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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流放》作者:南斗七殿【完結+番外】

☆、遠離

  「起來。」德拉科捂著剛剛被魔咒擊中的肚子,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向下流,但是他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依照男人的話站了起來。

  希爾赫斯——只有和他面對面的戰鬥,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大。當他的魔壓肆無忌憚的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站不起身的感覺。

  在假期的時候德拉科也沒少接受他的訓練,但是那時的他明顯比現在留了很多手,總覺得他那時沒有這麼——嚴厲。

  是的,嚴厲。

  對面那個男人站得筆直,剛剛在他的全力攻擊下他連動都沒太動過。和德拉科衣服破碎,滿身是傷,臉色慘白不同,他的巫師袍乾淨整潔,連髮絲都沒有亂。剛剛那場戰鬥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痕跡,簡單的魔咒都是讓他簡簡單單的擋住或者彈開了,唯有他咬牙施展的兩個鑽心剜骨讓他略略挪了兩步,不過很快同樣的咒語就被他打了回來。

  那些鑽心剜骨從他的臉頰邊穿過,他知道他的意思——並不是他失了準頭,而是他故意沒有讓這兩個咒語落到他的身上,他畢竟不能太過分。

  希爾皺著眉看著面前的少年,鉑金色頭髮的少年越長越像他父親,那個狡猾的鉑金色大孔雀。馬爾福家族代代相傳的美貌在他們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怪不得他以前聽說有人懷疑馬爾福家族有著媚娃血統。

  他希望他的女兒不是被這幅好皮相迷惑了,而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不得不承認他女兒的眼光還不錯。這個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除了臉長得好意外還有很多其它的優點。

  尤其是馬爾福家族重視家人,護短的品質,在他身上有著完美的體現。而從他默默注視阿爾的眼神中,他能夠看出,這個少年是真的非常愛他的女兒。身為一個父親,他最大的願望也不過就是這個了——將他的女兒托付給一個她愛的,愛她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有著不俗的實力和腦子,非凡的家世,長得也很不錯。

  他不想對他太過嚴厲,事實上,假期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做的,適當的讓他吃吃苦頭也算發洩自己因為女兒被拐走的苦悶。然而現在的情勢越來越危急,他不得不對這個少年更加嚴厲。

  「我覺得有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希爾看著少年,神色淡淡的說:「你知道Voldemort已經復活了,」他頓了頓,「他現在就在馬爾福莊園。」

  「什麼?」德拉科本來就因為過度消耗魔力還有身上的傷口而搖搖欲墜,蒼白的臉色讓希爾心聲一絲不忍。

  但是他不能,他進入霍格沃茨也是和盧修斯馬爾福以及納西莎馬爾福商量之後的結果——為了照看兩個孩子。

  他的女兒剛剛在學校才發生了一件大事,被魔法部派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使用不可饒恕咒語攻擊,現在魔法部雖然已經被食死徒滲透但是黑魔王目前來看是想要蟄伏的,所以大權還在福吉手裡。他以這樣的女兒去魔法部大鬧一場,然後在校董們的支持還有鄧布利多的不反對之下進入霍格沃茨當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是最合情合理的做法。

  黑魔王選擇馬爾福莊園作為食死徒的大本營這件事情其實早就有預兆,即使在以純血貴族為主構成的食死徒中,也少有想馬爾福家族的莊園這樣富麗並且傳承久遠,並且魔法陣佈置堪稱完美的古老巫師莊園了。

  赫斯莊園和馬爾福莊園的壁爐鏈接已經斷開了,在希爾離開赫斯莊園以後,莊園裡的住戶只有湯姆一個人。

  赫斯家族對於Voldemort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赫斯家族的赫赫聲名早已遠去,即使近幾年重新崛起,但是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而現在赫斯家族的家主是他的魔藥大師的學徒,也是馬爾福家族繼承人未來的妻子,可以說,這是一個傾向於食死徒一方的中立家族。只要赫斯家族不倒向鄧布利多一方,他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而馬爾福家族現在是危險的。黑魔王在馬爾福莊園裡,成為了馬爾福莊園中權力最大的人,甚至超過了盧修斯這個莊園主人,這絕對是對馬爾福家族尊嚴的一種踐踏。而且,想想吧,他還要把什麼樣的人帶入莊園中——那些低等殘忍的黑巫師,狼人之類的馬爾福家族絕對不想沾染的人都會在莊園裡居住。

  但是現在的馬爾福夫婦也只能忍耐,並且拜託希爾盡量周全的照顧他的兒子,讓他的兒子盡可能的遠離這個地方。

  「黑魔王帶著食死徒進駐到馬爾福莊園。」希爾重複了一遍,他看著面前的鉑金少年,難得的將語氣放得柔和了一些。「你爸爸媽媽的意思是讓我來照顧你,並且他們想讓你盡量減少和家裡的聯繫,假期你也應該會和我和阿爾待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德拉科聽到能和阿爾待在一起整個假期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然而現在——他沒有辦法笑出來。

  父母的態度代表了他們現在身處危險中,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這樣的情況下遠離他們。

  「你爸爸一直在向我強調你是他的驕傲。」希爾說,他揮了揮魔杖,解除了為了練習而特意在辦公室裡設下的防護魔法。他慢慢的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坐下,「我希望你能夠保持冷靜並且理解你的父母。」

  「是的。」德拉科僵硬的說,「我理解。」

  「他們最擔心的人就是你,」希爾說,「相信我,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他們寧可自己身處危險,甚至獻出生命,但是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你爸爸媽媽只是希望你能幹乾淨淨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乾乾淨淨的,是的,他們怕的是黑魔王也要講德拉科標記,盧修斯絕對不允許他曾經經歷過的在德拉科再經歷一次。

  「我知道,我不會……不會做出格的事。」德拉科深吸一口氣,說。

  「把這個喝了。」希爾將抽屜裡的幾瓶魔藥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德拉科慢慢走向了希爾,他將那幾瓶魔藥拿了起來,看也不看的將它們喝下去,味道有一點奇怪,但是並不讓人難以忍受,對比他教父的魔藥,可以說是好上好幾個檔次的。

  「謝謝您。」

  「用不著。」希爾淡淡的說,他避開德拉科的目光轉而去盯著放到桌子上的一摞羊皮紙上:「如果不是怕阿爾看見來找我抗議,我才沒有這麼好心。」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帶上了,希爾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歎了一口氣,他看著桌面上擺著的一幅相框,那裡面幸福的一家三口正坐在草地上野餐。一大一小兩張極其相似的精緻面孔和銀色頭髮即使隔著照片也閃耀著吸引人的目光。照片裡的小姑娘一會兒跳到爸爸媽媽身邊,一會跑出相框讓人看不見,活力滿滿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微笑。

  這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辦公室裡又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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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公共休息室裡,阿爾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讀著書,現在的時間實在是有點晚,因此即使是一本非常有趣的小說現在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的頭一點一點的,困得要命。

  「阿爾。」剛剛走進門的男孩嗓音還是有些沙啞,他沒有料到阿爾會在沙發上等著他,現在已經過了宵禁時間很久了。他的心裡一直有點亂,因此一直在城堡裡亂逛吹風來著。「怎麼還不回去睡?」

  「等你。」阿爾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說。這段日子她忙壞了,導師指導下的靈魂藥劑的改良研究正到一個最關鍵的時候,而她原本為了O.W.Ls制定的計劃表就已經滿滿的了——其實有許多地方有些超出考試範圍,甚至達到了N.E.W.Ts的標準了,然而她堅持不改變她的計劃。

  德拉科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拉起來讓她回去睡覺,然而手剛觸到她,就感覺到了她手心的冰涼。

  「地窖的溫度總是不太高,即使染著壁爐也不能改變,你不覺得冷嗎?為什麼不回去呢?即使在這等我也要多穿點啊……」阿爾睡意朦朧中聽著德拉科在她耳邊唸唸叨叨,直接將自己的手貼到了他的脖子上。

  德拉科被她凍得一哆嗦。他咬著牙看著不管不顧就要在沙發上睡覺的姑娘,認命的將她抱了起來。

  女生宿舍——那是禁止男生進入的,男生走上通往女生宿舍的樓梯時樓梯就會變成滑梯。

  連兩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德拉科果斷帶著阿爾走向了他的級長宿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吧?斯萊特林的級長大人毫無誠意的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就醬……什麼也不用期待,畢竟作者是一個吻戲都寫得很困難的傢伙。

  令,今天早上聽見舍友告訴我晚上有考試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幸好只是公選課的考試,上完白天的課看兩眼晚上就去了考場,考完立刻滾回來更新——總算是趕上了,淚目……


☆、尷尬

  「阿爾,早。」早上的時候,佈雷斯敏銳的發現阿爾和德拉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德拉科倒是像以前一樣,但是阿爾,佈雷斯覺得她的目光好像躲躲閃閃的,好像在躲避著德拉科。

  他對著德拉科挑挑眉,卻只得到了德拉科意味深長的一個笑容,然後他又繼續神態自如的倒了一杯柳橙汁並把它推到了阿爾的手邊。阿爾的手僵硬了一下,但還是將果汁接了過來。

  不像吵架,那是怎麼了?佈雷斯用探究的眼光看著對面的一對情侶,摸著下巴深思。

  阿爾其實一直知道佈雷斯在看他們,但是,原諒她今早起床的時候受到了一些驚嚇,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自如的和德拉科說話。

  任誰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身下的床不屬於自己,而且自己身邊還睡著另外一個人都會被嚇一跳。尤其是她醒來的時候還整個人紮在德拉科的懷裡,頭就靠在德拉科的胸口,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德拉科呼吸的時候胸口微微的起伏。

  鉑金少年醒著的時候有時候像是一個囂張的混蛋,有時又像一個優雅的貴族,但他睡著的時候——像一個天使。

  他鉑金色的短髮微微有些凌亂,皮膚白的近乎透明,但可能因為熟睡的緣故臉上還有一些淡淡的粉色,阿爾稍稍抬頭就能看見他下巴上青色的血管。

  哦,還有沒有扣嚴實的睡衣漏出來的一段鎖骨。

  阿爾得承認自己在那一刻受到了誘惑,因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自己的唇印到了他的唇上,而更加讓人尷尬的是,德拉科在這時候醒了。

  於是他們就保持著唇碰唇,額頭抵額頭的姿勢愣住了。當然,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德拉科,他的反應是——送上門來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於是這個早晨最後的結果就是阿爾氣喘吁吁的從德拉科房間裡逃了出來,變成了狐狸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級長寢室,而德拉科只能去沖一個冷水澡。

  可以想見,阿爾在早餐桌上再見德拉科的時候有多麼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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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烏姆裡奇的學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不過哈利他們的「防禦協會」,又叫「鄧布利多軍」的組織還是繼續辦了下去,不過他們從地下轉移到了地上。赫敏甚至去找麥格教授希望給他們批一個正式的社團活動室,不過最後大家都覺得有求必應屋更加方便,於是最後還是沒有改變聚會地點。

  這個社團最後成為了全校性的組織,赫敏再次成立了決鬥俱樂部,主辦方成為了他們的DA協會,決鬥俱樂部面向全校,就連斯萊特林們都喜歡這個地方,因為在這裡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著格蘭芬多們拔出魔杖而不用擔心扣分問題。

  目前最受全校學生歡迎的赫斯教授成為了這個社團的指導教授,老實說他可比二年級的洛哈特強上不少。而且他是真正的學識淵博並且實力強大,和西蒂斯提那個照著原版洛哈特偽裝出來的模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和二年級時一樣的是,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再次被邀請成為搭檔教授,這次兩位優秀的巫師奉獻給大家的不是一個繳械咒和一個打著滾飛出去的鬧劇,而是一場真正的對決。

  相互交錯的各色光芒在兩個人身邊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坑,這是屬於真正強者的戰鬥,華麗有危險,稍有一絲不慎就會受傷。

  學生們都被這樣的戰鬥驚呆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沒想到「常年待在地窖裡的老蝙蝠」居然有這這樣好的身手。這讓斯內普教授在學生中的威信又增加了不少。

  哈利的大腦防禦術課程還在繼續,他越來越覺得這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因為他的大腦必須對著斯內普全面開放,而不巧,斯內普是他目前最討厭的人之一。

  時間一晃而過,即使再不情願,所有五年級的學生也即將迎來他們的O.W.Ls的考試,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先進行就業咨詢。

  斯萊特林的就業咨詢大概是最簡單的了,因為大部分學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幹,他們或者是繼承人——要繼承家族,要麼是旁系——需要承擔家族的一部分工作。

  但是這是一個不能省略的步驟,就好比德拉科,他隨意的在他的教父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並且對他的教父表示了自己想要當魔法部部長的職業構想。

  「如果不是魔法部部長的話,我倒是願意去聖芒戈當一個治療師。」最後,德拉科說。

  「那你需要至少五門的N.E.W.Ts的E(良好)。」斯內普教授乾巴巴的說,因為這只是一個理想。其實他曾經想要把他的教子培養成一個魔藥大師來著,德拉科在魔藥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比起他在霍格沃茨執教十幾年中見過的覺得大多數小巨怪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他知道這不太現實,即使德拉科對魔藥也非常有興趣,但是作為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他未來注定需要付出極大的精力在家族上,而成為魔藥大師恰恰也是一個需要極大精力的職業。

  等到了阿爾做職業咨詢的時候,她一臉茫然的坐在他導師對面的椅子上:「職業?我喜歡我現在的職業——赫斯家族的家主。」

  「如果你喜歡做別的什麼,親愛的,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陪著阿爾來做職業咨詢的希爾這樣說。

  「我想……」阿爾停頓了一下,她曾經考慮過這個:「我想在霍格沃茨畢業以後到麻瓜大學去學習藥劑學。」

  「當然,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寶貝。」希爾笑著說,「你想好要去哪個大學了嗎?爸爸可以幫你申請。」

  斯內普一臉漠然的看著那個對著女兒就只會傻笑的赫斯先生,一句話也不說——他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爸爸,我想我可以自己做到。」阿爾說,「也許畢業以後我可以回到霍格沃茨當教授?」

  「好想法,女兒!」

  「那你想要教什麼科目?」斯內普教授忍無可忍的打斷了希爾,「霍格沃茨聘請教授是有標準的,首先,你得有在本學科以及相關學科的N.E.W.Ts的『O』,還要是學會註冊會員,至少擁有「高級」以上的稱謂。」斯內普教授頓了一頓,「當然,如果你要來教授魔藥的話應該完全合格,我相信你能在畢業前拿到高級魔藥師或者是魔藥大師的等級認證。」

  「唔,可是導師還很年輕,其它學科我很難達到進入學會的標準,或許煉金術和古代魔紋在畢業的時候可以試著考一下,但是應該不可能拿到高級煉金師或者高級銘文師這樣的資格。」阿爾停了一下,「我可以在霍格沃茨教授麻瓜藥劑學嗎?」

  「爸爸這就聯繫其它校董在霍格沃茨增添這門課程。」

  斯內普:「……」他現在想指著門直接對這對父女大喊「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尷尬……這章有點短,作者也有點尷尬……

  你們不會嫌棄我的,對吧?畢竟我辣麼萌~~


☆、失控

  即使學校外面已經是滿城風雨,但是霍格沃茨依舊是一個溫暖的學生們的家,緊張的氛圍只有在到霍格莫德過週末的時候才能從到處貼滿的通緝令才能夠感受到。

  「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阿爾站在三把掃帚的門外,看著牆壁上貼著的通緝令,「她是你的姨媽?」

  「是的。」德拉科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她是我媽媽的親姐姐。」

  「她現在在馬爾福莊園?」

  「是的。」德拉科點了點頭,「如果我們能舉報她的話還能獲得一大筆賞金呢!」他嘲諷的說。

  阿爾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她知道德拉科的心情並不好。

  通緝令裡的貝拉克里特斯有著一頭凌亂的黑髮,它們就好像一頭稻草一樣的披著,她看起來臉頰消瘦,顴骨突出,臉色呈現出一種灰白,而且眼神凶狠,就像是一個瘋子。

  但即使如此,也依稀能看出美貌的痕跡。

  不愧是布萊克家族的血統,無論是納西莎,還是貝拉克里特斯還是小天狼星長得都非常不錯。

  「我以為你今天會去找希爾叔叔。」德拉科有些賭氣的說,自從希爾赫斯來到霍格沃茨任教以後,他就很少有能夠和阿爾獨處的時間了,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有一個未婚妻這件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幻覺。

  「哦,」阿爾挑起嘴角,戲謔的看著德拉科,「你在吃醋嗎,德拉科?」

  「這不是吃醋,我只是表達了身為你的未婚夫的不滿。」德拉科板著臉說。

  「爸爸和導師在一起研究魔藥呢!」阿爾開心的說,他對著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兩位魔藥大師湊在一起有著說不盡的話題,而我剛好給他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足有長時間研究的課題,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應該都會非常忙!」

  甚至忙到沒有功夫找德拉科的茬。

  「哦。」德拉科拖長了語調,好似對阿爾的話完全不在意。但是上挑的尾音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得意。

  阿爾笑了笑,但實際上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沒有告訴德拉科,那個能夠把兩個魔藥大師都吸引住的課題是什麼——靈魂藥劑。

  阿爾最近一直在做這個的研究,她查閱了大量的關於靈魂的書籍——不只是魔藥,還有相關的黑魔法,白魔法,甚至魔紋和煉金術,赫斯家族的書房和霍格沃茨的禁書區給她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資料積累,她有了一個不好的聯想,或者說是猜測。

  關於哈利身上的魂片。

  早在聖誕節的時候,希爾就提醒過她和哈利保持距離,因為從哈利能夠連接「納吉尼」的視線來看,他很有可能是一個黑魔王在無意識中製造的一個魂器。

  這有點危險,但卻並不影響大局。因為納吉尼同樣是一個活著的魂器,而湯姆能夠在納吉尼保護的生命的同時剔除那個魂片,因此所有人都認為哈利頭上的魂片並沒有什麼大的妨礙。

  只要抓住一個機會,讓湯姆收回那個魂片就好了。但是阿爾現在有了不同的猜想。

  比如,就阿爾的觀察和推測來說,哈利頭上的魂片非常小,而且它幾乎就是一個「死物」,湯姆能夠從納吉尼的身上取出那個對他有所反應的魂片,但是卻不能夠從哈利的身上取出那個對他完全沒有反應的魂片。

  阿爾在產生了這種念頭了之後立刻寫信給湯姆,並且羅列出她的推測原因,並且得到了湯姆的認同——也就是說,湯姆確實覺得他可能無法從哈利身上取出那個魂片。

  得到了湯姆的答覆之後,她立刻找了爸爸和導師——哈利是她的朋友,她不能在得知了這一切之後什麼也不做。

  如果是希爾和斯內普兩位魔藥大師聯手的話,也許能夠用魔藥來達到淨化靈魂的目的。

  對於希爾來說,她女兒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而對於斯內普教授來說,哈利波特是他非常討厭的學生,但也是一個他願意用生命來保護的孩子。他們都沒有理由拒絕這項研究。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阿爾突然皺眉,現在已經是春天了,按理說不應該會有寒冷的感覺,但是……

  「啊!」

  「不好!」德拉科猛地拔出魔杖,看向發出尖叫的方向,這種寒冷的感覺……

  「攝魂怪!」果然,那邊傳來吵吵嚷嚷的人聲。今天是霍格莫德週末,這裡的學生實在不少,而且低年級的學生更加多一點。五年級和七年級已經接近了大考,而六年級也對霍格莫德的活動不太感興趣了,因此這裡大多數都是三年級和四年級。

  混亂——沒人想到這裡會有攝魂怪的出現,雖說兩年前他們曾經短暫的霍格沃茨駐紮過一段時間,但是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而現在,他們並沒有接到魔法部的通知。

  阿爾跟著德拉科一起抽出了魔杖。她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些攝魂怪只是到霍格莫德來搜查那些逃竄的食死徒的下落,那些攝魂怪不受控制已經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低年級的學生們大聲尖叫著,並且到處亂跑,在一片混亂中有人被撞倒,場面幾乎失控。

  披著黑色大斗篷的攝魂怪已經出現在了德拉科和阿爾的視線裡,他們全身都像在水裡泡爛了一樣,有著結痂的手掌——非常糟糕,不止一個,這裡至少有二十個。

  而且僅僅是他們視線可及的範圍內。

  「哦。」一片混亂中,阿爾扶起來一個慌慌張張的撞到他身上的低年級,看起來有點眼熟,應該是一個斯萊特林的三年級,「別怕。」阿爾匆匆的拍了拍那個孩子的頭。

  德拉科瞟了那個慌張的躲在阿爾身後的小男孩。

  他猛地向空中發射了一道咒語,巨大的爆破聲加上緊接著的「聲音如洪」讓大家注意到了他——「保持鎮定,向我的方向靠攏,會守護神咒語的靠到外側!」

  在一片混亂中,這個指令就好像是一個提醒一下,讓大家混亂的頭腦下意識的服從他。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阿爾揮舞著魔杖,一個巨大的守護神從她的魔杖裡衝了出來,朝著霍格沃茨的方向飛過去——它的所過之處攝魂怪們只能退避。

  「龍?」德拉科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關注到這一點,「我記得以前你的守護神雖然沒有成型,但是應該是九尾狐。」

  「是的,它改變了。」阿爾平靜的說,她將一道一道的防護咒語打在了學生們的外圍——那都是一些非常生僻的咒語,不過可以對攝魂怪帶來的負面效果有一定的緩解作用。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阿爾的守護神給他們提了個醒,那些被嚇了一跳的學生們也開始使用這個咒語——雖然會這個咒語的人實在是有點少,而且大多數人的守護神的力量並不是特別強。

  各種各樣的銀色小動物飛向天空,他們組成了一道隔離學生們和攝魂怪的屏障,雖然薄弱,但是好歹有些作用。

  霍格莫德裡許多店舖中的成年巫師都衝了出來,他們發現了外面發生的事情,並且立刻加入到了對戰攝魂怪們的隊伍中。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德拉科也發射了這個咒語,而從他的魔杖中衝出來的,也不是阿爾曾經見過的那隻銀色巨龍,而是一隻象徵著她的九尾狐。

  即使是在攝魂怪的影響下,阿爾還是感覺胸口暖暖的,有著滿溢的幸福。

  攝魂怪會讓人陷入在此生最難過的記憶之中,它們會吸走人頭腦中所有的快樂,對於阿爾來說,這是非常可怕的。就像是哈利曾經在攝魂怪面前暈倒一樣,阿爾曾經經歷過的痛苦也遠比普通學生要多。

  但是德拉科帶給了她感動——德拉科第一次成功的施展守護神咒就是在三年級開學時的火車上,當時他就是為了保護他,而今天,在他的守護神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她的象徵。

  靠著為數不多的成年巫師和會守護神咒的高年級並不能驅趕走攝魂怪,但是稍微抵擋他們一下還是勉強能夠做到的。

  霍格沃茨的援助來得非常快,鄧布利多是第一個趕到的,身為校長,他可以在霍格沃茨中幻影顯形,而他身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使出的守護神咒足以一次驅趕數以百計的攝魂怪,更何況這裡只有區區幾十個。

  危機解除了,不過學生們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有些三年級的女生已經抱在一起啜泣了。教授們都相繼趕來,阿爾和德拉科正在幫助校長安撫學生們的情緒——當然,德拉科是非常不屑與做這種事情的。只有阿爾在用溫柔的語氣安慰著哭泣著的孩子們。

  「阿爾!」希爾黑著臉飛快的越過人群,直奔他的女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爸爸。」阿爾從口袋了掏出了剛剛在蜂蜜公爵買的巧克力,塞到了她正安慰著的,哭得直打嗝的格蘭芬多三年級姑娘。「鄧布利多教授來得非常及時。」

  「我希望你這次沒有『召喚邪神』。」斯內普嘲諷的對著她冷哼了一聲,「如果你們今天老老實實的待在學校為了考試做準備,你們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等等,什麼『召喚邪神』?」希爾突然問,他目光銳利的盯著阿爾,「是我想像的那樣嗎?!」

  阿爾:「……」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立場

  希爾沒有想到曾經他有一個機會——非常靠近的機會。

  他幾乎沒有用過這種冰冷的表情面對他的女兒,阿爾一直都是一個乖巧的孩子,是他的寶貝,無論她有什麼願望他都願意滿足她。她犯了錯誤他也願意包容她,為她處理麻煩。

  以前家族中的長老們覺得他太過溺愛女兒了,尤其這個女孩還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但事實證明,即使是被這樣寵著,阿爾也還是成長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希爾對她從來只有驕傲。

  而這件事情是讓他真正的生氣了。

  ——召喚邪神,在東方常年居住的希爾對英國監獄的守衛還真是不太熟悉,瞭解「召喚邪神」這個咒語真的是一個非常巧合的事情——就在幾個月以前,他在赫斯莊園找到了屬於他的祖先達克赫斯留下的書房,而達克赫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魔藥大師。

  他對付各種黑魔法損害都非常有經驗,當然,很多當年被黑巫師們廣泛只用的咒語早就已經被禁止,然後失傳,那些魔藥的藥方如今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但是還是有很多直到現在都非常有用。

  比如,最初的「鑽心剜骨」的舒緩劑,就是他的發明。

  在他的眾多成就裡,他最以為自豪的幾種魔藥發明裡面,就有這個「召喚邪神」的對應魔藥。

  希爾也是根據這位祖先留下的筆記和書籍才瞭解這個咒語——一個完全靠著絕望等負面情緒施展的咒語,唯一一個可以直接殺死攝魂怪的咒語。它對人體的負面影響非常之大,而達克的研究正是如何徹底消除這種影響。

  他不禁慶幸這個負面影響是可以徹底消除的。她的女兒不會為了這一時的衝動而讓身體虛弱,甚至減少壽命。

  其實他生氣,更多的是氣他自己。

  都是因為他的無能,才讓他們一家三口分散這麼多年,他的女兒在年僅七歲的時候就遠離家鄉,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甚至連語言都不是特別熟悉的地方,獨自一個人。

  他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當年到底是如何在一夕驚變中堅強著自己扛過去,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優秀繼承人。她在聽到自己有可能遭遇不測的時候,又是有多麼的絕望,才能施展出那樣一個完全靠負面情緒支撐的魔咒。

  而當時他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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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阿爾耷拉著腦袋從她爸爸的辦公室裡走出來,而德拉科就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德拉科。」阿爾悶悶的說,爸爸是真的生氣了,她從來沒見過他爸爸的臉色那麼難看。「怎麼辦,爸爸生氣了?」

  「當時教父也和你發了不小的脾氣,也沒見你這麼難過。」德拉科說,不過,他瞟了一眼阿爾一副蔫耷耷的樣子,只能歎一口氣安慰她:「希爾叔叔只是太著急了,那件事情我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你居然就衝進了福吉的壁爐裡然後闖入了阿茲卡班,還殺了幾個守衛。你要知道,這中間有一個步驟不對都有可能讓你直接被攝魂怪們傷害!」

  「我知道錯了。」阿爾低著頭,「而且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會使用那個咒語了,說實在的,現在讓我使我也使不出來。」

  「你居然還想有下一次!」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面已經聚滿了人,各個年級的首席次席,一流世家的繼承人們都等在裡面——等待著他們的學院首席回來開會。

  白天在霍格莫德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學校,學生們都在議論紛紛,而從霍格莫德回來的學生們也被集體帶到了校醫院讓龐弗雷夫人認真檢查了一番,最後那些孩子都被塞了幾塊巧克力之後就被放回來了。

  只有個別幾個距離攝魂怪太近的三年級受到了稍微嚴重一點的傷害,但龐弗雷夫人說只有來點緩和劑和無夢藥劑睡一覺第二天就會沒事了。

  「首席。」德拉科和阿爾一走進公共休息室,七年級的年級首席蓋文羅齊爾就叫住了他。其實他平時更常稱呼他為「德拉科學弟」,而現在使用了「首席」這個稱呼就意味著更加鄭重。

  德拉科看著在公共休息室裡面的人,就知道這是一次由各年級首席聯合發起的首席會議,而身為學院首席的他,必須是這次會議的核心。

  他微笑著對蓋文羅齊爾點了點頭,然後拉著阿爾在僅剩的兩個緊挨著單人沙發上坐下。

  「那麼,各位首席聯合召開首席會議的意思是……」德拉科挑了挑嘴角,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七年級首席——蓋文羅齊爾,他的堂哥,現任的羅齊爾家族族長已經和赫斯家族結成了同盟,即使這個同盟現在還是一個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但是蓋文身為羅齊爾家族在霍格沃茨的年紀最大的孩子,他至少會知道家族的態度——他是赫斯家族這邊的人。

  而六年級的首席,迪盧諾勒森,他們家族是徹徹底底的黑魔王擁護者,早在希爾剛回歸的時候,他就拿諾勒森家族狠狠的開了回刀,警告他們不要「欺負」自己的女兒。

  諾勒森家族現在已經大受打擊了,還有幾位被投進了阿茲卡班——當然,最近他們和其他食死徒一起越獄了,但這並不能改變現在諾勒森家族的現狀。迪盧諾勒森的首席之位已經坐不穩了,雖說斯萊特林的首席制動是靠實力爭奪的,但是家族勢力都受到非常大的打擊,那還談什麼實力呢?

  可以說,他現在在六年級中的威信尚且不如六年級的次席——一個混血。

  六年級現在的狀況並不好,首席的威懾力不夠,次席的血統不能令所有人滿意,兩派的人相互爭鬥,將日後走出霍格沃茨之後的鬥爭都提前上演了一遍。

  五年級當然都在德拉科的掌握之中,雖然這一級可以說是一流家族繼承人扎堆的一級,但大家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有著深厚的友誼,各自家族也都早早聯合了,可以說是斯萊特林中最強大的一股力量了。

  四年級首席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達芙妮的妹妹,那個姑娘有著斯萊特林姑娘們身上很少能看見的爽朗潑辣,現在據說在被格蘭芬多的科林克裡維瘋狂追求著。

  三年級首席是莉亞諾特,是西奧多諾特的親妹妹,也是七個年紀中兩個女生首席之一,不過莉亞和她那個像狐狸一樣的哥哥完全不一樣,她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姑娘,冷冰冰的。雖然才三年級,但是冰山美人的模樣已經初具模型了。

  一年級和二年級的首席都是中立家族出身,並且他們的年紀比較小,其實發言權並不大。這和德拉科不同,因為即使是德拉科在上一年級的時候,他的很多意見也是當時的學院首席不得不認真考慮的事情——不為了他是一年級的首席,也得為了他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

  「攝魂怪。」蓋文言簡意賅的說,他知道德拉科明白他們聚集在這裡到底想要聽到的是什麼。

  「他們失控了,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知道。」德拉科頓了一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停在了諾勒森的臉上:「畢竟早在開學以前,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就因為在麻瓜街區用守護神咒驅趕了攝魂怪而參加了一場有關『未成年人假期不得使用魔法』的聽證會。」

  當然,還有阿茲卡班的大規模越獄,如果說這裡面沒有攝魂怪一點事情,那才是真的沒人信。在場的無論現在是什麼立場,但是在以前出了兩個中立家族意外,剩下的應該都有親屬在阿茲卡班,或者是已經逃出了阿茲卡班。

  就好像德拉科的那個姨媽——貝拉克里特斯萊斯特蘭奇。

  「這代表著什麼,我想大家心中有數。」德拉科緊接著說,諾勒森在聽見了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的眼中有掩飾不了的興奮和瘋狂——在他眼中,馬爾福家族是黑魔王的忠實信徒,他們是一路的。

  然而其實現在在場的人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和大家的立場不一致,但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各位身為首席、次席,請務必要瞭解自己的身份立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德拉科意味深長的對著所有人說,「記住我們是斯萊特林,我們永遠忠誠於斯萊特林。」

  忠誠於斯萊特林——對於德拉科和阿爾來說,是忠誠於斯萊特林精神;而對於其他加入聯盟的家族來說,他們將終於湯姆斯萊特林;現在,也只有諾勒森一個人會將黑魔王帶入「斯萊特林」中了。

  看著諾勒森的表情,阿爾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個略帶得意,計劃得逞的眼神。


☆、甦醒

  東方綰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和別人不一樣。

  她沒有父母,而撫養她長大的人只會冷冰冰的叫她「大人」。她不喜歡她,但卻一直保持著對她的尊敬,一切恭謹有冰冷,完全不付出感情。

  她有一頭銀色的長髮,撫養她的婆婆和她一直住在深山裡,她從小除了婆婆也沒見過其它什麼人。在她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個在深山裡迷路的獵戶的孩子,他們在一起玩了一個下午,後來她幫助那個孩子找到了他的家。但是從那以後很久,她再也沒見過那個朋友。

  等她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高大的成年人了,而她依舊是一個總角小童的模樣,她根據氣息判斷那個人是十幾年以前和她一起玩的人,她從樹後走出來和他打招呼,但是得到的只是昔日的玩伴驚嚇的臉,和高聲叫著的「妖怪!」。

  她想,她可能確實不太適合和普通人待在一起,而她判斷普通人的方式就是別人的髮色。

  婆婆也在改變,她依稀記得曾經她也是一個烏髮滿頭的美麗姑娘,而現在她已經滿頭白髮,行動越來越不便了。

  後來她將自己帶入了人世,帶進了一個有著高大朱門,裝飾華麗的府邸,她將她交給了一群普通人,然後自己離開了。

  從此,她再也沒見過婆婆,他們說她的年紀很大了,她已經……死了。

  後來她知道,這個叫做「東方府」的地方是她的家,她的父親就出生在這裡,不過他已經過世多年了。東方家族是一個有名的道術家族,她的父親曾經是這個家族的長老,現在的家主應該算是她的侄子。

  她就在東方家族繼續生活了下去,她的一頭銀髮經常會讓人格外關注,異樣的目光讓她不太舒服,後來她學會了把頭髮染成黑色,然而即使頭髮的顏色改變也不能否認她不是一個普通人類的事實。

  和她一起學習的孩子們都在長大,只有她,時光在她身上流轉的格外緩慢,直到她二百歲的時候,當年和她一起學習道術的朋友東方玦已經成為了一個白鬚白髮仙風道骨的老頭子——即使她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德行。

  他們這一代沒死的都成了長老,在一群老頭老太太中間她格外的扎眼,甚至她都想過用法術改變一下自己的外貌,但是她的損友——現任的東方家族大長老東方玦阻止了她。

  「求求你別污染我們眼睛,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崇拜並且羨慕你嗎?」

  兩百年足以改變很多,當年那個被人用異樣眼光對待的半妖現在已經是家族中最重要的長老之一了,很多小一輩的孩子聽著她的故事長大,對她無比崇拜和敬慕。

  後來她遇見了希爾赫斯,一個來自英國的貴族。非常讓人驚訝的是即使他們家族遷移到東方已經兩百年了,但是他們家族居然能一直和歐洲的歐洲貴族姑娘結婚,至少在希爾的臉上看不出有東方混血的痕跡。

  他們相遇的方式相當狗血,一個人在從天而降砸暈了另一個人,不太正常的大概是砸暈人的是希爾。

  後來她和希爾相愛了,這個過程很短,現實希爾追求她,等到她認識到自己對希爾的感情以後他們就迅速的結婚了,沒有過多的糾結,她知道時間並不多,那些毫無意義的猶豫都不過是對兩個人的折磨,希爾身為一個巫師,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候只不過短短的兩百年。

  她見證了她朋友從一個風姿出眾的少年成長為了一個白髮白鬚的老人,而在今後,她將見證的人是她的丈夫。

  沒人能夠比她更加理解時間的意義,在她的眼中,她和希爾相處的每一個幸福的日夜都好像是倒行的時間,當一些歸零,她依舊年輕,而她的最愛的丈夫已經離去,就好像是終於漏盡的沙漏,但這次,無論倒轉幾次,過去的也不會再回來了。

  東方玦曾經問她:「你為什麼不選擇那個血族,你們會相伴走很久,我不想看見你痛苦。」

  「可愛情不只是相伴,我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遺憾中,我們在一起,至少會有兩百年幸福快樂的時光,而剩下的日子裡,有這些幸福的回憶,我也有能夠支撐下去的信念。」

  「你是這麼想的嗎?」東方玦看著她,目光溫和而平靜,「大概是每個人對待愛情的態度都不太相同,不過這不在我一個老單身漢的研究範圍內,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蕩氣迴腸,中氣十足的不像是一個快兩百歲的老頭子。

  她和希爾結婚以後很快就有了孩子,按理說他們應該子嗣艱難,因為她身上九尾狐的血統太過濃厚,但是她瞞著希爾想了一點辦法,為此,她損耗了半身的妖力。

  她生了一個女兒,她和希爾都知道這大概是他們此生唯一一個孩子了,於是希爾在孩子才滿月的時候就帶她回了趟英國,並且確定了繼承人的身份。

  她有了阿爾,看著那孩子那雙和她爸爸一模一樣的眼睛,她覺得非常幸福——這樣的話,即使有一天希爾離開他了,她也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吧。

  她騙了東方玦,其實在此之前她一直不確定如果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也離開了,那麼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游離在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意義,說不定等真到了那一天她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樂觀了,她或許會追隨他而去。

  但是阿爾身上流著她的血脈,擁有四分之一大妖血統的她也會活很久,有這個孩子陪著,她應該能夠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吧。

  直到那一刻之前她都是這樣想的。

  而那個時候,在她反應不及的時候,希爾將一張傳輸符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從那個地方被獨自轉移走的地方,在空間扭曲的那一剎那,她甚至覺得——絕望。

  你怎麼能!

  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

  你知道嗎,我寧願和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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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一個人飛快的衝進了正在召開家族會議的那個房間,這裡在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任意踏入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懲罰,但是這個人並不敢耽誤哪怕一分一秒的時間,因為他知道他們的家主,這個站在血族頂點的男人——對於西蒂斯提大人來說,東方大人的事情甚至可以排在他的事情之前。

  如果闖進會議室會被議罪的話,那麼耽誤了東方大人的情況說不定會被他直接殺死。

  這位今年五百多歲的年輕血族出人意料的心狠,他剛剛上位的時候家族裡曾經發生了很大的動盪,曾經對他有著不良企圖並且爭奪家主位置的親姐姐被他殺死,很多不服從他的長老也被他殺了。

  現在的德美格林斯特家族完完全全的在他的掌握之下。

  「大人!」來人急匆匆的行了個禮,半點不敢耽擱,「東方大人醒來了。」

  「嘩啦。」他猛地站起,椅子在他的動作之下被推後而且發出了沉重的響聲,他甚至沒來的及說別的話就猛然衝了出去。

  只留下會議室中的其它高位血族面面相覷,他們的心中也有不滿,但是完全不敢說出口——哪怕在私下裡。這幾年他為了那位甚至不惜大費周章挑動佩爾蒂西斯家族的內亂的事情都被他們看在眼裡,一個家族長老因為反對他和佩爾蒂西斯家族交惡就被廢去了力量然後強制沉睡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面對和那個女人搭一點邊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阿綰!」他衝到了房間裡,「你終於醒了。」

  「西斯……」多年的沉睡讓她的喉嚨發乾,說話的聲音沙啞,渾身也使不上力氣:「你……希爾他……」

  「別著急,慢慢說。」西蒂斯提看著東方綰的目光永遠柔和,他扶著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魔藥遞過去,看著她慢慢喝下:「你的丈夫和女兒都很好,現在他們在英國。」

  你知道嗎?他們,尤其是你的丈夫,是我最恨的人,我多希望他就那麼死在阿茲卡班裡。

  他面帶笑意,參雜了眷慕和愛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你的丈夫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在英國的霍格沃茨擔任教授,而你的女兒在那裡學習。」

  「你的丈夫」?多麼諷刺的稱呼,當他說出這個的時候就好像有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裡。

  「等你再好些我送你回去。」他溫柔的說。

  可他恨不得將她一輩子都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謝謝你,西斯。」她說,「真的很感謝你,我的朋友。」

  「當然,朋友就是在關鍵時候用來依靠的。」他笑著說,「哦,瞧瞧我,聽見你醒了以後急匆匆的就過來了,會議室裡我們家那些老頭子還被我扔在那呢。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和他們把事情商量完。」

  他走了出去,輕輕的帶上門,然後背對著門站立。

  鮮紅的眼眸眸色漸深,深紅的甚至隱隱發黑。

  朋友,呵,朋友!心中的野獸即將脫離控制,在內心深處叫囂著,野蠻肆掠著,慫恿著他不顧一切將那個人據為己有。

  阿綰,你知道嗎?我可不想做你的朋友,東方玦就是我的前車之鑒,他孤單了一輩子,守了你一輩子,到死他都是你的朋友。

  而我……

  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也一定會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蒂斯提一直處於黑化狀態,但是絕對不敢讓阿綰受傷。

  媽咪醒了,閤家團圓勝利在望。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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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

  「你們知道嗎?今年為了考核我們的O.W.Ls,魔法部可是下了大力氣。」在宵禁前,佈雷斯剛剛回到公共休息室,就大聲的宣佈道。

  「聽說是請了很多老教授,非常有權威的那種,那麼,都有誰?」德拉科挑眉問。

  「托福迪教授,瑪奇班教授……」

  「哦!」阿爾驚訝的叫出聲來,「他們可都是非常有資歷的老教授了。」

  「當然,據說當年鄧布利多的變形學和魔咒學都是瑪奇班教授考的。」佈雷斯的情報永遠是最多最準的。

  鄧布利多今年已一百一十多歲了,這位瑪奇班教授今年的年齡簡直沒法想像。

  阿爾「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個動作嚇了德拉科一跳,因為就在剛剛她還半靠在他的懷裡呢,這一下子差點讓他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怎麼了?」德拉科驚訝的問。

  「我覺得我應該再好好複習一下變形學。」阿爾說,她看起來有點焦躁,「這麼權威的教授在,我覺得不可能混過去。」

  又來了!

  阿爾的考前焦慮已經讓她的朋友們苦不堪言了——而且這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

  「別這樣,阿爾。」佈雷斯揉著頭,試圖讓那個姑娘平靜下來,「想想吧,如果年紀第一都需要使用『混』這個字眼的話,那麼你還讓我們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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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期兩周的O.W.Ls考試正式開始了。在這兩周中,大家上午要參加理論的考試,下午則是考察實踐,其中天文學的實踐考試在晚上。

  如果說絕大部分的學生們擔心的還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拿到一個「A」(合格)以上的成績,如果說阿爾擔心的是自己不能在全部的科目裡拿到「O」(優秀)。

  這是一種來自於學霸的困擾,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幸品嚐的。目前對這個比較敏感的大概只有阿爾、赫敏和德拉科。

  事實證明,無論那些東西你把它想像的多麼可怕,但等它真的到了自己面前,你就會發現不過如此——這是在理論考試過後阿爾的真實想法。

  考試真的很簡單,簡單到甚至讓阿爾覺得即使自己得了一個「O」,最後也可能會因為得到「O」的人太多而讓這個成績變得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值錢。

  兩周時間一晃而過,在魔藥考試以前阿爾曾經想過把她剛剛得到的高級魔藥師的徽章掛在衣服上展示一下,但是最後她的理智勸她放棄了這個想法——那實在有點蠢,雖然得到了高級魔藥師的認證讓她非常開心,但這絕不是得意忘形,到處顯擺的理由。

  最後一場考試是魔法史,從下午兩點開始,考完這科以後,五年級的學生們就可以說是暫時解放了,大家壓抑著興奮的心情走進考場,就好像已經忽略了這場考試然後看見了輕鬆美好的未來一樣。

  「翻開你們的試卷,」瑪奇班教授在禮堂前面一邊說一邊立刻把巨大的沙漏倒扣過來,「你們可以開始了。」

  阿爾翻開卷紙,匆匆的瀏覽了一遍,她發現卷紙上的內容她大概都有印象,然後就非常有自信的開始答卷紙,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想哼支曲子來慶祝這個最後到手的「O」。

  「不!」一聲尖利的叫喊聲音突然想起,夾雜著痛苦的尖叫幾乎要穿透禮堂,緊隨其後的事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桌椅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所有人想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是哈利!

  哈利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阿爾注意到他的手正捂著他額頭上的傷疤,這種痛苦好像不止來源於身體——傷疤的疼痛,還來自於心靈。

  和哈利坐的位置並不算遠的阿爾看見了他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中透露出來的驚恐和迷茫。

  「不,不……」直到哈利醒了過來,他嘴裡還在無意識的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單詞。

  托福迪教授擔憂的看著哈利,他站在他面前,彎下腰,語氣低沉而輕柔,就好像是稍微大聲一點說話就能夠嚇著他似的:「孩子,你還好嗎?你看起來臉色白的嚇人。」

  老教授伸出手要把他攙起來,「來吧,我們到校醫院去。」

  「不,不用,教授!」哈利迅速的爬了起來,「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他說話吞吞吐吐的,就好像是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一樣。

  「考試的壓力!」老巫師同情地說,顫巍巍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沒事了,年輕人,沒事了!好了,喝杯冰水,然後你打算回到禮堂去嗎?考試快結束了,不過你也許能順利地完成最後一個問題?」

  「不用了,教授。」哈利迅速的說,「我想我,哦,已經答完了,盡我所能的,我想。」他結結巴巴的說完之後,得到了老教授的一個瞭然的表情。

  「那好吧,將你的試卷放在桌子上,我會收走它。」他說,「說不定你可以回去躺上一會兒。」

  「謝謝您,教授。」哈利含糊道謝,然後迅速的站起來大步走出了禮堂——考試提供羽毛筆等用具,大家進來的時候什麼也不用帶,這倒也省去了收拾東西的麻煩。

  即使隔了幾排的位置,阿爾還是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還和黑魔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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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導師!」在考試之後,阿爾和德拉科快速離開禮堂,並且在地窖裡堵到了希爾和斯內普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希爾神色不變,專心致志的看著坩堝裡的魔藥,這是他和西弗勒斯研究的成果——但是靈魂藥劑,尤其是剝離另一片靈魂的魔藥絕對是最高深的那一種,即使是兩位魔藥大師聯手,也根本沒可能在幾個月以內就研究出結果。

  這不過是他們的初次嘗試,等實際製作出來之後看看效果再決定是不是要按照這個思路繼續研究下去。

  一旁的斯內普也一句話不說,他板著臉,臉色深沉的處理著手下珍貴的魔藥材料。

  「哈利剛才在魔法史的考試上暈倒了,他說他做了一個噩夢!」阿爾急切的說,「我們都知道他的頭上有什麼,有事什麼能讓他在考試中看到一些可怕的東西!」

  希爾攪拌魔藥的手頓了頓,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然而這種精密的魔藥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幾乎立刻的,原來坩堝中天藍色的藥劑中出現了一絲黑色的雜質。

  「哦,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希爾低聲道歉,「這種魔藥不能在製作過程中隨意進行雜質處理,我想我們應該從做一份。」

  黑髮的魔藥大師點了點頭,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並且將這些材料放進了一個專門存放珍貴魔藥的施了特殊保鮮法咒的櫃子裡。

  「那麼,如果你們一定要知道的話,我想說,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你們只要好好享受你們考試之後輕鬆的校園生活就好了。」希爾說,他笑了笑,繞過工作台走向他的女兒:「阿爾,我還沒有祝賀你通過O.W.Ls考試,假期我們去旅遊怎麼……」

  「爸爸!」阿爾頭一次打斷她爸爸的話,「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和德拉科,我們都不是了!」

  「那你認為你能做什麼呢?赫斯家主?」一直沒有說話的斯內普教授突然插嘴,語聲帶著諷刺,「你覺得你成為了家主就已經算是長大了嗎?你就可以不再是你父親的女兒,不再是我的學徒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所有事情,即使那些事情你知不知道並不會對大局產生什麼更好的影響,甚至,你有可能為我們帶來麻煩!」魔藥大師毫不客氣的說。

  「這麼說,這件事情果然是計劃好的嗎?」德拉科突然說,「你們甚至沒有問我們剛才魔法史考試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們在利用波特,或者說是在利用波特和黑魔王的特殊鏈接打算做些什麼,對吧?」

  斯內普猛地轉頭看向他的教子,卻發現那個鉑金少年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黑魔王知道了這種鏈接,他在用這種鏈接算計波特,可能是個圈套什麼的,而你們打算利用這一點反過來給黑魔王設下一個圈套。」德拉科表情陰沉的說:「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這種事情告訴我們沒有什麼吧?我們總不會傻乎乎的跟著救世主去當誘餌吧?」

  斯內普緊緊的抿著唇。他當然知道兩個孩子不會衝動魯莽的加入進去,即使是和波特有著不淺友誼的阿爾,她也明白如果她大搖大擺的加入波特的隊伍的話,那麼以她馬爾福家族未來少夫人的身份,她這樣做會給馬爾福家族帶來大麻煩。這個聰明的孩子懂得取捨,知道什麼才是她最重要的。

  但是德拉科!他不想讓德拉科知道,雖然他知道事情早晚瞞不住。

  他要怎麼告訴德拉科,盧修斯正陷入一場必敗的任務當中——因為他在私下裡已經和鳳凰社有所聯合,因此這次黑魔王想要的東西,必定不能得到。而作為這個任務的執行者,等待盧修斯的將是可預見的,來自黑魔王的懲罰!


