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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給dk悟做女兒是有多想不開》作者:千門早寒【完結+番外】

第196章

  在五條悟離譜地倒數到三的那一刻, 五條悠立刻掏出手機,打開了放在桌面屏的某個txt文件。

  「一。」

  重力操控著手機直接飛出去打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異能力[莫格街的黑貓]!

  隨著代表著異能力發動的奇異文字光條出現,一個一米七的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亂步桑出品, 就連愛倫坡都在裡面被困了三天才找到真相的推理小說!

  非頂尖級別的偵探, 在異能力結束之前, 都別想從裡面出來啦!

  順便一提,亂步桑還設置了凶手的失憶, 因此——就算把裡面的所有人都打死也是拷問不出來的哦∼

  咒具從半空落下, 被蘿生萌的衣擺接了過去。

  好,現在五條悠已經是擁有三個咒具獎勵的姐妹賽交流會團體賽BOSS了。

  小BOSS氣鼓鼓地扭過頭去瞪自家父親:「你的耐心是被狗吃了還是被你吃了!」

  「這兩者都一樣吧。」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似沒什麼殺傷力, 實際上直接把五條悟和狗劃了個等號。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罵我, 你個眯眯眼壞蛋!」

  很好,夏油傑又多了一個昵稱。

  五條悟嘴一噘:「人家只是想早點來一場六眼的對決嘛∼」

  「不要, 我拒絕。我可打不過你們兩個。」五條悠對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一個她都打不過了,更何況兩個。五條悠堅決拒絕。

  她可不像什麼少年漫主角,熱血沸騰,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想要上去挑戰一下。

  「不是一對二啦, 是一對一。」五條悟解釋道。

  他給五條悠講了一下他和夏油傑之間約定的比賽,以及目前的戰況,並表示賽點就在她這裡。

  一對一啊, 那就還好。就當平時訓練了唄,還是可以放開手隨便打的那種。

  別說五條悟想和他打打看,五條悠自己都有些手癢了。

  畢竟是蒼啊,殺傷力超大,但是平日裡一直壓制著不常用的蒼。

  而且對手還是有著無下限,炸不死可以隨便轟的五條悟!

  這可太刺激了。

  五條悠的眸中也露出了些許躍躍欲試的光。

  她點了點頭, 看著五條悟,問:「那……我們倆先打?」

  實際上就平日裡的訓練情況來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誰先和五條悠打,基本就意味著咒具到誰手裡了。

  因為兩人對她的打架思維太過熟悉,盡管咒術層面都受對方克制,但五條悠在他倆手上也就是憑著無下限打不死打不傷的程度了,兩人壓制住她,並從她手裡奪個東西啥的還是問題不大的。

  但此刻小孩都一副想和五條悟打的樣子了,夏油傑也總不能出來非說要自己先和她打。

  於是他自覺帶上庵歌姬和冥冥,駕馭著虹龍,遠離了兩個六眼的戰場。

  五條悠還把手機給了他,並解除了異能力,將那位京都校學生給放了出來。

  對方剛出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回神之後看清了夏油傑,立刻就准備動手。結果被夏油傑直接制住了。

  夏油傑笑容溫和地對他提議:「建議你不要亂動,否則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就要卷入那兩個人的打鬥當中去了。」

  他伸手指著兩個六眼所在的方向。

  那人扭頭看了過去。

  見過戰場嗎?就那種十幾台、幾十台炮彈對轟的場面。

  而現在在進行轟炸的只有兩個人。

  「……」

  他抿起唇,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多謝……」

  兩個六眼的對峙,其實很難分得出輸贏。兩個都有無下限的情況下,誰都打不死誰。要想破局,只有兩個方法——

  一、遠程作戰,看誰先耗死誰。

  五條悠的無下限儲量極多,運算量也極小。比起需要現場運算的五條悟,她不需要擔心腦袋燒壞。但她的其他用來與五條悟保持遠程距離的能力儲量並沒有那麼充足。

  因此,就看究竟是五條悟先把腦子燒壞,還是五條悠先把儲量耗盡。

  二、近戰,看誰先搞定誰。

  近戰意味著身體接觸,意味著無下限失效。五條悠可以薅掉五條悟身上的咒力,而五條悟也可以通過體術優勢五條悠。但看誰動作更快了。

  已知五條悠薅空五條悟需要十秒左右。

  五條悠:鬼才和五條悟近戰啊!十秒夠她被五條悟打暈十次了好吧!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五條悠選擇了遠程,而五條悟選擇了近戰。

  五條悠一路跑,五條悟一路追。

  瞬移要比飛來得快,因此五條悠一直往林子裡躥。

  只要障礙物多,五條悟就沒辦法瞬移。

  想也知道,五條悟自然是選擇炸過去啦!

  每每見到自己快被追上了,五條悠就得想辦法延緩五條悟的速度。

  拔樹、拔電線杆啥的扔過去已經是從夏油傑那裡學來的傳統手藝了。

  五條悟自然也想延緩五條悠的行進速度,因此時不時會把東西給她扔回去。

  為了躲避反擊,五條悠就得躲閃,這麼一來,她的速度自然也就變慢了。

  沒辦法,五條悠就學會了五條悟的方法——有東西飛過來?炸掉就是。

  而且很快五條悠就發現,被蒼轟炸之後,因為殘留余波以及飛散的塵土碎屑之類的影響,五條悟瞬移時需要的計算量就會增大,相應的,他的速度也會減慢。

  於是……轟炸就這麼開始了。

  轉到觀戰台這邊,最開始聽到一連串轟炸聲的時候,老師們還並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畢竟前面五條悟也就這麼一直蒼開路,轟炸聲不斷的。

  但是當他們發現陣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而且並非長時間停留在一處,而是一路彎曲蛇形,還始終不見停的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比賽中根本沒有哪一個對手是扛得住五條悟這麼持續性轟炸的。

  「五條和夏油又打起來了嗎?」一位不太懂行的京都校教師說道。

  那位拿著雙節棍的京都校老師,在被五條悟和夏油傑洗劫之後,已經回到觀戰台了。

  而幾位前面被禪院直哉帶領去找五條悟、夏油傑的京都校學生方才也已經被夜蛾正道偶遇,並被他送到這邊來治療了。

  從以上諸人的口中,大家伙知道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明明身為隊友,卻還在彼此較勁,打個不停的事。

  因此,大家下意識都覺得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又打起來了。

  然而東京校的老師們卻覺得不太對,因為這個動靜……似乎要比平日那倆小子打架的陣仗還要大。

  夜蛾正道整張臉都表情嚴肅至極,他看著那個方向的轟炸強度,否認道:「不是,悟的蒼……還達不到這麼大的效果。」

  「那這個……」

  眾人都想到了五條悠。畢竟她第二次引起的轟動,就是因為她可以疊加使用蒼。

  第一次當然是第二個六眼的橫空出世。

  而這種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夜蛾正道的肯定:「應該是悠醬。」

  夜蛾正道臉都黑了。

  就算不用賠,這麼胡亂轟炸,也是要挨罵的好吧!

  比賽到現在,京都校六人已經淘汰了五個了,另外一個想也知道不可能翻盤。可以說,團體賽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用廣播,宣布比賽提前結束吧,讓他們停下來。」樂岩寺嘉伸杵著拐棍,面色不佳的下令道。

  東京校校長沒什麼意見,他依舊是端著茶,笑容溫和得宛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得讓人有些汗顏。

  被派去喊廣播的是夜蛾正道,誰讓他是五條悟的老師呢。

  他最開始正常地宣布了比賽結束,讓所有學生停止。

  沒用。

  第二次他直接點名了五條悟,讓他停下。

  也沒用。

  第三次他決定喊五條悠,這小孩懂事,他覺得這會總該有用了吧?

  結果是——依舊無用。

  遠處的轟炸聲非但沒有停,而且轟炸密度還更高了,強度也更大了。

  夜蛾正道額上青筋直跳。

  這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也不怪五條悠不聽話。主要是——她根本聽不見啊!

  試想一下,觀戰台隔著那麼遠都能聽到他們的轟炸聲了。那麼位於轟炸中心的五條悠難道還能聽不見聲音嗎?

  更別提他們一路轟炸的時候轟掉了多少廣播。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五條悠本身運算能力、反應速度和打架的經驗、思路清晰程度都不如五條悟,為了應付五條悟,她基本上把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就連最開始操控著拿咒具的咒靈,也早就被她拋之腦後,重新回到了夏油傑的操控之下。

  此刻,即便是真的聽到了,估計也會被她當做無用信息給自動過濾掉。

  彼時的夏油傑正操控著虹龍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後面,啥事兒沒干,收獲了三個咒具。

  廣播裡的喊的內容他倒是聽到了,不過他可不是什麼乖學生,聽到廣播喊停,會乖乖聽話上去勸停的那種。他就假裝聽不見,照舊跟在後面觀戰。

  他坐得住,有人卻坐不住了。

  京都校的學生眼看著自己的學校被狂轟亂炸,早就焦急得很。但礙於比賽還沒結束,因此一直沒說啥。此刻聽到廣播都喊停了,他自然也跟著開了口。

  不過他自己是沒那個能力上去喊停的,因此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夏油傑的身上。

  「喂!東京校的!你不上去喊他們趕緊停下嗎?」因為他們離轟炸中心也不是很遠,所以他是大聲對著夏油傑喊出來的。

  夏油傑也學著他的樣子喊了回去:「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我說——你不去喊他們停下嗎——」對方對著夏油傑的耳朵大喊。

  夏油傑皺著眉,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道:「糟糕,好像真的聽不到什麼聲音了,是剛才跟了悟一路,耳朵有點失聰了嗎?」

  對方:「……」


第197章

  這位京都校學長見喊不動夏油傑, 就問起了冥冥和庵歌姬。

  「你們不管一下嗎?他們兩個是你們的學弟吧。」

  冥冥攤了攤手:「我可沒有上去送死的打算。」

  庵歌姬表情憤憤:「你和我說有什麼用!這兩個人渣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成過前輩啊!讓你去管禪院直哉你管得動嗎!」

  對方:「……」

  夏油傑全程裝作聾了,仿佛也沒有聽到庵歌姬在罵他一般。只是讓虹龍在下一個地方來了個急轉彎。

  庵歌姬險些被甩出去不說,還吃了一嘴灰, 好在冥冥及時拉了她一把。

  「呸呸呸,」庵歌姬吐掉嘴裡的渣滓,氣憤不已,「夏油!你故意的吧!」

  夏油傑一臉無辜,還反過來關切地問:「歌姬學姐, 你沒事吧?抱歉, 剛才差點被悟的攻擊給波及,就躲避得快了一點。」

  「我信你才怪啊!!!」

  京都校學長:「……」

  好吧, 看來是真的管不住。

  「夏油!我看到你在邊上了!快去給我阻止他們兩個!」實在喊不動五條悟和五條悠了,夜蛾正道只得喊起了夏油傑。

  夏油傑繼續裝作聽不見。

  夜蛾正道:「別給我裝死!不想跟著一起挨批就給我快點!」

  夏油傑切了一聲,不得不操控著虹龍上前。

  京都校學長:「……」

  你剛才切了一聲是吧!我聽到了!

  所以你果然耳朵沒有問題!你就是裝的!

  但是現在問題已經不是這個了。

  已知,夏油傑現在要去阻止五條悠和五條悟,因此,他騎著虹龍直接往兩人中間衝過去。

  而且看著也不是要衝上去把兩人分開的架勢,而是那種毫無防備地直接往轟炸區裡飛。

  然而虹龍之上,除了他, 還有冥冥、庵歌姬以及這位京都校的三年級學生。

  「喂喂喂!你這樣衝進去會被炸死的吧!」京都校學長嚇得臉色都刷地一下白了。

  庵歌姬也在嚎叫:「夏油, 你先把我們放下去啊!!!」

  也就只有冥冥, 不僅沒受到什麼驚嚇,反倒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 吹了個口哨。

  冥冥:「刺激。」

  另外兩個人一點都不覺得刺激, 他們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死是不可能死的, 夏油傑也不是閑著沒事送上門去給兩人轟。

  雖然兩個五條都打上頭了, 但他對兩人還是熟悉的。

  以悠醬的性格, 絕對不會傷到人的。見到有人闖進來,肯定就會停手了。

  而五條悟雖然打上頭了會不管不顧一些,但夏油傑和他打的次數多了去了,他非常清楚,一旦對手突然放棄一切攻擊和防御手段,他就會覺得無趣地停下來。

  所以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衝進去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稍微刺激一點而已。稍微。

  「我剛才差點覺得我要死了……」被刺激過了頭的庵歌姬,整個人無力地掛在冥冥身上。

  另一旁,那位京都校的三年級生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表情也是一副劫後余生的樣子。

  很明顯,他們並不覺得這個刺激只是稍微的程度。

  「對不起……剛才只顧著想怎麼應對悟了,動靜搞得有點大……」五條悠還是有良心的,抿著下唇不安地向眾人道歉。

  京都校學長:「……」

  你這個有點的定義……也太大了吧。

  他看著周圍被轟得只留下了一個大坑的地面。更恐怖的是,這種大坑還不止一個……

  大概不是自己的學校就不心疼吧,庵歌姬並沒有他這麼心情復雜,反倒還擺了擺手:「沒事,不是你的問題,都怪夏油那個家伙,一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帶著人衝進去,差點嚇死。」

  夏油傑一臉抱歉:「真是抱歉,我沒想到歌姬學姐的膽子那麼小。」

  庵歌姬:……

  「你這是在嘲諷我吧!閉嘴啊!」

  ——

  回到最開始的起點。

  比賽結束,到了審查結果的時候了。

  雖然壓根沒有審查的必要,但還是走了個過場。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夏油傑坐收漁翁之利,從咒靈那裡拿到了五條悠那裡的三個咒具,所以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比賽以夏油傑勝利為最終結果。

  五條悟對此表示不服,指責夏油傑不要臉。

  夏油傑笑容溫和,又搬出了那句黑貓白貓的名言。

  五條悠:「……」

  等下,雖然她之前確實是推薦對方去看看中國歷史,讀讀馬列毛概啥的。但傑哥你這學得也太快了吧?而且黑貓白貓真的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相比之下,看著只知道罵「不要臉」的五條悟,五條悠終於有了種……大宅子裡養出來的大少爺的感覺。連罵人都不會多少新鮮詞彙呢,真是稀奇。

  五條悠覺得他好生可憐,就教了他一句:「你可以罵他臉比城牆還厚。」

  五條悟:「對!臉比城牆還厚!」

  眾人:「……」

  一時間不知道是女兒教爸爸罵人更令人無語一些,還是爸爸罵人居然還要女兒來教更令人無語一些。

  夏油傑把咒具交還給老師們的時候,五條悠心虛地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往五條悟那邊靠了靠。

  「?」五條悟眨了眨眼,低頭看向她。

  「。」五條悠故作無辜,睜著大眼睛眨了眨。

  五條悟小聲問:「你做了什麼?」

  五條悠小聲答:「我……薅了咒具幾把,薅完還塞不回去了。」

  五條悟先前離開的早,沒看到咒具最開始的咒力儲備,因此看不出咒具實際上缺斤少兩了。但五條悠自己可是看得可清楚了,所以現在就擔心被人發現呢。

  她本來是向五條悟訴說自己的擔憂的,結果五條悟聽完眼睛一亮:「這個也能薅?」

  五條悠:「……」

  你好歹稍微尊重一下人家的咒具好不好啊!

  「能,就是不太好用。」吐槽完,小孩自己又跟著他跑偏了。

  邊上聽到了一切的夏油傑:「……」

  老師們在檢查咒具的時候,還真就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是為了確保咒具沒有受損,所以嘗試著使用了一下。結果用是能用,但用出來的實際效果卻出現了些許偏差,但是咒具前前後後都檢查了一遍,又沒能在表面發現任何的破損。

  負責檢查的老師心懷疑惑地向兩位校長彙報了消息。

  好消息是,因為釘子咒具裡面是帳,所以大概率只是持續時間被五條悠薅短了一點,所以沒被發現。

  壞消息是,武士刀直接被她從一級咒具薅成二級咒具了。

  樂岩寺嘉伸原本就很嚴肅的臉上又擰起了眉頭,東西是五條悠拿走的,夏油傑交上去的,因此眾人紛紛看向了兩人。

  夏油傑本來看小孩一副緊張模樣,准備開頭替她頂鍋的,但是五條悠自己舉手承認了。

  「是我……」小孩眨著眼睛,弱弱地說道,「我突發奇想,想著咒具既然是被灌輸了咒力制成的,那我是不是也能薅,就試了一下……」

  眾人:「……」

  這個操作有點騷,大家伙都沉默了一下。

  然而這個沉默卻讓五條悠誤以為事態有點嚴重,所以她又往五條悟邊上湊了湊,緊張兮兮地說:「對不起,那個……如果要賠錢的話,我可以賠的。」

  五條悟一看她這模樣,無處安放的父愛突然迸發,把小孩往懷裡一抱就瞪著眾人:「看什麼看!不就是一個一級咒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陪你們十個!」

  眾人:「……」

  不,我們只是好奇怎麼咒具也能薅。

  五條悠扯了扯五條悟:「你傻啊,賠一個就行了,賠那麼多干嘛。」

  眾人:「……」

  樂岩寺嘉伸都有些蚌埠住了。

  他擺了擺手:「不用賠償,這本就是比賽中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消耗。」

  倒不如說,還順便又給他換了個關於小六眼的情報。

  五條悠不知道自己的情報在外人眼裡有多重要,她只是高興。

  好耶,又省一筆!

  回去得好好教育五條悟,錢就算多也別給人白送啊!什麼敗家子行為!

  ——

  走過場一般的咒具清點完畢,比賽的結果也出來了。

  毫無懸念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贏得了團隊賽,老師們心情復雜地不想表揚,只是單純公布了這個結果就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禪院直哉臨走之前終於是承認了五條悟很強,但同時也輕蔑地表示:「但是比起甚爾,你還差得遠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五條悠疑惑:「甚爾是誰?」

  五條悟:「不知道,可能是另一個和他一樣自以為是的家伙吧,管他的。」

  「說起來,你不是說打了他的臉好多好多次嗎?我怎麼看他的臉好像挺正常的,是被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了嗎?」

  家入硝子在後面舉手:「對,畢竟是夜蛾親自送過來的,又是禪院家的繼承人,我也沒辦法不治。就是可惜治療前沒找到機會給你拍幾張照片。」

  五條悟掏出手機:「沒事,我拍了。」

  五條悠踮起腳,把腦袋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噗——」五條悠終於知道五條悟為什麼要叫他豬頭了,這打完以後確實像啊。

  「怎麼樣?是不是超——搞笑。」五條悟一副分享快樂的樣子。

  五條悠也確實get到了快樂,點點頭:「嗯嗯。不過那家伙不是說是禪院家的繼承人嘛,你這麼打他不會出事?」

  「有什麼好怕的?」

  「就……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那就連老的一起打,反正他們打不過我。」

  五條悠:「……」

  說得好有道理,瞬間就不擔心了。


第198章

  「但是這家伙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五條悟又突然很是篤定地說。

  「嗯?」五條悠疑惑, 「哪裡來的依據?」

  「我曾經剪了禪院家老爺子的胡子,他一點都沒讓人知道,躲房間裡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又開始出門露面的。他是他孫子, 肯定和他爺爺一樣。」

  五條悠:「……」

  雖然有點離譜,但她覺得是個人肯定都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樣的。

  這麼一想, 似乎也有點道理啊!

  小孩點了點頭,勉強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既然這樣, 那就更不用擔心時候被禪院家找麻煩了。

  剛這麼想呢,就聽邊上五條悟拿著手機興致勃勃地說道:「但是這麼好的照片不被人看到就可惜了,我這就把他發遍咒術界!」

  五條悠:「……」

  他手裡一邊操作, 一邊還教育第五悠道:「我和你說啊, 這種要面子的行為不可取,如果在外面被人打了,千萬不要覺得羞恥,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爸爸,爸爸我去給你拍、啊不, 報仇!」

  「……你是想說拍照吧, 你個混蛋。」

  「我不是,我沒有。」

  「呵, 我不信,你敢把你的手機交出來給我看看嗎?你敢保證裡面沒有我的黑歷史照片?」

  五條悟把手機往懷裡一塞,護得死死的。

  「這怎麼能叫黑歷史呢?這明明是我的女兒超——可愛的成長記錄!是超——珍貴的美好回憶啊!」

  「一點也不美好, 謝謝。」

  這邊,父女倆還在爭論黑歷史照片的事情呢,在旁人聽來,不像父女,反而更像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熊孩子——真拆家的那種。在他們後面, 傳來了夜蛾正道燃燒著怒意的聲音。

  「悟,悠,跟我過來。」

  父女倆齊刷刷僵住了手上的動作。

  ——

  五條悟和五條悠被夜蛾正道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一大一小齊刷刷跪在夜蛾正道面前挨批,兩個白腦袋湊在一起,整整齊齊。

  和以往相同的是,五條悟雖然是下跪認錯的姿勢,態度卻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夜蛾正道說的話,要麼被他頂回去,要麼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和以往不太相同的是,五條悠雖然也是下跪認錯的姿勢,態度看上去似乎也依舊很好。但是她小聲地說了一句:「反正這是京都校的地盤,又是比賽期間,炸了也不用我們出錢賠啊……」

  夜蛾正道:「……」

  「這是誰的地盤、用不用賠的問題嗎!」夜蛾正道簡直比被五條悟頂還氣。

  「抱歉。」五條悠垂著眸子老實道歉,不過明顯看上去不是非常贊同的樣子。

  社會主義繼承人平等地不喜歡封建氛圍下的咒術界和京都校,因此半點都沒有要珍惜對方財產的意思。

  不過建築物確實夠古老,好像轟了是對文化傳承不太好。所以五條悠認真地反思了一下——下次會記得不轟房子的。

  夜蛾正道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更氣了。

  他還記得小丫頭以前主動提出要寫檢討的老實認錯態度。

  看看!這都變成啥樣了!

  夜蛾正道指著五條悟就罵:「是不是你教的!」

  五條悟努著鼻子,義憤填膺:「怎麼可能!我才不會教這種東西!我要是想炸,才不會考慮誰的地盤要不要賠償呢!」

  五條悠忍不住笑了:「噗。」

  夜蛾正道:「……」

  你他喵還驕傲上了是吧!

  最後,五條悠和五條悟都被罰了檢討,要求在回到東京後交。

  出來後,五條悠整個人都是蔫兒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罰檢討,小孩心情很失落。

  五條悟安慰她:「沒關系,以後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五條悠:「……」

  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啊。

  ——

  因為和五條悟打的這一場,五條悠被逼得各種能力都不要錢地往外甩。

  好的一面是,情急之下,她又開發出了不少新的能力組合使用方法。不好的一面是,她原本還算充足的各種能力儲量一下子被消耗了大半。

  這讓五條悠心疼得很,因此開始怪起了最開始提出主意的五條悟。

  五條悟很委屈:「但是你自己明明也想打的吧?你自己也都同意了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五條悠還是心疼她消耗了大半的能力儲量。

  她鼓起腮幫子:「你不是說爸爸要讓著女兒的嗎!你還和我爭論!」

  五條悟:「……哦,那對不起。」

  五條悟現在已經可以非常順溜地道歉了。

  他甚至還學會了主動提出補救措施:「那不然……我請你吃好吃的?」

  五條悠 :「……你自己的甜點都是我在管好不好?」

  「那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五條悠想了想他覺得好玩的那些東西……

  「算了,你的『好玩』有些過於『好玩』了,我們一般人搞不來。」

  但是這麼一來,五條悟就有些沒轍了。

  他用他的天才腦瓜想了一會,如果自己生氣了,要怎麼樣才能心情立刻好起來。

  他睿智地提出:「要不然……我叫你一聲爸爸?」

  五條悠:???

  「你的腦子不會是剛剛被我炸出了啥問題吧?」她表情古怪地把五條悟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掃了一遍。

  五條悟:「……」

  好,他現在知道自己提了個對方不感興趣的事情了。

  他噘著嘴,解釋道:「因為我被你叫爸爸就會心情好嘛。」

  五條悠哭笑不得:「不是誰都喜歡被別人叫爸爸啊喂!」

  但不管怎麼說,被五條悟這麼一耍寶,五條悠確實是心情好了不少。

  五條悟對此非常自豪。

  看他多會哄女兒!

  「之後我們再找機會像這樣打一架吧。」他順勢提出。

  五條悠果斷拒絕:「不要,這種打一次成本也太高了。」

  像這種拆了快半個學校還不要賠錢的好事可不是隨時都能有的。

  「來嘛來嘛,也用不上很多錢來著。」

  比起和菲茨傑拉德打,那可便宜太多了。

  五條悟從小到大拆家拆過無數次,對於房子重建和給別人賠錢早就習慣了。但五條悠依舊還是那個小康家庭思維:「不要,貴。」

  五條悟撅了噘嘴:「但是訓練肯定就會有所消耗啊,你自己剛不都想出了不少超贊的能力使用組合嗎?」

  真刀真槍的打才是最好的訓練,其實五條悟自己也在剛才的打鬥中啟發了一些蒼的奇特使用方法。

  「而且你剛才完全沒有試圖和我近戰吧?雖說戰鬥過程中揚長避短是好事,但是平時訓練總得想辦法克服吧?更何況你可是擁有能直接抽取對方身上咒力的絕贊能力,不好好學著利用也太可惜了。」

  同時,五條悟自己本身也需要學會掌握該如何應對無下限失效以及咒力被人提取的情況。萬一哪天就用上了也說不定呢?

  他自己就喜歡給夏油傑搞一些奇奇怪怪用途的咒靈,也說不准哪天會遇上和面對五條悠時一樣的狀況呢。

  五條悠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都已經准備要點頭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

  「這種訓練在平時也可以進行吧?又不是非要拿蒼對轟。」她提出疑問。

  五條悟看著她,眨了眨眼。

  五條悠:「……」

  「別給我裝蒜!」

  五條悟:「嘿嘿……」

  嘿你個大頭鬼的嘿。

  最後五條悠還是拒絕了五條悟的開蒼對轟邀請,五條悟深表遺憾。

  不提這些,在五條悟和夏油傑今天整了這麼一波操作之後,京都校的人是徹底覺得他們這次不可能贏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倒也沒有直接認輸,少年人還是有少年人的驕傲,第二天,個人賽正常進行。

  大概是為了一定程度上減少損失吧,第二天比賽的場地被選在了五條悟和五條悠炸出來的坑裡,還選了最大的一個。

  五條悠看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她昨天疊了三個蒼炸的。

  倒也不是不能接著往上疊,主要是不確定那麼多蒼無下限還能不能扛住,怕把五條悟炸沒了。

  因為扔出去之後的目標中心在地表之上,因此被炸出來的大坑呈現一個完美的弧形凹陷。正好,連比賽範圍都不用特地劃定了,就在坑裡。觀戰台也不需要了,就在坑上。

  非常完美。

  就是站在邊上能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五條悠的轟炸威力究竟有多大,因此不少人都用嚴肅的目光隱晦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感受最深的莫過於那兩個昨天還和五條悠打了一架的京都校學生。

  他們現在的心情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就是——

  我昨天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和這麼個超規格的人形核武對打啊!


