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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科幻] 墨武 -【武林高手再校園】

第七節 得之我幸

    林逸飛那一刻臉色凝重,顯然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

    他想到岳銀瓶也穿越過來的時候,心中好像要爆開一樣,可是他這會還是很平靜,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傷心欲絕,就算他再急如星火,不要說八百年前的光陰,就是幾十年前的,他也一分一秒都找不回來!

    “我跟你的想法一樣,”百里冰雖然止住了淚水。可還是有些傷心,“所以君憶的舉動看起來絲毫不足為奇,她多半也和顏飛花一樣,想要參透這種穿越,或者應該說是輪回的祕密,她多半想到了,輪回有她們的那種,還有靈魂穿越的事情,所以君憶去找人比武,用意很明顯,是想找武功高強的人出頭,或者說她想找你,她畫出了那三幅畫來。因為她知道,那塊玉,那幅面,無論你是八百年前的蕭別離也好,還是現在的林逸飛也罷,只要你一看到那幅畫,多少會有些印象,雖然這在很多人看起來荒涎不稽,但是她總要試一試,這些動作,這些目的,可以說都是和你有關,那當然不是完顏烈,如果是完顏烈的話,他找你的方式肯定不是這樣!她想的一點不錯,只要你恢復了記憶,就算隔著千山萬水,也會去找她,不是嗎?”

    “你怕我去找她?”林逸飛緩緩問道。

    “不是。”百里冰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我只怕你傷心,我怕我想的真的是這樣,我怕你有了希望。卻找不到她。”

    林逸飛凝望了她很久,握著她地雙手不肯放開,沉聲說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冰兒,在這個世界上,我能遇上你。是我的福氣!”

    “可是銀瓶姐姐她?”百里冰實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到了這種結果。林逸飛說的沒錯,如果當年她是岳銀瓶,救援的時候。踫到蕭別離進入光環,不知所終,她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看一下。可是她如果知道那是時光隧道,而且進入之後,會永遠的分開,她還會執著的進去嗎?

    “君憶不是銀瓶!”林逸飛搖搖頭。

    “為什麼?”百里冰失聲問道,她覺得白己的猜測很有道理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既然林逸飛和她地想法一樣,為什麼這麼肯定?

    “她和我一樣,無論怎麼穿越,都不會那麼濫殺無辜,”林逸飛嘆息一聲,“有些人就是這樣,性格定下來了,一輩子改不了。就算穿越過來也改變不了,顏飛花還是不改當年的心狠手辣。銀瓶就算真的到了這里.處處也會給別人留有余地。而不會斬盡殺絕!”

    “如果不是銀瓶姐姐的話,那會是誰?當年還有誰有可能穿越?百里冰覺得思緒如麻,突然目光一亮,“逸飛,她會不會是,”略為猶豫了一下,百里冰終於說了出來,“她會不會是銀瓶姐姐地弟子,你有徒弟的,她難道不會收弟子?她找你不到……”

    說到這里的時候,百里冰突然又發現自己實在是太過聰明,可是太聰明地,對於一些人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林逸飛木然半晌,只是目光閃動,仿佛表面的麻木只不過是種掩飾,“或許你猜的是對的。”

    “或許?”百里冰不知道為什麼林逸飛總是含含糊糊的,事情這麼明顯,還有什麼疑問?

    “現在要知道真相,就要找到那個君憶,”林逸毛擰著眉頭,“這不是件容易地事情,第一,我們不知道她是否還在世上,第二,就算活在世上,人海茫茫,如何去法,也是海底撈針!”

    “可是我們還要試一下,”百里冰堅定的說完,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妥,如果岳銀瓶最近幾年出現,去尋找還是有情可原,但若是真的幾十年前出現,他們就算找剄,卻如方老爺子那樣的,又能如何?

    她這一刻多少明白了林逢飛的平靜,那種平靜或許更多的是一種對於命運的無奈!

    “不錯,是要試一下,”林逸飛臉色如常,眼中卻是蘊合深意,“我們現在有幾個途徑,不妨齊頭並進,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獲。”。

    “哪幾個方法?”百里冰目光一閃,“對了,我父親那里可能會有點線索!”

    “不錯,”林逸飛緩緩點頭,“那的確是個線索,依照常理推斷,你爺爺百里守業死地很可疑,只不過那時候伯父年紀尚幼,知道的恐怕也不會太多,對了你奶奶呢?現在在哪里?”

    “我奶奶?”百里冰竟然愣在那里,“我不知道。”

    說出這話地時候,百里冰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太不像話,“我出生之後,就沒有爺爺奶奶的,我記得小時候問過媽媽一回,媽媽說,舊社會窮人死的早。奶奶早死了,逸飛,你說我奶奶,既然我爺爺喜歡的是君憶,他有可能再娶嗎?還有,方老爺子應該知道吧,剛才我們忘記問了。”

    林逸毛有些好笑,“你自己的奶奶不清楚是誰,還要去問別人,這樣。你幫我去問問伯父當年的事情,順便問問是否有什麼線索留下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林逸飛都覺得天方夜譚。幾十年過去了,兩個死人。就算骨頭都會化成了灰,還會有什麼線索?

    二人不再佇立在寒風中,牽著手,向住的地方走去,林逸飛內功精深。這點寒冷根本算不得什麼,只不過他當然不能三九天穿了個汗衫,用來彰顯武功,所以還是和正常人一樣,套個風衣,百里冰感覺到林逸飛的一只手溫暖如春,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這驅散了她身上的寒冷。更是讓她心中不再顫栗。

    “這個我馬上去辦,但是其余的辦法呢?”百里冰問道。

    “其余的一條線索還在方老爺子身上,要不你去和這老爺子打探一下。”株逸飛笑了起來,“他說的羅哩羅嗦的,卻特意忽略了很多關鍵性的環節,比如你爺爺百里守業的事情,還有他的一億,我大約查了一下,雖然牽頭人是他,但是方家權力雖大,卻不像能夠拿出一億的人,只不過他不想說,我不會逼他。”

    “這樣?”百里冰回憶了一下,果然覺得當初方老爺子很多事情都是含糊其辭的,似乎真的隱瞞了什麼,“和他聯系還是你去吧,不然又扯上什麼三八步槍,手榴彈反擊的,我可真的聽的沒有味道,更何況,他對你,印象更好一些,你就算找他,也可以有給他看病的借口。”林逸飛笑笑,“借口我還在想,沒有想到你早就替我想好了。”

    “還有其他的線索嗎?”百里冰又問。

    “還有的就是漫天撒網了,”林逸飛搖頭道︰“這在以前,比如幾十年前,是個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現在有網絡,事情就是大不一樣。”

    “不錯,去找阿水。”百里冰靈機一動,“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嗯,和我想的一樣,”林逸飛笑道︰“他家在京城,還給我留下了電話。他說如果我來到了京城,打他電話,他一定過來接我,現在看來。這個電話終於派上了用場。”

    他倒是說做就做,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阿水的手機,只不過半晌卻是無奈的放下了手機,笑了笑,“現在他多半是在睡覺,突然回到家里。沒有搞回時差呢。”

    “好像蘇嫣然也在京城吧,”百里冰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說阿水他有了情人,沒有了人情?”林逸飛笑了起來。

    有些清冷的天氣中多少有些溫暖的氣氛,二人之間的傷情好像已經隨著雪花般飄落,又像是雪花的落在地上,經過人踩車碾,堆積的堅硬冰冷,“我不敢這麼說,他可是你的朋友。”百里冰笑了起來。“可是你好像也很熱心,”林逸飛笑道︰“不然也不會向我要阿水的聯系方式,然後告訴給翠花,翠花再告訴了嫣然,這一圈子下來,我都有些頭暈。”

    “你不也是默許了?”百里冰笑道︰“不過我倒覺得阿水和嫣然不算很般配,倒不是說別的,只是一個沉默寡言,另外一個也是沉默寡言。本來二人在一起,就說不出話來,阿水喜歡的現代不能再現代,嫣然卻是古典的不能再古典,又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同時在追求女孩子方面。我覺得,阿水還是太靦腆了。”

    “可是嫣然好像也聯系了他?”林逸飛笑道︰“感情的事情,不是你說般配就般配的,有的時候,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往往可能很久沒有感覺,突然心動的只是那一剎那。”

    “說的和愛情專家一樣,”百里冰笑了起來,突然眉頭一皺,“前面好像出了事情。”

    一群人圍成一圈,竊竊私語的指指點點,兩人緩步走了過去,只看到一地的鮮血,淋灕的凍成了紫色,澆在雪地,觸目驚心,林逸飛卻是突然快步上前,分開了人群,失聲呼道︰“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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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以直報怨

    阿水倒地上,雙目緊閉,額頭上好大的一個創口,鮮血凍成了一團凝結在了臉上,這讓他的臉上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機。

    林逸飛四下望了一眼,眾人都是一寒,不知道他的目光怎麼那麼的犀利,好像要殺人一樣,林逸飛一望之下,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握住阿水的手腕,心中一喜,脈搏雖然微弱,還沒有到了生命垂危的時候。“冰兒,報警!”

    110,120都打了,只是還沒有人來。”人群中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突然如同插住脖子一樣,戛然而止,林逸飛只是一招手,那人就己經踉踉蹌蹌的跌出了人群,撲通一下,坐在林逸飛的身邊。

    那人莫名其妙的好像見鬼了一樣,只是覺得剛才有一股大力拉住了自己,如同鬼上身一樣的身不由己,臉色變的比雪還要白,額頭卻是滾滾的汗水淌了下來,才要站起來,一只于己經放在他的肩頭,竟然有千鈞之重!

    百里冰並不放心,還是連續打了幾個求救電話,只不過天冷路滑,那面說已經出警,只不過人還未剄。

    “剛才怎麼回事?”林逸飛一只手握住阿水的腕子,內力源源不絕的輸送了過去,感覺到阿水的脈搏漸漸強勁了起來,心下稍妥,另外一只手卻是拍在那人肩頭,“告訴我!”

    那人戴個狗皮帽子,臉型瘦削,本來雙手揣在袖口里面,一付老北方的樣子,正準備把今天的熱鬧當作茶余飯後的下酒菜。回家說一說,沒有想到禍從口入一點不假,就是因為多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好像成了犯人。

    在林逸飛地目光的注視下,這小子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襖,卻感覺如同光著身子站在大街上一樣!

    “不是我。”那人唯一的感覺就是想要哭。

    “我知道不是你,”林逸飛緩聲道,盡量的放緩口氣,“你認識是誰打的他?”

