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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指間砂》作者:幽憐【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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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時光(二) ...


  第二天,赫敏和羅恩准時來到了哈利所說的地址上的那棟房子門前。
  “好破的房子……”
  羅恩盯著眼前那扇飽經風霜的門板喃喃自語,磨損的門縫寬到居然可以看到室內的傢俱!他以為他們家算是夠簡陋的,想不到居然還有比他們家還有“更上一層樓的”……
  “這不可能!精靈天性|愛潔,絕對無法忍受在不符合他們心中環境標準線下的地方居住……”
  赫敏背誦著腦海裡有關精靈的描述,對著眼前這棟房子狠狠搖頭,讓她本就蓬鬆的頭髮看上去更加蓬蓬鬆松了。
  “咳咳!”
  哈利咳嗽一聲拉回了他們注意,然後在兩個好友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緊緊拉著他們的手進入了房子內部,經由空間傳送到達了精靈月光——哈利脖子上掛著的項鍊被希爾維婭標記了空間座標,在進入這個空間入口後便會將主人和被主人所承認的人一起傳送進來。
  被稱為魔法全才的暗夜精靈做製作的魔法首飾絕不是那種表面上吹噓的爛品,赫敏和羅恩在一瞬間的暈眩後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座與森林綠色融合得極其完美的精緻小別墅門外。
  籠罩在隱隱白色霧氣下的別墅,四周不時傳來清亮的蟲鳴鳥語……好一個人間仙境。
  “歡迎光臨精靈月光。”
  哈利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碧綠的眼眸中盡是身為主人的驕傲神色:今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以主人的身份邀請自己的好友到屬於自己的一個家來做客。
  只是,哈利顯然沒有料到,他的兩個好友與他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過‘鐵杆’了一些,還沒讓他這個主人對自己家做個介紹,他們就已經自動自發地在裡面逛了起來。並且不時發出這樣那樣的感歎:
  “哇,好美麗的女神像!”
  “羅恩……”——這是希爾安置在底樓客廳正中的一座巨大的忒西爾女神像。
  “好精巧的精靈工藝品!”
  “赫敏……”——隨處可見的精靈少女手工製作的小掛墜和小鏈扣,這些可都是她艾米姐姐的寶貝啊!
  “這裡這裡,是精靈特有的木制弓箭!”
  “……”這是艾米姐姐的收藏,羅恩你可千萬悠著點……
  “天哪天哪,這裡有好多好多的藏書!”
  “……”赫敏你的書癖又犯了吧?
  哈利眼巴巴地跟在自己兩個完全忘我的夥伴屁股後面,方才的自豪感全沒了,只顧著將兩隻眼睛緊緊盯著他們唯恐他們倆將自家兩個姐姐的寶貝們弄個什麼閃失出來。
  “咦?”好不容易從滿室的藏書中戀戀不捨走出來的赫敏,終於將視線轉移到了大廳一角那塊被她忽視的地方。
  “好漂亮的一棵聖誕樹啊,”赫敏嘴裡嘖嘖有聲,“它的樹葉綠得可真明亮,我覺得它比我見過的任何一棵聖誕樹都來得精神,看到它,就覺得明年會充滿希望呢!”
  說著,赫敏的手還輕輕撫摸著被她倍贊的綠葉,和現在只掛上一顆顆裝飾小星星的枝椏。
  沙沙……
  不知是從哪裡吹來的一陣風,從樹葉間傳出一聲聲令人愉悅的樹葉之合奏。
  “切,不就是一棵樹嘛,還精神……嘶……”
  習慣性喜歡與赫敏唱反調的羅恩突然被正巧在他臉旁的枝條給狠狠抽了一記!
  “!”
  “嘿嘿……”
  面對同伴那兩張合不上下巴的臉,哈利捂著嘴巴在一旁笑得訕訕的:當初他看到自家這棵聖誕樹時的反應比起他們來也好不上多少。
  “這、這……”
  
  “小樹仔,又和哈利頑皮了?”
  隨著一個清冷女聲揶揄的嗓音從上方傳來,精靈月光裡的兩位小客人抬起頭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二樓順著緩緩走下。
  “兩位教授早安。”
  標準乖學生的赫敏立刻像是設定了語音服務一樣,向希爾維婭和艾米莉安問候道。
  “謝謝您允許我和……羅恩……來……”來這裡做客。
  赫敏流暢的語音在看到一個大個的生物“咚咚咚咚”奔上樓梯的身影後很快消音。
  而她身旁的羅恩,他的下巴也再度往下掉了好幾寸。
  梅林啊,他們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那麼真切地看到一棵樹居然跳出了土地,操縱著幾根粗短的樹根一路‘小跑’到他們的兩個精靈教授身邊?還把枝椏輕輕倚在黑髮教授的腰部不停扭動著……貌似是在……撒嬌?
  難道是在做夢?
  這未免也太真實了一點吧?還兩個人一起做夢?
  “又調皮了?欺負他們和哈利那個臭小子一樣不知道你是樹人這件事情了吧?”
  艾米莉安嘴裡說著不甚有誠意的教訓話,手指卻在小樹人的的枝幹上輕輕地來回撫摸,一副很是寵愛的樣子。
  逗得小樹人的枝椏更是一陣輕顫,發出悅耳的“沙沙”聲。
  “呵……,”希爾維婭被小樹人撒嬌的樣子引得輕笑一聲,然後才是一副教導的言辭:“快點回土裡去站好,你才多大居然就敢離開泥土跑出來了?嗯?”
  “對啊,”見小樹人還是一副依依不捨不肯把樹根埋進土裡呆著,艾米莉安也循循引導著,“不是說好了要讓哈利和他的朋友們在你身上好好裝飾一下過節的嘛,忘啦?”
  艾米莉安這麼一說,玩心甚重的小樹人才抖抖枝椏,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回去。在它把根部放進土裡埋好後,還不忘記兩個精靈少女愛潔的天性,利索地用自己下面的幾根樹枝將方才它跳出來時帶出的泥土歸攏和拍實了,把周圍打掃乾淨了才又一動不動地在客廳一角‘站’好了,繼續扮演它的‘聖誕樹’一角。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目睹全部實況直播的赫敏和羅恩,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中,腦袋裡不斷盤旋著這兩個字。
  至於哈利,望天ing……
  
  接下去的時間裡,哈利在赫敏的全權指揮和羅恩的體力勞動下,開始在客廳裡佈置了起來。
  而希爾維婭和艾米莉安則是坐在客廳裡舒適的大沙發上,一半是為了觀摩一番,並時不時地在一些大範圍的裝飾上幫襯三個還屬於半吊子的小巫師一把;另一半,是為了看好他們,以防三個小巫師一時大意碰上別墅裡那些隱藏的空間魔法——這些空間魔法一旦被觸碰了,哈利有著希爾維婭的護身符還算好,他的兩個小夥伴萬一被捲進去了那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個空間找人去了——那還是建立在假設他們還好胳膊好腿兒活著的前提下!
  這片森林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是確實存在的,但精靈兩姐妹為了自己的興趣愛好,再加上黑髮精靈過去影片看多了而引起的某些惡趣味,添加的一些‘有趣’的小機關:譬如觸動了某幅畫結果下一秒就掉進了了某個鱷魚池,雖然那個品種的鱷魚吃素……
  三個小巫師最先開始打扮的就是方才那個異常‘活潑’的小樹人聖誕樹了。
  聖誕樹是耶誕節慶祝中最有名的傳統之一,哈利和羅恩在赫敏的指揮下,用聖誕燈和彩色的裝飾物對早已準備就緒的小樹人進行裝飾,各種燈燭、彩花、玩具、星星,再掛上各種聖誕禮物,並把一個特別閃耀的大顆星星放在了小樹人的頂上。
  裝飾好以後的聖誕樹,上門掛滿了充滿麻瓜風格的五顏六色的燈泡和彩帶、彩球,還有一些貴族巫師家庭在節日時常常出現的小仙子——其實這裡的小仙子,實際上是精靈月光裡獨有的各種花仙子。在現在的魔法世界,是找不到這些美麗善良的小精靈們的。
  赫敏和羅恩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在精靈月光裡享用的。
  羅恩終於品嘗到了他眼紅很久的哈利的下午茶點。黑髮精靈對自家弟弟的好朋友是相當地慷慨的,而且在有條件現做現吃的情況下,不但他嘗到了曾經看到哈利吃過的水晶餅、水果慕斯蛋糕、蜂蜜南瓜和經哈利之口宣傳過的清炒四季豆、蝦仁豆腐蒸蛋,清炒萵筍和番茄豆腐魚,還有許多連哈利都還沒來得及吃到的蟲草蛋花羹、葉糯米雞、無花果優酪乳冰棒、洋蔥蝦皮圈雞蛋、卡士達布丁、番茄蔬菜盅、羅密亞西餅等等花樣繁多的各類風味的糕點,和像鮮菌雲吞水晶雞、雪花紅燒肉、松仁豆腐、小雞燉蘑菇、鹹蛋黃蝦球蒸蘿蔔、蜜汁烤排骨等等許多,讓他吮指回味無窮的熱菜——還有好多又漂亮菜名發音卻複雜得讓他怎麼也記不住的美味佳餚。
  赫敏是女孩子還記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她雖然不像羅恩表現得那樣胡吃海塞,但美食當前的誘惑還是讓她在體重儀態與口腹之欲之間矛盾不已,幾度抓狂。
  至於哈利?弟弟?波特童鞋,則再次跌入姐姐萬能的狂熱崇拜中,吃得兩腮鼓鼓的哈利兩眼水汪汪毫不掩飾地向坐在主位的希爾維婭投以狂熱的眼神,讓一旁表面上冷眼旁觀實質上也是‘身患戀姐情結’的艾米莉安再度‘妒火中燒’了起來。
  艾米莉安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眼角瞥到一邊正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的身著女僕裝的某助手,銀髮精靈用她的行動再次證明了“將自己的快樂建築於他人痛苦上”這句名言的準確性。
  “小狗子,還不快點上菜!
  …………
  “我猜,”客廳的一角忽然傳來一個讓三個小巫師驚悚的柔滑嗓音,“布萊克家的先祖一定會為他們現存唯一的直系繼承人獲得如此‘殊榮’而……”
  男人用惡毒的眼神緩緩掃過三個正鼓著可笑的腮幫子一臉驚恐萬狀的小巫師,最後將視線停留在那個鐵青著臉的英俊“女僕”身上。
  “……而‘感動’,爬出墳墓痛哭流涕……”
  “噗……”
  被某人常年折磨的三個小巫師面部協調神經立時崩潰。
  叮拎?啷……
  “你這個鼻涕精!”某女僕情緒完全失控,“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門牙賽大棒!”
  “塔朗泰拉舞!”
  飯桌上立刻變得五顏六色的魔咒亂飛了起來。
  好!很好!膽兒都夠肥的!
  希爾維婭和艾米莉安在護著三隻格蘭芬多小獅子退到一邊後,看著已經一片淩亂的客廳,不約而同地,笑得傾國傾城。
  好可怕……
  縮在角落的三隻小獅子瑟瑟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啊!耶誕節描述無能無靈感,終於決定換標題……
這兩張是過渡章節,文筆艱澀,親們不要怪我更新慢啊……
再寫兩章估計就渡過艱難期了……
阿門!
對了,誰能幫偶做做封面啊?記得用0分來回復我(當然該獎勵人家的花花還是要獎勵滴)
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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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時光(三) ...


  在精靈月光裡,一個連接著不知名空間的房間。
  有著一整個足球場大小房間空間是寬敞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它又是狹小的。
  因為這裡分門別類收藏著各種不同功效的魔藥材料,而也相應的,這些魔藥材料也必須根據它們不同的屬性來準備不同的儲藏設備才能保證藥效的完好——這使得儲藏藥材的各種器皿品種同樣繁多並佔據了大量的空間。
  而作為一個精益求精的史上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實驗室,它還配備著與這個實驗室魔藥材料儲備量成正比的熬制各種魔藥的相應器材。
  更何況,這個實驗室還收藏了佔據整整一面牆壁的魔藥書櫃。書櫃上的魔藥書籍無一不是艱澀難懂,暗沉的封面更是昭示了這些書籍的歷史久遠。但卻有唯一的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擺放的是紫色套面的書籍,封面上用一種非常美麗繁複的精靈文字書寫著書名。
  看看自己四周這材料齊全、設施齊全和資料理論齊全的完美魔藥實驗室,斯內普就恨不得吃住都住在這裡永遠不出去待在這裡熬制他心愛的魔藥情人,而不用出去面對那些煩心事,比如永遠是蜂蜜醃制大腦的老蜜蜂,永遠是白癡巨怪控制思想的波特,和一年又一年永遠刷新著他心中‘坩堝殺手’上限的小巨怪們。
  他的生活,只需有魔藥就完美了……
  就像現在。
  斯內普站在一口秘銀制的坩堝面前,手中的攪拌棒按著他早已爛熟於胸的某張上古魔藥配方所記載的,先是順時針攪拌三圈半,再逆時針攪拌一圈,再順時針攪拌……終於到了最後的一步,只要將他左手上那瓶獨角獸血液再滴入兩滴,他這一周來幾乎不眠不休只靠營養劑提神劑清潔咒度日的一切辛苦就都值得了!
  只要兩滴,不可以多一星,也不可以少那麼半點……
  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懸在坩堝的上方,帶著薄繭的手掌捏緊流瀉出一絲金色光芒的瓶口,小心沉穩地倒出加到好處的一滴,停頓順時針攪拌一圈,再一滴……
  “西弗勒斯?斯內普,出去吃晚飯!”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斯內普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瓶中近三分之一的金色獨角獸血液被倒入了已經預示著成功的淡金色半成品魔藥中,然後……
  ?!
  坩堝炸了。
  “希爾維婭?穆恩?阿爾法克斯?暗?克麗絲朵梅爾……”
  斯內普幾乎氣炸了肺,他一字一字咬著後槽牙吐出那個讓他此時恨不得切片熬成魔藥的人的名字,原本就陰沉沉的臉現在更是黑得比閻王更閻王。
  他閉眼深呼吸數次,胸膛劇烈起伏了好幾下,才克制下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問著對面笑得雲淡風輕的暗夜精靈: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平心而論,經過假期這段不短時間的相處,希爾維婭對於斯內普這個住客是滿意的。
  他觀察細緻,知道該如何向心有愧疚的的她們提出要求,利用他那棟已經不存在並且毫無價值的房子為他在精靈月光裡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他也很有眼色,知道謹守一個房客該有的本分,無論是在精靈月光裡採集植物藥材還是抓住森林的動物提取新鮮魔藥材料時,都不會觸犯到身為主人的她和艾米莉安心裡的底限。
  他幾乎從不出現在精靈月光中熱鬧的公共場所,在魔藥實驗室配備完全後更是足不出戶,如果不是廚房為數不多的使用次數,和身為整個精靈月光空間掌控者的希爾維婭定期對空間的魔力維護調整,她幾乎都要忘記她家還有著這麼一位房客。
  也因此,雖然哈利放假後也住了進來,卻根本不知道他的新家裡居然有著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天敵,斯萊特林的院長兼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
  也虧得是那天的聚會,希爾維婭為了款待赫敏和羅恩用完了廚房所有的食物材料,才讓做了幾天魔藥‘出關’卻找不到食物果腹的魔藥大師來到了熱鬧的客廳,在三個小獅子面前有了那個驚悚的“亮相”,最終引發一場魔咒大戰讓哈利好不容易盼來的聚會來了個虎頭蛇尾。
  待哈利的兩個小客人可以說是逃命般地離開精靈月光後,半是為了替自家受到驚嚇的可愛弟弟報復,半是好奇魔藥大師那天為何出現,希爾維婭調查了一下斯內普入住精靈月光後的生活情況,才震驚地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生活苛刻到了怎樣的程度!
  經常性地生活飲食和作息不規律不談,居然還連續一周不眠不食只靠提神劑營養劑撐著熬制魔藥!他這哪裡是熬制魔藥,他這簡直是在提前透支自己的生命,在做慢性自殺!
  希爾維婭雖然沒有繼承到精靈熱愛生命的天性,只要不是在她眼皮底下,那麼她也不關心斯內普的死活問題——她可不是博愛的聖母。不僅不是聖母,清塵脫俗的容貌時常會讓人忽略,她是一個真正傳承了精靈一族上千年黑暗力量的暗夜精靈。
  雖然傳承了黑暗的力量,她的雙手也曾經沾染了無數血腥,但她卻也見不得,有人在她眼前輕慢自己的生命。
  無數次深陷黑暗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每個生命的寶貴和無可替代。
  所以,希爾維婭不會放任斯內普輕慢自己生命的舉動,當做視而不見。
  當然了,作為當事人的斯內普絕對不會理解和感激她的舉動。如果去勸說,那麼被當做耳邊風是可以預見的——她也不會做這種白費力氣的事情。
  既然嘴巴說肯定沒用,直接付諸於行動才是她的行事作風。哈利他們懼怕斯內普,她可沒什麼好顧忌的。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到哪兒可都是真理。
  
