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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遠遠望去的傲嬌》作者:毛掌櫃【完結+番外】

第88章 C88

  有時候赫夫帕夫就是一種喜歡坑死自己坑死隊友坑死全世界的生物,我成功坑死了第一個。

  人生不如意之事,我全部中招了。

  那個頂著一頭速食麵大卷毛的黑髮女人把我一個人關在這間黑漆漆但是絕對還算乾淨的牢籠裡。從某些方面來看,此處應該是瑪律福莊園。

  在這個條件比拉倒巷好多了的地牢裡我思考了好久,久到我的肚子告訴我餓了,還沒有人來給我這個小可憐送飯吃。後來那個叫肯納的家養小精靈為我送食物,這能讓我不餓死在這種環境裡,但是我真的有一點難以啟齒,以前我最高紀錄是挨餓三天,現在已經被嬌慣得連一天都忍受不了了。

  那些食死徒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這對我來說也許真的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可以就這樣吃白飯一直等到大戰結束。

  於是我只能乖巧地蹲下來再回想一遍我是怎麼來到這個深坑裡的。

  現在的我就好像以前被抓到警察局一樣。我覺得自己有一點不值得,憑什麼為了哈利和鄧布利多來把自己搭進去,難道就因為他們是主角我是龍套嗎?

  我承認我害怕我絕望我不知所措,但是我當時還是那麼做了。也許,魔法界需要鄧布利多,也需要哈利。

  我在快要放假的某個傍晚的時候想去醫務室見德拉科,但是卻意外地看到這個不安分的少年正大搖大擺地走向八樓的有求必應室。懵懂的我當時還想高高興興地跟上去嚇他一跳,但是很快很快,我就站在走廊上不動了。

  我奔向了天文臺。

  就像原著裡那樣,從天文臺看去,高處的霍格沃茲正危機四伏,風聲就好像是惡鬼的盛典,烏雲密佈的天上甚至出現了黑魔標記。我從這麼高的天文臺俯視下去,覺得腿軟;又看向不遠處的那個黑魔標記,覺得滲得慌。

  總之我有點慌,畢竟我以一介龍套的身份做主角的事情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但是貌似不做又有點不好意思。

  隨後撲面而來的鄧布利多和哈利顯然也非常吃驚我的存在,但是我看到他們倆明顯覺得更加慌了,因為這說明了某些事情的必然發生。

  我哆嗦著手解掉了頭髮上的藍色發帶,忽如而來的狂風將我金色的頭髮吹得一定非常亂,但是我無暇顧及這些造型問題了。然後我把這條神奇的發帶直接綁到了鄧布利多的手中,在打結的時候甚至特別用力,唯恐它因為一些不太安全的因素而掉落下來。

  「我想您也許知道門鑰匙的咒語?」我像當時的魯斯那樣問了一個有點智障的問題。

  「當然,魯斯小姐。」鄧布利多微微笑著張開嘴,他看起來非常虛弱顯然他還想說些別的。不過我們身後已經響起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這使鄧布利多嚴肅起了臉色。

  「到下麵躲好!」鄧布利多拍了拍我和哈利的肩膀:「躲好!」

  「門鑰匙!」我瞪大眼睛看著鄧布利多妄圖向他解釋什麼。「請離開這裡,校長!」

  「沒有我允許,不許出聲暴露自己。」鄧布利多揮了揮手,他花白的鬍子和頭髮隨風淩亂的舞蹈著,看起來就像垂死掙扎的老頭,可是他的眸子還那麼閃亮,有著不屈的東西在裡面。

  我找不到形容詞,直覺告訴我我曾經在另外來兩個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東西,韋斯萊兄弟。那兩個我最尊敬的格蘭芬多!

  我一開始真的是想讓鄧布利多直接用門鑰匙走掉,這樣後面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不會讓鄧布利多死掉,不會讓德拉科那麼掙扎,不會讓斯內普教授那麼被冤枉。

  但是這個老人最後朝我們露出微笑,就好像無懼任何事情。

  我忽然覺得很多事情都是被註定好的。

  哈利和我最終還是躲在了天文探測儀下面,順著一些金屬軌道得以看清上面的一些景致。不過在周圍全都靜下來的時候,我也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危險的來臨。

  「晚上好,德拉科!」鄧布利多雲淡風輕地說,他把我給他綁著門鑰匙的那只手縮進了袖口,「在這個美好春夜裡,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和哈利仰頭望上去,看到了用魔杖指著鄧布利多的德拉科,他還是修長的挺拔的少年,只是臉色格外蒼白,連神情也透著陰鬱和惡劣:「還有誰在這兒,我聽到你們的談話聲了!」

  我有那麼一瞬間想上去喊住德拉科,但是當哈利默默把視線和我對上時,他緊緊抓著我的手,透著翡翠綠的眼眸我仿佛看到他的憤怒和不安。最後我也只能抓住了哈利的手,用行動表示安慰。

  「我常常大聲自言自語,這樣大有裨益。」鄧布利多說道,他還是一派優雅幽默:「你經常單獨行動嗎,德拉科?」

  「德拉科,你不是一個殺人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人?!」德拉科忽然吼叫出聲,他一定是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做了你想像不到的事情!」

  鄧布利多還是搖了搖頭,他緩緩訴說著,勸說著德拉科,就像一個老到的說客一樣。

  但是隨即德拉科做了一件讓我和哈利都膽戰心驚的事情:「他相信我,我是被選上的!」

  絲絲縷縷的光透入室內,我看到德拉科撩開了袖子,而鄧布利多的神情在一刹那變得震驚又無奈起來:「那我成全你。」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答案,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很醜陋的東西,而那個東西正刻畫在我心愛的少年手臂上。此刻德拉科舉起了手中的魔杖:「除你武器!」

  鄧布利多的魔杖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哈利已經對著德拉科舉起了魔杖,仿佛只要德拉科做出什麼攻擊行為他就要來一個阿瓦達一樣,所以我就這麼死死地盯住了哈利。直到遠遠的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看來你還有同夥並非一個人?」鄧布利多湊近德拉科,「怎麼弄的?」

  「消失櫃。」

  德拉科舉著魔杖的手微微垂下,但是仍舊在顫抖著。這個時候我們身後傳來了一陣重重的囂張的腳步聲。一時間天文臺上又有四個黑袍人破門而入,德拉科被簇擁起來,我認出其中一個女的是那個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因為她的造型太殺馬特非主流,讓人過目不忘。

  「幹的漂亮,德拉科。」那個叫貝拉的女人對著德拉科說道:「你把他逼到牆腳了。」

  「晚上好,貝拉特裡克斯。」鄧布利多說道:「我想你會為我介紹一下其他人,對嗎?」

  「我也想,阿不思。但是我們的行程有點緊!」那個女人有點囂張地揚了揚腦袋,她轉頭沖著德拉科嚷嚷起來:「動手!」

  哈利拉過我靠著牆壁躲起來,這樣才能不被人發現。而我們移動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側正拿魔杖指著我們的斯內普教授,他還是像毒蛇那樣陰冷地眯了眯眼,轉而放下了手中的魔杖,對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可是我們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瞬間發出了劇烈的聲音。這些東西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好像同樣敲擊在我的心房,帶著震動和恐懼。而我的臉一定是蒼白的,想必哈利也是,更別提一臉想戳死我們的表情的斯內普教授。我身為一個赫夫帕夫真的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太特麼背了!

  「誰在那裡?!」上面一個男人發出惡吼,他朝著下面張望起來。

  我強忍著恐懼把哈利按到更加昏暗的地方去,然而我美麗動人亮晶晶的頭髮簡直是神助攻。

  「我看見你了,女孩!」那個男人的臉在上方的空角裡出現,像盯著獵物一樣邪惡地盯住我,我感覺脊背上甚至有一種涼意竄上來,這使我瞬間僵硬到無法動彈就好像被巨型的食肉動物看到那樣可怕。

  我看著哈利在暗處盯著我不安的雙眼,最後只是對他扯出了一個應該很難看的笑臉。我覺得自己要死了,也許我一站到上面去,那些黑袍人就會給我來一個阿瓦達玩玩。論炮灰如何作死.---

  詳情請見伊芙.魯斯。

  「我把她帶上來。」一旁的斯內普教授拉過我的領子慢悠悠地說著,但是他看著我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些我看不懂的悲憫情緒。

  在走上去的時候,我總算找到了一些思維,慌亂地刻意摔倒在樓梯上,並且拉下了斯內普教授的身子,我湊近斯內普教授的時候,用極輕極顫抖的語調說一句話:「粉身碎骨,用粉身碎骨。」

  斯內普教授用詫異又懷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當時抖得厲害,壓根沒法正常再說出什麼話。

  他把我拉到上面那些惡徒之中,我看到其中有些惡意、打趣或是輕佻的目光,有些悲哀的目光,還有一道很熟悉的讓我不敢抬頭去看的目光。

  「我想這件事情和一個孩子沒有關係,不是嗎?」鄧布利多嚴肅起來,他試圖為我爭辯什麼,可是那群惡徒都用諷刺的表情對著他。

  但是身後一個很雄壯的男子瞬間掐住了我的喉嚨,他的指甲有點詭異的尖銳,此刻正深深地接觸我的臉蛋,讓我有一點恐懼地以為臉頰已經被劃出了一道可怕的口子而我就此毀容。

  「真是個可愛的女生,太過幸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瑟縮到發抖,這個時候斯內普教授把我拉到了身後,讓我總算找到了一點歸屬感。

  「德拉科,快動手!」貝拉特裡克斯正催促著德拉科,我順著看過去,剛巧看到德拉科的視線從我身上挪開,他幾乎都已經急得一身汗,拿不穩魔杖。

  「我們遇到難題了。」剛剛那個用指甲作弄我臉蛋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個小夥子好像不能……」

  「西弗勒斯。」一直站在那邊的鄧布利多忽然開口,他用一種接近請求的口吻對斯內普教授說道。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他只是推開了德拉科。我看到他慢慢靠近鄧布利多,逼近那個花白鬚髮的老頭,把鄧布利多逼退到了高臺的邊緣,仿佛只要鄧布利多一回頭就可以玩兒蹦極一樣。而我和那些黑袍人只能呆呆地看著斯內普教授做這些事情。

  鄧布利多的臉色非常不好,蒼老到好像一株時刻會垂裂開來的樹,他用一種我看不下去的表情開口:「求你。」

  斯內普教授凝視了鄧布利多片刻,臉上浮現出深深的仇恨,而鄧布利多露出了仿佛是了然的微笑,狂風好像能擊垮這個老人,他張開了雙臂向下倒去,在他倒入高空的前一刻,斯內普教授用魔杖指向了他:「阿瓦達索命!」

  最終斯內普教授還是用了死咒,或者說,最終鄧布利多教授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

  一陣綠光過後,鄧布利多看起來就好像被風刮過一樣,他瘦弱的身體被風席捲下天文塔,一隻手臂垂在身旁,手腕上還綁著我剛剛系緊的藍色發帶。我覺得渾身發抖起來,因為我見證了鄧布利多的死亡,見證了自己這只小蝴蝶的微弱存在,根本扇動不了那沉重的劇情閥門。

  隨後我看到以貝拉為首的那些人都露出了滿意而邪惡的笑容,他們張狂放肆絲毫沒有殺人的悲傷和悔恨。他們推擠著我前行,那個個頭特別大的男人抓著我的袍子就拎了起來,像拎畜生一樣拎著我。

  「格雷伯克!帶上這個女孩!」那個叫貝拉的女人帶著點詭異的笑容看著我,讓我覺得朝不保夕。

  我想到了在禁林的那個巨人,他對我的態度至少友好,這個男人簡直算的上的欺辱一樣地對待我,我恐懼地看向哈利那個角落,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和他繼續對視,側過臉有點心灰意冷起來。

  他們抓著我,好像抓到了什麼神奇動物一樣炫耀起來,就好似在宣揚他們的實力是多麼強大,而我是多麼弱小。

  這些惡徒擊傷了過往的傲羅,打碎了視窗的玻璃,燒毀了海格的小屋。一切美好好像都能再他們的魔杖之下被破壞乾淨,我被那個男人像狗一樣拎著,被卡到無法呼吸的那一瞬間真想伸腳踹到他不能傳宗接代!

  到最後我覺得眼淚都被卡得擠了出來,一種難過的感覺氾濫了整個身體。

  最後抬眸看到的霍格沃茲不再是晴朗明快,而是烏雲密閉,好像永永遠遠地被覆蓋上了一層骯髒又沉重的幕布一樣。

  我開始拼命後悔---

  我不知道我離開霍格沃茲後會被帶去哪裡,但是我希望能不要死,不要折磨我,或者爽快點殺了我。

  其它就不想了,想太多那叫做白日夢。

  「漢娜,我去醫務室看看德拉科。」伊芙對著鏡子臭美,「回來的時候要幫你順便帶什麼吃的嗎?」

  「只要是你拿的我都喜歡吃,伊芙。」漢娜好笑地看了一眼伊芙,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眼睛。

  然後伊芙打扮得漂漂亮亮告別了漢娜,再也沒回來過。

  「伊芙被抓走了。」哈利靜靜地對自己的朋友們說道,他的眼底是一種精疲力竭的死寂。

  哈利沒有說伊芙死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最壞的結局是什麼。她只是有一點點點後悔沒有給伊芙一個臨別前的擁抱或者貼面吻。

  然後在那個暑假,漢娜瘋狂地回想伊芙和她的爭吵,她希望這樣能夠讓伊芙的形象就此惡化在腦海,卻讓她更加清晰地思念伊芙;漢娜沉默地想把伊芙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丟掉,希望這樣就能讓伊芙淡出她的生活,卻讓她更加心力交瘁的認識到伊芙在她生命力留下的印記。

  這些東西時時刻刻在告訴她曾經發生過什麼,她希望---

  如果可以,如果真的是萬一,請讓伊芙活下來。

  
第89章 C89:德拉科的番外(七)

  瑪律福這個姓氏向來都讓德拉科感覺愉快,因為這個姓氏代表著他往後獨一無二的高貴,代表著富有和優雅,代表著名氣和受人敬仰。

  直到有一天,父親因為這個姓氏,因為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某些意義進入了往日被他們鄙夷的阿茲卡班,德拉科才意識到有些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得到的。

  為了讓瑪律福重新振作起來,為了父親,他答應了黑魔王一些東西。

  與此同時意味著他要放棄一些東西,其他一些麻麻酥酥的東西暫且通通割捨掉,唯獨伊芙。

  「唯獨伊芙。」他喃喃低語。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就覺得骯髒不堪,洗不掉搓不掉,他如何用這種樣子去接觸伊芙,如何用這種樣子去證明自己還愛著伊芙?!

  這種黑魔標記就好比對伊芙說他出軌了,而且物件是個老男人,名字叫伏地魔!

  德拉科和伊芙說分手的時候,他覺得明明是夏天,卻好像回到了冬天。

  然而事實如此,整整一個暑假,瑪律福莊園都好比是冬天。無數的巫師兢兢業業地低頭走路,明明佔據的是屬於他們瑪律福的地盤,卻敢對他和媽媽出言不遜!

  德拉科迫切地想去完成一些事情來證明瑪律福的強勢,又更加迫切地在厭惡自己。因為他用腳趾都能想像得到,伊芙那個膽小的姑娘如果知道自己要去殺了鄧布利多時的反應。

  她金色的頭髮一定會炸開來,然後碧藍的眼睛會瞪得很大,白白的手開始無措地揮動,漂亮的嘴巴張得老大。一想起來伊芙的樣子他就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雖然突兀卻真的是一種慰藉自己的東西,在這種環境下,他發瘋一樣地想伊芙。

  「德拉科。」那個人的聲音陰冷得好比毒蛇。

  他默默走出去,然後低下了屬於瑪律福高貴的頭顱,他把伊芙深深地藏進腦海裡,用大腦封閉術牢牢按捺住她的模樣,臉上的表情誠懇又一絲不苟,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父親---

  「我的主人。」

  他們是瑪律福,他們是能睥睨整個魔法界的家族。

  但是他明顯想得太多,現在他們什麼都不是。

  今非昔比的瑪律福就好比是一個笑話,在那個人眼裡瑪律福只剩下了純血統的作用。伏地魔折磨了媽媽,用那種不可饒恕咒,那種作用在每個巫師身上都非常可怕又疼痛的魔咒,他幾乎在媽媽被懲罰的那一瞬間捏緊了魔杖。

  德拉科發現自己果然不夠成熟,因為他在那一瞬間想靠入身後的懷抱,就好比以前靠入母親或者父親的懷抱,但是現在他靠入的是空氣。

  一個瑪律福身後沒有任何東西。

  母親在地上因為疼痛而顫抖,就連痛極了也拼命保持住最後的體面優雅;父親在阿茲卡班接受攝魂怪的吻,失去了聲名。

  他賭上了瑪律福的一切,跪在了伏地魔面前,乞求他的寬恕。

  卑微得像個麻瓜。

  回到學校後一切都好像在嘲笑自己,往日的斯萊哲林他可以任性妄為,現在的斯萊哲林讓他覺得恥辱到寸步難行。但是他在黑魔王面前的地位讓眾人不敢對他怎麼樣,可是瑪律福何時受到過這種被人指指點點的侮辱?!

  他從前不太懂父親,但是現在開始不得不懂得。

  很多東西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得到,比如瑪律福失去的榮譽,比如他的伊芙。

  於是他很少再出現在休息室,反而有點魔怔地去完成黑魔王交給他的事情。他甚至不敢不想像這些事情完成後會造成什麼後果。

  那又怎麼樣。

  只要父親和母親好好的,只要伊芙好好的。

  其他一切,哪怕霍格沃茲毀滅掉,哪怕一切更壞,那又怎麼樣?

  但是德拉科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好像快要爆炸。

  他是斯萊哲林而不是赫夫帕夫,斯萊哲林向來狡詐又不擇手段,他會為了那一切不擇手段,包括不擇手段地逼迫自己不去靠近伊芙。

  但是哪有那麼容易,他的獵物那麼香甜,甚至時不時地主動誘惑他。

  長期置身黑暗讓德拉科愈發冷靜和陰暗,他變得有點卑劣起來,躲在窗簾後看伊芙,時不時地擦過伊芙的衣袍,他忍耐不住地在上課時去看到她,哪怕聞到一絲她髮際的香水味兒都會覺得心臟那裡癢得發狂,就好像被韋斯萊兄弟的癢癢粉撲過一樣---

  直到後來,伊芙主動自投羅網。

  德拉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盤了密密麻麻絲網的蜘蛛,一層又一層,一層又一層,帶著如癡如醉的思念和渴望。

  他壓抑不住自己了,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在他快壓抑不住的時候,快奔潰的時候,他甚至想從霍格沃茲的塔頂跳下去。這樣是不是一切都會結束,他的痛苦會不會被終止?

  會。

  但是那會毀了媽媽,會毀了瑪律福。而且在死後的世界,沒有伊芙。

  黑暗中的他迫切地需要伊芙來救她。

  好像他需要,她來了,就那麼簡單。

  雖然很笨拙地在接近他,但是他仍然能感覺到她的溫暖。赫夫帕夫院徽上有一隻獾,斯萊哲林院徽上有一條蛇,明明他很冷,但是她卻鍥而不捨地用自己的皮毛來溫暖自己,明明溫暖不了身軀,也不畏艱險地想溫暖他的心臟。

  德拉科抱著伊芙走進了有求必應屋,正如幾天前的某個香豔到極點的美夢,在把伊芙放置到床上時,他腦海裡已經冒出了不少鬼點子,只為把這個小姑娘折騰得只為他一人哭喊。

  伊芙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蛇會倒打一耙的。像這樣,伊芙那麼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裡,絲毫不畏懼他會對她做壞事。其實德拉科每天晚上都在對伊芙做壞事,只是是在夢裡罷了,夢裡能為所欲為,不用去在意他們之間的距離和艱難。

  這麼真實地剝開面前少女的衣服真的有點燙手,在伊芙那麼完整地展現出來後,他該有的反應都有了,但是他恐慌地有點不敢褻瀆她。只是蠢到極點地親吻,吻住他留給她的牙印,吻住伊芙的嘴唇,吻住讓他如此瘋狂的每一處。

  現實太美好,他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乖巧地在懷裡。

  但是到最後他也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德拉科只是抱著伊芙的腰淺淺地摩挲在她的腿間。明明動作很輕很慢,但是那種禁忌到發狂的感覺非常難以忍耐,他很快地結束了第一次,然後覺得死在伊芙身上也情願。

  說實話,德拉科覺得自己快敗給睡成豬的伊芙了。

  農夫與蛇,一旦農夫太蠢,悲劇的就會是蛇。

  然後德拉科莫名心安了好一陣,他有了一種伊芙已經屬於自己的錯覺。錯覺畢竟是錯覺,那種錯覺也被顛覆得很快,因為在某一次下站的時候,他看到伊芙和那個……那個……那個不是已經死回德國的臭小子嗎?!

  他記得是叫赫爾曼,但是這一次來的是赫伯特.安德列斯。

  伊芙告訴他這個男人的名字時,他甚至已經感覺到這個高大的男人對自己釋放出的不善,就好像是一頭猛獸入侵了另一頭猛獸的地盤。

  「那個赫爾曼的弟弟,真是久仰。」他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

  結果總是出人意料,那個赫伯特非常不按常理出牌地拍了他的腦袋。關鍵是當著伊芙的面,這讓德拉科覺得生無可戀。能不能打回去?!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和伊芙是什麼關係?

  伊芙喜歡他嗎?

  伊芙難道不喜歡自己了?

  要不要考慮把伊芙抓進有求必應屋裡吊起來(叉掉)蓋上被子看星星?

  這些問題困擾了德拉科一個耶誕節,最後他的糾結失態被納西莎發現,他被喊到了房間裡。

  「德拉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曾經希望把全世界給你,我的小龍。」媽媽的手溫柔地觸碰著德拉科的臉頰,他看到納西莎的眼眶開始紅起來,這個優雅的女士開始抑制不住地哭泣。

  「其實是我們不好,我們讓你承擔這些!」

  「不,媽媽。」德拉科有點難以形容這種悲憤,因為自己的媽媽在他面前痛哭,因為他們的地位和身份不復以往,因為他讓她操心。

  「這是我的責任,我會去做的,媽媽。」

  「不,不是這些。」納西莎緊緊握住德拉科的手,「你不懂,你本可以擁有一切,但是因為那個人,我覺得我們會一無所有!」

  到最後納西莎甚至在低聲地咒駡,她看起來像是被逼急了一樣,布萊克家族的偏執和瘋狂在某一刻淋漓盡致。然而她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捂住了眼睛不說話。

  「媽媽。」德拉科就像懷抱伊芙那樣抱住了納西莎這個同樣深愛的女人,他忽然覺得很不對勁,於是他拉過納西莎問:「黑魔王又懲罰您了,是不是?」

  納西莎一下子變得慌張,她忽然抿住嘴哀切地看著德拉科:「不,有貝拉在,我都還好。但是我擔心你,德拉科!」

  德拉科忽然說不出話,因為納西莎眼中一些複雜的東西。

  「我記得那個女孩,德拉科。」納西莎忽然輕聲地說道,用一種帶著母性的能撫平人心惶恐的力量。

  「是的。」德拉科忽然平靜下來,有些東西溫暖得讓他胸腔發燙。

  「盧修斯也曾經有過這種眼神,我知道。」納西莎撩開他額頭的髮絲,用一種懷念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忽然溫柔地笑起來,「非常美好,讓人以為那是一切。」

  德拉科忽然啞口無言。

  「你本來可以擁有的,無論以什麼方式,德拉科。」納西莎幾乎是肯定地看著他,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快要掉下去。她好像不忍再說下去,隨後她的手輕柔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好像只是在撫平西裝上的褶皺。

  「媽媽。」德拉科忽然意識到納西莎會說什麼,他的眼眸裡接近有了祈求的情緒,不是小時候那種希望得到心愛玩具,如果爸爸媽媽不依就會破罐子破摔耍脾氣的祈求。

  「求求你了,媽媽。」

  而是接近乞求,好像是心甘情願地跪下來的那種乞求,連伏地魔都沒法讓一個瑪律福心甘情願地跪下來,但是他可以為了伊芙跪下來。雖然他清楚現在有些東西已經不比當初,他沒法再有更多的資格去擁有什麼。

  但是他乞求別讓他失去伊芙。

  氣氛幾乎是在僵持,納西莎張了張嘴,最後顫抖著閉上,一同閉上的是那雙和德拉科極為相似的眼眸。

  「我記得那個女孩,德拉科。」納西莎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她把臉側倒一旁,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像是改變了什麼主意似的---

  「我希望能邀請她來瑪律福莊園作客,有機會的話。」

  他幾乎得到了梅林的救贖。

  但是在幾個月後落回了深淵。

  媽媽的話一語成讖,伊芙確實成了瑪律福莊園的客人。以一種他非常恐懼的方式,他最恐懼的事情好像要降臨,這讓他幾乎急切到要瘋掉。

  那個狼人用那麼骯髒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女朋友,伊芙她後來甚至暈了過去!

  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暈過去,可是他沒有絲毫辦法!

  沒有辦法!

  莊園是瑪律福名下的,但是又已經不屬於他們!

  他甚至沒法從地牢裡帶走一個女孩,一個原本就屬於他的女孩!

  甚至伊芙會死。

  「德拉科,聽我說。」納西莎拉住德拉科的手臂,感覺到他幾乎是整個人抖成了篩子,「現在,我們儘量避免提及那個女孩,讓格雷伯克他們忽略她,這樣時機一旦成熟,我們就讓肯納帶她離開這裡。」

  「但是!」

  「沒有但是,德拉科。」盧修斯的眼中滿是血絲,「如果明天貝拉和格雷伯克告訴黑魔王,他們帶回了一個女孩子,但是再來詢問我們的時候我們卻交不出去,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沒有辦法。」納西莎握住德拉科的手,「你爸爸剛剛從阿茲卡班出來,我們沒有辦法。」

  德拉科垂下了頭,但是卻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嘴巴嘗到了腥味。

  「我一定要救出她。」

  當天晚上,在很晚的時候,德拉科靜悄悄地下了床,他躲過了巡邏的食死徒來到地牢,順著地牢裡幽暗的光芒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縮在角落裡睡覺。

  他忽然覺得很難過,明明她應該好好地睡在赫夫帕夫宿舍柔軟的床上,和漢娜.艾博一起玩著各種小女生的遊戲,享受這種年華該有的快樂無邪,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麼伊芙會被他拉下水呢,為什麼自己沒有絲毫能力來救出伊芙呢?

  德拉科有點懊惱,同樣在痛恨一些東西。

  德拉科來的時間很久,久到從淩晨為止他一直坐在地牢外陪伴著伊芙。直到清晨的第一束光撒到了伊芙的身上,她金色的頭髮開始灼灼生輝,他才貪婪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用同樣躡手躡腳的姿勢回到了房間。

  那個時候的他們滿打滿算想救出伊芙,卻怎麼也沒料到第二天的時候,伊芙就被納吉尼那條大蛇發現了。

  於是暴露在黑魔王眼皮下的伊芙徹底完蛋,逃無可逃,無處可逃。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伊芙被黑魔王用「鑽心剜骨」的一刹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臉色不能更加難看,就好比這道鑽心腕骨是鑽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間他瘋狂地想走上前去幫伊芙抵擋那些無妄之災,

  可是步子怎麼也挪不開,他回過頭的時候,看到父親正收回了手中的魔杖,並且頗為嚴厲地瞪了一樣他。身體因為咒語的束縛無法動彈,他快被爸爸氣死了,然後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伊芙被鑽心剜骨一次,鑽心腕骨兩次,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

  看著這樣可憐的伊芙被折騰到不敢說話,他覺得都是自己的失敗。

  最後伊芙下跪了,用那麼讓他想喊叫出來的方式親吻了黑魔王的袍角。

  德拉科仿佛看到了當初對伏地魔跪下來奉獻上尊嚴的自己,不一樣的是,伊芙高於他的尊嚴,他怎麼能容忍自己一直捧在手裡的姑娘這樣卑微地去討好一個醜八怪!

  德拉科覺得自己快在沉默中變態了!

  宣誓效忠也許是唯一一條活命的路徑,但也意味著伊芙無法逃離伏地魔,他離這個魔頭那麼近,很清楚他對背叛的人會怎麼樣。

  但是這樣也好,就算會怎麼樣,他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擋在伊芙面前了。

  雖然他真的開始憎恨一些東西,也真的開始捨棄一些東西。

  
第90章 C90

  被關在地牢裡的我並沒有向恐懼屈服,我第一個屈服並且下跪的不是伏地魔,而是---

  炎熱。

  沒有魔杖沒法使用「清涼咒」的我,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心靜自然涼,我頭一次覺得沒有空調的瑪律福莊園條件真差。

  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我正在努力讓自己心靜自然涼,卻感覺到有一種冰冷的東西貼著我的肌膚滑過。那是一種陰冷的,身上有點粗糙的,讓人感覺汗毛聳立的東西,我在那一瞬間僵直了身體,盡力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或者動彈起來。

  然而那個東西的冰冷感覺蜿蜒而上,從我的手臂到肩膀,接觸過我的臉頰和頭頂,我估計這是一條能把我吃下去的蛇。我一動不動地過了許久,直到這條蛇從我身上離開,在一片寂靜的地牢裡,它爬行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我確定它已經消失不見才睜開眼睛。

  那一定是條挑吃的蛇,畢竟我那麼多天沒洗澡都要臭了。

  我正這樣想著,結果有人來了,上次那個很強壯的會用指甲弄我臉蛋的男人出現在我的地牢前面,他發出冷冷的哼笑:「主人要見你。」

  他把我拎出了這間地牢,我頭一次察覺到手無寸鐵是多麼弱小,然而我的弱小明顯還不能滿足面前這個男人,他呲牙咧嘴地威脅我:「多可愛的姑娘,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然後我默默看了他一眼,或者說是白了他一眼。這不是貶義,而是他太高了,我翻白眼都沒法好好看清他。卻成功把他惹毛了,他直接把我一把絆倒在地上,然後扯著我的頭髮向前大步走去,他一邊嘶吼出聲,像極了可怕的大型動物。

  一路被人扯著頭髮走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一邊覺得階梯之類的障礙物把我嗑得很疼很疼,一邊又覺得頭皮被針紮一樣的痛,真害怕下一秒變成禿子!

  最後他帶著我來到了一間會客廳一樣的地方,拽著我的頭髮將我拋到前面的空地上。這片空地甚至還算得上精美,因為藍色刺繡的絨毯就在下面,以致於我在那一瞬間想就著這塊地毯睡過去,我壓根沒有力氣再去想什麼。

  「主人,她已經帶到。」那個強壯的男人瞬間畢恭畢敬起來。

  「很好,格雷伯克。」一個沙啞又冷酷的聲音響起,我順著方向看去,終於親眼見證到了人類醜陋面貌進化的極限。

  伏地魔簡直美如畫---

  暴走漫畫。

  我太陽。

  伏地魔穿著寬大又古老的黑色長袍,他確實是個光頭,擁有一張扁平的蛇臉,鼻孔小的像細縫,猩紅的瞳孔正微微眯起看著我。

  而我開始憎惡開始恐懼,我憎惡他傷害了魯斯,也恐懼他會對我做什麼。

  「漂亮的姑娘。」他走到我的面前,揮動著魔杖使我的下巴被迫抬起,這對疲倦到極致的我而言其實有點困難,「納吉尼在地牢裡發現了她,要知道它是一個有教養的淑女,用餐前都會主動詢問這樣東西該不該吃。嗯?盧修斯。」

  吃你大爺啊。

  我有點吃力地牽扯起嘴角,乾涸的嗓子讓我難以開口說話。

  我轉動眼眸看到了一旁的瑪律福一家三口,他們站在一起還是那麼養眼。其中的德拉科還是那麼俊秀漂亮,但是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他灰藍色的眼眸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好像下一秒就有無數的情緒要宣洩出來。

  盧修斯.瑪律福忽然站出來,這個男人看起來滄桑許多,甚至連下巴上都有了沒那麼乾淨的胡渣:「是的,主人。這個女孩是貝拉特裡克斯送入地牢的。」

  這時候有一個不知哪裡聽過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她叫做伊芙.魯斯。」

  「魯斯!」伏地魔揚起了頭,他詭異地走到我面前,用一種惡劣而邪惡的目光看著我:「那個亞伯特.魯斯?」

  「沒錯,就是他。」那個聲音又一次非常縐媚地響起來,我看過去,發現是幾年前在魁地奇世界盃上看到過的那個人,魯斯的侄子---

  班森.塞爾溫。

  他正沖伏地魔低頭哈腰:「她是那個人收養的女孩。」

  我感覺我的下巴被人劇烈地扭了一下,一種骨骼上的痛覺傳來,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很好,一個來路不明的……」伏地魔用魔杖觸了觸我的臉,帶著惡意的痛覺從他的魔杖傳到臉頰上。「那個亞伯特.魯斯,聽說他還活著?」

  「死了。」當我艱難地冒出聲音時,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難聽沙啞的聲音是從我的嘴巴裡發出來的。

  簡稱公鴨嗓。

  「她撒謊!」班森.塞爾溫喊叫起來,他開始嘟嘟囔囔我的事情。

  「一年前剛剛死去。」我吃力地反駁著這個讓人厭惡的男人,不論自己發出的是多麼難聽的聲音,但是這句解釋讓伏地魔制止了班森.塞爾溫的嚎叫。

  於是伏地魔揮了揮魔杖,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他看起來格外強大,強大到能隨意處決我的生死,我當時在地牢裡想了很多,強迫自己能淡定地面對一切,也許我能吐一口唾沫星子以證明貞潔。但是當我現實那麼近距離的看到伏地魔,我忽然覺得一切心理建設都是白搭。

  「很好。」那個可怕的伏地魔坐到了椅子上,他對我露出了接近殘忍的笑意,轉而面對那條在他身邊盤起來的大蛇,用非常柔和的口吻說:「你可以用餐了,納吉尼。」

  我察覺到德拉科好像想向我走過來,不過很快就被誰攔住了一樣。那條蛇吐著信子朝我遊來,在它盤上我頭顱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很難過很不爽很悲哀很糾結。

  這種時候其實沒有任何人能夠來拯救我,童話裡那種英雄救美的故事通常不會造就在一個龍套身上,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死得其所重於泰山,其實早死晚死都是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

  「請等等!」我忍不住顫抖著說道,抬起腦袋往像伏地魔,甚至那條虎視眈眈的大蛇還掛在我的脖頸上。

  這個場面一定很醜,但是我現在的心靈也有點畸形的醜陋。

  我感覺面部肌肉不熟控制,但還是努力讓自己擺出了一個笑臉的表情:「請允許我,向您效忠。」

  「我為什麼要允許你呢?」伏地魔忽然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他拿魔杖對著我,嘲諷地說道:「我不需要你,女孩!」

  「請別這樣。」我顫抖著抬起頭,吞咽下一口唾沫,頗為苟延殘喘。但還是強迫自己擺出了一副可憐又虔誠的模樣,就好像曾經沒錢吃飯去討飯一樣。

  「我有用,我真的有用。」我這樣說道:「像您這麼偉大的巫師,您一定需要一樣東西!」

  「什麼?」他猩紅的眼睛不善地盯著我,那雙可怕的眼睛好像紅得可以滴出鮮血。

  「忠誠。」在我脫口而出這個詞彙的一瞬間,周圍所有的食死徒都惡劣地笑了起來,這顯得我非常愚蠢的模樣,不過我還是看著伏地魔,努力說出接下來的句子---

  「一個赫夫帕夫的忠誠。」

  這種時候,好像尊嚴和顏值都煙消雲散,我為了生命可以拋棄它們。因為我不想去面對那種死亡,因為死亡也許會比活著更恐怖。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究其根本就是去努力活著,而我正在努力去掙扎著乞求活下去的希望。

  「主人,她也許是個麻瓜種!」一個黃色頭髮的男人對伏地魔卑躬屈膝地講到。

  食死徒還在嘲諷地大笑,但是伏地魔的臉色漸漸僵起來,他注視著我,然後對著背後的那群食死徒揮手。這種接近於命令的手勢使周圍驟然安靜下來,盤在我身上的那條蛇也慢慢地游離而去,隨後一屋子的人幾乎都在注視著我。

  「赫夫帕夫的忠誠。」伏地魔眯起眼睛,看起來非常危險:「非常有意思的東西,赫夫帕夫的忠誠……赫夫帕夫的忠誠!」

  他忽然大笑起來,往後走了幾步,然後惡狠狠地盯住我:「展示給我看!」

  「展示給我看。」伏地魔低下腦袋在我頭上低聲說著,我似乎已經感覺到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急不可耐和瘋狂的意味,這種意味讓我覺得有點不安全起來。

  很快,我聽到上面傳來一個聲音---

  「鑽心腕骨!」

  我那一瞬間覺得剛剛的疲乏是一種享受,骨頭劇烈的疼痛和心臟產生了共鳴,我的靈魂和肉體一起在顫動。我想我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但是我還是憋著自己,盡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悶哼或者喘息,即使我更想尖叫出來。

  我想到了德拉科,他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非常醜陋和卑賤呢?

