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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仙劍)月殺夜華》作者:柳素書【完結+番外】

第八十一夜華
  「各位……」
  君弦一臉不爽的看向出聲的人,發現出聲的人竟然是奚仲,立刻就演變了一場變臉,速度堪稱一絕,現在目光閃閃的看著奚仲。
  奚仲汗顏,歸邪則是一臉茫然的瞪著眼睛,一個字萌!
  「……主上還在等著呢,四位先跟我來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歸邪你不用跟著去了,叫人收拾一下這裡吧。」
  「喂,奚仲!」看了看夙莘一行人,歸邪切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
  去見嬋幽的路上,君弦一直跟在奚仲身邊,然後問東問西的,一開始的時候奚仲還能耐著性子回答上一兩句,但是既然是阮君弦的話,問的問題怎麼可能會普通,所以沒有堅持一會兒,奚仲就直接選擇了無視君弦。
  「喂喂,奚仲你臉上的紋身真漂亮,為什麼會想到紋的?……還有還有啊……」
  「我們到了,請隨我進來吧。」
  「剛才歸邪很聽你的話啊,你和歸邪是什麼關係啊?不不不,你們應該是很純潔的戰友關係嘛?是的是的……吶,奚仲你回答我一下嘛!」
  「主上,客人已經帶到。」奚仲說完就沉著張臉站到了嬋幽旁邊。
  「誒,就已經到了嗎?」
  「阮君弦,你太投入了……」天青從嘴裡擠出這幾的個字。然後才開口道:「在下和幾位師妹是瓊華派的弟子,見過幻冥界之主。」
  嬋幽坐在王位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那麼幾位來我幻冥界做什麼呢?」
  「因為我們知道將來會發生一件大事,與你幻冥界和我們瓊華派都有著莫大的關係,這件事同時關係著我們的存亡。」天青是他們一同選出來說話的人,所以進來後開口的人就是他了。
  第一是因為月晚年紀太小,看起來沒有說服力,其次君弦就沒有當說客的興趣,夙莘的話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也不會怎麼說服別人,自然就只有年紀看起來相當,而且很會說話的天青來說了。
  「存亡?呵……我幻冥界向來不與其他界有關係,又怎麼會出這樣的大事,要你們專門去鬼界尋翳影枝來我幻冥界。」
  天青哂然一笑,「我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查一下,看一看我們有沒有說謊。因為這件事在瓊華已經不是秘密了,若是你們想知道也不會很難。」
  「你們是……瓊華的弟子?」
  「正是。」
  「身為瓊華的弟子,你們會與我們說這些事?」
  「正是因為我們是瓊華的弟子,不是才更有說服力嗎?若我們是為了騙你們來的,那麼偽裝成其他門派,或者是其他身份不是更能夠消除你們的戒心麼?」
  「可是……你們能說出理由麼,比如說會忽然跑來通知我們的理由。」嬋幽一手撐住自己,一手拿起一杯酒小口的淺酌著。
  「因為我們不想要自己在意的人死去。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從瓊華派入手了,他們為了飛升已經什麼都不顧了。所以我們只好找上你們,因為我們知道,你們不想牽連入人界的事,而且你們肯定也不想招惹災禍,就來賭一把。」
  「瓊華派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幻冥界的紫晶石可以讓他們更好的修煉,早日飛升,所以他們想要網縛幻冥界,搶取紫晶石來修煉,我想你們肯定也不想經歷這樣的事吧。」
  「……」
  見嬋幽沒有開口,只是在沉思,所以一旁的奚仲只能代為回答,「此時我們會去查的,各位這兩天就請在幻冥界安心住下,不久之後自然會得到答覆。」
  「好的。我們會在幻冥界呆上三天,三天之後就會離開,到時候請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覆,我們好再做準備。」
  三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就算是在幻冥界也一樣。總之難得來一次幻冥界,每個人都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的。
  君弦自然是去糾纏奚仲了,不過奚仲明顯要比她熟悉幻冥界,要是他想要躲君弦的話,君弦自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到他。
  至於夙莘從第一天就跟歸邪不對盤了,所以兩人一見面就吵,沒有奚仲阻止基本上就不會停下來。而月晚見到這一場面,自然就開始YY了,歸邪會這麼聽奚仲的話,要她相信沒有JQ她都不會相信。
  所以,這一段時間,月晚自然是在觀察幻冥界的幾個將軍之間的事情,然後就連天青都拉上了。每天就躲在角落裡看,然後只要看到類似於JQ的場面就開始桀桀的笑。看得天青扶額,而那些將軍總覺得背後發涼……
  這些事情嬋幽自然會知道,開始的時候嬋幽以為他們來幻冥界只是為了查探幻冥界的情況(請參照月晚的行為。),後來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是憑著自己的真性情來做事,這一點,到現在嬋幽也沒有想出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好像就是能這樣確定。
  他們在幻冥界惹出的事不少,但是卻都是能讓人氣死,卻又無傷大雅的事,讓他們要動怒也不是不動怒也不是。總之是很讓人頭疼。
  不過幻冥界確實被他們玩了個遍,除了他們不能去的地方(其實已經去過了)基本上都去過了,玩了個遍,吃了個遍,喝了個遍。
  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嬋幽給出答覆的時候。
  嬋幽坐在王座上看著一旁的宮燈,好像還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才看向他們,「這件事我暫且相信,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想要怎麼做或者說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我們希望你們改變幻冥界的運行軌跡,只要不經過瓊華就可以了。」
  「改變軌跡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的,畢竟幻冥界已經這樣運行了上千上萬年了。不過我們會試一試,就算實在不行,我們也會加強戒備的。」
  光是加強戒備有什麼用啊?要是加強戒備有用的話他們也就不回來幻冥界專門說這件事了,「我們是想完全阻止這件事。若是我們雙方開戰,我們所在乎的人就會死去,而你們幻冥界的人也會死去,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或者說,到現在為止你們都還沒有完全相信?」若是相信了,又怎麼會不全力的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而是以幻冥界千萬年來都是這樣運行來推脫呢?
  「放肆!」喝止的是一個幻冥界的將軍,月晚與他並不熟,只是曾經YY過,到現在就連名字都沒有記住。
  嬋幽瞇起眼睛,有人頂撞她,自然讓她不爽,「那你有何高見?」
  「高見是沒有,只是,既然你們能夠改變幻冥界的軌道那麼就應該盡全力,而不是試一試,若是你們真有什麼難處,或者是時間不過,你們可以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也說不定。」
  「幫忙?就憑你麼?」這次說話的是歸邪。
  「是的就憑我,憑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月晚很少亮出自己的身份,那時因為沒有必要,但是有必要的時候,就算是亮出來對她來說也沒什麼。
第八十二夜華
  全場寂靜,沒有人說話,就連嬋幽都露出一瞬間的驚訝,不過瞬間收斂了。
  過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口了,「魔界的將軍?你?」
  「你,可有什麼憑據?」
  「憑據麼,這個算不算?」拿出千凝魔艮,月晚將它展示在眾人面前,「魔界的至寶千凝魔艮。」
  「這,你是如何得來的?」
  「自然是重樓給的。」
  「重樓?」
  月晚笑了笑,「不知幻冥界的主人可知道魔界的月殺夜華?」
  「就算我幻冥界不管世事,這種六界皆是知曉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會知道,你是想說……」
  「可還記得那個七八歲的女娃娃的武器?」
  「一柄銀色的長刀?」
  「名喚離殤!」說著,月晚虛空一抽,一柄銀白色的常見出現在眾人面前,「你們要上前辨一辨真假麼?」
  震驚的幻冥界人看著月晚手中的長刀,就連天青三人也是驚訝的看著這柄長刀。不僅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月晚用過,而且還因為這柄長刀十分的美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我族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離殤,並不能辨明真假。」
  月晚扶額,難道真要重樓來一趟嗎?但是現在魔界很忙,姑且不說重樓分不開身,就算有時間,但是之前月晚就曾經跟重樓說過這件事情就讓她一個人來解決好了,若是有關於朝歌的事情,他才會出現,但是現在顯然不夠條件。
  「那你們提一個能證明我的方法。」
  「這……」幾個將軍面面相覷。「我們只是聽說過這樣一個人,但是,要怎麼確定……我們也不知。」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嬋幽扶額閉上眼睛,「你們也已經在幻冥界呆了三天了,是時候回去了,而我幻冥界也要想辦法應付之後的事情。」
  月晚喪氣的低頭,就知道是這樣了,重樓啊!!!
  「這件事,還望你多考慮些,我們告辭了。」天青拱手,拉著月晚和君弦他們一起離開了。
  *
  回去後月晚就一直很萎靡,因為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月晚想要看到的,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根本確定不了以後的那件事會不會還發生。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或許還是會死那麼多人。
  「蕭蕭……」天青走到發呆的月晚面前坐下,拍拍月晚的腦袋,「不要難過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比之前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至少我們還有一般的機會幻冥界不會通過瓊華,不是麼?」
  「可是……唉……是我抱太大的希望了。」月晚抬起臉,拄著臉,看著瓊華的天空。「呵……真是的,我以為這一次就可以成功了呢,但是顯然不會那麼簡單。」現在的情況就算比之前好了,但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該來的終究還要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等到那個時候,若是運氣好,就可以直接不用再擔心,若是運氣不好,那麼也沒什麼,她就只有盡全力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好了。哥哥的話,交給重樓,他肯定會來保護他。剩下的其他人,就算是玄霄她也會盡力保護好他,就算會讓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或者是他會變得很討厭她。不過,會討厭她是肯定的吧,畢竟她是魔界的將軍,和他是不一樣的。
  「啊,我知道了,天青。」月晚笑看著天青,「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擔心了。」
  事實上,就是這樣才讓天青更擔心。因為就是這樣才證明了,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月晚肯定會不顧一切。「蕭蕭……」
  「天青,大概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就要回魔界去了,這裡……」月晚看看瓊華的樣子,「那之後,這裡肯定就容不下我了。」
  「蕭蕭……」
  「天青,以後有機會就來魔界找我吧,我帶你在魔界到處看看,其實魔界也很不錯的!有很多的動物還有植物都是人界沒有的,很有意思,不過大多數沒有人界的好看,但是都很有意思,當年我還特地研究過的說。」
  「……好。」
  「天青……」
  「什麼?」
  月晚看看天青,然後有些猶豫的開口,「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夙玉了?」
  天青有些驚訝,「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最近……看你和夙玉美人走得很近啊,而且看你每天你很高興的樣子。」月晚笑笑,其實夙玉和天青在一起的時候也很開心的樣子,雖然自己有些難過,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這樣夙玉和天青都能夠開心的話,那麼也就沒什麼了。反正,在遊戲裡,天青就是這麼喜歡夙玉的,後來夙玉也嫁給天青了,只是那時的夙玉並不愛天青,現在,夙玉本就對天青有好感,若是再做些工作,就算是讓夙玉愛上天青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你很介意?」天青挑眉,帶著些笑意問。
  「拜託,怎麼可能不介意啊,你和玉美人都是我在乎的人啊。」月晚翻了白眼,這種事情還需要問麼?
  「啊,是這樣啊。若是我說,我對夙玉還是有些好感的呢?」其實,天青會這樣問,不過是想試一試,看看月晚會有怎樣的反應。現在他的心情算是一種期盼和緊張的結合吧,有些坐立難安。
  其實月晚在這一瞬間也有了些反應,而且或許就是天青想要看到的。
  月晚有一瞬間的呆愣,心裡還有些失望的難過,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她收斂情緒一向很快,因為她總是不喜歡別人看清她的情緒。所以這一瞬間,就算是一直注意著月晚的天青也沒有看清,只以為是個錯覺。
  「……那很好啊,若是這樣的話,這件事若是完美的結束後,我會幫你追到玉美人的,然後,到時候你兒子一定要取名叫雲天河啊,那個可愛的小野人我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其實那時候關注雲天河主要是因為雲天河和慕容紫英這對CP,其實還是很有愛的啊。
  天青臉上的表情忽然間就褪下,也同時沉默了下來。
  「天青?……你怎麼不說話了。」
  天青抬頭看了看月晚,「沒什麼,那你呢?」
  「什麼我呢?」
  「玄霄師兄,你打算怎麼辦。他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他,至少現在是的。」
  「實在不行就打暈他,然後把他藏起來,暈他個幾天等幻冥界通過了瓊華不就好了~等幻冥界再出現在瓊華也是十九年之後了~~」
  汗……「你真打算這麼做啊?」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到時候我也要回去了,就算他討厭我那麼我也不知道了。」
  你還真打算這麼做了啊?
第八十三夜華
  真的會那麼做麼,也許。因為也只有這樣才能躲過這一劫,如果最後的結果會是被恨、被討厭,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或許到現在她才能夠理解那些八點檔的電視劇裡,那些人為什麼冒著自己會被恨的結果也要救他們愛的人。儘管她要救玄霄並不是因為愛情。
  但是那一份心情卻可以理解,況且,她和玄霄並沒有那種愛情的關係,到時候就算這麼做了,大概也不會像電視劇上的那樣悲傷。
  若是等到那一天她回魔界了,那就將這些事情忘掉好了。真是難以想像,她在魔界呆了上千年都沒有在瓊華呆的這短短幾年勞心。到時候就放開一切,好好當她的魔界公主,什麼也不管了,就連……對天青的那份朦朧的感情也將就著忘掉,反正不是她的,就算是記得也沒有什麼用了,還徒留傷感。
  因為快到仙劍飛升的時候了,所以玄霄和夙玉已經沒有在禁地修煉,而是選擇了出來為網縛妖界做準備。
  「玄震師兄~」月晚找到玄震的時候,玄震正看著玄霄離去的方向在發呆,「玄霄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來找玄霄問些事情。」
  「問什麼啊?那個大冰山,最近越來越會放冷氣了,還動不動就發火,弄得我現在都是緊張兮兮的,竟然還來問我為什麼會怕他……話說回來,師兄你要問的問到了嘛?」提到玄霄月晚就不爽,她拚死拚活為了他今後能不被冰封十九年,他竟然還整天一副她對不起他一樣的表情,現在逮到機會自然要在玄震面前數落玄霄一番。
  「沒有……」
  玄震話還沒有講完就又被月晚打斷,「就是了,現在問他能問到什麼,成天一副得了中二病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什麼人招惹了他。」話是這麼說,但是玄霄變成這樣也許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就像是上次見到的時候說的那樣,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開始害怕他。「若是太清不搞什麼飛升就好了……」最後一句話只是喃喃,玄震並沒有聽清楚。
  「阿離,你說的什麼?」
  「沒有啦,師兄,你問什麼啊,竟然連你的問題他都不回答了。」
  「……」玄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只是問,你們勸他勸了這麼久,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飛升。」
  「原來師兄知道我們都在做什麼啊?那麼師兄你不罵我們?」是啊,他們做的這麼明顯除了太清和那些個長老他們事竭力的瞞著,他們這些與他們很熟的,基本上都沒有隱瞞,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玄震笑笑,「怎麼會,阿離的話,我寵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這件事我覺得師傅他們似乎……若是飛升這麼簡單,天界豈不是滿是神仙了。再說了,這樣以屠殺其他生靈的方法來升仙,真的是順著天道的嗎?」
  月晚有些驚訝,不,是很驚訝。原本以為,玄震作為瓊華掌門的繼承人,也許會很反對他們做的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玄震他意外的有主見。
  「阿離很驚訝我會這麼想?」玄震看看月晚驚訝的表情笑著說。
  「嗯……」月晚用食指撓了撓臉,「原本以為你是大師兄嘛,肯定會很聽師傅的話,受師傅的話的影響也最大……」
  「呵……」
  「就是你問這個問題,玄霄他沒有回答麼?其實吧,這應該事理所當然的吧……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的人反對他飛升,他還要執意用雙劍網縛妖界,難道飛升這樣的事情真的對他這麼重要,比和他多年相交的師兄妹還要重要?」
  玄震看著月晚喪氣的樣子,伸手莫摸了摸月晚的頭,「其實……我覺得玄霄師弟可能並不是想要飛升,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因為,剛才的玄霄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想要飛升,反而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他以為那個時候看到的玄霄身上的蕭瑟之感會是他的錯覺,但是又不像是錯覺,或者說他真的有什麼原因要去飛升?
  「其他原因?」會有什麼原因呢,在遊戲裡,玄霄就是這樣要執意飛升的。不,不對,玄霄曾經和雲天河說過,二十年前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還說雲天河晚生了二十年……難道說其實玄霄已經被他們說動了,只不過還這樣堅持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師兄,我現在去找玄霄!」
  「現在玄霄師弟大概會在劍舞坪,你先去那裡看看!」
  「好的!」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太清肯定是和玄霄說了什麼的,只是具體說了什麼,就憑著這些玄霄的反應,她還看不出來,但是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太清那隻老狐狸是和玄霄說了什麼。
  「玄霄師兄!」
  玄霄一愣,月晚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這樣主動來找他了。所以現在很高興吧,這樣的心情應該就是了,「阿離,有事?」
  月晚一臉笑容的看著玄霄,然後拉住他的袖子,「嗯,有事,當然有事!」
  很久沒有見到了的笑臉忽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玄霄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像現在回到了三年前一樣。玄霄無意識的抬起右手放到了月晚的臉頰上,輕輕的摸索著。這樣的笑臉幾乎都是在夢裡面才能再看到了,現在又出現了,不過是怎麼樣的原因,月晚又會這樣的對他笑,他都希望能留住這張笑靨。
  月晚一愣,有些尷尬的蹭開,「好了好了,玄霄師兄我們現在去一下醉花蔭好不好。」
  「好……」幾乎是沒有想過的,聽到月晚的要求就立刻答應了。
  到了醉花蔭,他們以前經常聚在一起的地方,月晚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貌似之前將近三年的時間他們都是在那種近似於冷戰的情況下過來的,現在要和他說這些話,倒顯得有些難了,況且還是在前幾天他們試圖改變現狀之下做出的退步都不歡而散。
  月晚一會兒看看玄霄,一會兒看看天、看看鳳凰花樹,然後背起手,腳無意識的在地上亂劃。
  玄霄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月晚的小動作,然後嘴角勾起一絲清淺的笑意。
  月晚你慫了啊!前兩天你不是還可以好好說話呢嗎,怎麼現在就這樣慫了!!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之後又是冷戰嘛,冷戰快三年了,難道還怕多這一次不成麼?!
  終於月晚鼓起勇氣了,握拳,抬起頭看向玄霄。
  玄霄看著月晚看他亮亮的眼睛,忽然就想起了小狗,忽然就很想笑。他也確實笑出來了,只不過不是笑出聲。
  月晚一瞪眼,「你笑什麼?」她鼓起勇氣來和他說那件事難道就這麼好笑?讓一個冰山大面癱竟然笑了起來?!
  「咳。」因為今天很高興,月晚會主動來找他,還做了這些久違的小動作。若是以前他恐怕只會有些奇怪,然後直接轉身離開吧。「你有什麼事?」其實轉移話題誰都會的。
  「哦,是啊,還有這件事呢!……玄霄師兄~我知道的,其實你現在並不是因為想要飛升才飛升的吧?是太清跟你說了什麼,然後你才不得不選擇飛升的對吧?是什麼樣的事情要你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啊,不能告訴我們嘛?」
  「……」玄霄看著月晚,然後慢慢走近他,將自己的手放到月晚的臉上,拇指劃過月晚的眼睛,「確實,我並不是那麼想要飛升,你說的那些話,我並不是沒有聽進去,相反我覺得那些故事對我是種提醒,至少我沒有深陷想要飛升的泥沼裡……」
  「只不過太清師傅確實和我說了一件事,我想要確認……」
  此時的月晚和玄霄挨得極近,玄霄溫熱的氣息就在月晚的額頭上漂浮,月晚身體有些僵硬,「你想……確認什麼?」
  玄霄把頭挪到月晚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不是人類?」
  月晚沒有反應,玄霄的眸色一沉,接著說道:「你是什麼身份?」
  「……」
  「不能說?」
  「……」
  「哈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吧,你是想要阻止瓊華飛升?那你阻止吧,阻止啊!盡你的全力阻止吧!」說完玄霄就帶著臉上詭異的笑容離開了。離開的時候身上的陽炎灼燒了周圍的鳳凰花樹,肆虐的燒盡了地上的枯枝落花,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將月晚的頭髮都吹得飄了起來,然後等得玄霄走的好遠了,那種灼熱的氣息才慢慢淡去。
  月晚僵在原地,再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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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夜華
  天青找到月晚的時候天早就已經黑了下來。夜晚的醉花蔭和白天的時候不一樣,在月光朦朧的傾照下,剩下的就是低沉的暗紅。而今天的鳳凰花樹竟然被灼燒了,變得有些枯敗。
  月晚站在醉花蔭的老地方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一樣。
  天青走近的時候聽到月晚在低聲喃喃著什麼,湊近了才聽到月晚說的是:「為什麼為什麼……」
  「蕭蕭……」天青皺著眉搖了搖月晚,月晚猛然間驚醒,然後看向天青的眼神卻依舊茫然無措。
  「天青……是你……」月晚眼神迷茫的搖搖頭,「呵……」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天青,一搖一晃的朝外面走去。
  「蕭蕭,你到底怎麼了?」天青被推開,又追了上去,拉著月晚的手。
  「……我被嚇到了……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不通玄霄他為什麼會忽然……我以為……我以為現在的他既然能夠學會如何克制自己的氣場,也許就沒有原本的那種境況。可為什麼……現在的情況比起之前更甚,就像是……像是……」在與雲天河一戰的時候入魔……
  「混蛋!」太清那傢伙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她要去找太清問清楚,就算是現在去肯定不合適,就算她本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就算知道衝動可能毀壞了大事,可是玄霄現在這個樣子……唉!
  「蕭蕭,你要去哪裡?」
  「找太清!」
  天青一驚,連忙拉住月晚,「不行,現在不行,再過幾日就是妖界經過的時候了,現在的太清肯定在防範著你,你現在去肯定會出什麼亂子,且不說你什麼都不做就會出大問題,若是你因為玄霄師兄的事在發生什麼不是對我們更不利了麼?」
  「可是天青,你知道現在玄霄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麼?我現在從他身上幾乎就找不到他原來的痕跡了……」
  「你要找他原來的痕跡做什麼,人是會變的!就像你,就像我,就像太清,就像這裡的所有人!」
  「變?沒有變,至少我沒有變,我搞不懂人為什麼要變?!」月晚一手甩開天青的束縛,向醉花蔭外面移去。
  「你現在這麼做了,那麼玄震師兄呢,你不打算管了?」
  月晚的身影猛地停了下來,「哥哥,玄震師兄……對啊,還有哥哥呢,不能這麼衝動。玄霄還有機會,但是若是一次失敗哥哥就會再一次死去……不可以讓哥哥死的……可是……可是……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月晚緩緩滑落到地上,捂著自己的臉。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不該為了活下去而選擇跟著青陽來到瓊華,就算是不來瓊華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但是為什麼她就要選擇來了瓊華呢??為什麼為什麼為甚麼!!!只因為那時候自己心理面的一點僥倖,以為再怎麼樣重樓也會找到她,再怎麼樣她最後都可以回魔界,以為就算是來到瓊華也不會和什麼劇情人物扯上關係,就算扯上關係,能和主角們親密接觸也不錯,反正她可以全身而退。
  果然是上千年的平靜生活讓她的心也退化了嗎?忘記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她所不能企及的人物,她無法抗拒的因素。如果不來瓊華,那麼什麼玄霄、什麼雲天青、什麼夙玉、什麼……不……如果不來瓊華,那麼哥哥就會再一次死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就要經歷這麼多東西呢?就因為她貪玩?招惹了這些人,過了幾年難忘的快樂生活,所以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麼?
  天青緩緩走近以為,蹲下身,攬住月晚的肩膀,將她按到自己的懷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玄霄師兄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月晚埋在天青的懷裡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除了哥哥對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其他她認可的在乎的人都一樣的重要。或許多天青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那大概是源於她對天青的那種朦朧的她不確定的情感。
  「……好,我知道了。」天青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吧,要不然夙玉要擔心了。」
  「……呵,小天青,你就這麼怕夙玉擔心啊……」月晚一愣,有多久她沒有叫過天青小天青了。
  天青抱著月晚起身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恢復了,淡定的抱著月晚慢慢地向醉花蔭外面走去。月亮被薄雲遮住了,光線若有若無,以前雖然離天青很近,卻也不大看得清天青的表情,只是隱約覺得,這個表情不像是她平時見到的。看起來,感覺不太好……
  「啊,是啊。」
  月晚忽然悶了一下,閉上眼睛,然後扯起嘴角,「就說了,天青你果然是對夙玉……」
  「喂,你管太多了,我對誰有意思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總可以……」
  「不需要!」天青停下腳步,用灰藍的依舊很亮卻暗沉的眼睛看著月晚,「我不需要……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說完才又起步緩緩向外面走。
  「……」月晚沉默。默默的呆在天青懷裡閉上眼睛。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變成現在這樣,玄霄也是,天青也是,為什麼都……「不關我的事麼……」
  是啊,她算是什麼人,難道和天青認識,是他的一個朋友,就能算是他重要的人麼?就什麼都可以插手了麼?就算她也是玄霄的朋友,難道她就可以為玄霄做決定了麼?
  不可能啊,現在的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的這麼自以為是,難道她是受盡了寵愛,所以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麼?「啊,我知道了不管你的事嘛……就是這樣,我知道了,現在不會管了。」
  天青一頓,忽然有些慌亂,「蕭蕭,我不是……」
  「我明白的,天青你不用說了。」都知道了。
  「不……」
  「放我下來吧,馬上就要到我和夙玉姐姐的寢室了,讓夙玉姐姐看到不好……」打斷天青的話,她不想知道天青會說什麼,也不在乎他會說什麼,所以,打斷也沒什麼。
  天青沉默了一下,然後將月晚放下,看著月晚搖搖晃晃的走回去時開口,「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這兩天我們還要做些準備的。」
  「嗯。」月晚沒有回頭,只是抬起手朝天青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天青走後,月晚並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想了想迅速來到了玄震的房間門口,「玄震師兄,我是阿離,你睡了麼?」房間還亮著燈,想必玄震還在看書。
  「沒有。」聽到玄震的回答後不久門就開了,玄震笑著站在門口,「怎麼了阿離,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對了,今天和玄霄師弟談的怎麼樣了?」
  月晚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玄震師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不可以進你的屋子裡面。然後我們慢慢的講。」
第八十五夜華
  從月晚的沉默裡,玄震就看出了,月晚與玄霄之間肯定又出了什麼問題了。玄震倒了杯水給月晚,月晚笑著接過,捧在手裡,卻沒有喝。
  「玄震師兄,其實我更想叫你哥哥。」月晚抬起她平靜無波的眼眸看著玄震。
  玄震一愣,沒有想到月晚一開口會是這樣一句話,「……好啊,其實我很高興做阿離的哥哥。」
  「哥哥,以前你是叫我月丫頭的……」
  「阿離,你是不是……」
  「那個時候,你總喜歡抱著我……應該說是我喜歡賴在你懷裡,你在的時候,我基本上都不會自己走路,都是由哥哥你抱著的。哥哥你很寵我,只要是我的願望,你基本上都會去實現。」
  「阿離……」
  「有時候我們倆還合夥兒整重樓,呵……每次重樓那傢伙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很尊敬你的,因為你讓他心服口服,除此之外他自然是看不上其他人了,除了飛蓬那個傢伙……重樓是把他當做知己的。」
  終於玄震不再開口了,靜靜地聽著月晚說話。
  「哥哥還記得嗎?御書房前面的那個荷塘,原來啊裡面種的都是魔界的水生植物,不過我嫌它們不好看,然後哥哥你就派人到人界弄了些人界的睡蓮來……」
  御書房……還有……魔界。
  「不過啊,因為是在魔界,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那些睡蓮都活不了,全都死了,你很生氣,愣是讓人把睡蓮弄得可以在魔界生存了……到現在,魔界都還可以看到睡蓮呢。」
  「不過後來發生戰爭了,魔界和神界的,那時候我做軍師,哥哥和其他的將軍就出去打仗了。我以為我做的夠好了,因為我想著你們原來的戰鬥那麼的原始,只會正面拚鬥,連戰術都不怎麼會,就也這樣的認為天界也是這樣的,儘管我已經多考慮了一些,卻終歸掉以輕心沒有仔細的調查天界的事……」
  「所以最後才會害死你……」
  「……」
  「那個時候,我幾乎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想要托著這個世界一起為你陪葬。後來麼,發生了很多事……只是似乎我都好像不記得了……」
  「再後來,我因為天界的一些事情失去了力量,倒在野外,然後就被青陽師傅撿了回來,那個時候啊,我想著自己若是不跟著青陽師傅來到瓊華的話,沒有力量沒有錢的我基本上會死掉的,但是我還有重樓他們,我在乎他們,他們也在乎我,我不想離開他們,所以我選擇了跟著青陽來到瓊華。本來還想著,只要等到自己的力量恢復了,就離開,可是,卻在這裡見到了哥哥你……」
  「阿離,我……」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請先聽我說完。你確實是我的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想說魔死後不會轉世,而是重新找一個地方再次凝聚起來。……是的,魔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你的情況卻不一樣,近幾百年來,天界在研究魔族的轉生方法,除了你之外魔界還有一個人遭受了這種法術,他是魔界的將軍之一,少了一半的精魄,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你是如何確定的?」
  「這個嘛,這可是重樓親自確定的,重樓你應該知道吧?」
  「在書上看到過,他是魔界的魔尊?」
  「沒錯,而哥哥你是上一屆的魔尊。」
  玄震還是一臉震驚的表情,月晚知道這樣的事實很難以讓人接受,但是朝歌是她的哥哥,曾經是魔界的魔尊,所以他需要知道。這是她自己所希望的,也是所有魔界中人所希望的,他們的魔尊怎麼能夠去天界?