☆、風險

  「為什麼不告訴我,教父?」鉑金少年死死的盯著魔藥大師,他的教父,「和我爸爸媽媽有關,對嗎?」

  「因為告訴你也無濟於事。」斯內普乾巴巴的說。

  「但我恨透了這種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德拉科憤怒的說,「你們不可能瞞我一輩子。」

  地窖中的氣氛陷入了冰冷的凝滯,阿爾試圖伸手去碰德拉科的手臂,想讓他平靜一下,然而她的手還沒有觸到他的袖子就被避開了。

  過了很久,在和兩位長輩的對峙中,德拉科終於敗下陣來,他長出了一口氣,猛地做到了地窖的一個軟沙發上,週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德拉科……」阿爾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和他擠坐在一張沙發上,輕輕的伸出手擁抱他。

  她知道他現在有多痛苦。她理解,那種最愛的人時刻處於危險,但是自己一無所知並也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好像是溺在冰冷的河水裡,在即將窒息的時候卻又能夠換上一口氣——冰冷、無措、絕望——但還活著。

  或者說,必須清楚的、清晰的、感受這一切。

  這不好受。

  而盧修斯和納西莎就處在危險的環境裡,在黑魔王身邊,或者說是,黑魔王進駐了他們的家——那個華麗的,卻永遠不缺少溫柔和家的氣息的莊園。

  德拉科是一個驕傲的貴族,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他永遠可以端著自己的架子,帶上自己的假面,即使對著朋友們,斯萊特林的友誼也是建築在利益上的相互支持和利用。當然,你不能夠說他們沒有感情,只不過是他們的感情中會參雜一些別的什麼。

  就好像盧修斯和西弗勒斯,他們是朋友,但是也會毫不手軟的相互算計和利用,他們都在互相劃定的範圍內相互爭利,但是一旦超過某個界限,或者說他們遇到了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同樣會將自己的背後交給對方,也不吝於為對方捨命。

  這就是斯萊特林的友誼——有利益,有算計,但同樣深厚堅實。

  但是家人不一樣,那可能是他們唯一不會摻雜任何利益的感情了,完全的無私以及奉獻——尤其是馬爾福家族,對於一個馬爾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家人。甚至排在家族利益之前!

  而黑魔王入侵了德拉科心中的那片淨土。

  他不得不每天為了自己的父母提心吊膽,即使他知道父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誰知道瘋了的黑魔王會做出什麼來呢?任何一點不順心,不,或者說是只要他沒什麼事情好幹的時候就會使用「鑽心剜骨」來折磨人——或者是他抓來的反對他的巫師,或者是一些出身麻瓜界的巫師或者混血,或者……他的屬下。

  他會不會用鑽心咒折磨他的爸爸媽媽呢?

  德拉科不敢再想下去了。

  「德拉科……」阿爾抱著他,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呼喚著他的名字,溫暖的溫度勉強換回了他的一點神志。他伸出手輕輕的回抱住了阿爾,「我沒事,阿爾。」

  「你真的……」

  「沒事就鬆開你的手,做好了我們才能好好談談!」希爾冷冰冰的說,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其實他太陽穴那裡的青筋跳得歡快——這個臭小子!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主張瞞住那臭小子,但是馬爾福夫婦的態度就是讓他們的兒子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不要知道太多,於是他只能遵照那夫妻倆的意思和西弗勒斯一起瞞著孩子們。

  但那臭小子出乎意料的敏銳,在他自己猜出來的情況下,似乎告訴他真正的情況比讓他自己胡亂猜測要好得多。

  他不想承認看著那個小子痛苦又頹廢卻強壓著保持冷靜的表情讓他想起了過去的自己,想起來十四歲父母雙亡獨自撐起家族時候的自己。

  他曾經度過一段艱難黑暗的日子,所以之後他過分的寵溺阿爾,他希望他的女兒能夠得到最好的,能夠不要經歷他曾經經歷過的痛苦。然而他失算了,他的女兒最終因為他的失蹤而被迫成長。

  其實他能夠明白那只鉑金色的大孔雀的想法,他們是一樣的人。同樣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在他年少的時候去世,然後為了支撐起馬爾福家族,他加入了食死徒。而當德拉科出生的時候,黑魔王已經「死」了,在他的觀念裡,危險的一切都過去了,所以他同樣寵著他的兒子,從他得到的資料上來看,盧修斯非常成功的將他的兒子寵成了一個開口閉口「我爸爸」的小混蛋。

  而他的女兒和那個回歸的魔頭也讓這個孩子成長了起來。

  至少如果拋去一切其它的東西,單看德拉科本人的話,希爾還是很欣賞這個少年的。

  看著德拉科渾身散發著頹然的氣息,其實他的心中是有些不忍的。

  然後她的女兒湊過去擁抱他了。

  「……」忍耐,希爾!他深呼吸,是阿爾主動的,如果阿爾想抱他的話你不能阻止她。

  然後德拉科回抱了。

  「……」把你的爪子鬆開,臭小子,你信不信我剁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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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言球?」

  「是的,黑魔王想要得到它。」希爾歎了口氣,到最後,他還是決定要告訴兩個孩子那些事情,雖然解釋起來其實挺長的。

  「他要一個預言做什麼,或者說是,那個預言說了什麼?」德拉科問。

  阿爾注意到,從提起那個預言開始,導師的臉色就分外難看。

  「不太清楚,」希爾說,他和鄧不利多只是建立了一個類似於相互幫助的盟約,鄧布利多犯不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講清楚,說實在的,知道這個預言的事情還是通過盧修斯,「只知道那個預言和救世主以及黑魔王有關,當年黑魔王想要去殺一個小嬰兒就是為了這個。」

  一旁的魔藥大師低垂著眼,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其實即使他抬起頭,阿爾知道她也不可能從他導師的表情中讀出什麼。斯萊特林一向擅長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更何況斯內普教授還是其中大腦封閉術相當高超的一個。

  「就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中可以知道,黑魔王當年聽到過那個預言的不完整版,他覺得不完整的預言可能是導致他第一次失敗的原因,於是他想要得到那個預言球。然而——」

  「然而,有特殊署名的預言,是不能被除了和預言直接相關的人拿走的。」

  「是的。」希爾點頭「所以黑魔王想引誘波特去拿那個預言球,他整個學期都在試圖讓波特在夢中看見那條通往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走廊,想以此引誘他去拿。」

  「他知道,他知道哈利其實是……」阿爾忍不住驚叫出來。

  「不,我想他不知道。」希爾臉色陰沉的說,「他太過自負了,大概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岔子——一個不在計劃內的魂器。」頓了頓,「他估計只是以為鏈接的產生是因為他使用了哈利的血作為復活的材料之一。」

  阿爾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或者說,是鳳凰社制定了一個計劃。」他說,「黑魔王想要利用波特的這種『連通』設下一個圈套,但是他們決定利用這個反過來給黑魔王設下一個圈套。」

  「我爸爸加入其中了,對嗎?」德拉科知道,這就是他們瞞著他的原因。

  「是的。」希爾點頭,「這個信息還是你爸爸提供給鄧布利多的,而這次在魔法部奪取預言球的計劃也是黑魔王交給盧修斯的。」

  這意味著,盧修斯的這次任務會失敗,徹徹底底的,他會因此而獲罪於黑魔王。

  ——懲罰,少不了了。

  「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爸爸不會讓自己陷入到危險當中,他有分寸。」看見德拉科青白的臉色,斯內普迅速加上一句。

  然而德拉科的臉色並沒有好上多少,這一點他一直都明白,然而即使不會丟掉性命,一些折磨——鑽心剜骨之類的——也少不了。

  「現在你知道了。」黑臉的魔藥大師冷哼了一聲,但是他沒有嘲諷什麼,他的教子現在不應該在受到刺激了,而他自己也沒有力氣去諷刺什麼人,因為他現在最想要諷刺的人就是他自己——希爾剛才的某些話讓他回憶起了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要回憶的東西。

  陰暗的豬頭酒吧……特裡勞妮低沉沙啞的聲音……不完整的預言……莉莉的死……

  那是他一輩子最無法釋懷的罪孽,為此他懲罰了自己十四年——在自己是心裡。

  愧疚和痛苦曾經幾乎壓垮他。

  地窖裡安靜了很久。

  「那麼,」最後,打破沉默的是阿爾,「爸爸,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等待,剩下的那都是鄧布利多那個老頭的事情了。」希爾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禤墨童鞋的地雷。

  話說我的考試也要來了,浪了大半學期我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報應,正在努力召喚高三時期的好學之心——跪求不掛科,嚶嚶嚶……


☆、新教授

  《神秘人復活!》

  《食死徒闖入魔法部,鳳凰社奮勇抗敵!》

  《魔法部之戰大勝,我們活在陽光下!》

  ……

  那天在魔法部裡,本來是一個黑魔王為了抓住哈利並且得到預言球而設計的圈套,為此他特地派了貝拉克里特斯和很多能幹的食死徒去抓住小天狼星——如果抓不到就幹掉!總之,只要切斷小天狼星和鳳凰社的其他成員之間的聯繫就好,只要讓那個愚蠢又衝動的男孩相信就行!

  然而早就有準備的鄧布利多反過來帶著鳳凰社的成員們設計了食死徒。那天哈利帶著他的D.A協會中的學生們趕到了魔法部,就在他們以為這些學生們都在他們的控制下的時候,卻遭到了超乎想像的反撲。

  除了哈利以外,所有闖入魔法部的「學生」都是由鳳凰社的成員們喝了復方湯劑偽裝的,他們正好打了食死徒們一個措手不及。

  最後黑魔王親自在魔法部現身了,他在魔法部和鄧不利多進行了一場高檔次的頂級巫師之間的決鬥,並且這個過程正好被接到警報的奧羅們和魔法部的很多部員們親眼目睹。

  福吉在走出壁爐看見鄧布利多和黑魔王的時候嚇得差點暈過去!

  現在他不得不接受黑魔王已經回來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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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大家的寢室又空了下來,而行李箱又是滿滿噹噹的了。那天在魔法部裡的具體細節阿爾和德拉科無從得知。但是,毫無疑問的,黑魔王交給盧修斯的任務失敗了。

  失敗的結果,幸運的是,盧修斯是在魔法部被捕的,於是他直接就被關進了阿茲卡班,也因此,他逃脫了黑魔王的懲罰——鑽心剜骨。

  而更加幸運的是,由於此次大敗,讓黑魔王惱火異常,他要懲罰的人很多,因此沒有想起來把盧修斯躲過的幾個鑽心剜骨扔在納西莎身上。

  德拉科在知道了這個之後,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對被投入阿茲卡班的父親充滿了擔心和憂慮,但是他也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而他面對的,則是盧修斯作為一個食死徒被抓緊阿茲卡班後留下來的問題——斯萊特林們還好,畢竟德拉科是學院首席,而且馬爾福家族並沒有倒下,更何況馬爾福家族身後還有一個中立的赫斯家族。

  最麻煩的是其他三個學院,他們現在看見德拉科都會遠遠地躲開,就好像她是什麼可怕的致命的病毒一樣。

  其實經過了魔法部以後,所有的非斯萊特林學生看待斯萊特林學生都是這個表情,就連人緣一向非常好的阿爾,在走廊裡遇見別的學院的學生也會被避開。

  「這其實也挺好的,真的,德拉科。」阿爾聳了聳肩,笑著對德拉科說,「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的認識到我們兩個是未婚夫妻,在別人眼中,我們兩個合該是一體的。」

  「不然呢?你是誰的未婚妻!」德拉科說,一臉的嫌棄表情就好像阿爾剛剛說了句蠢話,如果能夠忽略他耳朵後的紅暈的話,那麼他的這個嫌棄的表情就足夠完美了。

  「那可說不定啊。」阿爾拖長了語調慢悠悠的說。

  「哦,」德拉科淡淡的回應——「如果別人有這個膽量的話,我會讓他知道我這個『小食死徒』到底有多麼可怕。」

  「這可不是一個可以用來開玩笑的事情。」阿爾這樣說著,但是從她的表情上來看並不如此。

  佈雷斯坐在德拉科的對面,他現在想要捂臉——德拉科這幅吃醋的表情實在是不優雅,就和所有陷入熱戀中的傻小子一樣。

  「停止你們幼稚的爭執,級長們!」潘西淡定的說,「從你們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就一直處在一種讓人看了眼睛疼的熱戀狀態,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能讓熱戀期長達三年?!」

  「三十年三百年也一個樣,潘西。」德拉科一本正經的回答,「我深愛阿爾直到生命的盡頭。」

  潘西和佈雷斯翻了個白眼,而達芙妮則恨恨的看著他們倆——她的未婚夫,她的德裡安早就畢業了,她也想他們能像德拉科和阿爾一樣朝夕相處。

  「我也是,德拉科。」阿爾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傾過身去在德拉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嘎茲……」教授席位上,希爾看著那個臭小子得意洋洋的臉,餐刀不由自主的劃過盤子,發出了令人齒寒的聲音。

  坐在教授席上的其它教授們默默的朝他的盤子看了一眼,想著,也許在這麼來兩次,這個盤子會被他直接切斷也說不定。

  「兩個可愛的孩子,希爾,開心點!」鄧布利多還是一副笑瞇瞇的老好人形象,魔法部的事情讓食死徒勢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更何況食死徒們現在已經並不團結了,就希爾和盧修斯的態度來看,已經有很多斯萊特林們倒戈了。

  「校長,你難道不覺得霍格沃茨應該添一條校規嗎?」希爾冷漠的說,「比如未成年不能談戀愛之類的。」

  「希爾,你太嚴肅了。」老蜜蜂笑呵呵的說,「孩子們應該好好享受他們的青春,不是嗎?」

  希爾不想再和鄧布利多說話了。

  「對了,關於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你有什麼人選嗎?」頓了頓,希爾決定換一個話題。

  「你不在這裡教下去了嗎?」鄧布利多到時非常吃驚,他以為這個男人會想要在這裡就近看護他的女兒,而他的話也引來了教師席上其他的教授們的側目,「你知道學生們都非常喜歡你!」

  「可我還想好好活下去,接任這個職位的教授都是損耗品,」希爾瞟了鄧布利多一眼,「趁我還沒有被消耗掉,我覺得還是換一個新的比較好。」

  鄧布利多摸了摸鼻子,說實話,自從當年黑魔王求職失敗以後,這個職位就一直很難有人幹下去,從最初的三年左右到後來的兩年,而自從哈利入學,奇洛之後的每一位教授都只能幹一年了。

  而希爾之前的烏姆裡奇只干了半年。

  「如果你沒有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好人選推薦給你。」希爾繼續說,「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能夠見上一面?」

  「今晚,我想。」老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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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明天早上學生們就會離開學校,度過他們的暑假。可以說這是學生們最不盼望的一個暑假了——外面的局勢非常亂,相比較起來,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了。

  而鄧布利多,則對著希爾給他推薦的這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呆愣了一會兒。

  ——湯姆裡德爾。

  他曾經教過的最聰明最優秀的學生,他曾經優雅沉穩,英俊聰明,學習優異,沒有人不喜歡他。後來,他成為了黑魔王。

  這位自稱是「湯姆瑞伯恩」的年輕人,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Reborn——復活的。

  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在準備考試,更新不多,大家見諒~~~鞠躬

  終於五年級結束到六年級了,完結在望,握拳!


☆、攤牌(1)

  「鄧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見了。」和鄧不利多僅僅一桌之隔,湯姆裡德爾——現在的湯姆岡特斯萊特林優雅的坐在那裡,對著鄧布利多展示著他迷人的微笑。

  平時用咒語偽裝起來的眸子現在露出了他的本色——斯萊特林來自羽蛇的血統讓他們在情緒起伏比較大的時候露出血紅的眸色,而血脈越純淨,這種紅色維持的時間越長。

  曾經的湯姆裡德爾在發怒的時候眸色會轉紅,現在的湯姆斯萊特林的眼眸卻一直是紅色的。

  「我想,您不介意我叫您鄧布利多『教授』吧?雖然您早已成為了校長,但是在我心中,您一直是那個對我有著『特殊照顧』的變形學教授。」湯姆笑著說,就好像他是真的在和鄧不利多閒話家常——他只是一個離開多年的學生然後回來看看老教授。

  「果然是你。」鄧布利多平靜的說,其實剛剛他一直抱著一種長相相似只是巧合的想法——儘管他知道這不可能,非常可笑。

  但如果這個是湯姆裡德爾,那麼之前和他在魔法部對戰的是誰呢?

  「我是您的學生,湯姆,不過現在您可以叫我湯姆斯萊特林。」他將目光轉向了四周的牆壁,那邊有著許多相框——他們都是霍格沃茨之前的校長們,現在,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待在相框裡,光明正大的,偷窺。「當然,如果您願意接受我的求職申請的話,我更願意您稱我為瑞伯恩。」

  鄧布利多將目光移向了和湯姆並排坐在他對面的希爾,那個紫眸的男人一直從容不迫,就好像他真的只是為了校長分憂介紹來了一個優秀的人才接任他而已。

  這個希爾赫斯——鄧布利多在心中歎氣,他始終看不透。

  他之前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瞭解,不像以盧修斯為首的那幫斯萊特林貴族們,他們曾經在霍格沃茨上學,無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說到底他們也是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希爾帶來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這不,這就一個刺激他心臟的。

  「來杯蜂蜜茶嗎?湯姆?希爾?」鄧布利多到底是鄧布利多,他睿智,並且精明。驚訝只是短短一瞬,他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笑瞇瞇的向兩位來客推銷自己的甜食和飲料。

  「一杯咖啡,謝謝。」希爾淡淡的說。

  「可以來杯紅酒嗎?」湯姆也堅決不可嘗試鄧布利多推薦的飲料——他以前見過,那與其說是茶,不如說是純蜂蜜,然後象徵性的兌了一點茶水。

  「當然。」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召喚來了三個杯子,裡面裝的都是各自的飲料,「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那麼……」他看著湯姆,探究的問:「斯萊特林?」

  「是的,斯萊特林。」湯姆向後靠在椅背上,調整了一個閒適的坐姿,「這點毋庸置疑,你的畫像可以告訴您。」

  鄧布利多目光閃爍,看向了歷任校長們的畫像,有幾位默默的對他點頭——歷任校長畫像是屬於霍格沃茨的魔法物品,就好像家養小精靈能夠感受到主人家族的血脈一樣,他們同樣能夠感覺到霍格沃茨主人的血脈。

  他們除了聽命於在任校長意外,當然還要聽命於霍格沃茨建立者的直系繼承人。

  使用了薩拉查斯萊特林血液復活的湯姆無疑是最純正的斯萊特林血脈,在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血脈全部斷絕的今天,他就算是霍格沃茨中唯一一個權限可以與校長比肩的人。

  他可以命令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所有的畫像,幽靈,以及在霍格沃茨使用幻影顯形。

  「你今天只為求職而來嗎?」鄧布利多看著湯姆,神色難辨。

  「當然,這是我的主要目的。」他說,「霍格沃茨是我的家,」他的神色中充滿了懷念,「在現在這個危險的時刻,我當然願意回來為了霍格沃茨盡我的一份力。」他頓了頓,「當然,順便,我也將這個東西歸還給霍格沃茨。」

  「什麼?」

  湯姆在鄧布利多探究的眼神裡,拿出了一個皇冠,並且把它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桌子上,校長面前——「遺失千年的拉文克勞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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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出神的看著窗外,學期結束了,他也該回家了。

  「德拉科,」阿爾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假期要不要和我一起到東方去看一看?」

  佈雷斯、潘西和達芙妮都在各幹各的,但是他們在悄悄的用眼角偷覷著德拉科。他們都知道德拉科的家裡現在住著誰,阿爾的問話無疑是想讓他避開。

  格雷戈裡和文森特還自顧自的吃著,完全沒有感受到這種微妙的氣氛。這兩個傻大個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頭腦,他們的父親也是,但是他們的家族卻在蒸蒸日上——他們認準了馬爾福,於是就一直跟隨下去。他們其實不太瞭解黑魔王,但是這是馬爾福家族的選擇,於是他們也就跟著選擇。

  佈雷斯敢說,這兩個只知道吃的即使自己將來一無所成,但是依靠著德拉科的扶持,他們也能生活的不錯。

  「不,我假期會一直在家。」德拉科當然知道阿爾時什麼意思,但是他不能——他是一個兒子,一個男人!在父親進了阿茲卡班以後,他不能讓他的媽媽自己一個人面對黑魔王。

  他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那我也……」阿爾當然明白德拉科的想法,想讓他盡量避開黑魔王是她的私心,但她也明白德拉科不會這樣做的,為了納西莎。

  「別說傻話,姑娘。」德拉科打斷了她,「原諒我這個假期不能邀請你到馬爾福莊園來了。」他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髮,眼中的拒絕之意無比明顯,「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沒有可是!」德拉科的語氣嚴厲了起來,但是他在戀人擔憂的目光下也只能歎了一口氣,「我們可以用雙面鏡聯繫,好嗎?」

  阿爾咬著下唇,她明白她不可能和德拉科待在一起,此時此刻,她甚至希望現在就能夠有人衝到黑魔王面前結果了他,這樣她就不用時刻擔心著她即將走入黑暗中的戀人了。

  「預言一下明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吧,德拉科!」佈雷斯看出兩個人之間沉悶的氣氛,但是這個事情偏偏還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他只能轉換話題,希望能夠調動一下氣氛。

  「你真的把我當成了黑魔法防禦術課程教授的召喚師了是吧?」德拉科沒好氣的說。

  「沒有辦法,」潘西咯咯的笑了起來,「根據過往的經驗來看,巧合多的已經不叫巧合了!」

  「不過明年的教授還真的不用預言,因為我知道是誰。」德拉科和阿爾相互看了一眼,笑出聲來,希望明年大家不會被嚇到——在他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以後。

  「是誰?」佈雷斯饒有興趣的問。

  「喏,就是『那位大人』。」德拉科聳了聳肩膀,輕鬆的說。

  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

  佈雷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震驚的看著對面兩個笑得一臉詭異的兩個朋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阿爾繼任家主之位的那場舞會過後,佈雷斯可是和他的媽媽一起留了下來,他知道他們字的是誰。

  「是誰?」即使作為帕金森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大小姐,潘西和達芙妮也僅僅是知道自己的家族和赫斯家族以及馬爾福家族已經聯合,私下裡並不服從黑魔王了,但是湯姆斯萊特林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從自己的父親口中得知。

  「一個非常英俊的巫師,還很強大。」佈雷斯含含糊糊的說,「英俊的說不定整個兒霍格沃茨的女生都會為他瘋狂的。」

  「聽起來不錯。」潘西說,一副憧憬的表情,「他年輕嗎?」

  「看起來……」

  「看起來?」潘西疑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不糾結佈雷斯的用詞了,「如果他上了年紀但是看起來還非常年輕的話,那麼就一定是一位魔力非常強大的巫師了。」

  「是啊……」佈雷斯眼神遊移,顯然不太想要再談論這個問題了,他麻木的聽著潘西和達芙妮用一種充滿了期待的語氣談論著他們下個學期的防禦術教授,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姑娘們,你們知道你們討論的那位其實就是黑魔王嗎?!


☆、攤牌(2)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攤牌(2)

  鄧布利多靜靜的坐在校長室的辦公桌前,就像一起無數的夜晚一樣。他靜靜的,思索著,或者說……懷念著。

  湯姆的再次出現又讓他想起了那個人,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但是過往的一切現在想起來也彷彿歷歷在目。

  年少輕狂的兩個少年,有天賦,有智慧,有野心……他們為了所謂「最偉大的利益」走到了一起,他們是志同道合的戰友,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更是相愛相知的戀人——

  不過是一個瘋狂的暑假,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一切就天翻地覆。他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弟弟決裂,和自己的戀人分道揚鑣,從此用餘下的所有時間來追憶並且悔恨。

  蓋勒特……我用兩個月的時間愛上你,卻要用餘生來回憶你,懷念你。

  後來蓋勒特在他們曾經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而他,就算是迷途知返吧。他成為了所有人敬仰的白巫師,因為他強大,也因為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裡,他讓英國成為了唯一一片淨土,「聖徒」們無法侵犯的地方。

  而蓋勒特,他就是帶來恐怖的人,他就是「聖徒」的主人。

  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鄧布利多受命去孤兒院接一位小巫師——湯姆裡德爾。鄧布利多不能否認,他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一貫平和的心境居然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不穩。

  那個黑髮的小巫師,無疑,非常有天賦。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什麼的情況下,他已經能夠憑藉著彷彿融進了血脈中的天賦對他進行控制,用他來做一些在他看來不太好的事情——比如偷竊,恐嚇。

  那個孩子裡閃爍的光芒,他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全身發冷,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多麼像蓋勒特啊……

  也像極了年少時的他自己。

  他開始不自覺的排斥他,用一種類似於打量和提防的目光看著他——這個孩子,真的是越看越覺得危險。

  後來他其實有點自責,因為他覺得可能如果他當初能夠對那個孩子好一點也許最後不會走到這一步。讓他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是湯姆回到霍格沃茨求職之後,那時他的臉已經有些變形了,看起來好像進行了什麼危險的黑魔法實驗一樣——當然,現在他知道,當時的湯姆已經進行了四次靈魂分裂。

  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緒給蓋勒特寫了信——那個時候蓋勒特已經住進了紐蒙迦德的高塔裡,被他親手送進去的。

  他記得當時蓋勒特的給他的回信——阿不思,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居然在位當初沒有多給他一些關懷而後悔。相信我,他曾經得到過整個霍格沃茨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關懷或者說是崇拜和愛意,他並不差你這一份!

  無論如何,那個當初優秀英俊的,廣受好評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在蓋勒特失敗的那一年畢業,就好像是一個新舊輪迴一樣,他接手了蓋勒特在黑巫師排行榜上的位置,成為了第二代的黑魔王。

  甚至他比蓋勒特更加可怕,蓋勒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包括殺人——然而越來越喪失了理智的 Voldemort幾乎就是享受著折磨人,殺人的快感。他為了殺人而殺人。

  於是他在和蓋勒特糾葛了半輩子以後,不得不投入到新一輪的對抗黑魔王的戰鬥中。

  而今天,那個繼蓋勒特以後和他鬥爭多年的人再次來到了他的面前,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樣子。雖然像極了他曾經在學校中謙遜有禮又優秀溫和的樣子,但是他的眼中不再有曾經的瘋狂。當然,野心依然有,不過不是那種經過了重重掩飾但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野獸似的光芒的樣子——反而大大方方,毫不掩飾。

  他有野心,但不瘋狂,他彷彿終於脫離了被權勢力量控制的感覺,反而現在的他給人一種他在控制他能得到的權勢力量的感覺。

  更加內斂,更加優秀,更加鋒利但不張揚。

  鄧布利多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後來他拿出了拉文克勞的冠冕,並且言語中證實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想——魂器,他的學生,果然曾經製作了魂器。而現在眼前的湯姆,恐怕就是脫身於魂器。

  可是他大大方方的將拉文克勞冠冕交給他的意思,難道不是說明——他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這個,他現在是不受控制的另一個獨立個體,除非他直接對他舉起魔杖,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傷害他。

  而慶幸的是,他們有了同一個敵人——Voldemort,身為主魂的他,絕對不想看到自己曾經的一部分,他永生的保障擁有了獨立的意識,並且比他本身還要強大。

  「鄧布利多教授,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湯姆姿態優雅的晃著自己手中的杯子,紅色的酒液映著它的眸子,它們擁有相同的紅色,就像上好的紅寶石。「你相信我也想對付Voldemort,但是不相信我在我們勝利以後不會走上他的老路。」

  「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老校長坦誠的說。

  「事實上我也不能相信你,教授。」湯姆冷笑了一聲,「關於這一點,我們彼此彼此吧。」

  氣氛一時陷入僵持中。

  「我想我們今天就是來解決問題的。」過了好一會兒,希爾才開口。關於信任的問題,完全可以用魔法契約來約束——在魔法的約束下,打破誓言是會付出極大代價的,但是這兩個對對方心結極深的人誰也不會想要主動提出這個的,這就好像是首先示弱一樣。

  「一個簡單的牢不可破咒語,足以解決一切信任問題。」希爾說。「這是我們今天來的目的。」

  「你願意放棄你的極端純血主義?」

  「我當然不會再想要用暴力的手段清除所有的非純血了。」湯姆平靜的說,「至於對麻瓜們的怨恨,我想我早已經放下了。」

  他的神色平靜,就好像真的不再有任何的怨恨和厭惡,「否則我不會來找你,我完全可以等到你和Voldemort兩敗俱傷以後在出現。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但其實在場的三個人都明白,現在的加入絕對比戰後要好上很多,雖然會有一定實力上的損耗,但是同樣會得到極大的聲望和絕對的讚譽。

  可是如果湯姆要搞Voldemort的那套,他要這些讚譽做什麼呢?現在的做法,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戰後積累資本——為了成為英國魔法界名正言順的實權人物——魔法部部長。

  而鄧布利多,說實在的,他並不擔心誰能當上魔法部部長,他所在意的是黑暗血腥的時代永遠不在降臨,如果湯姆能夠保證這一點,那麼他是當部長還是成為什麼首席大法師和他就沒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達成了共識,我想,我可以提前歡迎一下我們下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了。」鄧布利多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站起來,對著湯姆伸出了手,「歡迎你,瑞伯恩教授。」

  是的,重生的——他不再是以前的黑魔王了,也許這次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格蘭芬多不變異老獅子心中想著。

  「您多指教,校長。」湯姆平靜的握住了鄧布利多伸過來的手。

  「哦,對了,你能把關於這個教職的詛咒解開嗎?我想學生們還是想要一個能夠多和他們相處一段時間的教授。」

  「……」

  「做不到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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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阿爾:

  我已經回到了馬爾福莊園,不用擔心我,這裡的一切都還好。雖然那些「客人」們的到來讓我們不得不總是將大廳裡的窗簾拉上——他們好像都非常喜歡陰沉沉的氣氛,但是我想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我該感謝馬爾福莊園足夠大,這讓我很少有機會能夠看見他們。事實上,只要我注意點,甚至可以完全不和他們打照面,因此我愛上了在臥室裡讀書。我很遺憾這個假期不能夠經常見到你,希望你能夠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另外,如果以後有信件可以直接交給教父,我想他會願意幫助我們的。

  深愛你的,

  德拉科

  德拉科讀了讀自己手中的信,這不符合他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因為按照貴族們的規矩,大家至少在相互寒暄滿滿一頁信紙之後才能切入正題,不過他知道阿爾一定不喜歡這個。

  而且時間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德拉科望了望窗戶外面的天,懶懶的靠在了椅背上。

  阿爾……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體測,第二更可能會稍晚一點,但是一定是有的,同志們不要擔心呦~~

  不過我倒是很擔心我的體測啊,身高體重肺活量就算了,坐位體前屈什麼的真是受不了——我記得我去年是個位數來著,今年……保佑我不要是負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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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

  親愛的德拉科:

  我收到了你的信,希望你一切都好。

  這個假期我在和爸爸以及導師研究靈魂藥劑,那很複雜,不過如果真的研究成功的話我想我們在魔藥協會的地位還會更進一步。其實說實在的,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如果現在的對角巷不是一個好去處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在麻瓜的街道見面。如果你足夠紳士的話,我想你不會回絕一位淑女邀請你一起觀看麻瓜電影的邀請。

  最後,請代我親吻西茜媽媽,隨信附上一天綠寶石項鏈,那是我送給西茜媽媽的禮物,它足夠抵擋一次死咒的攻擊。

  祝你好運。

  愛你的,

  阿爾

  假期的阿爾絕對稱不上悠閒,恰恰相反,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研究魔藥只是其中之一,而且無論是她的導師,還是她的父親,都並不不指望她在這方面能有什麼突出的成就。

  她的加入,與其說是研究,不如說是增長知識和經驗,並且為了她未來的魔藥大師之路增加經驗。

  「我的小主人,您今天真是太美了!」阿爾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著裝,她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麻瓜的衣服了,因此今天她需要一個參考。

  「我親愛的小主人,您的美貌無與倫比,也許這個世界上能夠比您更美的只有你自己……」

  「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說,您為什麼不穿剛才那條裙子呢?」

  阿爾回憶起剛才那條裙子,它只有兩條細細的吊帶然後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這條已經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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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對麻瓜街道的瞭解,德拉科絕對是不如阿爾的。其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想讓自己踩在麻瓜的地盤上。但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他如果想要在假期裡和阿爾見面的話,麻瓜界明顯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哦,看他啊……」

  「一個帥哥……」

  德拉科站在電影院門口,到處都是路過的麻瓜,讓他非常的不習慣。更何況那些麻瓜女孩們還圍著他嘰嘰喳喳,讓他忍不住皺眉。他非常確定今天自己穿的確實是麻瓜界也會穿的黑色西裝,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都像沒見過一樣看著他。

  尤其是那些麻瓜女孩,瞧瞧啊,她們怎麼能穿成這樣就出門了——露著胳膊,露著大腿,哦,有的還露著肚子!

  德拉科覺得麻瓜們實在是不可理喻。

  直到他看見了阿爾出現。

  阿爾今天無疑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可能是因為天氣很熱的原因,她將她的銀色長髮高高的豎起,露出了一截如玉的脖頸,少女今天穿的是麻瓜的連衣裙,有著不同於巫師袍的輕薄料子和貼身的裁剪,將少女的身段勾勒得越發出挑。

  「德拉科!」阿爾在很遠的地方就對德拉科拚命揮手,想讓他發現自己——事實上她完全不用這樣做,她非常少見的髮色和在人群中特別突出的氣質和美貌總是能夠讓人一眼發現他。

  至少現在就有很多路上的男性在盯著她看,這讓德拉科恨不得對著那些敢看她的人都通通用惡咒對付一遍,哦,當然,他還想變出一件巫師長袍把她整個罩住。

  他不喜歡有人那些人看阿爾的眼神,那讓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

  「德拉科。」阿爾開心的跑到他的身邊,先是撲到了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們走吧!」

  德拉科用餘光看見了很多男士略帶惋惜的表情,這讓他的心情好上不少。他略帶驕傲和得意的輕輕在女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走吧。」

  接下來的一天,德拉科和阿爾一直膩在一起。從黑洞洞的電影院裡出來以後,他們在一家還不錯的餐館裡吃了飯,然後逛了一下午的購物街。阿爾首先要給德拉科買兩件T恤衫,儘管德拉科穿著和西裝很帥,但是在一個炎炎夏日裡,那是在是看起來太怪了。

  直到夜幕降臨,德拉科和阿爾手挽手走在了廣場上,他們才意識到原來時間過得這樣快,他們該回家了。

  「你能這樣出來的日子不多,是嗎?」阿爾悶悶的問德拉科,難得的展現了她不捨的情緒——她一想到盧修斯叔叔現在正在阿茲卡班和攝魂怪們待在一起,而納西莎阿姨和德拉科都得面對著一屋子的食死徒心裡就發堵。

  「當然,」德拉科安撫性的拍了拍戀人的頭,「不過,別擔心我,我不過是因為媽媽一個人待在莊園裡太悶了,像多留下來陪陪她而已。」

  其實事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這樣簡單,由於盧修斯的失敗,黑魔王現在對他非常不滿,而他現在看上去非常想要將這種不滿發洩在德拉科的身上,比如說他最近已經流露出了想要將德拉科標記這一想法。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最令人擔憂的是,他的姑媽——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非常積極的想要讓黑魔王標記他,在她看來這是一項無上的榮耀,如果她有兒子的話,她一定就這樣懇求黑魔王了。

  不過侄子也差不多。

  他當然不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阿爾,就好像曾經他的教父不對他說明他爸爸的事情一樣,他也不想讓阿爾為他擔心。

  「啊——」

  遠處突然響起的尖叫打破了兩人之間寧靜的氛圍,德拉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跳了起來——麻瓜界沒有那麼危險!他能夠感受到不遠處有著不弱的魔法波動,和混亂嘈雜的尖叫聲。

  「發生了……」

  「離開這,和我們沒關係!」德拉科嚴肅並且焦急的打斷了阿爾。

  「可這聽起來像是黑巫師攻擊麻瓜人民!」

  「有魔法部來處理。」德拉科快速的說,「阿爾,我知道你隨身攜帶著門鑰匙,回到赫斯莊園……」

  「咦?這裡還有兩個……」突然的,一個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中,在德拉科下意識的將阿爾擋在身後並且迅速的抽出魔杖對準了發出聲音的方向,而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或者說是,狼人。

  這是一起有組織的針對麻瓜的襲擊計劃。

  該死的!德拉科在心中咒罵,但是他表情鎮定的面對著那個狼人,冷冷的開口:「這裡的兩個都是巫師,純血的,不是你的攻擊目標。」

  「哦,哦……」那個狼人冷笑著,搓了搓手,看上去就像是急不可耐但還是要耐上性子說幾句似的:「我當然認識您,馬爾福家族的小少爺。但是您身後那位,我就……」

  「這是我的未婚妻,阿爾芙妮婭赫斯,」德拉科表情傲慢的說,拿出了他一貫的少爺派頭,他希望能夠以此震懾住狼人讓他退後,「赫斯家族的家主——這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人。」

  「不不不,馬爾福少爺,」狼人用油滑的強調說著,略帶諷刺意味——馬爾福家的家主已經惹主人生氣了,並且被投入了阿茲卡班。只剩下一個還未成年的繼承人罷了,他當然不會對他表現出來什麼特別的尊重,不過是帶著嘲諷的面子上過得去而已。「我當然知道這位是赫斯小姐,我說的是你身後那個小女孩。」

  「什麼?!」德拉科猛得回頭,而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個隱藏在樹影中的小女孩也露出了行跡——不過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看上去剛剛還在和她的朋友們玩著遊戲躲在了灌木叢裡,而現在,她已經被對面屬於魔法世界的黑暗生物嚇得失聲大哭了。

  「這樣的小孩子,這樣的血肉才更加美味。」那個狼人眼中閃露著瘋狂的光芒——熱衷於血肉的狼人,他早就徹底放棄自己的人類身份了,他已經打從心底的認為自己的就是一隻野獸。

  「馬爾福少爺,把她給我吧,一個骯髒的麻瓜,不過,我不嫌棄……」

  那副樣子真的讓德拉科和阿爾作嘔。

  狼人——德拉科在心中狠狠的咒罵他——他並不覺得自己打不過他。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太樂觀,不遠處造成騷亂的食死徒絕對不止這一個狼人。他如果堅決不把那個孩子交給他的話就只能幹掉他!

  在其他食死徒沒有發現之前幹掉他。

  這個難度無疑有點大,因為任何響動都可能引來那邊的人,一旦被人看見他為了一個麻瓜小孩阻礙黑魔王的行動——馬爾福家族就徹底完了!

  他緊緊的握住了拳,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輕輕的側過了身子。

  「不過是一個骯髒的麻瓜,你隨意。」他冷淡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默默退走。

  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體測五分鐘,排隊兩小時」


☆、騷亂(1)

  阿爾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戀人,就好像因為他的話而極度的不置信。而對面的狼人好像對現在的狀況非常的滿意,他的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他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那麼,好好享用。」德拉科用一種傲慢夾雜著嘲諷的語調說。

  狼人就那麼在他們兩個人的注視下轉換了身形——他的臉開始拉長,嘴也是,阿爾甚至能夠看見他的牙齒增長的過程。變身的狼人眼中充血,身上不斷長出野獸的毛髮,很快的,那就不是一個人類的形狀,而是——完完全全的——嗜血的野獸。

  狼人在非月圓的夜晚變成狼是可以抱有理智的——當然,他們本身就沒什麼理智,那僅有的理智也僅僅能讓他認清誰是不該咬的「自己人」罷了。

  小女孩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她只顧捂著眼睛嚎啕大哭,那還只是一個孩子!

  阿爾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魔杖,不是她的那支白色的鬥士,而是曾經陪伴著她度過艱難歲月的,屬於她媽媽的魔杖——那支由東方古木和奇異生物的毛髮製成的魔杖。

  她現在還未成年,按照法律來說她不可以施展魔法,雖然在赫斯莊園又足夠多的魔法陣來阻擋魔法部的探查,但是走出赫斯莊園之後就不行了。因此阿爾為了避免更多麻煩,每當走出赫斯莊園的時候都會隨身攜帶著之前那根屬於她媽媽的魔杖以躲避魔法部的探查。

  她現在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她明白德拉科,也不會誤會德拉科。她知道德拉科現在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了讓那隻狼人放鬆警惕。他們兩個的任何一個現在的戰鬥力都不會比那隻狼人底,但是,他們不能被發現。

  不然德拉科沒有辦法和黑魔王交代。

  一擊斃命——是的,阿爾現在意識到,他們必須殺了那個狼人,徹底的,利落的,殺死他!

  那可是一條生命!一個和殺人並沒有什麼兩樣的罪惡行為。

  狼人突然動了,他好像完全不顧及身邊還有兩個人一樣,說不定,他就是如此享受血腥進食的過程,並且想讓那兩個還沒成年的孩子好好欣賞這一幕呢!用虐、殺小孩子來滿足自己瘋狂的,渴血的內心。

  敗類!渣滓!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在那個狼人動起來的那一剎那,阿爾手腕上的象徵家主的手鐲突然化作一道金色的霧氣,彷彿屏障一般擋在了那個孩子的身前,而狼人的猛力一撲就被這層金色的霧氣擋了下來。

  緊隨而後的是阿爾乾脆利落的黑魔法咒語——對準了它的喉嚨!

  鮮血四濺!

  阿爾顫抖著手——儘管她已經盡力的在試圖讓她握著魔杖的手穩定下來,但收效甚微。

  地上的狼人翻著躺在地上,他的喉嚨處被切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汩汩的從喉嚨的地方冒了出來,即使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圍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但是阿爾還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發生的一切。

  狼人的臉扭曲著,就好像是臨死之前最後的掙扎,但是沒有效果。他好像還在試圖發出求救的聲音,但是被隔開的喉管就像是一個漏氣的風笛,只能發出「呵呵」的聲音。

  粘稠腥臭的血液在流淌蔓延……

  阿爾執著魔杖的手微微動了動,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施展一個咒語,然而,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念出什麼來。

  曾經,有一個慈愛的老人也像這樣倒在她的面前,他的喉嚨被刀砍咒切開了一條大口子,然後就那麼死在了她的面前。

  施展那個刀砍咒的人是她的叔叔。

  現在,一個狼人倒在這裡,喉嚨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一個大口子,這次,施咒人是她自己。

  當年的她無能為力,現在,這個「神鋒無影」的反咒被她的導師刻在了她的腦子裡。

  她該救人嗎?

  不,她不該!她在對著那個狼人舉起魔杖的時候就已經堅定了要殺掉他的念頭,那為什麼,現在又要猶豫不決,徘徊不定呢?

  這是戰爭啊!如果不殺掉他,難道要等他將德拉科和她的事情通報給黑魔王嗎?難道要等他繼續加入黑魔王的隊伍裡將來繼續威脅著她的親人朋友嗎?

  阿爾冰冷著臉,慢慢的放下了魔杖——哪怕那個狼人還沒徹底斷氣,他還睜著眼睛瞪著她,眼睛裡都是哀求的神色。

  沒有人想死。

  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就這麼看著那隻狼人苦苦掙扎直至血液冰冷的時候,德拉科卻突然抽出了另一支魔杖——「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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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昏暗的小巷裡,突然傳來一聲輕響,不過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就沒人發現,上一秒還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裡現在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她的身影大部分隱在沒有被路燈照到的陰影裡,因此也僅僅只是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女人,看身形,應該是一個年輕女人。

  「到了……」女人抬頭看著她面前的一棟房子,喃喃的說——這裡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了,很多年以前,她和丈夫來到英國小住的時候會選擇住在這裡,而不是選擇住在丈夫家族的莊園裡。

  莊園是家族為後人留下的最後一條後路,因此她和丈夫完全沒有必要去叨擾那個地方,不過她聽說,在他們夫妻都不在的時候,她的小女兒開啟了那裡,現在正和不久前剛剛回歸的丈夫住在那。

  她其實非常想要快點見到她的丈夫和女兒,因此當西蒂斯提宣佈她身體中的餘毒被徹底清除的時候就立即回來了——她拒絕了西蒂斯提「把身體調養好再回去」的建議,而是直接發動陣法回到了這個距離她的丈夫和女兒最近的陣法節點。

  可惜赫斯莊園裡沒有設下這麼一個傳送節點,不然她更想直接出現在她的丈夫和女兒面前。

  那現在呢?她站在小巷中猶豫了片刻——她記得她丈夫教給她的那個屬於西方魔法的「幻影顯形」,適合短途旅行,也許,她該試試那個咒語。

  至於魔法失敗可能會產生的分體?九尾狐的肉身極其強悍,她完全不用擔心這個。

  正當她心念一動,準備發動魔法的時候,突然而來的心顫感覺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該死!」女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她低咒了一聲,又匆匆消失在了小巷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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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德拉科對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扔了一個「昏昏倒地」和一個「一忘皆空」以後,迅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指甲大小的小瓶,將它放大以後快速的灌到自己的嘴裡,然後飛快的向那邊發生混亂的地方跑去。

  就在剛剛,那個狼人被他直接殺死以後——其實根本不用他殺死那個狼人已經活不了了,但是他看見阿爾那種空洞掙扎的表情,心中一緊。

  殺人——這對阿爾來說,還太難了。

  少女還沒有做好那個準備,事實上,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為了這個做準備。

  至少這個,至少這隻狼人——不能死在阿爾手裡!