  「赫夫帕夫學院是最忠誠的,不是嗎?」伏地魔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好像在思考哪個位置方便下咒一樣。

  「鑽心腕骨!」

  這真是一個瘋子,就好像有一把鋸子把我劈開來,我在強忍著疼痛翻滾的同時,覺得活著還不如死去。

  「鑽心腕骨!」

  在第三個鑽心剜骨後,我幾乎兩眼發黑渾身冒汗,眼前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東西,一種腥甜的氣味從我口腔裡散發出來,讓我覺得意識都要崩潰。

  「展示給我看。」伏地魔的聲音在我上方傳來,我意識到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

  於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頭,哪怕此刻我真的已經巴不得去死,然後我用嘴唇親吻了面前這個人的袍角,用一種卑賤的下跪姿勢。

  「我的主人。」我顫抖著聲音說道,竭盡全力讓自己變得卑躬屈膝又乖巧。

  周圍響起了一片鼓掌和惡意的呐喊聲,我儘量地把他們幻想成在魁地奇球場上別人對我的歡呼,這至少能讓我感覺好受一點。

  「很好。」伏地魔滿意地說道,「一個難得的,赫夫帕夫的忠誠。」

  我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地合上,在聽到伏地魔說出的這句話後,我幾乎才意識到自己獲救的事實。

  我能活下來。

  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伏地魔你給老娘等著看我不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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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C91

  「你最好老實點!」那個速食麵頭的貝拉沖我惡作劇一樣地露出威脅性的笑容,但是我太困太餓實在沒法回應她這麼熱情變態的笑容。

  在她把我拉進瑪律福莊園其中一間客房的時候,我扯住了她的衣角,這讓貝拉瞬間瞪了我一眼,就好像下一秒要給我來一個鑽心剜骨一樣。

  「我想吃東西。」我輕聲說道:「麻煩您了,萊斯特蘭奇夫人。」

  她背了背身子抱著手臂冷笑了一下,有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後直接頭也不回地下樓,我拿不准她到底會不會給我吃東西。

  其實我是有一種吃一頓少一頓,不妨多吃點,吃窮他們的想法在裡面的。

  在我進到這間客房後,剛剛打算脫掉衣服去洗個澡,原本還緊閉的房門就被打開了,那個叫貝拉的女人帶著一個餐盤去而複返。她斜倚在門邊撇著嘴看我,四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非常不留情面地搖了搖頭。

  「你糟透了!」她有點瘋狂地抨擊著我,帶著點鄙視的意味。

  有一瞬間我覺得她是在說我的胸。

  在我住進客房的晚上,德拉科在我半夢半醒間站立在我的床前,差一點把剛剛驚醒的我嚇出了心臟病。

  「德拉科?」我驚呼出聲,在反應過來後用被子捂住了胸前,由於身上都是小傷口,我現在睡覺前都是抹了藥劑並且裸著睡覺的。

  德拉科略微不自在地瞥過了雙眼,俊美的臉頰輪廓分明。由於室內光線較暗,我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有沒有臉紅,他坐到我床邊注視著我:「伊芙,對不起。」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即使在夏天還是那麼冰涼。

  「沒事。」我仰起頭看著德拉科,看到他灰藍顏色的眼眸,那種涼涼的感覺透過我的瞳孔好像能夠穿入我的內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一開始我打算把你救出去的。」德拉科垂著頭說道,他微微蹙眉,像是遇到了什麼非常困惑的問題:「但是那條蛇……」

  「你沒法阻止一條畜生做什麼。」我伸手撫平他皺著的眉頭,漸漸讓德拉科的眉頭舒展開來:「這不怪你,德拉科。」

  他有點懊惱地對我說:「你不知道,一旦你被黑魔王見到就很難離開了,伊芙!」

  「那又如何,難道你不想看到我嗎?」我裝作輕鬆地看著德拉科「別皺著眉頭了,容易長皺紋。長了皺紋就會像小老頭一樣的。」

  德拉科蒼白的面頰浮起一抹紅暈,他抿著嘴角瞪了我一眼,剛剛開口想說什麼,不過我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納西莎.瑪律福,她還是非常典雅美麗,雖然神色略微匆忙。

  「出來了,快點,德拉科。」她有點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這讓我反應過來後又拉緊了被子。

  最後德拉科還是急忙忙地站了起來,在臨走前火急火燎地沾了一下我的嘴唇,說是蜻蜓點水也不為過。值得一提的是,他就在他媽媽面前這樣蜻蜓點水了,想必他媽媽心裡的波瀾一定不小。

  其實我還有一點放縱下來,因為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德拉科站隊了。

  雖然代價越來越大。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實沒什麼作用,所謂赫夫帕夫的忠誠,也許就是一個新鮮的名詞而已。

  仔細想想這也許就是人的劣根性,一旦得到過多的某樣東西,就會想要去得到一些稀少的某樣東西。而身為伏地魔,他身邊有太多的斯萊哲林,他恰恰有這個劣根性去想要得到一些別的東西,何況是以老實忠誠出名的赫夫帕夫。

  這以致於所有的食死徒都叫我赫夫帕夫,因為這裡的赫夫帕夫就我一個人。

  「伊芙,主人找你。」

  當然也有特殊的,比如說這個狼人首領芬里爾.格雷伯克就喜歡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他就是那個用詭異手指甲劃我臉蛋的高大男人,果然是個危險的畜生。

  然而他卻非常喜歡作弄我,經常用一種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看人,我懷疑他是想吃了我,想一想他狼人的身份,就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雖然我的追求者很多,但是變態到讓我想毀容的就這麼一個。

  「謝謝提醒。」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扯了一個表情,隨後就從窗臺邊走向伏地魔經常喜歡呆的那件書房。

  在開門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甚至還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儘量讓自己做出自然愉悅一點的表情。

  「我的主人。」我在進門後就主動對伏地魔微微屈膝:「聽說您找我。」

  「當然,我需要你的忠誠。」

  需要你大爺……

  我微微點頭屈膝,最近我把淑女的偽裝都統統拋棄,努力當一隻伏地魔的哈巴狗,匍匐前進在求生的道路上。

  於是那個叫貝拉的女人把我的魔杖遞給我,她笑嘻嘻地看著我,目光還帶著點愚弄。我從接觸到自己魔杖的那一瞬間感覺到難以用語言來表述的滿足感,這讓我差一點感動到想哭出來。

  但是在我站起來後就感覺有點笑不出來了,偌大的書房裡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他看上去瘦削又不健康,就好像快要腐朽的木頭,他是奧利凡德。此刻奧利凡德先生用一種意外又平靜的目光看著我,這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伏地魔站起來,用一種很輕很危險的聲音在我耳邊說:「三大不可饒恕咒會用嗎,伊芙?」

  「教授教過。」我感覺自己不可抑止地瑟縮起來,並且把頭垂下,一副膽小怯弱的樣子,「但是不會用。」

  很明顯我赫夫帕夫的蠢樣取悅了面前的暴走漫畫,他發出嘲諷的冷笑,隨即大袍一揮像施恩一樣的命令:「既然如此,我給予我忠誠的赫夫帕夫一個學習的機會!」

  你還是選擇狗帶吧……用了三大不可饒恕咒我就進阿茲卡班了好嗎?

  「對他用。」他遙遙指向了那個被綁在角落裡的奧利凡德先生。

  而我的第一反應是照他說的做,因為我手中的魔杖已經舉了起來,雖然顫抖但是非常準確地對準了奧利凡德先生。然後我就覺得自己很壞,居然拿魔杖對著一個善良的老人,這又讓我微微垂下了魔杖。

  可是伏地魔的眼睛就好比毒蛇一樣盯著我,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違背他的命令下一秒就會變成納吉尼的午餐的事實。

  人類在死亡面前永遠是自私的。

  「魂魄出竅!」

  周圍陷入一片沉寂,這是我唯一一次慶倖自己的魔咒課不過關。單純善良如赫夫帕夫,我們怎麼忍心傷害別人?

  於是我開始鼓起勇氣在伏地魔面前賣蠢,這和賣萌的性質不一樣,房間裡有貝拉、伏地魔、奧利凡德還有我。大家準備好,我要開始賣蠢了---

  「魂魄出竅!」

  「魂魄出竅!」

  「夠了!」伏地魔終於忍耐不住地發出聲音他走到我面前拿魔杖指著我,這下我才感覺到玩過頭了,我開始很乖巧地垂下了頭,但是身體有點瑟縮起來,唯恐他和那天一樣對我使用鑽心咒。

  他命令我:「用鑽心咒。」

  於是我又顫顫巍巍地使用了幾次「鑽心剜骨」,這次連奧利凡德的表情都難得愉悅起來。

  「鑽心咒!」他瞪著我吼叫起來,看起來歇斯底里,最後他直接伸出魔杖指向了奧利凡德:「鑽心腕骨!」

  「啊!」奧利凡德先生忍受不住地尖叫起來,他身體抖起來,花白的頭髮被汗水沾染在額頭。親眼見證一個老人在自己面前被折磨真是一種惡毒的趣味,我幾乎沒法正常呼吸,覺得自己想和奧利凡德先生一起尖叫出來。

  「試試看。」伏地魔對我吐出一個單詞,接近冷酷地看著我。

  於是我哆嗦著舉起魔杖:「鑽心剜骨!」

  這一次伏地魔拍掉了我的魔杖,他用漂浮咒把我抬到空中然後重重地摔下來,最後走到我面前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你沒有認真在聽我的話吧,伊芙?」

  「那你就聽好了,什麼時候聽懂了再告訴我。」伏地魔面無表情地對我舉起手中的魔杖:「鑽心腕骨!」

  我日你爸爸日你兒子日你全家!

  我被鑽心咒弄得心力交瘁,感覺身體像被針紮一樣地疼痛,而且這種疼痛像是永無止境一樣,我用力咬住嘴唇甚至到後來嘗到了一股又一股的血腥味。

  但是這更大程度上激發了伏地魔的某些惡劣興趣:「鑽心腕骨!」

  「啊!」我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身體蜷縮起來不住地顫抖:「我會聽話的!」

  「什麼?」伏地魔垂了垂脖子,一幅暴走漫畫就這樣擱在我腦後。

  「我會聽話的。」

  那個叫貝拉的女人把我扶起來,她遞給我那根屬於我的魔杖,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帶著一些許的不耐煩和暗示意味,但是她最後也只是眯了眯眼不說話。

  我顫顫巍巍地舉起魔杖,身旁的伏地魔甚至還在虎視眈眈:「鑽心腕骨!」

  於是我又開始恨上自己無比脆弱的魔咒了,又一次失敗的事實就是伏地魔對我再一次舉起了魔杖。然而書房的門卻被推開了,我看過去發現德拉科正僵著身體站在門口,他灰藍色的眼眸裡甚至隱忍著無窮的怒意和森森陰氣。

  「噢,德拉科。」伏地魔收起了魔杖,他轉頭看向德拉科:「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這裡?」

  而德拉科修長的身軀微微屈腰,他把頭垂下,這更好地讓人分辨不出他的神色:「尊敬的主人,到了用餐的時間。」

  「我差點因為一些事情而忘記了,來吧,納吉尼。」伏地魔愉悅地笑道,他面不改色地走出書房,直直地踩過我的手腕,但是我咬牙切齒呲牙咧嘴也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

  「對了。」暴走漫畫忽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德拉科,你來試試。」

  伏地魔對德拉科示意道:,他眼睛微微眯起,對德拉科露出欣賞的表情「你的同學好像並不擅長不可饒恕咒,你來為她示範一下。」

  「當然,我的榮幸。」德拉科的頭彎的更加低,我只能看到他鉑金色的頭髮。隨後他直起身體,我驟然發現德拉科不再是那種陰鬱而沉默的感覺,他看起來好像變化很大,整個人像是一把銳利的劍藏匿起銳氣。

  如果說以前的德拉科時一把純金的漂亮刀劍,無法真正去殺人;那麼現在的他就是那種散發著古樸氣息的匕首,好像在大氣的外表下隨時隱匿著死亡的危機。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充滿了一種很隱晦的堅定,他甚至沒有再看向我,而是對著奧利凡德舉起了魔杖。

  他沒有絲毫面對鄧布利多時的猶豫顫抖,而是非常穩當地:「鑽心剜骨!」

  我呆呆地看著德拉科的魔杖頂端冒出紅色的光芒,最後我的身後傳來一個老人的尖叫聲,而我只是僵住身體看著德拉科。

  「很好!」伏地魔大笑起來,充滿惡意地看向奧利凡德欣賞他的痛苦。「試試看,伊芙。」

  他來到我面前,用漂浮咒使我站起來,他露出令人感覺恐懼厭惡的笑容:「你的爺爺是那麼囂張聰明,你也可以的,來吧,乖女孩!」

  表面上看起來他好像非常器重我一樣,但是我覺得他太殘暴了,我根本沒法反抗,有一種欲哭無淚破罐子破摔的情感蜂擁而至。我最終面對著伏地魔掉下了眼淚---

  「我的魔咒課是A(及格)。」

  伏地魔和貝拉的心情我不想體會,但是他們露出了一種像每次上課的時候斯內普或者弗利維教授面對我時的那種表情。

  對於很多赫夫帕夫來說,裝傻是一種必要的保護手段。

  我想逃離這裡。

  但也只是想想,如果我要逃離,又能逃到哪裡去?

  我最後直接被德拉科用公主抱抱回了那間房間,一路上我昏昏沉沉,只覺得德拉科的懷抱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讓我滿足:「德拉科,我原本以為當好人太危險了,沒想到當壞人也那麼難。」

  德拉科沒有回應我的吐槽,他把我放到床上,用魔杖鎖上了房間的門。這下他才有些不安分起來,他的手甚至都在顫抖,漂亮英俊的臉頰開始抽動起來變得有點不漂亮,而灰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壓抑和痛苦好像下一秒就會讓德拉科崩潰掉。

  「德拉科?」

  「莫特拉鼠汁藥劑在哪裡?」他對我說道,聲音還不自覺地帶著顫抖。

  「床頭櫃。」我撲閃著眼睛看著德拉科匆忙地拿過那瓶療傷用的藥劑。

  他對著我伸出手,先是猶豫了一下,抹掉了我嘴唇旁的血,然後直接無所畏懼地解開我黑色衣裙上的扣子。原諒我現在被鑽心咒折磨到虛脫壓根沒力氣扇這小子巴掌了。

  於是我呆呆地看著德拉科把我的連衣裙一直扒到腰間,最後我的身體露出來接觸到空氣,那一瞬間德拉科甚至僵硬了一下,他有那麼幾秒一直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我往我身上游離。

  他視線所經過的地方好像都有一種神奇的魔法,讓我不自覺地有點瑟縮和戰慄:「德拉科?」

  在我傻愣愣的目光中,德拉科伸出手觸碰到了我的肌膚,他的手指碰觸著我身上一些淤青和傷口,帶著點小心翼翼和哀傷。最後他拿那瓶莫特拉鼠汁在我身上一點一點地塗抹開來,他手指抹過的傷口都好像被帶走了疼痛,留下一些涼涼的舒服的感覺,這讓我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後來德拉科把我轉過身去,他用一種奇異的姿勢跪坐到了我的床上。把我背後的裙子往外撩開,一點點在我背上塗抹開來,用輕柔的手段讓我一點點撤銷掉防備,甚至有點舒爽地發出了絲絲縷縷的喟歎。

  「伊芙。」德拉科忽然吻住了我的脖子,他伏在我身上與我沒穿衣服的身軀緊緊相貼,這讓我在某一個瞬間意識到臀部上有一個奇怪的物體正在熱火朝天趨勢待發。

  這特麼的禽獸啊?

  我背對著德拉科趴在床上,感覺我已經褪到腰間的裙子被用力扒到更下面的地方,而德拉科已經貼住了我的腰肢,他的手掌覆上我剛剛接觸到空氣的某些部位,從那處撫過小腹和腰間,最後覆上我的胸。

  我唯一的感想就是,貌似剛剛正好。

  背對著德拉科的我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於是我轉過頭,看到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好像要湧出岩漿一樣熾熱的東西,他就這樣伏在我身上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

  從校袍到襯衫,他單手解開束縛著漂亮喉結的扣子,從第一顆到第三顆---

  我幾乎是吞咽著口水看他一點點露出蒼白美麗的身軀和性感的肌理,後來甚至忍耐不住地想伸手摸上去。在觸碰到德拉科肌膚的那一瞬間,我感覺他身體忽地一震,於是他直接扯掉了接下來的幾顆紐扣,這樣的德拉科顯得如一只正要捕獵的美麗金毛豹子。

  「能不能?」德拉科忽然停頓住動作,他憋著通紅的臉龐非常紳士地詢問了我。

  「不能。」我頗為好奇地掐了掐他的喉結,但是德拉科很快皺著眉頭拍掉了我的手,漂亮的眼睛裡閃著微微的委屈。

  「總是這樣!」

  於是德拉科很快離開了我的床鋪,他匆忙整理好衣服後還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這個大少爺沖出房門的樣子看起來像火急火燎趕去投胎。

  雖然我對德拉科最後的一句話存有深深的疑惑。

  但是這樣的德拉科有一種禁欲的美感,雖然看上去有點像在賭氣。

  
第92章 C92  

  我在眾多食死徒裡混了個眼熟,甚至連納吉尼這條蟒蛇我都覺得臉熟起來。一個假期幾乎都在瑪律福莊園度過,這讓我發瘋一般地想念魯斯和蓋瑞,他們一定會為我著急到腎虛……

  但是我現在真心覺得人生如戲,我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苦情戲。

  伏地魔好像非常喜歡欣賞他人受苦受難尖叫的表情,這讓我覺得他就是個變態。但是每當伏地魔變態的時候還用癡迷目光看著他的貝拉,簡直就是大變態!

  每天站在他們身邊欣賞眾多食死徒們用各種咒語折磨我熟悉的或者陌生的人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血腥暴力驚悚充斥在我的生活中,我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某個驚悚片裡,每晚沐浴的時候都忍不住想洗第二遍,因為我懷疑今天那些可憐人們的血液和嘔吐物噴湧到了我身上。

  他們甚至有時候還要讓我去嘗試一下---

  其實伏地魔他們明明知道我施放不出那三個咒語還讓我去嘗試,我覺得這真的是對我自信心一種惡趣味的打擊!

  「伊芙。」伏地魔對我嘲笑著說道:「我認為赫夫帕夫真是太有趣了。」

  周圍的食死徒們發出了同樣的嘲笑,我把魔杖緩緩放下,目光所及還是那個剛剛已經承受了不知名食死徒四次「鑽心咒」的某個女巫。

  我彎了彎嘴,心情其實有點沉重:「你開心就好,主人。」

  一般情況下我這樣說都會冷場,那一瞬間我覺得世界清淨了真好。

  沒有人是完美的,更何況我是個赫夫帕夫。

  所以能好好溝通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會沒有朋友的,雖然好歹我活得還算健全。

  德拉科老是會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的房間,他的到來就好像他頭髮的顏色一樣,那麼漂亮明亮,讓我在這麼陰沉冷酷的瑪律福莊園找到了一絲慰藉。

  「德拉科,我想摸摸你的頭髮。」我把手伸向德拉科的腦袋,然後眨巴著眼睛。

  然後德拉科皺著眉頭對我使用了「鎖手鎖腳」,那一瞬間我覺得德拉科變了。

  他伸手撈住了我的脖子,修長的手貼在我脖子周圍緩緩摩挲,灰藍色的眼眸不帶威脅性地看著我:「不,想都別想。」

  「求你了,德拉科。」我哀求地看著他,用盡了我此生純真善良柔軟的眼神水汪汪地看向德拉科。要知道我非常想摸摸他的頭髮,沒有髮油的補綴也看起來那麼光澤漂亮,手感一定很完美,就像某些金毛尋回犬或者二哈。

  然後德拉科果然鬆動了防守線,他蹙眉看了我一眼,帶著點詢問:「就一下?」

  我誠懇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我把他的腦袋抱進了胸裡,狠狠地蹂/躪起來,手感果然非常好,類似于魯斯家門口那只黃毛狗毛茸茸的觸感。

  「你居然敢!」德拉科氣呼呼地瞪住我。

  我默默垂下了自己的金色頭髮,披頭散髮得好似一個詭異的洋娃娃,並且用一種欠扁的語氣告訴他:「要不你也來玩我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最後我和德拉科最後吵了一架。

  在進入瑪律福莊園的第32天,我終於忍不住自己接近奔潰的某種情緒,每當看到那些鮮血淋漓的人被拖走,沿途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跡,一種反胃的感覺就會從食道冒上來。我看著各行各業男女老少來來往往,但是無一例外他們來到瑪律福莊園後就相當於來到了生命的終點。其中甚至有霍格沃茲的麻瓜研究課教授---

  凱瑞迪.布巴吉。

  我沒有選修這門課程,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認識這個向來正直溫和的教授。她被帶到瑪律福莊園的第一天,就被小矮星用三個鑽心咒折磨到嘔吐。

  「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赫夫帕夫。」小矮星對我不善地說,要知道他的身高是那麼地毀三觀,以致於我覺得他看起來相當猥瑣。

  「我一向看起來不對勁。」我意有所指地看著小矮星,因為他自己就是個最被孤立的格蘭芬多:「在一群斯萊哲林中。」

  「我可沒有忘記是誰把我交給斯內普的,要知道我一向非常感恩戴德。」而小矮星絲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他挪開身體,把布巴吉教授的身體展露在我面前,滿是血污的女人在嘶啞地呼喊著,她的眼眸裡佈滿了絕望和痛苦。

  「女士優先。」他沖我賊兮兮地揚了揚手。

  「不,謝謝。」

  「伊芙.魯斯。」他忽然眯起眼睛用鎖腿咒鎖住了我想離開的腳步。

  我覺得自己的臉色有點難看起來,不自覺側開了注視著布巴吉教授的眼光,然後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並且去反擊這個死老鼠:「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小矮星?」

  然後我看到小矮星瞪大了他那雙像老鼠一樣發著精光的眼睛,他不規矩地拿目光瞄著我:「我以為你會聽話的,赫夫帕夫。」

  「上次在書房,你大聲地,告訴了所有人!」他不壞好意地嘀咕起來,因為我在瑪律福莊園的地位真是低到離譜,而這只老是明顯還因為上次我把他交給斯內普的事情而懷恨在心。

  於是我直接了當地把魔杖架到他的臉上,雖然手有點抖,但是我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冒出一丁點的萎靡讓小矮星鑽空子。在我還沒開口的時候,背後就有一個聲音直接奪過了我的話語權:「滾遠點,彼得。」

  「咒立停!」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解除了鎖腿咒,我回過頭發現那個解除魔咒的人是德拉科的媽媽,那個永遠優雅美麗的貴夫人納西莎.瑪律福。

  她朝我露出些微的笑容:「沒事。」

  讓我同樣意外的是那個爆粗口的女人是貝拉特裡克斯。她囂張地拿魔杖一下下地戳著小矮星的脖子,讓小矮星忍不住彎下了腰:「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救了黑魔王,萊斯……!」

  「老實點。」貝拉搶先一步說道,她美麗的黑色眼睛睜得非常大而詭異:「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小矮星把頭埋得更低,但是那雙賊眼還忍不住惡意地看著我。

  貝拉滿意地把魔杖隨手搭在肩上,她轉過了臉,用非常無所謂的神情指著我:「你!主人找你。」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到伏地魔,但我還是乖乖地去了,要知道我在惡勢力面前一向非常嫉惡如仇勇往直前一如既往地---

  順從。

  而當我推開書房的門,我看到了伏地魔正對奧利凡德先生運用他最熟練的「鑽心腕骨」,而周圍一票食死徒正在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一切。要知道我快要麻木了,哪怕奧利凡德先生看起來雙眼遍佈血絲,我也已經學乖到會直接垂下眼眸來眼不見心不煩表示我的安分。

  「伊芙。」伏地魔朝我伸出他僵屍白的乾枯手臂,而我非常有眼色地上去扶住了這位大爺,並且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我發現在你體現價值之前,應該先教會你一些東西。」伏地魔抬頭看著我,他猩紅的眸子裡閃爍著讓我覺得有點恐慌的神奇情感,「可想而知現在霍格沃茲裡的教授都無能成了什麼模樣。」

  其實真實情況就是我沒有任何價值,這是弗利維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都公認的事實。

  「來。」他朝奧利凡德一揮魔杖,那個先生被一個掛鉤高高掛起,「我相信你會在我們的教導下學會一些必要的東西,我認為那個塞爾溫絕對不會收養一個笨蛋!」

  我覺得伏地魔的潛臺詞是,老子還不信教不會你了!

  其實我覺得他省省吧,弗利維教授都教我5年了還沒教會呢。就憑一個剛剛從墳堆裡刨出來的伏地魔?

  「你在想什麼?」伏地魔揮著魔杖把我的臉調整到他眼前,他用一種不滿又帶著兇狠的目光盯著我,那個調轉的瞬間我覺得下巴好像差一點脫臼---

  不是好像,我的下巴就是出問題了。

  「你在想什麼?」伏地魔鍥而不捨地問我,表情陰狠得讓我覺得鑽心咒在下一秒又要突襲到我身上:「我已經對你足夠寬容,伊芙,至少相比於你的那個爺爺……難道我的決定讓你感覺不太高興嗎?」

  「當然不會,我的主人,我只是在想。」於是我僵著下巴沉默了片刻,看起來非常老實又笨拙地對著伏地魔說道,「我只是在想,假期快結束了,但是我好像忘記做作業了。」

  周圍一片靜謐,沒有一個腦子忽然進水的食死徒會在伏地魔面前取笑一個他最近特別感興趣的小姑娘,哪怕我只是一個讓他們看不起的赫夫帕夫。

  明顯的是,伏地魔也接不上這種話題。

  雖然我挺希望他主動幫我做作業的,聽說他以前學習不錯,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如果是被賞賜幾個鑽心剜骨那就算了。

  結果是伏地魔這個變態他居然笑了啊他居然笑了啊居然笑了!

  其實笑了就好,這說明我又能多活一天。

  
第93章 C93

  我在走出書房後掏出魔杖指著自己的下巴來了好幾個消腫止血,但是都沒有效果,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的下巴「嗑」地一聲恢復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頂著她那頭標誌性的腐蝕性速食麵從我面前趾高氣揚地走過,經過我的時候,她還特別高傲地發出了一聲嗤笑。

  「謝謝。」我摸著下巴說道。

  貝拉特裡克斯特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隨後甩著她的非主流髮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傍晚有難得的一次集會。而地點是餐廳,以往華麗優雅的瑪律福莊園餐廳變成了那種教導主任專門開□□會的會議室,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食死徒們都坐在位置上用各種表情垂著頭。這些人都按照伏地魔對他們的寵信程度來安排就坐,貝拉和另一個男人名列前茅地坐在最前面,依次往下去是別的食死徒。

  其中有兩個鉑金色的腦袋,而我和其中一隻腦袋對上了眼。

  「你要去哪兒?」當我下意識想往德拉科的方向走去,伏地魔的聲音卻已經在我耳邊響起:「你的位置不在這裡。」

  伏地魔的魔杖指向了主位身後的地板,一旁的食死徒都發出了輕微的嘲笑,甚至那塊地板上剛剛還慢悠悠地遊過了納吉尼……

  日。

  我和男朋友的距離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我默默坐到那塊挺尷尬的地板上後,門口忽然有一個熟人走了進來,但是他明顯在門口停頓了片刻。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布巴吉教授被小矮星用漂浮咒懸浮在桌子前,她正微微張著嘴巴在吃力地喘息。

  我有點不忍直視地低下了頭,因為我幫不了她,甚至連自己都幫不了。

  面對這種看起來非常殘忍的事情,我更喜歡把眼睛閉上,如果可以,我還想對自己使用一個閉耳塞聽咒。

  「西弗勒斯。」我聽到伏地魔慢悠悠地念出斯內普教授的名字:「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迷路了。」

  「來吧,我們給你留了座位。」伏地魔用一種接近于輕鬆愉悅的聲音呼喚斯內普教授,我想像了一下伏地魔對我和對斯內普教授的態度---

  瞬間感覺人比人羞死人。

  然後我看到斯內普教授淡定地走向靠近伏地魔的某個空位,在經過我的時候,他停頓了些許時間。而後給了我一個類似於以前我上課遲到時的表情,那一瞬間我覺得怪親切的,有點熟悉得想哭鼻子。

  「關於哈利.波特。」伏地魔將他枯白的手放置在桌面:「他應該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我們的人甚至無法找到他……」

  「是這樣的,主人。在韋斯萊家,比爾.韋斯萊和芙蓉.德拉庫爾將舉行婚禮,屆時我認為哈利.波特一定會前往。」一旁一個大叔模樣的男人對伏地魔湊過去說道。

  「時間?」伏地魔平靜地把玩著手中的魔杖。

  「定在下周週一。」斯內普教授微微側過身子回答伏地魔。

  「但是我聽到的時間不一樣,我的主人。」剛剛那個大叔反駁道:「多利士傲羅說漏了嘴,應該是在……」

  「這是錯誤的,亞科雷!」斯內普教授高聲說話打斷了他:「傲羅辦事處不會再參與保護哈利.波特的行動。」

  這番話使剛剛那個叫亞科雷的男人垂下了頭。

  「而且就我所知,哈利.波特很有可能呆在鳳凰社總部,和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在一起。」斯內普教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樣貝拉。

  貝拉果然瞪大了眼睛,一窩速食麵頭隨著身子以前顫抖起來,她像得羊癲瘋一樣地看著斯內普:「不可能,我殺了小天狼星.布萊克!我殺了……!」

  「貝拉,早就有消息說布萊克並沒有死!」伏地魔出聲制止了她,並把頭轉向斯內普教授:「我想身為我最信任的僕人,你可以帶領我們去鳳凰社總部,西弗勒斯?」

  「波特身邊的人確信我並不可靠,鳳凰社總部有赤膽忠心咒保護。」斯內普注視著伏地魔說道,他看起來平靜又真實,換做是我也會覺得這是一個可靠的僕人。

  「而且他們都有所察覺我們的人混入了魔法部。」周圍的食死徒忽然邪惡地爆笑出聲,雖然我甚至找不到他們的笑點在哪裡。

  「你怎麼看,皮烏斯?」伏地魔並不扼制他們的笑聲,反而好整以暇地詢問那個一直坐在長桌另一頭的男士。

  「消息倒是不少,主人。」那個男人顯得不卑不亢:「可是哪條還真是不明朗。」

  這倒讓伏地魔也笑出了聲,雖然笑得有點嚇壞我:「你說話倒真像個政客。我認為你會發揮極大用處的,皮烏斯。」

  「那麼這一次的任務。」

  「我願意前往執行此次任務!」貝拉忽然出聲道,她的雙眸綻放出嗜血的光芒:「我想親手殺了那小子。」

  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發出了嘶啞的哀嚎,這讓伏地魔明顯不開心起來,他原本還微笑的面龐一下子又變成了憤怒的暴走漫畫,他對著長桌另一邊的小矮星大吼起來:「蟲尾巴!我沒跟你說要讓客人保持安靜嗎?」

  這讓小矮星明顯驚慌起來,他無所適從地垂下了頭:「遵命,我的主人,我馬上去。」

  等小矮星退出這個房間,伏地魔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你的殺氣很讓人興奮,但是我必須親手了結哈利.波特!」伏地魔猩紅的可怕眼眸裡閃過一些讓我心驚膽戰的東西,貝拉誠惶誠恐地縮回了腦袋。那一刻我無比懷疑哈利能不能安然無恙。

  隨後伏地魔說了一些讓我很想睡覺的東西,就好像上輩子我在上學的時候聽天書那樣,我幾乎在這種幽暗又靜謐的氣氛中沉沉睡去。

  最後我被一種很清脆的斷裂聲音驚醒,下意識探出腦袋去看,發現盧修斯.瑪律福的魔杖正被伏地魔拿在手上,那根華麗的蛇頭魔杖明顯讓伏地魔還算滿意,可是盧修斯的表情就不是那麼樂意了,這個金髮的優雅男士看起來像吃了一噸鳥屎。

  我認為盧修斯一定是自作自受,誰讓他的魔杖那麼花哨漂亮,太過惹眼絕對是槍打出頭鳥啊!

  隨後伏地魔把目光彙集到了一直漂浮在長桌另一頭的布巴吉教授身上,我看到布巴吉教授被緩緩移動到長桌中央,她的表情痛苦又害怕。可這樣的表情取悅了暴走漫畫,於是他笑成了一部邪惡漫畫---

  「你們可能有人不認識,我們今晚邀請的客人凱瑞迪.布巴吉。以前在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她是個老師,她的專業是研究麻瓜。」

  我看到布巴吉教授的蒼褐色頭髮隨風舞動,她看起來飽經風霜。周圍的食死徒都對她的專業進行了一定惡意的嘲笑,而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在瑪律福莊園就是她生命的終點。

  我忽然有點難受地蜷起身體。

  「布巴吉小姐認為,麻瓜與我們沒什麼不同。」伏地魔用類似於蛇類的嘶嘶作響的方式陰冷地說:「她要用她的方式,讓我們跟麻瓜通婚。對她來說,與麻瓜通婚非但不可惡,通常還有些愉悅。」

  布巴吉教授睜開了她那雙隱藏在滿臉血污中的眼睛,眼睛亮的非常嚇人,她環視了一圈後把目光停留在西弗勒斯身上,飽含乞求地低語道:「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求求你。」

  這種類似於救命稻草的乞求讓斯內普教授一下子處於眾矢之的局面之中。連伏地魔都下意識看了眼斯內普,就好像他已經開始懷疑教授一樣。

  「我們是朋友!」

  布巴吉教授說出了坑隊友的一句話,這下子連伏地魔都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我注意到伏地魔舉起了那根剛剛從盧修斯手中奪過的魔杖,這種可怕的事情讓我像個壞掉的機器人一樣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但是大家的目光很快彙聚到我的身上,包括伏地魔,他眯起眼睛不滿地看著我:「也許我可愛的赫夫帕夫有一些別的看法,或者你想贊同這個教授的麻瓜論觀點?」

  他看起來貌似擺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伸手拉過了我,在他冰冷的手接觸到我手臂的一刹那,我甚至覺得自己接觸到了死亡的溫度:「你認識她嗎,伊芙?」

  那一刹那我暴露在眾多食死徒眼中,斯內普教授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頭一次在他的目光裡看出了不僅僅是嘲諷的神色,似乎還飽含著擔憂和警告。

  而布巴吉教授則吃力地看向我,她露出吃驚的神色:「赫夫帕夫?」

  「我沒有選修這門課,我不知道。」我默默吞咽一口唾沫,但還是膽戰心驚地說出自己的觀點。要知道伏地魔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抖M,他不喜歡我違背他,但又喜歡我說實話,「不過麻瓜也有些東西很好。」

  周圍的空氣幾乎是在一刹那被停滯,剛剛還熱絡的現場現在幾乎沒有了任何嘲笑或是喧嘩的聲音,眾多食死徒都用一種看傻瓜的眼光看著我。

  「比如說?」伏地魔用一種詭異的神情對著我,他高高把頭昂起,如果他鼻孔的縫隙再大一點,我一定能看清他鼻孔裡的鼻毛了。

  而我絲毫不懷疑這個暴走漫畫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如果我說出讓他不開心的話,他一定會進化成喪屍的。

  「比如,一些漂亮的衣服和玩偶。」我強忍著逃跑的衝動裝作傻乎乎地撲閃起大眼睛,拼命腦補一些讓我能活命的詞彙,「但是巫師比麻瓜更加稀有,稀有的就是最好的。」

  伏地魔微微眯起猩紅的眼睛靠近我,我幾乎快看清他臉上的法令紋:「不錯,稀有的就是最好的。」

  在他慢悠悠地開口後,現場的氣氛才慢慢融合下來,一些機靈的食死徒非常縐媚地附和著伏地魔。我長長地喘出一口氣,剛剛都覺得自己要給納吉尼加餐了。

  抬眸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德拉科用一種快要升天的表情看著我。非常類似于上次三強爭霸賽的時候,赫敏被哈利臨近比賽還沒有找出線索逼瘋的樣子。

  畢竟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哪怕嚇尿了也要走完。也許我可以順便賣個蠢救出布巴吉教授?

  可是還沒等我腦補完畢,一道綠光就從我眼前迸裂開來直直地沖著布巴吉教授而去---

  「阿瓦達索命!」

  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布巴吉教授就像折線的木偶一樣墜落在長桌上,隨後一動不動,就好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但是她的眼眸不屈地睜著,像極了死不瞑目。

  我全身往後一震,後來被自己窩囊地驚倒在地上。

  現實殘酷得讓我來不及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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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C94

  「納吉尼,吃飯了。」伏地魔溫柔地呼喚著納吉尼。

  這條貪婪的大蛇嘶嘶作響地吐著信子,貼著我的手滑向長桌,我絲毫不懷疑後來的畫面是多麼的血腥美豔。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欣賞這條大蛇是怎麼樣把往日一個善良正直的教授吞吃入腹的場景!

  於是我慌忙地站起身,期間還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沖向了門口。

  然而我身後傳來了類似於某種陰冷動物的尖銳聲音,這讓伏地魔生氣極了地喊叫我的名字,聽起來好像真的暴走了:「伊芙!」

  「鑽心腕骨!」

  在暴走漫畫擊中我身後牆壁的一刹那我已經閃出了這間可怕的房間,我的身後寂靜得可怕,幾乎可以想像到房間裡面一干人等長大嘴巴看著我一個赫夫帕夫發瘋的場面。要知道我是第一個這麼不要命不要臉地反抗伏地魔的僕人了。

  現在伏地魔的內心腦洞一定滿滿的都是愛(叉掉)如何讓伊芙.魯斯痛苦地死去。

  但是尼瑪這活沒法幹了!

  作死這種毛病是容易傳染並且使病毒在身體裡擴散的,我想我既然已經作了不妨再作一點---

  在當天傍晚之前,我一直在房間的床下瑟縮著。因為我在事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膽大和作死的事情。

  最後貝拉用一種類似於暴躁的態度把我從床底下的角落裡拉扯出來,當時我滿身甚至都是一些髒髒的灰塵。最後我用這種不堪的皮相被貝拉拉進了書房,她看起來像極了傳說中衝動的格蘭芬多母獅子。

  走廊上三三兩兩走過的食死徒都對我指指點點,好像在猜測我的死法一樣。

  「你當時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貝拉一邊拉扯著我,一邊惡毒地瞪住了我,她的臉龐甚至還在抽搐。

  「我不知道。」我膽怯地看了一樣貝拉,然後直接掙脫了她的手,像猴子一樣抱住了旁邊的柱子。

  「我不想去,貝拉。」我快哭出來地說道,「我會死的。」

  最後貝拉居然一點都沒法把我從那根柱子上拔下來,要知道我現在一定像個笨拙的樹袋熊,這幾乎是一種詭異的抗議動作。她的眼睛好像瞪得更大,隨時都好像能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

  「說實話我覺得看你被鑽心剜骨真是一種痛苦。畢竟你滾得太難看了!」

  「喔。」我縮了縮身子,抱柱子的動作愈發標準。

  良久以後貝拉和伏地魔兩個變態用一種詭異的神情漸漸接近了我(叉掉)柱子。他們用某種我沒法形容的神情看了我好久,就好像看到了某種新生神奇動物的誕生。

  「你想要麻瓜的東西,伊芙?」最後伏地魔淡淡開口,他似乎對我嗤之以鼻。

  「不想。」

  他不耐煩地瞅了我一眼。

  「真的不,想。」我的眼中飽含淚水。

  「那就去和皮烏斯說,讓他幫你帶過來。」伏地魔皺著眉頭說,他的視線還專注在瑪律福莊園的外面:「少拿這些噁心的東西當眾頂撞我。」

  他轉頭瞪了我一眼,畫風突變。順手拿魔杖頂住了我的額頭,那一瞬間我直接抱住了自己的漂亮腦瓜。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就好像在等待鑽心咒的來臨。

  「還有,納吉尼說你該減肥了。」

  你確定它沒開玩笑?

  於是暴走漫畫看著我這副模樣他又笑了啊又笑了啊又笑了啊笑你大爺啊!

  信不信我剪刀手戳進你的鼻孔破了它的第一次?!

