第96章 女僕11
雖然索菲亞沒說自己失敗的結果出來, 沈悅並不急著要一個結果,反正她心中自有答案。
「那讓誰做裁判呢?」沈悅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索菲亞,表情意味深長, 叫人捉摸不透。
這個笑容是如此的得意, 仿佛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索菲亞恨透了這種裝x的笑,於是毫不遲疑地推出自己的人選:「蘇瑞!」
蘇瑞一直站在不遠處, 留心聽著兩人之間的談話,這時看到沈悅的目光移向自己, 連忙移開目光,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沈悅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不過她並不在乎,語氣淡淡地回:「我同意了!」
即使是她剛穿越來最虛弱的時候,也能憑自己的特殊能力翻身上位, 現在她自持武藝高超,又會恐懼什麼?
「你也可以選一個人做裁判!」索菲亞提醒道。
反正這場遊戲只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的兇險尚未浮出,沈悅不覺得多個裁判會有什麼用, 便搖了搖頭,「我並沒有合適的人選。」
索菲亞不著痕跡打量她一眼,見她是真的不在意, 不由滿面微笑,提議道:「那末,讓瑪雅也做裁判如何?」
「最近瑪雅好像和索菲亞走的很近呐。」撇開亂七八糟的念頭,沈悅點了點頭, 表示並無異議。
瑪雅和蘇瑞自是有人將她們提前安全的送到牧場。
出發前,沈悅和索菲亞相視一笑,具是信心滿滿的模樣。
廢棄的牧場在森林的另一邊,如果不怕浪費時間,為了安全可以沿著森林外圍繞到牧場。但現在是比賽時間,自然不允許這麼做。
那就只能穿過森林了,但是林間的小道早就被冰雪覆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沿著冰封的河道,可以找到必經的木橋。
............
在木橋不遠處的一個土坡後面,波梅爾拉緊了身上臭烘烘的兔皮外衣,語氣不善地對身邊的同伴說道:「比爾,你的消息到底是真的假的?」
比爾是個看起來十分和善的胖子,眯著眼睛。
這時候便露出一條縫隙,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老光棍,毫不客氣地呵斥道:「你不相信可以回去!要不是我有老婆,這種好事情哪裡輪得到你!。」
比爾不屑的目光使波梅爾內心惱怒,但是他欺軟怕硬的性子又讓他對兇狠的比爾退讓不已,臉上不自覺地露出討好的笑容。
似乎是被這卑微的態度愉悅了,比爾難道有了興趣透露一絲真相。
他低聲打趣道:「你的運氣不錯,據說這位貴族小姐長得非常漂亮,連給我消息的那位元大人物也對她垂涎不已。」
貴族的次子女淪落成村民的事很常見,但是像沈悅這種的私生女能上位的卻像童話故事一樣虛假,比爾自己就是私生子出身,深深地瞭解這其中的地獄級難度,十分懷疑本傑明扶持沈悅的真相。
波梅爾仍舊半信半疑,「可是我們在這吹了老半天的寒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這種鬼天氣正適合貓在家裡,摟著婆娘暖床,雖然他並沒有老婆。
比爾眼一瞪,不耐煩了,「你這狗東西活該光棍一輩子!在這等一天,只要等到了,就是一輩子吃香喝辣的好機會。」
不說貴族嫁女,就是普通人家嫁女也得準備嫁妝,只要一切發展如同米特少爺說的那樣,未來可期。
「萬一.......」
「閉嘴!」
波梅爾還想說什麼,比爾卻突然低斥道:「看前面......」
一道藍色的身影靈活迅速地從遠處滑向木橋。
一直猶猶豫豫的波梅爾真的見到目標來了,心底某種陰暗的念頭反倒堅定起來。
他的眼睛盯緊來人,手腳並用滑下土坡,急急忙忙向木橋跑去準備攔住沈悅。
待波梅爾站穩,藍色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姣好的面孔清晰可見。
沈悅戴著灰毛帽子,穿的厚厚實實,呼出的熱氣在面前形成一道道白霧,在額頭的黑髮上結成白霜。
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波梅爾的內心十分激動。
這樣的年輕女人即使是個村姑,就算沒有嫁妝也輪不到他呀!
不提波梅爾的興奮,比爾知道自己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防止沈悅跑掉,因此連忙堵在沈悅身後,同時大喊了一聲:「打劫!」
察覺這兩個狼狽的男人可能就是索菲亞的招數後,沈悅眯了眯眼,心中反倒覺得一陣放鬆。
她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操縱著腳底的滑雪板加速向前面攔截的人沖過去,手裡的雪杖豎起,看似隨意一擊,卻準確的打著波梅爾脆弱的鼻子。
「呃........」波梅爾悶哼一聲,睜大眼睛,捂著鼻子跪在雪地上嗚咽。
鮮豔的鼻血似瀑布洶湧的流下,眨眼睛便將波梅爾身前的雪地染出了一片紅色。
沈悅停在木橋前,目光冷冷地望向兩位「劫匪」。
比爾看著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表情猙獰的波梅爾,再望瞭望看似嬌柔卻渾身散發兇殘氣場的沈悅,頓時直冒冷汗。
米特可沒提過這位姑奶奶如此的彪悍!
「或許是因為做過女僕吧。」比爾勉強拋開腦海種種猜想,直面一個致命的問題:他能不能完成挑戰,一人解決沈悅?