  “不想幹什麼,”對著對面仿佛是輕輕一撩撥便會徹底爆炸的斯內普,希爾維婭笑得雲淡風輕,“就是我剛才說的,出去吃晚飯。”
  “如果你的記憶和你的耳朵都完好無損的話,”斯內普咬牙切齒,“我這個被你們毀去棲身之地的倒楣巫師曾經說過不止一遍:到了時間,我會去吃飯的。而且,克裡斯多梅爾小姐,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
  對於魔藥大師明顯反詰的口吻,希爾維婭卻反而笑得更是眉眼彎彎,一副心情甚好的樣子。
  “正因為我的記憶和耳朵的功|能全都在正常運作,我現在才會出現在這裡,提醒某位記憶和耳朵似乎都出了點問題的某人,”黑髮精靈好整以暇地環起雙臂,維持著不急不緩的語速,“就是因為到了時間還沒出現的某人,我才會出現在這裡,才會導致——”
  含著盈盈笑意的雙眸掃過炸鍋之後一片狼藉的實驗室,才繼續說:“說起來,現在這結果可怪不到我的頭上,要是某人真的記得我說的話,說不定現在我也有這個眼福看到你們巫師界所謂的失傳的魔藥了……”
  希爾維婭的美貌中既有暗夜精靈特有的嫵媚妖嬈,卻又融合了她的母親光明精靈的飄逸輕靈,笑起來的風情用奪人心魄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但不知為什麼,這樣的笑容在此刻斯內普的眼裡不知為什麼,總感到特別的、火、大!
  Well,Well,這麼說起來還是他的錯了。
  “說到管得太寬與否,你不覺得——”希爾維婭明亮的碧眸中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快意,“‘客隨主便’這句話很有道理嗎?而且,哈利那天的聚會結束得實在是太倉促了……”
  怎麼說,她也得為自家弟弟那中途夭折的聚會討回一點利息吧?反正順便嘛!
  “還是說,”她的話鋒一轉,“你選擇像塞羅那樣?”
  說完,她便轉身向著飯廳的方向走去,似乎很確定斯內普會跟著上來。
  立刻地,西裡斯?布萊克那只蠢狗的幼犬狀態下頭套內褲,狗身套著麻瓜寵物裝扮的樣子像閃電般劃過腦海。
  斯內普因熬制魔藥和營養不良而被熏得蠟黃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紅色,差點沒被這強詞奪理和赤|裸|裸的威脅給氣炸了肺!
  暗夜精靈最後與他們談論的重點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讓壓根沒有猜想到希爾維婭真意的魔藥大師,將他最近到現在所受到的待遇徹底誤解到了另外一條岔道上去了!
  又是波特……
  他西弗勒斯?斯內普這輩子算是毀在了姓波特的人的手裡:青年時期,老波特搶走了他的莉莉,死了還帶著他心中的百合一起去了;至於小波特,更是他這十年來的噩夢!
  哼……既然波特現在有那個熱情來辦聚會,那麼下個學期的鼻涕蟲簡單處理就交給他好了。
  大概只有斯內普這個睚眥必報的個性,才能將上述兩個毫無因果關係的句子,聯繫得如此理所當然。
  向著希爾維婭的身影逐漸遠去的方向慢慢走去,斯內普的心中卻漸漸有了一絲異樣。
  或許他並不是想不到希爾維婭的真意,只是當他的思緒稍稍觸及了這個真意他便下意識地忽略了過去。對於已經習慣了憎恨和厭惡的眼神,習慣了遠離溫情關懷的斯內普而言,希爾維婭的真意,他不會去想,更不敢去想。
  
  一個小時後,飯廳。
  希爾維婭坐在主位上,十指交叉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一旁的魔藥大師,正和一隻白色毛茸茸的小東西互相大眼瞪小眼。
  那只白色毛茸茸的小東西不過一個成年人的巴掌大小,看上去極像外面那種普通常見的小白兔。但它的耳朵卻是長長地垂在它圓嘟嘟有著一截短短尾巴的身體上,眼睛也不是紅通通的兔子眼而是非常通透的碧色,在興奮的時候還會呈現出金色的瞳色。
  因為它的眼睛,有著嚴重戀姐情結的艾米莉安便給小兔子取名叫碧碧。
  此時的碧碧,兩隻碧色的水汪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斯內普……的東坡肉,而且還是餐盤裡面最大最油光閃亮的一塊東坡肉。
  “我說西弗勒斯,”希爾維婭好笑地看著嚴陣以待的斯內普,“你何必和碧碧這個小東西一般見識呢,不就是一塊肉嘛~~”
  絕不!
  斯內普慢條斯理地切開那塊東坡肉,然後在碧碧泫然欲泣地眼神下再將切好的肉姿勢優雅地放進嘴裡吞下……
  雖然做這一切動作的時候斯內普似乎仍是平時那副不言不語陰沉沉的表情,但在希爾維婭目光如炬之下,他神態之間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怎麼可能瞞得過她?
  只是這種事情,她可不會那麼無聊去插嘴,看戲看得開心才是正理!而且,魔藥大師身上如此有點“人氣”的表情認識那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是你沒見到過去斯萊特林得到學院杯時的表情)。
  最多,她就像現在這樣安撫一下委屈地跑到她手背上不斷蹭著的碧碧好了,權當安慰心靈受傷的小可憐了……
  哼哼,活該!
  這只被她們收養的變異的兔子,不愛吃蘿蔔青菜就算了對肉食熟食有偏愛就罷了,居然把他那些比這只兔子扒皮烤了吃了賣了都不知道珍貴多少的植物性魔藥材料,當做這只小畜生的額外營養餐!那些奇珍暴殄天物地消化在腸胃裡不說,居然還敢偷溜到他的草藥園和實驗室裡偷吃!那麼多不同藥性的草藥怎麼也沒吃死這個膽子比它的個子還大的小偷?!
  說來也奇怪,他設置在草藥園和實驗室外的禁制,對這只變異的兔子居然起不到絲毫效果?小畜生案發後逃跑的速度和它闖禁區的能耐一樣不相上下(廢話,跑得慢話還不早被你扒皮抽筋做魔藥去了)……
  吃完餐盤裡的最後一份食物,向來沒什麼耐心和紳士風度的斯內普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匆匆趕回實驗室去陪伴他心愛的魔藥去了。
  對於他的離開,希爾維婭微微勾起唇角,繼續逗弄在她手邊撒嬌的碧碧。
  
  深夜的精靈月光,漫天星斗閃閃爍爍,在靜謐的黑夜中亮起了它們獨有的光彩。
  斯內普穿梭在這個安眠的森林中,為了采到白天被浪費的一株月光草而向著森林的深處不斷前進。
  有人!
  終於到達月光草生長的地方後,斯內普突然警覺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掩藏起身形,用目光探索向前方的人影。
  是希爾維婭。
  她靜立在前方那片泛著皎潔月光的湖水之畔,仰望著那一彎明月,沒有白天時的從容狡黠,和平時對她那兩個弟弟與妹妹時的溫柔可親,周身有著一種抖落不去、遺世而立的寂寥滄桑。
  繁星星星點點地倒映在她此時略顯蒼茫的碧眸中,卻無法為她那身寂寥感增添一絲熱鬧與人氣……
  斯內普屏息在原地靜靜地站立了一會。
  最後,他悄悄地離開了這片靜謐之地,從始至終,不曾發出過一息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想寫得輕鬆幽默的,結果絞盡腦汁了半天,也不知道這篇是咋寫出來的……
MA~~~只好等待以後修文了,現在我是改進無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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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意外連連 ...


  耶誕節以後的半個學期,哈利的學生生活是過得四平八穩,難得的太平。
  他在上個學期有了兩個姐姐,兩個姐姐一個像是真正的母親那樣關懷愛護他,讚揚他的優點,指正和包容他的缺點;另一個則是活潑靈動如同同齡人一樣,人前會像個大姐姐一樣對他護短,人後卻也非常可愛地會吃吃他這個弟弟的莫名幹醋……然後,在學期末的時候,他又多了一個教父,一個雖然沒什麼長輩尊嚴,卻同樣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愛護他,又會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和他一起胡鬧的大男孩。
  也許梅林認識到了對他過去的苛待,在他重新擁有了親情的時候,也將那些曾經給他不幸的因素掩藏起來: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們在這段時間銷聲匿跡,斯萊特林那些伏地魔的預備役也消停得很——馬爾福和他那兩個跟班,居然奇跡般地整整半個學期都沒來惹人厭了(此乃羅恩語)。
  於是,三年級的後半個學期,哈利終於像一個真正的學生那樣,在既有著快樂肆意並伴隨一些學生常見的小煩惱中度過了。當然,要是沒有那些被斯內普以各種莫名其妙原因讓他與之打交道的鼻涕蟲就更美妙了……
  然後的日子,就是所有學生都翹首以盼的、新學期之前的暑期長假了。
  和上一個耶誕節假期一樣,哈利的暑假生活是在精靈月光度過的,自從希爾維婭從哈利這裡取了他的頭髮和血液樣本後,製成了一個從外貌到內在性格都和哈利一模一樣的傀儡哈利放在佩妮姨媽家裡。因為有了哈利的血液基因作為基礎,這個傀儡便可以代替哈利親身住在自己僅有的血親身邊兩周以維護血緣魔法的有效性。
  如此一來,哈利算是從血緣魔法這個桎梏中徹底解放了。
  不過在暑假將近結束的那個星期,哈利開始在精靈月光和另外一個地方兩頭頻繁跑了起來。
  這個地方,是他的教父西裡斯?布萊克的生長和成人的地方:格裡莫廣場12號。
  
  半個月之前,姐姐艾米莉安終於正式宣佈:西裡斯?布萊克基本清償了在精靈月光白吃白住近四個月的債務,剩餘部分允許他日後隨叫隨到打零工計時算工錢抵扣。
  只是讓哈利忍俊不禁的是,他的教父貌似並不怎麼高興脫離艾米姐姐的“奴役”,自打離開後便整天精神不濟長籲短歎的,打掃起他的本家時也不怎麼起勁……害得他這個教子只好三天兩頭地跑來幫忙。
  好在這裡曾是最高貴古老的布萊克家族的豪宅,布萊克家族也是最著名的純血統巫師家族。房子的女主人布萊克夫人在1985年去世,從那以後,房子裡便滋生繁殖了許多那種巫師界荒廢的老宅裡才有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鑒於這一點,哈利在叫了赫敏和韋斯萊一家一起來幫忙打掃的同時,還能兼顧探險找到很多的樂趣——哈利有理由相信雙胞胎就是為了這一點才跑這兒跑得那麼勤快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就像馬爾福那個小混蛋所說的,韋斯萊一家雖然還保有著最純正的血統,但他們這一脈的繁華早已逝去。布萊克老宅裡的那些純血貴族家庭才有的魔法禁制、魔法滋生物和各種收藏,都是陋居所無法比擬的。
  這棟已經沒落的房子就坐落在離國王十字車站20分鐘(大約一英里)路程的地方。從街上進去是一扇佈滿劃痕的塗著黑漆的大門,銀質的門把手是一條盤曲的大蛇的形狀,門上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從外面看上去這幢房子又髒又亂,窗子更是污穢不堪。
  結構分為:地下室,一樓,沒有確切的樓層數和客廳。
  地下室是廚房,四周是粗糙的石頭牆壁。有一個壁爐,還有一張桌子和很多把椅子。有一個放餐具和盤子的碗櫥。樓梯上是主樓層。一間小餐室緊連廚房。碗櫥裡有一個水槽,下面就是克利切的洞,洞裡面有一條發黴了的破毯子,環境骯髒,還有一大堆克利切在小天狼星掃除房子時收集的被扔掉的“傳家寶”。
  一樓的門廊是一個巨大的房間,牆上貼著剝落的牆紙、破舊的地毯、煤氣燈和一個大蛇形狀的蛛網狀枝形吊燈和枝形燭臺。有一座樓梯通向樓上。牆上掛著一些因年深日久而變黑的肖像,包括一幅巨大的覆蓋在一個被蟲蛀得發黴窗簾後面的畫像。畫像裡畫的是布萊克夫人,一旦被吵醒,她就會用一種最恐怖的聲音拼命尖叫,對周圍的每個人發出詛咒,並竭力吵醒其他肖像上的人,讓他們也開始尖叫。所以,每個人在大廳裡都會輕聲慢步也就不奇怪了。大廳裡還有一個用巨怪的腿做的雨傘架。
  這所房子到底有多少層樓不知道,但不會多於四或五層。
  在初步打掃過後,哈利和他的夥伴們在經由長輩們的同意後便湊在一起,經常性的夜不歸宿。
  客廳在二樓,赫敏和金妮的臥室就在這一層。哈利和羅恩睡在三樓一個黑乎乎的、有很高的天花板的房間,房間裡有一個壁櫥和一幅空白的肖像畫。弗雷德和喬治就睡在四樓他們正上方的房間。巴克比克則待在樓上布萊克夫人的臥室裡。屋子裡有很多魔法物品,包括一套很舊的紫色長袍,它曾經在羅恩試圖將它從衣櫃裡拿出來時將他纏住並企圖勒死他;還有一台老爺鐘,在人們經過時向他們發射硬邦邦的螺絲釘。在樓上的衛生間還有一隻兇惡殘忍的老食屍鬼。
  客廳的窗簾裡到處都是狐媚子,寫字臺裡還有一隻柏格特。沙發裡還有一窩死了的蒲絨絨。一幅掛在牆上的掛毯展示了布萊克家族的家譜。壁爐架兩旁的玻璃櫃門非常髒,裡面的黑魔法物件更是古怪,看起來並不想離開它們所在的架子,這些東西包括:鏽跡斑斑的短劍、動物的爪子、盤繞起來的蛇皮、一個裝飾用的水晶瓶,上面鑲著一塊蛋白石,裡面盛著血、會咬人的銀質鼻炎盒,裝著肉瘤粉、一個多腳的像鑷子一樣的器具,能像蜘蛛一樣爬、能催眠的音樂盒、沒人能打開的紀念盒(在第七部說明了此紀念盒為被雷古勒斯拿走的伏地魔的魂器)、一個灰撲撲的盒子,裡面放著一枚梅林一級勳章,獎勵小天狼星的祖父為魔法部作出的貢獻、一個刻有布萊克家族標誌的大金戒指和鑲在銀畫框中的家族照片。
  