  當天我甚至沒有吃晚飯,生無可戀地躺屍在了床上,直到德拉科鬼鬼祟祟地打開我的房門。我先是看到他金光燦爛的腦袋,然後看到他佝僂起來的修長身軀,而後他回過頭來我們四目相對。

  「啊,你看起就像死了,伊芙!」德拉科受到驚嚇一樣地撞在門上,他看著我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一隻巨怪,隨後他緩了緩神色走向我:「怎麼不下去吃晚飯?」

  「吃不下。」我纏著德拉科的手指擺弄起來,他無可奈何地坐在我的床沿,柔軟的床瞬間被他坐塌一塊:「想到剛剛的事情就不想吃。」

  「沒事,黑魔王對你真是足夠寬容了,伊芙。」德拉科皺了皺眉,他摸了摸我的金髮。用這種非常合適的力度順毛摸的感覺就好像在摸寵物,讓我一下子覺得舒適起來,並且蹭了蹭他有點涼涼的手掌。

  「以後別這樣嚇我了,伊芙。」他沒好氣地彈了彈我的臉蛋,「你可以順著黑魔王,這樣至少能安全一點。」

  「你以為他是狗還是貓,順著毛就能不咬人?」我惡趣味地咬了咬他的手指。

  「但是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拜託你別再做了!」德拉科略微嚴肅地皺起眉頭,灰藍色的眼睛盛滿了不安。他看上去像個英俊的小老頭或者是我未曾謀面的爹地:「我當時都想抽出魔杖了,伊芙,要知道……」

  我把自己埋進被窩裡,一點都不想聽德拉科開始嘮叨,要知道我覺得德拉科越來越像我未曾謀面的爹地了。

  最後他還是無奈地妥協,頗有討好意味地碰了碰我的頭頂:「要不我讓肯納拿一些炸雞?」

  「不想吃肉。」

  「那別把腦袋悶在被子裡,你這像什麼樣子,伊芙?」

  「別理我,我死了。」我沒好氣地從被窩裡發出聲音。

  「那你怎麼還有呼吸?」

  「我咽不下這口氣。」

  「……」

  現實真是無比殘酷,我救不了任何人。

  我估計最近伏地魔最近有點想不開,因為他打算教會我運用三大不可饒恕咒。我表示自己連「消腫止血」都用不出來,居然有人那麼看得起我打算教會我難度係數那麼大的不可饒恕咒---

  小禿子你真有勇氣我看好你哦。

  在伏地魔指派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為我的指導老師時,他還把奧利凡德先生送給我當作我練習用的活靶子,真像是另一種變態的懲罰手段。

  我覺得自己真是想不開才會苟延殘喘地活下來。

  「鑽心剜骨!」

  「不是這樣甩魔杖,你以為是在攪拌魔藥嗎?」貝拉終於扼制不住怒意沖我不滿地嚷嚷起來,她看起就快要撲上來把我咬死。

  「鑽心腕骨!」然後我用力地把魔杖甩出去了。

  「魔杖飛來!」貝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使用了飛來咒,並且把魔杖遞給我。

  「這真是一種折磨。」我默哀地從貝拉手裡接過自己的不給力魔杖。

  「你說得真對。」貝拉強忍著怒氣看著我,她還蠻好看的黑色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眼眸裡夾雜著很複雜的東西:「對我來說這真是一種折磨。」

  「那你要不直接和黑魔王說我練會了吧?」

  「你居然敢欺騙主人?!」貝拉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她沖我揚起了手中的魔杖,然後氣急敗壞又非常果斷地給了我一個「門牙賽大棒」。

  日,最毒婦人心。

  千萬不能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提及任何關於伏地魔的壞話,不然她會從松獅進化成藏獒的。我捂著瘋長的門牙跳來跳去,但是貝拉這個瘋女人居然一臉逗比地對著我捧腹大笑起來。我覺得她一定是嫉妒我長得比她美!

  在過了很久後。

  「我累了。」我揉了揉快要長肌肉的手臂,覺得魁地奇訓練比這輕鬆多了。

  「累就對了,舒服是屬於死人的。」貝拉狂傲地沖我笑了起來,她就像是一個剛剛從精神病院解放出來的女人。

  「要麼讓我休息,要麼讓我死。」我面無表情地告訴她。

  然後貝拉不笑了,她震驚又憤怒地看著我,這些矯揉造作的表情讓她顯得像一隻奇怪的哈士奇。

  在貝拉終於忍受不了地走出這個房間後,我總算也脫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其實我不是練不會,只是不敢去用出來,在這種夜以繼日的練習手法下,哪怕再蠢的巫師都能學會一些東西。可是我必須抑制下來這種不可饒恕咒的魔力湧動,即使我的手腕每次都憋得生疼。

  我最後順便給奧利凡德先生倒了一杯水,扶著這個年邁的先生喝下去。當這個老先生用乾枯的嘴唇如饑似渴地抿住杯沿時,我看著這種可憐兮兮的畫面,對魯斯的思念忽然滔天蓋地。

  「對不起,奧利凡德先生。」

  他銀白色的眼眸有些虛弱的盯住我,因為剛剛貝拉為了給我示範鑽心剜骨,少不得折騰了他幾下,這讓我覺得非常愧疚。

  「不怪你,魯斯小姐。」

  這個老人對我的稱呼幾乎要讓我哭出來,這個月來我唯一一次受到尊重的稱呼就是這個魯斯小姐,我都快忘記自己原來還有個名字了。不是伏地魔充滿呼來喚去意味的伊芙;不是狼人那不懷好意的伊芙,也不是眾多食死徒嘲諷一樣的赫夫帕夫。

  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稱謂。

  我抑制住有點澀意的眼睛,尷尬地舉起水杯問道:「還要嗎,先生?」

  奧利凡德點了點頭,他嘴角微微抿出一絲弧度,在喝完第二杯水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臉色好了許多,正當我想起身,他卻拉住了我的手,那個輕飄飄的手掌搭在我手上,好像我用力一捏就能讓他碎掉一樣。

  「魯斯小姐,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奧利凡德虛弱又努力地告訴我:「一個偉大的,又除我之外,無人知曉的秘密。」

  聽完奧利凡德對我說的話,我感覺自己有點飄飄然,這種感覺就像是去買飲料抽中了再來一瓶,集齊了龍珠能召喚出神龍一樣。

  具體是什麼,我總覺得又瑪麗蘇又沒用懶得說。

  
第95章 C95

  在奧利凡德先生被遣送會地牢後,我總算無所事事起來。畢竟伏地魔讓我學會不可饒恕咒就好像是揠苗助長,現在我這棵苗都快被拔死了---

  面對看起來非常恐怖的瑪律福莊園,我一點都不想去探險,於是我很明智地選擇去莊園的外面閒逛,要知道華麗的瑪律福莊園簡直處處是景致。

  除了某個暴走漫畫。

  在經過一片休整得非常整齊漂亮的草叢後,我看到了幾坨白色的東西,或者說是幾大坨。等我好奇地湊過去後,發現了幾隻比我還漂亮的孔雀---

  它們就像是端莊的紳士和淑女,沒有雜色的羽毛順滑又漂亮,顯得潔白無瑕如精靈,而眼睛是非常美麗的紅色。遠遠的看著就覺得它們具備那種非常珍貴的美麗。

  其實我在看到這群孔雀的一刹那,想到的是炸著吃還是烤著吃;加胡椒還是辣椒;放蔥花還是香菜;先吃腿還是先吃肚子……

  然而我已經漸漸靠近了這群漂亮的白孔雀,而這群漂亮的小東西們正在優雅地踱步。估計我的動作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不然絕對不會逼得盧修斯.瑪律福驚慌失措地對我用了一個「昏昏倒地」。

  我吃力地從草堆裡爬出來,看到盧修斯正虎視眈眈地用魔杖指著我。

  「不要動,你這個愚蠢的赫夫帕夫!」他不滿地嘟囔著,將鼻孔高高的昂起來,這更加方便我看到他沒有理乾淨的胡渣,這個優雅的男人不復當初。

  「我沒動。」我有點尷尬地舉起了手,因為我總覺得這個大瑪律福懷揣著對我滿滿的惡意:「你的魔杖不是給了黑魔王嗎,瑪律福先生?」

  盧修斯還是穩穩當當地用魔杖對著我的方向,周圍一些白孔雀已經親昵地去蹭他的袍角。但他還是高高在上地對我說:「魔杖隨時都可以有。」

  「不要用這種貪得無厭的目光看著我莊園裡的東西!」他微微眯起眼睛,一種銳利的東西好像從他的言語中向我穿透而來。

  「什麼東西?」我有點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什麼,比如他暗喻的什麼東西。

  「任何東西!」他重重地說道,帶著點高高在上的不屑。

  我忽然發現德拉科他爹有點霸氣側漏,而且比我還容易冷場。但是有些東西是不管冷不冷場都要搞清楚的,於是我鼓起勇氣開口:「包括德拉科嗎,瑪律福先生?」

  這個高大的男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很使他氣憤的事情,他的鼻孔大大地鼓起來,就和很久以前德拉科的招牌怒氣姿勢一樣,他咬牙切齒地逼近我:「當然,德拉科也是我的。收回你那種眼神,愚蠢的赫夫帕夫。」

  「瑪律福厭惡泥巴種!」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那個瞬間有點想給面前這個得意洋洋的男人來一腳,畢竟他真的挺欠揍的,就好比是那種為老不尊的壞老頭。

  但是我抬起了胸膛,莊園裡面那個暴走漫畫在一定程度上鍛煉了我的勇氣:「不。」

  面前的盧修斯瞪大了眼睛,那雙和德拉科一樣漂亮的灰藍色眼眸此刻讓我難過地充滿了惡意。

  「你錯了,瑪律福先生。」我微微笑起來,帶著點魯斯那樣拉文克勞的志得意滿:「德拉科不是你的---

  他是我的。」

  隨後我頭也不回地遠離了這片草坪,一點都不想去看到盧修斯,瑪律福是什麼表情,我的內心無比堅定和平靜。

  我已經做好以後如果活著就帶德拉科和他們死磕到底的準備了。

  然而盧修斯看我好像愈發不順眼,但是這根本無法阻止我和德拉科繼續在瑪律福莊園內部到處打地洞開啟地下情工作。

  不得不說,住進瑪律福莊園後,才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都是小地攤。

  開學的日子逐漸逼近,我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和勇氣去和伏地魔提出請求離開的事情。哪怕我真的發瘋一樣地想回霍格沃茲,我想漢娜想教授想學知識哪怕現在麥格教授給我佈置十張羊皮紙的論文我都願意面不改色去胡謅一篇交上去以示懷念!

  可是伏地魔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他有時候真像是個強迫症患者。

  但是赫夫帕夫是停止不了作死的腳步的,我終於還是向伏地魔提出了想回到霍格沃茲的申請。

  然後不知為何,周圍安靜得好比墳地。

  不遠處的德拉科一臉驚恐地看著我,而伏地魔則把他那張暴走漫畫一樣的臉靜止在了那裡。隨後他用平靜的類似教導主任的聲音問我:「你說什麼,伊芙?」

  「我想回到霍格沃茲,去學習。」我覺得自己就好像一頭頭困獸在拼命想要咬斷牢籠的欄杆一樣,在不斷做無用功的掙扎,因為留在這裡真的讓我難以忍受。

  「清水如泉!」

  在伏地魔的某道咒語中,我感覺頭頂一涼,就好像有人拿一桶冰水從上往下把我澆了個透心涼,我哆哆嗦嗦地說出了之後的話,模樣一定狼狽不堪:「知識。」

  「你還真是像你那個好學又噁心的爺爺,伊芙。」伏地魔惡毒地看著我。但是他吐槽魯斯的話讓我覺得有點不開心,就好像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整容一樣,但是我反應慢了一拍,只能傻傻地站在那裡。

  他走到我面前,撩起我一束濕漉漉的金色頭髮,略帶嫌棄地看著我:「其實我認為一個赫夫帕夫就算回學校也沒用。」

  伏地魔屈尊降貴地告訴我,他慘白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簡直比恐怖片更加可怕:「你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我需要的僅僅是你的忠誠,伊芙。」

  隨著伏地魔的離開,一陣冷風吹過我的軀體,濕透的我感覺到一股透心涼的寒冷由腳底升起,這使我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周圍的食死徒若有若無地把目光送到我的身上,但是沒有伏地魔的示意,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無論是對我用惡咒還是給我一個速幹咒。我只能坐下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地進餐,好像剛剛我只是精神分裂一樣。

  有時候不努力一下,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啊!

  讓我更加鬱悶的是,伏地魔喊小矮星把我送到了地牢裡,他幾乎是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由於鼻孔太細小我甚至懷疑他只能用嘴巴呼吸:「你最好想清楚。」

  伏地魔浩浩蕩蕩地帶一大波人從我面前離開,眾人經過我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和嘲諷,好像篤定我不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一樣。

  「走吧,赫夫帕夫!」小矮星不懷好意地推了我一把,他賊精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動起來。

  「我會自己走,不需要你推。」我看了他一眼,然後邁開步子走向地牢。

  在進入瑪律福莊園的第二個月,我發現在這些亡命之徒中一旦失去了伏地魔的庇護,我就什麼都不是。雖然我討厭這些人和東西,但是為了生存我必須去迎合這些,即使這種縐媚的生活態度對於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赫夫帕夫來說有點困難。

  何況伏地魔這種人奇怪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小矮星把我推進地牢後奸笑著離開,要知道他的笑聲和他的身高一樣刺激人。

  「別高興得太早,小矮星!」我怒氣衝衝地沖小矮星離去的背影喊道。

  一片黑寂之中,我聽到身後有一個熟悉而空靈的聲音響起:「伊芙?」

  我驚詫地回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頭淺金色的長髮,等我反應過來後那專屬於盧娜睿智靈動的銀灰色眼睛已經近在咫尺,她的聲音難得戲劇化地愉悅:「漢娜找你了好久,萬幸你還活著。」

  「螢光閃爍!」我揮動魔杖,並且把光亮綻放到其餘地方,這使周圍亮堂起來,盧娜的身形愈發明顯起來,「萬幸我們還活著。」

  我快樂地笑起來,想去拉住盧娜的手汲取一些同伴的溫暖,但是盧娜微微垂下了頭,她打量完我黑色的衣袍後表情有點不那麼輕鬆起來:「你是食死徒嗎,伊芙?」

  我有點尷尬地住了手,在和盧娜的手只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心臟被一個尖尖的東西小小地觸碰了一下,雖然不重,但是有點銳利的疼。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雖然我沒有被標記,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貌似比較適合閉嘴。

  但是盧娜握住了我的手,她看起來充滿一種平淡的善意,不溫暖又不冷淡,就像她溫溫軟軟的手一樣:「其實是我想多了,沒有一個赫夫帕夫能當好食死徒,更何況你是伊芙。」

  總覺得盧娜和魯斯一樣莫名犀利,面對這種略帶諷刺的真相,我竟然無言以對。

  「為什麼你會在瑪律福的地牢裡,盧娜?」我疑惑地問道。

  盧娜看上去比我淡定許多,透著一股奇怪的淡定味道:「伏地魔討厭我爸爸的《唱唱反調》,所以他們把我抓到這裡了,雖然我一直懷疑這裡有蝻鉤。」

  「你呢,伊芙?」盧娜用手指觸了觸我們頭頂漂浮的光點,襯的她潔白的臉龐美輪美奐:

  「你過得好嗎?」

  「比餓肚子好一點。」不知是不是盧娜的氣場能傳染,我莫名心安了許多:「但是我真想念霍格沃茲。」

  「當然。」盧娜握著我的手笑起來,看著盧娜灰色的眼眸入神,覺得她就好像能洞察一切:「每個離家很久的孩子都會想念媽媽。」

  我微微勾起嘴角,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用盡了此生最誠懇的贊許,話說魯斯真的沒有騙我,每個拉文克勞都是最明智的。只是他們的聰明表現在不同地方,魯斯的聰明非常銳利而驕傲,而盧娜的聰明通常隱晦而神奇。

  
第96章 C96

  地牢裡不僅有我和盧娜,還有一直以為充當我練習道具的奧利凡德先生,我們三人湊在一起睡了大半夜。

  但是半夜的時候,貝拉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在我們還睡眼朦朧的時候她把我和盧娜推開。貝拉像拉扯犯人那樣拎起了奧利凡德先生,虛弱的奧利凡德在她的手下就像一堆枯骨,這愈發顯得她力大如牛。

  我在慌亂中拉住了貝拉的裙擺,有點堅持地阻止了她前行的步伐。總覺得她的表情充滿殺氣,讓奧利凡德先生看起來就像要上屠宰場的畜生:「你要把他帶去哪兒?」

  「少管閒事,女孩。」貝拉用力地把裙擺從我手中抽出來,她還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抽出魔杖威脅性地指著我:「看來今天傍晚的事情還沒讓你清醒過來。」

  「但是!」

  「沒有但是!」她對著我皺了皺眉:「你老老實實呆著!」

  貝拉忽然住嘴了,她瞳孔收縮了一下,顯得臉龐略微不協調,整個人欲言又止。但是最後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就拉著奧利凡德先生走開,活像是在拉一頭老牛犁地。

  我覺得她真是粗暴簡潔,不愧是伏地魔最忠實的部下。

  「我想奧利凡德先生會平安回來的,伊芙。」盧娜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前方說道。

  「為什麼?」我有點錯愕地看著盧娜。

  「騷擾牤告訴我的。」

  「什麼是騷擾牤?」我發現自己的問題顯得有點單薄無力。

  「隱形生物,會飄到人的耳朵裡,也許會告訴你真相也許會搞亂你的腦子。」盧娜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她顯得睿智又斬釘截鐵像極了一個神棍。

  相信我,聽完盧娜說的話後,我腦子裡全都是騷擾牤了。

  第二天的時候,奧利凡德先生奄奄一息地被送回,帶著他回來的貝拉順便沖我勾了勾手指,讓我覺得自己像條狗---

  但是像我這麼美麗的貴賓犬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這樣有點沒面子。

  「你確定不馬上上去?」貝拉有點諷刺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容一向有點宛如帶著銳利刺條的玫瑰,瘋狂漂亮又紮人。

  我只是呆呆地看著貝拉,要知道在地牢的這段時間我感覺難得的安靜和舒服。

  「你還挺沒良心的,漂亮的女孩!」貝拉用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幾乎是提著我的下巴把我靠近她,她眼中閃過狡黠和陰謀:「你不想知道……德拉科,現在怎麼樣了嗎?」

  我當時覺得心跳無限停滯下來,然後迅速往下墜。這種下墜的速度好比那一次魯斯要從我生命裡消失,有一種四肢無力但是心臟受到嚴重壓迫的感覺瘋狂席捲而來。

  於是我藍色的眼珠子像看殺父仇人一樣地看著貝拉,她先是有點惡毒地笑了起來,隨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這讓她黑漆漆的眸子愈發像個泛著森森冷氣的水潭:「你覺得茜茜和盧修斯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甜心?」

  「發生了什麼?」我的嘴角幾乎要歪下來,一種乾涸又無法呼吸的感覺充斥了我的胸腔,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一樣。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比方說我打算坑死自己,但是也許把德拉科坑死了,這讓我不忍心去想個你最壞的結果。如果德拉科真的被我坑死了,殺不死伏地魔的話我絕對會愧疚到殉情……

  好的,我給德拉科殉情成功了---

  全文完結謝謝觀看。

  我飛快地起身沖出去,無視了身後貝拉錯愕的神情,她拉都拉不住我。世界上有那麼些東西根本攔不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還有為愛發癡的女人。

  「喂,聽我說完!」貝拉最後惡狠狠地在我身後咒駡道。

  我記得上輩子自己的百米衝刺從來都是卡在及格線上過的,那麼現在應該是突破自我誕生最佳成績了。

  我發瘋一樣地沖進書房,連瘋女人貝拉都攔不住我,我看起來就像得了狂犬病,然後在撞開大門的一刹那直接開口:「對不起!」

  「鑽心腕骨!」

  這簡直是一個開門紅……

  在我還沒看清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直接被一道紅光擊中,幾乎使我直接握著門把手就倒在了地上,那種全身骨頭被刺穿的痛又一次加注在我的靈肉之上。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我內心的怨恨和恐懼,因為這是伏地魔給我的懲罰。

  這一次的痛苦好像漫漫無期幾乎讓我哀嚎出聲,我在那一刻感覺肌肉緊繃,瘋狂地想拿出魔杖給伏地魔來一個阿瓦達。

  接近是十秒後。

  「不,主人,請停下!」我感覺自己的軀體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摟住,疼痛驟然消失無蹤轉而是無力的虛脫。德拉科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而我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軟弱無能。

  「她會不行的。」德拉科低聲說道,聲音充滿著壓抑的冷靜平淡。

  我第一個意識是德拉科還安好無損。

  第二個念頭是我被貝拉嫖了。

  第三個念頭是疼死大爺了!

  「噢,德拉科。」那個冷酷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我想像著伏地魔猩紅又讓人害怕的眼眸,「要知道我剛剛還想用阿瓦達呢,畢竟伊芙總是這麼冒冒失失,我哪知道忽然沖出來的是她呢。」

  伏地魔的聲音無所謂又溫和,就好像一個賞罰分明的教導主任。但是德拉科伏在我的身上幾乎在微微顫抖,我不知道這是因為害怕還是仇恨。

  盧修斯和納西莎都站在房間,但是盧修斯看我的眼神真是厭惡到了一個極點。我哆嗦著開口,並且垂下了頭顱:「是我的錯,主人。」

  伏地魔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貝拉出現在了門口,她邁過我的時候把臉低下來,我覺得她通常是瘋狂又惡毒的神情,但是此時閃過一瞬間的不忍,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主人。」她吻了伏地魔的袍角,一切無比自然又虔誠:「我把她帶來了。」

  「很好,貝拉。」伏地魔對貝拉說著,他那張蛇臉永遠都高高地仰著:「你一向不會使我失望,但是伊芙總是那麼愚蠢。」

  他瞪著我淡淡地吐槽道:「以愚蠢出名的赫夫帕夫!」

  因為我比較外強中乾啊。

  「過來,伊芙。」伏地魔冷冷地哼了一聲,只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要知道這中平安無事真的讓我感覺既慶倖又驚恐。

  我四肢並用地爬起來,德拉科想要扶起我卻被我一爪子拍開手。我堪稱是兇猛地瞪了他一眼,要知道在伏地魔面前我們不該有所接觸。但是這讓他的臉色一下子莫名又糾結起來,我踉蹌地走到伏地魔身後時又兇猛地瞪了一眼貝拉。

  伏地魔開始和德拉科搭話,德拉科貌似參與了那個襲擊哈利的行動並且做出了貢獻,我聽出來德拉科好像把那個瘋眼漢穆迪給擊傷了。可是我只覺得德拉科能從那種可怕的戰鬥中順利回來就好,那一瞬間我一點都沒有想到關心哈利他們。

  「你騙我!」我對著貝拉做口語,要知道她當時那副神情我差一點就以為德拉科因為我而遭遇不測,可是現在德拉科還活蹦亂跳吃飽睡好!

  貝拉特別彆扭地朝我扯了扯嘴角顯示她對我的不屑,看得出我兇猛的瞪視對她而言就好像小貓撓癢。

  「貝拉,你!」我低聲吼叫起來。

  「安靜,伊芙!」伏地魔忽然轉過臉對我吼道,他那張扁平的蛇臉看起來真是災難。我當時是真的受驚了,畢竟他剛剛對我用過很長時間的鑽心剜骨,現在的身軀還覺得非常疼痛難忍。

  「你怎麼老是學不乖,難道赫夫帕夫的大腦裡真的只有愚蠢嗎?!」於是伏地魔真的皺起了那張蛇臉,他掏出魔杖狠狠戳著我的臉蛋,就好像在測試我的肌膚中滿滿的膠原蛋白有多彈一樣。

  最終他把魔杖頂在我明顯神遊天外的臉上,好像想給我一個鑽心剜骨一樣,用低沉的語氣咒駡道:「帶她出去,貝拉!」

  「越遠越好!」他還特別嫌棄地揮了揮黑色的大袖子,好像在學習中國的水袖舞一樣:「別讓她拿赫夫帕夫的愚蠢把我給傳染了!」

  親,你知道豎中指是什麼意思嗎?

  總覺得伏地魔對我充滿著一種森森惡意包裹下的無可奈何。在貝拉給我使用活力藥劑外敷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某些問題。

  我這種到處賣蠢的行為就好比當時不斷在我們原則底線上蹦躂的烏姆裡奇,連我這麼寬容大度的赫夫帕夫都忍不了烏姆裡奇,吹毛求疵的伏地魔是以怎樣的心態來忍受我的每一次無理取鬧?

  「貝拉。」我沖後面呼喊道:「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全身是缺點?」

  「嗯。」貝拉還特別華麗地拖了個長音,手下上藥劑的力度一點都不溫柔,我打賭她如果有孩子絕對會被這樣的媽媽嚇哭!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有優點的,比如說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她有點瘋子一樣笑嘻嘻地說道,雖然這個玩笑對我而言不好笑。

  孩子,伏地魔喊你回家吃藥……我轉過頭撇了撇嘴,滿臉的不開心。

  「你知道那些傲羅落到主人手裡會怎麼樣嗎?」貝拉有點滿不在意地說著,她的嗓音有點尖銳又抑揚頓挫。

  「我不知道。」

  「鑽心剜骨!」她忽然湊到我耳邊大聲說著,那種崩裂在耳畔的聲音一下子把我嚇得花容失色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轉過身,然後我驚恐的神色取悅了貝拉。

  「主人對他們都是往死裡折磨的!」她有點莫名地笑起來,難得不那麼瘋狂,她湊近我用一種神神叨叨的語氣告訴我:「但是我們……」

  貝拉忽然攬過了我的肩膀,她的嘴咧得老大,眼眸裡閃過癡迷和信仰:「他對我們用的鑽心咒從來不超過十五秒。」

  不超過十五秒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嗎?我看著貝拉的眼球好像又要樂得跳出眼眶,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陷入愛情的癲狂---

  梅林能收了她麼,這孩子好像瘋了。

  但是我隨之好像也明白了什麼,比如伏地魔對於食死徒和別人的態度不一樣。甚至也許在伏地魔的世界裡,只分自己人和外人;或者更加貼切一點,只分自己和別人。

  那麼食死徒們對於他而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類似邁向成功的墊腳石,比如瑪律福家族的勢力;類似能為他衝鋒陷陣的僕人,比如貝拉特裡克斯;類似沒用的只能用來觀賞或者練練鑽心咒的玩物,比如我。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朝不保夕處境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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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C97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去看望盧娜和奧利凡德先生,順便帶上一些好吃的。要相信赫夫帕夫,只要是赫夫帕夫們覺得好吃的,那麼一定是好吃的!

  畢竟赫夫帕夫們沒事兒就喜歡去逛隔壁的廚房。

  「這種入口即化的曲奇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小甜品了,我甚至都不害怕肥胖,每天下午必吃很多個。」我笑嘻嘻地對盧娜他們說道,並且回味一樣地舔了舔嘴角:「瑪律福莊園的肯納小精靈出品。」

  「謝謝。」他們接過了這個小甜點。

  盧娜剛剛把其中一個放入口中,瑪律福莊園裡那個很有禮貌的小精靈就「砰」地一聲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肯納像個不速之客大聲地說著:「請問有什麼能為伊芙小姐服務的嗎?」

  要知道地牢的空間有點大,它的回聲就好像是「聲音嘹亮」一樣擴散開來,某個瞬間我覺得整個莊園的人都應該被驚醒了。

  總覺得瑪律福莊園對我充滿了森森的惡意。

  我苦著臉飛快地把剩餘的小甜點都塞給盧娜,提起黑色的裙子就沖上了臺階,活像是要逃難的災民:「我先閃了,明晚見!」

  當我在黑暗中躡手躡腳地踏出最後一層臺階,聽到四下靜謐不由安心許多,於是放開小蹄子往樓上走去,在開門後背過身迅速關上。背靠著門不由小聲地籲了一口氣,感歎自己溜得真快。

  然後我看到黑暗中有個亮亮的東西,我有點疑惑地探出腦袋,眯著眼睛湊近那個光點,最後我意識到了什麼,揮動魔杖使這個房間充滿光亮。於是那個坐在我床上好整以暇看著我的少年被我一覽無餘:「德拉科?」

  他有點懶懶散散地倚在靠枕上,襯衫扣子開到胸前露出了青年漂亮有力的胸肌。手中的魔杖無聊地把玩著,一雙大長腿搭在床上顯得他修長許多。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還似有似無地看著我,整個人就像一個人形迷情劑,如果不是他向來老實,我都快懷疑他是在勾引我了。

  我最近看著德拉科就默默在心裡鋪好了床。

  「你剛剛去哪兒了,伊芙?」他把大長腿挪下來,走到我身前,頗為無奈地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順勢抱住德拉科的腰,就像對爸爸撒嬌那樣笑了起來,但是懷抱住他的腰後讓我覺得非常緊實,感覺德拉科已經背著我長出了腹肌也說不定:「我剛剛去看奧利凡德和盧娜了。」

  這倒是讓德拉科有點收斂起笑意,我揚起臉看著他,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他身上。這個角度看過去,覺得德拉科瘦削了不少,但是臉愈發尖細起來,就像剛剛從韓國幻影移形回來一樣,我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下巴。

  「不要和他們有太多接觸,伊芙。」德拉科伸手把我的爪子從他臉上拿下來,他的言語間透著一股疲乏倦怠。

  就好像我讓他很累一樣,這個認知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起來,甚至都沒有那個膽子問出為什麼。雖然答案很鮮明,因為我和德拉科歸屬於伏地魔,而且他支持伏地魔。

  但是我還是弱弱地問了出來:「瑪律福家族真的一直會支持他嗎?」

  這句話的脫口而出讓德拉科換上了一副慌張的神色,他有點不安地四處環顧了一下,然後按住我的肩膀,灰藍色的眸子裡盛著不安和緊張,但是沒用退縮和懦弱:「伊芙,聽我說。」

  「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問我。」德拉科把我們相約的氣氛烘托成了案發現場,讓我有點不忍直視起來。

  「但是……」我無奈地想解釋什麼,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想告訴他伏地魔也許會失敗。

  「你必須乖乖的,暫且把對波特他們的無用關心放到一邊。」他狀似輕鬆的模樣,卻用有點要脅的目光看著我,漂亮的眉毛挑起一邊,看起來還是那麼英俊的德拉科卻讓我覺得不知所謂的壓抑:「像昨天的事情,儘量別惹怒主人,儘量別讓主人對你用鑽心剜骨。」

  雖然瑪律福莊園已經足夠壓抑,我也知道他這是為我好,但是心情就是莫名其妙地變得糟糕,就好像我快來例假了一樣。

  「我當然會乖乖的。」我抿著嘴笑道,把臉埋進德拉科的懷裡,好像這樣他就能看不到我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一樣。

  和德拉科在一起兩年,沒有一次對話那麼讓我覺得彼此的距離那麼遠過。他好像瞞著我什麼不讓我摻和,雖然我也瞞著他很多東西不想被他知道。

  我和德拉科最不一樣的一點是,也許他的觀點最後會改變;但是我從頭到尾都不會改變自己的觀點,我永遠不會真心實意地去支持伏地魔。

  因為他是個變態,他殺了我的魯斯爺爺。

  但是德拉科還活著,我得做點什麼。

  我其實有點隱約察覺到瑪律福家族對伏地魔的不滿,任何一個人雀占鳩巢都會使原本的主人感覺厭煩,何況是原本就喜歡斤斤計較的瑪律福。

  於是我在德拉科要離開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停頓了很久後才和他說:「德拉科,你可以讓你爸爸去找一些關於魂器的資料來看看。」

  「什麼?」他的表情充滿了半知不解。

  「魂器。」

  食死徒們對我平安活著的結果感覺挺意外,其實別的食死徒一點都不認同我是他們中的一員,他們認為我是相當於納吉尼的畜生,只供黑魔王玩樂。

  事實如此,身為學渣的我到現在還沒法正確運用出鑽心剜骨,這就相當於胸前妥妥地掛著一個「實習中請盡情鄙視」的弱智標籤。

  但是他們只能在背後說我壞話,正面對上我還是得給伏地魔面子。我距離伏地魔越來越近,甚至被允許在會議中坐上長桌,雖然我啥都不會說,也許他們害怕我打小報告,其實我真的沒那個膽量,說白了---

  我就是欣賞他們那種看不起我又打不死我的模樣……

  「伊芙。」在我正嘚瑟的時候,伏地魔忽然呼喊了我的名字,我總覺得他一叫我准沒好事。

  我到伏地魔身前微微屈身:「我在這裡,主人。」

  「很好。」他難得地對我用了好這個詞語,雖然也許只是一個意外。伏地魔揚了揚手,他走過我身邊,難得地彎起了嘴角:「為了獎勵你最近安分的表現,你將和亞科雷一起前往魔法部……」

  去公費旅行?

  「替我和皮烏斯道賀。」他慢慢地說出後半句,我幾乎臉朝下翻了個白眼。

  但是我還是把自己笑成了一朵花:「我的榮幸。」

  「亞科雷。」伏地魔緊接著揚起了下巴,他頗有暗示意味地說道:「看好她。」

  「當然,我一定照顧好伊芙小姐。」那個叫亞科雷的金髮男人頗為尊敬地看了我一眼,他一點都不好看地假笑起來,這讓我詭異到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未成年人出去旅遊在被嚴加看管一樣。

  跟隨那個亞科雷走出書房後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太久沒有開啟的大腦忽然超速運轉起來,我要去魔法部了?

  也許我該做點什麼?但是總感覺這是個陰謀?算了,路上想吧。

  某個食死徒們的日常---

  某一天,瑪律福莊園的餐廳裡被放置了一個漂亮的麻瓜蛋糕。這引發了食死徒們的各種緊張不安和熱議。

  「我感覺這盒糕點的不同尋常。」某一個有預言血統的食死徒神神叨叨地說道。

  「一定有奇特之處!」小矮星皺著眉頭看著這個蛋糕,賊溜的眼睛瞥向四周,不自覺地吞咽了口水。

  「是不是麻瓜們的陰謀?」狼人格雷伯克搖頭晃腦地走過,表示對蛋糕沒興趣。

  「這個蛋糕是什麼時候的這裡的?」貝拉皺著眉頭看向蛋糕,她犀利地拋出了問題,「你想做什麼,盧修斯?」

  「瑪律福莊園不可能會隨意被一個麻瓜蛋糕入侵!」盧修斯板著臉說道,他拄著手杖氣衝衝地告訴貝拉:「我對主人的忠心不容許被質疑……」

  然後餓昏了的伊芙從房間沖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把這個蛋糕吃掉了。

  「……」瞬間結束話題的眾人表示赫夫帕夫好可怕。

  
第98章 C98

  所謂的路上,其實就是一把飛路粉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我還沒有從該做什麼的腦洞中掙脫出來,首先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原本在魔法部大廳的那個華麗水池此刻大變了模樣。遠遠望去貌似雕刻華麗的寶座實際上是一堆又一堆男男女女的身體。他們被扭曲起來壓在石板下,用來支撐著上面那個巫師的重量。

  「他們是誰?」我遙遙地指向了那些像雕塑的身體。

  「麻瓜!」亞科雷微微勾起嘴角,他對我親切地說道。有一些巫師經過我們的時候,甚至會和亞科雷縐媚地打招呼,但是他們通常看我的目光有點困惑,「用來承載巫師們的麻瓜,小姐。」

  我扯了扯嘴角,絲毫沒有辦法地挪開了目光。

  「你跟我走!」一個穿著類似保安制服的男巫師沖到我面前拉走了一個打扮得有點潦倒的女孩,那個女孩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她纖弱的手臂被抓起來無法動彈,黑色的眼眸裡閃過困惑和不安,「你們做什麼?」

  「我不是麻瓜種!」她驚恐地尖叫起來:「我有身份證明!」

  不僅僅是這個女孩子,在我走進大廳的時候,身邊的某個中年男子也被那些保安拉走,就好像他們偷了東西一樣。這一切的一切讓我的臉色變得不那麼明媚,甚至腳底都竄起了一股涼意。

  「額,伊芙小姐?」那個叫亞科雷的男人不斷在我面前晃悠,他好像有點執著於如何開口把我拉走一樣:「我們該走了。」

  我還有點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目光放到亞科雷身上,言語帶著點衝動和不可置信。

  雖然知道這種抓捕在原著裡確實是必然,但還是無意識地問出口:「魔法部怎麼了?」

  「這其實很正常。」他有點不耐煩地眯起了眼,但是最後還是低下頭對我好言好氣地解釋起來:「魔法部正在對麻瓜種巫師進行洗牌,那些不配成為巫師的都會被處以攝魂怪之吻或者……」

  是啊,我覺得整個魔法部就像被重新洗牌過,而這些牌組的後面都印著一個大大的忠於伏地魔忠於純血統。

  這一切讓我覺得有點膽戰心驚,最後我也只是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你們會不會把我也抓走,讓我被攝魂怪親吻?」

  「要知道我也許就是個泥巴種。」我扯了扯嘴角說道,然後我邁開步子,周圍有不少保安之類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我好像打算過來盤問我一樣,但是亞科雷很快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們把他們制止住了。

  後來亞科雷睜大眼睛,他有點接不上我的話,只能挑著眉毛說道:「當然不會,您是那麼深受那位大人的信任。」

  「當然。」我轉頭對他假笑起來,「我也就是害怕一下罷了。」

  其實我已經累覺不愛。  

  由於部長辦公室在地下一樓,亞科雷帶領我去搭乘電梯,在走到電梯裡的時候,這台魔法部的電梯裡已經有了另外三個乘客,他們看著我的神情充滿狂喜和驚悚。我當時想都沒想地回過了頭,並沒有仔細去關注他們。

  「卡特莫爾!」亞科雷像想到什麼似地回過頭對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我的辦公室還在下雨,已經兩天了。」

  身後良久沒有回答不由讓我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在我回頭的時候,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些刻意的低沉:「也許你可以稱一把傘?」

  我的大腦裡充滿了叮鈴鈴的響聲……

  蠢成這樣的回復首先讓我想到了赫夫帕夫,然後讓我想到了羅恩。我詫異地回過頭,但是電梯驟然開始往後挪動,這種突如其來的運作讓我直接由於慣性而撲倒在了電梯上,然後毫無形象地爬起來握住了上面的扶手。

  那個估計是赫敏的女人有點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亞科雷挪開了目光轉而瞪著羅恩:「你以為我不會下樓去,卡特莫爾?」

  「下樓?」

  「審問你的妻子。」亞科雷有點不屑地笑了起來,他堪稱陰狠地說道:「如果我妻子的血統有疑問……」

  「咳咳!」我刻意的清了清嗓,有點理所當然地看著亞科雷,學足了貝拉吊兒郎當又自以為是的模樣:「我們到了嗎?」

  「馬上。」他有點僵硬地回答道,接著轉過頭對羅恩說:「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然我會把這件事當作重要的事情去魔法執法司處理的。」

  走出電梯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要知道哈利他們看我的神情已經從一開始的喜悅轉變成了糾結,就和當時的盧娜一樣。可是我想到當初在霍格沃茲的很多事情,當時我們是那麼要好。

  但是我還是勾起了嘴角,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朝他們三個笑了笑:「很高興見到你們,預祝你們有順利的一天。」

  給皮烏斯道賀就是走一個程式,這個新上任的魔法部長真的非常以伏地魔馬首是瞻,他的言辭之間流露出對黑魔王的仰慕和忠誠。讓我對如何不著痕跡地溜鬚拍馬有了一個新的體會。接下來亞科雷帶領我去了地下,據他所說,我們可以順便去拜訪一位女士,而且我興許認識她。

  「是烏姆裡奇女士,她曾經擔任過霍格沃茲的校長。」亞科雷引領我走進一道道廊門,但是在這種黑幽幽的走廊裡行走越深,就覺得越發陰冷。

  「我當然認識。」畢竟我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買粉紅色的衣物了。

  我覺得大腦一窩亂,身上還覺得別樣的陰冷,直到走進那扇寫著審判室的大門,我看到屋內穹頂上方的攝魂怪,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寒冷。看著這些外形恐怖的攝魂怪就好像回到了三年級的時候,一種厭惡又不快活的情緒充斥了大腦。

  「這是誰?」一個尖細熟悉充滿小女生味道的聲音傳來,我順著聲音看去,烏姆裡奇正坐在首位不滿地打量著我,還是一坨非常顯眼的粉紅色。她揚了揚她不低頭就能擁有的雙下巴對亞科雷說道:「臨時需要我們加班的麻瓜種嗎,亞科雷?」

  坐在烏姆裡奇身邊的赫敏露出了驚訝又不安的表情,而我身後的亞科雷幾乎是僵硬了起來,得到這一點認知的我幾乎微微莞爾。

  「亞科雷?」烏姆裡奇挑了挑眉,於是她直接對我揮動起魔杖,貌似是打算把我鎖到椅子上。

  「除你武器!」亞科雷眼明手快地阻止了烏姆裡奇,這讓烏姆裡奇憤怒地瞪大了雙眼,就好像一個慘遭欺辱的少女一樣。

  「亞科雷!」烏姆裡奇忽然尖叫起來。

  「住手,烏姆裡奇!」亞科雷壓低聲音說道,他快速地走到烏姆裡奇身邊湊到她身邊和她竊竊私語起來,烏姆裡奇的神色經歷了很複雜的變化,最後還是停滯在驚訝和做作的表情上。

  「很高興見到你,小姐!」烏姆裡奇忽然站了起來,她就像母親一樣對我露出了笑容,讓我覺得好像在見證一個變臉戲法的誕生,「請原諒我……」

  「不。」我扯了扯嘴角,在烏姆裡奇忽然停滯的表情中轉向亞科雷,並且對他微微笑起來:「很感謝您剛剛的出手相助,我待會兒一定會如實轉告給那位大人,您剛才的英勇表現的。」

  他們一定以為我要去打小報告了---

  說對了,我的告老師技能等級已經滿級了!