  「這件事情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去消化,所以,現在我要說別的事情了。哥哥可還記得我三年前送你的護身符?」
  「……自然。」說著玄震從自己懷裡拿出了那個木製的護身符。
  月晚看到,暖暖一笑,若是不在乎的話,那就不會貼身放了吧,「這個護身符的作用很大,但是要發揮出它真正的力量還要戴到身上,我現在要把它繫在你的脖子上了,過兩天就是瓊華派網縛妖界的日子了,那幾天整個瓊華派都會很危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時時守在哥哥的身邊,所以我必須用我自己的方式確保你的安全。」
  玄震還沒有從月晚剛才說的事情裡面回過神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月晚在說什麼,於是對著月晚笑笑,低下了頭,讓月晚將護身符繫在他的脖子上。
  這樣的表現是絕對的信任,否則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月晚笑著把護身符繫在玄震的脖子上,「今後除了我在沒有人能把這個護身符解下來,它能夠代替我保護你,若是有一天它不能再保護你了,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玄震皺了皺眉,「阿離……」
  「沒有關係的,這個護身符只是和我連在一起的,以我的力量為媒介。對我沒有什麼傷害的。還有這個……」
  月晚虛空一撈,拿出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將珠子舉到玄震的面前,「哥哥,這就是水靈珠,還記得嗎?那一次我們一起去蠻州,這個就是當時我拿到的了。不過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沒有把它交給太清師傅,甚至沒有提到我有這顆珠子。」
  「不,並不是很奇怪。」
  「嘻嘻,這個啊,因為當時是從一個妖怪的手裡得到的,她被人類所傷,後來因為我救了她,她就將這顆珠子送給我了,我總不能同太清師傅說吧。再說了,若是我說出來了,今後這珠子不知道會被太清師傅用來做什麼。而這顆珠子是女媧一族的東西,一直由女媧一族保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落在外,但是這珠子是一定要歸還他們的,但是我知道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瓊華派會需要到水靈珠,我就只好暫且借來一用,待到我們用完了,我再還給女媧一族。」
  「原來是這樣……」玄震點點頭。
  「哥哥,這顆水靈珠我就先交給你了,今後的瓊華派會用得到。」看玄震小心翼翼的收起水靈珠,月晚才緩了一口氣。
  「好了,哥哥現在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夙玉姐姐該擔心了。但是哥哥,在之前我說的話絕對沒有半句虛假,那樣的話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對我也沒有好處,我不能因此而得到什麼,唯一能得到的不過是一個想起來千年前的事情的哥哥罷了……」
  「……我知道的,只是現在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我的思緒,也讓我接受你的這一番話,這一個……事實。」事實,是事實嘛?現在的他怎麼可能知道,阿離沒有必要騙他,但是這樣的話,又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最後還有一件事,想著,月晚朝著君弦的房間走去。
第八十六夜華
  「阿離,就算到了現在,你也還是不能透露你的身份嗎?」
  這算是三堂會審麼,月晚看看面前的幾位長老,看看,就連已經跑出去避禍的青陽都給叫回來了,真的是要開始網縛妖界了麼。
  去了玄震那裡,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那是怕那天以後的事情要變得更多了,到時候要找玄震師兄說這些話的時間都找不到了,這件事情過後她難道還能夠呆在瓊華麼,就算是師兄師姐他們同意,那些門派裡的弟子也不會同意,而她斷不會留在這樣的門派裡面受編排。
  第二天一早就被太清叫了去,這倒是難得,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太清基本上沒有主動找過她,就連天青也沒有,這一次,果然是因為要開始那件事,所以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了麼?
  到了現在都還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身份,在修仙的門派裡是不被容許的,修仙門派的宗旨是斬妖除魔,不被容許的話,那月晚就只可能會是這妖和魔兩種之中的一個了。
  太清他們判斷的是妖,畢竟魔這種生物基本上不會干涉人界的事情,也基本上不會出現在人界,要來瓊華阻止他們飛升的話,或許就只有妖了。
  之所以能夠確定月晚要來阻止瓊華飛升,除了月晚瞞著他們做某些事之外,就是之前阮君弦來瓊華說的那些話了,太清並不認為那些話是說來玩的,他活了這麼多年,別人是說謊還是稱述事實今本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儘管最後阮君弦改掉了自己的說辭,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在在太清心裡留了一個底。
  「你的目的是要阻止瓊華飛升吧。」
  「太清師傅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些年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難道以為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麼?」太清見月晚還是什麼也不說,一揮袖子,將桌子上的茶具揮落到了地上。
  從一開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月晚雖然一直都是選擇瞞著太清他們的,但是瓊華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她要做什麼,以現在這樣的實力還不足以完全的隱瞞,所以她已經做好了太清他們可能會查到一些的可能性,畢竟有這麼大一個隱患在身邊怎麼可能不去注意,自然是防範了又防範的,「那麼,師傅你們知道了什麼?」
  「你!……好好,這些年來,我們查出來的是什麼?蠻州的妖孽,水靈珠!然後是什麼,雲天青現在手裡的天青劍,還有呢,你們在建鄴的時候的事情,難道你真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嘛?和魔界之人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啊……這個徒弟收的真是好!」太清看起來是一臉怒不可解的樣子。
  月晚在心底冷笑一聲,你現在裝作這一副樣子是想要給誰看,還是想要表達些什麼?「若是查出來了這麼多,為何師傅要到現在才說呢?之前就問我不是很好麼,那個時候的話大概還會『人贓並獲』吧?」
  「……哼,你倒是想得清楚,那你說說看,我現在找你來是要幹什麼?」
  「師傅的想法,徒弟怎麼會懂……只不過我想要說的是,師傅,你網縛妖界以求取紫晶石來修煉飛升,難道真的沒有違背天意麼?就不怕整個瓊華派遭受天劫麼?」
  「師兄……這事……」
  「青陽你閉嘴!」太清猛地回頭朝開口的青陽吼了一聲,「哼,倒是是你帶回來的弟子了,難道你就是這麼想的,想要阻止瓊華百年來的飛升大業?!」
  「這是我個人的事,與青陽師傅無關,太清師傅你不要將這件事遷怒到別人身上!」加重了「太清師傅」四個字的音,想要強調,太清作為一派掌門,不要做那麼掉身份的事。
  「師兄……」
  不管身後的人說了什麼,太清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月晚身上,「你倒是很會挑撥嘛,想讓我和他們分裂麼?現在,我不與你多說了,「清朔,起陣!重光青陽,起陣!其他人就位!」
  「!」月晚一驚,想要動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她一臉怒意的看著太清。
  太清掃視了月晚一眼道:「你放心好了,我們現在不會殺你的,要殺你也會等到我們飛升成功的那一天你,到時候,就算你身後的背景有多大,對我們來說都不足一懼!」
  「可你們絕對不可能會飛升成功的,所以到時候你們肯定會進退兩難!而且,你們當真以為,你們成了仙以後他們就不敢動你們了嗎?可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就算你們成功了,天界會不會收你們!」
  太清氣結的瞪著月晚,最後恨恨的說了一句,「你也就只有現在能夠逞口舌之能了!陣布好了麼,我們走!」
  太清離開後,月晚的行動就自由了,但是卻是被束縛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內,出不去了。
  重光和青陽站在月晚面前,青陽歎了口氣道:「你且好好呆在這裡,這裡在這段時間裡面還是安全的。妖界的妖孽進不來。」
  可我也出不去……
  隨後青陽就和重光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本該在附近守衛的弟子都已經全數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
  第二天
  「夙玉師妹,蕭蕭呢,怎麼沒有見到她?」
  夙玉擔心的皺皺眉,「這個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阿離就沒有回來了。前天晚上也回來的很晚。我剛才去找了君弦,但是也沒有見到她的人……」
  「前天晚上是我和她在一起,在醉花蔭呆了一段時間我才送她回來的,只不過沒有送到門口罷了。」
  「哦,是這樣,可是昨天晚上她沒有回來就奇怪了,因為,阿離怕我擔心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的,就算是不會來也會通知我一聲,但是昨天晚上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天青師兄,難道阿離也沒有和你聯繫嗎?」在夙玉看來,現在與阿離最熟的人除了現在師兄就是天青了,若是以在三年前倒是還要加上玄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阿離和玄霄的關係不會比他們呢好到哪裡去。
  說到這裡是,天青有些尷尬,前天晚上他們兩個算得上是不歡而散了,「不知道……」
  看天青的表情,夙玉知道他們之間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就讓夙玉更擔心了,「天青師兄事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天晚上蕭蕭和玄霄師兄發生了一些事,然後蕭蕭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然後我又說了些話,大概是讓她傷心了。」天青苦笑一聲,前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
  「你……說了什麼?」
  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這話說出來的話,就算是溫柔的夙玉也會責備他的吧,更何況,夙玉一直都那麼在乎蕭蕭。「……我就是說……我的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不需要她來管。」
  夙玉一愣,皺起眉頭,「天青師兄……你真是,這話能隨便和阿離講的嗎?現在也不知道阿離在哪裡,總之要先找到她,到時候我希望你能跟她道歉!」
  「……我知道。」他就知道了,夙玉肯定會生氣的,道歉的話,當時說出口的時候他就想要道歉了,可是沒有來得及開口。「但是現在我們完全不知道蕭蕭會去哪裡啊,她經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但是我都找過了,她都不在。而且她也不可能出瓊華去,網縛妖界這樣重要的事情,蕭蕭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跑出去也不和我們說。」
  「那麼我們先去找玄震師兄好了,至少他應該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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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夜華
  「阿離?她沒有來過我這裡,怎麼了麼?」
  「阿離昨天晚上沒有回寢室卻沒有通知我一聲,現在又到處找不到她,而且連君弦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就只好來問問你了,畢竟阿離她將玄震師兄你當做是哥哥,至少她不會瞞著你……」
  「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阿離去了哪裡,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前天晚上,她來找我說了些事……」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是我送蕭蕭回去的,不過我並沒有等到她進房間才離開,難道是那之後她來找你的?」
  「大概是這樣的。」
  「玄震師兄,可否告訴我們阿離她與你說了些什麼?」
  玄震皺著眉考慮了會兒,然後點點頭道:「好,你們先進來,然後我與你們細細的說。」
  *
  「這麼說來,玄震師兄你是阿離的哥哥?」
  玄震勾起一絲苦笑,「如果阿離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就是這樣。」他相信阿離說的話,但是,這樣的內容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到現在他都是在強迫自己接受阿離的話。
  「也就是說從前天晚上以後玄震師兄你也是再也沒有見到蕭蕭了?」天青皺眉。關於玄震是月晚的哥哥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現在聽起來也不是很驚訝。他所擔心的事情就是月晚會在哪裡,在那天她經受了那麼多的打擊以後,會去哪裡?
  「沒錯。現在阿離的情況與往常不一樣,若是這樣的話,不是阿離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就是有了什麼危險。」在瓊華裡面,其實最應該擔心的就是太清了,因為之前就讓他去監視過阿離,現在瓊華網縛妖界的關鍵時刻,師傅會做什麼也不一定。況且經過了上次的事,師傅不再相信他也是肯定的了。「我去找師傅問問看。」
  「先等一下玄震師兄,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問。」天青攔住起身的玄震。
  「還有一個人?」夙玉一愣,然後就看到玄震一臉了然的樣子。「難道是玄霄師兄?」
  「沒錯!」
  「天青說得對,我們還可以去問一下玄霄師弟。畢竟現在我們貿貿然的去問師傅的話,會讓沒有危險的阿離有危險也說不定。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清師傅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和的師傅了,為了飛升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
  夙玉點點頭,「那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找玄霄師兄吧。」
  找到玄霄的時候,玄霄正在醉花蔭。
  若是平常,他們肯定要驚訝一番,此時的玄霄竟然還會一個人來醉花蔭,「玄霄師兄!」夙玉與玄霄最熟,畢竟三年間一直都在一起修煉雙劍,所以就只好由她來開口,「你可知道阿離現在在何處?」
  玄霄皺眉,旋即挑眉,「她不見了,你們跑來問我?我如何會知道她在何處。」
  「玄霄師兄,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蕭蕭在什麼地方嗎?前天我們都見過蕭蕭了,我不知道那天你和蕭蕭說了什麼,總之我在醉花蔭找到她的時候,她有些不對勁。」
  玄霄輕描淡寫的看了天青一眼,道:「我與她說了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天青語塞。
  夙玉看看天青,然後開口:「玄霄師兄,這是與天青師兄無關,但是關係到阿離為什麼會忽然不見了。」
  「……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說,而你們要知道的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們可以走了……」玄霄說完這句話,三人依舊是沒有走。
  「玄霄師弟……」
  「好吧,你們不走的話,我走。」打斷玄震的話,玄霄穿過三人,向醉花蔭外面走去。此時的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想,他的腦海中響起太清說的話。
  【「玄霄現在我已將夙離關在水靈閣的後面小屋內,我們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她是妖類,來瓊華的目的就是阻止瓊華飛升,所以她才會接近你,接近其他人,目的就是騙取你們的信任……你若想去看看的話,沒有人會攔你的,而且我也認為你應該去看看……」
  「她……是妖?」
  「沒錯,因為魔已經千百年沒有涉入凡塵了,也不喜歡插入人界之事,唯有妖類。雖然我並不知道身為妖類他是怎麼將身上的妖氣去除的,但是已經能夠肯定她的身份了……」】
  水靈閣……
  到水靈閣的時候,有一個弟子遠遠地看到了他,忙走過來,「玄霄師兄,我是受掌門的命令守在這裡的,專門等玄霄師兄來,好帶師兄進去,那個小屋,要是沒有人帶的話很難找到。現在就讓師弟我帶你進去吧,請跟我來。」
  玄霄點點頭跟著這名瓊華派的弟子走了進去。
  看到月晚的時候,她正坐在房間裡面的一張椅子上,透過屋子裡面那個小小的窗子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靜地,沒有任何的掙扎。聽到腳步聲,月晚慢慢回頭,「喲,玄霄師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老狐狸又來了。」說著將身子轉過來,依舊坐在椅子上面看著玄霄,「玄霄師兄來這裡有什麼事嘛?」
  「師傅說你是妖。」
  月晚瞪著眼睛看著玄霄,「妖?老狐狸他這麼說的?」接著翻了一個白眼,「他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能把我說成是妖。我還以為他既然能夠當上瓊華派的掌門。多少還是有點能力的,嘖嘖,沒想到。」
  玄霄沒有因為月晚的反應而動怒或者是表現的不耐煩,「你不是妖。那麼,你是什麼?」
  「……你是非要知道不可?」
  「非要知道不可。」
  「好吧,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月晚的言語間帶著些自嘲。
  若是太清他們在場的話,大概會直接嗤之以鼻,但是玄霄沒有,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看著月晚,「為什麼。」
  略微驚訝的看了玄霄一眼,月晚笑笑,「那是因為我之前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特異功能,不會法術。然後忽然有一天,我就來到這裡了,來到這裡以後就一切都變了,我身上有著莫名的力量,就連我身邊那些六界什麼都知道的人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力量。他們只說我不屬於仙神,不屬於妖魔,也不屬於人類。」
  玄霄聽著月晚的話,慢慢的皺起眉來。
  「不過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降落在魔界,所以也就和魔界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在魔界認了三個哥哥,其中有兩個是魔尊,還有一個現在也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當然,現在的我也是十大將軍之一。所以也可以說我是魔界之人。」
  「我會來到瓊華純屬意外,那時候我發現了天界的異動,我想大概天界又要引起一場神魔之戰,所以就跟了去,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安排了什麼。結果中了陷阱,那時候我以為我肯定是要死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死,而是被青陽師傅撿了回來,然後就變成了瓊華的弟子。」
  「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說能看出一些事情的未來,但是這只是隨機的,能看到什麼我自己也不能確定,但是我看到了瓊華的未來,看到了瓊華裡面的很多人。可以說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了,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的表現麼,那時候的表現就是因為我早就已經從我已知道的事情裡面認識你了。天青也是、夙玉也是、夙莘也是……」
  「然後我看到了你們的未來,我知道你們今後會發生什麼,知道太清想要幹什麼,也知道瓊華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所以我想要阻止。若是你們與我沒有關係的話,我管你們要做什麼,但是我認識你們,所以不能看著你們一步步的走進那樣的結局,所以我才要阻止瓊華飛升……」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很難令人相信,所以我雖然說了出來,但是並不指望你會相信。」
  「……不,我相信。」
  月晚驚訝的抬頭,「什麼……?」
  「我說,我信……」
  怎麼會,在她在乎的這幾個人裡,最不可能相信這一番話的人難道不是他麼?
  「這些我想知道的知道了,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情,一開始天青就知道麼?」
第八十八夜華
  「這些我想知道的知道了,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情,一開始天青就知道麼?」
  「一開始?」月晚摸著下巴想了想,「我見到天青是在見你之前,因為你們所有人當中我就只知道天青的出處,所以當初在你還沒有來瓊華之前我就去找他了,那個時候的主要目的是勸他不要來瓊華修仙,結果,你看見了,沒有用啊,他還是來了。那個時候為了說服他不要來瓊華,我說了自己有預見的能力。而其他的事情是在之後了,反正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他也從不認為我普通,再加上他的性格所使,讓我覺得就算是告訴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不會說出去……而且後來他知道這些事情以後,主要是要來幫我擺平這件事。」
  「你以為,告訴我的話,我會說出去?」
  月晚搖搖頭,「在我預見到的事情裡面,你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事實上就算是在我面前的你也是這樣。我預見你會執著於修仙,你會很在意我的身份,因為在我看到的裡面你對妖魔始終有著一種敵視乃至是仇視,你的理想就是白日飛升,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當初你勸我的時候,才會那麼問?」
  「啊,是啊,也所以我才不敢和你說這些事,就算是你會念及我們同門之情不去告訴太清,恐怕也會不待見我。那個時候其實很擔心,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但是現在反倒是不那麼害怕了。」因為我想,即便是你討厭我恨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反正我終歸是要回去的,眼不見便為淨。就算是會難過,只要過了忘了,也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忽然就不怕了,是因為已經不在乎了?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啊~」月晚像以前那樣對著玄霄眨眨眼睛,「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反而變得輕鬆了,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罷,嘛,不討厭我那最好了,反正這些,我都已經順其自然了。」
  「……天青說得對,我沒有權利左右你們的想法,更沒有理由去管你們,所以我只要順其自然的看著你們就可以了。」
  「……」可他想要的並不是這樣,他想要的是……
  月晚笑著回頭繼續看窗外那片狹小的天,「玄霄師兄,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呢?難道是想把我放出去?」
  「我並不認為這個牢籠能夠把你關住。」
  「為什麼不能呢……」
  「是太清讓你來的吧,他想讓你看我是什麼?好讓你專心飛升?……呵,我算什麼,能影響的到玄霄師兄你麼?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就連身份也知道了,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並不打算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一件事。」
  月晚有些驚訝的回頭,「什麼?」
  「我並不是你的預見裡看到的那個人,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難道還不懂我麼?」你不該輕賤你在我心裡的位置,若說是影響,確實也只有你一人能夠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
  「……」你想說什麼,想要告訴我,你是你,只是站在我面的的這個人,而不是我最初從遊戲裡認識的那個玄霄麼?「……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會和我原本知道的那樣,畢竟我對你來說算不得什麼,就連夙玉姐姐在你面前都沒有說話的權利,更何況是我……」
  「你何必妄自菲薄……」何必呢,若是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我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是像你說的那般,那麼你現在要做什麼呢?」月晚笑笑,或許事情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糟糕,雖然她有時候弄不懂玄霄的舉動,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那肯定還是有轉機的。所以月晚用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玄霄。
  玄霄看著月晚,臉上緩緩勾起一抹奇異的笑,「自然是……繼續飛升。」
  月晚呆住,愣愣的看著玄霄,彷彿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玄霄看著月晚的樣子,眼睛微微瞇起,隱隱透著暗紅色,頭髮無風自起。月晚一驚,這顯然是像前天的那個樣子的前兆。
  「你不懂我,亦不知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不是飛升,不是成仙,其實很簡單,只是一個你罷了,一個我習慣了的生活。
  「什麼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不是不想要飛升了麼?為什麼還……」
  「我的確是不在乎飛升,但是我有其他在乎的事。」
  「玄霄師兄,你經脈逆流了是不是?」月晚忽然想到,原著裡玄霄因為修煉雙劍,後來經脈逆流,然後性情大變,難道就是指現在這樣?雖然說玄霄已經說了讓她不要把她原來知道的那個玄霄和現在的他混在一起,但是這件事並不是主觀因素的問題,而是客觀的因素啊。
  玄霄挑眉,「是又如何?」
  月晚倒抽了一口冷氣。「……」若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就只能先順著他了,要不然難道看他變成原著最後的那個樣子?雖然說是很有氣質很好看啦,但是前提是她如果能恢復力量,那樣看起戲來才不會傷血嘛。
  「那你在乎的事情是什麼?」
  「……哼。」玄霄默默的看了月晚一會兒,然後忽然就發起了火,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月晚茫然地看著玄霄離開的方向,她說錯了什麼嘛?她不就是問了他在乎的事情是什麼嗎?難道這件事不能問?不能問的話,早說嘛!玄霄你妹!難道你覺得這樣來練習心臟承受能力很有趣麼??!
  *
  就這樣過了兩天,月晚一個人呆在小屋內,沒有人來。如果她不是不用吃東西不用喝水就能活的話,早就已經虛脫了。
  正當月晚如同往常一樣無聊的看著狹小的窗外時,忽然猛地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包含著冰和炎的力量騰空而起,月晚一愣,就在小窗口裡看到一股紅藍相間的光柱直上九霄。
  來了!
  她現在應該慶幸嗎,太清特地選了一個可以看到卷雲台方向的房間來囚禁她。讓她可以看到瓊華網縛妖界的全過程?
  沒過多久,窗窗外就傳來一陣喊殺聲,然後就是慘叫,哀鳴……
  天空漸漸變得血紅,被火紅的雲霧繚繞,看不見青藍的天。月晚只愣愣的站在小窗邊上看著外面驟變的景象。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月晚被一陣聲響驚醒,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玄震找到她了,現在正狼狽的看著她,眼裡儘是心疼。
  月晚朝著玄震安慰的一笑,「哥哥,你怎麼來了。」
  「先別說那麼多了,我先想辦法救你出來。君弦沒有和你在一起麼?」說著玄震就開始看月晚這間房間的陣法,但是最後不管他怎麼試都沒有辦法把月晚放出來。「怎麼會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玄震擔心的看著月晚。
  月晚看著窗外血紅的天空,淡淡的說:「哥哥,你只管保護你自己就可以了,我沒事的,至於君弦,她自然不會在這裡,她自有她的去處。」月晚笑笑。
  「我去問師傅,總有辦法把你放出來的。」說完,玄震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月晚歎了口氣,繼續聽著外面絕望或者不絕望的聲音,她現在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那些聲音裡面或者還有她之前相熟的人,但是現在……或者不久後都將化作灰燼。
  太清,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用這麼多弟子的生命來換取幾個人的飛升,值得嗎?難道死去的這些弟子就不能享有那些權利嗎?就算這件事情成功了,就算最後天道允許你們飛升,難道你們就可以忽視了這些生命麼?
第八十九夜華
  玄震出了水靈閣之後就直奔卷雲台,太清大概會在那裡。路上剛好遇到了天青,「天青!阿離在五靈閣裡面的小屋裡,我現在要去找師傅。」
  「好的。」
  卷雲台上風雲四起,玄霄與夙玉站在中間支撐著。
  此時太清正與妖界之主嬋幽戰在一起,一時還難分勝負,不過青陽和重光正在附近,似乎是被妖界的將軍纏住了。
  「青陽長老、重光長老!」
  正好這場戰鬥接近尾聲,在玄震斬殺了幾隻欲偷襲的妖之後,他們結束了戰鬥來到玄震面前,「玄震,你不在卷雲台下守著來這裡做什麼?」
  「阿離……阿離是被師傅關起來了麼?」
  青陽與重光對視一眼,「玄震,你可知夙離是妖?」
  玄震搖頭,「阿離不是妖,她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這是她自己和我說的,而她不會騙我。」
  「不是妖,也不屬於六界?」
  「是的,阿離並沒有想要害瓊華,長老你們把她放出來吧!」
  重光皺眉,青陽也歎了口氣,「並不是我們不願放她出來,只是我們二人也無法將她放出來。而且,在我們看來,阿離她呆在那個地方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過,你大可放心,網縛妖界結束之前,阿離呆在那裡很安全,等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將她放出來吧。」
  良久,玄震才點點頭。
  見玄震點頭,青陽才說道:「你現在先去捲雲台那裡守著,那些夢貘大概會首先攻擊那裡,重光,你與我守卷雲台的後方吧。」
  玄震跟著重光和青陽走向卷雲台,但是現在的他,明顯不想守在卷雲台下,這並不是他就不在乎玄霄和夙玉,只是因為若是卷雲台破了,那麼就不能在網縛妖界了吧?恐怕現在這已經不只是阿離一個人的希望了。
  所以,在與重光、青陽分開以後,玄震就立刻去了水靈閣。
  *
  卷雲台上
  玄霄遠遠的看著玄震跑來找兩位長老,看他那麼急的樣子就知道是為了月晚。玄霄皺眉,看向五靈閣的方向。阿離,你還沒有出來麼,你還要等到何時?
  「玄霄師兄……」
  夙玉的聲音打斷了玄霄的思緒,他皺眉看向夙玉,「何事。」
  「我們……真的還要繼續下去麼?」夙玉閉眼,不忍去看卷雲台下的景象。她幾乎想要摀住自己的耳朵,為什麼,為什麼玄霄師兄看到這樣的景象還那麼無動於衷?
  「……」玄霄瞇眼看著卷雲台下的場景,「繼續。」這些場景與他何干,況且阿離都還沒有決定出來,他又如何能停下。
  「……」夙玉悲哀的看著玄霄,明知沒有多大用卻還是拚命想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阿離你是早已預見了這樣的場景麼?可為什麼這樣的竭力阻止,它卻還是發生了,玄霄師兄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玄霄的頭髮無風自起,帶著暗紅的流光,褐色的眼眸裡,紅光忽明忽暗。與夙玉相對,他周圍的空氣都是灼熱的,直至衝上雲霄。
  玄霄師兄……
  *
  「這到底是什麼法陣,為什麼破壞不了?!」天青舉著天青劍對著關著月晚的小屋砍了一氣,卻發現小屋沒有絲毫的傷痕,反倒是小屋的周圍一片狼藉。
  天青看著小屋裡的月晚,眼中儘是悲哀。月晚的表情越是淡淡的,就越說明她在忍耐,此時的他很想把月晚拉到懷裡,至少這樣他可以給她多點的安慰。
  「早跟你說了,你是打不開的。哥哥他已經去找太清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
  「太清?是他把你關起來的,找他會有用麼?玄震師兄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很難說,要不然你先去看看吧,我在這裡暫時沒有危險,那些夢貘也不會找到這裡,只不過少了些自由罷了。」
  天青有些掙扎的看了看月晚,最後還是開口:「……好,我先去找他……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把你放出來的!」是的,一定會的,在瓊華沒有人會比月晚重要,就算是全天下也沒有!
  天青說完這些就轉身跑了,月晚歎氣,她並不是真的出不來,不過是……
  沒過多久玄震就回來了,只不過天青沒有在一旁,想必是兩人沒有碰到一起。玄震看著小屋周圍的樣子有些驚訝,然後擔心的看著月晚。
  「天青來過了。」
  玄震這才了然的點點頭,「我去找過師傅了,但是他正在跟妖界之主決鬥,根本無法分、身,而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又表示他們也無法打開這個陣法,只說你呆在這裡面會更好,也很安全。」
  「嗯,我知道了。」
  「可是呆在這裡有什麼好的?一點自由也沒有,也不知道會被關到什麼時候,若是這件事結束了,你又不是人類,他們肯定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哥哥,不用擔心我,若是我的那些朋友來了,自然會救出我來的,況且,你也太小看我的實力了,你認為就憑太清他們就真的能傷到我了嗎?」
  玄震不相信的說,他現在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若真是這樣,你會被關在這裡?」
  月晚啞口無言,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了好了,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算我不行,並不代表我的朋友也不行啊,他們一定會救我的。」絕對不可能,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被關起來,還要他們來救,肯定要被鄙視死的!
  「所以現在哥哥你還是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她早就已經看出玄震有很多事要做了,如果不是月晚現在被關了起來,玄震肯定已經去做那些事了。現在瓊華一片混亂,死傷的弟子不知有多少,這些事玄震都要管。再說了,誰能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相處多年的同門師兄弟在自己面前受傷死去。「我這裡沒有關係的,就像是青陽師傅他們說的,這個陣法雖然關著我,但是同時也能保護我。」
  玄震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點點頭,「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不時來看你的。」
  見月晚乖巧的點頭玄震才算是放心的離開。
  玄震走後,月晚想,現在也是時候出去了,她總不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吧?這可不是她的習慣。她雖然有時候喜歡逃避一些東西,但是也知道什麼是必須要去面對的。
  破開小屋的陣法雖然難,但是對於精通陣法的月晚來說並不算什麼,只不過需要多費些力罷了。
  月晚坐在原地調息了一會兒,待身體恢復了六七成才走出水靈閣。瓊華依舊是一片混亂,地上隨處可見的屍體,有夢貘的也有瓊華弟子的,有眼熟的,也有不熟的。
  月晚直直的往卷雲台去,路上看到幾個瓊華弟子在圍攻一隻夢貘,那只夢貘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卻依舊在保護著懷裡啼哭的嬰兒。
  瞬移到瓊華弟子面前一掌揮開那幾名瓊華弟子,「夠了!瓊華便是這麼教你們的?連老弱病殘也不放過!」
  「老弱病殘?你不要搞錯了,你眼前的是妖,不是人!」一個受了傷的瓊華弟子朝月晚吼道,然後捂著傷口憤恨的看著月晚身後的妖。
  「不、不對,你是夙離!掌門說過的那只混進瓊華的妖?!」緊盯著月晚看的一名弟子忽然想起來太清曾經說過的,然後震驚的指著月晚。
  月晚皺了皺眉,沒想到太清竟然是這樣和瓊華的弟子說的,想必也就是這樣,青陽和重光才會說她呆在水靈閣裡會更好一些。
  不過,青陽師傅、重光師傅,你們多慮了,這些人她不在乎。無論他們怎麼看她、怎麼說她、或者好似怎麼樣對她,她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她所在乎的人唯有那幾個而已,而他們不會在乎她是什麼、或者是什麼身份,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那你們是決議要殺我身後的妖了?」月晚挑眉。抽出宗煉為她打造的劍。這柄劍本來太清他們把她關起來的時候是想要收回的,可是月晚一向是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放到自己的個人空間裡,所以太清才以為她沒有帶在身上,也就沒有收回。事實上除了與她相熟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自然太清也就不會知道了。
  月晚將劍拿了出來,卻沒有用,僅僅是抬手將他們打翻在地,暫時失去意識。
  此時那只夢貘已經不行了,它祈求的看著月晚,「姑娘,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說你是妖,但是我知道你心好,所以請你幫幫我,救救我家少主……」夢貘顫巍巍的將懷裡的嬰兒送到月晚面前。
  月晚憐憫的看著瀕死的夢貘,然後收起手中的劍,歎息著接過嬰兒,這便是夢璃了吧,「我會盡力照顧好她的。」
  「謝謝……」夢貘欣慰的笑笑,然後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月晚沉默的看著死去的夢貘,覺得異常的悲哀,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天意?