  既然大人們大開方便之門允許住宿,一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極具探險精神的少年,再加上西裡斯這麼一個瘋起來比一幫小孩子有過之無不及的大小孩房主,這勁頭來起來可真是通宵達旦,連赫敏這個乖寶寶都被一起帶壞了。
  直到開學前的五天,瘋玩了近半個月的孩子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回家——沒辦法,要是再呆在一起,這拉下的暑假作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補得齊。而且過兩天,他們還約好了一起集合去看魁地奇世界盃,看完了哪還有心思和時間再去做暑假作業啊!
  而這時,哈利又一次佩服起姐姐希爾維婭的高瞻遠矚:他的暑假作業在放假後半個月就在希爾維婭的提議下趕了出來,說這是她以前學生時代的經驗之談……其實總結起來就四個字:先苦後甜。
  哈利想,他現在對這幾個字算是有了真正的切身體會了。
  看著別人愁眉苦臉搖筆桿,而他自己則是翹著二郎腿旁觀……
  這感覺……嘖嘖……
  哈利小人得志般揉揉自己一臉的壞笑的表情。
  這天,哈利獨自來到了布萊克家的私人藏書室,想要找一些感興趣的魔咒來學習一下。反正他有著希爾維婭特製的護身符,並且在這幾天的探險活動中,沒有一次不在危險來臨時顯示了它的有效性和適用性。
  哈利爬在高高的梯子上,在一排排幾乎高到屋頂的書架上快速地掠過,想要從那些幾乎都與暗沉的書皮封面融為一體的墨色書名上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些被布萊克家族代代相傳並陸續搜集來的書籍都有著一定或者說是很大程度上的危險性,這是哈利幾次在護身符下安然無恙後得出的結論——沒有一定準備的話最好不要隨隨便便去碰它們。
  雖然他有護身符保護,但是一旦護身符啟動的話,被魔力反彈的結果就是這個藏書室變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會引發幾本極度危險的黑暗魔法書籍的暴動。
  而一旦這種事情發生了,那便意味著有一個讓哈利現在非常討厭看見的人物會出現在他眼前。
  就像現在,哈利在經過再三試探後,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本外觀看來不是前面看到的許多那種血浸而成的墨色的藏書。這是一本薄薄的魔法手劄,暗黃的紙張上用非常潦草的花體字寫著:《論空間魔法之危險與實例》。
  想起姐姐希爾維婭精妙的空間魔法,哈利翻開了第一頁……
  啪!
  又來了。
  哈利不耐煩地選擇忽視那個突然出現的生物。
  這是一隻年老的、非常醜陋的家養小精靈。
  除了腰上圍了一條髒兮兮的破布,像熱帶國家男子用來遮體的腰布,他全身幾乎□。他的摸樣很老了,皮膚似乎比他的身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好幾倍,雖然他的腦袋想所有家養小精靈一樣光禿禿的,但那兩隻蝙蝠般的大耳朵裡卻長出了一大堆白毛。他兩眼充血,水汪汪灰濛濛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簡直像豬的鼻子一樣。
  它的名字叫克利切,是西裡斯家裡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雖然叫西裡斯主人,可這僅僅是因為除了那個被關進阿茲卡班的食死徒貝特拉裡克斯外,西裡斯是布萊克家族僅存的直系血脈。克利切不願意卻不得不聽從西裡斯的命令,在哈利和夥伴們一起探險玩樂的時候,它總是嘮嘮叨叨地跟在後面小聲謾?……哈利對它簡直是厭惡透了!
  “傷了女主人心的孽子,布萊克家的敗家子,玷污純血貴族優良傳統的格蘭芬多……”
  哈利轉過身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不配呆在尊貴布萊克家族的波特家的混小子……”克利切繼續嘮嘮叨叨的,但當它看見哈利手中的魔法手劄後,它突然尖叫著沖到他眼前:
  “不准你碰這個!這是女主人送給雷古勒斯小主人的12歲生日禮物!”
  “住手!你瘋了嗎克利切?!”
  憤怒地罵著情緒突然失控的克利切,被它那靠近的肉肉的大鼻子幾乎貼上了臉的哈利差點摔下高高的梯子,那本魔法手劄也失手甩到了整個藏書室最裡面那一層標記為最危險的黑魔法書架上。
  “啊!”
  哈利驚叫一聲,隨即被捲入了從那個書架上突然出現的黑色空洞中。
  
  而此時的精靈月光中,斯內普正站在坩堝旁緊盯著裡面的狀態,一旁的桌上則平攤著一本紫色書皮的精靈書籍。
  這是他第六次嘗試希爾維婭提供的異世界的魔藥配方——或者說是煉藥配方,因為不能使用異世界的煉藥器材,於是他便結合了實際將這個配方改良成魔藥的熬制方法。
  在失敗了五次以後的今天,斯內普終於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他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坩堝裡的每個變化,從顏色到氣味,一絲一毫都不能錯過。改進配方是非常危險的,之前的幾次都引起了坩堝爆炸——所幸由於斯內普經驗老道觀察細緻,在爆炸之初便及時發現將傷害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如果這次的魔藥熬制成功的話,那麼這個配方將會取代現有的所有魔力恢復藥劑,成為最有效的強效魔力恢復藥劑……
  一個黑洞忽然詭異地出現在坩堝上方,在瞬間往坩堝裡掉進一些不知名碎屑和扔出一個人形狀生物後又詭異地消失了。
  整個過程耗時不過一秒,因其突兀性和詭異性硬是讓斯內普愣了一下。雖然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這也已經太遲了……
  斯內普的迅速反應只能讓他來得及撈起那個人形生物再給他和自己都加上兩個防禦咒。
  “?!”
  Damn it,Potter!
  在坩堝的劇烈爆炸聲中,天旋地轉視線驟然蒙上一層黑霧的斯內普狠狠咒?著被他撈起的那個人形生物。雖然過程很快只有短短的一眼,但是那頭標誌性的黑髮還是讓斯內普一眼認出這個人形生物姓甚名誰……
  除了哈利?惹禍?波特不做第二猜想!
  他西弗勒斯?斯內普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姓波特的這對父子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上下文連接完整,引用了一點原文對格裡莫廣場12號的描述,請各位親們見諒哦~~~~~~
放心,字數不是很多的~~~~~~
還有,雖然總算是過了卡文期,但我發現自己似乎變懶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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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幽境的不速之客 ...


  不知過了多久,斯內普在一片昏暗中醒了過來。
  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躺在他身邊的巨怪波特的情況。姑且不論他保護哈利的承諾,就沖著這兩年因為他而消耗的魔藥和今天這鍋即將成功卻被毀的半成品……他怎麼也不能讓哈利就這麼簡單地丟了小命!
  還好,只是被空間震盪給震暈了而已。
  確認了波特的安然無恙,斯內普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四周都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霧氣,不遠處還有隱隱的水流聲傳來,而且彌漫在空氣中的熟悉魔法氣息……這是希爾維婭的力量。
  那麼這裡應該是屬於精靈月光的一部分。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正確的答案。
  精靈月光是由希爾維婭的力量所保護的地方,她的意志也隨時體現在這整個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就連斯內普現在的魔藥實驗室所在的空間也是。他清楚地明白:如果沒有這個意志的存在,今天的坩堝爆炸包括之前的幾次,造成的後果都不會這麼小兒科。
  是的,希爾維婭遍及整個精靈月光的意志,是希望和守護。
  也許,只有像斯內普這樣領會過光明和黑暗,希望與絕望,又思緒敏感的人,才能感覺到這個意志的存在。
  而現在他和波特所在的地方,雖然有著希爾維婭的力量,卻沒有那個守護的意志……有的,只是濃重得化不開的悲傷和絕望。
  正思索著,斯內普卻看到哈利胸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微微發光。
  像是想到了什麼,斯內普揚起他棱角分明的濃眉,蹲下拎起哈利的衣領將還暈著的他粗暴地整個提了起來。
  “還不給我醒過來,波特!”
  “唔……”
  哈利無意識地一手捂著頭一手抓住拎著他衣領的那只手,難受地‘醒’了過來。
  “斯、斯內普?!”
  哈利口吃地說道,明顯剛清醒的他被一臉鬼氣森森的斯魔藥教授給嚇到了。他明明是在布萊克的藏書室,然後被克利切嚇到將魔法手劄甩了出去引起了一個黑洞,怎麼現在……他突然想起在自己徹底昏過去前似乎看到了一口冒著煙氣的坩堝……
  梅林!
  哈利的冷汗刷的下來了。
  被黑洞扔到伏地魔面前也比扔到被砸了坩堝的斯內普面前要好啊!不知道他還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
  話說,趁現在斯內普還沒動手,他還來得及逃吧?不然,他懷疑希爾維婭再次見到自己時他是不是已經是魔藥材料的形態了……
  “想逃的話……”斯內普絲滑的聲線在哈利的耳邊如同惡鬼催命般,他一把扯出哈利胸前希爾維婭製作的那個護身符——這個護身符此時正朝著一個方向不斷閃爍著光芒。
  “波特,如果你可以找到出口,我會考慮是否讓你……”
  斯內普勾起嘴角低笑一聲,其陰沉鬼蜮的表情在哈利驚恐的眼神中好似他四周蔓延的黑暗霧氣中已經燃起了點點幽冥鬼火
  “Y……Yes!”
  哈利哆嗦著拼命點頭,就怕斯內普一個反悔現場把他給切片了。
  “走!”
  斯內普在哈利背後重重一推,讓理虧腳軟的哈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後才戰戰兢兢地走在了斯內普的前面順著護身符閃爍的方向走去,連頭都不敢回。
  而斯內普則看緊了前方哈利的背影,在看到他被自己迫人的目光盯得脊背僵直,走路同手同腳後,才覺得自己因那鍋被毀魔藥而生的怨氣稍解了少許。
  走了約有一個小時,他們來到了讓護身符光芒閃爍的源頭。
  一片靜謐的湖泊,一棵比普通樹木粗壯了幾十倍的參天大樹。除了這兩處景色,就只有地上那片柔韌如絲的綠草……
  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空蕩寂寥,好似身處虛無之境。
  “波特,回來!”
  被心中忽然染上的一絲哀愁所惑,斯內普才稍稍晃了一下神,卻發現哈利居然像是被蠱惑似地快步走上前去碰觸了棵大樹,他反應不及之下只趕得上抓住哈利的左手將他使勁往後拽……
  “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難過……”
  哈利將臉貼上大樹的樹幹,碧色的眼睛裡卻有淚水緩緩湧現。
  該死的,波特這個巨怪腦子就算要抽風的話也那麼‘會’挑時候!
  斯內普青黑著一張人神可怖的面孔,在一個“清泉如水”對著哈利當頭淋下的同時,使出全身力氣將仿佛是粘在樹幹上的哈利拼命往回拖。
  大意了,居然因為這裡似曾相識的氣息就沒有任何準備帶著波特這個小巨怪來到了這個充滿詭異的地方。
  “!”
  當哈利的眼淚順著脖頸流到護身符上後,護身符本就已經一片螢光燦爛的光芒立時沖天而起,直直射向整個有著通透溫潤光芒的大樹,隨即兩者遙相呼應了起來。
  斯內普只覺得眼前忽的被一片溫潤的乳白色所覆蓋。
  ——哈利被樹身整個吸入,而他因為緊抓著哈利的手,身影也隨著哈利一起進入了大樹的內部。
  與此同時,在倫敦某處商店購物的希爾維婭和艾米莉安兩姐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彼此對視一眼,隨即便一起憑空消失了蹤影。
  看得一旁的女營業員直揉眼睛。
  而專門湧進這家店看絕世俏佳人的男青年們,在驟然發現家人‘潛逃’的情況下,猶自不死心地在商店的角落四處亂鑽試圖探尋找到消失家人的芳蹤……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在這章裡放點重要內容的……
但是寫著寫著不知咋滴居然寫了這麼多鋪墊,感覺要是刪除了可能對下文來說很不連貫,就只好留著了……
而且原來打算把下半部分昨晚寫出來的,誰知道昨天公司晚上開會回家晚了,吃完飯看IPTV裡的《法證先鋒II》看得欲罷不能直到24:00……
喵~~~我知道我有罪~~~~
儘量在今天把下半部分寫出來,要是篇幅不長就補充進本章,篇幅長的話就另開一個章節。
不知道一向拖拉的我今天能不能完成任務,要知道明天公司又要培訓一整天的說~~~~~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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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不可觸及之殤 ...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趕上了~~~
有蟲歡迎大家來抓,語法錯誤等我緩過這口氣再說……
配合著這首純音樂,耐心看文耐心聽,聽到後面超好聽的哦!
呃,要是不喜歡的就暫停好了~~~~~~