    “我不知道。”那人有些膽怯。才要想找個借口對付過去,突然覺得肩頭仿佛裂開了一樣,大叫了一聲,“是四個穿西裝的人。”

    他話一出口,就發現肩頭不那麼痛的,只好繼續說了下去,“這小子。不是。是這位同志站在這里打電話,不知道和誰,聊的很開心地樣子,突然一輛奔馳停在他身邊,好家伙。一下子沖下來四個人。”

    這人說的眉飛色舞,本來還想揮動一下手勢助興。無奈肩頭壓住山一樣。只好止住了這個念頭,“那四個人就和電視中黑社會一樣的穿著。一沖下車子,就向這位同志拳打腳踢的,這位先生,我不是不幫忙。實際上我是幫不上忙。”

    “車牌號是多少?”林逸飛冷冷的問道。

    “我沒有看清楚。”那人苦笑道︰“這位同志好像也會武功。但是常言說的好,雙拳……”

    “那四個人什麼樣,去了哪里?”林逸飛懶得听他廢話。

    “我沒有看清楚,他們都是長的差不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說臭小予,你敢和大公子搶女人,活的不耐煩了,是吧。他們打完人,威脅別人不準報警。然後開著車,去了那面。”

    林逸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看到白茫茫地一片,皺了下眉頭。伸手掏出幾百塊錢,望了一眼人群。

    那些人轟的一聲退後了幾步,都覺得被他看中,無疑是件很難受的事情!

    “誰能告訴我車牌,這錢就是他的。”林逸飛下了懸賞,眾人卻是面面相覷,咽了下口水,錢都是想要的,可是剛才只顧得著熱鬧,都有些懊悔,看一眼車牌會死呀。

    百里冰打完了電話,蹲了下來,“逸飛,我們先把阿水送到醫院吧。”

    “差不多了。”林逸飛悶哼了一聲,阿水痛哼了一聲,竟然睜開了眼楮,眼神中好像有些茫然,半晌才問道︰“小飛,怎麼是你?”躺在醫院病床地時候,阿水腦袋雖然沒有被打壞,神色卻有些黯然。

    他傷的不重,不過暈倒到冰天雪地的外邊還是很危險,好在林逸飛救醒了他。不然恐怕沒有這麼輕易的醒轉過來。

    “現在你可以說說是誰下的手了吧。”林逸飛笑容中有些發冷,“阿水,你不會也像路人一樣,挨打都不知道為什麼了吧?”

    “我真的不敢肯定,”阿水回過神來,望著林逸飛苦笑,“來了一輛車,我還在談話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停在我面前,一開車門,撞在我身上,我都沒有躲過去,電話都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然後那四個人行動一致沖了下來,我好在有點功夫護住,打倒了兩個,可是出手並不厲害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耳中轟隆一聲,眼煎一黑,就沒有了知覺,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地就是你。”

    林逸飛听他大致說的和路人甲什麼的,說的類似,對于阿水來說是突然,對于那些人來說,應該是蓄謀,看到阿水額頭上的傷口,好像被鈍器打傷,類似鋼管一樣,警察們姍姍來遲,倒把阿水詢問了一頓,好像他是在這里聚眾鬧事,搗亂杜會治安,林逸飛忍住怒氣,這才沒有一人一腳,把他們踢到陰溝里去。

    “阿水,你忘記了說一句。”百里冰一直忙前忙後的,這時候端了杯熱水,坐了過來,“有人說你和他搶女人!這件事是因為甦嫣然?”

    阿水暗中咬咬牙,這才嘆息一口氣,“難道是那個方公子?”

    “方公子?”林逸飛笑了趙來,“他是哪個?”

    阿水看著他的目光,倒有些替那個方公子擔心,生怕那人在林逸飛的手下,會變成圓公子,“逸飛,這件事我也只是推測,沒有什麼證據的,你別跑過去,揍人家一頓,如果打錯了,那他不是天大地冤枉?”

    “哦,這你不用擔心,”林逸飛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手上絕對不會才什麼冤假錯案的,我們現在只是要找打凶手,阿水,你要記得,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才是你應該做地,而不是那種虛偽的以德報怨!”

    “我不是以德報怨,我只是怕你把人打沒了,我想要親手地揍那個打我一頓的都不行。”阿水搖頭苦笑,“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林逸飛看了下時鐘.“你家人呢,我看你傷的不重,就沒有想辦法通知,以免他們擔心。”

    “你做的實在對我胃口。”阿水笑了起來。“這些事情,能不讓他們知道,最好瞞著他們,只不過我腦袋上好大的一塊疤,不好圓謊,逸飛,幫我個忙。”

    “你說,想謊話我是不如你的。”

    “放屁,電話給用一下,我給嫣然打個電話。”阿水伸出手來,牽動了傷口,有些皺眉。

    “干什麼?”林逸飛拿過了阿水的手機,“我在雪中撿來的,還沒有摔壞,又給你省了一筆。”

    “你要是真的為我省,就不應該把我送到醫院,”阿水苦笑道︰“那不是連醫藥費都省下來了?你不要忘記了,你是個開制藥廠的,本身還有兩下子,不負責任的把我送到醫院來一看就是舍不得你廠子的那些破藥。”

    “這小子腦袋沒事了。”林逸飛笑著對百里冰說道︰“你還擔憂他有什麼腦震蕩什麼的,現在我覺得他比以前話還多。”

    百里冰一直沒插上話,見狀笑道︰“阿水,你別埋怨,其實逸飛想的和你一樣,我就是覺得,還是送到醫院,包扎一下好一些,就算他治你,這里的條件也好一些。”

    “開玩笑的,”阿水笑了起來,用手示意了一下。已經撥通了甦嫣然家中的電話,“嫣然,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今晚不能去參加你的生日晚會。”

    林逸飛這才明白,為什麼阿水這麼慎重。

    “沒事,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你不要多想,就是,就是,”阿水就是了半天,終于憋出個理由,“就是我家里也來了客人,我爸媽一定要我作陪,不然老人家,你知道很難說話的。”

    百里冰搖搖頭,低聲說道︰“嫣然的生日晚會,逸飛,我們要不要去?”

    “什麼,哪有什麼女孩子,”阿水有些著急的說道︰“你听錯了,真的沒有。”

    阿水急的面紅耳赤,這件事情可是開不得玩笑,他也沒有想到甦嫣然的耳朵竟然那麼好使。

    百里冰卻是笑著搶過了阿水的電話,“嫣然,是我呀,百里冰,我,逸飛,和阿水都在一起,生日快樂呀,阿水是撒謊,只不過是不想你擔心,不是我們攔著他不去你的生日晚會,而是阿水路上滑了一交,傷了腳踝,現在在靜養呢,你今天不用來的,明天再來看看他吧。”

    等到放下了電話,看著阿水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百里冰不解的問道︰“有什麼問題?”

    阿水終于嘆息了一聲,“你撒謊的本事可比我高明了很多,半真半假的,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真的也是信以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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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針鋒相對

    林逸飛站在甦家門口的時候,倒引起不少人的側目,來到這里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一身樸素有點顯得格格不入。

    看到門口好像開著車展一樣的,一排排的豪華轎車.林逸飛倒是有些詫異,他從來沒有想到甦嫣然家些竟然這麼好,記得很多次,她表現的並非很有錢的樣子,幾個人出去游玩的時候,也從來看不到她有什麼奢侈的表現。

    當然他們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不需要用奢侈來證明什麼,這和一些朋友在一起,成天勞力士、阿詩瑪的不同,因為朋友之間,不需要炫耀什麼。

    他來到這里,代表百里冰和阿水,還有自己向甦嫣然說一聲生日快樂,不過最主要的一點,他知道那個方公子肯定也會借這個機會來獻獻殷勤。

    一年中,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五天就是西方情人節、七夕、生日、三八和聖誕,林逸飛恐怕不知道,但是方公子肯定知道,所以他絕對不會錯過。

    “請問,你找誰?”一個老人緩慢的走了過來,老人額頭很寬,眼楮很亮,林逸飛實在沒有想到,一個老人竟然也有如此明亮的眼神,他看著林逸飛的眼神很友善,這讓林逸飛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我找甦嫣然,我是她的大學同學,听說今天她生日,所以過來祝賀一下。”林逸飛說的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什麼局促的感覺。

    “浙清的?”老人眼前一亮,看到林逸飛點點頭,老人竟然熱情地走了過來。拉住林逸飛的手,“走,那還在外邊干什麼,里面暖和一下。”

    林逸飛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只是跟著他走進屋里,一路上迎接眾人略為有些詫異的目光。

    走到屋內的時候,林逸飛多少知道一些,這個老人好像人緣不錯,一路上很多人都是端個酒杯笑著打個招呼,大廳相當地寬綽。容納百來個人都是不顯得擁擠,老人帶著林逸飛,一路走到一個中年婦女的身邊,笑著說道︰“巧巧,這是我乖孫女說的那個同學。”

    那個中年婦女卻沒有老人那麼熱情。瞄了林逸飛一眼,好像有錢人看待商場的處理水果,多看一眼都覺得掉身價,“爸,你身體不好,這冷的天,就不要出去接客人,這些事情,讓佣人來做就行了。”

    終于還是打量了林逸飛一眼。頭都不點,“爸,那面還有客人,我去招呼一下。”

    老爺子有些尷尬,“我閨女,就是這脾氣,看到別人不冷不熱的。”

    林逸飛笑笑,老頭子顯然撒了個謊言,就像醫生對要死的病人。孔子假裝生病,哄走了儒悲一樣。這都是神聖地,善意的。因為那個不冷不熱的巧巧,轉瞬就以夸張的音調大叫了一聲,“方公子,怎麼來的這麼晚!”

    這一聲如果按照分貝來算,可是稱得上噪音地,但是因為中年婦女的身份,眾人都當作了樂音.哄笑了起來,一時間寒暄個不停。

    林逸飛斜倪了門口一眼,看到一人捧著一蓬鮮紅的玫瑰,火辣辣的代表他的熱情一樣,神色竟然有些謙卑,滿是笑容,“伯母,我去給嫣然買玫瑰,很多花店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早早的關門,要不就是玫瑰數量沒有九百九十朵,我當然不能分開來買是不是?”

    方公子看起來也算是一表人才的,雖然算不上貌比潘安,卻也不差宋玉的的,臉上那是添一分則嫌太白,減一分又像是包公.宋玉如果轉些見到了他,多半會問一聲,大哥,你的化妝品哪里買的?

