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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看…灰機,灰過去咯》作者:所以因為【完結+番外】

  40、皇帝的生日

  週末的大好的早晨。
  淺見申說:想多睡一下養足精神玩遊戲但現實是必須早起去迎接生活所需的打工。
  清水茜說:睡到自然醒打開電腦看跟柳生借來的戰爭片再喝上兩口芒果汁比較愜意,不過每週貌似都沒有按照自己的享受心態舒服過,原因就是她現在不是在自己家而是網球王子的世界。
  立海大的王子們,練球緊張歸練球緊張,該玩的時候可是比誰都會玩——好吧,前兩周的補課不算,商店街的賺錢活動不算,初來乍到的生活必需品購物不算……細算下來,來到這裡也快三個月了。快三個月的時間,一個自己的休息週末都沒有……
  有點……莫名的想裝傻。
  所以週六的早晨,結束了聖魯道夫學校的指導回家,清水茜一直是舒服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沒有起身的意圖的。
  其間淺見申偷偷來看過兩次,還好,娘還在。沒有如昨晚忍足來探望時說的那樣似乎要跟仁王私奔||||||||
  昨晚忍足來到小心翼翼的試探口風被告知謠傳,臨走前叮嚀申無論如何也要把清水茜看好了讓申緊張的一再點頭,洗澡出來的清水茜看到關西小狼的這個火上澆油的謠傳繼承,本來是想抬腳將他踹出去的,但考慮到不管如何忍足畢竟是2號房東也就改變了戰略。
  湊近正和申說的很認真完全沒看到身後有人的忍足背後,在申嘴巴O型了一下時,傾身,雙臂摟住忍足的脖子。
  於是申的O更升級了=[]=地步,忍足本人也是突然受到美人如此親近待遇而神經短暫短路的一怔,接下來就聽到了清水茜的溫柔軟語。
  「其實我覺得你與其擔心我和狐狸有什麼不純潔的曖昧,不如去傳我和你天天同一飯桌吃飯無比親近,這樣沒準我也就會順應言語趨勢從了你了∼」
  「小茜美人……你調侃我。」聰明如忍足聽出誰人話內因,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哪敢哪敢,現在還不是我被調侃著呢麼∼」輕輕咂嘴,手也鬆開不再給忍足享受身體接近的溫軟。清水茜轉而走進自己寢室前,又調皮的給客廳內兩個人丟下一句。
  「你們兩個,乾脆傳一下緋聞讓肉乎乎爆發小宇宙把我的新鮮感趕走吧∼」
  「——娘||||||||||」
  〉〉〉〉〉〉〉〉〉〉〉〉〉〉〉〉〉〉〉
  聽到門鈴的聲音,有節奏感的響了兩遍。
  剛剛換好準備出門的衣服的申三步並作兩步從臥室跑了出來,一邊問著誰啊一邊把門打開,看到來人後是不自覺地一個立正站好。
  「真、真田君——?」
  站在門外的人冷冷的輪廓分明的臉龐,週身是一股不怒而威的壓力。真田對著申看了一眼,眼神平和。
  「清水茜……在嗎?」
  「啊娘……啊在的……請進請進。」從猶豫到迅速讓出路給真田進屋,申的腦子想的是今天來得怎麼不是狐狸啊?啊不對……娘怎麼沒提皇帝要來?
  不,她該習慣了,娘是不會事先打招呼的= =
  將真田讓進屋中,匆忙的準備倒杯水給他被他擺手拒絕後,又聽到他問了一句清水茜,申就帶著真田直接來到了清水茜的寢室。
  在外面小聲地說了句:「娘,真田君找你。」
  聽到裡面出來一句還帶著絲絲慵懶氣息的甜美嗓音——「進來吧∼」申推門,和真田一左前一右後的站在門外。
  看屋內的情況,無比清晰。
  即使申在第一時間就想了——囧了娘你沒起啊還好我站在第一個不過真田君那麼高的個子就算站在我後面應該也看得清楚了吧這是……|||||||||
  真田本欲最後再整理一下帽子更公正硬朗一下形象的抬手,已經因未所見而不知道是僵了還是怒了定格在了帽沿遲遲沒有放下的意思。
  看女孩子的屋子裡面,女孩子嬌媚無雙的存在。
  清水茜和淺見申的屋子最大的不同,不是一個留著雪白的牆壁一個刷了水藍色的空間,而是那種充斥著女人柔美氣息的每一氛圍。
  雙人床的柔軟水藍色調,水藍色的褶皺窗簾,租住的公寓內唯一的梳妝台,床邊水粉色的高跟拖鞋,和床上睡的人身上那吊帶水粉色蠶絲睡衣。
  蠶絲是什麼意思?蠶絲是隱隱約約的透的意思。
  於是,淺見申的=口=,和真田弦一郎的瞪大眼睛,比起第一時間扭開頭在心裡責罵句鬆懈,真田的手按在帽沿上是青筋明顯起了一兩條。
  只是這一次用勁的原因不是想告訴清水茜嚴肅作風,而是看到床上的人不動如山的閉眼睡著——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她根本沒聽進申剛才說了什麼,只是隨口的應了句,應了句之後,繼續她的非常之舒服的睡眠……
  啊的呆站著的申,同樣呆站在申後面的真田皇帝。面對眼前這麼一種情況,一時間讓氣氛冷場了3/2個百分比。
  娘的身材很好腿很長啊啊啊果然漂亮但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啊皇帝也在看啊雖然也許娘不介意皇帝看但這個時候怎麼都應該把門關上不是嗎可是皇帝沒走開這是想看的意思嗎那麼到底關好還是不關好……申盯著姿勢頗撩人的面對著門的方向睡覺的清水茜,思想開始鬥爭。
  鬥爭了6/5個分鐘,申決定一切還是交給清水茜來處理自己先去打工是最實惠的選擇,這樣娘醒來如果不願意皇帝看也不關她的事,而如果皇帝想看的更直觀走進屋子去也不用因為她在不好意思了……申很沒根據很不負責任的遐想之後,做了一個更不負責任的決定。
  「啊真田君你跟娘溝通吧,我、我還有打工我先走了——」一溜煙小跑,一個身影化身小點衝出了公寓的大門。
  身後咚的一聲是大門被關好,於是現在這屋子裡面,成了孤男寡女的、可能幹柴烈火的最佳場所。
  逃跑的那個人沒得到自己的首肯,他無視了罷了;但為什麼眼前的那個人竟也沒得到他的首肯就睜開了眼睛啊= =+
  真田隱隱的開始頭皮發麻。
  有點朦朧的眼神,沒睡醒的人都這樣。清水茜也不例外,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無凝神看著真田的方向,慢慢開始聚焦。
  「皇帝?」果然,這是剛看到誰來了。
  「你怎麼來了啊?」左手輕抬揉了揉眼角醒神,一個舉動,一葉不經意的嫵媚,緊接著,前傾的身子前傾過了頭……
  「笨蛋——」嘴巴回答之前身體的動作先行,真田一個箭步奔過來下坐在地上接住了清水茜苗條的身子沒讓她就那麼栽下來。雖然打網球時覺得自己動作快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每每這麼接她的時候,他總覺得心跳一個漏拍,之後是急劇。估計不是氣的就是氣的,儘管這氣,他開始習慣並無奈的接受。
  「好暈……」頭撞上真田的胸膛,一疼一暈,緩著睡眠後的清醒和這意外被撞的清醒,清水茜也很習慣的繼續在真田懷裡沒有掙扎。
  平白無故被他罵了笨蛋,那麼她吃他點豆腐也是順理成章的。誰不清醒時也聰明=。=
  懷裡的美人那個依人的姿勢待著不動是不動了,抱著清水茜的真田則開始很執著的盯著天花板的方向不動搖。
  原來很簡單,低頭就可以看到某人絕佳的、滿滿的女人味的、風光無限的好身材。所以= =+不能低頭,真田弦一郎!
  溫軟的身子,挨著的人那叫一個自在舒服的不動搖,於是這個抱人的姿勢至少是持續了三分鐘,之後,真田才從那人生最漫長的三分鐘解脫出來。
  動,爬上床,坐在床邊,看著他準備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讓他在她的手離開後的半蹲身的動作僵了1/3秒,直到完全站起身。
  面對面,清醒地清水茜和真田弦一郎。
  「吶,真的是皇帝本人啊,我還以為狐狸他COS你了來搗亂的……」往床裡面縮了縮,拍拍床邊示意真田可以坐,但是以真田的性格自然是沒有坐反還退了那麼一大步以保持男女間的距離特別是清水茜此刻的睡衣依然是風情萬種的很讓他的眼神還是越過她去看她身後的梳妝台裡面的自己的臉和她……形狀優美的雪白的後背。
  聽到清水茜的話,真田的眉不經意的皺褶了那麼一分。她的話讓他充分理解仁王是多麼的習慣來這裡找她,以及仁王極有可能多次進過這個寢室看到過眼前這個被大多數男生稱為艷福的情景。
  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不那麼高興了。
  「你先換了衣服,我出去等你。」連句自己來的理由都沒給,只丟下這個近似冷漠的命令似的話,真田冷硬的轉身,走出了清水茜的寢室。
  將門重重的帶上的時候,都沒有回頭。
  身後是門打開的聲音,和女生腳步輕盈的聲音。
  清水茜一身正紅色吊帶背心配七分牛仔褲出現在真田面前。他站在沙發邊上,她坐下的時候就不客氣地伸手拉了他一齊坐下。
  反正相處的時間長了,皇帝也習慣她的對他不厚道了,清水茜也就不再有任何的顧忌。人和人之間總要彼此瞭解習慣的,瞻前顧後的狀態只能證明兩個人相處的不自在。她不喜歡,她也不覺得他會喜歡。
  「怎麼就生氣了呢?莫非是看到我穿睡衣害羞了?呵呵,皇帝你果然是純情的。」時不時地打擊真田一下是清水茜習慣成自然的言談,比起那三子柳生她沒的打擊、仁王不受她打擊、幸村她不想打擊,還是真田更不自覺地配合啊∼
  沒有理會清水茜的話,雖然她的話說對了一半,真田自也是不可能承認的。只是在她胳膊勾了他胳膊的時候,不曾用力的甩開。
  「好了不要生氣,我剛才不是沒睡醒嘛∼」耳邊有人又很哄人的甜甜的聲音。
  反正想生氣也生不起氣——真田已經有覺悟面對清水茜時,他的這種狀態了。便在她一再給他台階的時候,冷哼了一聲。
  開口,「今天有事情嗎?跟我一起出門……」
  「不行。」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清水茜一根纖細的手指,舉在真田眼前,搖了幾搖,像鋪天蓋地的雪白,讓他的話也變得空白。
  同樣的,還有心裡的想法。
  剛毅的唇,合上,沒有再開啟。真田很想問清水茜為什麼不可以跟他出門,但是他覺得很難受。她拒絕他的邀請,他甚至都沒說出口的邀請。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便再問不出。心裡有個地方跟被刺了一下似的,特別的疼。
  為什麼會這麼疼的……面子掛不住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咬牙,不肯問,手握拳。過了片刻的時間,他看她的臉,精緻也平靜。
  「……那我先走了。」終於站起身,放下了這麼一句話,留下一個驕傲但也寂寞的背影,在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的失落下,走了出去。
  真田遲遲沒有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他想回頭看她追出來沒有,但他也沒有回頭。
  又再次的想起那個網球那個第一次見面說著「皇帝你要做我親密無間的男朋友嗎」的女生明媚的臉龐,苦苦的感覺,起自心的某個角落。
  走進電梯,背對著電梯門的方向,直到電梯門關上。
  才慢慢的、回過身子,等待了,按了底層。
  就那樣倚在門邊,看著那個男生似乎是寂寞的走進了電梯。看著電梯是等待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才開始向下移動,清水茜唇邊的笑容是愉悅也有著那樣的心疼的。
  「皇帝,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
  五月二十一日,白天到傍晚。
  真田弦一郎跟自己的父母說過要出門卻早早的回來,一個人回來就進了道場遲遲沒有出來。傭人送午飯和晚飯的那兩次都被要求只放在門口,這一天,他誰都沒有見。
  有人聽見裡面稻草人多次倒地的聲音。
  真田母親路過道場回來給真田祖父打過電話,得到的是不必擔心的回答。
  於是,至少在真田家,沒有人進去那道場看裡面的那個本該是過生日的人。
  十七年的生日,從孩提時代他就沒有多麼重視過的生日。
  每年都會收到禮物,家長、網球部的隊員、和校內校外的一些不知道是誰的女生。收到了就是收到了,真田知道自己從沒有覺得生日需要特別的過。
  只有今年好像有點奇怪。
  他沒要給自己過個特別的生日,可是他曾以為她會想要給他一個特別。——清水茜不是說喜歡他嗎?她不是有一個只畫了他的網球嗎?他對於她不該是特別的嗎?
  那麼,她為什麼連他的生日都不記得……
  不去比較,但是會有感覺。
  她口中的四子裡面,幸村、柳生、仁王,隨便哪一個都是輕鬆的與她接近,輕鬆的幫助她感受她的喜歡,輕鬆的去接受去喜歡她,只有他做不到。
  真田曾想過自己為什麼就是做不到和清水茜沒有距離的交往,也許他的性格注定他的嚴肅,也許他的習慣注定他的不鬆懈……也許,只是他覺得她離他太遠了。
  他每接近她一步,她都會被其他三個人拉的更遠。
  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他想要的她的喜歡,是只給他一個人的。
  可是,她從沒有表態。
  他能理解,她來到他們的世界她應該、也有絕對的權力只靠近她愛的人。——但是清水茜,也許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愛的人,會不會是我?
  會不會,是真田弦一郎。
  〉〉〉〉〉〉〉〉〉〉〉〉〉〉〉〉〉〉〉〉〉〉
  聽到手機響的聲音,是在太陽降下來的晚上。
  道場內的黑暗,和高窗外的月光幾分流連的照射。真田歎口氣放下手中的竹刀,他期待帶著她過生日的一天,到底是過去了。
  幾步走來,拿起手機,接聽。
  電話那頭,是柳蓮二的聲音。
  [弦一郎,你快來學校,赤也闖禍了——!]