第199章

  比賽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同最開始預料的那般,家入硝子和輔助監督的學長直接棄權,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毫無懸念地取勝了。

  值得一提的是, 這次輪到和禪院直哉對戰的並不是五條悟,而是夏油傑。

  六眼的強大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別的不說, 這周圍地上一個個炸毀的痕跡和被毀壞的建築物都是很直觀的破壞力。

  相比較之下,夏油傑給人的感覺就沒有五條悟那麼直接。再加上他平民咒術師的身份, 禪院直哉對他依舊是一副較為輕視的態度。

  在正式開打前,他甚至又一次提出了讓夏油傑依附他們禪院家的說法。

  大概率是因為昨天看到了夏油傑的表現, 覺得他實力還是不錯的,禪院直哉還極其慷慨地表示,可以賜給他改姓禪院的殊榮。

  夏油傑一直慣常掛在臉上的笑臉都僵了一下。

  「禪院傑?yue——」五條悟直接表示出了他的嫌棄,「難聽死了, 還不如跟我姓。五條傑聽起來就好聽多了。」

  夏油傑:「……一樣很怪好吧?」

  接受肯定是不可能接受的,夏油傑直接表示了拒絕。

  禪院直哉輕蔑一笑, 嘲笑夏油傑:「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平民咒術師。」

  夏油傑面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回懟道:「那你最好, 不要輸在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平民咒術師手下啊。」

  兩人上了賽場。

  或者說……兩人下了大坑。

  可能是因為禪院直哉一直被人吹捧得很強, 所以看著兩人一同下場,庵歌姬還有些緊張。

  其他幾個人就輕松多了, 以五條悠為中心, 幾人圍在一起,小毯子鋪地, 又是瓜子,又是辣條,還有肥宅快樂水。估計如果不是還有夜蛾正道在, 冥冥和家入硝子甚至能掏出啤酒來。

  對比另一邊或站著或席地而坐的京都校,感覺就像是來春游的一樣。

  五條悠還喊她一起過去吃。

  庵歌姬:「……」

  「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嗎?」她表情古怪地問。

  五條悠疑惑地眨眨眼:「需要擔心什麼?」

  她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天氣不錯,看上去也不會下雨啊。」

  庵歌姬:「……」

  這是完全當成春游了吧!

  「我是說比賽啦!比賽!」

  「哦,那好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吧?傑那麼強。」

  「但是聽說禪院家那個家伙也很強啊,也是一級咒術師。」庵歌姬擔憂地提醒道。

  一級咒術師……

  可別提一級咒術師了。

  五條悠覺得她就是被五條悟和夏油傑頭上頂的一級咒術師頭銜給騙了,才會對咒術界的平均戰力水平產生錯誤認知。

  她表情復雜地指著五條悟對庵歌姬說:「但是悟現在也是一級咒術師啊。」

  言外之意,有的人是一級咒術師,僅僅只是因為外人給的定級不太對而已。

  庵歌姬:「……」

  看她不說話,小孩以為她還在擔心,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現在咒術界已知的、記錄在冊的特級咒靈總共有十五個,傑一個人手裡就揣了兩個了。」

  「雖然其中一個確實有點笨啦。」想到某個腦袋不太好使的裂口女,五條悠稍稍表示了一下嫌棄。

  庵歌姬:「……」

  好吧,現在庵歌姬是真的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了。

  能和五條悟打個平手的家伙,她究竟是抽了什麼風覺得對方打不過五條悟的手下敗將。

  五條悠也拉了把她的袖子:「好啦,別管那個長著炮灰臉的家伙了。」

  「炮灰臉?」冥冥聽到她的形容詞,笑了一下。

  五條悠:?

  有什麼好笑的?

  冥冥擺了擺手,解釋道:「沒什麼,雖然可以理解悠醬你不太喜歡禪院直哉,不過他的長相應該也還沒有到用炮灰來形容吧?」

  就顏值來說,禪院直哉其實是很帥的。

  冥冥笑著表示:「悠醬你對顏值的評判標准,不會也因為五條和夏油他們兩個,被抬高了過多了吧?」

  還不止這兩個人。

  五條優輝作為被挑選來給五條悟做助理的,自然也照顧到了大少爺的感官體驗,因此樣貌身材各方面也均在平均值之上,稱得上一個中上水平。

  除此之外,根據小道消息,宮沢雅也也是由於樣貌出眾,所以才被選出來安插在五條悠身邊的。

  原因很簡單,就像高層們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侍女在身邊服侍一樣,他們覺得這樣的人會更容易獲得五條悠的好感。

  這也就罷了,五條悠自己出去結識的那些人,無論是妖怪也好、異能力者也罷,有一個帶一個,顏值都很高,這讓冥冥不得不懷疑——小孩該不會是已經覺得長成這樣才是路人甲一般人的平均水平吧?

  她笑著調侃道:「你這樣以後可不好找對像哦,眼光太高了。」

  聽懂了冥冥誤會的五條悠:「……」

  五條悟還在那邊昂首挺胸,很是驕傲:「我五條悟的女兒,肯定要超級帥、超級強的那種才配得上了!」

  五條悟聲音又大又激昂,全場都聽見了,紛紛向父女倆投來了目光。

  五條悠尷尬得要命,一把按住他的頭:「少說兩句吧你。」

  她對冥冥的誤會,也很無語,便解釋道:「我說的炮灰臉不是說他長得一般啦,雖然性格確實爛爆了,但是我承認他長得也還是帥的啦。之所以說他是炮灰臉……」

  五條悠糾結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是……你們看過動漫吧?除了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那種炮灰路人甲一般都是很簡單的黑頭發黑眼睛。頭發和眼睛顏色比較特殊的才是重要角色。」

  「你看,像悟就是白頭發藍眼睛。硝子的眼睛和頭發都是棕色。歌姬是暗紫色頭發、棕色眼睛。冥冥你自己眼睛雖然是黑色的,但是頭發卻是淺藍色。傑的頭發是黑色的,但是眼睛是暗紫色。」

  「但是你看,其他大部分人的頭發和眼睛顏色都是黑色的。不是很特別嗎?就像動漫裡路人甲炮灰一樣。」

  「等下,夏油的眼睛是暗紫色嗎?」家入硝子突然有些驚訝地發問。

  五條悟捧腹大笑:「對對對!傑的眼睛是暗紫色的,但是因為太小了根本就看不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場內的夏油傑:……

  「悟!比賽結束了打一場吧。」

  「我才不要,我要和我的親親女兒訓練,才不和你個臭男人打。」五條悟一把抱住五條悠,對他吐舌頭。

  他的親親女兒嫌棄地推著他:「放開我,惡心死了,什麼親親女兒啊。」

  冥冥聽著她的話,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實際依據。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這個只是巧合吧?碰巧而已。」

  五條悠:「……」

  看吧,她就知道。

  不過相比較冥冥,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就理解得快很多,也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原因很簡單——他們可是從五條悠那裡聽過她把這個世界當成了漫畫的這種事情的,現在又套了一下,覺得好像真的很像耶!

  家入硝子甚至開始了舉一反三:「不過說起來,好像武裝偵探社和組織的那些人,也都是發色瞳色很特殊來著。中原桑和那個小老虎也是。」

  「對對對!」五條悟瘋狂認可,隨後一臉篤定地表示,「所以果然咒術界是以我為主角的吧!」

  眾人:「……」

  小孩子天馬行空亂想也就罷了,你也上趕著中二病發作是嗎?

  看冥冥他們幾個好像依舊不是太能理解這個說法,五條悠也就放棄了,直接敷衍道:「好啦好啦,就是我胡思亂想啦,我就是覺得有顏色的人看起來更厲害一點嘛。」

  盡管這聽上去實在是太小孩子發言的,不可避免的是……人家父女倆有顏色,就是很厲害啊!

  在場有顏色的幾人雖然也沒當真,但依舊還是難免有些高興。至於那些沒顏色的,也就是撇撇嘴說上一句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罷了。

  比賽場地內,禪院直哉聽了這一通發言,不屑地哼了一聲:「果然是沒見識的女性,即便是擁有了六眼也無法改變。」

  這麼說完全是在罵五條悠了,五條悟一聽就炸了,對著他大罵:「閉嘴!我五條悟的女兒,也是你想罵就罵的嗎?禪院豬頭!傑!給我把他往死打!」

  「悟!」夜蛾正道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五條悟視若無睹。

  夏油傑本來就對禪院直哉的感官不好,在聽到他說五條悠後,眉頭更是擰緊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他回復五條悟道。

  夜蛾正道更頭疼了,又開口敲打了夏油傑幾句,至於聽不聽得進去……那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隨後,比賽開始。夏油傑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把對方痛扁了一頓。而且專往臉上打,傷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大。

  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向來能維持表面溫和的夏油傑居然都開始學會像五條悟一樣嘲諷人了。

  禪院直哉不是看不起五條悠嘛,他還就特地拿五條悠來和他對比了。

  「這一招悠醬可是能直接躲過去的啊。」類似這樣的話被他頻頻甩出,可以說在禪院直哉耳中是特別有羞辱意味了。

  最後自然是夏油傑贏了的,禪院直哉卻沒有被打服,反倒是因為他的各種行為被徹底激怒了。

  「可惡,區區一個平民咒術師,居然敢……」他死死地瞪著夏油傑,眸中滿是怒火。

  夏油傑毫不避讓:「沒錯,我就是一個區區平民咒術師。但我也贏了,不是嗎?」

  說完,夏油傑扭頭就往五條悠他們的春游小組走去。

  「你會後悔的,和身為禪院家繼承人的我作對。」禪院直哉目光狠厲地死咬著他的背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平民與禪院的差距的。」

  夏油傑腳下一頓,回過頭,眸中露出了殺意:「敢對我的家人動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禪院直哉沒有說話,只是輕蔑地低笑了一下。

  沒等夏油傑再說什麼,「轟」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一發攻擊就落在了禪院直哉的身後。

  速度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紛紛瞪大了眼睛。

  盡管攻擊並沒有傷到禪院直哉,只是毀掉了他身後的最外層衣服和衣擺。但這麼近的距離爆發的令人毫無察覺的殺傷性攻擊,直接激發出了人最本能的恐懼。

  他脊背發寒,額角直接滑下一滴冷汗。

  而這發攻擊的動靜,實在是令人太過熟悉了。就在昨天,這個攻擊的主人還全程拿他開道來著。

  眾人紛紛看向了五條悟的方向。

  然而五條悟卻笑著攤了攤手:「嘛,雖然我也覺得這家伙超級欠扁,不過不是我哦∼」

  他讓出了身後的五條悠。

  小孩整張臉都是怒火。

  她知道夏油傑剛剛是幫她出氣,因此她現在更不能忍受對方表露出的想要對她曾經見過的那極好的一家人動手的想法。

  「吶,悟。既然我是小孩子,那我可以隨便發火吧?」她問五條悟。


第200章

  五條悟一臉不嫌事大的表情:「拜托——自信一點好不好?你可是六眼耶六眼!還是我五條悟的女兒, 是不是小孩子都可以隨便發火的啦!任性一點又沒有什麼不好。」

  夜蛾正道抬高了音量:「悟!」

  有他這麼教小孩的嗎!

  管五條悟是不現實的了,夜蛾正道選擇直接去管更聽話的五條悠。

  「悠,別胡鬧。」他簡單而嚴肅地說了這麼四個字。

  五條悠抱歉地看著他:「抱歉呢,夜蛾老師。雖然我叫您一聲老師, 但是實際上——我並不是你的學生。」

  夜蛾正道還想再說什麼, 但卻被五條悟攔住了。

  「抱歉呢, 夜蛾。雖然你確實是我的老師,不過這可是我女兒難得一次任性呢,我這個當爸爸的總不能讓你壞了她的事情。」

  「sato——」

  「不是哦,現在是五條悟,gojo satoru。」他特地強調了五條二字, 這個一直不喜歡拿名頭壓人的大少爺,頭一次在師長面前拿出了五條家繼承人的身份。

  話不僅僅是對夜蛾正道說的,墨鏡後湛藍的蒼天之瞳還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掃了一遍, 略帶警示意味。

  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你們顧忌著禪院家是吧?別忘了我這裡還有個五條家呢。

  那邊是繼承人,巧了, 我也是。

  相比較之下,那邊的繼承人還是有可能被替換的,而這邊的, 能有資格替換掉他的另一個繼承人正在發火呢。

  掂量掂量吧。

  在場都不是傻子, 這種情況下,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夜蛾正道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完了, 事後肯定又要被夜蛾罰檢討了。

  五條悟一邊霸氣得不行,一邊在心裡默默想道。

  算了算了, 誰讓他是爸爸呢。

  等下一定要讓悠醬給他做好吃的!

  要不檢討也給悠醬幫忙寫好了。

  五條悠還不知道五條悟在那裡想些什麼,她看了看夜蛾正道不太好的臉色,安慰道:「放心好了, 我沒有要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的打算。」

  說完這句話,她就徑直將目光放到了禪院直哉的身上。

  「嗤,天真的想法。作為御三家的咒術師,居然還抱著這種弱小愚蠢的想法,果然是女人。」禪院直哉又一次對此嘲諷道。

  話剛說完,又是一發蒼直接炸在了禪院直哉的身側。

  這一次,比上次更近了。如黑洞一般瞬間炸開的蒼直接毀掉了禪院直哉左臂一側的衣服,還損傷了最表層的皮肉。

  傷得不大,但這種高殺傷力的攻擊所帶來的威懾力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別忘了你也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垃圾。」五條悠直接罵道。

  「這麼看不起女人,依靠女人十月懷胎才誕生的你,接受女人乳汁喂養渡過嬰兒時期的你,怎麼不自慚形穢地覺得自己是個見不得人的狗東西,然後展示一下日本傳統藝能,跪下磕頭認錯,剖腹自盡給我們大家淨化一下空氣呢?」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空氣是循環的,你現在吸進去的空氣還指不定經過了多少女人的呼吸系統循環呢。你這麼高貴,肯定是不屑於呼吸這麼低劣肮髒的空氣吧?那就請你干脆一點不要呼吸好了。」

  「除此之外你吃的飯、穿的衣服可能都是出自女人之手呢,干脆也別吃了、別穿了。相信你這麼自詡強大,自己做飯做衣服什麼的肯定也都很擅長吧?否則堂堂一個禪院家繼承人,被人知道吃不飽飯還在外面裸奔也太不好了。」

  家入硝子:「噗。」

  夏油傑:「咳。」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對!快快快,現在先把衣服脫了吧!我幫你拍幾張照片拿去黑市賣!」

  他甚至都已經掏出手機做好拍照准備了。

  五條悟的表現,加上前面五條悠的話,搞得眾人都有些想笑。

  這種時候就到體現家世和地位的時候,畏懼禪院家的都是不敢笑或者偷著笑,也就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他們三個,笑得肆無忌憚。

  禪院直哉一手捂著流血的胳膊,咬著後槽牙道:「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五條悠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和五條悟如出一轍的欠打:「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非常聰明,能說會道。」

  她那個表情,看上去笑得可真誠了,就一副小孩被誇獎了以後又高興又驕傲的模樣。

  眾人:「……」

  五條悟看到禪院直哉面部猙獰地抽了抽,笑的弧度更大了。

  你別說,五條悟的手法確實適合學來氣人哈。

  不過五條悠可不是出來罵人的,她重新斂下了面上的笑容,認真嚴肅地說道:「你剛才是打算找傑的麻煩是吧?」

  禪院直哉聽了她的問話,呵的一笑:「怎麼?你想幫他出頭?」

  他看了眼夏油傑,隨後好似想起來了什麼,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想起來了,你看中的就是這個家伙。」

  都在京都,禪院直哉對五條家最近在干什麼,可比五條悟他們倆清楚多了。

  經五條悟身邊那個親信親口傳出的話,小六眼喜歡身材好有肌肉感的男人。說是特別喜歡她父親身邊那個咒靈操使,五條家現在正在考慮把他招贅。

  他看了眼夏油傑,嗤笑道:「難怪作為一個平民咒術師居然敢挑戰我禪院家,原來是早就找好出路了啊。和個女人一樣,呵。」

  五條悠、夏油傑:?

  你在說什麼怪話?我怎麼聽不懂?

  但夏油傑至少是聽得出對方是說他找了五條家當靠山。

  他不悅地皺了下眉頭:「不需要,沒有靠山也不妨礙我揍你。」

  然而在他把話說出口的同時,五條悠那邊卻說道:「對,傑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想動他的話,你最好想想後果。」

  夏油傑壓根沒想到五條悠會這麼說,而且他本身也並沒有要拿五條家做靠山的意思,因此他驚訝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五條悠給他遞了個「沒事」的眼神。

  她也是剛剛才意識到,夏油傑確實需要一個靠山,一個讓禪院直哉不敢動他和他家人的靠山。

  誠然,夏油傑很強,可是五條悠一直堅信一個道理——一拳難敵四手。

  特別是這種傳統封建大家族,你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四百手還是四千手。人一多起來,唾沫都能淹死你。

  更何況夏油傑的家人都是普通人,他根本沒可能保護住自己的家人。

  不過五條悠依舊還沒有自己能代表五條家的意識,所以她並沒有自己可以把五條家給夏油傑當靠山的想法,所以她說的是——

  「我說的後果不是指五條家會做什麼,我這句話僅代表我自己。」

  「我的體內現在常年存儲著數量過百的蒼,目前所能實現的最高疊加數量為十,你腳下這個,僅僅只是非最大規模的蒼較為粗劣地疊加了三份的效果。」

  說是較為粗劣,是因為這是她情急之下未經准確運算疊加的。在精准疊加之後,強度只會進一步上升。

  而且實際上,這比起最開始已經完善了許多了。三個蒼的疊加效果,已經達到了最開始她八個蒼炸操場的效果了。

  當然這些就沒有必要和禪院直哉說了。

  她只是面帶淺笑地看著他,說道:「你說,我如果疊十個最高規模的蒼放在禪院家。禪院家還能留下來多少?」

  禪院直哉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她。

  這讓五條悠心情高興了不少。

  「對了,既然是禪院家,那你們一定設置了很多防御用的結界吧?」她突然想起之前去總監部時看到的那些花裡胡哨的結界。

  小孩還不忘笑著提醒對方:「提醒你一句,帳啊、結界什麼的,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因為我同樣可以把它們吸收,就像昨天吸收咒具裡的咒力一樣。」

  「所以,你最好不要隨隨便便地對傑和他的家人動手哦。我雖然不想殺人,但還是挺認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句話的。」

  想了想那種電視劇裡那種表面答應得好好的,但是背地裡暗搓搓搞小動作,事後把自己摘得一清二楚的宮鬥劇情,五條悠干脆很不講道理地補充了一句:「只要傑和他的家人出了任何的事情,我不問原因、不問罪魁禍首,直接把賬算在你們禪院家頭上,送你們一個超大版的蒼試試看。」

  這樣一來,禪院家應該不僅不敢動手,甚至還要擔心別人對夏油傑他們一家下手,反過來去保護他們吧?

  哈,我真是薅得一手好羊毛!都薅到對家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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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五條悠的話確實是過於霸道了, 令在場的諸位都大吃一驚,即便是五條悟都驚訝了一下,不過他驚訝的點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原來還能這麼玩!」他興高采烈,仿佛貓貓看到了新的逗貓棒。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過這樣看上去好像悠醬你好愛傑的感覺哦——」

  家入硝子:「噗。」

  雖然知道五條悠沒有那個意思, 但即便是夏油傑, 面上都難得因為五條悟說的這句話有了些許被調侃的窘迫。

  五條悠扭頭瞪了五條悟一眼。

  閉嘴啊混蛋!我好不容易撐起來的氣場就被你這一句話敗光了!

  五條悟渾然不覺自己說了個什麼逆天的話,還噘著嘴在表示不滿:「你都沒有這麼罩過我——」

  來自爸爸的怨念。

  五條悠氣得直接把下一發蒼甩到了他臉上:「你自己想想你他喵需不需要人罩啊!混蛋悟!」

  五條悟超自然地用無下限扛過了這發威力並不是很大的蒼(這裡是和其他蒼的規模做對比), 隨後後知後覺地逗比道:「好像是哦。」

  然後他開始轉頭嘲笑夏油傑好沒用, 居然還要五條悠一個小女孩來保護。

  隨後兩人就吵了起來, 險些又打一架,還好是五條悠把人扯住了。

  不過經過兩人這麼一鬧騰,剛才五條悠那波恐嚇似乎也就這麼翻篇了?

  真的翻篇了嗎?恐怕不是。

  想來現場的每個人一時半會兒都忘不了剛剛那個場面,禪院直哉簡直是用殺人的目光在看五條悠了。但他也只能看看,最後憤憤地甩袖而去。

  這麼一場鬧劇下來,感覺比賽的氛圍也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也就只有五條悠、五條悟他們四個還神態自若, 仿佛剛剛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五條悠詢問了一句「比賽不繼續嗎?」後,眾人將目光投向了兩位校長。

  東京校校長依舊還是笑得溫和無比, 泰山崩於眼前都不帶波動的那種平和,向一側主要負責比賽的老師點了點頭。

  比賽繼續。

  「悠醬, 謝謝。」回到他們的小野餐墊上,夏油傑目光柔和地向五條悠道謝。

  他又不傻, 在聽過五條悠對禪院直哉的警告後就想明白了。雖然他自己有自信不會中了旁人下的什麼明槍暗箭, 但家人始終是他無法完美顧及的。

  如果家人出事, 就一定不會放過禪院家什麼的。

  這種話他自然也可以說,但效果絕對沒有五條悠好。

  咒靈操使再強,也敵不過禪院家上千年家底積攢下來的各種家底, 想要一個人殺到禪院家,還是有難度的。

  但是五條悠就不一樣,她的能力是什麼結界都擋不住的,殺招的威力和範圍都足夠的大。且如此恐怖的大規模轟炸,居然還是瞬發。

  若是她想,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禪院家,把禪院本家在睡夢裡就給炸了。

  這是僅有五條悠一人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都不行。

  可想通了這一點,又讓人有些脊背發寒。

  這樣的悠醬……如果被人控制的話……

  夏油傑趕緊住腦。

  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對於夏油傑的道謝,五條悠卻沒覺得有什麼。

  「本來傑剛才就是在給我出氣,才招惹的那個禪院豬頭。我要是看著不管的話,也太不講義氣了。」

  夏油傑的感謝不僅僅是指五條悠出面,還因為她是以個人的名義出的面,而非將五條家也一起拉下場。

  由於和五條悟、五條悠兩人關系很近,而在眾人眼裡被貼上五條家派系的標簽是一回事。真正公開地表示五條家會罩著他又是另一回事。

  五條悠方才完全撇開五條家的話,實際上是保留了夏油傑的獨立。

  而以夏油傑個人的想法,他也是不太樂意作為五條家的依附而存在的,這和他與五條悟、五條悠兩人關系好不好無關。

  然而五條悠表示,她其實壓根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純粹覺得自己代表不了五條家罷了。

  五條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能代表?你可是六眼耶,有點六眼的自覺好不好?」

  「但是明明你才是家主繼承人吧?好啦,我知道你不在意我直接越過你發話,但是五條家的其他人可能會在意的吧?」

  「你也是繼承人之一好吧?優輝那家伙之前不都問你想不想去做家主來著。」

  五條悠表情淡淡:「得了吧,我才不信有你在的情況下五條家的人會想讓我去當家主,頂多就是想著你死了以後我去接班啥的。」

  這點五條悟還真的沒辦法否認。

  「但是這個一點也不妨礙你代表五條家說話啊,他們巴不得你扯五條家的大旗呢。」

  這個說的也是真話,相比較五條悟這個已經被他們從小灌輸各種思想,捆死在五條家大船上的大六眼。才被帶回來、與五條家羈絆較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小六眼才是他們更擔心的。

  他們巴不得五條悠扯著五條家的旗子去搞事呢,把關系拉得再緊一些。

  「至於沒把你當成和我一樣的家主候選這一點,」他努了努嘴,「我回去就去揍他們。」

  五條悠被他逗樂了,直接把手裡的瓜子塞了一捧到他手裡:「別,少搞點事吧你。再說一遍,我可沒有想要當家主的想法,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家入硝子湊過來,小聲地問:「不過悠醬,如果夏油一家真的出事的話,你真的會去炸掉禪院家嗎?」

  「我都這麼說了,禪院家的人只要腦子沒壞掉,應該不僅不會去找事,還會反過來擔心別人對傑他們家下手吧?」

  畢竟想把禪院家拉下來的應該不少,以前沒法子,現在只要對夏油傑一家下手,小六眼就會去幫你轟炸禪院本家大宅了呢!

  「不過這麼說起來……」五條悠震驚無比地發現,「我這麼說豈不是反倒還給傑他家惹了更大的麻煩!?」

  她心虛地看了眼夏油傑,然後無措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樂了:「剛才不是好霸氣的,現在在怕什麼啊。你自己不都說了,禪院家肯定會想辦法去保護傑他們家的。你能想到的事,禪院家能想不到?現在肯定在想要怎麼加強對傑他們家的保護吧。」

  「實在擔心的話,去和優輝說一聲,讓他也派人去幫忙保護一下。禪院和五條聯手罩著,應該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去挑事啦。」

  「哈——好玩。明明氣得要死,還要保護對方,看著真讓人解氣!這個也是你在之前推給夏油的那些書裡面學的?要不我也去看一看好了。」

  五條悟看上去躍躍欲試。

  五條悠:「……」

  怎麼,你也想變成紅色?