  「蕭蕭……?」
  月晚回頭,看到天青提著沾了血的天青劍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月晚,「你怎麼出來的?」看到月晚懷裡的嬰兒又驚訝了一番,「這是……」這嬰兒身上明顯帶著妖氣!
  「這不過還是個嬰兒,可他們卻要趕盡殺絕。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什麼?若是他們真的殺了,才叫是作孽吧!」
  「可她是妖界的少主。」玄霄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月晚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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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夜華
  月晚一驚,玄霄什麼時候來的,或者說一開始就在?月晚將夢璃塞到天青懷裡,然後看向玄霄,「玄霄師兄……」
  玄霄眼眸微沉,掃了一眼天青,然後看看他懷裡的嬰兒,最後將視線轉向月晚,「你這是要阻攔我?」
  「玄霄師兄,你沒有必要殺她,她還只是個嬰孩兒!」
  「我並沒有說我要殺她。」
  「那你……」
  「她對妖界很重要……」
  「你是想……」月晚一愣,「你不能這麼做,你是玄霄!玄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這不符合你的風格,我也不覺得你會做這樣的事!」
  玄霄唇角一勾,「確實,我不屑於做這種事,不過是師傅想要她。」
  「太清老狐狸還沒有死麼?」說實話,月晚真的不是故意咒太清死的,只不過遊戲裡的太清死了,所以月晚沒多想,就這麼說出來了。
  「……」
  天青挪到月晚旁邊低聲問:「太清對比做了什麼了,你這麼恨他?」
  「我什麼時候恨他了,我不過是在稱述事實罷了。」
  天青正想再說什麼,卻忽然看到玄霄暗紅的眸子正盯著他,他現在竟然覺得玄霄暗紅眸子裡的流光帶著危險的氣息。天青皺起眉,「蕭蕭,玄霄師兄看起來很不對勁。」
  「……」月晚真的很想翻白眼,你才知道嗎?
  玄霄現在經脈逆流,性情大變,恐怕行為做事也有不了他真正的意願,「玄霄師兄,小傢伙我不會交給你的,太清若要,便叫他自己來好了。」
  聞言,玄霄緩緩朝月晚走去。
  此時的玄霄身上沒有陽炎,沒有戾氣,但是月晚就是覺得很危險。忽然有一個人猛地衝過來擋在月晚面前,「玄霄師兄,不要……」
  玄霄暗眸微微瞇起,不要什麼?她以為他會做什麼?
  「天青,待會兒我會轉移開玄霄的注意力,你趁機帶上夙玉離開,將這女娃娃送出去,走的時候帶上夙莘,以她的功力,再呆在這崑崙山上會有危險!」趁玄霄盯著夙玉的時候,月晚用傳音入密對天青說。
  「那你呢?」
  「放心,玄霄他不會對我怎樣的。」……但願……
  若是以前,她倒可以確定玄霄就算動手也不會用全力,因為他本就是個面冷心熱之人,但現在他經脈逆流,性情大變,恐怕連自己都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忽然一隻夢貘朝著這邊撲過來,玄霄皺眉,祭出羲和。月晚見狀,一把拉過夙玉推向天青,「天青!」
  天青深深的看了月晚一眼,拉著夙玉轉身跑去。
  待玄霄斬殺了夢貘,天青和夙玉已經跑開,而月晚就擋在他的面前。玄霄看著跑遠的天青和夙玉並沒有去追,反而是看著月晚。
  月晚一愣,皺起眉來。玄霄為什麼不去追,望舒可是在夙玉手裡啊。
  玄霄收起羲和,走向月晚,卻半路停下,皺眉看向月晚身後,月晚疑惑的回頭。
  「嗤!」伴隨著鈍痛,兵器插入血肉的聲音傳到月晚的耳朵裡。
  「君弦?!」她不是應該已經……
  君弦的眼睛平靜無波,沒有茫然,沒有痛苦,彷彿最純淨的琉璃一般,沒有憂愁也沒有換了,她平靜無波的眼睛正波瀾不驚的看著月晚,而她的手上握著她的佩劍已經插入月晚的右肩。
  「阿離!」玄霄驚痛的看著月晚的右肩,「阮君弦!!」玄霄怒視著君弦,暗紅的眼眸越發亮,幾乎可以冒出火焰來,他走上前,欲將月晚從君弦面前拉開。
  君弦卻猛地將視線轉向玄霄,琉璃般的眼中閃過一道光。玄霄一震,頓時陽炎佈滿全身,眼神變換不定,視線也由定在君弦身上轉向月晚。
  「玄霄師兄……」
  玄霄一把拉住月晚的手腕,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到月晚的耳朵裡,「為什麼……」
  「什麼……?」月晚一愣,忽然想到君弦,便偏頭看著君弦,發現君弦垂著眼睛,依舊保持著刺傷她的動作。
  玄霄緋紅的眸子掃視了君弦一眼,抬手一掌將君弦揮開。揮動的氣帶動了插在月晚肩上的劍,劍順著氣流的方向劃開月晚的皮肉,和君弦一起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哼……」月晚悶哼一聲,感受著肩部肌肉的抽搐。
  被劍帶出的血灑在月晚臉上,傷口裡的血噴灑出來,灑在地上。
  玄霄僅僅的盯著月晚,然後抬起左手,抹去月晚臉上的血跡,「阿離……在你眼中就只看得到天青麼?」為什麼……為什麼將全部的視線都給了雲天青,為什麼要將他護在身後,為什麼不在關注他,非要他以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她的注意?!為什麼!!??
  「……什麼意思?」緊盯著玄霄的動作,然後又瞄瞄那邊躺著一動不動的君弦,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重樓啊!!!你在哪裡啊?快點來救命啦!!!
  看到月晚眼睛亂瞄,一臉哭喪的樣子,玄霄翻開月晚的手,右手也撫上月晚的臉,「他起來了以後,你便看不到我了麼?」我一直在你的身後注視著你,可是你卻不願意回頭看看我麼……?我知道你每天做了什麼,去了什麼地方,又惹火了哪些人,可為什麼你不知道我平時做了什麼,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月晚一愣,看不到?怎麼這麼說。前後也沒什麼差別吧,最多是沒有再捉弄他罷了,難道……其實玄霄他是個M?
  看著月晚越來越詭異的表情,玄霄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於是,饒是現在魔王狀態下的玄霄也忍不住想要抽搐。捧著月晚的臉的手猛地加重,瞇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月晚。為什麼就算在這個時候你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額……」月晚眼睛猛地對上玄霄,玄霄的眸子通紅,像是在灼燒著什麼,洶湧強烈。然後一驚,開始亂瞄。
  現在的玄霄很奇怪啊,感覺好像是在忍耐著什麼,眼睛裡面壓抑著洶湧的風暴。
  「回答我!」
  「……我覺得我沒有忽視你啊,只不過是沒有再捉弄你罷了……」最後小聲嘀咕,「你要是喜歡被作弄的話就直說啊,我也樂得多些樂趣……」
  即便是嘀咕,但離得這麼近的玄霄怎麼會聽不到,他薄薄的唇緊緊抿起,眉皺得越來越緊,「阿離……不要和我裝傻。」
  毛線!月晚瞪眼,「我什麼時候裝傻了?」
  捧著月晚的臉,玄霄湊近,「那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忍住很想翻白眼的衝動,月晚吐槽:拜託,乃那麼大一張臉擺在我面前,我還能看到什麼阿喂!?「……除了你還能有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玄霄好像忽然就愉悅了很多,臉上竟然還勾起一抹笑容,只不過,配著他現在的樣子,顯的有些詭異。
  只有這樣,你才能看到我,才能眼睛裡裝滿了我麼?
  玄霄,乃今天就是來嚇我的吧,是吧?!哎喲,痛死了,老娘的傷口都還沒有處理好吧!?貌似乃也有份啊啊啊!!!
  此時的月晚快要妖魔化了!
  玄霄將月晚一把攬到懷裡,「阿離,不要再管天青了好嗎?」不要再管他了,不要總是追尋著他的身影,而忽視了我……
  被玄霄攬到懷裡,月晚愣了半天,聽到這句話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
  「……阿離,你是更在乎天青,還是更在乎我?」幾乎是顫抖著,玄霄問出這句話,因為會害怕,害怕她的回答會跟他所期望的不一樣……
  腦子越來越痛,幾乎快要變成一團漿糊了,有什麼在撕裂著他的大腦,混亂著他的情緒,他必須控制好自己,否則,否則肯定會傷害到月晚。
  話說的這麼明白,月晚要是再不明白就太對不起她的智商了。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認為玄霄這是喜歡她啊?!
  「那個……玄霄師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小心翼翼,問完馬上龜縮,要是不是這樣的話,但願他只是賞她一個鄙視的白眼,千萬不要是羲和斬啊!!離得這麼近。躲不開的啊啊!!!
  「……阿離,你可以再白癡一點。」良久,玄霄沉悶的聲音才傳來。
  完蛋,真是……月晚內心掩面淚奔……
  「玄霄師兄,你難道喜歡的不是夙玉姐姐麼?」
  「你怎會如此認為……」遠遠的君弦微微動了一下,臉又抬了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更強烈的光,「我與夙玉並無……哼……」玄霄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月晚。
第九十一夜華
  「你怎會如此認為……」遠遠的君弦微微動了一下,臉又抬了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更強烈的光,「我與夙玉並無……哼……」玄霄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月晚。
  月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推倒在地,剛好壓到傷口,「嘶……」玄霄你搞毛線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再抬頭的時候,月晚驚呆了,天啊,玄霄現在的情況可是比原著裡他走火入魔的時候還要糟糕啊!
  玄霄果然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玄霄此時身上的陽炎幾乎要把他自己也燒了。他痛苦的低著頭,之前的束冠早已不知去了何處,褐紅的長髮狂亂的舞動著,月晚可以聽到他低低忍耐的聲音。
  「玄霄師兄……」
  「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
  【「……阿離。你是更在乎天青,還是更在乎我?」】
  月晚蹙眉,這叫她怎麼回答,不管是誰她都是當做朋友的,最重要的是就算真的喜歡上也會敬而遠之的,他們不像她,幾乎擁有無限的生命。他們若沒有契機成仙、或成魔、活成妖,那麼他們就只能有人生短短的幾十年,就算修過仙,也不過是延長數十年的壽命而已。若真的愛上,過了這數十年她又該怎麼辦?
  見月晚沉思,久久沒有回答,玄霄就自有了他的一番想法。他讓月晚回答這個問題,她卻久久不回答,自然是無法回答,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他罷了。想到這裡,玄霄身上的陽炎和戾氣更加狂躁。
  果然,你還是更在乎天青……
  那麼,我為什麼還要有所顧忌呢,沒有了,沒有的……沒有顧忌……
  不過是片刻的猶豫,但對於此時理智接近崩潰的玄霄無疑是斬斷最後一絲理智的利刃。
  此時的玄霄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誰也不認得了。
  羲和劍在手猛地斬向月晚,月晚就地一閃,拿出自己的劍來阻擋玄霄的進攻,但是很困難。玄霄現在的力量、攻擊力都是平時的幾倍,月晚的力量才恢復六七成,此時也只能勉力抵擋。
  所以現在月晚只能不停的躲避,「玄霄!」月晚試圖將玄霄叫醒,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他的攻擊反而更加劇烈了。「喂,臭冰山,醒一醒啊!!」混蛋,等你清醒了,看我不整死你!
  現在,月晚顯然不能跑太遠,君弦還倒在地上,她要是跑了,遭殃的就是君弦了。況且現在還不到她怎麼樣了,之前看起來像是迷失了心智,後來又被玄霄打了一掌,玄霄打的那一掌可不輕!所以就算是在躲避,月晚也不敢讓君弦離開她的視線。現在妖界的網縛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夢貘還在外面,而且現在君弦還穿著瓊華的道服,要是被遇上了就麻煩了。
  玄霄一個大範圍攻擊的群攻法術煉獄火海朝著月晚丟了過來,地面已經變成了火海,無法再站立,月晚只得轉移到空中。得空向君弦那邊看了一眼,還好,煉獄火海沒有波及到君弦。
  不對,那是……
  「嗤!」一瞬間的閃神讓玄霄攻擊成功,一劍刺入了月晚的左胸,陽炎順著劍身蔓延到月晚的傷口上。
  月晚回神,看著眼前動作僵住、目光十分茫然的玄霄。此時他身上的陽炎慢慢消散,眼睛也漸漸由茫然轉為清明,卻充滿了不可置信。
  血順著羲和劍的劍身流下來,然後滴落下去,濺在潔白的卷雲台上,印出一朵朵鮮紅的花,綻放的異常荼靡……
  即便知道這不是處於玄霄的本意,但是對於玄霄的羲和劍插在自己身上依舊感到悲哀,月晚自嘲的抬起右手握住劍身,劍氣猛地劃破了月晚的手掌,陽炎瞬間佈滿了月晚的她的右手,,繼而陽炎又佈滿了她的全身。陽炎映紅了她的皮膚,全身彷彿燒起來了一般。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麼?玄霄,這是為什麼呢?真的是她不該出現麼,她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所以要對她做出制裁?!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握緊羲和劍劍身,月晚猛地將劍身拔了出來,不顧和劍身一起噴湧出來的血,月晚後退了一步,搖晃了一下。陽炎太厲害了,她現在幾乎要撐不住自己了……
  重樓……哥哥……你們在哪裡?晚晚……晚晚想你們了,來接……來接晚晚好麼……
  玄霄愣愣的看著佈滿鮮血的劍身,緩緩抬起左手想要拉住月晚,卻見月晚猛地一搖,從空中墜落下去。被羲和劍刺中會怎麼樣?被覺醒著的羲和劍刺中會怎麼樣?
  ……會被燒成灰燼。
  玄霄腦子裡很混亂,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裡面衝撞,幾乎要將他的腦子衝破了。他閉上眼睛,想讓腦子清醒一點。
  現在的他幾乎無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眼前被他傷了的人是誰,只是覺得心裡很慌,很難過,心臟像是被誰捏住了一樣,狠狠地抽搐著。血流不暢,呼吸不暢,幾乎快要死掉的感覺,像是溺水,沒有浮木,沒有支撐,就像是在萬丈深淵中墮落。
  有什麼好像要失去了……很重要的……這一生他唯一想要追尋的……
  「蕭蕭——!!」
  抬起撕心裂肺的聲音刺激了玄霄,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天青追著月晚從卷雲台上跳了下去,瞳孔劇縮,「啊啊啊啊——!!!」
  為什麼離開了?為什麼雲天青要出現?!為什麼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樣,為什麼明明很熱的空氣卻覺得再沒有一絲溫度,血液靜止,冰冷……
  隨著那抹小小的身影一起墜落的是什麼?最後一絲理智?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點渴望?似乎是所有的一切,像是整個世界漸漸遠離……
  玄霄咆哮著從天空落下,無意識的揮動著羲和劍,卷雲台四處都是劍痕,被陽炎灼燒著。
  *
  像是鏡頭慢放,月晚看著玄霄呆滯的身影漸漸遠離,風吹動著她漆黑的頭髮,飄到眼前,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可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順著引力墜落,彷彿沒有救贖,像是被斬斷了翅膀,血液化成一顆顆血珠在空中飄散,漸漸遠離……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是誰的?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到,除了像是蓮花一樣聖潔的卷雲台什麼也沒有看到,眼睛也漸漸模糊,快要睜不開了……
  世界變得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
  玄震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月晚從半空中掉下卷雲台,天青跟著跳了下去,卷雲台上徒留發狂的玄霄。喝停打算上前控制住玄霄的瓊華弟子,玄震皺起眉來,不知道該怎樣讓玄霄平靜下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無論是誰上去想要控制住他,恐怕都只有死了。
  對了!之前月晚曾經給過他水靈珠!雖然現在不好拿出來,但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或許現在就只有水靈珠可能幫得上忙了。
  玄震無法完全催動水靈珠,只能勉強使用,完全使用大概只有女媧後人才能夠做到,但是就算是僅僅有這一點力量,只要能夠暫時控制住玄霄也就可以了。
  玄震以水靈珠為輔發動極寒的冰系法術。這個法術不同於一般的五靈法術,它是接近於禁術的存在了,但是也僅僅是能和玄霄身上發出來的養育勉強對抗,盡量讓玄霄冷靜下來罷了。
  過了許久,玄霄身上發出來的養育才漸漸弱下來,想來是體力不支,加上靈力透支。待他差不多平靜下來的時候也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玄震走到玄霄面前,眼神複雜,「你們吧玄霄師弟送到禁地冰的那一邊,再讓一個弟子去照顧他一下。」然後看看倒在一邊,同樣沒有了意識的君弦,「把君弦師妹也一起帶回去,送到她自己的房間中去吧。」說完這些玄震走到卷雲台上看著下面的深谷,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天青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卷雲台上。
  玄震看著天青,天青低著頭閉上眼睛,全身都失了力氣,像是快倒下了一般。「我……沒有找到她……」天青猛地抬起頭,深深的灰藍色眼眸裡全是堅信,「但我不相信她會真的……死去。只要一天沒有得到她死亡的消息,我就會一直找下去!」幾百年他知道,被羲和劍刺中的結果是被燒成灰燼,但是他相信,對月晚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玄震露出一個略微勉強的笑容,「我也是……這樣相信著的。」
  天青沉默下來,看著玄震,「我已經叛逃了師門,從今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會攔我麼?」
  玄震搖搖頭,「我只怪此時的我沒有保護你們的能力,你走吧,走了也許會更好。這瓊華……留得我們已是足夠。」
  天青看著玄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不曾有一絲的停頓和遲疑。
第九十二夜華
  瓊華在這場劫難中死了很多人,就連掌門也在其中,長老也只剩下三人。這樣的瓊華必須要有一個新的掌門來主持才能盡快的重建瓊華。於是本就是作為瓊華的下一任掌門來培養的玄震自然就接任了瓊華掌門一職。
  然而,此時的瓊華掌門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掌門、掌門!!」一名弟子急衝沖的跑進門,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玄震皺皺眉,放下手中的卷軸看向慌張的弟子,「何事如此沖衝撞撞?」
  「玄、玄霄師叔他……」這名弟子一副受了很大的驚嚇的樣子,後面的話半天都沒有說出來。
  「他怎麼了?」自從那天以後,玄震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關注他的事了,一方面是因為現在瓊華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兒無法顧及到他,而另一方面……玄震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在他傷了月晚之後。
  「玄霄師叔忽然發起狂來,將照顧他的師弟殺了,後面趕去控制場面的幾個師兄也被殺了!」
  玄震一驚,「快帶我去!」
  玄震到禁地的時候,看到地上倒著六名弟子,均已斷氣。而玄霄手握羲和劍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幾人出了神。現在的他身上一點陽炎也沒有,詭異的平靜。
  玄震皺眉,「你……」
  聽到玄震的聲音,玄霄抬起頭看著神色複雜的玄震,「……她呢?」
  「……天青沒有找到她……」
  「不要跟我提雲天青!!」瞬間,玄霄身上瞬間冒出暴虐的陽炎,用他鮮紅的眼睛盯著玄震。
  沉默。玄震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玄霄的行為忽然變得難以理解,還十分偏激。至於玄霄的沉默,那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可能找到……」玄霄的聲音很小,近乎於喃喃自語,「呵呵……哈哈哈哈……」玄霄忽然笑了起來,癲狂的樣子嚇到了跟著玄震進來的低級弟子,「被羲和刺中自然是被燒成灰燼了,怎麼可能找得到……怎麼可能找得到……」聲音由大變小,然後沙啞無措。
  他早就知道的,他是羲和的主人,沒怎麼可能不瞭解羲和,只不過沒有消息,所以他就抱了一絲希望罷了。只是現在,他需要把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打破了而已……
  玄霄身上的陽炎肆虐,越來越暴躁,但他鮮紅的眼睛裡依舊平靜,或許他只是將波濤洶湧的情緒掩埋了起來。他看著玄震一言不發,羲和劍上流光四溢,很明顯是靈力的流動。
  玄震皺起眉暗暗戒備,然後側首對旁邊的弟子說了什麼,弟子點點頭跑出了禁地,玄霄淡淡的瞥了一眼跑出去的弟子,注意力又轉移到玄震身上。
  「玄霄師弟,你現在的情況很差,沒有望舒在,你很可能會出問題。」看來必須去找找天青他們了,單有水靈珠在果然還是不行的,尤其還是他無法發揮出它的真實力量。看看禁地內放著的流光溢彩的水靈珠,玄震在心裡輕歎,「在禁地裡,你先控制住你身體裡的陽炎,然後自我調息好。我先回去想辦法,明天這個時候再來與你商量。」
  玄霄眸色一閃,沉默。
  玄霄沒有回應,玄震只當是他同意了,「那麼我先走了。」然後玄震對身邊的弟子說道:「將這些弟子的屍身收好。」
  「掌門!」
  「照我說的做!」看了一眼沉默的玄霄,玄震不再多說,走出了禁地。
  玄震回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瓊華剩下的三位長老和玄字輩的幾個得力的師兄弟已經在等他了。
  「掌門師兄……」夙瑤看著面色不渝的玄震,心知問題肯定大了。
  夙莘窩在角落裡一聲不吭。這件事若不是因為她平時與因為玄霄他們很熟也不會叫她來的,但是現在即便是叫她來了也沒有什麼用。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忽然間,整個瓊華變成了煉獄,同門師兄妹死的死傷的傷。被天青拉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什麼都變了……師傅死了,長老死了,就連阿離……也死了。
  君弦坐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一切上演,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好像就只有還活著的玄震。之前她做的事沒有任何人懲罰,因為沒有人看到,看到的人現在也見不到了,就算見到,就算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只是……晚晚,你真的已經死了麼?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玄霄師弟是已經走火入魔了。」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若是現在的玄霄發起狂來,瓊華沒有人能夠制住他,所以只能先想辦法在他發狂之前把他控制住,然後等到他什麼時候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時候再將他放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夙瑤開口:「……我讀的典籍最多,也看到一些術,現在適用於玄霄師弟的這種情況確實有一個,只不過……」
  「怎樣?」
  「那是個冰封術,也就是要將玄霄師弟冰封起來。」夙瑤皺眉,這樣恐怕不妥。
  玄震想了想,看向在場的三位長老,「三位長老意下如何?若是在這般下去,恐怕不會是我們能夠控制的。」
  「……」沉默在大廳內蔓延開來。沒有人願意冰封自己的弟子,況且這還是那麼難以讓人忍受的冰封。
  「掌門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就算不願意,但是也必須為瓊華考慮,現在的瓊華已經是這副樣子了,若是玄霄那裡再出點問題,瓊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冰封玄霄之後,我與重光將歸隱到清風澗,不再管瓊華的事了。」
  *
  冰封玄霄的時候,玄震他們並沒有告知玄霄,但是玄霄卻沒有反抗,就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樣。只是沉默著任由他們將自己冰封。
  玄震站在巨大的冰塊下看著裡面閉著眼睛沉默的玄霄,「玄霄師弟,你暫且在進地裡呆著,待到你什麼時候能夠自如的控制身上的陽炎之後,我們自會放你出來。」
  「……」
  玄震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玄霄,然後同其他參與的人一同走了出去。
  禁地裡面是死寂,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冰塊上反射出來的冷冷的熒光。羲和劍插在正中央巨大的冰塊上,一明一暗。
  若我用我此生的時間來贖罪,你……可否會原諒我……?
  可笑。
  *
  「夙玉,你怎麼樣?」
  夙玉搖搖頭,「並無大礙,不過是寒毒發作罷了,從同意跟著你一同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天青皺著眉,看向瓊華的方向陷入了思緒。
  「天青師兄……」
  天青笑著回過頭,「我沒事,現在你我已經不是瓊華的弟子,今後不必叫我師兄了,叫天青即可。」
  「……好。」
  「我少年時遊歷聽聞黃山出現過陰陽紫闕,我們先去黃山找找看,若是找到,你的身體也許會好一些。」天青一手扶著夙玉,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天青……阿離她……」
  夙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青打斷,他笑著說:「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
  夙玉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看出了天青臉上笑容的勉強,和眼中的那一絲懇求。
  「等我們找到陰陽紫闕,就先找個地方將你安頓下來,然後我去找她。」
  「……好。」若你不願承認,那我便不打破你的念想。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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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夜華
  黑暗。黑暗。黑暗。
  完全的黑暗。
  沒有方向,沒有觸感,只有思維。不停,不停的反覆。似乎是回憶,似乎是回放,所有本以為已經被遺忘的東西又被陳新,雕刻,煩亂卻不混亂。
  所有的似乎都不記得了,好似混沌初開便是這樣,什麼都沒有。
  重放的記憶,是什麼?反覆的鋼琴聲,小提琴聲,圖畫……溫暖的笑靨,灰暗的四壁,爆炸燃燒的高樓,墜落!
  軍隊,激戰,死亡,破滅,高台,鳳凰花……
  火焰的劍刺中的是誰的身體?燃燒了什麼?血紅的天空……在憤怒什麼?
  *
  微風。黑色的披風微擺,幾縷紅色的髮絲搖動。
  「你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沒有回答。
  說話的黑髮男子沉默,然後轉身。
  「還需要多久?」
  黑髮男子停住,回身,「不超過十年。」這只是好的情況,但……那位的情況顯然不太好。
  「還需要些什麼?」
  「若可以,便找件寒器來吧,若是梭羅果最好。」
  「判官……多謝。」
  被稱作判官的黑髮男子愣了愣,笑道:「何時魔尊重樓也會說謝字了?」
  其實沒有什麼不可能,不過在於有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你改變的人罷了。
  重樓和判官為什麼會認識,其實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重樓高傲,判官溫柔卻冷酷,這樣的兩個人是無論如何咳不會湊到一起的。但是他們確實認識了,或許對一般人來說認識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重樓來說,認識就已經不是一般的關係了。
  至於重樓為什麼不低看判官,不是因為力量,或許只是因為他的一份氣度,一份溫文爾雅卻不失氣勢,溫柔卻不失強勢,內心孤傲,眼中的笑意不講世事放在眼裡的氣度。
  「梭羅果……」重樓轉身,黑色的披風在空中劃了個弧,消失。
  判官回頭,看著水中的少女。
  忘川是灰黑色的,但是在少女身上卻是空若無物。若不是能肯定她在河裡,只會一味她是躺在忘川的河岸邊罷。
  忘川的水是極寒的,是深入靈魂的寒冷。走過奈何橋的魂魄若掉進忘川,會冷得四肢僵硬,沉入水底。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水中的少女,判官轉身消失。
  *
  在一場動亂之後回到太平村,心裡並不會覺得安寧,不僅是因為蕭蕭,也是因為差異。外世和這樣小村落的差異,自己和這些村人的差異。
  「天青,這便是你的家鄉麼?」夙玉看著太平村偶爾有小孩子跑過,不算熱鬧但平靜的樣子問道。
  天青眉頭微蹙忽而又伸展開,「算是吧。」回來這裡並不是天青的本意,雖然也會有一點點想回來看看的意思,但是提出來的卻是夙玉。
  「呀!那不是雲家那小子嗎?」一個拿著籃子的中年婦女忽然就認出了天青。天青離開太平村的時候不算早,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了,到現在臉上自然就沒有太大的變化,要認出來很簡單。
  「早些年不是就已經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這姑娘又是誰?」
  「喲。當年你是因為那個女娃娃離開的吧?這會兒又帶回來個俏姑娘,雲天青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哈哈!」說話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湊到天青和夙玉的面前,打量著二人,夙玉微微有些尷尬。
  天青微垂著頭,垂著眼簾,夙玉擔心的皺眉,拉了拉天青的衣袖,「天青……」天青會變成這樣,定是以為內他們剛才提到的女娃娃就是阿離的緣故吧。阿離到現在都還是下落不明,到時候天青會真的絕望吧……「咳咳……」
  咳嗽聲驚醒了天青,天青略帶責備的看著夙玉,「早叫你不要來,來了也沒什麼可看的,可你偏要來,早知道呆在大哥家裡多好……」
  「好了,我知道了……」
  這是村人的後面傳來一陣騷動,然後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來,「可是雲家天青那小子回來了?」
  等人讓開,老人走進了,天青認出這是太平村的村長,走在村長旁邊的便是他的孫子雲靳。雲靳的臉色不太好,雲天青知道,因為從小他們倆就很不對盤。
  「是的。」
  「當年你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現在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的朋友想要來我的家鄉看看,所以就來了,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走。」天青痞痞的笑著,反正,他不喜歡老頭子,以前老是偏心著雲靳,把很多事情推到他身上。
  「咳咳……你這小子!」村長咳起嗽來,雲靳瞪了天青一眼,「爺爺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這麼氣他,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什麼居心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早就已經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了,這件事難道雲靳你不知道?」說什麼他不明不白的就走了,難道那個時候不是他們口口聲聲的說要將他逐出太平村的麼?「我不和你們說什麼了,我現在就走。」
  天青平淡的掃了一眼眼前的太平村人,轉過身看著夙玉,「現在你也看過了,我們是否可以走了?」
  夙玉眉眼中帶上了愁緒,這些想必阿離都是知道的吧……「對不起,天青……」
  天青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我都已經習慣了。」
  這樣說著,兩人便開始朝外走,走出了村子,二人本想御劍回到壽陽,但是半途被一個老婦叫住,「天青吶……」
  天青回頭,看到老婦後有些驚訝,「雲家奶奶?」在月晚出現之前的日子,整個太平村會甘心他的恐怕就只有雲家奶奶了,當初被逐出太平村的時候最擔心的也就只有雲家奶奶了,不過想著雲家奶奶有自己的兒女,在太平村裡面不會有什麼事才安心的離開的。「奶奶你怎麼出來了?」
  「唉……」雲家奶奶看著天青歎了口氣,「你家表叔表嬸就連你的哥哥都出了事了。」說著拍了拍懷裡的孩子。
  天青愣了一下,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什麼感情在他心裡混亂,只能沉默,靜靜的聽著奶奶說下去。
  「他們前一段時間出門,後來遭了強盜,都死在了外面。」說著又歎了口氣,「現在就只剩下了這個孩子了……」
  這是天青才將注意力轉向雲家奶奶懷裡的孩子,看起來才出生了沒有多久。
  「這是你表哥的孩子,當初他們的出去的時候考慮到孩子還太小,就將孩子交給我,托我照顧,也是這樣,這孩子才撿來一條命,只是現在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再呆在著太平村也是作為一個沒有爹娘的孤兒,想必在這裡或者也會受些欺辱,還不如跟著你……」
  天青看著雲家奶奶懷裡的孩子,皺著眉。這孩子已經是這世上最後一個與他有血緣的孩子了……
  見天青在想著什麼,夙玉朝著雲家奶奶伸出手,「雲家奶奶,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們會好好照顧這孩子的。」
  雲家奶奶將孩子遞給夙玉,看著夙玉小心翼翼抱著懷裡的孩子,微微一笑,「這孩子出生還不足月,他們就出去了,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天青你是他的長輩,這名字不如就由你來取吧。」
  天青看著夙玉懷裡的孩子,腦中忽然閃過月晚以前的笑語,於是笑道:「那便叫雲天河吧。」
  雲家奶奶和夙玉驚訝的看著天青,這名字一聽就像是他的兄弟,怎麼能這樣取呢?