  責任心重的人都是一心一意想事情的人,真田拉開道場的大門準備趕去學校的時候,還不知道接下來會迎接他的是什麼。
  所以開門——才會毫無準備的迎接了一個物體的飛向臉龐。
  超強的反射神經讓真田抬臂去擋,手臂成功擋開了這第一波飛來的物品,但下一秒,一個似乎是早就選好了有利站位的人還是讓那東西的另一角親密接觸了他的臉龐。
  清水茜甜甜的說皇帝你大意了哦∼一塊蛋糕,就那麼嚴嚴實實的被她高抬的手貼上了他的臉龐。
  「唉呀呀,柳你第一次失誤了,不是赤也闖禍是小茜太機靈了——」仁王的聲音在他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拉開了這次蛋糕群扔序幕。
  「皇帝,生日快樂∼」一身和服完全受蛋糕的洗禮不得不換下,襯衫長褲,還是真田家那個道場中,此刻是燈火通明,眾人群聚。
  蛋糕圍攻的時候,真田就知道這幫人是來給自己過生日的了。心情立即好了卻又複雜的反思自己剛才多想的心思。
  洗臉的時候清水茜、丸井和切原還圍著看,弄得真田吼人也不是不吼人也不是。最終冷冷的吼了句「你們簡直太胡鬧了」,嚇跑了丸井和切原,留下清水茜在他旁邊笑呵呵的單手手指一下一下戳他的臉。
  「這個生日特別了吧,皇帝∼」她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直接說出來,讓他有一種不曾有過的幸福的不好意思。
  「說什麼!」冷冷的回了句話不由衷的話,洗好臉看她。她對他一個吐舌頭,「你就嘴硬吧,笨蛋!」
  愣,因她罵他瞪她,他不是生氣,只是太習慣。
  然後又看到她抬起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下次想要什麼就開口要,你不要給自己太多的責任和壓力——好了,快去道場吧,大家都等著給你過生日呢∼」
  在他心中一暖急切地想要跟她說什麼時,她拉他的手,跑著去那個所有人站出來迎接他的地方……
  手心的感覺好暖,但話還是沒有機會出口。
  「你們下次不要再搞這樣的事情了。」生日宴會到了最後的階段,大家吃得喝得聊得很高興的時候,作為今天的主角,皇帝還是很不鬆懈的說了這句話。
  真沒情調。——仁王鄙視。
  真是真田的風格。——柳生笑了笑。
  幸村坐在清水茜邊上,什麼都沒有說。今天的計劃是他和清水茜商量好的,因為真田過生日,也因為他早已想到真田會去邀請清水茜過兩個人的生日。
  他沒問清水茜是否在真田去找她之後猜到了他的用意,不過感情的世界,很多事情本就必須守護和爭取。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他想他的想法,她是明白的。
  「那就今天再搞一次吧。」豈料,一向溫文的柳軍士,這次竟也這麼惡搞的為了氣氛,再度拿起了沒有遭殃的蛋糕,作勢要往真田臉上扔的時候,實際扔向了邊上的切原。
  海帶是那種你給我三兩我就還你半斤的主,所以他在挨了柳一下後立即拿起蛋糕去扔了仁王。
  於是蛋糕大戰二次開始。
  混亂中清水茜想逃離戰亂區免遭殃的偷溜動作被丸井看到,於是一塊蛋糕飛了過去,清水茜躲開那蛋糕一個踉蹌,又一塊蛋糕從柳的方向飛來。
  閉眼,身子被人長臂攬住,蛋糕幸運的沒有落在臉上。
  睜眼,看到是真田的人,這是今天第二次在他懷裡了啊∼
  「小心點……」聽到真田這句話的時候,清水茜忽然玩心大起,一個伸手勾他脖子的動作,更靠近的兩個人的身子,更靠近的兩張臉的距離。
  「皇帝,扯平了哈∼」言落,笑靨起。
  嬌嫩的唇瓣,毫無徵兆的傾抬,那一份柔軟,在也許非眾目睽睽但絕對一個人看到的情況下,落在了真田頓住表情的臉——眼角處。
  「我就說嘛,豆腐要彼此一起吃才最有情調∼」誰的話,成了耳語,在誰生日的這一天,留給他一個人的溫存。
  於身,亦於心。
  「送皇帝的生日禮物是一塊手錶。哎,日本的名表要比現世便宜不少呢……不過我兩個月的打工費>_<說來,紳士的禮物打開了,是一枚胸針……這個,看著很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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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私奔了

  夜景,因為百米處虹光接連的一閃,像極點綴了珠光的綢緞,呼嘯而過的景觀入眼,更加深了這一列行程的真實感。
  夜晚的新幹線,坐的人並不多。
  兩個人在一節車廂的安靜,竟好像包廂的巧合。
  軟座上面,誰和誰本來是對面而坐,也變成了那個男生高挑的個子湊過來,手一搭女生纖細的肩膀習慣成自然共看窗外。
  「小茜你看,前面就是沖繩了。」
  仁王雅治和清水茜,於五月二十二日凌晨,私奔到達了日本的沖繩。
  說到這二人何以會在這個時段、單獨的、特地從神奈川私奔來到這裡,就要回歸昨日晚間的情景了。
  五月二十一日是網球部副部長真田弦一郎的生日,網球部的眾人去到他家為他過生日。因為是週六,第二日週日休息,所以一行人熱熱鬧鬧的玩到很晚。
  時間將入夜,才各自散去。
  清水茜作為唯一的女生,自然要由男生護送回家。這個護送的任務,就落到了生日的主角真田,和說著想走兩步的幸村身上。
  三個人一起走路,一起回到了清水茜所住的十層公寓。
  淺見申還沒有休息,看到三個人來到,逐一和那兩個男生打過招呼。真田和幸村沒有久留,各自打算離開。但真田走在前,幸村說留下有兩句話要說,真田一個頓步。
  申看著這情景,左看看右看看,馬上說我去叫娘來,就奔向了剛剛進家門就立即去換衣服的清水茜的房間。
  敲門,無人應答。
  申心說怎麼越急越沒人呢?又敲,還沒人應答。
  於是心一橫乾脆推門,推開門後看到的是屋內空空、人無下落,焦急的大喊了聲娘你去哪裡了——啊啊啊啊|||||||||||
  引來了門外的兩個人先後跑進來,幸村眼尖看到了清水茜床上的一張紙。
  ——我和小茜跳窗私奔了∼
  這是十樓好不好?囧啊……看著開啟的窗戶,申這叫一個冷。
  那麼時間再精細幾分,剛到家中就回到屋子裡面換衣服的清水茜,才換好居家常穿的白色長款花邊T恤和七分側鏈邊牛仔褲,就聽到了窗子被敲響的聲音。
  疑惑,看過去,看到了仁王同學那銀色的一頭秀髮。
  清水茜那一刻的表情絕對是一種跟看到了蜘蛛俠一樣的= =+,然後她過去,開窗,那個銀色的傢伙跟樓下的人招手得到友好回應,踩著九樓的陽台跳進來。他什麼時候和她都不認識的鄰居這麼熟了?=0=還不待她問個所以然,他摀住她的嘴巴丟下一張紙就把她拉到了櫃子的一側。
  而這個時候,也是那轟轟烈烈的敲門聲開始的時候。
  時間再回到屋內的三個人——女的那個奔到窗邊張著嘴巴向下看,男的中戴帽子的那個扭頭就跑向外面,只有幸村,是頓了一頓想著什麼的樣子。
  等到幸村也出去了房間,仁王的手才從清水茜的嘴唇上和腰上離開,兩個人從衣櫃後面走出來。
  「狐狸你搞什麼?」對仁王的所做真是有點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茜我們私奔吧!」
  「哈?」還沒從仁王同學一個邪氣的眨眼魅惑下明白個一二三,那個男生就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隨手拎了她的紅白格子小包,也向著門外跑去。
  沒坐電梯跑樓梯考驗他的體力也考驗她的適應力。
  「狐狸,亂來!」被抱的那個一隻手拿過他丟給自己的包,另一隻手去捏仁王的臉,很正常的仁王,他,這是做什麼= =+
  「小茜,別亂動,再動把你從樓道扔下去= =+」被捏的那只開始威脅。
  仁王同學雖然很玩世不恭、雖然有個很紳士的搭檔,但我們要相信,他的不正經是能夠說到做到毫不憐香惜玉的。
  於是捏人的那隻,很識時務的,老實。
  於是就在這樣的時間差之內,仁王雅治和清水茜「私奔」成功。
  雖然無論是抱人的那個,還是被抱的那個,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走出公寓大樓打車去往新幹線時,有一雙眼睛,清明的看了過來。
  就那麼筆直的站在月光之下,幸村精市的表情,高深莫測。
  〉〉〉〉〉〉〉〉〉〉〉〉〉〉〉〉〉〉
  六七個小時的車程到沖繩,下車的時候已經是近凌晨五點鐘了,被仁王拉著說快走還來得及看日出的清水茜,就那麼踩著涼拖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他一起跑在沙灘之上。
  五月的沖繩,晨間的天氣是涼爽的。海風吹在面上,沙沙的,又一麻麻的鹹。溫潤的感覺,纏綿而至。
  雖然在路上已經問過仁王突然帶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但詐騙師的心思怎麼會那麼好猜呢?他跟她玩猜謎的來了一句「要讓緋聞有傳播的價值」,她可是完全不信的。
  且不說仁王的感情在所有人中最模糊難以界定,光是他玩笑的態度就不適合讓人當真。所以聰明如清水茜,這個時候仍是摸不透仁王的。
  牽著手的感覺,一路從沙灘至海岸線。
  前方光芒大盛的瞬間,有一種紅,和一種彷彿潤進眼底的溫暖,就在朝霞氾濫太陽升起的瞬間揮發。
  讓看到的人,止步,唇角不自覺輕揚。
  這個時候沙灘上未必是只有他們兩個初來乍到的訪客的,但沙灘那麼大,近在咫尺的距離,也見不到第三者的干擾。
  多少愛情劇中,男女主角可以親歷的日出。
  多少人因為共同見證了日出的一刻,從此心裡泛起了羈絆的漣漪。
  清水茜和仁王都不是第一次見到日出的場景,但是和親密的異性共同觀看,卻也的的確確是第一次。
  手心的溫度,一個涼薄一個溫熱。
  清水茜天生的手涼,有著讓人舒服的觸感。
  但她是今天才知道,她一直玩笑著以為怕太陽的那個詐騙師,有著讓人暖洋洋的體溫。他抓著她的手,用著最不經意和最霸氣的力量。
  立海大的人都是很霸氣的男生。
  無論幸村的高貴渾然天生,真田的如影隨形冷漠威嚴,柳生的優雅不動聲色的堅持,柳的溫和的不被人左右,還是丸井、桑原、切原的屬於自己的脾氣。
  霸氣的男生有著令女生無法拒絕的氣息。
  那種領導的氣魄,令人無比安心。
  喜歡,自也很容易、很容易。
  太陽的光芒越來越燦爛、越來越醒目,一片汪洋都被照耀呈金色的連綿,很多人想看卻絕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
  看到的人,心境漸漸神聖。
  「每個人都說海岸邊的日出最美,不親歷絕對無法體驗箇中的美好。」海水潮湧岸邊,雪白的腳面因為海水的浸潤蒙上點點的細沙,滑滑的。清水茜微笑著、輕輕開口。
  「以前看過嗎?」身邊有人問,那口氣是我猜你也沒看過的得意。
  甜甜的笑了,下顎都更柔軟的點頭,清水茜承認的很誠實。「山上的看過,那個時候覺得山風很冷,堅持看一次不容易。」
  人們總是更容易對美好的事物心存好感,也總是更容易被一種氣氛所左右,那言語的輕柔,該就是喜歡了這一刻的突來的溫馨了吧。
  聽到清水茜的話,似乎是理解了她句中的意思,嘴角一笑,仁王握著她的手的力道更加重了一份,不讓她疼,只讓她感受的更深。
  「難得我也有一個是第一了呢∼」他說,聲音輕得只讓她聽見,但不能分辨。
  「嗯?」她側目,看他在晨光下越發英俊的臉龐,消瘦卻不走形,優美的臉型出眾深刻的五官,都因為那份邪氣的氣質更多了令人矚目的吸引。
  好像一直沒有發現……仁王,也是這麼特殊的好看?
  「小茜,看,那是什麼——!」嘴角傾抬,笑容和言語的共同出現,打斷清水茜凝神的發現。仁王的正臉隨之而側,大大的綻放的笑容,他的手也拉起她的手拉過她的全部注意力。
  順著自己的手被仁王拉指的方向,清水茜看到整排的海鷗高低起伏的飛過,雪白的毛髮幽黑的點睛,一片全金的景觀中採集精彩,像極了畫布中惟有的意韻。
  很美,也很有節奏感的鮮活。
  雖然在六角中學也近距離接觸了海岸,這一次,心記得更清晰。
  賞心悅目的場面,伊人不遮掩賞心悅目的笑靨。
  最美的一刻,清水茜捕捉在海鷗的點水燦琳,仁王則雙眼盡收那個女生精緻側臉的無暇笑容。
  他聽說,有的人的笑容會令人覺得幸福。眼下這種愉悅的心情算不算幸福他先不表,只是他承認自己百看不厭她的笑意。
  特別是,偶爾才有的,她跟在他身邊的笑容。
  露出一刻,都是最不存雜質的。
  眼光,不自覺變得柔軟。手掌中握她的力量慢慢鬆開,她的手腕依然老老實實的待在他掌心之間,是一種她對他的不設防,也是他的習慣成自然。
  仁王高挑的身子,不著痕跡的更靠近了清水茜幾分,身體和身體之間,距離不過爾爾。她的纖細因這接觸更清晰的將那種碰觸下溫溫涼涼的、舒服的感覺傳遞給了他。
  心悅,一波、一波。
  心動,便行動。仁王的手再度用力的一握,換回了誰的注意力,也呈上了一片神秘的邪氣,「小茜,走,我們去譜寫新的緋聞吧∼」
  〉〉〉〉〉〉〉〉〉〉〉〉〉〉〉
  沖繩,陽光,沙灘,海景,燒烤。
  仁王雅治用一天的時間,帶著清水茜將沖繩著名的景點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每每在她停留的時候,都是一拉的帶人跑掉無比快速。
  「還沒看全。」她一說這話,他就對她一個擠眼,「還有下次∼」
  涼面、辣貝,兩個人自主燒烤的煙熏滿天,用半個小時的匆忙解決全天的溫飽,恐怕也只有仁王可以強迫人做出來。
  清水茜說「沒吃飽呢」,仁王就回「留點念想」。
  這一整天的奔波,似乎從夜晚的偷溜就已經注定。
  直到這一日下午的五點鐘,兩個人才又站在了綿延的沙灘之上。一個人單手叉腰的畢竟領教,一個人背手溜躂的早有預謀。
  誰的白色T恤上連粉色櫻花圖案都沾染上被誰偷襲蹭來的醬汁,清水茜輕輕的喘氣聲音,因為剛才那一路追著跑。
  另一邊仁王笑的詭異,手裡拿著她一隻涼拖晃的邪惡。眼角餘光落在誰雪白的腳踝那一粒粒沙粒上。
  「你認輸就還你=,=」
  「不要>_<」
  「你想光著腳回家嗎?沒形象哦,形象大使∼」
  「哪個無賴害得我哦!」
  「那你求我也行=3=」
  「咬你哦信不信= =+」
  「你咬——」某狐狸完全不怕死的伸手,白中泛著點點微青色的手臂,給仁王帶來的是一種迷信中高貴血族的清渺。
  對面的女生眉眼一挑,伸手抓他的手腕過來,唇齒和手臂間咫尺的距離——清水茜忽然停住。
  「……不咬嗎?」為了更清楚看清她的臉,他探頭更近了一步。
  仰面,些許的委屈的抿嘴,「腳疼了。」
  「……」瞬間,緊,心尖。但馬上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隱約間仁王抱怨了句大概是女人太細皮嫩肉的就是麻煩的話,低下身子,攬手將清水茜打橫抱了起來。
  「別動,給你穿上。」
  單膝半跪在地上,另一隻膝蓋支撐她身體的重量,右臂勾住那纖細的肩背,左手則是將那只涼拖穿好在清水茜腳上。
  仁王的手指指背,在那只涼拖之前更先接觸了清水茜足裸的肌理,是一種不言不語的體貼。
  感受到這是一份不想她穿上鞋子鉻到腳所以先抹淨砂粒的體貼,清水茜本已到嘴邊的哎呀狐狸你也上當了啊我的腳沒事的說法……又被她嚥了回去。
  到他給她穿上鞋,到他用那雙細長的仔細看來會有和夕陽的光芒相輝映的眸看她,一瞬間無法言說的,溫柔的感覺,立起。
  對視,誰和誰之間,意蘊代替損友的場面。
  「沒事了吧?」似乎是在這樣長時間的對望中不能夠習慣,仁王轉開臉的時候聲音也難得的粗了一分。
  放下懷中的人在地上,看她有模有樣的站定,瞥她。
  隨手撩撥了下自己因為晚起的海風而微微被吹揚的長髮,清水茜出其不意的對仁王一個頑皮的吐舌。
  「心疼了嗎?」
  「切∼」狐狸來了個轉頭,不好意思嗎?
  笑,清了清嗓子,「那這是什麼哦?」突然的言語,高揚的手腕,換她在他眼前玩起了誰才是壞人的遊戲。
  當仁王看過來並驚訝的立即伸手摸自己衣服口袋時,清水茜精緻無暇的眉眼是一份晶瑩的剔透美麗。
  摸進那個裝了禮物的口袋,其實都看到了實物摸還有什麼意義呢?想到這裡,仁王的眼睛也是聚精會神的、犀利的落在清水茜指尖。
  那上面捏住的一個小盒子,是他這趟要送給她的禮物。
  「打開看吧。」反正她已經知道,他就不自我掩飾那麼心虛了。聰明人都是不會垂死掙扎的,他要驕傲的仰首才行。
  「是什麼?」隨著柳生的禮物送到,那次車廂內的對話早就說明了仁王會送禮物,四子都送禮物會顯得公平,他們倆這麼覺得的。她雖覺得沒必要,不過對於仁王會送什麼,清水茜其實是頗好奇的。
  主上的手鏈、皇帝的項鏈、紳士的胸針,狐狸……還能送什麼呢?
  手指靈巧的打開盒子,一片銀光晃過眼前。
  ——是一對精巧的銀鏈長墜珍珠耳飾。
  「很漂亮啊——可是我沒有耳洞……」是快樂的喜歡的看向仁王,清水茜的口氣也淡淡的包含了一點點遺憾的味道。
  為了不讓仁王覺得失望或有不被重視的感覺,她已經盡量委婉的告訴他實情了。也就是說,不是她不戴,而是她戴不了。
  沉默了不足30秒的時間,在兩個人間。
  「去扎一個!」詐騙師不講道理的一面再現。
  「不要,會疼。」這次清水姑娘是堅持的很。
  「我一個月伙食費換來的禮物你敢不重視?」斜眼,仁王的威脅。
  「重視,但是我不要扎耳洞!——沒的商量!」擺手,清水茜絲毫不配合。
  「不扎?」危險的反問。
  「不扎!」堅定的捍衛立場。
  「那好——你扎不扎都給我戴上!」隨著仁王深吸的一口氣,他的手已經將那小盒子中的耳飾取了出來,以手臂止住清水茜可移動的範圍,將她的身子完全貼在他身子上,她的耳朵便也完整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看到,那小巧雪白的、柔軟的耳畔。
  感覺到仁王的手拿著那耳鏈靠近了她的耳朵,掙扎不過他的力氣,清水茜沒有辦法只得急急出聲制止。
  「亂來啊,狐狸!——會疼的!」
  「才不會呢——因為,這是夾的啊∼」他的聲音,這個瞬間,猶如傾吐。「小茜,我早知道你沒有耳洞的呢∼」
  溫熱的氣息覆蓋在耳後的纏綿,和那個酥酥麻麻的耳飾夾合上的感覺……白色的珍珠,夕陽西下,都染上一片紅的色調。
  〉〉〉〉〉〉〉〉〉〉〉〉〉〉〉〉〉〉〉
  回程的新幹線上,纖細的身子因為累便學他懶懶的靠在他身上。
  到底是男生的身材,仁王再瘦那種身體力量的內斂還是可以輕易的讓人感知。清水茜靠的舒服,表情也就越發自然的清甜。
  「我說狐狸,想送我耳鏈也不是這次這麼大費周章的主因吧?你說,這一趟來沖繩,你是不是考慮到我沒來過所以帶我來?」
  誰的手,摸她頭。
  「幹嘛= =+」推開他蹭過來的身體力量。
  「小茜,你發燒了嗎?」我會是那種好心的人?仁王沒說的言下之意。
  捏他的手側面,掀了掀唇,「那你是為什麼帶我來?豁著兩兜空空——是喜歡再吃一個月的方便面還是沒事發神經呢?切∼」她才不信。
  誰料到,仁王的下巴移近了靠在自己肩上的清水茜的臉龐,一個摩擦的顫慄,癢癢的感覺立即傳遍感官。
  「我不是早說了嗎,咱們,是來私奔的啊∼」
  耳語,屬於仁王的答案,永遠是這一句可真可假讓人無法猜透的曖昧……
  「我是週一凌晨回到家的,剛進門看到女兒就被她抱個滿懷蹭著說娘你真的私奔了不要我了嗎?……眼皮跳,推開她,懶得解釋。這一天一夜雖然興奮但也累了呢,洗澡加回屋休息了我。雖然最後也不知道狐狸這一趟到底要幹什麼,不過這耳環真的很漂亮∼吶,當然玩的也很開心。」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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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幸村的烙印

  週一的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氣氛有點怪異。
  即使是今天凌晨回到家根本沒有睡好的清水茜,也在午休的時候感覺到了這一氣氛的怪異。她一上午的課,基本都是在有聽課但是課跟她無關的狀態下度過的。
  午休的時候,桑原說網球部臨時開會,就匆匆忙忙的跑去了。
  清水茜看著,心想幸村今天請假沒來還開會是什麼事情呢?有點好奇,就本著反正沒人陪吃飯沒意思的想法,也溜躂去了網球部。
  敲門,進部屋,看到屋子內的正選沒一個說話的。
  沉默……果然怪異。
  「出什麼事了嗎?」輕聲問著看到她進來就把她拉到身邊的切原,清水茜的視線不忘掃過眾人的臉龐。
  一個個神情不穩,皇帝沉默慣了就罷了,其他人跟著學習門神嗎?=。=
  「部長生病了……」海帶的聲音沮喪的跟他是做錯了的那個似的。
  「哎?」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這個原因召集大家開會還把各個弄得壓抑的不得了?立海大什麼時候走憂鬱路線了=0=
  「……我知道,而且老師沒記曠課,是他請假了啊。」說明,同時看部屋內的其他人。如果說切原對幸村尊敬感情深厚一天不見他沒人挑釁鬱悶的不行,其他人這都是怎麼了?任清水茜再聰明,眼前的情況也是著實的詭異。
  開始沉默的部屋。
  開始真的感到不應該但是實在的不理解的清水茜。
  終於,打破沉默的是真田。
  「幸村兩年前也生過一次病……」他的聲音沉沉的,聽上去就能理解是一種隱忍的壓抑和擔心,雖然看上去總是會被誤會他無情,但真田弦一郎的確是最重感情的那一個。
  「哎?」今天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沒有理解,第二次是理解了不過內心動盪。這個動盪不是清水茜覺得立海大的各位怎麼可以因為點小事就瞎想這麼多愁善感,而是她發現她一直堅信的偉大的王者的團隊真的是那麼團結,那麼默契!
  有種讓人,不自覺的,感動的情緒……
  「你們是不是想多了呢?幸村週六不是還好好的和我們一起過生日呢嗎?現在這樣的氣候生個小病很正常啊,擔心的話就下午放學一起去看他好了。」拍拍切原的後背,想著先給他點精神,清水茜安慰。
  「部長說不讓去探望……」說出這句話的切原感覺真的是委屈極了,雖然作為男孩子他是不會輕易哭的,但是那攥起的拳頭,已經說明他是在強忍內心的焦急了。
  「兩年前那次也是說的不用去探望……」桑原補充說明,為清水茜解惑。他們這次之所以會這麼擔心,會聯想到這裡,就因為這一次的情況和兩年前出奇的雷同。
  幸村突然生病,之前好端端的,幸村不讓去探望,結果住院……
  部屋的氣氛,沒有變好,反而因為這解釋更深沉了幾分。
  涼風吹的感覺。看過WW的人當然知道幸村兩年前是什麼病症。
  如果在這裡的是淺見申,她可能就會和整個部屋的人集體陷入糾結的擔心;不過在這裡的是清水茜,所以跟著鬱悶的場景出現的可能性比零還低。
  高挑的身子靈活的繞開切原走到真田面前,拉他手,打一下,真田愣;那個翩然的背影已經走到了丸井面前,拉手,打一下……以此類推,在部屋的七個正選全部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
  手心的溫熱,和集中過來的注意力。
  「真那麼擔心的話,現在就去看他吧。」幸村已經好了不是嗎,所以,不要擔心呢!