然而不等他考慮,一道泛著詭異黑光的物體在電光火山間擊中他的腦門,讓他噗通一聲暈倒在地。
這下他不用發愁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波梅爾眨了眨眼睛,再也顧不得酸痛的鼻子,爬起來就跑。
沈悅身子沒有動,一隻手悠哉悠哉地拋出雪杖,將波梅爾砸地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很快的,波梅爾的背影便愈行愈遠。
雖然沒有想過索菲亞的陰謀會如何兇險,但是如此輕易的就解決了「劫匪」,多少讓沈悅有些忍俊不禁。
她低頭看了眼昏迷的比爾,又抬頭望瞭望天,估摸著暫時不會再下雪,一時半會凍不醒他,便將他丟回他出來時的小土坡,隨即轉身向牧場劃去。
……
廢棄牧場的小屋裡,瑪雅和蘇瑞剛各自坐在爐火的一側,一時相顧無言。
要說兩人能有多大的仇恨,那肯定是沒有的。但是在成長過程中,大大小小的摩擦也讓她們的關係漸行漸遠,互看不順眼。
「咚咚!」
驀然,敲門聲響起,原本在發呆的兩人具是一驚,轉頭望向緊閉的木門。
知道一點索菲亞的陰謀的蘇瑞不覺得沈悅能夠安全抵達這裡,那麼來人是誰可想而知了。
她挑釁般地瞪了一眼瑪雅,嘴裡嘟囔道:「來的真是快!」
隨即,她以遠超日常的速度,驚喜地跑去開門,表情卻在開門的一瞬間僵硬在臉上。
沈悅微笑著繞開呆滯的蘇瑞走進屋裡,腳下的滑雪板早在一開始就被解開留在門外。
等了許久,索菲亞才姍姍來遲,慘白著臉,身後跟著兩位身強體健的男僕,一群雪橇犬在雪地裡喘著熱氣。
原來她出發沒多久,便掉頭回去,讓狗拉著雪橇過來的。
看見沈悅安然無恙,索菲亞鬱悶極了,下意識的將責任推到米特的身上。
「肯定是米特安排的人不靠譜,明明消息已經很詳細了!」
即使知道索菲亞耍無賴,沈悅也不生氣,反而有閒情逸致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看到索菲亞傻眼的小模樣,沈悅舉起手中的紅茶向她微微示意,慢慢喝掉後臉上露出一種愜意的神情。
喝完後,沈悅對蘇瑞說道:「在這等了這麼久,總算有了一個結果,我們也該回去了。」
「這是嫌我到的太晚嗎?」一邊的索菲亞咬緊牙關,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既然我輸了,那以後我便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
說的好像她稀罕似的。
沈悅經過索菲亞身旁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接著邁開大長腿,走出了木門。
索菲亞前腳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沈悅後腳便駕駛著她的雪橇離開,留下手足無措的兩位男僕面對索菲亞的怒火。
「你快回來!」索菲亞對著沈悅的背影大叫著,簡直要氣壞了。
沈悅駕著雪橇離開,那她怎麼回去?
「愛莎,你這樣子讓索菲亞怎麼回去呀?」瑪雅不敢回頭,仿佛這樣子便不會被索菲亞記恨。
「自然是滑雪回去嘍!」沈悅如是答道。
她的滑雪板就留在門口,如果索菲亞想要在今夜趕回去,就只能滑它咯。
穿過木橋後,沈悅順手帶上被凍的半僵的比爾,讓瑪雅一臉懵逼,滿腦子疑問。
……
回到城堡,沈悅將比爾交給僕從,徑直找到本傑明告狀。
當然,她這也不算告狀,只能算是陳述事實。
誰讓她認出了逃走的人便是波梅爾,那個害死愛莎的光棍。
在結識米特之前,愛莎和波梅爾並不認識,也沒有交集。現在,出行都有人跟隨的沈悅,和波梅爾就更不可能認識了。
可是如今他卻找上門來,背後的元兇還需要懷疑嗎?
本傑明圍著比爾走了一圈,低頭沉吟道,「你認識這人嗎?不然你怎麼能確定是米特在背後鼓動?」
沈悅輕輕地聳了聳肩,「我是不認識他,但是我曾在米特的莊園見過這個男人!」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本著米特是幕後主使的想法,自然是要將這個男人和米特扯上關係。
沈悅低低一笑,輕聲道:「城堡監牢裡的東西不是挺齊全的嗎?讓人拷問一下便知真假。」
這話說的很直接了,本傑明臉皮抽了抽,依舊沉默著。
他緊繃著臉,眼珠轉動,似乎在想怎麼撈取最大的利益,透著一股中年人的狡猾精神。
想了一會,他忽然改了口風,喚來管家,吩咐道:「你派人去查一下米特的莊園上是不是有叫波梅爾的人,年紀在40左右,如果有,就將他帶過來!」
如果抓錯了,那放了便是。
第97章 女僕12
在科技不發達的社會, 人們的生活節奏通常很慢,但是八卦新聞的傳遞卻是半點也不輸未來世界。
羅貝爾莊園安寧了至少二十年,最惡劣的事情也不過是本傑明先生的馬在牧場因不明原因大量死亡。
如今竟然出現了劫匪事件, 人們的熱情瞬間被激發, 極力探索其中的奧秘。
這邊沈悅才和本傑明商量了一會劫匪的事情,那邊的僕人們聚在一起, 根據得到的真真假假的消息,便得出了眾多的結論。
例如:索菲亞因愛生恨, 蓄意報復的版本;米特求愛不成, 找人劫走沈悅;劫匪在舞會對沈悅一見鍾情........
其故事情節曲折不已, 腦洞大開,充滿樂趣,讓瑪雅樂不可支。
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城堡的索菲亞狼狽至極, 滿肚子的怨言。
正準備找沈悅的麻煩,卻聽到閒言碎語,其中有些言論已經接近真相。
待確定被抓到的人就是比爾,她哪裡還敢去找沈悅, 簡直心臟都要被嚇得快跳出來了,生怕比爾揭露自己在其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
索菲亞實在沒想到比爾這麼沒用,兩個男人都解決不了一個女人, 反而被打暈抓到城堡。
這些衍生的故事暫且不提,卻說本傑明連夜審訊了比爾,而比爾雖然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卻咬死自己只是被米特趕走的僕從, 身無分文走投無路這才想要搶劫有錢人發一筆橫財。
至於為什麼選中了沈悅,那自然是因緣際會,偶然事件。
雖然其中還有其他的疑點,但是這樣解釋卻也說的通。
正當本傑明準備第二天加大用刑量的時候,比爾卻被人毒死在地牢裡,這可把本傑明嚇了一跳。
即使比爾是個竊賊,可他並不是本傑明的奴僕,死在莊園裡也是件麻煩事。
本傑明陰沉著臉,圍著屍體轉了一圈,便擺手讓人把屍體拉倒山林就地掩埋。
既然在地牢裡的比爾能被輕易毒死,那麼是不是說明這個隱藏在背後的人想要毒死他也是輕而易舉?
濃濃的危機感使本傑明在書房裡踱步了近一個小時,一臉沉思。
............