  有關麻瓜的電視劇,哈利和斯內普都是知道的。
  只不過兩人的區別在於:斯內普是聽說過但沒看過也不屑去看,而哈利在德斯禮家曾經看見過卻沒那個福氣去欣賞什麼電視劇劇情的——不被他們一家使喚得團團轉就不錯了。
  不過現在,哈利和斯內普這兩個從生活經歷到行事風格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人,現在都想著:這應該就是電視劇了吧?還是現場實況直播版的特等席位……
  
  站在一座明顯是精靈風格的宮殿前面,不遠處是風景如畫的開闊草坪和微波粼粼的湖水,湖水的盡頭處還可望見幾個分佈錯落有致的精靈書屋。而斯內普和哈利兩個人,就大喇喇地站在宮殿門口,可門口的兩個精靈守衛和幾次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幾個白髮飄飄的不知道是精靈長老還是祭司的老頭,卻都對他們兩個視而不見——確切的說,是根本沒看見。
  斯內普用眼神示意哈利呆在門口,而他自己則跟在一個精靈長老的後面,進入了宮殿深處。果然不出所料,宮殿裡面無論是守衛還是侍者都看不見他,任他跟在那個白髮老頭的身後。
  宮殿的最里間,十幾個白髮老頭和幾個稍顯年輕些的祭司都聚集在外面,不安而焦急地等待著,年輕的兩個還相互低聲交流著:
  “居然是千年來從未見過的自然分娩……”
  “是啊,據說孩子的父親還是一個人類……”
  “混血的繼承人……”
  “哇……哇……”
  兩聲簡短卻響亮的嬰兒啼哭,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緊閉的寢室大門打開後,都蜂擁而入。
  斯內普躊躇了一下,繼續跟了進去。但他沒有上前靠近那個正抱著嬰兒的貴婦,而是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面,聽著貴婦和那群長老和祭司爭論著。
  “女王陛下,公主她真的是……?”
  原來這個貴婦竟然是精靈一族的女王?銀發藍眸,她的樣子看上去還有些眼熟……
  “真是想不到,居然會是黑髮,這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暗夜精靈啊!”
  暗夜精靈?這裡難道是……
  “怎麼會是暗夜精靈,只有黑暗即將到來的時候,才會有……”
  任憑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精靈女王只是慈愛地看著懷裡的小公主,眼神溫柔而哀傷。
  難道這個剛誕生的精靈公主竟然是……?
  斯內普的腦海裡因為這個念頭而一片混亂。
  不知什麼時候,寢室的所有人都已告退,連女王也不知為何放下了懷裡抱著的小公主,離開了這間寢室。
  神使鬼差地,斯內普慢慢靠近了放著小公主的大床,悄悄打量著她。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嬰。出生即有的代表著天生魔力天賦的黑色長髮長長地覆蓋在她如今小小的身軀上,將本就嬌嫩的乳白色肌膚襯托地更是瑩白滋潤。女嬰的雙眼輕輕閉合著看不見她的瞳色,微張著健康紅潤的小嘴淺淺地呼吸著,從柔順濃密的黑色長髮中還有兩個尖尖的小耳朵探了出來——才那麼小就有著這樣驚人的容顏,可想而知當她長大後,將會是怎樣的傾城之姿。
  就如同現在,初生的柔弱和她毫無防備的可愛睡顏,讓心志異常堅定斯內普都不禁伸手朝著小公主的小小腦袋上撫去……
  突然,應該是沉睡著的小公主張開了眼睛。
  一水的碧綠色澤,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斯內普看……不,她看不見斯內普,她那雙美麗的碧綠眼眸看向的,是寢室那扇大門的方向。
  小公主此時的眼神,完全沒有初生嬰兒此時該有的稚嫩無邪,她的眼神是冷漠的,似乎透過那扇大門,透析了人世間的一切善良和醜惡,已知與未知……
  那一水的碧綠中,隱藏著的,是一抹蒼茫的綠色。而這一抹蒼茫,才是小公主本身真正的顏色。
  這只是短短的一眼,卻一眼萬年。
  小公主,她全部知道了——方才長老和祭司們的對話,和精靈女王的哀傷。
  看著小公主那張小臉上與她的年紀並不相稱的平靜神色,斯內普的心裡不由泛起一絲絲的心疼:雖然他自己的童年隨著母親巫師身份的暴露和他本身的巫師潛力被他的父親發現而過早地失去了,但他至少還有著在那之前短暫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快樂回憶。而這個小公主,或者說是才嬰兒的希爾維婭,卻連這點點的幸福都沒有得到……
  是的,他知道,眼前這個嬌小柔弱的嬰兒就是異世界裡的希爾維婭。他和哈利,恐怕是在坩堝爆炸引起的空間亂流中被哈利的護身符所保護,而由希爾維婭的力量所製成的護身符,在危險來臨時自動帶他們來到了它的空間座標中最安全隱秘的地方——它的原主人的本源力量所守護的地方。
  忽然,斯內普覺得空間一陣恍惚變幻,嬰兒版的希爾維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童年版的她。
  “希爾?!”
  哈利震驚的聲音從斯內普身後傳來。
  果然他猜想的沒錯,這裡,非但是最安全隱秘的地方,而他和波特現在看到的一切,極有可能是某個魔力強大的魔法物品對歷史的記錄。而記錄的載體,就是方才將他和波特吸入的那棵大樹。
  緊接著,斯內普和哈利一起“看”到了希爾維婭的成長史,看到她從一個幼齡的女童(其間數次,哈利在斯內普的死光射線下用意識體蹭著還小小軟軟的姐姐大人),被賦予精靈克裡斯多梅爾一族的正名,然後逐漸成長為一個魔力強大的暗夜精靈。
  “賜汝名為:希爾維婭?穆恩?阿爾法克斯?暗?克麗絲朵梅爾。”
  “希爾維婭,不要以為你天生的魔力強大就可以在學習上懈怠,在面對魔王時,你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是!”
  “希爾維婭?穆恩?阿爾法克斯?暗?克麗絲朵梅爾,汝是否願意承擔暗夜精靈之守護之責,永世以精靈一族的安危為己任?”
  “是,我願意。”
  “永不後悔?”
  “永不後悔!”
  “那麼,現在就去外面的世界遊歷鍛煉吧。記住,絕不允許透露自己克裡斯多梅爾一族和你是暗夜精靈的身份。”
  “是!”
  然後,斯內普和哈利兩人看到了外出遊歷的暗夜精靈,在人類世界,再度遇上了她命中劫:黃金龍族的三皇子,羅蘭。
  就是那天魁地奇比賽時,在黃金巨龍趕走攝魂怪後,幻化在希爾維婭面前的金色身影。
  也是哈利在清醒後經由多數同學口口相傳,他只能遺憾無緣一見的救命恩人。
  “真高興再遇見你,希爾維婭。”
  “叫我的名字,叫我羅蘭。”
  金髮金眸的羅蘭,就如同金色的太陽一樣,用陽光溫暖了希爾維婭的心房,化去了她外表的那層堅冰,讓她把只給予母親精靈女王和妹妹艾米莉安的笑容和脈脈溫情,也給予了他。只是這一次的笑容和溫情,不是親情,而是源於愛情。
  最後是他們的定情。
  黑髮與金髮彼此糾纏的相思結,金色的月亮鈴鐺,十指相扣的牽絆。
  在美麗浪漫的夜晚,月亮湖畔,神聖的生命之樹為愛的見證。
  而一切一切的幸福,卻在黑暗來臨時,轉化為心中不可觸及之殤。
  
  也是精靈一族的生命之樹面前,在正式承接暗夜精靈的力量儀式上,希爾維婭被魔王厄毗米修斯提前一步禁錮了靈魂,硬生生奪取了她可以容納強大黑暗力量的身體。
  面對佔據了希爾維婭身體、瘋狂的厄毗米修斯,沒有人可以接近她。
  “希爾!”
  化身為巨龍體形的羅蘭,用巨龍的龐大身軀,任憑狂暴的魔法風暴將軀體切割得傷痕累累,沖到了希爾維婭身邊。
  “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麼消失的!”
  重新化為人形的羅蘭,一把抱住瘋狂的希爾維婭的身體,吻上她的唇瓣。
  蘊含著黃金龍族精華的金色血液,在唇齒相交間,不斷湧入希爾維婭的體內。
  魔王厄毗米修斯終於忍不住黃金龍族血液的誘惑,放棄希爾維婭而轉入羅蘭的體內試圖接收那龐大的龍族魔力。
  “不要!”
  恢復神智的希爾維婭只來得及抱住愛人倒下的軀體。
  “……”
  在三個強大的魔法震盪形成的空間內,斯內普和哈利聽不清羅蘭虛弱的聲音,只能看見希爾維婭不斷地搖頭否決。
  只是從他翕動的嘴唇間慢慢讀出了,三個他不斷說的字:
  殺、了、我。
  不!不!我做不到!做不到!
  斯內普和哈利看到的,只有希爾維婭瘋狂的否決,和羅蘭臉上漸漸上湧的黑氣,還有在金色和黑色間不斷變幻,黑色逐漸佔據上峰的眼睛。
  最終,希爾維婭的神情平靜了下來。
  在羅蘭的金色眼眸再次短暫出現後,她吻上了他還沾著金色血液的蒼白唇瓣。
  無限深情,心碎成殤。
  她的右手幻化成光之聖劍,從心愛之人的後背刺入,穿透心肺。
  魔王厄毗米修斯從羅蘭的身體裡倉皇逃出,化成一團黑色物體尖叫而逃。
  “等我……”
  生命之樹,月亮湖畔,黑髮的精靈輕輕低語。
  
  轉眼百年匆匆而過,精靈女王去世,艾米莉安成為新的女王,而昔日的黑髮精靈,也變成了戰無不勝的戰鬥女神,精靈一族的攝政王,赫赫有名的大公主殿下。
  “啟稟大公主殿下,靠近人類世界的賽爾村落已經被魔王的黑暗精神體所污染!”
  “已經證實了嗎?”
  沒有絲毫波動的嗓音,冰雪的顏姿,高高束起的黑髮,暗夜精靈平靜地發問。
  “確認無誤!”
  “知道了,所有人監視人員退出,我去。”
  “是!”
  “希爾……”
  “放心,我會小心的。”
  用言語安撫一臉擔憂的妹妹後,希爾維婭立即移到了那個被污染的賽爾精靈村落。
  面對失去神智的族人瘋狂的面孔,希爾維婭幻化出光之聖劍,一劍一個平靜地將聖劍刺入他們的心臟。在確認沒有一個被污染者遺漏後,釋放出“炎神降臨”徹底永絕後患。
  “記住,永遠不要寬恕我,永遠……”
  無意識地對著村落的遺址低語後,黑髮精靈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數百年的時光過去了,決定和魔王厄毗米修斯正式決戰的前夕。
  生命之樹,月亮湖畔。
  撫摸著樹幹凹凸不平的樹皮,希爾維婭將臉輕輕貼上,似是依戀磨蹭良久才退開。
  她走到依然寧靜清澈的月亮湖畔靜立,美麗的夕陽將她依然絕美姣好的臉龐勾勒出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側影,卻透露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對著夕陽露出了自愛人逝去後從未有過的笑容,她伸手隔著空氣依著夕陽的輪廓似是在細細地撫摸描繪:
  “我的故事,也快到終點了吧……”
  她的笑容,如釋重負。
  
  然後——
  “你們,看夠了沒有?”
  希爾維婭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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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失誤 決意 ...


  精靈月光,哈利的臥室。
  哈利借著月光看了眼枕邊的鬧鐘,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了。
  明天一早還要和西裡斯還有羅恩赫敏他們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盃,應該早早安睡明天早起會合的他,現在卻毫無睡意。
  這當然不是因為要看比賽而興奮得無法入睡。如果沒有今天下午發生的那件事,他也許真的會那樣,可是現在……
  哈利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不斷回想的,是在那棵名為生命之樹的神奇植物中所見到的有關姐姐希爾維婭的過去,最終定格在現實的希爾維婭出現的那一?那,那雙讓他的靈魂都為之痛苦的眼睛。
  哈利的閱歷畢竟太少。他最驚心動魄的經歷發生在他可以產生記憶之前,進入霍格沃茨後的三年裡雖然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有不少,甚至和少年版的伏地魔對抗過……可是因為有以鄧布利多為首的大多數教授的刻意隱瞞,讓他回避了許多事件的真實內幕,錯過了很多可以讓他的思想更進一步邁向成熟的機會。
  所以現在,他只能憑藉著一個男孩兒的直覺和一個弟弟對姐姐的關心,感覺到了希爾維婭的痛苦並且他自己也對這痛苦感同身受……可是他卻分不清,這令他難懂的痛苦中,糅合了怎樣複雜的情愫。
  哈利無法看清,他從希爾維婭當時的雙眸裡,看到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複雜情感,讓他這個‘看過’她成長經歷的旁觀者,也感受到了她靈魂深處的痛苦。
  
