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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唯你所願》作者:程婭【完結】

46. 秘密(倒V) ...
  這一天西弗勒斯過了午飯的時間還沒有回來,連雙向鏡也沒有回應。瑪格利特等埃莉諾吃過午飯就帶了些食物過去找他。進了屋子一看,西弗勒斯正專注地盯著坩堝,連瑪格利特出現在門口都沒有注意到。
  
  瑪格利特看到這種情形,心裡明白如果這時候去叫他吃飯一定沒有用。瑪格利特轉身把吃的東西放到一邊,然後走進密室裡。
  
  瑪格利特取出那張記錄著家譜的羊皮紙,看著上面橫著豎著的線條,臉上有點發燙。定了定神,瑪格利特拿起羽毛筆,蘸上墨水,往羊皮紙上寫去。
  
  羽毛筆停在了羊皮紙上方大約一英吋的地方。瑪格利特在手腕上多使了一些勁,卻感覺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把羽毛筆輕輕地向一旁推開。真是奇怪,瑪格利特不相信地又試了幾遍,可是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羽毛筆到了羊皮紙上方一英吋左右的地方就再也不能往下移動分毫,更別提在上面寫字了。瑪格利特接著又換了幾個角度,可是不管是從左邊還是右邊,羽毛筆是斜著還是豎著,在同樣的距離都停下了,就好像有一個隱形的罩子把羊皮紙罩住了一樣。
  
  瑪格利特頹然地放下筆,向後倒在椅子背上。原以為把西弗勒斯寫進家譜就可以了,可是沒想到家譜上竟然寫不上字。不對,爸爸不可能留下一個不能添加人名的家譜,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瑪格利特沮喪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想到這一點,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去找約瑟夫留下的紀錄。
  
  上一次瑪格利特認真地讀這些紀錄還是剛「接收」這棟房子的時候,現在打開一看,裡面顯示的內容比上一次多了許多。全部看完之後,瑪格利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完全敗給了爸爸的謹慎。原來剛才的失敗是因為那張家譜上有一道魔咒,使得只有年滿十七歲的巫師才能往上面填寫名字。不知道增齡劑有沒有用?瑪格利特想了想就覺得爸爸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好在約瑟夫留下了另一個方法,瑪格利特也不再糾結於家譜的問題,而是抓起羽毛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起來。
  
  把東西收回原處,瑪格利特走出密室,回到西弗勒斯在的房間裡,剛好看見他正把坩堝裡的魔藥裝起來。西弗勒斯抬頭看見瑪格利特,有點意外,「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瑪格利特等西弗勒斯把魔藥瓶放好,拖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出去,「你做完了嗎?先去吃點東西吧。」
  
  聽瑪格利特一說,西弗勒斯才發覺自己的肚子已經很餓了。一邊跟著瑪格利特往廚房走,一邊說:「還有一劑沒有做。你來了這裡,黑爾夫人一個人在家行嗎?」
  
  「外婆在午睡,等你吃完我就回去。」瑪格利特把帶來的食物在餐桌上擺好,「待會兒有事要告訴你。」
  
  西弗勒斯揚起眉毛,瑪格利特卻朝桌子上的食物瞄了一眼。西弗勒斯只好無奈地坐下來,埋頭苦吃。等吃完收拾乾淨,瑪格利特拉著西弗勒斯來到院子的大門外面,然後遞給他一張小紙條。西弗勒斯疑惑地展開紙條,瑪格利特催促說:「記下來,然後在心裡默念。」
  
  西弗勒斯如法炮製,耳邊聽見瑪格利特熱切地問:「看見了嗎?」
  
  西弗勒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扇大門和一溜圍牆,臉上有些動容,「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有……」
  
  「我剛剛在爸爸留下來的紀錄裡看到的方法,很像是赤膽忠心咒,但是我不知道爸爸怎麼把我設成保密人的。我本來想把你……」瑪格利特像是想起了什麼,紅了臉,沒有接著說下去。
  
  西弗勒斯也沒有追問,反而和瑪格利特一樣不自在起來。
  
  瑪格利特越發不好意思,半轉過身,「我先回家了,你做完了就早點回去。」
  
  西弗勒斯看著瑪格利特的身影走遠,才回到了屋子裡,心裡莫名地有些不同以往的感覺。
  
  從那以後,瑪格利特只專心地待在家裡陪著埃莉諾。雖然埃莉諾常常分辯說自己不過是一隻手不能用了,不需要這麼小心,但是瑪格利特還是固執地堅持不讓埃莉諾動手。埃莉諾沒法,也就只要由她去了。因為傷勢本身不是特別嚴重,再加上修養得不錯,所以貝特先生在又一次複查之後,說照現在這個情況,再過一個星期X光檢查確認之後就可以拆掉石膏了。瑪格利特算算日子,剛好在開學前一周,就聽埃莉諾的話暫時收起了推遲回校的念頭,打算到時候看情況再說。而同樣是這一天,西弗勒斯回來得很早,臉上是掩都掩不住的興奮。
  
  正在廚房裡一邊做事一邊和埃莉諾聊天的瑪格利特一看見他,就迎上去問:「做出來了?」
  
  西弗勒斯點點頭,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激動,「確實有百分之五十左右。」
  
  埃莉諾已經習慣了這段時間裡兩個孩子之間經常出現的這種沒頭沒腦的對話,知道他們接下來大概又要說些這個藥那個藥的事情了,於是和他們打聲招呼拿上本書去客廳裡了。
  
  被西弗勒斯的情緒所感染,瑪格利特也有些激動。西弗勒斯上一次優化鎮定劑藥方的時候做了一堆筆記,也總結了很多。改良後的鎮定劑雖然增效沒有百分之五十這麼高,也有接近百分之四十。西弗勒斯按照總結出來的規律把緩和劑的藥方也做了優化,沒想到效果如此顯著。難道說這種方法對越複雜的魔藥越有效?
  
  西弗勒斯在椅子上坐下,額頭上還有些汗水。瑪格利特幫他擦了擦汗,又轉身給他到了一杯水,才坐到他的旁邊。 西弗勒斯拿起水杯喝了幾口,開始和瑪格利特討論起來。一時說完,瑪格利特思量了一下,問西弗勒斯:「這個藥方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西弗勒斯沒有理解瑪格利特的意思,藥方不都是用來做魔藥的嗎?瑪格利特看西弗勒斯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沒明白,於是開始解釋,「你試驗的這幾種魔藥都是增強劑的效果不太好的那一類,但是這個改良藥方的效果反而十分出色。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一定會引起轟動的。可是現在的局勢……」瑪格利特停了一下,才接著說:「西弗,我覺得被別人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瑪格利特沒有說的是緩和劑通常是O.W.L.s考試的內容,現在還沒有上五年級的西弗勒斯不僅做出來而且改良了它,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西弗勒斯的價值有多大。何況現在魔藥,尤其是優質魔藥十分緊俏,同一張藥方,魔藥水平一般的人做出來的魔藥和精通魔藥的人做出來的效果差別就十分明顯。像西弗勒斯這種人才,不管是黑魔王還是與他敵對的那個神秘勢力,只怕知道了以後都會試圖招攬的。想到流言裡說的那些拒絕跟隨黑魔王的人的慘狀,瑪格利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西弗勒斯低下頭開始思考瑪格利特的話。剛剛一直沉浸在試驗成功的喜悅中,這是冷靜下來細想瑪格利特的話不無道理。如果消息傳出去,自己有可能得到眾人矚目,也有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強大和聲望向來都是斯萊特林所樂於追求的東西,但是在不具備強大實力的時候就擁有不相符的聲望顯然不符合斯萊特林的傳統。西弗勒斯把各種情形都分析一遍之後,認同了瑪格利特的話。這個時候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也許還會波及身邊的人。西弗勒斯抬起頭,「除了我們兩個,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那安迪他們呢?」瑪格利特沒想過要對朋友隱瞞,而且放假前安迪他們就都知道了西弗勒斯在改良魔藥的事,還對那張最初的改良版鎮定劑藥方一起討論過。
  
  西弗勒斯也想起了這件事,沉吟了片刻,說:「之前的事請他們保密,優化後的藥方和具體結果先不要告訴他們。」看到瑪格利特的神情,西弗勒斯又補充說:「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萬一被別人知道的話,他們知道的越多對他們越不利。」
  
  瑪格利特想了想,也同意了西弗勒斯的說法。
  
  過了幾天,在貝特先生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之後,埃莉諾手臂上的石膏被拆掉了。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觀察了幾天,又請了一位女工住在家裡做些雜務並且照顧埃莉諾,確定埃莉諾的日常生活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兩個人才自行去了國王十字車站。
  
  在火車上和朋友們會合之後,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關心地詢問埃莉諾的傷勢,並且再次十分遺憾地惋惜瑪格利特這個假期沒能去維多利亞家裡聚會。等女孩子們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安迪問西弗勒斯:「你的藥方研究得怎麼樣?」
  
  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對視一眼,同時說:「我們需要你們一起來保守這個秘密。」
  
  安迪看了他們一眼,抽出魔杖對包廂門施了幾個魔咒,然後說:「現在好了。」
  
  聽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兩人先後說完,西裡斯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一個字的。你們說是不是?」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包廂裡的其他幾人說的。
  
  安迪笑著點頭,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一左一右地握住了瑪格利特的手。儼然成為這六個人的小尾巴的雷古勒斯也跟著點了點頭,臉上卻浮現出猶豫的神情,嘴巴張開又合上。坐在他對面的維多利亞奇怪地問:「雷古勒斯,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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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黑白對錯 ...
  聽了維多利亞的問話,雷古勒斯仍然有些猶豫,半天沒有說話。瑪格利特心裡咯登一下,西裡斯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有什麼你就說出來,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雷古勒斯怯懦地看了西裡斯一眼,又抱歉地看向西弗勒斯,「放假前我從你這裡拿走了一小瓶樣品,你還記得嗎?」
  
  西弗勒斯點點頭,示意自己記得。瑪格利特緊張地捏住衣角,祈禱不要是這一小瓶樣品出了問題。
  
  「我,我把它給人喝了。」雷古勒斯十分慚愧。
  
  瑪格利特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給人喝了,而不是被什麼人拿走研究去了。瑪格利特看看西弗勒斯,然後安慰雷古勒斯說:「喝了就喝了,是你的家人身體不舒服嗎?」
  
  「是我的堂姐,納西莎。」雷古勒斯靦腆地笑了一下,心裡很高興瑪格利特她們沒有責怪他。
  
  納西莎,馬爾福的妻子,而馬爾福是黑魔王的追隨者之一,瑪格利特的腦海中閃過這一串信息,臉上的表情不覺有些僵硬,下意識地向西弗勒斯看去。
  
  雷古勒斯看見瑪格利特沒有說話,臉色也有些古怪,不確定地問:「有什麼不對嗎?」
  
  西裡斯倒是猜到了幾分,低聲問雷古勒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納西莎到我們家的時候臉色看上去很蒼白。媽媽問她怎麼了,她說這幾天神經繃得緊,睡得也不好,我就把那一小瓶鎮定劑給她喝了。」雷古勒斯急忙解釋,「你回家的時候挺晚了,我就沒告訴你。」
  
  其他幾人聯想到納西莎的身份,這時也反應過來。雷古勒斯從上學期起就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起,大家都很喜歡這個聰明好學又有點靦腆的孩子,說話做事從不避著他。在大家眼裡,雷古勒斯是西裡斯的弟弟,卻都選擇性地無視了他出身於一個厭惡麻瓜的斯萊特林世家,與納西莎和馬爾福關係也很好的事實。
  
  西裡斯緊接著逼問:「除了把藥給她喝,你還說了什麼嗎?當時在場的有誰?」
  
  「沒,我只說那瓶藥的效果很好,她喝了會舒服些。當時只有媽媽在,我沒說是西弗勒斯做的。西裡斯,怎麼了?」雷古勒斯被包廂裡的氣氛嚇住,看看眾人的臉色,無措地問西裡斯。
  
  沒說就好,瑪格利特在心裡感謝梅林,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其他幾人的神色也放鬆起來,剛剛才說過要一起保住西弗勒斯改良魔藥成功的秘密,如果雷古勒斯提前說出去了就糟了。西裡斯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拍拍雷古勒斯,「沒說就好。以後不管是我們的什麼事情都絕對不要告訴納西莎,嗯,還有貝拉特裡克斯。」西裡斯嫌惡地撇撇嘴,沒打算繼續往下數名字,「記住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爸爸和媽媽。」
  
  雷古勒斯乖乖地點了點頭,又鼓起勇氣問:「為什麼?」雖然雷古勒斯對西裡斯有種盲目的信任,但是從小就很聽話的雷古勒斯和父母還有堂姐們的關係也十分親近。以前西裡斯不喜歡堂姐她們,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排斥。
  