等管家抓到波梅爾,已經是三天后的事了。
原來波梅爾逃回去後就躲了起來,平常都是他的老母親送飯和打探消息。
但是比爾一直沒有回來,他也沒有看到有人談論此事,加上他自認為沈悅並不認識他。
只要比爾不說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
因此他便大搖大擺的回家了,卻沒想到被人抓個正著。
好吃懶做的人很難說有多少的骨氣,波梅爾只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哪裡挨得住酷刑拷打。
別人還沒開口,他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儘管比爾並沒有向波梅爾透露多少東西,但是相處時露出的只言半語已經使波梅爾有了懷疑的物件。
不要好奇人類的好奇心,尤其是事關自己的時候。
波梅爾一口咬定都是米特的壞主意,他只是打個下手而已,很狡猾的將責任都推到米特的身上。
這已經足夠了,本傑明自有辦法叫米特忍痛出血。
至於這位試圖逃跑的兇犯,本傑明先生讓人打斷了他的一條腿,便讓人把他丟進了黑牢裡。
此事查清,本傑明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城堡裡的內鬼身上。
比爾被毒死,這肯定有人和米特勾結在一起。
秘密只要讓第二個人知道,那便不叫秘密了,本傑明很快便將目光放在了蘇瑞的身上。
書房裡,本傑明,沈悅,索菲亞,蘇瑞齊聚一堂。
「蘇瑞,你現在說出真相,還有活命的機會!」
本傑明嚴厲的目光使蘇瑞心生怯意,她看向索菲亞,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幫助,即使只是隻言片語也好。
然而索菲亞不僅沒有開口說情,反而別開臉,倔強的目光看向沈悅寧靜的面孔。
不知怎麼的,蘇瑞突然有些提索菲亞心寒,覺得她就像小丑一樣無能為力又自以為是。
本傑明順著蘇瑞的目光看向索菲亞,冷冷地說道:「蘇瑞,有人看到你在比爾的飯菜里加了點料。」
「不可能!」蘇瑞驚訝的抬頭,連忙否決,「我是送了早餐給比爾,但是絕沒有加任何東西在裡面。」
「這時候你還敢撒謊!」本傑明生氣的嚷嚷起來,「看守黑牢的老傑克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親眼看到你在拐角處停下,撒了東西在飯菜裡。」
蘇瑞臉色一白,回想起那天去送飯菜的時候,的確沒看到老傑克在門口守著,當時她還很慶倖沒人在場。
看她這幅驚惶的樣子,本傑明便知道老傑克說的不錯,就是蘇瑞下的毒。
羅貝爾莊園敢親手殺人的女人,蘇瑞算是頭一個。
「你這個惡毒的瘋女人!」
本傑明這話是要將她殺人犯的身份定死,那她就真的徹底毀了。
「不,不是我,是索菲亞小姐讓我去做的!」蘇瑞不管不顧地尖叫起來,連忙將一切惡行都推到索菲亞的身上。
「閉嘴!」
索菲亞怒喝一聲,一腳將蘇瑞踢翻在地,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讓她下點迷藥,誰知道她這麼壞,直接把人毒死了。」
而蘇瑞則趁機抱住本傑明的大腿,流淚道:「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兒呀!」
本傑明聞言一怔,這才想起蘇瑞也是自己的種,原本想將蘇瑞踢開的心思頓時消散殆盡。
看書房吵鬧混亂的模樣,反而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
年輕時,本傑明先生殺伐果斷,喜好美色,處處留情卻也冷酷無情。如今臨老,親近的人都已經去世,想要闔家歡樂的親情反而不可得。
本傑明厭煩的神情表現在臉上,沈悅連忙給他遞上一杯熱茶,主動說道:「依我看,都是米特居心不良,索菲亞姐姐也只是被他給迷惑了。蘇瑞聽命於人,又沒有其他的選擇。」
聽到沈悅的安慰,本傑明先生心裡的憤怒大半轉移到米特身上,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呵,那照你的說法,她們還都沒有錯了!」
「人生來就有罪,但是能改過就是善行。」沈悅隨口找了個理由,卻瞬間啟發了蘇瑞。
「我錯了,我不該下毒的。只是我太害怕,又拿錯了藥。」蘇瑞趴在地上,抬頭時淚眼朦朧,很自然的顯露出悔不當初的神情。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本傑明原本難看的神色也舒緩了很多。
顯然,人們對於壞人悔過自新的戲碼百看不厭,相對來說,態度對「浪子」也格外寬容。
沈悅挑了挑眉梢,看向索菲亞的目光意味深長,「我聽墨菲說,索菲亞姐姐最近胃口很不好,吃啥吐啥。」
索菲亞點了點頭,「沒錯,自從做了違背良心的事,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膽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悅突然提她們倆說起好話,但是索菲亞眼看蘇瑞的悔過戲碼有效,便順勢跟著沈悅的節奏賣慘。
然而下一刻,沈悅話鋒一轉,低聲道:「我聽老人說,這是懷孕的跡象。」
正在擠眼淚的索菲亞頓時被這爆破般的消息炸的精神恍惚,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嘴上極力否認,索菲亞的腦海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難得的晴朗天氣,兩人在草堆中溫存的一幕。
原本已經不是很生氣的本傑明再次暴怒。
未婚先孕在這時代可是足以使整個家族蒙羞的醜聞,這讓本傑明如何不怒?