    “方公子說一聲,賣花的還不送上門來,怎麼用親自去買。”中年婦女看著方公子的眼神,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這和剛才對待林逸飛的態度,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讓人送過來的,怎麼比得上我去買的有誠意?”方公子正色說道.自然又是博得對面伯母的喜歡。

    林逸飛著到那個方公子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老爺子,還沒有問你貴姓。”

    “我?我姓康,嫣然沒有和你說?我是她外公,剛才地是嫣然的媽,脾氣不太好,”老頭子有些奇怪地說道,這才明白剛才自己的一番熱情有些過頭,敢情這位還不知道自己地身份。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林逸飛還是有些詫異,無論怎麼看,甦嫣然和她母親都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這種性格如果不是互補,那麼甦嫣然肯定會被看做是叛逆。

    康老頭轉瞬又笑道︰“嫣然也是這樣,不喜歡和別人說起家中的事情,其實她學琴的時候,很多人不同意,但是她執意要學,也就由她,可是她不找個專業學琴的地方,又跑到浙清,這孩子,有什麼話都不和家里人說,總是悶悶的,最近回來後,才有些開。說認識了很多很要好的朋友,我開始還有些替她擔心。”

    說到這里的時候,康老頭停了下來,笑睬眯的看著林逸飛。

    “擔心什麼?”林逸飛四下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到甦嫣然,卻也不著急,今天她是主角,當然主角登場萬一些也是正常。

    “我很當心她走了另外的極端,很多人都是這樣,就像當年文革的時候.很多青年由一個極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林逸飛有些頭痛,或者老一輩都喜歡拿這些說事,現在雖然幸福了,和平了,可是在他們眼中,很多慘痛的記憶,永遠揮之不去,而且不能忘記.他當然對文革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他只能問。“嫣然不會的,我了解她這個人,她很有理性,做事也有分寸。”

    “是呀。”康老頭嘆息了一聲,“今天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是個好青年,你這樣的青年,和她變往,我放心。”

    林逸飛怎麼听都有點托孤的味道,笑著說道︰“老爺子,你放心吧,年輕人有年輕人解決問題的方式,什麼東西都是過猶不及的,中庸最好。”

    康老頭笑了起來,連連點頭。怎麼看林逸飛,怎麼覺得順眼。

    “伯母,嫣然呢?”方公子來到甦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而且知道,適當的詢問還是有些必要地。

    “還在打扮。”甦母臉色有些異樣,“這丫頭,客人都是為她來的.也不說早點下來打個招呼。我這就去找她。”

    “不用不用,”方公子慌忙擺手,表現出一幅謙謙君子的形象,“今天嫣然是壽星公,我們多等一會又能怎麼樣。”

    “還是方公子好說話。”甦母臉上笑開了花。

    “伯母,你怎麼這麼客氣,我說過多少次,叫我小方,或者叫我名字就行。”方公子客氣的說道。頭一眼見到的,都覺得這個方公子實在好說話。

    “那我就托大一下。雨揚,你看。說了這麼久,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客人。”方公子的來頭顯然很對甦母的胃口.林逸飛遠遠地看了,不由有些替阿出發愁。

    “中宇,你你放心,你是嫣然的好朋友,年輕人的感情,現在不是包辦的年代,如果你追求嫣然的話,做爺爺地一定支持你。”

    康老頭顯熱和方公子不對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看法,甦母當然是從權錢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甦家和方家聯手,在城城可以說是實力更為鞏固,甦家有些錢.但是方家京城軍方有著相當的勢力.這樣的人就算有點缺點又算得了什麼,但是在康老頭的眼中,這個方公子口碑不好,典型的一個不務正業的反面教材,從個人角度來看,他還是很欣賞林逸飛的謙遜。

    這種人一定會出人頭地地,就算他沒有任何背景,康老頭如是想到。

    林逸飛卻是一怔,“康爺爺,我想你認錯了,我叫林逸飛,是阿水.水中宇地同學,今天他有事不能來,所以我替他來看看,順便問候一下嫣然這個壽星。”

    “啊?”康老頭有些愕然,半晌才問道,“林逸飛?沒有听嫣然說過呢?”

    林逸飛有些哭笑不得,“既然這樣……”

    “林逸飛就林逸飛,既然你能和中宇做朋友,想必為人也是不錯的,”康老頭觀念轉換的倒不慢,“對了,逸飛,中宇怎麼樣?”

    “他人很好,又有技術,長的比我靚仔,”林逸飛夸起阿水來不遺余力,“無論怎麼看,我都覺得他比方公子要強很多的。”

    “真的”一個聲音冷冷的接道,“其實我覺得這位同學也很靚仔的。”

    林逸飛緩緩的轉過身來,微笑著望著站在身後地方公子,“方公子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

    “有些人要是看到了,就不會再做那些齷齪地事情。”方雨揚冷冷的望著林逸飛,心中怒火高熾!

    他來到這里,做了很大地功夫,就是為了追求甦嫣然,他其實有些後悔,因為小的時候,在他的眼中,甦嫣然並不出眾,他的女朋友隨便抓一個,都可以說比甦嫣然長的漂亮,可是這次甦嫣然來到了京城,他見了一眼,竟然驚為天人,更是才發覺,有段時間,看到了一個廣告好像就是她,方公子這才費盡心機的討好甦母,這時候甦母給他介紹甦嫣然的外公.竟然有這個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背地說自己的壞話。

    “小子,背著別人說壞話,小心爛舌頭的。”方雨揚笑容滿面,卻是意存威脅。

    “是嗎?”林逸飛也笑了起來,“現在當著你的面,我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方雨揚一怔。

    “我是想說,無論怎麼看,水中宇都比你強很多的。”林逸飛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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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綿里針

    大廳內一下肅靜了下來,林逸飛聲音說的不大,听到的人卻不少。

    這里雖然非富則貴,但是到了這里,都是有克制,表現著上等人與下等人的不同,雖然大家脫光了到了澡堂子,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很多人都看到了方公子不露鋒芒的驕傲和張揚,但都是隨聲附和,多你一句贊揚不多,但是少你一句,那可是有著不小的麻煩。

    可是像林逸飛這樣的土包子,不知輕重的針鋒相對,卻給了他們一種別樣的感覺,肅靜過後,大廳又是熱鬧起來,不過卻都是偷偷的望著二人,有的人其實心中還在想,他們能打上一架最好,但是那個土包子可別輸的太快,因為誰都知道,方公子手頭有兩下子!

    “這位是,”方面揚眼楮中彷佛有了一根針,對于林逸飛的刻意挑釁,反倒有些摸不準底細,做人不可莽撞,這是爺爺教給他的話,他雖然不算把爺爺記在心中,還算把爺爺的這句話牢牢的記住。

    “我叫林逸飛,水中宇的同學。”林逸飛自我介紹的時候,特意強調了水中宇三個字,看到方雨揚臉色不變,但是眸子卻是亂轉,一絲狡詐從忠厚的外表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就已經知道這小子心中有鬼。

    “林逸飛?”方雨揚喃喃念了一句,突然有些錯愕,“你就是林逸飛?”

    他是從爺爺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人物,有幾次爺爺教訓的時候,總是說一句,你要是有人家林逸飛的一半,我就不用操心了。他一直當作了耳邊風,可是多少有了點印象。

    只不過看到林逸飛這副模樣。方雨揚心中暗道,老子要是有他的一半,我還混個屁,看這小子的裝束。就知道混的並不得意,參加這種晚會,穿個跑鞋和風衣,你以為要跑馬拉松呀?

    “原來你們認識。”康老頭眯縫著眼楮,“那大家可要,咦,嫣然下來了。”

    他這乾坤大挪移只是一撥。林逸飛還沒有什麼反應,方公子已經如受重擊,目光已經從林逸飛身上向樓上望去,一女全身素白,卻是勝過玉一般的肌膚,一條晶瑩的珠玉項梁,難言爽眸的光華,此刻正在緩步走下了樓梯,不是甦嫣然卻是哪個?

    辣塊媽媽。方雨揚心中爆了一句粗口,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麼個天仙,想起前幾年說起親事的時候,自己當年看到甦嫣然的時候,扎著兩個小辮子,面色饑黃的樣子。斷然拒絕,後來她去了浙清,一切都是不了了之,方雨揚有些後悔,亡羊補牢,猶未晚也,雖然這些年懶得修補羊圈,任意來去,這一個千萬要牢牢的握在手上。

    大廳內望著甦嫣然的風姿,都是一陣低聲的暗嘆。說句實話,她長的並不嫵媚,算不上絕世美女,只不過卻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姿態。婀娜多姿,讓人產生了一種陽春白雪之感。

    方雨揚當然不認為自己是下里巴人,已經一團火般的熱情迎了上去,效仿西方中世紀古騎士的單膝跪倒,手中的玫瑰花幾乎舉起了兩層樓那麼高,“嫣然,生日快樂!”

    女人都是心軟的動物,方雨揚一直這麼認為,幾次前來,總是看到她不冷不熱的,這次方雨揚決定以最浪漫的開場白,居高臨下的一舉博得美女的歡心。

    這招實屬必殺技,他方公子這麼多年,只用過八次,而結果都是無一例外抱得美人歸!

    這一次,他相信,也不例外!

    她甦嫣然就算是再驕傲,再討厭他,怎麼說也要給他一個象征性得擁抱吧?

    甦嫣然倒是嚇了一跳,“方公子?你來得好早。”隨手接過鮮花,遞給了身後得老媽子,“王媽,你收一下。”

    方雨揚看著她淡淡得表態,郁悶的想發狂,給他的感覺就是,甦嫣然無視這些浪漫,其實想把玫瑰丟到垃圾筒中,只不過離垃圾筒的位置實在太遠。

    “逸飛,你怎麼來了?”甦嫣然秋波一轉,有些驚喜的笑了起來,摒棄了方公子的熱情,快步的走了過來,那一刻,那算是真正的鮮花綻放,剛才就算是微笑,也有一種應付的感覺。

    “你生日,握來到京城,當然要過來吃一頓。”林逸飛也笑了起來,無視方公子怨毒的目光,“阿水今天不能來,很遺憾,看不到你最漂亮的一天。”

    “以前我不漂亮嗎?”甦嫣然眨眨眼楮,感覺到方雨揚狗皮膏藥一樣的跟著,不由無可奈何,只希望林逸飛能讀懂自己的意思。

    “以前我只注重到你的智慧,”林逸飛緩緩說道,彷佛浪漫主義詩人靈魂附體,“今天我才發現你的美貌,美貌是短暫的,智慧才是永久的。”

    那面雖然沒有咕咕咚咚的倒下一片,卻有不少想要把剛吃的東西吐了出來,這小子吹捧起女人有一套,不能小瞧。

    甦嫣然更是笑得花枝招展,一半是裝作,一半是真的開心,“逸飛,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冰兒也是這麼被你哄騙到手的吧。”

    方公子幾乎氣的七竅生煙,林逸飛又來了一次火上澆油,“以前因為你只發現我比較酷,所以看不到我的智慧。”

    甦嫣然又是一陣笑,只不過所有的笑容都是為了林逸飛綻放,方公子只能看到個後腦勺。

    “逸飛?是吧?”甦母實在有點看不過去,覺得見過臉皮厚的,沒有見過這麼厚的,“嫣然今天是主角……”

    林逸飛顯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也不想讓她們母女太過尷尬不可調和,“那你們忙,方公子,有空嗎,不如我們談一下亞洲的經濟將要怎麼發展的如何?”

    方公子想砍死他的心都有,看著甦母已經拉著甦嫣然走向大廳的中心,照例是父母做一通表白,感謝這個,感謝那個,感謝cctv什麼的,甦父甦母也不例外,相比甦母而言,甦父比較沉著,讓人看不出深淺,他在女兒出現的時候,這才走到了大廳,和一些朋友寒暄了一下,望了林逸飛這面一眼,這才說了起來。

    林逸飛並沒有細听,只是含笑望著方公子,心中卻是在想,這人城府不錯,我特意激怒他,竟然還是很快的收斂了憤怒,方雨揚,姓方,難道是方雨桐的大哥,想起方老爺子說得那個公子哥,怒其不爭的樣子,心中嘆息了一聲。

    無論如何,看在方老爺子的面子上,這種人,教訓一頓也就行了。

    當然,這要看這位方公子的表現了,如果真的如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事情就絕對不是教訓一頓那麼簡單。

    方公子看到林逸飛的笑容,就覺得非常的討厭,他恨不得拿出針線出來,把這小子討厭的笑容縫起來,他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挑釁,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要給甦家留一個好印象,他早就大打出手!