  想了想社會主義五條悟,咦——好怪。

  不理會五條悟間歇性的心血來潮,五條悠看向夏油傑,還是想知道他什麼想法。

  夏油傑看著她帶著幾分小心的目光,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不是有禪院家幫我盡心保護著嗎?我很放心。」

  夏油傑笑得非常不懷好意,當然,是對禪院家的。

  他都這麼說了,五條悠也就安心了許多——沒人怪她就好。

  「不是……悠醬你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啊。」被無視的家入硝子重提話題,「我是說如果啊,如果真的夏油家出事了,你會去炸掉禪院家嗎?」

  之所以執著於問這個,與其說是想問五條悠會不會炸禪院家,倒不如說是想知道五條悠在咒術界呆久了,會不會放棄她原本的堅持,手上沾上鮮血。

  五條悠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不會吧,我的話,其實更想把人全部扔進監獄勞動改造來著。」

  她泄氣地扁了扁嘴:「不過咒術界太自由了,壓根不適用法律。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設定一個適用於咒術界的規章制度,用來約束咒術師們的行為,一切全憑高層的所謂世家貴族一般的存在說了算。我就算想把他們扔去勞改,估計也沒有辦法實施。」

  夏油傑聽了她所說的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五條悠也看到了,她順勢就扭頭看向夏油傑,問:「所以說傑,你書也看了那麼多了,紅也紅得差不多了,打算什麼時候掀起反封建的起義浪潮啊?」

  她一副坐等夏油傑改造咒術界的模樣,令夏油傑無奈一笑:「你那麼有怨念,怎麼自己不去?一天天就盯著我。」

  五條悠懶洋洋地:「我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我可搞不來。」

  五條悠對自己的定位可明確了,她就是個鹹魚,才不要搞那麼多有的沒的呢。等搞定了幕後那個盯著她的縫合線,她就開始躺平!

  夏油傑笑:「那你怎麼就覺得我搞得定?」

  「因為……你的配置看上去更像漫畫主角?」

  「這算什麼理由啊……」夏油傑笑得無可奈何。

  「什麼!?」五條悟立刻表示不服,「主角難道不是我嗎?」

  五條悠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哪裡像主角了,你這個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惡霸好吧?」

  「我哪裡像惡霸了!」

  五條悠開始細數他的惡霸行為,包括但不限於仗著自己實力強就欺負弱小啦、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顧及別人感受啦,種種許多。

  五條悟不服氣地一一進行反駁,反駁得理直氣壯,因為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這麼做沒問題。

  五條悠對其堅定的態度嘆為觀止。

  父女倆鬧騰的時候,夏油傑在一旁垂著眸,思索良多。

  他知道五條悠說讓他去起義啥的,只是表達對咒術界現狀不滿的同時,隨口那麼一提,也沒有特別的認真。但夏油傑自己其實卻已經不反對她說的這件事情了。

  不僅不反對,他覺得這是可以實現的,將咒術界變成悠醬口中所說的那個擺脫封建世家貴族統治、擁有完善規章制度的咒術界。

  強者也有弱點,弱者也有長處。他和悟就算是最強,也沒辦法顧及身邊的所有人。優輝雖然沒有實力,但沒有他悟和悠醬也絕對沒辦法過得那麼舒坦。

  沒有絕對的強與弱,二者的利益都有可能受損,只有這樣才能平等地維護雙方彼此的利益。

  或許……真的可以去試一試?

  在夏油傑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兜裡的某個東西動了動。

  夏油傑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那邊一大一小兩個六眼已經停下了鬧騰齊刷刷亮著眼睛朝他的口袋。

  五條悟:「傑你要生了!?」

  五條悠:「蛋終於要破了嗎!?」

  原本被打開了思路的夏油傑頓時清空了腦中的一切想法,腦中只剩下了三個大字——

  不,是,吧?


第202章

  很不幸, 夏油傑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發生了。

  「哢」的一聲,揣在他懷裡的蛋通過一道非常完美的鋸齒裂痕宣布破殼,他本人也感覺到了多出來的某種陌生的東西, 將他和裡面誕生出來的守護甜心聯系在了一起。

  但, 是!

  這一切都並非夏油傑自己所期望的。

  真正期望這個守護甜心誕生的,是兩個五條和家入硝子。

  五條悟和五條悠是最先湊上來的, 緊跟著就是眼力不如人但是很快就聽懂了兩人在說啥的家入硝子。

  三人齊刷刷將夏油傑圍住。

  「吶吶, 傑, 我都看到了,你的蛋都裂開了,快點讓小傑出來啦∼」五條悟直接上手扒拉。

  夏油傑額上青筋直跳:「不要把話說得好像什麼十八禁一樣啊!」

  五條悠倒是比他矜持一點, 但小臉上依舊寫著興奮, 並對夏油傑伸手摁住蛋殼不讓小佛祖傑出來的動作表示了不贊同:「傑你這樣摁著小心摁出毛病來。」

  夏油傑咬牙切齒:「不會,我相信他肯定非常健康。」

  家入硝子眼睛都像鑽進夏油傑口袋裡去了, 奈何夏油傑緊緊地掩著, 不讓他們看到分毫。

  她勸說道:「好啦,你藏著掖著也沒用,既然已經出來了, 早晚都是要被我們大家見到的, 有什麼好藏的。」

  兩個白貓貓瘋狂點頭:「對啊對啊!」

  夏油傑:「……」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也太突然了!

  它但凡在剛出現在夏油傑身邊那兩天破殼, 夏油傑都不會覺得那麼突然。結果安靜了那麼久,本來都以為這個蛋要徹底悶在蛋殼裡,直到消失了,卻突然告訴他破殼了!

  太突然了吧!

  一旁的庵歌姬已經從坑裡冥冥和京都校學生的打鬥中把目光轉移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四人組,不解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嗎?又是生了又是蛋的。」

  不只是她, 周圍的其他學生和老師也因為他們這邊的動靜而已經好奇地看了過來。

  「就是那個啦那個,傑的——唔。」五條悟說到一半的話被夏油傑捂住了,他看著面前三個看上去已經想搶他外套的人,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閉嘴!要看至少到沒有外人的地方再看。」

  「傑你不會是在害羞吧?」家入硝子笑他。

  好在五條悠還是比他有點良心,雖然很想看沒錯,但多少還是體諒一點夏油傑的羞恥心的。

  「這個好辦!」小孩一手抓住五條悟的衣擺,一手牽住家入硝子的手,衣服下擺的貓貓頭探出,捆住了夏油傑的手腕,「我們現在就換個地方去!」

  說著,她身上紅光泛起,帶著三人就直接飛了起來。

  好在,她還記得和夜蛾正道問一句:「夜蛾老師,悟他們幾個都比完了,我們可以先走了吧?」

  夜蛾正道嘴角抽了抽。

  你這不都已經准備要走了嗎!

  他蹙著眉頭,正想反對,身後卻傳來了校長的聲音。

  東京校的校長還是那副笑容和藹的樣子:「去吧,事情辦完如果比賽沒結束的話,記得回來。」

  「好∼謝謝校長爺爺∼」

  小孩面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帶著三人直接就飛走了,留下一群人在猜測他們剛剛究竟在說什麼。

  ——

  「大義,我的名字。很高興見到各位。」在夏油傑如喪考妣的目光中,小佛祖傑身泛金光、笑容佛性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它的眼睛要比夏油稍微大一點。」家入硝子一上來就盯著他說道。

  「確實是看上去要大一點,可能是比例問題吧,頭小了眼睛就大了。」五條悟猜測分析道。

  五條悠略有幾分遲疑:「但是我覺得按這個頭身比……頭也不小啊……」

  「那就是傑的眼睛太小了。」五條悟直接下了結論。

  夏油傑:……

  「不要隨隨便便對別人的外表評頭論足啊!」

  對比他的暴躁,自稱大義的守護甜心就淡定多了,依舊是那副祥和的笑容,看向五條悠他們三個的眸光裡也是包容。

  「傑你要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了,你看人家小佛祖傑都沒有生氣,脾氣比你好多了。」家入硝子指著大義對夏油傑說道。

  五條悟點點頭:「就是就是。」

  夏油傑額頭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跳:「悟,想打架嗎?」

  五條悟直接拒絕了他的約架邀請:「才不要呢,打架哪有小佛祖傑好玩。」

  不得不說,大義的脾氣看上去確實比夏油傑好多了,被評價眼睛和頭的大小也好,被五條悟堅持用綽號稱呼也罷,都一直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神性十足。就連家入硝子詢問能不能摸摸看,他也只是笑著頷了頷首。

  「你好亮呀。」五條悠看著他,評價道。

  確實亮。大義身上的直綴是土黃色,是一般僧侶常用的顏色,倒也沒什麼特殊。但他外披的五條袈裟卻是更亮的明黃色,而且陽光下能看見金燦燦的暗紋,絕對織了金絲線的那種!更別提他腦袋後面還頂著一個大光盤,屬於自帶打光神器了。

  上次大義露面的時候還並非實體,所以顯得沒那麼亮。現在實體飛在他們面前了,五條悠才覺得對方真的是行走的小太陽一樣。

  大義面上笑容多了幾分寬容,對她說道:「太亮的話,我可以把佛光關掉。」

  「還可以關掉嗎?」五條悠對這個操作感到驚訝。

  「可以。」大義笑著做了演示。

  說是關掉,其實更像是把光都收了回去,屬於慢慢縮小消失的感覺。

  於是……就能看到大義的後腦勺了。

  「喔——蘇巴拉西!」五條悟鼓掌表示稱贊。

  大義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有種寵辱不驚、悲喜不亂的感覺,只是笑道:「當然,如果想玩的話,也可以借給你玩一下。」

  說著的同時,又把佛光給打開了。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後,他直接伸手把光盤子直接摘了下來,遞給五條悠。

  啊對,直接摘了下來。

  直接摘……

  五條悠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手裡的小光盤,驚得說不出話來。

  老半天,憋出三個字:「好家伙……」

  五條悟湊在她邊上,驚奇地看著的同時,詢問大義:「這個好玩耶,能不能再變大一點?」

  「可以,要多大?」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不用太大,可以放在我腦袋後面的那種就行。」

  「好。」大義笑著操控小光盤變成了大光盤。

  五條悟仿佛獲得了新的玩具,拿著光盤就往自己腦袋後面放,試圖把自己也變成佛祖悟。

  然而大光盤卻並沒有如他所願地成功掛在他腦袋後面,而是咣當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還不幸被他踩了一腳。好在佛光不染塵,撿起來還是一樣的干淨。

  五條悠:「……」

  怎麼感覺就突然從佛祖變成玩具了。

  五條悟還郁悶地拿著手裡的大光盤,不解道:「為什麼你掛得上去,我掛不上去?」

  夏油傑在一旁嘲諷:「因為你的後腦勺太光滑了,欠打磨。」

  大義笑著解釋:「佛光到底是佛光,只有佛才能承載。」

  也就是說,得是佛才能掛上。

  家入硝子:「所以大義你真的是佛祖啊?」

  大義謙遜頷首:「是。」

  家入硝子古怪地看了夏油傑一眼:「所以傑的理想果然是成為佛祖嗎?」

  夏油傑立刻頭疼地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我沒有那種奇怪的理想。」

  好在,大義也幫他解釋道:「並非具體的形像,只是傑的理想與追求非常貼合佛祖的形像,所以才誕生了這樣的我。」

  「這樣啊……」家入硝子露出了遺憾的神情。

  夏油傑頭都大了:「……你在遺憾什麼啊!」

  「我還以為高專被偽裝成宗教學校那麼多年,終於要有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士了呢。」

  夏油傑:「……」

  五條悠:「但是我看傑現在變得又紅又正的,我還以為大義不會出來了,或者會變成其他形像出來呢。」

  比如頭頂五角星帽帽,穿個中山服啥的。

  大義對她笑了笑:「不會,傑的理想並沒有改變,只是找到了更為切合實際的實現方法,讓理想更加具體而已。」

  「但是馬列毛概感覺和佛祖……差得好大啊。」

  這佛祖可以是大乘佛教的,也可以是小乘佛教的。可以是漢傳藏傳、也可以是印度泰國的。怎麼還能是社會主義的???

  「這叫什麼?夏油說要改造咒術界,於是經過組織審批,賜他一個佛祖?」五條悠表情古怪。

  「噗。」邊上的家入硝子直接笑了出來,夏油傑則是滿臉黑線。

  五條悠自己說完都表示:「好怪——」

  大義笑著包容了小孩跳脫的想法,解釋道:「沒什麼不好理解的,佛也好,夏油近來接觸的那些思想也罷,在人類社會都是為了實現天下大同而出現的工具而已,二者並不衝突。」

  五條悠擰著眉想了下,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看到一旁的五條悟還在擺弄那個大光盤,試圖把他掛在自己腦袋後面,她抽了抽嘴角。

  「你不如拿個雙面膠粘在你後腦勺上。」她無語地吐槽道。

  本來只是吐槽,結果五條悟眼睛一亮:「好主意!」

  五條悠:「……」

  「清醒一點!你想把頭發也一起粘掉嗎?」

  「沒關系啦,我又不笨,我把它貼在衣服上不就好了。」

  「……別鬧,你真想掛,我拿重力幫你操控著放在你腦袋後面。」

  「不要,你那個會發紅光,一看就不像好佛祖。」

  五條悠:「……」

  服了。


第203章

  面對五條悟的離譜發言, 大義在一旁還笑得依舊柔和,看上去毫不介意:「沒關系,想貼就貼好了, 佛光不染塵, 不會取不下來的。」

  行吧,正主都不介意了,五條悠也就不管了, 由著五條悟自己研究玩法去了。

  「大義是吧?」家入硝子揣著壞點子湊了過去,指著夏油傑問他, 「你能給夏油來個那個嗎?」

  「嗯?哪個?」大義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疑惑。

  「就是那個那個——unlock什麼的。」家入硝子還做了個unlock的手勢。

  夏油傑表情猙獰地看了過來:「我拒絕。死都不會變身的, 硝子你就死心吧。」

  五條悠看著他現在的表情,幽幽吐槽道:「傑,你現在的表情好恐怖哦……」

  夏油傑以手掩面:「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擺不出什麼好表情好吧?」

  有道理,但是……

  五條悠看向了玩大光盤子玩得正高興的五條悟。

  夏油傑:「……」

  「五條悟是另一種生物。」

  五條悠:「……」

  「直接被開除人籍了呢,悟。」

  最後, 五條悠他們還是沒能看到夏油傑的變身。主要是大義作為守護甜心站在了夏油傑的那一邊。

  「我認為這件事情還是要遵循一下個人意願的。」

  這是大義的原話。

  對此, 夏油傑深感慶幸。

  幸虧他理想中的自己……還是講道理的人。

  出於夏油傑的個人意願,大義的存在不對外進行公開。平日如果要和他們一起出門,就還是縮在蛋裡讓夏油傑揣著。

  大義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看上去,夏油傑似乎也作為被他慈悲看待的孩子之一。

  反倒弄得夏油傑有些過意不去,主動說道:「你如果有什麼要求, 也可以提。」

  「那就……請給我一份小的茶具吧。我可能偶爾也會想端著茶杯喝上一口熱茶。」

  不過以他現在的體型, 基本是告別正常茶杯了。

  那對他都不知道該說是茶杯還是浴缸了……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夏油傑點了點頭,答應之後會去幫他找找看的。

  「這麼小的茶具,市面上真的有嗎?」五條悠看了看大義的體型, 糾結道。

  畢竟她的手已經挺小了,大義連上蛋殼都還沒她一只手大,要能讓大義拿在手裡的茶具……那也未免太小了。

  「沒有的話,也不必強求,也並非什麼必需品。」大義自己也知道這個可能比較難找,因此也並未勉強。

  「讓悠醬給他變一份不就好了。」一旁的家入硝子說道。

  五條悠眨了眨眼:「好像是哦。」

  只需要過幾天去茶具店裡挑一套大義喜歡的款式,買回來讓五條悠拷貝一個等比縮小的就行,大的還能夏油傑留著自己用。

  好的,事情就這麼輕松的解決了。五條悠甚至還延伸了一下思維——

  既然這樣的話,她豈不是還能給大義等比變一套房子出來?就是水電系統需要外接進去。

  以大義的體型,消耗的異能力也不會太多,就是可能對她來說需要耗費的運算量會比較大。

  但是……感覺好像很有意思啊!

  五條悠立刻拍板決定:「大義!我給你弄個芭比別墅吧!」

  夏油傑:???

  弄個什麼玩意兒?

  就連大義都愣了一下:「芭比別墅?」

  當然不會是真的芭比別墅了,五條悠只是覺得感覺挺像,所以順口說了這麼個名字而已。

  她稍微給一人解釋了一下。

  「到時候傑可以把它放在你靠窗的那個桌子上,大義就可以有一個自己的獨立空間門了。就是具體要怎麼給小房子通水通電,可能就要去讓優輝幫忙想想辦法了。」

  夏油傑一點也不想去思考為什麼五條悠會知道他靠窗放了個書桌台,也不想去問她還知道什麼別的。

  他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和大義一起分別向五條悠表示了感謝。

  具體的打造工程還要等回到高專之後,現在就還是只能委屈大義住在蛋殼裡了。

  另一邊,五條悟發現自己被忽悠了。

  且不提他是去哪裡搞來的膠,反正粘不上去。

  五條悠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大義那麼隨隨便便地就放任五條悟把佛光拿去玩了。

  佛光不染塵,是真的不染塵。它都不染塵了,你還怎麼把膠粘上去。

  晉升佛祖悟失敗的五條悟噘著嘴很不服氣,表示他早晚會找到辦法戴上佛光的。

  五條悠:「……」

  小孩拍了拍他的肩頭,十分信任地說道:「嗯,加油,我相信你。」

  收到女兒的鼓舞,五條悟鬥志更足了,全然不知,五條悠心中只是想著:這樣一來他最近一段時間門的精力是有地方消磨了。

  ——

  說是去了就回,但最後五條悠他們還是沒回去,而是直接去外面找地方准備慶功宴了。

  倒也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自信心過分爆棚,覺得他們一定能贏。而是剛剛收到庵歌姬發來的消息,冥冥已經贏了,下一場就是她。

  團隊賽本來就是他們勝,個人賽六場現在已經贏了三場,那不管庵歌姬是勝還是敗,這次交流會都是他們勝。

  「雖然這麼說,不過歌姬你也太沒用了吧。」高檔壽司店裡,五條悟日常嘲諷著庵歌姬。

  庵歌姬氣得跳腳:「可惡!和我對打的可是京都校三年級的一級咒術師啊!一級!我一個一級你還想要我怎樣!」

  「所以說歌姬還是太弱了啦∼說起來你是我們這次出來唯一一個正式上場還輸掉的人吧?嗚啊——好可憐,輸掉的時候沒有直接哭出來吧?」

  「誰會哭啊!混蛋!!!」

  一旁的夏油傑端著酒杯子笑著開口:「不要太欺負歌姬前輩啊,悟。以歌姬前輩的實力,就不要苛求那麼多了。」

  庵歌姬一聽更氣了:「你說的話一點也不比他好聽到哪裡去好吧!混蛋!」

  那邊鬧騰得很,五條悠在這裡偷偷把大義的小金蛋給偷了出來,放在誰也注意不到的桌子下面,偷偷問他:「大義,你要吃點東西嗎?我可以給你等比變一份小的。」

  大義扒開蛋殼露出一張笑臉來:「麻煩悠醬了。」

  今日算是他的初生日,他倒是也想嘗一嘗人類的食物,因此沒有拒絕。

  餐具和餐點五條悠都可以解決,但問題是——大義沒有桌子可以放。

  總不能她再給大義變一個桌子吧?變出來放哪兒?

  就在五條悠思索怎麼擺放的時候,大義又一次把他腦袋後面的佛光取了下來:「放在這個上吧。」

  五條悠:「……」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直視這個小光盤了。

  ——

  慶功宴進行到很晚,這一晚過去之後,姐妹賽交流會就算過去了。

  高專這次的安排好歹還稍微有那麼一點人性,給了他們一周的時間門,可以在京都玩。

  在五條悟的邀請之下,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就跟著五條父女倆一起到了五條家,接下來幾天,他們會在這裡下榻。至於冥冥則是跟著庵歌姬去了她家。

  五條家的老宅離京都市區很遠,和高專一樣是在偏遠的郊外,如果不是知道那附近的田地山野都是五條家的,估計會覺得是沒錢才住得如此偏遠。

  因為遠,所以當五條優輝把車開到五條家大門口的時候,車上除了他就只剩下五條悟一個人還保持著完全清醒了。

  家入硝子醉得徹底昏睡了過去。夏油傑看上去狀態好一些,不過眸中也已經染上了醉意和困倦,看上去完全是靠意志撐著。

  五條悠雖然和五條悟一樣滴酒不沾,但卻是最早一個睡的。

  五條悟他們玩得太晚了,早就過了小孩平日睡覺的點,所以她一早就被安置到了隔壁的和室裡,讓五條優輝守著睡著了,就連上車的時候都是五條悟抱上來的。

  現在把小孩又抱下車,五條悟還松了一口氣:「還好悠醬睡覺不會流口水。」

  五條優輝:「……」

  五條悠的房間門被安排在了五條悟的邊上,是特地的安排,想著既然小孩已經和五條悟親近了,就干脆用她和五條悟之間門的感情為紐帶,將其留在五條家。

  五條悟才不管那些老爺子們想的啥呢,熟練地把五條悠安置到她的床上,關上門後,他擰著眉頭看向另一側。

  「為什麼把傑的房間門給安排在悠醬邊上了啊?」

  現在幾人的房間門安排大概是這樣的:五條悠是被安排住在了五條悟的地兒。五條悟是大主屋的位置,五條悠就住在次他一級的小主屋。兩人的房間門挨在一起。

  而在這個基礎上,家入硝子是很正常地被安排在了客人居住的房間門,但夏油傑卻詭異地被安排在了五條悠那間門屋子的連廊後面那個房間門。

  也就是說,五條悠只要走一小段連廊,就能直接到夏油傑那裡去了。那個房間門本質上就是五條悠這個小主屋的偏屋。一般情況下是小主屋主人的配偶或者子女住的地方。

  至於夏油傑為什麼被安排到那裡去了……

  當然是因為長老們覺得這樣可以更方便悠小姐去找「心上人」交流感情啊……

  五條優輝內心很是無奈地想道。

  五條悠他們兩個壓根不知道五條悠先前替夏油傑出頭一事,在五條家諸位長老眼中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悠小姐對夏油傑的寵愛啊!

  悠小姐甚至不希望依靠家族勢力去給對方撐腰,而是自己出頭!

  這是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向夏油傑展示她的重視嗎!

  總之……

  大概就是這樣。

  五條優輝是能想明白原因的,畢竟他已經大概熟悉了五條悠的思維模式了,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勸不動那些長老們了。

  就……悠小姐你自己想辦法吧……


第204章

  五條悟並不知道長老們在想啥。

  倒也不是說他不知道這些房間布局的含義, 只是他個人知道五條悠和夏油傑之間壓根什麼都沒有。而五條悠又才只有五歲的模樣,讓他實在沒辦法把兩人的關系往那個方面想。

  只不過在五條優輝回復他說這是長老們的安排後,他蹙了下眉頭, 讓五條優輝把夏油傑的房間挪到他的另一側去。也就是類似在高專宿舍時三人的房間排布。

  「要是悠醬醒來看到隔壁傑在洗澡,就算房間不是我安排的, 也絕對會把鍋扣在我頭上,又要罵我了。」

  想想那個場景, 五條悟噘了噘嘴, 抱怨道:「真是的,明明長得那麼可愛的, 怎麼那麼喜歡罵人。」

  一旁的五條優輝:「……」

  有沒有可能……悠小姐也不想罵人的……只是……咳,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他還是不要腹誹主人家了。

  但五條優輝還是稍微提醒了五條悟一下:「讓夏油同學住到那裡去會不會不太好?優輝知道悟大人沒有多余的意思,但是……難免族中其他人會亂想。」

  還是那句話……挨著主屋的房間,都是有特殊意義的。

  這不就是把夏油傑從五條悠未來對像那屋,給挪到五條悟媳婦那屋……

  更陰間了。

  這要是傳出五條悟和五條悠父女同搶一男的話來,也太魔幻了,五條優輝想想就覺得頭疼。

  出於這個原因,他還是提醒了一嘴。

  然而五條悟聽了以後卻不以為然,只是嗤笑了一聲:「切,我不是早就說過不要拿那些規矩來套在我頭上。管他們怎麼想, 還是被悠醬罵更恐怖好吧?快點快點,趁傑還沒睡著,趕緊把他搬走。」

  行吧, 既然五條悟這麼說……五條優輝還是讓人去把夏油傑搬走了。

  夏油傑收到消息的時候還疑惑了一下,在聽到解釋說是這個房間與五條悠的房間靠得太近後,也了然地點點頭, 麻溜地跟著人換了房間。

  至於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他的房間安排在其他地方,而是要等他都要睡了才讓他搬。由於酒精讓他的腦袋也有些迷糊,所以他並沒有對此進行思考。

  在確定了夏油傑已經搬過來以後,按理說五條悟差不多也該睡了,畢竟時間是真的已經不早了。然而他卻並沒有任何要去睡覺的意思,反而是在這個不太恰當的時間段,對五條優輝下了個令。

  「去給我偷偷把家主和排在最前頭的五個長老從被子裡揪去你爸屋裡,我洗個澡再過去。」

  五條優輝面上露出了些許的驚訝:「這個時間點嗎?」

  「就是要這個時間點才不會讓人知道啊。」

  好,這下也不用問為什麼是去他爸屋裡而不是去議事廳之類的地方了。

  大概明白了意思,五條優輝自己一個人親自去干把人從被窩喊起來這個得罪人的活計了。

  至於理由……五條優輝想了想,就用他爸想約幾位長老月下對飲的理由吧。

  首先第一步,五條優輝先去把他的親爹五條睦哉叫了起來。

  大半夜的,任誰被吵醒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更別提對方把你吵醒後還和你說了這麼一句話:「父親不是說今晚要和家主與幾位長老一起月下對飲嗎?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五條睦哉:???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人月下對飲了?」

  五條優輝笑容溫和,語氣篤定:「不,您說了,剛說的。優輝現在還要趕著去幫父親把幾位叔伯請來,父親您先趕快起來換下衣服吧。」

  五條睦哉盯著他看了兩秒。

  自己的兒子,他當然最熟悉不過。他立刻想明白了。

  同樣明白了的還有一旁連帶著被一起吵醒的夫人,她看了這父子倆一眼,隨後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妾身去備些酒水和下酒菜吧。」

  既然是優輝來吩咐的事情,那想必是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了。也不好再去喚下人,還是她親自去的好。

  如此,夫人便先一步退了出去,將場地留給了五條優輝他們父子倆。

  五條睦哉這才問道:「悟大人也要一起來嗎?」

  「悟大人在沐浴。」五條優輝回答道。

  看上去似乎像是說五條悟在洗澡,所以不會來。但實際上在五條家,五條悟的行蹤是不能打聽的。五條優輝作為五條悟的助理一般的角色,自然也被強調過無數次,不能對外透露五條悟的行蹤。即便是他的親爹詢問,也是不能回答的。

  因此這個回答本身就已經意味著答案了。

  五條睦哉蹙了蹙眉頭,問:「我之前說要請哪幾個兄弟來喝酒來著?」

  這是在問與會成員了。

  五條優輝報上了名字。

  這個時間點,又是這麼幾個五條家內部最核心的人,秘密碰頭,五條睦哉覺得事情肯定不小。他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既然父親已經知道了,那優輝就去喚另外幾位叔伯了。」

  「等等,你別去。」五條睦哉把他喊住,「我和你幾個叔伯喝酒,關你一個小子什麼事。你去廚房幫你母親,我換了衣服自己去叫。」

  五條優輝一想,這樣似乎更好,便也同意了。

  於是大晚上的,五條家地位最高的幾個長老連帶著家主,全部都被五條睦哉騷擾了一遍。

  這人瘋了似的,非把他們從被窩裡扒拉出來,說要喝酒,還什麼月下喝酒。幾個長老差點口吐芬芳。

  在對方都罵出「五條睦哉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的話時,五條睦哉也半點不氣,只是笑呵呵地說道:「怎麼可能,只是難得我兒子今晚剛回來,從外面帶了瓶好酒。我就想著別浪費嘛。」

  好在長老們也不笨。五條睦哉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兒子的身份有多特殊,五條家沒有誰不清楚的。

  這兩天姐妹賽交流會,對方肯定是去跟在家裡兩個六眼身邊了。說他兒子回來了,那不就是五條悟回來了嗎?