千叮萬囑偷吃禁果是觸犯天條的,可多少亞當夏娃為了其中的樂趣,屢犯不止。
許是氣過頭了,本傑明反而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你別急著否認,最近你的確很反常。」
「你們在這裡等著。」本傑明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順便鎖上了門。
索菲亞還處於一種失神狀態,腦子如一團漿糊,好似想了很多,又什麼也沒想到。
眼看自己最大的依靠也陷入了麻煩之中,蘇瑞便將目光放在了從始至終都清清白白的沈悅身上。
「你這回滿意了!最大的敵人已經被你擊敗,以後都要陷入未婚懷孕的醜聞之中,你這個陰險的女人卻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羅貝爾莊園的女主人,我都替你感到興奮。」
面對眼睛不停地亂轉,胸脯起伏不停,好似自己如何光偉正大的蘇瑞,沈悅唇梢微揚,回以一個輕描淡寫地微笑。
城堡裡有幫助女人生出的穩婆,她們經驗老道,同時還充當著僕役們的醫生,可以說,她們比本傑明信任的神父醫生靠譜多了。
本傑明不可能去找神父來檢查索菲亞,只能讓穩婆們挨個檢查。
事實勝於雄辯,索菲亞呆坐在地,由於心底的害怕,她不由全身發抖。
本傑明陰沉著臉,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讓蘇瑞和沈悅出去。
不等沈悅關上門,他便已經劈頭蓋臉地對索菲亞嚷著:「是米特幹的好事,對吧?」
他在書房裡踱步轉著圈,索菲亞渾身發抖,既有害怕也有羞愧,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米特.........」
「我早就知道,米特不是個好東西!」
「他就像只狡猾的狐狸,一直盯著主人院子裡的母雞,只要找到機會,就會趁著主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咬上一口。」
本傑明先生想到了當初和米特約定的交易,或許當初他就不該貪圖那兩匹馬而和米特深交,現在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98章 女僕13
索菲亞被關了禁閉, 房間門被鎖死。
蘇瑞也被調離廚房,日常工作便是為索菲亞送飯,這正是她嚮往的清閒日子。
可是雷霆暴怒的本傑明如此高拿輕放, 才更讓人感到可怕。
接下來幾天又是雨雪天氣, 索菲亞焦躁的在房間裡徘徊。
沒當蘇瑞來送飯的時候,她便焦急的問道:「叔叔派去薔薇莊園的人回來了嗎?米特來了沒?」
按理說本傑明和米特商談, 最大的可能便是商討兩人的婚事,索菲亞應該高興, 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就是忍不住的發慌。
往常蘇瑞都是搖頭說沒有消息, 今天她卻點了點頭。
將食物從小視窗送進去後, 蘇瑞猶豫了一會,道:「送消息的人回來了,說.........米特少爺已經出遠門拜訪親戚去了..........沒個十天半月回不來。」
.............
聽到米特遠走的消息, 沈悅放下手中的剪刀,冷哼一聲,「他倒是跑的快!」
遠走高飛這倒符合米特鴕鳥的性子,仿佛把腦袋塞進沙子裡, 就看不見聽不到他釀成的悲劇。
劇情中他明知愛莎會遭遇怎樣可怕的待遇,還是撒著謊將愛莎踢進了坑裡。隨後一走了之,等愛莎母子受虐待而死, 他便流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似乎如此便能洗清自己的罪過。
不同於無依無靠的愛莎,如今的索菲亞可是羅貝爾莊園的門面之一,本傑明先生也不是好相與的性子。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父母家人可都住在附近。
果然, 本傑明先生聽到米特逃走後,暴跳如雷。
他找到米特的父母凱爾森夫婦,也不說索菲亞和米特的二三事,就說要聯姻。
羅貝爾莊園能聯姻的人,除了大齡剩女索菲亞,便剩下新出頭的沈悅了。
這兩個人選都不是什麼好人選,凱爾森先生臉上客氣的意味都減少了許多,明顯並不太樂意。
最初三人坐在客廳都默然無語。
凱爾森夫人卻沒急著拒絕,她眯著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突然找上門的本傑明先生幾眼。
可惜本傑明面上的大鬍子太茂盛,讓人看不仔細他的表情,唯獨那雙黝黑的眼珠兒透露的神色是那麼的嚴肅。
凱爾森夫人慢聲細語地問:「那末,本傑明先生你是看上我的哪個兒子或者女兒了呢?」
她倒是沒有著急問到底是本傑明先生的哪個孩子來聯姻,反而已經在腦海裡想自己哪個孩子比較適合,或者說可以拋出去聯姻了。
不同於子嗣稀少的本傑明,凱爾森家族人丁旺盛,光是兒子就有四個。
在這個封建君主制的時代,正嚴格的實行嫡長子繼承制。爵位家產都留給長子,次子只能得到一點點財產,甚至有不少次子什麼也得不到。
還有不少次子們淪為兄長的僕人,為家族作牛做馬。
凱爾森夫人不為女兒考慮,也得為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個嫁妝豐厚的妻子。
本傑明先生也不兜圈子,直言快語地說:「是索菲亞。」
「米特這半年常來羅貝爾莊園玩,這兩孩子不知什麼時候便看對眼了。」
「正好索菲亞年紀也到了,我想著再給她多添點嫁妝,也就不留她了。」
這話裡透著的意思很明確了,索菲亞看上了米特,情願多出嫁妝也要嫁給他。
凱爾森夫人心動了,可是想到突然跑出去拜訪遠親的米特,心想:「說不準他就是知道索菲亞的心意後,才故意離開的。」
不同於心思細膩的凱爾森夫人,凱爾森先生跟更看重面子,他沉思了一會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我們要考慮一會。」
「這是應當的,我不著急。」本傑明點了點頭,即使聽出了拒絕的意味依舊臉色不變。
他放鬆身體依靠在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隔了會,用一種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
「其實我也捨不得索菲亞,不過我明年夏天要帶著愛莎去巴黎嫩,莊園的一切都得要索菲亞打理,所以才想著給她找個幫手。」
凱爾森先生立刻坐正了身體,半是狐疑半是吃驚,「真的嗎?我是說,你要去巴黎嫩?」
那豈不是說羅貝爾莊園的一切都會成為索菲亞的嫁妝,即使本傑明先生帶走一些財寶,可是土地人口這些東西他可帶不走,真是想想就讓人激動萬分。
「不要想的太美哦。」本傑明心底譏誚。
他調整了身體的坐姿,一手撐著自己的臉龐,低聲道:「是的,其實我早就想去了,只是瑣事太多。」
「當然,最重要的是索菲亞,她並不願意離開家鄉,我必須得為先將她的終身大事定下。」
「索菲亞那孩子就是太害羞了,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現在這事包在我身上。」凱爾森太太的態度熱情又矜持,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
本傑明的黑眼珠轉了一圈,眼底冷光一閃而過,笑著說道:「那可真是好極了。」
這邊聯姻剛談妥,那邊米特便被凱爾森家族抓了回去。
至於他的抵抗,在凱爾森夫婦闡明要害後,他便冷靜地接受了這場有利無害的婚姻,態度極為積極。
為了這場婚姻的穩定,米特甚至主動打發人向本傑明先生說明:比爾早就藉口出海離開了薔薇莊園。
本傑明一方面為米特的敷衍而對索菲亞生出淡淡的厭惡,卻又不得不因為兩家聯姻輕描淡寫的放下此事。
為了防止索菲亞的肚子明顯大了,婚禮準備的很快,在年前,索菲亞便嫁了過去。
當然,索菲亞帶過去的財產還是那麼原先預定的那麼多,只不過凱爾森家族都在等本傑明先生的離去。
把索菲亞嫁走後,本傑明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私生女身上。
沈悅肯定是要帶走的,蘇瑞卻不能再留下。
本傑明給了幾畝田地作為嫁妝,便將蘇瑞也給嫁給了領地裡的一個半農半商的農夫。
一直關押在黑牢裡的波梅爾終於被放了出來,可惜等他拖著斷腿回家的時候,他的老娘早就跟人跑了。
開春的時候,本傑明提沈悅請的家庭教師安娜夫人終於到了。
安娜夫人是正經嚴謹的性格,做事一板一眼。雖然不喜歡沈悅這個學生,卻仍舊嚴格按照自己的原則教導,所幸期間沈悅也乖巧,學習起來也很快,兩人一直相安無事。
等初夏的時候,本傑明先生將不需要的東西能賣掉的賣掉,能用到的帶走,大半的人都被發了點遣散費打發出去。
留下空了大半的城堡給索菲亞,便帶著沈悅、安娜、老傑克等人踏上了巴黎嫩的路途。
正當米特索菲亞歡歡喜喜地轉變搬進城堡的時候,本傑明請的律師到了,並宣佈城堡可以接受索菲亞的管理,但是她不能入住,更不能搬走其中的東西。
畢竟本傑明只是去巴黎嫩,又不是不回來,如果真的把城堡給索菲亞了,以後他回來豈不是要被反客為主了。
.............