  「她們是食死徒,還有她們的丈夫也是。爸爸媽媽雖然沒有加入食死徒,但是他們對黑魔王的言論卻是一致支持的,我敢說如果你告訴媽媽你要加入食死徒,她心裡一定會樂開花的。」西裡斯的話語裡有濃濃的唾棄和無力改變的沮喪。
  
  雷古勒斯的腦袋有些混亂了。他知道西裡斯一向不喜歡家裡對待麻瓜的態度,但是沒想到他對於食死徒是如此的憎惡。家裡的食死徒好像個數還不少,而且盧修斯也鼓勵他在畢業後加入黑魔王的追隨者的行列。剛放假的時候盧修斯還得意洋洋地說他自己畢業後這一年在魔法部經營得十分順利,黑暗公爵已經越來越信任他了。雷古勒斯相信再過一段時間盧修斯就會像貝拉堂姐一樣成為黑暗公爵最信任的那一撥人之一。但是西裡斯的態度似乎是說他們做的都是錯的,雷古勒斯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從小就一直崇拜的哥哥,儘管西裡斯只比他大一歲。只是小時候西裡斯總不喜歡帶著他玩,這半年多來算是兄弟倆最親近的日子,雷古勒斯很珍惜和西裡斯在一起的感覺,也很喜歡他的朋友們。但是媽媽和堂姐對自己也很好,雷古勒斯喃喃地說:「她們是我們的家人啊。」
  
  「是家人也是食死徒。」西裡斯諷刺地說,「你知道他們都在做些什麼嗎?鼓吹純血至上,卻謀殺一切反對他們的人,其中也包括純血;侮辱折磨麻瓜,僅僅因為他們是麻瓜。從黑魔王上台以後,你看到了什麼光明的前景純血的榮光嗎?沒有,除了動盪就是恐怖。除了那些希望跟隨他來為自己撈取利益的貴族們和膽小怕事鼠目寸光的人們,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嗎?」
  
  雷古勒斯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父母灌輸的思想就是只有純血是高貴的,而麻瓜是最卑賤下流的,黑暗公爵和食死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恢復純血的榮耀,把低賤的血統清理出巫師的世界。聽了西裡斯的話,雷古勒斯內心激烈地掙扎著,不知道自己應該聽誰的。
  
  包廂裡的眾人看著西裡斯和雷古勒斯兩兄弟內訌,而且是一邊倒的內訌,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西裡斯的態度太咄咄逼人,而雷古勒斯明顯是招架不住。安迪清了清嗓子,打算調節一下氣氛,剛說出一個字就聽到雷古勒斯無力的問話 —— 「可是媽媽說麻瓜……」
  
  「媽媽說,媽媽說,雷古勒斯你能不能有自己的判斷?」西裡斯幾乎要暴跳如雷了,他伸手指向對面的凱瑟琳,「媽媽說麻瓜出生的都是卑劣低賤的,你看看凱瑟琳,她哪一點比不上斯萊特林那幫拿腔作勢的大小姐?食死徒說要把骯髒的血液趕出巫師世界,你忍心看到凱瑟琳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還是忍心看到她哪一天變成屍體?」
  
  凱瑟琳猛然被拿來做了這樣的比喻,一時有些呆愣,坐在她旁邊的瑪格利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安迪無奈地看了一眼西裡斯,這下知道他生氣時是怎麼口不擇言了。西弗勒斯不知想起了什麼,瞄了一眼瑪格利特。維多利亞也被西裡斯突然迸發的氣勢鎮住,心裡決定以後逗他要適可而止,千萬不能把他惹毛了。而西裡斯直接針對的雷古勒斯更是面色慘白,不知道是被西裡斯描述的慘狀嚇的,還是被西裡斯的聲音嚇的。
  
  西裡斯停了停,又意猶未盡地指向西弗勒斯和瑪格利特,「媽媽說純血是最高貴最出色的,你看看西弗勒斯,再看看瑪格利特,你是在魔藥上還是在草藥上比他們強?不要以為你年年都是全O就是優秀出色了,那不過是一點小聰明再用功一點就能做到的。你說純血哪一點比其他人都強了?哦,也許在親戚關係的複雜程度上確實更勝一籌。」西裡斯的最後一句話恢復了一向的懶洋洋的腔調。
  
  一向被眾人誇獎優秀出色的雷古勒斯被西裡斯的話語砸到了地面上,仔細想想西裡斯的話也有道理,那麼,要有自己的判斷?雷古勒斯低著頭想了一陣,抬起頭囁嚅地說:「馬爾福說黑暗公爵已經控制了魔法部……」
  
  西裡斯哼了一聲,安迪接過話去,「雷古勒斯,他沒有控制住傲羅,也沒有控制住法律執行司。至於有多少人站在他那一邊,看看學校裡的情況你也會有一個大概印象。」
  
  雷古勒斯沒有說話,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裡他聽到的東西太多,雷古勒斯覺得有許多自己沒有想過的事情擺在了自己的面前。包廂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西裡斯想了想,又拍拍雷古勒斯的肩膀,「雷古勒斯,我剛才不是說你不優秀不出色,而是希望你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不管什麼事情,先多想想再做。記住,西弗勒斯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雷古勒斯鄭重地點點頭,「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相信我。」
  
  西弗勒斯和安迪從座位上伸出手,先後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肩膀。安靜了一陣子,安迪說起來他假期裡看的一本書,車廂裡的氣氛漸漸恢復了正常。瑪格利特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也暗暗希望納西莎喝過之後就會忘記那瓶鎮定劑的不同之處。
  
  莉莉的臉出現在包廂門上方的玻璃窗外,隨後包廂門被敲了幾下。安迪才取消了自己剛才施的魔咒,莉莉就立刻拉開門出現在包廂門口。
  
  「莉莉,要進來坐會兒嗎?」瑪格利特把凱瑟琳往裡拉了拉,自己也往維多利亞那邊移動了一些。
  
  莉莉回頭看看門外,「不了,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還得去巡查。」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才注意到莉莉胸前的級長徽章。笑著恭喜了莉莉之後瑪格利特好奇地問起格蘭芬多的男生級長是誰。莉莉往旁邊閃了閃,把身後的男生露出來,「萊姆斯?盧平。」
  
  包廂裡的幾人都有點奇怪詹姆?波特竟然沒當上級長,他可是這一年級格蘭芬多男生中最出風頭的人物。西弗勒斯瞥了一眼盧平,慢吞吞地說:「噢,這可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人選了,如果他在要求自己朋友的時候也能和要求其他人時一樣嚴格。」
  
  瑪格利特和莉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出了一絲笑意。
  
48. 給不給? ...
  開學之後瑪格利特他們就立即感受到了五年級期末將要到來的O.W.L.s的壓力。幾乎所有科目的教授們在第一節課上都強調了O.W.L.s的重要,順便告知學生們如果想在六年級繼續選修這門課程的話必須達到的O.W.L.s的最低成績。就連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在溫室和醫療翼的工作量也隨之被減輕了不少。有過經驗的安迪安慰他們說等這一年過去就好了,可隨後自己也在課堂上被教授們告知了各種職業的N.E.W.T.s的最低要求。雷古勒斯從開學後就變得沉默一些,雖然他和斯萊特林學生們的來往還在繼續,但是其他人發現他在圖書館裡開始默默地留心其他學院學生的談論,偶爾還會怔忡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管忙還是不忙,六個人在週五的聚會依然風雨無阻地進行著。除了那次西弗勒斯在去八樓的路上被波特三人撞見,竟然沒有其他人發現這個小型聚會的存在。又是一個週五晚上,瑪格利特幾人窩在有求必應室裡變出來的鬆軟舒適的沙發裡,有些提不起精神。教授們象商量好了一樣每節課都會留下一堆作業,還語重心長地一副這都是為了你們好的樣子,到了週末一放鬆大家都有點不想動。
  
  「我們今天練習什麼?」維多利亞懶洋洋地說,沒發現自己的語調和西裡斯的有多麼相似。
  
  「阿尼馬格斯,怎麼樣?」西裡斯興致勃勃地問。
  
  「阿尼馬格斯很難練習,而且能成功變形的巫師們都需要在魔法部登記。」瑪格利特顯然不認為這是一個什麼好主意。
  
  凱瑟琳眨眨眼睛,「為什麼要學習阿尼馬格斯呢?」
  
  「阿尼馬格斯變形以後不能說話也不能使用魔法,雖然意識還在,但是不能和其他人交流。」西弗勒斯也不認為學習這種魔法有什麼大的用處。
  
  維多利亞戳穿了西裡斯的目的,「你是想著變成動物以後可以更方便地出去夜遊吧?唔,讓我來想想你變成什麼好。要小一些,最好不那麼起眼,嗯,老鼠?還是大了點。蟑螂?蜘蛛?螞蟻?蚊子?……」
  
  「好了,別逗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的課上剛學了守護神咒,你們想試一試嗎?」安迪打斷了維多利亞的話,再讓她說下去,也許蒼蠅臭蟲都出來了。
  
  西裡斯悻悻地看了維多利亞一眼,沒有反駁但是顯然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老鼠?蟑螂?很好,到時候讓你看看誰是老鼠誰是蟑螂。
  
  「守護神咒只是用來對付攝魂怪的吧?可是攝魂怪不是都守在阿茲卡班嗎?」凱瑟琳覺得有點奇怪。
  
  安迪點點頭,「現在是。但是那個人既然可以煽動狼人和巨人,也難保哪一天會收買攝魂怪。所以我們學習守護神咒也算是有備無患。」
  
  眾人默然。狼人和巨人現在雖然沒有像去年那樣大規模的行動了,但是分散開來更難驅逐。而且有流言說黑魔王似乎組織了一支由陰屍組成的軍隊,其中還有一些在戰鬥中死亡的巫師,那些傲羅們看見自己以前的同伴死後還要受如此折辱,都氣得快要瘋了。而攝魂怪是最黑暗的魔法生物之一,又只有巫師可以看到它們,如果黑魔王和它們結盟,只怕連麻瓜世界都會受到牽連。凱瑟琳和瑪格利特暗自祈禱這件事不會發生。
  
  安迪看到大家都在沉默,於是瞅了瞅西裡斯和維多利亞,故意打趣,「據說巫師們無法選擇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守護神的形態,它們大都是根據巫師的內心和性格演化出來的。說不定可以從守護神的形態可以看出那個人最有可能變成什麼?」
  
  說完安迪對維多利亞眨眨眼睛,維多利亞噗嗤一樂,第一個舉手贊成,還笑瞇瞇地瞟了西裡斯一眼。西裡斯有點鬱悶,卻也忍不住好奇自己會變出來個什麼東西,隨即附和了安迪的提議。看看其他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安迪把守護神咒的咒語和方法教給他們,同時說,「海蘭德教授說內心邪惡的黑巫師無法召喚出守護神,他還說巫師們如果召喚出了肉身守護神的話還可以用它來傳遞消息。」
  
  「那你們課堂上那些支持那個人的斯萊特林們都不能召喚出守護神嗎?」維多利亞感興趣地問。
  
  安迪聳聳肩,「很顯然他們不認為黑魔法有什麼值得防禦的,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凱瑟琳扯扯安迪的袖子,「你的守護神是什麼樣子的?」
  
  「你想看嗎?」安迪低頭問,看見凱瑟琳點頭就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隨著安迪的咒語聲一隻銀白色的動物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落到地上,尖嘴長耳,身後拖了一條長長大大的尾巴。凱瑟琳歡呼一聲撲過去,嘴裡叫著「好可愛啊」。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都噗地笑了一聲,維多利亞還揶揄地攛掇安迪去學習阿尼馬格斯。
  
  有了安迪的榜樣,大家都起勁地練習起來。到這天晚上離開的時候,幾個人的杖頭都噴出了的銀色煙霧,甚至還隱約可以看見大致形狀。西裡斯很得意自己的那一砣煙霧塊頭很大,絕對不會是老鼠蟑螂之類的,眉飛色舞地沖維多利亞拋了幾個眼神,沒想到維多利亞拉起凱瑟琳和瑪格利特一溜煙地跑走了。
  
  第二天下午,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一起在圖書館裡寫作業,抬頭看見雷古勒斯在門口向自己這邊張望。瑪格利特一邊衝他打招呼,一邊捅了捅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寫完整個句子,才抬起頭,看見雷古勒斯朝這邊走過來。
  
  雷古勒斯從早上收到了那封信起就在反覆思量,猶豫再三也不敢去找西裡斯。到了下午雷古勒斯終於選定了一個應該可以兩全其美的方法,就到圖書館來碰碰運氣。這時在西弗勒斯的旁邊坐下,雷古勒斯又有些不好開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強人所難。
  