  再聯系五條睦哉腦子抽風了似的大半夜要喊人喝酒,還說等會兒要去叫另外幾個人,長老們腦子也轉了過來,嘴上雖然還罵罵咧咧地說他腦子有病,但心裡已經繃著根弦在想五條悟那邊有什麼事了。

  當五條睦哉跟著最後一個長老抵達他們家那個小院時,五條悟已經在那裡坐著了。

  他身上穿著浴衣,頭頂的發絲還是微濕的,在和五條優輝抱怨:「為什麼沒有點心?」

  一旁是正在擺放茶具的夫人,聽了五條悟的話,她正想回復說她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零食點心之類的,畢竟這個時間點,新鮮點心是別想了,就算把廚子薅起來,也得等上好一會兒。

  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她兒子無奈地笑著提醒他們五條家地位最高的悟大人:「悟大人,悠小姐不是說了不讓您夜裡吃甜點嗎?」

  五條悟聽完噘了噘嘴,看上去很不滿,但也沒再說什麼。

  竟然是就這麼被勸住了,在場的除了五條優輝本人習以為常外,其他幾位長輩們都露出了「這是神仙顯靈了吧?」的神情。

  他們這一代長老……運氣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

  他們遇上了五條家擁有六眼的時代,還不止一個六眼,而是兩個!

  可難辦的是,一大一小兩個六眼,雖然給家族帶來了更大的勢力,但也為長老們的發際線帶來了一定的困擾。

  五條悟對於甜品的執著他們是知道的,這些個生怕他甜品吃太多的長老們也著實是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每天都要想各種辦法限制五條悟,但怎麼管也管不住。

  現在讓這些長老們看到五條悟因為一句話就乖乖不吃甜品了,簡直是在嘲笑他們當年為此掉的頭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長老們心情一時五味雜陳。

  好在,心情復雜歸復雜,他們還是記得正事的。

  人到齊了,眾人齊齊看向五條悟。

  那邊上茶、上酒的夫人已經退出去了,五條優輝也准備離開,卻被五條悟叫住了。

  幾位長老蹙了下眉,覺得這樣是否有些不妥。畢竟以五條優輝在五條家的身份地位,雖然明顯不低,但在這裡也明顯有些不太合適。

  五條睦哉作為父親,親自開口詢問道:「悟大人,優輝留在這兒是不是……」

  他沒把話說完,五條悟更是直接沒理他,開口直接引出了今天的話題,簡簡單單的一句說出,就將眾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移了。

  他問:「在悠醬出來之前,我們家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六眼?」


第205章

  五條悟這個問題並不是憑空而來的, 這正是他先前隱瞞了夏油傑以及愛倫坡的事情,中原中也給他帶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你可以去查一下悠醬六眼的來源,就在你們五條家。]

  這句話的意思不難理解, 特別是將其與江戶川亂步先前的分析結合以後。

  五條悠的眼睛來源本就被江戶川亂步根據線索劃定在了兩個可能性上:一、後天變異or植入。二、根據乙骨優子為母本進行的克隆培養。

  既然從中原中也帶來的消息中,悠醬就等於乙骨優子的話, 那第二種可能就已經被pass掉了。

  而同時, 這最後一條消息基本也已經敲定了結果——悠醬的眼睛, 是後天移植。

  五條悟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中原中也說五條悠是容器。

  不是說咒術或者其他能量的容器,而是指——六眼的容器。

  而六眼的來源,來自五條家。

  這也是五條悟先前為什麼那麼大火氣的原因, 因為這意味著, 悠醬的六眼是五條家正統的六眼,是對方從五條家奪取走的,被他們五條家給弄丟了的六眼。

  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因為任誰都能想到, 只要六眼一誕生, 絕對會被五條家嚴密地保護起來。

  這本就是五條悟曾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他再清楚不過了。

  而要在五條家這樣的嚴密保護下, 奪走一雙六眼,有多難暫且不說, 最大的問題是——為什麼五條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他能想到的就是,這件事情可能與五條家的某種陰私有關,是他們五條家自己搞出的漏洞被人利用了。

  也許他小時候經歷過的那種嚴密保護,就是因為有了某個前車之鑒,所以才那麼難以突破。

  要知道, 五條悟作為以一己之力打破咒術界平衡的特殊存在, 想殺他的人可比以前的六眼多多了。

  因此, 五條悟才發了那麼大的火。

  火氣不僅僅是對著羂索,也是對著五條家,就連此刻他的語氣,都是超乎以往的壓迫。

  ——連家族最重要的六眼都保護不好,干什麼吃的!家族的資產可不是用來養這些蛀蟲的。

  然而對於五條悟突如起來的怒意,在場的眾人都是一臉的驚愕。

  原因也很簡單——他們聽不懂五條悟在說什麼。

  「悟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家的第二個六眼,不就是悠小姐嗎?」

  「您是說……在悠小姐之前還有另外一個六眼嗎?」

  「不,不可能。除非那個六眼也和悠小姐一樣,是流落在外的。」

  「你開什麼玩笑,非本家的血脈本來就稀薄,覺醒六眼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悠小姐的出現已經是奇跡了,你還想再來一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根本不可能好吧。」

  幾個長老都覺得這個消息離了大譜,這話要不是五條悟說出來的,他們估計都要直接罵人了。

  態度不似作假,卻讓五條悟又擰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沒有第二個六眼存在嗎?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到他的神情,五條睦哉表情嚴肅,開口詢問道:「悟少爺是查到了什麼消息嗎?」

  雖然五條優輝近來安排的調查非常隱蔽,但作為父親的,五條睦哉還能不知道自家兒子最近一直很忙嗎?

  忙得家都顧不得跑,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現在五條悟又讓他留在了這裡,看來他忙活的只能是五條悟說的這事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五條悟拋出的事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悠小姐並非懷疑的乙骨優子的女兒,而是乙骨優子本人。

  不是五歲,而是二十二歲,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實驗的後遺症,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固定在了五歲的外表。

  她的六眼也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是神奇的隔n代遺傳,而是移植。而移植的那雙六眼——極大概率就出自五條家。

  大家都驚住了,其中一位長老甚至捂住了心口,感覺自己險些一口氣抽過去。

  「這、這……情報屬實嗎?」

  拋去兩位頂尖級偵探因為不熟悉咒術界情況而可能出現的疏漏,再算上那個從沒見過的太宰治也許撒了謊的可能性,五條悟覺得:「至少□□成的可信度。」

  長老們又是倒吸一口涼氣,百分之**十的可信度,也就是說大方向上至少是沒錯的。

  這下子,他們終於知道五條悟剛才為什麼會問出那樣一個問題了。

  盡管腦子一下被這個驚天消息給弄得嗡嗡的,但長老們還是不由得也跟著五條悟開始去討論,猜想這個六眼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在這裡的已經是五條家地位最高的一群人了,如果他們都不知道在五條悟之前還有另外一個六眼存在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他們開始猜測是否是剛出生就被隱瞞了下來的六眼。

  可這樣難度也很高,因為在孩子出生之前,誰能隔著肚皮確定裡面就是六眼啊!

  於是有長老猜測會不會是有某種能隔著肚皮確認六眼的方式,雖然也有些離譜,但在五條悠已經挺離譜的情況下,似乎也挺合理。

  這時,在場最為年長的一位長老開了口:「有沒有可能,是之前的六眼。」

  大家都看向了這位長老,順著他的話想了想以後,均蹙起了眉。

  「你是說,之前那個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同歸於盡的六眼?」五條悟擰著眉問。

  白眉白須的長老搖了搖頭:「不,不是那位,是在他之前的。那位在襁褓中被人暗殺了的六眼。」

  他這麼一說,另外也有幾位長老也想起來了。

  五條家之所以能擁有現在這麼完備的針對未成長起來的六眼的保護措施,完全就是因為這位被人扼殺在襁褓中的六眼。

  他是在那位與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同歸於盡的六眼之前誕生的,並且……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就是被剜掉了眼睛。」

  五條悟依舊皺著眉:「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別說他不知道了,就連在場的還有兩位長老也是一樣的疑惑。

  知情的幾位長老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

  「因為這件事情在當時被掩蓋了下來。」

  「那時候情況特殊,五條家剛經歷過動亂,各方面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可以說是五條家勢力最衰微的一次。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也不至於出現六眼被扼殺在襁褓之中的事情出現。」

  「當時加茂家勢大,皇室也急需有人能壓制加茂家。六眼的誕生,無疑是給家族帶來了希望,也帶來了不少的機遇。」

  「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家族就已經開始借此恢復了許多。在這種情況下,六眼的突然離世,對整個家族帶來的影響都是毀滅性的。」

  「當時的長老們在這種情況下,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隱瞞六眼的離世。」

  「本來是打算等家族的情況穩定之後,再公布這個消息的。但也許是上天眷顧,在前一個六眼離世後僅僅一年半的時間,五條家就誕生了第二個六眼。」

  「因此,前一個六眼的離世也被家族給徹底隱藏了下來。只有家族裡極少的一部分人知道這個情況。」

  所以說,實際上五百年前的六眼並非一個,而是兩個。那位的年齡,要比實際記載中小了足足兩歲。

  最重要的是——

  「那位離世的時候,就是被剜了眼睛的。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族中的長老都在擔心六眼被人帶走,五條家以後是否還會再有新六眼誕生。」

  好在,這對六眼的延續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

  可現在的問題是……

  「就算這麼說,五百年前的六眼保存到今天,這真的可能嗎?」一位長老提起了疑問。

  這個疑問不只是他有,其他幾位長老也有,包括五條悟自己內心也存在著。

  可如果六眼都能從外部移植的話……在他們猜測的種種可能當中,這似乎已經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了,至少它真真切切丟失了一對眼睛。

  咒術界奇奇怪怪的咒靈和術式向來不少,更別提還有魔法、異能力、妖怪、神明等其他奇奇怪怪的能力。這麼一想,似乎也並非沒有可能。

  至於為什麼否認了新生六眼的可能性……如果是新誕生的不由五條家所知的六眼,對方既然能獲得,就完全可以自己掌握在手中,從小培養。這不比他費盡心思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來得方便嗎?

  那可是六眼,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被安上去的。

  想了想五條悠的術式,長老們心情沉重。

  那個什麼都能存儲的能力,既然能夠存儲上百發蒼,那想來應該也能存儲一雙六眼。

  悟少爺一直說悠小姐的六眼比他弱,原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被剜下後重新安在另一個人身上,只怕是六眼也受到了損傷……

  事情似乎都解釋得通了,可是這個連貫起來的猜測,卻讓在場的一眾長老們都感覺頓時愁雲慘淡。

  「明天……再讓人去給悠小姐做個全身檢查吧。」

  這一夜,注定幾位長老都睡不好覺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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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五條宅。

  盡管已經是現代社會了, 但在五條家,或者說,在整個咒術界有名有姓的咒術世家當中, 還保有著封建世家的體系。

  嫡庶有別,男尊女卑,一夫多妻。

  不過在此基礎上, 咒術方面的實力又影響著地位的高低,因此即便是女性,只要實力強, 也依舊能夠成為族中骨干, 甚至擠進長老會。對比古時候的一般世家, 男尊女卑的情況有稍微好上那麼一些。

  當然,也只是一些罷了。

  相比較之下, 五條家此時因為多了一個女性六眼,而且五條優輝在私心之下,還隱晦地向族中長老們暗示五條悠不喜歡這樣的男尊女卑。同時在族中僅有的幾位女性長老的主動推動下,近來五條家做了一定的調整。

  雖然也沒有說廢除這種陋習, 但至少整體而言,對比其他兩家, 也算稍稍做了一點點改善。

  總體來說,族中主要的管理層以及負責安全的護衛人員等等, 主要還是由男性構成的。而女性則更多負責提供服務,包括但不限於擔任侍女、清潔打掃、飲食起居保障等等。

  五條未姬就是其中的一員。

  不過稍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五條未姬畢竟是長老的女兒,自己的親弟弟又是跟在神子身邊的,所以她實際上並不需要出來主動做些什麼。

  只不過五條未姬自己並不希望就在後宅裡呆一輩子,因此一直在尋找各種機會去做些什麼。

  之前的時候, 是給父親打打下手,做個秘書。在五條悠出現之後,就在五條睦哉和五條優輝的聯手安排下,與五條悠有了接觸。

  當然,實際上這種接觸並不是五條家其他人所希望的,畢竟他們家已經有一個小兒子跟在神子身邊了,這要是再多一個大女兒跟在神女身邊,未來他們家那一派得掌控多少五條家的權利啊。

  然而不希望也沒用,在面對一群陌生人的時候,人總是更容易對其中某個和自己有共同熟人的人產生接觸。

  反正五條未姬現在就是借助去總監部當侍女的機會,接觸到了五條悠。然後就從那邊退了回來,現在自然而然地借這個關系成了主要負責五條悠的侍女。

  雖說侍女這個活對她一個本來的小姐來說完全是紆尊降貴,但那也得看是誰的侍女。殊不知五條悠身邊侍女的位置有多少人盯著呢。

  當然,這也是五條優輝率先詢問過五條悠的。問她願不願意讓五條未姬來服侍。

  五條悠本想拒絕的,但是五條優輝卻說:「悠小姐到時候可以不讓侍女服侍,但是長老們不會同意悠小姐沒有侍女。」

  「……」

  得,行吧。

  好歹侍女是個熟人的話,她到時候也不用和對方糾結怎麼溝通。

  最後她是同意了,只不過讓五條優輝盡可能地把侍女的人數給壓縮了,到最後除了五條未姬外,只有兩個更次一級的少女。

  她們和五條未姬一樣,也是實打實的長老家的小姐。相比較之下,為了更好和五條悠接觸,一人的年紀並不是很大,約莫也就十四五歲。

  看到人的時候,五條悠心裡負罪感那叫一個強啊……

  總覺得自己在壓榨未成年人……

  出於這個心態,她把那兩位打發出去了,說自己暫時只需要一個人。只留下了五條未姬這個大姐姐。

  至少這個她還能安慰自己說是小孩子需要大人照顧。

  但說實話五條悠自己是很不習慣侍女啥的,衣服又不是非得別人幫忙才能穿……

  這句話在她看到五條未姬拿來的衣服後被她撤了回去。

  哦,和服啊。她還真沒辦法一個人穿。

  穿上和服,梳個和式的發髻,身處古老的和風老宅子裡,身邊還有幾個侍女,五條悠一瞬間真的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日本古代的大家小姐。

  直到五條悟拿著手機過來給她一頓狂拍。

  五條悠:「……」

  「好敗風景啊你。」

  這天原本應該是五條悠和夏油傑、冥冥他們等人一同去京都的著名景點玩的,但是因為五條家提出要給兩個六眼做個全身檢查,所以兩個五條就沒去,夏油傑帶著家入硝子一起去找兩位學姐逛去了。

  是的,因為單獨讓五條悠一個人體檢有些突兀,所以干脆把五條悟也一起加入了進來。

  夏油傑他們倒是覺得有些可惜,特別是庵歌姬,雖然對五條悟不參加感到非常開心,但連帶著五條悠也一起不來了就有些遺憾。

  五條悠本人感覺還好,想著左右以後這裡就算自己老家了,應該也會經常回來,以後再去玩也可以。

  就是檢查的時候五條悠突然發現一件事。

  「不用量身高嗎?」小孩疑惑地問。

  實際上,負責安排這次檢查的五條優輝已經讓人取消了身高的測量了,就怕小孩發現什麼端倪。

  然而一說到體檢,測量起體重,五條悠自己就發覺少了個身高測量的環節,主動問了起來。

  五條優輝本來還想說這次體檢不需要身高來著,五條悟張口就是:「不需要啦,身高這種東西,看一眼不就是了。」

  對六眼而言,目測一個身高那不是簡簡單單的。平時就經常用到這樣的測算數據,以支撐術式計算,實打實地做到了眼睛就是尺。

  即便是需要的運算量沒有五條悟那麼大的五條悠,實際上也很擅長數據目測,否則她也做不到那麼輕松地使用[獨步吟客]制造各種東西。

  「也是。」點點頭認可了五條悟的說法,五條悠自己就給自己測量了一下身高,轉頭報給了邊上做記錄的醫務人員。

  報完以後她自己就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五條悟:「等下,我第一次做體檢的時候不就是這個身高嗎?」

  一旁,壓根來不及阻止的五條優輝一口氣梗在了喉嚨口。

  不是說先不要讓悠小姐知道的嗎……

  五條悟倒是淡定極了,他還在對五條悠進行嘲諷:「是啊,整整一年都沒有長呢,好可憐——要和中也一樣當一輩子小矮子了呢——」

  五條悠:「……」

  直接就被轉移走了注意力,小孩扭頭就罵:「你長得高了不起啊!」

  五條悟挺直腰杆子:「對!」

  五條悠:「……」

  一腳踢向了五條悟的小腿:「滾你個王八蛋!」

  五條悟「誒嘿」一下躲開:「踢不著∼嘿嘿……」

  「有種你別躲!」

  「有種你追上來。」

  「我他喵是個女的,沒種!」

  五條悟:???

  好像還真是。

  一旁第一次見到兩個六眼相處模式的家庭醫生and服侍的下人們:「……」

  一旁原本還在擔心的五條優輝:「……」

  但不得不說,一頓雞飛狗跳之後,五條悠還真就暫時性地把最開始兩人打起來的目的給忘了。

  只能說她本來也不是很關注身高的問題,覺得反正小孩子嘛,早晚肯定是要長的。

  不過也只是暫時性而已,也許等她時候有空閑了,又會想起這個問題來了。

  倒是在醫生抽血的時候,五條悠看著手臂上扎的那個針孔,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個從來沒有動用過的異能力——[紅文字]。

  在醫生抽完血准備給她用棉簽按壓止血的時候,五條悠沒讓對方這麼做。

  異能力調動,血液在她的調動下從小小的針孔處順著出來,變成了一條血絲。然後隨著她的心意變動,開始任意變形。

  五條悟早就在邊上亮起了眼睛。

  他早就想看五條悠玩這個了,但是五條悠怕疼,說什麼都不肯給自己劃拉一刀,有無下限在,也不可能意外受傷。

  除非五條悟不想吃點心了,選擇親自動手,「幫」她來一刀。然後五條悠就會心狠手辣,對他未來幾天的甜品供應也來一刀。

  五條悟:好恐怖,我才不要。

  所以,這實際上是五條悠第一次動用這個異能力。

  但常言道,一通百通,由於接觸的能力變多了,所以五條悠現在對新能力上手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很快就掌握了操作方法。

  「來來來,比個愛心!」五條悟興致勃勃。

  五條悠也不像當初一樣,讓她用蘿生萌比個愛心還要五條悟軟磨硬泡半天。

  讓五條悟得償所願就能少受點他的折磨,這是五條悠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五條悟說讓她比什麼,她也就直接比了出來。

  果然,五條悟高興得像個孩子。

  「再來個五角星!」

  五條悠給了個五角星。

  「埃菲爾鐵塔!」

  五條悠:「……」

  按照記憶,弄了個簡易版的埃菲爾鐵塔。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比個悟吧!」

  除了漢字,五條悠還順便給他來了個平假名版本。

  一旁眾人看著面上都露出了些許笑容。

  悠小姐和悟大人的感情真好呢。

  正想著呢,五條悟又提了個要求:「比個『我愛爸爸』吧!」

  他的眼睛格外地亮,看上去期待極了。

  五條悠一秒變臉:「我覺得我們還是來試一下實際攻擊能力好了。」

  然後直接操控著血液就往五條悟身上打。

  順理成章的,兩人飛出去在庭院裡打了起來。

  眾人:「……」

  嗯……也是感情深厚的,這是悟大人在陪悠小姐訓練呢。

  打了一會兒,感覺五條悟好像要有些開始來興致了,覺得已經把新能力實驗得差不多的五條悠就停了下來。

  五條悟不滿地噘嘴,抱怨道:「每次都是這樣,打到一半就不打了。」

  「再打你就要把院子拆了。」

  「拆了就拆了,反正它也不是第一次被拆了。」

  五條悠:「……」

  五條悠決定不理他,把小針孔用棉簽摁住,不打算玩了。

  五條悠卻是突然來了想法:「你先別急著堵啊,趁現在你可以玩血,我們去加茂家玩啊!」

  五條悠瞄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去炫耀吧?」

  人家好不容易冒出來個赤血操術的小孩,他們這邊就上趕著去展示她也可以操控血,氣不氣人啊。

  「但是肯定很好玩啊!」五條悟興奮極了。

  「好玩你自己去。」

  「我自己一個人去沒用的啦——」

  「關我屁事。」

  「悠醬∼」

  五條悠無聲拒絕。

  「悠醬——」

  五條悠直接無視。

  「悠∼醬∼」

  五條悠無動於衷。

  「悠∼∼……」

  「不要抱我的腿啊你個變態!好啦!去就去,快給我放開!放開聽到沒有!再不放我不去了!」

  在除五條優輝以外周圍一眾人見鬼了的目光中,五條悟松開了五條悠的大腿,面上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第207章

  加茂家。

  與五條家的情況大同小異, 是十分傳統的封建社會世家貴族的氛圍。

  前不久剛剛覺醒了家族術式的人,名字叫加茂憲紀。他的母親便是一名側室。

  沒有哪個正妻會喜歡自家丈夫的小老婆的,可想而知的, 他母親的日子並不好過。

  加茂憲紀自己倒是還好,雖然是庶子, 但在未覺醒術式之前,每個孩子都有著極大的潛能, 因此很少會有人去欺壓一個孩子。

  在這樣的環境中,母憑子貴這種事情也是常見的, 因此加茂憲紀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渴望著自己能夠覺醒一個不錯的術式, 能讓母親的日子過得好一些。

  事情的結果如他所願, 卻也並不如他所願。

  他確實覺醒了一個不錯的術式,一個用不錯來形容都有些不夠格的術式——家族術式[赤血操術]。

  這無疑是讓人高興的, 他一夕之間便成為了整個家族最受重視的人,直接被冠上了少家主的名頭。

  可加茂憲紀卻並不開心,因為他被迫與母親分開了。

  他被謊稱為嫡子,換了一個「母親」。而他真正的母親, 卻離開了他。

  這讓加茂憲紀難以接受,他對偏心且沒能保護好母親的父親並沒有特別深的感情,母親是他唯一的寄托, 而現在, 這份寄托卻因為他覺醒的這份術式而被折斷了。

  小孩子不懂那麼多道理,他知道這個術式很是珍貴,但它讓自己與母親分開了, 那它在加茂憲紀眼裡就不是個好東西。

  如果繼承家族術式的代價是要失去母親, 那他寧願不要這個術式。

  他開始討厭自己的這個術式, 盡管早熟的他知道不能表現出來, 他每天依舊非常努力的訓練,但小孩的偽裝並不怎麼高明,厭惡情緒之下訓練成果的不佳也無可避免的被長輩們看了出來。

  然後他就被父親斥責,懲罰,被關在了房間裡,面壁思過。

  但加茂憲紀沒有思過,他只是在思念母親。

  但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他頭頂的梁上,還有兩個不速之客。

  ——

  五條悠本來以為五條悟說的去加茂家玩玩,是指直接衝到加茂家,貼臉給他們展示一波異能版的「赤血操術」,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帶她偷偷潛入進了加茂家裡面。

  對於五條悠的疑惑,五條悟的解釋是:「貼臉當然要貼臉,不過貼臉了就不一定能見到那個赤血操術了,你難道不想去看一看嗎?」

  想也知道,加茂家多半不會歡迎他們倆上門,特別是五條悠這個行走核爆庫。

  讓他們把加茂憲紀帶出來給他們看看就更不可能了,那可是他們未來在兩個六眼的陰影之下謀求發展的未來希望,怎麼能被這倆行走大殺器看到。這要是友好訪問還好說,萬一人就是不要臉,衝上來把他們家族希望給宰了呢?