巴黎嫩的人口眾多,帶來的除了繁榮,也給平民、資產不豐厚的小貴族帶來了巨大的生存壓力,畢竟衣食住行都要錢。
幸好本傑明先生在本地有朋友接應,已經委託他提前找好了房子。
房子是富人區金吉大街的一棟三層小樓,附帶一座小花園。裡面傢俱齊全,裝修的富麗堂皇,每個月的租金要四百法郎,一年就要四千八百法郎。
這個價格讓本傑明先生心疼的直抽氣,但是若讓他住到平民區,他又絕不樂意,仿佛這會成為他的污點,降低他的品格。
在老家還是威風凜凜的有錢貴族,到這裡便成了一個吝嗇鬼。
在巴黎嫩安頓下來後,本傑明先生便開始出門訪友,參加各種聚會,仿佛一個年輕人一樣徹底活躍起來。
另一邊,收到本傑明先生來信的阿道夫夫人也很興奮,她已經有四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兄長了,連忙叫上喬森跟著自己去拜訪本傑明。
本傑明先生也很期待妹妹的來訪,他連忙叫人暫停沈悅的課程,下樓來陪阿道夫夫人。
阿道夫夫人臉上有些雀斑,細高個,脖子長長的,有著和本傑明如同一轍的鷹鉤鼻。
三人邊走邊聊,喬森除了一開始和本傑明先生打了聲招呼,後面便一直在聽兩位長輩聊天。
因為太久沒見,本傑明先生也需要瞭解一下阿道夫夫人的近況,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坐在沙發上,喬森無聊地打量了幾眼客廳。
客廳的面積不大,牆壁上掛著暗金色的帷幔,上面繡著金紅色的不知名花朵,由於年代久遠,帷幔的顏色顯得有些黯淡。
四周角落裡放著的盆景枝繁葉茂,期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花朵,相映成趣。空氣中隱隱透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幽香。
沈悅尚未走進客廳,便從半開的門扉見著有半年沒見的喬森坐姿懶散,兩眼無神望向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引來了客廳眾人的注意。
「愛莎快到爸爸這裡!」本傑明先生招了招手,露出慈祥的微笑。
「爸爸,姑姑,表哥。」沈悅乖巧的來到本傑明的身邊坐下,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面。
「倒是個好模樣!」
阿道夫夫人點了點頭,目光在沈悅的身上細細打量。
本傑明先生有私生女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因為這年頭私生子的地位太過低下,她從沒正眼瞧過愛莎,因此根本就不記得愛莎是什麼模樣。
如今愛莎的身子骨臉蛋都長開了,便立刻鶴立雞群,突穎而出了。
加上本傑明先生只帶了沈悅過來,又言明要花大價錢培養她上學,因此阿道夫夫人笑的格外和煦親近。
第99章 女僕14
阿道夫夫人態度熱情, 言語和善,並不因沈悅私生女的出身而貶低。
很顯然,她純粹就是因為本傑明先生重視沈悅, 便也對沈悅多看了一眼。
閒聊了一會後, 本傑明先生便打發沈悅帶喬森出去轉轉。
沈悅知道他是想請阿道夫夫人帶著自己參加舞會、聚會,好露臉讓大家知道有這麼個新來的人。
並不是本傑明先生現在就急著想找個金龜婿, 而是必要的社交對人們很重要,沒有交流哪來的朋友圈。
喬森和沈悅並肩信步而走, 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喬森娓娓而談。
他的音色低沉而柔媚, 滿心喜悅, 說話地時候還目不轉睛的注視沈悅,眼神中充滿了溫柔的神色。
沈悅聽得很認真。
比起剛來到這裡還未出門的沈悅,喬森在巴黎嫩生活了快十年, 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他可都是如數家珍。
最後,喬森下了結論:「你來到這裡就不會再想要回去了。」
喬森的這種溫柔, 讓沈悅也情不自禁的柔和起來,她聳了聳肩,輕聲說:「或許吧。」
「對了, 你有沒有寫信告訴羅蘭你來巴黎嫩了?」喬森問道。
不等沈悅回答,他又繼續說道:「羅蘭在回來後不久便繼承了他父親的爵位,現在已經是侯爵了。」
這裡的爵位分為公侯伯子男五個等級,本傑明先生就是最低的男爵。
「有, 我在確定了住址後,重新寫了一封信給他,但是他並沒有回應。」沈悅歎了口氣,似乎並沒有為羅蘭的身份感到吃驚。
「呃.......這不可能,羅蘭等的可謂是望穿秋水。如果收到你的信,他一定會開心死了。」喬森連連搖頭,表示羅蘭不是絕情的人。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呐。」沈悅嘟囔著,神色有些失落。
喬森扶著沈悅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回去會幫你問他的。」
他和羅蘭雖然是好朋友,但是兩人並不是一個專業的,有時候忙起來,一個月不見面也是常事。
在阿道夫夫人離去後第二天,沈悅便收到了阿道夫家族舞會的邀請函。
在參加了幾場後,阿道夫夫人的夫人圈都認識自己後,沈悅便藉口要讀書,不怎麼參加了。
在此期間,喬森也帶來了羅蘭的口信,是他的母親私自扣下了沈悅的書信,並嚴詞批評了羅蘭,之後便安排羅蘭到外地處理家族領地的瑣事。
羅蘭希望沈悅等他一點時間,他會處理好一些瑣事去見她。
又是無聊的棒打鴛鴦的戲碼。
這讓沈悅有些無奈,她只不過是想找個人一起安享晚年罷了,也不是一定非要羅蘭才行。
所以,她決定了,不去見羅蘭了。
這輩子,她不嫁了!