  西弗勒斯看著雷古勒斯,卻沒有先開口的打算。瑪格利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不透他們在打什麼啞謎。雷古勒斯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西弗勒斯,我想請你幫一個忙。」他看看左右,「能換一個地方再說嗎?」
  
  西弗勒斯兩人雙雙看向他,雷古勒斯卻又不說話了。西弗勒斯點點頭,低聲問瑪格利特:「一起去?」瑪格利特看看他又看看雷古勒斯,搖搖頭小聲說:「你自己看著辦,記住千萬別冒險。」
  
  西弗勒斯把雷古勒斯帶到有求必應室。兩人在狹小的房間裡僅有的兩張椅子上坐下,雷古勒斯開口說:「我的堂姐,呃,納西莎,她最近一段時間精神壓力很大,情緒也不穩定。普通的鎮定劑效果都不好,哪怕加大了用量或者用增強劑也還是不行,只有那天喝了那一小瓶之後睡得最安穩。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替換了幾種成分有關係。」
  
  西弗勒斯點頭表示這一點很有可能。雷古勒斯看了看他的神色,取出一張紙攤到他的面前,「媽媽今天早上寫信來問我還有沒有那種鎮定劑,或者是它的藥方。我……」
  
  西弗勒斯掃了一眼那張紙,和雷古勒斯說的差不多,還說了些納西莎的狀況。雷古勒斯等他看完,才繼續說:「我知道我們說過要保密,可是納西莎的情況很糟糕。她,她雖然是食死徒,可還是我的堂姐,我不能看著她一天天地瘦下去。西弗勒斯,能不能教我那種鎮定劑的配製方法?我保證不說出去那張藥方是你做出來的,也不會把藥方交給任何人。」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雷古勒斯忐忑不安地等著回答。
  
  西弗勒斯在心裡盤算著。雷古勒斯說的其實是自己最早試驗的方子,相比暑假裡優化過的藥方來說不值一提。鎮定劑的配製方法對雷古勒斯來說多花點時間應該不是問題,說是在哪本書裡看到這個藥方然後摸索著做出來的也可以遮人耳目。消息走漏的風險會有一點,但是雷古勒斯心存感激應該會保守秘密。但是如果雷古勒斯的母親要藥方以便在家裡配製呢?
  
  西弗勒斯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雷古勒斯開始覺得不安。開學這一段時間以來,看的聽的都不少,雷古勒斯慢慢地意識到自己從小被教育的一切並不都是對的。學校裡有不少優秀的學生是麻瓜出生,他們在入學前沒有接觸過任何關於魔法的知識,但是他們仍然在學習上把很多從小生活在巫師家庭的學生們甩在後面。家裡的人是支持黑暗公爵的,很多斯萊特林也是,但是別的學院的學生們討論時對黑暗公爵和食死徒只有憎惡和恐懼。雷古勒斯甚至還寫信去問了安多米達,然後知道他們也是反對的那一派。可是就算這樣,雷古勒斯還是不能對納西莎袖手旁觀。在他的印象裡,納西莎雖然厭惡麻瓜也看不起麻瓜,但一向都是無視他們,而不是像貝拉一樣激進。雷古勒斯怎麼也想像不出來納西莎折磨謀殺麻瓜的情景。
  
  西弗勒斯的聲音打斷了雷古勒斯的思緒,他立刻滿懷希望地望去。西弗勒斯低聲說起來,雷古勒斯重重地點了點頭。房間裡有話語聲飄蕩,話音落下後雷古勒斯收起面前的紙張,對西弗勒斯說了聲謝謝後又說:「想起來當初那張密密麻麻的藥方,我還害怕萬一你答應了我也做不出來呢。」
  
  西弗勒斯咧了咧嘴,最早的藥方上寫的東西雖然多,但是真正的藥方其實不是特別複雜,只是看上去讓人頭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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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給不給? ...
  開學之後瑪格利特他們就立即感受到了五年級期末將要到來的O.W.L.s的壓力。幾乎所有科目的教授們在第一節課上都強調了O.W.L.s的重要,順便告知學生們如果想在六年級繼續選修這門課程的話必須達到的O.W.L.s的最低成績。就連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在溫室和醫療翼的工作量也隨之被減輕了不少。有過經驗的安迪安慰他們說等這一年過去就好了,可隨後自己也在課堂上被教授們告知了各種職業的N.E.W.T.s的最低要求。雷古勒斯從開學後就變得沉默一些,雖然他和斯萊特林學生們的來往還在繼續,但是其他人發現他在圖書館裡開始默默地留心其他學院學生的談論,偶爾還會怔忡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管忙還是不忙,六個人在週五的聚會依然風雨無阻地進行著。除了那次西弗勒斯在去八樓的路上被波特三人撞見,竟然沒有其他人發現這個小型聚會的存在。又是一個週五晚上,瑪格利特幾人窩在有求必應室裡變出來的鬆軟舒適的沙發裡,有些提不起精神。教授們象商量好了一樣每節課都會留下一堆作業,還語重心長地一副這都是為了你們好的樣子,到了週末一放鬆大家都有點不想動。
  
  「我們今天練習什麼?」維多利亞懶洋洋地說,沒發現自己的語調和西裡斯的有多麼相似。
  
  「阿尼馬格斯,怎麼樣?」西裡斯興致勃勃地問。
  
  「阿尼馬格斯很難練習,而且能成功變形的巫師們都需要在魔法部登記。」瑪格利特顯然不認為這是一個什麼好主意。
  
  凱瑟琳眨眨眼睛,「為什麼要學習阿尼馬格斯呢?」
  
  「阿尼馬格斯變形以後不能說話也不能使用魔法,雖然意識還在,但是不能和其他人交流。」西弗勒斯也不認為學習這種魔法有什麼大的用處。
  
  維多利亞戳穿了西裡斯的目的,「你是想著變成動物以後可以更方便地出去夜遊吧?唔,讓我來想想你變成什麼好。要小一些,最好不那麼起眼,嗯,老鼠?還是大了點。蟑螂?蜘蛛?螞蟻?蚊子?……」
  
  「好了,別逗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的課上剛學了守護神咒,你們想試一試嗎?」安迪打斷了維多利亞的話,再讓她說下去,也許蒼蠅臭蟲都出來了。
  
  西裡斯悻悻地看了維多利亞一眼,沒有反駁但是顯然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老鼠?蟑螂?很好,到時候讓你看看誰是老鼠誰是蟑螂。
  
  「守護神咒只是用來對付攝魂怪的吧?可是攝魂怪不是都守在阿茲卡班嗎?」凱瑟琳覺得有點奇怪。
  
  安迪點點頭,「現在是。但是那個人既然可以煽動狼人和巨人,也難保哪一天會收買攝魂怪。所以我們學習守護神咒也算是有備無患。」
  
  眾人默然。狼人和巨人現在雖然沒有像去年那樣大規模的行動了,但是分散開來更難驅逐。而且有流言說黑魔王似乎組織了一支由陰屍組成的軍隊,其中還有一些在戰鬥中死亡的巫師,那些傲羅們看見自己以前的同伴死後還要受如此折辱,都氣得快要瘋了。而攝魂怪是最黑暗的魔法生物之一,又只有巫師可以看到它們,如果黑魔王和它們結盟,只怕連麻瓜世界都會受到牽連。凱瑟琳和瑪格利特暗自祈禱這件事不會發生。
  
  安迪看到大家都在沉默,於是瞅了瞅西裡斯和維多利亞,故意打趣,「據說巫師們無法選擇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守護神的形態,它們大都是根據巫師的內心和性格演化出來的。說不定可以從守護神的形態可以看出那個人最有可能變成什麼?」
  
  說完安迪對維多利亞眨眨眼睛,維多利亞噗嗤一樂,第一個舉手贊成,還笑瞇瞇地瞟了西裡斯一眼。西裡斯有點鬱悶,卻也忍不住好奇自己會變出來個什麼東西,隨即附和了安迪的提議。看看其他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安迪把守護神咒的咒語和方法教給他們,同時說,「海蘭德教授說內心邪惡的黑巫師無法召喚出守護神,他還說巫師們如果召喚出了肉身守護神的話還可以用它來傳遞消息。」
  
  「那你們課堂上那些支持那個人的斯萊特林們都不能召喚出守護神嗎?」維多利亞感興趣地問。
  
  安迪聳聳肩,「很顯然他們不認為黑魔法有什麼值得防禦的,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凱瑟琳扯扯安迪的袖子,「你的守護神是什麼樣子的?」
  
  「你想看嗎?」安迪低頭問,看見凱瑟琳點頭就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隨著安迪的咒語聲一隻銀白色的動物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落到地上,尖嘴長耳,身後拖了一條長長大大的尾巴。凱瑟琳歡呼一聲撲過去,嘴裡叫著「好可愛啊」。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都噗地笑了一聲,維多利亞還揶揄地攛掇安迪去學習阿尼馬格斯。
  
  有了安迪的榜樣,大家都起勁地練習起來。到這天晚上離開的時候,幾個人的杖頭都噴出了的銀色煙霧,甚至還隱約可以看見大致形狀。西裡斯很得意自己的那一砣煙霧塊頭很大,絕對不會是老鼠蟑螂之類的,眉飛色舞地沖維多利亞拋了幾個眼神,沒想到維多利亞拉起凱瑟琳和瑪格利特一溜煙地跑走了。
  
  第二天下午,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一起在圖書館裡寫作業,抬頭看見雷古勒斯在門口向自己這邊張望。瑪格利特一邊衝他打招呼,一邊捅了捅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寫完整個句子,才抬起頭,看見雷古勒斯朝這邊走過來。
  
  雷古勒斯從早上收到了那封信起就在反覆思量,猶豫再三也不敢去找西裡斯。到了下午雷古勒斯終於選定了一個應該可以兩全其美的方法,就到圖書館來碰碰運氣。這時在西弗勒斯的旁邊坐下,雷古勒斯又有些不好開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強人所難。
  
  西弗勒斯看著雷古勒斯,卻沒有先開口的打算。瑪格利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不透他們在打什麼啞謎。雷古勒斯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西弗勒斯,我想請你幫一個忙。」他看看左右,「能換一個地方再說嗎?」
  
  西弗勒斯兩人雙雙看向他,雷古勒斯卻又不說話了。西弗勒斯點點頭,低聲問瑪格利特:「一起去?」瑪格利特看看他又看看雷古勒斯,搖搖頭小聲說:「你自己看著辦,記住千萬別冒險。」
  
  西弗勒斯把雷古勒斯帶到有求必應室。兩人在狹小的房間裡僅有的兩張椅子上坐下,雷古勒斯開口說:「我的堂姐,呃,納西莎,她最近一段時間精神壓力很大,情緒也不穩定。普通的鎮定劑效果都不好,哪怕加大了用量或者用增強劑也還是不行,只有那天喝了那一小瓶之後睡得最安穩。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替換了幾種成分有關係。」
  
  西弗勒斯點頭表示這一點很有可能。雷古勒斯看了看他的神色,取出一張紙攤到他的面前,「媽媽今天早上寫信來問我還有沒有那種鎮定劑,或者是它的藥方。我……」
  
  西弗勒斯掃了一眼那張紙,和雷古勒斯說的差不多,還說了些納西莎的狀況。雷古勒斯等他看完,才繼續說:「我知道我們說過要保密,可是納西莎的情況很糟糕。她,她雖然是食死徒,可還是我的堂姐,我不能看著她一天天地瘦下去。西弗勒斯,能不能教我那種鎮定劑的配製方法?我保證不說出去那張藥方是你做出來的,也不會把藥方交給任何人。」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雷古勒斯忐忑不安地等著回答。
  
  西弗勒斯在心裡盤算著。雷古勒斯說的其實是自己最早試驗的方子,相比暑假裡優化過的藥方來說不值一提。鎮定劑的配製方法對雷古勒斯來說多花點時間應該不是問題,說是在哪本書裡看到這個藥方然後摸索著做出來的也可以遮人耳目。消息走漏的風險會有一點,但是雷古勒斯心存感激應該會保守秘密。但是如果雷古勒斯的母親要藥方以便在家裡配製呢?
  