  想看到那個[赤血操術],五條悠他倆只能偷偷摸摸進去看。

  你別說,五條悠還真的挺好奇的,畢竟是支撐加茂家成為御三家之一的家族術式。

  但是……

  「那我豈不是還要把這條線再維持一會兒。」五條悠蹙眉看著她胳膊肘上那條血線。

  五條家離加茂家並不近,倆人一路上是靠著五條悠帶五條悟飛、五條悟帶五條悠瞬移的組合技過來的,速度奇快,還不存在堵車問題,一路上也花了十來分鐘。

  五條悠手臂上這條血線也維持了十來分鐘了,還得靠五條悟幫她扯著和服袖子,否則血非得染到衣服上。

  雖然這麼點血也不至於說失血過多,但一直這麼拖著根線還怪不習慣的,而且血液在外面甩久了,血小板可是會發揮作用的,一路上她已經扔掉了不少已經凝結的血塊了。

  五條悟吐槽道:「你都能操控血液了,就不能操控操控血小板嗎?」

  「不能,那玩意兒一聽就不好操控好吧?而且我也分不清裡面哪個成分是血小板啊。」

  五條悟面露嫌棄:「你要不要回去再學個生物。」

  五條悠果斷拒絕:「不要,這個能力本來也就不常用,別給我增加負擔了,謝謝。」

  總之,最後也還是沒能解決血液的問題,五條悠還是拖著一條血線和五條悟一起潛入到了加茂家。

  與她當初說的一樣,結界啥的對她而言完全沒有意義。

  沒有結界能躲開六眼的眼睛,她也就不會誤觸到結界,引發警報。

  而其他人又沒有六眼,以「支撐結界的能量沒被薅空之前,結界不會消失」的特性,只要她在結界消失之後立刻進入結界內,再把它放出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見結界消失了那麼一會兒。

  而再加上五條悟的瞬移,和兩人相同的極致觀察力,搭配之後可以把「薅結界-進入結界內-恢復結界」這個過程濃縮到不足半秒之內完成。

  至於避開其他人,這就更簡單了。除非是個徹底的天與咒縛,否則沒人能逃開六眼。

  更別提一大一小把眼鏡都摘下來了,以示對加茂家的尊重。

  不過其實也沒有很尊重啦,五條悟一路上甚至還有心思指著一些地方,給五條悠介紹他以前在那裡干了啥。

  可想而知,都是些加茂家聽了不會高興的事情。

  總之現在,兩人就在加茂憲紀頭頂的房梁上,看著下面被關的小孩。

  五條悠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加茂憲紀的樣子似乎是被關禁閉了。

  但是……你能想像五條悟被五條家關禁閉的樣子嗎?

  反正五條悠是想像不出來的。

  五條家是把五條悟當神子給供起來了的,現在的五條悠也是同理,所以在她想像中,加茂憲紀多半也和他倆差不多。

  五條悟這熊孩子性格完全就是被五條家給慣出來的,五條悠本來以為在加茂家這邊也能看到一個翻版的小魔王「加茂悟」,結果沒想到這孩子不僅沒被供成小祖宗,居然還被關了禁閉。

  倒也不是說她個人就認可五條家那種供著的方法啦,不過事情確實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五條悟倒是並不意外。

  [神子神女那一套只有我們搞啦,加茂和禪院還經常拿這個笑話我們來著。]他還給她做了解釋,是用手機打的字。

  有一說一,五條悟打字速度真的好——快。

  [赤血操術和十種影法術其實和我們的無下限一樣,出現的頻率沒有那麼低。只是「六眼+無下限」的組合以及能達到最強的十種影法術出現頻率極低而已。]

  五條悠懂了。

  也就是說,五條家是靠「六眼+無下限」的組合給家族帶來某一時期的登峰造極,並以期間帶來的資源和利益,維持家族往後數百年的強大。

  加茂家則是靠並不那麼頂尖、但相對來說出現頻率還算不錯的赤血操術,為家族帶來比較持續穩定的發展。

  禪院家則是兩種方式並存,十種影法術的出現頻率尚可,但水平不定,全看個人發展。有和加茂家赤血操術打個平手的水平,也有強到可以和五條家的六眼掰一掰的水平。

  因此,加茂家和禪院家雖然很重視遺傳了家族術式的人,卻並沒有五條家這種重視到將六眼神化的地步。

  [快點快點,你扔個血線下去,我們嚇嚇這小子吧!]五條悟在手機裡打字催促五條悠,眼裡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

  五條悠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啥,試探性地將血線往下延伸。

  事先聲明,她可沒有嚇小孩的想法,她就是不想五條悟鬧騰她。

  加茂憲紀原本還在想他的母親。

  因為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阻礙他的發展,母親已經離開了加茂家。

  他總是忍不住會去想,母親現在如何了?離開加茂家以後她去了哪裡?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會不會也在想念他?

  不,最後一個問題不用想,母親一定是在想他的,就像他現在想念著母親一樣。

  作為原本的庶子,加茂憲紀其實很早熟,他不會在外人面前流淚,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私下裡也必須那麼堅強。

  這是他少有的能夠放縱自己的眼淚的時候,他的淚水也確實潤澤了雙眼,模糊了些許的視線。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加茂憲紀隱隱約約看到面前飄著一根血線,在他面前一扭一扭的。

  嗯?

  是他太難過了沒留意到什麼時候劃破了一道口子嗎?

  加茂憲紀下意識覺得是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動用了[赤血操術],畢竟他覺醒術式還沒有多久,對術式的掌控還並不是很好。

  然而當他試著操控術式的時候卻發現……這好像不是他的血。

  他揉了揉眼睛,順著血線往上看。

  然後就看到了頭頂房梁上的兩個人。

  五條悠在發現加茂憲紀好像要哭了的時候已經開始後悔打算把血線撤回來了,但明顯撤得晚了一點,因此現在一臉抱歉。

  而在她一旁,五條悟甚至笑得非常開心地和加茂憲紀揮了揮手:嗨∼

  加茂憲紀:!!!


第208章

  加茂憲紀瞪大了眼睛, 驚呼聲還未出口,就已經被五條悠用蘿生萌給捂住了嘴。

  拉著五條悟從房梁上下來,她對小男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我們是偷偷進來的,沒有惡意。我現在把你放開,你可以不要大喊嗎?」

  面前的兩個人外貌特征都過於明顯了, 若說認不出對方是誰,那也太假了。

  五條家的六眼……

  有沒有惡意不好說,但以對方的能力來看,即便他真的還想大喊, 恐怕在喊出口之前就會被解決掉。

  加茂憲紀緊繃著神經,點了點頭。

  五條悠果然像她說的那般, 把他放開了。而加茂憲紀也確實沒有試圖大喊。就是他眼眶中的淚水引起了五條悟的注意。

  「嘿嘿嘿,正在哭的加茂家繼承人耶,看到超稀有場面了,這次來的值了。」五條悟一邊賊笑著,一邊已經在哢嚓哢嚓地給加茂憲紀拍照了。

  加茂憲紀:「……」

  「那個……你要擦一擦嗎?」五條悠給他遞去一張紙巾。

  「不、不用。」加茂憲紀趕忙用袖子揉了揉雙眼,不想在外人,特別還是一個年齡與他差不多的小妹妹面前被看出自己剛剛哭過。

  雖然……對方可能已經看到了。

  他倔強地看向二人,詢問道:「五條家的六眼, 你們……來這裡干什麼?」

  五條悟十根手指舞成了海帶狀, 壞笑著說:「聽說加茂家有人覺醒了[赤血操術], 為了五條家的發展, 我們當然是來解除威脅的啦。」

  什麼叫解除威脅, 對於一個在世家宅院裡被迫早熟的孩子來說, 不難理解。

  加茂憲紀的臉色立刻就白了一截。

  五條悠一腳踢在五條悟小腿上, 小聲罵道:「胡說什麼啊你!」

  她看向小男孩, 他本來就因為哭泣紅了眼眶,現在又被嚇得小臉都白了,五條悠一下子感覺良心受到了譴責。

  這可不是像她這種假小孩,人家是真的五歲!

  她趕忙解釋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倆就是聽說加茂家有人覺醒了[赤血操術],有些好奇,所以過來看一看。」

  她伸手指著五條悟:「因為這家伙名聲不太好,要是公開說想來看看你家裡人估計不會同意,所以就偷偷摸摸進來了。」

  「好過分喲——明明悠醬你自己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五條悟對五條悠把鍋全扣在自己頭上的行為表示不滿。

  五條悠對他努了努鼻子:「還不是你的錯!」

  聽著二人的話,加茂憲紀雖然依舊緊張得很,但好歹是松了一點點的氣,臉色沒那麼難看了。

  結果緊接著就聽五條悟笑得跟個反派似的,說道:「但是啊……來都來了,不順便把他解決掉也太可惜了。所以……」

  所以看著小男孩臉色又唰一下白回去的五條悠又給了他一腳,低低罵道:「閉嘴!不要嚇唬小孩子!你三歲嗎!」

  「十六歲啦十六,虛歲十六。話說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十六歲生日了,悠醬之前說過要送我禮物的,還記得嗎?沒有禮物的話我絕對會鬧的哦——絕對。」

  「知道了啦!還有一個月呢你急什麼急。」

  「不是哦,我只是想說,如果悠醬實在不知道要送什麼的話,可以寫一封給爸爸的信哦∼最好是那種一字一句之間都充斥著對爸爸的愛意的那種。」

  五條悠:「……」

  「不,要。惡心死了,要寫你自己寫去。」

  「誒——但是真的想要這個禮物啦——」五條悟委屈巴巴地用一根食指戳著五條悠的臉,試圖撒嬌。

  五條悠無情地握住他的手指,往上扳的同時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說道:「夢裡想去吧。」

  「啊疼疼疼疼疼……」

  松開他的手指,五條悠無視了在後面假嚎的五條悟,扭頭看向加茂憲紀,繼續給對方解釋:「這家伙腦子有病,剛剛就是嚇唬你的,無視他就好。總之我們就是過來看一看而已,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看了兩人全程互動的加茂憲紀:「……」

  點了點頭。

  雖然只是初見,但已經看得出來五條悟有多奇葩了。

  相比較之下,這個小妹妹好厲害啊……

  不過除了這些以外,加茂憲紀也關注到了兩人互動過程中那種旁人無法插入進去的氛圍。

  五條家的兩個六眼,是領養的父女關系,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們看上去感情真的很好的樣子,這讓被迫離開了母親,又與父親關系平平,還在家中受到正室夫人與嫡子排斥的加茂憲紀很是羨慕。

  他更想母親了。

  由於雙方都不說話,場面一下子有些僵住了。

  ——不過不包括五條悟,那家伙還在後面給自己加戲,裝得可憐巴巴的。

  是一陣「咕咕」聲打破了僵局,聲音來自於——加茂憲紀的肚子。

  他小臉窘迫得一紅,局促地抿起了唇。

  五條悠卻是笑了笑,問他:「餓了嗎?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加茂憲紀還是個小孩,只知道她是六眼,不知道她能憑空變東西,矜持地拒絕了。

  五條悠干脆直接問他喜不喜歡吃烏冬面,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後,直接給他變了碗烏冬面出來。

  加茂憲紀驚呆了:「[無下限]還能……變吃的嗎?」

  五條悟一臉自信:「對哦![無下限]超強的!」

  五條悠嫌棄地把他推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自己的那份你自己變吧。」

  五條悟噘嘴,指著加茂憲紀手裡捧的碗:「你不給我吃的,我就搶他的。」

  加茂憲紀:???

  見過世家子弟明爭暗鬥,卻從沒見過這種流氓行為的小孩驚了。

  五條悠一臉鄙夷地看著五條悟:「有點下限行不行啊你!」

  搶小孩的吃的,真有你的。

  五條悟:「但是我的術式就是[無下限]啊。」

  所以人也要無下限是嗎?

  五條悠:「……」

  最後還是罵罵咧咧地給他變了一份。

  同時,她也給加茂憲紀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那個[咒血操術],也是你從其他人那裡拿來的嗎?」加茂憲紀猶豫地指著五條悠手臂上那條血線,問道。

  他已經想問很久了,從一開始見到五條悠他就想問了。

  他知道自己是加茂家唯一的[赤血操術],所以對方究竟是從哪裡搞來的另一份[赤血操術]?

  「哦,這個啊。這個不是[赤血操術],是一種叫做[紅文字]的異能力,和[赤血操術]很像罷了,都可以操縱自身的血液。」

  「這樣啊……」點了點頭,加茂憲紀不再多說什麼,就是乖乖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那碗烏冬面。

  只不過吃的時候忍不住又偷偷地看了那條血線好幾眼。

  他的偷看怎麼可能避開兩個六眼,不過五條悟和五條悠誰也沒有戳破。五條悠是照顧小孩的心態,五條悟則是完全被吃的吸引走了注意力。

  這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小孩。看著加茂憲紀,五條悠就下了這樣的一個定義。

  雖然她自己也經常被評價很乖(曾經),但五條悠知道,那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年僅五歲。

  要在這個年紀養成這樣的性格……要麼家教過嚴,要麼家裡情況不是太好。

  不管哪一種……好像都對小孩子健康成長很不好啊!

  五條悠此刻對加茂家的總體印像又拉下去了一截。

  看對方似乎已經放松了警惕,她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是被關禁閉了嗎?」

  「嗯。」加茂憲紀點了點頭,也並不避諱,直接將自己被關禁閉的原因告訴了五條悠。

  聽完之後,五條悠的眉頭已經擰得快成麻花了。

  她也沒問為什麼要讓小孩與母親分開,嫡庶之別、世家尊嚴再加上利益權衡,這些糟粕的東西五條悠即便不熟悉,但多多少少也能猜想到了。

  她面色很不好看。

  知道這些事情的存在,和看到這些事情擺在自己的面前,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五條悠現在心裡沉甸甸的,感覺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和她比起來,五條悟早就對這些習以為常,他只是對加茂憲紀厭惡自己能力的態度嗤之以鼻。

  「呿,會出現這種情況和你的術式完全沒有關系好吧?」他一臉不屑地說道,「就算你覺醒的不是[赤血操術],而是其他的術式。只要術式夠強,你就會被你那個爹拿去掛到正室名下。術式不強,不止你媽,你自己以後都只有被人踩在腳下的份。」

  「說到底,問題在你身上,是你太弱了。要是有人敢跑來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老子先把他揍一頓再說。」五條悟的語氣不客氣極了,聽得出來,他確實是能干出這種事情的。

  而加茂憲紀在經過他這麼一點之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是……我太弱了。但是……我才剛剛覺醒術式,我甚至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它,我做不到你說的那些……」加茂憲紀的臉上有迷茫也有失落。

  「那就想辦法變強啊,你是笨蛋嗎?」五條悟古怪地看了他兩眼,「你現在是[赤血操術]的擁有者,既然家族給你提供資源了,你就利用起來唄。」

  「雖然比不上[無下限],不過[赤血操術]也還算可以啦。只要不是笨蛋,成長到能打敗你們家其他人肯定不成問題的。」

  「當然,要想打敗我和悠醬就不可能了,就算你覺醒查克拉或者獲得惡魔果實也不可能的。」

  加茂憲紀聽著聽著露出了疑惑:「查克拉是什麼?惡魔果實……是惡魔的果實嗎?」

  五條悠:「……」

  「不,是漫畫裡面的東西,別管他胡說八道。」她一巴掌拍在五條悟身上,「啊不,前面那些還是可以聽一聽的,最後這句無視就行。」

  五條悟表示不服:「我哪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好吧,實話!」

  「實話就是,沒有查克拉,也沒有惡魔果實,說點現實的好不好!」

  五條悟想了想,現實無比地說道:「反正你是不可能打過我的,因為我是最強。」

  加茂憲紀:「……」

  五條悠無奈撫額。

  算了,這樣就好,至少相對來說正常一點。


第209章

  不過提起父母, 五條悠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也從來沒聽五條悟說過他的父母啥的。

  她扭頭看向五條悟,問:「你爸媽呢?」

  「我爸媽——不對,你應該叫爺爺奶奶。」五條悟糾正她。

  「……」五條悠現在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就敷衍地點了點頭, 「行行行, 那他倆呢?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五條悟眼睛一亮:「你承認我是你爸爸了!」

  五條悠:「……」

  沒完了是吧?

  「問你問題呢, 別跑題。」

  五條悟驕矜地勾起唇角。他不管, 悠醬就是害羞了不好意思承認!

  「他們兩個……大概是在家裡某個地方被養著吧。」五條悟不太確定。

  「大概?」五條悠擰著眉, 對他不確定的態度感到疑惑, 「你也和他一樣被迫和父母分開了?」

  加茂憲紀看向五條悟的目光帶上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五條悟撇了撇嘴,對此不屑:「不一樣啦,我從出生起就被家族單獨培養了, 就沒見過他們幾次, 對他們兩個也沒什麼感情。」

  「不都說『神子』了,老爺子他們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像個正常人。我小時候都是被當成神來培養的好吧?」

  五條悠:「……」

  那你剛剛特地糾正讓我喊爺爺奶奶是搞個毛線啊!

  而且……

  「你現在這個樣子……」五條悠嫌棄地把五條悟又打量了一遍, 「你確定你是被當成神明培養出來的?」

  哪家神像他這樣的?野良神嗎?

  五條悟不屑:「誰要當個板板正正的呆瓜啊,他們想他們的, 老子才不管呢。」

  好吧,看來是孩子叛逆了,直接從計劃中的神變成了神經病。

  不過說起來五條悟有的地方倒也確實能看出一些「神」的感覺,比如高高在上、隨心所欲啥的。

  ——為什麼好的不學全學壞的啊!

  但是啊……五條悠總算能理解五條悟為啥那麼執著想給她當爹了。

  只有家族, 沒有過親近的家人, 所以現在特別想要一個嗎……

  看著五條悟, 五條悠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眉眼也稍微軟下來了一些。

  「沒事, 現在挺好的。」正好她也沒家人了, 湊合湊合一起過吧。

  五條悟:?

  因為不覺得自己有值得人憐惜的地方, 因此他完全沒能跟上五條悠的想法。

  腦袋一轉,自信說道:「當然!我現在是最完美的完美五條!」

  五條悠:「……」

  嗯,不錯,人傻歡樂多,就這樣,挺好的。

  扭頭看向一旁另一個小可憐加茂憲紀,五條悠又嘆了一口氣。

  「雖然悟說得亂七八糟的,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如果你想再見到你的媽媽,你只能努力變得強大起來。不管是偷偷跑出去找她,還是在家族中獲得話語權改變現狀,都需要你有一定的實力。」

  再不然……他就只能等他們家哪個有識之士發動反封建改革了……

  那幾率也太低了,還不如他自己去當家主搞改革。

  誒?

  五條悠靈光一閃,亮著眼睛看向加茂憲紀。

  說起來……他這配置也挺男主的呀!

  天賦異稟但卻忍辱負重的庶子,為母親成長變強,最終推翻家族,改變咒術界!

  但五條悠盯著他看了兩眼,又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

  加茂憲紀看著她,兩眼都是不解:「我怎麼了嗎?」

  五條悠搖搖頭:「沒事。」

  就是你沒顏色,看著不像重要角色。

  「說起來,你有手機嗎?」五條悠突然問道,「如果有手機的話,就算見不到人,你也可以和你媽媽打電話吧。雖然沒辦法徹底解決問題,但至少也比現在好一些。」

  加茂憲紀搖搖頭:「我沒有手機,父親也不准我用手機。」

  「那你偷偷用啊。」

  「但是……我沒有辦法獲得一個手機啊。」加茂憲紀擰著眉,擺出個小苦瓜臉。

  五條悠想了想:「那我過幾天送你一個吧。」

  加茂憲紀眼睛都亮了起來,眸中滿是渴望,但還是矜持地問:「可以嗎?」

  五條悠看著他的表情,提唇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我和悟來過這兒,否則我們下次可能就不那麼好潛入進來了。」

  按理說五條家的人潛入,加茂憲紀是應該告訴大人的。但是五條悠說的確實是加茂憲紀十分渴望的,而且……

  加茂憲紀看著面前笑容溫和、成熟得不似小孩的五條悠。

  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對加茂家不好的事情。

  加茂憲紀點了點頭,承諾道:「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啊……好乖好乖……

  五條悠忍不住手癢,抬手摸了摸加茂憲紀的頭。

  因為加茂憲紀比她要高出一截,她還得踮起腳來。不過這並不妨礙五條悠擼小孩。

  她是感覺良好了,加茂憲紀感覺卻不太好了。

  他臉一下就紅了,趕忙往後退了兩步,護著自己的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五條悠:「不要摸頭。」

  「嗯?為什麼?」五條悠偏了偏腦袋,疑惑。

  加茂憲紀支支吾吾地答道:「因、因為……我是男孩子,是、加茂家的繼承人,不能隨便被人摸頭。」

  五條悠:噗,好可愛。

  五條悠突然起了壞心,故意擺出了一副疑惑的樣子:「不可以摸嗎?」

  加茂憲紀認真地點點頭。

  五條悠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眨了眨眼:?

  最強用他的大腦迅速思考後明白了五條悠想干嘛,於是開始談條件:「一碗芋圓!」

  五條悠:「成交。」

  然後在加茂憲紀懷疑人生的目光中,五條悟主動把頭低了下來,給五條悠摸。

  五條悠一邊摸還一邊對加茂憲紀說:「看,這不是可以摸嘛。」

  「……」加茂憲紀小小的腦袋中出現了兩種對立知識的對抗。

  五條悠覺得也不用把孩子忽悠瘸了,因此找補了一句:「其實只要不在公共場合被其他人看到就可以啦。」

  這樣一來,加茂憲紀覺得好像就合理了。

  五條悠順利地摸到了小男孩的頭。

  雖然加茂憲紀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好在是沒有躲。

  五條悠心滿意足。

  五條悟在一旁拍照記錄下了小六眼降服加茂家繼承人的歷史場面。

  「順便問下,你知道你媽媽的手機號碼嗎?」都已經考慮到手機了,五條悠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加茂憲紀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唔……那有點難辦。」五條悠被難住了。

  五條悟在一旁輕輕松松地說道:「這個讓優輝去調查一下不就好了。」

  五條悠眨了眨眼。好像可以。

  就這樣,她和加茂憲紀約定好了過幾天給他送個手機,並把他媽媽的電話號碼找來。

  用[飄]把前面為了吃面變出來的碗筷給風化成渣渣,五條悠和五條悟就告別了加茂憲紀。

  但,並沒有告別加茂家。

  兩人偷摸摸又摸了出去,然後光明正大的走正門拜訪。

  御三家之間彼此的關系有些微妙,既有合作,也有競爭。五條家的六眼找上門來,加茂家的也不可能拒之門外。盡管對五條悠這個行走的核彈庫有些忌憚,但加茂家還是將二人友好地迎了進去。

  等到問起來因的時候,五條悟臉上露出了一個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很不妙的笑容,被他抱在懷裡的五條悠默默捂住了雙眼,不忍直視。

  「jiangjiang——」五條悟松開從剛剛起就一直捂在五條悠胳膊上的手,把裡面飄動的血線露了出來。

  「看!我們也有[赤血操術]哦!」五條悟一大股炫耀的意思。

  加茂家眾人:???

  加茂家眾人:!!!

  「[赤血操術]!?」

  「他們什麼時候接觸過憲紀了嗎!?」

  「不,仔細看,那個根本就不是術式,沒有咒力波動。」

  頂著加茂家一雙雙探究的目光,五條悟笑得得意洋洋,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五條悠有些頂不住了,她捂著臉,小聲解釋道:「是異能力,和[赤血操術]比較像,都可以操控自身血液。」

  聽到不是自家的術式被偷走,加茂家眾人的臉色這才好了幾分。

  然而才剛轉好,就見五條悟極其惡劣地笑著說道:「但是使用方法完全一樣!據我觀察完全可以套用你們家的招式哦!」

  加茂家眾人:「……」

  好的,他們現在知道這個人是來干嘛的了……

  加茂家心情復雜地招待了這倆不受歡迎的客人,五條悟倒是看上去開心極了,五條悠覺得有些坐不住,呆了一會兒後就催著他一起離開了。

  離開了加茂家的宅子,五條悠長呼了一口氣:「呼……我感覺剛才他們都想打人了。」

  五條悟卻是對此興致勃勃:「打起來才好玩嘛!不過這幾年加茂家和禪院家都不怎麼和我打了,挺沒勁的。」

  說到這個,他還不滿地撇了撇嘴。

  五條悠:「……」

  誰閑著沒事想和你打啊!找虐嗎?


第210章

  回到五條家後的當晚, 五條悠他們倆便得知了一個非常令人開心的事情。

  准確來說, 是非常令除夏油傑以外的人非常開心的事情,因為這個快樂完全是建立在夏油傑的不快樂之上的。

  事情也非常的簡單,就是家入硝子他們一行人在外出過程中遇到了幾個街頭混混在欺凌一個身材瘦弱的上班族,因為看不慣, 所以他們幾個就插手了。

  結果可想而知, 別說是街頭混混了,就算是職業的格鬥家來了, 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幾個,特別是其中格外擅長體術的夏油傑和冥冥。

  本來吧, 這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事情, 到這裡差不多也就結束了。可是沒有意外的話, 就要出意外了。

  那幾個被揍了的混混當中, 有一個似乎很有家世背景的人,嚷嚷著說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僅僅是夏油傑他們幾個,包括那個最開始被他們欺凌的人也被算入其中,那人說會讓他們學校開除他們, 讓那個上班族被公司開除。

  可能就是這點, 戳到了大義的某個不知名反射線路, 然後夏油傑就當街……來了個形像改造。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什麼樣子的?有沒有照片?快讓我看看!」五條悟已經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了。

  邊上的五條悠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看神情也知道——她也想看。

  「就是腦袋後面多了個大光盤, 眉心多了個紅點, 看上去很像放大版的大義。」家入硝子一邊比劃,一邊給兩人形容著當時的情形。

  「我本來都以為他要上去給人宣言佛法、以理服人了,結果這家伙擼著袖子上去就是給人一頓暴揍。一邊揍一邊給人講大道理, 硬是把那人揍得夏油說一句, 他復述一句, 瘋狂求饒說自己記住了。」

  五條悠沒忍住笑了出來:「噗呼呼呼……」

  暴力宣揚佛法是嗎?

  這他喵鬥戰勝佛吧?

  五條悟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視頻呢?視頻!沒有的話照片也行啊!別告訴我你沒拍。」

  家入硝子遺憾地攤了下手:「還真沒拍,那種情況下,都只顧著笑了好吧。」

  「可惡,硝子你也太不行了吧!這可是超稀有的珍貴畫面啊,你怎麼能忘了拍照呢!」

  「好啦,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動作快到那麼離譜,還能用瞬移技能進行全方位拍照的。」

  「沒辦法,只能想辦法等下次了嗎?」五條悟把目光投到了夏油傑身上,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

  夏油傑還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嗎?

  看到他的表情,原本表情已經整個都佛掉的夏油傑咬牙切齒地瞪向他:「停止你那些離譜的想法!我是絕對不會配合的!」

  五條悟表示無所謂:「沒關系,我可以想一些不用你配合的方法。」

  夏油傑:「……」

  無能狂怒。

  沒辦法,形像改造的方式有好幾種,可以是本人主動進行形像改造,也可以是由守護甜心讓其被動形像改造。但夏油傑偏偏就是倒霉,遇上了經典的觸發式形像改造。

  嗯,就是辺裡唯世那種一聽到「王子」二字,甚至諧音很像「王子」的詞就會形像改造的觸發式。

  藤咲撫子也是一樣的,他在知道有老鼠的時候,會觸發形像改造。

  但這種觸發式的形像改造並不是誰都有的,夏油傑很不幸地擁有了它。所以哪怕現在出現這樣的局面,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去責怪誰。總不能去罵大義吧?大義好好呆在蛋殼裡,可是啥也沒做的。

  而且就在剛剛回來之前,夏油傑還給之前互通了聯系方式的藤咲撫子發了信息,詢問他是否有辦法防止這種形像夏油傑現在整個人就四個字——生無可戀。

  五條悠覺得他很搞笑,但是又很可憐,因此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習慣了就好。」

  夏油傑:「……」

  這叫安慰嗎?