  「……我去替你們請假。」一向都比別人更恪守規矩的真田,沉默了數秒後堅定的開口,和部屋中每個人的眼對視後,看回清水茜帶著微笑的臉龐。
  她溫柔,他對她點頭。
  〉〉〉〉〉〉〉〉〉〉〉〉〉〉〉〉〉〉〉
  幸村家的會客廳。
  招待立海大的各位的人是幸村的母親,一個模樣不過三十歲的美麗的女人。她一微笑,會讓每個人都感到非常的聖潔。
  上次來補課已經見過了,所以包括清水茜在內,每個人都不陌生。
  幸村母親感謝了大家來看望幸村,對幸村只是最近看書看多了有些頭疼、絕對沒有別的症狀很肯定,並讓大家從門外看了正在休息的他,臉色正常呼吸平穩。
  看到部長沒事,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真田便代表立海大隊員留下買來的水果,和宣佈告辭了。
  將大家送出門的時候,幸村的母親輕輕的拉住了清水茜。
  「清水同學吧,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幾個男生走在前面,有聽到這句話的回頭,切原小聲的問了句身邊的丸井怎麼了,丸井以眼神回說誰知道呢=,=
  美人又是長輩開口,清水茜連忙停下步子,客氣的點頭,「當然可以,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和幸村的母親只是第二面之緣,除了兩次的打招呼,她們沒有過其他的接觸。不像真田的祖父,那個老人家有著酷似皇帝的氣質,讓她沒有陌生感。幸村的母親太過不染塵世的氣質,和幸村的高貴驕傲不同,反而讓她有種看不見的距離。
  不過也許,只是因為還不熟悉吧,從沒想過主上的母親是這個樣子,有點不習慣。
  「是這樣的,精市說——如果你來看他,請你留在他的房間等他醒來。」誰的話,溫柔的口中細出,誰的話,聽見的不只是一個人……
  清水茜留在幸村家,其他人結伴回學校進行訓練。
  路上切原跟著桑原、丸井走在最前面,切原說部長沒事真是太好了啊,桑原點頭,丸井沒說話。
  切原說丸井前輩你怎麼不說話,丸井還是不說話。
  切原不樂意了,咂嘴狀看丸井。丸井回看了切原一眼說部長本來就沒事好不好?桑原又點頭。
  切原說沒事當然好不過你們幹什麼還是悶悶不樂的啊?
  桑原也看丸井,丸井聳肩示意那兩個人向後面看,切原才回頭,正被兩步跟過來的柳伸手一拍臉又敲正了。
  「赤也,走路看前面。」
  真田走在最後面的位置,前面是無敵雙打那對搭檔。
  真田聽見柳生跟仁王說,「你亂來讓部長不高興了。」仁王回答,「他涮了咱們集體這次扯平了。」「是你不該做事那麼不考慮,聰明的詐騙師連這個都不懂嗎?」「我沒你那麼紳士,機會面前人人都可以伸手的。」
  ……
  他們兩個人就這麼兩句對話,最後在柳生說了句「也對」後,話題開始轉到了別的地方,比如昨晚的新聞,比如UFO的存在價值……真田就沒有再聽。
  他只對於剛才聽到的那兩句話,沉默,也思考。
  〉〉〉〉〉〉〉〉〉〉〉〉〉〉〉〉
  幸村的臥室是西式風格的,一切以清靜的雅致佈置。使置身在這個房間中的人,都有種心曠神怡的輕鬆。
  被幸村的母親再次帶來這裡,到看著那個美人母親關上門離開,自己坐在床邊那張幸村學習時坐的真皮轉椅上,清水茜已經大概瀏覽過這房間的感覺了。
  這裡很優雅很符合主上的形象氣質,內心對比,她覺得仁王家的不那麼整齊其實也挺有狐狸的特點的,桑原家的外國式隨便就更有巴西哥哥的感覺……看來,性格決定環境,也是可信的說法。有機會看看別人家再繼續論證∼
  幸村還在床上休息,看他睡的那麼安逸自然,清水茜自然不會打擾。雖然想知道他留她有什麼事情……其實,她多少也能猜到吧?
  主上是四子中唯一一個表態喜歡她的人,他沒告白,是等她的公平選擇;而她在沒對誰動心的時候卻和狐狸有了不合時宜的緋聞,該是他高傲的心不允許的吧?
  今天會這麼擺網球部一道,也是一種變相的表示不悅吧?
  只可憐皇帝和切原和大家都那麼擔心和自責……狐狸,你真是害了大家了= =+好吧,也有我= =+
  她不得不說,幸村非常聰明。他知道怎麼做,即使不用親自說,也能讓她明白。在明白之後,她必須做一個決定。
  要麼接受,要麼拒絕。
  對幸村說拒絕的話,對任何女生都是一種不可能吧?——清水茜太清楚,幸村的自信不是假的。
  所以她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端詳他的面龐。
  還真是完美的男生呢——高貴、漂亮,又有著那種彷彿得天獨厚的智慧和能力,天生的王者,從出生就注定了比別人更多一份矚目。
  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呢?
  喜歡跟愛之間,又真的能差多遠的距離呢?
  算了,清水茜,與其慢慢接觸卻彷彿跟誰都不能馬上進入戀愛的感覺,不如就做幸村的女朋友吧。——有他的喜歡,她相信自己早晚會喜歡他,這與她的初衷並不相悖。
  雖然……會覺得有哪裡不那麼舒服。
  但是她是最愛立海大的,那種愛裡面除了喜歡,還有尊重和佩服等各種各樣的心態,讓她去拒絕立海大的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不用考慮了。
  眉眼之間,一抹清水茜自己看不到,但是被另一雙眼捕捉到的清凝。
  幸村黑耀石般深邃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也不知道他看了那個坐在他床邊的女生有多久,只是當她發現他是醒著的時候,他對她露出了一抹溫柔到令人心疼的笑容。
  「看夠了嗎?」誰人輕輕開口的聲音,滿是寵溺的溫柔。
  如果不夠,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看我。——幸村明明沒有說,清水茜卻有種他那個笑容的話外之音在這裡的感覺。
  所以她也是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沒有因為他不曾真睡而不開心,也沒有因為自己看他而起的尷尬。
  那個笑容,甜美而清雅。
  「你身體沒事吧?大家都很擔心。」在他對她伸手的時候,拉他起來。他帶份清高的慵懶半坐起來靠在床邊,她的話也問出口。
  自然的不回答他的話,她知道他不會介意。
  「那份擔心裡,你排第幾?」他一笑,是不在意,也繼續問。
  「我沒有擔心。」這次她回答,非常誠實。
  然後兩個人的對視,猶如流水的微波,一抹深邃,一抹悠遠,凝神看彼此的時間越長,對方的影子在自己的眼眸裡就越清晰。
  那份寧靜的笑容更深了一份,清水茜的眼波中,是溫柔的漣漪,如荷塘花露沐浴水珠盛放擴散開。
  「主上,你知道,我不太喜歡說謊話。既然這樣……」我們還是交往吧——後面半句話之所以留在唇邊沒有說出來,都因為幸村傾身的一個擁抱。
  突然之間,卻不突兀。
  那份屬於男生的、有力的臂彎,霸道卻也溫柔的摟住眼前的女生,幸村的頭,也抵在了清水茜雪白纖細的肩膀。
  校服白襯衫的領口她習慣少系一顆扣子,那微微開啟的寬鬆,讓他的唇,有了最順理成章的親近的機會。
  他一吻,她一愣。
  脖頸上是輕微的酥麻,之後,是一痛的瑟縮。
  「清水,把你的決定收回去。我說的話,你忘了嗎?」
  伴隨著牙齒間咬的抬離,臉頰熨帖臉頰,幸村的聲音低魅中是不改的強勢。調整了手臂的姿勢,更深的、更親近的抱好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一種熟悉。
  像那星空下,像那麥田上,他要的不是一個妥協,而是一顆心。
  「不要現在決定你該愛誰,要在心動之後再去拉那個人的手。你不是一直堅持,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嗎?立海大沒有什麼必須要你去遵守的前提條件,把我們看成普通人,你可能更明白自己的想法。」
  那張臉頰冰涼的觸感,在他臉旁的溫暖中,更顯柔嫩。就這麼一直貼在一起,其實很舒服。很多的愛情的感覺,都是滋生於曖昧。有的人模糊,會將這當成愛情的一種,但他知道她不會。如果這樣的曖昧就是她要的愛,他們之間,早就不必等時間的流逝。他所喜歡的這個女生,是個聰明、懂得用心的人。
  「所以,既然我們四個人都送了你禮物,就說明一切還是在對等的平行基礎上。清水茜,你不必覺得有什麼顧慮。——別著急作決定,因為你的決定,只有一次機會。」
  〉〉〉〉〉〉〉〉〉〉〉〉〉〉〉〉
  在幸村家吃的晚飯,飯前飯後看到幸村母親對於幸村的態度是溫柔決不干涉,清水茜忽然明白,正是這樣的一種環境,培養的幸村那種出塵的貴氣和與生俱來的威嚴。
  他已經太習慣自己的出色,這樣的人,是不會甘心接受任何一種非真心的主動。他給她時間,是因為他自始至終相信他必定是她的選擇的。
  自傲嗎?
  也許,但也真的是一種令人心動的信心。
  「回家之後,給他們發短信告訴他們我沒事吧。」送她出門和她一道走在夕陽的紅霞下面,人總是暖暖的。幸村的話,聽在清水茜耳中自也更是一種溫暖。
  「……何必呢,主上。」她忽然覺得,他今天決定涮網球部的大家就是為了他將還他們一個公平。這樣的幸村,當之無愧的王者!
  「你不高興我這麼公平?」怎麼會看不穿她的心思,他一笑,勾起的唇角自然的帶出絕世的魅力。
  「不,我很高興。」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她的笑意是從眼底深處一潤一潤漾出來的,有一種甜美,有一種繾綣。
  都在他眼中,越印越深……
  「其實我知道,幸村是故意跟我說那些話的。說是一切從頭開始大家起點再次相同,但他心裡勢在必得的念頭可一點沒變少呢,笑……我想他是知道的,我從來不介意有人憑聰明設計我產生愛的感覺,如他所願,我又一次用心的欣賞了一個男人的心智頭腦,並且,多了種欠他情分的感覺……」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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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非一般的二人三足

  大課間二十分鐘,班裡熱鬧非常。
  同學間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湊在一起聊著什麼,仔細一聽,竟都是相同的話題。在期末考試來臨前,立海大為了替學生減壓,將舉辦一次各活動部之間的運動會。
  所謂各活動部之間的運動會,就是各個社團——比如網球部、比如籃球部,等等……他們之間的體育競賽。
  這樣一來,參加比賽的是各社團人員,其他的學生,也可以選擇自己的喜好為支持的社團作拉拉隊。
  立海大每年的第一學期期末考試前,都會舉辦一次。
  清水茜來到立海大上學不過三個月,來到網王的世界也不過三個多月,這件活動,自然是第一次聽說。
  她聽說的時候,正是運動會開始三天前,各社團開始招攬支持者的開始。宣傳單頁、人力遊說,那場面可是比現世選舉個什麼超女快男毫不次於。
  剛開始接到劍道部送來給自己的宣傳單,還是有看沒有懂的狀態,身邊的幾個女同學好心給講解——在那些女生左一言右一語頗有講的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下,她明白了。
  也正好看到本班的幸村走來自己身邊,其實清水茜一直覺得那幾個女生嘴巴給自己講眼睛卻看向她身後必有問題,事實證明,問題來了。
  幸村是個大問題,對每個女生都是的。
  清水茜是女生,所以也不例外。
  那一次的探病後,第二日幸村來到學校。網球部進行著有條不紊的訓練,訓練間歇,幸村和仁王打了一場比賽。
  那場比賽究竟為什麼會就那麼打起來呢?清水茜覺得簡單說就是主上早有預謀而狐狸的確嘴巴硬了點……
  「仁王,有空切磋一下嗎?你的動作不是很快嗎?」
  「動作快那是必然的啊……」
  上述簡單對話後,兩個人走上了網球場,經過數十分鐘,比賽結果毫無懸疑——柳生站在清水茜身邊輕聲說仁王最近腦子不太好用了,清水茜認同的點頭。
  被那個正從球場上走下來的人看到,仁王一個箭步蹭過來左、右手各搭一個,「小茜,你害的我,你還樂= =+」
  清水茜到嘴邊的與我無關哈還沒出口,微笑著的散發迷人魅力的幸村已經走到了三個人面前的位置。
  「仁王,校內賽的規矩——去跑60圈。」
  「……」某狐狸,撒手、撒腿,跑= =+
  看到清水茜側目看自己,柳生修長的食指推了下架在耳上那銀邊眼鏡的中梁,為她解釋,「校內賽的規矩,輸幾球跑幾圈。」
  ——簡單說,仁王對幸村的網球比賽,完敗。
  ——再簡單點說,幸村部長這一次的比賽,完全沒有任何留手啊。
  「怎麼樣,柳生,也要切磋一盤嗎?」絲毫不見一場比賽過後的疲勞,那份笑容的清逸優雅,也只有幸村才可以隨時保持。
  「……不了。」紳士很懂得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部長、部長,咱倆切磋一盤吧!!」一旁的海帶早已摩拳擦掌許久,此刻顛顛的湊上來,被誰一個凜然的回眸,又釘在原地。
  「啊——」
  「赤也找真田過招吧。」幸村的話就是命令,幸村的話就是不容置疑,無論他說話的口氣有多麼的溫和,笑靨有多麼的聖潔。
  切原,點頭。
  本是跟柳站在一起研究週末練習賽對手的真田,一個不著痕跡的歎息。
  柳蓮二看到,聰明的什麼都沒有說。
  〉〉〉〉〉〉〉〉〉〉〉〉〉〉〉〉〉〉〉
  幸村走了過來其他的女生就很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面對這麼一個美男子不撲上來還讓開這些女生是怎麼想的?
  一開始來立海大清水茜還想不明白,但早在第一周之後,她就很清楚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了。世事有因就有果。
  因為幸村的氣質形象太出色,跟他在一起女生都會不自覺地自慚形穢,所以自覺平凡的主動讓開了;即使有那麼幾個漂亮的、又聰明的女生倒追過他,幸村對女生的態度是那種在清高的禮貌下的滴水不漏——就是說沒人能靠近到足以跟他傳任何緋聞的程度。
  所以在跟幸村的相處上,立海大的女生已經習慣了遠遠的看著他就好了——對於清水茜的到來,得到了幸村的親睞,更多的人選擇是看著和默默傷懷。
  幸村和別人不一樣,幸村的人,立海大沒有人敢出口中傷。即使他不曾交待過什麼,即使他沒有任何實際的威脅,看幸村一眼,任何人都會感覺到一股無言的壓力。
  壓的人縱然被吸引卻也不敢靠他太近。
  「清水,有點事情找你,第三節體育課來網球部。」
  〉〉〉〉〉〉〉〉〉〉〉〉〉〉〉〉〉〉〉
  日本的中學女生,體育課是有特定的運動服需要更換的。
  女子更衣室內,常常是一片你讚揚我身材好,我跟她說又該減肥了的言語無忌諱、春光無限好的場景。
  三繞、兩繞從女子更衣室先溜出來,和幸村約的是五分鐘之後,為了趕時間,清水茜也就沒有更換運動衫。
  立海大的冬季校服裙子比一般學校要長一公分,夏季校服裙子則比一般學校短一公分。對於這種人性化的政策,冰帝的忍足是比立海大的仁王表述更易懂的。
  仁王只是說小茜你穿這個裙子沒比穿我的襯衫要好多少啊,忍足的話可是小茜美人記得你不要和男生爬樓梯超過五階。
  女子更衣室在三樓的位置,一樓樓梯口等待的人不時抬起手腕看表,聽到腳步聲抬頭的時候,那張古銅色的臉龐——急速不為人知的臉熱。
  真田弦一郎所站的位置,他所抬頭的位置,距清水茜出現的台階,足足有十階之多。小步跑下來那微微飄飄揚的裙子,看沒看見什麼不好說,一雙美腿確實很直觀的印入眼簾。——真田開始想,學校的女生校服裙子長度有很大的問題了= =+
  「皇帝?你怎麼在這裡?」精緻的眉眼輕輕一掃,只看到真田高大的身影卻不見其他正選的蹤影,清水茜發出疑問言語時,人也並肩站到了他的身側。
  頭至肩膀的距離——他高中後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她穿了坡跟鞋一米七的個子恰到好處的差了十五公分。
  這樣的高度,讓他只需一個側面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精緻她的人,「……幸村在學生會開會,他讓柳找你但柳臨時有事,就拜託給我了。」
  「明白了∼那走吧。」墨黑的眸輕轉,這樣的高度,讓她一笑間揚起的臉龐,可以更容易傳達進他的眼中、他的心中……
  點頭,轉個身,皇帝的不發一語的帶路。
  「皇帝,網球部參加這次運動會嗎?」兩個人不言不語的走出一段路程,許久未見的壓抑感都蹭蹭要冒出來,讓清水茜在偷看真田長達足足三分鐘後,不得不先開口。
  好像從那次給他過完生日,到探望完幸村,這一個多星期他們又沒什麼機會接觸了。祖父受昔日的警官同事之邀去大阪旅行,他們兩個人那每週的必定同行的兩天放學後,就被仁王、幸村各取而代之了一次。
  幸村和她去看來一場水墨畫畫展,仁王扯著她去挑了一次某視覺系樂團限量版CD。
  雖然也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皇帝的感覺,但是真田也沒有堅持說有事情……她也不好開口替他爭取。
  雖然腦中曾經一閃而過想過這個念頭,終也是作罷。
  好像她真的很習慣心疼真田,以前是,來到了網王的世界也是。太正直的人,是不適合和朋友共同爭取一樣事物的,他的堂堂,注定會讓他吃虧損失一些東西。
  有點不公平呢。
  清水茜想。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多事情沒有公平可言。也不是,僅僅用不捨就能讓愛情滋生發芽的……
  儘管對真田,她多少,有一點特別的心思。
  「嗯。去年的團體接力賽就是第一。」冷硬但不是冷淡的聲音,出自真田口中。他的回答充滿了驕傲,對那份屬於他們必然的勝利。
  接力賽按例說是田徑隊的強項,立海大的田徑隊在全國也是出名的記錄保留者,還是不敵網球部的各位。一個是說明網球部精英中的精英,一個是說明那種無論在什麼上都絕不輸人的好勝心理。
  「那今年比什麼呢?你們有沒有先知道?」
  「學生會就是在探討這件事情……」說到這裡,沉默了數秒,看真田的表情未必是不知道那個比賽的項目,只是,他不太願意說而已。
  是什麼惡搞的項目嗎?心裡如此地想著,清水茜腳下的步子也快跟了一步,繞到真田前面,對他一個甜甜的大大的眨眼。
  「皇帝,今天晚上一起走?」
  「……嗯?」誰,一時間腳步停頓,沒有馬上回應。
  「你只有兩個選擇——答應和拒絕後主動邀請我。」雖然會這麼說可以說是清水茜突然的玩心大起,但她心裡,也是有著想對他更公平的想法的。
  反正怎麼說都是答應一途……真田豈能不懂。抬手壓了壓帽沿,他的習慣性動作。「……我知道有家麵館不錯。」
  「好,你請客=。=」這算被邀請,誰答應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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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三足,運動會最終確定的項目。
  幸村從學生會回到網球部的時候,也帶來了這個定下的結論。——切原聽了很詫異的說這算什麼運動項目啊><
  但是定的人是自家部長,說什麼也不能說自家部長有錯,小海帶順從了。網球部的其他人一開始就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任何的反對意見,算是全隊接受。
  本來覺得幸村在知道自己是和真田一起過來時曾經有過一抹不明顯的不悅出現在眉間,但他神情調控的太好,她完全沒有機會確認是否自己看錯了。
  柳會是故意這麼做的嗎?這個想法,也是不經意冒進清水茜腦海裡的,她沒問,但是也沒有就此忽略。
  一直都知道皇帝和達人是非常好的朋友,在網球部最關心皇帝的人應該就是他了。那麼這算……給她和皇帝製造機會?