  更何況是打烏姆裡奇的小報告。

  看著烏姆裡奇和亞科雷在那一瞬間微微發白的臉色,我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帶著一點得逞和滿足的意味。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個惡毒的斯萊哲林。

  畢竟我和最邪惡的斯萊哲林在一起那麼久,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個赫夫帕夫……

  緊接著我們坐在席位上看著烏姆裡奇進行審判。那些也許是麻瓜種也許是混血的巫師不斷地爭辯,但是烏姆裡奇概不放過,哪怕他們祈求下跪。這讓我想到了當時烏姆裡奇趕走特裡勞妮教授那樣,帶著點獨特的做作和殘忍。

  「他們會得到怎麼樣的懲罰?」我側身詢問亞科雷。

  「攝魂怪之吻或者。」亞科雷有點緊張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剛剛的行為讓他有所畏懼一樣:「處死。」

  「噢,原來如此。」我面無表情地倚靠在座椅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不說話,但是在黑色長裙的掩蓋下,我感覺整個人無力地在戰抖。

  如果不是我早先卑微地加入了食死徒的陣營,也許我會被折斷魔杖、被攝魂怪親吻,或者處死?

  我捏緊了手中的魔杖默不作聲,看著這個頗有瑪律福莊園屠宰場風格的審判室,覺得真是世事無常不可逆轉。現在我作壁上觀,誰知道我當初也許就會是這些階下囚的一份子。

  伏地魔他們一直非常有雄心,或者說,野心,他們就好比是最邪惡、詭計多端的捕食者在不斷蠶食這個風雨交加的魔法界。但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直接地同這些一點都不赫夫帕夫的理念交匯在一起---

  好比地溝油遇見了純淨水,無法融合。

  這一場對麻瓜種和混血巫師的屠殺,是我見過最嚴重的種族歧視。

  
第99章 C99

  我注意到赫敏一直把目光投到烏姆裡奇身上,這引起了我的關注。在我看到烏姆裡奇脖子上掛著的那個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項鍊後,瞬間明白了哈利他們此行的目標---

  魂器。

  原著裡的劇情其實進展順利,可是到最後出現了一些敗筆導致羅恩受傷,隨後我抬起頭對那個粉色的物體說道:「烏姆裡奇女士。」

  「是的。」她忽然回過頭看向我,露出了虛偽的笑容。

  「項鍊真好看。」我微微笑著,想像著盧修斯威脅人時候是什麼表情,緩緩勾起嘴角眯著眼睛:「如果我能擁有這樣一條項鍊真是再好不過了。」

  烏姆裡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開心,她握住了脖子上漂亮的項鍊:「但是這個項鍊是我祖傳的……」

  她試圖爭辯什麼,但是我直接了當地沉下了臉色,雖然嘴角因為一些緊張而略顯抽搐:「也許得到項鍊的愉悅會讓我忘記剛剛的不愉快的,但是您好像非常不識趣?」

  「我!」烏姆裡奇忽然像炸開來一樣彈起來,她雙肩聳動著,最後亞科雷用眼神示意她安靜下來。

  「還是說你特別想被那位大人知道。」我緩緩朝她伸出了手,儘量克制自己的手不因為自身不成熟的心理因素而顫抖:「你做過的蠢事?」

  得到斯萊哲林掛墜的那一刹那,我接觸到手中陰冷魂器傳來的森森寒意,這讓我剛剛還有點緊張失措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浸入了寒潭水中一樣。

  我非常自然地起身,打算走出這個讓我覺得不安的審判室,赫敏對我拋出了一個有點不安的眼神。

  「您要去哪兒?」亞科雷隨之起身,「我來為您引路。」

  我感覺他就好像要監視我一樣,這讓我有種遭遇變態跟蹤狂的危機。於是我回過頭對他露出了漂亮的笑容:「去洗手間,一起嗎?」

  他一臉吃了蟾蜍屎的表情,隨後緩緩坐下來:「您自便。」

  真是個傻麅子……

  在我非常自然的走出審判室後,迎面走來的是兩個今早在電梯裡遇見過的男人,一個邋遢一個刻薄。但我還是非常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哈利和羅恩,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彼此都沒有說話和別的舉動,估計他們也對我持有懷疑的態度。

  於是我裝作崴了腳,摔倒在地上。

  「請等等。」我終於忍不住叫住了他們,這兩個人僵住了身體,隨後轉過身來,但是看我的眼神不是那麼友善,讓我覺得有一種被冤枉的惡意情緒油然而生。

  我斷定他們是哈利和羅恩那兩個笨蛋了!

  我咬了咬唇,還是高高在上的模樣,估計自己看起來像個被寵壞的小公主:「扶我起來!」

  那個穿皮衣的男子默不作聲地走過來,我估計那是哈利。我伸出那只剛剛從口袋裡拿出斯萊哲林掛墜的手遞過去,在我把手搭在哈利手掌上的那一刻順勢把掛墜塞了過去。

  「你!」哈利有點吃驚地攤開手掌看了看那沒掛墜,他好像有點無措和驚喜起來,很快他被我無禮地握住了手。

  「快點扶我起來。」在哈利貼近我的那一刹那,我偷偷告訴他:「藏好不要被發現,並且……」

  「快點離開這裡。」我輕聲說道。

  對面忽然有一堆保安經過,我停住了話語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哈利。此時無法和哈利講太多,我只好就此作罷向外面走去。在走出地牢的一瞬間我向上一層樓跑去,搭乘電梯後直直地按住了地下五樓的按鍵,一邊急得直跺腳,頭上幾乎冷汗直冒。

  「國際魔法貿易!國際魔法貿易!」我一邊不住地嘟囔起來,眼眸裡是快要溢出來的混亂。

  要知道我根本沒有任何作戰計畫,如果一定要有,估計就是---

  大家聽我指揮,說沖就沖!

  於是我沖出了電梯撞到某個軟軟的物體上,我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我抬頭看到一個有點面熟的女人捂著胸部站在不遠處驚恐地指著我,好像我剛剛非禮了她一樣。

  我摸了摸頭頂看向她捂著的胸部,感覺真是柔軟可人:「對不起,對不起。」

  在我道歉後,她總算放下了捂住胸部的手,隨後有點疑惑地看著我:「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也覺得我們見過。」我有點尷尬地笑起來,然後想到了什麼忽然沖上去握住這個女人的手,她貌似就是上一次想把我抓回霍格沃茲的女人。我有點急切地說著:「你知道赫伯特在哪裡嗎,赫伯特?」

  「安德列斯副司長?」那個女人顯然有點被嚇到,但她還是好心地反問了我。

  「是的,是的。」我有點驚喜地手舞足蹈,說出了蓋瑞的名字:「赫伯特.安德列斯!」

  「跟我來。」

  見到蓋瑞的一刹那,心情急切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感覺自己有一種膀胱要爆炸的緊張感!

  畢竟我的時間不多。

  但是蓋瑞的辦公室就好像處於雲霧彌漫之中,煙味兒老大老大了!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灰色的眸子看到我時露出了詫異和喜悅,嘴角還抿著一支冒著毒氣的煙捲,他英俊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不知是因為吸煙過度還是熬夜過度,雖然我比較偏向前者。

  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他面前,甚至不管不顧那些煙味兒有多難聞:「蓋瑞,幫我!」

  他有點忍俊不禁地彎起嘴角,那雙眼睛從頭到尾都注視著我,最後他拿下嘴角的煙壞壞地問我:「幫你,伊芙?」

  「在這兒?」

  「……」

  來人啊給他來一包去污粉!

  最後我花費好大力氣和蓋瑞解釋清楚這一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畢竟我很久沒有嘗試過去概括說明這麼有難度的東西了,雖然我不太清楚蓋瑞有沒有聽懂。

  「所以你要我做什麼?」蓋瑞把那支煙掐滅在一個銀色的煙灰缸裡,他拖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另一隻手不規矩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像小時候那樣。

  但是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千萬別讓我回想從前的事情,不然我會哭出來的!

  我咬了咬嘴唇說道,用一種悲情的口吻:「幫我告訴魯斯,我很好,讓他不用擔心。」

  「好的。」他挑了挑眉,「但是那個老傢伙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伊芙。」

  我生無可戀地抱住了腦袋,覺得拉文克勞們真是該死的聰明機智:「那也別讓魯斯來找我,我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如果他來找我絕對會有危險的!」

  「他當然知道,那個老傢伙天天呆在家裡閉門不出養精蓄銳,完全沒有要找你的意思。伊芙!」蓋瑞好笑地看著我,「何況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你還擔心他會怎麼樣?」

  我有點難過地看著蓋瑞---

  為什麼每次被碾壓智商的都是我?!

  「還有。」我揚了揚眉,有點尷尬地握住蓋瑞的手掌,他的手不同於德拉科,反而有一些硬硬的老繭,感覺滄桑極了:「如果可以,請幫助哈利.波特。」

  因為幫助哈利就相當於幫助我脫離苦海,魔法部裡那個亞科雷相當於伏地魔的移動監控器,在時刻準備逮我的小辮子,但是這種事情我是不敢多說的。

  「哈利.波特?」蓋瑞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他從一旁拿過一本雜誌指著上面那個人像問我:「這個小毛孩?」

  雖然蓋瑞有點吊兒郎當,但是他給我看的雜誌上真的是哈利,他現在真是個名人,都上了雜誌的封面。雖然說標題是大大的「全英國最不受歡迎的巫師」。

  「是的。」我堅定地看著蓋瑞,「就是他!」

  我的口吻就好像是在和家長告狀說就是他欠我錢一樣。

  「好的,盡我所能。」蓋瑞很快就答應了,他從小到大都是對我有求必應,比霍格沃茲的有求必應屋還要萬能。

  相比上帝和梅林我更加相信蓋瑞!

  「但是你不是要回德國了嗎?」在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

  蓋瑞的動作一頓,他又點了一支煙把自己困在了煙霧裡面,從這個讓我連連皺眉的煙霧裡他冒出清朗的聲音:「前一段日子,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那你還回去嗎,蓋瑞?」我停頓了一會兒,心下覺得不安起來。

  「不。」蓋瑞彈了彈煙灰,他吸煙的姿勢純熟又帶著邪氣:「不回了。」

  「好的。」

  我說完後又停在那裡,給予我的時間其實並不充裕,但我還是該死地不知所措起來。我開始有點糾結自己剛剛所說的一切,面前的蓋瑞是從小到大唯我是從的蓋瑞,也是從小到大我維他馬

  首是瞻的蓋瑞。

  擰住蓋瑞辦公室門把手的那一刻縮回了手,我忽然苦著臉跑了回去,撲倒在蓋瑞的懷裡,在他錯愕又溫柔的目光中用一種有點任性的語氣對他說:「剛剛說的都不算話,蓋瑞。」

  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讓他置身險境,我很認真地說道,咬字清楚---

  「你快回德國。」

  「……」

  「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來。」

  等我再一次看到亞科雷的時候,他簡直氣急敗壞,就好像有人把他從高高王座上拽下來一樣。

  「發生了什麼?」我明知故問道。

  「是哈利.波特。」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金色的頭髮淩亂地四散開來,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盧修斯.瑪律福的美感,如果說盧修斯披散的金髮是一抹絲綢,那亞科雷的金髮就好像是一根沒有紮好的掃帚。

  他眼中飽含羞惱和痛苦:「他們扮成了魔法部的官員,在進入壁爐的時候露了馬腳,但是保安根本制止不了他們逃跑!」

  「噢,真遺憾。」我偷偷在心底長籲了一口氣,這樣說來,哈利他們應該非常安全才是。我表面上一副難過的神色:「那你想好怎麼對主人交差了嗎?」

  亞科雷的神色一滯,臉色由陰轉雷陣雨。看得出來他被我的問題難倒了,畢竟他的臉色慘白到像撲了粉。

  身為一個赫夫帕夫,我頭一次問出了這麼高深的問題把一個成年人難倒了。

  有點小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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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C100

  伏地魔對我的歸來表示細微的贊許,就好像我通過了什麼測驗一樣。

  也許是我沒有逃走的事實莫名著了他的道?

  但是讓伏地魔生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就算伏地魔再懲罰亞科雷也無濟於事,我非常優雅地參了烏姆裡奇幾本,總之有的沒的都往她身上湊就對了,事後如何我一概不知。但是亞科雷失去了伏地魔的信任,這倒是提醒了我一旦被伏地魔懷疑上,那麼就很難再獲取他的信任這種事實。

  雖然伏地魔給予食死徒們的信任本來就少得可憐,但是現在他甚至每天都有一種想要撩起袖子直接上手親自出馬去抓哈利.波特的想法。

  看著有點瘋狂……

  我一直覺得伏地魔上次派遣我去魔法部的行為有點反常,相當於一種變態的試探。

  直到有一天,我記得是個很尋常的雨天,不尋常的是夾雜著一些可怕的雷聲。當時我正在貝拉的指導下練習「鑽心剜骨」,雖然沒法正確施放造成痛楚,但是偶爾會把對方擊中,這讓我對奧利凡德先生很抱歉,原本就顫顫巍巍的手幾乎拿不穩魔杖。

  小矮星詭異地出現在了門口,他用一種我死定了的眼神看著我,頗不禮貌地對我喊叫起來:「出來,赫夫帕夫。」

  「什麼事?」貝拉皺著眉頭看小矮星,她一向能把小矮星嚇壞,但是這一次小矮星沒有灰溜溜地逃走,反而非常有底氣。

  「主人找你!」他泛著賊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就好像自己大仇得報。「這一次可不是裝傻充楞就能蒙混過關的小事,小姐。」

  我僵住不動,魔杖一骨碌地掉在了地板上,滑到了離我很遠的地方,但是傻乎乎的我還是看著小矮星沒有任何動作---

  為什麼我總有一種被逮到小辮子的感覺?

  還是我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少女的第六感?

  我跟著小矮星走到書房門口,心跳聲快要如雷貫耳。在打開書房門的一瞬間,整個書房被忽如其來的閃電照亮,在我們周身響起了非常重非常重的雷鳴,好像能把整個瑪律福莊園掀起來似的,這種驚嚇的感覺讓我渾身一抖。

  隨後歸於沉寂,我看到了一個背對著我倒在地上的男人,他擁有褐色的潦草頭髮,一動不動就好像死去多時。

  我忽然覺得有點呼吸困難,身上的骨骼好像都要散架一樣,心臟也莫名其妙地痛楚起來,非常非常,莫名其妙。

  而伏地魔還是像往常那樣沖招了招手:「過來,伊芙。」

  我還是順從地走過去,路過不少食死徒,有一動不動盯住我的德拉科,有撇過臉不想和我對視的盧修斯,還有剛剛站在那裡的貝拉和小矮星。而當我路過那個男人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側臉。

  最後我停在了那裡,不想言語不想動作。

  我甚至沒有臉再念出他的名字。

  沒有臉回憶我是怎麼樣被他取名字。

  沒有臉回憶是怎麼樣和他分別。

  沒有臉回憶我是怎樣又一次遇到他……這一切都讓我像被扇了數十個巴掌一樣感覺臉頰滾燙起來。

  我臉頰滾燙,眼眶裡乾涸無比。

  「發生了什麼,伊芙?」伏地魔帶著點笑意問我,他站起來走近我,就好像無關緊要到在詢問我今天天氣如何。

  窗外下著沉悶的雨,我開了開口,兩耳發悶到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起來應該很傻。

  「你不知道嗎?」伏地魔接著問道,但是我低著頭一句都聽不進去,於是我甚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或者說,你離開亞科雷去找這個男人,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周圍寂靜得可怕。

  「他死了嗎?」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抬起自己的臉,用一種不要命的接近仇恨的眼神看著伏地魔,那一瞬間我想用魔杖阿瓦達伏地魔,但是該死的魔杖不在我身上。

  我原本就噁心他傷害了魯斯,現在如果連蓋瑞也命喪他手,我真的要哭給他看了。

  而伏地魔的臉驟然扭曲起來,他揮著魔杖把我擊飛起來,我感覺騰空而起被重重撞到了對面的牆上,由脊背傳來的某種痛苦讓我終於哀嚎出聲,頭顱和堅硬牆壁的撞擊讓我覺得腦袋發昏起來。

  我朦朦朧朧看到一旁的德拉科幾乎是捏緊了拳頭,最後渾身發抖地看著我。

  最後我還是喘著氣看向伏地魔,我用一種刨根問底的架勢看著他:「他死了嗎?」

  「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伏地魔咧開嘴說道,他看起來像個怪獸:「和那個魯斯那麼像!」

  「他死了嗎?!」

  「該死的噁心眼神!」伏地魔咒駡著揮動魔杖。

  「告訴我!」

  伏地魔又一次揮動魔杖把我擊飛,他的魔力是那麼澎湃又不可拒絕,好像只要再用力一點就能把我殺死一樣。

  「難道他也是你的愛人嗎,和你那個白癡爺爺一樣?」他一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用鑽心剜骨。

  我忽然覺得一切有點惡趣味起來,貌似我和魯斯正在經歷相同的事情。我和他猩紅色的眼睛對視起來,最後我無力地搖了搖頭,感覺腦袋一片昏沉:「不是……」

  小矮星終於忍不住地站出來,他用一種躡手躡腳的姿勢接近伏地魔縐媚道:「她是在撒謊,主人。」

  我好想打一頓這只老鼠!

  「閉嘴!」德拉科終於忍耐不住地反擊了小矮星,他的魔杖甚至已經在衣袖裡露出了頭,但是他很快被盧修斯制止住。

  「下去,彼得!」伏地魔低聲說道,他猩紅的眼睛就好像要綻出血液一樣。

  我梗了梗脖子,某些再也抑制不住的東西模糊了我的雙眼---

  「他是我的親人!」

  我忽然再也忍不住身上到處的痛楚和委屈,就像在宣洩一樣地哭喊起來,淚水像止也止不住一樣流淌下來,滴落到耳框和地毯上讓我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一些事情。最後我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連呢喃的話語都不清不楚起來,於是伏地魔給了我一個「清水如泉」,我被冰冷的水刺激得渾身發抖起來,這種刺激也把我從黑暗中拉回來。

  「求求你了。」我無意識地乞求起來。

  「他沒死。」映入眼簾的還是伏地魔紅色的噁心眼睛,他忽然轉身離開,黑色的長袍子拂過我的臉頰,讓我想起不久前屈辱地親吻他袍子的那一幕。但是我此刻沒法糾結自己的情緒和記憶。

  我爬到蓋瑞身邊用手指探到他鼻子下,絲絲縷縷的呼吸漂浮過我的手指,這幾乎讓我喜極而泣。

  「哼!」不遠處的伏地魔發出一聲冷哼。

  但是我很快感覺安定下來,因為蓋瑞沒死,這種安定就好像是強力緩和劑讓我整個人愉悅起來,連軀體的痛苦也有點微不足道。可是很快我又開始擔心一些事情,比如蓋瑞到底為什麼在這裡,伏地魔知道了什麼,或者他想問什麼?

  赫夫帕夫的腦容量原本就不夠,何況我腦子裡一向養的是金魚。

  「別欺騙我,伊芙。」伏地魔冷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當時瞞著亞科雷去做了什麼?」

  我腦子裡一團混亂,不知道該如何蒙混過關,完全找不到一點點線索。

  「她一定是做對您不利的事情了,主人!」這個時候小矮星又作死地神補刀道:「我們可以對她用吐真劑?」

  這個補刀真好,我忽然知道了些什麼。按照小矮星這麼肯定又果斷的推測,伏地魔一定沒有從蓋瑞這裡搜羅到他想要的答案,那麼他們只能來問我……沒錯!蓋瑞是純血家族的人,聽德拉科說起過,純血家族通常會鍛煉他們繼承人的大腦封閉術,這樣伏地魔明顯無法用攝魂取念探知到任何消息。

  「西弗勒斯不在這裡,吐真劑暫且用不到。」伏地魔淡淡地拒絕了小矮星。

  「那就攝魂取念。」我有點無力地接話道,雖然我壓根就不會大腦封閉術,但是我還是非常硬漢地回答道。

  這使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赫伯特.安德列斯是我從小到大的夥伴,我們當時只能以彼此為依靠生存下去。」我吃力地讓自己倚靠在牆壁上看著伏地魔,即使這樣半坐著也有點疼痛:「後來我們因為一些事情而分別,直到最近才相遇,我只是……他要回德國了,我去告別。」

  「她在撒謊!」小矮星在一堆人中脫穎而出,他指著我說大聲尖叫起來,好像巴不得伏地魔識破我的謊言給我來一個阿瓦達一樣。

  「既然如此就對我用攝魂取念。」我強忍著懼意抬頭望向伏地魔,好像非常無所畏懼的模樣,但是我感覺肢體都要發麻了。

  沒錯,我在賭。

  伏地魔猩紅的眼神和我相對著,帶著點審視和困惑,但是更深的是滿滿的不信任,畢竟他從來不信任別人。最後他還是揚了揚他細長的鼻孔,對我伸出了魔杖---

  「攝魂取念!」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作死成功,我其實很想對伏地魔大吼一聲---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溝通的!

  但是記憶還是被不斷地點擊刷新了起來,我感覺腦海裡的畫面一下子被有點噁心地調轉到了在拉倒巷的某段時光。

  畫面中的我和蓋瑞在垃圾堆裡翻找食物;被別的巷子的痞子毆打;被員警抓到黑漆漆的屋子裡用警棍敲擊身軀;甚至遭受某些侮辱……

  一幕幕看得又仔細又深刻,同時有種魔力在不斷地撞擊我的大腦。

  不知道是不是伏地魔魔力太旺盛的關係,這次攝魂取念和斯內普教授的那次很不一樣。我的大腦就好像被針紮一樣地疼痛起來,到後來甚至忍不住地尖叫起來,因為這種痛苦又深入的攝魂取念讓我有點受不了。

  某一個瞬間我覺得自己會疼成白癡!我不斷地嚷嚷著疼,然後攝魂取念被終止。

  「主人!」有人在切切索索地說著什麼。

  「不需要了……」

  「但是!」

  「夠了,把她帶出去。」

  「主人。」小矮星不依不饒地請求著。

  「也許你最近膽大了很多?」伏地魔最後終於有點惱火,「還是說你也有某種勇氣,讓我對你用出「攝魂取念」,小矮星?!」

  不論為何,伏地魔破天荒地放過了我,甚至我剛剛還覺得自己死定了。

  我緊繃的大腦一下子被放空,這使我的大腦處於某種空白的狀態,肌體和心靈的疲乏讓我直接昏睡過去,但是某一個柔軟的東西把我抱起來,類似於前幾天我用頭顱撞擊到的某種東西。

  其實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德拉科呢,但是他不可能會有這麼柔軟的胸肌,伏地魔就更別想了,他的胸前估計都是排骨。

  想到這裡我忽然微微笑了出來,像說夢話一樣的呢喃起來:「貝拉?」

  那個懷抱著我走路的人忽然停頓住,她帶著粗粗繭子的指尖還用力地抱著我的手臂,想必她會很吃力。我感覺有一些讓我發癢的東西落在臉上,隨後貝拉的聲音有點讓我不習慣地溫柔起來:「睡吧,兔崽子。」

  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第101章 C101

  赫夫帕夫的院旗有著接近土地的顏色,所以我們比較接地氣。

  所以我頑強地生活到現在還沒有被伏地魔搞死,反而在食死徒中的地位蒸蒸日上,就跟蒸包子似的。

  上次是由於我異常的行蹤,被魔法部的走狗發現並且告訴給了小矮星我才有那麼美好的遭遇。事後蓋瑞被送回了魔法部,我甚至沒來得及見他一面。但是這樣的結局也非常不錯,至少他可以遠離我這種危險人群。

  我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紮個叫小矮星的小人偶然後對這這個人偶練習「鑽心腕骨」。至於打小報告這種事情,看著伏地魔那張臉最近滿滿的都是陰影啊!

  某一天夜訪我房間的德拉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女朋友穿著睡袍,奸笑著舉起魔杖然後對不遠處的小布偶人大喊一聲---

  「鑽心剜骨!」

  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忽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聽起來有點變態,看起來更變態哦。

  「發生了什麼?」他終於忍不住開口,灰藍色的眼眸裡盛著寵溺,臉卻皺成了小時候那種可愛模樣,我覺得那個瞬間德拉科的內心是苦不堪言的。

  「沒什麼。」我老實地坐到了床上,甚至光著腳沒有穿襪子,就這麼吊兒郎當地揮舞著小腿:「我在詛咒小矮星呢!」

  德拉科無奈地看著我,然後他的視線果然不滿地盯住了我珠圓玉潤的小腳趾,他有點羞惱和嚴肅地朝我努了努嘴,並且走了過來:「你至少要穿上襪子吧,伊芙。」

  他走到櫥櫃邊尋找我的襪子,而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在我的櫥櫃裡翻來覆去,後來找到一雙襪子向我走過來,臉上甚至還帶著紅暈。

  「我猜測你看到了一些不屬於男孩子的東西。」我一本正經地告訴德拉科,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是不是害羞了,可愛的德拉科?」我揚了揚眉毛:「你不會從來沒見到過吧?」

  德拉科有點不想直視不要臉的我,他把那雙襪子扔到我懷裡,帶著點沒好氣的惱火:「你還是自己穿吧!」

  然後我家純情小男友就不理我直接躺倒在我的床上,用手臂遮住好看的眼睛,獨留鉑金色的頭髮四散開來。我其實糾結的是不是他忽然傲嬌病病發,而是他霸佔了我的床……顯然我都快忘了這就是他家,哪怕他撒一泡尿在我床上也挺理所當然的。

  我難為情地看著他,用腳踢他都沒有反應。

  最後我無奈地湊過去,撒嬌一樣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德拉科,別生氣了。」

  往日我這樣他早就原諒我了,但是這個大少爺明顯病發得有點嚴重這讓我懷疑他今晚是不是沒吃藥。

  我看著這樣的德拉科總算還是無奈起來,眼睛瞥到床頭櫃上的一盆水果,不由用手指捏起其中一塊已經切割好的送到德拉科的嘴邊。濕潤的水果沾染到德拉科的嘴角,顯得他的嘴唇有點異樣惑人起來,而且他還有點好奇地舔了舔。

  「什麼東西?」他把手挪開,灰藍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手中的水果,眉毛還有點不羈地蹙著。

  於是我順勢把這塊水果塞進了德拉科的口中,他就這樣叼著半塊水果惱火起來,即使這種模樣也該死的英俊可愛。在我笑成一朵花的時候,德拉科總算做出了反擊,他伸手把我扣到他面前,手牢牢地壓住我的頭,用那雙非常吸引我的唇瓣叼著水果湊近了我。

  嗯,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上次在車廂裡的巧克力。

  但是非常容易讓我愉悅就對了,水果柔軟又甜蜜地在我們的唇齒間蕩漾開來,有些調皮的果汁還跑到了嘴角,沿著下巴滴落下去,有一種格外隱晦的東西涵蓋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我一點都不覺得噁心了。

  他扣著我腦袋的手不斷下挪,直到我覺得自己的睡袍都被攏到腰間才發覺到德拉科的手是多麼的不聽話,雖然我只是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他。明顯的是,我的反應有點取悅了德拉科,他漂亮的灰藍色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更加用力地抿住我的嘴唇。

  在我們溫柔地把口腔中的水果瓜分得分毫不剩後,他開始鑽研別的位置,本就寬鬆的睡袍此刻被德拉科視同無物,他鍥而不捨地咬了一口我的肩膀,隨後暗含著懲罰意味地鑽研那個牙印。

  「真醜。」我有點嫌棄地說道。

  「哪裡醜了,明明很好看。」德拉科有點不甘地反駁道,他淩亂的頭髮絲毫不損其本身倜儻的美感。

  德拉科略微不滿地撈過了我另一條腿,帶著懲罰意味地擰了把我的腰。而我趴在他胸口無所畏懼地開懷大笑起來,德拉科有點懊惱地壓著我的腦袋。

  「不許笑,伊芙!」他有點惱火地按住我的頭,隨後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在我身上游離起來,就好像用這種眼神在觸摸我的肌膚。

  「你不生氣了吧?」我搞怪地啄了啄他的嘴。

  而德拉科忽然勾起了嘴角,他反而有點壞笑起來,像極了小時候的那種要想出歪點子的模樣:「你做點什麼我就不生氣了。」

  「什麼?」我歪了歪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德拉科:「你想要我做什麼?」

  德拉科勾著那一抹撩人的笑意,對著剛剛讓他面紅耳赤的衣櫥努了努嘴。

  於是相信男人的自製力不如相信我魔咒考了第一名。

  德拉科幾乎都沒有欣賞好那身睡衣就把它撕爛得非常透徹,而我被壓在櫃子上無法動彈。冰涼的櫃門和火熱的德拉科擠壓住我的軀體,一面冰涼,一面灼熱。

  這種感官上的刺激就好比是讓我針紮一樣難耐,我伸長脖子頗為幼稚地去索取德拉科的嘴唇,然後讓他的吻蔓延到全身。他經過的地方好像都灑下了灼熱的火種一樣讓我覺得非常滾燙,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大腦被填滿。

  我有點不滿足起這種狀態,又羞澀得無法動彈。

  事實證明我和德拉科都是成年人了。

  我想自己在這種長夜裡被德拉科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給誘惑了,精蟲上腦不過如此。

  德拉科略帶壓抑地在我耳邊說道,炙熱的呼吸順勢撲在我的耳畔,好像是帶有溫度的火一樣:「伊芙,拜託。」

  「什麼?」我還光顧著面紅耳赤,在慢慢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貌似有點為時已晚---

  我用手抵住櫃子,到後來甚至用指甲在不斷撓弄,咬住下唇讓自己不要尖叫出來。這就好比是另一種形式的鑽心剜骨,我正用一種苦大仇深的表情瑟瑟發抖。

  虛站著的腿已經有點哆嗦起來,而德拉科也頗為痛苦地發出一陣悶哼,他直接抱住了我的腿,然後迫不及待地一把把我壓到櫃門上,這個姿勢讓我真的覺得非常不好意思而且生無可戀。

  某種生理上無法言語的痛楚從下往上席捲而來,有時候我忍得了鑽心剜骨,忍得了被伏地魔飛來飛去,但貌似就是忍不了這種破玩意!

  我維持了17年的節操就這樣不純潔地消失了。

  ……

  算了,就好像說得我有過節操一樣。

  我看到德拉科默默皺起了眉頭,好像在享受,好像在痛苦。不過他卡在那兒一動不動對我們彼此可能都是種折磨。

  「能不能……?」我全身的重量都依託在德拉科身上,有點忍不住地望向他,聲音還帶著點自己未曾察覺的喘息,絲絲縷縷的金髮垂落在額間。

  「不能。」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裡透著迷醉,他直接了當地捂住了我的嘴巴,這使我有點惱火地看著他,但是他這回該死的堅定!

  連我咬他的手指都皺著眉頭忍住了,他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一樣兇猛起來。

  「痛的話就咬,反正我這次不打算停下來。」他甚至把手臂伸到我嘴旁,還好笑地說著,英俊的輪廓透著一股子讓我想揍他的意味。但是我真的這麼做了,我非常忍心地就著德拉科的手咬了下去。

  在德拉科痛呼出聲的某一瞬間,我壓抑不住地顫抖起來,因為某一種疼痛席捲而來帶著點讓我想死的衝動。於是我惡狠狠地就著口中的肌肉咬了下去,我覺得德拉科絕壁是在惡意報復我各種各種啊!

  不知道他已經維持了多久,德拉科把我在櫃子上翻來覆去了好幾次。後來我實在是站立不住,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童話裡割開魚尾巴的小人魚,光腳踩在地板上都覺得疼到難耐。

  再一次的時候,德拉科把我平置到了床上,而我的雙手被軟塌塌地按在床頭,根本提不起勁兒去反抗或是呐喊出什麼。

  隔著一層衣料都能感覺到德拉科的某些隱忍渴望。此刻德拉科鉑金的髮絲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盤桓著好似晶瑩的汗液,而他灰藍色的眼眸正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就像一片深沉到大地深處的海底洞---

  我會溺死在這片灰藍色的海裡。

  靜寂無人的深夜裡,昏暗的臥室就好像在旋轉一樣,我感覺渾身有數不清的感覺蜂擁而至,讓人難過的汗水沾染全身,時而壓抑的喊叫因為害怕被發現而隨時遏制住,還有某些讓我難以言喻的痛楚和微弱……

  「能不能……?」我鬆口可憐兮兮地望著德拉科,現在我們彼此都有點大汗淋漓起來,金色的髮絲粘連在額間或是脖頸間,我覺得身上尷尬得像要洗澡。

  「不能!」他低聲咒駡起來。

  其實我剛剛是想讓他把手拿開的來著……

  事後我覺得有點虧,他手上的咬痕一個「消腫止血」就可以修復如初;可是我,好像不能吧?

  呵呵。

  我縮了縮身體把自己置身於暖和的被子裡面---

  總之這梁子結大了!

  開端很夢幻,過程很迷茫,結尾很狗血。這種類似於一夜情的東西總是事後才開始後悔自己太年輕太天真。

  這下真的是坑在德拉科身上了。

  德拉科趁著夜色必須回到他的房間,在他臨走前還帶著點討饒的味道親吻我的臉頰。但是我困到想扇他一巴掌直接入睡,在我非常不配合和倦怠的表情中,德拉科有點無奈又困惑地整理完衣服,垂頭喪氣地就走出了房間。

  「對不起,伊芙……」

  我懷疑他後來是不是誤會了我的反應,以致於他顯得有點……虛。

  但是這種東西讓女孩子去解釋真的有點尷尬好不好?

  明顯盧修斯沒有把德拉科教好。

  伏地魔去了一個叫做「紐蒙迦德」的地方,這讓我最近的審美好歹正常了一點,不然天天看著伏地魔的臉,我會覺得自己不是穿越到《哈利.波特》裡面,而是某部暴走漫畫裡。

  貝拉的練習還是看似根本無用,只有我自己清晰地認識到越來越熟練地魔力在念出那些咒語後融匯在手腕處---

  被我強行遏制。

  畢竟我還年輕,不想因為使用了這種不可饒恕咒而去吃阿茲卡班的牢飯,類似于盧修斯.瑪律福,去了一次阿茲卡班就顏值驟降。

  至於德拉科最近他沒法夜訪我了,因為我每次都搬了一大堆東西堵在門口。上一次的某些事情讓我覺得男人也是很可怕很不講道理的生物。

  雖然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我不知道如何單獨地去面對他,畢竟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丟丟小小的讓人羞羞的變化。

  於是我開始宅在房間裡聽收音機,其中一個頻道非常奇怪又不安全,因為那個頻道無限地在播報一些失蹤的巫師名單。

  每天每夜,我只要有空就會去聽一聽,聽聽看這些巫師中有沒有我的朋友或者我認識的人。其實每一次聽到廣播都好像是在踏上斷頭臺,唯恐聽到一個自己耳熟的名字,那就好比斷頭臺上的大刀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樣。

  我至今為止,聽到了兩個我的追求者,一個赫夫帕夫同年級的學生,一個格蘭芬多,還有一些耳熟的姓氏或是熟人。至今為止我沒有聽到漢娜他們,其實我還是安心的,但是同時有點擔心,因為漢娜他們是支持鳳凰社的,有些東西難保不會殃及她們---

  有時候我會思索,那些所謂失蹤了的巫師去了哪裡,這真的是一個有點深沉的問題,也許他們的失蹤只是一個說法,真實情況我覺得不敢想像。

  至少我現在安然無恙,沒有資格去想像這些人的處境。

  總之這是個可悲的時代,而我處於尷尬的地位。

  
第102章 C102

  我去看望過盧娜,但是如果知道後果是那樣讓我不忍直視和怯懦我就不會去自討苦吃地踏足那個地牢。

  就好像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把我和盧娜他們劃開界限。

  因為當時我開心地想把一些小糕點拿給盧娜嘗嘗,但是在走到地牢的時候發現沒法均分,總共四塊蛋糕---

  而這裡有幾十個人。

  我端著小蛋糕覺得渾身發涼,看著這些或是面熟或是不認識的人把惡意打量的目光凝在我身上。我忽然有點明白過來廣播中那些失蹤的巫師去了哪裡,但是我張了張嘴巴啞口無言。

  「伊芙,你好。」盧娜還是雲淡風輕,好像別人對我的打量根本威脅不到我們的情感一樣,她接近銀色的頭髮疏於打理有些潦草,但還是笑得很自在。

  「你好,盧娜,奧利凡德先生。」我隔著一道門欄把其中兩塊蛋糕遞過去,盧娜伸出白淨的手接過我的蛋糕並且很從容地微笑道謝。

  但是那一堆有點面熟的人對我並不友好,大概是因為我身上的袍子太有食死徒的特點。其中一些熟人看待我的神情就好比看待什麼噁心的東西,說起來有點好像,明明落魄的是他們,但是在他們眼中我好像落魄成了過街老鼠。

  但我還是不要命地把另外兩個蛋糕遞過去,畢竟我的臉皮厚成了沙發墊。

  我對著面熟的兩個赫夫帕夫尷尬地笑了笑:「剛出爐的小蛋糕。」

  這些巫師都有點戒備地看著我,包括以前我認識的那些同學,他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陌生人,可是我真的沒有去整容過!