  同一時間,同一地域。
  “嘩啦————”
  “啪——啪——”
  斯內普看著在自己大半天的整理下絲毫不見變得整潔有序的實驗室,袍子下的手掌不由緊握了一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放棄了在今天將實驗室整理乾淨的打算。
  當他從那個怪異的空間回到現實,打算用魔咒來整理因為該死的波特而導致坩堝爆炸而變得猶如慘遭12級暴風肆虐過後的實驗室時,他驚訝的發現,他無論怎麼集中精神也不能釋放出過去十幾年了他可以說是無需思考揮手而為的咒語。
  他腦海裡所有的空間,此刻都被一雙眼眸給佔據得滿滿的。
  ?那張開時的冷漠,透人心魄;決心守護的時候,堅定執著;面對生死抉擇之時,堅貞不屈;迎接命運隕落之時,坦然從容;還有親手斷送至愛之人的生命時刻,閃過的決絕,決絕之中隱含的刻骨銘心的愛……
  那雙始終如一的幽幽碧水,究竟隱藏了多少的複雜情感?
  一個人的心,又怎麼可以承受那樣的錐心之痛?
  斯內普捫心自問,如果換做他親手結束了莉莉的生命,那麼不管他這輩子還有多少的責任等待著他去承擔,有多少債留著他來償還……他恐怕都沒有那個勇氣因任何的背負而活著。
  那樣活著的每一天,就是被良心的負疚和雙手的鮮血在靈魂上多刻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那樣活著的每一天,就是多一天聆聽自己靈魂的哀鳴,生生的煎熬……
  在羅蘭逝去的時刻,希爾維婭滴下的顆顆眼淚都好像是她的那顆心,不斷地向下的掉落,然後再一顆顆摔碎……
  斯內普猛地甩了甩頭,試圖將那雙牢牢佔據自己腦海的碧眸驅逐出去。
  不行,還是出去一下找點事情做,再這麼獨自呆著他遲早得被這雙眼睛給搞出什麼問題來。
  斯內普一生有兩大愛好,其一是魔藥其二是魔咒。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魔藥和魔咒自然是不能研究了,采藥到還是可以的,對於分辨和採集藥草,那幾乎可以算是他這個魔藥大師的本能了。
  作為補償,希爾維婭很是遵守承諾地在精靈月光中開闢了一大片土地作為斯內普的私人藥圃,並且還附贈了一包她私人收藏的各色藥草種子,而這些種子全部都是異世界帶來的,在現在可算是絕對的獨一無二——當然,精靈月光裡自然生長的不算。
  小心翼翼地走在生長的分外精神的藥草間,在發現已經到了可以採摘的藥草時毫不猶豫地用最規範的手法割下它們,同時又細心地保留好根部以便再次成長。如同預料的那樣,當看到手中漸漸豐富的藥材數量和其優質的品質,一絲淡淡的喜悅在斯內普心中升起,而腦海中的那雙碧眸似乎也被他逐漸拋在了腦後。
  直到——
  一團白毛沖到他眼前,圓滾滾的身體蹲著對著斯內普“吱吱吱吱”地直叫喚。
  噗嘰!
  斯內普目不斜視地踏步向前,將碧碧雪白滾圓的身子一腳踩進藥鋪的軟泥中,然後又裝作什麼也沒發現一樣以踩下這一腳後的超爽心情繼續前進。
  這只魔藥竊賊,平日素來狡猾躲在希爾維婭的身邊,今天主動送上門來——嘖,他等這一腳可等得好久了!
  “吱吱!”
  被踩進軟泥的碧碧用和它身材不匹配的靈活速度跳出軟泥,居然又竄到斯內普的腳邊,咬著他的褲腳不斷往一個方向拖。
  斯內普皺眉停下了腳步,卻不是為了腳邊的碧碧。
  似乎是從精靈月光的深處,他好像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嗚咽,強自忍耐卻又無法克制內心痛苦的嗚咽聲。而嗚咽聲傳來的地方,卻正是碧碧拖著他去的那個方向。
  而這嗚咽聲……
  看著腳邊 “手舞足蹈”吱吱亂叫的碧碧,斯內普的眉頭愈發緊緊皺起。
  
  在碧碧的帶領下,斯內普很快來到了方才嗚咽聲傳來的方向。
  而一到了這裡,不用碧碧的帶路,斯內普一眼便看見了黑髮精靈跌坐在湖邊的身影。
  只單單是一個背影,竟然讓他的心裡立時升起了一種濃重悲哀,一種想要衝上前去緊緊擁抱這個背影,給她安慰的衝動……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心裡那漸漸滋生的不該有的所有感性衝動。他並沒有像碧碧那個小竊賊那樣一溜跑到希爾維婭身邊做無用的叫喚——此刻,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她,是不會理睬任何人的。
  他打量了一眼四周,在看清了那顆巨樹和眼前那個寧靜的湖泊時,便明白希爾維婭的理智為何在這個地方才會屢屢失控,才會讓她封閉緊縮的心門出現裂縫……而今夜的失控,最初的導火索,恐怕正是他和那個該死的波特!
  生命之樹,月亮湖畔。
  她的愛情,在那裡見證;她的幸福,在那裡失去;甚至於她的生命,也在那裡終結。那個地方,是她一生坎坷命運最鮮明的見證。
  即使現在,眼前的樹和湖泊,都已不是最初的那個地方……
  斯內普一直待在原地沒有動。
  他深深的明白,在他從那個她最隱秘的空間裡看到了她心中那處不可觸及之殤的時候,他所有的接近,都會遭到對方最冷漠的拒絕——這是一個人類對自己的情感最本能的保護。
  黑魔王如是,鄧布利多如是,他如是,希爾維婭也不會例外。
  就這樣,斯內普和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希爾維婭,維持著這樣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如果沒有意外的發生,也許,這個距離,會成為他們彼此之間一生的距離,不得靠近,也永遠沒有交點。
  碧碧被斯內普的不動如山急得吱吱直叫:它讓踩的那腳怎麼能這樣就算了?那它不是白受罪了?
  想到這裡,碧碧兩隻碧色的眼珠溜溜一轉,立刻轉身在希爾維婭身邊某處蹭了幾下,然後便屁顛屁顛地跑到斯內普的視線內,再次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總算是讓他施捨了一點眼神過來。
  而當他的視線一觸及碧碧身上的某處痕跡後,那雙黑色的眸子在瞬間收縮了一下。
  幾乎是立刻的,方才的那個衝動再次湧現,快得斯內普自己都來不及阻止自己的行為。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在快步走到希爾維婭面前,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後,斯內普忍不住抓住對方的雙手大吼道。
  
  希爾維婭沒有想過自己的情緒會如此失控。
  作為哈利護身符的製作者和精靈月光的掌控者,她自然知道哈利和斯內普並不是有意踏入那片禁區。因此她儘管在他們兩個擅闖者面前冷顏相對,卻沒有用上一些實際的懲罰手段——她不喜歡遷怒於人,雖然她也知道這樣會使自己覺得好過一點。
  希爾維婭再次漫步到了那個與她記憶中極為相似的地方。
  哈利和斯內普看到了她的過去,她為了將他們帶出那個收藏著克裡斯多梅爾水晶的樹之載體,也不可避免地再度碰觸到了那段自己至今不敢回憶的過往記憶。
  她想在這個仿若她生長之地的地方獲得心靈上的安寧,可她顯然高估了那段回憶對她的影響!
  隨著一段段往事在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現,曾經的錐心之痛重又湧上心頭,她只能苦苦咬住下唇忍耐,卻仍然在憶起那雙燦爛的金眸變得灰暗的?那忍不住她靈魂深處的痛苦嗚咽。
  直到——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希爾維婭凝聚目光,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這個數小時前才見過的黑髮男人。
  “呵……”
  她直視著黑髮男人的眼睛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輕笑,直到對方的眉頭緊皺得幾乎向眉心完全聚攏時才收回了目光,在不甚有誠意地說了一句“謝謝”後便轉身離去。
  “等等!”
  斯內普脫口而出。
  在看到希爾維婭停下腳步對他投以疑惑地眼神後,他深吸口氣走到她的面前沉聲說道:“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
  話音未落,一個有著淡淡藥香的藥盒被遞到了希爾維婭眼前。
  看了看對方瞳孔中自己因為忍耐而咬破的染血下唇,和指尖深深插入泥土而劃傷的絲絲血跡,希爾維婭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陰鬱刻薄和毒舌不擅與人相處,但卻意外得好懂。
  恩怨分明,不欠人情,也不會推卸責任,即使是關心也總是隱藏在那張不耐的假面後……今天如果不是有下午那個絕對充分的理由,他恐怕不會那麼“言辭簡單”地遞出這盒藥膏吧?
  希爾維婭接過藥盒,乾脆地將裡面的藥膏塗抹在下唇和指尖。
  藥膏的藥效非常神速,希爾維婭下唇和指尖的傷口幾乎立時便癒合了,只餘下殘留的血跡混合著藥膏揮發出一縷縷殘留的奇異藥香。
  奇怪,這盒藥膏怎麼會產生這種奇異的香味?它應該不是這種味道才對。
  嗅著鼻間淡淡的卻良久不散的藥香,斯內普不禁疑惑地想著,眼神卻被另一幅畫面懾去了心神……
  希爾維婭低頭輕輕擦拭著沾染著鮮血的指尖,鮮紅的血跡將她青蔥般的白嫩指尖襯托地更是十指纖纖,另有那股奇特的藥香自指尖處徐徐散發,斯內普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啪!”“啪!”
  兩聲極為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希爾維婭幾乎是瞪著眼睛眼看著斯內普捧起自己受傷的手,然後居然低下頭輕輕舔起了她的指尖……原本以為他是想檢查藥效的她愣是沒有反應過來,讓他舔了個正著!
  希爾維婭想也沒想立刻兩個耳光送上。
  “你是不是瘋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怎麼回事?”
  “唔……不對,這藥,熱……”
  被希爾維婭兩個耳光打回神智的斯內普眼神閃過瞬間的清明,卻在剛吐出幾個字後又再度散亂了起來,甚至開始解開了巫師袍領口的扣子——要知道他可是個酷暑天氣都把衣扣扣得緊密不露一絲縫隙、極度自律的人!
  藥?
  希爾維婭狐疑地再次聞了聞指尖那縷縷的藥香氣,凝神回想了一下再仔細嗅了嗅,忽然神色一變!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已經臉色異常嫣紅的斯內普:這個魔藥狂居然已經開始用了她給他的斯菲瑟草?雖然斯菲瑟草對於止血祛疤有奇效珍貴非常,但它卻有一個禁忌——禁精靈之血!
  斯菲瑟草一旦碰上精靈之血便會立即轉變成另外一種藥物:那是世上最頂級的媚|藥。
  這種合成的媚|藥只要聞上一點,在一個血液迴圈後即可生效!如果是血液的主人中毒的話那還好,雖然難熬忍忍也就過去了,而作為不是精靈又屬於男性的一方的話,不交|歡就是死路一條。而且無論男女,中毒者與之交|歡的對象不是精靈血的主人的話,藥性是不會解除的!
  而現在,看著已經沖入冰涼的湖水中與理智和本能天人交戰的斯內普,還有她自己身上也開始逐漸升起的陣陣熱流,希爾維婭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相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算了。
  希爾維婭一個揮手將斯內普從湖水中弄出,芊芊素手撩開他額前的濕發。
  “你走、走開、快……”
  拼命克制著體內一波波的衝動,斯內普喘著粗氣用粗啞的嗓音說道。
  希爾維婭沒用聽他的話,反而趁著他拼命克制衝動無力動彈的時候一顆一顆地解開了他的衣扣,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件事,說到底是你幫了我,卻害了你……”她低低地說道,輕吐的氣息不斷撩過斯內普此刻早已敏感無比的身軀,讓他更是難耐,“加上下午的事,今天之後,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吧……”
  她不是什麼貞節烈女,第一世的時候在那個資訊大爆炸的時代她便已經嘗過禁果的滋味;如今暗夜精靈的身份,讓她也沒有一般精靈們那種守身如玉非愛人不可的天性——更何況,沒有了羅蘭,她今生再多的守候也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說完,希爾維婭柔軟的舌尖輕輕舔舐起斯內普的前胸。
  “!”
  這個舉動仿佛是一個引爆器,斯內普的理智和自製在頃刻間全部瓦解,他強自克制的雙手抓上黑髮精靈的雙肩,一個翻轉便將對方輕易壓在了身下,狠狠的吻上了她猶自沾染著鮮血的朱唇。
  然後,是理智的崩壞,情與欲的彌漫。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寫怎麼覺得奇怪……親們記得提意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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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一夜情緣 ...


  精靈月光深處。
  清晨的湖面上,總是彌漫著一層氤氳的霧氣,在霧氣縈繞之間影影綽綽的綠樹碧水間,讓這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更是體現出一種人間仙境的氣息。
  但今天這個仙境的某處,卻存在著一副與之格格不入的畫面。
  只是遠遠看去,就可以發現一對男女赤身裸|體,彼此間肢體糾纏著,□的私|處的某些液體和痕跡更是為他們四周的氤氳霧氣染上了一層淫靡的氣氛。
  
  希爾維婭不睜眼就知道摟著她睡的男人已經醒了。
  昨晚的荒唐大戰雖然把她累得夠嗆到最後一次高|潮後和這個男人一起睡了過去,可她暗夜精靈幾百年的訓練和警戒是不容小覷的,當摟著她睡著的男人從無知無覺的睡眠狀態中醒來,雖然他反應很快立刻偽裝成睡眠時的呼吸頻率,可是醒來那一?那呼吸的改變還是讓她也一起驚醒了。
  不醒也難,不說那個男人的視線盯著她一瞬不瞬地看,他摟著自己的手臂在他睡著時怎樣她是不知道,但現在麼……僵硬得跟塊木頭似的,讓她就是想再太平地睡會也難。
  那麼難受的話,幹嘛不趁著她“還沒醒”的狀態悄悄離開?依著他西弗勒斯?斯內普平時的彆扭勁,發生這種事情他不敢面對落荒而逃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在心裡喟歎了一下,希爾維婭便稍稍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同時微微動了□子想要裝出一副快要醒來的樣子結束眼下這個不但是對他也是對她自己的折磨姿勢。
  “唔……”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隱忍的悶哼。
  □才微微一動,希爾維婭就知道斯內普為什麼情願像個木頭人一樣裝睡,也不敢動一動……
  忒西爾在上,他們昨晚到底瘋狂到什麼地步,一起睡著的時候都沒注意他的那個都沒退出去,居然留在她體內這麼睡了一夜……希爾維婭禁不住想要撫額長歎。
  想不到他這個人在這方面臉皮也挺薄的……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我來好了。
  希爾維婭倏地張開了眼眸。
  斯內普沒有想到希爾維婭那麼快就張開了眼睛,方才懷中人輕微的動彈讓他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到了兩人相連的部分——他凝視她的眼神還來不及撤去,她那雙清亮的碧眸就已經直直地撞了進來。
  碧眸與黑眸的視線在從未有過的近處意外地相撞了。
  碧色的瞳孔裡,斯內普移開眼神時的慌忙一覽無遺,讓剛才心裡對他昨晚的瘋狂不免有些抱怨的希爾維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了起來。
  “喂,傻了嗎?還不快點出……”希爾維婭用手臂頂了斯內普一下,順便給了他一個非常鄙視的白眼,完全不顧她原本給人的清冷形象。本來麼,他們倆昨晚做的事情已經是跳過一壘二壘直達本壘了,還顧什麼形象?
  “……”
  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下兩個人尷尬的狀況,斯內普在無言以對的情況下愣了一下才退開了。
  希爾維婭並不知道她那記有損形象的白眼,在斯內普看來,這一眼雖然含嗔帶怒,卻有著一種與平時的她完全不同的、說不盡的嫵媚。
  斯內普立時覺得又是一股熱流沖向下腹。他本就禁欲了十多年,一直以來習慣了倒也沒什麼……可是昨天的那個藥性就如同是一副令人上癮的毒藥,一旦嘗試讓他嘗試便會食髓知味,欲念就像是開啟了閘門的洪水般洶湧而至,隨後又如細水長流般源源不絕。
  更何況,早上的那個時候,正常的男人有這種生理現象也不足為奇。
  該死的!他立刻翻轉過身,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穿戴起來以轉移注意力。只是今天這穿衣的速度麼,非常不符合斯萊特林蛇王那雷厲風行的作風:扣子是一顆一顆慢慢扣,但不知道是為什麼,有幾顆明明是扣好了手指還不斷摸著仿佛還沒扣好的樣子……特別是其間那個視線根本就沒往後面瞥過一眼,要知道他的魔杖還掉在那裡——那是他昨晚和希爾維婭“激戰”時落下的。
  