  天青笑著說:「給我抱抱。」從夙玉懷裡抱過小天河之後,天青笑道:「天懸星河,不是很好麼?」什麼叫做今後他的兒子叫做雲天河,現在是他的侄子叫做雲天河哈哈,到時候找到了蕭蕭,看看她會氣成什麼樣子。
  笑容漸漸淡下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蕭蕭了。
  「雲家奶奶,你先回去吧,這孩子我會好好照顧的。」說完,天青就叫上夙玉,叫夙玉抱著孩子,然後取出一柄劍,捏了個劍訣,御劍離開了。
  雲家奶奶在下面看得驚呆了,她從沒有想到過,天青不過是離開了這幾年,竟然就變成劍仙了!
  *
  禁地。
  栽禁地裡是看不到時間的,所以在裡面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了,而正是這樣的日子才最是難過。
  玄霄在冰中千思百緒。以前便以為自己沒有寂寞,或者說那樣的寂寞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而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寂寞。
  寂寞就是被冰封在禁地裡沒有人沒有聲音,只有一室寒冰陪伴,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還有再過多久。
  只能不停的回憶,然後不停的在腦中追求武學,道學的更高境界,這樣才能將這無盡的,不可計算的時間消磨……
  玄霄感覺著一直與他不分離的羲和劍,不知道是何種心情……
  這個時候,就算是他無法計算時間,但是也知道離那一天已經有很久了,現在的阿離大概已經轉世了,只是不知,轉世成了什麼,又轉世到了哪裡……
  今生是否還有緣……再見……
第九十四夜華
  「嗖!」劍身摩擦空氣的聲音破空,陡然驚嚇了樹旁邊的野豬,忽地,野豬跑開了,一柄天青色的劍插入了樹幹上,劍柄搖晃了幾下。
  「啊!竟然給跑了!」小男孩兒沮喪的撓了撓後腦勺,然後跑到樹旁邊,沒使多大力氣就將劍拔了出來。
  「呵……」
  忽然樹上傳來一聲輕笑,小男孩兒好奇的抬頭,「是誰?」然後想了想又道:「難道是妖怪?豬妖?」
  「噗……你這小腦瓜裡就只有野豬麼?」這時樹上的人終於露出樣貌來了。
  小男孩兒一呆,「你是……仙女麼?」說著有些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
  少女笑了笑,「我可不是仙女,我是魔女喲。」少女抬起手摸了摸小男孩兒毛茸茸的腦袋,覺得手感很好,又狠狠的揉了幾下才鬆開。
  「哦……」小男孩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事實上他根本就一點兒都沒懂。
  少女笑笑,「你叫什麼名字?」
  「雲天河!」這聲回答的很響亮,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容,眼睛明亮,棕色中略帶著些灰,和天青的眼睛很像。
  少女的身體一頓,然後笑了,「你爹和你娘呢?」
  「娘很早就死了,而爹……在一年前說自己的歸期快到了,說什麼要出去找個人,然後就離開了……」
  少女想了想問道:「你爹有什麼症狀麼?」
  小天河想了想,「爹很怕冷,而且咳嗽咳得很厲害,就算是夏天都要烤火爐……」
  少女苦笑,還是這個樣子麼?現在的天青怕是也像原著那般去了鬼界了吧,只是不知道有了她的插入,他還會不會等在鬼界。
  少女便是月晚,在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天青,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卻沒有想到,有些東西,就算沒有了原著的推動,某些意外也會推動著命運行進。
  月晚摸摸小天河的頭,「天河好乖,一個人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還好啦,我從小就在這裡面生活,習慣得很,魔女姐姐認識我爹和我娘?」
  魔女……
  小孩子果然學什麼都快,尤其是像天河這樣單純的孩子,幾乎完全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小孩子果然還是要教的啊!
  決定了,以後有時間要來青鸞峰上教教小天河,要不然今後下了山還要弄出那麼多笑話,雖然說那樣的天河才可愛,但是難免不會被菱紗欺負去了,自己的師侄怎麼能被欺負了呢?
  「天河乖乖呆著山上,過一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我就會帶很多好吃的來!所以小天河在這段時間一定要乖哦~~」本以為,至少天青還會在,所以就沒有帶什麼東西上來,下次來的時候還是需要帶很多東西來了,就算是住在山上像個原人一樣,也有很多東西是必要的,而且天河是她師侄怎麼能受委屈!
  「嗯!」天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月晚,「魔女姐姐一定會回來麼?」
  「是啊,所以小天河乖乖等姐姐來~」
  *
  離開青鸞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鬼界確認這件事,天青是否去了鬼界,是往生了,還是還等在鬼界。
  重樓認識判官,所以現在連帶著月晚也認識了判官,這樣的話,或許在鬼界要做什麼也好說話一些。
  魔族的空間法術就是好用,要去哪兒都行。
  月晚站在無常殿外,悄悄地伸了個頭朝裡面打量,然後鬆了口氣,這次她偷偷跑出來是沒有和重樓他們說過的,所以她很擔心重樓會追過來把她拎回去,不過看來重樓是沒有來鬼界的了。
  她的舉動雖然小心翼翼卻也被細心的判官看到了,判官笑笑:「晚姑娘此時來無常殿有什麼事麼?」
  月晚一驚,然後有些尷尬的從門後面走出來,「我來是想查一個人,查查他的生死錄。」
  判官依舊微微笑著:「我知道了。不過,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無常殿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重樓應該不會那麼簡單的放你出來才對,而且現在竟然沒有人跟著你?」
  「咳,這個嘛是我自己跑出來的,重樓怎麼樣也不准我出來,所以我就只好自己跑出來了。」
  判官臉上的笑容消失,黑色深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月晚,「你可知道這樣重樓會很擔心。」
  月晚一愣,這她當然知道了,重樓表面上冷酷,但是卻很會關心周圍的人。「並不是我不想為他們著想,只是……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來看看,但是重樓不會允許的。」
  判官不再說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問了月晚,「你要查誰?」
  「雲天青。」
  判官有些驚訝,他?
  看到判官有些驚訝的表情,月晚開口:「怎麼了麼?」
  「你說的可是太平村人,後來拜入瓊華的雲天青?」
  月晚一愣,難道天青在鬼界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麼,「正是。」
  「他的確來了鬼界,但是執意不去轉世。所以,我們對他很有印象。」
  月晚愣了愣,「他……有沒有說他為什麼不去轉世。」
  「只說了不去轉世是為了等一個人。」
  等人?會是誰?應該不可能是玄霄吧?這一次天青應該沒有什麼什麼事是對不起玄霄的,該做的他都做了,除了把夙玉帶走了,但是玄霄他不是……
  「你認識他?」
  「啊,我認識。可否……請你多多照顧他,其實,只要不要阻止他就可以了。」
  判官若有所思的看看月晚,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因為答應過小天河要去看他,所以月晚在山下購置了豐富的東西,然後給小天河用,順便把望舒給順走了,反正當初天青並沒有對天河說望舒一定要怎樣。做完這些後月晚就離開了,因為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魔界的時候,重樓正等在月晚的寢宮前。
  雖然重樓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月晚還是知道重樓肯定是在生氣,而且還氣得不輕,於是月晚只好蹭上去滅火,「小樓樓啊,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來來,進來坐啦,今天我在外面買了些東西,打算做點東西來吃,你正好趕上了,等一會兒啊,很快就會好了。」說著拉著重樓走進寢宮。
  重樓跟著月晚走了進去,卻沒有說話。
  知道月晚做好了食物,重樓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月晚知道這次大發了,看來不是那麼容易就讓重樓消氣了,「小樓樓……我知道錯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道歉了,現在小動作恐怕都是沒有用的了。
  「為什麼要堅持跑出去,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麼?」
  「知道啊,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所以你可以讓我們擔心?你可知現在的情況?!」
  「對不起啦……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一下……」
  看著月晚歉意卻又堅定地表情,重樓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鈍痛起來,「那個人類對你來說就比你自己的身體都要重要?」
  月晚驚訝的抬頭,「重樓,你知道?」
  「哼,這天底下的什麼事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確定他還好不好,現在知道了,我會好好的在魔界修養的,直到我的傷恢復的時候,得到你的允許,我再出去,這樣可以了麼?好嘛~~重樓哥哥,你最好了,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你看這是我做的糕點喲,很好吃的,吃一塊原諒我吧~~~」
  重樓無奈的看了一眼月晚,雖然現在還是很生氣,而且心裡面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但是現在好歹得到了她的承諾,不會再亂跑出去了。
  看到重樓無奈的表情,月晚就知道重樓是不生氣了,然後就撲到重樓懷裡蹭了蹭。「嘻~~我就知道重樓最好了~~」
  重樓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然後輕輕摟住懷裡的月晚。
第九十五夜華
  「哇∼∼∼∼∼∼人好多!這麼多人!」
  「大驚小怪,沒見過人多啊……」
  「是、是沒見過啊,人原來這麼多啊……」
  「唉……土包子別東張西望,小心招來麻煩∼」
  「快看!中間那個!那個穿紅衣的,是他們的大王?……啊,他們走了,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什麼大王小鬼?又在說傻話?」
  「呵呵,原來你不懂啊?猴群裡的猴子都會跟著最厲害的猴王。那個紅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幹嘛一堆人圍著他?」
  「傻瓜,我看你乾脆去當猴子算了!」
  「你記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樣,不是只比誰的拳頭硬,凡事都要講個規矩,就像老百姓要聽當官的,當官的要聽皇帝的。」
  「那個叫「黃弟」的,很厲害嗎?劍法如何?」
  「我又沒見過皇帝,哪知道他會不會使劍啊。反正他權力很大,只要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人都得掉腦袋。」
  ……
  聽到這段熟悉的對話,她就知道,要等的人來了。
  看著天河的樣子,月晚暗暗歎氣,之前明明說過要教教他的,但是最後竟然沒有時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天河才是她喜歡的那個傻小子不是麼?
  「這麼厲害?那不是已經到了爹說的以氣御劍的境界?」天河一臉很興奮的樣子。
  「以氣御劍可殺不了那麼多人。」
  「咦?你是……」菱紗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近身,有些戒備的看著眼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我是到處遊玩的遊人罷了,現在正路過太平村,聽到你們的對話覺得有趣便插了一句,真是抱歉,我失禮了。」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繼續說啊,那麼那個叫『皇弟』的為什麼說一句話就會讓那些人死呢?」
  菱紗瞪了天河一眼,真是個袋呆子,眼前的這個人來歷不明,而且還帶著面具,站在這裡等這麼變天,明明就是為了上來搭話的!他竟然還傻乎乎的就湊上去了。
  「這個啊,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就可以看到類似的,然後就會知道了。」說著,月晚看了看菱紗,「你的這位朋友真的很有趣。」
  「啊哈哈哈……是嗎?」哪裡是有趣,根本就是傻好不好!
  「那麼你跟我們一起好不好,要是以後遇到的話,你在解釋給我聽!」
  月晚一愣,雖然說天河看起來傻傻的,但是有時候又有著不同一般人的精明,或許可以稱作是野獸的直覺,為什麼一開始就很親近她?「這……」
  菱紗一把把天河拉到一邊,「呆子,你怎麼什麼人都隨便相信?」
  天河茫然的撓撓自己的腦袋,「為什麼不能相信,她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覺得她不會是壞人啊。」
  「味、味道……你!」菱紗的臉刷的就紅了,這個野人,怎麼能說問道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聽力超好的月晚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禁想笑,這到底是野獸的直覺還是嗅覺啊?她以前間天河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他現在竟然還記得?
  「那個,不行嗎?」
  月晚笑著點點頭,「自然可以。我原本就是啊打算四處有力的,和你們一起有個伴也是好的。」
  「太好了!我是雲天河,她叫韓菱紗!」
  看著菱紗一臉鬱悶想殺人的表情,月晚在心裡悶笑,「我是暮葉。」
  月晚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發展,什麼都沒有做。反正天河有知道一切的權利,況且望舒早就被她順走了,菱紗不會死,玄霄沒有雙劍不可能飛升,現在瓊華的掌門不是夙瑤,瓊華不會再有一場災難。
  只是月晚沒有從人心考慮,沒有了條件,但是那些人心裡還有恨意,對妖界的恨意,所以有些事必然發生。
  「我雲家先祖鎮守邊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賜修建祠堂,並將原本的雲家村賜名「太平」。赫赫天威,皇恩浩蕩!雲家後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慚愧,不想到了這代,本家竟出了一個浪蕩子雲天青,不遵禮法,行止違和,實是家門不幸!」
  月晚微微一笑,「若是這雲天青真的只是不遵禮法,行止違和,村長你需要用這種帶著恨意的表情來陳述這件事麼?」
  雲靳在講到這裡時,菱紗本是有點懷疑天河父親的人品的,但是被月晚一提,忽然也就發現了村長的不對勁。
  「你……你是什麼人,要來評論本村的事。」
  「村長言重了,在下只是在談論村長你的情緒罷了。」
  「你!」雲靳氣憤的瞪著月晚,然後拂袖,「你們走!太平村不歡迎你們,韓姑娘,我黏在你們沒有住的地方而收留你們,你竟然帶人做這樣的事!」
  「哼,我又不是沒有說不賠錢,你至於這麼做麼,還出言重傷天河的爹,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村長!天河、暮葉我們走!」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在這裡還能問出來什麼,他們除了會出言重傷別人就什麼都不會了!」說著菱紗一把拉住月晚和天河朝村外走去。
  「我爹他……」
  「天河……」
  「嗯!」天河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月晚,看得月晚一顆狼女的心沸騰,十分想把某只的腦袋拿來蹂躪。
  咳!「別人說的不一定真實,天河想知道你父親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不如自己親自去探究,你現在不是正要去遊歷麼,也許在這期間你會知道些什麼呢?」
  「哦……」天河撓撓腦袋,點頭,懵懂的表情又讓某狼女激動了一把,這丫的和雲天青那貨實在是太像了啊啊啊!!!
  菱紗本來對戴面具的某狼女保持警惕和戒備的,但是經歷過這件事以後,明顯多了些好感,現在勉強把她當做了隊伍的一員。
  晚上的時候他們還是在巢湖邊休息的,月晚沒有管那兩隻的互動,只是在大胃王天河吧東西都吃完了的時候拿出了些食物,讓兩隻都吃飽了。然後就靜靜的想怎麼讓小紫貓先留下來和天河培養感情,正想著想著的時候,妖獸已經出現了。
  天河他們生疏的戰鬥的時候,她就笑瞇瞇的站在他們後面看著,在他們要受傷的時候才出手,讓他們避免了受傷。
  第二波妖獸出現的時候,小紫花終於出現了,相當華麗的出場,相當騷包的「救」了那兩隻。
  眼看小紫花要走了,月晚直接出手一股氣流打中了小紫花正御劍飛行的那柄劍,小紫花反應不及,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本來一臉驚歎的菱紗和天河一愣,菱紗咂咂嘴道:「原來是個半吊子。」
  「噗!」小紫花額頭上爆起一根青筋。
  「噗!」月晚沒忍住,笑了出來。
  紫英尷尬的瞪了月晚一眼。明明是有人暗算他好不好,什麼叫做半吊子!?
  「咳!」紫英咳了聲,正要說話,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俏生生的叫聲,「紫英師叔,等等我們!」
  菱紗看了看混亂的場面開口,「那個,半吊子劍仙,你沒有摔倒吧?」
  「嗤!」又是一條青筋,「沒事。」尷尬加咬牙切齒。
  「什麼半吊子,你才是半吊子,紫英師叔最厲害了!」追來的小姑娘璇璣非常的不滿,很不爽的看著菱紗。
  菱紗詫異的看了紫英一樣,「師叔?他是你們師叔?你們是哪個門派修仙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你……你……」璇璣在瓊華裡基本上是被寵著的那個,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
  「在下和兩個師侄是崑崙山瓊華派的弟子,剛才在下被人暗算,一時不慎才從空中掉落,不過這也是在下學藝不精,但是請姑娘不要褻瀆在下的師門。」紫英朝三人拱手。
  「暗算?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救了我們,難道我們還是恩將仇報之人麼?」一聽到「暗算」兩個字,菱紗的眉毛就豎起來了,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小偷,其次就是說她是陰險小人了,雖然紫英並沒有說到這個詞,但是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
  紫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還能是什麼意思?!」
  「不許你凶我的紫英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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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夜華
  看著情況越來越混亂,月晚看夠戲了,於是開口:「或許真是如紫英道長所說呢,菱紗還是不要爭了。你們不是找修仙門派修仙的嗎,現在不就是現成的嗎?」
  菱紗看看紫英的樣子,然後撇撇嘴,「我在懷疑,這樣的修仙門派真的可以去嘛?」菱紗雖然是老江湖,很圓滑,但是在有些時候依舊是有著女孩子的小脾氣的。
  「我聽聞崑崙山瓊華派確實是一個修仙大派,並不會……咳。」
  「你們認識我爹麼?」天河一眼就看出了他們衣服上的圖案和娘墓室裡面的那塊玉的圖案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一定認識他的爹了。
  「我們怎麼可能認識你爹嘛!」
  「璇璣!可否問問公子父親的名諱。」
  天河撓撓自己的腦袋,「我爹叫雲天青。」
  「!」紫英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天青師叔?」
  「原來你們真的認識我爹啊!」天河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又讓某狼女萌了一把。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請三位無比帶我們去一趟崑崙山了。」
  紫英猶豫了一下,因為之前菱紗提到過他們是要去修仙的,所以不知道是該直接帶他們上去還是放他們在崑崙山腳下。
  「咳,小紫花乖哦,姐姐這裡有糖果哦,你要是帶我們去的話,姐姐就給你糖果喲~~」
  「噗!」集體,就連溫和的懷朔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嗤!」好不容易才平息的青筋此刻又冒了出來,「不要叫我小紫花!!!」等吼完了這句話,紫英才發現此時這麼叫他的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眼前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是的,在他很小的時候,還沒有上崑崙山修行的時候,他的父親總是這麼叫他,說是以前有一個給他取名的人這樣叫的,他覺得很好玩所以也就跟著叫了,這樣叫讓他在自己的表兄妹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相當的記憶猶新,所以當月晚叫出這個久違了的小名的時候才會條件反射的吼出來。
  紫英驚訝的看著月晚,「小紫花」是他父親叫的,而總在他小時候這麼逗他的是夙莘師叔,為什麼……
  「暮葉有糖嗎?我也想吃誒。」天河撓撓頭,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月晚。以前魔女姐姐來的時候有帶過糖果來,很好吃,但是很快就被他吃完了,後來就一直沒有吃到了,一直都很想念那股甜甜的味道。
  月晚直接被萌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直接答應,「嗯嗯,我這裡有很多糖果喲,天河想吃的話就找我要就可以了~」說著就掏出來一大把糖果。這個糖果和外面賣的不一樣,外面的就是簡單的麥芽糖,或者是甘蔗搾出來的糖漿,而她的糖可是她自己做的,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而她自己的嘴可是很挑的。「給,天河~~小紫花,你看我的糖很好看也很好吃哦~~所以你同意吧同意吧!」
  紫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為毛現在他總覺得面前這個戴面具的傢伙很像他的阮師叔?
  「噗哈哈~~小紫花~~~哈哈哈~~~姐姐,姐姐給你吃糖~~~」《——菱紗。
  「嗤!」《——爆青筋的某人。
  他本就打算帶他們去好不好,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難道他同意了還是因為那幾顆糖嗎?!「咳,在下自然會帶你們去……」糖果就不用了……
  「嗯嗯,我知道了∼果然我的糖果很有吸引力!」
  紫英的眉角不停地抽動,為毛出來了還要遇到這種事?!難道阮師叔那樣的人其實很多麼?!(乃錯了,事實上僅此兩隻而已。)
  「那麼小紫花可不可以看在我給的糖果的份上,順便載我們去一下壽陽呢,嘖,這大晚上的,又有妖怪怎麼辦,難道你們也要和我們露宿麼?」
  紫英閉閉眼睛,「……我知道了,但是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戴面具,還有為什麼要叫我小紫……咳!」
  低頭,伸手摸摸臉上的面具,帶著黯然的語氣道:「因為……某些原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紫英歉意垂首。
  菱紗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複雜的看著月晚,天河看氣氛不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撓撓自己的腦袋,不說話。
  璇璣撇了撇嘴,看向一邊,就是因為丑了,所以才要遮住自己的臉吧!
  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哦~~
  「你說為什麼要叫你小紫花啊……為什麼不能呢?」無辜眼神。
  紫英撇開頭,很想扶額,「……我們先去壽陽吧。」算了,她的臉那樣,讓著她也沒什麼……
  壽陽有菱紗的畫像,所以不可避免的,又由天河惹出來一場鬧劇,然後就是柳世封認出天河。這一切都在月晚的預料之中。
  看著亭亭玉立的夢璃,又看看天河,月晚不由得感歎,其實時間過得很快,在她還沒有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飛逝,只能在最後來感歎。
  加上了夢璃,四個人一起去了播仙鎮,至於琴姬,若是要以一人的生命為代價來讓她實現心願的話,不實現也罷!
  「上崑崙山拜師需要你們自己上去,之後我不能再幫你們。」說完就和懷朔他們御劍回了瓊華。
  留下菱紗乾瞪眼,要是多留一會兒的話難說還可以說動他們直接把他們帶上去的,帶上他們又不會費多大力氣!
  「好了菱紗,我們是先找家客棧住一晚再上山,還是現在直接上山?」
  「暮葉你要和我們一起上山嗎?」
  月晚點點頭,自然要上去,不然怎麼見哥哥。
  「太好了∼!」天河高興的笑起來。
  月晚一陣恍惚,這個樣子好像天青啊……
  夢璃看著月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好了好了,暮葉和我們一起上去最好了,只是暮葉好像武功,上去的時候就有我們幫你好了~」菱紗笑嘻嘻的站在月晚面前。
  月晚有時候有一種能力,會慢慢的讓討厭她的人漸漸改觀,讓原本喜歡她的人更喜歡她。
  而現在,菱紗對月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戒備和警惕。
  「好啊,之後的路就拜託你們了。」咳,這一路上她一點能力都沒有漏,菱紗他們自然就以為她只是個弱女子了,還是個容貌具毀的弱女子……
  小娣知道了,會吐的吧……
  望天,不關她的事,吐也不是她吐,被騙……呸,誤解也不是她誤解……!
  看著瓊華的大門的時候,心理面的感覺應該是懷念吧。雖然有很多不太好的回憶。
  「你們就是暮葉、韓菱紗、雲天河和柳夢璃了吧,紫英師叔已經知會過我們了,你們且隨我來。」守門弟子看到四個人站在山門門口四處打量,看看他們的特徵就知道是紫英師叔特地交待過的那四人。
  到大廳的時候,那名弟子又說:「我就不跟進去了,一般弟子是不可以隨意進入大廳的。今天掌門沒有在,是由夙瑤長老來主持的。我先走了。」說完,就朝四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是長老啊,聽名字是個女長老呢。」菱紗的食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道。
  「先進去吧。」
  進到大廳後,果然只有夙瑤一人在。夙瑤背對著他們,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微微歎了口氣,轉過身來。
  掃視了一眼眾人,在看到月晚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最後把視線定在天河身上。
  果然,有擋箭牌的話,就不容易被發現了。夙瑤知道她是魔界之人之後還指不定會怎樣呢……
  「你就是雲天河?」
  天河撓撓頭,「我就是雲天河。」
  「你爹是雲天青,你娘是夙玉?」
  「你們果然認識我爹娘嗎?」天河高興的看著夙瑤,現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想暮葉之前說的那樣,真正的瞭解到爹了?
  夙瑤並沒有答話,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天河。良久,「好了,要進本派必須通過須臾幻境,你們先進去試煉,通過了方可加入瓊華派。」說著設出了傳送陣。
  月晚沒有插手,所以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進程來的,月晚不會添麻煩,也不會幫他們。
  所以出來的時候,夙瑤非常不滿的看著月晚。「若你只是依靠別人想要進入瓊華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另謀他路!」
  月晚搖了搖頭,「我雖然沒有出力,但是我沒有拖累他們,從另一個角度上看來是不是也能算一種實力呢?」
  夙瑤一愣,面色緩和,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瓊華的弟子了,紫英!」須臾幻境會針對每一個人,沒有人能逃脫。但是她卻沒有收到任何攻擊,那就說明她確實有實力,只沒有顯現出來。
  「長老。」
  「帶他們去劍舞坪,找到自己的房間,他們的師傅最近一段時間不在,那麼就由你來教他們一段時間。」
  「弟子遵命。」
第九十七夜華
  第二天.
  「今天先教的御劍之術,你們先練好,不久之後瓊華會遇見一場大事,你們不說有所貢獻,至少不要受傷。」
  「大事?什麼大事?」
  「……你們可知,世間有妖界如星辰運行一般,有其既定的天軌?」
  「……!!」
  「妖界?!」
  「什麼意思?是說所有的妖怪都住一起嗎?」
  紫英搖搖頭,「妖與人不同,彼此之間並不親厚,多半單獨隱匿於山林之中,只存有**冷血。他們一旦聚集群居,必是由十分強大且殘暴的妖所統領,實力深不可測。分散多處的妖界極難察覺,只有在各處布下八卦靈陣,用以探查妖界所在。我瓊華派處於崑崙山巔,本是天地間鐘靈毓秀之所,卻怎料此地也正是某個妖界運移之天軌,每隔十九年彼此最為接近。」說著紫英皺起眉來,最近他的事情也變多了,大多都是為了這次妖界在經過瓊華做準備。十九年前,妖界經過瓊華發生了那樣的事,難保這一次還會出什麼亂子,所以,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再不能出現以前的那種情況。
  「那……豈不是……」夢璃皺著眉,現在她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錯,十九年前,本派曾與妖界殊死相搏,我雖未親身經歷,但也耳聞狀況是何等慘烈。如今妖界又將降臨,那些妖物比尋常精怪更為凶殘,法力高深,若瓊華派抵禦不住,則人間危急,只怕要生靈塗炭……十九年前崑崙山巔一戰,全派弟子死傷過半,前任掌門也不幸戰死,甚至聽說門派中還有叛徒出現。」不過,那只是某些弟子說過的,後來說過這些話的弟子全都被責罰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說了。
  而每次一提到這件事,阮師叔和夙莘師叔都是一臉複雜和悲哀,讓他想問也問不下去……
  「啊?!這麼慘……」
  夢璃緊追著問,與其說她關注瓊華,更不如說她是關心妖界。「那妖界又是怎樣呢?」
  月晚淡淡的站在一邊,並不加入他們的話題。注意力只是更多的放在了夢璃身上,妖類早慧,她現在也只是忘了以前的事,很快就會想起來的,到時候就會選擇離開。
  無論怎樣都是自己的族人比較重要,自己的朋友愛人都可以棄之不顧。
  雖然說不該遷怒,但是要是她真的讓天河和菱紗傷心的話,她可不會什麼都不做,幻冥界算什麼,不過反手就能滅掉的小小妖界罷了。之前的事她還沒有找他們算賬……
  救夢璃也只是一時的同情,畢竟小孩子無罪。但是嬋幽所作的她已經得到了回報。
  「自然是兩敗俱傷。」
  夢璃看看瓊華巍峨的樣子,歎息:「……這裡竟然有過那樣可怕的廝殺……」
  紫英看了一眼夢璃,「茲事體大,你們幾個更應勤加修煉,不可懈怠。」
  「是——」菱紗表面上答應,心裡卻在腹誹,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不就是輸了嗎,掌門都死了,這次還會有什麼好結果。
  「……聽說崑崙山上還有其他的修仙門派,是不是也會同仇敵愾呢?」
  「……與妖界抗衡,有性命之危,其他七派處事各有不同,並非都是除魔衛道之士,與本派也並無同心。」瓊華是不會輕易向別人求助的,因為這是一種尊嚴,即便這種尊嚴在生命面前很可笑,但它依舊存在。
  「這麼慘吶?就是說即使打不過,也不用指望援兵了?」
  聽著紫英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現在既然是哥哥做掌門,為什麼還要防範妖界?而且這麼隆重,難道是妖界有什麼異動?「小紫花,瓊華現在防禦只是為了避免妖界的攻擊?」
  「不要叫我小紫花!!」頓了頓,看見月晚似笑非笑的眼睛,有些鬱悶,真是說也說不得,「正是。」
  「哦。」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月晚,紫英對剩下的三人說道:「我有事待辦,最多兩個時辰便會回來。」說完就轉身走了。
  「不是吧?這冰塊臉說要教人,自己卻又跑了……」菱紗朝著紫英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好了,我們還是先把他說的那些練會了再說吧,天河不是一直都想御劍飛行麼,現在學會了,我們就可以御劍到處去玩了!」
  「哈哈,太好了,我要趕快學!可是……紫英他剛才說的每個字分開來都明白,可是放在一起就……好像有懂,又好像沒懂……」
  「天河你只要想著想飛起來或許就能飛起來了哦~」月晚笑著對天河說,心靈純淨的人其實學什麼都是最快的,尤其是這種在於心而不在於形的御劍之道。
  「小葉子你怎麼這麼說啊,這是御劍之道誒,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哇哦,真的飛起來了誒!暮葉你好厲害!」天河搖搖晃晃的飛起來,在離地面不願的地方繞圈圈。
  菱紗一時噎住,瞪大了眼睛看著天河,「不會吧!?真的這麼簡單?!」說著看了看月晚,又看看天河,「御劍就這麼簡單,只要想想?」
  月晚搖搖頭,「也不是這麼說的,這種方法或許只有對天河有用。天河心境明澈,單純簡單,什麼東西不必複雜去想,用最自然的方法就能得到真諦,這就是道法自然。」
  「小葉子你講的我頭暈……」完全不懂……菱紗看看月晚,她到底幾歲啊,為什麼有時候就感覺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有時候又像個孩子?