  德拉科當時只有這一個念頭,而他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他用一個阿瓦達提前結束了狼人的生命。

  其實殺人對他來說,又何嘗簡單!逝去的生命就好像在他的背上加上了一條無形的枷鎖,無論殺的人是誰——人類、魔法生物、正義的、邪惡的——這都是一份永遠無法贖清的罪孽,只要那個殺人的人還有良知!

  也許除了和湯姆合作能夠得到利益意外,德拉科想,也許父親選擇這一方僅僅是為了他以後不要再沾染這樣的罪孽,他也希望自己能夠遠離這樣的生活。

  阿瓦達使用之後的負面影響還沒有消散,德拉科現在還有一種非常噁心的感覺,而且他的手腳已經冰涼了,後背上也被冷汗浸濕了。而就在此時,阿爾突然平靜的,甚至冷冷的開口。

  「我要加入戰鬥。」

  「什麼?」德拉科以為他聽錯了。

  「我說,」她轉頭看向混亂的方向——「我得做點什麼。」

  「你能做什……」

  「我能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他們。」她說,「如果我有能力而對此視而不見,自己逃走的話。」她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在此時卻格外的鮮明——「我的做法和親手殺了他們有什麼兩樣!」

  而在德拉科怔愣的一剎那,阿爾迅速的給自己灌下了一瓶復方湯劑——她不能夠用她自己的樣子參加戰鬥——然後進行了短距離的幻影顯形。

  「該死的!」德拉科忍不住再次咒罵一聲——他一直瞭解阿爾,他知道他的戀人不是那種純粹的斯萊特林,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她利益至上,但總有些情況能夠讓她將自己的安危壓後考慮。

  這該死的,正義感!

  他絕對不是在生阿爾的氣,但是他確實心中憋火。匆匆處理完那個小女孩,他同樣灌下了一瓶復方湯劑跑向那個混亂的中心地帶。

  ——阿爾,他得找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最近怎麼不愛評論我了涅~( ̄▽ ̄)~*


☆、騷亂(2)

  騷亂還在繼續。

  這很明顯,是一場有預謀的恐怖襲擊——而對於公園廣場上的那些普通人來說,這場襲擊帶給人的恐懼遠勝於一場普通的恐怖襲擊。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親眼看見身邊的一個人突然就從人變成了野獸,然後對著身邊的人大肆撕咬。

  不止如此,有些人還掏出了小木棍,他們凶狠的笑著,瘋狂的揮舞著這個看起來纖細的、彷彿輕輕用力就能折斷的東西,發射出各色光芒——給人帶來剜心一般的疼痛,甚至有人被光芒擊中以後身上直接著起了火。

  這種遠遠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能夠接觸的力量才更加讓人恐懼,不安。

  而阿爾就在這戰場——不,這更不不能稱之為戰場,這只是一場單方面施暴的暴行——在這中間憑空出現了。

  滿眼都是尖叫的人和流淌的鮮血。

  彷彿人間地獄一樣。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她就在這混亂正中,施展了這個她一直沒有辦法真正發射的咒語,對著一個正張著大嘴即將撲向一個麻瓜的狼人!

  綠色的光芒閃耀,狼人被重重的擊飛了出去——狼人這種魔法生物僅僅一個索命咒是沒有辦法奪去生命的,於是,接近著,再一個索命咒打向了那個橫躺在地上還有虛弱呼吸的狼人。

  呼吸停止了。

  阿爾猛地大口喘了一口氣——那個狼人死得剎那,她覺得就好像有什麼人拿了一把大錘子狠狠的鑿擊了她的胸口,猛然的窒息讓她眼前金星直冒,反胃的感覺折磨著她,附近的血腥味讓這種感覺更加嚴重,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在這兒嘔吐起來。

  這是殺人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不會一直存在的,隨著手上沾染的人命的增加,也許有一天,她會面不改色的殺人——完全沒有不良反應。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或者說,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產生過如此可怕的念頭。

  這是戰爭帶來的,戰爭中的犧牲,如果她狠不下這個心,也許敵人們就會將這樣的咒語扔到她的身上,或者,更可怕的,扔到她在意的人、她愛的人身上。

  她絕對受不了這個!

  然而混亂還在繼續,根本容不得她更多的思考——這就是戰場,真真切切的!

  一個狼人的倒下還沒有被人發現,準確是說,這些還沉浸在殺戮快感的食死徒們根本沒有覺得這些在他們看起來像螞蟻一樣完全不構成威脅的麻瓜們會讓他們的同伴遇到危險,所以他們甚至不會特意注意周圍的情況。

  他們真正在意的是魔法部的奧羅們和鳳凰社的成員們,不過,他們相信,等到他們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Stupefy(昏昏倒地)!」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幾道連續的咒語打向了她身邊的一個食死徒,阿爾成功的將那個正在對著麻瓜扔刀砍咒語的食死徒放倒。

  「這有巫師!」一個食死徒發現了阿爾的存在,他飛快的穿過混亂的人群跑向阿爾,然後對著阿爾揮舞著他的魔杖。

  「Protego(盔甲護身)!」阿爾迅速的給自己架起了防護,並且快速的回擊。

  她知道,真正艱難的鬥爭從現在起才阿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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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斯內普教授大步衝進了格裡莫廣場12號——這裡是布萊克家族的老宅,現在作為鳳凰社的集合地點,由西裡斯布萊克友情捐贈。

  斯內普教授作為鳳凰社的間諜現在正直接進入這個曾經的大貴族宅邸,並且為鄧布利多帶來一個緊急消息。

  「食死徒有行動,在麻瓜街區!」翻湧的黑袍還沒有停止,那個高大冷硬的話已經衝口而出,他形色匆匆的樣子和蒼白的臉色都在表明著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魔法部那邊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魔藥大師聲音低沉,「鳳凰社要不要參加戰鬥?」

  「當然。」鄧布利多表情嚴肅,「立即召集大家,西弗勒斯,你就留在這兒吧,我想……」

  「我想,我沒得選擇。」魔藥大師喝下了一瓶復方湯劑,變成了小天狼星的樣子,「讓那只蠢狗守屋子!」他說,週身的氣息甚至有點不穩,魔壓在震盪著:「因為我愚蠢的學徒,還有我那愚蠢教子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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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在混亂的人群中穿行著,偶爾他也會停下來偷偷的對那些食死徒們發射幾道咒語——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阿爾!

  可是在這混亂的人群中,他甚至沒有辦法呼喊阿爾的名字。以這裡現在的混亂情況,阿爾根本不可能聽見他的呼喊。更何況就算阿爾能夠聽見,他也不敢就這樣直接喊出阿爾名字——如果一旦被那個食死徒聽見了,並且報告給了黑魔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這有巫師!」德拉科聽見有人喊著,他馬上就意識到,那可能是阿爾,讓後他飛快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跑了過去。

  「小心!」

  就在德拉科終於找到了阿爾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隻狼人,正在她的背後,正蓄勢待發準備撲向那個戰鬥中的人——而阿爾,她頂著一個平淡無奇的中年女人外貌,正在和一個食死徒正面戰鬥!

  德拉科甚至都來不及想別的,下意識的,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他的魔戰中飛出,射向了那個正從後面想要偷襲他的戀人的狼人——這是他今天第二次使用索命咒語,都是為了她。

  第一次,為了讓她不要背上負罪感,結果這個女孩兒轉身就自己衝到了戰場上;第二次,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讓她不要受到傷害。

  德拉科那一瞬間他的心簡直蹦到了嗓子眼,就連發射死咒帶給他的負面應影響都不能比這種感覺更加讓人感到不舒服了。

  「雷帝,去!」有一個女聲突然插入了進來,聽上去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說得是一種陌生的語言——德拉科知道那是遙遠的東方國度所說的漢語,他曾經和阿爾學上了那麼幾句,並不多,但也足以分辨了。

  他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一個女人悄然落入戰場,她有著一頭在西方並不算多見的黑色長髮,不過在夜色的籠罩下,這是最神秘最不顯眼的顏色。不過那個女人的長相卻相當的顯眼。德拉科得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而她的五官,他確信自己之前見過!

  哪怕年幼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三年級的時候阿爾曾經使她的博格特變成了這個女人的樣子,德拉科清楚的記得——她,就是阿爾的媽媽。

  雖然她沒有像當初的那個博格特一樣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但是一模一樣的五官足以讓德拉科確認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隨著女人的唸咒聲音落下,一道雷電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那個從背後打算偷襲阿爾的狼人身上——就連德拉科的索命咒也被這道從天而降的雷光衝散了。

  那個女人緩緩走過了,她周圍的人好像都看不見她,並且下意識的繞過了她,就好像被什麼驅動著躲避她一樣。她黑色的眸子微微閃過金色流光,儘管時間很短,但是德拉科敢保證剛剛他從那個女人的眼中看見了金色的豎瞳——就好像是野獸一樣的豎瞳——在她施咒的一瞬間!

  那個女人走向他,而隨著她的靠近,德拉科發現,就連他好像也被人群排除在外,無人來攻擊他,也沒有人在跑過的時候擦過他的肩膀,就好像,他在這個空間,已經不存在了。

  她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德拉科覺得即使在復方湯劑的掩蓋下,她好像也能直接透過這幅皮囊看到他原本的樣子。

  她猜測的沒錯,阿綰確實能夠看見,她身為狐族,最擅長的就是迷惑之術,無論是迷惑別人的感官讓人看不見她、避開她,還是看破別人的偽裝,都是她的天賦技能。對面那個對著狼人發射死咒的年輕男人,她能夠輕輕楚楚的看見,原本不過是一個英俊的少年罷了。

  而那個正在戰鬥中的中年女人,她甚至不需要發動法術就可以知道——那就是她分別了八年的女兒!

  她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能夠拿起魔杖保護自己,保護別人——她欣慰又心酸,但隨即目光轉冷。

  敢碰她女兒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媽咪霸氣出場,一家人終於要團圓了~~開心,離完結不遠了~~~

  弱弱的問一句,大家最近看文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怎麼還不完結的感覺【對手指】


☆、團聚(1)

  德拉科僵硬的站在原地,他其實現在想衝到阿爾身邊和她一起對戰,然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不,他不可以這麼不禮貌,那是赫斯夫人,是他的未來岳母——赫斯夫人不僅將他和人群分隔開來,同時他還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動彈不得。

  就好像她在阻止他去幫助阿爾一樣。

  但緊接著,他看見了又一個從背後靠近阿爾的食死徒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和剛剛那個被雷電劈中的人不同,人們甚至沒有辦法判斷他到底是為什麼才倒了下去。

  那個被雷電劈中的人——德拉科就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向

  剛剛的那個企圖偷襲的狼人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地上一個依稀存在的焦黑痕跡能夠證明最初從天而降的雷電不是他的一個錯覺。

  他覺得他好像在逐漸淡忘有關那道雷電和那隻狼人的事情,德拉科甚至敢說,等到明天早晨的時候,他絕對就會忘了自己之前曾經見證過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幕——然後這將永遠被塵封在記憶裡。

  說實在的,有點可怕,甚至她都沒有特意針對他做些什麼,這證明,很有可能,今天的事情在在場所有人的記憶中都會被逐漸掩蓋!

  女人慢慢的靠近他,直到和他只有三步的距離才停了下來——「你是,德拉科馬爾福?」

  「您好。」德拉科說,頓了頓,他謹慎的對著那個女人鞠躬示意:「赫斯夫人?」

  「哦,是的,沒錯。」她說,就好像不太習慣似的:「我好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你知道,只有在和西方的這些貴族們和家裡的幾個老長老打招呼的時候他們才會這麼稱呼我——東方現在不流行為女人冠上夫姓了。」

  「那麼,你就是我女兒的未婚夫嗎?」她直接這樣問到,在西蒂斯提那她聽到了很多關於她丈夫和女兒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她女兒有了一個未婚夫並且成為了赫斯家族的家主。

  「是的,夫人。」德拉科謹慎的說,然而視線總是不自覺的隨著阿爾移動,即使現在這位赫斯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別擔心,姓赫斯的沒有一個是軟弱的傢伙。」她說,「她手上的守護之環是赫斯家族的象徵,那足以抵擋死咒,她不會有事的。」

  她對著德拉科笑了笑——這是她對德拉科露出的第一個笑容,充滿了善意的,她對這個少年非常滿意——這個少年對阿爾的擔心和愛意都是真真切切的,她也是一個女人,她更加能夠分辨這樣的感情,也更加容易被這樣的感情所感動。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還有什麼比看著自己女兒幸福更加重要呢?而在她看來,一個深愛女兒的人當然能夠給她幸福。

  「那麼,我能夠叫你德拉科嗎?」

  「我的榮幸,夫人。」德拉科回答。而與此同時,在一個非常明顯的黑魔法過後,那個一直和阿爾打鬥的食死徒終於倒地不起。

  阿爾覺得自己有一點頭暈,這是魔力消耗過度的後果。要知道,支撐阿瓦達索命咒語施展的不只是「殺人」這種決心,更需要龐大的魔力基礎作為依托。那可不是一個念出來就完事的咒語。如果真的這麼簡單的話,隨便把阿瓦達丟著玩的黑魔王也不可能成為最可怕的黑巫師。

  補魔劑——阿爾準備和一瓶那個,要知道現在是危險時期,她每天只要走出莊園無論是去哪裡身上都會準備著很多的藥劑,德拉科也是一樣。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有復方湯劑可以喝。

  然而就當她準備找個間隙喝下魔藥的時候,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聲輕響,還沒等她轉過身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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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社成員比魔法部的傲羅更加早的到達了現場。

  儘管論起得到消息的時間,魔法部還要早上那麼一點,然而鳳凰社的集結速度更加快一點。

  這也許就是福吉和斯克林傑兩任魔法部長都不喜歡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的原因——因為他們有著明顯高於己方的無力。這如果用麻瓜界的話來講的話,那大概就是在野黨領袖擁有私人軍隊並且武裝力量強於正規的國家軍隊。

  魔藥大師是在憤怒中到達戰場的——當他從赫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得知這兩個孩子今天的約會地點距離這次食死徒行動地點只差兩條街的時候,心中就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隨即,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他收到了來自教子的求救信息,他和阿爾被捲入這場食死徒們的行動當中。

  該死的!那兩隻腦袋裡塞滿了芨芨草和鼻涕蟲粘液的小巨怪!他們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他消停過!

  他甚至來不及通知希爾赫斯就加入了鳳凰社衝了過來——當然,用的是那只蠢狗的外貌,即使是雙面間諜,他也不能直接加入這場鳳凰社的行動中。他已經和鄧不利多商量好了,等到鳳凰社到達混亂發生地點的時候,再將鳳凰社出動了的消息傳遞給黑魔王,並且裝作是鄧布利多的臨時召集令並沒有通知到他因此他得知消息稍晚的假象。

  他已經警告了鳳凰社的成員們有兩個人是他們的戰友,在戰鬥中不要誤傷——他知道兩個孩子使用了復方湯劑,因此即使是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是他那愚蠢的學徒和教子。

  獻身於戰場,魔藥大師握緊了手中的魔杖,他可不只是一個魔藥大師,就戰鬥天賦來講,他也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大師——在這方面,沒人能夠小看這個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斯萊特林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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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的術士們對靈魂方面有著更多的研究,因此東方綰能夠一眼看出她女兒和德拉科的情況——這兩個孩子的靈魂不穩。

  至於靈魂不穩的原因,她想她能猜得到。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在戰場中,造成他們魔力不穩的原因大概就是剛剛他們殺了人!

  殺了人!

  東方綰不忌諱那個,如果說現在好了很多的話,那麼百年以前的生活簡直可以稱作是混亂不堪,無論是靈界還是普通人生活的世界。「殺人償命」在東方靈界絕對不是由法律進行約束的,絕大多數都是因為被殺人的親友去尋仇導致的。可以說,在她兩百多年的生命中,無論是看見的,還是親手瞭解的人命都絕對不少。

  但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遠離這個。

  當阿爾的魔力耗盡她要用魔藥進行補充的時候,她果斷的靠近她並且將她弄暈直接拉出了戰場——她已經能夠感覺到有其它巫師在靠近了,就她瞭解的情況來看,這兩個孩子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這次幻影顯形的目的地——赫斯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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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主人!」突然衝進來的家養小精靈讓希爾的手忍不住一抖,傾倒火灰蛇的灰燼的手抖了一下。

  「哦!」他捂著頭歎了一口氣,他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失敗了——靈魂藥劑比他想像的還要困難,「除了什麼事?」

  「斯奇是個壞精靈,斯奇讓主人的藥劑失敗了,斯奇壞透了!」家養小精靈捏著耳朵瘋狂的往牆壁上撞,就好像那腦袋完全不是他的一樣。

  「停下,斯奇!」希爾頭疼的說,「告訴我你違背我的命令進來的原因!」

  一定發生非常大的事情了,因為希爾在製作魔藥的時候是不允許家養小精靈進入房間的,但一旦小精靈們未經允許進入了,那麼只能夠證明發生的這件事情非常重大——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優先於他的魔藥!

  「是阿爾發生了什麼嗎?」希爾能夠想像到的能讓家養小精靈不顧規矩的衝進來的也只有這個了。

  「小姐暈倒了——」家養小精靈尖叫著,她尖利的聲音能夠劃破人的耳膜,然而還沒等希爾衝出魔藥製作間,下一句話就把他釘在了原地。

  「夫人,夫人!」斯奇大聲喊著,「夫人回來了!夫人帶著昏迷的小姐幻影顯形出現在莊園門口,主人說夫人和小姐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斯奇衝進來了!」小精靈還在絮絮叨叨,然而她沒有發現她的主人現在的表情已經是完全空白了——他根本就聽不見她接下來的話了。

  阿綰回來了!

  希爾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要衝到血族族地去搶人,然而他不能!阿綰中毒了,如果說希爾對德美格林斯特的話還有那麼一點是不會懷疑的話,那麼就是關於阿綰的。

  雖然每次想起來都讓他覺得不舒服,甚至是憤恨,但是他不能否認,那個血族對阿綰的愛!

  「光當」一聲,坩堝已經扣翻在地,而那個碰翻了坩堝的人,現在已經歪歪斜斜的衝了出去,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個巫師,能夠施展幻影顯形。

  遠遠的,他看見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影。


☆、團聚(2)

  東方綰熱愛紅色。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喜歡素色長裙,因為那看上去非常的飄渺而富有仙氣,當時的很多道術世家的小姐們都喜歡這樣的顏色。

  不過她很快就放棄了,她一個半妖,為什麼要執著於這種仙氣飄渺的裝扮呢?她絕對不承認她放棄素色是因為那些世家小姐們在背後嘀嘀咕咕什麼「妖女」之類的。

  後來她愛上了紅色,「妖女」什麼的,難道不是只要這樣艷麗刺目的顏色才配得上嗎?

  希爾衝出莊園大門的時候,入目的就是這一抹深深烙印在心頭的艷麗色彩。

  絕色的紅衣女子踏著月光而來,步履輕盈而優雅,一如當年。

  「阿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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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抱著阿爾跟在東方綰的身後,他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從剛才,她帶著阿爾和他幻影顯形到了赫斯莊園的門口,但是卻沒有直接進去,反而好像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了莊園。

  作為一個古老貴族的莊園,赫斯莊園絕對不小,從大門進去需要穿過一段很長的林蔭路才能到達主宅——她甚至擺了擺手,拒絕了從她一進門就湊過來的馬車,而是選擇的步行。

  就好像是在回憶什麼、懷念什麼,但是更多的,也許只是她還沒有做好和希爾見面的準備。

  「我一直覺得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寂靜的林蔭路上,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只不過德拉科因為懷裡抱著阿爾,所以腳步聲稍重一些。

  「阿爾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夫人。」德拉科對這個話題有點不知所措,他只能實事求是的說,「她一直很想念您,她每次提起您都是非常驕傲的神色——她說您和希爾叔叔是最棒的爸爸媽媽。」

  「也許希爾是,但是我不是。」東方綰的聲音非常輕,彷彿被風一吹就能小散在夜幕中,「我的壽命非常漫長,長到必須和我所愛的人分別,在遇到希爾之前我能夠接受這個,雖然很難——但是遇到希爾之後,我的看法有些改變。」她說,「如果希爾死了,我會和他一起死。」

  她突然停住了腳步,不遠處,赫斯莊園已經在樹木遮掩下依稀露出了一個白色的建築輪廓,「在我的世界裡,最重要的是希爾,即使是我的女兒也是排在他的後面,這我無法否認。」

  德拉科也停下了腳步,「您是什麼意思?」

  「你愛阿爾嗎?」

  「我愛她。」

  她回頭看向身後那個少年,金色的豎瞳在月光的照映下閃爍著妖冶的光芒:「那麼,我希望你不是年少衝動的一時熱血。」她說,「我是真的希望,能有一個人深愛著我的女兒,把她放在第一位,而不像我這個媽媽一樣不負責任。」

  德拉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當然不能就「她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而發表看法,他能做到的,只不過是保護好懷裡的阿爾,讓她躺的更舒適些。至於愛情——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這個。

  「阿綰!」突然的,一聲呼喊打破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氛圍,而抬眼看去,發出這呼喊聲的,就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希爾赫斯。

  德拉科沒有見過這樣的赫斯先生——說實在的,他一直不太喜歡他。畢竟每一個人會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還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破壞自己約會的人。但是這不妨礙他佩服那個男人。

  一個能在數名血族包圍之下勝出,並且還能保護自己妻子的巫師;一個在阿茲卡班待了七年,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在阿茲卡班中成功學會了阿尼瑪格斯並且越獄的巫師;一個博學的魔藥大師;一個成功的貴族家主。憑心而論,他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甚至是德拉科心中未來的追趕目標。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如此失態,慌亂失措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掩蓋——是的,驚慌失措,即使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面對那個食死徒的時候他更多的也是憤怒和對女兒的思念與疼惜——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

  他慌忙的衝了出來,但在真正看到她的時候反倒一動不動,就好像有無形的繩索束縛了他,讓他既想上前一步,有不敢上前一步。

  東方綰也站在原地,注視著和她分離八年的丈夫——她此生最愛的人。

  「希爾,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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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了窗戶灑到了沉睡的女孩身上,未合起來的窗簾和床帳讓刺目的陽光直接照射到了她的臉上,光亮和溫度讓她很快的甦醒了過來。

  阿爾睜開眼睛,瞪大眼睛盯著她銀紫色的床帳,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之前不是……在麻瓜的公園裡正和食死徒對戰嗎?她暈倒了,怎麼一睜眼就回到了家裡?

  她以為她是被人從背後擊昏的,好吧,也許稱不上是「擊昏」,因為那股力量溫和而輕柔,就好像是誰想要讓她休息休息睡一覺。

  她迷迷糊糊的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仔細的回憶昨天的一幕幕,難道是德拉科?她皺著眉想了想——應該不會是他,如果是德拉科的話哪怕他要帶她走也會讓她保持清醒。

  「小主人!」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她的面前,穿著繡有赫斯家族家徽的茶巾的家養小精靈恭敬的對她鞠了一躬,用小精靈特有的尖細聲音說著:「小主人您醒了!主人和夫人請您下樓去吃早餐。」

  「好的。」阿爾揉了揉頭,既然回家了,那麼直接去問問爸爸昨天發生了……等等!

  阿爾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動作停在了原地:「主人,和夫人?」

  「和夫人!」家養小精靈大聲的說,「夫人為主人和小姐準備早餐,夫人對斯卡微笑,還對斯卡說謝謝僅僅因為斯卡幫夫人遞了一條毛巾!夫人是最溫柔美麗的巫師!」

  哦,天哪!阿爾來不及聽小精靈下面喋喋不休的對夫人的讚美了,她什麼也不顧的直接衝出了房門,向樓下跑去。

  「哦!」阿爾站在樓梯上,驚呼一聲——在餐廳裡,她的爸爸和媽媽正擁抱在一起親密的接吻——下一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伸出手來想要捂眼睛。

  這是多年以前,當她不經意間撞到她爸爸媽媽親密的互動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鑒於她的爸爸媽媽是感情非常深厚的一對夫妻,所以這種情景是經常發生的。不過隨即,她就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連未婚夫都有了她還捂眼睛個什麼勁兒。

  不過她的驚呼聲到是喚醒了那對靠近了就不自覺黏糊在一起的久別重逢的夫妻,希爾放開手,他看上去有一點不知所措,還有點尷尬。比起他來,阿綰就正常了許多,她對著自己的小女兒張開了手臂。

  「媽媽!」阿爾奔了過去,撞進了她媽媽的懷裡,而希爾,在小女兒被他的妻子抱住的那一刻,也伸出手來將兩個人籠在了懷裡。

  一家三口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時隔八年以後,再一次的。

  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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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家都整理好情緒,阿爾回去打理一下自己,然後再坐回餐桌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三個人的眼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發紅。

  「都有些涼了。」阿綰搖了搖頭,「再熱一熱吧?」她徵詢著自己丈夫和女兒的意見。

  「不,我快餓死了。」阿爾直接坐在了桌邊,將一個小籠包夾到了自己的盤子裡,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使用過筷子了,而且她也有很多年沒有嘗到媽媽的手藝了。

  「至少來個加熱咒。」希爾說,他揮了揮魔杖,桌子上的食物又散發出了熱騰騰的氣息。東方的法術永遠不擅長做這種簡單溫和的加熱工作,因此在阿綰的第一反應裡,食物涼了應該重做,而不是使用魔法。

  「謝謝,親愛的。」她自然的吻了吻丈夫的臉頰,一如八年前的每一個平淡的清晨。

  阿爾瞇著眼看著她父母親密的互動,偷笑了起來。

  「對了,阿爾。」阿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昨天晚上德拉科擔心他的媽媽,所以趕回去了,他走之前說讓你關注雙面鏡,如果沒事了他會給你消息的。」

  「哦!」阿爾哀嚎一聲。

  「雙面鏡?」希爾突然看向自己的女兒,「我還以為你們只能寫寫信了,沒想到還有雙面鏡?」

  「我發誓我們很少用!那東西不太方便經常使用,如果被發現了德拉科會遭到懷疑的。」阿爾一臉乖巧的保證說。

  希爾看上去臉色還是十分不愉,他突然又點後悔幫助湯姆進入霍格沃茨,並且讓出自己的職位了,即使當著他的面那個臭小子都敢對阿爾動手動腳,如果背著他那個臭小子豈不是要得寸進尺?!

  阿綰看了看丈夫的臉色,又看了看女兒的臉色,瞭然的微笑了起來。

  讓希爾去和德拉科斗吧,正好讓她看看那個說著愛她女兒的少年到底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到今天為止,辣眼睛的一直都是阿爾和德拉科。從今以後,又多了一對兒……嗯,其實說到底,受到傷害的只有身為單身狗的作者……

  話說回來,小天使們對媽媽的名字會有不適應嗎?比如一堆西方名字裡蹦出來一個東方名字什麼的,如果不適應的話告訴我哦,我以後會用「赫斯夫人」來替代。

  感謝禤墨小天使的地雷和手榴彈,受寵若驚,此生第一個手榴彈啊這是,感動……不過以後不用這樣破費啦,有留言我就非常開心了【癡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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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記

  「盧修斯馬爾福,你也有今天。」在阿茲卡班潮濕幽暗的牢房裡,一個人影靠著牆坐在那裡。他身上穿的是執行食死徒任務失敗那次穿得黑色袍子——牢房裡可沒有那麼多華麗繁複的衣服讓這位鉑金貴族一天換幾套,不過即使落魄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能盡力保持著優雅。

  即使是坐在了阿茲卡班潮濕堅硬的石板磚上也能給人一種他其實坐的是帶著軟墊的華麗高背椅的感覺。

  「萊斯特蘭奇,主人不會是專程派你來和我閒聊得吧?」陰暗的牢房裡,那一抹鉑金亮色還是一樣惹人眼球。鉑金貴族用他一貫的拖長了的語調說話,那毫不掩飾的傲慢就好像現在在牢房裡的人不是他一樣。

  蔑視。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納西莎姐姐的丈夫,作為為黑魔王蹲了十幾年監獄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的食死徒核心人物,他今天特地跑到了阿茲卡班來看望——或者說——是羞辱他的這位連襟。

  「啊,啊!盧修斯,你還不知道吧?」這位萊斯特蘭奇先生和他的妻子一樣是一個狂熱的食死徒,他們夫妻兩個一直非常看不起盧修斯馬爾福,在他們眼中那些在黑魔王第一次失敗以後匆匆改換門庭無恥的說自己被奪魂咒控制的人都是叛徒,都該死!

  更何況盧修斯不僅逃脫了懲罰,而且馬爾福家族僅僅在當時損失了一些金加隆,在過後的十幾年中,馬爾福家族的影響力和財富絲毫不受影響的節節攀升,而現在——他們的主人看中了馬爾福家族這份財力和勢力,竟然對他曾經的背叛不置一詞。

  他們都忽略了黑魔王剛剛回歸時往盧修斯身上扔了多少個鑽心剜骨了。也許在他們看來,鑽心剜骨就是一個逗樂的玩意,算不上懲罰?

  盧修斯隔著阿茲卡班的鐵欄靜靜的看著外面的萊斯特蘭奇,蔑視的眼神從來沒有改變。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用的眼神看著我!」萊斯特蘭奇被盧修斯激怒了,他飛快的抽出他的魔杖就打算給那位和他有著姻親關係的馬爾福家主兩個鑽心剜骨,然而,最後他也只能讓紅光聚集在魔杖尖端,卻沒有辦法發射出來。

  他不能——主人並不允許他動這位鉑金貴族!

  盧修斯在心中冷笑一聲,並沒有真正的出聲挑釁。作為一個清醒並且理智的大貴族,他知道自己不能更多的刺激這個瘋子了,如果說他現在還能保持理智的話,那麼如果他在刺激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他沒道理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麼……」而那位令人厭惡的訪客卻不知道為何突然自己壓制住了情緒,他飽含惡意的笑著,這笑容讓盧修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位早在十幾年的獄中生活將自己曾經的貴族風度丟得一乾二淨的食死徒用一種油滑的強調說:「你知道嗎?盧修斯,你真是走了大運……」

  「德拉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啊,我十分看好我的這個外甥。」萊斯特蘭奇說,「在我,和貝拉的大力舉薦下……」

  不!盧修斯猛地抬眼,銀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你們不能這樣!

  「……顯然主人也是這樣認為的……」感受到了鉑金貴族明顯的情感波動,萊斯特蘭奇顯得格外得意——是的,在他和貝拉眼中食死徒是一個無上高貴的稱謂,然而不能否認的是這也同樣危險。

  那個還沒成年的馬爾福家族繼承人又能撐得過幾次任務呢?

  盧修斯馬爾福,這個男人幾乎沒有什麼弱點,他冷靜且狡詐,圓滑又卑鄙,他即使曾經背叛了食死徒但也仍然逃過了主人的懲罰——甚至,他不想承認,黑魔王即使也非常不喜歡他曾經為了脫罪而和食死徒們劃清界限的做法,但是他卻重視他更甚於他們。

  馬爾福家族有財富和權勢,盧修斯本人魔力依舊強大——而他和貝拉,除了被黑魔王看重的忠心意外——萊斯特蘭奇家族由於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入獄多年以來已經分崩離析,而他們兩個人,即使魔力還算中用,但是仍然不能迴避的是十幾年的牢獄生活以及同攝魂怪們的共處讓他們的身體狀態非常差。

  如果說盧修斯馬爾福有個什麼弱點的話,那麼也只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了。想到這兒,萊斯特蘭奇感覺到一種報復成功的扭曲的興奮情緒。

  「主人決定授予你的兒子光榮的——食死徒標記。」

  盧修斯手猛地捏緊,然而他把它們藏在了袍袖之下,試圖以此掩蓋情緒。

  「哦,對了,」萊斯特蘭奇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主人交給了你的兒子第一個任務,猜猜是什麼?」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利的大笑聲,「刺殺,殺掉——鄧布利多!」

  「盧修斯,祈禱你的兒子成功吧,這樣你就可以靠著你兒子的功勞離開阿茲卡班了!」

  盧修斯神色難辨的看著那個瘋狂大笑的人,竭力保持冷靜,然後,露出了一個帶著嘲諷的笑容,用從容不迫的語調說:「哦?那麼我看來很快就要走出這裡了,既然主人如此信任我的兒子,而且我兒子的未婚妻還是一個出色的魔藥師——」

  萊斯特蘭奇就好像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他的笑聲停止了,看向盧修斯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怨毒。

  「你就這樣期盼著吧,馬爾福。」最後,他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陰森的阿茲卡班。

  攝魂怪們又開始在關著他的這個小單間外面巡邏了。

  陰冷……還有令人絕望的黑暗記憶……

  他想起了妻子家族那最後一個繼承人,那只蠢狗!還有他未來的親家,希爾赫斯——他們都在這裡待過,還都是很多年,他才進來兩個月而已。

  這沒什麼,我當然也能挺過去,想想西茜,想想小龍-——

  小龍……

  他捏緊拳頭,突然狠狠地鑿向了牆壁。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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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貝,我們會想你的。」在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上,希爾和阿綰站在一起,他們分別在他們的寶貝女兒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和她道別。

  「我愛你們,爸爸媽媽。」阿爾匆匆的回吻了一下,她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假期的那場襲擊過後,她和德拉科又見了幾次面——據德拉科說,那次失敗的行動令黑魔王震怒,不過幸好的是他當時看情勢不對就趕快躲了起來,因此非常幸運的躲過了黑魔王胡亂發射的鑽心剜骨。

  慶幸他和他媽媽並不是那種被標記了的食死徒,所以他們開會的時候離得遠點也無可厚非。不過斯內普教授由於傳來鳳凰社行動的時機稍有延誤,被黑魔王扔了一記鑽心剜骨。

  阿爾聽了這個擔心的要命,然而就在德拉科告訴她之後的第二天,她再看見來赫斯莊園和爸爸研究魔藥的導師時,發現他面色如常,就好像那個鑽心剜骨是德拉科記錯了似的。

  然而無論是阿爾,還是希爾都不會錯過他身上的鑽心咒舒緩劑的味道。

  那個男人冷酷又高傲,他不願意把自己的傷痛與脆弱展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學徒——他的半個女兒也不行!

  阿爾不知道該如何提起這件事情——或許,他本來就不想讓任何人提起它。

  而假期即將到尾聲的時候,德拉科卻突然和她斷了聯繫。不再見面,不寫信,甚至連雙面鏡都不回復了。導師帶來的消息只是最近食死徒內部的氣氛比較差,德拉科不方便有任何動作。

  只有幾句匆匆托斯內普教授轉告的口信,或者是字跡潦草的短短的字條而已。

  德拉科一直說自己很好,還說開學見。

  一會兒到了車上,就能看見德拉科了,她覺得自己必須親眼確定德拉科還好才能安心。

  她不在乎任何事情,只要德拉科平安!

  看著女兒的背影,阿綰長歎了口氣:「我以為你們的隱瞞沒有任何意義,阿爾早晚會知道的。」

  「那個臭小子堅決不讓西弗勒斯和阿爾談論那件事情,他說阿爾不該為這樣的事情煩心。」希爾哼了一身,「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管。」

  「問題是阿爾多半是已經知道了。」阿綰歎了口氣,「你忘了我們在食死徒中的信息來源可不止西弗勒斯一個。」

  「你是說……」希爾皺起了眉。

  「你已經把家主之位交給了阿爾,那麼莊園所承認的第一主人就是阿爾,她有的是辦法在你眼皮子底下傳遞並且得到別的信息——還能完完全全的讓你無法察覺!」

  要不是阿綰特殊的血統並且偶然感受到了不屬於莊園中生物的氣息並且和阿爾有過多次接觸的話,她也不會知道阿爾居然在躲避他們的眼睛和外界進行一些聯繫。

  她不會瞞著他們,除非——她意識到了他們有事情在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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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上,阿爾熟門熟路的走進了馬爾福家族的包廂,鉑金少年正在靠窗的位置看書,窗外的陽光投過車窗灑到他的身上,一如既往的燦爛閃耀。

  所有的陰霾好像都不曾存在,都不存在。

  「阿爾。」聽到聲音的鉑金少年抬起頭,對著她微笑,一如既往的飽含著寵溺和溫柔。

  好像他系的緊緊的袖口下從來沒有過什麼黑色的毒蛇骷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盧爹好久沒有出來了,拉出來溜溜……


☆、湯姆•瑞伯恩

  「今年的新生少了很多。」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阿爾半靠著德拉科,伸著頭看著正走進禮堂裡的新生們,那些孩子們都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斯萊特林今年會尤其少。」德拉科說,這並不意外,現在的形勢非常不好,但凡有點能力有點門路的巫師家族,都會把孩子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上學——比如德姆斯特朗。

  麥格教授把新生們都領到了長桌前面,並且將分院帽拿了出來,那只髒的不行的帽子裂開了一張嘴,開始了它慣例的開學前演唱。

  「在一千年以前,有四個好朋友

  他們優秀又非凡,決定建立一座巫師學校,

  霍格沃茨因此誕生,

  拉文克勞說,我的學生必須聰慧,

  勤學善思的學生我最喜愛,

  格蘭芬多說,我的學生必須勇敢,

  正直無畏才是騎士精神的核心所在,

  赫奇帕奇說,我的學生必須勤勞,

  踏實和善是人與人交往的根本,

  斯萊特林說,我的學生必須謹慎,

  危險來臨時才能站在所愛之人身前,

  四個人按照各自的標準培養他們的學生,

  霍格沃茨因此而繁榮千年,

  不知何時開始,一切發生了改變,

  踏實變成了蠢鈍,勤學者變成了書獃子,

  謹慎和狡詐無法分辨,魯莽成了勇敢的代名詞,

  陰影籠罩在霍格沃茨的上空,

  戰爭的警報即將拉響,

  霍格沃茨啊,團結起來吧!

  在作為一個學院的學生之前,

  你們都是霍格沃茨人!

  禮堂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談論著分院帽的剛才的歌曲。

  「它去年就警告了我們,不是嗎?」佈雷斯說。

  「是的,」阿爾說,「很難想像,一隻帽子看得都比大多數人更加清楚,我該說不愧是格蘭芬多的帽子嗎?」

  「我不喜歡它,它總在說斯萊特林的壞話。」達芙妮說,「我記得我們入學那年他就用了『狡詐』『不擇手段』之類的詞。」

  「那雖然不中聽,但是確實是實話。」德拉科笑了笑,「雖然我更希望它將我們形容的好一點。」

  就在幾個高年級的談話中,分院儀式結束了,果然,今年的斯萊特林非常少,雖然其他學院的也不多,但是今年真的是只有六個新生。

  斯萊特林們為新加入他們的孩子們鼓掌表示了歡迎,畢竟這是斯萊特林的新血液。

  「好了,同學們。」鄧布利多站在正中間,他現在開始發表慣例的開學講話了,「很高興再次見到大家,我相信大家已經非常餓了,但是晚宴開始之前少不得要先聽我這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

  「……首先,我得先介紹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鄧布利多的話引起了學生們小聲的歎息——畢竟希爾赫斯在學校中有著非常不錯的名聲,一個英俊並且強大的教授是大部分人很久未見的了。並且這位教授確是非常善於講授,他讓幾乎在過去的三年多的時間中都沒有接受過特別優秀的黑魔法防禦術教育的孩子們成績突飛猛進。

  尤其是五年級和七年期參加大考的學生們,他們沒有一個不感謝希爾的。女生們更加難過一點,雖然希爾已經有了一個像阿爾一樣大的女兒了,但是沒人規定不能夠單純的欣賞他們教授的英俊帥氣。

  不過她們並沒有發出什麼特別大聲的感慨,因為他們發現教授席位上的那個陌生的臉有著和希爾不分上下的俊美臉龐,而且不同於希爾的溫和,他更有一種富有侵略性的銳氣——有些姑娘就喜歡這款的。

  親愛的姑娘們,如果你們知道你們看上的這個是一個「黑魔王」,你們又該作何感想?

  「是的,想必大家已經發現了——」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不知為何,湯姆覺得鄧布利多的笑容讓他覺得有點危險,「我得非常遺憾的說,赫斯教授這學期不會再教你們了,他說他要和赫斯夫人進行一場環球旅行。」

  鄧布利多說這句話的時候,斯萊特林長桌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阿爾,潘西抱怨了幾句阿爾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然後她也送給了她一個擁抱恭喜她一家團聚。

  「哦,是的,於是我很幸運的為大家介紹另一位同樣非常優秀的教授,相信大家在接下來的學習中會喜歡這位教授的——湯姆瑞伯恩教授!」

  「大家好。」湯姆站了起來,只進行了簡單的問好,並且微微鞠躬感謝學生們熱烈的掌聲——鼓掌的女生居多,他的一舉一動非常的優雅得體,也博得了很多斯萊特林們的好感。

  「他真英俊!」潘西捧著臉說,「而且優雅,我打賭他是一個斯萊特林。」

  當然,他是斯萊特林,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佈雷斯在心中抓狂——他就姓斯萊特林!

  「我非常高興的告訴大家,」鄧布利多看湯姆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眨了眨眼:「瑞伯恩教授還沒有結婚,他不會只教大家一年。」

  女生們看向湯姆的目光明顯更加熾熱了,而湯姆,他狠狠的剜了鄧布利多一眼。

  不過大部分的同學心中想得是——這個職位的問題不是教授會不會有事離開,而是它本身就有詛咒根本沒有辦法多待吧?

  直到開學晚宴結束,大家一路回到公共休息室,他們都在談論有關這個新教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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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第一節課就是六年級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黑魔法防禦課,兩個學院的學生走進了教室,而他們的教授,瑞伯恩教授,就站在講台上等著他們。

  「早上好,同學們。」湯姆表情平淡的和一屋子的學生們打招呼,「首先我得先說一句,我沒有之前赫斯教授那樣的好脾氣以及耐心。」他用平靜無波的目光看著教室裡的學生們,不想魔藥教授那麼犀利,但是卻一樣的讓人覺得害怕:「我知道赫斯教授給你們沒人製作了一張進度表——當然,我不會作廢它,你們還是需要理論學習的。」

  「但是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在我的課堂上,我不會教授你們任何的,理論知識。」

  「那麼我們還要你做什麼?」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萊小聲嘀咕,然而,非常不幸的,被湯姆聽個正著。

  「我只會教你們如何揮舞魔杖,面對可能發生的危險——鑒於在不久的將來,霍格沃茨非常有可能變成戰場,Voldemort不會放過這裡!」

  下面有響起了倒吸氣的聲音,絕大部分學生被湯姆對於黑魔王的直呼其名嚇了一跳,當然,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居然說霍格沃茨會變成戰場,一直以來,人們認為霍格沃茨是讓人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這不可能!」

  「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鄧布利多在這裡!」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四下議論著,一時間課堂變得亂哄哄的。

  而斯萊特林們一貫的謹慎讓他們不會在這樣的場合發言。

  「我希望你們能夠認真學習,尤其是格蘭芬多們。」他說,「因為你們是六年級了,所以我想我可以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們想要加入接下來的戰爭,就必須在我的這門課上拿一個『O』,否則你們就別到戰場上去送死!」

  格蘭芬多們的反響熱烈,那些莽撞勇敢的獅子們都巴不得為了他們的正義而戰呢,而瑞伯恩教授表現出來的態度竟然是支持!

  絕對不是支持,只不過是不阻止罷了。而且湯姆也清楚的明白,對這些衝動的格蘭芬多,到時候不是你讓他們離開他們就會離開的,如果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目標。

  「好了,那麼能在我手下走過十回合的人,可以得到『O』,」湯姆說,「另外格蘭芬多屢次擾亂課堂秩序——扣三十分!」

  格蘭芬多們的臉上出現憤慨,也不知道是為了湯姆的扣分還是為了所謂的「十回合」,他們說不定以為湯姆看不起他們。

  佈雷斯捂著臉,如果能在黑魔王手下走過十個回合——那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而格蘭芬多當然有非常勇敢人,西莫斐尼甘就舉起了手:「教授,十個回合是不是有點少?」

  「少?」湯姆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他,還有另外一些點頭贊同的格蘭芬多,「那麼,你們可以選擇一個,或者兩個人出來,你們認為最強的,來試試吧。」

  教室裡的氣氛活躍了起來,大家看起來都非常想要看看這位看起來挺有底氣的瑞伯恩教授的實力到底如何。

  「哈利!哈利!」格蘭芬多們鬧了起來,哈利,當然了,他是公認的格蘭芬多六年級中戰鬥經驗最豐富的,在烏姆裡奇執教的時候,他指導了最初D.A.成員們的訓練,並且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雖然後來D.A.成為了全校性的組織,但是哈利在其中的實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哈利被趕鴨子上架一眼的退了出去,湯姆看了他兩眼:「格蘭傑小姐也一起來吧,就赫斯教授和我反饋的信息來看,你極為少數的已經把進度表完成度提前到了七年級的學生,非常優秀。」

  赫敏看上去好像非常不習慣湯姆突然的誇獎,但是她還是拿起了魔杖,站到了哈利的身邊。

  「那麼,讓我來看一看你們中最優秀的人的水平。」湯姆慢悠悠的抽出了魔杖。

  一分鐘以後。

  湯姆優雅的收起了魔杖,而赫敏正揉著剛才摔到地上撞痛了的手肘,然後她揮著魔杖把她身邊被石化了的哈利恢復原狀。

  這一切都非常迅速,如果湯姆不是讓赫敏和哈利攻擊了幾個回合才真正出手的話,那麼會更加快。

  而他真正對著赫敏和哈利施展的咒語都只有一個,給赫敏的一個拌腿咒和哈利的一個石化咒。甚至沒有超出三年級的魔咒被使用,但是它們卻出乎意料的有用。

  格蘭芬多們不說話了,雖然剛才瑞伯恩教授並沒有使用高深的咒語,但是大家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他們當然能夠看出簡單的兩個咒語中所展示的高超的戰鬥技巧,而且他還明顯沒有用盡全力,他表現的就好像是再逗小孩子玩一樣。

  「那麼,斯萊特林?」湯姆看向那邊,他知道,僅僅這樣的實力,並不能夠征服斯萊特林們,這些從小受訓練的小巫師們明顯眼界更高一些。

  在大家的注視下,阿爾和德拉科走了出來,他們當然是公認的斯萊特林最強的兩個人——不僅限於六年級。

  「那麼,開始吧。」他說,「德拉科、阿爾,我期待你們的表現。」

  斯萊特林的兩位級長明顯拿出了他們的真正實力,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們的配合相當默契,兩個人幾乎不想給湯姆喘息的機會,一道道的攻擊咒語交替扔出去,完全沒有停頓。

  而湯姆,他當然不會畏懼這個——他從來不否認這兩個孩子相當的有天賦,甚至不遜色於他當年,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能說是個小麻煩。

  湯姆從容不迫的擋回他們一道道的攻擊咒語,就在德拉科施展出了一個大家都沒見過的咒語——他變出了漫天的冰晶,鋒利異常。而阿爾在這中間加入了一個疾風咒語,讓這些冰晶的速度和力度更加可怕的時候——圍觀的學生們完全震驚了。

  他們以為這兩位斯萊特林的級長想要謀殺教授!