  西弗勒斯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雷古勒斯開始覺得不安。開學這一段時間以來,看的聽的都不少,雷古勒斯慢慢地意識到自己從小被教育的一切並不都是對的。學校裡有不少優秀的學生是麻瓜出生,他們在入學前沒有接觸過任何關於魔法的知識,但是他們仍然在學習上把很多從小生活在巫師家庭的學生們甩在後面。家裡的人是支持黑暗公爵的,很多斯萊特林也是,但是別的學院的學生們討論時對黑暗公爵和食死徒只有憎惡和恐懼。雷古勒斯甚至還寫信去問了安多米達,然後知道他們也是反對的那一派。可是就算這樣,雷古勒斯還是不能對納西莎袖手旁觀。在他的印象裡,納西莎雖然厭惡麻瓜也看不起麻瓜,但一向都是無視他們,而不是像貝拉一樣激進。雷古勒斯怎麼也想像不出來納西莎折磨謀殺麻瓜的情景。
  
  西弗勒斯的聲音打斷了雷古勒斯的思緒,他立刻滿懷希望地望去。西弗勒斯低聲說起來,雷古勒斯重重地點了點頭。房間裡有話語聲飄蕩,話音落下後雷古勒斯收起面前的紙張,對西弗勒斯說了聲謝謝後又說:「想起來當初那張密密麻麻的藥方,我還害怕萬一你答應了我也做不出來呢。」
  
  西弗勒斯咧了咧嘴,最早的藥方上寫的東西雖然多,但是真正的藥方其實不是特別複雜,只是看上去讓人頭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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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守護神 ...
  西弗勒斯在和雷古勒斯告別之後又回到圖書館中。瑪格利特看他的神色跟平常差不多,小聲地問:「沒什麼事吧?」西弗勒斯搖搖頭,不打算讓瑪格利特為了那張藥方的事情擔心。瑪格利特雖然好奇雷古勒斯到底請西弗勒斯幫什麼忙,但是西弗勒斯不說,她也就沒有追問。不管西弗勒斯不說是因為事情太小不值一提,還是事關重大需要保密,他不說總有不說的理由。
  
  而在週五的例行聚會上,練習了幾次之後,所有的人都先後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不過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人的在兩個人看清形態之後就迅速地被收起來了,兩人對望一眼,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本該如此的感覺。凱瑟琳幾人的守護神則滿屋子亂跑。凱瑟琳看看西裡斯喚出來的龐然大物,又看看自己的那隻,混在一堆守護神裡體形最為小巧,不覺有些氣悶。維多利亞和自己的守護神玩耍了一陣子之後去看別人的,一看見凱瑟琳那只就笑了起來,原來還有比自己的個頭更小的。想想安迪的守護神,維多利亞忍不住大笑起來,直嚷著凱瑟琳和安迪真是天生一對。安迪不以為忤,反而笑瞇瞇地指揮著自己的守護神跑到那隻小巧的銀白色的兔子旁邊,親暱地蹭了蹭小兔的耳朵。
  
  西裡斯看著自己的守護神愈發自得,就說自己的守護神怎麼可能是老鼠蟑螂?看看它有多威風?卻不想一個冷不防那只威風凜凜的被另外一隻靈巧的守護神撞了一下,一時間兩隻守護神在房間裡追逐起來。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同時一笑,西裡斯他們兩人的守護神就和他們兩人的脾性一樣,一個是貓一個是狗,就算是可以好好相處,也總要先鬧上一陣。
  
  維多利亞幾人鬧過了一陣子才發現自己只顧著玩,還沒有看見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的守護神是什麼樣子。維多利亞還沒學會用守護神來傳話,就指揮著那隻貓跑到瑪格利特面前,自己在一旁說:「瑪吉,不要藏私,快把你的守護神叫出來給我們看看。」
  
  瑪格利特不好拒絕,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之後慢吞吞地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
  
  「這是什麼?」維多利亞好奇地上前想摸摸。凱瑟琳也跑上前去,「我認識,這是海豚。西弗勒斯,你的呢?」
  
  西弗勒斯象瑪格利特一樣,先看了她一眼之後才喚出自己的。
  
  西裡斯和安迪繞著那隻銀白色的動物轉了兩圈,調侃地說:「這應該叫做不謀而合還是心有靈犀呢?還是說這才是天生一對?」
  
  西弗勒斯努力地維持著自己臉上的表情,瑪格利特卻紅了臉,想把自己的守護神收起來。沒想到手剛一動就被維多利亞阻止了,「別動,瑪吉。我還沒見過兩隻一樣的守護神呢。」
  
  「它們不一樣。」凱瑟琳認真研究了一下,然後宣佈自己的發現,「西弗勒斯的那只要大一些。」
  
  「是因為一隻是男的而另外一隻是女的嗎?」維多利亞不恥下問。
  
  凱瑟琳興致勃勃地宣傳自己知道的關於海豚的知識,西裡斯和安迪看了看滿身不自在的另外兩個人,也故意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瑪格利特拉拉西弗勒斯的衣服,兩個人趁著那幾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離開八樓,兩人不約而同地呼了一口氣,那幾個人淘氣起來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在發現瑪格利特做了和自己相同的動作之後,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卻沒有說話,反而拉起瑪格利特的手,十指緊扣。
  
  夜晚的走廊十分安靜,兩個人慢慢地並肩走著。
  
  瑪格利特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已經回來了,好在沒有再說什麼海豚的話題,讓瑪格利特莫名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躺到床上以後,凱瑟琳突然問:「瑪吉,你說如果你們兩個去練習阿尼馬格斯的話,是不是會變成兩隻海豚?那是不是一定要在水裡變才行?」
  
  瑪格利特大窘,幸好在黑暗中不會被人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支吾了兩聲之後,瑪格利特暗暗發誓自己絕不會去練習什麼阿尼馬格斯。
  
  自從西弗勒斯把藥方交給雷古勒斯之後,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似乎一切都平靜無波。雷古勒斯在西弗勒斯的指導下先後熬製了一些藥水,分批交給貓頭鷹送回家。大約一個多月以後,雷古勒斯悄悄地告訴西弗勒斯,納西莎的情緒得到控制之後,睡眠也隨之好轉,身體看樣子很快就會好起來了。西弗勒斯對納西莎如何倒並不是很關心,只要沒人知道藥方出自他的手就可以了。
  
  一個學期忙忙碌碌地過去,很快又到了聖誕假期。黑魔王和那個被稱為「鳳凰社」的神秘組織之間的對抗似乎進入了膠著狀態。這半年裡食死徒在麻瓜世界製造了幾場混亂,而鳳凰社也抓住了幾個食死徒,並且狼人和巨人也在一點點地被向外驅趕。對於這一年多的動盪已經開始習慣的巫師們沒有象去年一樣要求孩子們留在學校,而是叮囑他們在車站見到接他們的人的時候,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要再次確認一下那人的真實身份。
  
  凱瑟琳和她的父母今年被邀請去維多利亞家過聖誕節,看得西裡斯十分嫉妒。雖然維多利亞已經應允了西裡斯宣稱的男女朋友身份,但是在這種時候讓布萊克先生與夫人知道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尤其是在維多利亞的哥哥有一個麻瓜出生的女朋友的情況下。哦,也許該說是准未婚妻了,因為凱瑟琳一家與維多利亞一家的這次聖誕聚會還有一個重要議題,就是關於在安迪畢業後給他和凱瑟琳訂婚的事情。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也一起回了家。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埃莉諾的手臂已經完全康復,請來的護工也已經離開。三個人像往年一樣熱熱鬧鬧地做節前準備,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沒想到問題卻出在聖誕節的早上。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像往年一樣坐在聖誕樹下拆禮物,瑪格利特的視線突然凝固在西弗勒斯手裡拿著的禮物上。那件禮物外面的包裝並不陌生,去年就有一份同樣包裝的禮物出現在這裡。瑪格利特惶然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脊背發涼。西弗勒斯逕自拆開包裝,裡面又是一本魔藥書。西弗勒斯隨便翻了兩頁,遞給了身旁的瑪格利特,自己打開了隨書附著的卡片。
  
  西弗勒斯看完卡片之後沒有說話。馬爾福在卡片裡邀請他到對角巷一聚,西弗勒斯在心裡暗暗揣測他的意圖。瑪格利特不覺緊張地問:「出了什麼事嗎?」
  
  西弗勒斯作出輕鬆的樣子,「沒什麼。」
  
  「西弗。」瑪格利特語氣中帶著些責怪,「如果有什麼事,我寧願和你一起面對。」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西弗勒斯一抬頭就看到了瑪格利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包含了各種情緒,西弗勒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瑪格利特看著西弗勒斯,忍不住開始胡亂地猜測,「馬爾福要你加入食死徒?他知道了你改良魔藥的事情?他……」
  
  「沒有那麼嚴重。」西弗勒斯無奈地制止了她,「馬爾福只是想和我見一面。」
  
  瑪格利特抓住了西弗勒斯的手,「你打算去嗎?你不要去,那也許是一個圈套。」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只是握住瑪格利特的手。瑪格利特漸漸從最初的慌亂中平靜下來,「你不得不去,對嗎?哪怕那是一個圈套也得去,對不對?」
  
  西弗勒斯點點頭。斯萊特林為達到目的一向都不在乎採取什麼樣的手段,既然馬爾福已經盯上了自己,那麼見面是避免不了的。這一次是邀請,也許下一次是脅迫,不管是瑪格利特還是埃莉諾,都不能讓他們因為自己陷入危險中。馬爾福找上自己最有可能是因為魔藥,那麼只要他有所求就好辦一些。
  
  因為瑪格利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西弗勒斯索性把雷古勒斯的那件事也告訴了她。接下來的幾天裡兩個人一起商量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瑪格利特建議西弗勒斯準備一些防身的藥水,自己又一頭鑽進了密室。
  
  到了西弗勒斯和馬爾福約好的那一天,瑪格利特把他送到車站,然後交給了西弗勒斯一個懷表。西弗勒斯十分疑惑,瑪格利特把懷表掛到他身上在口袋裡放好,然後說:「這是一個門鑰匙。有什麼危險的話你按一下上面的掛環,它就會帶你回到小樹林裡。」
  
  西弗勒斯緊緊地擁抱了一下瑪格利特,貼著她的耳邊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在心裡默默地把話補完 —— 你們也不會有事的。
  
  瑪格利特儘管心裡擔憂卻不在臉上顯露出來分毫,迅速地在西弗勒斯的面頰上親了一下,後退一步說:「早點回來,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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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試探 ...
  西弗勒斯剛剛穿過破釜酒吧的吧檯,到達酒吧後面的那個小天井時,盧修斯?馬爾福就早已經出現在約好的地方了。
  
  馬爾福坐在一張靠背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它的扶手,對於即將進行的會面充滿信心。西弗勒斯?斯內普,馬爾福下意識地在嘴裡咀嚼這個名字,真沒想到這個入學以後一直不起眼的人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驚喜。如果不是在鼻涕蟲俱樂部裡聽見斯拉格霍恩教授對他的魔藥天賦大加讚揚,馬爾福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對他多看一眼。只怕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清楚對這位被他誇獎過的學生有多麼驚人的魔藥天賦,假以時日,恐怕他的成就比他的老師還要高,馬爾福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在任何時候結交一位魔藥大師都不會是一件虧本的事情,可惡那個老頭竟然幾次拒絕父親的善意,真是不識好歹。那時對西弗勒斯的試探讓馬爾福確認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對他的誇獎名副其實,但是並沒有想到西弗勒斯的成長如此迅速。如果不是那張藥方,馬爾福沉吟片刻,自己恐怕會一直忙於在魔法部擴展自己的勢力而疏忽了這頭,好在現在還不晚。如果能籠絡住一位未來的魔藥大師,馬爾福停下了手指的動作,露出一抹笑容,在大師還沒有成為大師時的投資所得到的回報往往更讓人滿意。
  
  西弗勒斯沿著對角巷來到一家酒吧門前,這裡看上去不管是和剛剛經過的破釜酒吧相比還是和三掃帚酒吧相比都要高級得多,不過裡面的人寥寥無幾。西弗勒斯走進門,沒有在大廳裡看到馬爾福。一個穿著制服的侍者迎上來,禮貌地詢問:「請問您是斯內普先生嗎?」
  
  西弗勒斯點點頭,聽見那名侍者立刻說「馬爾福先生在二樓的包間裡等您,請隨我來」,於是舉步跟在那人後面走上樓梯,一手悄悄地握住自己的魔杖 。那名侍者把西弗勒斯帶到二樓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裡,向兩人鞠躬致意後就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西弗勒斯站在那裡沒有動,馬爾福卻像一個老朋友一樣迎上來,「西弗勒斯?斯內普!見到你真高興!好久不見,也許你不介意坐下來喝一杯?」
  
  西弗勒斯在一張背對著窗戶的椅子上坐下,接過馬爾福遞過來的酒杯,等待他說明他的意圖。馬爾福卻不急著進入正題,就像老朋友見面一樣回憶起在霍格沃茲的日子,感謝西弗勒斯對雷古勒斯的照顧,又問起一些斯萊特林的近況。西弗勒斯只管聽著馬爾福一個人在那裡演講,偶爾才回答兩句,同時下定決心如果馬爾福不提的話,自己絕不會先詢問他為什麼要約自己見面。
  