  感覺到菱紗的目光,月晚回頭,「菱紗,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小葉子你幾歲了啊?」
  月晚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菱紗,「菱紗,你說呢?」
  「額,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的啊。」
  「這個啊……很快你就會知道的,現在麼……保密!」月晚嬉笑著跑開,用瓊華統一配給弟子的劍御劍而起,「天河,我們到上面去看看!」
  「嗯,就來,暮葉!」天河應了一聲,也跟著月晚飛了上去。
  「喂喂,你們兩個!」竟然這麼快就學會了!
  夢璃掩唇一笑,「菱紗,我們快些學會吧,怎麼能讓他們兩個獨自跑去玩,丟下我們呢?」
  「哼!夢璃我們快點學會!」
  當然,玩著玩著的結果就是玩到了月牙村。然後被紫英捉了個正著。
  紫英瞪著月晚和夢璃,明明這兩個人在裡面算是最沉穩謹慎(?)的了,為什麼還是一樣跟著跑出來?
  月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左看右就是不看紫英。夢璃掩唇笑笑,菱紗眼珠一轉,笑呵呵的看著紫英,「紫英你先別生氣嘛∼你不是說過瓊華派弟子應該扶危濟困?這回我們誤打誤撞,才發現崑崙山腳下竟有這樣缺水的村子,於情於理總該先幫幫他們吧?」
  「……雖是其心可憫,但這與擅自下山卻是兩回事,回去之後再罰你們。」紫英拂袖。
  「……小氣……」菱紗撇撇嘴,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月晚湊到菱紗耳邊,「菱紗你放心好了,小紫花是捨不得罰我們的,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內熱的,這麼說只是為了保存分面子,你不信看,回去以後他肯定是當做是忘了,然後就不罰我們了。」雖說是湊到菱紗耳邊說的話,但是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紫英嘴角一抽,回頭狠狠瞪了月晚一眼,然後才朝著臉上略微露出些笑意的村長說話:「老人家,在下慕容紫英,乃是崑崙瓊華派的弟子。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個村子為何會如此乾旱?若能相助,定然義不容辭。」
  ……
  最後的結果依舊是需要水靈珠,水靈珠現在在玄震那裡,若是他的話,要取到並不難。
  現在只要等玄震回來就可以了。
  但是等到他們真的問的時候,卻完全不行,雖然並不是玄震回來說的,但是即便是他真的回來了,恐怕也不會同意。
  在得知水靈珠的所在之地時,月晚才真正決定去禁地看一看。
  為了冰封玄霄,水靈珠已經放在冰封陣法的陣眼位置,不能離開。
  月晚的結界將兩個人隔離在兩個空間,玄霄不會知道她來過。只是月晚低估了人的感覺。
  在月晚走近玄霄的時候,巨大冰塊裡的玄霄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月晚所在的位置,羲和閃爍起火焰的光芒。
  月晚一愣,皺著眉看著玄霄。
  玄霄盯著月晚在的地方看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月晚看了看水靈珠,然後轉身瞬移出了禁地。
  就在月晚離開之後,玄霄又睜開了眼睛。
  是幻覺麼?為什麼剛才會忽然有一種阿離就站在他面前的感覺?或者是……阿離的魂魄來看他,然後……又離開?
  怎麼可能,都已經這麼久了,幾天前,阮君弦才來過,他也才知道現在具體是過了多久。十九年……十九年的時間也夠阿離的轉世長成一個大人了吧……
  誰知到她是轉世成什麼了呢?
  依舊是一室寒冰。
第九十八夜華
  天河他們去了禁地,月晚知道,但是她沒有去。去了就露餡兒了。況且,現在要以何種心境來對待玄霄,或者說,月晚還沒有想好,再或者說,是怕玄霄會因此而……
  所以,她沒有去。她的房間本就沒有和菱紗和夢璃一間,裝睡的話,他們就不會硬是把她叫醒了。
  第二天一早,月晚與菱紗夢璃已經在劍舞坪等著了,只是天河一直沒有到。
  「菱紗,夢璃,今天有好玩的事,要不要去看看?」
  「那當然了,瓊華無聊死了,還有那麼多規矩,有什麼好玩的?」
  看看菱紗和夢璃好奇的樣子,月晚一笑,「跟我來就是了。」她可是已經看到紫英朝著天河的房間去了。
  等到了的時候,菱紗和夢璃面面相覷,這不是天河的房間麼?
  月晚豎起食指,「噓,過來~」朝著菱紗她們招招手。
  兩人對視一眼,蹲到了月晚旁邊。
  聽到裡面傳來紫英和天河的對話。
  紫英:「……你的佩劍為何沾有雜塵?為何不擦拭乾淨?」
  天河:「能用就好,反正一劍射出去沒射偏就成了……」
  紫英:「什麼意思?平時如何使用這把劍?」
  天河:「我想想啊……從小打獵都是把這劍搭在弓上射出去,哈哈∼很好用的,這把劍很利,那些豬啊熊啊一下子就……」
  紫英:「停!還有呢?」
  天河:「剝獸皮,可以做成衣服、被子,很不錯的,呵呵。」
  紫英:「……還、還有呢?」
  天河:「有時拿來砍柴啦,但不是很好用,鋸木頭搭房子倒是不錯,唰唰幾下木板就切成了,我的樹屋就是這麼建出來的∼」
  紫英:「…………還有……嗎?」
  天河:「剪髮、剃鬍子、切肉、削蘿蔔也靠它,還有用它把肉串起來烤∼可惜劍太利了,有時候烤著烤著,肉突然就變兩半掉到火裡了,真是可惜……唉∼∼∼」
  紫英:「…………還……有……沒……有?」
  天河:「唔……總之好處多多啦,最近御劍時也用它。」
  紫英:「………………………」
  天河:「師叔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紫英:「………………………」
  天河:「師叔?」
  紫英:「雲、天、河!!」
  天河:「啊!怎麼了?!」
  紫英:「你立刻滾到思返谷思過!立刻!!」
  「噗哈哈哈……」此時門外忽然傳來爆笑聲,「誒喲誒喲,我不行了,要憋死了……」
  「天河是個極品,鑒定完畢,噗……」
  「雲公子真是……噗∼∼∼」
  「天河和小紫花配在一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誒喲……」
  菱紗夢璃同時看向月晚。
  月晚眨眨眼睛,「難道不是麼?一攻一受,生活滋潤充實,簡直就是絕配,趕快把正事給辦了吧!這麼好的侄媳婦,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噗——」X2。.
  「你的意思是……誰是侄媳婦……?」
  「當然是小紫花了!」咳,身後怎麼有點冷,陽光被擋住了?
  月晚抬頭,「喲,小紫花啊,你臉怎麼這麼黑?」
  菱紗敢肯定紫英現在的臉已經扭曲到極致了,不知道不會不爆發……
  「哦對了……」月晚站起身,看著菱紗和夢璃,笑得異常燦爛,「話說你們都是知道我侄子就是天河的吧!」
  集體看向紫英。
  紫英此時的臉已經不能看了,咳,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
  咳,紫英應該不會咬人吧?為毛現在一臉你要吃人的樣子?(乃真的不知道?!)
  「什麼時候天河成你侄子了?」此乃不怕死之菱紗。
  「我想讓誰當侄子就讓誰當侄子!」月晚笑笑,然後看向表情茫然的天河,「天河啊,你昨晚做賊去了麼?怎麼這個樣子,還要小紫花來叫你起床。」
  天河撓撓腦袋,「我們去禁地了。」
  「誒?」
  說道這點,紫英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暮葉沒有跟去,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是也是四人當中……
  月晚撲到天河面前,「天河!你怎麼能這樣,這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叫上我!為什麼為什麼??!」
  紫英吐血……
  「你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們昨晚在你房間門口叫了半天,你有沒反應,我們才只好自己去的。」菱紗湊到月晚面前,「小葉子,我和你說哦,我們在禁地裡面見到一個人,他被冰封在冰裡面,好像很孤獨寂寞的樣子,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吧!」
  孤獨……還有寂寞麼……
  那時當然的吧,禁地裡面還會有誰去呢?哥哥或許會去、君弦呢?難道她沒有想過勾搭一下玄霄?噗——
  咳,她多想了,倒是直接去問她就好了。
  「好啊,下次一起去!」去個頭,怎麼可能。
  「你們!去了一次竟然還要去第二次?」
  「玄霄說我們改天再去找他啊。」
  「……」
  看著紫英無話可說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三人偷笑,天河依舊茫然。
  晚上天河和菱紗又去了一次禁地,於是第二天他們就要啟程去清風澗了。
  在清風澗的時候,重光一直看著月晚,皺著眉想著什麼,就連青陽也是在說話間時不時看一眼月晚。
  「關於三件寒器,我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言,其中之一「光紀寒圖」曾於數百年前在海邊——如今的即墨現身,而「鯤鱗」則是北方大魚的鱗片,那條魚數年前曾游曳至巢湖附近,至於第三件,我卻也不知是什麼,只知道藏在傳說中的炎帝神農洞。這些地方,你們不妨過去一探。」
  青陽看看站在最後一直不說話的月晚,「這位姑娘身體看起來似乎並不好?」
  月晚一愣,確實,她的身體並不算好,但是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幾年前,重樓就同意她可以出魔界了自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雖然前一段時間可能有些問題,但是目前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確實。」
  「你身上似乎兼有灼熱的陽炎和至寒的寒氣,卻始終保持平衡,不知是為何?」
  眼前的女子很像阿離,不僅僅是指聲音,或者是氣質,樣貌更是看不到,但是,就是有一種感覺,她就是阿離。
  「這是因為早年被炎氣灼燒,落下了病根,家人只好找冰寒的東西來為我療傷,保持平衡自然是必要的,否則我也不能站在這裡了。」
  世界上會有巧合,但是不會有如此的巧合。重光看著月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猜測,而是確定,眼前的就是阿離,「我們也就只能提供這些消息了,你們先回去吧,以後若有困難再來清風澗,我們會盡量相助的。」
  青陽看看重光,然後對紫英說:「你們先回去吧,這位姑娘能否留下來一會兒。」
  「當然可以。」
  紫英疑惑的看看月晚,然後道:「弟子遵命。」
  「小葉子……」菱紗擔心的看著月晚,這可是長老,單獨把小葉子留下來怎麼會有小事。
  月晚對著菱紗搖搖頭,「沒關係的,菱紗。你們安心在外面等我出來。」
  看紫英他們都出去了,青陽才開口,「可是……夙離?」
  月晚笑笑,取下臉上的面具,「青陽師傅,重光師傅,好久不見了。」
  重光和青陽重重的舒了口氣,「阿離你這些年一點消息也不傳來,真是想讓我們擔心麼?」
  「怎麼會,其實我恢復的時間並不長,之後又要修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騰出時間來的時候,先去青鸞峰看了看,知道天河他們要來修仙之後,就乾脆和他們一起上山來了。」
  知道被羲和傷到,能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也表示理解,而且愧疚。「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那些和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但是到現在他們都還不能釋懷。現在月晚還活著,就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安慰了。「你可去看了玄霄,他現在被冰封在禁地……想必你已經去看過了吧,要不然怎麼會要去找三件寒器呢。玄霄他,怎麼說。」
  月晚搖搖頭,「我去看過他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天河他們去的時候,我沒有跟去。」
  「那……你又如何進得了禁地?」
  「我是魔界之人啊,魔界之人最擅長的就是空間法術了,要去哪裡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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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夜華
  「好慢啊,小葉子怎麼還不出來。」菱紗是不是就朝裡面看看,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月晚出來。「小紫花,你說為什麼那兩個長老要把小葉子留下啊,他們要說什麼?」
  「我也不知,但是既然長老這麼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菱紗食指放到臉頰上,想了想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小葉子其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拿夙瑤長老看她在須臾幻境裡面的表現,最開始是不同意她加入的可是後來小葉子只說了一句話她就同意了。她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人,雖然,更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確實,暮葉是他們四人當中最不用操心的一人,因為不管她平時會做什麼,似乎又都有她自己的原則和限度,她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到什麼程度,不能做什麼。這樣的人不會是簡單之人,她上山會是什麼目的,想要做什麼?
  「我總覺得暮葉她就像雲叔給我的感覺一樣,她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就像隔著一層紗,就要捅破了,卻還在捅破之前。
  「你們在說什麼呢?」
  天河撓撓頭,「菱紗他們在說你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人,然後更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夢璃說你像我爹。」
  「噗……為什麼我會像一個老男人啊,夢璃。」
  「啊不……」夢璃掩唇笑笑,「並不是說你外表像。」
  「還有菱紗啊,雖然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年齡,那你也不用拐著彎兒說完老吧?」
  「咳,誰說你老了,說不定你比我們還小呢。」說著菱紗看看月晚,雖然看不到長相,但是只是看身形就覺得她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吧?「我只是想,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月晚沉默,然後又說:「誰都會有所經歷的,菱紗。」
  「嗯……」
  「那我們現在要先去哪兒?」
  「即墨吧,我對那裡熟,就在東南方向的海邊,我帶你們去!」菱紗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走南闖北,所以各個地方基本上都去過。
  因為即將舉行燈會,所以即墨張燈結綵,感覺很喜慶的樣子。「找到了光紀寒圖,我們就在這裡參加一下燈會吧!」菱紗很高興,熱鬧的事情她一向很喜歡。
  月晚看向紫英,現在貌似還需要這個「師叔」做主啊。
  被四隻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還一臉你不同意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看著他,紫英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
  一個青年匆匆忙忙的走過,天河跑到青年面前,「你,聽過有個叫光紀寒圖的東西嗎?」
  青年頭也不抬,朝著天河擺擺手,「哎呀,別和我說話了,我得趕去狐仙廟,要是不快點把貢品送過去,可不曉得會出什麼事!」
  「你們!你們有誰看見我女兒蓮寶了?!」
  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夏元辰跑近,焦急的詢問。
  「夏書生!」
  夏元辰驚訝的看著月晚,「姑娘你是……」用靈覺一探,「你是阿離?」
  「嘻嘻,想不到夏書生你還記得我呀!」
  夏元辰笑笑,「元辰認識的人本不多,而像阿離這樣叫人印象深刻之人並不多,不過現在遇到你可好了,蓮寶不見了,可能是被狐三抓去了。」
  月晚點點頭,「你放心好了,蓮寶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回來的。」
  夏元辰舒了口氣。
  「阿離?小葉子,這是?」菱紗一臉好奇的看著月晚,難道現在他們就可以開始瞭解她了麼?
  「嘻嘻,以前有一段時間,與我相熟的人都叫我阿離,也有人叫我小晚,這是夏元辰,夏書生,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個山神呢。」
  「山神?!」四人驚訝的看著夏元辰。
  夏書生溫良的朝著四人點了點頭。
  「哇。」菱紗走到夏元辰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我長著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神仙。原來神仙就是這樣嗎,看起來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嘛。」
  夏元辰笑笑,「我只是個地仙,而且我很喜歡人類,所以會隱藏在人類中生活。」
  「你剛才說你女兒不見了?」
  「是的,我先帶你們去隱香山,我們邊走邊說。」
  *
  這一次由月晚親自出手,自然什麼周折也沒有廢,很簡單的就救出了蓮寶。讓他們驚訝了一番。確實暮葉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武功,只是一直沒有用而已。
  回到夏元辰的家以後,夏元辰倒了四杯水,讓他們坐下慢慢說:「還好阿離你之前同我說過這件事,所以現在我才能找到靜蘭。」
  「你已經確定了?」
  「是啊,之前遇到了個鬼差,叫做壬癸,他告訴我的。」說起這件事,夏元辰有深情中帶著慈愛的看看蓮寶。
  「我也不繞彎子了,夏書生,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光紀寒圖,不知你可否借我們用一段時間?」
  「自然,現在我也用不到,如果你有用的話當然可以拿去。」
  「那就謝過了。」
  菱紗嘟著嘴叉腰站到月晚面前,「小葉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明明知道光紀寒圖就在這裡,竟然還不說!」
  月晚笑笑,「菱紗你不是也知道麼?」
  「可我們只是知道在即墨,不知道誰有啊!」
  「噗,現在不就知道了,我可沒有浪費你們的時間啊,今晚的花燈是一定參加得了的。」
  菱紗挫敗的垂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紫英皺著眉看著月晚,雖然長老並沒有對此說什麼,這表示她應該並沒有什麼威脅,但是瞞著自己的朋友並不好吧。
  看著月晚鬱悶的眼神,夏元辰笑道:「阿離,看來經常有人問你這個問題啊。」
  「是啊,誰都問……」
  「這次怎麼是跟著這些小娃娃來,天青和玄霄呢?」
  「!」四人齊齊的眼神刺在月晚身上。
  「……」夏元辰!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卦?!
  面對著四人「從實招來」眼神,月晚嘴角抽搐,為毛她也會遇到這種事?
  「我知道,我知道,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等小紫花你夙莘師叔、阮師叔和掌門什麼的回來了一起說好不好啊?」雖然不打算瞞多久,但是預料之外的事情很讓人措手不及,尤其還要被這幾個小鬼逼問……本來還讓青陽師傅他們幫個忙,給她製造點機會,看來現在也不需要了……
  雖然不滿意月晚的回答,四人還是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夏元辰有些詫異,「阿離……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是啊,大事啊……」月晚拄著下巴看著外面,「某件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喲,關於瓊華的。」
  「那件事……」這樣一說夏元辰自然就知道了,他是山神,雖然和崑崙山離得很遠,但是,消息什麼的還是很靈通的。「唉,這人間的是是非非,誰又能說得清楚。正因為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所以才會被稱作是人間啊。」
  「唔,沒錯,人間什麼的最討厭了。」
  「那你幹嘛要跑出來?」夏元辰笑。
  月晚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拜託,上次出來就不是我自己要出來好吧?這次完全是逼不得已啊。要不然,我又不是吃撐了,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上次的傷都還沒有好,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他逮回去,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他消氣了,那我以後的日子可就悲慘了……哥哥啊,你快回來吧……」
  「噗,你沒有和他打聲招呼麼?」
  「之前他明明同意我出來了,但是後來因為我又去了趟,咳,反正,傷勢加重了,就被禁足了,怎麼說他都不同意我出來,但是現在又飛出來不可,這不就只好逃了。」月晚扯著自己的頭髮,挫得一團亂,「完了完了,這下一定會死人的!」
  重樓的脾氣是六界出了名的,夏元辰也只能眨眨眼睛,表示愛莫能助。
  「聽起來,小葉子,你是翹家?你還不是人間的?」
第一百夜華
  「聽起來,小葉子,你是翹家?你還不是人間的?」
  月晚瞄了一眼菱紗,然後開口:「是翹家出來的,而且我也不是人類,嘛,曾經是,然後又不是了……」
  四人對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死了?」
  「噗……我什麼時候說我死了的?!」
  「你不是說你曾經是人類麼?」
  月晚噎住,「我只是說我曾經是人類後來不是了,這不代表我就是已經死了吧?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具體是什麼你家師叔玄霄知道的,天河的爹也是知道的,你們也不必多問了,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知道的,現在我不想解釋,解釋起來很麻煩。」月晚擺擺手。
  看月晚這個樣子就知道現在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了。於是四人閉嘴。
  她並不怕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若是玄霄師叔知道她的身份,為什麼這幾次他們去禁地她都沒有跟去?但是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有沒有特別吩咐什麼,這個真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月晚看看一旁皺著眉的紫英,「喲,小紫花,你不必擔心我會對瓊華做什麼,現在瓊華的掌門是我的哥哥,就算我想做什麼,也會因為哥哥而不去做的。」
  紫英驚訝的張大眼睛,「掌門……」
  「是啊,等到你家掌門回來的時候你問問看∼」月晚好笑的看著眼前四張愣掉的臉,玄震是她的哥哥雖然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不可思議的吧。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光紀寒圖,接下去我們還要找其他的兩樣,光紀寒圖你們是要先送回去再繼續找剩下的,還是現在就去找?」
  「聽起來,你接下去不和我們一起了?」
  「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我在其他地方還有事,所以可能會和你們分開一陣子……」看到紫英要開口,月晚接著說:「不過我這不算是私自行動,之前青陽師傅把我留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同他說過了,紫英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
  月晚並不認為現在還有什麼隱瞞他們的必要,所以根本不會去在乎她的話裡面是否會有讓人聽出什麼的顧慮。
  雖然月晚還是這樣想的,但是不代表聽的人也會是一樣的淡定反應。
  「青陽……師傅……」
  月晚笑笑,「那麼你們決定好了麼?好了的話,我們可要分開行動了∼」
  「我們要先回一趟瓊華,之後再去尋後面的兩樣寒器。」未等紫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夢璃便代還處於驚訝中的三人回答了。
  她現在似乎已經想起來什麼了,似乎在十九年前她在見到雲叔的時候也見過她了,若是以前和雲叔在一起的話,應該就不會是什麼壞人。
  月晚朝著夢璃笑笑,「那我便去了,這三個傢伙還要托夢璃你照顧了。」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虛空一撈,拿出一個鱗片,「你們去巢湖的時候可能會用得上,若是那些妖不願意吧東西給你們的話,拿出這個東西或許會有用。」這是火娣又一次外出的時候救了只小妖,然後得到的紀念,不過,一般情況下,這都是有狗血劇情的,所以那隻小妖不會普通,這片鱗片自然也不會普通。
  菱紗這才回過神來,聽到月晚的話,非常的不滿,「小葉子,什麼叫做要夢璃來照顧我們啊,明明就是我一直在照顧夢璃他們的好吧?」
  夢璃笑笑,然後從月晚那裡接過鱗片。
  「誰叫你只是聽了一點小事就呆成那樣,叫我怎麼放心啊?」說完,就御劍離開了,也不聽菱紗在後面的喊聲。
  「你那叫小事嘛?我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就走了啊?!」
  夢璃看看還在朝著月晚離開方向大喊的菱紗,她了口氣道:「菱紗,不用喊了,暮葉她是聽不到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是否在這裡看完燈會再回去。」
  菱紗歎了口氣,真是的,都是我行我素的傢伙,「還看什麼燈會啊,小葉子都不在,難道我們獨獨丟下她自己玩麼?等下次好了,以後我們肯定還會有機會再一起來即墨看燈會的。」
  似乎這時候的他們都是這樣想的,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而已經走遠了的月晚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影響了他們這一次的聚會,也許今後都不會再有機會再聚在一起了。
  「好吧……下次,下次的時候一起來!」天河撓撓腦袋,雖然他很想在即墨看燈會,但是他也不喜歡少了一個人,所以就算再等上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
  「那我們現在就回瓊華好了。」
  「走吧。」
  *
  月晚會去的地方自然是封神陵。那裡有些東西是必要的,尤其是在她有件想要做的事情前,自然是要做足了準備的,她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她想要的是逆靈泉(自己杜撰的,大大們就不要介意了)的水,據說可以讓靈魂和身體相契合的水。這種水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其實很雞肋,因為沒有人會用它來契合自己身體,首先不會有這種需要,其次就算是有了,這水在封神陵,誰有能力拿得到?
  於是拿逆靈泉水的時候還是很麻煩的,因為有句芒在守著封神陵。
  於是就有了下面一幕。
  「喂,我說,你通融通融不行嘛?」月晚叉腰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長著一對大翅膀飛在空中的「鳥人」句芒。
  「汝擅闖封神陵這件事吾都還未與汝算,汝竟然還想要封神陵裡的東西?」句芒一臉怒意,眼前的女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行為乖張,沒有禮數……總之是看的很不爽。
  月晚瞄了一眼句芒,她最討厭這些神了,「我能來到這裡說明我有實力,我有實力,為什麼不能取這裡的東西?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你把它們放在這裡是要它們發霉麼?沒有了用處,它們不過就是廢物罷了。」
  「你!這些東西本是天界之物,汝等怎可取用?!」
  「誰說是你們天界的了,上面又沒有刻著你們天界的名字,你讓他們說話啊,說它們是天界之物?」
  句芒糾結的看著月晚,在封神陵呆了那麼久,而且之前也是天界的神,從來都是受人膜拜,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現在他在想的事就是是否以後天界的東西都要刻上「天界專屬」四個字……
  月晚不禁一笑,然後瞬間隱去笑意,「這樣吧,我與你打上一場,若是我贏了,我便可以那這裡的東西。若是我輸了,你懲罰我也罷,怎樣也罷,我不會反抗。」頂多會逃跑,「反正,你的職責是守著這裡,若是出現比你強大的人,就算是搶也是可以搶走這裡的東西的吧?」
  「這……吾不能做主,這裡的東西本就是天界之物並不屬於吾,吾不能擅自做決定。」
  「但是你不是守這裡的人麼,既然我打敗你了,那麼我就有權利拿到這裡的東西,這個世界不是以實力說話的麼?還是說……句芒你其實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才不敢動手的啊?」
  句芒是上古的時候就出現的神了,所以他明白月晚的意思,而且也是一直遵循著,強者為尊,這是他們老一輩的神所信奉的,所堅持的,所以,他無法拒絕,即便覺得如果答應下來,好像就掉進了圈套。
  「好,若是你能打敗我的話。」
  激將法,或許起了作用,或許沒有起,但是最終目的月晚是達到了。
  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這股自信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本身的身體素質,還有一點就是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是自己本該就是這樣的。
  這一戰,誰勝誰負自然是一目瞭然。
  按照約定,因為贏了的話,就可以拿封神陵的裡的東西,月晚毫不猶豫的拿了逆靈泉水,然後想了想,原本的話天河他們是要來封神陵裡面拿射日神弓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貌似已經被她扇沒了,後來他們應該不會再來封神陵了,但是她又不想天河失去射日神弓,所以的話既然她都已經來了,不拿白不拿,順便就拿走好了。
  然後月晚又在句芒瞪視的目光中取走了射日神弓。
  正當月晚要走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溫溫潤潤中帶著威嚴,清冽好聽。但是月晚肯定她從來沒有聽過。
  「句芒,你這樣便將東西交出去了麼?」
第一百零一夜華
  「句芒,你這樣便將東西交出去了麼?」
  這個聲音很好聽,根本就只能被稱作是無比的悅耳,這樣的聲音可定時會被牢牢記住的,無論是什麼人。所以月晚確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個人。
  月晚緊繃著身子回頭,能讓她毫無察覺就出現的,這個世界上還幾乎沒有啊,除了她本就沒有戒備的幾人。
  回頭之後月晚才愣住,這個人她見過,只是沒有聽過他的聲音罷了。
  「你是……伏羲?」
  沒錯,月晚眼前的人就是在幾年前在魔界的入口處見過的那個男子,而後來被他們猜測為伏羲的人。
  月晚看著男子愣了愣,然後猛地摀住自己的鼻子,摸摸,咳,還好沒有很丟臉的流鼻血,她果然是因為帥哥看多了,所以抵抗力變強了麼?
  男子似乎有些好笑的勾唇,「不錯,我就是伏羲。」
  額,她不會這麼霉吧,什麼時候不出現,非要在她來那逆靈泉水和射日神弓的時候出現,他果然是一直在監視她麼?