沈悅這邊在想要不要和羅蘭說清楚,那邊本傑明先生已經辦好了沈悅的入學手續。
奧珂菲女校是封閉性的寄宿學校,管理很嚴格,每個月休息2天,其他的時候學生都得待在學校,連大門都不許出。
這樣的日子對沈悅來說有點枯燥,唯一解悶的辦法便是看書,打打挑釁的人來解悶。
「你就是那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說話的是一位畫著濃妝的少女,她眼神斜視,下巴高揚,態度囂張,似有鄙視之意。
在她的身後是一群同樣打扮的女生,個個氣勢如虹。
沈悅知道眼前的少女名叫多德,是這個姐妹團的首領。
這群人正是當代小太妹,校園一霸,在奧珂菲女校裡橫無忌憚,如同螃蟹一樣,走路都拽拽的。
就是不知道這群人為什麼會盯上自己。
沈悅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土包子在說誰。」
講道理,為了讓自己看的舒服,她是怎麼美就怎麼打扮自己,衣著品味完爆這群小太妹,所以土包子肯定不是自己啦!
「土包子說你呢!」多德一把搶走沈悅手裡的書摔在地上還踩上兩腳,嘴裡嚷囔著:「瞧,還是個書呆子呢!」
「哈哈。。。。。。」一群人誇張的大笑,仿佛這是很好笑地事情。
沈悅一臉認真地問:「很好笑嗎?」
「呃.......」
多德走到沈悅面前,冷聲說:「你知不知道想要在這裡待下去,需要交保護費?」
這時候多德身後的一群人也露出威脅的表情和動作,笑容也格外陰險。
沈悅似乎被嚇住了,她語氣軟軟的說道:「讓我想想.......」
多德揮了揮手,一臉囂張的神情,說:「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擇。」
沈悅沉思了一會兒,神情是那樣的專注,仿佛這是難以選擇的事。
她剛進入學校的時候,宿舍裡就有一個女生找她收保護費了,但是被她一拳撂倒,現在一隻眼睛還青著呢。
宿舍要保護費,教室要保護費,廁所要保護費........
現在她已經打敗了三波收保護費的人,怎麼這群小太妹還是源源不絕呢?
她都覺得討厭,可想而知這對學生們來說是多麼沉重的負擔!
正當多德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沈悅點了點頭,「我決定了,以後由我來收保護費,減輕大家的負擔。」
「什麼?」眾人一臉懵逼。
「簡單的來說,我不想交保護費呀!」沈悅聳了聳肩,攤手表示沒錢,「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呐。
「賤貨!」多德惱羞成怒,決定給不聽話的沈悅一點苦頭吃吃,「你們把她扒光扔到教室!」
她一揮手,身後的女生一擁而上,個個臉上帶著獰笑,看樣子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即使這裡是女校,可是被當眾扒光,也是讓人感到非常羞恥的事情。
沈悅臉一冷,出手毫不留情。如狂風掃落葉一般,將這個姐妹團全部打到在地。
多德捂著肚子趴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哼唧聲,目光反而像淬了毒一樣更加兇狠。
「你別得意,等我下回把人都帶上,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這個時候還嘴硬,簡直是欠教訓。
沈悅的唇梢微微下沉,彎腰抓住多德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語氣柔柔地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種看不清情況的硬骨頭。」
「你們七八個人一起上都打不過我一個,還想怎麼對付我?呵呵,更何況,我決定接收你的手下,你覺得她們會選擇誰?」
說完,她便將多德扔下,指著多德身邊一個偽裝受傷的女生道:「別裝死了,起來。」
這個女生不敢遲疑,連忙爬了起來,態度恭敬的站在沈悅面前,一動也不敢動。
沒有經受中國功夫薰陶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沈悅這樣能打的女生,簡直像怪物一樣強大。
她有預感,奧珂菲女校的團體們要變天了。
沈悅問:「你叫什麼?」
「薇薇安。」
「薇薇安,你很瞭解收保護費的事嗎?」
「是的。」薇薇安尷尬的看了一眼多德,語速很快的交代了自己的經歷。
「我以前跟著光榮姐妹團,後來因為膽子小就被趕了出來;之後我又加入了姐妹淘,可惜大姐頭家裡給她訂了門好親事,便讓她休學回家結婚了;中間度過了一段沒人保護的日子,我又加入了多德姐妹團。」
「你的經歷還蠻豐富的。」沈悅點了點頭,面色平常地說道:「現在你來吐她幾口唾沫。」
「啊!」薇薇安一臉呆滯,看了看看似美麗可愛的沈悅,又看了看一臉兇悍的多德,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拒猶豫著說:「這個還是算了吧。」
沈悅瞬間變臉,抿緊唇稍涼涼道:「給你點顏色就敢開染坊,你們來找我的麻煩,我還沒收拾你呢。」
「現在被我打個半死或者吐口水,快點選擇。」沈悅冷聲道:「我數到三還沒選擇,我就把你們重新修理一遍。」
話音剛落,沈悅便數起數字,「一、二.......」
薇薇安不敢再退縮,心裡默念死道友不死貧道,瞬間跳了起來,一口唾沫吐到多德的身上,嘴裡還罵道:「垃圾!」
多德一臉呆滯,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這是真的後,氣的臉發紅,掙扎著要站起來打人。
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哪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手下侮辱。
沈悅照舊就是一腳,死死地將多德壓在地面動憚不得,讓人挨個都吐了多德一遍。
最後,看著在沈悅身站著整整齊齊的一排女生,多德痛哭流涕,不得不自己給自己吐了唾沫說了句「我是垃圾」,才得以傷心離開。
真是恥辱!