  馬爾福把倫敦的天氣又談論了一遍之後看到西弗勒斯還是很安定地坐在那裡,就好像和自己真的只是朋友之間碰面一樣,一點也不關心自己邀請的目的。馬爾福看著面前的人,覺得這一年多不見,西弗勒斯和自己記憶裡的形象似乎不大一樣。由於西弗勒斯背對著窗戶,坐在他側面的馬爾福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覺在心裡暗罵了幾句,不得不挑起了話題。
  
  西弗勒斯注意到馬爾福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了兩下扶手,意識到可能今天真正的話題要開始了,在心裡加了幾分警惕。
  
  馬爾福裝作關心地問起了西弗勒斯O.W.L.s考試準備的情況,隨後看上去彷彿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十分自然地說:「離開霍格沃茲還不到兩年,我差一點忘記你早在三年級時就足以完成O.W.L.s水平的魔藥了。」馬爾福臉上出現貌似很真誠的笑容, 「想來O.W.L.s考試對你根本不在話下,尤其是魔藥。」
  
  西弗勒斯沒有搭腔,不置可否地啜飲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味道很純正,西弗勒斯很確定裡面沒有添加任何不明物質,從這一點看起來馬爾福應該是有幾分誠意的。
  
  「我的妻子告訴我說她的身體能夠得以好轉全靠了雷古勒斯寄給她的一種鎮定劑。」馬爾福突然轉移了話題,「聽說雷古勒斯是在你的指導下才把那付魔藥熬製成功的。我的妻子和我都十分感激你的幫助。」
  
  果然是那劑鎮定劑,西弗勒斯在心裡冷笑,按照和雷古勒斯商量好的說辭開口回答,「那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真遺憾雷古勒斯記不清他是在哪本魔藥書裡看到的那個藥方了。」馬爾福目光停留在西弗勒斯的臉上,「我請教了在馬爾福家族的魔藥店工作的幾位經驗豐富的藥劑師,他們紛紛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鎮定劑的效果會變得如此顯著,十分希望能見到記載了那張藥方的那本書。唉,這樣一本優秀的魔藥書卻不為人所知,實在是令人扼腕啊。」馬爾福的最後一句話音拖得特別長。
  
  西弗勒斯十分贊同地說:「確實令人惋惜。」
  
  馬爾福又在心裡暗罵了幾聲,什麼魔藥書,看雷古勒斯磕磕巴巴說不出是哪本書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撒謊。雷古勒斯的朋友中有能力拿出那張藥方的只有西弗勒斯,況且那劑魔藥並不簡單,沒有人講解的話雷古勒斯一定做不出來,而且自己問的時候雷古勒斯也承認了是西弗勒斯給他講解了一些複雜的地方。馬爾福扯出一抹假笑,「的確如此。本來我和我的妻子還希望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本魔藥書,更大地實現它的價值。真是可惜。」
  
  西弗勒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那劑鎮定劑的效果十分顯著,我希望能夠在馬爾福家族下屬的魔藥店裡製作出售,以便讓更多人能夠得到它的幫助。我想如果那位藥方的創造者知道這件造福大眾的事應該也不會反對,你說是不是?」馬爾福也抿了一口自己的酒,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如果這種高效的鎮定劑出售的話,一定可以大賺一筆。雖然馬爾福大可不必問過西弗勒斯再去做這件事,但是想著以後西弗勒斯也許可以提供更多的高強魔藥的藥方,他還是決定從一開始就採用和西弗勒斯合作的方式。
  
  西弗勒斯轉動了一下酒杯,「也許你應該去問雷古勒斯?畢竟是他從書中找到這個藥方的。」
  
  馬爾福被西弗勒斯假裝聽不懂這些暗示的態度弄得有些窩火,又無法從西弗勒斯的表情來判斷他到底是也在試探自己想得到最大好處呢,還是根本對這件事不放在心上。不可能,馬爾福駁斥了自己的後一種判斷,斯萊特林從不拒絕送上門的好處。
  
  西弗勒斯看馬爾福這麼半天還在兜圈子,有點不耐煩,想到瑪格利特在家裡還在擔心,於是放下手中的杯子,打算跟馬爾福告辭。沒想到馬爾福卻在這時開口,「這真是一個好建議,我會去問雷古勒斯的。」馬爾福剛剛顯然也做了一個決定,這時也不再繞圈子,「不過我不認為他應該替你做決定。」
  
  西弗勒斯心裡警鈴大作,防備地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馬爾福微微笑起來,「我想你很明白我的意思,西弗勒斯?斯內普。我寫信請教過斯拉格霍恩教授,一位公認的魔藥大師。我問他鎮定劑的最佳效果可以達到多少,他的回答是什麼你我都很清楚。連他也不知道的藥方一定不會是從某一本書裡發現的。你說呢?」
  
  西弗勒斯的臉藏在陰影裡,「也許斯拉格霍恩教授剛好漏掉了那本書,誰知道呢?」
  
  馬爾福心裡一動,即使這樣西弗勒斯仍然不承認,難道是怕他的魔藥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馬爾福心裡閃過一絲得意,幸好自己早有先見之明。只是不知道西弗勒斯怕引起誰的注意,黑暗公爵還是鄧布利多?或者兩者都有?馬爾福慶幸自己還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西弗勒斯的天才,為了家族利益而做一些小小的隱瞞,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
  
  西弗勒斯動了一下,正要站起身來,被馬爾福的話止住了動作。
  
  又過了一段時間,西弗勒斯離開了那家酒吧,原路返回到家裡。瑪格利特一直在家裡忐忑不安地等著,看見西弗勒斯進門就迅速地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他試圖找出哪裡有一絲不妥。西弗勒斯脫下外套示意她自己沒事,然後告訴瑪格利特自己和馬爾福的談話。
  
  瑪格利特吃驚地坐直身體,「你說馬爾福猜到了鎮定劑是你改良出來的,所以想跟你合作?他給你提供改良魔藥做實驗所需要的藥材,你研究出來的藥方交給他們家的魔藥店製作成魔藥然後出售?」
  
  西弗勒斯點點頭, 「他說他會對外保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藥方出自我的手裡。」停頓一下,又加上一句,「也包括那個人。」
  
  「你相信他?他可是那個人的追隨者之一。」瑪格利特不認為食死徒們有什麼信譽可言。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瑪格利特不敢置信,聲音有些顫抖,「你答應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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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分歧

  西弗勒斯沒有想到瑪格利特對馬爾福這件事反應如此大,有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馬爾福開出的條件極具誘惑,讓人難以拒絕。暑假裡為了試驗新的配方,西弗勒斯幾乎用光了所有積存下來的從醫療翼得到的報酬。馬爾福承諾提供他所需要的所有魔藥材料,這對於打算驗證他推算出來的對其他類型魔藥的改良方法卻缺少資金的西弗勒斯來說無疑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瑪格利特看著西弗勒斯沉默不語,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盧修斯·馬爾福,雖然無法證實,但是十有八九是食死徒。看看他開出的條件 —— 提供材料,研究哪種魔藥全由西弗勒斯決定,不在乎需要花多長時間甚至能不能成功,而且還有銷售利潤的分成,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圈套。就算西弗勒斯的判斷是正確的,馬爾福可以信任,瑪格利特也難以想像馬爾福會樂於助人到願意做虧本的生意,也許合作只是把西弗勒斯拉到黑魔王那一邊的第一步。
  在瑪格利特思考的同時,西弗勒斯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決定。在這種情況下,與馬爾福合作顯然是最有利的選擇。馬爾福給出的條件顯然針對的不是一張兩張藥方,而是想要打下長期合作的基礎,這樣一來越少人知道越能保障他的利益。看到瑪格利特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西弗勒斯一邊暗暗揣測瑪格利特是不是不放心馬爾福是否能保守秘密,一邊點點頭承認自己已經答應了馬爾福的提議。
  隨著西弗勒斯點頭的動作,瑪格利特的心也沉到了最底部。西弗勒斯竟然相信一個食死徒而且同意和他合作?!瑪格利特希望是自己眼花了,求證般地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你答應和馬爾福合作了?」
  「是的。」西弗勒斯沒有再用動作來回答,同時解釋說,「你不用擔心馬爾福能否保守秘密,我和他立下了一個契約,一直到畢業之前都有效。」西弗勒斯相信再過兩年多到自己的畢業的時候,就會有能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
  「你說你不僅同意和馬爾福合作,還跟他立下一個契約?」瑪格利特本以為剛才的消息就是最糟的了。
  西弗勒斯點點頭,看著瑪格利特擰成一團的眉毛,問:「有什麼不對嗎?」
  「馬爾福支持那個人,他極有可能是食死徒中的一員。」瑪格利特的表情沒有緩和。
  西弗勒斯不以為然地反問:「那又怎樣?他借助於我的能力,我借助於他提供的材料,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和食死徒有什麼關係?」
  「西弗勒斯!」瑪格利特的聲音稍稍拔高了一些,「他是食死徒。你有沒有想過他提出那樣的條件,還承諾替你保密也許只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說不定下一步他就會勸說你加入他們那一邊。」
  「我知道馬爾福支持那個人。」西弗勒斯點點頭,「不過我不會加入食死徒,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會對你竟然同意與馬爾福合作感到意外。」瑪格利特的話語中隱約有些責備的意思,「這一段時間你一直在研究怎麼改良療傷的魔藥,如果你把成功的藥方交給馬爾福,他也許會把那些魔藥提供給他受傷的同夥。這對那些正在反抗那個人的巫師們意味著什麼?」
  「那些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的人們怎麼樣又關我什麼事?」西弗勒斯不明白瑪格利特為什麼要把事情想得這麼嚴重,「瑪格利特,現在的情況比我們之前設想的要好得多。」
  之前兩個人都在擔心馬爾福的邀請是因為知道了西弗勒斯超群的魔藥才能而要勸說他加入食死徒,甚至把他直接帶到黑魔王面前,或誘惑或脅迫或者用武力讓人不得不屈從,像他們一貫的做法一樣。現在西弗勒斯不僅平安回來了,還帶回馬爾福的承諾,怎麼看都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瑪格利特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而且就算瑪格利特知道西弗勒斯除了幾個朋友之外,對其他人都絲毫不放在心上,也還是無法接受西弗勒斯的說法。
  「西弗勒斯,那些跟你我沒有半點關係的人們不是在為他們自己戰鬥。沒有他們,那個人會控制整個魔法界,所有不順從他的人們都會被折磨被殺害,也許很快就輪到你、我、我們的朋友家人。到那個時候,你還能說不關你的事嗎?」瑪格利特無法掩飾自己的失望,「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但是你不能和一個食死徒合作。西弗勒斯,我們不能這麼自私地只顧自己。」
  西弗勒斯挺直了身子,聲音冷了下來,「你很清楚我是斯萊特林,不是格蘭芬多。」
  瑪格利特被西弗勒斯冷淡的表情和話語中明顯的自衛刺傷了,生硬地說:「我也不是格蘭芬多,但是我知道什麼事情不應該做。」
  屋子裡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西弗勒斯平安到家的喜悅在這幾句對話之後蕩然無存。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一直坐在原處,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怪異的氣氛把過來叫他們吃飯的埃莉諾嚇了一跳。晚餐時兩個人都食不知味,埃莉諾暗暗地觀察他們,卻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無語地度過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瑪格利特沒有看到西弗勒斯。樓上樓下,前院後院,還有樹林裡的那棟房子,都被瑪格利特找了個遍,卻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找到西弗勒斯。好幾次瑪格利特都伸手去摸身上帶著的雙向鏡,可是每次都把手縮了回來。西弗勒斯昨天的話語和態度還記憶猶新,瑪格利特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他的決定。
  面對埃莉諾,瑪格利特撒了一個小謊,推脫說西弗勒斯接到邀請去了另一個朋友家裡。埃莉諾看著瑪格利特躲閃的眼神,再聯想到昨晚的情形,歎了口氣,「瑪吉,有問題就要去解決,逃避不是辦法。」瑪格利特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卻想不出什麼折中的法子。
  儘管如此,瑪格利特還是悄悄地去了一趟蜘蛛尾巷,在巷子外面就聽到人們小聲談論說斯內普家的那個小怪物回來了,一個人住在那棟鬧鬼的房子裡。知道了西弗勒斯的去處,瑪格利特又悄悄地回到家裡。
  一轉眼假期過完,西弗勒斯仍然沒有出現。埃莉諾看看現在已經比自己還要高一些的外孫女,有些無可奈何。這兩個孩子平時也不鬧彆扭,沒想到鬧一次就能鬧這麼久。瑪格利特堅持不讓外婆再送自己到國王十字車站,埃莉諾把她送到離家不遠的公交車站後,拍了拍她的手,「瑪吉,記住一味的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瑪格利特點點頭,背轉身卻露出一抹苦笑。
  瑪格利特到車站的時候時間還很早,站台上和車廂裡的人都不多。瑪格利特隨便在火車後面找了一個包廂,坐進去以後抽出一本書來看。漸漸地學生多起來,臨近開車的時候維多利亞三人和西裡斯他們也找了過來,看見瑪格利特一個人坐在包廂裡,都十分奇怪。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對望一眼,開口問:「瑪吉,西弗勒斯呢?」
  瑪格利特彷彿剛意識到維多利亞他們到了這裡,抬起頭和他們打招呼,「維奇,西裡斯,雷古勒斯,你們假期過得怎麼樣?凱蒂,安迪,你們訂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
  只有不明所以的雷古勒斯有禮貌地回答了瑪格利特的問候,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不正常,絕對有問題。維多利亞在瑪格利特身邊坐下,「瑪吉,別管我們,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西弗勒斯呢?」
  瑪格利特無法再次迴避,小聲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去哪裡還要先問過我嗎?」
  一直到火車開動了,西弗勒斯也沒有出現。瑪格利特隱隱有點失望,但是希望他出現的同時又希望他不要出現。在解決兩個人意見分歧之前,瑪格利特不知道該怎麼樣和他相處。
  火車開到半途,西弗勒斯仍然像從空氣中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看著瑪格利特安靜的神態,維多利亞幾人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安迪和西裡斯無聲地交流了一下,找個借口拉上雷古勒斯出了包廂。
  「瑪吉,你和西弗勒斯吵架了?」安迪他們一離開,維多利亞就迫不及待地問。
  瑪格利特搖搖頭。算吵架嗎?應該不算吧?但是兩個人各有各的想法,兩種想法幾乎全不相同,這比吵架還要嚴重吧?
  凱瑟琳不解地說:「沒有吵架為什麼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就算是沒有一起來,上車怎麼也不過來找你?瑪吉,不要告訴我你們分手了。」
  分手?瑪格利特沉默地在心裡重複這兩個字,突然有點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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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提神劑