  伏羲看了看月晚手中的兩件東西,「你想要?」
  月晚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是的。」
  「若我不給,你待如何?」伏羲挑眉,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是知道月晚的想法一般。
  月晚暗自撇撇嘴,著還用得著你說麼,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會給我的……要不然大老遠親、自、跑來做什麼。「還能如何?」
  「逆靈泉水留下,若是射日神弓的話,你拿去也無妨。」
  「誒?!」月晚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是伏羲對吧?那個大陰13……咳,好孩子不可以說髒話……只是好多小說裡面的伏羲都不是什麼好貨,而現在這個仙劍世界裡,顯然她對這個伏羲也沒有什麼好感,就算他沒有參加神魔之戰,但是什麼老大出什麼樣的小兵,看看那些個神就知道伏羲會是個什麼樣子了。「那可真是對不起了,我要的便是著逆靈泉水,射日神弓只不過是附帶的。」月晚將逆靈泉水在手裡顛了顛,然後迅速收好,「這東西今天我要定了。」月晚挑眉看著伏羲。
  表面上,月晚像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她的身體已經緊張到一定的程度了。
  現在她的局勢是很不利的,一個伏羲一個句芒,就算句芒不插手,她之前與句芒一戰,損失了不少的力量,若是現在要與伏羲一戰的話,只輸不贏。
  伏羲定定的看著月晚,然後微微瞇起眼睛,笑了起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這個東西?」
  「是的,若是今天我不將這東西拿走,就算下次我再來,恐怕也就見不到了吧。」
  伏羲倒是毫不避諱,「沒錯。你若要著逆靈泉水的話,便拿去好了,只要今後你不會後悔。」
  「後悔?」月晚皺眉,「我可否能夠猜想是你做了什麼,或者是今後將要做什麼?」
  「自然。要做什麼是當然的,若是就這樣讓你拿走了我封神陵的東西而不聞不問的話,那麼,我伏羲的顏面何存呢?所以你若是要的話,自然要付出些代價。」
  月晚一滯,她知道的,要拿這個東西不容易,也曾想過會有人出現阻止她,雖然沒有想到會是伏羲親自出現,但是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會付出什麼的準備了,「那代價是我現在付還是等到以後?可否告知我需要付怎樣的代價?」
  伏羲詫異的看著月晚,「哦?」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你現在願意和平的與我交談,已是不易,我自然知道什麼是等價交換了,說吧,是什麼。」
  伏羲搖搖頭,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就是能夠從他的氣勢中感覺到什麼,似乎是熟悉,是懷念,也是憤怒,「你不需要現在付,要付的時候我自然會收取。」
  「那麼,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你所要的東西是什麼了?」若真的是這樣,恐怕才是最難纏的,而且她有不好的預感。
  「是的,至少現在不行,還是說,你不要了?」
  月晚眼神一凌,「我既然來了這裡就不打算空手而歸!」
  「若是如此,那麼我們的約定就此定下了。」
  月晚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伏羲,「二十年前出現在瓊華裡的是你?」
  伏羲挑眉。
  「那個時候站在君弦旁邊的人難道不是你麼?」月晚看著伏羲,不想漏過他一絲的表情,「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明明我已經用我研究出來的空間陣法將她送回去了,就算沒有成功,轉移的地方也應該是魔界,可是她卻出現在了瓊華,而且明顯像是被控制了的樣子。而最後,你竟然出現了……在那個時候出現,你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你一開始就是那樣打算的?希望我死?但是我很好奇,若是你想要我死,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不合邏輯的事?」
  「那麼,我可以說,我認識你?或者說,我會來到這裡和你有關,而你讓我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也和我有關。這個世界有前世後世之說,那就是說我的前世,姑且這麼說,和你有關係?……不管,這個關係是什麼。」
  伏羲笑笑,拍了拍手,「你很聰明。」
  「你看我的眼神明顯不對。」月晚漠然的看著伏羲,「可我現在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不管我的前世是誰,現在的我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最後月晚看了伏羲一眼,轉身就走,不再管伏羲到底是什麼反應。
  待月晚消失了,伏羲臉上的笑退去,剩下的就只有令人膽顫的虛無,「句芒,你可知錯。」
  「句芒知錯。」句芒垂首。
  「那便自行去天界領罰。」
  「……是!」
  *
  伏羲監視她,這件事情她之前就推斷過,而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雖然有了個定論,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現在月晚想著要不要去一趟天界,現在的情況表明伏羲是在監視著她的,若是去了天界難保不會發現,但是她才與伏羲打了個照面,若是這樣的話,伏羲會不會再接著監視她呢?可是有些東西……
  哈,沒有人說她必須自己去,很早之前她就做過準備了。
  這一次就算是不去也無妨。
  那麼,現在就回瓊華好了,這個時候大概哥哥他們也該回來了,咳傳說中的相認情節,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果然穿越這種事就是擺脫不了狗血這種東西的。
  起手,打算用空間法術回到瓊華,卻被一個忽然出現的人擋住了。
  月晚一驚,然後忽然就垮了下來,「重樓……哥哥。」
  「你還知道我是誰啊?哼。」重樓瞇起眼睛,這次是氣極了,上次月晚就保證過絕對不會再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跑出來,可是這一次她卻打破了自己的承諾。
  「重樓,對不起,可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管你是不是最後一次,總之現在跟我回去。」重樓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打算拎起月晚。
  月晚躲開,「重樓,拜託,就這一次,很快了,很快我就會回去的,而且,這次我出來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你不用為我擔心……」
  「沒有什麼大事?那麼你從封神陵裡面出來是為了什麼?」
  還好,重樓還不知道伏羲也出現在了封神陵,要不然肯定完蛋,連一點餘地都沒有。「只是為了取兩樣東西,但是你看我現在什麼事也沒有啊,東西也拿到了,所以說……」
  「現在是什麼時期,這些東西是天界之人願意拱手相讓的?若不是有什麼陰謀又是什麼?」
  陰謀什麼的她不知道,至少現在還無法推斷,況且有瀧華在,沒有她什麼事,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這些事情,但是有一點重樓說對了,天界自然不會無條件的將東西給她,將來是要索取報酬的。「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重樓打斷月晚的話,不在給月晚說話的機會,在月晚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用法術定住了月晚。
  月晚驚訝的看著重樓,「重樓你!」
  「……」重樓不言語,只是抱起月晚就用空間法術回了魔界。
  「重樓,我只是要做完這些事,要不然我放心不下,真的,只要做完了我就不會再管這些事了,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那些人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不是麼?」
  重樓猛地停下,看著月晚。是的他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的不想她去。
  「重樓……?」
  「你就這麼想去?」
  「……我以為你知道的。」
  「很好,我這便去毀了他們的肉身和魂魄……」
  「重樓!」月晚一驚,努力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感覺到自己下的束縛有鬆動的情況,重樓又加上了一道,用帶著怒意的眼神看著月晚,重樓的眼睛本就是紅色的,很漂亮,而現在,那紅色就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你不要想再動。這段時間裡面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寢宮裡面好好的想想吧。」說完將月晚放到她自己的床上轉身就走。
  「重樓,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和你們一樣對我說很重要!」月晚就連頭也不能動,就只能盡量的放大聲音。
  重樓停下腳步,微微回頭,「你不需要人類來做你重要的人,他們只會是你的負累,若是你自己斬斷不了,便由我來斬斷也是一樣的。」
  「重樓!!」月晚艱難的吼道,完全不得動彈的身體動了動,「我會討厭你的……」月晚咬牙,這句話要說出來根本不像是想像的那樣簡單,重樓在她心裡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若是說出這樣的話,不僅是重樓,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難以忍受。可是這樣重要的重樓要是真的那麼做了,今後她該怎樣面對他呢。「我會……討厭你的……」
  重樓一震,猛地回頭看著月晚,眼中的波濤洶湧就算是魔界的十大將軍在恐怕也會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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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夜華
  「重樓!!」月晚艱難的吼道,完全不得動彈的身體動了動,「我會討厭你的……」
  重樓一震,猛地回頭看著月晚,眼中的波濤洶湧就算是魔界的十大將軍在恐怕也會覺得恐懼。
  感覺到重樓充滿壓抑的怒意的目光,月晚一顫,「我不希望任何一個我在意的人受到傷害……更何況出手的人同樣是我在乎的,若是你這樣下手了,你讓我今後如何面對你?」
  重樓並不是一個會對自己在乎的人發怒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去爭搶什麼的人,因為他本就什麼都不缺,所以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從來都只有比武。然後多了一個月晚。若是原著裡,重樓對紫萱的愛不會說出來,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第一是因為紫萱喜歡的不是他,第二則是重樓是魔,而紫萱是女媧後人,這樣的關係,無論怎麼樣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雖然平時看起來重樓好像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什麼都很清楚,只是懶得說出來罷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月晚是魔界之人,不存在種族的界限,她本就不屬於六界中的任何一界。
  「他們值得你不顧自己的身體跑出去?他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無怪乎重樓會這樣問,自從找到月晚之後,她身邊的人,重樓都查過了一邊,即便說了不會管月晚的事,也不會真的什麼也不去做,所以月晚的事重樓很瞭解,到最後的時候才會趕得及將月晚救下來。
  若不是那次趕上了的話,重樓根本無法想像結果會是怎樣。他也會害怕的,那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驚慌,恐懼他不想再經歷,就算是過了這麼久,還是心有餘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月晚出去,現在的他無法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身邊。
  「很重要的人,就像你們一樣重要。或許他們與我在一起的時間沒有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但是,感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就算是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對我來說也是和你一樣重要的存在。所以,重樓你不要……不要……」
  重樓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答,而月晚有什麼都看不到,只好不停的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又不穩,猛地就從床上掉下來。但是她始終是沒有掉在地上的,重樓抱住了她
  月晚看著抱著她的重樓,發現了重樓眼中的無奈,鬆了口氣,這樣的話,或許就沒有問題了。
  重樓將月晚放回床上,卻沒有解開她身上的束縛,默默地將月晚亂掉的頭髮撫順,卻一直成沉默著。小晚這樣的執著,難道真的要他硬來麼?怎麼可能……他對上月晚,就幾乎只剩下了柔軟。
  可是,那所有的危險,所有的可能性都會讓他擔心,所以,他無法放她出去,也就無法給她答覆。俯身,重樓吻了吻月晚額頭,然後再月晚的呆愣中起身,留下一句,「你好好呆在你的寢宮,不要再想著出去。」就離開了。
  縱使重樓自己知道這個行為在月晚那裡掀起了多大的浪,他也不會留下來看。只有月晚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個人驚愕。
  自從知道玄霄對她的感情以後,以前她從不關心的愛情,她有時候也會開始考慮了。其實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之後,月晚看清了很多東西,以前被她忽略掉的,然後有些東西就清晰了起來。月晚並不笨,情商不算高,到那時也沒有低到某種程度,只是某個定式思維讓她沒有將這些關係往自己身上套。畢竟沒有誰規定穿越女就一定要被誰愛上。
  或許是她多想了,月晚閉上眼睛。她一直拿重樓當哥哥看,開玩笑叫他相公神馬的不算!!而重樓一直以來的表現也都是對待妹妹一般的對待她,並沒有什麼像對喜歡的人的行為,(某逆:重樓,乃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重樓:……)或許這個親吻,只是對妹妹的安撫?應該是的吧,畢竟他吻的是額頭。
  不對啊啊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出去,而不是想這個問題啊啊!!!
  *
  「很好,我們現在將梭羅果和鯤鵬之鱗都已經拿到了,速回瓊華吧。」紫英理了理衣袖道。
  若是月晚在這裡肯定要感歎紫英並沒有像原著那樣因為妖而忿然,蝴蝶效應還是存在著的。
  「小紫花……」遭到紫英的瞪視,菱紗偷笑,「可是現在小葉子還沒有回來,我們就這樣回去的話,要怎麼解釋小葉子不在的這件事……」
  紫英看了看天河,天河撓撓頭,一臉為難的樣子,「天河一定想早些將玄霄師叔放出來……」
  「可是也不能將暮葉丟下啊,雖然菱紗總說我笨,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暮葉不在的話,很可能會扯出玄霄的事,本來我們就是瞞著他們的,若是他們知道了不讓玄霄出來怎麼辦?」
  紫英看向菱紗,「那麼,有什麼辦法聯繫到她麼?」
  「沒有……」菱紗搖搖頭,要是有就不會在這裡糾結這個問題了,「小葉子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這種事她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現在都沒有出現,那是不是表示她現在出了什麼事?」
  「可是她並沒有留給我們聯繫的方法,就算是她出了什麼事,恐怕我們也不會知道。」
  四人對視一眼,要等麼?可是他們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先回去,若有什麼問題,我來處理。若是我們回去以後她還是沒有消息,我去問問長老他們,然後再想辦法。」
  雖然這樣的結論並不是很滿意,但是此時也沒有其他有用的方法了,所以其他三個人就只好聽紫英的話先回了瓊華。
  回到瓊華的時候,發現月晚在就已經等在山門了,只是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在思考什麼。
  「小葉子!」菱紗和天河高興的跑到月晚面前,她果然是他們之中最穩重的一個,完全不用擔心的。
  月晚舒展開皺著的眉,笑了笑,「你們回來了,看起來很順利啊。」
  「嗯,是啊,有小葉子給的那片鱗片,他們很快就吧鯤鵬之鱗給我們了∼那片鱗片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小葉子你怎麼會有啊?」
  「那是我一個朋友偶然得到的,但是她又用不到,而且這片鱗片很漂亮,所以她就送給我了,話說那片鱗片你們帶回來了麼?」
  「嗯。」夢璃笑著從袖中取出鱗片,然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月晚。
  月晚朝著夢璃一笑,看樣子,夢璃現在是已經想起來了吧,那麼選擇呢,夢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很好。」月晚笑著點點頭,然後將鱗片收了起來。「現在你們就去將玄霄放出來吧。」
  「小葉子,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去看過玄霄,你現在不打算去麼?」菱紗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之前在即墨的時候,那個山神就說過月晚曾經和玄霄還有天河的爹一起去過即墨,那就是說月晚肯定認識玄霄和雲天青,那麼現在玄霄要破冰出來她為什麼不去呢?
  「嗯,我不去了,掌門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吧,我要先去見見他呢,至於玄霄,等他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的。」然後看著紫英皺著的眉,月晚笑笑,然後緩緩取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現在再戴著這個面具也沒有意義了。」
  三人具是呆愣在原地。
  「你,你……」菱紗一手指著月晚。
  「我怎麼?」月晚促狹的笑著。
  「你不是被毀容的麼?」
  「毀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被毀容了?」
  是啊,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被毀容了,他們之所以會這麼想只是因為他們全都被她誤導了。
  「魔女姐姐!」
  月晚看向驚訝又驚喜的天河,「喲,天河你還記得我啊。」
  天河撓撓腦袋,「嘿嘿,嗯,當然記得了,我從小就沒有見過幾人,在爹和娘離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就只見過你,所以很記得的。」
  「恐怕是記得我帶給你的糖果吧。」
  「嘿嘿。」
  「喲,小紫花。」月晚看向紫英笑著說:「不要皺著個眉了,少年老成,小心老的太快,沒有小姑娘喜歡你了。」
  「胡鬧!」紫英尷尬的甩袖,帶著薄怒,她就那麼喜歡拿他開涮?
  「噗……胡鬧?」終於聽到這一句有愛的話了,咳,忽然想起來在穿越過來之前她還玩過一個遊戲叫做古劍奇譚,裡面貌似有一個執劍長老叫做紫胤來著,只不過一個是在瓊華一個是在天墉,但是兩個人很像,而且還同樣喜歡說胡鬧,原來看過一張同人圖,嘖,師尊那個有愛的胡鬧二字啊∼∼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關係?「小紫花,按輩分來算,你還要叫我師叔哦∼」
  「怎麼可能?!又是一個師叔的師叔,可是小葉子你明明就只不會超過十四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小紫花的師叔?」
  月晚笑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喲∼」
  「沒錯,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對晚晚來說的話,就真的是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月晚頓了頓,這個熟悉的聲音,也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聽到了。笑著緩緩轉過身,「君弦,好久不見。」
第一百零三夜華
  君弦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沒有再說話,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月晚哈哈一笑,「君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捏了?不過這幾年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嘛,小紫花也被培養的很不錯……啊啊∼∼好可惜啊,我也想被小紫花追著要糖吃的啊,小包子最可愛的∼∼」
  看著月晚搞怪的樣子,君弦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月晚,「死鬼,現在才回來,以前都不會給我們一個消息的麼?我們那麼擔心,你都不知道你哥哥他多擔心你。」
  「嘖,什麼死鬼啊,說的好像是你老公似的。」月晚作勢抖了抖,然後又與君弦勾肩搭背,「怎麼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勾搭上誰?」
  君弦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勾搭什麼啊,我還等著你來把我送回家呢!」
  即便是君弦以這樣平常的樣子回答月晚的問題,但是月晚還是看出了點端倪,「誒∼∼有問題……你肯定是有喜歡的人了,說出來是誰?不要不好意思了,就算是你喜歡的是小紫花,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你泡上他的,我不反對姐弟戀,跨越年齡的界限也沒什麼……」
  紫英嘴角一抽,為毛你什麼事都要扯到我身上?!我身上有什麼東西那麼讓你看著不爽麼阿喂?!
  「月晚,你可以去死了!!」君弦一臉黑線,「我怎麼也不可能像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人吧?!」
  「是哦,小紫花要是配給你了,那麼天河怎麼辦,難道要他守寡麼?」月晚摸摸自己的下巴,狀似很糾結的考慮著。
  紫英的臉已經黑掉了,菱紗和夢璃在一邊偷笑,只有天河一臉茫然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菱紗,你們在笑什麼,守寡是什麼,為什麼紫英會讓我守寡啊?」
  「噗——!哦哈哈哈……」除了紫英黑沉沉,像是要下暴風雨,和天河一臉茫然,其他人全都爆笑了起來。
  「喂喂……」君弦笑得直不起腰來,「你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啊,我怎麼覺得現在的小紫花那麼像以前的玄霄啊?」
  月晚笑笑,然後說:「好了,現在帶我去見哥哥吧,他們還要去禁地把玄霄放出來呢。」
  「是哦,現在就要把他放出來了,那麼你呢,你打算……」
  「打算什麼?沒什麼可打算的,我可沒有欠別人任何東西啊,所以我什麼也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葉不是就這麼說的麼?」
  「我可是比較喜歡好的太渺小了。」
  「切,你覺得這句話放在這裡不適合嘛?要知道《通靈王》我最喜歡的就是麻倉葉王了∼∼」
  「好了好了,囉嗦死了你,快點啦,你哥哥等著你呢!」君弦推著月晚就往裡面走去。
  「喂喂,到底是誰囉嗦啊,明明是你的話最多好不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弦推搡著朝著大廳走遠了。
  剩下的三人對視,然後極其糾結的朝著禁地走去。
  在將這些東西都拿給玄霄以後,玄霄問道:「天河,為何不見你用望舒劍,望舒在夙玉手裡,她既然是你的娘的話,或許會將望舒留給你。」
  「望舒?」天河撓撓頭,「望舒劍?我沒有這樣一柄劍啊。」
  玄霄有些驚訝,「沒有麼?天青沒有將望舒劍給你?」
  「我只有現在的一柄劍啊。」說著天河將自己的劍拿了出來,「天河劍。」
  「……」玄霄看著天河手中的劍沉默,他不知道為什麼雲天青沒有將望舒劍給天河,而是這樣一柄和他的名字相仿的劍。
  「……」紫英看著天河手中的劍,就有扶額的衝動。這樣一柄好劍,竟然讓他用來做那些事……
  「紫英,你為什麼這幅表情,這柄劍明明是柄好劍啊。」菱紗促狹的看著紫英,明明就是要提起他的傷心事,果然說完以後就看到紫英表情抽搐。
  「可是為何阮師叔會說紫英和當年的玄霄師叔很像呢?」夢璃看看被冰封的玄霄,明明兩個人從氣質上來看就完全不像,只除了有些冷這一點相似。
  「應該說是被小葉子捉弄的時候相似吧。」
  「小葉子?」
  「是哦,玄霄師叔你不知道呢,小葉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過禁地呢,不過啊,小葉子似乎是認識你的呢。」
  玄霄有些好奇,為什麼說慕容紫英被她整的時候會像他,為什麼說她會認識他。「怎麼說?」
  「阮師叔叫她晚晚,不知道玄霄師叔你知不知道。」
  玄霄一震,沉默了下來。
  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感覺,像是欣喜,又像是怯懦。若是他出去了,那就可以再見到阿離了吧,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看著玄霄神色複雜,再沉默不語。
  就連菱紗和天河都不再說話,跟著沉默了。
  這種感覺太壓抑了,為什麼明明可以見到故人,卻發出這麼絕望的氣息。那種壓抑中想要噴發出來的感情太過強烈,他們都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只是說話,就會引起那洶湧的烈火,將他們灼燒殆盡。
  「所以她才一次都不想來禁地麼……所以望舒是在她的手裡麼?」她那麼恨我?要將望舒拿走,是為了再不讓我破冰而出麼?
  「……你們回去吧。」
  「可是,大哥,你不出來麼?」
  「……」玄霄閉著眼睛,將剛才所有的情感都埋了起來,不漏一絲一毫,「我還需要考慮考慮……」
  「你可是以為暮葉她不想要你出來?」
  玄霄睜開眼睛看著夢璃。
  「她絕不是這樣想的,若是她不想你出來的話也就不會幫我們一起尋找寒器了。」
  「……」
  眼見玄霄不想再說什麼,四人只好先出去了。
  禁地外。
  「為什麼我們要出來?不等玄霄他出來呢。」天河撓撓腦袋,有些不解,既然已經找到了三件寒器,那麼就可以出來了,為什麼還要猶豫?
  夢璃笑笑,「那是因為人總是複雜的,雲公子不知道也很好啊,至少不會煩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夢璃你是說我不知道也很好麼?」
  「是啊,雲公子只要一直這樣就好了。」
  *
  「哥哥!」
  進到大廳的時候,大廳裡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玄震一個人在批閱著文件。月晚站在門口的時候就中氣十足的叫了出來。
  玄震一頓,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月晚的笑臉呆愣著。
  直到月晚笑瞇瞇的跑到他面前撲到他懷裡。
  「……阿離?」抱著月晚的感覺不是假的,但是……
  「哥哥,這不是在做夢喲∼∼是阿離不好,這麼久都沒有給你們消息,現在才讓你知道,讓你擔心了……」
  玄震看看月晚身後的君弦,君弦笑著點點頭,玄震這才笑起來,眼眶竟然還有些紅,「好好,你回來了就好,你沒事就好了。」
  「哥哥……阿離好想你,而且,重樓他們也很想你呢……以後我再也不要和哥哥分開了,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玄震笑了,笑得很開心,「嗯,好,哥哥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可是,阿離啊,你以後嫁人了,難道我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嫁人?我能嫁什麼人啊?」玄震提到嫁人的時候,月晚的心一跳,腦子裡閃過的是天青桀驁的笑臉,但是馬上就被月晚甩開了,已經不可能了,天青娶了玉美人……
  「難道不是麼?是誰整天追著重樓叫相公的?」玄震似笑非笑的調侃月晚。
  月晚一愣,然後呆呆的看著玄震,「哥哥,你……你想起來了?」
  玄震笑著說:「完全想起來算不上,但是有些片段倒是想起來了。畢竟轉世以後要記得前世的東西不容易,現在我能想起來這麼多的東西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以後應該還可一想起更多的。」
  「哇哇!!太好了,哥哥想起來,這次是哥哥真的回來了,哦耶∼∼阿離太高興了!!」月晚興奮的叫起來,在原地亂跳一氣,然後撲到君弦身上,「哥哥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啊哈哈哈∼∼」
  似乎這樣都不足以訴說她的快樂,她馬上飛奔了出去,見人就講。
  玄震無奈的笑笑,眼睛裡面儘是快樂的色彩。讓她去講也沒什麼,那些弟子是不會問什麼的。
  君弦在一邊羨慕的看著,是的,只是羨慕,沒有嫉妒。因為,月晚的笑可以吧所有人都感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快樂,並且和她一起快樂。
第一百零四夜華
  紫英他們來到劍舞坪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的掌門和月晚正在劍舞坪上笑鬧,月晚歡快的笑容好像陽光一樣炙熱,卻不會刺眼,只想要接近。
  此時夙瑤和夙莘也已經來了,正站在一邊笑著,這樣的場景,似乎是二十年前一樣,一切都沒有變,他們依舊是這麼快樂。
  玄震笑著拍拍月晚的腦袋,月晚順勢搖了搖腦袋,「嘻嘻……」
  「話說……」玄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阿離你到底有沒有追到重樓啊?」
  眼見月晚一下就焉了下來,「什麼嘛,哥哥你就會揭人家傷疤……明明就知道重樓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人家哪裡有那個能力能追到他啊,不過,現在人家可是有一個美嬌娘呢,只不過可憐的是,重樓那傢伙沒辦法和人家在一起啊∼∼」說道這件事,月晚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
  「哦?」玄震挑眉,他倒是沒有看出來,重樓會喜歡什麼人,從認識他以來,他只會對月晚一個人特別。
  「人家是女媧後人呢,小樓樓注定要悲劇了……嘿嘿嘿,看看,這就是他不接受我追求的報應啊,哇哈哈哈……」月晚叉腰大笑,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肆意的開玩笑,玩鬧了。
  「女媧後人?」這倒是驚奇。
  「嗯嗯,是啊。對了,哥哥啊,最近事情有些多,你現在都不能回去看看呢,等這陣子把這些事情忙完了,他們都會來接你回去的,你再看看那裡……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的,重樓也把你留下的工作做得很好。」
  玄震摸摸月晚的腦袋笑著應道:「好啊。等忙完了這些事,我們就回去看看。」
  「掌門!」
  月晚抬頭,笑道:「喲,小紫花。」
  紫英眼角一抽,一副想發作又不敢的樣子。
  玄震一笑,敲了敲月晚的腦袋,「你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誒∼∼什麼嘛,我哪有!你看他一天都是一副樣子,都不會有其他的表情,我那是怕他臉部肌肉壞死,等以後想要有什麼表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表現出來了!」月晚一臉理所當然。
  紫英一陣緊張,但是看面前的長老和掌門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都笑著,很溫暖,很懷念的感覺,似乎是這一刻他們都很快樂。
  「紫英你回來了。」玄震朝著紫英笑笑,然後看看紫英的身後,有些疑惑地問道:「玄霄呢,怎麼不見他和你們一起回來?」
  四人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掌門會知道,於是條件反射的看向月晚,雖然說掌門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或者是介意的樣子,但是還是很介意,難道月晚就這麼把他們給賣了?
  月晚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看向玄震。
  玄震笑笑,然後對紫英說:「沒事,這件事我並沒有怪你們,而且,這件事並不是阿離告訴我的,回來之後我就已經知道了。玄霄師弟是應該出來了,現在阿離回來了,既然他自己能夠控制身上的陽炎了,就算是他沒有提出來,若是我們知道了也會放他出來的……只是,現在,他似乎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
  紫英道:「現在似乎玄霄師叔並不想出來了。」
  月晚驚訝的看著紫英,「為什麼?」
  聞言,玄震也是皺起了眉頭,應該說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驚訝的。
  畢竟,被冰封十九年,那樣的估計是沒有辦法想像的,但是玄霄竟然不想出來?
  菱紗看著月晚道:「小葉子,我一點也不清楚了,但是聽夢璃說的好像是玄霄認為是你不想他出來……這樣子。」
  「啊?!」月晚驚訝的指著自己,她?不會吧,她什麼時候不想玄霄出來了,難道被冰封這麼多年,玄霄NC了麼?「怎麼會,我要是不想他出來的話,就不會幫著你們找三件寒器了……」
  「我也是這麼同玄霄師叔說的,可是……」夢璃帶著些許憂慮,但是她在憂慮什麼確是不清楚了。
  月晚朝天翻了個白眼,難道玄霄他是想讓她親自去禁地接他出來麼?「我知道了,那傢伙有些NC,真是想不到他這樣的人還會喜歡胡思亂想……我現在就去一趟禁地,然後把他拖出來……」真是的……
  現在摸摸月晚的腦袋,歎了口氣,「那就交給你了,說到這件事上,其實我也對不起他啊……」
  「怎麼會!明明是那傢伙自己的錯,和哥哥那裡有關係了……」
  然後月晚將視線轉向君弦,「……」
  君弦白了月晚一眼,「你看著我幹什麼,不會是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吧?」
  「嘿嘿,你既然知道的話,那就走吧……」
  「明明是你自己怕玄霄……」
  「咳!什麼怕呀,我以為你肯定是可以蘇了玄霄的,十九年的時間難道……」
  君弦惡狠狠的瞪著月晚,「你閉嘴!」然後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玄震。
  月晚鬆鬆肩,將君弦的反應看在眼裡,偷看了一眼玄震,然後才說:「好吧,我不說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不過現在先說好,我是不會陪你進到禁地裡面去的!」說道最後還嘀咕了一句,「當電燈泡是會被馬踢的……」
  月晚瞪了君弦一眼,然後也不多說什麼。
  玄霄現在是不是還喜歡她,她不知道,現在她唯一確定的是她喜歡的人是天青,但是就算是喜歡,也沒有誰規定一定要在一起,況且,現在天青已經和夙玉在一起了,難道她還能當做第三者插手不成?雖然她不討厭第三者,但是也不會喜歡,何況還是自己去做……
  現在對她來說,愛情並不是最重要的。而且現在還是一個這麼敏感的時期,誰知到複雜那傢伙接下去會做什麼。
  來到禁地的時候,禁地裡面並不平靜,並不是說有人的那種不平靜,而是一種力量的不平靜,玄霄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暴虐的力量肆虐著禁地裡厚厚的冰層。
  可是在月晚出現在玄霄面前的時候,一切肆虐的痕跡消失無蹤,只有玄霄暗紅的眼睛一直盯著月晚。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可是就是一句話都無法開口,只能用他深沉的眼睛看著月晚。
  本來被玄霄用這樣的眼光看著的話,月晚肯定是會不舒服,會想要逃避,可是事實並非如此,被玄霄這樣看著,月晚卻很平靜。
  她朝著玄霄笑了笑,「玄霄師兄,好久不見了。」
  「……」玄霄只是看著月晚,一句話也沒有說,肆虐的感覺卻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紅色也漸漸的消失,變回了帶著些許暖色的褐色。
  「……怎麼,玄霄師兄你並不希望見到我麼?」這句話,明顯是為了引玄霄說話的。玄霄是個悶騷,相信不會有人否認,如果想要和他比悶的話,大概先被悶死的就是月晚了。
  很明顯就有了效果,玄霄的氣息變了,有些不穩,「並不是……」然後又沉默。
  「那麼久沒有見到玄霄師兄,很是想念呢。」月晚笑笑。「只是現在玄霄師兄過得不是很好呢……可,為什麼玄霄師兄不出來呢?你知道麼,不僅是我,哥哥,君弦,夙瑤姐姐,還有天河他們都在等著出來呢,你忍心要他們失望麼?」
  「……」玄霄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晚依舊是笑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玄霄師兄會認為我不想讓你出來。或許是因為望舒?」
  周圍的氣息一滯,月晚就明白了,自己是猜對了,「我之所以要拿到望舒是因為有一個女孩子和夙玉姐姐是一樣的體制,我不想她出事,所以為了杜絕她碰到望舒,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從天河那裡把望舒給順來了。」
  「你……很早就已經沒有事了?」
  月晚搖搖頭,「也不是這麼回事,醒過來的時候確實還早,不過那時候天青也已經死去一年了,我不放心天河,所以就去了一趟。然後又些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就一直沒有回瓊華,就連哥哥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我還活著的。」
  「很重要的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月晚笑著,就像很久以前她對玄霄笑的那樣。
  玄霄有些恍惚,然後就聽到月晚調笑的聲音,「玄霄師兄你是打算一直這樣和我說話麼,我脖子都抬酸了,還是你故意要站的比我高來和我說話?」
  玄霄一頓,有些無奈,月晚還是如同很多年前一樣,沒有變。「你且站遠一些,我這就破冰。」
  月晚站到一邊,隨手為自己做了一個防護罩。
  破冰對玄霄來說一點也不難,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準備,直接破冰了。什麼都和他的計算一樣,唯一不相同的就是他沒有算到,被冰封十九年,自己的肌肉都有些僵化了,在站到地面上的一瞬間到了下去。
  月晚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於是很快就移動到玄霄旁邊扶住他。
  玄霄一愣,然後看著月晚,放自己身上的大半重量壓在月晚身上,口鼻中是月晚身上淡淡的香味,還留有鳳凰花的味道。於是,不受控制的,玄霄開口:「你不恨我麼?」這句話他一直沒有問,並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不敢,如果月晚的回答的肯定的話,那種窒息的感覺恐怕會把他淹沒吧。
  「恨?為什麼要恨。你是玄霄啊。」
  是的,因為他是玄霄,不僅是月晚的師兄,也是月晚的朋友,一起生活那麼些年,怎麼樣都會有感情的。況且,她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那件事並不是玄霄自己想要那麼做的,只是因為伏羲那個混蛋而已!