  毫不誇張的說,這些冰晶如果真的打在了湯姆身上,足以讓他成為一個篩子。

  冰晶毫不留情的朝著他們的教授飛去,實現被佈置好的魔法屏障外面一片安寧,而裡面卻殺氣騰騰!

  女生們甚至尖叫了起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在等待著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因為寫了一段歌詞,所以正文多寫了一些,拋掉歌詞絕對超過3500了。不過話說回來,歌詞也是我自己編的,總覺得分院帽唱歌的樣子一定特別萌~~~


☆、黑白之爭

  大量的冰晶砸到了地面上,瞬間泛起了細碎的顆粒,魔法屏障內的一切彷彿升起了一層白霧,但實際上,那都是由細小冰屑組成的。

  一時間,裡面得所有情景都朦朧了起來,沒人看得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爾和德拉科在白色的冰霧中悄悄的靠近,他們盡量放清腳步不要發出聲音——剛剛那個招數,是他們私下探討中得來的,非常有效的群攻方式,如果真的和多人對敵的話,他們完全可以把這個攻擊範圍在擴大一點——他們最多能夠將攻擊範圍覆蓋在一個十米為半徑的圓中。

  經過實驗,殺傷力驚人。

  這幾乎已經是阿爾和德拉科能拿出的最強攻擊之一了,但是此刻他們並沒有放低戒心——這個東西對付食死徒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付湯姆——他們可從來都沒有以為能夠成功。

  他們猜對了!

  事實上,當德拉科醞釀這個冰雪魔咒的時候湯姆就已經開始防備性的準備咒語了,一個黑魔法的防禦術——需要非常強得魔力才能駕馭——但是卻能夠完全防禦這個阿爾和德拉科幾乎盡了全力施展的咒語。

  「幹得不錯……」即使隔得不遠,但是他們兩方卻完全看不清對方,雖然阿爾和德拉科已經非常謹慎的施展了無聲的靜音咒,讓他們的腳步聲完全隱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沒有逃過湯姆的的感官。

  而當阿爾和德拉科覺得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些充滿了魔法屏障內部的白色的細碎冰晶已經凝結成了形狀詭異的巨獸爪子,在兩個人沒有發現的時候靠近了他們……

  「Diffendo(四分五裂)!」即使阿爾血脈覺醒後有著超過常人的感知能力,但是發現的時候,還是很遲了。就在她的魔杖揮動的時候,那些晶瑩剔透的獸爪已經抓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迷濛中,湯姆念了一句大家都沒有聽過的魔咒,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撥開了那些遮人視線的東西一樣,魔法屏障消失了,而那些白色冰晶也變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看見,他們的瑞伯恩教授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並沒有被那個看上起絢麗又危險的魔法傷到分毫,而斯萊特林最強的兩位級長,已經被幾個冰晶獸爪抓住了手腕甚至鎖住了脖子。

  全班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對戰的雙方都有著強大的實力,而瑞伯恩教授的強大會讓大家感到崇拜,而兩位斯萊特林級長的強大也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看完了這場戰鬥的時候,很多人都抱著極為複雜的心情,原來在他們混日子的時候,他們同齡人中最優秀的已經將他們甩得如此之遠。

  而對於格蘭芬多們來說,兩個斯萊特林的強大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這其中甚至包括哈利——他其實已經多次和德拉科魔杖相對打起來過了,其實以前大多是半斤八兩,現在,他突然認識到也許德拉科從來都沒盡過全力。

  「二十七個回合——非常棒。」湯姆隨意的揮了揮魔杖,那些猙獰的扣在了阿爾和德拉科脖子上手腕上的獸爪消失了。阿爾摸了摸脖子,也不知道是致命的弱點被人把持有些後怕還是因為接觸到皮膚的冰獸爪是在是太涼了,她現在脖子非常的不舒服。

  「那麼,我想,我可以給你們記一個『O』,你們可以不用參加本門課程的期末考試了。」湯姆說。

  斯萊特林們給他們的兩位級長鼓起了掌。

  德拉科勉強笑了一下,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輸了,即使輸的「漂亮」。

  「那麼,就剛才那場戰鬥——你們有什麼想法?問題?」湯姆轉身,走回了他的講台,但並沒站上去,而是懶洋洋的靠在了講桌上,一副從容不迫的優雅派頭。

  「教授!」赫敏率先舉手,「我想請問,剛才,我是說阿爾和馬爾福聯合釋放的那個魔法,我們是否可以學到?」

  「在課本範圍內,不能。」湯姆說,「我必須告訴你們,它看起來美麗,但是實際上相當危險,這兩個魔法都屬於黑魔法——他們本身的殺傷力就相當驚人,而組合在一起更加可怕。」他毫不避諱的說起了阿爾和德拉科剛才使用的魔法,「而且就算你們中有人能夠使用單獨拆分開的魔法,也無法把他們組合。」

  「黑魔法……」

  「居然是黑魔法……」

  「馬爾福和赫斯居然在課堂上公然使用黑魔法!」

  「果然是斯萊特林……」

  下面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格蘭芬多們被教授的這段講述驚呆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印象——黑魔法是邪惡而且恐怖的。他們沒有想到那個漂亮的魔法居然是黑魔法,但是想到那種驚人的殺傷力,又不覺得非常意外。

  他們只是沒有像想到這兩位斯萊特林真的敢就這麼使用黑魔法罷了。

  「為什麼沒有辦法組合?」赫敏彷彿沒有聽到湯姆所說的「黑魔法」,而是繼續發問。

  「好問題,格蘭傑小姐。」湯姆面無表情的繼續講解,「魔力,我們都知道,每個人的魔力都是不同的,而黑魔法,我們知道,它們除了力量強大並且危險以外,更加可怕的就是非常容易造成反噬。」

  「強大的魔力才能駕馭這種狂暴的魔法,而越是狂暴的東西其實內裡越是脆弱,也就是說,一旦它們在施展的時候魔力波動有異,是非常容易失控的——兩個黑魔法組合,就屬於這種情況。」湯姆說,「除非是由一個人施展,否則誰能夠在瞬息萬變的戰場抓住那獨有的魔力震動適時地加入另一個同樣強大的黑魔法呢?」

  「這需要魔力的契合和絕對的默契,還有雙方的完全信任。三個條件缺一不可,而做到這個非常的困難。」湯姆看著那邊兩個緊挨著站立的少年少女,微微挑起了嘴角:「幹得不錯,斯萊特林加二十分。」

  「可那是黑魔法!」羅恩韋斯萊忍不住插嘴。

  「黑魔法,是的。」湯姆平靜的接了下去,「那又怎樣?只有控制不了力量的懦弱之人才會恐懼它——他們無法控制這樣狂暴的力量,於是他們就禁止所有人學習這些,以此來達到大家都一樣的目的。」湯姆冷笑一聲,視線從一個一個剛剛譴責了黑魔法使用的格蘭芬多們身上掃過,「很不幸,這樣懦弱無能的人們佔了魔法界的大多數,於是,黑魔法被光明正大的鄙視了,禁止了……」

  「但總有強大的人能夠使用他,而你們也即將面對他們。你們當讓可以堅守你們的正義,愚蠢的認為這樣邪惡的魔法不值得你們學習,然後呢?」他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然後你們就使用著『繳械咒』『昏昏倒地』去對抗三大不可饒恕咒語,你們保護不了你們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更別提去維護什麼所謂『正義』了!」

  「所謂力量,永遠沒有善惡之分,能分出善惡的,只有人罷了!」湯姆哼了一聲,「格蘭芬多扣十分,因為打斷教授講話!」湯姆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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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堂課的內容很快傳遍了整個學校,而瑞伯恩教授對於黑魔法的觀點,也引起了大家的激烈討論。

  斯萊特林內部一向是崇尚黑魔法的,這無可質疑。而拉文克勞們更加注重中的是研究,他們在研究的時候可不管什麼黑的白的,只要有趣、有價值,他們都會研究。

  赫奇帕奇們就心寬了很多,黑魔法這種東西有人交他們就學,沒人教就不學,簡單的說,他們非常聽話。

  討論最激烈的是格蘭芬多,很多人認為黑魔法就是邪惡的,是不該接觸的東西,而那個教授並且甚至鼓勵大家學習黑魔法的瑞伯恩教授一看就不是個好人——「他那麼偏袒斯萊特林,他一定也是一個斯萊特林!」——這是羅恩韋斯萊的原話。

  其實他說得是沒錯,湯姆絕對是一個斯萊特林,從各種意義來說。

  「可他說得很有道理,沒道理敵人——食死徒們——掌握的力量我們不去學習掌握,那我們注定吃虧!」而和他持相反觀點的,恰好就是他的好朋友,赫敏格蘭傑。

  「學習食死徒們的東西,你是想要變成一個食死徒嗎?!」

  羅恩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他發現現在公共休息室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來,而赫敏——她的眼中甚至已經泛出淚光了——這可是一句相當嚴重的指控。

  「羅恩!你在說些什麼!」金妮憤怒的對她的哥哥說。

  羅恩抿著唇,他想對赫敏道歉,但是卻說不出口。而赫敏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直接衝出了公共休息室。

  「羅納德!看看你做的好事!」金妮匆匆追了出去,臨走之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又沒說錯!」看著先後跑出去的兩個人,他嘟囔了幾聲,他抬起眼看向一直坐在那裡好像走了神的哈利,像是想要尋求人支持似的:「對吧,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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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思!那個湯姆瑞伯恩——我不想說,但是他……」此刻,麥格教授在校長辦公室裡,坐在長桌後面的,是一個穿著帶著金色星星的紫色睡袍的老校長。

  「那就不用說了,米勒娃。」老人即使剝開了一顆糖,「來一塊嗎?」

  「阿不思!」

  「好吧,米勒娃。」鄧布利多把剝好的糖扔進了自己嘴裡,「其實湯姆說得都對,不是嗎?」

  「但他不能教授——」

  「這個你放心,他向我保證過,決定不會把黑魔法防禦課上成黑魔法課的。」老頭子笑瞇瞇的說,「他不會排斥問他關於黑魔法問題的學生,但是他不會主動講授黑魔法,這就夠了——適當的接觸對孩子們有好處。」

  「可是……」麥格教授神色複雜,「他是……」

  那個記憶深處的學弟,優雅英俊,極為優秀。他是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沒有人能否認這一點——後來,他給英國帶來了相當長一頓時間的黑暗和恐懼。

  「他不會對霍格沃茨不利,他會保護霍格沃茨裡的人,包括麻瓜出身的學生。」鄧布利多知道麥格教授在擔心什麼。

  「這就足夠了。」年邁的巫師說。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萌起了GGAD這對官配……電影裡年輕的鄧校和黑魔王簡直帥一臉,然而老了以後……

  只能感歎歲月是把殺豬刀吧,嗯,有人想看老鄧變年輕的小故事嗎——某天禮堂用餐的眾人看見了一個赤髮藍眼的美如畫俊秀少年坐在了校長主位上……


☆、過往(1)

  「大人,請您快點離開!」凱爾文佩爾蒂西斯面無表情的坐在屬於他的城堡中,無視手下的懇求,一言不發。

  這裡是血族生活的地方,凱爾文佩爾蒂西斯,是血族三大家族之一佩爾蒂西斯族長的二兒子——佩爾蒂西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

  這個位置曾經是他哥哥的,然而,他的哥哥在兩百年前已經死在了一個巫師的手中。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卑賤的女巫,他的哥哥打不惜違反血族盟誓,過於頻繁的出現在巫師世界中,還強行製造吸血鬼後代,觸犯族規。而更可笑的是,那個女巫居然絲毫不領情,在有了永恆的生命與美貌,卻自殺了。

  何其愚蠢。

  而他的哥哥——貝羅佩爾蒂西斯,卻為了這樣一個不識抬舉的女巫失魂落魄,最後被她的未婚夫殺死。

  真是丟臉,凱爾文想著,一口喝盡了杯子裡粘稠腥鹹的血液——這血液對血族來說是無上的美味。

  他的哥哥是他見過最溫柔的血族,他這輩子只做過那樣一件錯事,而這件事情葬送了他。他哥哥——當年是什麼樣子來著?

  他們的父親,現任的佩爾蒂西斯家族族長,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他幾乎從來沒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去過。他的哥哥比他大了四百多歲,因此從小他是在他哥哥的照顧下長大的。

  是他的哥哥扶著他的手臂教他走路,握著他的手教他用羽毛筆寫字,教他揮舞寶劍,教他使用血族的天賦魔法,教他如何狩獵……可以說,他年幼的記憶中都被他的哥哥填的滿滿的。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哥哥是最為優雅強大的人。

  他的哥哥也確實是——因此,後來他的父親為了和其它兩大家族爭奪整個血族的控制權,經常將他哥哥派出去執行一些暗殺任務。

  血族生來崇拜並且最能品味血液中蘊含的生命力和魔力,那些在其他物種眼中難聞的鮮紅液體在他們口中則是無上的美味。但是凱爾文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排斥鮮血的味道——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哥哥身上充滿了這種味道——別人的,他自己的。

  血族的恢復能力非常強,有些傷雖然很重,但是外表會很快的恢復,因此凱爾文從來沒有在他哥哥身上看見過傷口,但是血液的味道不會騙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總是會受傷,而且經常連上一個傷都沒有徹底養好,他們的父親就派他去執行下一個。

  「哥哥,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又一次,當他的哥哥在陽光即將籠罩大地的時候走進了他的臥室,他這樣對他說。

  「為什麼?」貝羅不解的問,血族天生熱愛血液,無論是他,還是被他殺掉的人都是擁有強大力量的血族,他們的血對於其他血族來說是無上的美味。

  凱爾文靠在床頭,還是個孩子的他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當陽光籠著大地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犯困。他盡力的睜大自己的眼睛,儘管剛打了幾個哈欠的他眼前都籠罩了一層濛濛的水霧,但他還是堅持著盯著自己的哥哥看:「你受傷了,我不喜歡。」

  貝羅頓了頓,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坐到了他的床邊,一句話也沒說的幫他拉好被子——即使血族睡覺不需要那個。

  「你一定要出去做那些事情嗎?」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問自己的哥哥。

  「是的。」貝羅回答。

  「不去不行嗎?」他不死心。

  「不行。」貝羅摸了摸他的頭,「天快亮了,睡吧。」

  「因為是父親讓你做的,所以你必須去是嗎?」他不停的追問。

  「是的。」他的哥哥好像被他的一連串追問弄得有些無語,「小伙子,你不睡覺嗎?不然我們出去曬曬太陽?」

  他本能的往被子裡縮了一些,即使血族不怕陽光,但是還是對它有著本能的不喜,而且他還很年幼,他的皮膚還不能承受太多陽光的照射。

  「我會很快長大,這樣就能代替你去了。」他在被子裡悶悶的說。

  「那父親就會很高興他又有一個可用的勞動力了。」貝羅失笑。其實現存的血族也不過兩百來個,即使是人丁最興旺的三大家族每家也不過二十幾個血族,剩下的都是作為次等種族的吸血鬼,他們受血族們的支配,是他們的家僕。關於一些重要的事情,有時候只能夠出動真正的血族,這也是貝羅屢屢被自己父親派出去的原因。

  「別多想,凱爾,有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去做危險的事情。」

  臥室裡,未合攏的厚重窗簾漏進了一絲陽光,但即使沒有這樣的光線,血族的眼睛也更加適合在黑暗中視物。他看見他的哥哥好像有些失神,表情中帶著一絲他不懂的空茫和悲傷。

  他突然就開始討厭他的父親了——雖然他這麼多年來根本沒見過他幾面,但此刻,他卻忍不住的想:如果沒有父親存在就好了。

  如果沒有父親存在……哥哥會不會就不會露出悲傷的神色。

  ……

  在血族漫長的生命中,時間是最廉價的東西,兩百年也不過剛好能夠讓一個孩子長成一個半大少年。

  少年的凱爾文依舊喜歡粘著他的哥哥,但是,在一次任務後,他發現自己的哥哥有點不一樣了。

  他總是在發呆,甚至神色也不像大多數時候的溫和寧靜,有時候,他甚至在他哥哥的臉上看見了嗜血殘暴的表情——就像被奪走了獵物的野獸。每當這種時候,凱爾文都覺得他哥哥週身的氣息非常的混亂,而在看見他以後,他卻會很快的平靜下來,露出像以前一樣的微笑。

  凱爾文不喜歡他發呆,但是他也更加喜歡他偶爾看見的他哥哥的更加富有攻擊性的一面。說實在的,在他的眼中,他的哥哥其實並不太像一個血族,因為他實在溫柔得過分。要知道就連德美格林斯特家族的小少爺,那個所有血族都說他溫柔安靜的過分不想血族的少年,都在他親姐姐覬覦他的身體和血液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即使那是他的親姐姐,是血族出了名的實力強大的女性。

  再後來……

  「大人!」他的手下們焦急的看著他,家主已經對他下達了格殺令,而來執行這項命令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大人,我們先避開他們,等到以後……」

  等到以後?凱爾文冷哼了一聲,那聲音冷到骨子裡,他看了看他的手下們,其實也不過只剩下了四個血族,低一等的吸血鬼也只剩下了二十多個——沒有辦法,在他和他的父親鬥爭最激烈的時候,在他即將勝利的時候,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橫插一腳——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就在這裡,」他說,「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在這裡,在我和我哥哥的城堡中,殺了我!」

  他想起了那個老頭子——他的父親對他說的話:「凱爾文,你非常好,你比你哥哥強得多,他空繼承了佩爾蒂西斯最偉大的血脈和力量,卻半點狠心都沒有繼承。」

  可是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受重傷,會遇到那個愚蠢的女巫,又怎麼會愛上那個女巫最後搞的自己丟了性命!

  「你給我下了毒,我知道,」那個活了千餘年的站在血族頂端的老頭子說:「我得說你幹的不錯,你心狠手辣,實力不錯,也非常有頭腦,即使你你讓我沒有多少日子好活,我也願意讓你繼承我的位子。」

  千年的時光讓這個老人的雙眼能夠看清更多的東西:「但前提是,你心裡還有這個家族。我的兒子,自從貝羅死了以後,你的目光中染上了仇恨——赫斯家族,普林斯家族,你恨他們。」

  「我恨他們。」

  「我恐怕你還恨我,你還恨佩爾蒂西斯家族。」老頭子說,「我欣賞一個充滿野心不惜殺了自己父親的繼承人,但是我絕對不會欣賞一個恨著家族的繼承人。我恐怕你如此費勁心力的想要得到家族,不過是為了徹底的毀滅它。」

  說得一點也沒錯。凱爾文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無論是那個讓哥哥愛上的赫斯,還是那個殺了哥哥的普林斯,或者是這個一直束縛著哥哥的家族和父親——他們都該去為哥哥陪葬!

  城堡外的防禦法陣正在被攻擊,這次圍剿至少來了四十多個執法者,由五位家族長老帶隊,加上眾多實力強大的吸血鬼。他的所有手下都擋在了他的面前,緊張的盯著城堡的大門。

  「你們都先走,到外面等著我。」他說,大廳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他用懷念的目光打量著這座城堡,這是他哥哥的城堡,他在這裡長大,這裡的每一個地方他都無比熟悉。

  「我倒要看看,誰能在我哥哥的地方殺了我。」這是一個哥哥為弟弟留下的最後的安寧之地,在這裡,他的哥哥永遠保護著他。

  他命令他僅存的手下們一個一個的走下了地道,然後揮手解開了城堡外的防護法陣直接將那些來殺他的都放了進來。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道暗紅色的線條在底下閃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姬友說我畫風突變……你們最近都不理我了【大哭】

  感謝抓住那隻貓貓的地雷,麼麼噠~~


☆、過往(2)

  「大人,特裡其斯城堡已經焚燬了。」在德美格林斯特家族領地中心,家主的居住之地,西蒂斯提正在聽這自己屬下的匯報。「佩爾蒂西斯家族的五位長老加上四十多個執法者精銳全部喪生。」

  「凱爾文呢?」西蒂斯提漫不經心的問,「他去哪裡了?」

  「這個……」匯報者頓了一頓,「消息上說凱爾文大人是獨自留在了特裡其斯城堡中與前來殺他的執法者們同歸於盡的。」

  「嗤,」西蒂斯提冷笑一聲,「他不會死的。」

  匯報者沒有說話,但心中卻十分懷疑——特裡其斯城堡整個兒已經被焚燬了,那種附加著魔法的火焰現在還在燃燒著,幾乎沒有什麼血族能夠在那樣的環境裡喪生。

  「你懷疑我的判斷?」西蒂斯提彷彿看出了手下心中所想,斜睨了他一眼。

  「屬下不敢!」匯報者誠惶誠恐,西蒂斯提可謂是最可怕的一位族長了,家族中沒有人膽敢忤逆他,哪怕是活了幾千年的長老們。

  西蒂斯提搖了搖頭,他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支著下巴,一副閒適模樣,到是沒有懲罰手下的念頭:「你說說看,我這一輩中,最強大的是誰?」

  「當然是您,大人。」他的手下回答的斬釘截鐵,這倒不是他諂媚,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不,是貝羅佩爾蒂西斯。」

  「是那個死在了巫師手中的……」他手下的言語中有驚訝,但是也有一絲不屑——貝羅佩爾蒂西斯,那個兩百年前死在巫師手中的佩爾蒂西斯家族直繫在血族中一直是一個笑話。

  「啊,是啊。」西蒂斯提淡淡的看向了窗外,黃昏即將過去,暗紅色的光芒已經轉暗,再過不久,就是黑夜降臨,是這片血族棲息地中最繁華喧鬧的時候。「死在了巫師手上……可惜,明明他的力量強大得讓人嫉妒。」

  西蒂斯提比誰都清楚,貝羅,他死在了他自己的手裡。

  如果不是他已經心如死灰,他已經不想再活下去,那麼無論如何憑借布魯斯普林斯,哪怕再加上那個該死的溶血藥劑,貝羅也不會就那麼輕易的死去。

  貝羅死了,這一輩中對他威脅最大的人死了,他其實應該非常開心才對,他也確實開心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完全沒了那種感覺——透過貝羅,他彷彿看見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也許終有一天,也許終有一天……

  他也會如此絕望,自絕生路。

  「我瞭解貝羅……」他喃喃的說,好像是在說給他的手下聽,但是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他就算是死,也會給他弟弟——凱爾文留下後路。特裡其斯城堡早就被貝羅下了血咒,在那個城堡中,凱爾文就不可能會死。」

  他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淵,也不忘了給自己的弟弟留下光明的出路,留下最後的希望和守護。

  「到『界門』去!讓他們——凱爾文和他的手下——死在血族界內!」

  通過了界門,就是居住者普通人和巫師的世界,西蒂斯提知道凱爾文想幹什麼——他已經瘋了,他除了報仇已經沒有什麼別的目的了。他報仇的目標,除了他的家族,就只剩下巫師界的普林斯家族和赫斯家族!

  阿綰在那……

  ……

  他的手下領命而去,現在城堡大廳中,只有三層台階之後的平台上,西蒂斯提坐在那裡。暗紅色天鵝絨加上格式寶石和黃金打造出的華麗的高背椅象徵了德美格林斯特家族的最高威嚴,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只有家族中最具有權威的族長。

  兩百年前——兩百年前發生了太多事。

  兩百年前貝羅遇到了蒂娜赫斯,他愛上了她,而最後他的愛情毀了那個姑娘也毀了他自己。

  兩百年前,他第一次遇到阿綰。

  貝羅的死在當年震驚了整個兒血族,他被一個巫師所殺——雖然血族一直不太看得起巫師們,他們覺得巫師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但是不能否認,巫師中的佼佼者具備殺死血族的能力。

  但絕對不包括貝羅,他可謂是當時最強大的血族之一了。後來,布魯斯普林斯和傑克赫斯聯手發明的溶血藥劑被血族所知,但是大家對那種魔藥並不太在意——那個藥劑必須喝下去才能生效,而沒有哪個血族會蠢得喝下那個無論是顏色還是味道都無法掩藏的藥劑。而且據他們所知,貝羅的死和那副藥劑沒有關係。

  也許最初那兩個巫師是想用那個藥劑報仇,然而他們的魔藥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對血族產生威脅,貝羅會死,只是因為他自己實在過於傷心絕望,壓根就沒打算反抗罷了。

  貝羅的事情很快就被掩蓋了,沒有血族願意再提起他,因為他們把他看成是一個恥辱。

  其實貝羅死的時候西蒂斯提並不在血族族地,他當時正在滿世界亂跑。他那時和貝羅打了一個賭,答應要找到一個擁有最純淨力量能夠融合不同魔力的神奇的魔法道具——其實他很懷疑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

  他走了很多地方,最後在東方一個古老的術士家族發現了這種東西,那是他們家族的鎮族之寶——通靈玉。

  鎮族之寶啊……看上去就不是那麼好得到的東西,尤其是這樣的東方古老術士家族,那裡面不知道都有些什麼樣的陣法呢,強搶估計也很難。西蒂斯提想了想,最後決定先混進去打探打探敵情。

  他在東方家族附近偵查了很久,最後終於逮著一個機會,綁了一個要去東方家族拜訪的別家少年,扮成了他的樣子,準備跟著帶子弟拜訪的老頭混進去。

  在東方家族兩扇刷了朱漆的厚實鐵木門外,他第一次見到了阿綰——那是她還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和普通人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差不多。她有著非常標準精緻的東方人長相,卻有一頭不同於東方人的銀髮。

  他聽見同行隊伍裡有人嘀嘀咕咕著什麼「妖怪」「半妖」「妖女」「異族」之類的,很是詫異的多看了她幾眼,果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不同於其他人的氣息,更加的鋒銳強大。

  而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在自家大門外晃晃蕩蕩好像在等人的小姑娘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她的眼中閃爍出奇異的光芒。

  她對他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蹦蹦噠噠的跑了過來,揚起臉天真的問他:「你的頭髮為什麼是金色的啊?」

  西蒂斯提:「……」

  「紅色的眼睛也好漂亮!」

  西蒂斯提:「……」

  圍觀群眾:「……」

  最後他被這群人加上宅子裡的東方家族的人追殺出了三座城……

  所以,其實東方家族把那個小姑娘擺在門口,就是為了當照妖鏡的嗎?!這到底是什麼血脈啊?為什麼能夠看破他的偽裝!

  九尾天狐之後,善於迷惑鬼魅之術,同樣的,那些迷幻偽裝的東西也障不住她的眼睛。

  早就經歷了殘酷的家族鬥爭的西蒂斯提卻在此刻生出了一絲難得的孩子氣——他以為那種東西在他親手殺了自己親姐姐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而就在他不服氣的想要回去另想辦法的時候,他收到了族內的傳信——貝羅死了。

  不敢置信中,他匆匆的回了族地,他想要知道那個連他也不得不佩服的強大血族到底遭遇了什麼!

  而且由於貝羅的死,佩爾蒂西斯家族那個老頭子似乎急於轉移其它兩大家族的視線,一直不斷的給他們添麻煩,讓西蒂斯提很是忙亂了一段日子,等再想起來曾經那還沒到手的那塊玉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絲恍惚。

  那燦銀的頭髮彷彿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已經有將近一百年過去了——當年那個漂亮可愛的孩子,即使還活著,也已經是一個老太婆了吧?

  那關我什麼事?!他這樣想著。

  和貝羅的那個賭,貝羅死了,但是我是一個非常誠信的血族,即使他死了我也應該完成賭約才對……吧?

  他又想。

  於是,他再次踏上了前往東方的道路。

  他再次見到那個小姑年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小姑娘現在看起來不過普通十六七歲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他看見的其實是她的女兒,有或者是孫女之類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她週身氣息告訴他,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姑娘。

  她將銀髮高高束起,手上握了一根長鞭。陽光照在她年輕又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上,無端的讓他有些心顫。見鬼的,他可是血族,那急促的心跳不該屬於他!

  也許只是陽光太刺眼了,果然血族不太適合一直在太陽下站著——然而身為強大的血族,這樣的陽光是在微不足道。

  好吧,其實他不能騙自己,他動心了。

  他試圖和那個姑娘搭話,然而那個百年前還笑著跑向他的小姑娘現在冰涼著臉不理他,也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看到的更多是這個金髮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而不是他奇異的髮色和眸色。

  他有些沮喪,而且頭腦一熱闖了東方家族,拿到了通靈玉。

  很好。

  從此那姑娘就一直追在他身後了,西蒂斯提對這種相處方式非常滿意。

  東方家族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地雷~~~麼麼噠~~~~

  身為中文系學生的我在下週二需要考一門全英文的傳播學,現在好像原地爆炸……

  現在心理陰暗的作者撒不出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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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3)

  當西蒂斯提第一次和東方綰交手之後,他就再也不敢輕慢對待那個姑娘的追殺了。

  身為一個力量強大的高等血族,西蒂斯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才兩百歲不到的小姑娘打個平手,或者說,是險險逃脫。

  真是一個美貌與實力並重的令人著迷的姑娘——雖然以普通人類的角度來看這並不是一個能被稱作「姑娘」的年紀。

  血族有著漫長的生命,漫長的時間在他們眼中都是絲毫不值得在意的廉價品,只有一種血族會格外的在意時間——那些和外族相戀的。

  歷史上有多少血族愛上了人類或者其它智慧生物最後卻因為兩者沒有相匹配的壽命,而導致悲劇——在摯愛的伴侶去世以後,身為血族的未亡人會做出各種各樣的瘋狂事情。曾經有人瘋狂的追求復活死者,最後卻只能因為邪惡的研究而染黑靈魂扭曲的死去。有人在愛侶離世後憎恨世界,給血族帶來無比巨大的麻煩。

  基本上最好的結果就是安安靜靜的結束自己的生命,陪伴愛侶而逝。

  這種種的悲劇讓血族們無法忍受,後來有人想到了一種辦法——把自己的愛侶變成吸血鬼——那是最初血族創造吸血鬼的原因。但是即使是這樣,也依然會有很多麻煩,吸血鬼,從本質上來講不過是活屍罷了。

  他們的容貌永遠定格在被轉化的那一刻,因為從那時起,他們的人類之身已死,靈魂被困於已死的軀體。他們能動,能說,會笑,會哭,但是他們將成為夜的行者,他們將再也感受不到活著的溫暖,血液成為了他們唯一的維生之物。

  貝羅將蒂娜赫斯強制轉化成為吸血鬼,很多人類其實是不能夠忍受作為吸血鬼的生活,更何況蒂娜本就不愛貝羅——這種被強迫和愛人分離的痛恨與成為吸血鬼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讓她更加不能忍受,所以她選擇了自殺。

  西蒂斯提覺得自己幸運極了,他愛上了一個姑娘,而那個姑娘雖然不是血族但是有著和血族一樣漫長的生命,從她的衰老速度來看,活上個八百一千年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而血族即使理論上是長生種族,但是實際上也沒有能夠活好幾千年的,因為種種原因,年紀很大的長老也不過一千出頭。這樣看來,他們如果在一起的話絕對不會出現因為壽命而悲劇了的狀況。

  這很好。

  西蒂斯提滿意的想著,然而他卻忘了那個他愛上的姑娘根本不愛他。

  他在這一追一逃的過程中不斷的試圖追求她——比如藏起來等她發現不到他的蹤跡時突然竄出來送給她一束美麗的花。比如使用各種各樣的偽裝辦法讓自己變一個摸樣,然後接近她看看她能不能識破偽裝。比如偶爾在她在出其它困難任務的時候搭把手。

  終於有一天,東方綰崩潰的看著這個天天在她身邊繞彷彿特意來討打的血族:「大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在追求你啊,」西蒂斯提理所當然的說,「你沒發現?」

  「……」對不起,一點也沒發現。

  「你看,我送你花。」

  「……」那難道不是一種你激怒我的方式?

  「我想和你搭話。」

  「……」你難道不是在挑戰我對偽裝術的瞭解?

  「我幫你打妖獸。」

  「……」難道不是那只妖獸擋了你的路所以你要把它除掉?

  「……」

  「……」

  兩個人面面相覷,突然發現對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從來沒有搭對路過。

  「所以,你接受我的告白嗎?」西蒂斯提滿懷希望的問。

  「我考慮考慮,你把我家的玉先還給我。」東方綰只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打算先把鎮族之寶拿回來再說。

  「你這麼沒有誠意,壓根就是不想答應我吧?」西蒂斯提一副「我可不傻」的表情,「除非這事兒有個結果,否則我絕對不會把這塊玉給你!」

  「……」還是直接動手吧!阿綰崩潰的想著,然後繼續對著西蒂斯提甩鞭子。

  這事兒最後到底有了一個結果。幾十年以後,當東方綰和希爾赫斯結婚的時候,受到了一份來自血族的禮物——精緻的鑲嵌了寶石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東方家族遺失了幾十年的鎮族之寶——通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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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覺得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是一個殘忍的人,事實上他確實是,他幾乎把自己心底所有的柔軟都給了一個人。

  即使再溫和的血族也有著流淌在血脈裡的殘忍和野性——貝羅那樣的一個人都會在自己愛的人拒絕自己的時候使用強制手段。而西蒂斯提卻和他恰恰相反,唯有對待自己最愛的人的時候,他不再強勢與狠辣,她眼神堅定的說要嫁給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居然笑著說出了祝福。

  也就是在阿綰結婚以後,他開始頻繁的回憶起貝羅,回憶起曾經和貝羅少有的一些交往,還有貝羅在發生了愛人自殺那樣的事情之後的一些表現。

  那時候貝羅已經幾乎崩潰,那他到底是為什麼會來參加自己家舉辦的一場舞會,還在舞會上和自己打賭?他那時哪來的好心情?

  渾渾噩噩過去以後,好像有一些真相浮出水面,或者說是,當東方家族的通靈玉被他歸還以後,以前的一些沒有細想的事情卻漸漸露出了令人恐懼的端倪。

  擁有最純淨力量能夠融合不同魔力的神奇的魔法道具——貝羅到底為什麼要找那樣的東西?他是在給他什麼暗示嗎?

  西蒂斯提不知為何內心生出一種不安來,他查找了很多當年事情的真相,各種細節都被擺到他的面前供他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並將其串連。最後,他終於將目光轉移到了當年傑克赫斯和布魯斯普林斯聯手發明的那個據說能夠殺死血族的「溶血藥劑」。

  那種無法遮掩顏色和氣味並且只有被血族喝下才能產生效果的魔藥,如果加入一種純靈並且能夠融合力量的東西——它將變得無色無味並且只需要接觸就能夠殺死血族!

  得出這個結果的時候,西蒂斯提只覺得頭腦中一片轟鳴,這種魔藥的存在對整個血族來說都造成極大的威脅!

  兩百年前沒有人在意過溶血藥劑,但不代表以後都沒有。如果以後有一個人再次注意到了那種藥劑——無論是赫斯家族還是普林斯家族想要再次研究這個魔藥,或者是血族有人發現了血族居然有如此大的一個威脅,那會發生什麼——災難!

  這麼多年來,普林斯家族在凱爾文的報復下幾乎滅族,而赫斯家族因為沒有參與到最後,而且現在也遷到東方,凱爾文鞭長莫及而僥倖保存。但是,現在,那個幾乎可是說是世間唯一的能讓溶血藥劑變得極為可怕的魔法道具在東方家族。

  而東方家和赫斯家族結親了!

  哪怕是赫斯根本就沒有再研究那副魔藥的念頭,但是如果一切被人發現,那麼赫斯家族只會是滅族這一種下場!

  阿綰,現在她也是一個赫斯。

  即使到現在的時候,他想得更多的不是赫斯家族可能會製造出毀滅血族的魔藥,而是如果這個消息被血族知道阿綰可能會性命不保。即使那姑娘再強大也不可能對付整個血族。

  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你瘋了!他在心中狠狠的咒罵自己。

  早就瘋了……

  他感覺到刺骨的冰冷,即使他身為血族從來就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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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為自己得知的一切而感到惶恐不安,想著如何再將那塊玉要來的時候,他卻意外的收到了阿綰寄給他的東西——那塊他送還給她的通靈玉居然被她又送了回來。

  她在信中說,那塊玉非常寶貴,但是並沒有什麼切實的用處。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麼就是能夠更好的激發半妖的血脈覺醒——也就是說,那東西其實只有對她的後代最有用。

  阿綰說她剛出生的女兒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夠覺醒血脈,所以這東西暫時沒有什麼用,既然他想要研究一下,那就暫時借他用用。等到什麼時候需要了,再找他要回來。

  西蒂斯提長舒了一口氣,這塊玉在他手上最好。而等哪一天她需要了,那麼就是這塊玉被徹底使用的時候,到那時它將不存於世,這樣也不錯。

  一轉眼又是幾年過去——凱爾文和希爾赫斯的弟弟勾結,設下圈套想要殺了阿綰和她的丈夫,西蒂斯提得到消息急忙敢去,但是那是阿綰居然已經中了血族獨有的一種毒,而希爾赫斯也變得半死不活的了。

  憤怒於他沒有保護好阿綰,還有多年以來自己內心的嫉恨。他將希爾赫斯扔進了阿茲卡班,並且將阿綰帶回了血族試圖醫治她。

  他找到了解藥中最重要的蛇怪血液的來源,霍格沃茨,據說有那個。

  他混入了學校,並且還見到了阿綰的女兒——那個小姑娘除了眼睛像她那個討厭的爸爸意外,其它的地方就好像是和阿綰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不過小姑娘心思更重些,沒有阿綰小時候陽光可愛。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教授席,托著腮看著那個小姑娘——嗯?她的血脈在沸騰,看樣子應該很快就會覺醒血脈吧?

  她爸爸和阿綰都不在她身邊,這個時候將通靈玉送給她隨身帶著應該能夠讓她血脈覺醒的更容易些,而且那塊玉和那個藥劑的聯繫更加不容易被發現。

  他將那塊玉裝進盒子裡當作聖誕禮物送給了她。

  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姑娘沒有把玉隨身攜帶反而是壓在了箱底,也沒想到她真的翻出了溶血藥劑的配方還試圖改良——如果不是被盧卡斯等人的畫像阻止了的話——說不定她就成功了。

  不過幸運的是,事情到這裡終於還是沒有發生更多的意外,稍微拖了一段時間,阿爾還是成功的覺醒了血脈,而那塊讓人提心吊膽的玉石也終於消失了。

  西蒂斯提覺得自己這些年為她們操碎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歲月靜好的手榴彈~~

  終於把以前的血族背景補全了,有點亂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沒……

  最後,你們可憐的寶寶為了應付三天後的考試將要停更兩天,抱頭蹲下求輕拍!!!!


☆、混血王子

  霍格沃茨的早晨永遠充滿活力。

  阿爾和德拉科並肩走進禮堂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斯萊特林們極為有默契的讓出了最靠前的兩個位置留給他們強大的級長——自從在黑魔法防禦術上露了那麼一手以後,所有的斯萊特林們都對他們兩個敬畏有加。倒不是說以前不,不過這次的事情讓他們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作為馬爾福家族繼承人和赫斯家族家主的德拉科和阿爾究竟和他們有多少差距。

  收穫了一堆致意和問好以後,阿爾和德拉科坐回了六年級中間,安靜的吃他們的早飯。

  「嘿,德拉科,接受採訪嗎?」佈雷斯笑著問他,「你和阿爾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兒學校,有很多人可都在遺憾自己沒有看到一個現場版呢。」

  「接受你的採訪也不能讓他們補上這一課,放棄吧。」德拉科面無表情的殘忍拒絕。

  「你不能這樣,那裡可也有你的錢!」佈雷斯不滿的嘟囔,憤怒的在自己的麵包上吐了一層又一層的草莓醬,讓那塊麵包看上去就好像蘸了血一樣。

  「阿爾,你呢……」佈雷斯轉向了阿爾,「阿爾,阿爾?」

  阿爾沒有看他,而是盯著正飛進禮堂裡的一大群信使。鋪天蓋地的貓頭鷹中,一隻明顯大而威武的鷹顯得格外明顯——那是阿爾家的hero,自從她的爸爸不再假扮成一隻鷹以後,這只鷹代替了他的位置。

  Hero是一隻聰明的鷹,它在阿爾的頭上打了會兒轉,就將一封信扔了下來,而這封信恰好扔到了阿爾的面前。

  「出了什麼事?」德拉科摸著溫馴的落在他手邊任他撫摸餵食的鷹,擔憂的看著阿爾突然陰沉下來了的臉色。

  阿爾沒有說話,而是將信遞給了德拉科,而德拉科也在視線落在那封信上的那一刻蒼白了臉色。

  信是阿爾的媽媽寄來的,然而裡面的內容卻來自另一個人——西蒂斯提德美格林斯特。

  凱爾文佩爾蒂西斯出逃,謹慎。

  「這是什麼意思?」德拉科皺起了眉,他知道阿爾家族以及教父家族和血族的一些恩怨,而且佩爾蒂西斯這個姓氏身為古老的魔法世家馬爾福家族中一定會有記載——他知道這是一個站在血族頂端的家族。

  「我想我需要去找一下導師,德拉科。」阿爾匆匆放下自己的餐刀,連早餐也顧不上吃了,「一會兒魔藥課上見!」說著,她抓起了自己的書包,飛快的跑走了——第一堂課就是魔藥課,這兒她的導師一定正在地窖裡準備一會兒上課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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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新學期有什麼讓哈利開心又惱火的事情,那麼大概就是他竟然「意外」的擠進了斯內普教授的高級魔藥班。

  別多想,絕對不是他的魔藥在O.W.Ls中拿到了「O」——斯內普之前聲稱他的高級魔藥班只招收魔藥課成績在初級巫師等級考試中得到「O」的人。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奇妙,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斯內普居然一反常態的改變了保持了十幾年的要求,勉勉強強的接受包括「E」在內的學生,而那之中,很不幸,就有哈利。

  哈利憂傷於接下來的兩年還要在斯內普手下討生活,而唯一的一點安慰就是他如果畢業以後想要當傲羅的話,那麼就少不了高級巫師等級考試中的魔藥成績——而想要那張證書,他就必須擠進這個高級魔藥班。

  而這個班級裡討人厭的不只是斯內普,還有斯萊特林的鉑金王子——德拉科馬爾福少爺。

  「疤頭,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也能擠進這個班裡,我一直以為你只能拿一個『T(巨怪)』來著。」那個鉑金色的從入學開始就和他一直作對的馬爾福少爺用他一貫的語氣拿腔拿調的說。

  正常情況下,現在該有高爾和克拉布那兩個大個子怪笑捧場了,然而今天並沒有——很明顯,他們才是真正拿『T』的那兩個。

  不過現在陪在德拉科身邊的是斯萊特林的扎比尼和諾特——看起來比那兩個大個子蠢貨更厲害點,哈利漫不經心的想著。

  「省省吧,馬爾福!」羅恩韋斯萊在一旁瞪著斯萊特林們:「你爸爸都進了阿茲卡班,你怎麼還能囂張得起來?」

  德拉科的目光瞬間轉冷,而哈利也在那一瞬間握緊了魔杖——他敏銳的感覺到,面前這個斯萊特林是真的有想要攻擊羅恩的念頭。而說實在的,哈利自認為現在還沒有辦法打過他——自從在黑魔法防禦課上見識了一回以後。

  而就像羅恩說的——盧修斯馬爾福在上個學年末在魔法部被捕,他參加了那場戰鬥,他甚至還和那個高傲的男人正面對上過,然而僅僅是一個「除你武器」就讓他的魔杖脫手而出,並且,束手就擒。

  之前哈利沒有想過太多,但是現在——如果德拉科馬爾福都能夠輕鬆打敗他,那麼他的爸爸盧修斯馬爾福沒道理連一個繳械咒都擋不住。那他這算是什麼,故意被捕?想去阿茲卡班瞧瞧?這是什麼貴族們的怪癖好嗎?!

  「我怎麼還能囂張得起來?」良久,德拉科冷笑一聲,緩緩的抽出魔杖,「好問題,鼴鼠,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不介意成全你。」

  「德拉科!」佈雷斯突然抓住德拉科的手腕。他知道對於德拉科來說他的爸爸、媽媽,他的家人意味著什麼,如果平時德拉科只是和他們小打小鬧的話,那麼羅恩韋斯萊冒犯了盧修斯,那就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翻過去的事了。

  就在兩方都舉起魔杖準備開打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優雅的,黑色天鵝絨摩擦一般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先生們,能不能告訴你們的教授,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斯內普教授拖著他萬年黑的長袍子走進了教室,他看上去心情不怎麼好,當然,可能沒有幾個學生——尤其是格蘭芬多,見過他臉色好的時候。

  至少這種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往外蹦的說話方式嚇住了就要打起來的兩撥學生,並且讓這幫精力明顯過剩的小伙子們瞬間熄火。

  「違反課堂紀律,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教授非常不講道理的只扣了格蘭芬多的分數,然後一揮袍子站上了講台。

  跟在他身後的阿爾默默的走到了德拉科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她剛才和自己的導師在門口幾乎雖然沒聽加全部的過程,但是韋斯萊的那句到是聽了個正著,她在桌子下悄悄的伸出手,覆在了德拉科的手背上。

  少年愣了一下,立刻翻過手與她十指相扣。兩個人的手都有些冷,這麼握在一起並不能讓他們很快的暖和起來,但是現在誰也不願意放手。

  「別擔心,德拉科。」阿爾小聲說,「盧修斯叔叔會沒事的。」阿爾知道她的安慰蒼白無力,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比起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阿茲卡班已經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了。

  斯內普教授在講台上狠狠的瞪了下面又說話又拉手的兩個斯萊特林級長,然而兩個人都假裝自己沒看見。

  「那麼,我們該開始高級魔藥課程的學習了。」慣例的,斯內普教授在課程開始之前先要發表一同用於震懾的發言——雖然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威嚴遠遠比身為校長的鄧布利多更加不可冒犯。「我不能指望你們在走進我的高級魔藥班以後就一下子彷彿開了竅一樣讓自己不那麼像腦子裡塞滿了芨芨草的神奇生物。我只能假設你們比剩下的——終於不用在這件教室裡侮辱魔藥這門嚴謹工藝的徹頭徹尾的巨怪們強一點。」他頓了頓,黑色的深邃的目光落到了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身上。

  「當然,很遺憾的,有些人混了進來。」他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絲冷笑,「我們尊敬的校長,鄧布利多先生要求我今年要擴大高級魔藥班的招收範圍——『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與戰爭,那些有些能力的孩子們不應該被排除在外。』——你們的校長這樣說。」

  「因此,一些愚蠢的,從來沒有天賦和頭腦的人僥倖走進了這裡。」他說著,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哈利,就好像逼迫他不能不自己對號入座一樣,「聽好了,但凡你們敢給我惹出一點亂子,我一定,哪怕校長說情也沒有用,把你們丟出去!」

  西弗勒斯斯萊特林蛇王魔藥大師斯內普先生永遠在恐嚇學生上有著無與倫比的能力。

  「現在,翻開你們的教材——哦,對了,我們有些沒有課本的同學。」斯內普教授看見了坐在後排看起來有些猶豫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他們可能在我放寬標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走進這個班級呢!現在,到教室後放的儲物櫃裡去取舊書,快點!在下課前,我要看見你們的活地獄湯劑熬製成功!」

  哈利和羅恩趕快去那邊拿課本了,顯然那個落滿了灰塵的櫃子裡不可能有什麼好一點的書,最後,他好歹找到了一本不太破的——雖然裡面寫滿了亂七八糟的字。

  「好吧,就是你了。」哈利小聲說,把書翻到第十頁活地獄湯劑那一課,費力的在被寫亂的書頁上找著原本的內容。

  而被他略過的書的扉頁,同樣還有一個被他略過的簽名。

  ——此書屬於混血王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考完試了,這兩天一直熬夜複習靠著咖啡勉強活著,然而打開卷子的那一刻,我想死……說多了都是淚……終於更完了我要去睡覺了。

  晚安小天使們~~


☆、魔藥課

  「停下你們手中的工作。」在下課前五分鐘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叫停了大家,他沿著桌子走著,查看大家的完成情況。

  「看來課堂開始以前我對你們的評價果然沒有錯。」他一邊說一邊走著,滿滿的嫌棄之情都快要化身實體將那群可憐的學生從桌子上擠到桌子底下。因為高級魔藥班的人數比較少,因此四個學院是在一起上的。那些可憐的赫奇帕奇六年級們在黑袍的魔藥大師路過他們的桌子的時候,甚至都有些站不穩。

  「這不過是第一堂課而已,你們居然就能把自己的魔藥做成這幅樣子。」魔藥大師冷哼著,「我真誠的建議你們主動退出,」他把目光落在羅恩韋斯萊面前的那個黑紫色、粘稠得幾乎攪拌不動的一鍋東西,「而不是等到你們惹惱我的那天由我自己、親自、把你們丟出去!」

  羅恩韋斯萊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扎到那鍋魔藥裡——不過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的話,那麼也許就要算作是「自殺」了。

  而斯內普教授的腳步卻在羅恩韋斯萊身邊的哈利面前停了下來,他幾乎不可思議的看著哈利鍋裡那淡雪青色的藥劑,之前為救世主先生準備好得台詞全都哽在了喉嚨裡。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尋找格蘭芬多里還算有腦子的赫敏格蘭傑的位置,然而那姑娘鍋裡的東西可比格蘭芬多黃金男孩差了很多——而另一個能夠在魔藥方面幫助他的姑娘現在正在和他的教子你儂我儂,而且他們離得足夠遠,她壓根就沒有可能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哈利抬著頭毫不遲疑的盯著魔藥大師的眼睛——這幅藥劑堪稱完美,他相信即使是斯內普也會無話可說。

  真是謝謝你了,老兄。哈利感謝這那位在書裡寫了很多東西的人,他或她一定是一個魔藥天才!