  心下不動聲色的搖頭,達人你雖然非常夠朋友,但是這樣只會讓其他人覺得皇帝太被偏向,反而對他不好呢……畢竟那三子的智慧和手段啊。
  清水茜想了,其實也僅僅是想法。
  詢問了幸村將她一起叫來的原因是什麼,立即就再次有機會想起了自己那個「形象大使」的身份——
  「所以這次運動會,你也應該參加。」
  丸井聽了幸村的決定說我不反對。
  切原聽了幸村的決定說好啊小茜一起來玩玩看吧∼
  柳生、仁王彼此一眼看,真田和柳站在衣櫃前不曾表態。
  桑原的意見那是從來都沒有意見的。
  所以這次的運動會,清水茜的名字就出現在了第九人的位置。
  二人三足嗎,誰沒有玩過呢?
  那是將兩個人的一左一右兩隻腳綁在一起,由雙方的另一隻腳同步、和被綁的兩隻腳走時間差的一種接近遊戲的運動。
  其實就是遊戲,不過幸村敲定了它也就光輝的變成了比賽。
  由於只有三天的時間了,立海大各社團放學後都投入了緊張的練習,也包括網球部——僅限正選。
  練習二人三足不能耽誤練習網球,所以二人三足的練習就是在網球練習結束後。也所以,雖然不一定有人知道的——皇帝和清水茜的、麵館的「約會」就這麼自動沒有了。
  當事人之一的清水茜注意力放在了二人三足的對象上。
  就有另一個當事人的真田,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般人理解的二人三足,毫無疑問是兩個人一起做的遊戲對不對?
  那麼立海大這一次的二人三足,就顯得非同一般了。怎麼個非同一般法呢?——九個人一起玩二人三足,依次綁住一隻腳的行為,是只有最左邊和最右邊的兩個人還剩下一隻腳不曾被綁的情景。
  柳生心說選擇站在最左邊雖然不是香艷的事情因為唯一的美人站在了最右邊的幸村邊上,但與其像切原一樣站在中間渾然不知危險還得意的就差叉腰了,現在的情況和形象也都是好的了。
  為什麼是好的呢?
  有人好奇了,當然這個好奇是很快可以得到解答的——答案就在全部綁好的五分鐘後,九個人出現了七個人齊齊的倒地的情況。
  伴隨著咚咚咚咚咚的聲音,由切原第一個失去平衡直接親吻網球場,到他身邊的丸井、桑原被毫無意外的拉倒,再到堅定如柳都掙不過丸井的拉力順帶著捲了仁王一起嘗試一次男兒膝下的黃金你在哪裡啊……
  仁王磕到一半,原因是另一邊的柳生用唯一自由的一隻腳撐住了紳士的華麗形象。
  以海帶為中軸的另一邊呢?
  桑原倒下的衝力雖然連帶著將真田一起往地下拉,但不得不說皇帝就是皇帝,皇帝的尊嚴是他就算被扯著摔也要運用自己的堅強意志力穩住陣營——僅以一人之力,企圖拉住另一邊連環倒的六人,如果右邊的兩個人可以配合一下,也許皇帝的無限威力真的就可以顯示了。可惜……
  永遠不能小看女人!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這個真理啊……
  真田弦一郎的右邊是清水茜,本來仁王打算順手牽羊的位子,被他難得一站不動的身子給生生堵了開來——有美人在旁應該是好事的對不對?那麼這個好事究竟是怎麼個好法了呢?
  切原一倒,清水茜姑娘說「小心點別摔到」探身去看海帶的情況,被幸村伸手一攔沒有摔到;左邊一串人接連如骨羅牌下滑的趨勢展開後,清水茜在幸村手心之外的另一隻手,下意識扶真田——扶的真是無比溫柔和正中心口啊……
  扶在心口上了,導致某皇帝心志必然的一亂。
  腳步一個不穩,所有的凝聚的力氣都隨著向下摔嘩啦啦的不知道去向了……理所當然的,挨著真田的清水茜也就被毫無意外的拉倒了。
  幸村沒有摔倒單手單腳撐地,左胳膊雖然及時又有力的摟住了清水茜纖腰,依然沒有能避免小姑娘的一個姿勢優美的坐在她自己和真田的腳上……
  至此,立海大附屬中學網者網球部的王者隊員們,第一次嘗試非一般的二人三足,失敗——果然是只在外人面前才火力全開啊= =+
  腳就那麼不華麗的崴到的清水茜,如此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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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這樣一來就只有取消二人三足的比賽改成短跑接力賽了,幸村也交給了柳及時通知各社團修正運動會的任務。
  拖著崴到的腳清水茜和看起來被坐了那麼一下完全沒有什麼事的真田一起離開了學校,桑原再三叮嚀兩個人要去醫院看看。
  切原、仁王想湊熱鬧一起跟著去被丸井和柳生分別攔住了。
  「人家都崴到腳了,還不給機會就太不厚道了。」紳士是這麼說的。
  因為崴到了腳,所以很自然的一隻手臂搭在了真田的手臂內側,清水茜將整個人的力量分去了一多半,是拖一步、走一步行動的。
  真田撐著清水茜倚靠過來的身子,邁一步,穩穩的扶她一步。其實他的腳也隱隱的有疼痛的感覺,但是習慣了只外顯強硬的一面,這一面,他從不輕易示人。
  現在的天色已晚,慢慢的一路走出學校,兩個人可能就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她不著急不著慌,他也就不在乎多陪她走一會兒。反正這樣的散步似的走路,於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機會了。
  「皇帝,可惜你腳也崴到了呢。」走著走著,真田突然聽到了清水茜如此一語的聲音。他微微低頭側目,看到她帶著點點慵懶氣息的正在瞄他。
  有點調皮,也有點真的如她所言的惋惜的感覺。
  「你想說什麼?」看了片刻,看不明白她要說什麼,他只好開口問她。不擅長猜測別人的內心在想什麼,特別是,在面對一個會讓他覺得心跳加速的人的時候。
  「如果你的腳沒事,我就撒嬌讓你抱我回家了,呵呵∼」 甜美笑靨,如水般清澈的瞳眸不帶絲毫距離的直視。
  清水茜的精緻,在最近的距離逼得如同更近。
  雖然依然是保持著很鎮定的表情再走每一步,斂著眉板著臉,但真田弦一郎的眼底,卻依然有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溫度……
  「崴腳了……還拖了後腿=。=今天不太華麗,不過更不華麗的日子就要來了,期末考試==+期中考試沒成功的作弊,這次說什麼也要實施!……說來,今天皇帝臉紅了啊∼」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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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紳士的甜蜜劇場*2

  清水茜說,寒假暑假還有你們那個春假,那可都是學生的夢想啊,如果讓我的夢想破滅,我會極度糾結會極度無賴——你們真的願意嗎?
  切原赤也第一個應合說,是啊是啊所以前輩們我的夢想也要靠你們了啊,啊啊啊……
  真田弦一郎鄙視的眼神從清水茜瞪到切原又瞪回清水茜,瞪到切原縮了縮小清水後面,小清水嘴巴一砸丟下句這個我知道指不上你——某皇帝,更鄙視的看。
  丸井文太吹著泡泡說,一科一頓飯或者一塊新品蛋糕,我是很和諧的∼
  仁王雅治哧了一下甩甩手不屑的說,丸井就你那點及格之上良好遊蕩的分數,我還真沒那麼期待著可以抄出高分=。=
  桑原捷克左看看右看看那幾個學習好的人都沒反應,自己就改為望著網球場天上的那一片、又一片的白雲……
  飄,啊飄∼
  以上是期末考一周前的實錄。
  期末考試當天,拿到了座位分配表的實錄,是這樣繼續譜寫的。
  第二考場中,涉及當事人的是清水茜、柳生比呂士、以及真田弦一郎。且,柳生比呂士坐在清水茜前方三米的地方,清水茜坐在真田弦一郎前桌。
  前桌是個什麼概念,是個你動一動他就會看得清清楚楚的概念,如果你作弊,他就會鄙視你到底也許還會履行風紀委員長的職責,當場抓住。
  前方三米的距離是個什麼概念,是個柳生坐在第一桌就是監考老師眼皮底下的概念,他若是想給倒數第二排的她傳點什麼答案,那可是扔小條都要技術且必定被全班看到。
  自己的考試運一向很好,這次怎麼這麼不RP呢?——二次招呼打好是打好了,又是這樣的座位安排,不得不讓清水茜覺得稀奇。
  別說她不相信巧合,事實上這個也不是巧合。
  因為在考前十分鐘,考生將要進入教室的最後階段,好心從別的考場過來看她的幸村告訴了她這麼一個事實。
  「真田他不想讓你犯錯誤,所以特別要求主任排了在你身後的座位。」
  =0=皇帝你要不要這麼盡職盡責的讓我參加補課啊……>_<當時就幾乎在幸村面前OTL為了她那個不必學習再過暑假的夢想……
  「其實,我倒是不希望你補課呢。不過真田偶爾也有固執的時候……」話留一半,幸村飄然的離開,留下高揚的背影清高傲然。
  「其實部長命令的話真田還是會聽的……」哎,小茜,幸村不想讓你有機會念真田的好呢∼也從外考場蹭過來,看到這一幕,仁王湊上來的一語,留了半句自己的領悟在口中。有的話不一定要說出來,聰明的人,會懂的。
  看著仁王的背影也那麼溜躂溜躂得意地走掉,精緻的臉龐是幾分認命的糾結,輕輕的一個上劃唇角,清水茜自語著:其實皇帝幫我作弊我也會念你好的啊主上……
  「那麼會不會念我好呢?」身後,一個人溫潤如玉的聲音,比連綿的清雪更柔軟的遞進耳中,不必回頭,自也知曉那人是柳生比呂士。
  紳士的一言一行,都透著優雅的漣漪。
  一漾,清潤於心間。
  「我倒想念你的好呢,我的數學和生物啊……」事到如今反正也認了,可愛撒嬌小媳婦的扯扯紳士的襯衫衣角,眨眨水潤的雙瞳,清水茜開著無心的玩笑。
  「你要是能用意念幫我考好,我就去你家念你的好∼」
  「呵呵,小茜你說的?」誰曾想,柳生接下這句話的笑容,綻開的清逸而自若。
  「哎?」一怔。
  「雖然不是用意念,但是小茜你一定會考好的,放心吧。」誰的一言承諾,輕鬆的比聊天更隨意的話語,就這般蕩漾在兩個人中間。
  不需你一言,我一語,我想傳達的意思,你就相信了。
  雖然只在此刻,那相信,看起來有那麼奇怪……
  所有考試結束,用了三天半的時間。七門功課,必定有人歡喜有人愁。全科優秀的人,和全科不合格的人,可能還更要輕鬆得多。
  對於偏科的人而言,比如切原,等待英語成績的過程是假裝忘記的;比如桑原,等待國文成績的過程是無比擔憂的;比如仁王,這次柳生不COS他替他考還不給他發短信答案,害得他親自複習親自操刀考試……成績如何,那是需要祈禱的啊∼
  但在同樣偏科的清水茜身上,這樣本該雷同的場面是完全沒有發生的。小姑娘從考完第一科英語就開始心情好好的渡過這三天半的考試,那每時每刻有說有笑的模樣真讓柳達人都不由想懷疑是不是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了?
  當然事實是不可能的,因為柳清楚真田已經申請了網球部相關人員的暑期補課。——也就是清水茜如果需要補課,將會由他負責。
  那麼又是哪裡出現了轉機呢?
  所有考試結束後,中午彼此間告別回家,切原說大家去吃自助餐吧,丸井說就這麼定了不反對,仁王湊上柳生和清水茜說我可靠你們兩個擺脫方便麵了……被兩個人一致的拒絕兼跟大家不好意思地擺手。
  「去紳士家吃飯早已經說好了,我們拿成績那天再一起吧∼」清水姑娘那笑容是清麗迷人再加上沒有更改餘地,和柳生先行一步那是眾人眼裡清楚看著的。
  看著那兩個人非常之和諧的背影,幸村笑意平淡至極,真田沉默一言不發,連桑原都禁不住想點頭稱道——
  「原來轉機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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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你答一份卷子,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念我的好,就夠了。」
  有的話,柳生比呂士永遠不會說。因為那是需要靈犀去懂的,通過嘴巴來傳遞的言論,會膚淺了那一份心意。
  無論那心意,現在是哪一種心意。
  友情也好,愛情也罷,重要的,是存在了這份心意。——想讓她,知道他的好,想讓她,念他的好。
  一句,一心,或是,一輩子。
  她用心念的話,他就心悅。
  在期末考試的作弊上,柳生和清水茜選擇了應該說是更高級的一種做法,柳生一個人答了兩份卷子,用不同的筆跡。
  學習太好的人,好像總是善於模仿別人的筆跡的。這一點,立海大除了達人的柳,便是紳士的柳生了。
  清水茜剛聽到這個做法的時候,還有點無法想像,但當紳士將她不擅長的那兩門卷子在考試完畢還給她後,驚訝的美人不得不搖頭說著真想不到草稿紙原來是用來糊弄紙張數量的障眼法……還有就是,紳士你果然是各科老師的偏愛,卷子都讓你來收><
  「這樣不正好可以幫你嗎?——我倒覺得,這是一種天意使然。」手推眼鏡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當那習慣越來越恣意而優雅的深入人心的時候。
  柳生無論做什麼,都會被自然而然的接受。
  考試後來柳生家做客,是柳生一開口清水茜立即點頭的約定,現在履行這個約定,清水茜已經坐在了柳生的房間床上。
  米色+苔綠色的室內色調,是一個男生溫和又穩重的體現。乾淨到幾乎一塵不染和整齊的想吹毛求疵都沒辦法,是不難想像但一見到仍會不由讚歎一下這個男生的完美主義。
  清水茜想說,紳士不愧是紳士。
  有種人,他就是那麼高貴典雅的存在。你在他身上挑不到任何的毛病,只能看到一幕又一幕的無懈可擊,他輕而易舉,就擁有美好。對於他的美好,每個人都會從心的相信,沒有人會想要破壞這份美好。因為美好這種感覺,天生就是為了他存在的。
  只有他能詮釋,且詮釋的令人連妒忌都做不到。
  日式和風的房間,那書櫃、那寫字檯、那檀木的床板,處處都透露著書香的貴氣。這樣的優雅氣息,是沒有與生俱來就接受良好教育的人所終生無法企及的。
  什麼樣的人,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什麼樣的人,自有什麼樣的環境營造。
  柳生的父親是大醫院的主任,在日本這樣的國家,主任醫師的社會地位高且生活水準高,衣食無憂和精英教育,讓紳士的人生有著最好的開頭。
  柳生的母親是茶道大家,那種端莊的氣質,又和幸村的母親那樣的溫潤神聖有了區別。——但都是大美人就對了。
  這是第一次來到柳生家,就見到了柳生的母親,在紳士的介紹下和其打過招呼,清水茜走上樓梯又回首看了一眼,想。
  立海大的王子們基因都太好了,媽媽都是美人,讓她現在極度想看看皇帝和海帶的母親的模樣了——狐狸的母親在他家住的那幾日她見過照片,美人= =+非常的大美人= =+狐狸那種蠱魅的邪氣,有六成都是像他母親啊……另外四成是後天自成的,妖孽的一家=。=
  只有桑原的媽媽相比起來普通一點,但那是指跟上述三子的媽媽比。
  「在想什麼?」
  那個溫柔的開口的男生,修長的身影半置於陽光的照耀,明亮的窗面上是他斜靠木製推拉窗台的優雅投影,玉般的側面,三分尊貴,三分清朗,三分亙古的溫柔,和一分不多見到的慵懶。
  璀璨反光的鏡片,手一抬,輕推之下就是一抹溫然的吸引。
  只有柳生比呂士。
  聽到問話,眉眼注意力凝聚,舒服的坐在床上的少女——清水茜,眨了眨那方纔的瞬間失神,為了一抹無聲無息的蠱惑。
  「沒什麼,我們來你家做點什麼好呢?你說要給我看的東西是什麼?」她不知道她是否習慣,接觸這樣越來越像她心中所勾勒的那個他——柳生比所有人都危險,她一直知道。
  越發神秘的一個笑意,柳生一步步從窗邊走了過來,取出書桌抽屜內一盒光盤,夾在手指間輕輕的一晃。
  「你猜這是什麼呢?小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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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進屋的柳生母親,是在推開門的瞬間看見自己的兒子擁抱著那個——被他介紹為同學的美麗的女孩子的。
  清水茜,她記得比呂士是這麼叫她的。
  處變不驚,似乎是柳生家族的慣例。眼前兩個人的曖昧情形——關燈的室內,拉上的窗簾,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如此的畫面,不質問不聯想的家長,可能壓根不存在吧?但是柳生的母親,僅只是在看到了之後,又退了出去。
  將門輕輕關上的時候,說了句「打擾了」。
  打擾了——柳生的母親說的打擾了=[]=
  打擾了——清水茜在柳生的懷裡心臟跳的奇快第一次沒有追出去並認同了這句話。
  只不過隨著柳生的手臂越來越溫柔,胸膛越來越溫暖,清水茜的聲音也在消失了許久後再度輕輕的響了起來。
  「伯母誤會了不要緊嗎?」她因為安靜的、全神貫注的室內突然響起的聲音而急速的投靠進身邊最近的人身,都因為他選擇的光盤是恐怖片。
  兩個人為了氣氛關燈拉簾,門開了條縫那光芒進來才會特別醒目。看到一半,門聲配合影片的聲音那叫一個準確……
  清水茜會不害怕?騙人的。
  柳生害怕不害怕?誰知道呢。
  反正他美人在懷的時候身子抖都沒有抖,感應到她的心跳聲,即使知道那是她因為受到驚嚇,也有一葉柔軟滑過眼簾。
  很愜意,很舒服。
  至於被自己的母親看到一種無言的親密,柳生更是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她看到了,她怎麼想,都是她的事情。
  他的事情,只有清水茜信任他依偎他的這一刻。
  兩個人的室內,兩個人的時間,兩個人的擁抱,都過了一段不必細述也能感知的存在。
  「說真的,紳士,你到底怕不怕鬼怪事件呢?」誰,輕聲,在姿勢不改的時候,問。
  「跟小茜你一起的話,我就不怕。」誰,便也配合的,更溫潤了手心的力量。
  「為什麼?」揚首,額頭不小心抵到他的下巴,她的溫軟,他的精緻。
  看著清水茜,眼波流轉,勾起嘴角——小茜你這麼聰明也會明知故問嗎?柳生的心想,柳生的聲音,如同他的擁抱毫不在意但是親近的,溫柔的給了清水茜。
  「因為我,必須保護你。」
  「雖然被紳士的媽媽看到了奇怪的場面,但卻一點不覺得介意呢……果然因為對象是柳生的原因嗎?馬上就放假了,考試成績也出來了,我的成績沒問題了但……紳士你一箭雙鵰的欺負狐狸和皇帝好嗎?——讓狐狸在暑假跟著皇帝補習?哎呀呀∼啊,這麼說來,是不是也該帶著小申去買那些東西了……」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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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愛意永存立海大

  算來算去,清水茜和申穿越到網王的世界也有快五個月的時間了,在學校都度過了四個月的日子,該熟悉的人都熟悉了,在這個世界是越來越融洽了。
  雖然剛開始的日子,兩個人都會有一點心理上的不適應——她們不表示出來,是不希望對方擔心。到了現在,也都決定好好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了。
  穿越是很神奇的事情,沒有人能決定自己是否可以穿來,也就沒有人能決定自己還能不能穿回去。
  來的這個世界,至少,現在她們都沒有後悔。
  生活在那些早已認識,但仍是慢慢從陌生變得熟悉的王子身邊。
  七月二十日到八月三十日,是日本中學生的暑假。四十天的休息日,今天才是第一天,太陽公公很給面子的高高照耀著,好的開始啊∼
  將陽光揮灑進那十樓公寓的窗戶,照的床上那個想要偷懶的女孩子不得不掙扎著睜開雙眼想要鄙視一句這是什麼天氣啊——睜開水溜溜的大眼睛才發現,窗簾是不會自己擅離職守的,會出現窗簾被大面積拉開的情況,是因為有人站在自己床邊。
  想要鄙視的話被雙眼還朦朧著的申留在口中,眼前的人可是她開口罵一定反會被其踩死的「娘親」大人啊,接著下一刻申就扯著被子蓋好自己的睡衣身子並且驚嚇的縮起來伸手指指指前面的人不停的抖抖的動作……就不得不說眼前的情景有點奇怪了。
  好吧,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只不過是清水茜沒有敲門直接進來了——這要怪申自己不鎖門——還順手捎帶進來了一個人。
  看著眼前的柳生笑的風情雲淡,申在口中想要叫出來的「怎麼可以闖進女生閨房」也被留在了嗓子眼裡——紳士的表情分明是他連看都不屑看的嘛……啊啊啊,你要不要跟你的搭檔狐狸學的這麼像啊!!!