  相對於斯內普此時的糾結,希爾維婭就顯然顧不上這些了。
  在男人轉身之後,她立刻皺起了眉:□那種粘膩濕滑的感覺讓素有潔癖的精靈覺得非常不舒服。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嘩——嘩——”
  在潺潺流動的湖水中,希爾維婭慢慢清洗著自己一夜激情後的身體。之後——
  這個男人昨天到底幹了幾回?!
  看著清澈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希爾維婭忍不住想要咒?那個還在她身後糾結磨蹭的男人:在湖水清晰的倒影中,她的嘴唇鮮豔紅腫,上身白嫩的肌膚佈滿了青紅交加的各種吻痕,更別提湖水之下她酸麻得不行的雙腿之間的地方——不用看,光想也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
  虧他平時一身漆黑一副禁欲的樣子,整個兒一掛羊頭賣狗肉的!
  就算是扯平好了,她現在的情況好像是倒貼過頭了吧?!
  明知這樣想有些孩子氣,希爾維婭還是覺得憤憤不平了起來——天知道自從她學成出師以來,有多久沒感到過體力透支的情況了?
  
  等希爾維婭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因為身體不適而帶來的負面情緒清洗好自己上岸後,她不意外地發現,斯內普也已經調整好了情緒,背著她站立著。
  那個壓迫感逼人,理智冷靜的魔藥大師又回來了。
  筆直挺立的身軀,蒼白冷硬的面容,緊抿略微下垂的嘴唇,讓希爾維婭根本無法和昨晚與她“激戰”一夜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雖然這和那個藥性也有很大的關係,但總體來說……以前在以水系魔法師的身份跟著傭兵團遊歷的時候,她也不是沒見過那些服食了某些助興藥物後與女伴大戰的傭兵們,再說人家傭兵刀口舔血這種日子的壓力也不會比斯內普這個魔藥大師兼雙面間諜來得小。
  莫非,他真的禁欲了十幾年?所以昨晚一開葷,就……?不住車?
  希爾維婭浮想聯翩。(女兒,乃真相了!)
  一個散發著濃郁藥香的藥盒被遞到了眼前。
  做什麼?
  甩了甩猶自滴著滴滴水珠的一頭黑髮,希爾維婭看著一臉嚴肅的斯內普。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面對眼前這個和昨晚事發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情景,她心裡就一陣那什麼來著,膩歪歪的……
  “咳,”顯然知道希爾維婭現下那詭異的眼神包涵的意味,儘管做好了心理建設斯內普還是忍不住尷尬了一下,說:“這是祛瘀的……我很抱歉……”
  說到一半話音一頓,想起昨晚遞過那盒要命的藥盒時自己似乎也說過這番話,頓時拿著手上的藥盒有些無措了。
  “呵……”
  希爾維婭輕輕一笑,突然發現,這個平時讓那些小動物們一提起就瑟瑟發抖,提起他的魔藥情人就全情投入的男人,手足無措的時候竟然也透出幾分可愛!
  可是……
  “不用了。”
  希爾維婭眼中的笑意忽然微顯暗色,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她伸手推回了那只拿著藥盒的手——她雖然是暗夜精靈,但在治療魔法這一領域也頗有心得,身體上這些歡愛的痕跡還難不倒她。
  而且,昨晚的事雖然是個意外,可追根究底卻是由於哈利闖的禍將斯內普捲入其中後誤闖了她的意識領域造成的。哈利還好,從她成為姐弟那天起,他們的命運就此產生了交點並息息相關,這是她在承認彼此姐弟關係的時候便已預見的。
  但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男人的情況卻不一樣。
  從他們彼此間第一次相見,開學後的彼此試探和針鋒相對,然後是他的住所意外被毀後一起入住精靈月光,再到現在他闖入她的意識領域,種種巧合之下他和她突破了男女之間最根本的一條界限……他和她,他們之間的交集在不覺間已經相互接觸得太多……
  而原本,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應該只有哈利而已。
  於斯內普,這是為了他心中永遠的百合花,他所認定的原罪;
  於她自己,則是為了她沒有血緣卻勝似血緣親人的弟弟。
  這,才是他們彼此之間正確的位置。
  所有的思緒在希爾維婭的腦海裡不過是一閃而過,她臉上的笑容雖然未變,但對人的情緒變化嗅覺非常敏銳的斯內普卻在一息之間感覺到了這個笑臉下的實質已經起了變化——眼前伊人臉上最初溢出的淡淡暖意,瞬間變成了絲絲的輕薄寒涼。
  斯內普收回了遞出藥盒的手,沒有說話地靜默,他知道希爾維婭的話並沒有說完。而且他隱隱知道並預感,他恐怕不會想要聽到這些話。
  “不過是一夜而已,這還難不倒我。”
  希爾維婭淡淡地說,雙手面向自己輕輕疊起,在形成一個圓潤的半弧形後,一層薄薄的白色霧氣從交疊的雙手間漸漸升起,在覆蓋住她周身後慢慢滲入肌膚,當所有的霧氣全部沒入肌膚後,原先那些青紫交加相錯的歡愛痕跡也隨著霧氣的消散而消失,仿若從未出現一般。
  而斯內普的臉色,也隨著這些淤青的消失而變得冷硬了起來,如果說他方才那副平時面無表情的陰鬱是他的面具的話,那麼他現在的冷硬,便是從內而外的全副武裝。
  斯萊特林的說話方式向來都是含蓄的,喜歡話中有話,直白的說話方式在斯萊特林是行不通的,是會遭人鄙視的——斯內普畢業於斯萊特林,並在畢業後便擔任斯萊特林院長一職至今,對於含蓄的說話藝術,他深得個中真諦並且也在他自己身上得到了良好的貫徹。
  不過是一夜而已,這還難不倒我。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斯內普很輕易便能聽得出來希爾維婭所要表達的意思當然不止表面上祛除淤青這麼簡單。
  這句話的真正想要表達的,應該是“只是一夜,僅此而已”。
  所以,不必愧疚,也無需掛懷。
  在明白這句話的一?那間,斯內普似乎感覺到,有什麼從今天醒來後從滋生的陌生感覺,又迅速退回了他的內心。
  他當然明白希爾維婭說得並沒有錯,昨晚的事,他們兩個人各負一半責任,一個沒有牢記所有的藥性一個沒有事先說明,在這種情況下談不上誰對誰錯。而且,他們都是成年人彼此雙方也沒有需要保持忠貞的物件——這完全可以當做是一次成人之間的遊戲。
  更何況,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所有的交集都因波特而存在;在各自的心靈上,也都有一道跨越不去的天塹。
  回到原來的位置,保持合適的距離,才是他們最佳的選擇。
  而這個選擇,希爾維婭已經做出。
  他亦如是。
  
  希爾維婭回到精靈月光中臥室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艾米莉安和哈利都出去了。
  希爾維婭知道他們都接受了哈利的教父西裡斯?布萊克的邀請,前去參觀魁地奇世界盃賽。
  幸好,今天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終於可以安心閉眼沉沉睡去之前,希爾維婭幸福地感歎道。
  精靈月光的另一個空間,斯內普的臥室裡。
  浴室裡不斷傳出“唰唰”的水流聲。
  斯內普閉眼任由清涼的冷水沖洗著身上仍然殘留的激情痕跡。
  猶自帶著一絲暑氣的冷水,似乎在清洗身體的時候溜走了那絲暑氣,卻在接觸他蒼白皮膚的時刻,轉變成絲絲冰涼,在不知不覺間進駐了他被堅硬的岩石保護著的心臟。
  
  你我之間,只是一夜情緣。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問一句,在這裡放肉肉的話,會不會被舉報扣分啊?
寫文積分不容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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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 ...


  請看下麵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慎重考慮,決定還是請各位親們報上自己的郵箱地址,我會在看到後以郵件形式送達。
請已經打過分的各位親們千萬記得用0分灌水的形式回帖,謝謝支持!
順便小小說一句,看別人寫H寫的爽學起來可真難,我可是連初吻都沒有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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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噩夢 ...


  在希爾維婭和斯內普一個沉沉入睡一個滿懷心事的時候,另一個地方,魁地奇世界盃已經如火如荼地開幕了。
  艾米莉安坐在西裡斯準備的豪華包廂裡,百般無聊地看著那些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熱身的選手,心裡挺後悔她當時怎麼會答應西裡斯的邀請來看這騎著掃把飛來飛去的比賽,有這時間她還不如待在精靈月光裡自己飛,這掃把無論是外觀還是速度實在是讓這位元女王陛下看不上眼。
  現在想來也覺得挺奇怪的,她在霍格沃茨不是沒見過學生飛行課的,看那些學生的樣子也不難想像所謂的“世界盃”是什麼水準了——了不起就再快個幾倍而已,就算再快個十倍二十倍那也比不上天生親和自然元素的精靈們的普通標準!
  那她到底是怎麼答應下來的?
  艾米莉安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那天西裡斯揚起大大的笑臉灰色的眼睛滿眼期盼地看著她,盼望她點頭答應的樣子——當時的他在她的眼裡就好像是一隻狗狗用熱烈的眼神渴望著一根香噴噴的肉骨頭。
  當時她的心裡是怎麼想來著?好像是不忍心見到這麼閃亮的眼神黯淡下去,又覺得他這個樣子非常好笑,於是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儘管她心裡有些不滿他用狗狗看到肉骨頭的眼神來看她。
  Well,雖然她當時是答應了沒錯,但是……
  艾米莉安沉下臉,看著場中出現的保加利亞隊的吉祥物:媚娃。
  她不生氣都難,精靈敏銳的聽覺讓她從現場觀眾的一片嘈雜聲中聽到居然有幾個瞎了眼的巫師,說什麼這些媚娃可能具有遠古精靈血統balabala……
  這讓她怎麼不怒?!就這麼些略懂低級誘惑搔首弄姿的淫|娃|蕩|婦,也配說她們有精靈血統?
  艾米莉安陰測測的目光掠過正在看臺前方,和赫敏一起阻止著被誘惑的羅恩跳牆的西裡斯,後者立刻若有所覺地縮了縮脖子然後馬上立正站好,也不管赫敏一個人拉不拉得住瘋狂的羅恩了——開玩笑,他方才又不是沒看見伊人一副無聊的樣子,通常這種情況下他後頸部位的那塊軟肉都會被……
  西裡斯神經質地抖了抖。反正,謹言慎行一定沒錯!
  見西裡斯立正站好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艾米莉安哼哼了一下轉開了目光,決定暫時放過這個讓她放棄睡懶覺坐在這裡打哈欠看低等魔法生物拋媚眼的罪魁禍首。
  呼……
  終於松了一口氣的西裡斯,看前面赫敏和羅恩兩個人推推搡搡一副很熱鬧的樣子後也不打算再上去湊熱鬧了,然後他發現比起看見媚娃就立刻被迷惑的羅恩,他可愛的教子卻顯得太過平靜了,應該說他的小哈利從今早出現的時候就顯得沒精打采的。
  就像現在,哈利的眼睛雖然睜著貌似目視前方,但仔細一瞧就知道他的焦點根本不在那裡。
  注意力不在的話,媚娃的誘惑自然對他沒什麼影響力了。
  “Hey,哈利,”西裡斯坐到自家教子的身邊,剛想問什麼突然想起了不遠處坐著的銀髮精靈,他降低了音量問:“怎麼,世界盃開幕式不精彩?你不喜歡?”
  “不是……”
  哈利貓眼石般的綠眸眨了眨,苦惱地抓了一把頭髮後又瞄了瞄一邊閉目養神舒服坐著的艾米莉安,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對西裡斯說起了昨天從格裡莫廣場12號出事後所經歷的大致事件經過。
  對於西裡斯這個在感情上又像父親又是朋友的長輩,哈利是很願意傾訴自己的一些煩惱的——當然,希爾維婭過去的具體內容可以省略。不要說艾米莉安在場的情況下,就是她不在,在有關自家姐姐隱私和心病的事情上,哈利是很有這個自覺的,而且他自覺比西裡斯時常地毛躁可靠得多。
  
  “你、你說……”隨著哈利敘述的結束,西裡斯瞪大灰色的眼睛結巴著說,“你和鼻涕精一起,看、看到了……”
  哈利嚴肅著臉點點頭,這事情是挺匪夷所思的,他這副表情也很正常。
  “看到了小魔女小時候的樣子?”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個形象,嗯?”
  “不不不不,你先聽我解釋啊……”
  清零?啷隆咚嗆!
  哈利捂臉不忍看西裡斯四角八叉倒在地上,黑色的腦袋上澆滿了他特地給找來討好某人的各色鮮榨果汁,原來坐著的單人座沙發被銀髮精靈單腳踩著以絕對的優勢壓在他的身上,然後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斜睨著主動找抽的某人。
  ……哈利滿臉黑線地聽著只要艾米莉安和西裡斯兩人同時在場就一定會不斷重複地某些固定臺詞:一方討饒賣好割地賠款無數,另外一方順勢接下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節節勝利外帶附加無數利息。
  哈利無奈地轉過臉,為西裡斯可以預見的未來歎口氣,也在心底為自己對他教父的真誠關心有所隱瞞而感到抱歉。
  是的,他剛才並有說出他的全部心事。
  希爾維婭的過去確實是影響到了他今天本該為魁地奇世界盃而興奮的情緒,但這些影響只是他對姐姐的過去而倍感心疼,卻不會讓他今天的精神狀態那麼地……消沉。
  昨晚、正確的說是今天的淩晨,他做了一個無比真實恐怖的噩夢。
  夢裡,一個陰森老舊的房子裡。
  一個禿頂灰發,尖鼻子的矮個子站在地面前,眼睛小而濕潤,臉上全是驚恐。害怕。
  哈利認識這個人,當年的四人組之一,背叛者,小矮星彼得,又叫蟲尾巴。去年他在尖叫棚屋外他想要逃走,但是被哈利利用護身符變成的捆仙繩給綁住了,然後在一系列的調查取證後被關進了阿茲卡班,才讓西裡斯最終沉冤得雪。
  當哈利還來不及思索他怎麼會夢見彼得那個背叛者的時候,一場短促的對話開始了。
  