為了報復這個鄉下來的莽撞土包子,多德開始變身異界「申公豹」,一句姐姐留步,不知讓多少大佬淪落為沈悅的打手小跑腿。
等沈悅統一奧珂菲女校的社團,成為唯一的老大後,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作為老大,自然要有擔當。
沈悅拿著大家「踴躍」投資的錢,有些發愁。
把錢放在手裡貶值可不是個好方法,讓錢生錢也得有個好產業讓她投資呐。
最後,她把目光放在了女校的學生們身上。
這所學校的女生來自全國大大小小的富裕家庭,至少比起飯都吃不起的人家,她們還是很有消費力的。
而她們背後的家族朋友,都有可能是未來的客戶。
沈悅決定創立一個品牌,包含服飾、化妝品,美容美髮..........
想到就幹,沈悅是個行動派。
她從記憶中翻出肥皂、化妝品的生產資料進行修改,一邊請本傑明先生幫忙足租下一個廠房,定制設備,採購原料,招工。
另一邊她把自己手下的八個隊長召集起來,宣佈要成立三個部門。
一個是設計部,一個是□□,一個是銷售部。
這三個部門面向全校招人,有才沒才的都可以來試試。當然,銷售部除了嘴皮子利索的,還招那種背景深厚、名頭很響的女生,她們起到的榜樣作用,往往超過十個銷售人員。
中世紀的主流還是男人工作養家,這些擁有知識的女人除了家庭教師,一般很難找到合心意的工作。
她們基本沒有外出工作的想法,因為社會形態不允許。
因此沈悅的招聘在校園內發生,不少人以為這是新的社團,校外的人也無從得知和議論了。
這這樣,這些懵懵懂懂的小姐姐們為沈悅的前期發展提供了巨大的幫助,並形成了保護傘公司的骨幹,減少了不少的風險。
當然,沈悅也為她們提供了不少幫助,給予的工資也從不吝嗇。(沈悅不缺錢,她想要在巴黎嫩擁有權勢,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
如此不過短短一年,沈悅的保護傘公司便迅速的壯大起來,並迅速擴張。
因為保護傘公司點滿了黑科技,發展堪稱跳躍式,於是未等國王政客們反應過來,這個公司便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四年後,等沈悅那屆學生畢業的時候,保護傘公司已經成為了巴黎嫩、甚至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涉及的產業方方面面都與民生有關,催生了資本的出現與發展,養活的工人超過五十萬人,直接間接影響民生超過千萬人。
它的產品以品質出名,輸出全球,達到了以經濟影響國家的層次。
可以說如果保護傘公司出事的話,甚至會引起社會動盪。
原本一心鑽營的本傑明也成為了保護傘公司的代言人,原本讓他熱心不已的上流社會徹底向他打開,他所嚮往的宴會邀請多到他躲避不及。
不是沒有人打過保護傘公司的歪腦筋,可是保護傘公司裡的組成複雜(當初交過保護費的女生都默認參股,可以得到分紅,優先在公司任職,因為發展太快,很多女生年紀輕輕便成為了公司高中層,每年拿到的工資分紅便超過家族給她們準備的嫁妝,都是備受青睞的未婚女士,結婚對象相比以前更勝一籌。新家庭的組成加速複雜了保護傘公司的人員構造),背景雄厚。
至於踢除大股東沈悅,那更不可能。
不說沈悅掌握著黑科技核心,同時也是保護傘公司的核心人物、領頭羊,自身能力強大,身邊有一群擁護者。
就是保護傘公司名下的安保公司,便直接掌控在沈悅的手裡,對她的保護極為重視,規格最高。
現在奧珂菲女校經過沈悅的一系列改造,成為了巴黎嫩炙手可熱的學校,無數家長希望將孩子送入其中。
於是有人提奧珂菲女校不能只收女生,要求改為男女混合學校。
沈悅點頭同意了。
雖然之前學校是教會的,但是現在它已經被沈悅收購了,沈悅早就有心改革,便順水推舟通過了這個方案。
於是奧珂菲女校正式改名為奧珂菲大學,面向社會招生,不分男女,只要通過面試和筆試便可以入學,免學費。
當然,衣食住行還是要自己出錢的。
沈悅私人創辦的三個部門如今已經擴展為八大部門,下面又有關聯的小部門,人員從學生裡招收,畢業包分配工作。
這天,改名的學校正式開學,沈悅作為貢獻最大也最年輕的校長自然也要到場發表感言。
在場的還有社會名流,羅蘭的母親勞倫斯夫人也到場了。
四年過去了,沈悅二十一歲了,正好到了結婚的年紀。
如果說以前本傑明是發愁怎麼把她嫁的更好,現在他就是在發愁如何讓沈悅鬆口結婚。
在看到徐娘半老,風味猶存的勞倫斯夫人後,他想起依舊癡心一片的羅蘭,便動了讓兩人複合的心思。
他找到勞倫斯夫人,不過是略微提了一句,她便看似矜持實則迫不及待的答應了此事。
勞倫斯夫人心情雀躍的被本傑明先生請到後臺等了一會,便看到星光閃耀的沈悅在眾人簇擁下走了進來。
她矜持著等待沈悅向她打招呼,卻不想沈悅朝本傑明叫聲爸爸,笑了笑便要離去,直接忽視了她。
這讓自視甚高的勞倫斯夫人感覺自己被侮辱了,立刻挺身而出,傲慢道:「愛莎小姐,請等一下。」
沈悅圓瞪雙眸看著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一頭霧水地問:「這人是誰呀?」
身邊的薇薇安輕笑出聲,「是大名鼎鼎的勞倫斯夫人,一個自持高貴的女人。」
誰不知道她的兒子是沈悅的裙下之臣,而她卻是堅定又固執的舊貴族,一直對外宣稱要為兒子找到門當戶對的女人。
可羅蘭現在都三十二歲還沒結婚。
沈悅點了點頭,心想:「那就是羅蘭的母親了,以前我倒是想見見,可一直忙。現在她來找我幹嘛?」
兩人對話的聲音並不小,勞倫斯夫人聽到可氣壞了。
她大聲叫道:「別以為你這樣裝模作樣我便會上當!你這種鄉下來到巴黎嫩,自以為有點姿色便妄想釣到一隻金龜婿的女人我看多了,我永遠不會允許羅蘭和你結婚的!」
她兒子為什麼不肯結婚,還不是因為你!
沈悅眉宇間浮上一絲譏誚,「那夫人你在這裡等著,是特意來拉仇恨的嗎?」
可笑!