    “林逸飛?”方公子走上前一步,伸手出來,“我叫方雨揚,初次見面,你是嫣然的朋友,我也是,這麼說大家還是朋友的,”

    林逸飛笑著伸出手來,“是嗎,對于這點,方公子,我可不敢苟同,敵人的敵人,你會覺得一定是你的朋友?”

    “是嗎?”方公子臉色微變,一握住林逸飛的手掌,已經暗暗用勁,存心想要他大聲呼叫,給他個難堪!

    只是用力之下,突然覺得有些詫異,他本以為能夠遇到反抗,雖然不能捏斷林逸飛的手骨,最少也能讓他吃一些苦頭,沒有想到全力一握之下,彷佛是握住一條滑不留手的青魚,全部的力道竟然卸到了空出!

    方公子有些不甘心,抓住林逸飛的手不放,再次用力一握,沒有想到這次如同握住了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隱有彈性!

    他還待用力,林逸飛已經抽出了手掌,看了一下周圍,嘆息道︰“方公子,我不喜歡男人的,還請你自重。”

    周圍看著他們四目相對,握手的時間顯然不是正常的禮貌,都已經竊竊私語起來,方公子差點沒有氣暈過去,只是這時總不好再抓住林逸飛的手掌,不然明天的頭條恐怕就會變成了方家的大公子有什麼龍陽之癖,“林逸飛,你不要得意。”

    “我得意什麼?”林逸飛皺了下眉頭,“我朋友被打,我還請方公子幫忙找一下,到底是誰下的黑手。”

    “你若是不想像你的朋友一樣,”方雨揚笑了起來,眼中藏著鋒銳,“那你現在最好乖乖的回到家中,蒙著被子睡一覺,如果租不起車,我可以派我的司機送你。”

    “我若是不回去呢?”林逸飛嘴角一絲微笑,看著自己的手掌,江湖中有種內功,可以傷人于無形,這位方公子會兩下劈柴打水的本事,多半是不知道的。

    “今天天冷路滑,我對你的安全可是不敢保證的”方公子看到甦父講話結束,目光投在這里來,嘴上惡狠狠的,卻還是鼓起掌來。

    陡然間眼前一亮,甦嫣然翩翩走了過來,方公子心中一熱,轉瞬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因為甦嫣然望著林逸飛,含笑說了一句,“逸飛,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挑選你跳第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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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釣魚

    大廳暖意融融,屋外天寒地凍。

    雪花片片點點,飄飄灑灑地下落,被車燈,屋燈一耀,說不出的晶瑩潔白。

    時而一陣寒風刮過,卷起了地上的積雪,一個上揚,沖上了天空,轉瞬四下飄散,更增了空氣中的一絲冷意。

    這個冬季,京城有點冷!

    方雨揚出來的時候,吸了口寒氣,只覺得一股寒氣順著喉管沖到了肺部,卻還是澆不滅心中的怒火!

    走到自己那輛大房車旁邊的時候,方雨揚更是火大,重重地踢了一腳車門,‘砰’的一聲大響,四個人已經如同中了箭的兔子一樣跳了下來,“老大”。

    “你們倒舒服,竟然在車里打牌。”方雨揚冷冷地笑道。

    四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哪塊雲彩落下了磚頭,砸得這位老大有點不正常,“我們在外邊無聊,只是在等老大你,並沒有離開,”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大,出了什麼事情。”

    “你們進去一個人,去看看一個叫林逸飛的樣子,”方雨揚口氣中有些發狠,“今天晚上,不打殘他,你們四個不要回來了。”

    “老大,是不是把他打成像水中宇那樣?”四人馬上摩拳擦掌,做出要咬人的架勢,只不過半晌的功夫,竟然還沒有人移動一下,方雨揚有些不耐煩,“你們是不是準備打四圈牌再走?”

    突然發現眼前四人的神色有些怪異,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身後,好像有鬼一樣,一陣冷風好像灌入了衣領,陰風陣陣。

    “不用進去看我,”那個在方公子眼中,陰魂不散的林逸飛,竟然出現在身後,方雨揚突然覺得心中一寒。已經覺得這個林逸飛有點不尋常。

    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方雨揚眉頭一揚,嘴角一絲冷笑,說不出的張揚,“不進去看看,一會打錯了人怎麼辦?”

    “我就是怕你打錯,所以特意走出來讓你們好好看看,”林逸飛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只不過要把我打殘,這些人好像還不夠。”

    他說話中蘊藏了深意。只不過方雨揚已經被怒火沖暈了頭腦,完全沒有听出來,“就你這德行,我只怕一拳頭你都受不起。”

    他語音未落,一個手下已經沖了下去!

    做手下的其實也很不容易。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懂得主人的意思。如果主人已經怒火高熾,你還問老大。要不要出手,那不是等著一馬掌,就是準備被炒魷魚,什麼狗最討人喜歡,無疑是去咬主人討厭的人才會讓主人覺得你聰明伶俐。

    這個聰明伶俐的手下出手相當狠,刀子無聲無息地拔了出來,反握的隱蔽在腕子底下,所以他打出的一是一拳,已經準備林逸飛用手撥擋的時候順勢劃他一刀!

    這招就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可是他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不知道林逸飛什麼把戲沒有見過。當初唐門掌門唐竹枝三十三道暗器打過來的時候,有一道鑽入土中。再反彈出來的時候,都被蕭別離算的一清二楚。

    眼力和內力休戚相關,內功越強,感覺就更加敏銳,林逸飛現在的內力早和當初被鐵面人暗算的時候,相差天上地下,可是他還不想來一招力劈華山什麼的,一個隔空拳震死這條瘋狗,他覺得,這個方公子無疑還有很多作用!

    所以他只是一腳踢了出去,時機拿捏地恰到好處,那個手下一拳離他胸膛還有半尺距離的時候,已經被他一腳踢中了膝蓋!

    ‘ 嚓’的一聲輕響,伴隨著那人的一聲慘嗥,傳出了好遠,那個手下身子平飛了出去,凌空滑翔三米有余,重重地雙膝跪在地上,又是‘ ’的一聲響,那人一張臉扭曲得如同爛柿子一樣,叫聲未出,已經疼暈了過去。

    一聲淒厲後的慘叫,隨之而來的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靜寂!

    林逸飛嘆息一聲,“我就說,有用的人還是太少,方公子,你說是不是?”

    方雨揚終于變了臉色,所有的狠話都被凍結在了這個寒冷的冬夜,如同那聲慘叫一樣,雖然淒厲,卻是轉瞬淹沒在了空氣之中。

    “你要做什麼?”隔了很久,方雨揚終于說出話來,只不過少了一分張揚,多了一分凝滯。

    “很簡單,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林逸飛淡淡道︰“我這人就是這樣,你自己的罪過,自己用血來洗,如果都洗刷不了的話,只能用命!”

    “你不要太狂。”方雨揚人在皮衣里面,卻覺得那股寒意鑽入了骨髓,怎麼裹緊衣服都是不能驅趕!

    “殺了我們,你以為你能逃脫,這里是京城,是講法律的地方。”方雨揚說到這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法律是什麼?法律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來看,好像不過是面團,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想揉成什麼樣就可以揉成什麼樣,他好像很久都沒有說過這兩個字。

    果然,林逸飛笑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法律?說得真好!我其實不想怎麼樣,打過阿水的,擰斷個腕子,吃點苦頭就行。”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手下一聲怪啊,充滿了絕望,他剛才的時候,只覺得這里好像不夠偏僻,如果打這小子,如果有人路過,不免有些不爽,可是現在他突然在這里停車不知道哪個弱智想出來的,鳥不拉屎的,怎麼會有人來?

    他一句狠話才說了出來,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轉瞬耳邊大鳴,然後就是忽忽悠悠地飛了起來,然後再也沒有了知覺,就算‘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的大響,都沒有驚醒他的噩夢。

    林逸飛望了一眼那人摔倒的地方,半尺厚的大雪中,已經被砸了一個大坑,“方公子,原來你還沒有告訴你的手下,我叫什麼名字,你這個大哥真的當的不合格。”他扭頭望向了剩下的兩個手下,微笑說道︰“你們現在知道我是誰了沒有?”

    那兩個連連點頭,感覺這個林逸飛才像個老大,二人上下牙關撞擊在一起,咯咯地響動,仿佛這數九寒天的吞了一噸冰塊,“知,知……道,道。”

    “那我是誰?”林逸飛目光一冷。

    “你是?”二人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逸飛單手一探,縮回來的時候,已經擰斷了二人的腕子,“我是林逸飛,你們可要記住,下次千萬不要找錯人,我很討厭記憶力不好的人。”

    天氣零下二十來度,那兩人卻是滾滾地大汗流淌了下來,只不過二人竟然能夠一聲不吭,緊咬著牙關,他們現在心中的恐懼已經讓他們克服了痛苦的沖動,他們生怕這個時候叫出來,林逸飛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們的一顆顆牙齒敲落了下來。

    他不是林逸飛,他絕對不是林逸飛!

    在他們眼中,他無疑就是地獄中出來的惡鬼,沒事在人間飄蕩的無常!

    林逸飛這招很管用,就算方雨揚這樣的狠角,都嚇得已經失去了思維!

    肖月蓉如果看到了他的出手,就會明白他說的自己不夠爭是什麼意思!

    “方雨揚,我知道你很有能力,”林逸飛凝視著他的眸子,嘴角還是一絲微笑,他知道這個時候不用怎麼大聲說話,方雨揚已經會記得一清二楚,有些人很可笑,以為聲音越大,越有威攝力,卻不知道那是一種滑稽到了極點的念頭,真正有威勢的老大,很多時候,話都不用說的。

    “不過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江湖的事情,你最好江湖的手段解決。”林逸飛緩緩道︰“這件事情,現在是你我的恩怨,你明白不明白?”

    “你要怎麼樣?”方雨揚竟然恢復了平靜,低聲說道,“林逸飛,你今天不殺我,你肯定會後悔,不過你也放心,我只會找你!”他發現自己的發狠,好像是一種掩飾懦弱的象征,他做出承諾的時候,好像是一種祈求別人饒命的條件,只不過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眼瞼的下方,竟然有一了絲殘線,很細,有些輕微,卻是逃不過林逸飛的眼楮。

    “你其實功夫很好,你不出手,只不過想要示弱,”林逸飛淡淡笑道︰“可是在我眼中,你再怎麼藏拙,不過還是只螞蟻,我想要碾死你,都有點覺得無趣。”

    方雨揚臉色鐵青,卻又些詫異,他會武功,林逸飛怎麼知道?

    “去找你的師父來報仇。”林逸飛目光閃動,隱約有了一絲詭異,“我等她!”

    “你怎麼知道?”方雨揚突然失聲叫道,轉瞬‘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林逸飛目光一動,凝望著雪地上的鮮血,殷紅的散落,有如梅花。

    “你這偽君子,你暗算我?”方雨揚眼中一絲憤怒,想起剛才的握手,現在自己覺得胸口郁悶,只是喘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竟然吐出血來!