  瑪格利特不說話,把凱瑟琳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瑪格利特,「瑪吉,我不是故意的,呃,你沒事吧?」
  「我沒事。」瑪格利特勉強地笑了笑,「只是一點小問題。」
  凱瑟琳不知所措地回頭看了看維多利亞,兩個人眼中都是疑惑。維多利亞扯扯凱瑟琳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問。火車快到霍格莫德車站的時候,安迪一個人回來了,西裡斯和雷古勒斯卻沒跟他一起。天已經黑了,站台上亮著幾盞昏暗的燈光,學生們擠擠挨挨地往馬車上爬。人影憧憧,看不分明。
  晚餐時瑪格利特沒有抬頭,目光只局限在面前的餐盤附近,因此她也沒有注意到有一束目光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又迅速移開。凱瑟琳和維多利亞體貼地沒有再提起任何關於西弗勒斯的話題,這一點讓瑪格利特十分感激。
  開學之後情況並沒有好轉,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雖然看上去沒什麼不尋常的,但是兩個人仍然不說話,甚至在週五的聚會上不是這個借口有事就是那個說太忙而避開對方,偶爾撞在了一起也只和其他人說話。維多利亞幾個人都弄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種情況,但是不管問哪個都沒有答案 —— 瑪格利特還會搪塞兩句,而西弗勒斯往往會直接走開。可是奇怪的是在其他人無意中提起一個人的時候,另外一個又會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地注意聽著,讓維多利亞幾人實在是想破了頭也不明所以。
  事實上瑪格利特十分鄙視自己的鴕鳥行為。每次想起外婆說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就想去找西弗勒斯,可是衝動的勁頭過去之後就又縮回去。如果西弗勒斯堅持認為他做的沒錯,那麼再怎麼說也說不攏的,難道真要分手?想起分手這兩個字,瑪格利特倒寧願像現在這個樣子。
  二月底的時候天氣忽冷忽熱,城堡裡又有許多人感冒,不管是教室裡還是走廊裡,到處都可以看見耳朵裡不斷冒煙的學生。剛上完這天的最後一節課,瑪格利特和凱瑟琳她們一起往回走,身邊接連走過了幾個耳朵冒煙的學生。凱瑟琳撲哧笑了一聲,「你們看他們像不像移動煙囪?」
  瑪格利特帶著濃重的鼻音說:「小心明天你也感冒變成其中的一個。」
  「瑪吉,你真的不去醫療翼?」
  「不去。西弗勒斯會……」瑪格利特搖搖頭,卻在脫口說出那個名字之後意識到西弗勒斯這次不會給她送來魔藥了。
  凱瑟琳也記起了兩人的狀況,遺憾地感歎說:「要是龐弗雷夫人那裡也有不冒煙的提神劑就好了。」
  上個學期寒流來的時候瑪格利特不幸也感冒了,耳朵裡連續冒幾個小時的煙讓瑪格利特忍不住向西弗勒斯抱怨了幾句。西弗勒斯就拿其他幾個人做試驗,等大家都感冒過一遍,提神劑也不再冒煙了的時候,感冒季節就過去了,而瑪格利特還沒有機會去試新的無煙提神劑。不過自打那以後,凱瑟琳她們就對龐弗雷夫人那裡的冒煙提神劑不屑一顧,雖然還沒有一個人有需要用到的時候。
  晚餐時瑪格利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眼淚汪汪的。晚上的移動煙囪總比白天的要好些,瑪格利特匆匆吃了幾口飯就一邊自我催眠,一邊不情不願地打算去醫療翼。
  西弗勒斯一直坐在醫療翼裡發呆。早上有一節課跟在赫奇帕奇的課後,在走廊上聽到瑪格利特說話的聲音就知道她一定是感冒了。中午休息的時候西弗勒斯就到醫療翼做了一鍋提神劑,可是藥劑瓶在口袋裡裝了一下午也沒有挪地方。下午下課後西弗勒斯習慣性地來到醫療翼,看著擺在面前的藥劑瓶發呆。
  去找她還是不去?西弗勒斯想起來瑪格利特開學後對自己的迴避,這時候去找她也許會連人都不願意見吧?一個和食死徒合作的人在瑪格利特眼裡大概就和食死徒一樣令人厭惡,西弗勒斯自嘲地想。或者瑪格利特會直接把藥劑瓶扔掉,然後大聲警告自己永遠都不要再靠近她一步?西弗勒斯腦中浮現出這個畫面,又斷然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瑪格利特一向都很溫柔,即使那天指責自己自私的時候也沒有說很過分的話。可是自己做錯了嗎?西弗勒斯覺得即使回到那天自己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但是想起來瑪格利特失望的神情和話語,西弗勒斯感到一陣煩悶。算了,西弗勒斯看看天已經黑下來,抓起桌上的幾隻藥劑瓶向外走去。
  在大廳外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人一進一出,中間隔著一群來晚了正在往裡跑的低年級學生,都沒有看見對方。
  「瑪格利特,怎麼現在來了?」龐弗雷夫人一看見瑪格利特就熱情地打著招呼。
  瑪格利特把通紅的鼻子和眼睛露出來,無可奈何地說:「龐弗雷夫人,我好像是感冒了。」
  聽到瑪格利特濃重的鼻音,龐弗雷夫人一邊責怪她怎麼不早點來看,一邊迅速地給她做了個檢查。檢查完,龐弗雷夫人笑著說:「沒關係,喝點提神劑就好了。唔,我把它們放到哪裡了?」
  龐弗雷夫人在房間裡找了一圈,然後遞過來一瓶魔藥。瑪格利特伸手接過,做好了做移動煙囪的準備後一口氣喝下。咦?好像不對?瑪格利特感覺這次的魔藥和去年龐弗雷夫人給她的似乎不大一樣。疑惑地用手在耳朵邊劃了兩下,也沒有煙冒出來。難道……?瑪格利特遲鈍地想到一種可能,就聽見龐弗雷夫人開心的笑聲。
  「果然沒有冒煙。瑪格利特,喝下去的感覺怎麼樣?」龐弗雷夫人興沖沖地準備在羊皮紙上記錄。剛才西弗勒斯拿過來幾瓶魔藥和一張藥方,說是不冒煙的提神劑。龐弗雷夫人測試了一下藥劑,確認藥效應該和普通提神劑相差無幾,對西弗勒斯的話也沒有懷疑,只是還想著等明天再有感冒的學生過來就可以讓他們試試,沒想到瑪格利特就送上門了。
  瑪格利特詳細地回答了龐弗雷夫人接二連三的問題,終於在問話結束後找了個空檔問:「龐弗雷夫人,這個魔藥是從哪裡來的?」
  龐弗雷夫人還在往羊皮紙上刷刷地寫著,頭也不抬地回答,「剛才西弗勒斯給我的。以前有人抱怨過喝了提神劑的學生們要一連冒幾個小時煙,上課時十分干擾注意力。這下可好了,我應該好好感謝他才是。」
  「要感謝誰啊?」一個帶著鼻音的蒼老聲音驀然出現在門外,「波比,請給我一點提神劑好嗎?」
  瑪格利特轉過頭,看見鄧布利多教授笑瞇瞇地站在門邊,有點緊張地向校長問候了一聲。
  「喔,讓我來想想。你是赫奇帕奇的內森小姐,對嗎?」鄧布利多教授十分和藹地問,「我聽斯普勞特教授提起過你,她對你這幾年來的工作十分滿意。」
  瑪格利特第一次和鄧布利多教授近距離的接觸,聽到他提起自己在溫室的表現,十分不好意思。鄧布利多教授看出瑪格利特的侷促,半開玩笑說:「我猜你也是不喜歡兩隻耳朵冒著煙地到處亂走才在晚上來找波比的吧?確實很影響形象。」說完一邊沖瑪格利特眨了眨眼,一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瑪格利特忍不住笑了,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活波起來。龐弗雷夫人結束了自己的紀錄,拿過另一瓶無煙提神劑地給鄧布利多教授,「可惜今天看不到你兩耳冒煙的樣子了,喝這種吧。瑪格利特剛剛才喝過。」
  鄧布利多教授接過藥瓶,卻不急著喝,感興趣地看了看裡面的魔藥,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才一口喝掉。「哦,果然沒有煙。」鄧布利多教授很高興地說,「波比,我得說你這次真是做了件好事。那麼下午我看到的那些耳朵冒煙的學生是因為喜歡冒煙的感覺才選擇另外一種提神劑的嗎?年輕人的愛好果然和老年人不同。當然,內森小姐,我並不是說你也是老年人。」
  瑪格利特搖搖頭表示自己毫不介意,事實上她覺得鄧布利多教授風趣極了。龐弗雷夫人在一旁說:「阿不思,我可不敢把這個功勞算在自己頭上。無煙提神劑是西弗勒斯交給我的,還有藥方。」
  「西弗勒斯?是在醫療翼幫助你的那個斯萊特林的孩子嗎?他姓什麼?」鄧布利多教授一時沒有想起來。
  「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瑪格利特的聲音快過她的頭腦,在她意識到之前就脫口而出了。
  「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是很好的朋友,在忙碌的時候瑪格利特也經常留下來幫忙。」龐弗雷夫人笑著說。
  鄧布利多教授也露出了笑容,「雖然斯內普先生不在這裡,但是我想我應該為他成功地做出了無煙提神劑而為他的學院加十分。內森小姐,也許你不介意告訴你的朋友我十分感謝他的魔藥。一個耳朵不冒煙的老人讓人更開心一些,不是嗎?」
  瑪格利特快快地點了點頭,隨即告辭離開了醫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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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就業咨詢