  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好吧!

  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在後續幾天的京都游玩過程中,五條悟熱衷於找犄角旮旯裡有沒有類似的小混混欺凌人的事件發生。

  他運氣不錯,居然還真的被他碰上了一回。不過混混們在被教訓了之後,就連連求饒了起來,夏油傑看上去也並沒有要形像改造的樣子。

  「是哪裡差了什麼嗎?」五條悟捏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他踢了踢邊上那個小混混:「來,說幾句威脅的話。」

  五條悠、夏油傑:「……」

  小混混:???

  「不、不敢……這位……這位老大……我、我怎麼敢威脅您啊……」

  「別廢話,讓你威脅就快點威脅啦。」五條悟用著jk一般的口吻,不耐煩地催促著。

  若是正常這些小混混遇到這麼說話的,估計是要嘲笑上一番的,可現在他們哪兒敢啊,更別提五條悟說的什麼威脅了。

  可五條悟這麼催促著,他也不敢不聽,只得連連點頭:「好、好好……小弟這就威脅……混、混蛋……我絕對不會放——」

  「太弱了啦——」五條悟嫌棄道,「這一點氣勢都沒有啊喂,好歹給我站起來把腰杆子挺直了再說好不好啊。」

  「好、好的……」小混混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聲音大一點啦——」

  「好……好!我、我告訴你!你、你完蛋了!老、老子……那個,我可以這麼自稱嗎?」

  「可以,就這樣自稱挺好的。不過感覺還是沒什麼氣勢啊。」五條悟挑剔地又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你剛才好像拿了刀是吧?等下,我找找在哪裡。」

  五條悟在一旁的垃圾桶邊上找到了剛剛被夏油傑掰彎了的小刀。

  「都彎了啊……嘛,算了,湊合湊合用吧。」他說著又伸手把刀給掰直了,塞回那個小混混手裡,「給,拿著這個說。」

  小混混已經快被嚇哭了。

  草,這他媽什麼怪力少年!一個隨隨便便就把刀掰彎,一個又隨隨便便又把刀給掰直了回來。這麼牛逼,還他媽非要抓著他威脅他們,這到底是要干什麼呀!!!

  他顫顫巍巍地捏著刀柄,吸著鼻子磕磕絆絆地「威脅」五條悟道:「你、你……等著!老、老子可是……號稱街……一、一霸的!你、你惹了老子,老子絕、絕對……」

  「啊啊啊啊……對不起!小弟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說到一半,那人崩潰地扔下手中的小刀,哭著跑了。

  五條悠、夏油傑:「……」

  「誒?喂,怎麼跑了啊!」五條悟本來還想攔,卻被五條悠扯住了後腿。

  真·扯後腿,五條悠拉住了他的褲子,一臉復雜:「夠了,你就別欺負人家了,感覺怪可憐的。」

  「哈?哪裡可憐了?而且明明是他欺負人好吧,看,這人都被他嚇成啥樣了。」五條悟指著那個前面被打劫的國中生。

  對方身子一抖,怯生生的,看上去怕極了五條悟。

  家入硝子在一旁偷笑:「我感覺是在怕你呢。」

  什麼小混混,那都低級透了。把小混混的都欺負得哭了,你說誰更恐怖?

  反正在那個國中生眼裡,是五條悟更恐怖。

  在夏油傑發話說他可以走了的時候,對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逃跑了,生怕他們反悔似的。

  五條悟看著前面那個小混混離開的方向,一臉遺憾:「為什麼這次沒有形像改造啊?果然是剛才那個家伙太弱了不敢威脅人吧。」

  夏油傑額頭青筋跳了跳:「夠了啊你,有這個時間不如趕緊去研究反轉術式和遠距離瞬移。」

  大義在他肩頭上坐著,雙手合十,笑得大慈大悲,道:「阿彌陀佛,事不可強求。」

  五條悟才不輕言放棄呢,他決定再接再厲,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夏油傑的形像改造!

  五條悠對此不做勸阻,因為……咳,她也想看。

  不過小混混街頭欺負人這種事也不是隨時都能遇上的,在見到夏油傑的形像改造之前,五條家舉辦的宴會倒是先到來了——

  「這是……讓我選一件的意思嗎?」看著面前放著的好厚的幾沓衣服,五條悠遲疑地問道。

  五條未姬微微一笑:「悠小姐選一套喜歡的就好。」

  「一套?」五條悠擰著眉,「你別告訴我這一沓是一套。」

  可惜就是。

  五條悠今日見識到了什麼叫十二單。

  難怪古代小姐都要有一堆侍女呢,這衣服別說一個人穿了,就是五條未姬一個人幫她穿都有些困難。

  「這麼多層穿上去真的不會把我壓垮嗎?」五條悠倒吸一口涼氣。

  好在她身邊站的是五條未姬,是對她的性格已經稍有了解的五條未姬。

  換了其他五條家的人來,估計都會讓五條悠穿全套的,但五條未姬直接提議:「悠小姐如果嫌重的話,可以把裡面的層數刪減掉一些,大概穿個樣子就行了。」

  反正作為六眼,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五條族人跑出來說她的。

  這一點,五條未姬要懂得變通多了。

  「被客人看出來不太好吧?」五條悠有些心動,但又稍稍有幾分猶豫。

  「嗯……」五條未姬稍微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道,「實際上悟大人和悠小姐本身就不是個拘束的人,不在意這些細節也是沒問題的。」

  五條悠在心裡大概翻譯了一下。

  意思就是,反正你們父女倆啥形像外面的人早就都知道,現在講不講規矩都一樣。

  五條悠:「……」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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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值得一提的是, 五條悠這天的發型是五條悟幫忙做的。

  她本以為是五條未姬給她做發型的, 結果五條悟拿著梳子就出現了。

  五條悠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你想干嘛?」

  五條悟搖了搖手裡的梳子:「給你做發型啊!」

  「你會?」五條悠狐疑地看著他。

  「當然了!我可是最強啊!有什麼是我不會的。」五條悟一臉自豪。

  五條悠:「……生孩子你會嗎?」

  五條悟:???

  「為什麼我要會這種東西啊?」

  五條悠一臉看笑話的表情:「不是你自己說的,沒什麼是你不會的。正好,我想要個弟弟妹妹,你快給我生一個。」

  五條悟:「……」

  他撇了撇嘴:「不要, 孩子這種東西有一個就夠了。養你一個我就已經被管著甜品攝入了, 絕對不能再養一個!」

  五條悠無語:「你確定你說的那個是養孩子嗎?」

  「有什麼問題嗎?」

  「……那投胎給你當孩子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同樣倒了八輩子霉的五條悠。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如果五條悟以後真的有了孩子, 估計多半也是她來養……

  不不不,往好處想, 至少孩子他媽應該會帶孩子的。

  五條悠樂觀地想到。

  但是也很難想像五條以後會和什麼樣的人結婚啊……

  五條悠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五條悟已經上手給她梳頭發了。

  很意外, 他動作看上去還挺嫻熟的。五條悠好奇, 就問了一嘴,然後從他口中得知了他花錢找冥冥給他練手的事。

  五條悠:???

  「等一下,你花了多少錢?」

  五條悟給她報了個數字。

  五條悠倒吸一口涼氣:「可真是敗家子啊你。你就不能找個不收錢的嗎?」

  「但是硝子和歌姬都不願意啊。」五條悟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那你找我啊。」

  「你肯給我練手嗎?」

  五條悠思索了一下,加了個附帶前提:「如果我知道你要花這麼多錢找冥冥的話。」

  五條悟腦袋一轉, 懂了。下次有什麼想要悠醬做的事, 只要告訴她自己打算花錢找別人做就好!

  「嘿嘿。」

  「干什麼?突然笑得那麼詭異?」五條悠從鏡子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告訴你。」

  五條悠撇了下嘴:「呿。」

  不說就不說, 誰稀罕似的。

  不得不說,五條悟是真的天才, 在他這裡只存在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 沒有做不好的事情。五條悠作為一個手殘黨,並非不喜歡好看的發型,只是自己做不了而已。看到五條悟做出來的精美發型, 她眼睛一亮:「我說, 要不你以後有空的時候都幫我做頭發吧?」

  「好啊。」五條悟答應得非常輕快。

  五條悠看了他一眼, 有些疑惑地說道:「奇怪,我感覺你最近好像……特別討好我?」

  五條悟眨了眨眼,糾正她:「那怎麼能叫討好呢?我這是作為一個父親盡到父親應有的職責!」

  「得了吧,搶我點心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盡什麼父親的職責。」

  職責兩個字從五條悟嘴裡說出來跟放屁一樣,五條悠信他才有鬼了。

  不過五條悟最近對她的態度確實有些奇怪,越來越聽話了是一點,好像還比以前更執著於讓自己喊他爸爸,也會經常自稱爸爸,好像不抓緊證實兩人之間的關系就來不及了似的。

  五條悠狐疑地看著他,問:「我親生爸爸找過來了?」

  「哈?什麼找過來了?」五條悟一臉懵逼。

  不是啊……

  五條悠又猜測了一番,隨後擰著眉頭把他上下掃了一遍,問:「難道是前幾天體檢檢出什麼毛病了?你……該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所以想在死前滿足一下自己當爸爸的願望啥的。

  五條悟直接叫囂了起來:「喂!不要詛咒人啊!我健康得不得了,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好吧?」

  五條悠嘴角抽了抽。

  這話真是欠扁透了。

  不過……

  「難道是我?是之前的實驗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現在要爆發了嗎?」

  五條悟:「……」

  「沒有啦!你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啊!你不會是把腦袋燒壞了吧?」五條悟伸手來戳她的腦門。

  五條悠一爪給他拍開:「你才把腦袋燒壞了呢,那不是你最近奇奇怪怪的,我才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嘛!」

  「不過等一下——」這麼一提,五條悠終於想起來了,「喂喂,我的身高一點都沒長吧?之前你打岔都讓我把這件事情給弄忘了。我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實驗後遺症吧?」

  「沒有啦!」

  五條悠不信:「沒有我怎麼會一點沒長?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你對數據的敏感度可比我高多了,你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對不對?」

  「知道是知道啦。」五條悟撇了撇嘴,明顯不是很想提這件事。但五條悠既然看出來了,又怎麼會這麼輕松地讓他把問題給繞過去呢?

  盡管五條悟這次依舊是鬧鬧騰騰地扯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進來,但五條悠這次是逮住這個問題不肯撒手了。

  開玩笑,以五條悟那個啥都直來直去的性格,不肯說才有大問題好吧!

  五條悠不肯放,愣是死拽著這個問題問他。僅靠甜點的威逼利誘還不夠的話,五條悠把平日五條悟撒潑的法子都給學了一些進來。

  當然,以五條悠的臉皮肯定是不會真的在地上打滾,還把語調掐得甜甜膩膩的。她就是在自己薄臉皮的承受範圍內,小小地噘了個嘴,把語調放軟了許多,給五條悟撒了個嬌。

  五條悟:……

  可愛!!!!!

  「剛才那個,再來一次?」五條悟提出了重播的請求。

  五條悠:「……」

  小臉一紅,抿起了唇。

  五條悟期待地眨著眼睛:「再來一次!就一次!」

  五條悠兩眼飄忽:「不要,你又不肯說,我憑什麼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我就告訴你!」

  「真的?」五條悠懷疑地看他。

  五條悟拍拍胸脯打包票:「絕對真!」

  五條悠搓了搓衣擺,眨眼的頻率都加快了許多:「好、好吧。不過就一次,而且你如果不說的話,你就完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五條悟哪裡還管什麼威脅,已經亮著眼睛在等了,一聽她同意,趕忙狗狗似的點了點頭:「好!」

  五條悠咽了下口水,隨後輕輕地攥住了他的袖擺。

  小孩雙腮粉紅,羞澀得不敢看他,卻輕輕搖了搖他的袖子,軟軟糯糯地說道:「你就告訴嘛∼爸爸。」

  五條悟:!!!

  大——滿——足——

  五條悠說完以後已經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

  更令人窒息的是,她還聽到了一聲輕咳,扭頭看去,是等了好久都不見人,所以特地找過來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

  家入硝子笑得一臉滿足,夏油傑雖然用手掩住了嘴唇,但彎起的眼角也能證明他在干嘛,剛剛那聲輕咳就是他發出的。

  但是五條悠剛剛滿腦子都被攪合在這個羞恥無比的話中,完全沒注意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對上五條悠震驚的眼神,夏油傑安慰性地說道:「沒事,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你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啊!

  五條悠:「……」

  丫的,毀滅吧。

  極其艱難地把這件事情翻了篇,好在五條悟還是遵守了諾言,把他隱瞞的事情告訴了五條悠。

  五條悠聽完後瞪大了眼睛:「等下,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長不高了!?永遠都是現在這個五歲的樣子!?」

  五條悟點了點頭:「之前只是猜測,但是前兩天的體檢結果證實了。你是天與咒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用全身的咒力以及無法成長兩點作為條件,置換了可以近乎無限容納的身體。」

  「對,你不管怎麼練,身體素質都不會變好,也是因為這個。」

  五條悠想起自己之前白白揮灑的汗水……

  靠之,不早說,虧了啊。

  突然知道自己長不大,五條悠也很難說是個啥心情,感覺好像心裡被壓了塊石頭似的,有些沉。

  她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這一點從她誤以為自己穿越後,很快地便適應了這個咒術師的世界上就能看出來。包括六眼的存在以及後面扒拉出來的離奇身世,她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適應了。

  但長不高這點……多多少少有些不太一樣。

  只有當你親自從一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切換到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之後,你才能明白為什麼小孩總是需要喊爸爸、喊媽媽。因為有的事情,以小孩子的身體,他是真的搞不定。

  很麻煩,非常麻煩。

  個頭小,力氣小。若不是她房間裡的家具都是五條優輝根據她小孩的身量定制的,五條悠想要自己獨立日常生活還要難得多。

  她從來沒有提出取消掉她和五條悟房間中間連接的那扇門,因為她有時候確實還需要對方幫忙。比如罐子打不開、高處的玻璃擦不到之類的。

  即便是現在可以運用一些其他能力來彌補,在知道有人隨時盯著自己搞陰謀的前提下,五條悠也做不到隨心所欲地使用那些用一點就少一點的能力儲量。

  不過……這好像也沒有辦法啊……

  五條悠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迎著五條悟擔心的目光,心裡多多少少是寬慰了一些。

  「好啦,別擔心。雖然確實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我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大受打擊。」

  畢竟從二十二歲變成五歲的時候,該震驚的都已經震驚完了。現在多多少少也習慣了這個身子了。

  「頂多就是覺得有些麻煩而已,畢竟長不大的話,以後都只能像現在這樣生活了。」

  誰知五條悟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擔心你啊。」

  五條悠心頭一哽。

  她沒好氣地開口道:「哦!那你剛才什麼鬼表情!」

  一旁夏油傑偷笑著揭穿了五條悟:「這家伙是擔心,悠醬你知道這件事情後,就不認他這個爹了。」

  「啥?」五條悠詫異,「為什麼擔心這個?」

  「因為……你現在二十二歲?」

  「我之前不是?」

  「不,那個是指心理年齡。」夏油傑指了指她的身子,強調道,「你這個身體,也是二十二歲。」

  五條悠愣了下,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

  哦,對哦。既然這身子是長不大的,那她多少歲不都有可能。

  夏油傑又繼續補充了一句:「亂步桑和坡桑推理說,悠醬你應該就是那個十五年前失蹤的乙骨優子。」

  五條悠:「……」

  好家伙,今天這個信息量有些過大了。

  五條悟還在一旁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五條悠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感覺好像也沒什麼。

  本來她自我認知就是二十二,現在確實是二十二了,好像……也沒差?

  至於五條悟糾結的父女關系……

  五條悠看著他,面上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來,叫聲姐姐聽聽?」


第212章

  五條悟堅決反對五條悠的這個提議。

  叫姐姐是不可能的!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他硬是扯著五條悠長不大這一點, 強調她看上去絕對更像他女兒。五條悠不依不饒,就和他談真實年齡。兩人吵吵鬧鬧了老半天,也沒能吵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很明顯, 五條悟是很認真地在爭這件事,五條悠則是完完全全就是故意的。只不過五條悟過於在意了, 所以一直沒發現五條悠是在逗他玩。

  旁觀者清,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就一直在邊上看五條悟被五條悠逗得跳腳炸毛, 看得直樂。

  果然, 還是只有悠醬治得住這個家伙。

  一直到最後, 五條未姬過來提醒他們時間快到了, 沒能爭贏的五條悟耿耿於懷, 悶悶不樂地撅起了嘴。

  「反正不管怎樣現在在其他人眼裡我都是你爸爸。」少年幼稚又任性地嘟囔著。

  五條悠笑了:「幼不幼稚啊你!」

  ——

  出於對咒術界大戶人家宴會的好奇,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以兩個六眼的朋友身份參加了這場宴會,但很快大家就發現……這宴會是真的無聊。

  就是五條悟和五條悠倆人坐在上面當吉祥物, 然後客人一個個來, 和家主長老們寒暄幾句, 獻上禮物,瞅一眼主座上的兩個小祖宗,然後被引到對應的位置上坐下。

  剛開始幾人還有心情聽一聽他們在說啥,到了後面, 家入硝子直接埋頭狂吃, 夏油傑倒是還有心情幫她遞菜的同時看一眼賓客, 就當認人了。

  至於主座的台上,五條悟最開始還因為前面沒爭過五條悠而不滿著,單方面和五條悠較勁。後面因為實在坐著無聊,還是跑過來和五條悠說話了,現在正在給她講這些來賓的小八卦呢。

  五條悠笑著瞥了他一眼, 眼裡滿是取笑的意思。

  五條悟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他是爸爸,他才不會和女兒計較呢!

  「這個就是禪院直毘人,就是那天那個大豬頭的爹。術式是[投射咒法],和那個大豬頭一模一樣的。不要看他這副樣子,但是他超喜歡看動漫的。」

  「誒?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還喜歡一邊喝酒一邊看動漫。」

  「喝酒看番?好怪——」

  「是吧是吧?」

  「說起來那個大豬頭怎麼沒來?」

  「可能是沒臉來吧。」

  不過比起禪院直哉,五條悠更在意跟隨禪院直毘人一起來的那個中年男子——身邊跟著的兩個小孩。

  「悟,你看那兩個小女孩,是深綠色的頭發耶。」

  五條悟看了一眼,表示:「那麼小,能當什麼重要角色啊。」

  「那柯南那個偵探團不也都是小孩子。」

  「那個至少上小學好吧,這兩個的年齡最多能上幼稚園好吧?」

  「家教裡的裡伯恩?」

  「人家和你一樣好吧,根本算不上真的小孩子啦。」

  「那……蠟筆小新?」

  五條悟一臉古怪地看著她:「你覺得咒術界看上去像是子供向嗎?」

  五條悠:「……」

  那好像確實不太對,就那些咒靈的長相,童年陰影還差不多。

  感受到了兩個六眼的注視,膽子較小一些的禪院真依躲到了姐姐身後。禪院真希看上去膽子要稍微大上一些,一邊護住妹妹,一邊無懼地迎上了兩個六眼的目光。

  啊……好可愛。

  看著姐妹倆,五條悠面上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非常有禮貌地微微頷了下首。就連躲在她身後的禪院真依也在感受到了五條悠的善意後微微探出了頭來。

  不過很快,她又被嚇得縮了回去,禪院真希也露出了非常警惕的表情,並緊張地拉住了身旁的父親。

  原因嘛也很簡單……

  五條悠扭頭看向自己身邊那個齜起兩排大門牙、笑得宛若惡人一般的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很是無語的表情:「笑成這樣你想干嘛?」

  五條悟看著兩個雙胞胎姐妹的表現,開心極了:「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五條悠:「……別欺負小孩子啊。」

  不過有一說一,御三家的小孩子似乎確實要比尋常人家的小孩更懂事一些,雖然知道這樣的懂事多半是因為周遭壓抑的封建世家氛圍造成的,但五條悠也不得不說,她還挺喜歡這種聽話的小孩的。

  「你喜歡?」五條悟盯著那倆小孩,若有所思地問。

  五條悠點了點頭:「嗯,你不覺得挺可愛的嗎?」

  五條悟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去和禪院家搶過來吧。」

  五條悠被他的暴言嚇得咳了兩下:「咳咳、你說什麼!?」

  「我說去把她們兩個搶過來啊。」

  「搶來干嘛啊?」五條悠一臉嫌惡地看著他,那目光,和看人販子差不多了。

  五條悟還在繼續發表自己的人販子言論:「你不是說喜歡嘛,前面也說想要個弟弟妹妹嘛,我是生不出來了,去禪院家搶兩個倒是還可以。」

  「……」五條悠簡直無語死了,「我說的喜歡是不是要搶人家小孩啊,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她還能不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嗎?

  「就算你搶人家小孩來給我當弟弟妹妹,我也不會喊你爸爸的,你老老實實給我做個人吧!」

  算盤打錯了,五條悟不滿地撇了撇嘴:「所以為什麼不承認我是爸爸啊?明明你自己也不是很抵觸嘛。」

  五條悟前面就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剛冷靜下來想了想,立刻也就搞明白了五條悠和她吵鬧那會兒的玩鬧態度。

  他現在很疑惑,明明五條悠根本就不抵觸和他之間的這種關系,為什麼就是不肯叫他爸爸。

  五條悠撇了撇嘴——嗯,和五條悟一樣的表情,說道:「我只是不抵觸和你現在的關系啊,但是叫爸爸什麼的,果然還是很奇怪啊。」

  在五條悠的眼裡,和五條悟大概就是家人一樣的關系。並沒有確定的像是父女或者兄妹甚至是姐弟之類的具體身份,像朋友又在朋友之上的,奇異的組合家庭的感覺。

  要讓五條悠定義他們兩個人之間具體的關系,五條悠還真定義不出來。似乎在他們眼裡,對方都是需要照顧的晚輩,兩人同時都把自己當做了長輩,但是平日的相處又像是平輩。

  不一定是父女,但是一對特殊的家人。

  五條悟因為被奉為神子,骨子裡只有家族的概念,並沒有明確的親近的家人。而她則因為離奇的身世和離奇的記憶,明明有著骨肉相連卻完全陌生的親人,卻又好似孤身一人。

  這樣的他們,相遇在一起。彼此照顧,彼此遷就,同時也……彼此拿對方沒有辦法,拿捏著對方的同時,也被對方拿捏著……

  連結他們兩個的不是血緣,就是這雙特殊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一點上是一樣的,只有他們知道彼此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這是在五條悠眼中,他們兩個人之間扯不斷理還亂的奇怪關系。

  但五條悟不知道區別在哪裡,或者說,他肆意地不會去想這麼復雜的事情,只要他和五條悠之間的關系不變就好了,因此他就是想維持現在的關系,而現在的關系在他眼裡……就是父女關系。

  他噘著嘴問道:「現在的關系難道不是父女嗎?」

  五條悠又是一陣無語:「所以說壓根就沒有父女是像我們這個樣子好吧!」

  「那我們是不就好了,管那麼多。」大少爺一如既往地非常自我。

  五條悠也沒打算接著和他爭論,只是反問他道:「那你覺得我們倆現在的相處方式怎麼樣?」

  五條悟想了想,回答:「挺好的?如果你不天天管著我的甜品攝入量就更好了。」

  「……這點絕對不可能!」再次強調了甜品不能攝入過多的問題,五條悠對五條悟說道,「好的,既然你覺得之前的相處模式沒有問題是吧?」

  五條悟又仔細地想了想,確認沒有問題後點了點頭。

  五條悠又接著問道:「那你覺得我們以後也照之前的樣子相處有問題嗎?」

  「沒有。」五條悟搖頭。

  五條悠一板拍定:「OK,那我們以後就按以前的模式來就行。」

  五條悟一樂:「所以你還是我女兒!」

  五條悠:「……」

  丫的你是掉女兒坑了嗎?滿腦子都是女兒!