    “不是我。”林逸飛嘆息了一聲,眼中竟然帶了一絲憐憫,“方雨揚,去問你師父吧,她會告訴你,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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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拖油瓶

    晚會上,珠光寶氣,燈火輝煌。

    只不過,再耀眼的珠寶,多璀璨的燈光,也掩蓋不住甦嫣然奪目的風采。

    一曲古樂彈完,眾人都是如痴如醉,端酒杯的忘記了喝酒,跳舞的也止住了舞步,不少人心中都是暗道,看來古人說的什麼繞梁三日,余音不絕的情況,也多半是有的。

    甦嫣然一雙妙目看是凝望著古琴,全神貫注,只是不經意的望向了門口的方向,林逸飛和她跳了一首曲子之後,就低聲說有點事情,出去了一下。

    他其實並不會跳舞,不過還算看過幾眼,多少理解一些,跳舞的舞步無疑比四象歸一的四象二十八步簡單了很多,林逸飛舞步大方帶有灑脫,剛健中帶有輕柔,一曲伊始,竟讓很多人認為他是舞蹈學院畢業的。

    舞蹈固然在于舞步,但更多的卻是那種氣質,他一拉住甦嫣然的玉手,腳步一動,眾人已經忽略了他的衣著,忽略了他的看似平凡。

    夢幻的燈光照耀之下,所有的光彩光環光暈都是圍繞著二人,大家都覺得,這分明就是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翻版,也就是白雪公主和灰小子的愛情故事嘛。

    看到方公子已經不見,甦嫣然對于即將發生的事情多少有些了然,她雖然平日沉默,但是一點不笨,不過她多少還是為林逸飛擔心,也覺得方雨楊沒有什麼大錯,只是希望林逸飛沒有緣由惹不必要的麻煩。

    對于方雨楊的殷勤,她說不上感動,也沒有什麼討厭。這種人實在太多,你如果一個個厭惡下去,那只是自尋煩惱,所以她就保持著一種禮貌的距離。不露聲色地拒絕,她很希望這個方雨楊聰明一些,能夠知難而退。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是有可能要追求,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追求。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听起來真的好浪漫,甦嫣然卻是一點不覺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看到一根草,一滴露珠就能察覺出其中的生機勃勃,心跳的感覺。如果不中意某個人,就算把一座玫瑰園放到面前,又能如何?

    愛情不是做作,是發乎自然,甦嫣然堅信這點。

    看到林逸飛緊密的時候,甦嫣然終于放下心來,劃弦一撥,‘錚’的一聲響,聲音仿佛高高的拋了去,轉了幾轉,宛如平靜的湖面丟下一塊石子,波紋慢慢地蕩漾開來。

    又過了片刻,潮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眾人只能用掌聲表達自己心中的喜好,仿佛其余世俗的語言,已經不足形容琴聲的美妙。

    本來有幾個人想要說一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可是轉念一想,還是太俗。很多時候,很多語言,你第一次說有振聾發聵的作用,可是反復的使用,那就是有些特意讓人反胃的深意了。

    甦嫣然又站了起來,躬身謝過了掌聲,推脫有些累了,無視母親帶有暗示的眼神,又走到了林逸飛的身邊。

    她不是表達自己對林逸飛的好感,只是覺得,呆在林逸飛的身邊說話,總比應酬那些無聊的吹捧,有趣的多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外交家,可以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甦嫣然不是,她其實只希望生日晚會,有幾個談得來的就好,可是母親不同意,甦母顯然已經把這個晚會當作一場交易,或者有什麼生意場上的目的,她當然不喜歡林逸飛這種窮小子,可是讓她奇怪的是,方公子難道生氣了,怎麼已經不見蹤影?

    “阿水好一些了沒有?”甦嫣然低聲問道,舉著酒杯,禮貌的和客人打著招呼。

    “方公子比他要慘。”林逸飛輕聲回道。

    “你打地?”甦嫣然可以說是很清楚林逸飛的武功,“他打傷的阿水?”

    “原來你已經知道。”林逸飛笑了起來,目光卻是落在了兩個外國人身上。

    一個人看起來年紀五十左右,腦袋和球一樣,上窄下寬,看起來像個拖油瓶,一雙眼楮很大,有一種淡淡的藍色,他正在低聲的和甦父講著什麼,甦父神色有些愕然,另外一個一頭的金發,衣著得體,看起來孔武有力,正在和一個女郎談笑風生,彰顯自己的幽默。

    “阿水又不是小孩子,走路怎麼會摔跤,再說有你這個國手在,普通的跌打損傷算得了什麼?他不能來,多半是破相了,不好意思來吧?”甦嫣然這樣推測著,卻已經順著林逸飛的眼光望去,“逸飛,你認識那兩個外國人?”

    “不認識,只不過,”林逸飛話題一轉,“你說的不錯,剛才我出去的時候,听到方雨楊的幾個手下說,的確是他們打的阿水,我只不過小小地教訓了他們一頓。”

    “那方雨楊呢?”甦嫣然急聲問道,看到林逸飛望了自己一眼,甦嫣然立即解釋道︰“我不是關心他,我是怕你打了他,你會有不少麻煩。因為他家的後台不小,就算我媽,都想要巴結他家呢。”

    “我沒有打他,”林逸飛搖頭道,“可是他現在也絕對不好過。”

    “為什麼?”甦嫣然奇怪問道。

    “他竟然練了一種罕見的內功,”林逸飛壓低了聲音,“那種內功其實只是女子才適合修煉,他修煉的後果其實很嚴重,本來還不到爆發的時候,可是他和我握手,有意傷我的時候,我只不過激發了一下。”

    “那他會怎樣,會死嗎?”甦嫣然失聲問道。

    “死倒不會,”林逸飛嘆口氣道︰“如果任由他練下去,我恐怕他必死還難受。”

    甦嫣然一驚,半晌才道︰“他罪不致死。”

    “害他的不是我,”林逸飛搖頭道︰“害他的是教他練內功的那個人,有兩個理由,第一,教他內功的是個女子,不知道這種心法的特異之處,第二就是,教他內功的,就是想害他。”

    甦嫣然嘆口氣道︰“逸飛,你還是沒有改變以前的謹慎,只不過事情總是需要這麼勾心斗角嗎?”

    林逸飛笑了起來,很譏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就是江湖。江湖由不得你做主,我能做到的,只不過避免自己受到愚弄和傷害而已。”

    甦嫣然搖搖頭,笑了起來,“反正我也不能幫你什麼,你只能自己小心。”

    “誰說你不能幫忙,”林逸飛眼光又落在那兩個外國人身上,“他們嘰里咕嚕的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听不懂?”

    “他們是美國人,說的是英語,”甦嫣然上下大量了他一眼,“原來你一直偷听他們的說話,隔著這麼遠,我可听不到的。”

    林逸飛笑笑,“你家和外國人有交往?”

    “也算不上什麼交往,生意上伙伴吧。”甦嫣然搖搖頭道,“我不喜歡大家天天除了生意,就是談錢什麼的,他們好像是我爸在出國的時候認識的,可能找我爸爸商量些生意的事情,怎麼了,林大老板,自從開了藥廠之後,突然對談生意感興趣了?”

    林逸飛笑了起來,“我敢打賭,他們不是在談生意。”

    “為什麼?”甦嫣然很奇怪。

    “談生意都是和氣生財,用不著面紅耳赤的,”林逸飛判斷道︰“他在求你爸一件事,而你父親不肯。”

    他話才說完,甦嫣然就看到父親連連搖頭,不由有些好笑,“你關心他們干什麼。”

    林逸飛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想要說什麼,終于忍住,喃喃自語道︰“他求你爸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去問問。”甦嫣然聞琴弦而知雅意,听出了林逸飛的言下之意,已經向那面走了過去,林逸飛並不阻擋,那個拖油瓶腦袋的外國人看到了甦嫣然,突然眼前一亮,張口別特佛,閉口完得佛的,好像是那個寺廟出來的高僧,林逸飛以自己粗鄙的英語水平,也听出來,他是稱贊甦嫣然的美麗出眾。

    外國人和中國人不一樣,什麼甜心、親愛的、大令、你真漂亮什麼的張口就來,寫信亦是如此,如果是個中國人這麼的說話,你要不是追求人家姑娘,那就得說你耍流氓,林逸飛來了這麼久,倒也見怪不怪。

    甦嫣然竟然也是用英語作答,彬彬有禮,二人聊了一會,甦嫣然點點頭,那人大喜,擁抱了甦嫣然一下,只不過好在沒有什麼過火的舉動。那個拖油瓶又走到那個金發的外國人身邊,擊掌稱賀,只不過林逸飛看到,那個金發外國人的表情顯然很淡,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甦嫣然和父親談論了幾句,語帶懇求,聲音雖低,距離很遠,林逸飛卻是听得清清楚楚,“爸,他也是個科學家,有點奇談怪論不足為奇,你就給他個機會吧。”

    甦父顯然對于女兒言听計從,本來緊繃繃的臉上露出笑容,“可是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讓他說什麼科學發明,不倫不類的。”

    “沒有關系,”甦嫣然撒嬌起來,“爸,只此一次!”

    甦父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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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時光機器

    甦父答應女兒的要求,完全是由于溺愛,其實他對那個叫做馬特利的不感興趣,他一直鼓動著自己投資,而在自己看來,這一切都是把錢丟在水中的舉動。

    可是他不能讓女兒不高興,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其實就算不是她的生日,甦父一向也是家中最疼愛女兒的一個人。

    不是說妻子不喜歡女兒,而是因為甦母有著很多人常會擁有的市儈,她一向覺得,這麼漂亮的女兒是她生出來的,她的養老,所有的茶錢飯後,牌桌上的榮耀,無疑都在女兒身上。嫣然和甦晴不一樣,甦晴好動,喜歡在明星捧月的目光下,躊躇滿志,可是嫣然不行,所以她就覺得自己的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女婿身上,從這個標準來看,林逸飛肯定不合格。

    “首先很感謝大家來參與我的生日晚會,”甦嫣然笑容滿面,有著讓誰都能看出來是真心的真誠,“可是小女子除了會彈琴,其余的並不擅長,”甦嫣然又道︰“什麼多了都是讓人厭煩,所以我決定暫時藏拙,把剩下的時間讓給一位美國著名的物理學家,馬特利先生,讓我們听听他新鮮的理論。”

    甦嫣然縴手一指,所有的目光、燈光、風光都聚焦在那個拖油瓶的身上。

    甦嫣然不動聲色的下場,馬特利摸摸光禿禿的如同屁股的頭頂,迫不及待的站到甦嫣然剛才的位置上,“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講的是一口流利的北京話。這讓大家多少對他有了一絲親近,“我是美國物理學家馬特利,今天很感謝甦小姐給我這次當眾演講的機會,當然,好要感謝甦先生,他是我十分尊敬的一個人。”

    和打狗看主人一樣的道理,在主人家,如果你不是來惹是生非,當然感謝的話是不嫌多的。

    眾人一陣哄笑,一個人已經笑道︰“我們還要感謝馬特利先生,給我們一次聆听高深科學假想的機會。”

    馬特利臉上容光煥發,如同一個不得志的人物,突然提升,仕途平步青雲一樣。“大家一定以為我講的是那些讓人頭暈的量子粒子原子電子什麼的,不過我這里首先要提及一下我的父親。”

    旁邊的听眾有些嘩然,竊竊私語起來,心中都是暗想,大家給你面子,你就應該趕快抓緊機會,兜售你的學問,把你老爸都提了出來,不是要感謝他生你養你吧?