  氣氛尷尬冷峻得好比喪禮現場,讓我覺得自己在面對一堆野狗,而那對野狗隨時準備咬掉我的手。這個認知讓我下意識地縮了縮手,但是很快我還是遞了出去,露出了赫夫帕夫式的笑容:「很好吃的。」

  隨後我歪著腦袋想了想,補綴道:「很安全的,沒毒。」

  氣氛還是尷尬,我覺得舉著小蛋糕的手都快僵掉了,但是那兩個小蛋糕還是孤零零地搭在我手掌上,像極了我現在孤零零又不安的內心活動。

  「不用你假好心!」一片寂靜中終於有人嘟囔了起來,聲音微弱卻好比是投擲到平靜湖面上的一塊大石頭,有點攪亂了我的內心。

  有些東西果然在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出現了。

  「我真噁心你,伊芙.魯斯!」一個格蘭芬多的女孩子沖我抬起頭,她紅色的頭髮非常雜亂地貼在臉上,眸子裡全是對我的討厭。

  「嘿,你還知道自己是個赫夫帕夫嗎?」和我同年級的一個巫師對我喊道,他的言語充滿了赫夫帕夫式的直截了當戳人心肺。

  「我……」我抬眸看向他們,但是很快就無法再和他們對視,因為大家的目光就好比我是一個叛徒一個懦夫一個欺騙者。

  我張了張嘴,但是層出不窮的惡毒語言都在我耳邊不斷響起---

  「蛋糕很好吃,謝謝你,伊芙。」

  最後盧娜那種空靈的聲音響起在地牢裡,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雖然大家還是罵罵咧咧,但是都把目光彙集到了盧娜身上,我轉頭的刹那看到盧娜正微笑著品嘗那個小蛋糕。

  她沖我揚起了善意的笑容,就好像是天使一樣。

  「謝謝,盧娜。」

  我知道她是在幫助我,但是這種幫助真是讓我覺得有點愧疚得可以。顯然那些別的巫師不可能因為盧娜的一番動作而對我排除警惕,他們都還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哪怕其中一些巫師看著蛋糕的時候已經在吞咽口水。

  某種壓抑的氣氛促使我直接把蛋糕放置到地牢裡,一種不被理解不被原諒的委屈充斥胸膛。

  我本來就不是聖母,所以再呆下去就他媽的是犯賤。

  「很高興見到你們。」我幾乎是僵著臉在說話,此時的微笑一定像是注射了過多玻尿酸一樣,「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家都還健在。」

  我知道自己的表達方法有點詭異,但是最終我還是逃離了這個地牢。被冤枉被咒駡無法使我痛苦流涕,但是心情無端有點沉重起來。因為生命只有一次,我自認為自己只是愛惜生命,為什麼會被鄙夷成那樣?

  我不想去那個地牢了。

  走在樓梯上的我捏緊了拳頭,覺得自己剛剛簡直自討沒趣,想到這裡不由動作慢了下來,直到我看到腳下的陰影被另一層陰影覆蓋住,才驚訝地抬起頭。

  「其實我剛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正在發呆的魯斯小姐推下樓梯。」斯內普教授就站在我前面兩格的臺階上,他還是蠟黃的臉色和碩大的鷹鉤鼻,冷冷的語調和送喪的語氣,帶著經典的吐槽毒舌。

  要知道在瑪律福莊園,他可是稀客。

  「你的走路姿勢慢得像巨怪。」

  就好像我們都或多或少變好看了變蠢了變醜了,而他還是不偏不倚地老樣子。這個認知使我放鬆地笑了出來:「斯內普教授。」

  他還是那麼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揚了揚他的大鼻子,但是我覺得這一幕該死的親切起來,他不那麼友善地點了點頭。反而和我並肩走上了樓梯,這個又高又瘦不善言辭的教授走在我的身邊,給予了我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在走廊的時候,有不少食死徒經過了我們,都點頭示意。後來我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教授,我有一個問題。」

  「希望你不要問出一些愚蠢的問題來貶低赫夫帕夫為數不多的智慧了。」他冷冰冰地說道,但是並沒有拒絕我的提問。

  可是我就是赫夫帕夫啊,我有點無奈地摸索記憶,畢竟當時斯內普教授是真的對鄧布利多使用了阿瓦達索命,雖然事後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是顫顫巍巍地開了口,就好像以前上課被他逮住小辮子一樣:「他真的死了嗎?」

  「誰?」

  迎著斯內普教授堪稱阿瓦達的目光我有點膽戰心驚:「校長。」

  「首先,現在的校長是我。」斯內普教授有點嫌棄地瞥了我一眼:「也許你有點失望我居然還活著。」

  隨後斯內普有點陰森地眯了眯眼,他四下環顧了周圍才皺著眉頭瞪住了我,嘴角勾著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其次,假設你有點腦子就會去翻找關於他死亡的資料,霍格沃茲甚至為他舉辦了偉大的葬禮,而他本人的屍首還躺在郊外的某個墳墓裡發黴!」

  到後來我覺得周身的氣氛越發陰冷,脖頸處好像有點發涼,於是像啃玉米一樣快速低下頭點頭應是,畢竟當時斯內普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要給赫夫帕夫扣分。

  「別哭了。」

  斯內普教授非常生硬的聲音出現在我頭頂上,他把一條滑滑的柔軟的東西順勢塞進我的手裡,而我非常錯愕地抬起頭,臉上壓根沒有梨花帶雨。

  「我沒……」

  斯內普教授伸出手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黑色的眸子裡好像掩藏著無窮的秘密。我攤開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久別重逢的藍色發帶。

  然後我欣喜地看著這個失而復得的門鑰匙,張大嘴巴默默傻樂呵。於是我哭喪著臉低聲抽噎起來裝作被斯內普教授訓斥到痛哭流涕的模樣,用這種神奇的演技捂著這條發帶跑回了臥室---

  身後的斯內普教授憋住還想囑咐的一些話。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覺得赫夫帕夫真是太蠢(叉掉)愚不可及了!

  我得到發帶的一刹那其實想過逃跑。但是我想念「門托斯」的咒語時,總會莫名其妙地想到德拉科,最後我只能傻笑著把這條發帶綁到了胳膊上,然後將它隱蔽在衣服裡面。

  捂著手臂上捆得緊緊的發帶,好像這能給予我一丁點的安全感。

  呆在食死徒的老巢其實一點都不安全,我是以活下去為目標在這裡奮鬥的,而不是以端了伏地魔的老巢為目標在這裡奮鬥的。

  但是身處這種權力中心,很容易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或者劇情進展到哪裡。

  比如說最近食死徒們發現了羅恩的蹤跡,但是那小子逃得飛快躲過一劫,這讓我懷疑羅恩是不是和哈利他們分道揚鑣了。

  羅恩看似無用,但是他其實只是被哈利掩蓋了光芒,真正的羅恩也如同雙胞胎一樣勇敢和正義,雖然有時候挺呆。其實我覺得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當救世主的好基友,如果哈利沒有了羅恩,也許哈利真的什麼都不是了。畢竟他們睡了整整六年,男孩子們的情感通常比女孩子複雜得多。

  嗯……

  等一下,德拉科的舍友是誰來著?

  一切都比原著裡更加血腥暴力,我看著貝拉或者別的心腹代替伏地魔面不改色地下達各種殘酷的命令,每一次都想沖上去制止,但是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一個花瓶。

  以致於我最近如坐針氈,很像得了痔瘡---

  其實我沒有。

  夠了,德拉科那種略帶關懷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某天傍晚,我在做完那些無用的練習後詢問貝拉地牢的事情。但是她明顯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也許貝拉在意的只有伏地魔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之後她應該以怎樣瘋狂迷戀的姿態來迎接他。

  說實話,我覺得貝拉的那裡有問題---

  審美有代溝!

  鴻溝!

  「和我無關。」她有點無所謂地笑著,像一個瘋狂的黑髮芭比,「倒是你,怎麼忽然對那些人感興趣?」

  「他們是我的同學。」我實話實說道。

  但是這個談話不健康到提不起貝拉這個變態的絲毫興致,她頗為不屑地擺了擺魔杖:「噢!那些泥巴種,泥巴種,骯髒不堪地玷污了瑪律福莊園,骯髒!」

  嗯,貝拉從來不會顧及她身邊我的感受,哪怕我現在已經被磨練得遮罩了這些對我來說殺傷力一樣強大的字眼。

  「如果你用那些同學來練習鑽心咒,效果會不會更好?」她忽然詭異地說道,黑色的眼珠子流轉著邪惡的意味看著我。

  「絕對不會,那我更加用不出來了。」我想也沒想地搖頭了,對貝拉展露出一個略微生硬的微笑:「我一開始還想勸說你把他們放了呢。」

  貝拉一霎那瞪大了眼睛,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對我舉起了魔杖。

  「……我開玩笑的。」

  「老實點!」

  她沒好氣地收回了魔杖,氣哼哼地躺倒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明明是個長得很有活力的女人,為什麼貝拉總是比蓋瑞還要流裡流氣?

  食死徒中廣為流傳的某一條不成文規矩:千萬別和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開玩笑,除非是主人(或者是某個不要臉的赫夫帕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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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C103

  不得不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德拉科現在就很好地行駛了他身為主人的特權,他在我路過他房間的時候,忽然打開了房門。

  「你嚇死我了,德拉科。」我蹙著眉頭看向這個壞小子,然後一眼望去是他無邊的□□。

  德拉科此刻只是松垮地在腰間圍了一圈浴巾,他鉑金色的頭髮上沾滿了水珠,些許水珠滴落在他漂亮白皙的胸膛上,輪廓精美的面頰上還有些許的潮紅,我懷疑他剛剛在洗澡。

  我頗為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要知道我向來忍受不了德拉科的□□。

  而這個壞小子居然勾起了嘴角,然後執起修長的手指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調皮蛋水珠順著他的尖臉往胸膛流淌,最後滲透到了他松垮的浴巾裡。我甚至有點情不自禁想去抿掉那些喜歡奪去我注意力的水珠。

  「進來,伊芙。」德拉科警惕地看了看走廊四周,他的言語接近挑逗,然而我也被挑逗得跟著他一起走進了房間。

  他的房間充滿了英式的簡潔而優雅,綠色的窗簾或是床幔上繡有銀色的精美刺繡,無一不在彰顯著德拉科身為純血統的矜貴和富裕。

  我被德拉科錮在門上,他濕漉漉的頭髮在我的脖頸處留下那些散發著香味兒的水珠,那些水珠有著接近火星的溫度:「你怎麼知道我經過門口的?」

  「魔法。」德拉科輕笑出聲,他的呼吸輕輕撲打在我的臉頰上,然後印下一個帶著清脆「啵」響的親吻。

  「你可別指望我誇你的魔法有多神奇。」

  時間相隔太久,以致於我和德拉科一下子就相擁親吻到忘記時間地點。

  我有點壞心眼地環住了德拉科的腰肢,不顧那些水珠弄濕我的衣領和臉龐,任由那些沾染在德拉科身上的香味兒同樣粘膩在我身上。我們在門板後相擁,衣衫被德拉科弄得皺巴巴的,而他原本就松垮的浴巾早就掉落下來。

  他急不可耐地摟在我的腰間,如同正在剝開一隻玫瑰花層層疊疊的花瓣,而後花蕊嬌豔欲滴地呈現開來,沾染了他沐浴後的香味滲透出歡愉的色澤。

  我被德拉科撩撥得有點像觸電一樣地顫抖了起來,靠著白色的門板站立,肌膚相親的時候覺得愈發火熱。我們把這塊門板幾乎當作了另一種方式的床鋪,雖然這個床鋪使我們的姿勢總是頗為怪異。

  「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就不用珍惜我了?」德拉科的動作愈發猛烈,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忽紅忽白,沾染了一些讓我不忍直視的神色。

  「不,我一直很珍惜。」他抱了抱我的頭,薄唇重重地抿過我的額頭和臉頰,「別這樣想,伊芙。」

  他又一次重重地讓我撞擊在門板上,臉上還帶著那種我挺喜歡的壞笑:「我這是在愛你,伊芙。」

  我有點嫌棄地撇過眼,表示不太相信他現在這種狀態下會說出什麼正經話。而德拉科的成長速度也確實讓我始料未及,就好像昨天我還把他當兒子,今天他就能讓我生兒子了。

  透過他隱含認真的灰藍色眼睛,我看到倒影在他眼眸中的自己,金髮和淩亂的表情,我帶著點嗔怒的表情說道:「你明明是在報復我前幾天一直躲著你,德拉科。」

  他帶著點懲罰的意味咬了咬我肩頭上的牙印:「你還知道自己在躲著我,嗯?」

  隨著德拉科的一些律動,我的腰間不斷地在碰撞著房門。就當他已經伸手去解開我衣衫的扣子時,我們倚靠著的門板開始被敲響,這種讓我們彼此都覺得超級緊張的情況毫無預兆地降臨。

  「德拉科?」納西莎的聲音隨著敲門聲響起。

  德拉科和我都有點慌亂地對視了起來,他不安地拿起了地上的浴巾圍住腰部,臉上帶著挫敗和痛苦的神色,像極了一年級時我在貓頭鷹塔看到他時的那種可愛:「到這裡來,伊芙。」

  他打開了不遠處的衣櫃,小聲對我喊起來。

  「你在裡面嗎,德拉科?」門外的納西莎又一次敲擊門板:「德拉科?」

  「衣櫃?!」我有點糾結地看了一眼德拉科,然後躲進了這個頗為淩亂又狹小的衣櫃裡,隨後探出腦袋看著德拉科輕聲問道:「你怎麼辦?」

  他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剛剛想回應納西莎,就被我捂住了嘴巴,我用一種尷尬到極點的表情對著他某個部位努了努嘴,要知道一條浴巾會讓他原形畢露:「你確定?」

  「德拉科?」納西莎的聲音已經透著無可奈何,「我進來了,德拉科。」

  於是在納西莎扭動門把手的一瞬間,他和我一起縮進了衣櫥裡。

  一切恰到好處。

  納西莎步入房間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然後隨意地走了走,她的步伐優雅又輕快,和我們這兩隻正淩亂地縮在衣櫥裡連呼吸都彼此糾纏的小情侶有著天差之別。

  黑暗中我和德拉科互相對視,氣息愈發灼熱起來。我們的臉頰忽然越來越近,直到想野獸那樣兇猛地吻住彼此---

  該死的,要知道納西莎就在門口。

  但是我們真的有點忍耐不住,一種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的衝動主宰了大腦,我覺得頭腦滾燙,好像不親吻一下德拉科就非常對不起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環境。

  事實證明我們倆一樣壞,不是一家人不睡一張床。

  「德拉科?」納西莎皺著眉頭問道,隨後她嘀咕了一句:「不在?」

  這個時候,德拉科忽然脫離了我的嘴唇,他灰藍色的眼眸裡閃現過戲謔和刺激,湊到我耳邊對我說了一些話。雖然我巴不得自己沒有聽到過那些話,因為那絕對不是一位紳士會說出來的話,也不是一位淑女會做出來的事情。

  要知道我看到德拉科那種眼神的時候,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純潔。

  「不。」我小聲地說道,頗為難堪地看著他,狹小的空間裡我們不得不相對而立,這讓我們舉步維艱只能貼緊彼此。

  「求你了,伊芙。」他那張濕漉漉的眼神真是攪得我心臟小鹿亂撞。

  透過櫥櫃的櫃門縫隙我看到納西莎正向門口走去,我有點艱難地拒絕了他,聲音輕得接近耳語,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更顯旖旎:「你做夢。」 

  然後這個死皮賴臉到像個老到地痞的傢伙在我的胸口緩緩蹭了蹭,就像個可愛的絨毛寵物醫院:「我最棒的伊芙,請讓我有個好夢吧?」

  納西莎走出房間後,我還是按著德拉科的話做了---

  因為現在的我們,其中一個不是紳士而是壞小子,而另一個更不可能是淑女,而是個原形畢露的女流氓罷了。

  不過我回到房間一定要刷牙。

  伏地魔就好像是永遠擺脫不掉的陰影,我最近都詛咒他在回來的路上半路失蹤。以致於每天晚上德拉科夜訪我的時候都能看到我雙手合十虔誠地閉目祈禱。

  「這是什麼魔法儀式嗎?」我孤陋寡聞的可愛男友略微尷尬地提問,德拉科順勢坐到我床上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繼續雙手合十,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我在祈禱一些很嚴肅的東西!」

  「什麼?」他有點皺起了眉頭,灰藍色的眸子溫暖又促狹地看著我,忽然浮過一絲絲的驚喜:「你在祈禱有個孩子?」

  我尷尬又僵硬地回過頭和德拉科四目相對,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扒掉了襯衫的前面幾個扣子,一幅如狼似虎地模樣。我順著他扒掉的襯衫看去,德拉科白皙又緊實的胸肌正恍恍惚惚地照在我的眼中,讓我不太好意思地轉過眸子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覺得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我可愛的臉上帶有嬰兒肥喜歡嘟嘴的純情小德拉科居然變成了一副急色的模樣,不忍再看下去的我---

  伸出腳丫子把德拉科.瑪律福從床上踢了下去。

  估計是每天晚上德拉科打擾了我的祈禱,遠在東方的神明沒有呼應我的請求。伏地魔還是健健康康地回來了,貝拉果然急不可耐地撲過去親吻了他的袍角。

  這讓我又開始不忍直視了,要知道伏地魔的袍子是拖地的,別看它是黑色的耐髒但是他好歹剛剛出門旅遊了一趟,說不定接連幾天這袍子都沒換洗過,指不定在路過某些草坪的時候還拂過某些動物大意之下的排泄物……

  貝拉你居然下得去嘴,寶寶敬你是條漢子!

  而格雷伯克直接下跪了;亞科雷選擇了親吻袍角;盧修斯彎腰九十度我都懷疑他的老腰要斷了;納西莎用某種非常優雅的禮節屈膝跪地……然後在某些心腹或多或少用某些高難度動作表達過對伏地魔歸來的激動和開心後,我有點躊躇地上前,直接否決了某些高難度動作。

  「伊芙,許久不見。」伏地魔的心情顯然很好,這個暴走漫畫對我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他有點高高在上地看著我「難道你不想對我的歸來,表現忠誠和愉悅嗎?」

  「當然,歡迎回來,我尊敬的主人。」我微微屈膝完想直接下場,但是貝拉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質疑我是不是想來一個鑽心剜骨。

  然後我默默退回去,走上前去抱了抱這個猝不及防的暴走漫畫。相信我,我和伏地魔本人都僵硬得像一頭木乃伊沒有碰撞出任何激情的火花。

  蒼天饒過誰?

  畢竟我把自己當漢子用好幾個月了。

  抱完後在眾人或多或少敬佩的目光中站到目瞪口呆的貝拉後面,我相信德拉科是不會愚昧到去吃伏地魔的醋的。

  「很好。」不愧是伏地魔,暴走漫畫很快調整好了狀態,他略微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嚴肅起了臉,開始一本正經地分配一些具體的任務。

  「亞科雷,我需要你找到鄧布利多的墓地。」伏地魔一邊風風火火地走上樓梯,身後還跟著一大堆擁擠著的心腹。「格雷伯克,你繼續支持清除麻瓜種的運動。」

  「好的,我的主人。」那個狼人一臉恭敬地對伏地魔說道。

  「塞爾溫,你加快搜捕哈利.波特,務必要活的!」

  「是。」班森.塞爾溫此刻就好比是過街老鼠。

  「貝拉……」

  我幾乎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伏地魔的命令,因為這些都與我無關,直到我耳邊忽然炸開一道驚雷---

  「伊芙。」

  「伊芙?」伏地魔不滿地回過頭,對上了我錯愕的神情,他不出所料地皺了皺眉:「你的不可饒恕咒練習得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我微微扯著嘴角回答道:「老樣子,挺好的。」

  「……」伏地魔僵白的臉色愈發不滿,他還是冷哼了一聲:「那就接著練。」

  總覺得伏地魔非常希望我練會三大不可饒恕咒,好像那樣就可以讓他非常快樂一樣。這種急於求成的心態讓我有點不可抑止地在腦海中浮現出「陰謀」二字。

  「你討厭什麼人,伊芙?」伏地魔忽然問道,這個問題讓我有些難以招架起來。

  因為我其實最討厭他來著。

  「沒有人。」我只能無奈地回答伏地魔。

  「說一個。」他忽然充滿蠱惑性地說道:「任何一個讓你感覺不舒服的人。」

  「沒有。」我在那一瞬間覺得有點心煩意亂,眼睛不自覺地瞥到一旁某本雜誌上的一個女記者,忽然嘟囔出一個名字:「麗塔.斯基特。」

  在我剛剛脫口而出這個名字的瞬間,伏地魔就大聲地發出了命令:「抓來麗塔.斯基特!」

  他就好像在宣讀某個法令一樣,一直佇立在一旁的格雷伯克幾乎是立刻走出了書房去執行伏地魔的命令,比抓狂的狗奔得還快。

  我在一瞬間冷汗直冒,因為我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其實是一個非常無辜的人,我對麗塔.斯基特的厭惡並不多,但是如果她因為我的緣故來到了瑪律福莊園,我在恐懼她的下場會是怎樣。

  直白點,會不會死。

  
第104章 C104

  直到我在第二天,看見麗塔.斯基特的那一刹那,我滿腦子都還是漿糊一樣的東西。這個女人還抹著大紅色的唇膏,精美的臉龐上撲著厚厚的粉,頗有點驚慌失措地被格雷伯克拎進了我專門用來練習魔咒的一個小書房裡。

  格雷伯克的臉上都是未進化完全的大鬍子,他的手指甲非常尖銳黝黑,而且他那雙狼一樣富有侵略性的眼眸總能讓我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雖說他這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麗塔.斯基特被他一把扔在了我面前,這個往日趾高氣揚到有點下流的女記者此刻猶如進了狼群的綿羊,和我當時一樣。

  同病相憐卻無法使我對這個女人有多餘的同情心。

  「主人讓我來看著你練習,伊芙。」格雷伯克略帶笑意地看著我,他邪邪的眼眸非常讓我不舒服地游離在我身上,以致于我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什麼。

  「這是你的新玩具,萊斯特蘭奇去執行任務了。」他尖銳的指甲非常不規矩地觸碰過我的頭髮,一種渾身汗毛聳立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你可以出去。」我轉而盯著這個狼人不太友善地說道,腳下有點虛軟但還是努力擺出貝拉的氣勢。最近我開始熟練運用這種狐假虎威的作態來達成一些事情,這種利用的方式讓我越發像往日的斯萊哲林。

  雖然我討厭這個改變,但是我必須去學會改變。因為瑪律福莊園裡都是一堆被惡狼,如果我不適應這裡,很快就會被淘汰得體無完膚。

  他略微看不起我似地眯了眯眼:「但是主人說……」

  「我認為狼人也沒法指導我學習。」我平淡地反駁道,「你站在這裡無濟於事。」

  格雷伯克忽然笑了起來,看得出他帶了些怒氣,這種怒氣讓格雷伯克直接扯過了我的頭髮,他湊近我皺著面龐咬牙切齒:「你怎麼敢?」

  我掙脫出來對他舉起魔杖,直直地對準了他沒有絲毫顫抖:「出去。」

  「別讓我說第二遍。」我碧藍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格雷伯克,絲毫不壓抑自己內心的厭惡,並且努力學習這貝拉那種果斷到下一秒要發瘋的架勢。

  但是格雷伯克真是欺負人,他絲毫沒有退縮。甚至在這個無人的書房裡一步步逼近我,那種畜生的眼神讓我感覺不安恐懼,於是我直接揮動了魔杖。

  「昏昏倒地!」

  然而狼人的速度真是非常之快,我的弱智魔咒只是擊打到了某個櫃子,甚至捕捉不到格雷伯克越過的殘影。我皺著眉頭又一次朝著躲過一劫的格雷伯克揮動魔杖:「昏昏倒地!」

  「倒掛金鐘!」

  「統統石化!」

  我不斷地揮動魔杖使用一些自己能運用的魔咒來傷害格雷伯克,可是這個狼人就好比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他一次次地躲過我的攻擊,甚至沒有使用魔杖和我正面衝突。格雷伯克有意無意地傷害到我,後來我覺得頭皮一痛,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這簡直是讓在一旁傻坐著的麗塔.斯基特看好戲。

  「火焰熊熊!」

  到最後他甚至狂放又惡毒的嘲笑我,尖銳的爪子上還勾著幾縷剛剛從我頭上扯下來的金色髮絲:「你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巫師了,伊芙。」

  我覺得那些幼稚的魔咒沒有絲毫作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需要更厲害的魔力和魔杖,毋庸置疑,而且我知道那個魔咒的咒語。

  於是我捏緊了魔杖,身體裡充滿了各種負面的情緒要噴湧而出。某個最近一直縈繞唇瓣的咒語非常想脫口而出,就好像是在蓄勢待發一樣,緊張不安到極點的我默默把魔杖對準了格雷伯克,非常僵硬地笑了笑:「也許你願意充當我的新玩具,格雷伯克?想必主人不會介意的。」

  我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甚至不想再看到格雷伯克那張非常不禮貌的面孔。

  然後用貝拉一直教導我的手勢揮動魔杖,某個咒語非常順溜地從嘴巴裡冒出來,我再也沒有遏制那種魔力波動,當時我惱火到了極點,絲毫不介意在這裡把格雷伯克這個噁心巴拉的狼人胖揍一頓---

  「鑽心剜骨!」

  非常好,我因為這個噁心巴拉的狼人得到了進阿茲卡班的門票。

  但是我連和伏地魔抱抱都麻木了,進阿茲卡班又如何……不得不說伏地魔真是個魔法天才,他居然真的讓我成功使用出了鑽心剜骨。

  在趕跑格雷伯克這只大灰狼後我捏著魔杖好整以暇地坐回書房的沙發上斟酌了許久,其實我當時有點麻木不仁的愉悅感。

  麗塔.斯基特在一旁戰戰巍巍地不說話,她紅潤的嘴巴緊緊抿著,但是那刷的根根分明的睫毛還是偶爾抬上抬下,明顯內心並不老實。但是相比於這個雖然可惡但是沒用傷害過我的女記者,我其實更加討厭烏姆裡奇。

  不知為何,也許她確實很可惡,我現在也確實很想有一個人比我更加悲慘從而來舒緩一下自己內心的焦灼。

  「你應該是沒法活著的。」我歪了歪腦袋。

  而麗塔.斯基特在我開口說話的一瞬間,臉色就慌張了起來,她跪在我的面前乞求我,言語混亂得完全不像我四年級時看到的那個下流嘚瑟的女人:「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當然你最好還是去死。」我用魔杖緩緩幫她把散亂的劉海撥弄到耳後,這個簡單的動作居然讓她一動不動驚悚的看著我,「如果你想活下來,那就得學聰明點。」

  她的腿還在無意識地發抖,然後猛不迭地點頭,好像恐懼我也給她來一個鑽心剜骨。

  我忽然覺得她現在的模樣應該很像當時向伏地魔乞求活命的我,但是我不是伏地魔,我從頭到尾,都是個赫夫帕夫。

  「我建議你。」我學著貝拉那種有點偏執的勁頭靠近這個女記者的耳畔,「寫書的時候注意點,比如那本看起來就針對性非常強的《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

  「還有,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些事情,忘掉這一切。」

  她非常溫馴地匍匐在地毯上,像極了一頭正在對主人點頭哈腰的犬類。我忽然有點明白起伏地魔為什麼喜歡權勢這種讓人恐懼又讓人著迷的東西了,因為有了權勢,很多以前厭惡的東西都能被輕易摧毀,很多喜歡的東西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去擁有,呈現在你眼前的就會是另一個世界。

  有點陌生又容易讓人迷戀這種感覺,好像所有事情都能被掌控---

  但是該死的讓我覺得三觀盡毀。

  我最後還是讓亞科雷把麗塔.斯基特送回了她原本的住所。

  我畢竟不是變態,我的三觀正常,我做不到一些肆意妄為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的下場就有點慘,在成為食死徒前我從來沒有被刷新過三觀,這一次被刷新得有點慘。

  伏地魔知道了我學會鑽心咒的事情,他當著眾人的面為我學習的成功而「慶祝」,他有點瘋狂又圓滿地撩開我的袖子:「今天,為了我們的赫夫帕夫!」

  他伸出魔杖在我的手臂上刺下去,一種有點尖銳的疼痛彌漫開來,在我的鮮血流淌出來後,某種黑色的物質同樣滲透開來,帶著點沉重的感覺把我的手臂綁上一種讓我掙脫不掉的東西。我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臂覺得有點不圓滿,一直到那個非主流的印記有點尖銳地顯露在手臂上,我才反應過來什麼。

  黑魔標記只有核心的食死徒才有資格擁有,而加入核心的佇列可能就意味著要去殺戮或者施虐,脫胎換骨。

  我在瘋狂地被揠苗助長,被迫去長大接受一些可怕的東西。

  當天我一直很沉默,德拉科來我房間的時候我正坐在窗前抬頭欣賞月光。

  「伊芙?」

  「德拉科。」我拉著他坐下來,有點安靜地說道:「給我看看你的吧。」

  我伸手把他黑色的袖子卷起來,袖子上挪的時候,逐漸顯露出青年健碩有力又蒼白的手臂,那個手臂上赫然雕琢著某個黑色的印記,宛如最邪惡和醜陋的紋身,和我的一模一樣---

  我細細地撫過這個象徵著一些不好的東西的紋身,德拉科的軀體甚至還略微緊張地後挪起來,要知道在他變成食死徒後,就很少這麼緊張膽怯了。

  「別看了,伊芙。」德拉科有點尷尬地卷下袖子。

  「其實不醜。」我沖德拉科露出了最大最傻最耀眼的笑,「有紋身的男人才有故事。」

  我撩開了自己的袖子,把那個還留有餘溫的印記展露在月光下,眯眯笑著看向德拉科:「現在我們一樣了,德拉科。」

  最後我沒有看清德拉科的臉,因為他把我抱進了懷裡,我迎著月光,他背著月光。他讓人安心的肩膀有催眠的作用,卻也讓我開始無比清醒。

  這個印記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每次見到伏地魔的時候,它總會微弱地疼痛起來。就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示著我伏地魔的存在意義,雖然我盡可能忽略它。

  最近伏地魔總是遙遙指向我面前的某個巫師,用那種命令的語氣又寡淡又威脅地說:「懲罰他。」

  於是我下意識舉起了魔杖,但是捏住魔杖的時候沒有了上一次面對格雷伯克的那種堅定,反而非常怯懦。我不忍心看到面前這個中年巫師在我的魔咒之下尖叫痛苦,這種折磨我以前看到其他食死徒做過,但是輪到我的時候,明顯並不那麼愉悅。

  「你會用的,伊芙。」伏地魔對我非常滿意:「乖女孩,你知道的。」

  我梗了梗脖子,微微揚起了下巴,絲毫不懷疑如果在十秒內不做點什麼,伏地魔就會讓我發生點什麼小意外,他做得出來。

  我已經被伏地魔威脅得麻木了,我覺得我老了。而且我非常理智地選擇了某些有利於我的選項。

  折磨別人和折磨自己哪個更殘忍?其實都很殘忍,沒有可比性。

  可是殘忍不是善良的好藉口。

  「鑽心剜骨!」

  魔杖頂端閃爍著紅色的光束直接沖向面前的這個中年巫師,他忽然蜷縮了起了,額頭不斷地滲出汗水,此刻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痛苦。這讓我不由停住了手,不能再繼續下去。

  我幾乎想沖到那個中年巫師身邊對他道歉。

  「繼續,伊芙。」

  「我有點累,主人。」我錯身朝伏地魔微微鞠躬,但是他明顯覺得我不太識時務,駁回了我的意見,直接讓我繼續。

  「鑽心剜骨!」

  「鑽心腕骨!」

  我覺得這個男人的尖叫一點都不好聽,就好像是直直地戳在我的心肺裡一樣攪得我很難過,而且他看我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怨恨變成了恐懼。說起來很好笑,我估計是第一個讓人感覺恐懼的赫夫帕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最後我顫抖著雙手把魔杖垂落下來,在接下來的施咒中不斷地麻木自己的神經,魔力輸出到讓我虛脫。我幾乎需要每時每刻默念赫夫帕夫的學院精神才能不讓自己被這種高壓環境逼瘋---

  我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們正直忠誠善良……

  現在我懷疑自己連第一個都做不到。

  今日何其黑暗,明天也一樣黑暗,後天更是想都別想。

  
第105章 C105

  伏地魔開始有點焦躁不安,他肆無忌憚地懲罰食死徒或者其他的麻瓜種,有的時候他會從地牢裡拎上幾個麻瓜種來折磨,好像這樣能夠讓他的怒火得到平息。通常這種時候,我都會直接遁走,因為我不忍心看到自己以前的同學那麼尖叫痛哭。

  可是伏地魔很快就發現我的刻意躲避,他暴躁地往我身上放了好幾個「鑽心剜骨」,隨後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要求我融入他們之中,伏地魔好像無比希望我理解他們的樂趣和野心---

  以懲罰自己曾經的同學為樂。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曾經這種字眼,這會讓我在對比之後無限想念曾經。於是我開始討厭自己,因為自己每天不做好事只幹壞事,仔細想過來我這個失敗的赫夫帕夫好像從來沒有很好地去做過一件事,現在還助紂為虐。

  「鑽心剜骨!」

  我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鑽心剜骨!」

  我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鑽心剜骨!」

  我忠誠善良不要臉……

  我剛剛念叨了啥?

  我變成了類似於只會施放不可饒恕咒的機器,就差點個小火苗就要爆發起來。

  有的時候我都想給伏地魔來一個阿瓦達算了。

  感覺想想就酸爽無比心情激昂,好吧,我再想一遍。

  雖然我儘量在控制自己的魔力輸出,但是我的同學們用一種我已經麻木的怨恨眼神看著我,我絲毫不懷疑如果給他們一把魔杖,他們就會弄死我的事實。

  但是我不會再哭出來,因為日子還得照過,每天都會刷新,或是更好,或是更壞,雖然我討厭這種日子。

  如果身為巫師就要無止境地去使用鑽心剜骨,我寧可只是個麻瓜。

  最近很容易失眠多夢,不知為何我恐慌自己的周圍,總覺得黑暗蔓延得太過透徹,遮蔽了前方的道路。恐懼的情緒使自己越陷越深。我恐懼有一天會被伏地魔失手殺死,我恐懼有一天會讓所有人厭惡我,我恐懼有一天魔咒失控把自己曾經的某個同學折磨致死……

  就好像是一片充滿屍體的沼澤在不斷拉扯我下去,這種急切又恐懼的感覺讓我掙扎著尖叫出聲,哪怕在夢中都覺得渾身冒汗。

  「伊芙!」德拉科的聲音不斷地拉扯我脫離那片幽暗又熾熱的沼澤,我微微顫抖地睜開雙眼,看到他帶著點驚慌的灰藍色瞳孔就在我上方和我對視,他又瘦了些許,帶了點長大後的成熟和讓人心疼的改變。他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頭,帶著點哄騙小孩子的意味。

  「伊芙,沒事了。」德拉科把我從被子裡抱起來,手上動作不停,帶著點安撫的作用輕輕拍打著我的背部,「都是假的,沒事的,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我略微遲疑地伸出手擁抱住德拉科,感覺到他緊繃的軀體和溫熱的懷抱才像喘氣一樣地歎了口氣,口齒還帶著點發顫的意味:「德拉科。」

  然後我擁緊德拉科,就好比擁緊能讓我這個快要窒息的人繼續呼吸的氧氣袋:「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德拉科抿緊了唇不說話,只是略微遲疑地拍打著我的背部,好像是在處理小孩子噎奶的狀況一樣:「我明天給你帶無夢藥水,伊芙。」

  他捧著我的臉龐,灰藍色的眼眸裡冒著些心疼和難過,然後有點和我開玩笑地說道:「雖然你的黑眼圈看起來也很漂亮,畢竟我的伊芙最漂亮了。」

  花言巧語總是撩人的。

  我幾乎是被他逗得下意識嘟嘴笑了起來,德拉科微微湊近我的眼睛,他把嘴唇蓋到我的眉目上,那種涼薄的意味貼合這我的眼皮,帶著點虔誠和哄騙的感覺。在我睫毛扇動的時候,感覺到德拉科尖瘦的下巴的近在咫尺,非常地誘人。

  「嘴巴也要。」

  然後德拉科憋著絲絲縷縷的笑意滿足了我不要臉的請求。

  其實我和德拉科真的很可憐,我們的接吻和相遇都只能輕聲細語自己知道,好像這段愛情不容於世必將走向失敗。

  在某一天的下午,瑪律福莊園看似和往日一樣暗沉卻總讓我憂心忡忡,我倒希望這只是我最近失眠多夢的某些不良連鎖反應。

  明顯不是,我看到有一隻烏鴉從面前飛過被格雷伯克接到,他在拿到某些紙條後驟然爆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並且帶著一堆人離開瑪律福莊園。糾結的我終於在片刻後等到了回來的格雷伯克,他帶著幾個人敲打瑪律福莊園的大門,而我攔截住了格雷伯克。

  他對我垂下頭,露出複雜又陰狠的笑:「抓到了三個人,洛夫古德報信說是哈利.波特。」

  沒錯一二三,三個人。

  從左往右,赫敏,羅恩,還有詭異到認不出模樣的哈利。

  我的僵硬讓哈利他們都有點不太踏實起來,赫敏的臉上全是污漬,但是這絲毫不會摧毀她明亮堅定的眼神,她對我的眼神始終不帶惡意,雖說非常急切。但是羅恩就有點虎視眈眈了,他看著我頗為介意。到後來甚至像牛犢一樣重重地對我嗤之以鼻。

  「哪一個是哈利.波特?」我頗為不耐煩地笑了笑,反而盯著格雷伯克說道:「有時候白日做夢還能得到原諒,欺騙主人的下場我可不敢想像,格雷伯克!」

  「把他們放了。」

  「這是真的!」他抓著瑪律福莊園的欄杆門鍥而不捨地對我說道,他拉過豬頭哈利把他按在門上,把哈利的傷疤露出來惡狠狠地看著我:「讓我進去,赫夫帕夫!」

  我快要被格雷伯克的釘子精神折磨瘋了,要知道我把貝拉引走了就一會兒的時間,如果不在相應的時間把這一切做個了斷可能哈利他們就會受到傷害。我把魔杖按在格雷伯克腦袋上打算順手來一個鑽心咒讓他聽話,但是莊園的門被打開,我錯愕地回過頭,看到了正在朝我們走來的貝拉。

  她還是一身食死徒的裙袍,速食麵一樣的頭髮高高飄在一側,尖頭平底的鞋子硬是被她穿得霸氣無比。但是在貝拉到來的一瞬間我覺得真是不走運,生無可戀!