  「隨便吧,你愛怎麼想怎麼想。」五條悠不耐煩地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叫你爸爸的!」

  五條悟現在已經聽不進這句話了,他在那邊拿著甜點傻樂傻樂,引來了不少賓客的注意。

  五條悠暗自掐了他一把:「別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丟不丟人啊你!等會兒人家還以為五條家的六眼腦子燒壞變成傻子了呢。」

  五條悟想笑就笑,他才不管別人想啥。

  五條悠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捂住臉,默默地往外面挪了挪,嫌棄地和他劃清界限。

  然而實際上,只要他們出現在同一個場景裡,就是絕對沒辦法劃清界限的兩人。那雙特殊的眼睛,將他們連結在了一起。


第213章

  解決了家庭關系的問題, 接下來還有一個大問題等著五條悟去解決——檢討。

  對,就是之前他和五條悠兩個人炸京都校的檢討,一人一份, 反校之日得交上去。

  任五條家的人怎麼想都不會想到,他們想像中應該高高在上的神子、神女,現在正在為一份檢討而頭疼。

  「悠醬——你就幫我把我的這份也一起寫了嘛——」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 筆架在鼻子下面,噘著嘴看著手中只寫了檢討書三個字的大白紙頭疼到不行。

  五條悠在一旁寫著自己的那份,頭也不抬:「不要,我自己的都還沒寫完呢, 你自己寫。」

  「但是我不會寫啊——」

  「你不是說自己什麼都會嗎?區區一個檢討怎麼就不會了。」

  「會是會啦, 但是人家不想寫嘛——」五條悟滾了個圈, 又把嘴往上噘了噘,跟她撒起嬌來。

  五條悠對他的撒嬌無動於衷,無情地很:「不想寫就等著挨夜蛾老師批吧。」

  五條悟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這是五條悠常常有的表情, 他眼咕嚕一轉,然後一個跟鬥翻起身來, 掏出手機就開始編輯短信。一邊編輯還一邊語氣輕快地說道:「我去讓冥冥幫我寫吧!」

  五條悠筆下一頓, 扭過頭來, 皺著眉看他:「喂,自己的檢討自己寫啊。」

  「不要,我不想寫, 反正我有錢,冥冥又想賺錢,我找她幫我寫就好了。」

  五條悟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輕快,五條悠聽得眉心成了個川字。

  「夠了,你知道掙錢有多不容易嗎?別成天給我大手大腳地到處揮霍啊。」她向五條悟伸出了手, 「拿來,我幫你寫,短信給我撤回,撤回!」

  「給∼謝謝悠醬∼」計謀得逞,五條悟乖巧地奉上了自己的紙。

  五條悠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一般的表情,內心憤憤不已,但又拿他沒辦法,只得扭開頭,眼不見心不煩。

  「先說好,我寫完你至少要給我抄一遍再交上去,別拿我寫的這份交!」

  「是∼」

  五條悠寫檢討的時候,加茂憲紀在加茂宅裡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她來。

  更准確一點,是等著她帶著手機來。

  手機其實已經准備好了,加茂憲紀母親的電話號碼也已經到手了。五條悠本來想著,如果五條家的宴會上加茂憲紀來的話,她就趁機把手機給對方。結果多半是出於安全考慮,加茂家並沒有讓他出席,因此她只能在離開京都之前,又和五條悟到加茂家走了一遭。

  「給,這個手機給你,卡我也幫你買了,話費以後每個月會有人幫你交,也不用擔心停機。不過你最好小心點別讓其他人發現了,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五條悠還真不知道這能藏哪兒。單單她在五條家住的這幾天就不難看出,這些大戶人家打掃房間啥的,全都是下人來做,而且打掃得可仔細了,藏東西都不好藏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家在清掃的時候給找出來了。

  對於這點,倒是五條悟經驗豐富,擼起袖子給小孩傳授了很多經驗之談,聽得五條悠嘴角直抽抽,心想五條家養這個家伙還真是太辛苦了。

  捏著保存有自己母親聯絡方式的手機,加茂憲紀感覺自己激動得掌心都有些發汗,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五條悠以確認這種真實感:「我……真的可以用它聯系上媽媽嗎?」

  五條悠唇角一勾,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當著兩人的面,加茂憲紀撥通了給自己的母親的第一通電話。

  對面在聽到加茂憲紀的聲音後,立刻就泣淚成聲。加茂憲紀原本還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五條悠他們面前太過失禮,但在聽到母親的哭泣聲後,也跟著抽泣了起來。

  五條悠倒也不見外,在邊上給他遞紙。

  五條悟也不見外,在邊上給他拍照。

  五條悠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提醒道:「拍就算了,你可別發出去啊。」

  否則他們偷偷跑來見加茂憲紀,還給對方送手機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五條悟肆意地一個挑眉:「當然不會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把這些照片都留著,等這個小子當上家主的那天再發給全咒術界的人看!」

  五條悠:「……」

  聽上去更社死了啊。

  她看了眼目前還對此一無所知的某加茂繼承人,為其將來默哀三秒鐘,然後扭頭對五條悟說:「給我發一份。」

  她決定給加茂憲紀在奴良陸生的文件夾邊上再建一個文件夾。

  五條悟比了個OK。

  除卻加茂憲紀母親的聯絡方式,五條悠還給加茂憲紀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讓他有事可以找她,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就是了。

  「謝謝你,悠醬。我……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一定會幫悠醬的!」加茂憲紀握著手機,十分慎重地向五條悠許諾。

  然而五條悠實際上並沒有把這句話太往心裡去,畢竟一個小孩子,你能指望他給你幫什麼忙呢。只不過她也沒打擊人小孩的積極性,只是摸了摸對方的頭,笑道:「好啊,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和憲紀說的。」

  五條悟就沒她這種溫柔了,他直接擺了擺手:「算了吧,你一個小鬼,要啥沒啥,連家族的掌控都還沒能擺脫呢,能幫上什麼忙——住手!我說的是實話你掐我干嘛?」

  五條悠收起自己沒掐到人的手,瞅了眼被打擊後有些失落的加茂憲紀,她瞪著五條悟罵道:「就你會說話!」

  「怎麼?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對,沒啥不對的,就是不像人說的話。

  五條悠扭頭安慰加茂憲紀道:「你別聽他說的,他這人就這樣,說話欠扁得很。」

  加茂憲紀搖了搖頭:「不,叔叔說得對。」

  聽著叔叔這個稱呼,五條悠和五條悟腦門上都冒出了一個問號。

  五條悠:「你叫他啥?」

  五條悟:「哈?叔叔?我有那麼老嗎?」

  加茂憲紀愣愣地眨了下眼:「叫……叔叔啊。他是悠醬的父親,按輩分來說,我不該叫叔叔嗎?」

  五條悠:「……」

  聽上去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可是一想到五條悟才十六歲,又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五條悟則是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連連點頭:「對對對!沒錯!就該這麼叫。」

  他甚至開心地主動給加茂憲紀分了一顆糖,看得出是有多滿意這個稱呼了。

  加茂憲紀接過糖後,看了下五條悠的臉色。在確認對方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反對他叫五條悟「叔叔」後,又對五條悟說了一句:「謝謝叔叔。」

  又乖又懂禮貌,還承認他是悠醬的爸爸,喊他叔叔,五條悟覺得加茂憲紀順眼極了。

  「沒想到加茂家還是有不錯的家伙嘛!」大少爺拍著加茂憲紀的小肩膀,「很好!加油!我支持你成為加茂家的家主。」

  五條悠:「……」

  所以說你支持管個屁用啊,你又不是加茂家的。

  未來加茂家的家主卻沒想那麼多,他備受鼓舞,攥起拳頭:「嗯,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家主的。到時候,我會報答悠醬的恩情的!」

  「……」五條悠無奈地擺了擺手,「不是,就是給個手機而已,也談不上什麼恩情吧……」

  五條悟在一旁加油點火:「對!如果沒有悠醬,你在成為家主之前可能都不會有機會聯絡上你的母親了,到時候她在外面究竟怎麼樣你都不知道,生病了、受欺負了都沒人告訴你。說不定等你當上家主的時候你母親都不在人世了!這可是超級大的恩情,你以後當了家主一定要記得啊!」

  加茂憲紀被他說得臉色愈發凝重,想像著那樣的情況,小臉都白了一截。

  他攥緊手機,十分慎重地點了點頭:「對,叔叔說得對,我一定會記住的!」

  五條悠:「……」

  孩子,你被忽悠瘸了啊!!!

  五條悠後面找補了幾句,說五條悟那都是誇張的說法,說得太嚴重了,其實根本不是一件大事,試圖將加茂憲紀被忽悠瘸的腿給治一治。但孩子明顯瘸得有些嚴重,掰不回來了。

  在加茂家的下人們過來的時候,五條悠一臉復雜地告別了小瘸子加茂憲紀。

  出了加茂家,五條悠盯著五條悟,吐槽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忽悠人?」

  五條悟驕傲地揚起下巴:「你沒發現的我的閃光點多了去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

  五條悠:「……沒在誇你啊!」


第214章

  第一天, 五條悠就和五條悟他們一起返回了東京,回歸了他們一如既往的生活。訓練、出任務、炸學校、寫檢討,除了五條悠不用再進行體力方面的訓練外,似乎一切都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啊不對, 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的。

  多了一群喜歡給五條悠發各種信息的人——五條家的長老們。

  之前因為五條悟單方面阻斷了五條悠和五條家的聯系, 所以五條家的長老們壓根沒有辦法與五條悠交流感情。

  即便是五條優輝手裡有她的聯絡方式, 未經過五條悟的允許, 長老們怎麼軟磨硬泡都無法從五條優輝那裡得到五條悠的電話號碼。氣得他們直罵五條優輝不尊老, 五條優輝也堅持著說他作為五條悟的人, 無論如何都要聽從對方的命令。

  結果就是, 長老們一邊氣得直拍桌,一邊又捋著胡子哼哼著對五條優輝的忠誠感到滿意。

  就是這麼一群糾結的長輩們, 在這次五條悠跟著五條悟回本家的時候, 終於獲得了他們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神女的聯絡方式。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都說隔代親,五條悠五歲的外表差不多也就與這群長老們的孫輩差不多,而且又是五條家剛領回來的, 小小年紀還攤上一個不靠譜的爹, 以上種種元素疊在一起, 結果就是——長老們格外地疼她。

  但是奈何她又不在五條宅,因此長老們表達感情的方式就只能是……每天給她發消息。

  簡單點的就是, 看天氣今天東京降溫了呢,就提醒悠小姐要添衣服, 晚上睡覺記得關窗戶。要下雨就提醒她出門記得帶傘。

  再來就是, 悠小姐啊, 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好吃很好玩的東西,我讓人給你送過去點唄∼

  這些都還算比較正常的了,還有一些長老估計是想讓五條悠記住自己, 但是又不能每天到她面前刷臉,所以就會給五條悠分享他的日常,有時候還會附帶照片。

  咋說呢……五條悠覺得這些長老的自拍水平真的有待提高……而且她對他們說的那些事情也不感興趣啊!

  出於禮貌,不論是每天和她問好的,還是想給她送東西的,亦或者發自拍的,五條悠都會好好地一一進行回復。

  但……也仗不住天天這麼來啊!

  時間久了五條悠感覺自己就是個毫無感情的自動回復機器人,每天都跟每日任務一樣地,要專門有一段時間拿出來給這些長老們回復消息,就……多多少少有點煩。

  「長老們不會給你發消息嗎?」同樣都是六眼,五條悠就感到奇怪,好像從來沒見五條悟這麼被長老們騷擾,所以她想向五條悟取取經。

  五條悟的經驗之談就是——

  「會啊,不過我嫌他們太煩,全部都拉黑了。」

  五條悠:「……」

  五條悠覺得這樣多多少少有點不太好。

  不,是非常不好好吧!雖說確實是煩了一點,但再怎麼說都是長輩啊,也是出於關心才嘮叨的。就是……人比較多,那麼多人的關心湊在一起還經常重復就顯得有點過於嘮叨。

  「那你就等著被他們煩死好了。」五條悟一點父女情都不講,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五條悠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被拯救一下的,所以又追問:「就沒有別的稍微緩和一點的辦法嗎?」

  五條悟想了想:「你可以和他們說,你平時要忙,沒時間按時回復,然後以後就把他們晾著,有心情的時候再回消息唄。」

  五條悠有些心動,但又總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便猶豫著說道:「這樣的話……長老們不會覺得我太沒禮貌了嗎?」

  五條悟瞥了她一眼,一副「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想法」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他們眼中是什麼嗎?」他問。

  「呃……六眼神女?」

  「對啊!神女肯理你就挺不錯了,神女還肯跟你解釋她為什麼不能第一時間回復你的消息,你還不滿足嗎?你也太貪心了吧!」

  五條悠:你還想什麼自行車。

  「……」順著五條悟給的思路,五條悠突然覺得好像是很有道理。她還自己往後延伸了一下:「而且……有你這個先例在,他們可能還會覺得……我不拉黑他們,就已經是好事了?」

  「大概吧,應該是。」五條悟說得沒那麼肯定,因為大少爺平時可從來不去想那些人想啥。

  看他這個態度,五條悠突然覺得五條家的長老們好慘。

  但……也不能全怪五條悟啊,煩也是真的煩啊!

  在五條悟的烘托之下,五條悠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真的已經是很有良心了,於是乎,她就真的照五條悟說的這麼去做了。

  夏油傑知道這件事之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情:「為什麼我感覺……悠醬你這樣搞很像很渣的樣子。」

  大義在邊上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看似啥都沒說,但明顯也是贊同夏油傑的話的。

  五條悠:「……」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最開始也覺得這樣不好啊,但是你想想……」

  她將自己之前被煩的事情以及五條悟的發言敘述了一遍,然後說:「這麼一看,其實比起悟,我已經好很多好吧!」

  她有空的時候還會回復一下呢!

  家入硝子:「……聽上去好像更渣了。」

  夏油傑無奈撫額:「所以一開始以悟為對比對像就不太對吧?」

  五條悠:「……」

  好像是哦。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解決辦法嗎?」

  夏油傑、家入硝子:「……」

  沒有。

  家入硝子拍了拍五條悠的肩膀:「沒事,其實你只要比五條那家伙好一點,就已經非常好了。」

  五條悠:「……」

  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啊喂!

  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五條悠只能接著去當個渣神女了。然而她這麼一晾,就晾成了習慣,有時候就連朋友們發來的消息也能晾上兩三天。

  稍微成熟一點的,像藤咲撫子、大道寺知世之類的,只是會關切地問一句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並表示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說。

  稍微不成熟一點的,特別點名奴良陸生,每次都會瘋狂發消息,直到五條悠回復。不回的話就打電話。還會指責五條悠為什麼不理他,是不是不喜歡他了,是不是有別的小朋友了。

  五條悠:「……」

  不知道為啥,總有一種後者是正宮,前者是懂事的小妾的感覺。

  呸呸呸,所以說她才不是渣女啊!

  不過有時真正有事,懂事的小伙伴也會打電話過來,就比如這次——

  「學園祭?」

  「是,之前悠醬不是說想聽我唱歌嗎?到時候我們合唱部也會有演出,悠醬可以帶著五條君他們一起來。」

  是來自大道寺知世的邀請,在詢問了五條悟是否有時間並得到了肯定回答後,五條悠應了邀。

  大道寺知世還給她說了另一件事:「其實……我之前給悠醬做了一套衣服,覺得悠醬穿上的話,一定會特別可愛的。想作為禮物送給你,可以嗎?」

  五條悠本來驚喜得想立刻說好的,但是想到小櫻穿的那些出自知世手的衣服,她猶豫了一下。

  「那個……我想問下,是和小櫻那種一樣的嗎?」

  大道寺知世知道她恥度低,輕聲笑了笑:「當然不是了,小櫻那些衣服是符合魔法使形像的設計,所以才會誇張一些,給悠醬的這個是日常可以穿的衣服。」

  日常裝啊,那她就放心了。

  五條悠欣喜地謝過了知世的禮物,並表示學園祭上會穿去給知世看看的。

  但在從五條優輝那裡收到了從大道寺家取來的衣服後,五條悠就立刻想把先前說的話給吃回去。

  她看著自己面前這件胸前干脆就是個巨大貓頭造型的連衣裙,還有那個一看就很漫畫、很中一的堆堆襪,以及……

  為什麼還有一對貓耳發夾啊!哪家日常裝會有貓耳啊!

  五條悟倒是對此很感興趣,已經興致勃勃地往自己頭上夾了。

  五條悠兩眼一黑。

  知世,你理解的日常好像和我的有點不太一樣……

  五條悟還很興奮地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哈——老子果然很可愛!」

  「快看快看!我是不是很可愛?」他刻意雙手捏拳,對著五條悠,像招財貓一樣招了招,「喵∼」

  五條悠:「……」

  別說,還真的挺可愛。

  但五條悠現在不想誇他,五條悠只想把這個貓耳朵送給他。

  送給他,她就不用戴了,還能和知世說是這個無良爹給搶走的。

  五條悟表示自己不要。

  「我才不會搶女兒的東西呢,我要自己去買一對,到時候那個學園祭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戴了!」

  五條悠:「……不用了,你想要你就直接拿這個就好,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要。」

  「才不要——到時候你又要說是我搶的!」

  「……」五條悠還真是這麼想的。

  她心虛了一下,然後咳了咳,道:「好啦,我不說,我就說是你想要我送你的,行了吧?」

  五條悟依舊搖了搖頭:「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戴!」

  「……我……」五條悠還在試圖掙扎,五條悟一副抓到你把柄了的樣子,指著她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戴這個貓耳!但是因為是別人送的,又答應了要穿,所以現在在想辦法不戴!」

  五條悠:「……嗯。」

  一臉復雜。

  五條悟占領道德高地,指責她:「你個渣女!」

  五條悠:「……我哪有——我就是……」

  「說話不算話的壞小孩!」

  五條悠:「……」

  「你欺騙少女的感情!」

  「夠了!越說越過分了好不好!我也沒說我不穿啊!」

  五條悟立刻樂呵樂呵地摘下了頭上的一對貓耳朵給她:「哦,那你穿吧。」

  五條悠:「……」

  遲疑著接過那對貓耳朵,五條悠突然感覺……她剛剛是不是被套路了?


第215章

  「卡哇伊……」

  「吶吶, 快看那邊那個小孩子,戴著貓耳的那個, 好可愛——」

  「給她拍照的那個是她的哥哥吧?也好可愛啊。」

  友枝小學的門口處, 原本來來往往的人群,因為一對戴著貓耳的白發少年蘿莉,紛紛駐足。

  年齡較小的女孩穿著極其可愛的貓咪連衣裙, 鼻梁上一副小墨鏡給人一種人小鬼大的感覺, 頭頂的發間門,是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

  大概是害羞, 她局促地攥著腰間門小包的帶子,嘴唇微抿,雙腮粉紅, 眉眼間門都是局促不安, 一雙湛藍宛若天空又宛若藍寶石一般的眼睛止不住地眨著。

  而在她對面,拿著手機的白發少年穿得倒是日常,簡單的深藍長袖T恤和黑色短褲,如果認不出牌子,可能會覺得就是普普通通的路人甲行頭。

  但即便是如此簡單, 單單他那一張精致到過分的臉, 也能穿出一種人群中心的感覺,會不自覺地吸引著別人的目光。更何況,他頭頂上還戴了一對與少女差不多是同款的貓耳,可愛加倍。

  和女孩的神情比起來, 他就放得開多了, 笑容爽朗陽光,正興奮無比地給女孩拍著照。

  這兩人,自然就是五條悠和五條悟無疑了。

  聽到有人說他們是兄妹, 五條悟還較真地扭過頭和對方強調:「不是兄妹!是父女!父女!我是爸爸!」

  對方愣了一下,訥訥地點頭:「哦,是父女。」

  五條悟滿意地一笑,繼續扭過頭去哄五條悠拍照。那人在原地被他的笑容給晃了神,抬手捂住了嘴:好帥——

  大帥哥五條悟在試圖給五條悠拍個完美照片:「快點∼看過來∼笑一個嘛∼不要眨眼啦!拍出來一堆閉著眼睛的,雖然也很可愛啦,但是果然還是睜著眼睛更可愛啊!」

  五條悠根本控制不住,她一緊張就喜歡眨眼睛。本來穿成這樣就已經夠羞恥了,還要穿到這麼多人面前,五條悠現在就想給幾天前答應穿衣服的自己一個大耳巴子。

  ——讓你嘴快!

  面對五條悟的催促,她拘謹地舔了舔緊張得有些干澀了的唇瓣,躲閃著說道:「好啦……別拍了……你都拍半天了……」

  「有什麼關系嘛∼反正我們現在也是在這裡等人,人都還沒來,我們閑著也是閑著啊。」

  沒錯,他們在這裡等人,等大道寺知世這個東道主。

  不幸的是,這次來的只有她和五條悟兩個人。因為突發任務,夏油傑在五條悟一人翹班和他們兩個人一起翹班當中選擇了前者,和大義一起出任務去了。家入硝子則是醫務室那邊突然來了很多傷員。

  幸運的是,這次來的只有她和五條悟兩個人。這樣看到她這副模樣的,就少了兩個人了。

  「這次的照片,不准給我掛到黑市上!」五條悠瞪著五條悟,強調道。

  「誒——為什麼?那麼可愛的。」

  「總之就是不准,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手機砸了!」

  五條悟噘了噘嘴:「那好吧。那你現在笑一個嘛∼」

  五條悠勉強配合,把嘴角往上提了提。

  拍完照,大道寺知世就宛若前來拯救五條悠的人一般,出現了。

  「抱歉抱歉,因為班級裡的布置稍微出了點問題,所以就耽擱了一下,沒有等很久吧?」

  五條悠露出「得救了」的表情,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搖搖頭:「沒關系,我們也才剛來。」

  「誒?夏油桑和家入桑沒有來嗎?」大道寺知世疑惑地看了眼兩人。

  「嗯,他們兩個突然有工作,脫不開身。硝子讓我給你帶了禮物,給。」

  硝子的禮物——辣條。

  離譜的是她還給辣條做了個精致包裝,包在了禮物盒子裡。五條悠一邊感慨日本女孩子心靈手巧的同時,一邊心想:可以有,但沒必要。

  為什麼要給辣條包成巧克力或者曲奇餅一樣感覺的外包裝啊!太奇怪了吧!

  但是不管怎樣,大道寺知世是非常開心地收下了這個大概是某種點心的禮物盒子。

  看著五條悠這一身打扮,大道寺知世欣喜地捧起了臉,一臉滿足:「果然,我就知道悠醬你穿上這個一定很可愛。」

  她不提五條悠還能選擇性忽視自己的衣服,她一提起來,五條悠又是一言難盡。

  她很是糾結地問道:「所以……知世你不是說很日常的嗎?為什麼裡面會有貓耳啊……這個怎麼想都不日常吧?」

  「啊……那個啊。」大道寺知世眨了眨眼,「那個貓耳其實是我覺得很適合悠醬,所以就一起讓人給送過去了,和衣服其實不是一套的,我也沒想到悠醬你會一起穿著過來。」

  五條悠:「……」

  不,這些完全是放在一起的好吧!

  五條悠懷疑她被大道寺導演給套路了。

  她可沒忘了,知世這家伙還是個腹黑的主。

  不過算了,跳過這個話題,不要再說貓耳朵了。五條悠把目光看向了大道寺知世身旁的少女。

  木之本櫻。

  棕黃色的短發,綠色眼睛,即便是跨越了次元壁,五條悠也能一眼認出對方來。

  注意到她的目光,大道寺知世順勢也就給兩人做了個介紹。

  五條悠多少還是有點小激動,畢竟是初代萌王,童年回憶的女主角,突然變成真人站在自己面前,多少也會激動的。

  但真到打招呼的時候,她又拘謹了起來,只是乖巧地和對方說了句你好。

  初次見面,似乎確實沒什麼好說的,木之本櫻也只是禮貌地微微笑著和她問了聲好。

  順便一提,某個小東西在六眼眼裡真的還挺明顯的……

  五條悠和五條悟都齊齊看向了木之本櫻身上的斜挎包。

  小可他但凡在包裡一動不動,都不會這麼顯眼。但是包裡有個玩偶一樣的東西在吧砸吧砸吃東西,就很難讓他們兩個不注意到好吧!

  五條悠是知道那是小可的,沒開口。但是五條悟就直接得很,他也自來熟得很,上來就指著木之本櫻的斜挎包問:「你包裡那是什麼東西?」

  別說在日本了,就是在其他國家,這麼問也挺沒禮貌的,真虧得他問得那麼自然。

  木之本櫻並不知道兩個人眼睛的特殊,只以為是小可在裡面亂動被人看出來了,趕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包,緊張兮兮地回答道:「沒、沒什麼,就是……普通的紙巾、鏡子、梳子之類的。」

  「騙人,你那裡面明明就——」

  「知世你們班級是在辦女僕咖啡廳嗎?」看小櫻慌得一批,五條悠直接開口打斷了五條悟的話。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大道寺知世和木之本櫻此刻身上都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白色的圍裙,頭上還有純白的發箍,簡直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僕的打扮。

  大道寺知世是知道他們兩個的眼睛很神奇的,也知道是小可被他們看見了,因此也被這個場面逗得有些發笑。

  忘了和小櫻提前說了。

  ——她才不承認自己就是有點想看小櫻慌張的樣子。

  不過五條悠既然插話打斷了,大道寺知世也配合地回答道:「雖然確實是女僕裝,不過也不能完全算是女僕咖啡廳,班裡的男孩子也穿著西裝做服務生的。」

  不管哪一個,聽上去都很有意思啊!

  五條悠是從未接觸過日本的校園祭文化,五條悟作為五條家的神子大人就更別說了,兩人都對這些感到好奇極了。

  大道寺知世看出了兩人的好奇,便道:「現在正好是我和小櫻的休息時間門,我們帶你們去玩一下吧。」

  五條悠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四人就在校園裡玩了起來。

  難得五條悠像個小孩一樣的真正玩起來,看上去和五條悟年齡差不多了(指三歲悟)。

  不過即便如此,有的項目五條悠還是並不感興趣的,就會放著五條悟自己去玩,她在一旁等著。

  「要到那邊去坐著等嗎?」看她站著等五條悟,木之本櫻便主動指著不遠處小花園的石桌石凳,詢問道。

  別說,五條悠雖然現在還不累,但她知道自己的體力有多拉胯,今天估摸著還要玩很久,所以她也沒拒絕,跟著木之本櫻去一邊小花園裡休息去了。大道寺知世則是留下陪五條悟。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確實會有些尷尬,但是好在大概是看她小孩子的樣貌,木之本櫻主動找起了話題。

  當然,主要就還是那些——你幾歲啦、上小學了嗎、今天穿得很可愛呢之類的。

  五條悠大概是跟五條悟呆久了沾上了他的一些自來熟,亦或者是經常去幫家入硝子要帥哥聯系方式,練出了點自來熟的功底,直接盯著對方的挎包,試探性地問:「那個……我可以看看你包裡面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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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誒!?啊……這個……裡面其實就是一個小熊玩偶來著……」木之本櫻猶豫得很, 又因為五條悠看上去年紀很小,不好拒絕,只得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包裡的小可——該裝玩偶了!

  然而五條悠卻是直接看著她包裡小可的方向說道:「我看得到。我的眼睛很特殊, 可以透過物體看到後面的東西。所以我看得到, 他剛剛一直在裡面吃東西。」

  「誒!?」剛把小可掏出包的木之本櫻震驚回頭, 就連小可本可都驚訝地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在看到她的眼睛之後,小可反而沒那麼驚訝了:「什麼嘛, 原來是咒術師啊。」

  他立刻放松了下來, 也不再裝作什麼玩偶了,輕松地活動了起來。

  五條悠還稍微驚訝了一下小可會認識咒術師, 而且看上去明顯是知道六眼這個存在的。

  轉念一想, 對方畢竟是大魔法師[庫洛裡多]創造出來專門守護[庫洛牌]的封印獸。雖然現在看上去就一個小熊玩偶的樣子, 可實際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知道的東西多一點好像也不奇怪。

  然而木之本櫻卻不知道小可說的咒術師是什麼意思,只是看他突然在外人面前動起來,還說了話, 驚慌失措,趕忙將他捂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試圖和五條悠解釋說這是電動的玩偶。

  五條悠、小可:「……」

  小可在她手中掙扎:「住手!都說了這是咒術師了, 快放開我!你快把我捂死了!」

  「咒術師?那是什麼?」木之本櫻終於注意到了他口中所說的咒術師這個詞。

  「真是的, 我從剛剛就說了這是咒術師了啊!」小可憤憤地從她手下掙脫了出來, 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道,「至於咒術師,就是一群專門清理一種叫做咒靈的怪物的家伙,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你知道這些就夠了。」

  他也沒打算讓小櫻知道咒靈具體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五條悠的眼睛, 又補充道:「你面前這個小鬼,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咒術師裡面最強的那一批,她的眼睛可以看到非常細致的東西,應該是一開始就看見我了。」

  「誒?那麼小的孩子嗎?」木之本櫻驚訝地看著五條悠。

  其實不小了……

  五條悠心想。

  不過如果要說自己二十二歲,就要解釋為什麼自己那麼小,解釋明明二十二為什麼會是十六歲的五條悟名義上的女兒,解釋一堆事情,就……還挺麻煩。又不是什麼熟人,五條悠想了想還是算了。

  小可倒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吐槽道:「你自己年齡也大不到哪裡去。」

  木之本櫻,小學五年級,時年十一歲,已經是能自己把庫洛裡多留下的庫洛牌轉化成自己的小櫻牌的大魔法使了。

  你還在懷疑人家小?你自己也大不到哪裡去!