  「呵呵……」玄霄低低的笑起來,是啊,他是玄霄啊,十九年前他就同她說過他是玄霄,不是她記憶裡面的那個,到頭來,倒是他自己忘記了。不過,也是因為他傷到的那個人是月晚,才會這樣吧。
  「你還好麼?」月晚有些擔心的看著玄霄,然後手覆蓋到玄霄的腿上,施展了一個治療的法術。
  「還好。」玄霄用自己不算靈活的手擁住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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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之一(玄霄)
  奉上第一個結局~~
  當然可能還有要改進的地方,如果各位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提出來~~我會酌情改的~~~現在玄霄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如果想要掙脫,對於月晚來說是很容易的,但是月晚沒有掙脫,而是將雙手放到玄霄背後,拍了拍他,就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樣安慰他,在月晚眼中,其實玄霄就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順便施展全身的回復法術。
  玄霄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抱著月晚不肯放手。月晚眨眨眼睛,然後推了推玄霄,「我說你抱夠了沒有啊?!」
  「呵……」玄霄收緊了抱著月晚的手,「阿離……」
  「什麼?」
  玄霄沒有急著回答月晚,只是動了動頭,移到月晚的耳邊,「讓我補償你可好?」
  溫熱的氣息撲撒在月晚的耳朵上,月晚有些恍惚,這樣陌生的感覺讓月晚直覺的想縮後,可是被玄霄抱著,月晚自然不可能如願的後退,「你為什麼要補償我,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不,至少我覺得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我從沒有想過最終傷害你的會是我。」
  「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換做是誰都會不受控制的,你不知道那時影響你的究竟是誰。所以我沒有怪你,而你也不必責怪自己。」月晚搖搖頭,伏羲好歹是羲皇,他的力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抗拒。
  「……阿離,我還是想知道答案,那答案算起來我等了二十年,雖然,我一直以為此生再得不到答案,但是,既然你又再次出現,那麼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
  月晚的成膜雖然讓玄霄不滿,但是並沒有讓玄霄發怒,或許別人對待玄霄的問題沉默,玄霄或許會發怒,但是對於月晚的話,他不想發怒,更不願發怒。
  沉默了一段時間以後,月晚開口:「玄霄師兄,我……」
  聽到這樣的語氣,玄霄不用聽後面的就知道月晚會是怎樣的答覆,一時直接開口住址了月晚繼續說下去,「好了。」
  月晚頓住,抬頭看著玄霄,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你的答案……」從來不會軟弱的玄霄,此刻的聲音裡透著疲憊,「我懂的……你喜歡的人終究還是天青。」即便閉上了眼睛,黯然的氣息還是洩露出來,讓禁地裡的兩人都覺得哀傷。
  「……沒錯,我喜歡的人是天青,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月晚淡淡的聲音,即便不高調,依舊讓人驚訝,玄霄驚詫的看著月晚,「為何?」
  「玄霄師兄,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並不是說我們不是同類,或者說對人和魔之間的戀情有芥蒂,不過是因為我的自私罷了。」
  玄霄沒有發話,靜靜的聽著月晚說話。
  月晚頓了頓,看向一邊的寒冰,神情有些孤寂的悲哀,「我的生命很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去,千年後,亦或是萬年之後,再或者,永生?」月晚回過頭來,看著玄霄,「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是人類,就算是修過仙也不過是多了幾十年的壽命罷了。那麼幾十年之後呢?難道要我一個人守著這份感情一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毀滅麼?」雖然,若是那件事成功了那麼天青就不再會受人類的身體所縛,而是能夠擁有長久的生命,可是,那時候他們就不是同一個陣營了,難道要天青頂著這樣的身份生活下去麼?她很自私,不想自己悲哀,但是也不想因此讓別人悲哀。就算天青不在意,在這樣的條件下,終有一天感情會單曲,最終剩下的還會有什麼?
  「……沒錯,我現在的生命確實很短,不能陪伴你長久,可是並不代表我就不能夠有那樣長久的生命。阿離,若是你願意,我便是成魔也無所謂。」
  月晚震驚的看著玄霄,「你不必……你可知,若是你真要入魔,就再無回轉之力,我不願你在多年以後怨我……」再說了,她現在喜歡的人還是天青,要是要她帶著這樣的心意和玄霄在一起的話,就太對不起玄霄了,她才沒有那麼無恥。
  「呵呵……」玄霄低低的笑起來,「阿離,你可知,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快要入魔了此時不過是再多走一步罷了。」
  月晚神色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哈哈,這小子如此愛你,你又何必推脫呢!與其和一個你愛的卻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還不如和一個愛你的在一起啊!」
  這個聲音很突兀,月晚一驚,她很確定門外有君弦在守著,但是這個人卻不動聲色的出現了,竟然讓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君弦也沒有發現,這說明說話的人並不是從正門進來的,能如此的就只有魔界之人了,還要瞭解高深的空間法術,修為還在他們兩人之上的,難道是……
  「蚩尤?」之前一直找不到人,此刻若真的是他,那為什麼要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錯!」這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頗有氣勢,這樣的感覺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擁有的,「你還是很聰明,一猜即中。」人影慢慢的顯現,火紅飄揚的頭髮,張揚俊逸的五官,深紫色的眼睛,身材高大卻不魁梧,只能用精壯來形容,與伏羲消瘦的身材相比也各有特色。
  「蚩尤?!」玄霄眉一緊,緊盯著蚩尤,不著痕跡的將月晚護到身後。
  蚩尤看到玄霄的動作也不說什麼只是笑笑,然後看著月晚很是懷念的開口,「我們究竟有多少年沒有見了,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月晚笑笑,拍了拍玄霄,輕聲道:「沒事的,那是魔皇,再怎麼樣也不會對我這個魔界之人出手的。」隨後抬起頭,「我可是不記得了,或者說還在懷疑是不是你們認錯人了,不過……伏羲和蚩尤一同認錯人的幾率很小。」
  「哈哈哈哈……不錯,確實如此,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只是多了些東西,看來當年你想要找的東西大抵是找到了。」
  玄霄皺起眉,這些事他完全不知道,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是似乎阿離的身份不一般,而此時,似乎有什麼謎底要解開了一般。
  月晚挑眉,「你說的我很不明白呢,可否能將我想知道的問題告知與我?」
  蚩尤緩緩的歎了口氣,「此事,我覺得你不知道的更好。」
  「為何?現在並不是我在找別人的麻煩,而是伏羲在找我的麻煩,若是我坐以待斃,那麼我們就只能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我需要瞭解一些事情,我不能總處於被動之中,這不利於我的反擊!」
  「……你不需要反擊,因為今後的事情已經是我的事了,從今天起,你已經不再是我魔界之人,也不在是這個世界裡的一員,連同你身邊的這個人。」
  「你,說什麼?你要將我驅逐麼?!」月晚驚慌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她明明沒有用做錯什麼……或者是,這場禍事本就是因為她,伏羲才會對魔界也展開攻擊,所以即便是她沒有錯,那也是有錯的。月晚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玄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月晚的樣子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現在他並不能做什麼,但是至少要支撐住月晚。於是玄霄握住月晚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月晚微微抬頭,給了玄霄一個微笑。
  「若你要這樣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重樓知道了?」
  「他不知道。」
  「……那麼,這件事。」
  「由我來處理。」
  「那打算怎麼解決,我能夠知道麼?」
  「那是我們之前很早之前就有的問題,怎樣解決自然還要等到到時候才能夠知道了,若是真有解決的辦法,那麼千萬年之前就能解決,而不是要等到現在了。」蚩尤的神色疲憊,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他既然能把你弄過來,我自然也有辦法將你送回去,現在那就開始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的事我會和他們說的,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你必須安全。」
  「!」月晚一驚,忽然想到,這樣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不一般,現在看來蚩尤並不是因為她引起這件事而想驅逐她,而純粹是為了她好,「你不能!這件事本就是因為我而起,難道要我就這樣躲起來麼?」
  「你躲起來才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蚩尤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月晚,專心的佈陣施展法術。
  月晚猛的站起來,一把拉起玄霄轉身就向大門跑去。對她來說無論是重樓還是在瓊華上的任何在乎她的人,她都不能就此丟下他們,他們現在就是她的一切!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他們!!
  可是半途玄霄的手就忽然滑開,而她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了。
  月晚勉強回頭,看到玄霄舉著羲和劍想要攻擊蚩尤,可是完全不能揮動羲和劍。
  忽然地上的陣泛起藍光,光籠罩在月晚和玄霄的身上,意識忽然就開始模糊,最後看到的就是蚩尤半跪在地上的身影。
  為什麼呢,這又是何必……
  *
  臉上涼絲絲的,濕漉漉的……
  然後有一個溫熱的物體觸到了月晚的臉上,然後就忽然被摟到一個炙熱的懷裡,月晚勉強睜開眼睛。「玄霄……」
  玄霄低頭,看著月晚,他的頭髮和衣服已經濕透,想必她自己的也是這樣。「已經沒事了,只是現在我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月晚抬眼看去,這是一個樹林,卻好似沒有依憑能夠看出來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至少先出去……」現在因為那個陣法的原因她現在的身體很不穩定,之前被她強行壓制住的傷勢又復發的預兆。
  玄霄點點頭,然後抱起月晚在樹林中穿梭,多虧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任這個樹林有多大,他們都不消一會兒就能走出去。
  只是走出去的那一刻,玄霄頓住了。
  月晚感覺到玄霄的氣息有些變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忽然間瞪大了眼睛,「這……」這明明就是現代啊!「你妹!」
  「阿離?」
  「玄霄……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麼?現在知道了,這就是我的『家鄉』。」月晚有扶額的衝動。這算什麼,又回來了,她本就不想回來……這裡沒有她留戀的東西,想回來的沒有回來,不想回來的她卻回來了。「只不過,它一直以來都不是我所期待的。可為什麼我不想回來,最終還是回來了……」
  蚩尤是為了保護她,但是這份保護她根本就不想要!她所想要的是和她在乎的夥伴並肩站在一起面對不論是什麼困難!若是他以為將她送回來就安全了,那麼他就錯了,無論如何,在那個世界都有她在乎的人在。與其在這個陌生多過熟悉的地方呆著,還不如回去,無論什麼樣的未來都一起扛。
  「……」
  「玄霄……我要找辦法回去……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你會和我一起對嗎?」月晚強撐著看著玄霄,眼中是倔強的堅持。
  玄霄看著月晚,其實他很想說的是,即便回不去也沒有關係,至少在這個世界沒有雲天青,至少他沒有危機。但是若是她不開心的話,似乎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如果阿離能夠開心的話,也許回去也沒什麼,而在此之前,必須要讓她先喜歡上他。這樣的話,就算今後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也不必在擔心會有其他人將月晚搶走。
  玄霄唇邊勾起一個笑容,「啊,我知道,我們一起找,你在的地方就會有我。」若是沒有了她,那麼還有什麼意思?
  月晚一頓,看向一直抱著她的玄霄,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
  玄霄笑著,一臉的自信,即便臉上還有著雨水,卻依然住當不了他身上的風采。
  總之,你會是我的。
  玄霄他勢在必得,無論有沒有雲天青都是!
  ——完
第一百零五夜華
  現在玄霄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如果想要掙脫,對於月晚來說是很容易的,但是月晚沒有掙脫,而是將雙手放到玄霄背後,拍了拍他,就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樣安慰他,在月晚眼中,其實玄霄就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順便施展全身的回復法術。
  「咳……話說……玄霄你應該是十九年沒有洗澡了吧?喂喂喂,你快點去洗澡啦,洗完再抱行不?」月晚似乎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事實上不過是為了換個氣氛罷了。
  玄霄的臉瞬間就黑了,腦後掛著幾條黑線,放開月晚,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是一般人,十九年不洗澡自然不行,然是問題是對象是修仙的玄霄,況且十九年間還是被封印在冰裡,關於身體幹不幹淨這個問題當然自有辦法解決,就算是月晚也是知道的。
  「咳,反正,你洗澡去吧……」月晚看看黑著臉的玄霄,然後嘀咕了一句,「你要去洗就好了,那我就去偷窺……」
  玄霄一愣,想想倒是月晚會說會做的,當初天青和他一間房間的時候,月晚可是好幾次不睡覺跑來他們房間聽牆角的,忽然就起了玩心,「哦?我正打算去沐浴,你要一起去?」挑起眉來,其實月晚去不去對玄霄來說都沒有差,不去的話,那就算是這一回調戲是玄霄贏了,若是去的話,老實說,玄霄巴之不得。
  這下就是月晚一臉見鬼了的樣子了,不會吧……不過是十九年(已經很長了……)沒有見而已,玄霄就變了這麼多,難道是沒有人來陪他說話寂寞了麼?
  但是就算是這樣月晚是不敢真的去偷窺的,她怕自己血流而死……但是在腦子裡面YY一下還是可以的,嘖嘖,到底是青霄還是霄青這個問題她已經糾結了很久了,其實她比較萌的是青霄的說……「咳。」月晚左右瞟了瞟,「不用了,我才洗的……」不對耶,就算她不看,不代表天青他不看啊,咳,所以月晚堅決了,她是一定要去的!自己不看可以,但是要記錄下來,等天青回來了給他看!「不不,就算是才洗的,我也可以再去洗一次,玄霄師兄你要去洗澡就去吧,我也去!」月晚笑瞇瞇。
  玄霄狐疑的看著月晚,這個情況貌似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啊……「……好。」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月晚去了,但是沒有直接去偷窺,只是用了一個魔界的石頭,用來記錄畫面的。然後就一個人躲到角落裡面桀桀的笑了……
  自然玄霄是不可能知道的,要是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個羲和斬,魔化的玄霄可能會再次出現。
  *
  「這件事……」玄震說到這裡看向月晚。
  只見月晚翹著二郎腿,正在席捲著零食水果,嘴巴裡面滿滿的都是東西,臉上還有一些碎屑,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剛才他們說什麼了她什麼都沒有聽。
  因為他們現在說的這件事是關於夢璃的,是的,在不久之前,有我就是玄霄破冰出來後不久,夢璃回了幻冥界。
  這件事在月晚眼中不過是有著既定路線的,本來她以為,在這個相同於又不相同於仙劍的世界裡,夢璃或許會選擇留下,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來解決,但是明顯,這件事情是按照原著來進行的。
  所以在她看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可以了,剛好若是他們要去鬼界的話,她也剛好去做那件事。
  所以月晚聳了聳肩,「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我完全沒有意見的,我跟著我師侄就好了∼∼」說著笑瞇瞇的看向紫英。
  紫英眼角一抽,總覺得她要是跟著他們的話,不會有什麼好事……
  玄霄看了一眼紫英,然後用衣袖將月晚臉上的碎屑擦掉。
  月晚僵住,玄震一頓,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玄霄。
  倒是玄霄一點表情也沒有,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月晚僵硬的扭頭看向玄霄,見他很正常的樣子,反倒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猛盯著他看的月晚。月晚被雷了,難道玄霄被什麼東西附身了麼?!月晚跳開,跳到玄震旁邊,表情驚悚,小心翼翼的開口:「玄霄師兄,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麼?」
  玄霄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君弦偷笑,玄震無奈的看著月晚。
  嘛嘛,玄霄你要晚晚接受你的話可能還要等很久啊,而且還要前提晚晚不會喜歡上別人啊,哦呵呵呵……《——君弦內心。
  很明顯,月晚知道玄霄的目的,但是表現不知道。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好用的東西。
  月晚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後對玄震說:「哥哥,接下來我知道天河他們肯定要去幻冥界找夢璃,我便跟著一起去好了,不周山凶險,鬼界也凶險,剛好我在鬼界有認識的人,再怎樣也能保住他們。」
  玄震略微思考了一下,知道一月晚的能力,就算是鬼界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之前聽到君弦他們說過,十九年前他們就已經去過鬼界了,便答應了,「好,你去吧,不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月晚點頭。
  玄霄見玄震已經同意了,便道:「我一起去。」
  「額?」月晚一愣,她可是從沒有想過玄霄會要一起跟著去,「玄霄師兄,你就不必更去了,天河不會有事的,而我就更不會有事了……」
  「……」玄霄不語,只是看著月晚。
  月晚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於是很糾結看向玄震,玄震一笑,「玄霄師弟,你就放心吧,阿離不會有事的,她認識鬼界之人,就會很好說話,但是人多了或許就不好辦了。」
  「……你快些回來。」與月晚相隔十九年才相見,自然不想立刻就分開。
  月晚覺得有些好笑,玄霄何時會在意這些了,「嗯,我知道了。」
  如同當年一般,銜燭之龍並沒有為難他們,或許是因為月晚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伏羲。而有趣的是,即便是這樣,銜燭之龍還是給了天河神龍之息,這一點月晚就有些想不通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啊。
  況且,她為什麼不說她有翳影枝?本就是為了這個神龍之息,現在的來全不費功夫自然是最好了。況且,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到鬼界才有用啊。
  在轉輪鏡台的時候,天河呼喚出了天青,或許這是月晚就可以知道為什麼天青會等在鬼界了,不是因為玄霄,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月晚站在最後,呼喚天青的事自然是由天河來做的。
  月晚知道天青一直守在奈何橋邊,雖然知道,卻一次也沒有去見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各種原因都有吧。
  在和天河胡扯了幾句以後,天青開始看天河身後的幾人了,然後看到了,站在最後淡淡的看著他的月晚。
  「蕭蕭……」只不過是呢喃的聲音,輕輕的,卻飽含著許多情感。
  月晚淡淡的笑了笑,「天青……」
  「原來你沒有死啊……呵呵……」天青低低的笑起來,眼中儘是溫柔,等待了這麼久,幾乎以為就要這樣一直的一直的等下去了,「終於等到你了……」最後一句就像是風一樣輕飄飄,拂過月晚的心。
  「你在這裡……竟然是為了等我麼?」月晚眼神有些動容,眼中帶著些許哀愁。
  「是啊,我想若是你已經死了,那我便來這裡等你的轉世,不過,你曾經說過你不屬於六界的任何一界,我害怕你不會進入輪迴,那便等不到你了。……不過即便等不到,那也沒什麼,總之這輪迴我是不會入了,就算永遠都見不到你,也不願意忘了你……」
  【「就算永遠都見不到你,也不願意忘了你……」】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只是為了她,值得麼?
  月晚愣愣的看著天青,眼中的愁緒瀰漫,還有一種感動,那種她早就已經忘記了的感覺,某種東西慢慢的填充了她的心,「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有了夙玉姐姐,然後有了天河了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等她呢?
  天青狡黠一笑,「我沒有告訴過天河,其實他是我的侄子。」
  「侄子?」月晚一愣,怎麼會,明明……月晚看向一臉迷茫的天河,明明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
  天青看看天河,「其實我也沒有料到天河長大以後會和我如此相像,不過我給他取名倒是因為你,曾經你說過若是我的兒子就叫雲天河。可是那時我沒有兒子啊,所以就只好把握沒有命名的侄子叫這個名字了∼」然後笑著看著月晚,「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因為我不相信你會死,我總覺得,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直找到我死都沒能找到你……」這時的天青有些落寞,畢竟他現在已經死了,空有一個靈魂,連陸地都已經去不了了,更何況能夠和月晚在一起。
  月晚一直呆愣著,看著天青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以為你總會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但是你不是一般的笨啊……」似乎是感歎,又似乎是埋怨,天青幽怨的看著月晚。
  「呵呵……」月晚笑笑,他們幾人當中,有多少人變了?這個她不清楚,但是她至少知道她和天青並沒有變。「嘛,以前確實是不知道,因為我總會被定式思維所束縛呢,在我所知道的事情裡,總是以為你們都會喜歡上夙玉,就算你和我說過你不會喜歡她,但是有一種東西的引力可是很大的,後來又因為某些事情完全忽略了我自己在這裡面的影響,所以嘛,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到這裡,天青頓住了,就算是這樣,又能有什麼意義呢,他現在只是個魂魄,還只是個極為普通的魂魄,能夠做什麼?
  「天青,隨我去看看太陽吧。」說著月晚走上前,拉住了天青的手。
  天青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不過隨後就笑了,是啊,眼前的這個人是月晚啊,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到的呢?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剛才講話就用了這麼多時間,我現在要抓緊時間為你打造一個軀體了,天河你們為我們好好看著。」
  天河一聽自己的爹現在能夠復活了,二話不說守在了轉輪鏡台的入口。
  月晚看著天河微微一笑,「要開始了。」說著拿出一朵蓮花,純白,沒有一絲顏色,就連花莖、花葉、花蕊都沒有顏色。那是因為這花是生長在極暗之地,終年不見陽光。
  這花叫做九生九世。
  它生長的地方正是第十七層地獄。
  雖然說地府有十八層地獄,但是他們的排序並不是按照層數來的。就像第十七層地獄是在最下面,而不是第十八層。
  在那個極暗的地方,沒有一絲光線,卻也是這顆九生九世所生長的地方。
  九生九世事實上也算是個雞肋的東西,它可以塑造一副軀體,得到了這副軀體,就可以說是修成仙身了。但是,這花並不是普通他人能夠拿到的,就算拿到了沒有逆靈泉水也不能將靈魂和軀體同化,就算有了也沒有用,更別說他們根本就拿不到這兩樣東西。而能拿到這兩樣東西的人又不會需要他們了。
  現在月晚正是要用這兩樣東西讓雲天青復活。
第一百零六夜華
  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以後,天青很高興,尤其是站在酆都的時候。「終於又重見天日了。」
  看天青一臉感慨的樣子,月晚也有些感慨,「你這傢伙明明不能忍受鬼界那樣的生活,竟然還能在那裡等那麼多年。」
  「你也不想想我那是為了誰。」天青瞥了月晚一眼,然後走到天河面前,「天河,我和你說的話你聽明白了麼?」
  天河撓撓頭,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月晚,然後支支吾吾的開口,「孩兒知道了。」
  月晚狐疑的看看天青,然後盯著天河。在放逐淵的時候天青就拉著天河跑到一邊偷偷摸摸說什麼,還故意不讓她知道,現在又來這麼一出,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要做什麼。
  只見天河撓撓頭,然後猶猶豫豫的走到月晚面前開口:「……娘。」
  「噗——」《——菱紗、紫英。
  「呼呼——」《——此乃風化之月晚。
  看到月晚的反應,天河忽然回頭對天青說:「爹,我就說不可以啦,你看暮葉都這樣了!」
  聽到這句話月晚忽然就清醒了,臉陰沉陰沉的看著天青,「雲!天!青!你給我解釋清楚!本小姐還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吧?!」
  「咳。」天青作勢咳了兩聲,「嘛,反正你從復活我那一刻起,就是我的了,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所以你,既然這件事已經這麼定了,天河當然要叫你娘了。再說了,蕭蕭,雖然你的表面上看不出你到底幾歲,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啊。」
  「磅。」眾人滴汗的看著襲擊了天青的腦門,反彈到一邊的板磚。
  「唔……好痛,蕭蕭你要謀害親夫麼?」
  「去你的親夫,混蛋!!表抹黑我!」暴走ing……於是天青某只久違了二十多年的暴力鎮壓。
  ……
  「……爹……」天河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危險,也很奇怪……總有一種驚悚……對,就是驚悚的感覺。
  瞬間看到自家爹從帥青年變豬頭。
  「……」天青很糾結,為毛一點面子也不留哇,還是在自己兒子和小輩面前……「天河你要記得,以後喜歡女孩子不要想爹一樣那麼悲催,喜歡上這麼一個暴力的……」
  「雲!天!青!!」
  「磅!」
  去妖界,天青自然是不可能頂著這樣一張臉去的,所以月晚極其不爽的用回復法術修復了天青臉上的傷,看到天青笑嘻嘻的臉時又加了一句,「你放心,等這件事完了以後,回去我會再補上的。」
  天青的臉瞬間僵硬,你還不如不要回復呢!!
  去到幻冥界的時候,剛好直接就見到了歸邪,倒是沒有想原著裡面一樣和兩隻小妖打了一場。
  「又是你們。」歸邪皺眉看著月晚。「你這次又來是要做什麼?」
  月晚勾起一邊唇角,「這一次我們是來見你們的少主柳夢璃的。」
  歸邪挑眉,「我還以為你們這一次又是來說瓊華要網縛妖界呢。」語氣中帶著憤恨。
  月晚淡淡的瞟了歸邪一眼,那個眼神中帶著威壓和不屑,讓歸邪一震,「哼,你當我們有那麼多閒情?當年若不是你們自己不聽勸不去改變軌跡,自己撞上瓊華,豈能怪我們,我倒是想不到幻冥界是那種只會將過錯推給別人的地方。」月晚一改之前來幻冥界時候的樣子,完全沒有給幻冥界面子。
  上一次來畢竟是要商量,而且月晚也不是那種會自己找麻煩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這幻冥界是相當的不知好歹,以她一向的驕傲,是沒有必要遷就的,自然不會給他們面子了。
  「你!」
  「我說了,我這一次是來找柳夢璃的。我希望她能出來給我們一個答案。」
  「我家少主如何會需要給你們什麼答案!」
  「哼,不需要?你家少主欺騙了我家師侄的感情然後就跑了。難道我不該來找她說理麼?今天無論如何她是要給我們一個答覆的,否則嘛,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月晚玩味的看著歸邪,眉梢上挑。
  當年被玄霄刺中那一劍,雖然幾乎將她殺死,但是她活下來之後卻發現,那劍斬開了以前連她都不知道的封印,然後她的力量原數回歸,除了身體比較差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就算是要她一個人大鬧幻冥界也不是不可以,或許鬧完之後連小傷都不會受。
  「暮葉……」輕柔溫婉的聲音響起,是在場的三個人都熟悉的音調,只是音調熟悉,語調卻不熟悉了。
  月晚挑眉,「嘛,正主終於出現了。我說,夢璃你就這麼走了,也不給我們通知一聲,你讓天河很傷心啊。」
  天青湊到月晚面前,「難道這就是臭小子喜歡的人?」
  月晚翻了個白眼,「我說你不會吧,我都說了這麼多了,難道你現在才知道麼?」
  天青摸摸下巴,看看天河有看看夢璃,「臭小子眼光不錯,就是不會綁住自己喜歡的人。」
  「就天河那點情商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什麼,到時候可能還要你去教教他呢。現在主要目的是要把這個問題搞定。」月晚之所以這麼肯定主要是因為以前玩遊戲的一個執念,很想知道天河喜歡的到底是菱紗還是夢璃,不過就月晚和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看來,天河明顯是比較喜歡夢璃,而對於菱紗反倒是一種依戀,畢竟那時他在青鸞峰上呆了那麼久看到的第一個人,對他也很好。
  天青看看月晚,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心理面卻在吐槽,明明乃比天河那個臭小子情商更低才對吧!?