  凱瑟琳和維多利亞看見瑪格利特回來都很奇怪,「瑪吉,你沒有喝提神劑嗎?」
  「喝過了。」瑪格利特拖過書本坐下來。隨著O.W.L.s考試的一天天臨近,教授們也越來越強調考試複習,每天都有一大堆作業留下來。
  「那你怎麼……」凱瑟琳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維多利亞扯了扯。凱瑟琳順著維多利亞眼睛瞟著的方向看去,坐在不遠處的西弗勒斯正襟危坐,一副十分專心的樣子。聯想到剛才安迪只是小小地打了一個噴嚏,西弗勒斯就丟過來一句「感冒了就快點去醫療翼」,凱瑟琳悄悄地附在維多利亞耳邊說:「會不會是西弗勒斯送了魔藥給瑪吉啊?」
  維多利亞搖搖頭,以同樣小的聲音說:「不會,瑪吉剛走西弗勒斯就回來了,然後就和我們一直在一起,時間對不上。」兩個人同時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瑪格利特耳朵怎麼沒冒煙呢?
  瑪格利特對她們倆人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只埋頭寫著今天新留下的作業。圖書館快關門的時候,瑪格利特還在飛快地寫著。維多利亞招呼一聲:「瑪吉,回去再寫吧?」瑪格利特頭也不抬地揮揮手,「你們先走,我寫完這一段再走。」維多利亞剛想說「要不我們等你一起走」,就被走到她身邊的西裡斯拉了一下。看看凱瑟琳也被安迪拉到一邊,西裡斯又衝著也在埋頭寫字的西弗勒斯那邊歪了歪嘴角,維多利亞改口為「那我們先走了」,就和其他幾人一起離開。
  一刻鐘後,平斯夫人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圖書館要關門了,都快點收拾東西離開。你,羽毛筆還在桌子上;你……」
  瑪格利特慢吞吞地收起自己的書本和作業,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人基本上都走光了。瑪格利特低著頭慢慢地往前走,拐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發現地面上有一個影子和她的重合在一起,看上去無比熟悉。一路走到能看見左右兩道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的時候,瑪格利特停住腳步,低聲說了句「謝謝」。
  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瑪格利特沒回頭又接著說:「鄧布利多教授知道了提神劑的事情,你……多注意。我,呃,你,呃,晚安。」
  下到這一級樓梯的最下面一階,瑪格利特在轉彎的時候抬頭向上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人影安靜地向另一邊走去。
  今年這一個復活節假期的到來並沒有給這些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們帶來任何快樂,反而是接踵而至的一堆關於魔法職業的宣傳單和小冊子什麼的更是讓人感到兩個來月後考試的緊張氣氛。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裡也成了宣傳單和小冊子的海洋,在學校的佈告欄裡出現了一張排的密密麻麻的時間表,上面有所有五年級學生的名字以及他們將要和他們學院院長面談做就業咨詢的時間。
  瑪格利特和維多利亞三人也不得不花了些時間留在公共休息室裡閱讀這些小冊子,來瞭解各種職業對N.E.W.T.s證書的要求,以便決定到六年級時需要選修的課程,並且針對這些課程的O.W.L.s考試做重點複習。
  「麻瓜問題調解委員會,現在魔法部的工作還有人感興趣嗎?」凱瑟琳把手裡的一本小冊子丟到一邊。
  維多利亞一邊翻看著拿在手裡的宣傳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當然有。聽說格蘭芬多有不少人都對成為傲羅很感興趣,法律執行司現在大概是唯一一個那個人無法插手的地方了。聽說記憶註銷指揮部下面也有人被那個人控制了,在應該給一個麻瓜消除記憶的時候反而添加了更恐怖的東西進去,害的那個麻瓜進了精神病院,後來還是另一個記憶註銷員重新更改了他的記憶才好。」雖然沒有官方報道,但是小道消息層出不窮,霍格沃茲裡面也充滿了各種傳聞。
  「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工作可以做。」凱瑟琳丟下另一本小冊子,不感興趣地說。
  維多利亞調笑地說:「還做什麼工作?安迪不是早就計劃好了等你一畢業就結婚嗎?到時候你就留在家裡,嗯,早點生個小寶寶。」
  雖然寒假裡就商量好了暑假訂婚的事情,凱瑟琳的面皮還是禁不住維多利亞的調侃,聽到寶寶兩個字更是羞紅了臉。凱瑟琳一邊撲過去擰維多利亞,一邊小聲嚷嚷:「那你和西裡斯還不是一樣。」
  「切,誰和你們一樣。我們要去探險,嘿嘿。」維多利亞一邊打擊凱瑟琳,一邊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轉頭發現瑪格利特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一本接一本地快速翻看面前的小冊子。凱瑟琳捅捅維多利亞,然後問:「瑪吉,你呢?」
  瑪格利特正把手裡的小冊子放下,又隨手拎起來一本,完全沒注意到那本剛才就已經翻過了。翻了兩頁之後聽見凱瑟琳的話,遲疑了一下回答說:「我想回家。」
  什麼?凱瑟琳和維多利亞都沒明白她的意思。瑪格利特停住手,解釋說:「外婆年紀大了,我想回家去陪她,那樣要是想上班的話就在家附近找個半職工作就好了。」
  維多利亞不解地問:「如果不是在國外工作的話,你每天下班也可以回家呀,就像我爸爸一樣。」
  瑪格利特搖搖頭,「外婆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方便。貝特先生說上次外婆摔倒後只是摔斷了手臂是很幸運的情況,因為她的血壓高心臟也不好,更嚴重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我想就近照顧她。」實際上貝特先生上一次作例行檢查時說的很嚴重,而且由於現在的藥物只能控制而不能根治,瑪格利特每一次離開家時都不放心,和埃莉諾的聯繫愈發頻繁。
  「你想沒想過去聖芒戈做治療師?」凱瑟琳插了一句話。
  瑪格利特猶豫了一下。外婆摔傷那一次,她就曾經想過用魔藥來幫外婆調養。可是翻了很多書,裡面除了毒藥之外關於魔藥對沒有魔力的人的作用都語焉不詳,瑪格利特怎麼也不敢在外婆身上嘗試,那時候她才感覺到當年她的爸爸用魔藥給她調理身體時下了多大的決心。瑪格利特以前動過申請去聖芒戈的念頭,就是想著借助裡面的條件也許能研究一下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就算是能進去外婆也不一定能等到那個時候,而且據說聖芒戈醫院裡受傷的人絡繹不絕,裡面的治療師們有時會忙得連軸轉,瑪格利特遲疑片刻之後仍然搖搖頭,回答說自己還是打算回家。
  復活節過後的第一周,瑪格利特按照安排好的時間來到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
  「你說你不打算在魔法界找工作?還想不繼續念六七年級了?」瑪格利特的回答顯然不在斯普勞特教授的預料之中。
  瑪格利特點點頭,沒有過多地解釋。
  斯普勞特教授驚訝過後臉上露出十分惋惜的神情,雖然瑪格利特現在在草藥學上掌握的知識實際上已經超過了很多七年級的學生,但是以她的聰明和勤奮,如果就這樣放棄實在是很可惜。「能告訴我原因嗎?」斯普勞特教授溫和地問。
  瑪格利特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後簡單地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噢,很抱歉聽到這些,希望黑爾夫人一切順利。」斯普勞特教授表示對此完全理解,想了想又接著問:「瑪格利特,你在草藥學上的水平實際上已經有N.E.W.T.s的標準了。就這樣放棄我覺得實在很可惜。梅林保佑黑爾夫人安然無恙,但是,你確定你以後都不打算在魔法界生活了嗎?」
  瑪格利特低下頭。換做幾個月前,這個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可是現在,在哪裡都無所謂了吧?想到西弗勒斯,瑪格利特心裡不覺隱隱作痛。
  看見瑪格利特沉默的樣子,斯普勞特教授以為她是猶豫了,熱情地說:「瑪格利特,不管怎麼說,我認為你最好兩邊都做準備。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在魔法界工作,有幾份N.E.W.T.s的證書還是十分必要的。讓我想想,你的草藥學一直是優秀,魔藥……」
  瑪格利特渾渾噩噩地從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出來,腦子裡塞滿了斯普勞特教授剛剛說的一大段話。在臨出門前,斯普勞特教授還語重心長地說「不管怎麼樣,O.W.L.s一定要好好考,我希望能看到你拿到全優的成績」 。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看見瑪格利特茫然地回到了宿舍,湧上去問她談話的結果怎麼樣。瑪格利特疲憊地說:「斯普勞特教授建議我繼續選修,呃,現在在上的所有課程。」說完瑪格利特把自己埋到被子裡,「維奇,凱蒂,我想靜一靜。」
  維多利亞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輕輕地走出去把門帶上,把宿舍留給了瑪格利特。
  在同一個下午,另外一場就業咨詢也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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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不捨

  第二天瑪格利特就恢復了正常,像平常一樣複習準備考試。維多利亞和凱瑟琳問起的時候,瑪格利特笑了笑說:「斯普勞特教授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怎麼樣,O.W.L.s考試還是不能不認真準備,要是哪一門沒及格我就不得不留下來再上一個五年級了。」維多利亞兩人看見瑪格利特還有心情開玩笑,也就暫時不再勸說瑪格利特了。說實話,三個人在一間宿舍住了近五年,之間的感情就像姐妹一般。如果瑪格利特真的在暑假後不回來了,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都覺得像少了些什麼似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時間象流水一般淌過去,轉眼就到了六月。教授們一遍一遍地重複那些可能會在O.W.L.s考試中出現的問題,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們像瘋了一樣翻看前五年的各科筆記,如果他們還都保存著的話。龐弗雷夫人那裡每天都會有一些學生臉色蒼白神經緊張地進去,然後在幾個小時後再次出現在圖書館裡。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的課餘工作在復活節後就被徹底地停止了,沒有人認為五年級學生應該在這個時候分心。
  一個週日的晚上,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們在大廳裡吃晚飯的時候都有些心緒不寧。從第二天一早開始,O.W.L.s和N.E.W.T.s考試就要開始了。考試時間表早就發了下來,早上是理論考試,下午是實踐考試,據說今天晚上主考官們就要到學校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以後其他年級的學生都去上課了,而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們都等在門廳裡。安迪小聲地安慰著有些緊張的凱瑟琳,西裡斯懶洋洋地站在那裡,維多利亞輕聲地對瑪格利特念叨了幾句。瑪格利特不著痕跡地往那邊看去,西弗勒斯面色嚴肅,眼睛向下望著地面。
  接下來的兩周幾乎每天都重複這樣的流程。到全部考完的那一天,被這個等級考試折磨了一年的五年級和七年級學生們都像放假一般興高采烈,不管是考得好的還是考得不好的。瑪格利特她們也不例外,三個女生在考完最後一門的那天下午就丟開男生們,在校園裡亂逛了一圈,像是要把這半年被複習佔去的時間給補回來。而西裡斯不甘心被丟下,借口安迪馬上要畢業,以後的聚會他也沒法參加了,強烈要求所有的人這天晚上都必須到有求必應屋去聚一聚,尤其是那兩個這個學期經常缺席的。
  瑪格利特沒有推托,這一個學期在複習的空檔裡她經常會回想當時的那場爭執,包括西弗勒斯同意和馬爾福合作的決定。聯繫到以前和最近聽說過那些不願聽從黑魔王和食死徒的命令的巫師們一個個非死即傷的消息,瑪格利特對於西弗勒斯把鎮定劑交給馬爾福家族的魔藥店製作出售的事情不像最初那樣牴觸,畢竟鎮定劑出售的對象是所有的巫師們。也許西弗勒斯根本沒有把他改良過的那幾種療傷魔藥的藥方交給馬爾福?想到自己的打算,說不定放假以後就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瑪格利特搖搖頭,不願意再想下去。
  吃過晚飯,瑪格利特就隨著維多利亞她們一起去了八樓,而西裡斯和安迪比她們更早一步。
  西弗勒斯還沒有到,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聊起了暑假裡的安排,至於考試結果,反正要到七月份才知道,現在誰也沒有心思去管它。安迪的N.E.W.T.s的成績也要在假期裡寄到,相對於安迪畢業後找什麼樣的工作這個問題,大家更關心的是他和凱瑟琳訂婚的事情。
  瑪格利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著說:「凱蒂,你還記得我們一年級聖誕節過後回校的火車上說的話嗎?」
  凱瑟琳茫然地搖搖頭,那麼久的事情,誰還會記得?維多利亞催促瑪格利特快說快說,兩個男生也豎起耳朵聽著。
  瑪格利特笑瞇瞇地說:「那時候聽說納西莎·布萊克訂婚的時候,我們可是都覺得十五歲就訂婚太早了一點,沒想到凱蒂你也要在十五歲訂婚了。」
  凱瑟琳的生日在八月初,而訂婚是在七月底,維多利亞和西裡斯想起來了,也都忙著嘿嘿地笑。凱瑟琳不滿地站起來,揮動著雙手,「只差幾天我就十六歲了,幾天,你們懂不懂?」
  安迪笑嘻嘻地捉住凱瑟琳的手,把她拉過去坐下,開始轉移話題:「瑪格利特,你決定了嗎?」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都眼巴巴地看過來,瑪格利特猶豫了一下,剛想要開口,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西弗勒斯從門裡走進來,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佈局,沒有說什麼就直接走到屋子裡僅剩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了。
  瑪格利特一下子緊張起來,剛剛想好要說的話也全都忘記了。寒假過後,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坐的這麼近,平時兩個人即使同時出現在圖書館或者是這裡,中間也隔著兩三個人。就算那一次從圖書館一起走回大廳,也是離了幾步遠。
  安迪看到瑪格利特的樣子,善意地轉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大家都在等你。西裡斯說他有一個消息要等人到齊了之後宣佈。」
  維多利亞暗暗地擰了一把西裡斯,低聲說:「怎麼什麼事情都是安迪比我先知道?我說你看上的不是我是他吧?」
  西裡斯哧地倒吸一口涼氣,小聲告饒:「安迪他不知道,我只告訴他有件事要說。唉呦,你輕點,輕點,疼。」
  凱瑟琳頭靠在安迪肩上捂著嘴笑,西裡斯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基本上都被維多利亞破壞光了,偏偏這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西弗勒斯淡漠地掃過一眼,端起了面前的果汁。瑪格利特被西裡斯齜牙咧嘴的樣子逗得忘記了剛才的緊張,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維多利亞伸手在西裡斯腰間揉了兩下,「快說快說,都等著你呢。」
  西裡斯清了清嗓子,正兒八經地說:「我從叔叔那裡繼承了一筆遺產,然後拜託安多米達幫我買了一棟小房子。你們知道她的丈夫是麻瓜出生的,對這些事情還算瞭解。」他瞄了一眼維多利亞,沒看見她有什麼異色,於是接著說:「我想邀請你們暑假裡去那裡玩些日子,所有的人都要去。」
  大家都對這個消息有些吃驚,雖然西裡斯已經為了不能邀請朋友們去自己家鬱悶很久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想出來自己買一棟房子的主意。
  「布萊克先生和夫人知道嗎?」安迪首先問。西裡斯這些年裝的很好,雖然不贊同他父母的想法,但是掩飾得相當好,甚至現在把雷古勒斯也部分同化了,而且他們的父母對此一無所知。
  西裡斯嘿嘿一笑,「等我結婚的時候再告訴他們。」西裡斯臉上的肌肉突然一縮。
  維多利亞收回手,無辜地問:「房子在什麼地方?」
  「在約克郡,那裡房子便宜。」西裡斯說完就往一旁躲,沒敢提房子不僅在約克郡而且離維多利亞的家很近。
  凱瑟琳和瑪格利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起衝著維多利亞笑。
  維多利亞大窘,裝作沒聽懂也不是,表示自己聽懂了也不是。西裡斯往一旁躲的動作更表明了他絕對不是僅僅因為約克郡的房價低而買在那裡的,維多利亞被大家的眼光盯得越發尷尬,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扯住西裡斯的衣服把他拉回來。
  房間裡的氣氛就像當初一樣熱熱鬧鬧,瑪格利特笑著笑著不覺習慣性地向旁邊靠去,在碰到一個僵硬的肩膀時才意識到已經不再是從前了。瑪格利特生硬地止住動作,坐直了身子。好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裡斯兩人身上,沒有人看到這邊短短的一幕。
  笑了一陣,大家開始商量暑假裡聯絡的細節。西弗勒斯坐在那裡聽著,卻一言不發。商量好時間,安迪笑瞇瞇地拉起凱瑟琳,宣佈兩人要出去走走 —— 趁著安迪還在學校裡的時候。維多利亞和西裡斯趁機跟在他們後面也溜了,房間裡頓時只剩下了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兩個人。
  說要出去走走的四個人卻聚在走廊的一端,遮遮掩掩地往他們剛出來的地方看。半晌沒有看到人出來,幾人相視一笑。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這個學期別彆扭扭的,明明還關心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但就是不好好說開來,看得他們都替這兩個人著急。
  有求必應室裡的三張雙人沙發一下子空了兩張,坐在一起的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在剛剛那四個人溜走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看清楚當下的情形,都有些尷尬。
  一動不動地坐了半晌,瑪格利特不安地動了動腳尖,清咳了一下,「你,還好吧?」
  西弗勒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眼睛盯在瑪格利特交握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上。
  沒有聽到回答,瑪格利特硬著頭皮繼續說:「你,考得怎麼樣?」
  仍然沒有回答,瑪格利特低著頭,沒有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視線從她的手上移到她的頭髮上。鼓起勇氣,瑪格利特快速地說:「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做魔藥做的太入迷了忘記吃飯,晚上不要熬夜,……冷了要記得多穿衣服,……」瑪格利特聲音有點哽咽,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口,伸手去拉門上的門把。
  西弗勒斯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也有一點不穩,「你還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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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雲開霧散 (小修)