  哈利翠綠色的眼睛哪怕隔著一層眼鏡片,還是讓斯內普教授心中一顫,透過那雙眼睛,他好像又看見了莉莉——當年那個陽光善良的姑娘有著一頭紅髮,還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翠綠眼睛——她在魔藥上也非常有天賦,甚至那個老斯拉格霍恩都對她非常欣賞。

  而這個討人厭的小子是她的兒子。

  斯內普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一樣真切的認識到他真的是她的兒子。也許他以前經常躲避他的目光,也許他從來都沒有在魔藥課上表現的像今天這樣好過。

  「格蘭芬多加五分。」最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嘴皮一掀就給格蘭芬多加了分。

  就當是加給了莉莉。魔藥教授板著臉,有點後悔——但無論如何他不能立刻就推翻自己。

  「教授,你不能這麼做,哈利做的已經夠完美……」反應激烈的是赫敏,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她就發現有哪裡不太對,「你怎麼能給他加,加……加分?!」

  赫敏在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以後,毫無形象的長大了嘴。

  「閉嘴,格蘭傑小姐!」斯內普教授氣憤的說,「即使你把嘴長的再大,也不能把你剛才的大喊大叫都吃進去。為了你擾亂課堂紀律,格蘭芬多扣十分!」魔藥大師猛地一甩袍子,留下了一地傻了眼的格蘭芬多,轉身去檢查斯萊特林們了。

  加分……

  格蘭芬多加五分……

  還是給那個波特加的……在教室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所以直到斯內普教授走到斯萊特林扎堆的角落裡的時候,以他教子為首的幾個斯萊特林都保持著一副呆傻怔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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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聽見了嗎?教父給疤頭加了五分!」直到下課以後,德拉科還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我聽見了也看見了,德拉科。」阿爾歎了口氣,「你得承認,哈利做的不錯,」飛快的看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眼,阿爾補充說:「比你做的好一點。」

  佈雷斯和西奧多在後面笑得已經上不來氣了。

  鉑金色的斯萊特林王子蒼白色的臉上泛出了紅色,然而他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事實上,是的,整個教室裡能做出那種顏色的也除了那個疤頭以外也就只剩下阿爾了。高級魔藥班不是小組進行製作魔藥,不過即便如此,德拉科也不願意只靠著阿爾。

  雖然他們在魔藥方面還是有非常大的水平差距的,德拉科是能夠算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六年級學生,而阿爾是一個魔藥天才,魔藥協會年紀最小的會員。

  「他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德拉科嘟嘟囔囔的反駁,「看著吧,下節課他就會原形畢露的!」

  德拉科信誓旦旦的說。

  然而即使是斯萊特林學生中最優秀的人,他也總有出錯的時候,在接下來的很多節課上,格蘭芬多的哈利波特不知道吃了什麼古怪的東西,突然就開竅了似的非常完美的完成了魔藥課的內容——效率和完成的品質甚至能與阿爾一較高下。

  「順勢針攪拌……」德拉科永遠無法忍受自己在什麼方面不如哈利,這使他最近在魔藥學習上已經有些神經兮兮了。

  「哦,德拉科,別這樣。」阿爾小聲說,「相信我,你的操作非常棒,其實導師這幾節課佈置的魔藥都是不太能夠以常規方法在規定時間內完場的,我向你保證,如果下課以後再能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你會把藥劑做得完美。」

  「那你是怎麼成功的?」德拉科看著阿爾坩堝裡亮紫色的液體,現在,阿爾正在給它放涼然後等待裝瓶。

  「我?我用了一點非常規的手法……哦!」阿爾猛地回頭,在她後面兩排的哈利正在順時針攪拌坩堝,每隔幾下逆時針來一圈。

  「我看見了什麼?」和她一起回頭的德拉科皺著眉,「他為什麼在逆時針攪拌坩堝?」

  「哦,那可以加速材料的藥性分解,加快成藥時間。」阿爾說,「但並不是所有魔藥都能那麼做,不同藥性的材料有著不同的要求——比如活地獄湯劑順時針和逆時針的攪拌比應該是七比一,但是我們鍋裡這個就必須是二十三比一,還有一些,比如迷情劑,就不能用這種方法。」阿爾頓了頓,「會爆炸。」

  德拉科繼續回頭,他發現哈利果然是在順時針攪拌了二十三次以後逆向攪拌了一次。

  「問題是……他怎麼知道的?」德拉科看著自己的坩堝,在他逆時針來了那麼一圈以後,幾乎是瞬間,魔藥的顏色就淺了下去。有那麼一刻,斯萊特林鉑金王子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一個拉文克勞,而研究波特是一個他非常感興趣的課題。

  阿爾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就她所知,這學期黑魔王好像佈置給他一個非常了不得的任務,而他現在居然積極的想要探究哈利到底因為什麼能夠掌握一些魔藥技巧?

  還能不能認真一點?!黑魔王會哭的好嗎?

  「德拉科,你就沒什麼別的事情能幹了嗎?」阿爾捂著頭痛苦道。

  「沒有!」

  回應她的是斯萊特林王子乾脆利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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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正如阿爾所知道的一樣,德拉科接受了,或者說是被迫接受了黑魔標記以後,黑魔王還買一送一一個任務。

  而阿爾所能夠利用的情報網也僅僅能夠知道這些罷了,如果她知道那個任務具體是什麼,她恐怕就沒有那麼輕鬆的每天和德拉科嘻嘻哈哈了。

  殺了鄧布利多。

  黑魔王這麼命令他新出爐的,年齡最小的僕人。

  雖然鉑金王子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干」,但是事實就是,黑魔王正在他家的莊園裡,而他的媽媽就在黑魔王的眼皮子底下,他真的不能什麼也不幹。黑魔王其實壓根就沒有指望過他能夠殺掉鄧布利多,他不過是要以此來懲罰盧修斯罷了——因為他沒能成功給自己帶來預言球。

  不過他如果知道小馬爾福已經遵照自己父親的指示和他要幹掉的白巫師頭子已經搭上了線的話,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謀殺

  「德拉科,」阿爾歎息著合上了書本,就在她的身邊,德拉科一直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盯著她,簡直讓她沒法子把書再讀下去。「我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呢?」

  「唔……」德拉科難得的沉默了一下,看上去很猶豫的樣子——這可真不容易,我們的鉑金王子通常情況下都是自信的過了頭,就沒有什麼他不敢說的話。

  「說吧,德拉科。」阿爾鼓勵的說,「快點說完我好繼續讀書,你不知道最近導師給我的課題有多難——靈魂藥劑!」

  「那麼,阿爾……」德拉科斟酌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話,你會用什麼辦法把一些不允許出現在霍格沃茨裡的人帶進來呢?」

  帶進來?阿爾猛地抬頭,紫色的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身邊的德拉科,就好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德拉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心虛的轉過了自己的臉,生怕這個姑娘下一句話就是問他要把誰帶回來。

  「這個,有點困難……」阿爾想了一會兒,將自己的視線挪回自己膝頭那本書的封面上,聲音悶悶的回答,「你知道的,霍格沃茨,這可是號稱比古靈閣和阿茲卡班都安全的地方。」

  頓了頓,她模糊的建議道:「或許你可以問問湯姆,作為斯萊特林的真正的繼承人,他在霍格沃茨的權限不亞於校長,他或許會有什麼辦法。」

  德拉科突然發現她不問原因是一個更加可怕的事情,這意味著她很有可能,不,是一定已經知道確定了他這樣做的原因。

  哦,德拉科你最近簡直蠢透了,他在心裡嘲諷自己,阿爾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有多少已經倒向了他們的食死徒樂於給她——赫斯家族的家主,傳遞信息啊!

  這想法使德拉科非常沮喪,他沒有對阿爾的回答表示接受或者是懷疑,而是抬起手,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現在,他那頭作為馬爾福家族標誌的鉑金色短髮已經被他自己搞的亂糟糟的了。

  看著自己的戀人,未婚夫——未來的靈魂伴侶難得的頹廢表情,阿爾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把自己膝頭的那本厚厚的魔藥書挪開——她知道今天必須好好和他談談了。

  「德拉科,我們得談談。」阿爾拉住了身邊少年的一隻胳膊,半靠著他用手去扳他的臉,想讓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

  德拉科看起來現在並不想和她對視,然而少女撫上他臉的那隻手非常溫暖並且讓人無法拒絕。

  他勉勉強強的轉頭看著她。

  「好了,德拉科,我們都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頭,我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你知道。」她拉著他手臂的那隻手向下滑,在她的手下,她明顯能夠感覺到德拉科的僵硬。他知道,他們都知道——就在阿爾握著的左手小臂,兩層衣服的下面,一個黑色的扭曲的標記就在那。

  「我沒有辦法。」德拉科就好像自暴自棄了一樣讓自己癱坐在公共休息室裡柔軟沙發中,「我沒有辦法——拒絕,或是反抗。」

  「你現在不能拒絕,也不能反抗。」阿爾指出這一點,她知道德拉科的壓力過大了。自從黑魔王回來以後,從他決定帶著食死徒們到馬爾福莊園居住以後。

  德拉科不是她,德拉科從小生活的環境不斷的告訴他黑魔王是多麼的可怕。慶幸的應該是盧修斯沒有給他灌輸「黑魔王偉大」的思想,一個原因是當時誰也不會想到黑魔王有一天還會回來,另外一個原因——馬爾福家族追求的永遠是利益,而黑魔王曾經帶給盧修斯的利益和他帶給他的傷害一樣多。

  哪怕是某一天黑魔王會回來,盧修斯也不願意他的兒子經歷和他一樣的事情。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早逝讓盧修斯不得不在很早的時候就把自己綁上了黑魔王的戰船。而他現在活得好好的,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經歷這些。

  因此對於德拉科來說,黑魔王在他心中的印象是真實而恐怖的。而反抗他,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實力上來說都是德拉科一個人做不到的。

  「是的,我不能。」德拉科情緒低落的說,「這讓我覺得自己非常無能,相當無能!」

  「別這麼說,德拉科。有多少優秀的巫師都無法不屈服於他,他很強大,這是一個事實。然而我們並不是處在劣勢,就我們目前知道的,我恐怕在最後的戰鬥中黑魔王不得不孤軍奮戰了——他現在幾乎眾叛親離。」阿爾用輕柔的,略帶蠱惑的語氣說著:「現在,德拉科,我得清楚,在他被打敗之前,你需要為他做什麼?」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德拉科歎了口氣。這姑娘為什麼一定要刨根問底呢?

  「把食死徒放進學校?」阿爾挑眉,「不是吧德拉科,我是有多不瞭解你才會相信這種鬼話,如果只是這個的話你完全沒有必要心煩意亂到這個地步。」少女哼笑了一聲,「為了你最近瘋狂找哈利麻煩的舉動,說實在的,你就這樣把哈利當成了發洩怒氣的靶子有徵求過他的意見嗎?」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傲慢的鉑金少爺一挑眉,用一種理所當然唯我獨尊的語氣說,「就好像欺負他是一個多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我難道還要召開個會議討論一下嗎?」

  「好吧,你開心就好,」阿爾聳了聳肩,「我保留對此事發表意見的權利,但我真誠的建議,德拉科,你們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打起來,這樣我會非常難做。」

  鉑金少爺滿意的哼了一聲。

  「別轉移話題,告訴我,黑魔王到底讓你幹什麼了?」阿爾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絕對沒有用力,更像是在撒嬌。

  「殺了鄧布利多。」

  「什麼?」

  「殺了鄧布利多!」德拉科提高了語調,而這嚇了阿爾一個哆嗦,她迅速的抬起身四處張望著——即使現在公共休息室裡除了他們倆意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而且在他們開始談話之前阿爾已經施了無聲的靜音咒。

  「他在利用你懲罰盧修斯叔叔?!」阿爾不可置信,還有驚恐,「他怎麼會以為你能夠完成這樣的任務!」

  「所以他也要求我把食死徒放進來了。」也許是把事情都說出來了,現在德拉科看起來比剛才那個樣子好上了不少。也許他最怕的並不是這個任務本身,而是它所帶來的一系列影響。「放心吧,我不會對鄧布利多下手的。」德拉科拍了拍少女的頭,然而他的手被無情的拍開。

  「別逗了,就好像你真能把鄧布利多怎麼樣一樣。」阿爾咬住了下唇。黑魔王交給德拉科這個他注定會失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阿爾不想去探究。但是她知道,如果他沒有做到的話,黑魔王一定會藉著這個名義狠狠的折磨德拉科一番——以彌補直接被送進了阿茲卡班的盧修斯少了的懲罰。

  阿爾不敢想鑽心剜骨落在德拉科身上的畫面,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進馬爾福莊園把黑魔王幹掉——這樣所有人就都解脫了!

  「讓鄧布利多詐死吧!」阿爾突然說,「這樣你就不會被懲罰,而且等到以後我們還可以□□魔王一個措手不及!」

  德拉科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銀髮的少女看,「鄧布利多是領袖,是人們的心靈支柱,他活著永遠比他死了重要,哪怕是假死。這划不來」

  是的,這划不來,鄧布利多假死給光明一方和民眾們帶來的打擊絕對比這給黑魔王帶來的措手不及要可怕的多。

  這筆賬阿爾不是不會算,而是現在,對於她來說,德拉科不被黑魔王懲罰成為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她還保有理智,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為了德拉科的「殺死鄧布利多」計劃出謀劃策了。

  德拉科看著為他焦急擔憂的少女,心頭一片柔軟,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親吻她。

  「別鬧了,德拉科,」阿爾試圖撥開他突然靠近的臉,「這都什麼時候了……唔……」

  少年已經用唇堵住了她的沒說完的話。極具壓迫感的氣息讓阿爾的腦子發昏,鼻端都是由馬爾福莊園特產的玫瑰花支撐的熏香味道。在她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德拉科的舌頭已經撬開了她的齒關去勾纏她,盡力的汲取少女身上香甜的味道。

  德拉科用力的擁抱她,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裡,讓她沒處躲避——其實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想要躲避了,如果說最開始德拉科貼上來的時候她還想著正事還沒談完,那現在誰還在乎那個!

  在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中,德拉科微微翻身將阿爾鎖在了自己和沙發靠背之間,他的一隻手已經繞過少女的小腿搭在了膝彎處,只需要一個借力,就能將她抱起來帶回寢室去。

  「……要我說,今天那個韋斯萊的表情真是太棒了!」

  「如果綠色是算是好看的話,那麼我得承認他今天英俊的過分。」

  「我沒想到你也有稱讚韋斯萊英俊的一天,潘西。」

  「……」

  「晚餐桌上沒有看見德拉科和阿爾。」

  「他們估計是出去約會了,放心吧,餓不死他們,如果他們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去霍格沃茨的廚房約……」佈雷斯推開公共休息室的大門,然後他沒有說完的話就卡在了嗓子裡。

  他和公共休息室裡那對吻得難捨難分的情侶大眼瞪小眼,阿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而德拉科也保持著回頭的姿勢看著突然走進來的佈雷斯。

  「呃……」佈雷斯頓了頓,停住了腳步。

  「佈雷斯你倒是往前走啊,別把我們堵在這!」潘西在佈雷斯身後不耐煩的推了推他,並且把自己的頭從他的身後探了出來。

  「哦!」

  「出了什麼事情!」一直被擋在他們身後的達芙妮奮力的從這兩個人身後擠了出來。

  「……」

作者有話要說:

  少爺尷尬症都要犯了……

  本文純清水啊純清水,連肉渣都沒有的純清水~~~看我誠摯迷人的微笑:)


☆、靈感

  德拉科發誓,他絕對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公共休息室裡,五個人大眼瞪小眼呆愣了一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中,以阿爾的表情最為精彩。

  「呃,你們……」潘西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是說……」

  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由遠及近的靠近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門——在禮堂完晚飯的斯萊特林們都陸續回來了。德拉科突然回過神來,他轉回頭剛要從沙發上挪開的時候,只覺得手下一空,斯萊特林王子差點失去平衡一頭扎進沙發裡。

  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毛絨絨的身影一晃,從他的肩膀上踩了過去,飛快的幾個起落,「跐溜」從潘西佈雷斯和達芙妮的腿邊跑了過去,然後鑽出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門。

  德拉科、佈雷斯、潘西、達芙妮:「…………」

  「哦,德拉科,我真沒想到。」在阿爾跑了以後,佈雷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你們怎麼就不能回到寢室裡去呢?」

  「如果你們再晚進門兩分鐘,我們就在寢室裡了。」鉑金少年不雅的朝天翻了個白眼,用手去撥了撥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都被你們毀了。」

  「那你怨誰……」達芙妮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推了推佈雷斯和潘西,而他的兩個朋友們終於想起來現在不應該堵在門口,而是應該給後面回來的人挪挪地方。

  「是的,我誰也不該埋怨。」鉑金王子站了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了,我該去找找阿爾。」

  「小心點,德拉科。」佈雷斯忍著笑,「阿爾說不定會撓花你的臉。」

  鉑金王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邁著大步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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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真是非常慶幸自己還有變成狐狸這項技能,非常實用——因為如果她現在還維持著人形的話,說不定已經變成紅皮的了。

  哦,簡直再也不能有什麼事情能夠比這更丟人的了!小狐狸幾乎懊惱的想在地上打個滾兒,雖然她毛絨絨圓滾滾的樣子哪怕是在跑動看起來也像是在打滾兒。

  其實熱戀中的情侶接個吻算不上什麼大事兒,但是正好讓朋友們撞上就不能夠讓人保持平常心了。

  尤其是剛才那種狀況……

  哦!她捂臉哀嚎,她覺得她再也沒臉見人了——無論是德拉科,還是佈雷斯、潘西還有達芙妮。

  然而她忘了她現在並不是一個手腳區別明顯的直立行走的人,猛地抬起了一隻爪子讓她有些失去平衡,險些真的栽在地上。

  一隻手突然捏住了她的後頸上的皮毛,並且將她提了起來。

  驟然而至的失重讓阿爾嚇了一跳,她差一點就將自己的爪子招呼到那個拎起自己的人身上。然而瞬間包圍她的屬於魔藥藥材的清香味道讓她意識到了這個將自己提起來的人是誰。在最後的關頭,她總算是將利爪收回了肉墊裡,只是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

  她可沒忘記自己的爪子有毒,當初三強爭霸賽的時候,她跑出去救德拉科,然後把阻攔她的韋斯萊撓進了校醫院。

  魔藥大師的眉毛擰了起來。

  「我看見了什麼,我親愛的赫斯小姐?」魔藥大師將白糰子提到和自己視線平行的地放,手上的白毛糰子動作明顯抖了抖,「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蠢樣子在走廊裡大搖大擺的走著?」

  而且還愚蠢的差點讓自己的狐狸臉紮在地上!她的協調系統出了什麼毛病嗎?四條腿都能摔倒,難道只有八隻腳才能讓她穩穩當當的走路嗎?

  「啊嗚……」小狐狸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努力張大了她的眼睛,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和她的導師對視。

  一雙圓滾滾的小獸的眼睛,天真無邪又懵懂,即使是嚴肅的魔藥大師也不能不承認對著這雙眼睛他沒法再說出哪怕一句重話了。

  該死的!魔藥大師在心中咒罵一聲,也不知道罵的是誰。

  小狐狸歪著腦袋看著自己表情嚴肅的導師,他身邊的氣息安穩又平和,看上去並沒有真正的生氣,那麼,和導師待在一起明顯比回到公共休息室裡被好朋友們打趣要好上許多。阿爾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果斷的,極其沒有節操的朝著他的導師伸出了兩隻前爪。

  無恥的做出了一個幼兒要抱抱的姿勢。

  這姑娘這會兒估計也沒有什麼下限可言了,再丟臉還能夠比剛剛在公共休息室裡的那出丟臉嗎?更何況她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別迫變成狐狸神志都不太清醒的時候,他的導師用一隻雞腿逗著她追自己的尾巴轉圈圈的糗事呢……

  比起當初,這真的不算什麼。

  反正她現在心安理得。

  魔藥大師定定的看了手裡的小狐狸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將她帶回去。他看著手上已經在盡力克制本能,但還是有著輕微的掙扎動作的小狐狸,最後還是好心的將胳膊屈放在身前,給小狐狸一個落腳的地方。

  順手摸了把小狐狸頭上和頸上的軟毛,魔藥大師帶著自己的學徒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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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在城堡裡轉了兩個多小時了——現在已經是宵禁時間了。

  非常好,鉑金王子在心底嘲諷,你可以直接去履行級長責任——夜巡了。

  說實在的,他有點懊惱,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找到阿爾的蹤跡,他當然知道阿爾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和他生氣,那姑娘最多是窘迫害羞罷了。而德拉科氣惱的是他自己——阿爾是他的珍寶,最珍貴的寶物永遠值得小心翼翼的對待。

  所以說——什麼時候阿爾才能從赫斯小姐變成馬爾福夫人啊,那是他最期盼的一件事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阿爾找到吧!

  「嘩啦……」就好像是在回應他一樣,身邊突然有聲音響起,而德拉科驚訝的發現,身邊的牆壁上浮現出一道門——有求必應屋,他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八樓了嗎?

  有求必應屋?它能夠幫助自己什麼?難道阿爾還能躲在裡面不成?這個想法在產生之後立即佔據了德拉科的大腦——那並不是不可能,不是嗎?

  他推開了有求必應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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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亂動,如果你想一直保持這種形態的話,那就別用你的爪子動我寶貴的藥材!」斯內普教授走進他辦公室裡的工作間,將自己狐狸一樣的學徒放在了一旁,自己走回了操作台的後面。

  他看了看擺在坩堝附近的一隻精緻的沙漏,計算著時間是否應該進行下一步。

  這幅藥劑已經是他在失敗了一百多次以後的又一次嘗試了。新的魔藥誕生總是會花費無數的時間,甚至有些東西僅僅用時間是換不回來的,而那個波特小崽子腦袋上的靈魂——卻偏偏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那個小子最近在魔藥課上的表現出人意料的令人側目,但是,斯內普只要仔細觀察觀察,就會發現令他優秀的原因是什麼。

  那些眼熟的手法——有些他直到現在還在使用。是的,那是屬於他的手法。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過去的課本好像就一直放在那個落滿灰塵的儲物架上,也許碰巧被那個小鬼拿了也說不定。

  他沒有想要回那本課本,如果那本課本能夠讓波特家的小崽子在他那空洞的大腦裡多裝上一點東西的話,他不介意讓它在他手裡多待上一段時間。

  「哦!我說過了,別亂動!」魔藥大師看著這個突然跳到他膝頭,然後想要藉著這個高度攀上他的工作台的小狐狸,伸手拍了她的腦袋一下,然而這依舊沒能夠阻止她攀上來的動作。

  「嗷嗚……」小狐狸對著桌子上的那張攤開了的羊皮紙叫喚一聲。

  「別叫的那麼像狼!」魔藥大師厭惡的哼了一聲,指著那張羊皮紙上的魔藥配方對著自己的學徒講起了魔藥的原理和目前的瓶頸——雖然從學識上來看,他的學徒遠遠不能與自己和她的爸爸比較,但是對於擁有天賦的人來說,靈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

  而靈感和學識是兩碼事。

  阿爾看著這張由兩個魔藥大師聯手完成並且不斷改良的魔藥方子——她現在其實根本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裡面的一些東西,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兒。

  「月影草和犰狳的鱗片——用於分離的魔藥材料,再加上這個醍醐花的花粉,它有溝通靈魂的作用……」

  「從理論上來講是完全行得通的,然而我們不能否認犰狳鱗片和蛇毒會發上排斥,醍醐花則會加重毒性,讓蛇毒完全沒有辦法被中和掉……」

  「靈魂的剝離用魔藥來進行實在是非常困難,尤其是其中需要被剝離的那一片並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它屬於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一片毫無知覺的弱小的幾乎已經死去的靈魂。」

  等等!

  在那一瞬間,阿爾突然感覺到自己抓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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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活靈魂

  令人遺憾的是,門裡並沒有阿爾。

  是那個垃圾堆——德拉科沮喪的想著——是的,這確實是一個既能藏東西又能找東西的地方。

  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地方是西德斯赫斯告訴他和阿爾的,他讓他們到這裡來取他的畫像。而且後來他和阿爾還在這個地方發現了拉文克勞遺失千年的冠冕,並且裡面還住了黑魔王的一個魂片。

  老實說,這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德拉科漫無目的的走在了垃圾堆裡,這裡到處是蒙塵的桌椅,還有灰撲撲的水晶燈——看得出是一個古董。一些奇形怪狀的小罐子小瓶子,哦,還有一些首飾之類的。

  德拉科拐了一個彎,前面不遠就是當初他們撿到拉文克勞冠冕的地方,而且他記得在那個位置還有一本用來墊桌腳的記載黑魔法的書。

  那個桌子旁邊還有一些缺了腿兒的椅子和大櫃子,他走過那些雜物,繼續向前走去,再往裡他也沒太仔細看過,他一直覺得這個垃圾堆不會給他什麼驚喜,但是,不能懷疑的,拉文克勞的冠冕就是在這堆垃圾裡被發現的。

  真不知道黑魔王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德拉科哼了一聲。

  嗯……不對,等等……

  剛才那個櫃子,怎麼那麼眼熟?德拉科猛地頓住腳步,然後回頭,用一種見了鬼一樣的眼光看像剛剛走過的那個不起眼的大櫃子。它看起來非常陳舊,而且上面鋪滿了灰塵,不過櫃門上的木雕做得非常精緻,看得出這曾經也是一個不太尋常的擺設。

  果然是——驚喜。

  他回到了那個大櫃子面前,並且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它。現在他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這個大櫃子了,就在博金-博克商店裡。

  一個消失櫃,一個成套的雙子消失櫃——進入一個櫃子裡,就可以從另一個和它配對的櫃子裡走出去。

  如果說有什麼能夠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食死徒們弄進霍格沃茨的話,那麼這個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梅林的鬍子!」德拉科盯著這個櫃子喃喃的說,他忍不住掏出魔杖,把成打的「清理一新」扔到了櫃子上面,等到它終於有了一個能看的模樣以後,他才伸出手四下裡敲一敲。

  嗯,壞的。

  不過沒關係,會修好的。德拉科滿意的想著,看來今天晚上也不是全無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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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想法?」魔藥大師看著突然張大了眼睛的小狐狸,輕聲詢問。

  阿爾飛快的從桌子上跳了下去,並且在她落地的一剎那,變回了本來的樣子:「導師,我,我……」

  「慢慢說。」

  「我想,我們也許並不需要剝離靈魂。」阿爾想一下,稍稍理了理思路,「我們做這幅魔藥的目的是為了哈利頭上的魂片,那麼就按照他的現狀來看,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剝離他。」

  「不剝離?」魔藥大師皺起了眉,不剝離要如何?將那小片靈魂和那小鬼的靈魂融合?

  「靈魂融合?」魔藥大師將這個觀點說出來。

  「或者激活那片靈魂。」阿爾接上了他導師的話。

  「我以為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魔藥大師說。

  「湯姆,我們有湯姆!」阿爾眼睛亮晶晶的,「湯姆完全可以引起黑魔王靈魂碎片的共鳴並且將他們收為己用,但是這個方法對哈利完全無效就是因為那片靈魂實在是太小太脆弱了,並且生命氣息幾乎不存在,它沒有辦法回應湯姆!」

  是的,湯姆可以做到收回魂器上附著的魂片,納吉尼頭上的那個魂片就是被湯姆收回了的——雖然他又將那片魂片放在了一個做過了手腳的蛇身上偽裝成納吉尼送回給了黑魔王。

  魔藥大師有一瞬間的震驚——所以說,從一開始他和希爾的研究方向就有些問題嗎?他們選擇了一個更加困難的方式去解決問題,但卻沒有想到這種更加容易的方法。

  如果只是激活那片靈魂的話……

  那麼只有增強靈魂的力量就足夠了,並不存在藥材的排斥現象,甚至他們就有現成的魔藥,只有針對救世主的現實狀況在稍作調整就可以了!

  「但這只是理論上的……」阿爾有些猶豫,因為一旦不成功的話,那麼會對哈利產生非常大的影響。

  「有一試的價值。」魔藥大師說,他坐了下來,飛快的把剛才阿爾說的想法簡單概括寫了兩張便條,「需要和你爸爸還有湯姆討論一下。」辦公室裡一時間陷入了安靜中,只有羽毛筆飛快劃過羊皮紙的聲音。

  阿爾看著自己的導師,笑了起來——她非常開心自己能夠幫上忙,畢竟這個對哈利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因為如果始終找不到解決那個魂片的辦法的話,那麼哈利也許最後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印證魔法界救世主的名聲。

  阿爾不想這樣。

  哈利是她的朋友,她從來都非常認真的對待自己的每一個朋友和每一段友誼,她想起了當初在對角巷第一次相遇時侯的場景——那個綠眼睛的瘦瘦小小的男孩靦腆的和他打招呼,看起來確實比稍顯傲慢的德拉科討人喜歡得多。

  然而現在德拉科成為了她摯愛的未婚夫,看來世事總是奇妙的。

  德拉科。哦,德拉科!

  「別在我這兒傻笑。」魔藥大師寫完兩張便條之後,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學徒站在自己的桌子前臉紅著傻笑的樣子,不耐煩的哼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你該巡夜了。」

  巡夜,那也是一個應該和德拉科一起幹的工作……

  阿爾僅僅思考了兩秒,就在她導師的面前再次變成了一隻小狐狸,然後飛快的跳到了不遠處一張椅子上蜷起了身子——一臉的「我不知道我忘記了別和我說話我什麼也聽不懂」。

  魔藥大師:「……」

  「好吧,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看在她今天幫了大忙的份上,魔藥大師最終還是決定容忍她這麼一次,「需不需要我給你準備一個軟墊和一杯熱牛奶?」他一臉嘲諷的說。

  小狐狸立刻支起了兩條前腿抬起了甚至,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他,那一雙閃亮亮的狐狸眼裡表達的情緒顯而易見——可以有嗎?

  魔藥大師假笑了一下——你說呢?

  小狐狸怏怏的垂了頭。

  但是最後,小狐狸還是得到了一個銀綠色的軟墊——是用魔藥大師桌子上沒有使用過的羊皮紙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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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接下來的兩天是週末,這樣阿爾即使是整天都保持著小狐狸的樣子也沒有什麼人會指責她。不過斯萊特林低年級們在週六的早上看見這個蹲在他們女生級長位置上的小狐狸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下。

  他們的女生級長什麼時候養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寵物,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有些女孩子甚至克制不住的想往小狐狸那靠靠,如果能夠伸出手來摸一把就更好了,然而這個想法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實施——因為她們只要稍稍靠近那個白色毛糰子一樣的萌物,就會收穫他們英俊的男生級長兼學院首席德拉科馬爾福少爺的一記眼刀。

  接近成年的馬爾福少爺氣勢實在是非常驚人,至少斯萊特林內部沒有人在他板著臉的時候還能保持笑容。

  當然,那群損友們除外。

  「阿爾,我真懷念你這個樣子。」潘西捧著心對她對面的小狐狸說,現在的小狐狸舉止堪稱優雅,絕對不是四年級那個給隻雞腿就能被溜得團團轉的阿爾了。「德拉科當初不讓我碰你。」

  「現在我也不想讓你碰我,潘西,我現在還記得你當時在我的九條尾巴上都綁了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蝴蝶結。」阿爾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非常矜持的小口小口吃著自己盤子裡的培根。

  「吧嗒」,潘西手中的刀叉掉在了盤子上,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居然能說話!」

  「當然,我能。」阿爾滿不在乎的說,「這就是血脈覺醒和阿尼瑪格斯的區別。」

  其實佈雷斯和達芙妮還有身邊的其它朋友們受到的刺激並不比潘西小,在這之前只有德拉科知道她在這種狀態下都能幹什麼,也唯有他一點也不吃驚。

  「那你變成狐狸還有什麼意義呢?」佈雷斯調整好了情緒,「如果你並沒有不想和我們說話的意思。」

  因為如果我以正常的形態靠近德拉科的話,我會忍不住臉紅。現在——現在當然也會臉紅,但是沒人能夠看出來不是嗎?

  而且媽媽回來以後告訴她了一些關於血脈的秘密,其中有一點就是建議她多保持狐狸的形態,這樣有助於血脈天賦的繼承和使用。

  我只是為了獲得血脈力量,對,獲得力量。

  小狐狸淡定的吃著自己的早飯,吃完了以後轉身跳下長桌踩著貓步走了。

  佈雷斯:「所以,她究竟為什麼變成那個樣子?」

  達芙妮:「也許,是想通過她現在的樣子告訴德拉科——她還小,她還是個孩子?」

  是的,阿爾的狐狸形態,絕對只是一個「小狐狸」。

  德拉科:「……」


☆、準備

  如果只是改良一份已有藥劑的話,那麼兩個頂尖的魔藥大師絕對是綽綽有餘了,在西弗勒斯和希爾的強強聯手中,還有湯姆和鄧不利多的幫忙,活化靈魂的藥劑很快就製作成功。

  「那麼,這份魔藥的可行性是多少?」校長辦公室裡,坐著六個人,分別是兩位魔藥大師,湯姆,鄧布利多還有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親友——西裡斯布萊克和萊姆斯盧平。

  西裡斯知道什麼是魂器,雖然鄧布利多和他說起這個的時候他嚇了一跳。

  他還不知道他曾經和一個魂器生活在同一個屋子裡呢!雷古勒斯用生命換回來的掛墜盒就放在了格裡莫廣場十二號,當初湯姆請納西莎確認並且拿回來那個東西——納西莎通過了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裡的家養小精靈拿到了它——而這一切,都是在西裡斯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當然,曾經和黑魔王的魂器住在一個房子裡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現在,他的教子都是黑魔王的一個魂器了!

  這可真夠驚悚的。

  「百分之八十。」西弗勒斯不屑於回答那只布萊克蠢狗的話,因此發言的是脾氣很好的希爾。

  「可那也是很危險的,」擔心教子的西裡斯立刻扭頭去看鄧布利多,「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鄧布利多皺起眉:「還有一個,當然,更加危險。」他說,「讓Voldemort親手殺掉哈利。」

  「什麼!」大狗幾乎跳起來。

  「我會提供岡特家族的復活石。」湯姆坐在一旁涼涼的說。

  「那也不行,那怎麼……」

  「所以你可以閉嘴了,至少現在這種辦法是最安全的選擇。」黑袍的魔藥大師厭惡的說。

  「就不能……」西裡斯猶豫著,「反正那個魂片也沒有意識,你們也說,它是一個『死』的。」

  「那樣黑魔王也不會死!」黑袍的魔藥大師對著個蠢得沒邊的老對頭咆哮,「這個事情就會永遠沒完沒了的!」

  「而且它並不是一點影響也沒有,」鄧布利多一臉疲倦的開口,「西裡斯,別忘了,去年哈利就是因為那個魂片帶來的聯繫,讓他看見了亞瑟的遇險,而且哈利也因此能夠說蛇語。」那個老人十根枯枝似的細長手指交叉在一起,下結論般的說:「它一直在影響著哈利,而如果這種聯繫不切斷的話,那麼我們根本無法保證日後會不會發生更加危險的狀況。」

  西裡斯布萊克現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一樣,抽著鼻子,可憐兮兮的。

  「看在梅林的份上!」西弗勒斯斜著眼睛看著那只愚蠢的、可憐的大狗,朝天翻了個白眼,「別擺出那副表情行嗎?就好像我們逼你賣身一樣!」

  最後,無論救世主的教父有著多大的不滿,但是他胳膊扭不過大腿,這意味著他必須任由他的老對頭和一個來歷不明疑似黑魔王的男人來拯救他的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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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教授,您找我?」校長室外的石獸早就得到了這件辦公室主人的命令,在看見哈利波特的時候就自動跳開了,讓哈利可以直接通過。

  哈利走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突然發現這件辦公室裡現在塞滿了人。

  「西裡斯,萊姆斯,你們怎麼在這兒?」哈利驚訝的看著他的教父和曾經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他們最近不是忙得很,到處追捕越獄的食死徒們嗎?怎麼會突然到學校裡來。

  本能的,他覺得可能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哈利!」狗教父幾乎要撲到他教子的身上嚎啕大哭,然而被萊姆斯一臉無奈的攔了下來,「放開我,萊姆斯……」

  「西裡斯!」哈利被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他的身後,一道白色的影子「嗖」的穿了過去,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希爾的膝頭。小狐狸開心的擺動自己的九條尾巴,「啊嗚啊嗚」的叫喚著,還用頭聽細軟的絨毛去蹭希爾的手。

  「哦,我的阿爾寶貝。」希爾驚喜的抱住了自己毛絨絨的女兒,「我和你媽媽都想死你了,聖誕節一定要回家過,好嗎?」

  「啊嗚……」用狐狸的聲音有一點奶聲奶氣的,阿爾不太喜歡在這種形態下說話,不過她的動作和表情表現的都很明顯——她同樣非常的想念他們,聖誕節也一定會回家去過的。

  「嗯……讓那個馬爾福家的臭小子也來吧,聖誕節就不要待在那種地方了。」頓了一頓,希爾還是不甘不願的加上一句。

  阿爾蹭了蹭他的手心,作為他接納德拉科的感謝。雖然她知道德拉科並不會接受她的邀請,畢竟納西莎還在馬爾福莊園,德拉科不能讓她自己待在那裡和黑魔王以及食死徒們一起過聖誕節。

  「哈利,我想我們有非常重要事情需要和你說。」不理會那對父女,鄧布利多嚴肅的對哈利說。「先坐下,來,我想你需要喝點什麼,蜂蜜茶怎麼樣?」

  「不用了,謝謝您,教授。」哈利看著那粘稠的幾乎是用純蜂蜜泡出來的茶,謹慎的拒絕了鄧布利多的好意。

  「鄧布利多,麻煩快點,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波特先生科普黑魔法知識。」湯姆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對鄧布利多建議。

  「當然,我會的,湯姆。」鄧布利多說,「但是有些事情哈利必須知道。」

  現在辦公室裡分成了兩個部分,格蘭芬多們都圍著哈利談話,而斯萊特林們(除了希爾之外)都圍著阿爾……投食。

  作為真正繼承了斯萊特林血脈的直系後裔,湯姆算是霍格沃茨的一個主人,因此在他的召喚下,家養小精靈們立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並且迅速的為他們支起了小圓桌,鋪上了桌布,擺上了香濃的紅茶和許多零食。

  於是斯萊特林們可以坐在校長室裡邊等著那邊的談話結束邊享用自己的下午茶。

  幾位成年的男士對配合紅茶食用的甜膩茶點並不太感興趣,因此他們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將那些東西遞到了小狐狸的嘴邊。等到那邊談完,哈利神情恍惚的接受了「自己是Voldemort的魂器」這一事實以後,阿爾嘴邊雪白的皮毛上已經蹭滿了黑色的巧克力——就好像她剛剛把臉埋在了一塊巧克力蛋糕裡似的。

  希爾拍了拍女兒的頭,用無聲咒語將小狐狸身上的巧克力印子抹掉以後,無奈的看著小狐狸在他的腿上懶懶的蜷成一團。

  「那麼,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湯姆注視著這個按理說應該是他「對手」的孩子。也許不能在稱他為孩子了,畢竟他已經十六歲,還有一年就成年了。

  「我想準備……」

  「我不明白有什麼好準備的,準備後事嗎?」黑袍的魔藥大師突然打斷哈利的話,他漆黑的眸子裡一片空洞和漠然,就好像是那雙眼睛後連接著一條深邃的不見底的隧道——這是使用大腦防禦術之後的特徵。

  魔藥大師低沉的語聲響在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裡:「我想我們現在聚集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偉大的救世主——不要死在這裡。」

  哈利猛地抬頭看向魔藥大師,翠綠色的眼睛讓西弗勒斯情不自禁的躲避一下,這個波特家的小崽子長著和莉莉一模一樣的眼睛,這讓他根本無法做到不管這個孩子。

  事實上,他從那個孩子走進霍格沃茨開始就為他操碎了心,在他身上下的功夫絕對不比對自己的教子和學徒下得少。而這三個孩子,恰恰是整個兒年紀最讓不讓人安寧的三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哈利還被剛才得到的一系列消息驚得頭昏腦漲,他暈暈乎乎的想著:斯內普,那隻老蝙蝠是在說明他會保護他的性命嗎?他會有那麼好心?

  ——他好像確實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救過他的命。

  他只是因為受命於鄧布利多才這麼積極的吧。

  他不確定的想。


☆、記憶

  哈利站在一片混沌之中。

  這裡沒有黑暗,也就沒有光明,一片灰濛濛的陰慘霧氣,就好像有一塊什麼布擋住了他的眼睛。

  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這片天地裡唯一的聲音就是他腳步的回聲。因此他估計將腳步聲放重了些,讓自己聽起來不是那麼孤單。

  「哇……」

  好像是嬰兒的哭聲。突然的,哈利被這個空間中的另一個聲音吸引。現在他的前進不是漫無目的的了,他循著聲音找了過去,想要找到那個哭泣的嬰兒。

  他不知道這是在哪,但是這又好像不太重要,他依稀知道這不是一個能夠給他帶來危險的地方——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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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沉默的站在爸爸和導師的身邊,而在他們的面前,哈利正靜靜的躺在床上,表情寧靜而安詳。

  寧靜?安詳?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詞彙,聽上去就像在描述壽終正寢的老人去世了的面部表情。

  阿爾握緊了拳頭,默默的盯著自己導師和爸爸的一舉一動——她是作為魔藥大師的學徒站在這裡的,她有自己的工作,比如記錄在活化哈利身上黑魔王靈魂碎片的時候的所有數據。

  希爾和西弗勒斯交替著將一個個魔咒打在哈利身上,得到每一個時段哈利身體的反饋情況,阿爾也在默默的看著這些代表了不同含義的檢測魔咒發出的光線,並且把它們記錄下來。

  到目前為止,情況還好。

  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校醫院,一個單獨的房間裡,西裡斯和萊姆斯被擋在了門外,圍著哈利的有兩位魔藥大師,阿爾,還有鄧布利多和龐弗雷夫人。當然,湯姆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西裡斯,說實在的,並不太滿意自己被擋在門外,同樣他也不太信任一堆斯萊特林圍著他的教子。但是他還有理智,知道自己在裡面只有礙手礙腳——鄧布利多也在裡面,幸好他還能這樣安慰自己。

  兩位魔藥大師身邊都是漂浮著的各色魔藥瓶,他們不停手的將一瓶瓶顏色各異的魔藥按時間和順序以及哈利的反應狀況灌到哈利嘴裡,而鄧布利多和湯姆在這期間不斷的檢查作為輔助使用的魔法陣,並且及時進行細微調整,以求讓這些魔法陣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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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嬰兒?

  哈利最終找到了那個聲音的來源,他之前聽見了嬰兒的哭聲,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裡居然真會有一個嬰兒。

  他就好像是剛剛出生的一樣,小的可怕,而且全身發紅——哦,梅林啊,他怎麼皺巴巴的像只耗子崽子。他被裹襁褓裡,不過那個作為襁褓的布塊單薄得可怕。

  嬰兒哭得聲嘶力竭,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似的。這讓哈利生出一絲不忍,他情不自禁的蹲了下來。「也許他是凍壞了。」他嘟囔著,想要給他一個保暖咒,但是有突然發現現在自己的手中並沒有魔杖。

  如果這裡有條羊毛毯子就好了。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白色襯衫,脫了這件自己就得光著上身了——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裡只有自己和這個小傢伙,總不能看著這個小傢伙凍死啊!他這樣想著,伸手打算脫了這件襯衫。

  等等……就在他還沒有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什麼東西——一塊厚實的羊毛毯?