  “請他進屋來,蟲尾巴,你的禮貌到哪兒去了!”
  那冰冷的聲音是從爐火前的一把古舊的椅子上發出來的,一個老人站在房間門口,看上去是個麻瓜而且是那座房子的看守人,一條白色的大蟒蛇在壁爐前的地毯上蟋伏成一堆,像一隻小狗做一些滑稽的動作。
  蟲尾巴示意讓看守人進屋。儘管還是發抖,看守人使勁地緊了緊手杖,破過了門檻。
  火是房裡的燈光來源,火在牆上映上長長的細亮的影子。看守人盯住椅子後面,裡面的人好像還要比僕人矮,連他的後腦勺也看不見。
  冰冷之聲說話了,“你聽見了所有的東西嗎,麻瓜?”
  “你在叫我什麼?” 看守人挑戰似地說,現在已經進了屋,是採取行動的時候,他覺得要勇敢了一點,他在戰場上總是這樣的。
  “我在叫你,麻瓜,”冷音冷冷地說,“那就是說你不是巫師!”
  “我不明白你用‘巫師’一詞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守人聲音越來越沉穩,“我只知道我今晚所聽見的足夠讓員警感興趣,你曾經殺過人,並且你在計畫更多的謀殺,”不知從哪裡來的靈感,他又說:“我老婆知道我上來了,如果我不回去的話……”
  “你沒有老婆,”冷音靜靜地說,“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裡,你並未告訴任何人你來這裡,不要對伏地魔撒謊,笨蛋,因為他是什麼都知道的。”
  “是嗎?”看守人粗聲說,“伏地魔,是嗎?我不管你那麼多。轉過來,像個男人一樣面對我,你為什麼不呢?”
  “但我並不是人,麻瓜,”冷聲說,在火苗的劈啪聲中,幾乎聽不見,“我可是大大超過你們人類,為什麼不呢?我就面對你,來,蟲尾巴轉動椅子。”
  僕人發出一聲抱怨。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蟲尾巴。”
  矮個子慢慢地向前走去,臉扭曲著,好像他寧願幹任何事情也不願去接近他的主人和那條蛇躺著的地毯,他開始轉動椅子。椅腿鉤破地毯,那蛇抬起它那醜惡的三角頭,發出輕輕的嘶嘶聲。
  接著,椅子面對著看守人,他看見椅子裡面有什麼,他的手杖“?當”一聲掉在地板上。他張開嘴,尖叫起來,他的尖叫聲音太大,聽不見椅子裡面的東西舉起魔杖時所說的話,一道綠光一閃,加上呼嘯之聲,年邁的看守人倒下了,他還未倒在地上就已經死了。
  然後這個夢就結束了。
  
  回想著今天早上從噩夢中驚醒的自己,平平地仰臥著,呼吸艱難,渾身冷汗淋漓好像剛從冷水裡撈出來似的。一個逼真的夢把他喚醒,他用手捂住臉。額頭上的那條像霹靂一樣的舊疤形,在手指下面灼燒,仿佛有人用燒得紅紅的鐵絲按在他的皮膚上。
  哈利努力地去回憶醒來前夢裡的事情,這一切好像如此真實,……有兩個人,他認識的,還有一個,他不認識。他拼命地集中精力,努力地去記起……
  這是一個真實的夢,它的真實就在於沒有哪一次的夢會讓哈利如此真切地感覺到他本身身臨其境的那種真實感。
  ……陰暗房間的暗淡畫面向他走來,在爐前地毯上有一條蛇,有一個矮子叫彼得,綽號蟲尾巴,還有一個冰冷高音,是伏地魔的聲音。想到這裡,他感到好像吞了一大塊冰……
  “哈利?哈利?”
  哈利從對噩夢的回憶中猛然回神,西裡斯那灰色的眼眸正擔憂地看著他。
  “發生了什麼讓你困擾的事嗎?從今早起你就魂不守舍的……”
  不知什麼時候,西裡斯和艾米莉安之間的‘不平等對話’已經結束,他坐在重新整理好的單人沙發上,一頭捲曲的黑色中長髮像最初打理過地那樣乾淨清爽。
  “……”
  哈利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西裡斯述說,按西裡斯對自己的緊張程度要是從他的嘴巴裡吐出‘伏地魔’這三個字來,估計他這個學期開學後身後大概就要貼上一個名為‘西裡斯?布萊克’的背後靈了……
  面對哈利的沉默,西裡斯輕輕晃動了一下手中端著的一杯紅酒,輕抿了一口,然後才用非常緩慢的語速,似乎每說一個字就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說道:
  “哈利,我知道作為一個教父,一個長輩,我是不合格的,”西裡斯灰色的眸子閃著溫潤的光芒,語音誠摯:“在你的成長過程中,我遲到了整整十一年。當初,如果不是我對彼得的輕信,和衝動地去追捕他和被捕丟下你不管只顧自己贖罪,讓你不得不棲身在你那個可惡的麻瓜姨媽家裡……”
  似乎是因為心潮起伏太過激烈,西裡斯停了下來,然後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紅酒。
  “不,不是這樣的!”
  閒適地靠坐在沙發上的哈利挺起身,急切地反駁著西裡斯的自我埋怨。
  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西裡斯,也從來不知道西裡斯會有這樣的想法,除了在尖叫棚屋裡的初次見面,西裡斯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熱情樂觀的那種人,在他的身上一點都看不見人們所說的從阿茲卡班出來的那種瘋狂和陰暗(吐槽君:那是因為他在你親愛的姐姐那裡修養吃飽喝足外兼被迫勤奮洗澡的緣故!)。
  “喂,”一直獨自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的艾米莉安此時突然插了進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西裡斯,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這對教父教子方才的談話,“你明白什麼是愛嗎?你現在有沒有愛人……”
  撲哧!
  西裡斯一口噴出了嘴裡的紅酒。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希爾和教授暫時退出休息,是主要配角時間~~~~~
鄭重通知:偶卡文啦偶卡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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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無人關注的比賽 哈利的傷疤 ...


  “喂,”一直獨自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的艾米莉安此時突然插了進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西裡斯,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這對教父教子方才的談話,“你明白什麼是愛嗎?你現在有沒有愛人……”
  撲哧!
  西裡斯一口噴出了嘴裡的紅酒。
  “什麼是愛……您怎麼想起問這個?”
  西裡斯顧不得擦乾淨自己身上的酒漬,低頭避開艾米莉安的眼睛有些心虛的問道。難道他的心裡的企圖被她給看出來了?他這一心虛,吐出的句子就用上了‘您’這種敬語,連帶著語氣也有些諂媚了起來。
  艾米莉安狐疑地看了西裡斯一眼,奇怪他無緣無故地討好語氣,但也沒有多問,只是用食指敲了敲收下皮質的沙發,朝著賽場的下方努了努嘴巴:
  “愛情對於你們這裡的巫師來說,就是這麼廉價的東西?”
  西裡斯順著她努嘴的方向看去,只見觀眾席上很多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女巫師甚至是已婚的女性,正對著在空中帥氣地飛來飛去的克魯姆不斷拋著媚眼,好些個還趴在圍欄邊大聲說著“克魯姆我愛你”等等進行愛的表白……
  “……”
  這不挺正常的?當年詹姆斯那傢伙在校際的魁地奇比賽中獲勝後,格蘭芬多裡有些特別熱情的女生還喊過為他保留初夜權的……而且當時對著他這個布萊克家族長子獻身的女性也不少,比起那幾個來,現在這幾個真的不算什麼。
  不過剛才嚇了他一跳。聽到她的問題他差點以為是他的心思已經被她看穿了……
  看到西裡斯眼裡“這很正常的”意思,艾米莉安不屑地撇撇嘴:“巫師的愛情居然是這麼廉價這麼容易就說出口的,看來你們這些人嘴巴裡說出的愛一點真誠都沒有,不值得相信!”
  做下這個判斷後,艾米莉安還順帶鄙視了西裡斯一眼,顯然將他也劃進了她嘴裡的“你們這些人”裡面。
  ……真是一群死三|八,從以前到現在怎麼總有這些女人的存在!從前為了這個詹姆斯可沒少在打翻醋壇的莉莉面前賠小心,往往還要拉上他這個好兄弟為他出主意哄女友開心……這種別人的豔遇怎麼最後總是讓他倒楣?
  受到無妄之災的西裡斯默默內牛滿面……
  目睹全部過程的哈利在一旁捂嘴偷笑。
  “教授說得很有道理。聽到沒有,羅恩?”赫敏在前面對著羅恩一臉嚴肅地‘教育’道。
  小女巫對於羅恩方才在媚娃出場時的‘墮落’行為非常不滿。看看西裡斯,看看哈利,再看看對面包廂看臺上的馬爾福一家,都沒羅恩方才那麼丟臉的!
  羅恩滿臉通紅地低頭接受格蘭芬多小母獅的訓斥。
  明明教授只是在說那些瘋狂女巫的,根本和他受到媚娃誘惑沒半點關係好不好?西裡斯是成年巫師又鍾情于教授當然不受誘惑;再說馬爾福了,沒見那條小毒蛇他爹和他媽正一左一右地夾著他嗎?所以……
  所以他這個從沒見過媚娃的受到誘惑又關他愛情個毛啊啊啊啊啊!
  被教訓得不敢抬頭的格蘭芬多小獅子在心底悲憤地吼道。
  好吧,今天西裡斯弄來的貴族包廂裡面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花心思在幾年才一次的魁地奇世界盃比賽上,他花費的那一大筆錢完全打了水漂……
  不但如此,比賽結束後那個半空中的黑魔標記更為這次出行帶來了巨大的陰影。
  Damn it!早知道我還不如用這筆錢去弄個禮物來討小魔女的歡心呢!
  比賽結束後獨自一人回到家裡的西裡斯,滿腹抱怨和鬱悶地想著。
  
  精靈月光。
  希爾維婭一覺足足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後,才在晨曦的微光中戀戀不捨地從柔軟的大床上爬了起來。
  起床後她按照往常的習慣活動了一□體,意外地發現後腰和大腿根部還有一點點酸麻的感覺,她的心裡對斯內普那方面的能力有了一個更切身的體會:雖然說是有媚|藥的引發作用,但是居然能讓她這副各項指標完全超出一般戰士水準的身體在經過魔法治療和自然恢復後還能有這種酸麻的感覺……斯內普那生猛的進攻力和長久的持久力還是讓她咂舌不已!
  這要是換了一般的女人還不給他活活做|死在床上啊!
  咕咕咕……
  饑餓的腸胃抗議聲讓希爾維婭立刻放棄了腦海裡的遐想,決定先去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身體再說,雖然她現在的身體體質讓她不怎麼注重口腹之欲,但餓了幾乎兩天外加其中的一場劇烈運動讓她現在有種化身肉食動物的衝動。
  不過等希爾維婭打開冰箱的時候才發現,由於哈利這段時間常駐格裡莫廣場12號的關係,她最近懶惰了不少,冰箱裡的肉類食品全部處於冰凍狀態,其餘可以即時食用的都屬於綠色品種,看得她兩眼直冒那種食肉動物極度饑餓狀態下才有的綠光——因為她更餓了。
  至於這裡的另一個掌權人,她親愛的妹妹艾米,她是一個在純粹不過的光明精靈,絕對的素食主義者,在烹飪這門活兒上那是個典型的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指望她還不如直接自己啃胡蘿蔔去。
  於是當饑腸轆轆的希爾維婭好不容易弄出一桌果腹的早餐並坐下來惡補能量的時候,天空已經是濛濛亮了。
  所以當被黑魔標記事件折騰了大半夜未睡,回家後又因此事件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哈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萎靡不振地坐上餐桌時,對著一桌早餐風捲殘雲過一番的希爾維婭已經可以擺出矜持的形象用餐巾優雅地擦拭嘴角了。
  “早安,哈利。”
  吃飽喝足的希爾維婭心情愉快地招呼著自家弟弟。
  “早……”
  哈利慢吞吞地回應著,喝著放在面前的一杯熱牛奶。黑魔標記的事情和老克勞奇的冤枉和一夜未睡讓他的大腦現在還混混沌沌的,很自然地忘記了前天觸及希爾維婭記憶的尷尬。
  “怎麼,魁地奇世界盃不好看嗎?”
  她家弟弟現在這樣子可不像是一個魁地奇狂熱愛好者觀賽後的正常反映。
  “不是,很精彩。”雖然比賽的前半段他們這個包廂基本沒人在看,但是最後的進球還是很有水準的。
  “哦,是嗎?”優質的睡眠讓希爾維婭心情大好,今天的她很有心情做一個知心姐姐,“Well,有煩惱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分擔一下。”
  “沒什麼……”
  早餐能量的補充讓哈利的大腦清醒了一些,抬起頭,本來不想讓姐姐擔心的哈利卻不知不覺咽下了想要說的話。
  在清晨還帶著些微薄薄透明的初陽背景下,希爾維婭的水嫩的肌膚好似也泛起了一層朦朧的水色,但那健康白皙中隱隱透出的紅潤又為這層水色增添了一分她原本的清冷氣質中說沒有的嫵媚。如果哈利已經長成為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的話,他就會明白,他現在在希爾維婭身上看到的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魅力,叫做:女人味。
  可惜的是,哈利現在還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只是覺得,今天的希爾特別的漂亮,特別的……吸引人,在她含笑的目光下,他突然有種什麼都說出來的衝動。
  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從前天晚上那個真實的噩夢,到昨晚老克勞奇對他的冤枉,還有對於伏地魔的猜測,一絲都沒有隱瞞。
  