  人背起來是連喝水都會塞牙縫的。

  「帶他們進來。」貝拉一個個掠過他們,把眼神集中在哈利的傷疤上,她忽然露出了一抹特別奸詐的笑容。「我們去找德拉科。」

  她說完後還暗含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當時我就心碎了……

  在瑪律福莊園的大廳裡,貝拉瘋狂地拉住了我,她原本就雜亂的黑色頭此刻全都淩亂地皺到了一旁,有些還不安分地垂在額間。她看上去像服用了過多的福靈劑,「你確定這不是哈利.波特?」

  「當然不是。」我裝作淡定地說道,面前這個豬頭哈利陡然放鬆了下來,「哈利.波特一直是個英俊的小夥子,貝拉,但是這個就好比我們前幾天吃的烤豬。」

  如果貝拉能被我三言兩語帶過就不是貝拉了,她揚起了下巴略微不信任地看了我一眼,不太滿意地撇了撇嘴。直到盧修斯和納西莎帶來了德拉科,他們一家三口還是那麼養眼,如果忽略掉盧修斯對我那略微不屑的眼神就更加完美了。

  期間我拋給德拉科好幾個生無可戀或者你看著辦的眼神,他非常複雜地挪開目光。

  「那麼?」貝拉著哈利的頭髮把哈利的臉強迫抬起,哈利的眼神充滿痛楚和不安,他翡翠一樣的眼眸此刻盯住了德拉科。

  「我不能確定。」德拉科最終還是得過且過地說出了這句話,赫敏他們幾乎是驟然松了一口氣。

  「德拉科,你看仔細。」盧修斯此刻頗為嚴肅地逼近德拉科,這個滿下巴胡渣的男人好像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模樣,他的話語還帶著些威脅的意味,「如果我們抓住了哈利.波特並且……」

  但是納西莎上前制止了盧修斯,她把盧修斯拉下來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德拉科會判斷的,盧修斯。」

  而德拉科下意識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站在貝拉身後微不可查地對他搖了搖頭。在抬頭的時候,我看到納西莎和盧修斯正看著我的方向,他們都好像在壓抑著什麼一樣,納西莎的溫和,盧修斯的掙扎,但他們最終還是把視線挪開沒有說任何話。

  「來,德拉科。」貝拉又輕聲呼喊起了德拉科,她帶著點讓人害怕的狂喜,「如果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而我們把黑魔王叫來,他會把我們都殺了的。」

  德拉科走過去,修長的身軀半跪著和哈利平視起來,然後他們對視了許久,就好像他真的認真在看一樣:「他的臉怎麼了?」

  「不知道,當時找到他就是這樣。」一旁一個不入流的下屬回答道。

  「也許中了咒,是你們幹的嗎?。」貝拉彎了彎她的魔杖,不太善意地盯著赫敏他們,並且朝赫敏他們走過去,「讓我看看他們的魔杖。」

  她傲慢的步伐忽然停頓住,她的眼神聚集在某個下屬身上的一把劍上,帶著點強大的穿透力,讓我們都覺得緊張起來:「這是從哪來的。」

  「從他包裡搜出來的,我猜現在是我的了。」那個下屬不要命地笑了起來,但是他隨即被貝拉用魔杖擊飛出去。

  貝拉奪過了那把非常鋒利的格蘭芬多之劍,她開始發瘋地懲罰格雷伯克帶來的下屬們,直到歇斯底里地把他們都趕出大廳。就好像一頭暴躁的母獅子,渾身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氣場。

  「滾!滾!」

  好像有什麼線被扯緊,崩斷那根線只要再加把勁兒,就可以讓戰鬥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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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C106

  「不是,他不是哈利.波特。」德拉科很快就否認了,他斷定地看著貝拉,直接開始睜眼說瞎話。

  「好的好的,但是她是,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泥巴種!」然而貝拉愈發暴躁起來,她直接用那雙黝黑的眸子盯住了赫敏,赫敏有一點害怕地顫抖起來:「德拉科,把這兩個小子關到地牢去!」

  「我要和她單獨談談!」貝拉忽然像毒蛇一樣地轉過頭:「兩個女人之間!」

  我幾乎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用眼神示意德拉科他們,在德拉柯拉著哈利他們走向地牢後,貝拉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你從我的金庫裡偷了什麼?!」貝拉直接用魔杖變出繩索套著赫敏的脖子,讓赫敏扭曲地滾在地上。赫敏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這絲毫無法滿足已經接近暴走邊緣的貝拉,她對著地上苟延殘喘的赫敏用出了那個咒語---

  「鑽心剜骨!」

  「不!」赫敏尖叫起來,她無助地留下眼淚,眸子痛苦又哀求地看著我,像極了當時那個布巴吉教授看向斯內普教授的眼神,見證這一切的我就好像回到了一直困擾我的那個夢境裡一樣。

  「你還偷了什麼?」

  貝拉惡毒得笑起來,往日她從沒有這麼瘋狂又讓人害怕過,她揮動著魔杖在赫敏的手臂上鑽出一些字體,一邊惡狠狠地咒駡起來:「泥巴種,泥巴種!」

  「夠了。」我不要命地上前制止了她,就好像窒息好久總算喘了一口氣那樣,我拉扯住貝拉的手,擋在了赫敏和她中間。

  「伊芙,你發什麼瘋!」她轉而瞪住了我,特別用力地把我推開,帶著點傲氣淩人地對我舉起了魔杖,說實話,她極少這麼惡意地和我說話。

  貝拉不耐煩地又對著赫敏的方向舉起了魔杖,但是這一次我無名地火大起來,對著貝拉的方向同樣舉起了魔杖。這個舉動讓貝拉的動作忽然停下來,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漂亮的黑色眼球就像要瞪出來。

  盧修斯和納西莎此刻站在一旁一臉錯愕,大廳裡靜得只能聽到赫敏的喘息。納西莎有點想過來說些什麼,但是盧修斯很快拉住了她,並且直接遠離了這個房間,以致於現在我和貝拉的對峙顯得劍拔弩張。

  而我梗著脖子半天找不出阻止語言,舉著魔杖還在發抖,但是最後只能低著聲音說道:「我也許也是泥巴種。」

  一種銳利的魔咒在我耳邊彈開,雖然沒傷害到我,但足夠讓我覺得害怕和激動起來。貝拉用一種帶著殺氣的目光舉著魔杖看著我:「讓開,伊芙。這不關你的事!」

  我艱難地挺直了腰板,並沒有打算聽從貝拉的話反而右手捏緊了魔杖:「倒掛金鐘!」

  貝拉很快地躲開了我的魔咒,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不過她很快也對我舉起了魔杖:「腿立僵停死!」

  我很快躲過了這個鎖腿咒並且對自己來了一個「盔甲重重」,好說歹說成功了。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貝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但是也讓我覺得莫名很悲哀。我悲哀的是,我和貝拉都知道用什麼魔咒能讓對方最快地聽話,但是彼此都沒有用出那個魔咒。「昏昏倒地!」

  「力鬆勁泄!」

  「倒掛金鐘!」

  「咧嘴呼啦啦!」

  「發生了什麼?」小矮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有點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切,但是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很快對我舉起了魔杖,並且嘟嘟囔囔地好像想偷襲我。

  「鑽心剜骨!」

  「鑽心剜骨!」

  我和貝拉的魔杖頂端都非常默契地冒出了紅色的光芒向著小矮星而去,這個可憐的小個子幾乎是瞬間尖叫出聲倒在了地上。但是這一場鬧劇很快因為這個小插曲而結束,我把魔杖垂了下來。

  因為我莫名相信,哪怕我背對著貝拉,她也不會做出和小矮星那樣的偷襲動作。

  後來我甚至沒敢看貝拉的眼睛,只是低著頭從她面前帶走了已經哭得有點虛脫的赫敏,在經過貝拉的時候,我只看到她外八的尖頭黑皮鞋。

  「我把她帶到地牢裡。」我輕輕地說著,貝拉絲毫沒有理睬我,即使她也沒有任何動作。

  「對不起。」

  我只能聽到她貌似很生氣很生氣的喘息聲。

  「德拉科!」我把赫敏交給羅恩,然後用力擁抱住了德拉科,非常用力地汲取了一把他身上的溫暖,「真是嚇死我了。」

  「我聽得也嚇壞了!」他沒好氣地低語道。

  我們終於彙聚在一起。此刻我和德拉科都身處這僅有一束微光的地牢之中,讓我奇怪的是其他巫師都消失殆盡,這讓我有種不安的預感。

  「其他人呢?」

  「他們昨天剛剛被帶走。」盧娜回答了我的問題,她的聲音有點微弱但是很溫柔:「應該是去魔法部。」

  我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確實如此,貌似那些麻瓜種的巫師要轉移到魔法部被關押,但是魔法部絕對不會比瑪律福莊園好---

  這裡有伏地魔,那裡有攝魂怪。

  但是我挺慶倖自己可以不用面對那些人。

  「你們想怎麼樣,伊芙?」羅恩頗為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嘿!」德拉科把我護到身後,對羅恩這個有點為愛癡狂的男人舉起魔杖,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離遠點,紅毛!」德拉科用魔杖指著羅恩,我們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

  我注意到赫敏手上被貝拉用魔咒刻出了「泥巴種」的字眼,真是讓我覺得難過又無力,可是我真的無法再做更多。這種昔日好友相互不體諒的狀況真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但是我只是默默挪開了眼睛,因為這種刺眼的畫面只要不去看就不會傷心。

  哪怕羅恩是那種哪怕身處絕境還在鍥而不捨地用力賣隊友的人!

  但是留給哈利的時間並不多,我非常害怕伏地魔發現這一切。

  我對著哈利說道:「哈利,聽我說。你認為匈牙利樹蜂小龍模型和伏地魔,哪個比較好玩?其實答案是都比較好玩,只不過伏地魔只能玩一次,玩完一次就玩斷了。所以我現在建議你們……」

  「我們沒法相信你。」羅恩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他接著冷言冷語:「說不定這又是一個陷阱!」

  哈利和赫敏有點不安地制止了羅恩:「停下,羅恩!」

  「用不著你相信!」德拉科皺了皺眉,他轉而有點氣急敗壞地拉住了我的手想帶我離開,「我們必須走了,伊芙。」

  「和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

  我覺得羅恩在某些程度上惹毛了德拉科,畢竟讓德拉科幫著我照顧他們已經足夠委屈這個大少爺,何況羅恩還逆著毛惹了德拉科,這真好比是在德拉科睡著的時候把他的頭髮染成紅色。

  但是我覺得羅恩做得對,萬一我和德拉科真的是壞人呢?逆境中不能相信任何人,羅恩在某些方面,比赫敏還有哈利理性很多。

  雖然我覺得挺憋屈。

  「我們該怎麼做,伊芙?」哈利在我身後呼喊起來。

  「求救!」我告訴哈利,按照原著裡的方法說道:「你就沒有帶雙面鏡嗎?」

  這下子哈利直接僵住了臉色,他懊惱地開了口:「上次有個食死徒對我用了「粉身碎骨」,恰好打在了雙面鏡上……我聯繫不到小天狼星。」

  我幾乎咒駡出聲,氣呼呼地把頭悶在了德拉科的肩上。因為失去原著的框架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最後我無可奈何地和德拉科離開了地牢,大廳裡已經沒有了貝拉的身影,我看到了某個座椅上孤零零放置著的格蘭芬多之劍,拿過這把劍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它銳利而沉重的歷史感。我們周圍寂靜無人。

  「地牢被施過魔法。」德拉科的聲音忽然從上方傳來,帶著點慵懶和不可一世,「幻影移形是出不去的。」

  「但是家養小精靈可以。」德拉科忽然有點不自在地開了口,他的語氣帶著點僵硬。他的臉上掛著一些不太甘願的笑,略微不情願的打了個響指:「肯納!」

  瑪律福莊園那個做甜點很好吃的小精靈瞬間出現在我們面前,它非常禮貌地沖德拉科鞠躬道:「肯納很高興為德拉科少爺服務!」

  那一瞬間我驚呆了。

  「德拉科。」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地拉住德拉科的袖子,要知道我雖然一直很希望德拉科幫助哈利他們,但是一旦德拉科真的不顧後果地幫助了哈利,我又覺得緊張起來。

  因為自古以來臥底多炮灰,尤其是原著的斯內普教授,大炮灰!

  德拉科握住了我的手,雙手交叉的一瞬間,我還感覺得到他手上冰涼的溫度。身旁這個少年此刻好像無比勇敢和偉大起來,同時讓我覺得愧疚不安,因為我讓他陷入到了一種危險的境地。

  他把那捆魔杖遞給了肯納,在肯納準備去地牢的時候,我又把格蘭芬多之劍遞了過去:「請把這個帶給他們。」

  德拉科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任何話,他就好像默認我幫助了哈利他們一樣。其實我挺羡慕哈利他們,因為他們會去建功立業,會像掙脫枷鎖的鳥兒一樣一飛沖天,而我只能默默當一塊他們的墊腳石,手臂上的黑魔標記註定我沒法在光明下和哈利他們站在一起。

  但是就算我和德拉科幫助了他們,我估計哈利他們對我們還是會心存芥蒂,也許他們以為德拉科和我都是壞人。

  其實這是錯的,我和德拉科確實不能算是好人,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甚至用出了不可饒恕咒,這一切都沒法讓我繼續信誓旦旦地去稱謂自己是一個好人。

  但是我們至少不會是壞人。

  
第107章 C107

  雖然有的時候有時候不努力一下,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但是絕望來得如此之快,我真的是醉了!

  我原本就不好使的腦子這下完全就孬了,在伏地魔幾乎氣得發抖的情況下。

  他本來就非常猙獰的面目此刻愈發暴走,就好像原本平平靜靜的一幅暴走漫畫要開始演成3D電影一樣。

  「一堆蠢貨!」伏地魔猩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住了匍匐在他腳下的我們,這一次包括貝拉在內的所有人都免不了一頓胖揍。因為在伏地魔反應過來瑪律福莊園裡有過哈利的蹤跡後,哈利他們已經帶著應該帶走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

  「據我所知,瑪律福莊園的地牢是有非常穩固的魔法防護的,不是嗎?」伏地魔用魔杖直接對著盧修斯施放了鑽心剜骨。

  紅色的光芒好像透著血的印記讓這個非常優雅的男人忍受著疼痛而蜷縮起來,他半跪著俯下身去,雙眸緊閉地忍受這種屈辱和痛苦,這讓納西莎和德拉科都不好受起來。

  我看到德拉科緊鎖的眉頭,就好像他此刻一定同樣皺巴巴的內心一樣,說實話,我從沒想傷害過任何人,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使德拉科一家人收到了傷害。然而盧修斯和納西莎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們那麼狡猾完全可以把我和德拉科暴露出去,然後卻選擇承受這一切。

  其實我真的很害怕,也真的很愧疚。

  「我的主人,莊園的地牢非常堅不可破,但是家養小精靈可以來帶走哈利.波特他們!」納西莎終於受不了地跪著過去拉住了伏地魔的袍角,這個往日很優雅的瑪律福夫人此刻因為自己的丈夫拋棄了很多東西,即使她最後直接被伏地魔一腳踢開,於是我感覺到身旁德拉科的軀體直接僵住。

  「什麼?」

  貝拉過去扶住了納西莎沒有說任何話,這兩姐妹此刻非常和諧起來,哪怕貝拉非常瑟瑟發抖的模樣,她面對伏地魔的怒火一向比較敏感。

  「也許是那個叫多比的小精靈!」我急切地解釋道,眸子定定地看著伏地魔。

  伏地魔皺著臉看向我,他轉而把魔杖指著我的臉。

  「它原本是瑪律福莊園的小精靈。」我有一瞬間的僵硬,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扯謊:「那個小精靈是被哈利.波特解放的,所以它一直忠於哈利.波特。」

  「很好。」伏地魔微微揚起了頭,他的怒火完全無法得到釋放反而壓抑得更加深刻,這讓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

  在我們都沒有辦法作出解釋的情況下,小矮星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幾乎快要讓我屁滾尿流,他嘟囔著他的小嘴巴說道:「我有不同的看法,主人。」

  伏地魔把鼻孔轉向了小矮星。

  而小矮星垂下頭詭計多端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有種非常不對勁的感覺:「在我來到大廳的時候,我看到這個赫夫帕夫為了其中的一個泥巴種,和萊斯特蘭奇夫人大打出手。」

  我幾乎僵硬在那裡,額頭上的冷汗都快被嚇沒了。光潔的額頭好像正在接受著某個暴走漫畫恐怖怒火的洗禮。

  「我懷疑,也許哈利.波特他們能順利逃走也是她搞得鬼。」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逐漸劇烈的心跳,這種不知所措又驚慌失措的感覺讓我無法動彈。直到我身邊的德拉科忽然抬起了頭,他身上有一種平靜,又無端讓我無法承載的東西,他對伏地魔垂下了高傲的頭顱:「我的主人,其實……」

  不……不!

  即使有時候明明怕得要死,但還是得克制住害怕。

  但是有些東西比怕死更加重要,比如德拉科。

  「那又如何?」我有點顫抖地抬起眼眸,反而直勾勾地注視著小矮星,我希望自己更加有底氣一點,「在我離開地牢的時候,他們還好好地待在那裡!」

  「但是你襲擊了自己人,為了哈利.波特他們!」

  「那是!」我急切地想解釋什麼,但是貝拉的神色非常複雜,她蹙眉看著我並不打算說任何話。

  「主人,我認為……」格雷伯克也補刀了幾句。

  我恨這些小人。

  他們的說辭讓我逐漸百口莫辯,而該死的我的牙齒居然已經開始打顫,壓根不敢抬頭看伏地魔。甚至我在心裡已經默默和所有的熟人開始道別,沒准今天就是我的末日,來年我的墳上希望有好吃的小蛋糕。

  周圍忽然寂靜無聲,我猜測是伏地魔制止了他們的閒言碎語,但是伏地魔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順著我低頭的視線可以看到他黑色的袍角就在離我非常近的距離裡。

  「我以為你奉獻給我的是赫夫帕夫的忠誠,伊芙。」

  我把頭埋得更加低,直到貼在地面上,好像這樣能讓我躲過他的怒火或者阿瓦達一樣。

  「沒想到你不僅奉獻給了我愚蠢。」伏地魔一字一句地說道,言辭裡帶著一股惡狠狠的怒意:「還把忠誠給了別人!」

  「阿瓦達--!」

  「不!」

  在伏地魔念出那三個字的某個瞬間,我直接僵住了脖子,有一瞬間想喊出「門托斯」的咒語。但是身旁的德拉科好像非常急切地想側過身子想捂住我的身軀,這使我幾乎恐慌地站了起來,在站起來的時候,我耳邊同樣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不!」發出聲音的是貝拉,我從沒想過她這麼瘋狂的女人會發出這種有點恐慌的聲音。

  「不!我的主人!」貝拉忽然有點無措地開口,類似於悲憫和乞求的這種女性化表情浮現在她臉龐上:「也許她只是愚蠢。」

  「愚蠢?!」伏地魔停下了魔咒,他看著貝拉這個往日最得力的下屬皺起了臉,用很瘋狂的語氣咒駡出聲「因為愚蠢而背叛我?」

  「我倒覺得這說不上背叛,畢竟這個赫夫帕夫一直都以愚蠢來愉悅您。」

  「貝拉,我最忠誠的下屬。」伏地魔看向她,「那倒不妨說來聽聽。」

  「她向來會因為愚蠢而做一些蠢事。」貝拉轉過頭瞪了我一眼,用一種瘋狂吐槽的語氣低聲說道:「甚至因為看不下去我對一個泥巴種的懲罰而和我大打出手,還念叨著自己也許是個泥巴種的事情……」

  「聽起來確實是因為愚蠢而做的事情。」伏地魔撫摸過他的魔杖,但是那暗含殺意的目光還是非常有實質性地游離在我身上,讓我毛骨悚然。他咧著嘴巴有點強硬地說道:「可是這並不是一個讓她再被原諒的理由,貝拉。」

  伏地魔生氣的時候通常很沒有理智,就在他把魔杖又一次對著我的時候。貝拉轉過臉和我對視,她黑色的眼眸裡好像隱含著非常深的悲哀和懷念,就好像隔著我的眼眸在看著別人一樣。

  「我們可以讓她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貝拉忽然看著伏地魔微微勾起嘴角,她的話又輕又急:「這樣伊芙就能永遠忠於您了。」

  這句話又一次停下了伏地魔的動作,同時也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裡打響了警鐘,沉寂在周圍彌漫開來---

  「非常好,貝拉。」伏地魔看著我默默扯了扯嘴角,他猩紅的眸子好像要滴出獻血,逐漸趨於平靜「立咒!」

  我當時略微回想起來這種咒語,赫敏曾經說起過,違背這個咒語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死。

  握緊了拳頭,有一些東西好像在我身體裡不斷湧來湧去快將我擊倒。這真的是能壓塌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覺得,這簡直是對我最飽含惡意的懲罰。

  無一例外。

  都會死。

  火蛇仿佛帶著熱辣的溫度纏繞在手上,我和伏地魔瘦長又冰涼的手相握在一起,就好像是活人和死人間的一場異樣交流。而貝拉作為我們的見證人,她的眸子漆黑一片,帶著我看不透的幽冷和複雜。

  「伊芙.魯斯,你願意宣誓對黑魔王忠心不二嗎?」

  「我願意。」

  「你願意盡你所能執行黑魔王下達的所有命令,幫助他,任他差遣嗎?」

  「……我願意。」

  伏地魔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喉嚨發幹,而且反胃到像嘔吐。雖然這種誓言聽起來就好像結婚誓詞,但是其實不一樣。結婚誓詞用離婚證就可以違背,而這種誓言違背的代價是死亡。

  我覺得周圍無比真實,就好像我是一名真正的食死徒。

  黑魔標記,鑽心剜骨,被他人畏懼,忠於黑魔王。

  但是我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是一個赫夫帕夫。

  我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還是扇自己兩巴掌吧我去。

  
第108章 C108

  我暫時得到了活下去的某種支撐力,但是這並不代表伏地魔消除了怒氣。他幾乎把所有怒氣撒到了我的身上,用鑽心咒的形式。

  雖然我沒有香消玉殞,但是日子並不好過。

  夜晚的時候德拉科總會帶著一瓶又一瓶的藥水來為我口服或者外敷,其實魔藥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可是德拉科看我的眼神快要哭出來。我喝下去完全是給他面子,畢竟這個味道就好比發餿的便池水……

  我真的很想問問他,你確定這不是從你家便池上舀來的嗎?

  「伊芙,其實我有點後悔幫你了。」德拉科默默幫我把髮絲捋到耳後,他灰藍色的眼眸飽含著憂鬱和無奈:「也許讓他們自生自滅,事情就不會糟糕成這樣。」

  「其實還好……」我扯著尷尬的笑容有點說不下去,到後來說得有點哽咽起來。我只是一個18歲的女孩子,我害怕死亡害怕伏地魔害怕被鑽心剜骨。

  很多情緒最近都會湧到眼眶裡,特別是面對德拉科的時候。雖然我不想讓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是個脆弱的愛哭鬼,可是我有時候真的會忍不住。

  我快哭出來的時候,德拉科湊近我的臉龐,將唇瓣放到了我的眼睛上,他吻住我的臉頰,將我的淚水全部吞入口中。

  其實這個舉動會使我哭得更厲害,但是德拉科從來不制止我,隨後我順勢摟住他的腰,他同樣回抱住我。這個畫面感強烈得好比我們從來沒有跨越過三強爭霸賽的那個舞會夜晚。

  那種揉進骨子裡的擁抱,好像世界上就剩下了我們一對戀人,而我們下一秒也即將死去。

  雖然只有堅強下去,才能挺到最後,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強多久。

  其實失去了伏地魔的寵信非常可怕,這讓我一下子成為了某種被墊底的存在,就好比我又一次回到了冷宮。

  我處於一種最近大家都能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狀態。

  畢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貝拉和德拉科他們在我身邊還好,一旦他們不在我身邊,我總會膽戰心驚一會兒。

  瑪律福莊園別樣幽森,在最近伏地魔心情非常不好的情況下,大家連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走在走廊的時候,聽到了身後某個沉重又詭異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已經跟隨我走了兩個轉角,讓我覺得有點恐怖起來。

  在某個轉角的時候,我把自己藏匿到陰暗的地方。心跳有點快,但是我儘量逼迫自己沉靜下來,捏緊魔杖的同時我想到了什麼,把德拉科送給我的那條過大的「手鏈」從腳上拿了下來,轉而套在了手上拿著。

  然後捏緊魔杖對著那個轉角,不自覺地吞咽起口水。

  在那個高大的身影從轉角處顯露出來的時候,我屛住了呼吸,因為我看到的是那個對我而言有點可怕的狼人。我一直以來都厭惡又恐懼的格雷伯克,他正聳了聳鼻子,然後靠近了我躲藏的角落,於是我舉起了魔杖念出咒語---

  「鑽心!」

  他直接撲了過來,用一種非常強硬的手段把我按在了牆上,魔杖隨之掉落在了地上。然後他用尖銳又可怕的指甲掐住我的脖子。我幾乎憤怒地瞪住了他,但是他只是看笑話一樣地看著我,在我想呼救的時候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他的手幾乎把我扣在了牆上。

  然後格雷伯克無視我的怒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些東西迅速往我嘴巴裡送去,他抬著我的下巴強迫我咽下去。隨後我感覺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很快就說不出任何話,有一種一開口接觸到空氣就會燒灼的痛苦充滿了整個神經。

  我張開嘴巴說不出任何話,幾乎是仇恨地盯住了格雷伯克。

  現在我才發現,其實巫師在某些沒法抗拒的力量面前也如此渺小,一旦無法說話就無法施咒,於是死亡或者遇難就開始理所當然。

  格雷伯克非常警覺地看了看周圍,他拖著我向前走去,我不斷掙扎起來,妄圖敲碎周圍的某些東西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不過格雷伯克這個噁心的狼人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臂,這下我幾乎沒有任何逃脫的辦法。

  他站到某個房間前面開門,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我有點緊張地把那條德拉科送給我過大的手鏈抖落在了地板上。

  鉑金色的手鏈在黑暗的地板上還是反射著一點光芒的。

  萬幸他沒有注意到這些,一切都讓我開始想祈禱,祈禱萬一德拉科能來救我。

  格雷伯克把我推進了房間,幾乎是像看著某種幼小動物一樣看著我。其實一點都沒錯,我是個獾而他是條狼,我從任何方面都無法戰勝他,哪怕我強撐著身軀挺直腰板和他對視。

  但是我覺得在這種時候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

  格雷伯克果然不屑地笑了笑,他的眼中冒著一些讓我害怕的光。他抓著我的手使我靠近他:「我說過,你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巫師了,伊芙。」

  「難為黑魔王還想鍛煉你。」他嘲諷地笑了笑,忽然把那張全是毛髮的臉龐湊近我,獸一樣的眸子近在咫尺。

  「你應該不是雛了吧?」他忽然邪邪地笑起來,嘚瑟的模樣真讓我想上前打他一頓,但是手被抓得很疼,我只能用腳狠狠地踹著他,雖然他只是繼續不屑地看著我,好像我的攻擊力對他而言只是撓癢癢。

  要知道相比於魔杖,他的物理攻擊更加強悍。

  「那你應該不用太難受的,伊芙。」他湊近我的時候,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種茹毛飲血的血腥味,帶著一股野獸的味道,不同於德拉科的優雅乾淨,我幾乎快噁心得吐出來。

  我張開嘴巴幾乎像個啞巴一樣啞口無言,用難聽的嘶吼聲又短促又難受地喊叫著,眼眸憤怒地望向格雷伯克。

  「你不是老和瑪律福家的小子來來往往嗎?那個小子總是在晚上進進出出你的房間,別以為我不知道!」格雷伯克忽然鄙夷地看著我,這種目光讓我一陣窩火。

  格雷伯克拿手指戳進我的臉龐,那種骯髒的手指非常尖銳,就好比利器一樣,我感覺臉頰有一種火熱熱的疼,然而這種火熱熱的疼開始延伸,我聽到了一種血肉被劃開的聲音,一種涼涼的東西從我的臉頰上滴落下來,帶著某種腥甜的味道彌漫在我的嘴角,我咬住破開的嘴唇瑟瑟發抖。

  而格雷伯克開始湊近我的臉頰吸允這些血。

  於是我更加用力地踢向這個狼人,帶著視死如歸又噁心到極點的氣魄。但是最後格雷伯克還是忍無可忍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扇得幾乎暈過去,倒在了一旁的壁爐下,壁爐上某些瓶瓶罐罐都砸下來。

  朦朦朧朧的時候我看到了其中一瓶粉色的藥劑,很類似於迷情劑,某種不清楚的概念充斥了大腦,我偷偷地把這瓶迷情劑塞到了袖子裡面。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怨恨和痛苦,我在思索是什麼使我忍受下這些?

  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能再失去的了,親情,友情,尊嚴,甚至靈魂。

  但是德拉科還在。

  我幾乎一直想喊出德拉科的名字,一直一直想喊的都是德拉科的名字。

  格雷伯克逼近我,他走到我面前,用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臉被捏得生疼,但是我強忍著睜開眼和他對視。

  格雷伯克略帶欣賞地湊近我:「我一開始就覺得你香甜可口。」

  然後他把我掐著按倒在地上,長著尖銳牙齒的嘴巴又一次湊近我的臉。他抱著我的腰間,解開我襯衫的扣子,逐漸把那尖銳的指甲滲進我的腰部,那種尖銳的東西刺破腰部的皮肉讓我欲哭無淚。

  我覺得小說裡寫的都是騙人的,也許那種英雄救美的戲碼只出現在女主角身上,炮灰永遠都是炮灰。

  但是我把迷情劑放進了格雷伯克的口袋裡,我慶倖自己作為小偷的手藝沒有白白丟掉。沒有一萬只有萬一,就算我真的被怎麼樣了,我也絕對不會讓格雷伯克好過到哪裡去。

  同歸於盡是絕望的前一種狀態。

  我快絕望的前一刻,門被驟然打開,貝拉的聲音有點急切地出現在耳畔:「昏昏倒地!」

  格雷伯克這個死豬倒在我身上幾乎把我壓扁,而後我看到德拉科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他像是得了什麼手足抽搐症一樣,優雅的氣質蕩然無存只顧著把格雷伯克踢開,然後他看著我幾乎快哭出來。

  貝拉有點惱火地給了我幾個消腫止血。

  我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看著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眸覺得太過溫暖,有什麼東西從眼睛裡流出來。德拉科有點小心翼翼地觸碰著我被格雷伯克咬過的臉蛋,最後他皺著眉頭把我抱緊。

  那些傷口隱隱作痛,但是萬幸德拉科還能給予我擁抱。我壞心眼地覺得德拉科來得太晚,無論如何還是太晚。

  哪怕現在的德拉科看起來有點歇斯底里的瘋狂,他眼中的某些東西從悲痛轉變成了一種銳利的東西,讓我幾乎恐慌地不敢直視。可是他還是摸了摸我的頭,動作仍舊該死的溫和和安慰:「沒事了,伊芙。」

  「我在,伊芙。」德拉科吻了吻我的額頭,雖然我有點害怕德拉科吻到一些黏在額頭的頭髮之類的:「不要怕,伊芙,我在。」

  「不要怕。」

  我幾乎脫力地撲在德拉科懷裡,要知道我現在心情有多難過,雖然我並沒有被格雷伯克實質性地傷害,可是這真他媽的有陰影。

  我想殺了格雷伯克。

  德拉科和伊芙的守護神小劇場。

  「你的守護神為什麼是獾,德拉科?」伊芙痞子一樣地挑了挑眉,看著面前這個頗為憨態可掬的銀色小獾問道。

  「我總以為會是什麼漂亮的獨角獸或者兇猛的蛇。」

  「呵呵。」德拉科冷笑了幾聲,他頗為冷酷地摩挲起自己的魔杖,額頭好像有青筋在不斷跳起:「我還沒問為什麼你的守護神是白鼬呢,伊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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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C109

  格雷伯克很慘,貝拉幾乎是添油加醋地說完了整件事情,到後來伏地魔看著我臉上的傷害還有口不能言的症狀很爽快地給了格雷伯克幾個鑽心剜骨。

  但是我覺得太便宜了,哪怕我的傷口已經用狼□□劑和各種鼠汁來治癒過,哪怕我受到的傷害其實並沒有什麼。但我還是不依不饒地張了張嘴,指向了格雷伯克的口袋。然後德拉科把迷情劑從格雷伯克口袋裡面拿出的那一刻,這瓶粉色的東西幾乎讓伏地魔立刻變成了某種剛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東西。

  他猩紅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肌肉幾乎在顫抖,然後他劃著魔杖施咒弄碎了書房裡的一切東西。貝拉他們也許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為什麼,我是刻意這麼做的。

  因為伏地魔是迷情劑下的產物,哪怕他不想承認,但是他對迷情劑的好感一定是負分。

  到最後我們垂下頭,伏地魔對空地中央的不明所以的格雷伯克舉起了魔杖:「阿瓦達索命!」

  我抑制不住地抬起頭來欣賞這一切,這是我頭一次用欣賞的眼光去看這種綠色的光束,我欣賞著格雷伯克快要死去之前的那種恐懼,欣賞著那道綠光的幽冷和詭異,就著那束光消失的時候---

  格雷伯克死了。

  我內心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又有什麼東西被強硬地壓抑下去,心臟好像塞進了一顆堅硬的石頭。

  伏地魔很快離開了瑪律福莊園,他好像非常急切地去得到什麼東西。而德拉科最近幾乎鑽進了魔藥製作室,他為我配給了好多藥水,在我用某種斯內普教授提供的解毒劑恢復了言語功能後,臉上那些有點深的傷疤就成了主要的困擾。

  雖然我現在詭異得喜歡吃肉,這應該是被狼人咬的後遺症。

  「其實幸好不深。」斯內普對德拉科說道,他看著我的傷口蹙眉道,「在第一時間,你給她用了正確的狼毒/藥劑。」

  我有點恐慌地摸了摸臉:「會有疤痕嗎?」

  「你可以猜測一下。」隨後斯內普教授有點嘲諷地開了個玩笑:「但是你的美貌終於得以讓魔藥有了用武之地,魯斯小姐。」

  「……」我現在需要每過一小時喝一次美麗藥劑,每過半天外敷一次莫特拉鼠汁。以致於我最近總覺得身上彌漫著一股餿掉的魔藥味。

  「至少淡了很多,伊芙。」德拉科撫過我臉上那道大大的傷疤,現在它接近膚色,卻還是有點發白。

  「當時真的很醜嗎?」我有點難以啟齒地挑了挑眉。

  「我倒沒關注這個。」德拉科扯著嘴角說道,他俊美的面容此刻有點凝重起來,想到當時的狀況他總會這樣:「我在想……」

  他忽然停下來不說話,靜靜地看了我一會,隨後笑著把我抱進懷裡:「我在想很多你這個小笨蛋想不到的事情。」

  總覺得每次親熱的時候,都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我覺得自己每天都會被驚醒,被沒有夢的夢驚醒,得益於德拉科的無夢藥水,我確實不做夢了,但是總會莫名其妙地醒過來。沒有夢境其實更加可怕,因為我總覺得一旦合上眼睛,一些詭異的東西總會出現在腦子裡面讓我無比恐懼。

  格雷伯克是第一個間接為我所殺的人,哪怕他更接近是個畜生。

  在我慌慌張張地打開明燈時,德拉科也順便鑽進了我的房間,估計我現在頗為驚慌的模樣嚇到了他,不然他的眉頭也不會蹙得這麼性感。

  「又沒睡著嗎,伊芙?」德拉科合上了門,熟練地對門施放了一個混淆咒和消除聲響。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了德拉科鉑金的頭髮有點淩亂,他最近也因為很多伏地魔交代的事情忙得手舞足蹈,連一向光潔的下巴都長出了細密的胡茬,就好像在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只是醒來了,沒什麼。」我拿起杯子不自在地抿了幾口水,說實話我並不想讓德拉科為我擔心太多。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直達胃部,傳來一種徹骨的感覺讓我瞬間平靜了不少。

  「你都出汗了。」德拉科有點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他撩開了我額頭上粘連起來的髮絲,頗為擔憂地摸了摸我的臉,我臉上的疤痕其實已經幾乎淡得分辨不出。

  未關上的窗戶遞來夜晚的涼風,在這些涼風拂過我的背部傳來一股滲透的寒意,我才感覺到自己渾身是汗。頗為尷尬地看著這身充滿汗水的睡衣,我沖德拉科聳了聳肩:「我先去洗個澡,德拉科。」

  然後我直接走進了房間裡的盥洗室,瑪律福莊園的浴室豪華得好比霍格沃茲的級長浴室,至少再我有生之年沒有泡過這麼大的浴池。在肌膚接觸到溫水的那一刻就好像投入了母親的懷抱,這種溫暖幾乎讓我舒服地快要忘記了剛剛腦子裡空蕩蕩的一些東西。

  我有點迷迷糊糊地把臉埋進水池裡,逐漸讓自己全身沐浴到這種溫暖。憋氣閉眼的一瞬間,大腦裡又鑽出了一些格雷伯克被阿瓦達時候的記憶,那種陰冷的感覺連溫暖的池水都滿足不了我的恐懼,何況我憋著氣就愈發難過。

  我剛剛想抬頭呼吸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從水池裡被撈了出來,肩膀以上的部分暴露在空氣中略微清冷。水滴澀澀地擾亂視線,但是面前鉑金色的頭髮至少能讓我辨認出是德拉科。

  「你是睡著了嗎,伊芙?」德拉科的聲音有點焦躁起來,帶著點讓我心顫的惱意。他把粘在我臉上的頭髮全都捋到後面,才恢復了那種溫和的模樣,灰藍色的眼眸滿滿的不安。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趴在岸邊抬頭看向他:「我才沒那麼笨。」

  「你比你想像中笨得多,伊芙!」德拉科有點壓低聲音地湊近我,「我總覺得要把你拴在身上才安心!」

  德拉科和我對視住,灰藍色的眼眸裡滿滿的複雜情感。我有點尷尬地把自己的肩膀也掩入水中,波光粼粼的池子其實非常好看,在微弱的光亮下帶著點夜晚的禁忌和美麗。

  幽禁的感覺總會讓人浮想翩翩,這種只有滴水聲的環境裡,德拉科忽然有點不自在地湊近了我的額頭,他的下巴快碰到水面,可是灰藍色的眼眸又和水的顏色如此融洽。他湊近我欲言又止起來,最後猛地攝住我的嘴唇,帶著點讓我受驚的強硬和迷亂。

  這種強硬不同於讓我噁心的格雷伯克,德拉科的嘴唇冰涼又柔和,像是蜂蜜公爵糖果店裡的那種軟糖一樣有著質感的溫度。帶著讓我懷念愉快的記憶,在溫和的水中格外溫馨誘人起來。

  他帶著點壓抑的渴望解掉了衣袍和鞋子,把自己也沉溺在了溫水裡。

  我很快被德拉科緊緊地擁抱住,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觸碰住那個牙印,帶著點他特有的優雅和熱情。這種帶著強烈德拉科味道的擁抱讓我心跳飛快,我很快也回抱住他。

  最近我每一次擁抱德拉科都會非常用力,因為我知道每一次擁抱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擁抱。

  這種在溫水中的感覺悶熱又喘不過氣,讓我有一種置身迷情劑的錯覺,就好像所有的水珠都是德拉科的手,他摟住我的時候然我覺得被水慢慢包裹住無法逃脫。

  在我壓抑著的喘息中逐漸抑制不住跑出嘴裡的絲縷叫聲,因為德拉科和這種溫水一起的溫度太多灼熱又快樂;因為我的大腦裡逐漸只容得下因為我而做出各種反應的德拉科;因為德拉科的面龐和聲音把我攪得心亂如麻,一波一波的感官從四面八方如潮水一樣湧來。

  我和德拉科從來,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就好像我們從始至終融為一體了一樣。

  我看到在我和德拉科周圍的水面,因為我們的動作而不斷劇烈地湧起波瀾……其實有點小羞澀。

  到後來我覺得自己應該就是被迷情劑掌控了大腦,不然不會一直扯著德拉科不讓他走。這有點接近是一種用身體為代價的邀請,我在邀請德拉科把我折騰到沉睡,這樣我就可以在垮掉的身體和滿足的靈魂中進入睡眠,而不用讓自己的腦子陷入千奇百怪的恐懼之中。

  我的身體真的支撐不住,意識都被模糊了起來,我真的讓自己的身體先於大腦陷入了困乏之中,一種軀體的疲累讓我很快想要睡過去。

  腰酸腿軟腎虛,我全感覺到了。

  德拉科抱著我置身於柔軟的被窩裡,而他最後輕輕地觸碰住我的額頭。好像只是在注視著我,又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在我的意識陷入混沌之前,他還是問出了聲。

  「等一切過去,你打算做什麼,伊芙?」德拉科的手拂過我的頭髮,他的聲音安穩得好比催眠曲。

  「我打算活下去。」我停頓了片刻,有點輕地說出那個從始至終的答案:「你呢,德拉科?」  

  我的眼睛逐漸閉上,身邊的德拉科只是似有似無地觸摸著我的頭髮,最後他還是笑了一聲。他微微垂下腦袋,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告訴我,用一種很平和又很無奈的聲音告訴他的答案---

  「和你一起活下去,伊芙。」

  我這一次其實沒有睡過去,我聽得很清楚,但是我不敢再回答他。

  我覺得任何誓言和回復,在某種萬一的情況下都會成為傷害他的利刃,雖然我一定會努力讓自己和他在一起。

  
第110章 C110:德拉科的番外(八)

  德拉科此生所有的感情經歷概括起來,就是---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德拉科喜歡上一個人。

  那個人叫伊芙。

  他喜歡她,也喜歡上她,也只喜歡上她。

  因為在全世界都背棄他的情況下,只有伊芙這個蠢姑娘鍥而不捨地靠近他。所以後來他只習慣於她身上的那種溫度,對其他溫度都不再感冒。

  父親和母親已經發現了他總是在夜晚鬼鬼祟祟去伊芙房間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雖然他和伊芙的情況差不多是有一次沒一次。但是他就好像食髓知味,再也掙脫不開那種香味兒。

  母親倒是抿著按捺不住的笑意揚長而去,反而是父親有點精神分裂起來,但是他和父親每次因為伊芙而爆發的爭吵都沒有多大的效果,通常各執己見。

  畢竟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德拉科!你必須知道。」盧修斯拉著德拉科的手臂說道,「瑪律福必須要理智冷靜,我們必須要找到最適合我們的路走下去,哪怕已經走錯了,也必須去彎回來。」

  「而且與家族相比感情是一種非常不理智的東西!」盧修斯忽然停頓住,不安地看看周圍,隨後壓低聲音對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愛情能不能先放在一旁!」

  他忽然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來談話了---

  因為一旦被母親聽到,父親就完了。

  德拉科很想鄙夷地看向自己的爸爸,然後說一句:「有本事你這樣去和媽媽說啊!」

  雖然聽起來像是伊芙的調調。

  但是最後,德拉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某些很想問的問題:「爸爸,為什麼你這麼反感伊芙?」

  「我怎麼能不反感一個也許是!」盧修斯忽然憋足了氣,他並沒有說出那個不禮貌的詞彙,反而好像想到什麼似地用手杖重重地擊打地板,「那樣一個不適合瑪律福家族的女孩子,你看看她每天狂妄成了什麼樣子?!」

  德拉科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的皮鞋,心裡是日了狗的。其實他家伊芙挺可愛的,爸爸真是老眼昏花不會欣賞。

  不過有一點德拉科倒是確定了,爸爸肯定和伊芙私下接觸過,而且吃了癟---

  看他那一副急不可耐地想從自己身上找回存在感的樣子……

  瑪律福莊園在他看來愈發危機重重,有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讓人寒毛聳立。讓他更加擔心的是伊芙的狀況,她自從被黑魔王標記後就一直不對勁,也許是鑽心剜骨和各種懲罰讓她受不了。

  說實話,伊芙確實離黑魔王太近,所以目睹一些東西更加徹底和清晰。

  比如說死亡,比如說殘暴,比如說變形扭曲的人心。那些東西會映證到人的內心深處變成柏格特。

  每次走進伊芙的臥室,總能看到她驟然被噩夢驚醒的恐懼眼眸,那雙碧藍色的好看眼眸應該是笑彎彎的,而不是總是瞪大後驚恐地看著四周。這總讓德拉科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她,沒有能力去擁有她。

  但是他所能做的就是無休無止地為伊芙配給無夢藥水,天知道他曾經有多少次哆嗦著手把魔藥製作臺上的東西全都掃光。

  因為不僅是伊芙,連他也受不了那些東西。

  鑽心剜骨,攝魂取念,阿瓦達索命!