  最後依舊是得到一個假的夢璃。
  但是那明顯是夢璃自己求來的,因為嬋幽對於他們的到來很不爽,若不是礙於月晚展現出來的力量,恐怕他們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能離開幻冥界。
  「你們想要報仇?」
  嬋幽看著月晚,然後唇邊露出一絲不明意義的笑容,「你說呢?我聽說十九年前,你可是因此受了很重的傷呢,似乎傷你的那個人是你的師兄吧。」
  天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菱紗、夢璃和紫英驚訝的看著月晚,月晚臉色不明。接著嬋幽又說道:「而在那之前你不是被上一代的掌門囚禁麼?好不容易出來又被自己師兄刀劍相向,差點死掉呢。那個時候是魔尊重樓救了你吧,然後就消失了十九年。到最近才出現。」
  月晚看著嬋幽笑了,「誰說幻冥界不理世事的,嬋幽就知道的很多嘛。我確實是重樓來救的哦,若是他晚來一步我就真的死了。不過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啊。至於我是不是被自己師傅囚禁,是不是被自己的師兄差點殺死,這些貌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吧,似乎與嬋幽你沒有任何關係呢。」言下之意就是你多管閒事了。
  嬋幽眉目一肅,盯著月晚瞇了瞇眼睛。
  月晚依舊淡淡的看著嬋幽,並不說話。
  「你這麼說,我可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呢,或者說,你的打算就如同你剛才說的那樣?」
  「若是你要進攻瓊華的話,我必定是要幫助瓊華的。」
  「為何?」嬋幽挑挑眉,她倒是很好奇,再受了那麼多的傷害以後,為甚她還是要幫助瓊華。
  「若我說是為了親情和友情你信麼?若是不信,那麼我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嬋幽若有所思的看著月晚,然後笑了,「以後的事,誰知到呢,或許不久以後就能夠知道了。……奚仲,送客吧!」
  「喲,送客那就不用了,我們自己會走喲,不需要送的。」最討厭的就是某某說和什麼送客了,上次來這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怎麼這裡是她的地盤,她就拽啊?!拽毛線拽!當了太多年的將軍,讓某只養成了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拽的性格。
  月晚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有些猶豫的天河,月晚一愣,然後走到天河的面前,摸了摸天河的腦袋,「對不起啊,天河,剛才我沒有關注你的感受……」
  「沒有啊……其實我知道的,只不過我有些捨不得夢璃,就算有一個假的夢璃和我們在一起,但那畢竟是假的。」
  月晚摸摸天河的腦袋,「嗯,可是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所有的人最終都只能別離,我們無法堅持的,或許還有其他的路,可是我們總會選擇最好的一條。所以天河,既然選擇了,那就不要後悔。」
  天河搖搖頭,「我並沒有後悔,或許就像以前暮葉你說的,只是遺憾……」
  月晚一愣,她一直都知道天河很聰明,卻沒有想到,原來天河看許多東西都很透徹,只是被他看起來傻傻的外表掩蓋了。「那就好了。我們回去吧,他們一定都等急了。」
  「對了,天青。」月晚有些猶豫,但後最後像是釋懷了一樣,笑看著天青,眼中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溫暖。
  天青眨眨眼睛,笑看著月晚,「怎麼了?難道是我的風姿超絕吸引住你了,你現在終於要和我表白了麼?」
  月晚賞了天青一個大白眼,然後拿出一個東西,天青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來那是什麼,只看到那上面的一層是透明的,裡面的小針在緩慢的走動。
  天青有些疑惑的看著月晚,「這是?」
  「這個東西叫做表,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記得好好保存哦,就算是不貼身放著,也不要把它弄丟了。」
  「要我貼身帶著啊,好啊∼那我可就當做定情信物了!」天青笑看著月晚。接過月晚手裡的表,垂下了眼簾,雖然知道月晚給他這個東西絕不可能是想他自己說的那樣,卻想要調侃一下。不過,她給自己這樣一整個東西,總覺得有些不安的感覺。
  「去你的定情信物!」月晚白了天青一眼,最後看了一眼天青手裡的表,轉身。那是她唯一從原來的世界帶來的東西,也是跟她最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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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夜華
  「喲,師兄!」天青一臉笑嘻嘻的看著玄霄。
  玄霄的臉不是一般的黑,緊緊的盯著月晚。
  月晚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雞皮疙瘩,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玄震面前,「咳,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
  玄震無奈的看了看笑瞇瞇的天青和臉不是一般的黑的玄霄,最後看著月晚,「嗯,阿離一直都很厲害。」能讓死掉的人復活,確實很厲害。不過也還好是天青沒有去轉世,要不然,即便阿離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可能讓他復活。「阿離,你是去……」
  「沒錯。」月晚毫不猶豫的點頭,她是親自去了地獄第十七層的,然後差一點把小命丟在那裡,也是她怎麼會忽然身體又變差,重樓不讓她出來的原因。去地獄第十七層並不容易,至少對於月晚來說是的,她廢了好幾年的時間才來到十七層,畢竟沒有什麼通道直接通到十七層,就算她認識判官也沒有辦法。
  同時既然是地獄排在了後面的自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月晚大多數的傷就是在那裡受的了,為了拿到這個九生九世真的是差點丟掉小命。
  但是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值得的,畢竟她想要保護地人終歸活過來了。從當年朝歌死掉的時候,月晚就發過誓,要好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既然有機會能夠讓天青活過來,就算受那些傷又有什麼。
  「哈哈,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玄霄有些感慨,歎息一般的開口,雖然他見到天青回來很高興,但是,另一方面他回來了……玄霄皺眉看看正在和玄震說話的月晚。
  「啊啊∼∼師兄好像不太像見到我呢。」這句話說的有幾分危險,明明當初傷了蕭蕭的人就是他吧!要不是他決定要離開,指不定會先和玄霄打上一場。
  「……」你知道就好。
  忽然天青回頭,「天河啊∼∼」
  天河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家爹爹的語調有些奇怪,「爹……」
  「我們過去見你娘吧,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
  周圍的溫度忽然就僵了下來,地面一副要結冰的樣子,天河抬頭看向他家大哥,忽然發現玄霄的臉黑的不像樣子,再看看他家爹爹,笑得無比燦爛,刺眼……
  「羲和斬!!!」
  月晚笑看著天青和玄霄的互動(某只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雖然兩個人看起來氣氛並不是那麼好,不過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們的情況已經很好了(?),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師兄弟。
  「很快了,妖界就要來了。」玄震皺著眉。
  「妖界來了又怎樣,它順著這條軌道運行豈止千萬年了,若是我們不去束縛,想必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月晚摸摸下巴說道。確實,原著裡面妖界之所以會備戰,主要還是因為玄霄要束縛妖界,再與妖界之主戰上一場。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應該備戰的,誰也拿不準他們是怎麼想的。」
  確實,當時嬋幽並沒有說他們不會來,即便知道若是他們來的話,她會站在瓊華這一邊。
  但是現在的情況與其說月晚是在往好的方向想,還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因為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或許和伏羲有關,這是月晚唯一能夠想到的。
  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在來瓊華之前吧,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始覺得不對勁的。明明中了那樣的暗算,怎麼樣也應該是死路一條吧。可是她卻沒有死,一直活著,活到了現在,那麼她可不可以認為這是因為,伏羲不想讓她死?
  然後就是她想要回魔界的時候,百般阻攔,但是又不會傷及她,那麼是不是說,伏羲是希望她站在天界的這一邊?是為了什麼,是什麼讓他怎麼樣也不選擇殺了她。是為了她這股不屬於六界的力量,還是真的像是她上次見到他時說的那樣,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前世,而前世正好認識伏羲,還有著不淺的關係?
  當時她會那麼說,其實只是在打賭罷了,賭伏羲見到她那一瞬間的異常。
  伏羲表現的是她說中了,但是是不是真的說中了,恐怕也只有伏羲一個人知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與她的那股不明的力量有關。六界都沒有的力量,恐怕就連她會來到這裡的原因都不會簡單吧。
  她的力量可以融合這世間的一切力量,對於某些妖似乎是不錯的東西,(詳見番外塵世之旅)可是到底是什麼她卻完全不清楚。
  *
  最終那一天還是來了,月晚不明白為什麼妖界會不惜犧牲自己的子民來攻擊瓊華。
  看著眼前的情景,明明就是十九年前的重放!
  十九年前,月晚幾乎就沒有參與那場戰鬥,而現在卻和嬋幽戰到了一起。讓月晚驚訝的的是,嬋幽竟然像是一點傷也沒有的樣子。
  嬋幽站在半空中看著月晚,一臉的笑意,但是那笑意真想叫月晚上去踩上兩腳,「你肯定想問為什麼。其實我也可以告訴你,因為那個人並沒有讓我保留這個秘密。是伏羲。」嬋幽看了月晚一陣,卻沒有從月晚臉上看出任何詫異,皺了皺眉繼續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自然不會相信他,就算是現在也沒有完全相信,但是我們卻必須按照他的話來做。他治好了我的傷,要求就是攻擊瓊華。」
  月晚皺眉看著嬋幽,嬋幽不會是那種為了自己,就將整個幻冥界至於危險中的人。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這就是我所說的逼不得已,若是幻冥界不攻擊瓊華的話,那麼我們幻冥界絕對會毀滅,倒不如選擇一戰,至少這樣幻冥界不會滅絕。」捉到這裡,嬋幽無奈的歎氣。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你知道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會就此放鬆回擊。」
  嬋幽目光一閃,「我知道。」
  原來如此,目的只是為了讓她知道伏羲在這場災難中的角色麼?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她還能拿伏羲怎麼辦麼?
  不過轉瞬,兩人又戰到了一起。
  面對嬋幽的攻擊,月晚正要擋下,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會見擋下了攻擊,潔白的衣服飄過月晚的眼前,「玄霄師兄?」
  「……阿離,這裡交給我。」玄霄面對著嬋幽,緩緩勾起一抹淺笑,「幻冥界之主?早在十九年前就耳聞你的大名,一直想與你對戰一場,如今終於有了機會,不知我又沒有這個榮幸與你對戰一場。」雖然話裡是禮貌的請戰,但是玄霄眼中哪有禮貌,全是睥睨驕傲的神色,渾身一種霸氣,和戰氣。
  月晚笑笑,這樣驕傲的玄霄很是吸引人呢……站到一邊,既然玄霄這麼說了,那她就不會插手了。
  嬋幽看著玄霄瞇了瞇眼睛,她知道玄霄是什麼人,自然就知道玄霄的天賦。嬋幽看了看月晚,然後開口:「你就是當年傷了月晚的人類吧?」
  月晚沉下眉眼,看著嬋幽,然後看看有些僵硬的玄霄。「傷不傷關你什麼事,那是我和玄霄師兄的事,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說完這些月晚看著玄霄。
  玄霄微微回頭看著月晚,月晚咧嘴一笑,「玄霄師兄,我知道的那個時候的真相,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會願意傷害我的,所以你不必介意,也不必愧疚。你永遠都是我的玄霄師兄啊!」
  玄霄的眼神漸漸的柔和下來,唇邊也浮現一個傾城的微笑。月晚一時呆住了,不愧是仙四里面公認的美人啊……
  「妖界之主,不必多說,現在就開始吧!」
  月晚一直看著戰況,同時也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想要趁機靠近的夢貘都被月晚毫不留情的殺掉了,月晚冷笑看著嬋幽,看著她的臉漸漸變白。
  是你先惹到我的,當初或者現在,都是你一再挑釁。她並不是瑪麗蘇什麼東西都會原諒,她有自己的脾氣,所以現在是該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她不會索取太多的,只要她心理滿足了,就一切OK了。
  打退妖界很順利,雖然有很多弟子受傷,還有的少數幾個運氣不好在這場戰鬥中喪生,但是比起十九年前已經很好了。而天河他們甚至連傷都沒怎麼受,頂多就有些擦傷,這恐怕初二妖界的實力下降,還有就是嬋幽並不想和瓊華硬碰硬,畢竟沒有人想成為別人的妻棋子,甚至是不要的棄子。況且在之前月晚就將射日神弓給了天河,那射日神弓怎麼樣也能幫天河加強不小的攻擊力。
  但是就算是這樣依舊不能讓月晚放鬆下來,這樣不可能就是完結了,為什麼伏羲弄出這件事,在妖界失敗以後又忽然平靜了下來。
第一百零八夜華
  「神魔之井沒有異動。」
  重樓瞇起眼睛,「繼續守著。」繼而看向瀧華,「你怎麼看?」
  瀧華皺著眉,「我總覺得他們對我們這裡好像並不是很在意,幾次試探也都只是小規模的,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覺得不對勁。或許他們的目的並不在我們這裡?」
  重樓一頓,然後迅速離開御書房。
  瀧華一愣,然後臉色一沉,跟著重樓離開了御書房。
  來到月晚的寢宮,重樓粗魯的打開門,看到裡面驚訝的月晚。月晚起身看著重樓,「怎麼了麼,重樓?」
  重樓疑惑的看著月晚,然後一直盯著月晚的眼睛,「你一直呆在這裡沒有出去?」
  月晚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親自守著的麼,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要是我跑了現在你來這裡的時候我能在麼?」說著撇撇嘴,然後又坐回去自顧自的吃著東西,半天重樓都沒有動,月晚疑惑的抬頭,「怎麼了,你們不是還有事要做麼,難道是來這裡陪我的?」月晚調侃的看著重樓,然後又看看後面跟進來的瀧華。
  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重樓坐到月晚的旁邊,對著月晚驚訝的眼睛,隨手拿了一塊左上的零食,「你自己做的?」
  「是啊,你們最近都很忙啊,肯定顧及不到我,我一個人很無聊,沒事可做,不就只好一個人做點零食來慢慢吃了麼?」
  重樓吃了一塊兒,抬頭時對上月晚明亮的眼睛,「怎麼樣,還好吃麼?」
  「……嗯。」
  「還有啊,瀧華,你快點過來,你也吃吃啊∼∼」
  瀧華不動,只是看著月晚。然後最後歎了口氣,做到了月晚旁邊,卻沒有吃東西,「抱歉,最近的事情很多,你的傷沒有好也不能和我們一起……」說是說月晚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不讓她勞累,事實上不過是為了防止月晚跑出去,去幫那些人類,「而我們也騰不出時間來拍你,你放心好了,等這段時間的事情過去,我們一定好好陪陪你,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哦∼∼」
  月晚笑笑,「嗯,我知道了。」
  「最近你沒有再嚷著要出去了。」重樓忽然開口。
  「這不是你不讓我去的麼……現在我要是出的去,早就出去了。」確實,她所展現的實力還不能突破重樓下的禁制,但是這也僅僅是她願意展現出來的。
  並不是她防備什麼,而是以前的情況並沒有那一次讓她真正的顯示出了實力,所以其他人一知半解,也就認為了月晚的實力是那樣的。
  「很好。」重樓淡淡的說。
  *
  「阿離。」
  醉花蔭一如既往,月晚很是懷念這裡,所以一有時間都會跑到醉花蔭,無論是偷懶亦或是想些什麼。此時她就在鳳凰樹下盤腿坐著,皺著眉。聽到玄震的聲音才抬頭笑著道:「哥哥,你這麼忙怎麼想到來醉花蔭了?」
  玄震笑笑,然後坐到月晚旁邊,「怎麼我就不能來了。……阿離你最近好型在擔心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現在妖界的事已經解決了,你還擔心什麼?」
  「要擔心的東西很多呢。」月晚搖搖頭,眼中的擔憂更甚,「不只是妖界,你有聽過我說這次妖界之所以會選擇來攻擊瓊華是因為伏羲麼?若是這樣,我想伏羲很可能不會就此停歇,他的目標是我,那麼之後肯定還會有事情發生。我本想若是我離開瓊華,那麼伏羲就會放過瓊華,但是我一向哥哥你們還在這裡,那就是我的一個軟肋,軟肋怎麼可以放在邊不管呢。現在,我確實很煩惱。」
  玄震聽著月晚的話,伸手摸了摸月晚的腦袋,「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都沒有關係,最終要的是阿離你要安全。若是伏羲真的要找瓊華的麻煩,我們也只有拚死抵抗,不過他既然要這麼做的話,自然就要做好會被天下人知道並譴責的準備!」玄震既然已經恢復了些許記憶,對伏羲的印象自然就不會好。
  月晚知道的,抵抗自然是需要的,但是,就算是抵抗,不求勝利也恐怕不會有幾個人能活下來,畢竟伏羲是羲皇,且不說他統領天界,就是只有他一人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猛然間,地面一陣劇烈晃動,鳳凰樹上的花瓣受不住震動,紛紛落下,就像一場花雨。
  月晚和玄震驚訝的對視一眼,「難道是……」
  「快回去!」
  *
  重樓猛地一把拉住月晚的手,皺著眉問道:「她在那裡?」鮮紅的眼睛此時更加明亮,像是燃燒的火焰。
  月晚一愣,「重樓,你在說什麼。」掙了掙手,卻沒有掙脫,「重樓你搞毛啊,這樣很痛的說!快點放手!」
  重樓握緊月晚的手臂,眼中怒氣四溢,「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她在哪裡!」
  月晚將視線投向瀧華,用眼神示意:這到底是怎麼了?
  瀧華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開口:「你最好快點說出小晚在哪裡,或者說我們也可以猜到,她現在是在瓊華?」
  「月晚」一愣,然後笑笑,「我本來就不期望能夠瞞你們多長時間的,畢竟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確實,我的本體在瓊華,而現在似乎有些事情很麻煩。」
  重樓再次加大力道,「何事?」
  「我說你能不能放開我啊,我這是靠能量才能存在的,要是為了抵抗你的力氣而耗費了力量消失掉就不好了。」其實就算重樓在加大力量也不會有什麼事,只是就算是個□也是會痛的!
  等重樓放開手之後,月晚才開口:「前兩天,妖界再次經過瓊華,又與瓊華一戰。」
  重樓眉頭一肅。
  「但是瓊華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唯一一點問題就是,妖界之所以會主動進攻瓊華是伏羲授意,不,或者說是威逼。這樣的話,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事情都是伏羲弄出來的,無論是魔界之事還是瓊華之事,目標都只是我,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現在瓊華明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重樓皺著眉。「瀧華。」
  「我知道了,但是我要跟著去。」
  「去吧。」
  看到重樓已經做了決定,而且這邊的情況也轉告給本體了,所以□消失回到了月晚身上,連分散出去的力量也一併回歸。
  只是此時的月晚沒有那些精神來管□是否回來了。
  「九天玄女?」
  玄震看著站在半空中的九天玄女,皺了皺眉。
  「大膽玄震,竟然直呼本座的名字!」九天玄女很不爽的看著玄震,瓊華本就是供奉九天玄女的,可是此時瓊華的掌門卻對她沒有一絲恭敬之情。
  玄震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煩躁和厭惡,沒有正面回答九天玄女的問題,玄震直接開口,「不知玄女娘娘來瓊華有何事?」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造成不好的結果,但是玄震也不願意在九天玄女面前低頭。
  「哼、你!」玄震的不在乎惹怒了九天玄女,但是她並沒有直接發怒,畢竟在自己的信徒面前失了身份和面子始終不太好。「十九年前,瓊華為求飛升而網縛妖界,不僅讓瓊華損失了不少弟子,也讓崑崙山下的普通人遭受了災難。」
  「十九年,那麼早以前的事,你拿到現在說?」月晚開口,烏黑的眸子裡面有著輕蔑和不屑,完完全全是對九天玄女的鄙視。
  「你!」九天玄女並不像月晚那樣很會耍嘴皮子,被氣到卻什麼也說不了,但是就算她是女戰神,在月晚面前也是不值一看的,畢竟能和重樓站在同一水平的人,能有多弱?「不過是一個魔界的妖女,瓊華派何時能由你來說話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不瞭解情況的所有瓊華弟子全部講目光轉向月晚。
  九天玄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雖然他不能夠直接攻擊月晚,但是以現在情況看來明顯月晚是出於弱勢的,而且以她婦人之仁的習慣,是不可能對自己的同門出手的。
  在場所有知道情況的人臉色同時沉了下來。可是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無論他們說什麼在這個時候都會是錯。
  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為何不能?伏羲都可以干預妖界的事,為什麼我魔界不能干預瓊華之事呢?」
  九天玄女一驚,「你在說什麼!」
  月晚沒有回答九天玄女的問題,而是直接揮手,地上落下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石頭著地之後,泛出一股微弱的白光,一股圖像緩慢的舖開在眾人眼前。圖像上展現的情景儼然就是當天嬋幽同月晚說話的情景。
  看完畫面,場上一片安靜,玄霄開口:「我能夠證明阿離所言非虛。」
  聽到相信的話,瓊華的弟子喧鬧起來。理智上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月晚,畢竟九天玄女說了她是魔界之人,但是那畫面有真實的展現在眾人面前,玄霄師叔也證明了月晚的話的真實性,此時場上的這些人不知道該相信誰好。
  「玄霄,你倒是會助紂為虐!十九年前,你就已經開始墮入魔道了,此時不為她說話,又會如何?」
  「夠了!我瓊華之事我這個掌門還會不清楚麼?瓊華敬你,供奉你,卻不是讓你來瓊華中滋事的!」
  沒有人敢忤逆神,任何人。但是玄震不同,他的前世是魔尊,本來就和天界是對立的,這一世,即便忘記了本多,但是靈魂深處的東西有些事改不了了,剛何況他已經想起來一些東西。所以和九天玄女叫板也算不得什麼。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會這麼想了。看著玄震身上不可忽視的霸氣,剛開始的喧鬧慢慢的消了下去,都愣愣的看著玄震,彷彿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
  此時的玄震不是一排的掌門,看起來更像是一界之主!
  「哇,這才是你哥哥啊,真有氣勢。」君弦站在月晚的旁邊,說話也很方便,此時小生的表達著觀點。
  月晚的眼中全是懷念和幸福的味道,聽到君弦的話,笑了,「嗯,不愧是我哥哥,不愧是一界之主!」
第一百零九夜華
  就算轉世會湮滅記憶,不管那些記憶有多麼的深刻。但是輪迴唯一不會湮滅的就是靈魂本身的驕傲。
  就算天界的異術能夠讓朝歌進入輪迴,去除了他的記憶,卻不能消滅他的驕傲和尊嚴,他的驕傲和尊嚴是無論誰都不能夠褻瀆的。
  所以,就算是九天玄女在他面前也是絕對不能夠以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
  玄震渾身的霸氣讓九天玄女愣了一愣。之後震怒的看著玄震,「你!十九年前之事且不說,你現在的行為是為褻瀆神靈!你可知罪!」
  「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罪,若是反抗天界之人的胡作非為算是罪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或許這話說得是有些偏激了,但是此時所有人聽起來都覺得無比悅耳。
  月晚暗笑,「不愧是我哥哥。」
  九天玄女氣得不行,「胡說八道!」
  正是此時九天玄女身後出現幾道彩光,幾人慢慢出現。
  月晚一愣,然後笑起來,「我看看,都來了些什麼人……北斗星君,北斗第七天關破軍星君,紂絕陰天宮,人中戰神……一共來了四人,竟然還有一位戰神。怎麼,連西方太極天皇大帝都要參與麼?還是說,這一次本就是伏羲親自決定的?瓊華何德何能能讓幾位趕來的?」雖然不是真的見過這幾位,但是從他們身上的特徵還是能夠勉強認出,這還多虧了平時喜歡看些這方面的書,還有千年前去天界時和飛蓬、夕瑤聊天時得到的信息。
  不過,伏羲竟然能讓這麼多人來瓊華,絕對不可能是僅僅要對付瓊華,畢竟,原著裡面只出現了九天玄女來管這件事,而且還是玄霄想要飛升,托起瓊華靠近天界之後。現在瓊華明明沒有那些事,可是九天玄女還是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這麼多神。那她是不是可以想是用來對付魔界的,再自戀一點,是用來對付她的。
  之所以將來的幾個神的名號說出來,不過是想給瓊華的各位提個醒。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覺得可笑,區區一個瓊華就來了這麼多的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天界沒事可幹,這麼關心人界的的事。
  「若只是瓊華,又如何會讓我們也出現,這不是因為魔界的月殺夜華也在麼?呵呵……」說話的是破軍,渾身散發著戾氣,偶爾眼中有紅光閃過。
  月晚瞇眼看了看破軍,現在這個人很暴戾,可以說很好對付,也可以說最不好對付。
  忽然間破軍又變了,渾身的戾氣都不見了,變得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這就是傳說中的七位星君都是有雙面的,眼前的這位恐怕就不是破軍,而是瑤光了。
  「如是月晚將軍願意同我們走一趟的話,這件事自然會很簡單。瓊華的事自然有天道來管,而月晚將軍的話……」瑤光勾唇一笑,溫潤的感覺瀰漫,竟然沒有感覺到雙方的一觸即發的氣氛。「不屬於六界之中,自然不能有天界來管,自然是要交給天道的。」
  月晚眉宇一沉。
  「呵,你這話說的……」天青輕笑出聲,「瓊華之事是因為二十年前的錯誤,你們要抓蕭蕭又是為何?她做過什麼違反了天道的事麼?既然她並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那麼你們又是以何種身份來帶走她呢?」天青緩步走到月晚面前,定定的站在月晚前面,擺明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帶走她。
  瑤光淡淡的勾唇,「你就是雲天青吧,那個沒有經過完整的修煉就已經擁有仙身的人類?若不是那第十七獄的九生九世和封神陵的逆靈泉水,你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獲得仙身。但是說到底你現在是為仙,竟然反幫瓊華麼?」
  「哈哈,這話有趣,我沒有入仙籍,雖有仙身,也只能算是散仙,又何來反幫這一說。」天青笑瞇瞇的,絲毫沒有為瑤光話裡的某些東西動搖。九生九世是什麼,逆靈泉水是什麼,他不想管,他就算知道第十七獄意味著什麼,那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月晚現在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現在又無窮無盡的時間來陪伴她,來回報。
  「說的也是。」瑤光表情沒有變,「不過,她不屬於六界,但是這個世界卻只有六界,這件事怎麼辦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變得乖戾嗜血,「自然是要有一界來管了,捍衛正道的可不是天界麼?難道還要交給魔界來管?你們人界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來管這件事。」
  看這幅樣子,就知道是破軍又出來了。
  月晚笑笑,眼中有一抹深意,「就算魔界和人界沒有資格管,你天界又何來的資格?若是在天便是正道,那麼是不是誰人奪得天界,便是這天下的正道?」
  破軍蔑視的看了一眼月晚,「哼,多說無益,我們見真招便是。」說著就朝這邊攻來。
  天青化去破軍的第一招攻勢,與破軍纏鬥在一起。
  月晚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破軍,「原來你們所謂的正道不過是靠暴力來實現,誰強誰便是尊者麼?哈哈,不過是這樣,與魔界也無甚差別!何來神魔之分,不過是輸贏的較量罷了,贏得便是正義!」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剩下四人,月晚緩緩的開口,「怎麼說,你們的破軍已經開始了,你們又何時開始呢?」
  「……」
  「阿離……」玄震皺眉。
  月晚身上的氣勢瞬間消失了一半,「對不起,哥哥……如果不是我,那麼今天他們可能不會來。」
  玄震笑著搖搖頭,依舊是溫和摸摸月晚的腦袋,然後笑著說:「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瓊華的這件事本就會收到懲罰,不過是形式不同而已,現在只不過是加上了你的事。你什麼錯也沒有,如是只是因為你不屬於任何一界就要判你的罪,那麼反倒是天道不合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哥哥,還有瓊華的。」月晚笑著,眼中的神色堅定,閃耀著異常的光彩。
  「嗯。」
  北斗星君皺了皺眉,看著打得正酣的破軍,不言不語。
  「為何星君還不發話?」九天玄女見北斗星君久久不發話,是在忍不住開口。想她身為女媧的侍女,後被伏羲封為九天玄女,被成為女戰神,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還是由人類給予的!
  北斗星君瞥了九天玄女一眼,「破軍是白癡,難道你也是麼?」
  「你!」
  「再來之前,你忘了羲皇是怎麼說的了麼?」
  【「不要隨意激怒她,以瓊華和那些人為威脅最佳,若是硬來……回不來便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伏羲那時意味深長的表情,北斗星君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那表情不像是做出來給他們看的,反倒是像自己的回憶。
  北斗星君看向月晚,她到底與羲皇是什麼關係,能讓羲皇露出那樣的表情。若是那時羲皇是在提醒他們月晚的力量的話,那又是什麼讓羲皇認為,惹惱了她,可能在場的五個人都回不去呢?現在看來,她並沒有那麼強的力量啊。
  感覺到一直有人看著自己,月晚抬起頭,正好看到北斗星君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月晚皺眉,然後看向一邊還在和破軍戰鬥的天青。
  雖然說天青是劍仙出身,而且現在已經有了仙身,但是實力終究比不過破軍。這樣下去的話,輸的人肯定是天青,姑且不說會輸,光就破軍他們來者不善,恐怕天青會有性命之憂。
  月晚看向北斗星君,「你不管麼?擅自行動難道是被允許的?」
  北斗星君笑笑:「破軍。」
  破軍的動作忽然就停住,「切!真是無聊。」然後瞬間回到北斗星君身邊。
  月晚來到天青旁邊,「怎麼樣,你沒事吧?」
  天青的衣服有些破了,淡淡的血漬印在上面,天青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是些小傷。」
  感覺到有人走近,月晚抬頭,玄霄皺著眉看著前面浮在半空中的五個神開口,「他們似乎沒有打算主動攻擊的樣子。」然後低頭看著月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晚苦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你們說了,時間也不允許,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打算的。」月晚垂下頭,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面前去一次天界吧。雖然不知道伏羲想要幹什麼,但是在天界她本來為了復仇而做的準備還有用,雖然不能用在復仇上,但是至少先解決現在的問題。
  正想著,左邊臉頰傳來溫熱略帶粗糙的觸感,月晚抬眸,看到天青堅定的眼神,「不要想那些有的沒得,也不要想著一個人犧牲,要知道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
  玄霄看了一眼天青,「沒錯。」
  「可是,我不能連累整個瓊華,那是哥哥想要守著的地方……」
  「阿離。」
  玄震的帶笑的聲音在月晚耳邊響起,「這不是連累,不過是兩件事湊到一起罷了。就算今天瓊華的弟子反對,那麼我就以個人的身份保護你。你是我的妹妹,不保護你,我還能去保護誰?」
  「呵,你這個隱藏瑪麗蘇!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麼,至少我想要守護的只有我在意的人!我想玄震也是這樣的,他在乎的就只有你還有那些他在乎的夥伴。」君弦猛地拍了月晚一下,貌似不屑的說。
  月晚回頭,看到不僅夙莘,就連夙瑤的臉上也帶著笑。「我雖然循規蹈矩,不喜歡這樣的事,但是並不是天界的話就是對的,我追求的是我自己的真理。」
  月晚一笑。若是這樣也值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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