    馬特利顯然看慣了別人的這種嘴臉,也受盡了相當的譏諷,所以他長話短說,“我父親十年前已經過世了。”

    “哦”眾人發出了一聲嘆息,用來顯示自己的同情,還有一絲不耐。

    “他死于一陣疾病,十年前還是絕癥。”馬特利嘆息一聲,“可是在他死後的一年,那種絕癥突然宣布有了新藥治療,這對于我來說,無疑是傷痛中更加增添了更多的遺憾。”

    眾人稍微有了點興趣,其實他說的這種情況,很多人都經歷過,一個胖子已經大聲說道︰“這很遺憾,可是沒有辦法,我听說現在科學界研究一種冷藏技術,可以把不能解決疑難雜癥的人體冷凍,不破壞人體的細胞組織,這樣一凍可以凍個幾十年,這樣如果科技,或者醫術發明了,就有救活的希望。”

    “不錯,這的確是一種方法,”,馬特利嘆息一聲,“當初我沒有想到,應該說人類都沒有想到,或者更準確的來講,就是想到了,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技術實施,這不過是一個美好的設想,更何況,大家想想,如果你到了幾十年後,就算被醫治,復活了,可是一看,你的孫子都比你要大一些,那是什麼感受?”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馬特利說得很殘忍,但是也很現實,所有的人,都是生活在自己的圈子之內,脫離了自己的圈子,失去的實在太多太多。

    “可是我還有另外的一種方法,讓這種遺憾不再發生!”馬特利突然高聲叫道,仿佛是被打了一針嗎啡,滿是興奮。

    “說來听听。”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興趣大增。

    “那就是時光機器!”馬特利的一句話沒有在人群中引起轟動,林逸飛卻是心中一怔,愣在那里。

    “時光機器?”人群中已經有了譏誚,充滿了嘲諷的不和諧的聲調,“我想馬特利先生是不是最近看到過什麼回到未來的電影,或者你對英國很有名的科幻小說家韋爾斯的大作,時光機器很感興趣?”

    科幻流行了很多年,時光機器在眾人的耳朵里,雖然是耳熟能詳,卻還是遙不可及。這人發出的諷刺,其實並不奇怪,馬特利並不沮喪,應該說是這些在他看來十分愚昧的看法,並不能打消他的熱情。

    “我的時光機器和他們的完全不同,”馬特利大聲說著,其實卻更像是一種心虛的表現,他顯然並不知道聲音大的道理不見得在他那面,他的額頭油光發亮,燈光一照,有些淡藍的眼眸中發出了可以淹死人的大海的那種蔚藍。

    “我的時光說穿了是一種光線漩渦!”

    “光線漩渦?”眾人有些詫異,仿佛听到了比較新的設定,多少來了些興趣,“那是什麼呢?”

    馬特利顯然知道這個時候,吊足了別人的胃口,才能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籌碼,“我本來是研究核物理的,可是自從我的父親過世後,我就開始將終生的精力奉獻給了與時間有關的理論。”

    看到眾人手中的酒杯強力的握緊,好像是要扔過來的樣子,馬特利終于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慌忙步入了正題,“我的時光機器是以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為基礎,廣義相對論你們不懂是吧?”

    “不懂才要你這種科學家解釋呢!”人群中傳來的諷刺的聲音,這多少讓馬特利感覺到時間的發展,並不見得像他想像的那麼美好。

    他來的用意比較簡單,摒棄了科學家的高傲,只是為了籌集一些科研經費!

    沒有錢的科學家,就算是搞導彈的,見到賣茶葉蛋的也覺得低聲下氣,他就是這個感覺,他顯然還是沒有足夠的名氣,所以只能讓那個偉大和高尚並肩而行的愛因斯坦再辛苦一下,過來幫助他來游說,“廣義相對論中,明確的指出,引力是時間和空間的曲線,所以強大的引力場能令光線變曲並減緩時間的流逝。”

    眾人一听到愛因斯坦,多少有些沉默了起來,普遍都認為那人是外星人,不然怎麼能夠想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理論,他只是坐在那里,想一想,就能想出很多驚世駭俗的理論,他超越了人類的思維不止一百年,他的理論正在一個個的被後人不停的得到驗證!

    “我的理論已經很成熟,”馬特利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中充滿了煽動性,“我的穿梭工具,看上去會像一個直徑在幾英尺的圓柱形光線漩渦,實際上是由一系列的激光束光環所制造的巨大引力場,而場中心的強度足以扭曲時空,若是接近引力場,時鐘和生物鐘都會變慢,如果一個人走進了這個時光隧道,那他就有可能出現在過去的某個點!”

    他說得比較謹慎,用詞比較含混,只是說自己的理論上很成熟,實際上有著太多所謂的成熟理論,都是一直沒有得到足夠的基金,使理論擱淺。幾十年前,甚至有個戰爭狂人,想要靠近地心岩漿的地方,埋下相當數量的核武器,進而打通一處海岸,淹沒這個地球呢。

    “請問馬特利先生,你說的這種,這種穿梭工具,可以使我回到幾百年前嗎?甚至幾千年前,比如說可以讓我看看,中國的長城是如何用手工砌成的?”

    一個略微帶一點低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林逸飛站在那里,旁邊還站著今天晚會的女主角甦嫣然,二人親熱的舉止讓在場很多鑽石王老五有些郁悶。

    “這個嘛,”馬特利臉上微紅,卻是有些興奮,他一直能夠希望得到一筆資金,來實現自己的夢想,得到別人的詢問關注,無疑是個好的開始,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詢問的人看起來比他還要窮!

    “首先,我覺得科學家應該有實事求是的態度,我要聲明一點的是,我這種穿梭機器並非科幻小說中的描寫的那樣,可以自由往返,隨心所欲的到達某個時間點,我這個理論只能讓一些人回到機器最初啟動的那個點,比如說我們今天建造好了機器,正式開始啟動,你在一年後的今天進入這個機器,我最多只能讓你回到歷史的今天,而不能再考前。”

    眾人哄的一聲笑了起來,一副恍然大悟,上當受騙的樣子,端起酒杯寒暄了起來,四處散走,不再對馬特利有任何興趣。

    顯然,他們認為自己遇到了個騙子,而且是一個騙術很差勁的騙子,他甚至不明白,先用一個虛幻美好的借口,比如說你可以親身體會一下古埃及的文明做誘餌,進而吸引投資,這樣不高明的人物,又會有什麼高深的發明?

    大廳內轉瞬被喧囂的人聲和節奏分明的舞曲充斥,只留下一臉沮喪的馬特利,盡顯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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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 達令

    “你相信他的理論嗎?”甦嫣然听著輕盈的舞曲,並沒有感覺到厭煩。

    “他自己相信就行。”林逸飛緩緩道︰“有些事情,他應該知道,需要自己去做主。”

    “他自己當然相信,”甦嫣然笑了起來,“你難道還裝糊涂,他現在只是勸說別人去投資而已。”

    “那他勸說的無疑很不成功,”林逸飛望著大廳中那些開始跳起舞來的紅男綠女,“他向這些人說什麼解救病情,拯救地球什麼的,無疑是緣木求魚,刻舟求劍,因為他們關心的不是這個,他應該對這些人說,我這個項目有很大的前途,你投資吧!你想想,只要我們的機器研制成功,你如果能夠回到過去,不要說一年,就算是一天,你也可以去把那天的中獎彩票買下幾十注,收獲幾千萬,你這種投資可以說是一本萬利,一本萬萬利的。”

    甦嫣然笑了起來,先是眼楮,再是蔓延到了嘴角,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她的這種笑容如果被江公子看到了,多半會跪下來舉起一個幾克拉的鑽戒,褶褶生光的如同眼中飽含的愛慕,然後用一種很深情的語調傾訴自己的愛慕。

    雖然他的這種愛慕說了不下十遍,但是無一例外的,他認為自己很深情也很專情,只是很可惜,他現在只覺得腸胃翻滾,只是想吐。

    他勉強地駕著那輛大房車。車上裝著四個橫七豎八的手下,哼哼唧唧,他雙目噴著怒火,卻是什麼都不敢吐出來!

    方雨楊真的覺得很怕,他怕自己一張口就把肝髒吐出來,他更是怕死,他還有太多的生活沒有享受。

    車子開到一座別墅停了下來,這里有如鬧市中的花園,在京城中地價一平米可以買很多地方的一套房子。黑色的鐵門無聲無息地劃開,方雨楊開了進去,下了車,直接奔到大廳里面,伸手一按角落的一張桌子,桌板翻開,竟然彈出一個電話,他按了一個按鍵,就已經抓起了電話,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了胸中的煩悶,盡量讓自己說出的話不那麼刺耳尖刻,這才說道︰“師父,我是雨楊,我踫到了個真正的高手……”

    ***

    “可是他的志向很崇高,我覺得他為了救助他的父親立下了這個念頭很讓我欽佩。一般志向崇高的科學家不屑于談錢,就像我也不屑于一樣,”甦嫣然嘆息道︰“雖然我也知道,錢是不能少的,可是我從來不覺得錢有多重要。他現在缺錢來投資科研,為什麼就沒有好心人能幫助他實現這個夢想呢?”

    甦嫣然說到這里,一雙妙目盯著林逸飛,顯然在她的眼中,林逸飛就是那個好心人,但是很多時候朋友就是這樣,點到為止即可,林逸飛如果覺得為難,大可以當作沒有听懂。

    “如果真的時光機器能實現,你會回去?回到八百年前?”林逸飛壓低了聲音說道。

    甦嫣然眼中一絲茫然,半晌才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如果你自殺的時候,跳過了一次樓,卻僥幸未死,你還會再跳?”

    她說的和林逸飛問的好像沒有任何關系。旁人听到一定莫名其妙,林逸飛卻是听懂了,半晌才說道︰“你能這麼想,我覺得很開心。”

    “那你呢,你會回到八百年前嗎,如果有這種機器?”甦嫣然看了一眼四周,為了不讓人听到,幾乎貼到了林逸飛的身上,這讓甦母看得臉色鐵青,卻是只能裝作熟視無睹,她不想吵架,更不想讓大家知道這個事情,好在他們站在一個不算起眼的角落,輝煌的燈火,為了襯托氣氛,已經朦朧了很多。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林逸飛淡淡說道︰“我當初功夫少逢敵手,那又能如何?我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我很有自知之明,我非帥才,也非什麼真命天子,因為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物。如果我抱著改變什麼的目的回去,我多半什麼也改變不了。”

    “如果你要是抱著想見一個人的目的回去呢?”甦嫣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氣若幽蘭。

    “我,我,”林逸飛終于猶豫起來,突然又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嫣然,我說句唐突的話比喻一下,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明天會死,你說他今天會做什麼?”