  「快起來,等下要出去買東西了,太陽這麼高了你還懶,我掀被子了噢……」眼見清水茜作勢伸手,淺見申連忙擺手,「別別、娘、起、我起!」
  以拚命眨眼可憐楚楚擠眼淚的攻勢,在柳生好心的一攬清水茜細腰的轉身之下,申的清白才總算是得以保住的迅速起身。
  不過她有聽見清水茜丟下一句「不是穿了睡衣了嗎」——垂著兩行未掉下的淚水,申一邊換衣服一邊心想下次絕不要穿幼齒的睡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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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出現在商店街的大道上,看周圍琳琅滿目的商品,有點繚亂,也有點眼花,然後申就覺得自己完全不如清水茜那種女人的天性。
  默默糾結了一口氣,跟上。
  「今天來是挑禮物的,你喜歡什麼直接告訴我∼——當然,太貴的可不行,我要買九份呢。」聽見自己的娘那麼說,申的精神就更集中了一點。
  等等、買禮物?九個人的?
  不算娘的話那個人難道是自己嗎?
  有點期待了……繼續聽,然後聽到——「網球部只有八個人,第九個人是誰?」
  哎呀呀,紳士,你怎麼就不聰明了呢,是我啊∼得意的小申。
  「忍足啊∼一直受他照顧,這也是應該的。」清水茜的話徹底的打碎了「女兒」心裡面剛剛冒頭的昂首挺胸……
  於是大街上,就見淺見申手扶一家門面斑斕的商店窗戶,做出了小女子內心受創狀的姿勢——娘啊娘,我,我居然還不如小狼嗎TAT
  「喂——你這是在幹嗎?」
  比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更快發現到申的,是另外一個人。隨著那聲音的響起來,前面的兩個人回頭,扶窗戶的那個人抬頭。
  看到了反戴帽子,咂嘴狀態的肉戶亮。
  「啊啊啊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可以來?!」額上隱隱青筋——肉戶心想自從那次蹦到嘴邊的告白又被他嚥了回去,兩個人的關係可是又變成忽遠忽近的同學了。
  雖然說淺見和誰都是這樣哥倆好的狀態,但是有的事情太過哥們了就不對了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啊!!!
  所以最近的肉戶一直都很糾結——體現在網球上就是,被跡部從鼻子裡面冷哼了一聲,被忍足那個傢伙說兄弟啊你最近越來越如狼似虎了,被長太郎那是關心的前輩你怎麼了啊是不是讀書太多了……
  自己……真是太遜了!!
  因為掌握到長久的糾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肉戶才會在這次期末考之後,暑假來臨之際,默默的應許了忍足的一個提議。
  遙請申,來參加一個聚會。
  在跡部家的別墅一周——「一周的時間我就不信培養不出什麼來∼」忍足是這麼說的。肉戶記得自己思考此話真實可靠性的時候,忍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下一句,「所以,記得要小申帶著小茜美人一起來∼」——喂喂餵你是幫我還是幫你自己|||||||||
  承辦者跡部答應了卻也極不屑的吐嘈說你們兩個追女人還要本大爺來幫忙真是丟我冰帝的臉……忍足笑瞇瞇折忽過去,他也就裝不知道無視了。
  淺見申,這次的聚會,我們一定會分出勝負的!——肉戶的內心,握拳!
  在大街上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本就有那麼點奇怪,但是突然被吼,又被回吼,還是導致申和肉戶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接不出來一句話。
  就那麼看著啊,看著啊,看到前面的兩個人在邊上看戲都看累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話和小申說?」舉手發言的清水茜雙瞳眨眨的美麗,嚇得肉戶退後了一大步。對於太過無害的漂亮女生,他是最不擅長的|||||
  「既然如此,我們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紳士的輕輕推眼鏡,拉著清水茜的手就要走開的舉動,看得肉戶更是奇怪忍足為什麼要追人家有主的女生?不過算了,他自己這裡還沒搞定,不管別人了|||||
  「等等,娘——你們要幹什麼去?丟下我、我……」極力想要避免被拋棄的命運跟過去,淺見申卻被肉戶一個不經意的擋住所無法跟去。
  我瞪,我回瞪,我繞開你,我不讓你繞開我……
  於是某申只好眼睜睜看到那兩個人走得越來越遠——「乖啦,女兒,今天就跟肉乎乎去好好玩吧∼」
  以及,清水茜丟下的這句沒有絲毫同胞愛的話。
  對,你今天就跟我好好玩吧!——肉戶在內心點頭的同時,又大囧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這是想了什麼啊|||||||||
  ……貌似有什麼事情他給忘了啊……是什麼事情呢?
  厄……忍足說的要約上清水茜一起給忘了……
  算了,不管了。
  肉戶在雙眼和申的雙眼對上的一刻,很沒有義氣的如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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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電燈泡完美的打發掉了——COS成紳士的狐狸同學的想法,在他的手還輕輕卻牢牢的攬著清水茜細腰時,由那雙精銳的眼中揮灑得意。
  之後,仁王就聽見看似在左看、右看認真尋找合心意的店舖的女生那句甜甜的問話,「狐狸,你還打算破壞紳士的形象多久呢?」
  哎?已經發現是他了嗎……這麼想著也沒有否認的意思,嘴角輕輕勾勒迷人的三十度弧線,身子更親近的貼了貼那女生纖細柔軟的身子。
  「小茜從進門就知道是我嗎?」
  「柳生的話,應該不會跟著我進去小申的房間的……」胳膊肘微抬戳了他一下,看他吃痛的假模假樣皺眉——別說,柳生這臉真是好看∼
  「那你還不揭穿我∼」本著反正被戳了佔便宜就可以沒心理負擔了的心理,仁王的身子乾脆將重量都毫無顧忌的壓了過去。
  「還讓我跟著一起買東西,難道說是想和我親密接觸只是不好意思嗎?嘿嘿∼」手指掐美人腰,不亦樂乎。
  斜他眼,「本來我也是約你一起買東西的,誰知道紳士給你傳錯話了還是你自己吃錯藥了——COS成他來,你考驗我的分辨能力嗎?」
  「厄……」仁王同學百分百少見的無語狀態,想到自己搭檔的傳話是清水茜約柳生而他好心的扔次機會給自己——忽然覺得昨晚那個有點感動搭檔情的自己有點呆orz
  「你約的我?」為確定再問。
  「是啊。」繼續斜眼他,你傻了吧狐狸?
  「為什麼?」無視她白他的眼,暫不要面子也要問個清楚。
  「因為來這裡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啊∼買感謝的東西送你們,找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狐狸你還是傻了。」這次很不留口德的乾脆說出來,清水茜就手還不忘打下仁王那掐自己的手,他是掐爽了,她可被他弄得要笑場了。
  但縱然是被損了一句,那個從來都不會吃虧的詐騙師,卻沒有馬上反損回去。而是停下了腳步,側過身子,去看著那個美麗女生。
  看的清水茜都想伸手去摸仁王的前額試探這隻狐狸是不是為了暑期補課被逼瘋了,但她的手抬起來前,已經被他握住。
  「小茜,我很高興。」屬於詐騙師的一言,和那個,特別醒目的笑容——儘管還是柳生的臉,卻是屬於仁王的那份魅力。
  邪氣的、也是令人驚羨的純摯的。
  「走吧,我知道好店,快去買∼」
  「喂喂——剛剛你又不說……」
  「剛剛不是看你想逛嗎,別不識好人心!」
  「我不喜歡逛街的=。=」
  「奇了,你們女人不是都喜歡逛街嗎?」
  「那是給自己買東西的時候∼」
  「……小茜,我想咬你><」
  「咬吧……」
  又伸手,真被某人咬了一個牙印在細嫩的白皙手腕上,清水茜撫手咂嘴,仁王雅治得意的笑,——「這叫烙印∼學著點!」
  〉〉〉〉〉〉〉〉〉〉〉〉〉〉〉〉〉〉
  鬧歸鬧了,和仁王一起給立海大每個人買禮物也在兩個小時之後圓滿結束了。滿意的提拉著禮物挨家去送,第一家就是長久打擾過的桑原家。
  清水茜真的很喜歡桑原的父母,那一對可以把孩子教導的這麼寬容善良的父母,是讓人心存感激的。從不計較,是源自他們的真心。
  他們一家人骨子裡的熱情,使人心意暖融融。
  送給桑原的禮物是一個黑色護腕,禮物輕但用心很好,清水茜幫桑原戴上的時候跟她說,「這是為了借個『護』字保佑你以後不會被海帶連累的太慘∼」
  於是桑原很感動,也很為自己將來的命運糾結= =+
  第二家去的是柳生家,紳士因為早已知情所以等的很心如明鏡。
  在清水茜幫他打領帶的時候跟仁王會意一笑,得到仁王白眼說搭檔你連我都涮你可是好樣的啊。
  柳生不緊不慢溫文爾雅的清和,「須知,我現在是你的衣食父母噢。」
  某狐狸噤口,看窗外,人為了一口飯真是不得不低頭啊他的那個沖繩送耳環的計劃果然是衝動下的產物啊……
  ——仁王同學現在欠賬柳生同學:沖繩之行全部的旅費。
  第三家去切原家不得不說是仁王為了捏軟柿子緩解心情之意,但到了那裡即被打遊戲打得興高采烈的切原拉進去玩,還得到了切原溫柔可人的媽媽的盛情點心招待……於是,海帶果然是走運的= =+
  玩著清水茜給自己買的新卡帶,切原一邊說謝謝啊小茜瞭解我現在新喜歡的遊戲,一邊還跟仁王說不對啊前輩你要去堡壘上打才對……仁王說你個海帶頭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清水茜看著,忍俊不禁的歪歪頭,TV GAME的遊戲卡她是買對了呢還是買錯了呢?算了,切原喜歡就好,看他可愛的笑臉真是一種生之為人的幸福∼
  結束了切原家的噌食,第四站到達了幸村家,那個時候部長正在給院子中的植物澆水,看到他們兩個一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水壺。
  「是襯衫吧。」在清水茜拿出禮物之前就聰明的猜對,幸村的智慧和前瞻力,是仁王都很佩服的。
  「怎麼說也還是喜歡你穿白色的襯衫啊。」所有禮物中最貴的一件,清水茜眨眨眼睛的呈上,換來了幸村眼角的一葉溫柔。
  「清水要記住自己今天這麼說的話啊。」
  「嗯?」給幸村買東西就想買最好的,一方面因為他是最好的他的氣質他的高貴,一方面也因為她對他的情緒裡面,有一種堅持的信仰。太完美的人,會讓人仰望。
  「你說了喜歡。」接過禮物,伸出的手指,也點上了她的唇,一下,他就抬起來。看仁王,幸村不言不語的自信。
  第五、六站是柳和丸井的家,兩個人收到禮物一個是理所當然的哥倆好,一個是溫和的謙恭感謝。
  同樣是書一個是美食的一個是文學的,仁王感歎兩個人差距就是大啊。也一攬清水茜肩膀沒多待就去了那最後一個人的家。
  到達真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清水茜問仁王要不要噌飯仁王搖頭,清水茜點頭說也是我也覺得不噌的好。
  就一個電話把真田叫出了門外邊送他禮物,走出來的真田看到他們兩個表情有點怪,可皇帝沒說什麼,兩個人也就沒有問。
  清水茜送給真田的禮物是一套模型日本刀,刀架上長短不一的三把刀,有規律的層疊。她對他說我覺得你可以擺在桌子上,真田點頭接過。
  雖然只聽他道謝了一句,但知道這是某人不好意思了。於是感歎皇帝果然是最可愛的存在……心笑,眉眼也笑。
  「那我們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總覺得真田這句拜拜有著其它的情緒在裡面,清水茜回頭想再確認,卻被仁王扯走,「快點,我餓了。」
  「你怎麼也和丸子一樣就知道吃了= =+」
  兩個人的晚飯是在自助店解決的,原本打算出錢的清水茜卻被仁王攔住,看他從兜裡掏錢交錢,莞爾,她調侃他。
  「不是都沒錢了嗎,還亂花?」
  「讓女人請客不是我的風格= =」回答她然後扯她進去,拿著盤子去盛各式食品,仁王留下的背影讓一個高中男生的形象更加鮮活。
  「狐狸,我發現你也挺可愛的∼」他回來時,她對他一個眨眼。
  「我一直都可愛好不?」一邊吃著,一邊瞥她。
  「那今天尤其可愛嘛∼——來,你的禮物。」雙手送上的小盒子無比精緻,清水茜的笑靨,看在仁王眼裡是更精緻的一抹漣漪。
  「……小茜。」
  「嗯?」
  「……沒事了,這頓飯吃完,我所有的伙食都要你負責了=。=」
  「仁王雅治>_<!!!」
  〉〉〉〉〉〉〉〉〉〉〉〉〉〉〉〉〉
  吃過晚飯再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還在路上仁王送著送著就提出要上去喝飲料休息,畢竟陪女生逛街和串門可是真的很累的一件事情。清水茜沒有道理拒絕,兩個人一起進到了公寓裡面。
  黑著燈,打開,一邊笑呵呵的說著小申可以啊還在和肉乎乎一起啊,一邊也放下手中的提包。
  取出手機,發現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和三條短信。
  「哎呀,小申這是找我什麼事情呢?」在仁王自己從冰箱不客氣的取出飲料坐在沙發上喝的時候,清水茜笑著按開了短信——
  [娘,那個,女王家的聚會,我被拎去了||||||所以這一周你要一個人住了|||||]
  [對不起娘TAT我知道你害怕一個人睡,可是我沒用TAT我反對了但無效,女王一個響指我就被樺地扛上了巴士TAT]
  [娘,你……你跟狐狸私奔去住吧……]
  滿含興趣的看著清水茜原本是微笑著的精緻容顏在看到短信後變得越來越糾結,仁王心裡猜測了數種可能性並推測比例,直到她一個沉默良久後的堅決地回頭,看他,看得他一臉茫然。
  「狐狸!」清水茜的呼喚,聽起來怎麼那麼僵硬?
  「嗯?」
  「我們私奔吧。」
  「哈=[]=」一口飲料在嘴巴裡面激盪了一個急流勇進的速度,仁王雅治從沙發上噌地站起來,驚訝的對象不只是美人嘴裡的那句話,還有的是對此時此刻站在未關的門口的那一群推門而入的少年……
  各色的身影,真田弦一郎為首。
  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各位,全員出現。
  「據說是忍足為了避免出現我因為一個人住害怕而被狐狸趁虛而入的情形發生,特別從跡部那裡弄(?)來了皇帝的手機號碼告訴他這次事情,不知道該感謝還是鄙視他……不過皇帝也真是,我下午去你那裡的時候什麼都不說害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現在把大家都叫來,這是,要跟我來個集體同居嗎?OTL」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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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集體收留事件

  「私奔是怎麼回事!快說!!不說就將你逐出隊伍!!!」
  「私奔是怎麼回事!快說!!不說就巴掌伺候!!!」
  「私奔是怎麼回事!快說!!仁王你居然這麼背叛大家的信任——」
  幸村、真田、柳生都好凶啊……
  「大家快別說仁王了……嗚……切原你來幫我們說說話吧∼」
  「不怕、不怕……」
  插著腰拍著躲在自己身後的女生,少年非常之英雄神武的擋在一干惡魔等面前,將他們一一打退,維護了和平。
  ……以上,是切原心中所構想的RPG畫面。
  真實的畫面是屋子裡面的兩個人看到屋子外面的一干人,請他們進來,大家都擠到客廳內的沙發上——坐著的人是幸村,丸井和切原各擠在一小角,柳和桑原站在沙發後面。
  真田站在距離門最近的地方,柳生站來清水茜身後不遠處的窗邊,向外面看了看,眸光的色澤比月光更溫潤。
  仁王斜斜的倚靠在電視桌邊,清水茜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沙發對面。
  一行人開始瞭解這是種什麼情況。
  一行人都瞭解之後開始提出如何解決這種情況。
  切原說,小茜是害怕一個人住的。
  丸井說,但我看這個公寓不可能同時住下九個人啊。
  柳說,一周的話每人過來一天很不現實。
  當然很不現實!——切原贊成的最快!——因為我們有八個人但一周只有七天!
  切原被鄙視,切原很鬱悶,跟自己的構想一點都不一樣的感覺好想讓人畫圈圈啊……
  「要不然還回桑原家住吧,就再打擾叔叔阿姨一周。」清水茜看大家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協調公正的將目光丟給救星。
  於是大家的目光就落在桑原的身上,於是桑原覺得有點點冷……
  「那個……我爸媽明天開始要去十八度蜜月了……」說話的聲音不太大,也稍微得有點點結巴,在眾人的眼神壓力下,桑原這個算是拒絕?
  「哎?十八度蜜月?」不過這個還是很新鮮的啊!
  「嗯,他們每年都去度一次蜜月。」桑原點頭,自己的父母屬於活力四射的存在,他們堅信地認為只有不停的享受才能更恩愛。
  也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父母,桑原對於丸井的享樂主義才會那麼習慣成自然。
  「好羨慕∼」清水茜讚歎,桑原不好意思地摸頭笑,但笑著笑著覺得有點僵……大家,不要都那麼看他好不好|||||||||
  「那麼住回我家……」仁王這句話才說了一半,當即遭到全屋子的人反對——包括清水茜本人。
  如果立海大的人都在,就不考慮回仁王的家了。問她為什麼?狐狸一個人都有上頓沒下頓的,她跟過去來個一周的二人減肥嗎?
  不,他們都挺瘦的,不要= =+雖然我時不時地想減肥,但飢餓減肥不可取。——清水茜內心堅定想法。
  「我看還是抽籤決定去誰家吧∼」想著自己是唯一的後輩自己一定爭不過前輩們,切原提出自以為很建設性的意見。
  其實若問他為何那麼想要把清水茜弄到自己家去住,切原也說不清楚,反正穿越的時髦感他還是很想得到就是了=。=
  「你以為比賽呢?還抽籤……」丸井鄙視,柳搖頭連鄙視都不屑,切原二度的內心受創打算蹲到牆角去畫圈圈……
  「我看這樣吧。反正也放假了,立海大許久沒有進行過野外集訓了,今天先到真田家住一晚上,明天都各自回家準備,下午驅車去山上進行為期一周的戶外訓練。」
  最終還是幸村一句話決定了這一次集體收留事件的收尾——今夜全部借住真田家,反正他的家宅很大,去個十個二十個都是不成問題的。
  真田應許,眾人就等著清水茜簡單帶了些東西一起去了。
  幸村說,明天再讓真田陪你回來取去山裡要帶的東西吧,你們兩個上午正好去買些你喜歡的食物。
  清水茜點頭,和幸村並肩走在最後出電梯的時候,輕聲問他:「主上,為什麼不讓大家今晚去你們家呢?你們家地方也很大啊。」
  幸村微笑,不露聲色的威嚴和溫柔,「清水不是更想去真田家看看嗎?」
  「嗯,因為沒去過……」他看出來了,她便誠實的承認。上抬眼角鎖目的注視他,也許猜測,他今日決定的原因。
  在那水漾的明眸凝望中,幸村的笑意不改,「他既然電話通知我這件事情,我說了,我很公平。」
  輕拍她後背,手落在上面,凝了一瞬,「好了清水,走吧。」
  〉〉〉〉〉〉〉〉〉〉〉〉〉〉〉〉
  該怎麼說真田的家好呢?