  「還有什麼,儘管來啊!」他忽然咒駡起來,用腳狠狠地踢向了櫃門,發出重重的敲擊聲響,德拉科無力地坐到了地上。

  「我該怎麼辦?」

  他無數次懊惱地問自己,這裡是他的家,他所有重要的人都在這裡!

  德拉科覺得必須做出一些什麼,哪怕父親會生氣,會不支持。他讓肯納去救出了哈利.波特他們,這就好比是另一種抗爭,他做的一切,其實父親母親都能瞭若指掌。

  可是這一次他們沒有說任何話,默認和平靜相當於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允許,因為父親和母親也已經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許久,他們經常會因為一些分歧而爭執。德拉科甚至聽到過斯內普教授和母親的一些談話,就好像在透露給斯內普教授一些黑魔王最近的消息。

  這些種種都在表明瑪律福的天平在傾斜。

  可是這種被改變的愉悅非常容易被打破,只要黑魔王舉起魔杖對伊芙來一個「阿瓦達」,一切都可以沒有意義。小矮星在不斷地教唆黑魔王,他把哈利.波特成功逃脫的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伊芙身上,室內一下子開始低氣壓,德拉科覺得這種冰冷的環境就像處於攝魂怪的旁邊。

  他從來都很惜命,但是一旦真的把生命和伊芙放在眼前,他選擇了伊芙。

  他慌不擇路地擋在了伊芙身前,雖然恐懼那道綠光,但是從未後悔過這樣做。

  直到伊芙因為牢不可破的誓言而活下來,他的脊背上都還是一層一層的冷汗。要知道他的魔杖就捏在袖子裡,只要一鬆手,他就可以捏住魔杖和伏地魔拼命,他剛剛那樣想過。

  現在也在不斷這樣想像,意外的是,這種畫面真是讓他莫名覺得興奮又舒服。

  他覺得自己就像伊芙經常述說的那種精神病院剛剛出院的變態。

  不過精神病院是什麼東西?

  劫後餘生並不代表幸福美滿,伊芙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很糟糕。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開始非常不尊重伊芙,這讓德拉科巴不得天天呆在伊芙身邊不出去,要知道伊芙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好比是一根脆弱到一扯就斷的線條。

  他心疼這樣的伊芙,心疼她的黑眼圈和愈發不對勁的睡眠時間。

  有時候入夜,他看著難得睡著的伊芙都會覺得心安。她就像個小獸一樣埋在他胸上,然後德拉科一點都不敢動彈,唯恐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驚醒了伊芙難得的睡眠。

  他只敢偷偷地看著伊芙,看著她光潔的肌膚,觸碰著她長長的金髮,數著她細長的睫毛,同樣等著她睜開眼睛後,為他印上第一個早安吻。

  他想在伊芙身邊。

  可是伏地魔就好像發瘋一樣地派他出去抓捕麻瓜種,那些麻瓜種中最小的只有11歲,他們當初進入霍格沃茲的時候那樣。

  他記得有一天,要抓捕一個金褐色頭髮的一年級生,那個女孩在看到黑色袍子的他們後忽然恐慌地跑掉到一旁。光看背影,德拉科幾乎是心軟地好像看到了以前的伊芙,也是那樣小小的身軀,好像連觸碰都讓人有罪惡感。

  他想到了曾經的伊芙和曾經的自己。

  曾經這種字眼總會讓一切變得悲哀和緩慢,他幾乎是放下了手上的魔杖。

  但是最後,那個小女孩還是被亞科雷的「鑽心剜骨」擊中,在那個小小的身軀被擊中倒地的一刹那,德拉科忽然覺得莫名地心煩起來,就好像又同樣痛苦的感覺在他的身軀裡遊走。

  到後來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他幾乎是立刻使用了幻影移形回到瑪律福莊園。

  走進幽暗的大門後他直接被貝拉攔在門口,要知道貝拉一向對伊芙存有些不為人知的好感:「德拉科,你看到伊芙了嗎?」

  「不。」他忽然蹙起了眉毛,「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貝拉阿姨?」

  貝拉忽然眯起了眼睛,她一向瘋狂的眼睛裡閃著一些複雜又驚人的東西。

  他忽然感覺預料成真---

  命根子隱隱作痛起來。

  別想歪,指的是心臟。

  最後他和貝拉經過狼人的門口時,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德拉科驟然停下腳步,他急切地跑過去,拿到這條鉑金手鏈。

  「伊芙在這裡。」德拉科幾乎肯定地說道,他哆嗦著身體不敢去猜測伊芙現在怎麼樣了,只能狠狠地拽緊了手裡的手鏈,藍寶石的棱角刺痛他的手掌卻不為所動。

  德拉科一直覺得愛上伊芙是一個自虐的過程,他為了伊芙忍受痛苦忍受卑微,那是在伊芙安好無恙的前提下。

  他捏緊魔杖用顫抖的聲音念咒:「阿拉霍洞開!」

  這個大門被貝拉踢開,她比他還要快地沖了進去,就好像戰士一樣對準了那個伏在伊芙身上的狼人---

  「昏昏倒地!」

  然後他迫切地跑過去踢開了那個噁心的狼人,然後奄奄一息的伊芙幾乎在瞬間激發了他所有的怒意,好像連最心愛的玩具被毀掉都沒有那麼生氣過,德拉科從來沒有那麼生氣得想要用出那個咒語。

  那個會發出死一樣綠光的魔咒。

  他的女人,他都不捨得碰,一個噁心的狼人居然敢動她!

  而伊芙看到他後都快要哭出來,他一向知道伊芙是漂亮的,但是這樣的伊芙會讓他害怕,每一個漂亮的女生都視臉龐為梅林。而現在看著臉上還帶著猙獰傷口的伊芙他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那些血紅的東西不斷地冒出來,用手都堵不上。

  伊芙金色的頭髮披散開來,有一些還被扯落在地上,她的腰部也滲著鮮血,蒼白的唇無力地哽咽起來,眼眸裡好像盛滿了最濃烈最毒辣的苦藥。德拉科覺得自己快被苦死在伊芙的眼眸裡,甚至覺得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滴落下來。

  德拉科在平靜之後驟然瞪住了那個狼人,心底一片冷寂,就好像埋藏在身體裡的一些東西被激發出來。斯萊哲林一向陰險狡詐,他從不否認這點。

  「狼毒/藥劑,狼毒/藥劑!」他無意識地朝貝拉喊叫道,言語裡帶著自己都快瘋掉的慌亂,他想起斯內普先生曾經在莊園裡留下過幾瓶。

  後來他緊緊地擁抱住伊芙,好像所有的擔心都在這個懷抱裡表達了出來:「沒事了,伊芙。」

  他開始怨恨把這一切帶到瑪律福莊園裡的人,如果不是他,伊芙在這裡應該非常安全,應該享受著少女應該有的一切東西,不愁吃穿並且受人尊重。而現在她在懷裡無聲地哭泣,滿臉血污好像在映證著自己有多沒用。

  「我在,伊芙。」德拉科忽然慌張起來,他想到剛剛的一切,如果晚來一步,結果會不會讓他悔恨終生?

  他的伊芙會不會面目全非或者被那個噁心的狼人……德拉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痛,再想像下去就要爆炸。

  「不要怕,伊芙,我在。」

  「不要怕。」

  「不要怕。」

  到後來就好像在安慰他自己,但是這種安慰蒼白無力。

  他看著懷裡的女孩漸漸睡過去,她的睡顏讓德拉科稍微平靜,但絕對不是終止。德拉科幾乎是冷酷地看向了格雷伯克,眼底是不同於惡作劇的冰冷暴躁。

  他飛快地想要結束這一切。

  馬上,立刻!

  
第111章 C111

  地下情在繼續,鑽心剜骨也在繼續,伏地魔把我放置到了某種尷尬又無人敢再欺辱的位置上,因為下屬之間的問題,他處理一次就心累異常了。於是他把我從冷宮裡放了出來,這倒是讓不少食死徒惶恐了起來。

  其實沒什麼好怕的,我是那麼善良的赫夫帕夫。

  我轉頭看了一眼這些食死徒,在我落魄的時候他們想踩我一腳,在我捲土重來的時候想給我買鮮花供著。雖然內心很想狐假虎威讓他們立即解散回家種田,但是不可違背的誓言就像個五指山壓抑住了我蹦躂的內心。

  於是我笑笑不說話。

  說到底,伏地魔還是當了一回盜墓賊。

  他回到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拿回了某根很眼熟的魔杖,並且對它愛不釋手。我看著這根細長又詭異的魔杖覺得有點刺眼,沒錯,接骨木魔杖---

  那根傳說中由死神製作的魔杖。

  我忽然想起了奧利凡德先生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有些東西模模糊糊地鑽研出頭緒,但很快就在我的腦海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我已經被不可違背的誓言束縛了翅膀,只能在腦袋瓜裡默默意淫一些東西,至於去做,想都別想。

  某一天伏地魔忽然發瘋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的秘密曝光一樣。這讓他整個人冒著一股詭異的勁兒,猩紅的眸子透著嗜血的色澤,他變得暴躁起來。此刻的伏地魔渾身冒著一股視死如歸又會與我們同歸於盡的氣場,俗稱神經病。

  「貝拉,去古靈閣,馬上!」他忽然從座椅上抬起那雙眼眸,貝拉迅速把頭低下表示忠誠,「去看看,那樣東西還在不在!」

  「我馬上前往,主人。」貝拉迅速地離開了瑪律福莊園,這讓我們餘下還在書房的人都面面相覷起來。

  我心中湧起一個猜測,也許哈利他們毀掉了魂器。

  果不其然,這回連貝拉都被賞賜了一個鑽心剜骨,但是伏地魔好歹是不會真的去懲罰一個忠誠的下屬---

  因為他幾乎殺光了所有古靈閣的妖精和守衛來洩憤。

  這個暴走漫畫用接骨木魔杖來摧毀了無辜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哈利和伏地魔一樣殘忍,為了鑄就一些東西而犧牲掉另一些人的性命。不同的是哈利會懺悔,而伏地魔始終不會為一兩個人的死亡而有任何情感波動。

  或是鑽心剜骨或是阿瓦達索命,所有人的死亡都經由伏地魔一人來操辦,我看著一些妖精被四分五裂,他們的身軀裡爆裂出和我們一樣鮮紅的血液,這讓我有一種目睹殺人現場的錯覺。其中一些殘肢甚至落到了我們的附近,我有點驚恐地看著其中一根手指飛向我的方向,卻很快被某種強硬的力量拽到另一邊。

  我回過頭後看到了對我揚起下巴的盧修斯,他和德拉科同樣灰藍色的瞳孔有點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轉移視線,最後鬆開了抓著我衣領的手,好像剛剛他什麼都沒做一樣。

  最後我只能選擇躲在牆角不去看這種血腥的場面,但是耳邊的尖叫和血肉分離的聲音太過高聳和執著,想忽略都難。

  「阿瓦達索命!」

  在最後一個保安尖叫著倒下後,我在寂靜之中睜開了眼睛,伏地魔正拖著他長長的袍角拂過一個個屍體。地面上溢滿了獻血,讓空氣都有一種冤魂的血腥味---

  他們有些人死不瞑目,有些人壓根就血肉分離到看不出眼睛在哪裡。

  無可置否的是納吉尼飽餐了一頓,但是看得我老奔潰了……

  「伊芙!」伏地魔忽然不滿地低聲咒駡起來,這種時候他念叨的每一個名字都像是阿瓦達,「別縮在那裡像個老鼠!」

  於是我走出某個角落看著這個暴走漫畫:「是的,我的主人。」

  「清理掉這些垃圾!」

  「是的。」

  往日繁華的瑪律福莊園此刻滲透了血液,地板上和空氣裡的味道濃厚得可以逼退每一個有潔癖的巫師。一群人在一起,要麼因為忠誠,要麼因為恐懼,現在伏地魔鬧得所有食死徒都人心惶惶。

  雖然我們可以用魔法把這些清理乾淨,但是在此之後的很多天裡,我都是繞著這個大廳走的,因為我總覺得自己腳下的地板吱嘎作響,就好像踩到了某些妖精或者巫師的肢體一樣。

  日子必須照過,因為都是自找的。

  我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種環境逼瘋,而德拉科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眼中最近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就好像回爆裂開一樣,襯得不那麼漂亮。

  某天晚上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德拉科:「以後,你們家的大廳還能用嗎?」

  「……」德拉科的臉色忽然複雜起來,他緩緩把目光投射到我身上:「那得看你想不想讓它繼續被使用,或者改造成一堵牆,或者你想在大廳做,或者怎麼樣……當然。」

  他忽然挑了挑眉:「你得先嫁給我。」

  臭流氓!

  但是有些東西會穿透所有的幸福愈發逼近。

  直到斯內普傳回哈利.波特已經回到霍格沃茲的消息,我才感覺到有一些東西被無限止地剝離,比如安全,比如我記憶中的霍格沃茲。

  伏地魔再也呆不住,他成天摩挲著老魔杖愛不釋手,就期待著能試探一次老魔杖的威力。他勒令所有歸屬他的黑暗生物都聚集到霍格沃茲外,在莊園外黑壓壓的天空中,我感覺到一些不可避免的東西正在發生。

  在伏地魔要我們集合起來的時候,我趁著人多眼雜回到臥室拿了幾瓶用來止血消毒的藥劑。

  現在我們聚集在霍格沃茲外,全體食死徒都在一起虎視眈眈那個漂亮的城堡。我感覺我珍惜的一些東西正在被覬覦,被這些骯髒不堪的食死徒們。

  這個城堡還是如此輝煌,一如我七年前來到這裡。我的母校裡一定人心惶惶,而包裹在它周圍的那一圈神聖的光暈更加讓我覺得渾身鮮血沸騰,我抑制不住地想加入保護我母校的隊伍中,但是不可違背的誓言真是夠了。

  很顯然我滿腦子亂哄哄的,下意識把目光放在德拉科身上,他注視著霍格沃茲的眼神也格外認真,就好像在注視著他第二個愛人一樣。

  但是我不吃醋,因為我和他同樣愛著這個地方。

  這是一場驚世絕俗的3P。

  站在伏地魔身邊的時候,手臂上的食死徒標記隱隱作痛,就好像要從我的皮肉裡翻湧出來,這在告誡著我面前這個暴走漫畫是多麼惱怒。所以我儘量低下頭默不作聲,但是夜風吹開了我的頭髮,霍格沃茲的一切都勢不可擋地被我收入眼下。

  我想漢娜,我想厄尼,我想回到過去。有一些很久沒有露出端倪的東西模糊了我的視線,在我閉上眼睛的瞬間被強烈的風帶走脫離眼眶。

  我曾經看到過電影裡的這場保衛戰,無數的巫師在學校四處朝天空施放「終極護防」的魔咒,無限地為哈利爭取時間,這種時候的他們都因為一個人而奮戰。非常讓人興奮,我曾經也許會是其中的一員。

  而現在我呆在伏地魔身邊,變成了與我昔日同學們逆向而行的一方。

  「為什麼哭泣,伊芙?」伏地魔忽然淡淡地說道,他沒有回頭,但是我知道他問出的問題總會很致命。

  而我已經學得非常乖,那一刹那我幾乎是屛住了呼吸,那些東西被壓抑在眼皮底下,然後很平靜地開口說道:「因為很壯觀,主人。」

  伏地魔一點都沒有懷念的情緒,他甚至發出了嘲諷的笑聲。這就好比在某個偉人的喪禮上發出狂笑一樣不尊重,即使在場的食死徒無一會反駁他---

  「很壯觀,但同樣不堪一擊。」

  「他們從來學不乖。」伏地魔淡淡地說道:「真可惜!」

  「但是主人。」一旁的某個食死徒站出來,頗為遲疑地開口:「不是應該再等等嗎?」

  伏地魔沒有說話,只是在片刻之後忽然發出了一個危險的笑---

  「開戰!」

  霍格沃茲的最後一場戰役在伏地魔輕描淡寫的一句命令中拉開序幕,但是無人知曉這場戰役會有多少鮮血和淚水變成無處安放的孤魂飄蕩在霍格沃茲裡。

  無數的食死徒舉起他們的魔杖,因為伏地魔的一聲令下而攻擊,這些攻擊的光束直直地在防護罩上彈跳開來,有一些被反彈,有一些成功擊破了光罩。我忽然覺得周圍陰冷無比,也許是夜晚的溫度太過嚴寒。

  夜晚降臨得太快,猝不及防讓人來不及適應黑暗。

  到後來伏地魔直接揮舞起了接骨木魔杖沖那層光幕發動了攻擊,巨大的破洞直接導致了整個光幕的搖搖欲墜,這意味著魔法表層的對決被打破,接下來的魔法攻擊會直接作用到我昔日的同學老師身上。

  然而伏地魔很快嘶吼了起來,他非常驚訝地看著手中的魔杖,隨後整個人又開始不住地憤怒。在他身邊的我很清晰地聽到了接骨木魔杖傳來的輕微斷裂聲。

  我覺得接骨木魔杖品質不過關。

  但是他的魔法明顯非常有用,所有被困在光幕外的食死徒們分成不同的路線沖進了霍格沃茲,與他們一起的還有狼人,巨人或者各種讓人害怕的黑暗生物。這愈發顯得我的母校孤立無援,可是我什麼都沒法做。

  德拉科和亞科雷一起進入了學校,在他走之前我幾乎是一隻注視著他,用一種很用力的目光,事情太難以預測,我擔心自己會變成某種歷史上的青煙消散在這個夜晚。

  德拉科同樣看著我,但是他最後只是對我點了點頭,跟著亞科雷一起幻影到了霍格沃茲的門口,隨後我再也看不到那個少年。

  我被貝拉勒令留在了伏地魔身邊,其實這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寬恕,因為我確實無法對自己昔日的同學下手。可是這並不代表安全,伏地魔忽然痛苦的顫動起來,他的模樣讓周圍的食死徒感到害怕。我身邊的一個週邊下屬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上前看看情況。

  「主人?」我試探地上前詢問了他,雖然我清楚是什麼東西使他這樣恐慌,也許是拉文克勞的冠冕。

  伏地魔那張蒼白的臉愈發詭異起來,他回過頭的時候目光沒有絲毫焦距。只是那猩紅的眼眸裡冒出了精神病病發的光,我看到他對我舉起了魔杖,然後我在他魔杖上的綠光顯現出來之前側過了身---

  「阿瓦達索命!」

  那束綠光擦著我的鼻樑而過,然後直直地擊打在我身後的一個食死徒身上,陰冷的死亡氣息彌漫開來,我的手還在發抖,身體直接被驚嚇到跪下來,以為自己就要見不到德拉科。

  他隨後繼續渾渾噩噩地走離我,這個暴走漫畫進化成了恐怖漫畫。他對納吉尼輕柔地開口,帶著點恐懼和瘋狂:「來吧,納吉尼。我要確保你的安全。」

  他就這樣幻影移形去了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然後扔下了一堆爛攤子。

  沒心沒肺沒責任心……

  沒錯,這些食死徒都看著我。因為他們群龍無首只能以我一個赫夫帕夫馬首是瞻。

  我忽然意識到就算我不作死,伏地魔也會弄死我,以一種我來不及反應的方式。

  何其可笑!

  然後我站起來轉過身,用力地挺直自己的脊背。面對這些惡徒露出了一種接近於輕鬆的微笑,雖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在輕鬆些什麼,就好像我決定放棄了什麼沉重的東西---

  「停止進攻,立刻。」

  所有的赫夫帕夫都非常正直忠誠善良,不畏艱險。

  我們忠誠于夥伴,忠誠于信仰,忠誠於自己的內心,忠誠於我們應該做的並且不畏艱險地去完成。

  哪怕看起來遭人唾棄或者鄙夷,甚至連自己都覺得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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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C112

  伏地魔在召喚食死徒時,黑魔印記總會灼傷我們,於是我沿著黑魔標記的指引前往來到了尖叫棚屋。

  我很悲劇地學會了不可饒恕咒,但是我不會幻影移形。這就導致了我漫長的步行,要知道這一段走向尖叫棚屋的路是我最近最吃力的一段路,我已經在瑪律福莊園偽裝淑女很久了。

  到後來我直接在路上跑了起來,尖叫棚屋附近的路並不平坦,這讓我摔了很多次跤,可是我一想到斯內普教授就覺得心急如焚。有些人摔一跤會學乖,可是我摔完一次還必須繼續學不乖,這種愚蠢的毅力支撐我跑到尖叫棚屋。

  當時我的膝蓋已經順勢留下了涼涼的東西。

  估計是血腥味刺激了納吉尼,這條貪吃的陰冷生物很熱情地歡迎了我。然後我把這條重成豬的大蛇從腳上扯開,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樣把它丟到了一旁。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見到它……

  很人性化的納吉尼沖我嘶嘶作響起來,但是它並不會真的對我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攻擊,在威脅過後它慢悠悠地遊到了別的地方遠離了尖叫棚屋。

  我進入尖叫棚屋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但是空氣中留下了很濃厚的血腥味,就好比當時伏地魔殺了那些妖精和保安人員的那種味道,我一下子皺起眉頭,有些不好的預感開始逐漸強烈。

  「螢光閃爍!」

  「除你武器!」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已經念出了魔咒並且擊中了我。這使我的魔杖脫手而出,原本還彙聚在魔杖頂端的藍色光暈逐漸四散,變成一道抛物線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這道光亮的抛物線照亮了我面前的哈利,他顯然也非常吃驚的模樣。緊接著是赫敏他們從雜物後冒出腦袋,哈利垂下了手中的魔杖欲言又止:「伊芙?」

  「對不起,我以為是別人。」哈利有點猝不及防地解釋起來,他的臉上都是汙黑,手上還拿著一個淌有晶瑩物體的玻璃瓶。

  我看著這種有點詭異的任務物品忽然覺得劇情真是勢不可擋。

  「那是什麼?」我看到哈利身後露出的一雙腳,於是推開哈利去看。

  順著窗戶外透來的月光,我看到了在他們身後顯得奄奄一息的斯內普教授,不好的預感好像要被證實。某種怒火和害怕如同火焰一樣在我的心臟周圍張牙舞爪起來,我急切地跑過去,哆哆嗦嗦的看著幾乎要死去的斯內普教授。

  這個往日威風凜凜但是人真的很好的教授現在虛弱得就像當時的魯斯,我忽然想念他扣我們分數時神采飛揚的模樣。

  「教授?」我顫抖著問道,然後我把手放到教授的大鼻子下,微弱的鼻息告訴著我他還活著的事實。

  於是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幾瓶白鮮和補血藥劑,有點慌不擇路地沖後面的哈利吼叫道:「來幫忙,快!」

  「不,伊芙。」赫敏有點不忍地看著我:「是那條毒蛇……」

  「那你就別過來!」我幾乎尖叫了起來,掏出一點白鮮往教授的脖子上抹了起來,於是那一塊正在大出血的肌膚開始非常緩慢地癒合。要知道納吉尼的毒液有著讓傷口癒合緩慢的效果,不知道抹了多少白鮮,隨著肌肉的緩慢癒合我的心跳卻停不下來。

  但是我離斯內普教授那麼近,他的黑色袍子上都是凝固起來的血跡,頗為觸目驚心。

  我有一瞬間想到女孩子們來例假時血崩的狀況。

  接下來我又拿出補血藥劑往教授的口中倒去,有些許的補血藥劑被灌入了口中,但也有不少的液體流了下來,這個時候我就好像在把斯內普教授教導給我的那些魔藥知識反哺給他。

  我有點害怕起來,無意識地碰到教授的手,我都懷疑那是個冰雕。於是我不知如何是好,能做的都做了,現在的我只能捂著教授的手不說話,期待他能好起來,即使他現在的呼吸微不可查。

  就好像已經死去多時。

  我已經看到過很多人被伏地魔殺掉,但是這麼直面地見證一個自己尊重的人死去,真的很殘忍。我有點偏執地不想讓斯內普教授就這樣死去,因為我一點都不喜歡半途而廢。

  明明我已經那麼努力地跑過來,但是事實卻總是喜憂參半。

  「伊芙?」赫敏有點悲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是在她拍擊我肩膀的瞬間,教授的手忽然動彈了一下,我有點不知所措地驚喜,但又非常不確定。

  於是我攤開教授的手認真地注視,直到斯內普教授的手指又動彈了一下。我才有點虛脫地笑了出來,夜風吹過後感覺渾身是汗。

  「斯內普教授還活著。」我沒有轉過頭,只是陳述了一句話,帶著點劫後餘生的感慨。

  夜晚的冷風又一次拂過我濕透的額頭,讓我開始冷靜下來。

  「你們離開這裡。」我回過頭看向赫敏他們,「馬上。」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某一瞬間,我感覺心臟周圍忽然傳來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就好像有人捏著我的心臟在威脅我一樣。

  我意識到這也許就是那個牢不可破的扯淡誓言。

  「馬上!」我有點尖銳地喊叫出聲。

  然後尖叫棚屋外響起了哈利他們離去的腳步聲,直到再也聽不清那些聲音,我心臟周圍那種痛楚才減輕了一點,要知道我剛剛以為自己就要爆體而亡了。

  教授的呼吸逐漸平緩勻和,然而在靜謐之中,忽然有腳步聲逼近了屋子,一個匆忙又略微詭異的腳步聲。

  「斯內普!」這個聲音明顯是貝拉,她甚至還瘋狂地笑了幾聲:「斯內普?你在嗎?」

  幾乎讓我又出了一身冷汗---

  我迅速把斯內普教授拖到一旁的雜物裡掩蓋好,一骨碌地把那些白鮮和補血藥劑散倒在教授的懷裡。其實這樣軟弱無力的教授很讓人痛心,在某些情況下真的非常壯烈。

  但是我來不及想那麼多,撿回被哈利擊掉在一旁的魔杖,我指著一個雜物箱低聲施咒:「外形劇變!」

  那個箱子變成了躺倒在地上的斯內普教授,那種死去多時的感覺還是蠻逼真的,但願能夠蒙混過關。

  感謝麥格教授對我變形術的教導!

  然後貝拉出現在我身後,她明顯非常好奇我為何在此:「為什麼你在這裡,伊芙?」

  她逼近我,踱著傲慢的步子像個危險的女戰士,貝拉的黑髮和這個夜晚融為一體,帶著點布萊克家族特有的貴氣和偏執。她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個被我變出來的斯內普教授,然後滿意地揚了揚頭。

  「剛剛主人在召喚我們。」我揚了揚手臂上的黑魔印記,然後狀似隨意地聳了聳肩:「但是來到這裡後,我撲了個空。」

  貝拉眯著眸子湊近我,帶著點不滿地對我呼了口氣,她飄揚在額頭上的劉海因為氣息而撲打在我的面龐上,就好像是刻意地逗弄我:「我就知道!」

  「你這種赫夫帕夫一定是邁著小腿蹦蹦跳跳跑過來的!」她帶著點鄙視地掃了我一眼,然後隨意地揮著魔杖給我的膝蓋來了一個消腫止血。

  我忽然意識到她對我施放過很多次消腫止血……甚至剛剛連赫敏他們都沒注意到我膝蓋上的傷。

  「走吧!」貝拉有點傲慢地把魔杖搭在肩上,然後轉身對我伸出手說道:「主人他們已經去了禁林,現在只能我帶你去。」

  她的模樣有點痞,可是臉龐充滿了純血統論的高貴,那種偏執又瘋狂的美麗讓她的氣質活靈活現又真實。我現在忽然患得患失地想到貝拉的結局---

  好像是被韋斯萊夫人用魔咒擊中了心臟。

  我想像了一下,面前這個向來不討人喜歡的女人,維持著瘋狂又詭異的表情,就好像是個恐怖娃娃一樣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會大笑,再也不會痞子一樣地去亂跳,同樣再也不會去折磨無辜的人。

  好像是好事,但又不讓人開心。

  她明顯不耐煩起來,那雙眼光流轉的眸子瞪著我不滿道:「你是被誰施了統統石化嗎,伊芙?!」

  「貝拉。」我總算喊出了她的名字:「離開這裡。」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那種眼睛要掉出來的即視感又一次出現,她威脅地湊近我不說話。半晌之後,我們還這樣在對峙,這是我唯一一次把同情心氾濫在食死徒身上。

  但是這種事情好像註定沒有結果,雖然我已經用力去做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貝拉。」

  她忽然歪了歪頭,也認真地看了看我,要知道貝拉的皮膚極白,此刻在黑暗裡更是顯得漂亮,有一種特異的美感。她頗為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不,我不知道。」

  「你別開玩笑了!」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離她較近的一個位置。她身上的某種淡淡香味兒傳過來,好像獨特得如同她這個人,「我怎麼會離開黑魔王?!」

  也對,貝拉好像就是為伏地魔而生的,他們一個是暴走漫畫,一個是恐怖非主流,很般配。

  「抓好,伊芙。」她扯了扯嘴角,好像想念出幻影移形的咒語,但是很快又盯著我不說話。

  「貝拉?」我試探性地開口。

  她那雙黑色的眼睛裡忽然透著難得的又非常熟悉的光芒,她忽然把臉龐湊近我,用一種特別快的速度。我和她的眼眸開始很認真地對視起來,我覺得她這樣怪誕得好像個娃娃,所以我撲哧地笑出了聲。

  然後貝拉也開始笑,那種一點都不瘋狂不詭異的笑,她就帶著嘴角的那抹笑意告訴我,她看起來不像是那個瘋狂的女人---

  「我一直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但是她不像你。」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甚至還有我捕捉不及的悲哀,「她好像笨得厲害……」

  說這句話的人好像根本不是貝拉,而是和我有不可言說關係的另一個人。

  
第113章 C113

  我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胸口那種悶悶的東西把自己快淹沒掉。但是那種湧到我心尖上的古怪情緒,很快就被幻影移形的噁心感打敗。等我和貝拉來到禁林,她就又變成那個瘋瘋癲癲的貝拉了,就好像我剛才的一切記憶只來源於我的幻想。

  我剛剛甚至以為貝拉是我的媽媽,因為在她身上……不對,應該說,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讓我希望她是我媽媽。

  然後幻想告訴我,現實很骨感。

  貝拉對不遠處的伏地魔彎下腰,恭敬地說道:「主人,我去看過了,斯內普已經死了。」

  「很好。」伏地魔非常邪惡地彎了彎嘴角,拿起魔杖摩挲起來。他的眼眸迷離在不遠處的林子裡,就好像那裡會出現什麼寶藏一樣:「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到哈利.波特!」

  在我走到納西莎身旁後,伏地魔忽然把那張讓我想抗日的臉龐轉向我:「過來,伊芙。」

  我聽話地走過去,然後伏地魔低下腦袋看著我:「剛剛亞科雷告訴我,你下達了停戰的命令,伊芙?」

  雖然這是問句,但是相當於是陳述句。

  但是我決定這麼做了,就不會再後悔。

  於是我主動地把頭顱低下,用非常虔誠的語氣回答道:「是的,我的主人,我以為……」

  然後我被擊飛出去,就和個抛物線似的,雖然這種懲罰讓在場的食死徒們欣賞到,會讓我覺得非常丟臉。

  但是相比於臉,我更加惜命。

  伏地魔最近不喜歡對我用鑽心剜骨,他喜歡把我當球玩兒,雖然我更加欣賞這種並不劇烈的痛楚:「你以為!」

  他有點憤怒地拿魔杖指著我:「你用那個赫夫帕夫的腦子以為什麼?!」

  我趴在地上不敢說話,只看到伏地魔的腳離我越來越近,後來駐足於我面前。

  「少自以為是,伊芙。」伏地魔高高在上地看著我:「我如果有你那種腦子,都沒臉活下去了。」

  說實話,我自認為臉皮已經夠厚了---

  但是伏地魔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讓我不斷進步……

  忍。

  必須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忍你大爺大娘啊我去!

  信不信姐姐一個一陽指過去,你的鼻子就通電了!

  我們在禁林裡站了很久,就好比在被罰站著熬夜一樣。接近淩晨的夜風清涼到讓人想入睡,可是危機四伏又讓人該死的清醒。

  良久之後納西莎輕聲詢問我,她只是把眼眸轉向我的方向:「德拉科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瑪律福夫人。」我回答身旁的納西莎,她的眼神裡有一些易碎的東西,我覺得和她對視會讓我自己也碎掉。

  「但是他一定很想再見到我們。」我同樣輕聲地說出這句話,就好像輕聲地在安撫我身邊的納西莎一樣。

  「你也許不知道。」納西莎忽然笑了笑,雖然這個笑已經不那麼優雅淡然,反而帶著點母性的焦急和絕望,「我曾經很反對……」

  「茜茜!」一旁的盧修斯扶住了情緒有點不穩定的納西莎,他緊張地看了一眼伏地魔的方向,隨後把納西莎抱進懷裡,「他會平安的,別擔心。」

  我忽然發現盧修斯和德拉科這對父子,連抱人的方式都驚人的相似。

  被盧修斯瞪了一眼的我默默扭過頭不再看這堆秀恩愛的夫婦,因為我冷---

  我想德拉科。

  我也想被抱抱。

  慶倖我們沒有等多久,在清晨的迷霧散架之前,哈利出現在了樹林裡面,他每一步都好像要踏出足夠的勇氣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對死亡。

  每個人走向死亡的時候,東西都是相當多的,一樣的愛情,一樣的友情,一樣的親情,一樣割捨不掉的情緒和記憶。但是走向死亡的時候,勇氣是不一樣多的,哈利的勇氣明顯淩駕於我們,淩駕於伏地魔之上。

  「哈利,你來這裡做什麼?!」一旁被捆住的海格忽然失聲大喊了起來,這個半巨人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但是他現在的模樣很明顯地想哭:「不!」

  「閉嘴!」

  伏地魔看著哈利漸漸笑出來:「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來赴死了!」

  「阿瓦達索命!」

  哈利出現得很突然,和他的死去一樣突然。在伏地魔那一道綠色的光束無限止地放大並且向哈利沖去的時候,我甚至在懷疑哈利是否真的能活下來。

  讓我安慰的是,伏地魔在施放完這個阿瓦達之後倒在了地上,他看起來更加虛弱。因為他真的老眼昏花到殺死了自己,想了想他曾經對我用過不計其數的鑽心剜骨,現在莫名就覺得好爽!