    甦嫣然認真想了一下,“他可能想辦法去避免。”

    “他如果知道不可避免呢?”林逸飛又問道。

    “那對他,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甦嫣然有點明白了點,“就算是醫生,對于有絕癥的患者,還是只通知家屬呢,他如果知道了,多半是什麼都不想做,他樂觀一些可能還好,但是一般人都是只能等死,怨天尤人,就是最後一天的快樂都得不到。”

    “不錯,你原來還知道這點,”林逸飛輕輕嘆口氣道︰“那麼假設我回去,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卻又不能改變,我是那個病人,還是那個醫生呢?”

    甦嫣然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想起了自己,夢中的那個琬兒當年不是竭力想要反抗,她想要反抗命運,她已經盡力,只是最終呢,她的力量怎麼能夠抗拒千百年來的山一樣重的觀念?

    自己呢,如果回去,真的能夠改變這些已經注定的結局?

    “我難道勸說岳元帥搶先下手殺了他擁護的君主,我或者能讓銀屏不再抗金,和我攜手山林田園,”林逸飛喃喃自語道,“亦或是,我憑著手中的那把鐵劍去刺殺秦檜,但是我又知道歷史,知道秦檜就算早死,韓佗冑也要粉墨登場,再殺了韓佗冑,卻又多了史彌遠、丁大全之流,我就算都殺光了他們,又怎麼能夠殺得了人心的自私貪婪、權欲和昏庸?可是我明知道事情的後果是什麼,還能夠殘忍地打破他們心中的夢想,讓他們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結果去奮斗?”

    甦嫣然怔怔地望著林逸飛,突然覺得他和當年的那個蕭大俠又有了點區別,當年的蕭大俠豪放不羈,從來不瞻前顧後的,最少他認準的一件事情,千方百計想的只是要成功。

    “我已經變了很多,”林逸飛嘆了一口氣,“別人不說,我內心其實也知道,譬如就算一代天驕——成吉思汗,他死的時候,也不過是只是躺在方圓幾尺的地方,他殺人太多,怕人挖墳冢,千騎大軍席卷草原,創下的百世功績轉瞬被青草覆蓋,他如果知道岳元帥無論埋在哪里,都會有人過去憑吊,成吉思汗留下了傳世的名聲,卻不敢留下一座墳墓。他如果知道了這種差別,他會如何做想?”

    “你總是想得太多。”甦嫣然柔聲道︰“逸飛,其實你現在做得很好,你當年殺人是為了救人,現在怎麼說也比一些醫生好,抱著救人的幌子卻在殺人。”

    說到這里,甦嫣然已經調皮地笑了起來,“我如果能回去的話,只回去幾天就夠,就像你說的,買足了彩票發筆財再說。”

    林逸飛苦笑搖頭。

    “看來這個窮科學家注定要一無所獲,”甦嫣然話題一轉,回到了那個馬特利的身上,“我雖然很想幫助他,但是有心無力,你的慈善基金顯然也不會考慮這種救助的。”

    “他很窮?”林逸飛嘴角一絲微笑,“你覺得他的理論怎麼樣?”

    “很高深,最少我听得不是很懂,”甦嫣然看到林逸飛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最近也在用慈善基金鑽研時光機器?”

    林逸飛看到甦嫣然狡黠的眼神,也忍不住笑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然到時候反貪局來抓我,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那你問他的理論干什麼?”甦嫣然好奇問道,“難道是可行性調研?”

    “我最近對于這方面,多少研究了一些,是阿水給我的資料,”林逸飛若有所思道︰“踫巧有一個科學家,叫做奧特曼的,哦,不是那個超人,提出了理論和他竟然大同小異,我正巧也拜讀了一下。”

    “那有什麼?”甦嫣然不解問道︰“不是說什麼科學無國界嘛,他雖然是美國人,想出來的和英國人一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轉念一想,甦嫣然啞然說道︰“你難道說他是剽竊別人的成果,是個騙子?”

    林逸飛一笑,“他旁邊的那個人,金發的,和馬特利什麼關系?”

    “應該是助手,”甦嫣然遲疑了一下,“又像個朋友,我不是很清楚,要不要我再去問問?逸飛,你別說,你這麼一說,我還覺得,他們真的有點像騙子,你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望向了這面,好像留意你呢,你可要小心,千萬不要頭腦發熱,中了他們的圈套。”

    林逸飛笑笑,“其實他們就算是個科學家,也是個會技擊的科學家,你別看那個馬特利看起來肥肥壯壯的,我擔保幾個小伙子都打他不過,還有那個金發的外國人,看起來除了泡妞什麼都不會,可是他泡妞的時候,還在眼珠子亂轉,看起來連我和別人打交道的經驗都不如。”

    甦嫣然听得心驚,還沒有說話,突然一個女的扯住了林逸飛,驚喜叫道︰“達令,還記得我嗎?”

    那人一頭金發,打扮的很是妖嬈,一時間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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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金發美女

    古人有句詩形容的美貌的女子,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羅敷,可見當時的羅敷,回頭率極高。

    抓住林逸飛的外國女子回頭率也不低,但是這不能說明她的美貌,一個恐龍上大街上溜達,是個人的,忍不住還想看幾眼呢。

    波浪般的金發,燙了無數個大卷,這種頭型可能在八十年代的時候頗為流行,這個時候有種返璞歸真的味道,一張臉上五顏六色的,眼楮是藍色的,眉毛是綠色的,嘴巴是紅色的,臉上的粉底是白色的,有如劣質樓房內部涂抹的白灰,隨手一抹,都能掉下點白色的粉塵下來。

    甦嫣然嚇了一跳,不知道林逸飛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朋友,而且人家一開口就是親愛的!

    林逸飛被那外國女人握住了手掌,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錯愕,轉瞬神色如常,向甦嫣然眨眨眼楮,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說道︰“嫣然,我和這位外國友人有事先出去一下,改天再聯系。”

    “也好,明天我去看看阿水,”甦嫣然雖然不知道林逸飛為什麼和金發美女很熟稔的樣子,卻還是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林逸飛才和那個金發美女走出了大廳,甦母就已經湊了過來,看著女兒望著二人的背影,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嫣然,人不能只看外表,你總以為像雨楊那樣的才會花心。從來沒有想到,這麼個老實的人物,也有和別人勾三搭四的習慣吧?”

    “媽,他只是我的朋友,早就有了女朋友,你不用多想,我有些累了,上樓休息去了。”甦嫣然輕輕地說完這句話,已經轉身上樓。

    “這孩子,唉!”甦母一聲嘆息,卻是無可奈何。“什麼時候能不讓我操心,從小你就沉默寡言,說什麼夢境,現在終于不談了,卻又陷入另外的夢境。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這個做媽的不再擔心?”

    林逸飛和那個金發女郎走出了方家,來到了一個僻靜點的巷子,這才松開了手,“佳佳,好久不見,找我什麼事?”

    金發女郎‘咯咯’笑了起來。這麼看來,才多少有了一點可愛。“林教官,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楮。”

    “唉,”林逸飛嘆息了一聲,“你們這麼做,顯然不是想讓我破壞你們的計劃,只不過你的這身行頭,實在有點過猶不及了吧。”

    “附近有人竊听沒有?”金發女郎說話的功夫,已經摘下來假發,落出了干練的短發,看著林逸飛的一雙眼楮,有如新月,深邃的目光在**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中,有些幽藍,卻不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你是特警,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不然我這個教官豈不是很失望?”林逸飛看著眼前的金發變黑發,並沒有一絲的詫異。

    “我本來很自信的,”譚佳佳笑了起來,“只不過被你一眼就看穿了底細,那就覺得自己的喬裝很差勁。”

    “你的詠春拳的發力講究寸勁,最近運勁又揉合而來的岳家拳的法門,”林逸飛有些欣慰地說道︰“所以無論身形步伐,手上的動作,都是和常人有些不同,我本來還懷疑怎麼會有個武功高手接近我,後來看到你的那雙手,才想起來是你。”

    譚佳佳舉起雙手,左看右看,“我這雙手有什麼不對,怎麼會泄漏我的身份?”

    “你十指修長,運勁柔中帶剛,典型的手上功夫了得,但是你的雙手卻是不加雕琢,戒指都不戴一枚,你想想,一個濃妝艷抹的人物,多半連腳趾頭都不放過,怎麼會放棄表現手的機會?喬裝也是一門學問,你這雙手對于全身而言,實在是個很大的破綻。”林逸飛笑道︰“你以後可要小心這點。”

    譚佳佳苦笑道︰“其實我也是不得已的,本來打扮成這個樣子,都不是我的意思。這次出來執行任務,卻是一定要執行上面的命令,我問浩峰說什麼女人別人不會細看,他給的答案是比較丑陋的,別人會覺得多看一眼都會是殘忍,所以我在紅梅的建議下這樣化妝的。”

    “浩峰呢?你們怎麼會跑到京城來?”林逸飛有些奇怪,按理說,譚佳佳這種特警一般都是隸屬省級的,沒有什麼特殊任務,不會來京城活動。

    “他還在大廳內,護衛著那兩個外國人,”譚佳佳微笑道︰“我們得到你的指點,總算不辱師門,最近幾個月,破了幾個答案,有了點名氣,就算上面都對我們略有所知,這下有個案子,”她雖然知道有林逸飛在,如果有什麼人物跟蹤,絕對逃脫不了他的眼楮,還是謹慎地看了四下一眼,這才說道︰“就算美國FBI都出動了人馬,設下魚餌兒,我們這是為國爭光來了。”

    雖然說得比較輕松,可是譚佳佳看起來還是有點緊張,“這次的任務,不容有失的,我怕你橫插一杠子,所以找你說一聲。”

    “這些都是機密,你和我說,不是又違反了紀律?”林逸飛苦笑道︰“其實你只要不讓我出手,我現在也不會打草驚蛇的。”

    “你不一樣,”譚佳佳眼中滿是笑意,一個眼楮幽藍,一個瞳孔黑得如點漆,不讓人感到怪異,卻只讓人感覺到善意和真誠。“章警官說了,出門在外要變通,我這就是變通。”

    林逸飛搖搖頭,只是緩緩道︰“你和浩峰都要小心,這次案子不是那麼簡單。”

    “你知道是什麼案子?”這下輪到譚佳佳好奇了起來。

    “大體知道一些吧,這兩年來,不停的有科學家失蹤,你們這個馬特利就是什麼FBI派來的吧?”

    “我一猜你就能看出來,只是希望那些綁匪不會那麼聰明,”譚佳佳嘆息一聲,“那些人手段做得干淨利落,竟然不留什麼痕跡,很多科學家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消失不見,而且那些人都是處于在時空理論上十分先進的,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幕後黑手,準備搞什麼時光機器了。”

    “你都懷疑了?”林逸飛喃喃自語道︰“那做這件事情的,不是發狂了,就是另外有目的。”

    “你說他們放的煙霧?”譚佳佳目光一亮,轉瞬搖頭,“不像,這件事情驚動的人比較少,也遠遠比不上什麼核危機來得嚇人,再說這些人都是理論而已,真正的可以時光穿梭的話,那整個世界還不亂套了?”