  “你是說,”聽完哈利的敘述,希爾維婭的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面,“當你‘夢見’伏地魔並且他殺人的時候,你額頭的傷疤灼燒疼痛得非常厲害?”
  希爾維婭沒有追究克勞奇和魔法部那些白癡對哈利的冤枉。在她看來,這些政治上的陰暗面都是哈利長大後說必須面臨的必修課,現在接觸瞭解一下對他的將來是有益的,只要不碰觸到哈利的根本利益和名譽,她不會去干涉他的成長歷程。
  而且,想要抹黑哈利這個‘黃金男孩’的聲譽,那些人當鄧布利多這個老狐狸是死人嗎?能連續擊敗兩任黑魔王的他會坐視福吉踩著他一手捧起的‘救世主’的光環成功上位?
  異想天開。
  比起這個,她現在更關心哈利的身體。傷疤的疼痛問題,哈利以前也曾經提到過,當時並沒有引起希爾維婭的注意,但今天哈利提及‘伏地魔’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飄過一些過去身為人類時看過的HP的電影情節。
  如果真是和她記憶中的那樣,這個疼痛就絕不是什麼小問題了。
  “哈利,過來。”
  非常聽姐姐話的小獅子乖乖地靠了過來,還疑惑地撓了撓那頭標誌性的亂髮。
  這個在斯內普眼中無比痛恨厭惡的動作,在希爾維婭的眼裡卻是自家弟弟單純懵懂的可愛模樣,每次看到哈利這個動作,她的心裡總會升起一種濃濃的母愛情懷。
  “唔……”
  額頭的傷疤在希爾維婭微涼指腹的摩挲下,讓哈利享受似地發出一聲感歎。
  面對哈利全心的信賴,希爾維婭微微一笑,將自己的一絲意識順著手指的接觸向著哈利的腦部而去。
  不過才幾秒的時間,她便收回了這絲意識。
  “希爾?”
  “沒事,”希爾維婭微笑依舊,聲調與方才無異,“可能是伏地魔過去給你留下這道疤痕後,你每次遇到或想到與他相關的事情時傷疤才會神經反射地疼痛……好了,看你臉上的黑眼圈,趕緊喝完這杯牛奶再去睡個回籠覺,這次我保證你睡得好!”
  “好的。”
  獅子弟弟乖巧地應道並轉身離開回臥室,在離開客廳空間的?那又回頭,水水的碧眸中帶著點點羞澀的笑意:
  “謝謝你,希爾。”
  “謝什麼,”希爾維婭的笑容愈發溫柔,“傻弟弟。”
  直到哈利的身影和氣息完全消失在這個空間後,希爾維婭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晦澀的陰霾。
  看來,有些問題,她必須找某些人好好地‘探討’一下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好文真難找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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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酒吧買醉&斯內普的憤怒 ...


  哈利的第四學年很快就開始了,他收拾好行李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精靈月光前往國王車站。
  “希爾,我真的只有在放假後才能回來看你嗎?”
  趁著喜愛吃醋的艾米莉安還在睡懶覺,抓緊時機的哈利眨巴著水水的綠眼睛,扯著希爾維婭的袖子可憐兮兮地問道。
  雖然他有著希爾維婭特製的護身符可以隨時回家,而且她平時都不怎麼注重讓哈利遵守學校的規章制度……但在讓哈利像其他學生一樣住校非節假日不能回家這一點來說卻是異常堅持,說是住讀就要有個住住讀的樣子,不允許搞特權云云。
  總之讓哈利非常不解兼鬱悶就是了。
  希爾維婭好笑地看著自家獅子弟弟撓著頭皮一臉苦悶的表情差點繃不住臉上嚴肅的表情……唔,不行,笑場的話小哈利又會看準時機來對她撒嬌了……話說,她家的獅子弟弟什麼時候學會這套了?
  不過住讀這點必須堅持。
  要知道哈利平時與赫敏還有羅恩犯規闖禍他們格蘭芬多的同學雖然很習以為常也引以為榮,但這是因為獅院的不墨守陳規的潛規則和冒險精神的現實背景下的影響。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讓他擁有可以隨時離開學校回家這種連斯萊特林的高層貴族也不曾享有的特權的話,他的同學們會有什麼感想就很難說了。
  樹大招風,哈利現在的名頭已經夠響夠招人忌的了。
  “好了好了,都十幾歲了還這樣羞不羞啊?”希爾維婭的手指頂頂哈利的小腦袋瓜子,“你到了霍格沃茨就能見到我了,可比你的同學好多了,還不滿意?快出發吧不然列車可就趕不及了!”
  “是——”
  “再見——,希爾。”
  撒嬌未能得逞的哈利不滿地嘟著嘴巴把聲音拖得長長地答應著,然後才在希爾維婭好氣又好笑的目光中磨磨蹭蹭地離開了。
  而在希爾維婭看不見的地方,哈利卻捂嘴笑得像個偷腥兒的碧眼小貓,滿眼狡黠:唔,像希爾撒嬌耍賴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只是哈利沒有想到的是,在到達學校後,他並沒有立即在開學典禮上見到希爾維婭的身影。
  也許是因為預料到宣佈四強爭霸賽後會很吵,向來討厭吵鬧的希爾才沒有出席的關係?
  哈利猜測著。
  他沒有注意到,教師席位上,還有一個也同樣空著。
  
  而缺席開學典禮的希爾維婭,此時正在倫敦的一家叫做“天空”的高級酒吧裡,優雅地喝著一杯長島冰茶。
  這是她一個人在市區閒逛時無意間發現的一家酒吧,背景是以藍色為基調、深淺不一的各種藍色遍佈在酒吧的各個領域,卻又在設計師的巧妙構思下被很好地融合成了一個和諧的整體——恰恰就是這種構思引起了她的興趣,她偏愛藍色。
  希爾維婭在酒這方面只是一般,她過去有限的喝酒幾乎都是在人世遊歷時與傭兵們在一起進行的,而傭兵粗魯的喝酒方式和他們品嘗的劣質酒卻與她與生俱來的優雅格格不入。
  但是很顯然的,這家格調高雅的酒吧讓她在那天盡了興致。而與她具有同樣挑剔的眼光、當天酒吧裡為她調酒的調酒師同時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則是慧眼相中了精靈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自然優雅,親自邀請她成為了這家酒吧的高級會員。
  如此格調的酒吧在對客人的管理上自然有著它的不同之處。首先,酒吧的客人分為非會員、初級會員和高級會員;其次,它的開放時間分為非限定時間和限定時間。在非限定時間裡,酒吧招待所有的客人;而在限定時間裡,酒吧只招待具有會員資格的客人,而其中,只有為數不多的高級會員才享有在酒吧的奢華套房裡留宿的資格。而新入會的會員,必須是經由老會員的推薦,在經過詳細審核後才可以入會,一旦哪名會員在酒吧舉止嚴重失當,那麼實行連坐制,該會員與推薦他入會的會員一併失去會員資格。
  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開上這麼一個客人等級分明的酒吧,這家酒吧老闆的背景就不說了,他的手段和眼光絕對不是一般的毒。
  就像在他邀請了希爾維婭作為高級會員後並得到高傲精靈的認可常常光顧後,每到她出現品酒的時刻,酒吧的生意就特別的好,而且之後入會客人的素質也和酒吧贏利一樣成正比節節攀升……
  唔,我的眼光果然犀利。
  酒吧老闆,肖恩,每次一想起這次神來之筆就忍不住在心裡得意洋洋一番:要知道,除了他的好友和當初開店時必須打點的關係戶外,希爾維婭可是他唯一一個邀請的高級會員。
  想起初見時那個靜坐在吧台一角的美麗少女,獨自飲著一杯長島冰茶,清清冷冷卻又混合著一副慵懶的神態,謎樣的氣質裡又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優雅姿態……嘖,真不知道是哪個貴族家庭裡才培養得出這樣的絕世美女?
  不過今天嘛,逢希爾維婭到場必定親自調酒的肖恩兩眼閃著超級閃亮的“八卦”二字不斷把眼神往佳人的方向飄著:向來獨來獨往的美女身邊,首次出現了一個男人!
  呃……只是這個男人太不懂風情,佳人在側他居然只顧著自己悶頭喝酒!他肖恩絕妙的調酒手藝,這個男人就這麼一仰脖子一杯接著一杯灌了下去……
  暴殄天物啊!肖恩悲憤地想著。
  
  斯內普現在異常的憤怒,他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辛辣異常的烈酒試圖灌醉自己,但那場校長室裡的那場對話仍是在他腦海裡回蕩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時間倒回三個小時之前,他在鄧布利多那裡,和他商量新學期各種魔藥器材和常用魔藥材料的費用撥付資金。
  本來按照過去十幾年的經驗,他會和這個老蜜蜂唇槍舌劍數個回合才能順利達成協議,但是今天的談話才剛開始就被一個人的突然出現給打斷了。
  “鄧布利多!”
  斯內普看了看如風般闖進校長室的身影,稍稍垂下眼瞼。雖然距離那次親密行為已經過了幾天,彼此間也說得非常明白……但對感情一事的天生內斂,讓他在面對希爾維婭時仍然忍不住有著些許的不自在。
  不過很快,斯內普的不自在就被希爾維婭接著的一席話給打得煙消雲散了。
  她剛剛說了什麼?
  什麼叫做黑魔王的靈魂分裂了?
  什麼叫做波特的腦袋裡有著黑魔王的靈魂碎片?
  什麼叫做‘只要伏地魔丟失的那片靈魂碎片還在哈利身上被保護得好好的,伏地魔就死不了’?
  “本來我也並不肯定,哈利在直面伏地魔時傷疤會劇烈疼痛,波特家族世代都是純正的格蘭芬多但哈利的身上卻出現了蛇佬腔……”
  斯內普忽然覺得這場對話荒謬得可笑,而鄧布利多的話還在繼續著。
  “但是現在,經由希爾維婭所說的事實,”鄧布利多的聲音流露出一絲疲憊,“讓我終於證實了……”
  “證實了什麼?!”
  斯內普僵硬地問道,而希爾維婭在闖進校長室質問了鄧布利多後只是靜靜地聽著沒再開口。
  “證實了,”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愧疚,卻還是對著斯內普說了,“哈利在伏地魔企圖殺死他的那個晚上,當莉莉用生命為他立起一道保護屏障時,索命咒反彈到伏地魔身上,而伏地魔的一片靈魂也撕裂開來,寄生在那棟倒塌建築物中唯一活著的靈魂上了。伏地魔的一部分在哈利體內活動著,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與蛇交談、他的思維能與伏地魔相通的原因。”
  “那麼那孩子……那孩子必須死?”斯內普聽到自己的聲音相當冷靜地說。
  “……是的,在伏地魔親自動手後,如果那奇跡不存在的話,”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最終下了肯定的結論:“是的。”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斯內普聽見自己再度開口道:“我以為……這麼多年來……我們都在為她保護他,為莉莉。”
  “你一直保護他的生命就是為了讓他在關鍵時刻去死?”
  “別這麼驚訝,西弗勒斯,你曾經眼看著多少人死去啊?”
  “以前那些都是我救不了的。”斯內普說道,他站了起來。“你利用了我。”
  “什麼意思?”
  斯內普閉上眼睛,胸膛劇烈起伏著。
  “我為你做間諜,為你說謊,為你身陷險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莉莉?波特的兒子,”語音一頓,然後他的雙眼再次張開,黑曜石般的黑眸中燃燒著噬心刻骨的悲哀和憤怒,“我放棄沉淪黑暗的歸宿,生不如死地活著只為讓波特平安地活著然後去見莉莉清償我的罪孽,現在、現在你告訴我把他養大就是為了把他像豬一樣宰——”
  “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想要繼續說些什麼。
  “夠了!”
  一直沉默不語冷眼旁觀的希爾維婭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老狐狸……”
  接下去希爾維婭說了些什麼斯內普完全記不清了,他的心裡充斥著對自己這十多年在光與暗、生與死之間徘徊遊走的嘲諷和不值。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終於可以解脫之後,他還是無顏去見莉莉吧?不,莉莉的熱情和善良註定了只配身處地獄的他與她永不相見,那抹綠色,他終究是無法抓住……
  斯內普渾渾噩噩地想著,提不起絲毫警戒和防禦之心的他任由希爾維婭在和鄧布利多談論之後將他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遞給他一杯酒後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他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完全沒有顧忌喝醉之後會遭遇攻擊或是酒中被下毒的可能性。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
  
  希爾維婭鬱悶地看著斯內普把一杯杯烈酒當做白開水似地往嘴裡倒,再看看邊上肖恩滿眼的心痛和不值,還有周圍客人的一臉詭異……
  好吧,她承認她低估了魔藥大師的酒量和他這一身巫師打扮對普通人的視覺關注力。
  好在這裡的客人素質都挺高的……
  希爾維婭打量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沒有絲毫醉意的斯內普,然後對肖恩打了個手勢。
  為自己的絕佳手藝已經哀歎了好久的肖恩立刻精神抖擻地忙碌了起來,不一會兒一杯透明的散發著淡淡酒味的酒杯就放在了斯內普面前。
  魔藥大師連個眼神也欠奉,照舊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大約十秒後……
  斯內普趴在吧臺上,醉了。
  “謝了。”
  希爾維婭扶著喝了肖恩特調酒醉得一塌糊塗的魔藥大師,扔下淡淡的兩個字後離開了酒吧。
  今天虧大了!
  目送希爾維婭離開,肖恩欲哭無淚。
  而走出酒吧的希爾維婭,在扶著斯內普走到一處無人注意的僻靜處後,兩個人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黑夜的夜幕中。
  霍格沃茨,斯萊特林的領地,魔藥教授的寢室裡。
  希爾維婭站在床邊,凝視著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斯內普。
  “你也……很辛苦吧?” 她輕輕低語。
  也許是被他質問鄧布利多時眼中的悲愴所撼動,也許是因他們兩個的經歷有著些許的相似而心有不忍,也許是她難得的一時衝動……她將他帶出了霍格沃茨,來到肖恩的酒吧買醉。
  那一刻的斯內普,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
  伸手輕撫他睡著時仍然緊皺的眉心,她似是無意似是安撫。
  “哈利,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我會讓我的弟弟,快樂、健康地活著。”
  希爾維婭慢慢踱步走出了這個充滿著魔藥大師氣息的地方,然後在走廊上消失了蹤影。
  
  教授?她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從教父的房間走出來?還有一股濃烈地他在這個地方都可以聞到的酒味?
  我該不是眼花了吧?
  走廊的一處拐角,一雙灰藍色的眼眸裡滿滿地不可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我為你做間諜,為你說謊,為你身陷險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莉莉?波特的兒子,”
——每次想起教授的這句話,我都心痛地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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