勞倫斯夫人還想說話,沈悅卻已經不再理會她,轉身離開了。
畢竟她的時間寶貴著呢,哪有多餘的時間陪一個無知的婦人消遣。
勞倫斯夫人追上去還想說什麼,卻看到沈悅在出門後,國王第三子哈利王子神色溫柔地為她披上外套,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兩人說說笑笑的,在眾人的簇擁中離開了。
本傑明先生可沒有被哈利王子的熱情迷惑住,他清楚的知道國王也在覬覦沈悅龐大的財產。
他嚴肅地面孔眉宇皺緊,心裡打算等回去和沈悅好好說道說道。
這年頭私生子可沒有繼承權,沈悅不結婚,即使她親生的孩子也不允許繼承她的遺產,那她的遺產日後便只能由遠房子侄繼承。
這是本傑明先生所不允許的。
.........
沈悅坐在辦公桌前,從容不迫地處理工作。
本傑明先生等了一會,見她還是當自己不存在,出奇地憤怒起來,「你為什麼不結婚?」
他語速很快的抱怨道:「真的,我當初就不該先讓你讀書,你看你現在都不聽話了。」
「我還年輕,暫時不想結婚。」沈悅當然不能說自己不結婚了,不然本傑明先生肯定會炸毛。
似乎是被沈悅的話語安撫住了,本傑明稍微冷靜了一些,他欲言又止,突然提起羅蘭。
「羅蘭依舊在等你,聽說他也向你求過婚?」
「嗯,我覺得維持現在的關係就很好。」沈悅可不想給自己找個態度傲慢的婆婆,維持情人關係不好嗎?
「不好,如果有一天你懷孕了呢?我們家族的財產可不能落到外人手裡。」本傑明希望沈悅能夠明白婚姻的重要性。
如果以前資產不多就算了,現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奮鬥了一輩子才擁有的富可敵國的資產落到一個從沒見過的面孔的人手裡,他就心疼不已。
「那你在身前盡情揮霍不就好了。」沈悅輕鬆寫意的神情刺痛了本傑明。
他發現說不通沈悅後,冷哼一聲,甩門而去。
你不結婚,我自己結,大不了再生一個。
本傑明先生沒有向外大肆公佈自己準備再婚的消息,他在宴會上活躍著,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目標。
當沈悅看到本傑明先生和勞倫斯夫人牽著手,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時,真是有種日了狗的突兀感。
這是什麼故事走向?
也不知道本傑明先生是如何說動這個大齡寡婦再嫁的。
父女兩人交談之後,沈悅確定本傑明是真心要娶勞倫斯夫人後,只能祝福了。
唯一反對的事,便是本傑明先生讓羅蘭搬進自己的家吧。
畢竟羅蘭年齡不小了,沒必要一定要跟著自己母親住。當然,最重要的是,情人成為哥哥住進家裡,怎麼看怎麼怪異。
對此,本傑明先生振振有詞;「反正你也不打算結婚,那麼羅蘭成為哥哥也沒有關係。哥哥在新家裡有個房間也不是很正常,我們又不能趕走他。」
沈悅揉了揉腦門,這關係夠亂的。
唯一的好處便是原本勞倫斯夫人對沈悅的態度格外傲慢,現在她是絕口不提從前的事,除了偶爾露出本性,其他時候都在儘量展示自己作為繼母的和善。
這兩人似乎一心再生個小baby。
不過沈悅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這兩人了,她現在被登堂入室的羅蘭搞得頭大。
她甚至在考慮什麼時候搬出去,以避開無處不在的羅蘭。
羅蘭白日裡站在甲板上看到沈悅和哈利王子態度親昵的說笑,心中醋意大發。
在半夜的時候,臥室開門的聲音驚醒了沈悅,她睜開眼睛,一道人影悄聲走到自己的床邊,通過熟悉的味道分辨出他是羅蘭。
「不用害怕,我是來看看你。」羅蘭見沈悅醒來,便坐到她的床邊,
「你哪來我房間的鑰匙?」沈悅生氣了,不過不是對羅蘭,而是對本傑明先生。
羅蘭冷笑:「你是嫌棄我了!哈利王子難道就比我好?」
他低聲道:「以前在羅貝爾莊園的時候,我們多親密。可是自從你成為巴黎嫩上流社會的寵兒後,你不正眼看我了。甚至迫使我成為你的情人!」
「我沒有,別瞎說,聽我解釋。」沈悅否認三連。
因為睡前沐浴過,沈悅裹在被子下的身子不斷散發出一種香甜的氣息。
羅蘭擁抱住沈悅的腦袋,附在她的耳後繼續說道:「現在我們成一家人了,你就嫌棄我了。難道你冷漠我就能否認我們以前親密無間的關係嗎?」
沈悅一滯,明明是你情我願的行為被他這麼一說反倒顯得她無情無義了。
當羅蘭鑽進她的被窩,雙手極力摸索的時候,沈悅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低聲怒斥道:「你怎麼敢!」
不過這聲音在羅蘭的揉弄下頗有幾分軟弱無力,羅蘭反而加大了攻勢,循著聲音吻上沈悅的唇角。
沈悅瞪大眼睛,嘴唇閉得很緊。
「你是在拒絕我嗎?」羅蘭聲音沙啞,帶著憤怒的心情邊咬邊說:「我們半個月前水乳交融的時候你不是很熱情嘛,現在你的矜持真是可笑。」
「我們現在是兄妹!」沈悅的底氣不是很足的說。
「呵,我可是勞倫斯家族的侯爵........」羅蘭不聽,趁著沈悅說話地時候將舌頭伸了進去攪動。
羅蘭在她的床上過了一夜,早晨又如他悄悄的來,悄無聲息的走了。
第二日晚上他又悄悄的來,早上的時候,沈悅卻不讓他早早回去了。
兩人手牽手的下樓,向本傑明先生宣佈她準備結婚的事情。
一場眾人矚目的世紀婚禮後,沈悅和羅蘭組成了新的勞倫斯家族,兩人恩愛無比的度過了一生。
保護傘公司也成為了一家全球性的大企業,勢力橫跨多個國家,至於後世公司研發病毒武器,造成另類生化危機,這就是沈悅沒有預料到的了。
現在她很煩惱,為什麼生下的女兒越長越特別像上輩子的自己?而且那只奶牛貓是哪裡來的,為什麼總是守在女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