    “那策劃這個幕後的任務就是發狂了。”林逸飛苦笑中卻是若有所思,“實現這些理論的人首先要有相當龐大的資金,第二呢,好像手下又很能干,就算你們對他也無可奈何,對了,這個科學家失蹤只是這兩年的事情嗎?”

    “初步看起來好像是這樣,”譚佳佳猶豫了一下,“不過我們研究了一下以前的科學家失蹤案件,發現也有幾起,相隔的年代比較久遠,他們也提過了類似的理論,但是只是一個模糊的模型,也是從相對論中衍生過來,但是由于年代久遠,而且他們不算有名,所以美國方面開始調查的時候,並沒有聯系到這點。”

    “時間跨度?”林逸飛皺了下眉頭,“最遠的是多長時間?”

    “大約十二年前,”譚佳佳嘆息一聲,“因為時空理論是最近才被人熱衷的提及,十幾年前,很多時候,還只是科幻電影的題材。”

    林逸飛嘆了一口氣,“我只怕如果五十年前也有人提及,只不過那時候,他只是提提,如果不能實現,結果比現在要慘得很多。”

    “林教官,你說什麼?”譚佳佳有些不解。

    “沒有什麼,”林逸飛擰眉深鎖,想了半晌才道︰“佳佳,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捉賊的事情,恐怕幫助不了你們。”

    “當然不需要你,”譚佳佳低下頭來,把藍色的隱形眼鏡片裝了回去,“我拉你出來,就是怕你橫插一手呢!”

    只不過不知道是眼鏡片卡了眼楮還是怎麼的,她低頭好久,抬頭又眨了下眼楮,這才笑道︰“戴上這個雖然酷,可是總是不舒服,眼楮干干的,總有要流淚的感覺。”

    “以你和浩峰的武功,一般的情況下,只要小心謹慎,應該沒事的,”林逸飛沉思著什麼,仿佛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臉上有了憂色,“對了,我後來教你們擒拿手,也沒有練過?”

    “當然有,”譚佳佳有些詫異林逸飛的慎重,“林教官,你教我們的,無論做人還是武功,我們都會牢牢地記在心上,你的那幾式擒拿很管用,我和浩峰都很喜歡,只不過我一直使用上,有些不如他的。”

    “你在擒拿上,腕力當然比浩峰略有不如,但是擒拿中,快狠準也是不能小瞧,很多時候,良機都是一縱即逝,浩峰沒有你的那麼多顧慮,當然使用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林逸飛猶豫了很久,這才認真說道︰“佳佳,我心中一直有一個懷疑,但是現在不能和你去驗證,我知道你詠春拳打得很好,我想說的一點是,如果對方是一個老頭,或者是一個老太太,你,你最好還是使用岳家拳和我教你的擒拿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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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平行線

    “李金秀,年紀,八十六,曾任民兵排長,會武功,現僑居加拿大。”

    “文清,年紀,八十二歲,東南亞文氏集團的太上老君,現僑居澳大利亞。”

    ……

    阿水熟練的操作著電腦,不停的調出一張張資料,上面竟然還有圖片資料,有彩色,有黑白,有年輕時候的照片,也有如今的近狀,老態龍鐘對著豆蔻年華,讓人不由有種自恨紅顏留不住,莫怨春風道薄情的淒涼。

    “等等,歇息一下。”林逸飛終于主動說了這句話,起身的時候,先伸個懶腰,看了一眼身邊的百里冰,見到她睡眼朦朧,卻在強自堅持的樣子,有些心痛。“阿水病沒有好幾天,就幫我這麼操勞,真的過意不去,冰兒,你也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休息一下。”

    “我還不困。”百里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通紅的眼楮,“說不定再找找,就能找到那個君憶的下落,逸飛,你最近好像沒有聯系那個趙夢恬啊,那也算是一件大事吧?”

    阿水木頭一樣的坐在那里,“反正你如果不急的話,我們也可以休息一會。”

    他知道林逸飛的心思,如果讓他來找,以他的體質,就算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什麼疲倦的,但是他顯然還是要顧及到朋友的感受。

    “我不急,”林逸飛嘆息了一聲,“幾十年的沉案,我們這麼找,多少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

    “逸飛,我爸爸對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百里冰眼中有些歉然,“從我爸爸口中,我現在只是知道,我爺爺當時,應該算是犯了個很大的錯誤,私自和君憶離開部隊,回來的時候又一直不能交代去向,雖然當初方震霆為他極力地辯解,用性命給他作保。但是後來反左反右的,他沒有逃掉。我爸爸說,爺爺當時的身體已經很差,成天家里給他熬的草藥都有幾近,只不過後來才知道,所有的草藥都被他倒掉。如果不是因為爸爸,他早就死了,他說我奶奶,很早以前就死了。他不希望爸爸是個孤兒,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方震霆?”阿水有些不解。

    “就是方雨桐的爺爺。”百里冰解釋道。

    所有的故事,百里冰基本給他講了一遍,不過當然是以局外人的身份來講的,至于林逸飛的身份,阿水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百里冰都覺得這是個自己和林逸飛之間的秘密,不適合第三個人知道。

    所以當他們找阿水幫忙的時候,百里冰在林逸飛去參加晚會的時候,大略的把君憶的故事講了一遍。只不過目的卻變了模樣,百里冰說,只是覺得方老爺子可憐,到現在對于舊情人還是念念不忘的,所以他們現在準備幫助方老爺子找到那個君憶,無論如何,這都是件有意義的事情。

    阿水听到了,沉默了片刻,只是說聲好,本來就準備當晚就出院的,百里冰執意不肯,第二天的時候,甦嫣然如期趕到,只不過,二人不知道怎麼的,就像是火車鐵軌一樣,行駛了幾百里,也很少有相交在一起的時候,偶爾之間的踫撞,轉瞬又是幾百里的拉遠,二人客氣中帶有疏遠,朋友的真誠中帶著那點不能點透的不自然。

    甦嫣然走了之後,阿水好久沒有說話,當百里冰以為阿水已經大徹大悟,準備出家當和尚的時候,阿水突然說了一句有點哲理的話,他說有的時候,有的朋友之間,就像幾何中的兩道平行線,永遠沒有交叉的時候,可是如果缺了另外的一條,那就不是平行線了,百里,你說是嗎?

    百里冰想了很久,終于說道,不錯,沒有了另外一條,那是直線!

    “方震霆,是個好名字,”阿水望著電腦顯示器,也覺得有些眼花,“只不過他叫了這麼有氣魄的名字,為什麼不能放下架子,和君憶說一聲心中的愛慕呢?”

    百里冰看來阿水一眼,“這個你應該更有體會。”

    “我?”阿水一愣,醒悟了過來,苦笑搖頭。

    當事者迷一點不假,他在質問方震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包括他自己。

    一句我愛你看起來只有三個字,簡簡單單的,有的人一輩子可以對幾百人說幾百次,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說不上一次。

    “逸飛,我覺得我們的方向就錯了,”阿水整理了下情緒,“第一,你沒有見過君憶吧?”看著林逸飛緩緩地搖頭,阿水又拋出了第二點質疑,“第二,君憶還活著?你能肯定?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現在找的資料,都是假設是成功人士,僑居海外的,也沒有可能,這個人一直都是默默無聞,就像她當年一樣?”

    林逸飛遞過了一杯熱水,“我現在只能說有可能。”

    “其實你完全是舍近求遠,”阿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最直接的應該是去找方震霆,了解當初的真相,如果他真的愛君憶,我不信,這些年來,他一點也不去找或者是打探?就算他沒有打探,他的百里的爺爺的死因,多少也能清楚一些,百里爺爺絕對不是無疾而終,這其中的玄機如果百里伯父不知道,那麼剩下知道的只有方震霆了。”

    百里冰听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心中一動,站了起來,“出去賣點東西吃,逸飛,阿水一塊去。”

    林逸飛站了起來,看到阿水還是一動不動的,不由笑道︰“出去走走吧,就算是燻肉也要晾晾,不然會發霉的。”

    “發霉更好,就可以做一道梅菜扣肉了,”阿水笑笑,“兩個包子,一杯豆漿,謝謝。”

    “好的,”百里冰卻沒有勸說,拉著林逸飛走出了房門,回頭望了一眼,確認阿水不能听到的時候,這才問道︰“逸飛,我發現我們在這件事中遺漏了兩個關鍵性的人物。”

    “誰?”林逸飛眉頭一動,“其中一個就是顏飛花?”

    “不錯,原來你早就想到了她。”百里冰和他攜手下樓,心中微有喜樂,“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吧!”

    看到百里冰略顯憔悴的臉龐,林逸飛緩緩說道︰“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

    “我倒不覺得,”百里冰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情意,“世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像那些朝拜的信徒,徒步千里,甚至三步扣跪的,很多人覺得他們苦,可是他們其實很幸福,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目的,而且為著那個目的而奮斗!我現在覺得自己雖然不是朝拜者,可是我覺得我並不辛苦。”

    二人漫步在寒風之中,任由冷風吹面,大雪翻飛,卻都是不如行人一樣,加快了腳步!

    今年的雪不知道為什麼,下的特別大!

    百里冰突然笑了起來,指著路上的行人,“看到他們匆匆忙忙的樣子,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笑話,”看了林逸飛一眼,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朋友述說的時候都是傾听的樣子,不由心中有了暖意,“有一天,山中下了一場大雨,一個人漫步山路,望著匆忙大步前行避雨的行人,只是笑道,這些人太傻,為什麼要跑,前面也有大雨的。”

    林逸飛笑了起來,握緊了百里冰的柔夷,“別人笑我太痴癲,我笑他人看不穿,若是人人都這麼想,看到的就不僅僅是大雨,當然還有荊棘坎坷,也有雨中美景。對了,冰兒,你說的第二個漏下的人物是誰?顏飛花那里,的確大有可能知道君憶這個人物,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找那塊鸞鳳清鳴?而且,她比我早到了三年,勢力龐大,知道的了解的肯定也比我多了很多。”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百里冰低聲問道︰“你,你是不是還是有些覺得,對付她,沒有十足的勝算?”

    林逸飛望著遠方,良久才道︰“第二個我們漏的人物是誰?”

    “其實以前是一個人,現在可以說是兩個人,”百里冰不再追問,說出了自己剛才想的,“楊宏偉和楊宏業。”

    “他們兄弟?”林逸飛對于這兩個名字並不陌生,實際上,讓他開始尋找答案的正是楊宏偉賣的那幅畫,“我大略打听了一下,他們是因為分家才一人分得了一幅畫,但是這幅畫的來處,他們好像也是一無所知。楊宏業甚至不知道其余兩幅畫畫的是什麼,他們作為子女的只關心那幾幅畫的價錢,而不會是其中的意義。”

    “可是他家最少有三個子女,一人一幅,這就說明他們人丁很旺,總有一個能知道相關的事情。再說我覺得,當初的那個君憶為什麼只拿了三幅畫中的一幅,後來肯定是又給了楊家,顯然這其中也有讓人尋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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