  好吧,這真是個能夠令人心想事成的地方,他放下了脫衣服的手,撿起那條毯子,將那個皺巴巴的醜陋的小嬰兒包裹在毯子裡。

  「這樣你就不冷了吧,小傢伙?」他把那個嬰兒抱在懷裡,低聲說。小嬰兒看著他,沒有再哭泣,但是冷冷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舒服。

  這孩子是剛生下來的嗎?怎麼這麼小?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的孩子,處於好奇的,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孩子那皺巴巴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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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你覺得怎麼樣?」在一道檢測魔咒打在哈利身上之後,希爾看著魔咒反饋出來的血紅色的光芒,輕聲詢問另一位魔藥大師的意見。

  「那片靈魂已經開始有生命反應了。」黑袍的魔藥大師點了點頭,他仔細的觀察著病床上少年的臉色——不得不說,這個波特閉上眼睛以後和那個自大傲慢的老波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這讓他實在不願意自己將目光放到他的臉上。但他不得不,認真的觀察他身上每一點變化。

  「可以了。」最終,他謹慎的點頭。

  在得到了另一位魔藥大師慎重的觀察確認過後,希爾揮動魔杖,一瓶一直漂浮在他身邊的裡面裝著亮綠色膏狀物質的魔藥瓶子打開,裡面粘稠的膏狀藥物在魔法的控制下飄了出來,彷彿有人用一雙輕柔的手將這些亮綠色藥膏抹在了哈利額頭上的傷疤上。

  隨著那些亮綠色藥膏滲透了進去,屋子裡所有人都更加繃緊了神經,幾乎是屏息看著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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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碰到那個嬰兒的臉的時候,就好像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拉,這讓他忍不住向前踉蹌了一下,接著,他就好像跌進了一團光暈中。

  過了好久,哈利才捧著發懵的腦袋站了起來,小嬰兒已經不見了,不——他還在,哈利發現現在這裡已經不是一片灰濛濛了。他在一個房間內——昏暗的,潮濕的,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的房間。

  一個修女打扮的人抱著剛才他見過的那個小嬰兒,那孩子比他剛剛看到的還要小,並且連嚎啕大哭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可憐的女人已經死了,不過他給這個孩子起了名字。」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哈利發現那個修女好像看不見他的樣子,他知道這應該是類似一頓記憶一樣的東西,他只能夠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這一切。

  就在那個修女說出這個名字的一剎那,天地彷彿開始顫動,周圍的景物在崩塌,哈利想伸出手扶住什麼東西,然而都是徒勞的,他根本無法碰觸這裡的任何東西,只能夠任這股力量將他拋向不知名的地方。

  等哈利覺得自己的腳又能踩在實地上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已經換了一個,沒有修女和嬰兒,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四年級期末時他親眼看著復活的——Lord Voldemort!

  如果不是他明白這不過是一段記憶,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掏出魔杖給他一個阿瓦達!

  現在,那個像蛇一樣扭曲醜陋的男人正坐在高位上,在他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也是一個熟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主人。」比他認識的斯內普年輕很多的過去的斯內普低著頭敬畏的開口。

  他果然是一個食死徒!哈利在心底冷冷的嘲諷著。

  「哦,西弗勒斯,」黑魔王用嘶嘶的,像蛇一樣的聲音說著,「我忠實的僕人,你做的非常好。」黑魔王看上去很滿意似的,「那個姓特裡勞妮做出的關於七月末的預言,你報告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的,是的……」斯內普看上去非常的侷促緊張,他好像想要說什麼。

  然而哈利完全呆愣在了原地!去年,那一整年的夢境!Voldemort為的就是那個放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預言水晶球,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告訴過他Voldemort就是因為知道了那個預言才決定殺了他,最後是他的父母用生命保護住了他。

  但他沒說——洩露這個預言,把這個預言報告給黑魔王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然而不管哈利現在是震驚也好,還是憤恨也好,面前的對話還在繼續。

  「主人,求您……」那個黑袍的,年輕的魔藥教授用發顫的嗓音祈求道:「莉莉,莉莉波特……」

  「你是在為一個泥巴種求情嗎,西弗勒斯?」黑魔王的聲音輕的近似耳語,他血紅色的眼睛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就好像如果他的回答不能夠令他滿意,就立即結果了他。

  事實上,他經常這樣對待他的手下,哪怕有一點讓他不開心的地方,他都會將人殺了送給納吉尼當午餐——甚至有時候他會賞賜活的。

  伴隨著他的聲音,年輕的魔藥大師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他的上下嘴唇開合了片刻,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哈利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一切,雖然剛才他居然開口為他媽媽求情讓他震驚了一下,但是,似乎也只是如此了。

  很短的時間,也許只有十幾秒,恐懼中的魔藥大師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就好像剛才顫抖的人不是他一樣。哈利看見了他停止脊背,甚至抬起頭看向了坐在華麗高背椅上的Voldemort。

  「是的,」他說,語氣堅定,「我為她求情。」

  Vodemort的眼底一片冰冷,他輕聲「嘶」了幾聲,哈利聽懂了他的話——他在呼喚納吉尼,吃午餐!

  黑袍的年輕魔藥大師身子僵硬了片刻,他聽不懂蛇語,但是他能看見那條白色的大蟒正朝著他蜿蜒著爬過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是他沒有動,也沒有再改口說別的什麼。

  然而黑魔王看著他,看著納吉尼已經爬到了他的腳邊,卻突然冷笑了一聲:「她是個泥巴種,西弗勒斯。」

  「我也是個混血,主人。」西弗勒斯斯內普筆直的站著,垂著眸說——這是他加入了這個一直標榜純血的食死徒團體之後一直在迴避談論的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

  「混血……」黑魔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半來自骯髒的麻瓜,另一半卻來自於高貴的……」

  納吉尼已經來到斯內普的腳下了。而哈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個該怎麼才能阻止這一切——即使他剛剛知道了是這個人洩露的預言害得他父母死亡,但是他現在卻也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為他媽媽求情。

  他卻忘了這只是一段記憶,而魔藥大師明顯活到了能夠每天給他扣分的時候。

  令他沒想到的是,突然的,黑魔王開口了

  【回來,納吉尼!】黑魔王說:「好吧,我的魔藥大師,既然這是你的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絕對不會斯哈配對,信我!!!!

  另外,建了個群,群號303963274,密碼是「少爺」,小天使們嫁進來……加進來啊~~~


☆、成功

  眼前的場景再次坍塌,哈利感到一陣頭暈,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下一段記憶鋪開在他眼前。

  他想,他知道那個嬰兒是誰了。

  Lord Voldemort——那就是他不小心遺留在他身上的魂片。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是真是存在的,是可以碰觸彼此的。

  這是屬於他的精神世界,在這裡,只有真正的靈魂才能相互影響,其它的,不過是過往記憶的留影罷了。

  那個魂片脆弱的彷彿嬰兒一般,同樣的,他身上承載的屬於Voldemort的記憶也少得可憐。

  等震盪過去,眼前的景象讓哈利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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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額頭上的閃電傷疤紅腫了起來,而哈利的表情也不再像剛剛那麼平靜,他開始小幅度的掙扎,並且顯現出了明顯的痛苦表情。

  好像又一股黑乎乎的霧氣凝在他的傷疤上,它正在盡力的向外掙扎,就好像要掙脫傷疤的束縛從哈利的額頭上離開。

  一種黑暗又陰冷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冰冷而嚴肅,希爾和西弗勒斯後退了一步,接下來的工作應該是湯姆的了。

  湯姆走上前來,掏出了他的魔杖,對著哈利額頭上的傷疤念出來一串串艱澀冗長的咒文,強大的魔力從他的魔杖尖端散發出來,就連鄧布利多都皺了皺眉——這樣強大的魔力,驚人的天賦。

  一個經歷的分裂又重組的靈魂,一個更加強大的肉身和更加純粹的血統,他的強大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鄧布利多卻從來沒有擔心他會做出像黑魔王一樣可怕的事情來。

  他和他絕對不一樣,黑魔王不會和人結盟——在他的眼中,只有破壞和瘋狂,只有奴僕和敵人。

  黑魔王沒有朋友,也不懂愛。

  但是湯姆有,他也懂愛。

  這也挺好的,不是嗎?老校長理了理他的長鬍子,也許自己該好好享受一下悠閒的養老生活了,以後的事情交給年輕人們干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在湯姆魔咒的指引下,那隱隱繚繞在哈利頭上的黑色霧氣彷彿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緩緩的盤旋著爬上了湯姆的魔杖,它行進的速度極為緩慢,就好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但是卻還是保持了絕對的謹慎一般。

  它在試探。

  湯姆額邊也滲出了汗水,這絕對是一個耗費魔力的活兒,更何況現在感覺到疼痛的絕對不止哈利一個,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去。那畢竟是他靈魂的一部分,在它有所異動的時候當然會影響到自己。

  但是這絕對不能失敗——現在這個魂片已經被活化了,如果這次他沒有成功將它從波特的身上吸引下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他就會被這個活化了的魂片控制,甚至他的靈魂都有可能被完全吞噬。

  雖然他的死活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再有一個黑魔王復活的話,絕對會給他增添不少麻煩的。

  而且兩個魔藥大師都成功了,如果失敗在他這一環實在是太丟臉了。

  至少……看在阿爾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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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僵立在原地,而在他的不遠處,他的媽媽倒在地上。

  房間一片凌亂,這裡剛剛經過了一場戰鬥——一場謀殺。

  紅髮綠眸的美麗女巫已經毫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她美麗的眼睛再也不能睜開,至死,她都在保護她的兒子。

  她成功了,她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她的兒子,從一個讓所有人恐懼的連名字都不能說的黑巫師手下。

  所有人都說是他打敗了黑魔王,因為他從黑魔王的阿瓦達索命咒下活了下來——從這個咒語被發明以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脫。

  除了他。

  自從他看到這個場景以後,他的頭腦中彷彿被喚醒了一些記憶——這個場景屬於哪個被遺落在他身上的魂片,但是但是年僅一歲的他記憶深處也保留了這個。

  他記得,Voldemort衝進了他的家裡以後,他的爸爸跑下去抵擋他,讓他媽媽帶著他趕快跑,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這個重重咒語保護下的房子不止能夠阻擋別人闖進來,同樣也讓幻影顯形在這裡變得無效,他們也同樣跑不出去。

  從前沒人特別在意這個,因為有赤膽忠心咒的保護,黑魔王連這個房子都找不到,這裡的其它保護魔咒也讓這個房子變得非常安全。

  但事實上,只要黑魔王能夠找到這個房子,那麼其它的保護咒語在他眼中也好像是一碰就碎的泡沫。

  而他們把這個關係到性命的秘密托付給了一個錯誤的人。

  他記得他的媽媽蹲下身子,雙手握住搖籃的木欄,和他對視著,一遍一遍的重複——

  「爸爸愛你,媽媽愛你,我們都非常愛你……」

  「我們愛你,活下去,哈利……」

  這是父母對兒子最真摯的愛,它不是咒語,甚至這個血緣魔法的施展完全不需要咒語,一位母親的全部魔力隨著厚重的愛意包圍著搖籃裡的孩子,她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取孩子活下去的希望。

  所有的一切……

  魔力並不夠,所有的一切——還該包括她的生命……

  Voldemort衝進來的時候,週身的魔力幾乎將身邊的傢俱擺設全部擊碎,房間裡瞬間變得凌亂不堪。

  「別動哈利,別動哈利,求你了——我什麼都答應——」

  「閃開——閃開,丫頭——」Voldemort偶爾還是會顧及一下手下的請求,一個泥巴種,並不值得他格外的在意——西弗勒斯,他的魔藥大師不過就是看上了這個女人的幾分姿色。

  「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別動哈利!」

  「滾開——」他已經非常不耐煩了,這個愚蠢的女人,她本來可以活下來的,「阿瓦達索命——」

  至於西弗勒斯,他能幹的手下,他會明白自己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他可以讓他娶到血統最純正的,最美麗的貴族姑娘,雖然他是一個混血。

  一個混血——麻瓜,和高貴的普林斯家族最後一位繼承人所生的混血。就像他一樣,也是一個混血,麻瓜和偉大的斯萊特林僅剩後裔的後代。

  莉莉波特倒在了他的面前,搖籃裡的孩子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太小了,但是倒下的母親和亂七八糟的家讓他不安,面前這個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黑袍巫師讓他害怕的大哭起來。

  他舉起魔杖對準那個孩子——一個只會哭的孩子,這就是預言中能夠打敗他的「救世主」?

  「好吧,小救世主,你該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他輕蔑的斜勾起一邊的嘴角——「阿瓦達索命!」

  ……

  那一切都存在於哈利記憶深處,在今天,在此刻,他將那些最深沉的記憶回憶起來——

  面前的場景並沒有展現那些,他不知道他該不該慶幸沒有再次親眼目睹他。但其實現在眼前的一切就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站立,他猛地跪倒在地,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靠近倒在屋子中央的媽媽。

  「媽媽!」他試圖擁抱她,但卻是徒勞,他的手只能一次又一次從她身體中穿過——她只是一段回憶中的人,他永遠,不可能再碰觸她了。

  無可言說的痛苦佔據了他的大腦,他將要大喊,想要尖叫,想要打碎周圍的一切,然而他卻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甚至無法大喊大叫,破碎的哭喊聲低低的衝出喉嚨,嗚咽都不能連續。

  又一個人走了進來,是斯內普。

  他在走進這個房間裡的時候幾乎摔倒在地,他勉強伸手扶住了門框,試圖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但他仍然順著門框滑到在地上,他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渾身都在顫抖。

  短短的三步距離,他卻無法再靠近哪怕一點——就好像他不走到她面前就能夠改變這一切一樣。只要他沒有靠近,他沒有確定,她就還活著。

  但最終,他還是來到了她的身邊。

  「莉莉。」他輕聲喊她——不會有人回應他了,事實上,從五年級開始,他們就已經形同陌路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哈利被他的呼喚聲驚醒,他憤怒的看著他,綠色的眼中彷彿燃起了火焰——「難道不是你將那個預言告訴Voldemort的嗎?!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他們!你這個人渣,敗類,噁心的食死徒!」

  這裡沒有人能夠聽見哈利的話,哪怕他上前去撕打他,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莉莉……」他一貫華麗低沉的聲音變得顫抖,還有壓抑不住的哭腔,一個簡單的名字且被他念的支離破碎,裡面飽含著極度的痛苦,「莉莉,起來吧,再不回去你姐姐就要找來了……」

  哈利的怒罵哽在了喉嚨裡——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辱罵這個男人,因為無論什麼樣的詞彙彷彿都不能觸動他、刺痛他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自己的母親,對他來說,這就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他跪倒在地,哈利自己無法碰觸分毫的母親就被他抱在懷裡,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下頜抵在她的額頭上,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有落到了她的臉上。

  「莉莉,你不是說想要一起複習O.W.Ls的嗎?」

  「莉莉,那張沒有署名的祝賀我成為魔藥大師的卡片,是不是你寄的?」

  「莉莉,求求你,睜開眼睛吧……就算你不想理我了……你總得看著哈利長大啊……」

  「求求你……睜開眼睛吧……」

  然而不會有人回應她,莉莉平靜的閉著眼,甚至嘴角還帶著笑——她死了,她知道她會死,但是她的死注定會為她的兒子換來新生,因此她死的無所畏懼。她死了,她的丈夫先了她一步,即使在死亡的路上,她也不會孤獨。

  ……

  他抱著死去的她,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透過空洞的目光甚至能夠看到他已經枯萎的靈魂。這個男人,在此刻,他的靈魂彷彿離開了他的身體,追隨著她而去。

  從五年級他們決裂以來,他們還沒有靠得這麼近過——依偎在一起,就像小時候一樣。

  從成為朋友開始,他們從來沒有離得這麼遠過——一個哭泣的活著,一個微笑的死去。

  「教授……」很久以後,哈利聲音沙啞的呼喚他。

  ……

  「哈利,該醒了我的孩子——」

  病床上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睛,翠綠色的眼睛對上了藍眼睛的慈祥的老人。

  他迷濛的,茫然的,看著鄧布利多,耳邊是鄧布利多帶著笑的語聲——

  「恭喜你,我的孩子,你的靈魂,從此,完完整整的屬於你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都不虐對吧~~望天


☆、動怒

  「阿爾,你怎麼了?」德拉科看著安靜坐在公共休息室沙發裡的阿爾,擔心的問。

  從昨天她回到公共休息室開始,心情就一直不好,直接就變成了小狐狸的樣子趴在德拉科膝頭上不說話,神色懨懨的耷拉著耳朵,就連潘西在她身上綁蝴蝶結都悶悶得懶得躲。

  阿爾抬頭看了德拉科一眼,少年充滿了關切的眼神落入了她的眼底,「我在想導師,和哈利。」

  德拉科皺起了眉頭,他坐了下來,將阿爾攬在懷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說身為一個學徒不應該多嘴導師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阿爾猶豫的說,「你知道的,對吧?我記得你曾經告訴我導師不會傷害哈利,你知道些我不瞭解的,對嗎?」

  「是的,我知道。」德拉科歎了口氣,「只是偶爾聽爸爸談起過。」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爾看向德拉科,她回憶起了昨天哈利甦醒之後的事情。

  ——是你告訴他的,對嗎?

  綠眼睛的男孩盯著她的導師,只說了這一句話,沒頭沒尾的,卻讓她的導師神色大變。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了下來,他甚至看上去都衰老了很多——可他現在才三十多歲,以巫師兩百歲的壽命來說,他還年輕得很。

  「哈利,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鄧布利多看了看他的黃金男孩和他的斯萊特林院長,溫和的開口,卻被哈利直接打斷了。

  「是你說出去的,沒錯吧。」

  阿爾甚至看見了她導師的身體晃了一下,從不退縮的雙面間諜此刻忍不住向後退了一小步——他看上去像要奪路而逃,但是最終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站在了原地。

  就好像是在等待審判,就好像是終於解脫。

  阿爾知道剩下的她不該看了,即使她好奇,現在也不能留在這,她只能和爸爸離開這裡,湯姆和龐弗雷夫人也和他們一起,他走出去之後還好心的給他們關了個門。

  「我早就在期待這個了。」湯姆語氣歡快的說,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雖然他的存在讓主魂不停倒霉,但是他背叛了主魂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不太舒服。」

  阿爾拿眼睛使勁的瞪他。

  「別瞪我,阿爾,」湯姆攤了攤手,「我當然立場堅定的知道西弗勒斯和我們是一夥兒的,我只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她不知道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哈利和導師之間的關係一直十分怪異。她確定導師非常討厭哈利,他這六年以來一直不停的針對他。但是他卻也一直在保護他——絕對不是把他當成鄧布利多交代的任務一樣保護——他對哈利比對待任務上心多了。

  於是,現在,以前從來沒有深究過這些的阿爾正在等著她的戀人給她解惑。

  「這個說來也簡單。」德拉科揮手布下了靜音咒,防止別人聽見他們的談話——畢竟他們在談(ba)論(gua)的是他的教父,斯萊特林的院長。

  「教父和疤頭的媽媽是青梅竹馬你知道嗎?」德拉科組織了一下語言,簡單的說,「他們入學以前就認識了,關係非常要好,但是一個進了格蘭芬多,一個進了斯萊特林。」

  阿爾睜大了眼睛,這倒是個新鮮事。

  「他們關係挺親近的,但是疤頭的爸爸一直追求她,並且敵視教父。他和他的朋友們與教父是死敵。」

  德拉科不再說了,他挑眉看著阿爾,他知道阿爾能夠明白。

  「所以說,哈利是導師最好的朋友和最討厭的敵人一起生下來的兒子,所以導師才會以那種態度對待哈利?」

  德拉科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躊躇了好一會兒,他才糾正阿爾:「不只是最好的朋友……」

  不只是最好的朋友?阿爾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只是朋友,那難道是……不對,應該也不會是戀人,因為如果真的曾經是戀人的話,這種消息不可能沒有人談起過——那不會,是導師暗戀哈利的媽媽吧?

  看著女孩震驚的呆在原地的表情,德拉科搖搖頭——當時他聽到自己爸爸說起來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甚至震驚下嘴張的比阿爾還大。嗯,趁著她還沒回過神……

  德拉科壞笑著湊了上去想要偷一個吻,結果沾了一嘴毛——剛剛還一臉震驚的少女在他湊上來的時候飛快的回神,還變成了狐狸,現在正因為成功的阻擋了他的偷襲得意的在他肩頭跳來跳去呢!

  鉑金王子「哼」了一聲,拎起肩頭上的小狐狸就朝著自己的寢室走——今天晚上他決定捨棄火龍抱枕,改用狐狸抱枕。

  一定非常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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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爾福莊園。

  這個傳承了近千年的家族有著現在魔法界中最令人艷羨嫉妒的財富,在他們家族佔地廣闊的古老的家族莊園中,有著豐富的藏書,珍貴的魔法器具,富麗堂皇的陳設和古老的魔法氣息。

  黑魔王選擇了這裡作為食死徒們的大本營。

  馬爾福莊園的玫瑰園因為女主人長期的忽視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美麗——家養小精靈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比納西莎更好,這使他們已經集體撞了好幾次槍來懲罰自己。

  這個莊園的男主人不在,而他們唯一的兒子正在學校,只留下納西莎一個女人守著這偌大的莊園和那些食死徒們周璇著。

  今天的氣氛非常不好。

  最近食死徒各方面的發展都彷彿遭到了阻礙,就連對魔法部的控制也很難更近一步——盧修斯被黑魔王送進了阿茲卡班,這對食死徒滲透進魔法部的進度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當然,大貴族們都已經倒向了赫斯家族和湯姆這邊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他們現在對待工作可是懈怠得很,每一位家主都在盡量的尋找既偷懶工作又不至於被黑魔王懲罰之間的平衡點。

  「主人,我們針對斯克林傑的遊說失敗了。」帕金森正微低著頭,膽戰心驚的向黑魔王匯報著,「不過現在除了傲羅們不在我們的控制下意外,別的部門都是我們的人。」

  這倒是個好說法——只有傲羅——可對於食死徒們來說,最麻煩的就是傲羅們。

  「殺了斯克林傑,殺了他!」黑魔王紅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毫不掩飾的瘋狂和殺意。

  「是的,主人。」帕金森家主恭敬的低下頭,「任何阻擋主人偉大事業的人都不應該繼續活著了。」

  這句話讓黑魔王感到滿意。

  「主人——」貝拉特裡克斯坐在最靠近黑魔王的地方——她現在應該是黑魔王最寵信的食死徒了,也許是為了她無人能比的忠心,黑魔王對她有著諸多包容,「主人,斯克林傑就交給我吧,我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

  「很好,貝拉,我希望能夠盡快聽到他的死訊。」

  「是的,主人!」貝拉發出尖利的像小姑娘一樣的笑聲,無論是主人將任務交給她,還是殺人本身都令她無比愉悅。

  這就是一個瘋子——納西莎斂目,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哀,她的姐姐,曾經美顏鋒利的布萊克家的玫瑰花,如今就像是一個瘋子。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今天的回憶就會這樣結束的時候,異變突生!

  黑魔王突然摀住了頭,一陣疼痛席捲了他的身體,其中頭痛尤其強烈——不,這不應該!他已經「飛離死亡」,怎麼可能還會有病痛!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黑魔王不可置信的閉上了眼睛——

  一枝魔杖,正在指著他的額頭,一股他熟悉的氣息正在順著一股同樣具有他的靈魂氣息的富有吸引力的力量脫離他……

  不能走……

  他劇烈的掙扎著,然而只是徒勞無功——那股力量和他相似,卻更加的強大,完美,穩定——

  他猛地睜開眼,卻對上了另一雙紅色的眼睛——一個年輕的、英俊的、強大的……和過去的他一模一樣的人。

  他的……魂器……

  他的魂器!

  他製造魂器是為了讓自己「飛離死亡」,但如果魂片脫離的魂器,成為了獨立的個體,那麼他將成為一個最為可怕的對手!

  不能允許,不能!

  黑魔王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和狂暴的氣息席捲了在場的所有食死徒!密集的夾雜著怒氣的紅色光芒四處閃爍,毫無顧忌的打到了他的手下們身上,他只需要洩憤,不需要尋找適合的對象。

  食死徒們,在他眼中不過是他的奴僕,他能夠任意處置的棋子!能夠僅僅以這樣的代價讓他平息怒火是他們的榮幸!

  一個甚至不把自己的手下當人來對待的主子,他怎麼可能得到手下的真心擁護?

  「組織所有人,現在!」他留下命令,直接消失在了會議廳裡。

  他要去確認,其它魂器的安全。

  如果……

  他血紅的眼睛中翻出凶狠,那就——

  殺掉所有,毀壞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大決戰即將開始,完結在望~~~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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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前夕

  「那麼,湯姆,你能夠確定黑魔王的所有魂器都被毀滅了嗎?」在校長辦公室,那個老人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的魔藥大師罷工了,這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在校醫院短暫的談話過後,斯內普臉上青白的回了自己的地窖,並且整個下午都沒有再看見他,就連校長辦公室和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之間的壁爐連接都被他封上了——擺明了,他現在想要自己靜一靜。

  「只剩下他身邊的那條蛇了。」湯姆說。

  「納吉尼……」

  「那不是納吉尼。」湯姆搖了搖頭,「但是那確實是一個魂器,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我發動詛咒,那條蛇,連同蛇身上的魂片隨時都可以被摧毀。」

  鄧布利多抬眼,靜靜的注視了湯姆英俊冷靜的面容片刻,歎了口氣——真是太像了。不是說長相,當然,他們同樣的英俊。不過那種彷彿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態度……

  即使他現在相信湯姆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但是還是忍不住感歎。

  「我覺得你現在擔心的是……」湯姆冷冷的勾起了唇角,「Voldemort已經發現了。」他頓了頓,「在我清除波特腦袋上的那個魂片的時候,他在最後的時刻連接了這片魂片——他看見我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頓時犀利了起來。

  「他現在該逐一的檢查的魂器了,明晚,最遲後天晚上,他就該帶著他的食死徒們來到霍格沃茨了。」湯姆迴避了老人的目光,他轉向了棲木上的鳳凰福克斯。

  「抱歉,將戰爭帶進了學校裡。」

  「湯姆,你對我說抱歉,這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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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麼把我們都聚集到禮堂裡來?」

  「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

  「我聽說最近的局勢並不太好。」

  「打起來了嗎?」

  「不會是戰爭吧!」

  學校的禮堂裡,大家都被各個學院的院長從床上叫了下來,統一到禮堂裡集合。

  禮堂裡各種各樣的猜測充斥在大家的耳旁,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現在只有斯萊特林長桌上能夠安靜些,德拉科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首位,面容沉穩嚴肅,有低年級的孩子看上去想要談論兩句,但是被他輕描淡寫的目光一瞟,就不敢說話了。

  「輕鬆點,德拉科。」阿爾輕輕的在德拉科耳邊說,「別那麼嚴肅,你嚇著孩子們了!」

  「噗嗤……」坐在他們身邊的七年級首席忍不住笑出聲來,「赫斯學妹,馬爾福學弟,容我說一句——你不覺得你們的對話有哪裡不太對嗎?」

  是不太對,就好像溫柔的媽媽擋著自己的丈夫不讓他教訓調皮的孩子似的。阿爾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學長,嚴肅點!」

  周圍所有聽到了他們對話的人都笑出聲來了。

  鄧布利多就在這時走進了禮堂裡,他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袍子,袍子上面難得的沒有小星星之類的點綴物,四個學院的院長都跟著他一起走進了學校禮堂,阿爾注意到,鄧布利多現在的表情非常嚴肅。

  也許是四位院長和校長身上不同尋常的氣勢感染了大家,從他們走進來開始,學生們就不再發出聲音,而是等待校長的解釋——為什麼在大家都要就寢的時候將所有人召集起來。

  「同學們!」鄧布利多站在禮堂最前方的檯子上,金色的貓頭鷹形狀話筒張開了雙翼,老校長藍色的眼睛一一從台下的孩子們身上劃過,最後,他沉聲開口:「我現在通知大家,戰爭,開始了!」

  下面傳來一陣姑娘們倒抽氣的聲音和小伙子們略帶憤恨驚恐的聲音,而老巫師僅僅揮了揮手,就讓大家安靜下來,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戰爭其實早就開始了,但是霍格沃茨是我們最堅實的屏障,在霍格沃茨裡,你們就只是學生。」他頓了頓,「但是現在,霍格沃茨即將成為戰場——」

  學生們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裡有一天也會被戰火蔓延波及——這裡一直是小巫師們的家,就像第二個家一樣。

  也許對於一些孩子來說,這裡就是唯一一個家,比如哈利,比如Voldemort……

  「我請求大家保持冷靜,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鄧布利度沉著的說,這位享譽半個世紀的老巫師——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他有足夠的號召力和份量讓大家鎮定下來。

  只要阿不思鄧布利多還在這兒,就有了戰爭勝利的希望。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的。

  「所有的學生們,再一會兒解散以後,請立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們將通過四位院長的壁爐將你們送回家,或者是其他的安全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們必須完成全部的轉移。」

  「如果我們要留下來戰鬥呢?」下面突然有學生大吼一聲——一個阿爾不認識的格蘭芬多七年級,「我們要與霍格沃茨共存亡!」

  「請別隨意說『我們』,我可一點也不想。」德拉科嘀咕了一聲,當然,他非常小聲的沒讓身邊除了阿爾以外的人聽到。

  阿爾對他翻了個白眼。

  「如果你成年了,你可以留下來,萊特先生。」鄧布利多說,「所有成年的學生都可以選擇是否留下來,但是未成年的學生必須離開,你們都還是孩子,孩子不應該參與到戰爭中。」

  「不,我也要留下來!」

  「為了保衛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也許是格蘭芬多的那隻獅子起了個好頭兒,有很多學生都舉起手抗議起來——當然他們都是未成年的,成年的學生們都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神氣的擦著自己的魔杖呢!

  「安靜!」鄧布利多提高了聲音,不贊同的說,「孩子們就應該做孩子們該幹的事情,你們該幹的事情裡絕對不包括上戰場……」

  「鄧布利多教授,」令人意外的,這次打斷他的是一隻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湯姆:「我可以說兩句嗎?我是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我知道每一個人的學習情況。」

  「當然,湯姆。」鄧布利多和湯姆對視了一會兒,最後妥協的點了點頭。

  湯姆淡淡的頷首對鄧布利多表示感謝,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卷羊皮紙:「我從一開始就說過……」

  湯姆今年才到霍格沃茨任教,但是非常奇異的,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說話或者是走神,所有人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學生們都非常敬畏他,這種敬畏甚至僅次於鄧布利多。在他的身為不為絕大部分人所知的情況下,這完全是靠他個人的氣質達成的。

  「……霍格沃茨將變成戰場,而你們,如果想要加入戰爭,就必須按照我的標準。」他展開了羊皮紙,「為了防止有人不知死活的到戰場上送死,我下面名單裡沒有出現的名字,它的主人絕對不被允許出現在戰場上。當然,即使在這個名單裡,也不意味著你就能夠在戰場上保證安全。」他抬起頭,沒有使用魔法掩蓋的血紅色眼瞳嚇得大家直哆嗦。

  「戰爭,以為著流血和死亡,如果你沒有做好殺人和被殺的覺悟,那就遠離這裡!」

  學生們都被震住了,接著,就只聽著湯姆用毫無感情但是非常好聽的平板聲音念著一個一個的名字,這裡面有很多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拉由於他們不好鬥的性格,所以被念到的名字並不多。

  阿爾注意到,絕大部分人都在六年級以上,偶爾會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四五年級上榜,比如五年級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達芙妮的妹妹。

  其中還有一些阿爾沒有想到的人,比如格蘭芬多的隆巴頓,不過隆巴頓在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看上去好像也挺驚訝的,而且驚訝過後臉上居然浮現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斯萊特林長桌上,隨著名單的公佈,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畢竟湯姆只是宣佈有實力參加到這場戰爭中的人,但是並沒有限制立場,至少斯萊特林內部,還是有忠實的食死徒家族後代——他們即使參加戰爭,也不會是站在鄧布利多鳳凰社這一邊。

  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姐妹兩個之間就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你不能在這兒,回去!」達芙妮對妹妹說,「德裡安會過來參加戰鬥,我會留在這兒和他在一起,格林格拉斯家族必須保證一個繼承人的安全!」

  「未來的普賽夫人,」阿斯托利亞絲毫不讓,「作為格林格拉斯家族下一任家主,我有義務代表家族站在這兒。」

  如果達芙妮出嫁的話,格林格拉斯家族的繼承人只能是阿斯托利亞——這也意味著阿斯托利亞未來的丈夫不能是一個家族的繼承人。

  「回去,阿斯,別鬧!」達芙妮不耐煩的說。

  「是你在鬧,連湯姆教授都說我有能力參加戰鬥。」阿斯托利亞寸步不讓。

  姐妹兩個就在一旁吵來吵去,直到潘西聽不下去了,決定調節一下,還沒等開口,那兩姐妹就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潘西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她撩了撩自己的黑髮,斜睨了湊過來的佈雷斯一眼:「有什麼事?」

  「潘西……」佈雷斯猶豫的開口,「我……」

  潘西:「什麼?」

  「等麻煩事過去之後再說吧……」

  潘西:「……」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六級考試,我只有四個字想說——重在參與……


☆、決戰前夕(2)

  潘西瞪著佈雷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佈雷斯不知道為什麼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他看著黑色短髮的姑娘——潘西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她什麼脾氣他再瞭解不過了,現在這種表情,佈雷斯可以肯定,她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

  如果說阿爾是斯萊特林的公主,那麼潘西絕對算得上是女王級人物。和阿爾大多數情況下的溫柔活潑不同,潘西的性格堪稱潑辣直爽,不過大部分時候她喜歡手裡捏一把貴族小姐喜歡的小香扇裝模作樣。一旦她真正的發起火來,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災難……

  然而斯萊特林的風流公子扎比尼先生,在四個學院都溜了一圈之後,一心想要和這個災難發生點什麼。

  「潘西……」佈雷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笨嘴拙舌過,那些平時對付小姑娘用的甜言蜜語現在一句也想不起來,只憑著一股衝上了大腦的熱氣,衝動的開口:「潘西,我們在一起吧!」

  潘西:「……什麼?」

  佈雷斯的腦袋了一片空白,平時的伶俐勁兒全都丟得一乾二淨,他傻白甜的以為潘西是沒聽見他剛才的話才問他「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他聲音響亮到整個兒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這裡來了。

  「潘西,我愛你,嫁給我吧!」佈雷斯大聲說,很好,現在不只是斯萊特林長桌,整個兒禮堂裡喘氣的生物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當然,也包括不喘氣的幽靈們。

  禮堂裡有片刻的安靜。

  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慢慢的摘下了眼鏡用袖子邊擦了擦然後又慢慢的戴了上去,感歎的說:「哦,美妙的青春。」

  其它教授:「……」

  另一邊,潘西和佈雷斯之間的氣氛詭異了起來,潘西臉身上直冒黑氣,害得達芙妮本來因為兩個好友要走到一起的興奮都不得不壓抑了起來,她拉著她的妹妹默默的挪了挪位置。

  她的反應是正確的,因為幾乎在她挪開了的下一秒,潘西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掄圓了胳膊給了佈雷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不止打懵了佈雷斯,就連其他人都被嚇傻了。作為他們的朋友,德拉科和阿爾早就看出兩個人之間逐漸升溫的感情了,就等著誰先把事情挑明了,沒想到等到佈雷斯表白的時候,潘西居然就這麼直接給了他一個巴掌。

  這是拒絕了?

  然而下一秒,潘西又用自己的行動給所有認為佈雷斯表白失敗的人一個巴掌——那個姑娘紅著眼眶撲進了剛被她一巴掌打懵的少年的懷裡。

  「死到臨頭你倒是想起來我了,你早幹什麼去了!」

  佈雷斯反應了好久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抬起手緊緊的抱住懷裡的少女,兩個人一個紅腫了眼眶一個紅腫了半邊臉吻到了一起。

  阿爾默默的扭頭,表示沒眼看。

  德拉科笑嘻嘻的湊到了阿爾的身邊,小聲的和她咬耳朵:「看見了吧,這可是當著全校人的面,沒什麼大不了的。上回我們不過是被佈雷斯他們看見,你就躲了我一個星期。」

  阿爾看著德拉科湊過來的臉,終於還是沒能像潘西一樣狠下心一巴掌扇開,只是伸出手五指張開蓋住了他的臉把他推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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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長和幾位教授的關注下,學生們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開始轉移,而在此期間西弗勒斯被黑魔王召喚了一次,他向黑魔王匯報了霍格沃茨的未成年學生正在被轉移,黑魔王並沒有十分在意。

  那些無關緊要的未成年學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他需要的是打擊以鄧布利多為首的鳳凰社的勢力,至於學生們,等到他徹底掌控魔法界、掌控霍格沃茨的時候,那些學生們就可以按照他的意願進行教育了。

  現在,他有一個更加關心的人。

  「西弗勒斯……」黑魔王嘶嘶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畔:「告訴我,你的同事們……那個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怎麼回事?」

  「主人……」魔藥大師低著頭,「他叫湯姆瑞伯恩,是鄧布利多請來的,據說是從德國來的,之前在英國魔法界沒有露過面。」

  「鑽心剜骨!」在斯內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之下,一個鑽心咒毫無徵兆的直接打在了他身上,魔藥大師繃緊了脊背,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一下子咬緊了牙關,冷汗大滴大滴的從頭上落了下來。但是他一聲也沒吭,不止為了尊嚴,他同樣知道,痛苦的掙扎和呻吟只會讓黑魔王更加凶狠的折磨他。

  他靜靜的伏在地上,等待著劇痛的過去。

  果然,黑魔王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再加一個咒語,他嘶嘶的說:「西弗勒斯,我能幹的,忠實的僕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你嗎?」

  「原諒我,主人。」魔藥大師絕對不可能承認他知道湯姆是怎麼回事,只有裝糊塗到底——所幸他也沒有把一個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匯報給黑魔王的必要,畢竟那是一個年年都會換的職位。「我不知道。」

  「說說那個湯姆瑞伯恩。」黑魔王命令道,他在心底冷笑——湯姆,那個被他捨棄了的名字,那個一直被他視之為恥辱的從他的麻瓜父親那裡繼承來的名字,再加上瑞伯恩——重生,這個姓氏。

  那個不聽話的魂器……

  魂器……他的其它魂器,他想起了之前去檢查其他魂器的安全時發生的事情——洞穴裡的那個掛墜盒已經不在了,放在馬爾福家的那本日記已經被毀了,赫奇帕奇的金盃在貝拉出獄前就被納西莎馬爾福拿走了,而納西莎馬爾福,在他去確認魂器的時候失蹤了!

  剛才他收到了消息,盧修斯馬爾福也被人從阿茲卡班中就走——很好,看來馬爾福家族是徹底的背叛了他。

  殺了馬爾福們!黑魔王表情扭曲的想著。

  「湯姆,乾脆你以後當我兒子的教父算了!」

  「一個馬爾福不會做這麼不優雅的事情。」

  「你以後就是大人物了,My lord.」

  「讓馬爾福家族站在榮耀巔峰,這可是你說的啊……」

  突然的,一些細小的聲音就好像錐子一樣扎進了他的腦海裡,他的雙眼是完全失去了神志的血紅色。不過很快,那些又莫名聲音帶來的細小的刺痛感都被他壓了下去。

  「回去,回到霍格沃茨,找機會殺了鄧布利多和哈利波特,」黑魔王用低啞的聲音吩咐道,「不,不!留下哈利波特和那個湯姆瑞伯恩——他們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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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等到學生們都撤退以後,鳳凰社和其他加入戰爭的人來到了霍格沃茨——這裡是有著最強大守護魔法陣的地方,也是兩方默認的決戰之地。湯姆站在學校的禮堂裡,看著不久前才被從阿茲卡班中救出來的大貴族,「你看上去不太好。」

  其實已經非常好了,至少他規整的不像是一個在阿茲卡班住了好幾個月的樣子,儘管精神有點不濟,但好歹臉上並沒有明顯的痕跡,比如黑眼圈什麼的。可見魔藥大師的榮光藥劑還是非常有效的。

  湯姆冷哼了一聲,大戰在即還惦記著自己的形象,這破習慣怎麼和阿布一模一樣!

  盧修斯沒有說話,他和納西莎站在一起,此刻正在大廳裡尋找兒子的身影。

  「在那邊,」湯姆朝著那邊努了努嘴,「赫斯夫婦比你們早來一步,他們現在正在那邊對兩個孩子噓寒問暖。」

  「盧修斯,我想Voldemort一定非常恨你的背叛,要不要先躲起來,不要和他在戰場上正面對上,否則你的性命恐怕不保。」湯姆好心的提醒一句,其實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馬爾福家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盧修斯直接參加最後一戰能夠為家族贏得更大的榮譽,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其實何必呢?他答應過阿布,要讓馬爾福家族站在榮耀巔峰——和他一起,他將會是黑暗公爵的摯友,他的兒子是他的教子。

  「呵,摯友……」他冷笑一聲,他被從主魂身上分離了下來,主魂忘記了他曾經答應過做盧修斯的教父,忘記了對阿布的感情——最終,他們連摯友都不是。

  他不想探究阿布的死因,他曾經和自己那麼親近,多少也會知道一些自己製作魂器的事情。而這些事情足以成為失去了所有人類情感的主魂殺了他的理由。

  如果阿布真的死於……

  湯姆拒絕讓自己再想這個問題。

  鳳凰社的成員們已經散佈在學校的各個角落,最高級的守護咒語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覆蓋了整個校園,絢爛的守護魔咒散發的光輝如同極光一樣絢爛美麗。

  而棧橋之外,食死徒們已經在Voldemort的帶領下整裝待發,隨時準備進攻學校了。

  戰爭,即將打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點,抱歉……


☆、決戰(1)

  「湯姆……」鄧布利多站在禮堂的正中間,他看著和馬爾福夫婦談話結束的湯姆,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湯姆朝著馬爾福夫婦擺了擺手,走到了鄧布利多身邊——這是禮堂最中心的位置,而整個城堡的防禦法陣就在這個位置的正下方。

  身為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雖說不能完全瞭解這座古堡的所有秘密,但是無可否認的,他應該是知道最多的一個人,比如霍格沃茨本身的防禦系統。

  其實霍格沃茨的防禦系統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由四巨頭一同佈置,多年以來不斷維護加固的學校防禦,而另一部分,就是這座城堡最初的所有人——薩拉查斯萊特林設下的防禦。

  霍格沃茨屬於四巨頭,但是這座城堡,在最初的時候,確實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私產。

  這第二個防禦法陣和第一個防禦法陣是相輔相成的,但是如果這裡僅僅只有鄧布利多的話,他只能夠打開第一層防禦。而現在他們還有湯姆,由湯姆這個身上流淌著斯萊特林血液的人開啟最深層的那層防禦順理成章。

  「我,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夫裡克布萊恩鄧布利多,霍格沃茨現任校長,在此召喚城堡之靈,讓城堡成為守衛的屏障,保衛所有立於此地的勇敢戰士。」

  老校長揮舞著魔杖,強大的魔力波動就好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平靜水面,一波一波的流動了起來,這股魔力不止來自於老巫師,更像是城堡本身回應了呼喚。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霍格沃茨不只是一個城堡,它好像在此時復活了,並且在注視著,並保護這這裡所有人。

  非常奇妙的感覺。

  阿綰停下了正在揉著女兒頭髮的手,合上眼睛感受起周圍的魔力波動,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神色複雜:「偉大的魔法……」就好像她的法術那強大的破壞力讓巫師們驚歎一樣,巫師們關於生命和守護的法術同樣會讓東方的術士感到驚訝。

  鄧布利多做完了這一切,稍稍向後退了退,將位置給湯姆讓出來。而湯姆也毫不客氣的站在了鄧布利多前面,向他一樣舉起了魔杖。

  「我,湯姆岡特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後裔,請求祖先的榮耀降臨,永久庇護神聖的堡壘。」

  這是一個長久沒有啟用過的防護魔法了,但是城堡還是及時的給予了他回應,一陣若有若無的光輝從地上升起,很快,整個兒城堡都彷彿被這陣光輝洗禮了一遍,如果說剛剛鄧布利多讓城堡「活」了過來,那麼湯姆就讓這座城堡煥發了生機。

  不遠處,羅恩韋斯萊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他顫抖著抓著自己好哥們的手,夢遊一般的問:「他說……他說,他叫什麼?他姓什麼?!」

  「……斯萊特林。」哈利同樣夢遊一樣的回答他。

  「外面那個黑魔王是誰的後裔來著?」

  「斯萊特林……」

  「兄弟?!」羅恩差點跳了起來。

  「誒喲!」突然,羅恩的後腦袋被狠狠的打了一下,緊接著,赫敏的聲音響了起來,「羅納德,現在的問題不是瑞伯恩教授其實姓斯萊特林,而是Voldemort已經快要打進來了而瑞伯……斯萊特林教授是我們這邊的!」赫敏響亮的「嘟」了一聲,嫌棄的看著羅恩。

  「而且,」她壓低了聲音,「如果你能多看看書的話,《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寫過,薩拉查斯萊特林閣下只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最後嫁入了岡特家族,也就是說,即使有流有斯萊特林血脈的人現在也該姓岡特……」

  她悄悄的打量了正和鄧布利多低聲說話的英俊的年輕人,皺起了眉頭。

  「哦,赫敏,剛才沒有看見你,你去哪裡了?」哈利突然想起了剛剛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赫敏。

  「我去接維克了。」赫敏揚起下巴說,然後她回頭,看向她身後那個不容忽視的大塊頭——維克多爾克魯姆。

  很難想像剛才哈利和羅恩都沒有看見他。

  「維克,你就不該來,」赫敏埋怨的說,但是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笑容,「這兒可危險著呢!」

  魁地奇明星的回答非常非常簡單:「你在這。」

  看著抱在一起膩膩歪歪的兩個人,羅恩驚恐的看著哈利,「哦,不,這都怎麼了,剛才是斯萊特林們,現在有輪到了赫敏,他們都吃了迷情藥劑嗎?」看著他的好哥們,他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我們兩個孤家寡人……」

  「對不起,我不是。」哈利嚴肅的說,「其實我和金妮……」哈利的話還沒說完,金妮就跑了過來,直接抱住了他並且踮著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羅恩:「……」

  ……

  轟隆!

  突然的,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城堡的地面也在劇烈震動——外面的攻擊已經開始了。

  即使有了一層高級防護咒語,還有兩層城堡的守護咒語,攻破霍格沃茨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畢竟食死徒有很多,也許城堡防禦不會全面被摧毀,但是撕開口子讓人進來Voldemort還是能辦到的。

  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盡可能的爭取時間,讓分佈在城堡各處佈防的人做好準備。

  鄧布利多揮舞魔杖,讓城堡裡所有的石像和盔甲都活了過來,他們組成了一支石和鐵的戰隊,走出了城堡,成為食死徒們想要進來的第二道阻礙。

  轟隆!