  能有專門的道場在,這個家肯定小不了是吧?傳統的日式格局院落是早可以想到的,但誰可以想到那個院落長長的有點迷宮的感覺呢?
  厄,至少對切原是迷宮了,尤其又在這大晚上的。——我以前白天來副部長家都迷過路!海帶的證詞。
  那麼大家都明白了,立海大的皇帝,真田弦一郎的家,很大。
  大到幾個人住進真田家屬於他自己的、單獨的分院落後,可以每兩人分一個寬敞的房間。且每個房間都乾淨整齊一絲不苟的符合真田嚴謹的作風。
  非常好的生活條件。
  仁王一邊溜躂一邊說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你們家比以前更大了?想當初他第一次來真田家,說的話是以後我要是潦倒了就打劫你=。=
  切原一邊溜躂一邊聽著身邊牢牢地跟著自己的桑原說,赤也別亂跑在這裡萬一你迷路了我也會找不到路了= =
  幸村、柳、柳生都是經常拜訪的客人,所以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清水茜從進門就在看,一路看下來真想替所有的真田命吹聲口號。皇帝這個名號果然不是白來的啊∼
  「雖然早也覺得你家條件好,但是好到這樣啊……說來,不比冰帝的跡部家差吧,可沒見皇帝你也自戀一把噢。呵呵,女孩子要知道估計也會踩破你家的門檻涅∼」開玩笑的話音,尾墜帶了點點調戲的味道。
  她一個眨眼,他一個揚眉。
  「感情不是用錢買來的。」從鼻子裡面哼出來的一聲,對於清水茜把自己和跡部比,真田有一點彆扭。不是看不起跡部,而是對於跡部的性格無法有親切感。一個太嚴肅的人,的確很難和一個太張揚的人靠近。雖然那傢伙的網球水平是他所承認的強敵。
  又往前走,推開了距離自己的臥室最近的一間客房,看了看清水茜,跟她說,「你住這裡。」寬敞明淨的房間,簡單大氣的擺設,是真田的風格。
  「我要一個人住嗎?」站在門檻邊向裡面張望,問。
  其他人的安排是幸村單獨一間、柳生仁王一間、桑原丸井一間、柳和切原一間。
  「怎麼小茜,你想跟部長一間嗎?」丸井屬於早就看清情勢並且選擇了一個執著的支持對象的聰明人——他是這麼想的,支持幸村的好處在於無論成與不成,自己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成了,幸村心情好會善待他;不成,幸村心情好也不會虐待他。這就是慧眼的重要啊∼!!
  「清水堅持的話,我不介意。」似乎對於丸井的機智頗為心悅,幸村看似玩笑的接口,有著一份對於清水茜毫不掩飾的呵寵的態度。
  於是立海大眾人看美人,清水茜直接接觸真田低氣壓的視線。
  「你們家太大了,偵探故事都是在這樣的家發生的——我害怕>。<」華麗麗的又誠實了一把。
  知道怕你平常就不要一直只看偵探小說啊!!——無聲,屬於大家。
  如果不是柳說了一句「那清水是要弦一郎保護你這一晚上嗎」,可能真就會出現清水茜和幸村共住一個房間的情況——當然,前提還要是無敵雙打也學皇帝保持沉默。
  但既然柳說了,真田就順著柳的話說了句「男女單獨住一起怎麼可以,我去拜託母親和你住一起吧。」轉而帶著清水茜去到另一個院落的房間。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再看看天上這十一點的月亮,仁王用胳膊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撞了撞柳生。
  柳可以啊,為了幫真田連幸村也不怕得罪。——並用眼神,傳達這個意思。還有——丸井幫幸村的話,咱們兩個要不要也一人找個幫手?
  柳生、仁王一起看了看那茫然的切原和桑原兩隻,有默契的一起搖頭又看回彼此。
  還是算了。
  〉〉〉〉〉〉〉〉〉〉〉〉〉〉〉〉〉〉
  真田的母親是那種典型的日本女人,傳統的溫柔、傳統的大氣、傳統的禮節和一份對於自己的兒子特別的信任呵護。
  美麗的溫柔的母親,對於真田拜託她和清水茜共同住一晚上的請求,答應的很親切。並在真田道了晚安離開後,始終用那雙溫柔的眼眸看著這個少女。
  被這樣看著連清水茜都有些不好意思時,真田母親發現了,便馬上笑著開口和她說話,不讓她這個客人覺得尷尬。
  體貼,伴隨著那種端莊和諧。
  真田母親說,清水是弦一郎帶回家的第一個女同學。弦一郎太正經了,他不太會和女生相處,如果有哪裡做的不夠好,希望你可以體諒他。
  真田母親說,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對清水你的印象很好,希望你有空可以常來我們家作客。
  真田母親說,作為母親,我一直以弦一郎為自豪,他是個非常好的孩子,嚴謹懂事、給人安全感。他喜歡誰,一定會一心一意。
  ……
  時不時地答著好,本來聽著真田母親的話,清水茜覺得她會在最後問她一句是不是真田的女朋友,那個時候要怎麼回答呢,沒有想好。
  結果最後真田母親並沒有問,她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懂得做事留存一份底線。
  有種好感,就像對真田的祖父那樣。清水茜忽然覺得,真田也是很幸福的人,他的家人,給他營造了非常健康成長的環境,又都是最愛他的人。
  可能與她無關,但她很替他覺得欣慰。
  〉〉〉〉〉〉〉〉〉〉〉〉〉〉〉〉〉
  集體收留的一覺,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就全部結束。
  無論睡沒睡夠,在別人家打擾不可以睡懶覺這點禮儀清水茜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在真田母親六點起床後,她就跟了起來,並且在為了不迷路的情況下給真田打電話要他來接她。挨門把那些還在睡的人——主要是切原、丸井、仁王,一一拎起來。
  被拎起來的人迷糊著吃了早飯,就各自按昨天幸村決定的、回家去收拾東西了。下午一點在幸村家集合,做他父親公司的巴士去。
  仁王在走之前攬過清水茜肩膀小聲跟她說小茜我的零食都靠你了別忘了……被斜了一眼但是點頭答應了。
  與真田母親告別,在她微笑的注視中,清水茜和真田兩個人選擇了先去購物,再去取東西。
  購物花費的時間並沒有很長,但是誰覺得誰說話的次數不成比例的多,也是在購物中。她拿自己喜歡的食物,他會問一句;她給他拿喜歡的食物會問他一句,然後他回答;只有她再拿其他人喜歡的食物時,他才不說話。
  這樣選了一購物車的食物,款台交款時,清水茜開始發愁。
  「東西好像太多了……」女人買東西沒有計劃性,原來自己也是這樣嗎= =+
  「沒關係。」付賬,接過所有購物袋的重量,其間清水茜想幫忙拿一點,都被真田拒絕了。他不喜歡讓女生辛苦,無關感情。只是真田從小就覺得,男生是更強大的存在,理應,讓著、照顧和保護女生。
  後兩條,他更多的是願意給她——他所在意、重視的女孩子。
  「皇帝,你將來會是好丈夫=。=」走在去她的公寓的路上,清水茜每看一眼真田手中的重量,就想發表一次這個觀念。
  結果走到她家電梯,她已經發表了三次。
  沒辦法啊,之前她說話他還理,她一說這話,他就裝沒聽見無視她了。
  這一次再聽見,真田雖然還是沒有馬上說話,但當電梯停在十層,兩個人走出來而清水茜走在前面去開門時,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啞的出現樓道。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嗯?」身後的問話,她的鑰匙停在鑰匙口,回身,去看真田的面目表情,看到了一顏他不改的認真和看似無情。
  「皇帝?」要確認他的話,她喚他。
  「我說……那你,願意嗎?」就那麼站在原地,電梯前面,真田的身影,不曾改變過的沉穩高大。
  他的問話,永遠不會是玩笑不會是不負責任,這一次的看著她,比語言更有所希冀的是一雙眼眸的深沉。
  「小茜——」一個人的聲音,在那個精緻秀口微開的瞬間,比她的話語更大聲、更快的傳了過來。打斷了清水茜的話,也打斷了真田弦一郎等待的答案。
  兩個人一愣,共同側目,看到了誰的身影,正走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驚訝,因為看到仁王蹭啊蹭啊的出現在樓梯口,看樣子,等待了也有那麼一段時間了。
  他手中拎著準備的背包,該是從家直接過來等的。
  「我怕你忘記我的零食,來提醒= =+」某狐狸大言不慚,對於故意打斷某兩個人的關鍵談話假裝不知道。
  其實知道不知道呢?狐狸的眼睛耳朵可不是白長的。但是偶爾裝傻充愣,他不介意。尤其在這樣的關頭,可沒有什麼解不解風情的論調。
  「沒忘啊,買了好多。」清水茜的注意力果然被仁王扯了過去,她指真田的手裡,示意他幫忙去拿。
  「小茜我開始愛你了=。=」無心還是有意的玩笑口氣?
  「你不是愛我很久了嗎=。=」習慣跟他鬧,所以同玩笑口氣。
  聽在真田耳中,眉,微微一皺,一眼寂寞,再沒說話。
  仁王這次倒也知道不能太欺負老實人,所以主動分擔了真田兩大購物袋。
  就這樣,當清水茜收拾好深山行的行李,三個人一起去到的幸村家。展開了這次深山之行的伊始。
  最好的隊伍的旅行,值得期待!
  「終於要跟著立海大一起去山裡了,說是訓練,我覺得,一定跟遊玩分不開關係。反正他們平日都那麼嚴格,偶爾去放鬆一下也很應該∼吶,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點子……各位,雖然有點不厚道,但不要介意哦∼」
  ——清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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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山行一周之培養感情

  中學網球界都知道,網球王者的學校是立海大附屬中學;中學網球界的隊員都知道,雖然冰帝學院的跡部家裡很有錢,但是論起貴族氣質,立海大的人要更深厚一些。
  因為幸村、因為真田、因為柳生,因為柳。
  雖然仁王同學的詐騙師很讓人想繞圈圈逃避,切原同學的惡魔很想讓人縮在牆角抱頭……但是丸井同學和桑原同學,畢竟也是提升綜合指標分數的。
  那是,我是誰∼——丸井很自信。
  但是他的自信再深刻,坐上開往集訓山裡的巴士第一刻,和即將到達山裡的這一刻,心情是兩種模式的。
  前一種,丸井很興奮。他是這麼想的:冰帝去跡部家的別墅,幸村提出集訓,幸村家、柳生家、真田家都有別墅,所以他們理所當然也是不輸給冰帝的住別墅,住別墅就有好吃好喝的。
  但苦就苦在,丸井是這麼想的,切原也是這麼想的。通常在切原很自信一件事情的時候,這個事情就會有些些不華麗的偏差出現——這是經驗之談,別小看。柳說。
  所以在巴士一路直開進山裡,那山看起來是人跡罕至的很的時候……丸井忍不住問柳,「這是誰家的別墅在這麼深的山裡啊?」
  切原、桑原同看柳,他們也有這個疑問。
  全程都在閉目養神的柳,在這個時候才睜開了那雙在無數少女期盼下曾YY過多次的眼睛,幾許溫和、幾許文靜。
  「誰說我們要去別墅了?」
  「不去別墅我們去哪裡?」切原嘴快,搶了丸井要問的話。所以丸井在給了切原腦袋一下後,同求知的看柳。
  「弦一郎說是山裡的一座廟……」
  「廟=[]=」丸井的不太妙的預感,因為切原開始了摩拳擦掌的莫名興奮……「去廟裡是什麼意思?」
  「就是野外生存者試驗的意思唄∼」遠遠的拋來這句將丸井徹底打擊的囧掉的人,正是在後排玩撲克玩的不亦樂乎的詐騙師仁王。
  仁王實現了答應切原的話幫他欺負丸井,於是乎,丸井的後一種狀態就活生生的、猛烈的來了——
  野外生存者試驗=沒有別墅=沒有好吃好喝=非享受的一周=啊啊這是什麼樣的一周……
  丸井開始蹂躪桑原的光頭的時候,不死心的又看向後座的位置——在那裡,有從上車開始就和仁王、柳生、幸村、真田玩著撲克的清水茜。
  因為清水茜說自己長時間坐車會暈車,仁王便提出大家一起玩的建議,切原本欲響應,但被丸井攔住,因為幸村一句四個人正好可以玩對尖。
  於是乎,玩牌的人就是仁王和柳生一組,幸村和清水茜一組。其他人都不玩,被丸井拉來前排座位聊天。
  丸井覺得幸村當時是很滿意的看了自己一眼,於是更期待好吃好喝;豈料清水茜在真田沒有移動座位看著他們的時候,跟他說皇帝也一起玩吧。那時候真田搖頭了,丸井剛要推桑原去叫真田,清水茜又說,「那皇帝看著我玩吧。」
  於是真田默許,就留在了那裡。
  所以四個人的對尖,有五個人的情況。
  「小茜,野外生存你可以嗎?那個不適合女孩子啊……」丸井的想法是,如果清水茜可以說不,也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卻忽略了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仁王唇邊那個意外無邪的弧度。
  「我以前就想像《大逃殺》那麼玩一次了,不怕∼」美人頭都不抬丟過去的一句話,同時纖細的手指放下一對2,「——好了我走了∼」手指也是華麗麗的抬起了2也就是V。
  仁王同學咂嘴怎麼每次都是你一個人走,看著幸村那是心想部長你每次只保小茜一個人走也真是讓這個撲克分不出勝負了啊……
  柳生看著走完牌回頭跟真田開心的說話似乎對於自己的牌運很有幸福感的美人,再接收到真田偶爾看過來的沉默眼神,心想真田果然是看出來了嗎仁王你洗牌的時候作弊很不分敵我的給小茜好牌啊……
  當然了,他自己出牌也有意的讓著她的牌走——擔心她暈車的心情,想讓她玩得開心的心情,還真是意外的一致。
  四個人,清水茜在中間。
  於是丸井發現自己被孤立,於是丸井只好繼續蹂躪看起來也很無所謂的桑原的光頭——啊啊啊,為什麼只有他有感這一周的日子……會過得很orz呢?
  小茜,我以我食神的直覺告訴你,你寄希望於部長他們那種貴公子能在野外好好生活,從開始就是錯的><
  以上這話,丸井只有說在自己心裡了。
  因為巴士,已經穩穩的停在了最後一段平坦的山路頂端。——剩下的路,剩下的山,要自己爬了。
  再次看著清水茜早有準備的遮陽帽短衫涼坎短褲,丸井確認了只有自己是被蒙在鼓裡被騙來的那個人啊……丸子淚。
  現在時間,下午三點十五分。
  這次深山的野外生存,要開始了。
  〉〉〉〉〉〉〉〉〉〉〉〉〉〉〉〉〉〉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王者立海大的各位很瞭解的一點,所以在攀爬山路的時候,一直採取不休息直接前行的狀態,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後,於四點半鐘,到達了一座實在是有點寒磣的廟宇。
  那一個小時的路途,除了丸井是覺得有那麼點點累了,切原的興奮不說,連清水茜都是很輕鬆的走完了全程。
  能不輕鬆嗎小茜的行李捷克拿的,然後她還輪流的拉著大家的衣服後角幾乎不用出力氣走著!——丸井難得不平。
  文太不要抱怨,你的行李也是給桑原拿的。——柳看丸井,提醒。
  丸井望天,桑原習慣成自然。
  總之一行人現在算是很順利的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儘管這個目的地看起來很寒磣——簡直是太寒磣了||||||||||眾人想。
  尤其是跟真田家對比過後,尤其是又不自覺地跟跡部家對比。
  不過再寒磣的廟宇,也是他們決定要住的地方了。當幸村率先走進去以後,丸井就知道,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
  於是我跟進去。於是大部隊陸續進駐了這個他們將要生存一周的地方。
  來都來了,去= =+——看清水茜很是希奇的左看右看,丸子心想小茜你的潔癖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發揮啊……
  前路,漫長!
  一座破廟,四處透風,好處是空氣對流,不熱。
  在七月可以找到這樣涼爽的居住地方,深山、樹林功不可沒——不可沒的還有這個廟的破。丸井還是想歎氣。
  深山內,一座破廟,意思是久無人煙,意思是他們要先打掃。
  雖然也想了自己說沒帶單子之類的睡哪裡會否有用,但當丸井看到柳攜帶的大包裡面是兩條超長寬單子九個小竹編枕頭,桑原又神奇般的在廟的角落找到了掃帚,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天才丸井最大的優點就是,當事實不可更改,那麼就去適應它!立海大的人在幸村的說一不二教導下,其實都是很和諧的很腦子靈光的……
  所以丸井自動拉著切原配合桑原、柳開始了住所打掃工作。
  一夥人打掃住處,另一夥人就要去尋找食材。雖然清水茜和真田先前買了大批食物也確實帶上了山,切原提出的大家去抓魚吃吧的提議還是得到了某人的熱烈響應。
  某人指——仁王雅治、清水茜、幸村精市。
  「野外生存就要有野外的感覺。」幸村這麼說。
  「晚上再來一些野外才能有的活動吧∼」清水茜很期待。
  「小茜你又不害怕了嗎?」柳生很無可奈何的笑。
  「反正都來了就營造氣氛吧。」仁王不負責任的附和。
  「……」真田很想鄙視一下搗亂的那三隻,但又有點認同人偶爾需要適應大環境的說法,所以多少有那麼一點糾結。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幸村又說了,「那麼,柳生和仁王去找柴火之類的可燃物,我和真田帶著小茜去抓魚吧。」
  部長加油!——弦一郎加油!——丸井和柳同時從打掃中抬起頭,傳播這個訊息。
  〉〉〉〉〉〉〉〉〉〉〉〉〉〉〉〉〉〉
  「清水說的大逃殺是幾年前很火的那部電影嗎?」
  左邊是一抹高挑,幸村的貴氣如影相隨,清水茜對他的問話點頭;後邊是真田思考著什麼,有種沉默,他一貫的風格。
  他們三個向著水源走去,沒有誰去關心該去哪裡找,也沒有人關心是否會找到,出來找了,就一定會到達目的地。
  「主上也知道那電影?我超喜歡的∼」對於又發現的現世和王子世界的相同點,清水茜心情很好。共同點是一份親近意識,越多,越深刻。
  「呵呵,想不到你喜歡看那種題材的。」幸村再開口時,不經意的抬手撥開前面一束垂柳,不讓它干擾誰的視線,換來誰感謝的笑容。
  這次雖然在車上才讓她知道深山行的真正意圖,那個女孩子卻沒有任何的失望反而是點頭稱好的舉動,讓他的心情越來越好,對她的認同也越來越重。
  溫柔的順從的女孩子很多,有個性有魅力的女孩子也很多,但一個令自己心動又能心有靈犀的女生,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作為一部之長,他需要的那個女孩子,不只是一個讓他愛的人,還要是一個懂得愛他的人。站在高點的人習慣了來自別人的仰望,她配合他,對他是一種驕傲上的認可。
  閃耀的人身邊需要同樣閃耀的人,也需要,那個人欣賞他的閃耀之餘,可以讓他更閃耀。——所有的愛情中都不可能沒有私心,愛了,就已經是一種私心。
  私心的希望,那個人,只是他一個人的人。
  私心的想要,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愛情。
  有的人的愛情,只要愛著對方;有的人的愛情,需要他人愛自己;有的人的愛情,則要兩個人心靈的契合,這世上,唯一的另一半。
  幸村知道自己的愛情該是什麼樣子。
  如同他知道,他要的是誰,只是誰。
  「我喜歡的題材很多——吶,偵探類、武俠類、心理類就最愛了。」細數著自己喜歡的類型,回答。清水茜並沒有注意到,幸村的眼光那於波的溫柔。
  也就沒有注意到,真田同樣是看著她的時候,幸村那抬起的眼,輕掃過真田的面龐。想了什麼,也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我記得資料說主上你最喜歡植物……是真的假的?」想到什麼,抬頭,正看到幸村看自己的眉眼,唇角的隨之勾勒。
  「我的喜好也很多,清水想知道的話,就自己發掘吧——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捉魚了。」手臂自然的輕拍她後背,手指指向前方,一處水源,隨著河流的流動出現。
  「真田,等下也要加油了。」
  一人一句話,在幸村,那一笑之間。
  也許,他的確是會特別的重視真田的存在。
  幸村想過。
  因為清水茜那個掉在地上、被她撿起來收起來的網球。她搬家的那一天,從他懷裡站直,她對他甜甜的微笑後,所做的事情。不慌不忙,順理成章。
  好像她從來不在乎讓人知道那個獨獨有著真田頭像的網球存在,——就好像,她對四子公平的喜歡,甚至不在意用言語來表達。
  有的話,言語說多了容易讓人產生懷疑。
  有的話,卻只有在不斷用言語表述的過程中,才能讓人更深刻的感覺。——她太坦白,他們所有人都相信。
  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想要懷疑的念頭。這說來也許與他的作風不符合,但是,幸村從第一次見到清水茜的那句玩笑話——「原來是喜歡我的啊」——就有著他似乎是帶著新鮮和興奮的情緒。
  她的出現,與眾不同;她的存在,更是如此。
  所以自己和她越來越接近,就越來越被她吸引,喜歡的感覺,比之他人的一點一點醞釀,更像是一種突然的、無可婉轉的湧入的明瞭——這個女孩子會是他的在乎。
  這個女孩子,她叫清水茜。
  自信的人,從來沒有為了任何人的存在而猶豫過。立海大的每個人都很出色,清水口中的四子更是出色。
  但縱然有真田、柳生、仁王在,幸村也沒有懷疑過自己是最優秀的那個人。他堅信自己的出色,如同他堅信,立海大永遠的最強。
  他不在乎那三個人對清水茜的感情,一直以來都是。因為感情是兩個人的,只要他的感情她知道,只要她接受他的感情,其實就夠了。
  可是,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優越感……在逐漸的日子裡面,微微的、不協調的有了那幾乎不可見的傾斜。
  幸村有感覺,雖然清水茜沒有任何的影射,但他自己卻不由得開始留意了她對真田的態度,以及,真田的心態。
  沒有道理的,但是卻真實。
  敏銳的人都有預警信號——真田是他最大的那個對手,幸村的感覺。
  無論他的感覺是否正確,也無論他有多麼希望自己無視這個信號,感知到,就在心裡了。所以他一次次在或明或暗的留意真田的態度,也一次次給真田比其他人更多的機會。
  清水茜的態度,他很重視。
  如果是別的人,可能在此刻最多做的事情,就是拉開清水和真田的距離,或者從中作梗將威脅降到最低;但他是幸村,幸村精市的作風是,無論對手有多麼的強大,他都要做那個勝利者,贏得漂漂亮亮!