  我可以同情每一個誤入歧途的食死徒,但是絕對不會聖母爆發地去可憐伏地魔---

  除非我剛剛的一陽指真的被他鼻子放射的電流弄得大腦短路了。

  在伏地魔醒來後,他猩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哈利倒下的身軀,眼眸裡有一種瘋狂和偏執在拼命流轉。在我身邊的納西莎非常了當地走到了哈利的身旁,在她回頭看我們的時候,我看到她眼底的掙扎。

  「那個男孩……他死了嗎?!」貝拉瞪大了眼睛問道。

  而後納西莎漸漸蹲下去,我看到她把手放在哈利的腦袋上,就好像在辨認他還有沒有呼吸。最後納西莎站起來,還是非常優雅高貴的儀態,她停止了身軀,那雙漂亮的眼眸真切地看向伏地魔,她信誓旦旦地說道:「他死了。」

  這個瞎話我給滿分。

  但是伏地魔這個禿瓢相信了,還信得不要不要的。

  納西莎在回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沖我微微點了點頭,她看上去已經不似當時那種擔驚受怕的模樣,反而有一種堅毅的喜悅使她壓抑不住揚起的嘴角。

  「天上的星星還亮著,盧修斯。」納西莎微微揚起了頭,那雙像極了德拉科的眼睛看向天空,就好像在欣賞夜空中的美景一樣。

  然而她的話並沒有那麼簡單,盧修斯顫抖著把眸子望向天空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這個往日裡都優雅高傲到一定程度的男人,他對著我一側的眼睛裡留下了一些非常明亮的東西。雖然一閃而逝,可是這種瞬間又難得的東西讓我覺得很可貴。

  最後的哀歌好像已經奏響在我的耳畔,我清楚一切都到了最後,又好像一切也在重新開始。

  走出禁林的時候,還有不要命的鳥兒在我們上面啼叫。好像在告訴我今天早上沒有吃早飯的事實,然後我忽然想吃烤麻雀,美其名曰「最後的早餐」。

  這種啼叫在食死徒們踏上霍格沃茲的廢墟殘骸後,飛向高空再無音訊,密密麻麻烏漆麻黑的我們好像快要壓塌這座昔日壯觀的橋樑。其實我不想踏足霍格沃茲,因為這裡變成了地獄一樣的顏色,而不是當初那個讓我感覺快活到自由自在地呼吸的那個學校。

  在走過霍格沃茲的大橋時,安靜的氣氛蔓延開來,就好像在述說我不再屬於這裡,不再被歡迎和接納。我想到這個學校曾經有過最美味的食物,有最漂亮的舞會,有最好的朋友。

  這些飛散的煙塵就好比過往的記憶一樣蒼白又嗆人。

  這個清晨悲哀得像清明。

  在走進昔日的學院大門後,所有還活著的同學和老師都站在遠處看著我們,這麼浩大的食死徒隊伍其實非常脆弱,只要群龍無首,就會潰不成兵。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赫敏他們,看到了我往日的同學,看到了昔日最喜歡我的麥格教授,他們的模樣有點襤褸不堪,但也都注意到了我。我發現當初在瑪律福莊園地牢遇到的真是九牛一毛,面對全校師生的不理解和困惑才是最痛苦的。

  「伊芙!」一個非常突兀的聲音輕輕地揚起了,因為它不同於別的惱火和厭惡,反而充斥了滿滿的喜悅。

  我聞聲看去,漢娜站在不遠的前方,而納威抱住了她瘋狂想要朝這邊跑過來的身體。我注意到她的臉上有一些咒語造成的小傷疤,而手上還打著繃帶,我最好的閨蜜漢娜受了傷,我最好的閨蜜漢娜也許被納威抱得太緊所以失聲哭了起來。

  我站在和他們僅有幾步之遙的地方,身邊是最大的反派。

  其實我不想她。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她。

  我其實一點都不希望她看到我之後痛哭流涕,我幻想過很多次見面的場景,這種場景該死的會讓我想哭---

  好吧,我想他們。

  我在瑪律福莊園的這兩個月零五天,無時無刻不想他們。

  
第114章 C114

  這種小插曲會被伏地魔直接無視掉,他連自己母校都能摧毀,更何況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學生,於是他舉起魔杖,那種不可抗拒的魔力把漢娜他們推到一旁。

  我日了伏地魔,那是寶寶睡了六年的女朋友啊!

  我有點生氣地捏緊了魔杖想跑過去,可是手臂被緊緊地捏住,往後看去是盧修斯,他就像訓斥孩子一樣瞪著我。

  伏地魔貼著哈利走到前面,他高聲地說道,確保他的話會讓所有人聽清或者服從:「哈利.波特已經死了!」

  「他在逃跑的時候被殺了!為了讓你們確信自己的英雄已經死了,我把他的屍體也帶來了……」伏地魔不斷地笑著,欺騙著在場的所有人,他毫不羞恥地詆毀哈利,就好像在宣揚他的偉大一樣。

  「不!」赫敏他們都尖叫了起來。

  「不!」

  使人頭皮發麻的尖叫聲層出不窮,讓我懷疑現在是世界末日。

  而麥格教授淒厲地尖叫起來,就仿佛失去了所有,她褐色的頭髮好像已經全部蒼白,我從沒有想過往日精神矍鑠的她會發出這樣的叫聲。

  一切都開始褪色,開啟血漬斑駁的篇章。

  可是伏地魔並不想欣賞這一切,他大步地踱在哈利周圍,有點瘋狂地說道:「哈利.波特死了,你們現在明白了吧,被迷惑的人們!」

  「他死了,那個靠別人的犧牲來保全自己的男孩已經不存在了!」

  羅恩忽然站出來,他此刻像極了他勇敢的哥哥,渾身都是格蘭芬多的勇敢和堅定,他用盡力氣喊道:「他打敗過你!」

  這個時候,納威也站了出來,他非常勇敢地沖伏地魔舉起了魔杖,雖然他很快被伏地魔的鑽心剜骨折磨到痛得打滾。

  「不,納威!」漢娜哭著抱住納威,豆大的淚水從她眼眶中留下來:「不,停下!停下!」

  「這又是誰?」伏地魔忽然停下了施咒,他頗為好奇地看著納威。

  「這是納威.隆巴頓!」貝拉忽然得意洋洋地說道:「他是傲羅的兒子!」

  「哦,是的,我記得。」伏地魔做出虛偽的面孔,他忽然認真地看著納威,雖然嘴角還留著嘲諷的笑:「但是你是純血統不是嗎?」

  「是又怎麼樣?!」

  「你表現出了驚人的勇氣,而且你是純血統。你會成為一個非常有價值的食死徒,我們需要你,隆巴頓!」伏地魔循循善誘地說道。

  但是大灰狼長得都比他好看,伏地魔的臉龐註定了他循循善誘的失敗。

  「我永遠不會加入你們的!」納威已經忍耐不住地站了起來,他的眼眸轉到我身上,然後複雜地錯開,他大聲喊道:「鄧布利多軍!」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應答聲,這是一種完全踩著伏地魔扁平蛇臉的窩囊局面,要知道我差一點也想歡呼出聲,因為我曾經也是D.A中重要的一份子。

  我的魔杖甚至在呼籲我舉起他和昔日的同學們並肩作戰。

  於是伏地魔再也忍耐不住地想對這些不聽話的學生來一個阿瓦達什麼的震懾一下。可是與此同時,伏地魔被震懾到了---

  哈利醒了過來,並且朝伏地魔和納威之間施放了一個盔甲重重。

  於是無形的號角被吹響,所有人開始混戰。

  在這一瞬間伏地魔驚呆地張開嘴巴,然後哈利就像個老鼠一樣消失在人群裡。伏地魔憤怒地揚起衣擺對哈利消失的地方施放了一道綠光。然後他忽然憤怒地回過頭,在人群中一眼發現了正想離開的納西莎和盧修斯。

  「阿瓦達索命!」

  「外形劇變!」我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施放了變形咒,在納西莎身前的某個石頭瞬間變大幫她抵擋了死咒,然後驟然炸裂開來。等一陣風塵過去之後,盧修斯已經帶著納西莎移形換影到了別的地方。

  要知道阿瓦達雖然沒法用盔甲重重抵擋,但是利用一些物理遮擋確實是可以抵擋住的。

  伏地魔有點憤怒地往那個方向看去,我看到一閃而過的某個鉑金色頭髮。然後伏地魔暴走地去追趕那個消失的身影。我覺得內心有一種聲音告訴我那個人是德拉科,從剛剛開始一直都沒見到人的德拉科。

  如果真的是德拉科,那他這個仇恨吸引得簡直漂亮!

  個大頭鬼啊!

  在我追著伏地魔的時候,來往的一些同學也朝著我施放了魔咒,但是我咬牙切齒地回應了他們。不得不說我被磨練得殘忍了許多,也堅強了許多,我可以直接裝作無視那些同學看向我厭惡的眼神,因為我覺得有些事情比被冤枉更加重要!

  所以離我遠點,我二起來連自己都怕。

  不遠處的某個赫夫帕夫朝我施放了繳械咒,我忍著滿腦子鑽心剜骨的咒語對她來了一個「統統石化」。

  「昏昏倒地!」在我又一次成功命中某個格蘭芬多後我被麥格教授堵在了走廊上。

  這個往日嚴厲卻也慈善的女巫幾乎是警惕地看著我,她的魔杖直直地頂住我的額頭:「魯斯小姐?」

  「好久不見,麥格教授。」我並沒有對她舉起魔杖,但是焦急地看著伏地魔追著德拉科一直走進大堂,我忽然感覺到一種火急火燎的絕望。

  「原諒我現在並不想浪費時間!」

  「魯斯,不要再犯錯!」麥格教授嚴厲地對我喊叫道,最後我側著身子跑離麥格教授,讓她終於忍耐不住地對我使用了魔咒:「統統石化!」

  「除你武器!」謝天謝地我第一次成功用出了繳械咒,雖然結果是麥格教授看著我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嚴重的事情,她看著我的時候身體不斷發抖,就好像我變成了一個醜陋無比的怪物。

  「對不起,麥格教授。」我不想再看到這些目光,因為這些目光會讓我忍不住變成以前的D.A軍,然後我就會因為違背了誓言而死去。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絕對正義,也不存在絕對邪惡。

  我深諳這一點,因為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一直那樣活著。

  在走過某個轉角的時候,順手給身邊某個把魔杖揮向麥格教授的食死徒來了個熟練的「鑽心剜骨」。

  我踏著腳下石塊嶙峋的地面走進了大堂,此刻伏地魔正在滿大堂地尋找什麼。他好像無意識地在沖周圍的所有學生施放不可饒恕咒。

  我不知道德拉科到底怎麼樣了,只是有點無措地看著周圍,無數的戰鬥發生在我的周圍,讓我恐慌地推開了周圍的不少同學大喊起來---

  「德拉科!」

  「德拉科!」

  「你看到了德拉科嗎?」我抓住周圍一個學生大叫起來,那個學生慌張地搖了搖頭,然後甩著魔杖跑離了我。

  「德拉科!」

  「德拉科,求求你!」到後來我幾乎是在尖叫乞求,沒人知道我有多害怕。

  求求你,別讓我看到你的屍體……

  我已經哭不出來了。

  後來我拐進一旁的走廊時手忽然被拉住,這是一種熟悉又溫熱的溫度。我回過頭看到了那雙闊別已久的灰藍色眼睛,明明只是隔了一個夜晚沒見,我卻覺得像相隔了幾個世紀。

  我長大嘴巴幾乎要哭出來,手哆哆嗦嗦地觸到他的肌膚,感覺到這是個活人才放心下來:「德拉科。」

  「你嚇死我了!」我的模樣一定很醜,更別提一夜沒洗臉的德拉科,他鉑金色的頭髮非常潦草,往日英俊的臉上全是汙黑,非常不英俊瀟灑。

  「對不起,對不起!」德拉科抱著我的臉不斷地親吻,就好像小雞啄米那樣狠狠地觸碰著我,一邊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伊芙!」

  「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了。」他的嘴唇也在無意識的哆嗦,抱著我的手臂甚至還在顫抖,我甚至可以聽到他胸腔裡傳來的猛烈心跳。

  「我剛剛殺了納吉尼。」德拉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有點巨大的毒牙,然後扯了扯嘴角,把這枚毒牙丟到了一旁。

  「你真勇敢,德拉科!」我抱住了德拉科,四肢有點顫抖起來,不僅僅因為興奮,還因為我抱住德拉科的一瞬間心臟傳來了一種非常熟悉的劇痛,讓我忍不住顫抖。我接近自虐地抱住德拉科,享受著心臟的痛楚。但是我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就好像疼痛是我們愛情多餘的調味劑,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我愛你,德拉科!」我顫抖著聲音念叨道,好像在訴說自己的遺言:「你必須知道,我愛你!」

  就好像越接觸德拉科,我就越難受,心臟傳來的痛楚讓我有一種無時無刻不在被鑽心剜骨的錯覺。可是我們就是這樣不要命地抱在了一起,在這種烽煙四起到處都是奪命魔咒的情況下。

  要知道剛剛我差點以為失去了他。

  所以我緊緊擁住這個活生生的德拉科,好像這樣就能把我們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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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C115

  「你快點離開!」我忽然拉著德拉科的手臂說道,我想把那條藍色的絲帶遞給他:「這是門鑰匙,你爸爸她們……」

  「一起走!」

  「我不能,我必須遵守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幾乎要哭起來,因為心臟周圍的鈍痛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我。

  德拉科的表情忽然充滿驚恐,他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眸,然後猛地把我推到一旁,然後我看到德拉科的身體被斜著拉扯出一道很大的傷口,鮮血瘋狂地綻放出來,好像紅色的火焰一樣灼目。

  「德拉科!」我驚呼起來,瞪大眼睛看到德拉科驟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臉色開始痛苦起來,血液的流逝使他開始臉色蒼白。血泊開始蔓延出他周圍的石堆,該死的我把所有止血藥劑都給了斯內普教授。

  「伊芙。」他吃力地朝我伸出手,我緊張地看著他,「我……」

  「不,德拉科。」我握住他越發冰涼的手覺得自己快要瘋掉,「別那樣對我!求你了!」

  他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我,直到最後因為痛楚而閉起來,他的額頭全都是汗,而臉色蒼白得好比白紙,愈發讓他就好像一碰即碎的瓷器王子。

  我看向那個對德拉科施咒的人,發現走廊盡頭一個矮小又猥瑣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矮星彼得!我幾乎是想拿著魔杖上前滅了那只老鼠,要知道他剛剛一定是想對我用魔咒,但是德拉科為我擋掉了!

  「消腫止血!」

  「消腫止血!」我揮動魔杖給德拉科來了好幾個消腫止血才成功施放出這種療傷魔咒,我捏著魔杖的手上都是汗,幾乎快要拿不住魔杖。

  今天真是個神奇的日子,我練會了好多以前從來不會的魔咒。

  然後德拉科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他看起來像個需要被公主吻醒的小王子。

  但是我現在來不及吻他,他需要等我一會兒。

  我捏著魔杖走入了大廳,無意識地掃視了起來,在這種雜亂無章的人堆裡尋找一個矮個子的男人確實不容易,何況他還是個阿尼瑪格斯。

  就在我往左邊去的時候,一道魔咒擦著我的肩膀而過。

  「鑽心腕骨!」我迅速的回過頭,看到了那個噁心巴拉的小矮星彼得。

  「該死的赫夫帕夫!」他躲過我的攻擊,惡狠狠地看著我咒駡道:「你死到臨頭了!」

  滾你大爺的!

  你才死到臨頭了,居然敢打我男人!

  「阿瓦達索命!」很快速的魔力流失到我的魔杖頂端,然後逐漸彙聚成綠色的光束朝著小矮星而去,就好像是非常快速的一下,小矮星就帶著他那種驚恐的表情永遠把生命留在了霍格沃茲裡。

  ......

  說實話,我想這麼做好久了。

  我沒有殺人的快感,但是我覺得也並沒有那麼自責。

  在我因為魔力流逝而虛脫地跌坐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幾乎是撕心裂肺發喊叫聲,就好像她要和別人去拼命:「你別想---再碰---我們的孩子!」

  我無意識地沖那個方向回過頭,在那一瞬間有點驚詫,隨後鼻子酸澀得好像被灌進了醋。

  那邊有一個非主流造型的女人,她的嘴角還咧著瘋狂的笑,就好像死去讓她很開心一樣。她黑珍珠一樣的眼睛無意識地轉動著,然後她好像和我很快地對視了一下,在她還來不及用眼神向我表達任何情感的瞬間,就重重地倒在地上,然後灰飛煙滅。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那是一個「粉身碎骨」。

  我忽然整個人不太對勁,看著貝拉就這樣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好像這些玻璃把我的眼睛刺瞎了一樣。我一直知道貝拉其實很漂亮,漂亮得像被施放了魔法的瓷娃娃,現在---

  她碎掉了。

  我張了張嘴,一些很古怪的哽咽從我口中鑽不出來:「……」

  這個時候伏地魔倒是替我嚎叫了起來。

  我後悔沒有讓貝拉離開。

  但是貝拉註定會和伏地魔一起出生入死,如果貝拉還活著,她聽到伏地魔為她一個人而痛苦的嚎叫,一定會開心得把那雙漂亮的眼珠子笑掉吧?

  其實很奇怪,明明我應該開心世上少了一個惡徒,但是我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世上少了貝拉確實不會有任何變化,但是沒人會再對我那麼壞的好了。

  沒人會那麼彆扭地給我施放消腫止血,沒有第二個媽媽了。

  就在這種時候,伏地魔朝著韋斯萊夫人舉起了魔杖,我眼神無焦距地看著伏地魔的魔杖。但是某一瞬間,伏地魔的魔杖忽然偏向了別的方向,他忽然皺著眉頭開始走過去:「該死的蛀蟲!」

  他大喊道---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後,我以為死的是某個倒楣鬼。但是當我睜開眼睛,一個灰色的眼眸和貝拉那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我的視線裡。

  「不!」我這下完全破音了。

  我像是被貝拉附身那樣瘋瘋癲癲地跑過去,期間有某個鳳凰社巫師的魔咒擊中了我的腿,就像是「力鬆勁泄」那種感覺,讓我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但是我很快又一次站起來朝蓋瑞跳過去。

  估計和僵屍一樣好笑。

  最後我撲進了蓋瑞的身體裡,他的雙眼睜得很大,然後再也不會睜開地閉上。身上還是一股煙味,褐色的頭髮疏於打理我甚至看到了不少白頭發,最重要的是,他也許不會再開口了,我幾乎是在祈求梅林讓蓋瑞開口說個話,說什麼都好,他讓我和他回德國我也回,他讓我怎麼樣都好……

  只是求求你,讓他說話,不要嚇我!

  「不!」

  我忽然體會到原著裡斯內普教授看到死去的莉莉時是什麼心情,就好像過去的全都被打破,那些美好全都跟著這個人一起死了的感覺。

  周圍變得晦暗,沒有色彩。

  一切的一切,沒有了意義。

  「不!」

  「安德列斯!」不遠處的盧平忽然沖這裡跑過來,他看著我懷裡的蓋瑞驚呼出聲。

  我抱著蓋瑞無意識地顫抖起來,蓋瑞的皮膚有點變涼,周圍不少巫師都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我。估計他們會很奇怪,為什麼一個食死徒抱著他們的人泣不成聲。

  一定很戲劇化。

  雖然我其實一點都沒想到蓋瑞會出現在這裡,這同樣非常戲劇化!

  如果我想得到,一定先殺了伏地魔。當我用怨恨的眼神看向伏地魔的時候,一瞬間看到的是他沖我舉起來的魔杖:「鑽心剜骨!」

  我掐著蓋瑞幾乎叫不出來,因為伏地魔這次幾乎是把我往死裡折騰,更別提我原本心臟就不好使,因為某些牢不可破的誓言,我覺得自己就像得了心臟病!

  「不!伏地魔,我不許你再傷害我的學生!」麥格教授的聲音忽然冒出來,她尖銳地沖伏地魔舉起魔杖:「火焰熊熊!」

  這為我爭取了一線空隙,我站起來的時候,心臟銳利地疼痛起來,我覺得自己其實非常恐懼非常勇猛。在我舉起魔杖對準不遠處那個明顯吃驚起來的伏地魔時,這種恐懼和勇敢交織得愈發複雜。

  「你怎麼敢?!」伏地魔那張臉充滿了怒意,他高高地揮下了接骨木魔杖,就好像他一如既往的殘酷和暴躁一樣---

  「你怎麼敢違背我?!」伏地魔對我舉起了魔杖。

  「為什麼不能違背你?!」我大聲吼叫了起來,心臟被猛地擰緊,這種痛苦讓我幾乎喉嚨一甜想到吐出一些東西,但是我強硬地吞咽下去。

  我怎麼可能不害怕他,我怎麼可能不害怕這個折磨過我上百次的黑巫師。但是就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我鼓足自己此生最大的勇氣舉起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

  「阿瓦達索命!」

  周圍的人幾乎都傻眼一樣地看著我們,包括剛剛救了我的麥格教授,她非常恐慌地看著我這個昔日的得意門生,好像非常痛心我居然使用出了不可饒恕咒。

  我感覺心臟揪緊的痛,快要讓我呼吸不過來。但是意料之中又非常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我和伏地魔的阿瓦達相斥了。這是一種非常詭異又只被我瞭解到的事情,我看到遠處的伏地魔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然後他惱火地對我揮下了魔杖。

  伏地魔的魔法真的非常厲害,哪怕是我開了外掛也無法抵抗。在我的眼睛被綠色的死咒光芒席捲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自己驟然停滯住的心跳,心臟周圍有一根弦被掙裂開來。

  隨後我陷入了漫長的黑暗。

  伏地魔好像爆發出了瘋狂又痛苦的吼叫,就好像他受到了傷害,但是真的有點丟人,和伏地魔對決結果坑了自己。

  身旁好像又人在痛苦地呼喊我的名字,但是我的意識已經漸漸遠離這裡,以一種我幾乎可以俯視到自己軀體的方式。

  我想念德拉科。

  我想念蓋瑞,魯斯,還有貝拉。

  
第116章 C116

  其實在意料之中,因為伏地魔不可能用老魔杖殺死我,沒准還會傷害到他這個名不副實的主人身上。

  嗯,孿生魔杖。

  孿生你大爺啊!為毛老魔杖那麼厲害,我的魔杖那麼雞肋,一定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我醒來的時候,周圍寂靜一片,外面的蛙鳴聽起來像是身處黑夜。然後我迷迷濛濛地看著穹頂,發現這裡是霍格沃茲。

  因為只有我昔日的校園才有這麼漂亮的滿天星辰的穹頂,星辰流淌在頭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流逝得緩慢。我還以為自己穿越回了小時候,但是當我捂著悶悶的胸口起來時,才發現周圍是一片廢墟,而我周圍躺著七七八八的學生,看起來像是死了,又看起來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種非常安寧的感覺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雖然我沒能為蓋瑞報仇,但是至少伏地魔死得其所。

  我忽然瞥到周圍熟悉的一個身影,然後我顫顫巍巍地爬過去,觸碰他,蓋瑞身上還是一股濃烈的煙味兒。他的手是涼的,臉是涼的,嘴唇是涼的,他再也不會痞痞地笑了。

  而且他貌似就這樣永遠消失了,連畫像也住不進去。

  我趴在蓋瑞的胸口一動不動,好想妄圖能聽到蓋瑞胸膛忽然傳來的心跳,但是我有點顫抖起來,我的抽噎讓我只能聽到自己死皮賴臉的沒用嘶吼,接近那種無淚凝噎的狀態。

  眼淚已經流得夠多,再哭就瞎了。

  好像這裡都是屍體,只有我一個人在詐屍。

  在我還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裡,某個聲音很突兀地響徹在這個地方,充滿了不可置信可顫抖:「伊芙?」

  我回過頭的那一瞬間,額……

  脖子扭到了。

  身後傳來漢娜這個妮子的笑聲,還帶了點哭腔,她猛地撲進我的懷裡,然後用力地抱緊了我大哭起來,淚水沾濕了我黑色的食死徒衣袍,就仿佛是彌漫開來的感情。

  「你怎麼那麼笨,伊芙!」漢娜在我懷裡嘟囔道,她告訴了我之後的事情,比如我的阿瓦達傷害到了伏地魔,德拉科意外地也成了殺死納吉尼的英雄,還有順理成章的哈利終結了伏地魔的生命。

  好像一切痛苦和黑暗隨著伏地魔的死亡被消散開來。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了漢娜的頭髮上,慢慢地撫摸著這個妮子。我記得當時全體學生和教授看到我站在伏地魔身旁都不信任我,只有這個蠢貨一本正經地還想沖過來給我擁抱。

  說不感動是假的。

  何況漢娜那麼真實那麼動人,在這種一切都煙消雲散的時候,她給予我最初的懷抱,仿佛我們回到了一年級時在九又四分之三月臺初見那樣。當時她也是在哭鼻子,抱著父母不肯鬆手,而魯斯還活著,告訴我離這種女孩子遠點。

  想起來很感動,可是我有點哭不出來。物是人非,我們都長大了,而魯斯也死去了。

  「漢娜?」我緩緩開口,聲音有點略微的沙啞:「你當時看到我,就不懷疑我嗎?」

  「當然不!」漢娜幾乎是很快地堵住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就像四年級的時候,厄尼說過的那樣,我們不一樣的,伊芙。」

  「我要你當我一輩子的朋友!」她把頭埋得更深,好像這樣我就不知道她在哭一樣。

  「我也是。」我笑了笑,「我想和你當一輩子的朋友,漢娜。」

  「厄尼呢?」

  「厄尼昨晚被食死徒擊暈了,現在還沒醒過來呢,伊芙。」漢娜默默抱緊我,「那個豬頭在被擊暈前還在和盧娜表白。」

  「聽起來不錯。」我這樣告訴漢娜,「我有點期待他們的婚禮了。」

  我以為一切煙消雲散,明天將會是一個不一樣的開始。但是有點悶悶的痛楚從心臟四溢開來,非常熟悉的痛覺覆蓋了全身。

  我意識到不對勁。

  「伊芙?」漢娜忽然驚叫起來,她頗為慌張地看著我,眉頭蹙滿了心疼,聲音帶著非常不穩定的顫抖:「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伊芙?」

  我捂著胸口等待這種熟悉到讓我想哭的痛楚過去,然後告訴漢娜:「我要離開這裡。」

  我覺得醒過來被漢娜見到,是一種幸運,同樣也是一種不幸。她現在拉扯住我不讓我走,就好像嚷嚷著要吃糖的小孩子,如果我以後的孩子這麼折騰人,我真的會把她丟到孤兒院去的!

  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

  我吻了吻蓋瑞的腦門,就好像是晚安吻那樣平靜,然後站起來。

  「伊芙,為什麼?」漢娜有點氣急敗壞地攔著我,她眼睛裡充滿了一種惱火和痛苦,她迫切地希望我留下來。

  「為什麼一定要走?」

  她的語氣有點想哭,看得出我最好的閨蜜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是她最擅長刨根問底了,而且是不畏艱險地刨根問底。

  「漢娜。」我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開始現場扯犢子:「我三大不可饒恕咒都用了,不趁現在逃走難道等著被抓進阿茲卡班!」

  「但是沒關係,你是對食死徒用的不可饒恕咒!」漢娜迫切地解釋道,「瑪律福先生和瑪律福夫人都和大家解釋過了……」

  她喋喋不休地解釋起來,但是我沒有理睬她而是非常筆直地走出了這個教室的大門。

  「對了,德拉科!」漢娜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跑過來握住我的手:「難道你不想看到德拉科嗎?」

  我忽然停住了要邁出教室的腳步,深深吸進了一口夜間的冷氣,好像想憑藉這股不中用的氣流壓抑住自己對德拉科滿腦子的幻想。

  我記得還欠這小子一個醒過來的吻。

  「不想,現在不想。」

  然後我踏出大門,漢娜都沒有追上來,她好像懂得了我必須要離開的決心,於是她大聲地問我:「如果德拉科向我問起你去哪了呢?」

  我捏住手裡的魔杖,就好像捏住自己的命根子一樣,我回過頭看著漢娜,有點開玩笑地開口:「說我死了,說我被殺死了,漢娜。」

  「哼!」她忽然側過了臉,一點都不想看到我的樣子,她的話說了一半忽然停頓住,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從眼角落下來:「好的,那你記得回……」

  「再見,漢娜。」

  漢娜捂住嘴巴,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和我道別。

  「你會回來嗎,伊芙?」漢娜還是嘟囔著問道,我聽出來她哭了,「你的終極巫師考核還沒有考過呢,你還會回來嗎?」

  「你會回來嗎?」

  「……」

  「你會回來嗎?!」

  「伊芙.魯斯!」

  我邁著步子遠離了這個教室,因為我不想聽到她嚎啕大哭的聲音,也不想做出任何沒有效力的保障。無論是對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愛人。因為我違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聽說,違背這種誓言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我向來知道霍格沃茲有很多奇怪的房間,就在我想趁著夜色走出校門的時候,一個房間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它微微開著門,裡面有藍色的漂亮光暈。

  然後我走到裡面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鏡子,上面用古魔文書寫了一些類似於「渴望」的單詞,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厄裡斯魔鏡。於是我走過去,頗為好奇地讓自己置身於鏡子裡---

  一開始我看到現在的自己,穿著黑色又華貴的食死徒袍子站在厄裡斯魔鏡前。

  但是很快我看到鏡子裡的一切發生了變化,我變成了當初那個拉倒巷的邋遢女孩。魯斯在不遠處賣麵包,蓋瑞在我身前替我遮蔽陽光。

  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好像我從來沒有在哈利.波特的歷史中存活過;好像我從來都是個麻瓜,不會魔法;好像一切的戰火硝煙從來沒有出現過。

  至於德拉科,我也很奇怪他在哪裡。

  但是伊芙.魯斯是伊芙.魯斯;德拉科.瑪律福是德拉科.瑪律福,他們都將會活成自己的樣子,這是他們應該做到的。

  我在走出霍格沃茲的時候,對自己舉起了魔杖,忽然想到我不會遺忘咒,於是又傻笑著放下了魔杖,畢竟我的魔咒課真的很差。我滿腦子都是一些錯綜複雜的東西,但我其實挺情願被這些東西困擾到臨死的前一刻,因為那樣會很幸福。

  總比我到時候腦袋空空地去迎接死亡好。

  然後我聽到了清晨時刻鳥兒的啼叫,和我當時踏上霍格沃茲這片廢墟一樣,不同的是當時我滿懷憧憬,此刻我不得不絕望。

  我終於抑制不住地想哭,因為我是個普通人,我沒有外掛。我會因為生老病死,我會因為違背牢不可破的誓言而死,我會再也見不到德拉科。

  我會消失。

  也許德拉科會記不得我,也許我的離去真的會在短短的幾個月裡讓他感覺失落,但是之後他會和別的女孩子戀愛結婚然後一同老去。

  唯獨不是我。

  但是我必須離開德拉科,因為我不值得讓他再傷心了。他值得有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孩子跟他分享一切他的好,分享他一年級時候那種不可一世的漂亮笑容,分享他獨一無二的高超吻技,而不是一個註定會死去的伊芙.魯斯。

  哪怕我根本就不想死,但是我必須踏上這個清醒又勇敢的旅程。

  我的願望是活下來,哪怕現在也一樣,重要的是想怎麼樣活下來。

  「門托斯!」

  
第117章 C117:德拉科的番外(九)

  德拉科覺得今晚,是離伊芙最遠的一次,因為無限蔓延的想念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長。他和伊芙最近太過親近,導致他離不開走不掉,就好像是被粘的牢牢的兩片葉子,幾乎零落成泥也化在一起。

  自德拉科回到霍格沃茲,他就明白今晚會不太平。

  贏則滿載而歸,輸則十面埋伏。

  但他輸不起,霍格沃茲外有他的家族,有他的父母,有他的伊芙。

  在霍格沃茲找到哈利.波特太過容易,但是和他們和平共處略顯困難,如果他還是以前的德拉科,可能會直接甩一個鑽心剜骨到那個韋斯萊身上。

  「你最好想清楚是誰把你們從瑪律福莊園救出來!」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舉起了魔杖,雖說最後也沒用出那個魔咒。

  「但是你是食死徒!」羅恩同樣瞪著德拉科,「瑪律福家……」

  「在你抱怨這抱怨那的時候,你就不能用你的腦子想想正事!」羅恩.韋斯萊忍不住地想用出魔咒卻被他一個「除你武器」擊飛。

  其實德拉科一直討厭韋斯萊的原因很簡單,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二年級的某次事件,韋斯萊用複方湯劑變成了伊芙。

  誰知道這個紅毛怪有沒有趁機毛手毛腳!

  他惡狠狠地想到了伊芙因為幫助他們而被黑魔王懲罰的那幾次,簡直想拔光這三頭獅子的頭髮。

  最後他們都放下了魔杖。

  德拉科和哈利.波特做了一個交易,一個由伊芙透露給他的事情,比如說,老魔杖的劣根性---

  伊芙告訴他,他對鄧布利多用的「除你武器」使他成了老魔杖的主人。現在他利用這個籌碼來交換瑪律福的榮耀,他讓哈利.波特對自己使用了繳械咒成為老魔杖的主人,用這種方式非常磊落地代表家族背叛了伏地魔。

  整整一個夜晚都像是在混亂裡度過,哈利.波特他們真像是滿學校亂竄的神奇生物,今晚月明星稀,而他被哈利他們晃得腦袋裡都是星星。去傳說中的密室,去有求必應屋摧毀魂器,去加入戰鬥,一切都開始被逆轉。

  德拉科舉著魔杖都快握不住,手臂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脹感覺,但是身為一個巫師,在戰鬥中除了握住手中的魔杖,他別無他法。

  一直到食死徒們退出霍格沃茲,當時他沒有回應伏地魔的召喚,而是呆在了霍格沃茲。經歷過一場亂鬥的霍格沃茲已經快讓他看不出昔日的模樣,除了按照記憶來找到相應的大堂和休息室,這裡幾乎成了廢墟場。

  沒准他走過的石塊下還埋沒著某個可憐鬼。

  也許是高爾,也許是蠢笨的克拉布,也許是那個格林格拉斯家一直對他依依不捨的小女兒,但是他至少活過了又一秒鐘。

  這說明他能活下的時間在延長,只要一直延長下去,總能和伊芙他們碰頭。

  事情遠遠沒法終止,在清晨的時候,伏地魔踏上了這片不歡迎他的故土。德拉科看到了伊芙和爸爸媽媽都在不遠處,那一刻心臟開始平靜下來。

  哈利.波特的「復活」拉響了另一場戰爭,他厭惡伏地魔的情緒和在場的所有同學一樣,他不歡迎伏地魔侵佔瑪律福莊園,不歡迎他踏足霍格沃茲,不歡迎他呼吸空氣因為這顯得有點浪費。

  「外形劇變!」

  當然,伏地魔現在也不會歡迎他了。

  德拉科在逃入大廳的時候看到了那條巨蛇,哈利所說的伏地魔的某一個魂器,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捏緊了口袋裡的一枚蛇牙。

  「統統石化!」

  該死的那條巨蛇的動作非常敏捷,眼睜睜看著一條大蛇沖自己遊走過來是一種折磨,他幾乎快拿捏不住魔杖。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該死的他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斯萊哲林院徽上的生物,它就不能好好走路不要扭來扭去?!

  「德拉科!」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伊芙的叫聲,他的女孩好像非常恐慌地在呼喊他,這無形地就好像在給他打氣。

  就好比他身處魁地奇球場,而伊芙在人群中為他呼喊一樣。

  「鑽心剜骨!」

  「鑽心剜骨!」

  德拉科忽然意識到這條蛇的難纏,他看著周圍的石堆忽然想到了什麼,比方說他女朋友最擅長的某個科目,這讓他又一次捏緊了魔杖:「外形劇變!」

  周圍的石堆忽然變成了網布把這條巨蛇纏在一起,網布之下的東西正在嘶嘶作響拼命掙扎。後來他握住手上的蛇牙用力紮了下去,在某一瞬間,一種非常邪惡又強大的力量從這層網布之下被釋放出來,他幾乎懷疑自己要被這種力量傷害,然而在這種黑色的力量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就像灰燼一樣煙消雲散了。

  他找到了伊芙,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裡。好像他們兩個只有這樣零距離地貼住對方,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他不安了一夜的心跳才趨於平穩。

  「我愛你,德拉科!」伊芙的話就好像能讓自己的心臟開滿鮮花,他甚至願意把心臟上的鮮花□□送給她。

  「你必須知道,我愛你!」

  嗯,這個女孩成功獲得了他的心臟。

  然後在德拉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看到走廊的另一頭,那個小矮星彼得忽然停在了那裡,然後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身前的伊芙,臉上露出了詭異又惡毒的笑容。

  他在那一瞬間把伊芙推開,就像已經在腦海裡排練了數百次那樣熟練,他在瑪律福莊園裡無時無刻不想把伊芙護在身後,讓她免受伏地魔的侮辱,讓她免受苦痛。

  然後一種身軀被撕裂的痛楚包裹他的胸腔,好像根本無法活下去。那一刻他想要哭出來,並不是因為太痛,而是因為伊芙,他一轉眼就看到了伊芙---

  他好像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心疼了,他忍不住伸出手:「伊芙,我……」

  「不,德拉科。」伊芙的模樣好像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他忽然覺得哪怕死去也很值得,「別那樣對我!求你了!」

  他怎麼會忍心讓伊芙傷心,但是傷口的劇烈疼痛就好像在拉扯著他的靈魂去另一個世界。德拉科忽然有點難過起來,他擔心自己就這麼死了,伊芙該怎麼辦。

  戰爭還沒有結束,誰會再次擋到這個傻姑娘身前?

  再次醒過來已經一切都不一樣。

  伏地魔死了,貝拉特裡克斯死了,很多食死徒死的死,落網的落網。好像過去幾個月的一切黑暗糖衣都被剝開來,他睜眼的時候看到了昔日陽光明媚的霍格沃茲,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德拉科!」媽媽的聲音在一邊響起,她的頭髮淩亂地披散在肩頭,眼眸裡充滿了驚喜,「我的小龍,你終於醒了!」

  其實媽媽喊他小名的聲音有點大,在高高的霍格沃茲大廳裡甚至產生了回音,他覺得羞恥到飛起來了。

  「媽媽!」德拉科有點無奈地起身,胸前有一種疼痛驟然傳來,讓他有點臉色一白,但他還是強忍著這種尖銳卻讓他清醒的感覺起身。

  「不,德拉科,你先躺下來。」爸爸在一旁制止住他,他看到爸爸的頭髮非常潦草地披散開來,充滿了一種一切終結倦怠的感覺。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大腦處於亢奮的狀態,爸爸媽媽在他身邊,一切都是完整又光彩奪目的,現在他無比想看到伊芙。

  「德拉科!」媽媽有點驚慌地扶住了他,「你的傷口。」

  他垂下頭後看到了胸前綁著的繃帶滲開紅色的血,有點觸目驚心卻又讓他根本難以忍耐:「伊芙在哪,媽媽?」

  然後他看到媽媽的臉色驟然僵住,隨後很快地恢復那種優雅又愉悅的臉色,她溫和地想讓他躺下來:「你現在先把傷養好……」

  有什麼東西好像被灼傷,德拉科胸前紗布上的血滲得愈發厲害,他強忍著痛楚站立起來,不管不顧身後爸爸媽媽的呼喊跑出了這間教室。

  有些東西不太對勁,伊芙在哪裡?她會不會?她有沒有?他想找到伊芙,其他的暫且不論,他想找到伊芙。胸前的肌膚有點猛烈的疼痛,好像連帶著心臟一起劇烈的痛苦。但是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伊芙,因為他不敢想像伊芙消失,甚至連消失這個字眼都不想提及,更別提死去。

  他不想讓伊芙帶著這些字眼遠離他的生命,畢竟他們已經走了這麼遠這麼遠,他還沒為伊芙套上婚戒,還沒有和伊芙一起孕育瑪律福家的下一代,還沒有和伊芙一起從金髮變成白髮。

  他怎麼捨得?

  怎麼捨得讓一切都變得不作數?

  那樣還不如當時讓伊芙去死,然後他直接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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