  又是更大的一陣顫抖,希爾和阿綰在忙亂的人群中緊緊的擁抱了他們的女兒:「阿爾,我們的寶貝,」阿綰凝視著她的女兒,「我多希望你能夠在莊園裡等著我們啊。」

  「答應我,保護好自己,我的女兒。」希爾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然後轉頭看向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德拉科:「你會保護好她的,是嗎?」

  「我用我的性命發誓,如果有人想要傷害她,那麼一定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德拉科銀灰色的眼中一片堅定,回視著希爾。

  「你們不和我在一起嗎?」本能的,阿爾察覺到了不對,「你們要去哪裡?」她緊張的抓住了媽媽的手,不放他們離開。

  「佩爾蒂西斯有人加入了這場巫師們的戰爭,阿爾。」阿綰儘管不捨,但還是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血族的勢力是因我們而來,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謂的傷亡發生。」感覺到女兒抓著自己手的力量越來越大,但是她不能不離開她:「聽著,阿爾,你為了責任——為了你的朋友,你的愛人,你的盟友站在了這裡——你懂得責任的意義。而我和你爸爸,我們也有我們需要擔負的責任,將那些血族和吸血鬼消滅在最外圍,不讓普通的巫師對上他們,就是我們的責任。」

  「別擔心,只是些小麻煩罷了。」阿綰撩了撩自己銀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瞳瞬間變成了赤金的獸瞳,「這次,我們一定會很快回來。」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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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當清脆的彷彿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的時候,戰爭正式開始了。

  瘋狂的食死徒們緊隨著他們的主人為他們打通的道路衝進了霍格沃茨。

  阿爾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混亂的場面,這裡的一切都亂了套,即使他們在走廊裡跑動著,也說不准什麼時候身邊的什麼東西就被亂飛從咒語炸開了,甚至有好幾次,那些閃著危險光芒的咒語就擦著他們的頭皮飛了過去,如果不是阿爾或者是德拉科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單單一個人絕對沒有辦法注意到周圍的所有情況。

  「下面的狀況不太好!」阿爾大聲喊著和德拉科說話——即使他們離得很近,但是周圍的噪聲實在是太大了,著眼中的干擾了他們的聽力。

  「你要到下面去?你瘋了嗎?!」德拉科猛地發力扯過阿爾,與此同時一道咒語快速的打了出去,正中一個剛剛從拐角冒出了頭的食死徒。

  「不,我們到上面去。」阿爾在那個躺倒在地的人身上補了一下,保證他在戰爭結束前都不能再站起來參加戰鬥。

  「德拉科,你說我們送給黑魔王一場華麗的冰雪表演怎麼樣?」阿爾邊說著,邊從床邊探出頭,朝著下面的狼人甩了兩個「神鋒無影」。

  「棒極了,姑娘。」德拉科勾起一遍的嘴角。

  「黑魔王會喜歡的。」


☆、決戰(2)

  戰爭,永遠是血腥而殘忍的。

  弗雷德和喬治背靠著背,他們被五隻狼人包圍了,即使今夜不是滿月,但是真正墮落了的,凶殘的,失去人性了的狼人是不會在乎這個的。對於他們來說,滿月之夜咬人和非滿月之夜咬人唯一的一處不同僅僅是——他們會不會把被咬的人變成狼人罷了。

  他們不會控制自己,哪怕他們有足夠的理智控制自己。

  這樣的狼人身上都背負了不少血債,殺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五個成年的,具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或者說是虐殺經驗的狼人圍住了弗雷德和喬治——他們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但是這對韋斯萊雙胞胎卻一點也不怕。

  當他們知道霍格沃茨的保衛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就匆匆從對角巷的韋斯萊把戲商店跑了過來,他們是勇敢的格蘭芬多,他們的父母和哥哥都是鳳凰社成員,他們的弟弟妹妹還在這裡上學——無論如何,他們一定要來到家人身邊!

  哪怕死在這裡。

  「哦,弗雷德,」喬治緊握魔杖,警惕的盯著面前的狼人,「我們一起出生,沒想到今天還要一起死了!」

  「還有幾個骯髒的狼人。」弗雷德補充道。

  「是的,當然。」喬治說。

  無論如何,他們會拼盡全力,拉下兩個墊背。

  狼人們壓低身體,已經做好了撲咬的準備,而雙胞胎也最好的拚死一戰的準備……

  「別動!」突然的,一個尖銳的女聲從頭上傳來,在他們兩個剛剛抬起的手臂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與此同時,兩道從來沒有聽過的咒語聲音響起。下一刻,漫天的冰雪遮住了他們的視線,冰冷的氣息將兩個人緊緊的鎖住。

  時間非常短,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當冰雪散去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五個狼人已經倒在血泊中了,他們的身上還有未融化的冰晶,混著血液鋪了滿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五個狼人已經氣息奄奄了。

  弗雷德和喬治呆愣愣的抬頭,在他們目所能及的二樓走廊上,一個鉑金色的腦袋和一個銀色的腦袋靠在一起,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

  「太亂來的德拉科,你差點把他們一起幹掉。」阿爾抱怨到,他們兩個人的組合魔法殺傷力非常大,而且是無差別的轟殺,平時他們施展這個的時候,都是有德拉科施展冰雪魔法,而阿爾操控風暴,讓兩個人站立的地方形成「颱風眼」一樣的氣流中心,除了中心風平浪靜以外,周圍都會遭到攻擊。

  而剛才德拉科直接把冰雪魔法往雙胞胎腦袋上扔,要知道,他們離雙胞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如果阿爾的攻擊範圍控制不好,沒有把雙胞胎所在的位置放置在中心店,那麼很有可能雙胞胎的下場和地上的幾隻狼人一樣。

  不,說不定沒有狼人們幸運,狼人的身體強度都是非常好的,如果是雙胞胎的話,說不定已經被狂暴的冰刃紮成篩子了。

  「別太謹慎,阿爾,戰爭總是有風險的。」德拉科無所謂的說。

  「德拉科!」阿爾狠狠的踩了她一腳,然後探頭看像樓下的雙胞胎,「嗨!很久不見,你們還好嗎?」

  「還……好……」弗雷德看著周圍鮮血橫流的場景,嚥了嚥口水。

  「快點走吧。」德拉科不耐煩的拉過阿爾,沖樓下喊,「如果要找你們家那兩隻小紅毛的話,他們和救世主在天文塔守著。」說完,也不再等著聽雙胞胎的道謝,拉著阿爾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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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綰!」希爾解決了一個衝上來的吸血鬼,暫時鬆了一口氣,「這是第幾個了?」

  「五個吸血鬼,一個高等血族。」阿綰回憶了一下,「西蒂斯提送來的消息裡說,凱爾文佩爾蒂西斯最終逃出血族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兩個血族和八個吸血鬼。」

  「也就是說我們只剩下了一個血族還有三個吸血鬼?」希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給自己老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再加上凱爾文佩爾蒂西斯本人——」阿綰輕輕撥開希爾給她擦汗的手,「直接給我一個清理一新吧。」

  希爾剛要施展這個清理一新,卻在魔杖即將揮動的一瞬,突然調轉方向,強大的魔杖擦著阿綰的臉頰飛了過去,直接打到了她身後一個突然出現的吸血鬼身上。

  「還剩兩個吸血鬼了。」希爾說,「抱歉,阿綰,我想我們還得再忙一陣了。」

  ……

  城堡中的戰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學生們——哪怕是成年的了,也被安排在塔樓等高處,居高臨下的朝下發射咒語——那些地方相對安全。

  而鳳凰社成員和自願加入戰爭的巫師們還有經驗豐富的傲羅大多在地面或者是城堡外直接和食死徒們對戰。

  本來食死徒的人數是多於抵抗人數的,但是,漸漸的,大家發現抵抗力量並不是那麼弱小。有很多人會在和食死徒你死我活的決鬥時,陷入危機時,突然被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的食死徒搭把手。

  很多人在看見黑袍子銀面具的食死徒攻擊其它食死徒的時候都驚呆了!然而大多數那些突然「反水」的食死徒們也只是對被他們救了的人點了點頭就繼續隱沒在人群中,等待下一次出手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在救人以後讓被救下來的人看見他們的臉。這些人會逐漸靠近湯姆,並且聚集在他身邊——當他們來到他的身邊以後,就會摘下面具,以真正的面目示人。

  一時間,戰爭中出現了三股力量——食死徒隊伍,鄧布利多帶領的反對食死徒的以鳳凰社成員為首的隊伍,還有湯姆。

  湯姆帶領的人嚴格來說是和鄧不利多並肩作戰的中立隊伍,他們的合作關係僅限於戰爭,戰爭結束以後就拆伙。

  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兩者的立場並不相同。

  幾乎貴族家主們都倒向了湯姆,而食死徒陣營裡只剩下了對Voldemort死忠的一些貴族、狼人和窮凶極惡的黑巫師們。

  Voldemort震怒不已!如此多的人背叛他令他更加的殘暴嗜血,本來並沒有打算在戰爭一開始就出手的Voldemort當下將魔杖對準了那些他曾經的手下們,綠色的阿瓦達咒語就好像不費魔力似的不斷投出去。

  「Voldemort你的敵人是我。」湯姆走了出來,看著他面前的那個面目扭曲的、可悲的男人,沉聲說。

  「你……」黑魔王嘶嘶的說,他現在說的已經是蛇語了,「你不過是一個魂器,本來就應該歸屬於我。」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恨與不屑,「你沒有資格成為我的敵人。」

  「不,不配的人是你。」湯姆回敬道,「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瘋狂並且毫無理智,眾叛親離……」

  「他們都該死!」黑魔王的臉猙獰了起來,「馬爾福、帕金森……」他的目光從湯姆身後的曾經使食死徒的大貴族們身上掃過,「這些人,都該死。」

  「是的,背叛的人都該死。」湯姆平靜冷血的說,「但是Voldemort,看看你自己,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冷笑,「你的手下不是像你一樣腦袋裡只剩下殺戮,就是一些瘋子、騙子、狼人……」

  「你瞧不起麻瓜的血脈,但是狼人的血就是乾淨的嗎?而且,就連你自己,也不過是一個……」

  「閉嘴!給我閉嘴!」Voldemort猛地揮舞魔杖,一道綠色的象徵著死亡的光芒就從魔杖的尖端發射出去。湯姆的反應像他一樣快,就在Voldemort揮動魔杖的一剎那,他同樣抬起了魔杖,一道同樣的綠色光芒發射了出去。

  兩道光芒在半空中對撞了之後,一股強力的魔力衝擊波從兩到魔法對撞之處擴散開來,就好像突然平地捲起了颶風,讓聚集在此處的人都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兩個強大的巫師——所有的人都必須承認這一點。

  湯姆表情不動,他看著另一個自己——雖然他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這是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他曾是Voldemort的一個魂器,僅僅是作為一個他永生的道具而出現。

  他可憐Voldemort,他有了機會,能夠更加冷靜,更加理智的看待這個世界,然而他卻永遠陷入了瘋狂和仇恨的深淵,並且即將帶著這個腐朽純黑的靈魂走入地獄。

  「Voldemort,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良久,湯姆開口,嘶嘶的蛇語除了他們沒人能夠聽得懂:「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是你殺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在望啊……


☆、決戰(3)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Voldemort低聲重複,然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再說蛇語,而是直接狂笑著說起了英語:「阿布拉克薩斯,我忠實的僕人,他是個聰明人,聰明的過分了……」

  人群中的盧修斯身體一僵,之前兩個人的蛇語對話沒人能聽得懂,但是黑魔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起了英語,而且其中還涉及到了他的父親。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的過分了……這是什麼意思?當年阿布拉克薩斯重病的時候盧修斯還在霍格沃茨上學,他只來得及見了自己父親最後一面。再然後面對著許多的絆子和刁難,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覬覦馬爾福家族財富的人,他迅速的決定了立場——黑魔王——他父親選擇的朋友、同學,阿布堅定支持的人。

  他的手臂上被烙上了黑魔標記,然後成為了食死徒中的一員,低下了馬爾福高貴的頭顱,成為了另一個人的——僕人。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的過分了……

  盧修斯的脊背發僵,滲出了冷汗,難道說,難道——

  「是的,我可以回答你,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就是我殺的。」

  ——他投靠的,給予他力量保住家族權勢的人,是他的殺父仇人。

  「他以為憑借他那些自以為『動人的』『溫馨的』回憶就能阻擋我,阻擋我追求長生不朽的道路。」Voldemort說著,伴隨著瘋狂而尖利的笑聲欣賞著湯姆握著魔杖的微微顫抖的手。

  什麼回憶——那些令人軟弱的東西,他早就在追求長生的道路上丟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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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這個隊形——兩方對峙,立場分明。」阿爾和德拉科現在已經在四樓的走廊上了,他們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向下看著大廳裡的情勢。

  「快點,我想我有點等不及了。」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大廳裡對峙,樓上戰鬥的人並不多,這讓他們兩個能夠稍稍鬆一口氣,德拉科甚至還有閒心撥弄兩下他額前的鉑金色碎發。

  「耐心,德拉科。」阿爾靠在石欄上,從縫隙中向下張望,「湯姆在和Voldemort說話。」

  「他們在說什麼?」德拉科皺著眉仔細聽——雖然他們在四樓,但是由於沒有天花板等的阻擋,再加上那兩位大人物說話的時候沒什人敢製造噪音,所以還是能夠依稀聽見一點聲音的。

  而阿爾因為血脈的緣故,應該能夠聽得更清楚一點。

  「不知道,他們在說蛇語。」阿爾說,不過很快,她的臉色變了。

  「怎麼了?」德拉科立刻發現了這一點,他一直關注著下面,現在只能依稀聽見「馬爾福」「聰明」之類的字眼。

  「他說,你的爺爺,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是被他殺害的。」阿爾躊躇了一下,但還是直接告訴了德拉科。

  德拉科的目光幽暗了一瞬,接著,就好像有憤怒的火苗在眼眸深處跳動一樣——他出生的時候他的爺爺早就死了,但是盧修斯在他小時候會經常給他講一些他爺爺的故事,在他的印象裡,阿布拉克薩斯是一個優雅完美的人。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畫像一直被掛在馬爾福家族的莊園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在沉睡,德拉科只見過他闔眸沉睡的樣子——美麗,溫柔,安寧。

  家人之於馬爾福,就好像逆鱗之於龍,是一個絕對不可觸碰的禁區。

  「阿爾,我確定我已經等不及了。」德拉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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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一個信號,在Voldemort承認了是自己殺了馬爾福家族的上任家主以後,兩方就已經從對峙再次變成了對戰。

  不過這次在這句話之後,反應最快的並不是湯姆,在大家愣了兩秒以後,第一個出手的卻是盧修斯。

  他是優雅完美的馬爾福,是一個狡猾奸詐的大貴族,他會選擇立場,盡力為自己掙得名譽和利益——衝動似乎和他永遠也不搭邊,哪怕身處戰爭之中,他也絕對是那個出工不出力的存在,盡力避免著和任何人直接對戰,哪怕大部分的敵人根本打不過他。

  但他現在搶在了所有人前面,對著曾經,哪怕現在都令他恐懼戰慄的黑魔王揮舞魔杖。

  ——阿瓦達索命!

  血債只能用血來償!

  就在下一刻,華麗的冰雪與疾風的組合魔法就在食死徒後放炸開,絢麗的冰晶伴隨著風刃在地面上起舞,彷彿營造出了一個純白而有美麗的世界。它是那樣華麗卻又冰冷,同時沾滿了溫熱的血。

  純白閃亮的冰晶和雪霧轉瞬間就被飛濺的血液染紅。

  完全版的沒有範圍控制的組合魔法殺傷力大到驚人,這不是在課堂上和湯姆練手,也不是救助弗雷德和喬治的時候周圍混亂的場面,食死徒們正扎堆站在一起,這一下下去絕對不會誤傷。

  鉑金色頭髮的少年表情冰冷的站在四樓的樓梯口,刻滿仇恨的目光緊緊的鎖住了黑魔王。絲毫不管下方的混亂,驚叫,哀嚎,也沒有在意剛才的一個魔法到底能夠重傷多少人,又能夠奪取多少人的生命。

  那都不重要了……在戰場上發那廉價的善心絕對沒有好處。也許上一秒你心軟放過的人下一秒就將他的魔杖對準了你,或者你愛的人。

  混戰再一次開始了,Voldemort看著他陣營中突然出現的極大傷亡,怒吼著將魔杖對準了在他上方的德拉科和阿爾。

  「Voldemort,你的敵人是我!」湯姆沒有給他向阿爾和德拉科攻擊的機會,迅速出手將他的注意力引向自己。

  想要給阿布報仇的何止盧修斯一個人。

  湯姆以為自己完整而擁有理智,他再也不會被殺戮的慾望控制,但現在,在Voldemort親口給了他那個他最恐懼,最不敢思索的答案以後,他頭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絲線再次繃斷。

  恐怖的魔力從他身上傾瀉而出,一些效果驚人的黑魔法被他一個一個的扔了出去,那些魔咒落在地上或者是Voldemort身後的食死徒身上所造成的效果忍讓不寒而慄。和這些比起來,阿瓦達真是一個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咒語了。

  然而這樣的咒語都是有代價的,它們能夠造成最為邪惡可怖的效果,自然也需要代價。除了魔力,還有生命……

  如果不是因為湯姆這具肉身是由羽蛇肉製造的,擁有魔法生物的力量和血統,也許他早就不能負荷那些走與所帶來的負面傷害了。

  但是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他活了過來,阿布已經死去多年了。

  他以為他可以接受,但他從年少時期就嚮往並且走上追求長生之路的時候,就知道不可能有誰會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

  這沒什麼,他告訴自己,這沒什麼……

  但心底卻好像空了一塊。

  可阿布為什麼會死啊?他即使活到現在也不過七十歲,他身為馬爾福家族的家主,有著最好的生活條件,有著純血家族與生俱來的純淨魔力還有本身的實力和天賦。鄧布利多一百多歲了還在上躥下跳的和主魂鬥智鬥勇,他怎麼就能死了?

  而且他死的時候還那麼年輕?

  湯姆不解,但是再次瞭解現在的巫師界以後,他發現,當初跟隨他的第一批食死徒——他的同學們居然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食死徒的中堅力量是他的子侄輩。

  這些人怎麼會都死了?

  湯姆開始有一個可怕的猜測——不,不可能吧!他否定自己,也許只是巧合,就算別人不是巧合,阿布的死也一定是一個巧合!

  主魂不會的,他不會的!

  但如果阿布真的,如果他連阿布都不放過……

  湯姆紅色的眸子中映著和Voldemort一樣的瘋狂——阿布,我要把他挫骨揚灰,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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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長袍就好像是翻滾的浪花,緊隨在大步向前邁進的魔藥大師身後——他在滿城堡的尋找那條大蛇。

  那條被賦予了魂片甚至灌注了納吉尼大部分記憶的「納吉尼」。

  因為怕提早被Voldemort發現不對勁,所以即使湯姆在那條大蛇身上下了詛咒,也是那種隱藏性非常深的。這種詛咒魔力波動小到忽略不計,哪怕是Voldemort每天和那條蛇待在一起也不會發現。

  但是它必然會有缺點,比如發動比較困難——必須和那條蛇在一定的距離內才可以做到。

  這個距離至少是在視線範圍以內。

  可是從Voldemort走進霍格沃茨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那條蛇。在此之前,他們都以為在Voldemort確認了其它魂器都被毀了以後,就會一直把蛇放在身邊小心保護。

  他不知道那條蛇為什麼會在這種混亂情況下離開黑魔王的身邊,它離開有是被指派了什麼任務。

  「斯內普教授。」就在他滿城堡亂轉找蛇,並且偶爾解決幾個食死徒的時候,一個幽靈穿過牆壁來到了他的面前——是格蘭芬多的著名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

  「斯內普教授,您要找的那條蛇有畫像和幽靈看見了。」

  「它在哪?」

  「它在向上爬,是天文塔的方向。」

  天文塔?梅林,天文塔!

  他絕對不是主動關注的,他只是偶爾聽見了哈利波特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得到的任務就是駐守天文塔!

  該死的!

  黑袍的魔藥大師一甩袍子,急匆匆的趕往了天文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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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第一百七十章 大結局

  哈利和羅恩他們一直在樓上作戰,即使他們更想要加入樓下的主戰場,但是他們都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實戰能力,也僅僅是能看得過去,也許他們的加入會給鳳凰社的成員們增加負擔。

  於是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待在了樓上,從窗口或者是塔樓上向下發射魔咒,試圖阻止更多的食死徒進入學校大廳。

  「攝魂怪,攝魂怪!哈利!」突然的,有人高聲叫道——一陣冰冷的寒意爬上了城堡,哈利看見自己呼出來的氣息已經泛起了白色。

  「別慌!守護神咒!」哈利沉穩的指令穩定了塔樓上眾人的情緒,現在這裡留下的都是高年級或者是非常優秀突出的學生,至少守護神咒大家都會。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

  一個個銀色的小動物沖天而起,毫不畏懼的衝向了天空中的攝魂怪們,就好像是在黑壓壓的夜幕中劃過的一顆顆流星,散發出短暫而又璀璨的光華。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哈利高舉魔杖,大聲喊出了咒語,牡鹿沖天而去,巨大的鹿角讓這頭牡鹿顯得雄壯而富有攻擊性,在它飛起來以後,立刻驅散了一大片的攝魂怪。

  「幹得漂亮,哈利!」人群中傳來叫好聲,這好像激勵了大家,讓大家即使對付攝魂怪也並不再顯得憂心忡忡。

  沒人注意,一條巨大的蛇正蜿蜒著爬了過來,蛇的眼中泛著紅光,他鎖定了人群中的哈利……

  黑袍的教授登上塔樓的一瞬,看見已經半抬起身子準備發動攻擊的巨蛇和背對著樓梯口的黑髮男孩,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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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裡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湯姆和盧修斯正在與黑魔王進行正面對決,這其實並不公平,因為黑魔王還存有最後一個魂器,這就讓他能夠不那麼束手束腳的進行戰鬥,而盧修斯和湯姆只有那麼一條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開手腳和他戰鬥。

  不過在戰鬥中,盧修斯和湯姆之間的默契到是好了不少,盧修斯負責防禦而湯姆能夠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攻擊上,這讓黑魔王的壓力越來越大。

  鄧布利多比起來就要累得多,這位老巫師以一人之力對抗不下五名食死徒——還都是食死徒中實力比較強勁的如貝拉特裡克斯等人,雖然老巫師看上去游刃有餘,但是卻完全騰不開手,被絆在了那裡。

  萊姆斯和西裡斯也在並肩戰鬥,他們對付的是兩頭狼人,戰況同樣激烈並且膠著不下。而在他們的不遠處,是斯克林傑和他帶領著的奧羅們——托了湯姆他們的福,黑魔王直接帶人來了霍格沃茨,而沒有先攻佔魔法部收拾他。

  麥格教授指揮著一群石頭軍隊戰鬥,弗立維教授不愧為決鬥冠軍,即使身高不夠,但是戰鬥時到是非常犀利,轉眼間就幹掉了兩個食死徒,並且給身邊的唐克斯搭了把手。

  斯普勞特教授正和特裡勞妮教授待在一起,他們從樓上一個不斷的向下扔魔鬼網之類的攻擊性植物,一個向下扔她的水晶球。她們旁邊還有納威和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漢娜幫忙。

  「哦,天哪!」特裡勞妮教授突然指著走廊的那一邊——拐角處剛剛走過來一隻巨怪,腐臭的氣味即使隔了半個走廊也能將人熏得恨不得暈過去。斯普勞特教授手中的最後一盆魔鬼網剛剛被她砸到了樓下的一個食死徒身上,並且纏住了他周圍的三個人,這會兒只能將一把種子扔到巨怪的腳下,並且掏出魔杖迅速的念起生長咒。

  剛剛催生起來的魔鬼網僅僅能拉住巨怪的腳,那只蠢頭蠢腦的巨怪愣了一瞬,呆呆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纏著的籐蔓,稍稍使力拔了拔,就輕而易舉的掙脫了魔鬼網的束縛,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正當斯普勞特教授對著巨怪攻擊但是沒有收穫更好的結果的時候,一個急促的唸咒聲音從巨怪身後傳來,接著,一個斷裂的石獸腿兒就直直的打到了巨怪的後腦勺上。

  「轟隆……」巨怪倒地的時候,地面都跟著顫了顫,而透過倒下的巨怪,看到的兩個斯萊特林學生。

  「沒想到一個漂浮咒就能夠打倒巨怪……」佈雷斯長舒了一口氣,咧開嘴露出他那一口白牙,「幹得漂亮,親愛的。」

  「別露出這種傻乎乎的表情,佈雷斯。」黑髮女王一點也不給她的青梅竹馬,現在的男朋友面子,並且她也不優雅的朝天翻了個白眼,「這讓我忍不住想要後悔剛才草率的決定了。」

  納威:「那個……」

  「請等等——姑娘,這個絕對絕對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佈雷斯眼皮也不眨的說著甜言蜜語:「我用我的靈魂起誓。」

  漢娜:「我必須打斷一下,但是……」

  「別說話——留著你的靈魂去哄別的傻姑娘吧!如果你的每個誓言都成真了的話,你的靈魂早就碎的粘都粘不起來了。」

  「不,這怎麼可能?!」佈雷斯捂著胸口恨不得剖心表白,急的幾乎要跳起來。「我這輩子只對於用靈魂發誓!」

  「請你們……」

  「你到底有什麼事!」佈雷斯暴躁的吼了出來,等著那個格蘭芬多的圓臉男孩,「沒看見正忙著呢嗎?!」

  「巨怪,在你們身後!」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轟隆……」

  納威、漢娜、特裡勞妮、斯普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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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萊特林們,簡單的來說,都是一些利益至上的傢伙。

  就比如這最後一戰,很多斯萊特林都留了下來。這裡非常危險,是的,相當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然而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

  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利益。

  無論如何,誰也不能否認黑魔王是斯萊特林的後裔,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而大部分的食死徒也都是斯萊特林出身的。這就意味著在戰後,權力重新洗牌的時候,斯萊特林處在一種非常不利的立場。

  除非黑魔王獲勝。

  但這是不可能的。黑魔王因為他的強大與恐怖讓很多人臣服於他,但是一旦有更好的選擇,他們當然不會在一個殘暴而嗜血的人身上吊死。

  鄧布利多絕對不是好的選擇,他在太多地方都與貴族們的利益相悖,即使加入他的陣營,等戰爭結束以後,斯萊特林的貴族們也撈不到好處。

  但是湯姆出現了,他就好像是另一面旗幟,他有和黑魔王相似的立場,但相對溫和不那麼激進,而且他不僅不是個瘋子,還極富個人魅力和領袖氣質。他的血統和能力也能讓人臣服。

  這是一個非常棒的選擇。因此食死徒中的許多高層的貴族們都私下聯合倒向了他。

  既然選擇了立場,那麼,就絕對不能缺席這最終的大戰,這是一場壓上了性命的豪賭——勝了,功成名就;敗了,屍骨無存。

  但看現在的情況,這場戰爭並不會失敗。

  食死徒們正在節節敗退,在大部分貴族倒戈以後,即使那些窮凶極惡的黑巫師們和其它黑暗的魔法生物們非常強大,但是也挽回不了他們的頹勢。

  「Voldemort,認輸吧,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戰況已經一目瞭然,鳳凰社這邊以壓倒性的優勢勝過了食死徒,當鄧布利多收拾了圍住他的那些食死徒以後,黑魔王幾乎已經是孤軍奮戰了。

  貝拉等人被鄧布利多擊昏,癱倒在地上,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

  「黑魔王永遠不會輸!」

  「這你可說了不算。」湯姆緊逼一步,「Voldemort,你就沒有想過懺悔嗎?哪怕不為了那些讓你厭惡的麻瓜,只為了你的老朋友們。」

  「我沒有朋友,只有僕人!」黑魔王揮舞著魔杖,巨大的魔壓讓他的黑袍子子上下翻飛,就像一團飄忽的黑霧。「懺悔?!」他嘲諷的說,「黑魔王不會懺悔,因為我永遠也不會後悔。」

  湯姆安靜了一瞬,他沒有用他那些強大的魔咒和Voldemort對撞,而是示弱一般的躲開了他連續扔過來的魔咒。

  黑魔王不會後悔,湯姆心中冷冷的嘲諷,他曾經以為他也不會後悔。

  他看過雷古勒斯布萊克留在掛墜盒裡的話——我甘冒一死,只為讓你在遇到敵手是只不過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

  他瞭解了莉莉波特的死,她用自己一命,換來了她兒子的生命,也重創了當時最為強大的黑巫師。

  他想起了自己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為了心中唯一的愛人,將自己置於黑暗之中,冒著生命危險之位保護摯愛之人唯一的兒子。

  他曾經以為親情和愛情是虛幻的東西,他不奢求別人給的溫暖,也不屑於別人給的溫暖。他將自己唯一一份感情深埋在心底,以至於最後藏得自己都忘記它,在迷茫中捨棄它。

  其實,鄧布利多說的話也不全是老瘋子的廢話。

  愛,它能創造奇跡,它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它的能力可以讓最精妙的魔法都望塵莫及。

  他看著對面那個面目扭曲的黑魔王,他瘋狂的追求力量與永生,放棄了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感情。他能夠面不改色的說出自己殺了阿布,並且為此洋洋自得。

  他不懂感情,沒有感情,他忘了自己曾經把一個人珍重的放在心底,在他說出他殺了那個人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年輕的靈魂在悲鳴泣血。

  Voldemort永遠感受不到了。

  因為那些感情只存留於湯姆的內心,哭喊的是他,泣血的是他,悲鳴的是他。

  湯姆抬起眼,直視著他的主魂,他的對手。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一個身影倒了下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即使他生前將魔法界攪鬧得天翻地覆,但是最終,他只能像一個凡人一樣——一個普通是血肉之軀一樣——投向死神的懷抱。

  周圍鴉雀無聲。

  良久,湯姆回過頭,對著盧修斯微笑了一下:「看來,西弗勒斯成功了。」

  鉑金色的大貴族表情空茫的將自己的魔咒插回了蛇頭手杖裡,緊緊的握住了它——這個歷代馬爾福家族家主的標誌,這個從他父親手裡繼承來的手杖。

  「我們為他報仇了。」

  最後,在歡騰的人群中,湯姆對盧修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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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

  「斯萊特林!」伴隨著分院帽的吼聲,一個男孩摘掉帽子,步履優雅的走向斯萊特林的長桌,所有斯萊特林們都在矜持的為他鼓掌。

  麥格教授收起了帽子和椅子,轉頭走出了禮堂——分院已經結束了,今年的分院可比去年的時間長上了不少,首先是分院帽在激動下唱了好長時間的歌來抒發對戰爭勝利的感想。還有今年入學的學生特別多,所以時間格外的長。

  「快點吧,我都要餓死了!」斯萊特林長桌最上首的位置,七年級的德拉科學院首席男生學生會主席戰爭英雄馬爾福先生懶洋洋的抱怨了一句。經歷了戰爭並且成年了的馬爾福先生越發英俊——按照潘西的話說「英俊得令人髮指。」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馬爾福先生有一位未婚妻,但是還是有不少姑娘的目光總在他身上瞎打轉。

  當然,他的未婚妻阿爾芙妮婭女生學生會主席戰爭英雄魔藥大師赫斯小姐同樣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力——大概四分之三個左右的霍格沃茨男生。

  「今年斯萊特林的人數不少……」德拉科摸著下巴說,「這麼多人,我恐怕終於有一天斯萊特林休息室會擠得像格蘭芬多一樣,甚至寢室會五個人一間!」他用略帶審視的目光從桌尾新加入的一年級那邊看,「想想吧,那像什麼樣子!」

  「你心裡在憋著笑呢,德拉科!」阿爾不能更瞭解她的戀人了,「斯萊特林人丁興旺的樣子不是你一直期盼這的嗎?」

  「我更期望馬爾福家人丁興旺的樣子。」鉑金貴族流氓似的朝著他的未婚妻吹了個口哨,成功的讓他的未婚妻鬧了個大紅臉。

  「很好,是個好想法。」阿爾說,「你讓我堅定了從霍格沃茨畢業以後去麻瓜大學念兩年書的念頭。」

  「噗嗤……」看著德拉科鐵青的臉色,他的朋友們——以佈雷斯為首的損友們笑出了聲。

  「我記得我們之前說好了,函授!我記得麻瓜大學有那個。」德拉科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說。

  「沒錯,但是我現在改變注意了,親愛的。」阿爾扯出了一個美麗的,但是假的不行的笑容,「我沒道理在花一樣的年紀就把自己嫁出去,就這麼放棄了一整片樹林。」

  「什麼意思?」德拉科很顯然不太懂東方的俗語。

  「就是我要多看看精彩的世界以及其他帥哥的意思。」阿爾繼續假笑。

  「注意,姑娘,你惹怒我了。」德拉科板著臉說。

  「那又怎麼樣?」阿爾挑起了眉毛,紫色的眼眸裡流光閃過,精緻完美的容貌配上驕傲矜貴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呼吸一直,加上之前談話的內容更讓德拉科心中一股邪火直往外冒。

  「你會知道的,親愛的。」德拉科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過銀髮姑娘的手,另一隻手擋在了她的腦後,阻擋了她後退的路,直接將唇印了下去。

  「哇哦——」四周起哄聲響了起來,一時間,喧鬧聲幾乎將霍格沃茨的天花板掀翻。

  這可夠大庭廣眾的了,阿爾暈乎乎的想:不過現在還在乎那些做什麼呢?

  從孤身一人來到英國,到現在朋友、家人、愛人都在身邊——就好像梅林的恩賜一樣。

  不會有比這再幸福的事情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撒花!

  這篇文最初誕生於我對於HP的迷戀——同人文看了好多,終於決定自己擼袖子寫上一篇。最開始我只打算寫40萬字左右來著,沒想到一寫就是60萬。感謝一直陪我走到現在的小天使們,如果沒有你們的留言和收藏我一定堅持不下來(畢竟作者懶癌晚期無藥可醫),這篇文是我的第一篇完結文(嗯……以前還有一篇坑了的),文筆並不好,節奏的把握也很差(……這也許就是我預計四十萬結果六十萬的原因),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愛(對吧?你們其實喜愛的吧?)

  鄭重鞠躬~~~~

  接下來還有幾篇番外,不定期,可以點單喲小天使們~~~

  再次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


☆、番外:佈雷斯×潘西

  (一)

  佈雷斯是一個花花公子——這是整個斯萊特林,不,是整個兒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知道的事情。

  那又怎麼樣呢?佈雷斯滿不在乎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扯開了一個十二分完美的笑容,他那張從自己母親那裡繼承來的臉格外的吸引人,更何況他本身就有非常迷人的氣質。

  溫柔、體貼、大方,從來捨得為了那些姑娘們掏金加隆買花買寶石製造浪漫。一個英俊的少年在懂得一些浪漫的手段和情話——那簡直能夠迷住世界上所有的傻姑娘。

  而傻姑娘總是格外的多。

  安德莉亞——一個赫奇帕奇的傻姑娘,現在正在他的面前哭鼻子。抽抽噎噎的說著不願意和他分手。

  「好了,姑娘,別哭。」佈雷斯對待姑娘們一向非常有耐心,哪怕這是個他要甩了的姑娘,「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嗎?」哪怕是分手的話他也可以平靜的溫柔的說出來,「當初你也答應了不是嗎?不然我們就不會開始。」

  她答應了,當然答應了。幾乎每個喜歡他的姑娘都會答應,然後自己一廂情願滿懷壯志的以為自己就會是他的最後一個女朋友了,天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他會最終愛上的人。

  但那都是自己的幻想罷了,佈雷斯的女朋友幾乎是一個月換一個的,幾乎沒誰能夠在他身邊待更長的時間了。而安德莉亞就是一個例外,她是第一個和他交往超過兩個月的女孩,她曾經竊喜的以為自己成功了。

  佈雷斯長久的凝視著面前女孩黑色的頭髮,和她含著淚的黑色眼瞳,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遞上了一塊手帕。

  安德莉亞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她推開他的手,轉身跑了。

  佈雷斯遞手帕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中,過了一會兒,才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將手帕塞回到自己的口袋裡。

  搖了搖頭,他轉身離開這個角落,然而剛剛轉出去,就和阿爾撞了個正著。

  「抱歉,阿爾。」佈雷斯看著散在地上的羊皮紙,心不在焉的道歉,彎腰打算把它們都撿起來。

  「別,佈雷斯,」阿爾說著,抽出魔杖揮了揮,地上的羊皮紙就好像長了腿兒似的規規整整的摞在了一起,並且跳進了阿爾的懷裡:「你怎麼啦?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當然是因為突然看見了如此美麗的姑娘,讓我心神不寧。」佈雷斯面色如常的回答。

  「別鬧了,佈雷斯。」阿爾翻了個白眼,「我剛剛看到懷特小姐跑過去了,怎麼,你們吵架了?」

  「分手了。」佈雷斯糾正阿爾。

  「哦,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我還以為這次你們相處的時間久了些,不會那麼容易分手呢!」阿爾歎了口氣,不過這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佈雷斯的情史幾乎是總所周知的,不過作為朋友,阿爾總是希望他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的。「要我說,懷特小姐是一個漂亮姑娘,好像黑髮黑眼的姑娘都挺漂亮的——比如潘西,比如拉文克勞的秋張……」

  阿爾接著說什麼佈雷斯沒有太在意,他腦子裡一直迴盪著阿爾剛才的那句——黑髮黑眼的姑娘都挺漂亮的。

  潘西……是的,說起來,他和潘西以及德拉科是一起長大的,他小的時候還嫌棄過潘西嬌氣的要命,說話聲音又尖又細,還愛跟著德拉科到處跑。

  說起來,潘西一直都挺漂亮的。

  當初,他是為什麼答應和安德莉亞交往來著?哦,好吧,其實大部分姑娘——尤其是漂亮姑娘要求和他交往他都不會拒絕,但大多一個月左右就會分手,這次怎麼和安德莉亞交往了這麼長(?!)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安德莉亞說他總在和她說話的時候走神,並且產生了衝突,他都還沒有產生和她分手的想法。

  他看著她走神?為什麼會走神?

  ——好像黑髮黑眼的姑娘都挺漂亮的,比如潘西……

  佈雷斯:「!!!!!!」

  突然直面自己的內心,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二)

  「少爺,您要的紅寶石。」

  佈雷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小心翼翼的接過了裝著寶石的盒子。成色上好的紅色寶石在黑色天鵝絨襯布的映托下格外的璀璨奪目。

  如果戴在潘西緞子似的黑髮上,效果一定更好。

  他拉過剛剛他寫的那張羊皮紙,是一張設計圖——他找到了成色最好的寶石,親自畫出設計圖,並且打算親手製作這個發卡。

  作為聖誕節禮物——他在送給自己朋友們的聖誕禮物上都花了很多心思去挑選,但只有潘西的,他一定要親手製作。

  他想起了自己在寢室畫這張設計圖的時候,德拉科說的話。

  「天哪,佈雷斯,你戀愛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德拉科?」佈雷斯一臉好笑的看著他的好朋友,「我一直都處於戀愛狀態。」

  「如果你願意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張臉,就知道他現在有多麼傻了。」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就像一個思春的傻子,一點也不誇張,我的朋友。」

  「這麼說,你終於遇到了自己公主了?」德拉科饒有興趣的問。

  「與其說我,不如說說你自已,德拉科。我相信現在出現在我臉上的傻笑已經是你臉上的標準表情了——你每次看見阿爾都是這樣的。」佈雷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胡說。」最後,德拉科板著臉心虛的拒絕再探討這個話題了。

  ——聖誕節帕金森莊園——

  「潘西,你今天起得可有點晚。」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大小姐一大早就來到了帕金森莊園,並且熟門熟路的一路闖進了潘西的臥室,沒人敢攔著她。

  「達芙妮,有點禮貌,你的貴族修養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嗎?」潘西被她的閨蜜掀開了被子,憤怒的從床上彈了起來:「我爸爸媽媽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多睡一會兒!」

  她講規矩的爸媽絕對不會允許她睡懶覺的——這並不是一個貴族應有的禮儀——她媽媽這麼教育她。

  「沒門!潘西,我沒法睡你也別想!我爸爸媽媽都在家裡,家裡太鬧騰了,我只能到你這兒來。」

  「鬧騰?」潘西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下來,轉身去洗漱,而達芙妮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人家刷牙她就倚在門口盯著,一副心中鬱結不吐不快的模樣。

  「是啊,我媽媽聽說了格蘭芬多的那個叫——什麼來著?追求阿斯托利亞的事情了。」

  「科林克裡維。」

  「對,就是他。」達芙妮拍著胸口,憤憤的說,「那個格蘭芬多救世主的小粉絲,鬧得我們家家宅不寧!阿斯托利亞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居然為了他和我媽媽頂嘴。」

  「頂嘴?阿斯托利亞?這可是挺難得的,就因為一個泥巴種……」

  「就是因為『泥巴種』這個詞,她和媽媽吵了起來!」達芙妮翻了個白眼,「本來我媽媽只是念叨念叨,這下可好,家庭戰爭爆發了,我爸正在拉架呢!」達芙妮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我覺得我爸爸更加贊同我媽媽,你知道,我和德裡安訂婚以後,阿斯托利亞就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了,克裡維的血統是絕對不會被爸爸媽媽允許的。」

  「其實你妹妹也不是一定要繼承家族。」潘西擦了擦臉,「普賽家族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小家族,但是你也知道,他們和阿爾家的關係越來越好了,就好像克拉布和高爾能靠著馬爾福擠進一流世家一樣,普賽家族崛起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沒道理因為你嫁進了小家族就連第一繼承人位置都換掉。」

  「那我倒是不在乎,說實在的,阿斯托利亞比我更加適合家族繼承人的位置,你知道她,她會是一個合格的女繼承人。」達芙妮頓了頓,「我主要是擔心……」

  潘西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表示安慰——然而她不能再做別的什麼了,那畢竟是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事情。

  「好了,不說那些了。」達芙妮笑了笑,「我從家裡匆匆出來,連聖誕禮物都沒來得及拆。」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幫我拆拆我的。」潘西衝進了衣帽間,不一會兒就給自己換上了一條漂亮的裙子,「不過在此之前,我想達芙妮小姐願意陪我享用早餐。」

  「當然。」

  吃完早餐以後,兩個姑娘坐在帕金森莊園的大聖誕樹下,邊聊著天,邊拆著禮物。

  「看這個,阿爾送的——」達芙妮拆開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附有防禦法陣的煉金術吊墜,真棒。」達芙妮將東西遞給了潘西,「我還沒看她送了我什麼,回去以後一定要第一個打開看看。」

  「德拉科送了一副巫師棋——水晶的。」潘西拿出來看了看,「做工不錯,一會兒我們可以用這套試一試。」

  「感謝你的巧克力,達芙妮,親手做的嗎?」拆開了一個盒子,裡面做工精緻的巧克力帶著濃郁的香甜氣息。

  「當然。」

  「謝謝,看起來就非常美味。」

  「哦,潘西!」在潘西打開了一個盒子以後,達芙妮湊了上來,裡面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發卡,並且以她們的眼力,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上面最大的那塊紅寶石的價值——絕對的頂級貨。

  「這個是佈雷斯的?」達芙妮翻開了卡片,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聖誕快樂」並且下面是佈雷斯的簽名,「他最近發財了?」

  其實身為扎比尼家族繼承人的佈雷斯從來都不缺錢。

  「樣式也很漂亮,以前沒見過,新款嗎?還是定制?」達芙妮說,「很配你的髮色。」

  「做工一般。」潘西不置可否,沒有像對待阿爾的禮物那樣直接掛在脖子上,而是放回了盒子裡,和其他禮物放在了一起,看上去不太在意的樣子。

  「你要求太高了。」達芙妮笑了笑,轉而去看其它禮物了。

  ……

  晚上帕金森夫婦回到家中,準備與女兒一起享用聖誕節的大餐,此時達芙妮已經回到自己家裡了。無論如何,她不能在團圓的日子裡賴在朋友家。

  「潘西,你頭上的髮飾很漂亮。」帕金森夫人看著女兒頭上的那個鑲嵌著紅寶石的發卡,笑著說。「款式不錯,寶石也很好,不過做工差了點,要不要請人重新修飾一下?」

  「不用了,媽媽。」潘西偏了偏頭,好像在躲避帕金森夫人的視線。

  「這樣就挺好了。」她說。

  (三)

  佈雷斯和潘西走在了一起,可以說是既順理成章又猝不及防。

  當初黑魔王帶領著食死徒們即將打進來的時候,佈雷斯直接對潘西求婚——是的,求婚——他當時說的是「潘西,我愛你,嫁給我吧。」

  接著他得到了潘西女王的一個巴掌,和緊接著的一個熱吻。

  從一開始,就意味著他們日後的生活不會太順利。

  比如——

  「所以說,你們又怎麼啦?」在帕金森莊園裡,阿爾、達芙妮、還有阿斯托利亞都在潘西的臥室裡,阿爾坐在潘西的床邊,而格林格拉斯兩姐妹正圍著一個小搖籃眼巴巴的看著——那裡面是潘西剛出生四天的兒子。

  「別和我提他。」潘西女王翻了一個白眼,她還在調養期,但是霸氣依舊。

  「我覺得我們不得不提他一句,潘西。」阿爾歎了口氣,「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能在剛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就把孩子他爸揍倒在床上,然後抱著孩子跑回了家。」

  阿爾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閨蜜有些可怕——哪怕佈雷斯根本不敢反抗她,但是剛生完孩子三天戰鬥力就如此強悍是不是不太對頭?

  「因為兒子的教父——他堅決不允許威克多爾做我的小艾倫的教父——之前赫敏已經答應我了。」

  阿爾沉默了一瞬,也許佈雷斯只是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看著自己兒子的教父。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阿爾委婉的把這個意思表達給了潘西,而潘西對此表示非常不屑。

  「威克多爾已經和赫敏結婚了。」潘西翻著白眼說。

  「其實,德拉科也不錯。」面對追星族,阿爾只能艱難的說出這一句。

  「當然,我知道。」潘西說,「反正我們不可能只有一個孩子——帕金森家族也需要一個繼承人,到時候你們會是它的教父教母。」

  順便提一句,艾倫的教母是達芙妮。

  阿爾和達芙妮等被佈雷斯請來的說客無功而返,佈雷斯只能頂著自己老婆的黑臉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才能把人接回家去。

  最後,威克多爾成為了艾倫帕金森的教父。

  ……

  德拉科:「帕金森?」

  佈雷斯:「下一個,下一個姓扎比尼。」

  德拉科:「佈雷斯,你完了,你這輩子在家裡的地位都沒有上升的希望了。」

  佈雷斯:「比起這個,德拉科,阿爾還在上她的麻瓜大學,你還沒有把人娶回家呢!看來你兒子得管我兒子叫哥哥了。」

  德拉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更番外了——懶癌加拖延症晚期……


☆、番外:湯姆×阿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講湯姆和阿布的,不喜歡的親們繞行啊哈~~~

  (一)

  「湯姆?湯姆!」朦朧中,有人在推他……

  「誰……」湯姆猛地睜開眼——條件反射的就要抽出魔杖——怎麼敢,怎麼敢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靠近他,他可是……

  他可是?

  他可是……什麼?

  對啊,為什麼不能吵醒他睡覺?為什麼會有人不敢靠近他?

  「湯姆!!!!」鉑金色長髮的男孩使勁推他,「第一節是魔藥課,魔藥課!!!你能不能快點!!!」

  黑髮的男孩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五官精緻的一張臉就在他的眼前放大開來——從這個距離來看,嗯,皮膚真好啊……

  湯姆默默的在心裡想。

  「發什麼愣!」馬爾福少爺終於不耐煩了,他猛地將他的被子掀開,冬日裡即使燃了壁爐但是水下的地窖還是有些冷的,突然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揪出來的滋味可不好受。

  「阿布!」湯姆大喊一聲。

  「快點,首席大人!」阿布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打理自己了。

  湯姆看著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背影,覺得自己頭有點暈,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絲不真實感,就好像這個人不應該存在於這裡。

  就好像——自己不應該存在在這裡。

  「愣著幹什麼?」阿布回頭,看見湯姆還呆呆的坐在床上,挑了挑眉——他現在才二年級,這個動作做起來一點也不瀟灑,只能說是小帥裡參雜著可愛。他只能說,三年以後十五歲的馬爾福少爺做這個動作還能像點樣子。

  十五歲的馬爾福?

  他怎麼會想到這個?剛才腦袋裡閃過了那個內容,就好像是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了似的。

  怎麼可能呢!湯姆失笑,他現在自己也才二年級。

  等等,二年級……

  二年級?