  這是他對自己的交待、是他對清水茜的交待,也是他對真田、柳生、仁王、立海大的交待。
  因為是朋友,才要絕對公平。
  因為是朋友,才絕對不手軟!
  〉〉〉〉〉〉〉〉〉〉〉〉〉〉〉〉〉〉〉〉〉
  山林中的河流,是溪澗的甜水。
  清澈的水流,和那不遠處的瀑布源頭。看到就夠心情愉悅的了,再看到某兩個人站在小河流水中的情景,就更讓岸上的某人笑的眉眼甜蜜了。
  清水茜說,我保證你們現在的樣子不適合被女性追求者看到∼
  真田皺眉,不說話;幸村笑笑說,清水覺得我們很沒形象嗎?
  「不,是太可愛了,我怕女生都撲過去集體壓倒你們了∼」一個眨眼,眼角的媚意,清韻的無聲無息。
  看入河水中兩個人的眼,風情無限。
  真田和幸村下河去抓魚本來就是一幅連YY都有點奢侈的場面,如果這兩個人中的有一個人還將上衣脫下來盛魚,就更是賞心悅目的應該尖叫了。
  還好,清水茜沒有尖叫,因為早先看見過真田的身材——她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非常好非常引人遐想——所以這次在他們兩個挽了褲管下水前,是她不厚道的扯他衣袖讓他脫下了襯衫的。
  「沒帶網子,皇帝貢獻上衣吧∼」吐舌頭的可愛,誰在一旁看著淡淡一笑,誰眉頭雖然皺起但任她輕易的拉下了自己的衣服。
  「我們九個人,每人至少吃兩條,目標二十條噢,平均分抓到了十條才可以上來。」左手推,真田下水;右手拉,幸村下水。
  本來幸村的手暗暗一用力,清水茜的身子差點跌進他懷裡,但他又在這之前,扶好她纖柔的肩膀。
  「清水,不想衣服再濕掉,就要小心點噢∼」
  聖魯道夫那一夜幸村的房間,真田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也沒有聽懂幸村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看到,清水茜白皙的臉龐似乎是紅了那麼一分。
  她很漂亮。面對幸村的時候那麼漂亮。
  運動好的男生是不是都有著超強的生活技能,也許以前還不得而知,看到幸村和真田後,就不得不說至少這兩個人是的。
  每人十條魚——還都有富裕,一人抓了十五條,扔在真田的襯衫上,連抱著都覺得很沉很沉呢。所以這些魚,是真田直接從清水茜手裡接過來的。
  他的體貼很多時候都是不經意、不張揚的給予的。
  清水茜呢,一邊說著這下今晚有的吃了回去看看他們都做得怎麼樣了吧好期待,一邊沒有任何徵兆的半蹲下身子,去給真田放下那挽起的褲底。
  驟然看到這個場景,是皇帝的一愣。
  低著頭,看她纖細的身影,和那手心間的溫柔。做得毫不扭捏,甚至沒有任何的刻意,彷彿只是去做,而沒有任何的目的。
  「你……幹什麼?」話,就那麼從真田嘴裡問了出來,在幸村看著這情況的時候,比起不好意思,他想的更多的是她的心思。
  手上的動作完成,清水茜站起身子,清透的、自然的雙眼看他,笑,「幫你啊∼皇帝你拿魚怎麼挽嘛。」
  這個回答太心無城府,也太合情合理。很多時候,清水茜對真田的一種態度,就是這樣的,她不刻意,也不需要掩飾。
  這是喜歡到一定程度?還是,因為不曾心虛?
  真田不知道,幸村也不知道。
  幸村唯一做的,就是笑著一拉清水茜的手腕,拉來她的注意力,跟她說,「我們回去吧,他們應該也準備好了。」
  「好∼」她很痛快地對他點頭,和他肩並肩,走在那兩個人在前、一個人在後的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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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山行一周之謠言繼續

  回到駐紮的破廟的時候,天色將晚,樹林的夜來得比較早,因為枝繁葉茂,也因為不見都市的燈光只有火堆的輕燃。
  看到幸村等人回來,丸井第一個過來對魚表示關心,第二個就對真田□的上身表示驚訝,以至於幾乎忘記表功自己燃火的辛苦。
  當然他是丸井,不是切原、也不是桑原,所以他還是沒有忘的。
  一邊說著小茜你們去火邊坐坐去,一邊對柳生、仁王帶回來的柴火質量表示滿意。那兩個傢伙簡直神了,沒有斧子都不知到哪裡弄到了這麼多柴火。
  問仁王,他只是神秘一笑說保密。
  山裡的夜風比較冷,所以一般去山裡住野外的人都會帶好可以避風的衣服。桑原接過真田手中那盛魚的襯衫,柳也將一件新上衣遞給清水茜。
  「皇帝,穿好,別感冒了。」纖細的手腕習慣的就將那上衣直接幫真田穿上,他胳膊一僵,她已經開始系那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近,讓真田那一句已經到了嘴邊的「我自己來」就那麼頓在了嘴邊,只是看著她,不看別人,感受這一刻突然的、安靜和曖昧。
  可惜還差最後一顆扣好的時候,美人的雙手被人從身後握住。
  仁王的雙臂是從後面抱住清水茜柔軟的身子的,他的雙手,正可以將她的手收納,他的力氣大於她的,所以那最後一顆扣子她來不及繫上。
  「你把副部長當孩子了嗎——該打噢,小茜。」
  仁王的身子挨近和那調笑般的口吻,讓清水茜後仰著輕輕仰頭,「沒有啊,皇帝的手還沒干……」
  「再狡辯咬你!」打斷她的話,一個轉身,仁王的力量帶著清水茜一起跟著轉身,「好了快去吃魚。」鬆手,推她,向火堆的人裡面,柳生身邊。
  之後仁王也坐在另一邊,在清水茜覺得他冤枉她斜眼他的時候,嘻皮笑臉的截過柳生手上烤好的那條魚遞上,「少說多吃∼」
  「你以為我是丸井嗎><」話雖這麼說,還是接了過去。對面丸井說了句像我多好啊,也從桑原手中搶過一條烤好的魚,吃。
  桑原繼續習慣,柳生和仁王互看了一眼,隨後目光落在清水茜身上。
  「搭檔,也烤條給我=。=」仁王看某女吃的不錯,對另一個某人要求。
  「自己烤。」紳士很優雅的拒絕,又烤好的兩個給了自己和清水茜。
  「小茜你都第二條了,這個該給我了><」伸手搶,仁王同學的作風。
  躲開的美人在柳生身後,自己咬一口,吐舌頭,「你不是讓我多吃嘛∼我在努力=。=」「我不管!給我一口——」麻利的起身,撲過去追……
  那邊三個人很容易混在一起鬧,雖然看起來柳生作居中調解更多。
  柳給始終站著的真田讓開了一處座位,喚他,讓他坐到自己和切原中間。此舉給了本來大口吃魚的切原不小的壓力,但待了一會看真田沒有任何的不悅針對自己,小海帶心想沒事便又自顧自恢復了放肆。
  「咱們比賽吃魚吧!」切原的建議永遠都可以使氣氛變得更好,心無城府的孩子,有的只是最單純的快樂。
  這一句話,不僅吸引了在座的人注意,也讓那你追我躲最後仁王單手一攬清水茜腰間咬到了她手中的烤魚的兩個人看了過來。
  「吃魚怎麼比賽?」桑原代表大家問出了心聲,同時某桑在心裡想赤也你不要又出什麼亂來的主意啊真田可就坐在你的身邊|||||||
  成功得到大家的注意力讓海帶小朋友一時間得意非常,那份想要叉腰大笑的情緒在火光照耀下以越發紅光滿面來充分表達。
  咳嗽了一聲表示沉著的狀態,切原的內心可是與此刻的外在呈反面的哇哈哈哈哈的,雖然想要學著冰帝那個自戀狂撫把頭髮再嗯哼一聲,但自家的正副部長和前輩們都看著自己,還是不要了。切原很忍耐的將那個響指也壓在心裡,開始訴說他的想法。
  「我以前在雜誌上看過一個不錯的遊戲,就是兩個人合作吃魚……」
  「類似於吃巧克力管嗎?」仁王聰明的打斷切原的話,被切原揮手兼鄙視的瞪。「不是的仁王前輩你聽我說!!」
  「魚不是有刺嗎?一個人負責挑刺,另一個人負責吃……」
  「互喂?」忙著吃魚的丸井從百忙之中抬起頭插了第二句,得來了切原的噌地站起來的跺腳。「不是的丸井前輩你閉嘴!!」
  「……」但是說完了丸井,切原的詞彙量也停留在了無聲的狀態。
  眾人看切原——果然還是兩個人都說對了啊|||||||||||||
  介於大家都已經瞭解了切原話中的意思,吃魚比賽就可以開始了。為什麼立海大的各位會玩這個遊戲呢?原因很簡單,來到了深山裡面,就要有野外生存的樣子!
  丸井再一次感歎自己的別墅之夢啊……這野外生存弄得他連好好的吃魚都沒有辦法,嘖,溫飽問題!
  於是兩個人一組的比賽,柳自告奮勇出來當裁判,就開始了二人一組的手心手背分撥。分出來的結果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丸井想著不要跟仁王一組,結果他跟了仁王;桑原想著跟柳生一組不錯,於是他跟了紳士;切原心中想著只要不跟副部長一組跟誰都行,所以他跟了清水茜;幸村、真田沒有特別的表現出自己想了什麼,這兩個人剩下一組。
  看著切原再度紅光滿面的叉腰呵呵呵呵還撫了把頭髮,桑原是真想替這個學弟一掬同情之淚——跟茜君一組看起來是不錯,但是你要看看別人的反應啊|||||||||
  清水茜對於和切原分到一組,與分到和四子中誰一組是沒有什麼不同的反應的。反正只是玩個遊戲,能有什麼呢?
  但是當切原小朋友拉著她從火堆這頭跑到那頭,然後再從那頭跑回這頭,一邊還不忘叫著小茜咱們先運動一下做好準備工作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就不得不讓清水茜看清某些人的黑線狀態。
  桑原很黑線,為了赤也的一得意就無法無天的個性和等一下的自己注定被連累。
  仁王很黑線,為了自己手心手背慢出還是沒慢好,反而便宜了切原那小子的不爽。
  丸井很黑線,為了切原這拉人跑動而斜瞄到幸村的一笑,太溫柔了他覺得有點不妙。
  真田也很黑線,為了自己還沉浸在衣服扣子的問題而忘記在第一時間阻止切原這個根本不能登上檯面的遊戲建議!
  不過無論誰黑線與否,這個分組是這麼分了,比賽就應該這麼進行——如果不是柳生突然輕輕的推著眼鏡說了這麼一句話。
  「剛才,UFO過去了。」
  那份不容人質疑的認真,一番輕語的言辭,撩起了眾人心中獵奇的波動。
  「什麼——UFO???」切原的注意力立馬轉移,拉著清水茜的手起了一層可見的小規模顫抖——那是他激動的。眼睛四下探索,大有不找到誓不罷休的念頭。
  仁王白了柳生一眼,心說搭檔你不是吧這招也玩還玩的這麼認真=[]=
  丸井本來是不予相信的,但是猛盯著柳生覺得他樣子太平和了完全沒有任何說謊的意思,再看仁王很好仁王是仁王他們沒有COS,那麼難道說的是真的?也小規模的望天兼左看看右看看。
  真田硬漢代表的臉龐是不動如山的隱忍著,但是他看柳生的眼神分明是不能理解紳士也會說謊的消極狀態。
  桑原比起關心那UFO更關心大家的反應,柳是不著痕跡的幫注意力都在找尋UFO上的切原放開了清水茜雪白的那隻手。
  看美人抖抖手噌回柳生身邊坐,輕聲問他紳士你搞什麼?柳生一笑,順手將幾串烤好的烤魚遞上。
  嘖,咂嘴。清水茜同時將那些烤魚一一轉手,給了幸村、真田、柳和桑原。仁王又瞪,吐舌頭,就是不給。於是兩個人又開始追跑……
  於是這個吃魚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最後只在切原望天許久後冒出了一句「柳生前輩下次再有UFO你要早告訴我」被丸井斜眼而結束了這晚餐時間……
  〉〉〉〉〉〉〉〉〉〉〉〉〉〉〉〉〉〉
  廟宇裡面經過一下午的打掃,鋪上長長的單子,還真有集體宿舍的感覺。但進入這個「集體宿舍」,有人才發現,不對啊,人家都是男生一個宿舍女生一個宿舍,他們的宿舍怎麼是男女合著的啊?
  最關鍵的是,一起睡在地上簡直就等於同床共枕了|||||||
  真田發現到這個問題,切原也發現到這個問題。當然大家其實也都是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你看我,我看你,默不作聲的在想解決辦法。
  怎麼說高中生也是男子熱情女子煽情的階段,同住一起,貌似是……似乎是……可能是……應該是……
  有那麼點容易引人遐想吧?——赤也別想了,就你會瞎遐想。仁王咂嘴。
  「小茜睡中間吧,這樣比較安全。」對於想的多的人而言,幸村這個乾淨利落的安排根本是想都沒想那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啊。
  不過也是,一起出來玩,男女生地鋪睡在地上,很平常的情況啊,前輩們修學旅行又不是沒有過,有什麼可多想的?——丸井很容易想通幸村的決定,自己挑了靠近牆邊的第二個位置睡。並同時好搭檔的拉著桑原睡在第一個。
  靠門的位置最危險,留給最可靠的人。——仁王看著真田,柳生看著真田,大家都看著真田。
  切原最難管,也扔給最可靠的人。——幸村看著真田,桑原看著真田,大家都看著真田。只有切原是想逃沒成功。
  於是真田、切原分別是睡在最外面,和倒數第二外面的人。——本來應該是這麼定下來的位置,是本來。
  皆因為柳說了句我睡在最外面吧我晚上可能會起夜,而跟真田換了位置也讓切原大呼萬歲的被真田糾結的不知道該瞪還是不瞪。
  所以現在剩下的位置,是清水茜兩邊各兩個人的位置,剩下的人是四子。
  心裡哎呦喂啊……丸井說這麼睡可真是極品了。但是他該幫的也幫了,剩下的就要靠部長自己爭取了,所以往自己的位置上一躺,也不管到沒到睡覺的時間。
  桑原看自家搭檔裝死,於是也躺下裝死,合作的很無間。怪不得除了無敵雙打,無人能及他們的配合——原來是這麼鍛煉出來的啊……
  另一邊切原自顧自的得瑟著並看著廟外的月亮,心想這大好的夜色不去探險實在是對不起這一趟深山之行啊,於是內心醞釀而無視了廟內的波瀾壯闊。
  柳半瞇著眼睛揣測著真田的心思,以他對弦一郎的瞭解弦一郎儘管是想要挨著清水茜也不會說出來的,可是由他去說的話弦一郎又未必會接受……有點麻煩。
  柳生仁王幸村,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都是真田當好朋友的人,恐怕……柳不語,只看。
  「算了,我委屈點……睡小茜的左邊吧,搭檔你睡我左邊。」以萬年不變的玩笑態度開口,仁王同學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雖然他同時也很不厚道的把柳生的權力直接剝奪。
  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挨著真田或幸村的誰,他都不是那麼雀躍,所以現在只好對不起柳生了。——不過反正他們可以COS,大不了平分日子=。=
  對於仁王的話,柳生沒有任何異議,那邊清水茜很斜眼的看著仁王問他什麼叫委屈點,都被仁王笑一笑給糊弄了過去。
  於是另一邊,看幸村和真田。
  兩個人都很平靜,一個人是表面的平靜,一個人是身心的平靜。
  揚了揚形狀秀美的眉梢,幸村不緊不慢的走過真田身邊,不大不小的聲音問他,「真田,你睡在清水身邊?」
  「……不。」這是屬於皇帝沉默片刻後的回答,在誰一笑的時候。「那麼我睡吧。」幸村溫柔的笑著這麼說。
  部長高桿!——裝死的丸井再次確定了自己的選擇多麼天才。
  〉〉〉〉〉〉〉〉〉〉〉〉〉〉〉
  晚時間不足十點,開始了集體有默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默契的睡覺。
  一邊說著我不累啊我不累啊,切原一邊在躺下後繼續想他的晚間活動。其他人裝死的裝死,假睡的假睡,誰都不說話就是了。
  清水茜躺在正中間的位置,沒人說話她也不好意思問問有沒有沒睡著的。看著廟的天花板心裡想,大逃殺不是這種感覺的啊,就算不是大逃殺野外生存也不該是這種感覺的啊?這麼早就睡覺,山裡的冒險呢?好吧其他人她都不論了,切原和仁王怎麼都這麼老實沒有提議出去野一下呢?……好想提議。
  心思玲瓏轉動,手腕上,忽然多了一份力度。
  伴隨著溫暖的感覺,握緊她的纖細柔軟。
  左邊的人是,右邊的人也是。
  Orz。——這是一種溝通的信號,清水茜很清楚。那麼現在她要決定的就是,向左轉還是向右轉?