  瑪格利特頓在那裡。從寒假裡開始,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直接對她說話,雖然這個問題讓她無法回答。不敢說是,也不願說不,瑪格利特呆立在門前,門把手近在咫尺,可是放在上面的那隻手的全部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了,無法做任何動作。
  剛剛熱鬧非常的有求必應室,不久前經過了短短的尷尬和沉默,現在彷彿陷入了帶著點絕望的沉寂。房間裡僅有的兩個人,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前,另一個人半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熱切而又無望地看著門前的那個背影,鎖住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彷彿只過了一刻鐘,又彷彿過了千萬分鐘,西弗勒斯下定決心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向瑪格利特走去。當西弗勒斯在瑪格利特身後站定的時候,清晰可聞的呼吸聲讓瑪格利特一直保持著原來動作的手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西弗勒斯緩緩地把那隻手從門把手上拉下來,和另外一隻手一起包圍在他自己的手掌中,又問了一遍:「你會回來的,是嗎?」
  瑪格利特的身體已經隨著西弗勒斯的動作轉了過來,面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瑪格利特還記得西弗勒斯今天穿的那件衣服上的第三顆扣子曾經脫落過,後來是她一針一針重新縫上去的。那時候維多利亞還建議過用那種可以自己縫補的魔法縫衣針,瑪格利特卻單單喜歡自己一針一線細細縫補的感覺。西弗勒斯的胸膛隨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起伏,他的手包得很緊,卻不像以前總是溫熱的,反而有些冰冷,瑪格利特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淚水順著臉龐滑下,又滴落在兩個人之間交握的雙手上。
  西弗勒斯低頭只能看見瑪格利特的頭髮,卻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一點點被潤濕了。他歎了一口氣,鬆開瑪格利特的手,展開雙臂把她整個人擁到自己的懷裡。夏季的衣服原本就單薄一些,很快西弗勒斯胸前的皮膚也感覺到濕潤。瑪格利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西弗勒斯身上衣服被浸濕的範圍卻逐漸擴大。從來沒見過瑪格利特流眼淚,更別提這麼多的眼淚,西弗勒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笨拙地拍了拍瑪格利特的背,低聲說:「別哭了。」
  這句話卻像一個信號一般,瑪格利特本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攬住西弗勒斯,面頰依舊緊貼在濕透的布料上。西弗勒斯騰出一隻手把被淚水沾在瑪格利特臉側的髮絲攏到她的耳後,又伸手把她剛剛從眼眶裡溢出來的淚水擦去,他的聲音裡少了些剛才的生硬,輕聲說:「別哭了。以後都不要哭了。」
  房間裡的燈光彷彿變得柔和起來,一高一低兩道身影相依相偎,似乎自來便是如此,好像從不曾有過分離。
  那天瑪格利特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宵禁之後了。維多利亞和凱瑟琳聽見瑪格利特特意放輕的腳步聲,都躲在被子裡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們四個並沒有在八樓待很久,逛了一圈回到宿舍後看見瑪格利特還沒有回來,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還都挺高興的。但是直到宵禁也沒見到她回來,兩個人都有點著急。拐彎抹角地從雷古勒斯那裡知道西弗勒斯也沒回去,維多利亞兩人先鬆了一口氣又擔心起來,萬一他們兩個人不在一起怎麼辦?那邊西裡斯和安迪悄悄地溜了出去,先告訴她們有求必應室仍然被佔用著,而且還是聚會時安迪打開的那個房間 —— 因為安迪如法炮製之後房門又出現了。然後西裡斯他們就守在八樓,直到看見瑪格利特兩人走出來,又通知了維多利亞她們之後才溜回去。
  放假前的最後幾天過的飛快。那些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立場的七年級學生們之間的爭端時有發生,為了防止他們直接把霍格沃茲特快列車作為他們畢業後的第一個戰場,鄧不利多教授派出了幾乎全部的教授們在火車上一路巡視。也許是教授們這七年的積威仍在,那些七年級學生們每每遇到時眼光都恨不得吃了對方,但是行動上卻都有所克制。不過這一切都和安迪沒有關係。他仍然和西裡斯他們待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嗯,展望未來。
  斯普勞特教授路過瑪格利特她們所在的包廂時把她叫了出去。瑪格利特回到包廂的時候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維多利亞和凱瑟琳急忙問是怎麼回事。
  瑪格利特揉揉額角,無奈地說:「斯普勞特教授說她和鄧不利多教授商量過了,他們把我的退學申請給扣下了 —— 斯普勞特教授說等開學前如果我還沒改變主意的話,再重新交一份申請給他們。」
  維多利亞和凱瑟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瑪格利特退學這件事她們自然是不希望發生的,但是想到瑪格利特所說的理由,她們又不好勸說。畢竟瑪格利特的情況和她們都不同,埃莉諾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而西弗勒斯原本就不願意瑪格利特退學,這時聽說她的申請沒有被批准,雖然覺得不太應該,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一些開心。
  那天下午,埃莉諾看到瑪格利特一個人回了家,心裡有些擔心。這一個學期瑪格利特的信中依然會說些有趣的事情給她聽,可是筆調中偶爾會流露出一絲憂鬱,讓埃莉諾不由得想到瑪格利特和西弗勒斯在聖誕節假期裡不歡而散的事情。
  吃過晚飯,埃莉諾把瑪格利特叫到身邊坐下,委婉地問她和西弗勒斯的情況。瑪格利特微紅了臉,小聲說他們兩個已經和好了。埃莉諾也不追問兩人鬧翻的原因,只是理了理瑪格利特的頭髮,笑著說:「明天把西弗勒斯叫過來吧。這兩三年放假的時候都是你們兩個人陪我,猛地少了一個還真是不習慣。」
  瑪格利特聽到埃莉諾的問話,不得不用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解釋了一番。雖然瑪格利特知道西弗勒斯回到蜘蛛尾巷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希望馬爾福注意到這裡,但是這些話卻不能對埃莉諾說。那時候兩個人說開了之後把他們能想到的以後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商量了一遍,西弗勒斯的假期安排也是其中之一。儘管瑪格利特一再說馬爾福早就知道了這裡 —— 看看他寄聖誕禮物的地址就明白了,西弗勒斯卻沒有一絲動搖,即使馬爾福之前知道他和瑪格利特關係密切,如果這半年馬爾福也在注意的話,就會知道兩個人鬧翻的事情,這樣的話,還是繼續給他造成這種印象的好。最終瑪格利特還是沒有說服西弗勒斯,只得讓他一個人回去了。瑪格利特解釋完,抱著埃莉諾的胳膊搖了兩下,撒嬌地說:「外婆,我陪你還不夠嗎?」
  埃莉諾雖然不相信什麼西弗勒斯想要鍛煉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之類的借口,但是被瑪格利特撒嬌的動作弄得一陣心軟,瑪格利特長大以後撒嬌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算了,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操心吧。埃莉諾笑著點點頭,「夠,當然夠。」
  瑪格利特瞟了眼埃莉諾的神色,又加上一句,「那我一直都待在家裡好不好?」話說出來瑪格利特有點忐忑不安。退學這件事還沒有跟埃莉諾商量過,瑪格利特清楚外婆極有可能會不同意,只希望外婆能被自己糊弄過去。
  「傻孩子。」埃莉諾笑出聲來,「你長大了總是要出嫁的,難道還留在家裡陪外婆一輩子?」
  「是啊,外婆。我就是想一直留在家裡。」瑪格利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埃莉諾看見瑪格利特的樣子不像是真的在開玩笑,不覺收斂了笑容,「瑪吉,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告訴我你和西弗勒斯是不是根本沒有和好?」
  瑪格利特一看外婆竟然聯想錯誤,趕緊解釋:「沒有沒有,真的和好了。外婆,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嘛。」
  埃莉諾打量了瑪格利特一番,暫時相信了她。如果真的有事的話,到時候總會知道的。
  瑪格利特的假期過得極為充實。她先去駕校學習開車,拿到了一張臨時駕照。從她拿到駕照的那一天起就剝奪了埃莉諾駕駛的權利。然後時不時地試探一下埃莉諾對她留在家裡的態度,終於在一個鬥智鬥勇的過程中敗退,向埃莉諾坦白了自己不想繼續念下去的打算,當然沒有提起退學的原因,只說想在附近找份工作。而這次坦白的結果是使瑪格利特陷入了與埃莉諾說服與反說服的膠著狀態中,直到去西裡斯的新房子拜訪的那一天也沒有個結果。
  不管是瑪格利特還是西弗勒斯,甚至包括維多利亞和凱瑟琳,都沒有想到在那個地方有多麼大的一個「驚喜」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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