  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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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裡德爾在學校裡是風雲人物,毋庸置疑的。

  他出身於孤兒院,卻好像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如果說剛剛入學時他的行為舉止只能說是禮貌而不失禮的話,那麼現在,即使是傳承了好幾百年的大貴族世家少爺也不可能比他更好了。

  他的相貌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每天給他遞情書的人多得數不過來,按照阿布的話來說,他出去走一圈,晚上帶回來的情書可以夠他們倆寢室的壁爐燃一夜的了。

  「我試過了,不行。」湯姆嚴肅的說,「除非加上你收到的。」

  阿布臉色鐵青。

  如果說湯姆這個學習好,相貌好,人緣好的人有什麼是比不過別人的,那大概就是收到情書的數量了。在這一方面,他必須承認阿布比他厲害的多。

  但是阿布很討厭,因為他多出的那部分主要來自於男生。他剛入學那年有很多人以為今年馬爾福家上學的是一位小姐。後來在知道了這的的確確是一位馬爾福少爺以後都扼腕不已。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阿布長得越發精緻出挑,用美麗來形容都不為過。

  如果說湯姆是老少咸宜的話,那阿布就是男女通殺。

  沒人知道湯姆和阿布是怎麼成為摯友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出身不明的湯姆最初在斯萊特林還是挺受歧視的,而他和時任一年級首席的阿布很快就建立了友誼,甚至能夠讓阿布主動開口提出讓他「挪動」出那個破舊的小寢室,將自己的寢室分給他一半。

  而僅僅過了一年,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叫做湯姆的少年所擁有的巨大潛力。只憑借一年的魔法學習,他就能夠打敗那些受過多年貴族學前教育的同學們成為了二年級的首席。

  有人說阿布的眼光好,只有阿布自己心裡清楚……

  他不過是因為最開始在火車上的時候意外的看見湯姆和蛇聊天罷了——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卻並不在意——斯萊特林,這個姓氏早已經湮沒在歷史裡,繼承了自高貴血脈的岡特也逐漸沒落並且銷聲匿跡。

  他只不過是有點好奇罷了,因此才照顧了兩句,而越關注他,就越被他身上的氣質所吸引。

  孤獨,高傲,骨子裡流露出的陰暗和隨著年齡增長越發成熟的魅力。

  一個優秀又完美的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喜歡湯姆的眼睛,它看上去永遠溫柔,但是最深處卻潛藏著血一樣的顏色,那是只有自己能看到、能看懂的。

  他會對所有人虛偽而溫和的微笑,談吐優雅又得體。但是面對自己時,他也會不那麼優雅的在沙發上癱著看書,他會表露出更多的情緒,諷刺的、輕蔑的駁斥那些他瞧不上的傢伙。

  他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笑得最真實。

  他喜歡這樣的湯姆。

  喜歡?

  原來,這就是喜歡啊……

  然而——

  「這是什麼?情書?」阿布靜靜的靠著牆壁,拐角的那邊,湯姆頭一次在外頭撕下了他的那副老好人面孔,而被他堵住的,聽聲音,是一個男孩。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湯姆的聲音傳來,讓他心中一顫,他迷迷糊糊的,只聽見湯姆威脅那個男孩,而那個男孩小聲的爭辯。

  接著是湯姆清晰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輕蔑於嘲諷:「真令人噁心。」

  阿布覺得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他轉身離開了這裡,帶著他沒有說出口的表白——幸好沒說出口,不是嗎?如果說出來了,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心口生出一種悶悶的感覺,還有些鈍痛。

  在他離開後,那個角落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湯姆鬆開了那個被嚇壞了男孩的衣領,冷厲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輕輕鬆鬆就能伸手碾死的那種。

  「以後離阿布遠點。」他說。


☆、湯姆×阿布

作者有話要說:

  湯姆和阿布的番外完成

  (二)

  阿布開始疏遠湯姆。

  湯姆是最先察覺到這一點的。從來討厭和別人靠近的馬爾福少爺最近開始頻繁的參加派對,雖然他不會在外面過夜,但是這恰恰導致了他和湯姆之間的相處時間被大量擠占。

  湯姆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阿布可能並不是真的想要參加那些排隊,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躲著他。

  見鬼的,他在躲著他!

  湯姆覺得很暴躁,但是在發現了這一事實的那刻,心臟有急促的跳動了幾下——阿布為什麼會躲著他?他難道發現了什麼?比如自己對他的感情?

  他接受不了?

  是的,他接受不了,想想吧,他收到男生寫給他的情書是那種厭惡的表情。也許他不只是討厭別人說他的相貌像個姑娘一樣過分美麗——他可能更加討厭這種不倫的感情。

  「聽說馬爾福夫人最近有意向和布萊克家族結親?」

  回到公共休息室,他聽見了一些姑娘們的嘀嘀咕咕,「馬爾福」這個字眼成功的吸引住了他,他改變了回寢室安靜一會兒的主意,而是拿了本書優雅的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裝模作樣的讀了起來。

  「我怎麼聽說是普威特家族?」

  「我還聽說是布爾斯特羅得呢!」

  「總之不會是我們,」一個女生歎了口氣,「馬爾福家族的聯姻對象,一定也是一個一流世家中的某位小姐吧。」

  「那可說不準,」她的女伴說,「馬爾福家族家大勢大,根本用不著聯姻,要我說,還是馬爾福少爺的意願比較重要,只要是個純血……」

  湯姆的視線被擋在書後,看似沒有聽見實際上已經把那幾個女生小聲的嘀咕都聽進了耳底。

  阿布的意願比較重要?

  不過……純血……

  湯姆眼底的紅光一閃而過,混血……不過斯萊特林的血脈足夠彌補了吧?提純血脈——似乎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既然自己連永生都可以研究,只是提純血脈的話……

  「說得是啊……只要馬爾福家族能夠傳承下去,保持血統,估計馬爾福先生和夫人不會太在意別的吧。」

  傳承下去……

  湯姆捏著書脊的指節發白,過了很久,苦笑了一聲。

  想那麼多,其實,他連阿布的心都還沒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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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就好像他不是在過日子,而是在走馬觀花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歲月。

  湯姆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這不是現實。

  然而時間在這其中流逝,他再一次的,親眼看見自己和阿布越走越遠,最終,自己成為了Lord Voldemort,而阿布也終於不再叫自己「湯姆」。

  「Lord……」在聖芒戈的走廊裡,阿布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像其它食死徒一樣恭敬,但是他收斂了年少時所有的鋒芒。

  彷彿曾經拿著魔杖和他打架打到魔力耗盡之後就直接廝打成一團的少年從來沒有出想過,那只是自己的一場幻夢。

  他最終也沒有對阿布說出那聲喜歡,而阿布也沒有。

  他們兩個人相互試探接近,卻又害怕的後退疏遠,他們怕自己的感情破壞了現在已有的友誼,而最終因為長久的沉默和尷尬連友誼都不復存在。

  他注定是一個能站在巫師界頂端的人,我不應該阻擋他——阿布想。

  他注定是馬爾福家族未來的主人,巫師界的大貴族,我不能毀了他——湯姆想。

  更何況,他不喜歡我啊!

  年少是的感情被深埋在心底,湯姆追求著他的野心他的永生,阿布承擔起大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責任。

  湯姆開始鄙棄感情,那東西不知所謂而且讓人軟弱,患得患失。他開始把自己全部的熱情投入到了研究魂器中——目前他已經製作出兩個魂器了,日記本和戒指。

  他覺得這很好,這很對,這樣走下去他將獲得永生。而沒有什麼人能夠陪他一起走下去。

  沒人!就好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的,他重重的在心底重複,果然,心漸漸在麻木,感覺不到疼痛了。

  但是阿布結婚的時候他大醉了一場,並且那以後整整一年,他也沒有再見過阿布。

  而一年以後的今天,他站在聖芒戈的走廊裡,阿布手中抱著一個小崽子——他的兒子,和別人的兒子。

  「起了名字嗎?」阿布好像對湯姆的到來很吃驚似的,他本來抱著孩子發呆的臉上表現出了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一年不見了,他看上去很憔悴。

  「盧修斯。」他輕聲說。

  「很好的名字,」湯姆說,心底彷彿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他目光躲避著阿布和他懷裡那個小崽子,哪怕現在那個皺巴巴的孩子將來會長得像歷代馬爾福一樣俊秀他也懶得瞅上一眼。

  他想起了曾經他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感情,甚至還和阿布開玩笑說將來當他兒子的教父,但是現在,看著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才知道那是一個多麼困難的事情——如果這個阿布和別人的孩子整天在他面前活蹦亂跳,那他說不定哪天忍不住就把人給殺了。

  「他將來會是一個優秀的馬爾福,會是您忠誠的追隨者。」阿布說。

  「是嗎?」湯姆意義不明的冷笑了一聲,「這樣很好。」

  他好像逃跑一樣離開了聖芒戈,遠離了阿布,他拿出了自己找到了很久的拉文克勞冠冕,將自己曾經分離出前兩個魂片時小心翼翼躲避開的東西都封存在了這裡。

  阿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緊抿著唇,儘管眼圈發紅也盡力不讓自己失態。

  他想起了在婚禮上和湯姆短暫的談話。

  ——我愛你,湯姆。他藉著酒勁兒,藉著湯姆此時也喝的迷迷糊糊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想看見你,阿布拉克薩斯,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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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湯姆?」

  湯姆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好一會兒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狀況,剛剛他請盧修斯帶他來看看阿布的畫像,他看著那個沉睡在畫框裡的人,不過伸手摸了摸畫框,就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湯姆?」盧修斯已經離開了這裡,現在呼喚他的,是——

  畫框裡,阿布拉克薩斯睜開了眼睛,銀灰色的瞳眸默默的注視著他。

  「是我,阿布。」湯姆微笑了起來,就像多年前一樣,發自內心的純粹的笑容。

  「是我,你的湯姆。」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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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不行!這是我爸爸,你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湯姆:這還是我老婆呢!兒子要乖,我們去度過蜜月。

  盧修斯(掀桌):度你妹蜜月!兒子你大爺!你帶著畫像去度蜜月?像話嗎?像話嗎這!

  畫像阿布(微笑):盧修斯……

  盧修斯(洩氣):早去早回!


☆、番外五則(1)

  (一)

  魔藥大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等著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邀請函,就好像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的確挺可怕的,因為那個送來邀請函的人是哈利波特,而且裡面的內容讓魔藥大師以為自己從來都沒認過字。

  救世主邀請自己當他的證婚人,這有可能嗎?

  他記得,自從六年級的那場最後決戰以後,整個七年級,那個格蘭芬多救世主都是在繞著他走的,而他,也基本上無視了那個小子,就當他不存在——連分都不扣的那種。

  在他知道了是他將那個有關七月末出生的男孩的預言告訴黑魔王以後,他不可能不恨他。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到底是為什麼請自己去證婚?

  有的是人願意給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證婚——比如那個每天坐在辦公室裡吃糖的老頭子。

  魔藥大師乾脆果斷的回絕了這個邀請。

  沒想到第二天,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居然跑到了霍格沃茨來。

  「看,那就是哈利波特!」

  「大難不死的男孩……

  「戰爭英雄!」

  「據說他現在是一名奧羅,而且才工作一年就已經是一位隊長了。」

  哈利的到來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們興奮了一下,雖然他才畢業了一年,而學校裡的大部分學生都見過他。

  「斯內普教授!」年輕的,並且就快要結了婚的傲羅意氣風發,非常有膽色的堵在了斯萊特林蛇王的辦公室門口,「請務必參加我和金妮的婚禮。」

  蛇王的死亡射線讓他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但是最後還是頂住了壓力:「並且請您為我們證婚。」

  「我還以為能夠順利畢業就代表著你的智商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不那麼有異於正常人,並一度為此表示欣慰。」斯萊特林蛇王抽了抽嘴角,諷刺的說,「告訴我,你怎麼會產生如此不合時宜的想法?」

  「這並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教授。」哈利笑瞇瞇的說,看起來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梅林作證,我只不過是請教了一位我七年的教授為我證婚罷了!」

  「你不覺得請你的院長,或者是你那慈祥的人生導師更加合適嗎?」魔藥大師壓著嗓子,語氣中飽含著危險。

  「雖然我和阿不思都想,但是很顯然這個角色哈利更加屬意於你,西弗勒斯。」這是來自於「路過」的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的發言。

  「教授,請您一定要考慮。」哈利突然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讓他不知所措——他從來沒見過哈利波特對他這麼禮貌過。

  正當他發愣的時候,突然的,哈利從口袋裡掏出了個東西,隨手施展了一個放大咒語,將它變成了一個小木匣,並將它塞進了魔藥大師的懷裡。

  「教授,我考慮了很久,這個東西還是交給您最好——它應該屬於您。」哈利笑了一下,「為我過去所做的一切,」他再次深鞠躬,「抱歉,教授。」

  在走之前,他毫不躲避的看著魔藥大師的眼睛,鄭重的說:「謝謝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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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了一整天的課,魔藥大師回到了自己冰冷孤獨的地窖——曾經阿爾和德拉科上學的時候總是來這裡,地窖人雖然不多,但總是不缺少活絡氣息。一轉眼七年就過去了,那些煩人的小崽子們都畢業了。

  他的教子、學徒、莉莉的兒子在同一年入學,他不能否認這七年這三個孩子沒少讓他操心,而等他們全畢業了,他卻感覺心裡缺了點什麼。

  地窖裡沒有亮光,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終於伸出手,打開了一隻擺在他辦公桌上的早上波特給他的那個匣子。

  藉著剛剛點起來的幾根蠟燭,暗淡的光映在打開了的匣子上,那裡面,是一封封排列整齊的信。

  西弗勒斯的手突然抖了起來,他好像知道了這裡面都是什麼。

  ……西弗,我想我知道你只是一時失言,但是正如我所說,你打從心底裡瞧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師,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你單單承認我又有什麼意義?我想我永遠不能夠承認這種通過出身來給一個人下定論的做法……

  ……我和我的朋友產生了分歧,從思想理念而生的分歧是無法調和的,為此我感到無比痛苦……

  ……詹姆是一個還不錯的人,如果他放棄他那些傲慢自大的行為而變得真正成熟起來的話。西弗,你一定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你的一個小食死徒朋友叫我「泥巴種」並且對我揮舞起魔杖,如果沒有詹姆的話我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當然我說這些並不是抱怨你什麼,我知道你在斯萊特林的日子並不是特別的好……

  ……明天就是我和詹姆的婚禮,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一大瓶幸運藥水,沒有署名,西弗,我知道是你送的。原諒我一直以來沒有給你隻字片語的消息,哪怕我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但是卻從來沒有把它們交給過任何一隻貓頭鷹。你選擇了你的路,而我選擇了我的。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的事情就是不讓我們之間的友誼成為你在食死徒隊伍中的污點或者說是把柄。作為朋友,我只能祝你安好並且希望你能夠得到你想要的……

  ……哈利長得非常像詹姆,但是眼睛像我。詹姆讓西裡斯當他的教父,鑒於我們現在的關係和情勢,我沒有反駁他。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戰爭結束,如果我們的友誼還能繼續下去,你願意當我第二個孩子的教父嗎?

  ……阿不思告訴我們那個預言了,我們知道黑魔王想要殺掉哈利——作為一位母親,我哪怕拼去性命也要保護我的兒子。我不知道明天我們是否依然活著,這讓我更加珍惜今天的日子……阿不思私下裡告訴我透露那個預言給黑魔王的人是你,但我願意相信你是無心的。西弗,哪怕我們真的被黑魔殺害了,也請你不要自責和內疚,要知道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命運的軌跡——它早已確定,並不是我們努力就能夠更改的。因此哪怕事情到了最壞的地步,我也不認為我的朋友該為它承擔責任。

  另外,阿不思還告訴我你因此成為了他的間諜,我得說這是一件比成為食死徒還要危險百倍的事情——那就好像是把自己完全孤立起來。你將永遠處於黑暗,並且以步行錯就是萬丈深淵,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陷入如此境地。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生命的準備,但我希望你,我的朋友,能夠好好活著。

  桌邊的蠟燭漸漸轉暗,然後熄滅,漆黑的地窖裡,只有一個人僵硬的坐著彷彿一座雕塑一樣,淚水劃過臉龐,轉眼又不見蹤影。

  一切都被埋葬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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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波特與金妮韋斯萊結婚的照片被登在了《預言家日報》的頭版上,照片上的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只有他們的證婚人和現場氣氛格格不入。

  尤其是當新郎擁抱他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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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則(2)

  (二)

  「嘖,」德拉科把《預言家日報》抖得嘩啦嘩啦響,向阿爾抱怨,「瞧瞧,那個疤頭居然都結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別說的你好像第一天知道這個消息的,德拉科。」阿爾翻了翻白眼,滿不在乎的繼續吃她的櫻桃,「我確定婚禮開始前兩個星期他們的請柬就已經送到了你的手裡,並且,我不得不說,婚禮那天你也去了。」

  「重點是,疤頭結婚了,而我們呢!」德拉科激動的想要和阿爾理論,但是到頭來還是放柔了語調,討好的挪到阿爾身邊,「阿爾,嫁給我吧。」

  「如果你的求婚就是如此不走心,那你這輩子都別想了。」阿爾斜睨了她一眼,「聽著,我可不是你和哈利攀比的工具,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梅林啊,疤頭居然比我早一步結婚,這絕對不能忍——之類的。」

  德拉科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但很快就調整了情緒,他笑得非常溫柔:「怎麼會呢,親愛的。」

  「別對我說假話,德拉科,我看透你了!」阿爾指責。

  德拉科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拉過阿爾的胳膊,趁她重心不穩搖搖晃晃的時候一把把人撈進自己的懷裡,直接吻了下去——有時候讓她安靜下來就得用點簡單粗暴的方法。

  阿爾本來也沒有真心的在和他生氣,更何況溫柔中帶著強勢的德拉科以想讓她難以招架,因此只是象徵性的掙扎兩下就伸手環住了他,完全放鬆並且沉迷於這個吻裡。

  熱戀中的人總是會有些遲鈍,或者說是智商降低——比如說他們忘了自己身處的位置是赫斯莊園裡的小花房。

  所以他們被希爾撞個正著。

  說實在的,阿爾的臉皮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年都已經被德拉科培養的厚了三層,自從在七年級開學晚宴上當著全校師生的一個熱吻過後,阿爾已經不再忌憚在任何地方和德拉科秀恩愛了。

  但是,當著自己爸爸的面——阿爾還是覺得有點,不,是非常不好意思。

  而德拉科——好吧,在希爾已經快要化作實質的眼刀之下,他感覺自己就要被凌遲了。

  兩個小情侶迅速分開,一時間,花房裡的氣氛尷尬的要命。

  「德拉科來了啊。」半晌,希爾僵著臉哼笑了一聲,眼怒火幾乎要衝出眼眶將那個對自己寶貝女兒動手動腳的壞小子燒成灰燼。

  「希爾叔叔……」德拉科慌忙站起來。

  「德拉科,聽說湯姆正式收下你作為學徒了?」希爾淡淡的問。

  「是的。」德拉科點頭,不由自主的回憶家裡爸爸和導師搶爺爺畫像的場面,有點頭疼。

  「過來我看看你和湯姆學的怎麼樣。」希爾一臉慈祥的說。

  德拉科:「…………」

  「阿爾,你媽媽正在找你,到主書房裡去。」希爾揮手打發自己女兒。

  「好的。」阿爾對德拉科比了一個「愛莫能助」的鬼臉,啪嗒啪嗒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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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有幸在赫斯莊園吃了一頓午飯,儘管餐桌上希爾表現的親切和諧,但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德拉科抬手切牛排時僵硬的動作。

  看來希爾這次下手不輕。

  要知道這是一個從可以自己吃飯開始就有著完美的貴族用餐禮儀的大少爺。

  吃完飯以後德拉科識趣的走了,希爾看著聯通了馬爾福莊園的壁爐,冷哼了一聲,恨不得立即就將壁爐封死。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直到晚餐過後,阿爾敲開了希爾書房的大門。

  雖然阿爾已經繼承了家主之位,但是日常事務都是希爾來打理的。戰爭中的權利交替更多的是一種保護,在希爾看來,他的女兒還是一個孩子。如果她有奮進的意願,他當然願意將所有的權利都交到女兒手裡。但是如果女兒想要享受一下自己的青春的話,那他也沒有意見。

  阿爾選擇了去上麻瓜大學,情況已經一目瞭然——她想放鬆放鬆,再玩兩年。

  「爸爸,媽媽給你準備的茶點。」阿爾將手裡的托盤放了下來,乖乖巧巧的站到自己爸爸身後,給他捏捏肩膀。

  書房裡的氣氛溫馨和諧,過了好久,當希爾以為自己女兒不會再開口的時候,阿爾終於清了清嗓子。

  女孩的聲音非常小,如果不是因為她就站在自己父親身後,可能她的聲音根本就不會被人聽到。

  「爸爸,」她小聲的抱怨了一句,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羞怯和對另一個男孩的維護:「您和媽媽湊在一起的時候,我可從來都當作沒有看到。」頓了一頓,她補充道:我……媽媽,也很喜歡德拉科的。」

  ……

  德拉科:「剛才走過去的是希爾叔叔吧?」

  阿爾點頭:「對,沒錯。」

  德拉科:「……他看見我們擁抱居然沒有過來教訓我?!」

  阿爾抿著唇笑了一下:「嗯,說不定是懶得理你了。」

  德拉科疑惑的看著笑得一臉狡黠的阿爾,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老爸,你揍德拉科我很心疼啊。

  阿爾:而且不只我很喜歡德拉科,媽媽也很看好她啊。

  阿爾:你和我老媽膩歪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攪過局……

  希爾:…………好吧


☆、番外五則(3)

  (三)

  德拉科馬爾福和阿爾芙妮婭赫斯就要結婚了。

  「你們終於要結婚了。」佈雷斯聳了聳肩,他的臉上掛著詭異又滿足的笑容——因為正趴在他腿上踩來踩去的小肉糰子艾倫——他的兒子已經能滿地跑,會叫人了。

  鉑金貴族皺著眉頭,他實在是看不慣自己好友臉上掛著的那個大大的笑容——炫耀十足,不過鑒於自己好事將近,他選擇視而不見。

  「就是這樣,請柬我已經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德拉科說著,匆匆從站了起來——他要送的請柬可多著呢!而且還有更為眾多的請柬需要貓頭鷹遞送,為了能夠找到一個能夠裝得下這麼多賓客的地方,他已經把婚禮的場地定在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他和阿爾相知相愛的地方,作為婚禮場地,簡直是完美!而且今年鄧布利多已經從校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正式接任校長的是他的教父,這也讓他對場地的安排順利了不少。

  《預言家日報》上已經被馬爾福家買下了一個版面,整整半個月都在公示馬爾福少爺和赫斯小姐的婚期和地點,並且寫明任何人都可以來參加。德拉科對此得意洋洋,因為兩年多以前哈利結婚的時候非常低調,直到婚禮結束以後才見報——因為當時的情勢還不是特別好,一些食死徒還沒有被肅清,大張旗鼓簡直就是等著被人襲擊的節奏。而兩年後的今天,盧修斯已經是魔法部部長,食死徒們已經被都丟進了阿茲卡班,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大肆熱鬧一番。

  而德拉科盼著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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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久違的熱鬧了起來。

  其實也算不上久違,因為就在兩年以前,Voldemort被消滅的那一年,學校裡舉行了不少次舞會慶祝,不過如果真的做一下比較的話,今天的熱鬧程度絕對超過了曾經只有學生和教授們參加的舞會,甚至連曾經三強杯時候的舞會都要略遜一籌。

  鄧布利多已經不再承擔校長的責任了,不過他今天依然回來了,並且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平時那身紫色上綴了銀色星星的巫師袍更加可怕——他穿了一身正紅色上面配了金色圖案的長袍,同時還把他長長的白鬍子用一根火紅的絲綢緞帶紮了起來,還打了個蝴蝶結。

  據他本人說,因為新娘子的家庭成分的關係,他應該換上一身符合東方特色的「喜慶」長袍。

  也許兩位新人看見他們的主婚人以後,會氣憤的想要把他直接扔出去。

  然而——

  盧修斯、湯姆等人只能用譴責的目光盯著他看,不能直接替兩位新人將人扔出去。

  鄧布利多身後,一直跟著一個老頭,樣貌極其普通,但是氣度卻不凡,他一直冷著臉,週身被壓抑的、偶爾會洩露出一絲的龐大魔壓以及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都在昭示這這個人極其可怕。

  聯想一下不久以前德國那邊傳來的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死在紐蒙迦德的消息,再看一眼那個深不可測的臉上明顯施了迷惑咒遮掩的人。

  呵呵……

  ↑這是湯姆和盧修斯兩個人的心聲。

  而不遠處新娘的母親就非常淡定,她正和自己的親家,馬爾福夫人挽著胳膊,喜氣洋洋的開心的聊天。

  東方綰:「喲,那是鄧布利多嗎?這身衣服不錯啊。」瞧這惡俗的顏色,不過喜慶倒是真的。

  納西莎:「……」也許東方的審美就是這個樣子……

  東方綰:「鄧布利多身後跟著的那個老頭挺帥的嘛!」長這麼帥為什麼要用魔法遮掩啊?

  納西莎:「……」果然是你的審美壞掉了吧?!

  盧修斯、湯姆:「……」

  佈雷斯和潘西結伴而來,帶著他們的兒子艾倫;達芙妮和德裡安一同出席,這對兒夫妻雖然結婚比佈雷斯和潘西早了一點,但是他們的大兒子還在達芙妮的肚子裡等幾個月才能出生。哈利和金妮一直恩恩愛愛的,不久以前哈利已經因為在圍剿食死徒餘孽中的突出表現,已經升任了奧羅辦公室的副主任了。

  赫敏嫁給了一個一年在天上飛九個月的魁地奇職業選手,但是她本人卻非常的滿意,還很願意把自己的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分開,比如花九個多月工作然後集中兩個月和丈夫一起休假什麼的。但是金妮認為她能接受的根本原因是威克多爾願意每天使用跨國飛路到她的晚餐桌上報道。

  羅恩倒是還沒有結婚,但是他好像和一個叫拉文德的和他一屆的格蘭芬多女生打得火熱,距離結婚不遠了。而這個消息讓韋斯萊夫人看上去非常開心。西裡斯布萊克和萊姆斯盧平都來參加了婚禮,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西裡斯的侄女——尼法朵拉唐克斯現在整天跟在萊姆斯後面,估計這兩個人也好事將近。

  (西裡斯:我一個英俊多金的單身貴族為什麼沒人愛啊摔!!!)

  禮堂裡到處都是熱鬧的打招呼的聲音,他們有很多都是在那場戰鬥中並肩作戰的戰友,今天他們再次聚在一起,都有說不完的話題。哪怕是上學時互相不對付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如今見面也能笑著點個頭。學生時代的過往哪怕是打打鬧鬧此時也被渡上了溫暖的顏色。

  一切都溫馨又美好。

  「女士們,先生們,請就坐。」鄧布利多給自己施了一個咒語,這讓他的聲音大到足以被最角落裡的人聽見。

  「今天,我們懷抱著最誠摯的祝福,共同參加兩位優秀的年輕人的婚禮。」鄧布利多站在禮堂最前面歡快的說,德拉科此時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這位英俊的鉑金貴族今天容光煥發,並且眼睛頻頻向禮堂門口掃視,看上去恨不得直接跑出去等著他的新娘。

  他今天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禮服長袍,恰到好處的裁剪讓年輕的鉑金貴族完美的身材被凸顯出來,他渾身上下都被精心修飾過,哪怕一根頭髮絲都穩妥的待在了它該在的地方——他不能允許今天的自己有一絲不完美。

  許多女士都在歎息——這麼一個優秀、英俊又多金的貴族繼承人,居然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新娘到了。」隨著鄧布利多的話音落下,禮堂的大門被打開,在厚重的門扇發出的吱呀聲中,今天的另一個主角終於到場了,而她的到場讓整個禮堂裡都暫時失了聲音。

  阿爾在畢業以後很快就到麻瓜大學去讀書,出了非常親近的朋友們已經有很久沒有在魔法界露面了。比起剛剛畢業時那個美麗中帶著一點點稚嫩的少女,現在的她更加迷人,有著獨屬於她的魅力。

  她的面容在白紗的遮掩下若隱若現,但即便如此也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長長的裙擺上綴著的華貴寶石完全無法分散人一絲一毫的注意力,哪怕是所有珍寶都堆在她身上,也不會讓人產生喧賓奪主的感覺。

  德拉科看著挽著希爾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戀人,心幾乎撲通撲通的跳出來。

  再有幾步,再有一會兒,他們就是夫妻,靈魂伴侶,從此一生一世,生死不離。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但對於他來說,彷彿有一個世紀般漫長。

  最終,阿爾走到了他的面前。

  希爾拉著女兒的手,緩緩的將她放在德拉科迫不及待伸出的手上。

  「德拉科馬爾福。」希爾今天尤為沉默,他的小公主今天就要交給另一個男人了,她將被冠上另一個男人的姓氏,從此保護她、陪伴她、和她共度一生的就是另一個人。「如果你讓阿爾受委屈……」

  「我保證,」德拉科堅定的說,「一輩子保護她,愛護她,讓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歡樂中。」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希爾說,頓了頓,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祝你幸福,我的小公主。」

  他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他缺席了女兒成長的很重要的一部分,等她回來的時候,他的女兒懂事得令他心疼。他的目光從德拉科的臉上劃過,青年眼中滿溢的喜悅與愛戀如容錯認。

  祝你幸福,我的小公主。

  ……

  「在梅林的見證下,兩個互相深愛的年輕人在此締結最深刻的盟約。」鄧布利多手中握著他枯樹枝一樣的魔杖指著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德拉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你願意娶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為妻,愛護她、陪伴她、尊重她、保護她,永不背叛她直到生命的盡頭嗎?」

  「是的,我願意。我將深愛她一生一世,日光交替月光,暖春交替寒冬,時光不改靈魂牽絆,直至死亡將我們帶走。」

  隨著他的話落,鄧布利多的魔杖頂端冒出了一到銀白色的光芒,纏繞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這是締結靈魂契約時才會產生的景象。

  「阿爾芙妮婭赫斯小姐,」鄧布利多繼續詢問新娘,「你願意嫁給德拉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為妻,從此支持他、陪伴他、無論未來的日子是輝煌榮耀還是荊棘滿地,都不離不棄,永不背叛他直到生命盡頭嗎?」

  「是的,我願意。」阿爾抬起頭,看著德拉科的眼睛,「我將深愛他一生一世,月華掩蓋日耀,冬雪遮蔽繁華,時光不改靈魂牽絆,直至死亡將我們帶走。」

  又一道金色的光芒纏繞了上來,兩道光芒閃爍幾下以後不見蹤跡。不過阿爾和德拉科知道他們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將誓言刻在了靈魂上,從此他們就是靈魂交纏的伴侶,哪怕是面對死亡,都不會丟下對方。

  在交換了戒指以後,鄧布利多樂呵呵的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在觀眾們的起哄聲中,德拉科掀開了阿爾的頭紗,輕輕的吻下去。

  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一生相伴。

作者有話要說:

  同志們,我活著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甜蜜的婚禮送給大家,麼麼噠~~~


☆、番外五則(4)

  (四)

  戰後一年,鄧布利多從霍格沃茨卸任,接任者是斯萊特林院長,魔藥協會副會長,魔藥大師,戰爭英雄以及最優秀的鳳凰社間諜,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升任校長對於魔藥大師來說是一個喜憂參半的事情。它喜在討厭巨怪的魔藥大師終於可以不用再教授那些他受不了的小巨怪們,並且忍受他們用毀滅性的手法處理他的魔藥材料。

  憂的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接手學生兩年以後提出辭職的時候,他不得不面對一個重要問題——魔藥教授的選擇。

  霍格沃茨的教授選擇通常情況下還是很有節操的,各個職位的教授應該有專業協會的認證,而且至少應該是高級認證。比如麥格教授是變形術大師——作為本世紀七個守法的阿尼瑪格斯之一。弗立維教授是魔咒協會認證的魔咒大師。斯普勞特教授是草藥學大師。

  當然不通常的情況也是有的,比如之前受到詛咒的黑魔法防禦術,所幸鄧布利多還算是有點人性,沒有去禍害為數不多的大師級人物。

  魔藥大師——斯內普教授板著臉,皺眉思索著協會裡的老傢伙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有哪個能願意放下鑽研學術,來學校裡教授一群小巨怪入門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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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一個學年,開學晚會上,學生們在燈火通明的大廳裡嘰嘰喳喳著假期的見聞,和新學期的感想。

  「嘿,我聽說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年退休了。」

  「真的——斯萊特林院長的位置是空著的。」

  「傳聞校長假期裡邀請了很多魔藥大師,據說都沒有結果。」

  「你說院長會來給我們上魔藥課嗎?」——這是一個五年級學生,他們習慣性的稱呼斯內普教授為院長。

  「院長的課會很棒,對嗎?」一個剛剛被分進來的一年級眼睛閃閃發亮的說,身為斯萊特林世家的學生,在這種情況下完全知道這個『院長』代指的是誰。

  「非常棒。」高年級們抽著嘴角回答。簡直棒極了,他們可以在課上圍觀院長給格蘭芬多扣分,順便搭上斯萊特林們的禁閉。

  斯內普校長坐在教師席最中間的位置上,朝著空著的斯萊特林院長的座位狠狠皺眉,而這個時候,麥格教授已經收起了分院帽重新坐回教授席上。

  他拿起餐叉,敲了敲金色的高腳杯,禮堂裡嗡嗡的聲音立即停止——從某些方面來說,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威懾力是大於鄧布利多的。

  「下面,作為學年開始,我必須說……」

  禮堂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所有的人都循聲望過去,一個銀色長髮的美麗女人站在禮堂門口,她銀色的長髮在燭火的映照下光燦的耀眼,紫色的眼眸染著笑意,精緻的五官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迷人。

  在她身邊還有一個低年級學生,那個女孩子正怯生生的被她攬在懷裡。

  「我很抱歉。」阿爾眨了眨眼睛,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回到自己的長桌上了,然後快步穿過坐滿了人的長桌,向教授席位上走去。

  「赫斯小姐……不,馬爾福夫人,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斯內普教授冷漠的看著他的學徒,氣勢懾人。

  「當然我會的,導師。」阿爾微笑著點頭,「晚宴後,我保證。」

  「那麼,」斯內普哼了一聲,繼續開始校長慣例的學年前講話,「這就是我要說的,本學期,你們的魔藥課由馬爾福教授負責,另外,斯萊特林院長也由馬爾福教授擔任。」

  斯萊特林長桌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而這掌聲漸漸蔓延到其它三個學院中,一些高年級的學生甚至一邊大聲喊著「赫斯學姐」,一邊沖阿爾揮手。

  新婚的馬爾福夫人和丈夫度完蜜月以後,在霍格沃茨學年開始的時候,成為了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兼任斯萊特林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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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藥課成為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課程,他們新任的魔藥教授美麗、迷人、優雅、性情溫和,聽她的課就好像是一種享受。更何況她本人又是戰爭英雄,赫斯家主,馬爾福夫人,魔藥大師——種種的頭銜更給她本人添上了更多的光環,讓人忍不住的心生崇拜。

  「你最近的臉色不好,發現了嗎?」清晨,德拉科將剛剛採摘的玫瑰插到床邊的花瓶裡,然後心疼的摸了摸阿爾的臉,指尖劃過她眼底發青的地方,「而且你最近總是睡不夠的樣子。」

  阿爾迷迷糊糊中本能向著那個搭在她臉上的手中蹭了蹭,下一秒,就彷彿突然被火燙了似的猛地彈起來,差點撞上俯身想要親吻她的德拉科。

  「論文!五年級的論文我還沒有批改!」阿爾簡直欲哭無淚,她記得昨天她將五年級的論文帶進了書房準備批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昨天在書房睡著了。」德拉科還原場景,「我抱你回來的。」

  「不!今天第一節課就是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五年級的!」

  德拉科瞇著眼睛看著和她新婚半年的妻子,這才半年,早晨起來沒有「早安」,而且也沒有了早安吻,像話嗎?!

  「天哪,我怎麼就睡著了,我……唔……」

  德拉科狠狠的吻住了她,讓她剩下的抱怨的話都嚥回了肚子裡,好半天,阿爾才重新獲得說話的權利。

  「別鬧,德拉科,我都快急死了……」

  「報酬。」

  「什麼?」

  「作為我昨晚處理完家族事務以後還不能休息的加班費。」德拉科說,「你一定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忙到幾點才睡覺,因為我回來的時候你正睡得香甜。」

  「我愛你,德拉科!」阿爾開心的環住德拉科的脖子,快速的在他兩邊的臉頰上各親吻了一下。

  「我不介意你有點實際行動,」德拉科壞笑著看著她,補充道,「今天晚上。」

  「色鬼。」阿爾迅速推開他,附送白眼一個。

  「對自己老婆,這不丟人。」德拉科理直氣壯的說。

  然而阿爾今天卻沒能夠帶著德拉科替她批好的作業去給她的學生們上課,就因為早晨她對著她那杯牛奶乾嘔。

  那一瞬間,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視線全都轉移到她身上了。

  等到納西莎的測孕魔咒在她身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的時候,德拉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早餐當然吃不成了,盧修斯濫用部長職權去給阿爾在聖芒戈預約專家級醫師去了,納西莎匆匆跑進壁爐裡去給赫斯先生和夫人報喜去了。

  餐廳裡只剩下了德拉科和阿爾。

  「我要當爸爸了。」德拉科不可思議的把手貼在了阿爾的小腹上,「我們的孩子……」

  阿爾表明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們都知道,他們有了一個孩子,而他現在就在那裡,有一天他會出生,長大,長成一個像德拉科一樣的英俊青年,或者是像阿爾一樣的美麗姑娘。

  他和他們血脈相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生命的延續。

  「我們的孩子……」阿爾輕輕的說,她將手搭在德拉科的手上,「德拉科,我們要有孩子了。」

  這個家,更加完整,更加完美了。

  也會更幸福。

  ……

  阿爾:「好了,鬆手,我該去給學生們上課了。」

  德拉科:「……」

  阿爾:「德拉科,我快遲到了!」

  德拉科:「……」

  ……

  不得不說,那天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被「馬爾福教授」嚇得不輕。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就在今天,我結束了十九年的單身狗生活……開始了第二十年的單身狗生活。

  好氣哦~~~我到底為什麼要寫這樣一篇文啊,專門虐自己嗎?!!!

  希望大家滿意今天的甜度,吃我一記誠意滿滿的狗糧!!!


☆、番外五則(完)

  (五)

  (1)關於斯科皮馬爾福

  阿爾得承認,在她懷孕期間,她把德拉科折騰得不輕。

  就因為她堅持挺著大肚子去學校給學生們上課,並且在德拉科幾乎是懇求著讓她待在家裡好好養胎的時候,當作什麼也沒聽見。

  「我媽媽說,多活動活動有好處,她在懷著我的時候還去除妖呢!」阿爾理直氣壯的說。

  於是德拉科就擔心著擔心著一直擔心到了聖芒戈的產房門口。

  「好了德拉科,鬆手,我就是去生個孩子。」阿爾即使躺在床上都一臉的淡定。相反的,德拉科的臉色慘白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儘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但是還是沒有辦法讓他握住阿爾的手停止顫抖。

  「你還好吧,德拉科?」阿爾拉了拉德拉科的手,「我希望兒子的爸爸能清醒的迎接他的到來,如果你暈倒了,我會嘲笑你一輩子的,真的。」

  回應阿爾的是德拉科的吻。

  「保證我女兒和我外孫的安全,懂嗎?」希爾緊緊的盯著醫師,「你會知道這樣做的好處的。」

  「天哪希爾,你進步了,」赫斯夫人驚訝的在旁邊念叨,「阿爾剛出生的被護士遞給你的時候你手抖得幾乎把我們剛出生的女人扔出去,而你現在居然都學會了威脅醫師!」

  盧修斯聽見了親家母的話,斜著眼睛哼笑了一聲,就好像在鄙視希爾當初的表現一樣。

  站在一旁性情溫和的馬爾福夫人覺得現在還是不要拆自己丈夫的台為好——畢竟當初年輕的馬爾福先生連兒子都還沒抱到手裡就差點暈過去。

  「好了,德拉科。」看著被推進產房的兒媳婦和僵硬的站在產房門外的兒子,納西莎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阿爾之前檢查出來的狀況一向非常好,別太擔心。」

  德拉科站在緊閉的門前一動不動,靜立著彷彿一座雕塑。

  他豎起耳朵,似乎想從緊閉的門板裡聽出什麼似的,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因為產房的門口一定已經放了靜音咒語。而完全安靜的氛圍讓他更加恐懼,他甚至已經想像出了阿爾大聲痛呼的模樣。

  他甚至想要破門而入,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可以,這是不行的。

  真見鬼!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打開了,他甚至看都來不及看那個被抱出來的他的兒子,就向阿爾衝過去。

  阿爾臉色蒼白得和她雪白的枕套成了一個顏色,銀色的髮絲汗濕,凌亂的粘在了她的臉頰和額頭上。她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的憔悴,但是笑容非常的溫容,滿溢著愛。

  「看見我們的小蠍子了嗎?」她的嗓子有點嘶啞,但幸好德拉科靠得很近,能夠清楚的聽到她說了些什麼。

  「還沒看。」德拉科輕輕的撥開粘在阿爾臉頰上的髮絲,將它們別在她的耳後。「我們以後只有斯科皮一個孩子,好嗎?」

  阿爾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她記得以前德拉科說過喜歡孩子,甚至戲稱要組建一個「馬爾福魁地奇球隊」。

  看著德拉科溫柔中帶著疼惜的神色,阿爾突然明白了。

  「不,我還想再要一個女兒。」

  (2)

  斯科皮馬爾福從躺在搖籃裡開始,最常聽見他爸爸說的一句話就是——

  「你媽媽是我的。」

  最開始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等到他三歲的時候,他終於從他爸爸的各種行動中理解了。

  他爸爸總是在他媽媽陪他玩的時候笑呵呵的將他從他媽媽身邊帶走,並且說「我來陪小蠍子玩一會。」「讓爸爸看看他的小男子漢」,然而等他媽媽走開的時候,他就會被無情的拋棄,拋棄了他的爸爸會指著一地的兒童積木命令他「搭一座城堡。」

  而那只是幾塊積木而已,真的搭不了城堡啊!!!!

  三歲的馬爾福小少爺內心是崩潰的。

  (3)

  妹妹出生了。

  媽媽說妹妹叫「莉拉」是「天琴座」的意思。小莉拉有著像阿爾一樣的銀髮和紫眸,雖然她銀色的頭髮只有軟乎乎的幾根。

  也許是因為莉拉長得和阿爾更像的緣故,也可能是德拉科這些年以來成熟了不少,知道不應該和自己的孩子在妻子面前爭寵。所以莉拉的待遇明顯好了很多,至少斯科皮沒有見過他爸爸對莉拉說「離你媽媽遠點」或者是「你媽媽是我的」之類的話。

  斯科皮還有點小嫉妒。

  和斯科皮小的時候更喜歡媽媽比起來,小莉拉更喜歡哥哥。只要她待著的屋子裡有斯科皮的存在,她就會向斯科皮那邊看過去,一雙紫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跟著斯科皮行動的方向移動。

  莉拉最先學會叫的人哥哥。

  莉拉會爬以後就總是跟在斯科皮後面滿地爬,會走以後更是拽著他的衣角不撒手。

  斯科皮開始接受各種貴族教育的時候,莉拉就安安靜靜窩在他身邊的椅子上睡覺,但如果那門課是草藥課或者是魔藥課的話,她會精神百倍。

  斯科皮覺得,有個妹妹也沒什麼不好。

  (4)

  「格蘭芬多!」有一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跳下了椅子,然後歡快的跑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上。

  禮堂裡有一陣掌聲,格蘭芬多們上躥下跳的歡迎他們新來的同學。禮堂那邊的斯萊特林長桌上,鉑金色頭髮的少年撐著下巴,視線淡淡的從格蘭芬多長桌上滑過。

  詹姆波特今年六年級了,而他的妹妹莉莉波特今年也上三年級了。坐在自己下首的阿不思和自己同年級,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斯科皮,莉拉在和你打招呼呢!」阿不思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示意他看過去。

  今年的新生中,一個銀色頭髮的小姑娘格外惹眼,那是馬爾福家族和赫斯家族的小公主,莉拉赫斯。

  她和坐在教授席位上的斯萊特林院長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一個大一個小罷了。

  「莉拉赫斯。」很快的,就輪到的莉拉分院了。

  「斯科皮,你說莉拉會不會是一個格蘭芬多?」阿不思對斯科皮挑眉。

  「莉拉即使姓赫斯,但也並不妨礙她是一個馬爾福。」而馬爾福都是斯萊特林。

  「你不能否認她有一個格蘭芬多出身的教父。」阿不思實事求是的說。

  而那位教父就是他爸爸,哈利波特。哈利早在食死徒都被抓捕歸案以後辭去了奧羅辦公室的工作,回到霍格沃茨成為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當年這件事情甚至在《預言家日報》上佔了一個版面,畢竟哈利在奧羅辦公室有著大好的前途。

  但按照他本人的話來說,他從很小就開始涉入戰爭,並且一直在抗爭中,現在一切終於結束,他更喜歡平淡的、溫馨的生活。

  像家一樣的霍格沃茨是一個好選擇。

  和兩個少年之間小小的意見分歧不同,阿爾一直微笑著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瞭解她的女兒。

  她會是一個合格的——

  「拉文克勞!」分院帽做出了選擇。

  拉文克勞長桌上爆發出了一陣掌聲,拉文克勞的人數一向是和斯萊特林不相上下的少,但此時他們拍出了不弱於人數最多的赫奇帕奇的聲音。就連教授席位上的弗立維教授都非常興奮。

  「這才是赫斯真正的回歸!」弗立維教授高興的對他身邊的阿爾說。

  「當然,真正的赫斯,一直都是拉文克勞。」阿爾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小姑娘得到結果以後愣了一瞬,她先是用不捨的目光看了看斯萊特林長桌邊的哥哥,得到了斯科皮的笑容以後才抬起頭,對教授席上的她的媽媽和教父還有西弗爺爺揮手。

  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跑向了拉文克勞的長桌,阿爾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當年的她,帶著驚訝以及野心,冷靜優雅的走向了斯萊特林的長桌,她謹慎的打量眾人,試探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現在的莉拉,她有一個十一歲女孩應該有的一切活潑與開朗,那怕保持著淑女應有的不過分的微笑,但是微彎的眼睛顯露了發自心底的愉快。

  過去和現在彷彿一個輪迴,但是現在更加圓滿和幸福。

  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從去年的七月三日正式發文,到今天全部結束,半年,63萬字,感謝大家陪我一起度過,是你們的支持讓我走到了現在,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寫了六十萬字。

  鞠躬~~~

  喜歡我的寶寶我們下篇文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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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進索引看到小龍CP有更新
馬上心急的在上班期間開始偷看
午休看到下班再看到凌晨
終於看完了(滿足)

把女主當女兒疼,教子甚麼通通靠邊站的教授太可愛了
好想摸摸看 女主 · 九尾狐
而且德拉科的預言能力也太強了

部分角色/劇情能根據作者的提示猜到
劇情不會很黑暗
很好入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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