  話說聊天或者對視都不像商店挑衣服,不可以兩個都試試看,所以在這個不該做決定的時候,不如也選擇裝睡。
  想到這個,清水茜明潤的水眸一閉,很明智的下了心平氣和的決定。
  可是世上的事啊,尤其網王這個世界的事啊,它通常是不按牌面發展的,所以也就出現了左邊那個握她的手,更重了一分。
  狐狸你掐我幹什麼><
  再然後,那隻手開始離開她的手,貌似往她腰下面去了——仁王的下一步舉動應該是想戳戳清水茜告訴她你不要給我裝睡。
  可是,清水姑娘她,非常的怕癢。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意味著為了躲仁王那隻手,某人就要向自己的右邊躲去,還要微抬身子的躲——很好,這就正好躲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幸村翻手的一扶,清水茜纖細的身子就面對面的和他貼了個緊湊。
  臉龐的距離,出離咫尺,精巧的鼻尖恰到好處的碰觸,再低一分,足以唇齒的慰藉。那份堅毅,那份嬌艷欲滴。
  眼眸間,有種光芒,昇華。
  聽到聲響的看過來的人,立馬回去繼續裝死的丸井和桑原,就那麼看著看著大有拎起來某清水的勢頭的真田皇帝沉著不發一語,將眼神瞄在一臉=[]=的仁王臉上的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柳生,以及仁王那對自己的失誤是典型的囧的狀態……
  不知道的人,這簡直是我偷襲幸村啊?!——清水茜很想在這個時候也閉眼來個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事實上其實也是什麼都不關她的事的狀態。
  無人開口,氣氛,有點怪異。
  「啊啊啊,睡不著——」切原終於在沉思中爆發,讓小海帶沉思比讓他出去跑個一百圈還要痛苦,所以在廟裡氣氛最詭異的時刻,小切筆直的站了起來。
  完全沒注意屋子內風起雲湧的情況,直接投奔到最近的真田身邊,不怕死的搖著真田肩膀,「啊啊啊,副部長,去探險吧,去冒險吧,很好玩的!!!」
  被搖的那個本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幸村身子上面趴著的那個女孩子身上,此刻被切原這麼一折騰也顧不上先問句什麼更沒有吼一句。
  導致後者認為自己完全得到了支持,而一鼓作氣的跑到書包前面拿出手電筒、網球拍等必備的「武器」,開始一個個拎著裝死的人。
  仁王響應是因為自己的作為使得美人直接被第三個人吃豆腐而甚覺失敗,想著出門再研究新的戰術;柳生是很配合的起身,給了仁王一個平靜的注視。
  這平靜代表什麼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仁王同學冷汗,心說所謂一失足千古恨,可能就是現在了。
  連忙伸手拎清水茜起來,同時也接收到某女的鄙視,回瞪回去——我又不是故意把你扔部長身上的,你怪我也沒用><
  幸村笑呵呵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衣服褶皺,不言不語看了看屋子裡面準備好或沒準備好的其他人,點頭。
  「那麼,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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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山行一周之探險隊出發

  短袖白襯衫加黑色長褲,縱然是相同的色系相同的面料相同的款式,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有不同的效果。
  有人清高尊貴,比如幸村。
  有人驕傲穩重,比如真田。
  有人溫文優雅,比如柳生。
  有人性感邪氣,比如仁王。
  這四個人穿一樣的衣服走在一起,縱然是夜色下,手電筒照著,也是別有一番吸引和煽動力的。所以走在最後一排的丸井,和桑原忍不住交頭接耳了起來。
  切原自顧自的昂首挺胸走在第一個,這次柳主動請纓作為看管他的人,尾隨其身邊,給了桑原和丸井墊後的機會。
  雖然丸井對於走在最後一個是滿心的害怕的,但桑原該可靠的時候還是可靠的,所以我們天才丸井就半標著桑原的胳膊前行。
  桑原都快覺得自己是切原的保父丸井的保姆了……不過豺狼很習慣,所以保護的很周到。步步跟著前面的部隊行動,沒有任何走丟的意思。
  清水茜和柳生、仁王走在一排,前面是真田和幸村,他們三個的總橫距離比他們兩個還要近,說來每次集體行動的時候,清水茜都是習慣的跟無敵雙打在一起。
  這是默契∼仁王說的好自信。
  這是依賴。柳生沒有說,但是很清楚。
  清水茜相當的依賴他們,在她自己也許都不知道的感覺裡面。這個女孩子相當的獨立、相當的堅強,但是她對信任的人,有著不設防的親近。
  這種親近很危險,危險到她相信的人若想傷害她,她會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但是柳生又認為清水茜會分辨什麼人可以信任,什麼人不可以。
  所以他偶爾為她而起的擔心裡面,仍然是無波的放心。
  「小茜,你說山裡面會不會有鬼怪?」仁王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男生,他的聰明很外顯,也許少了內斂的那份穩重,卻讓他擁有著鋒芒的魅力。
  太尖銳的人總是讓人退避三舍的,他,何其幸運生活在立海大。這裡每個人都在以他們自己的形式,接受著他。
  仁王雅治從來不說感動,是因為詐騙師習慣了可真可假的態度,每個人都看不透他,是他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和做人的原則。
  所以比起那種擁抱喜歡的人在懷裡深情地對她訴說柔語,他更適合的是以一種幾乎挑釁的□態度、非常自然的靠近。
  抬起手拉清水茜分紮在兩邊的辮子,仁王的態度以真田的價值觀看就是很欠揍。
  而他故意嚇唬她的話,果然是得來了美人一記很精緻也很斜的白眼,「有的話也抓同類,像我這樣的好孩子它是不收的。」
  打他的手,她從不用力,對他而言更像是一份溫柔,從身體到心理。
  「我要是鬼我就收你……」
  「呸呸,你沒句好話說嗎……」說什麼不好說這個嚇唬她,走山路的腳步頓了一下,清水茜也伸出手去拉仁王辮子,被他躲開、她再拉,他一笑間的和她拉扯起來。
  有什麼淡淡的情愫,就在這樣的嬉鬧中,誰未接受,誰的歎息。
  同行的柳生比呂士聽進了仁王的話內之意,不禁搖頭。
  搭檔啊,你這樣的告白,只會模糊了小茜的感覺。她會在聽懂和不確定之間,把你們的定位,定得離你的希望越來越遠。——有的時候,太聰明的女孩子,反而是最苛刻的人。她對他人苛刻,也對自己苛刻。
  立海大裡面,柳生跟仁王可以說是關係最好的人。因為他們兩個的性格從某方面講很像,也因為他們兩個人同樣都足夠聰明、足夠自信、足夠喜歡和堅持自己。有共同的話題的人,比興趣愛好差得很遙遠的人,更容易成為於眼、於心的友人。
  所以他瞭解仁王,仁王也瞭解他。
  柳生知道仁王喜歡清水茜,那種喜歡是在他和清水茜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萌生的,他感興趣她,從而靠她越來越近,從而,越發的心動喜歡。
  可是那麼聰明的仁王,不是一個擅長愛情的人。他的聰明,在愛情中少了一份步步為營的攻佔。——柳生一直覺得,仁王很純情。
  也許仁王從來都不感興趣愛情,才會在遇到清水茜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應對措施。他依著自己的心性,拉她在他身邊,有高興也有擔心,這是因為在愛情面前的沒有必然把握。仁王想要篤定他自己,卻不免會偶有患得患失。
  這是因為仁王真心喜歡清水茜。
  柳生覺得,自己是羨慕仁王的。儘管仁王沒有一定會得到清水茜的把握,可是他在用他的方式爭取,和喜歡她。
  但是自己呢……柳生彷彿聽見了自己的歎息,一聲,在心間。
  他側目,用溫柔的、不含任何審視的眼神,注視著那個已經和仁王又不鬧了反而聊得很隨性的女生。
  清水茜,他知道她是吸引他的。
  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他喜歡她信任他、依賴他的感覺,他知道自己關心她、包容她。可是,他的感情,還可以在這個時候抽身。
  如果他想,他可以只做她的朋友,撤出這一場尚不知鹿死誰手的愛情選擇。雖然也會有不甘心,雖然也明白他將會失去最適合他的那個女生,但這些都比深陷下去卻最終沒有得到她的心痛要好的太多。
  那麼自己,喜歡清水茜嗎?
  柳生覺得自己是喜歡的,只是到了現在,正因為喜歡她,他反而不像仁王那麼義無反顧的靠近她了。給自己留餘地,紳士什麼時候都謹記的處事作風。
  會羨慕仁王,是因為覺得仁王的感情裡面沒有摻雜任何的顧忌,這樣的人,其實最有資格得到所愛。
  幸村因為欣賞清水茜,喜歡她,要她和他的那份契合;真田習慣了清水茜的喜歡,喜歡上她,不想失去她;仁王喜歡清水茜,想著他們兩個人可以永遠這麼親近的嬉鬧在一起。那三個人,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都說感情沒有理由,確認了,就彌生和存在了。他該做的,究竟是避免和他們三個人和平的相爭,還是自己退出來只做一個看客?
  猶豫了很久。
  紳士是他的外表,他並不是一個懦弱不敢迎上的人,只是,在此刻,他仍有一點不確定自己的心。
  清水茜,還是自己。
  後面三個人在一起和諧的畫面,幸村早已見過多次。他不阻止清水茜跟任何人接觸,給她絕對的自由,是尊重,也是自信。
  什麼人想要什麼,從來都是手到擒來。他不相信,這一次會是例外。
  清水茜是個非常有眼光的、聰明的女孩子,她會知道誰才是她要的。
  真田看到,雖然早該習慣,仍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羨慕嗎?他想說的話太多,但一次都沒辦法安靜的、執著的表達給她。
  這是自己性格上的一種不鬆懈,逼著他自己的心和行動。
  真田知道自己的性格,有朋友的介入只會讓他留有情面,他同時也知道,愛情是不會在原地等待的,心志動搖不定的話……心歎息。
  清水茜,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爆發出一聲興奮的大喊,打斷了、也吸引了後面的人的注意。
  看切原一個撒腿就跑,其他人尚不明事情也必須快步跟上,不然放他一個人還指不定要惹出什麼麻煩呢。
  所以就在子夜時分,發生了一件事情。
  切原跑的很快,其他人追的也不慢。幸村放慢步子等了清水茜一瞬,在和她並排的瞬間拉住她的手,再提速,令仁王側目兩個人的前行。
  這一分心,沒注意腳下,被什麼一絆,險些摔倒;身旁柳生的抬手一搭,托穩。「殘狐狸可不好看∼」
  「又讓你撿了便宜,切∼」口硬的仁王。
  這時候切原已經跑到了一處斷崖邊,停下腳步指著崖下對後面陸續跟上來的人喊:「你們看,下面有個山洞!我剛才看見光亮了,裡面會不會有寶藏之類的?」
  每個人都看著切原所說的山洞,探身向下,一排所站。
  切原興奮得指手畫腳,彷彿已經找到了什麼不可多得的寶物——果然這才是深山探險啊!快樂的少年,腳步更向前了一步。
  這是一個黑夜,沒有足夠的光亮就意味著不可能看全所有。
  所以在切原更向前一步的時候,他的腳下,泥土鬆動的一滑,切原沒有徵兆的就要摔倒,站在最近距離的清水茜條件反射的伸手。
  「赤也小心——」
  手和手的握住,拉誰回來的用全身力氣,卻在誰被拉回來的時候,反被慣力扯了出去,一身的向前,腳底的踩空,跌落。
  耳邊似乎是風聲,清水茜清晰到模糊的看到有人隨著她掉落的身子追撲了過來,有人被人死命拉住只剩下呼喚她的聲音——響徹天際……
  〉〉〉〉〉〉〉〉〉〉〉〉〉〉〉〉〉〉
  應該說是太幸運了。
  柳生在抱著清水茜掉下來的第一時間,只是感到身子發疼卻沒有暈過去——他們被樹幹攔了一下,有了緩衝力才掉進了山洞,好險。
  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掉下去,不知道會被衝到哪裡,不知道會怎麼樣。
  還好,他和她足夠的運氣,他們只是掉進了山洞。
  不大,但足夠讓兩個人暫時休息和調養一下。
  懷裡的女孩子也沒有失去知覺,也許是自己抱著她承受了絕大的壓力吧,看清水茜的神情,似乎沒有多麼痛苦。
  柳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剛才她拉回切原自己卻向下掉,真田第一個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毫不猶豫的要去護她,柳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真田並喊了生平最大聲的一句話「弦一郎別逞匹夫之勇!」,柳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同一時間,健步飛身出去。
  也許那個時候,連他都沒有多想,只是想抱住她再考慮其他。
  手臂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有一種放心,無言的蔓延。
  如他這麼冷靜的人,也會在那個時候如此的奮不顧身,柳生忽然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那個一向冷靜的自己。還是他的感情,其實已經深到他自己都沒有留意的地步?
  但他很慶幸,他跟著她一起下來了。因為他清楚,留在上面找他們的人,心的痛苦會比他身體的痛苦更深。關心、保護,立海大的人一直都是緊緊團結在一起的。
  他們真心,對他們重要的人。
  「紳士,你受傷了嗎?」摔下來磕到了腳踝,清水茜整個人還在柳生抱著的懷裡,她只是小心的動動身子,和關心的眼看他。
  遇到危險的時候有人奮不顧身的為自己,該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感動吧?剛才的情況那麼危險,她也記得目所能及的範圍,真田、仁王、幸村的反應。那兩個想也沒想伸手要飛身拉她的人,那個和她目光接觸攔住身邊人的人,以及抱住他一起掉下來的柳生。
  這是一份多麼大的幸運,和於心的感動?
  清水茜並不認為幸村沒有往下跳反而攔住仁王有什麼不對,相反他明白這個時候什麼最能救她的冷靜,比任何人都沉著都值得信賴。
  也許有人會覺得幸村是愛不夠深才沒有捨身,她不會。她懂幸村,那個男生,該是用多麼大的堅持逼迫他自己必須冷靜,這種決心,何曾是每個人都可以有?
  正因為他對她的感情,他才不允許他自己做出錯誤的判斷傷害到她。
  別人可以不懂幸村,她不可以。
  清水茜閉上雙眼,同時,也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刻著四個人的影子。無論將來對他們有沒有愛,她都會記得,這一刻她所得到的情誼。
  比愛情更深刻,毫無虛偽的存在。
  「小茜,你在想什麼?」原本從清水茜的眼中,柳生讀到了很多很多,僅只是月色的漫進,他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看到她的點滴。但她此刻閉上了眼,他忽然有點擔心,擔心她的人和身子骨。
  「我真幸運——來到了你們身邊。」是誰在這個時候,閉目養神,言語漣漪的溫柔,如月光流水、滋潤人心。
  清水茜的雙手也深深的抱著柳生的身子,在他的心間,遺落一韻如水的熨貼。
  天地間,人和人,親近和無間。
  若說幸村會有辦法憑一步一步的侵入,最終將清水茜拉過去;真田會因為幸村是朋友,清水茜也作了選擇不得不放手;柳生比呂士,仍會有屬於自己的堅持。
  清水茜無論選誰,都可以。——喜歡是很自私也很公平的一件事。——但她所選的人,必須是她自己選的人,任何的外力替她選擇,都不可以。
  這一刻心跳和心跳的距離,挨得這麼近,柳生形狀優美的唇型,綻開了一抹醉死人的溫柔。——他已經有決定了,就在現在。
  溫馨四溢,慢慢的在短暫的沉默中迴盪著。
  有一個人的手,修長有力,環著誰纖細的肩膀,更靠近了自己一分。
  「紳士?」呼吸愈發受阻,清水茜小聲地喚他。在他耳邊,和他擁抱的沒有間隙的貼近。他再用力,她會更缺氧。
  「小茜,我決定了一件事情。」柳生的聲音,溫柔的好像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傳來,一點一滴都是潤在心底的撫慰。
  「什麼事?」被他的心跳帶動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的速度,隱約間,是什麼感覺,清水茜已經模糊的猜到。
  那雙手,在狹小的距離內抬起來,輕輕地、柔柔地捏在她雪白小巧的耳畔,細細的揉、溫溫的捏。
  「我決定……」——喜歡你……
  突然嘈雜的人聲,主要是來自切原和丸井的呼喚,淹沒了柳生接下來的三個字,手電筒光的大亮,也打斷了清水茜再問的紳士你說什麼?
  來找他們的人,已經成功地出現了。
  這一次比之鬼屋探險的那一次,更長的時間,卻也是沒有任何的不安的。
  〉〉〉〉〉〉〉〉〉〉〉〉〉〉〉
  拉出了清水茜切原就開始撲上來大叫啊啊啊小茜你沒事太好了擔心死我了,對於自己的失誤導致的兩個前輩掉下半崖,他剛才真的是連也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幸好被真田手快攔住他,並將他塞給了桑原負責,自己和幸村、仁王分兵去找,找到了可以攀巖而下的山縫。大家才一路摸索著找了過來。
  找的時候切原還吸著鼻子跟真田說要是等下找不到小茜你們就把我丟在這裡吧……「閉嘴,赤也!」真田那時候是低吼了切原一聲。
  切原又被柳拉好。看著真田擔心尋找的背影,切原忽然覺得,自己的副部長看起來很冷酷無情很嚴肅,但是他很關心他們。他吼自己,不是責怪他,而是想讓他不要一味的自責。
  因為剛才同樣是要拉清水茜的真田,也沒有拉到她的手。柳按的他死死的,真田的力氣再大,丸井、桑原也一起按了過來。三個人合力,不讓他有機會靠近崖邊。他們說得對,都跳下去只是給尋找的人增加更多的困難。所以幸村部長才在仁王也向前的時候,攔住了仁王的身子。一個柳生已經跟下去了,再壞的結果,也有柳生在那裡,他們要做的不是自亂陣腳,而是相信和尋找。幸村轉身說馬上去找人的時候,切原覺得他看到了部長緊緊地攥著的拳,似乎是極力壓抑著自己……
  幸村部長和真田副部長可能比自己更自責更痛苦。這樣的副部長,只是不擅長溫柔的說出來……切原有感。
  「副部長,我也會努力找的!」感動,同時被激勵,切原的信心也有了。
  「好在找到你們了,不然赤也都要切腹謝罪了∼」仁王拎開切原蹭美人的身子,丸井扶著清水茜走到一處可以靠的樹幹前,幾個人不忘調侃切原。
  「剛才赤也是不是哭了?」
  看切原臉憋的紅紅的,半天才冒出一句,「我那是擔心前輩!」大家笑成一團,輕鬆的笑聲化解了找尋的疲憊。
  「再說了,剛才副部長不是也很擔心嗎!」出賣開始。
  於是清水茜去看真田的方向,看到美人的笑靨,某硬漢慣了的人開始不自在的轉開臉。
  「這話說的,我也很關心好不好∼」仁王伸手,勾清水茜下巴,也讓她看自己,大有你該感恩戴德的神氣。
  被清水茜拉手就要咬,切原笑著說哈哈仁王前輩你也有今天∼仁王心甘情願的被咬,看著傷並不重的清水茜,一顆心放下。
  ——沒事就好,都安全了就好。
  這時候,似乎是被光亮吸引。
  一陣嘹亮的吼聲響起,響徹天涯,那吼聲震的山的表面彷彿都跟著抖了幾抖,立海大的各位也隨之晃動了幾分。
  清水茜腳踝在掉下山洞的時候受傷,踉蹌,險些摔倒,幸村快手一步將她接到了懷裡,一個不容商量的打橫抱起來。這次,他決不會再讓她從他眼前消失了!
  「山裡有野獸,怕是被血的味道吸引來了,先回廟裡。」
  無論何時都冷靜沉著的指揮,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看似單薄的玉立長身,有著讓人無法違背的冷凝犀利。
  真田會意,示意柳拉著切原、丸井在前面帶路,仁王扶著柳生、幸村抱著清水茜居中,桑原和自己壓後,確保每個人都可以安全的回去駐紮的廟宇。
  在這夜色中,吼聲不斷,一行人開始了迅速的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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