  木之本櫻覺得小可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便笑著撓了撓頭。

  「說起來……悠醬爸爸的眼睛看上去也和悠醬一樣,他剛剛也是看到小可了嗎?」想起剛剛五條悟直白的詢問,木之本櫻問道。

  「嗯。」五條悠點點頭,「悟的眼睛還要比我更好一些。」

  那她剛剛還說裡面是紙巾啥的……完全暴露了啊!

  木之本櫻覺得自己尷尬得腳趾扣地。

  小可的關注點倒是與她不同:「悟?剛才那個幼稚的家伙?他也是六眼嗎?」

  小可很是驚訝:「你們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六眼嗎?怎麼做到的?」

  顯然,他是知道六眼的稀有性的。

  五條悠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她現在頂多就知道自己這眼睛是後天的實驗產物。她撓了撓臉,道:「大概……人造?」

  「真的假的?你這個眼睛竟然是人造的嗎?」小可驚奇地飛到了五條悠面前,很近很近,湊上來扒拉著她的小墨鏡看她的眼睛。

  「小可!很失禮啦!」木之本櫻趕忙伸手將小可抱了回去,並替他向五條悠道了個歉。

  「沒關系的。」五條悠並沒有在意,反而看著小可問,「要吃點心嗎?我做的點心很好吃哦。」

  她還記得,小可也是個超級甜品控。

  果然,一聽點心,小可立刻眼裡放光:「要!」

  木之本櫻還在那邊指責著小可說這裡怎麼好給他做點心,五條悠這邊已經熟練地完成了小紙條變大紙的工序了。

  她扭頭問小可想要吃什麼。

  「草莓蛋糕!」小可毫不客氣地大聲點單,點完後又很是好奇地湊了上來,問,「你們咒術界已經發展到可以用咒術變美食了嗎?」

  五條悠一邊在紙上寫字,一邊回答道:「不是咒術,是異能力。可以變出紙張大小之內,自己所能理解構建的東西。」

  「我的能力叫[森羅萬像],可以存蓄使用其他人的能力,這個就是從一位異能力者手中獲取的能力。」她簡單解釋道。

  解釋完,蛋糕也變出來了,五條悠甚至還很貼心地給小可變了符合它個頭的勺子。

  小可拿過勺子,一聲「我開動了」過後,立刻就開始了狂吃。倒是木之本櫻,驚訝之余向五條悠道了聲謝。

  「說起來……那個……我之前曾經遇到過小櫻的哥哥和雪兔。」五條悠突然提起。

  「誒?哥哥和雪兔哥嗎?」木之本櫻訝然。

  五條悠點點頭:「嗯。那個時候……我還不能很好地把控自己的能力,所以不小心薅了一把雪兔身上的……應該叫魔力嗎?總之好像是被我不小心薅了一把……」

  說起這個,五條悠現在都有點心虛。

  「咚(等)一下,」小可吃著蛋糕,含糊不清地抬頭問道,「你是說——你拿肘(走)了月那家伙躲(的)魔力?」

  「嗯……」

  「不只是咒術哈(和)異能力,魔哈(法)你也能取用?」

  「應該是吧……」五條悠回答得很不確定,「我當時確實是感覺自己薅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所以只是猜測。」

  Emmm……

  小可決定試一試,主動地……把小櫻推出來給她薅。

  五條悠:「……」

  看來你也挺狗啊。

  好在小櫻似乎也很是好奇,並沒有反對。所以他們就湊在那裡實驗了一下。

  實驗的結果是——確實能薅,只不過和咒力一樣,單純的魔力她薅過來完全沒辦法用。

  咒力還能裹在武器上攻擊咒靈,魔力是真的不知道能拿來干嘛了,所以五條悠又還給小櫻。

  她倒是想讓小櫻用她的牌給她薅薅,畢竟她雖然記不清具體數字了,但小櫻牌可是有幾十張的。她記憶裡小時候買過庫洛牌,好厚的一沓。

  不過兩人畢竟是第一次見面,上來就說要薅人家……

  五條悠決定先混熟再說。

  現在嘛主要就是……

  「總之,雖然之前確實是下意識地薅了雪兔一把,有機會的話,能請你幫我向他道個歉嗎?」她拜托對方道。

  木之本櫻也沒拒絕,點頭答應了:「嗯,好。」

  「好啊!你居然背著我偷偷給別人做蛋糕吃!」身後,五條悟的聲音突然出現。

  什麼甜點都不可能躲過他六眼的火眼金睛!

  「……」五條悠習以為常回過頭去,「又沒說不給你。」

  說著,又給五條悟以及小櫻、知世他們各自變了蛋糕出來。

  幾個女孩子都是適當地吃,也就五條悟和小可,吃完還想吃,然後受到了各自「監護人」的阻止。

  五條悠:「少量多餐,合理分配知不知道?現在吃完你今天後面一整天都別想碰甜點了。」

  木之本櫻:「不行,小可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甜點了。」

  五條悟、小可:「誒——」

  一人一獸因相同的反應彼此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

  兩個女孩也因為同樣管著一個甜品控而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都笑了。

  吃過點心,大道寺知世他們兩個就要回班級裡幫忙去了。五條悠和五條悟干脆就和他們一起去看看,之後他們倆再單獨去其他地方玩。

  ——

  「歡迎光臨。」穿著淺藍色西服的小少年在他們進門之後便率先回頭打了個招呼。

  看到是木之本櫻和大道寺知世,他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啊,小櫻你們回來了啊。」

  「是,辛苦了,艾利歐君,我們回來幫忙了。」

  艾利歐?

  五條悠從木之本櫻身後探出了頭來,看向對方。

  柊澤艾利歐,庫洛裡多的轉世之一,擁有強大的魔力和前世庫洛裡多的記憶。

  看到他,五條悠就搞清了這邊的時間線。

  是小櫻牌時期啊……

  五條悠的眼睛是可想而知的顯眼,畢竟是蒼天之瞳,站在人群中,人們也總是會忍不住聚焦過去的。

  她一探出頭,艾利歐也朝她看了過來。

  兩人一波對視,艾利歐也稍稍有些意外。

  五條家的六眼啊,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而是笑著歡迎了客人。

  因為前面他們堵著不進去而被迫停在門外的五條悟掀開簾子伸了個腦袋進來:「快點進去啦∼堵在這裡干什麼?」

  艾利歐:?

  他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五條悠。

  怎麼有兩個?


第217章

  不管怎麼樣, 艾利歐是把五條悠和五條悟作為客人迎了進去,還誇了一句五條悠的貓耳很可愛。

  五條悠:「……」

  老臉一紅。

  兩人在知世和小櫻他們班裡坐了一會兒。

  五條悠發現木之本櫻做事很認真,相比較之下嘛……

  她看了眼正拿著相機拍小櫻的知世童鞋。

  「……」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知世。

  她也終於見識到了名場面——對著小櫻發花痴的知世。

  只見大道寺知世一只手拿著錄像機, 一只手捧著臉, 一臉幸福地笑著說道:「啊——小櫻太可愛了,讓我看得都有點頭暈了!*」

  木之本櫻、五條悠:「……」

  有一說一, 五條悠覺得小櫻這個時候的表情和她平時被五條悟拍時候一模一樣。

  五條悠扭頭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大道寺知世的舉動, 眨了眨眼,明顯是感到非常新奇。而眾所周知, 感到新奇的東西, 五條悟就想去試一試……

  他也扭頭看向了五條悠。

  五條悠:「……」

  她慌忙開口:「打住!你要是搞出這種操作,絕對會被當成變態蘿莉控的!」

  「但是我們是——」

  「是父女不是顯得更變態了嗎!」

  五條悟拖著下巴想了想:「有道理。」

  五條悠松了一口氣。

  結果氣松到一半, 又聽五條悟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被當成變態好像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嘛,反正又沒人打得過我。」

  五條悠:「……」

  她很想問, 五條悟你是完全不要臉的嗎?

  但是又覺得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問,答案就寫在這家伙的臉上啊喂!

  五條悟點了點頭,開心地決定:「喲西!下次有機會就試一試!」

  該感謝你不是現在就試一試嗎?

  她心情復雜地看向大道寺知世, 引來對方一個疑惑的目光。

  五條悠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沒事。」

  就是非常「感謝」你為五條悟打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

  五條悠本想著多坐一會兒, 看看是不是有機會能見到李小狼,結果對方似乎不在, 或者是在後廚。總之是沒見到人。

  她倒是也想過要不要問一下, 但是又不好解釋她是怎麼知道李小狼這個人的,索性就不問了。

  而且坐了一會兒以後五條悟坐不住了,拉著五條悠想出去玩。五條悠拗不過他, 就陪他一起出去玩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偏偏就是在和五條悟一起挨個班級去玩的時候, 她見到了李小狼和他的……管家?應該是。

  別問怎麼認出來的,發色瞳色暫且不說,就……兩人的中國人外貌特征還挺明顯的,比她明顯多了QAQ

  而且那位老爺爺面對李小狼的姿態……和五條優輝在她和五條悟面前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說優輝果然就是大管家吧……

  五條悠注意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注意到了五條悠。

  他看上去比五條悠要驚訝多了。

  「那個是……咒術師嗎?五條家的。」他蹙著眉,低聲喃喃道,「為什麼在這裡?」

  「莫非……學校裡面有咒靈嗎?」一旁的管家偉伯同樣皺起了眉頭。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問問。」

  「是,請多加小心,少爺。」

  五條悠看著李小狼朝她走來,停下了自己喝奶的節奏,目光露出了些許的疑惑。?

  「你是……五條家的六眼,是吧?」來到五條悠面前,李小狼表情嚴肅地問。

  這要真是個五歲小孩,估計還會被嚇到。

  五條悠就是疑惑了一下,六眼的名氣原來真的可以傳到魔術界那邊,還傳到國外去嗎?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嗯,我叫五條悠。」

  「李小狼。」李小狼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就開始警惕地看著周圍,問她,「為什麼咒術師會出現在這裡?」

  「哈?」五條悠愣了一下。

  怎麼……你們學校還有規定咒術師與狗……啊不是,呸呸呸,你們學校還規定了咒術師不能入內?

  「是學校裡出現了咒靈嗎?」李小狼看她愣愣的,即便知道對方是六眼,都不由擔心了起來。

  五條悠:「……」

  好吧,她說干嘛一過來就一臉嚴肅好像誰欠他八百萬似的,感情誤會了啊。

  不過這個誤會還真的是……

  五條悠一臉復雜地看著他,回復道:「那個……有沒有可能……我就是來玩的?」

  李小狼:?

  五條悠點頭:嗯。

  李小狼:「……」

  「抱歉,我過度緊張了。」

  「不……沒事……」

  場面過於尷尬,五條悠都替對方尷尬。

  她低頭想了想,友好地把自己兜裡的大白兔奶糖掏出來給對方:「要吃嗎?」

  用的不是日文,而是中文,純純正正的普通話。

  大半年沒說了,五條悠發現自己說普通話居然有點別嘴!?

  她驚了。

  她是不是該去找個中國網友了?

  啊,面前好像有現成的。

  她看向李小狼。

  李小狼突然被小孩贈送一顆大白兔,還愣了一下。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漢語,下意識就用普通話回復了:「不用了,謝謝。」

  五條悠一聽,好家伙,這李小狼的普通話一大股粵語味!

  不過也對,人家是香港人來著……

  李小狼回復完又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五條悠:「你會說漢語?」

  五條悠:「……嗯。」

  雖然現在別嘴了一點,但比你的正宗多了。

  這個話題聊起來傷人心,五條悠一點也不想接。而李小狼明顯也不是很會聊天的那種自來熟,天就這麼被聊死了。

  又是尷尬的氣氛……

  五條悠低頭接著默默喝奶。

  李小狼看著她手裡的AD鈣奶。

  他想起來之前聽表妹李莓鈴吐槽過,說是咒術界的五條家和他們李家有了些合作。達成合作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幫忙搜羅中國的小零食。

  李莓鈴當時還說這些咒術師好有意思,達成合作之後第一件事竟然是找零食吃。現在……李小狼想他也許知道零食是給誰找的了。

  看她好像就一個人,李小狼擰著眉問道:「你……一個人過來嗎?」

  五條悠指了指那邊像是明星一樣被人群圍住拍照的五條悟:「還有悟。」

  「你不用到他身邊去嗎?」

  小孩皺了皺鼻子:「他邊上那麼多人,我才不要過去被擠成夾心餅干。」

  就算有無下限,以她的個頭,被擠在人群裡也很不好受。

  李小狼:「……」

  有道理。

  「那……我在這裡陪你坐一會兒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那麼放心五條悠一個人在這裡晃悠,但李小狼總不能放小孩一個人在這兒。

  盡管五條悠說了不用,她一個人沒事,讓李小狼可以該干嘛干嘛去,但對方還是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結果就是……尬聊。

  真的很尬,李小狼同學的聊天技能明顯不是非常高,動不動就把天聊死。

  但看他沒話找話,五條悠居然還惡趣味地覺得有點好玩。

  Emmm……

  所以她果然是被五條悟給影響了吧!

  兩人的對話過程一直都是中文,這讓五條悠最開始有點別嘴的普通話又重新找回了感覺,標准度直線上升。

  李小狼沒話找話,誇了她一句:「你中文說得真好,一點都不像是外國人的感覺。」

  五條悠:「……」

  因為我他喵——就!是!中!國!人!啊!

  她面上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哦?是嗎?謝謝。」

  李小狼:「……」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從對方臉上看出「不想聊了」的意思。

  是他哪裡誇錯了嗎?

  不應該啊……

  不得不說,五條悟的眼睛是真的尖,讀五條悠表情的技能也是真的已經被練出來了,老遠就看出五條悠不開心,然後從人群中脫身而出就回來了。

  李小狼見他回來了,就也不再陪五條悠了,簡單說了句告別的話就要離開。

  「站住!欺負我女兒還想跑嗎?你個小鬼!」五條悟的聲音老遠地傳過來。

  李小狼:?

  五條悠:「……」

  「什麼欺負啊,沒有欺負,人家看我一個人在這兒,來陪我等你的好吧。」她一臉無奈。

  「但是——」五條悟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被五條悠打斷:「好啦,別吵吵了。我累了,先回去睡個午覺,下午再過來看演出吧。你要玩的話自己去玩,我睡好了再來找你。」

  五條悠說她累了還真不是假話,是真的累了。

  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這點不好,好在五條優輝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訂了個附近的酒店,可以讓她過去休息。

  五條悟看她的神情,好像確實不是受欺負了,這才作罷。

  「我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去睡午覺啊——」他嚷嚷道。

  且不提外面還有個不知道在哪兒的羂索盯著她,單單就是五條悠睡覺時候那個毫無防護意識的狀態,五條悟都不可能扔她一個人在酒店裡睡覺。隨便來個殺手都能把她宰了。

  他上前把五條悠一把撈起,一邊嫌棄地說她怎麼那麼弱,才玩了一會兒就困了,一邊已經開始往學校外走了。

  李小狼看著兩人的背影。

  他原本還以為是五條悟對孩子不上心,所以才放任五條悠一個人在邊上孤零零地站著,結果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剛才那個小鬼干嘛了?我看你好像很氣。」出去的路上,五條悟問她。

  五條悠一開始還不想說,五條悟軟磨硬泡,硬是說如果她不說的話,他就去把剛剛那個小鬼抓過來問。

  五條悠沒辦法,只得一臉復雜地把前面李小狼對她的誇獎說了一遍,然後……她收獲了五條悟無比爽朗的笑聲。

  五條悠:「……」

  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呢

  她狠狠地掐了五條悟一把。

  「嗷!干嘛!很疼耶!」

  「誰讓你笑我的!」

  「因為真的很搞笑啊!不行!我要掐回來!」

  「啊!住手啊你個混蛋!幼不幼稚啊你!」

  「你先掐我的!」

  「你三歲嗎你!」

  「你五歲嗎你!」

  五條悠:「……那你倒是乖乖叫姐姐啊!」

  「不要!老子才沒有那麼幼稚的姐姐!」

  「那我也沒有這麼幼稚的爹!」


第218章

  一覺睡醒, 她五條悠又是一條好漢!

  咳咳,總之就是精神飽滿,可以再去玩兩圈了。

  又和五條悟返回友枝小學玩了好一會兒, 等差不多快到知世說的表演開始的時間點, 兩人才前往了學校的小禮堂。

  他們在小禮堂門口遇見了木之本櫻,在她身邊的還有李小狼。

  由於五條悠和五條悟兩人的外貌特征實在太過明顯,木之本櫻很快就看到了他們,並向他們招了招手:「悠醬∼悟桑∼」

  李小狼看到她向五條悠他們打招呼,還愣了一下。

  「你認識這兩個人?」他疑惑地問。

  「嗯, 他們是知世的朋友, 是知世邀請他們來玩的。」

  木之本櫻邀請五條悠他們倆和他們一起去坐。

  五條悠看了看她邊上的李小狼,直接拒絕:「不用了, 謝謝。那個……呃……悟的個頭高, 我們到時候會坐到後面去!」

  五條悟:?

  「你剛剛不是說你矮,所以要到前面去坐嗎?」等和木之本櫻他們分開後,五條悟問。

  「別廢話,坐哪裡都無所謂啦, 反正我們倆都看得見。最重要的是,你想去當電燈泡嗎?」

  「嗯?」五條悟扭頭回去看了眼木之本櫻和李小狼,驚訝道,「那兩個小鬼,居然是一對嗎?」

  「唔……」五條悠有些不確定, 「我知道的是他倆是官配啦, 現在到底有沒有在一起不知道。」

  「哦——」五條悟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又伸手指向了在李小狼憤憤目光中加入了二人的第三者,問,「那那個家伙呢?」

  五條悠看了一眼……艾利歐。

  「Emmm……岳父吧。」

  五條悟:???

  「和你一樣, 長不大的可憐蛋?不對,他那個樣子真的有辦法讓女性受孕嗎?」五條悟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什麼人類學奇跡。

  五條悠:「……」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話說誰是可憐蛋啊!你吐槽別人就吐槽別人,別帶上我好不好!」

  五條悠給他解釋了一下庫洛裡多轉世成兩個人,一個是艾利歐,一個是小櫻爸爸這件事。

  五條悟眨眨眼:「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那個小鬼五年級就能有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小孩呢。」

  他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就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最強自愧不如。

  五條悠:「……」

  為什麼要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攀比啊!

  最後,兩人憑借六眼優勢,隨便選了個地方坐。五條悟明顯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的,坐下後就開始在一邊玩手機游戲了。

  五條悠輕蔑:呵,果然是十五六歲的小男生。

  不過也好,別打擾她就行。

  在五條父女倆小禮堂裡看演出的時候,一位戴著長檐棒球帽的青年出現在了友枝小學的校園裡。

  「抱歉,請問一下您是否有見到一對戴著墨鏡和貓耳、白色頭發的兄妹?」

  五條悟和五條悠外貌特征明顯,顏值又很高,再加上五條悟參與各種活動的時候表現格外突出,因此不少人對他們的印像還是很深的。

  在詢問了幾個學生之後,對方還真就問到了五條悠他們的去向。

  「剛才我看到他們往小禮堂的方向去了,現在是合唱部的演出時間,可能是去看演出了吧。」

  「謝謝。」青年笑了笑,真誠地感謝道。

  抬起頭來,他壓了壓頭頂上的棒球帽,將額頭上的縫紉線跡掩藏在稍長的劉海和棒球帽之下。

  回到小禮堂這邊,演出還沒結束,五條悟就有些尿急了。

  「不行,我要去廁所,憋不住了。」

  五條悠一臉無語:「剛才就和你說了別喝那麼多奶茶,你不聽。」

  五條悟表示:勸他少吃甜點之類的話都聽不見∼

  五條悟去上廁所了。距離不是很遠,完全能看到五條悠這邊的情況,再加上五條悠本人也是清醒狀態,完全不用擔心,所以他很放心地把五條悠一個人留在了小禮堂裡。

  五條悠繼續在那裡聽知世他們的演唱。

  不愧是知世,唱歌是真的好好聽啊——

  正感嘆著,突然有個人就過來了,看上去是找到了空位,准備坐在五條悠身邊,也就是五條悟剛剛坐的位置。

  五條悠正想提醒對方這裡有人了,結果剛一抬頭,就聽對方笑著對她說道:「好久不見,優子醬。」

  五條悠:?

  然後,她就聽到對方口中說出了一串奇異的音符。

  五條悠也是這個時候,才看到對方帽子下面蓋住的縫紉線。

  等等、這個人——

  來不及了。

  ——

  「通過日常的接觸,讓五條悟習慣你觸碰他的要害,可以做到嗎?優子醬。」青年目視前方,看上去像是在欣賞演出,口中卻說著這樣的話。

  而在他的身邊,五條悠一雙湛藍的眸子恍惚無神,若是細看,晦暗的光線下,能看出小孩面色慘白,身體在不由自主地發顫。

  「可以。」她柔弱乖順地回答,語調是平靜的,平靜中帶著恐懼。

  「優子醬還記得哪些是要害嗎?」青年問。

  五條悠喉頭咽了咽,戰戰巍巍地回答:「記得,後腦、太陽穴、頸部、心髒……」

  青年面上勾起一抹笑。

  ——

  巨大的鼓掌聲響起,五條悠眨了眨眼。

  她愣愣地跟著鼓掌,心頭冒出疑惑:嗯?她剛剛怎麼走神了?

  不過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上:五條悟上個廁所怎麼還沒回來?

  她摘下墨鏡,恢復了全開的六眼狀態後,朝那個熟悉的咒力方向看去。

  然後看到了被人群圍住的五條悟。

  五條悠:「……」

  呵,男人!

  ——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把女兒一個人丟在禮堂裡面,自己在外面勾搭小姐姐!」碰頭之後,五條悠劈頭蓋臉就是對五條悟一通罵。

  「什麼叫我勾搭小姐姐,明明我才是被勾搭的那一個好吧。」五條悟理不直氣也壯。

  五條悠啐他一口:「呸,說得像你不是高高興興地給人家聯系方式一樣!渣男!」

  五條悟受了這聲罵,頗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呈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五條悠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提著氣罵問:「看什麼看!」

  「我以前又不是沒有被小姐姐圍過,你怎麼就今天這麼生氣?」五條悟奇怪地發問。

  五條悠被他問得啞火了。

  她別扭地撇撇嘴。

  就、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心慌嘛。結果一看這家伙居然在外面這麼浪,一下子就很氣。

  五條悠才不承認自己是什麼下意識地依賴呢。

  她努了努鼻子,憤憤道:「沒什麼!就是看你今天不順眼!」

  五條悟狐疑地盯著她:「你不會是因為見我那麼長時間不回去,所以害怕了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

  「臉紅了哦∼」

  啊?

  五條悠下意識摸了下臉,隨即就聽五條悟一聲大叫:「哈!我就知道!」

  五條悠這才反應過來她被套路了,氣得鼓起了腮幫子:「滾啊!」

  五條悠後面一直氣鼓鼓地不想搭理他,五條悟一邊笑得樂呵樂呵地,一邊跟在她後面說道:「不要害羞嘛∼女兒依賴爸爸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誰是你女兒了啊!」

  ——

  「快點啦快點,都怪你磨磨蹭蹭地非要玩那個,時間快到了啦!」被抱在五條悟懷裡,五條悠半點不客氣地催促並抱怨著自己的代步機。

  他們現在正趕去天台,打算去看今晚的煙花。

  本來他倆和知世他們是一起的,結果半道上五條悟非說他想玩那個射擊游戲,五條悠只得先讓知世他們過去,她陪五條悠玩一會兒再趕過去。

  於是現在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時間快到了,五條悠的小短腿肯定是跑不快的,可不是只能靠五條悟的大長腿了。

  五條悟一邊跑一邊也跟著抱怨:「為什麼不直接飛過去啊、瞬移也行啊。」

  「別廢話,那麼多會被看到啦。」

  五條悟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被五條悠直接打斷:「別說什麼看到就看到了的屁話,想想夜蛾老師,你還想成為校園恐怖傳說然後被罰檢討嗎?」

  五條悟噘了噘嘴,只得認命靠腿跑過去。

  跑起來肯定是沒那麼穩當的,五條悠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圈到了五條悟的脖子後面。

  這個姿勢下,無可避免地,她的身子就和五條悟貼近了許多。

  五條悠自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五條悟倒是眨了眨眼,偷偷瞥了她一下。

  倒也不是好奇,更多是有些驚喜。

  以前五條悟抱著她的時候,就算是為了保證自己身體平衡,她更多也是采用扯著五條悟衣服的方式。之前江戶川亂步也分析過,說她這是作為成年女性對於自身敏感部位的下意識保護。

  但這種扯衣服的方式,對五條悟來說其實並不太友好。五條悟經常被她扯得衣服勒脖子,叫嚷了許多次,都沒見五條悠改過來。次數多了五條悟都被勒習慣了。

  現在五條悠好像潛移默化地改過來了,是不是和他更親近了?

  誒嘿∼

  五條悟一樂,面上的笑容加大了許多。

  注意到他突然的情緒轉變,五條悠古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干嘛?笑得怪惡心的。」

  五條悟咧著八顆大門牙:「沒什麼。」

  他才不要提醒悠醬,免得到時候提醒了悠醬就給改回去了。

  五條悠只當他日常腦子抽風,給了他一個嫌棄地眼神,就接著催他趕緊的,要趕不上煙花了。

  趕自然是趕得上的,在煙花「啪」地綻開的那一下,五條悟終於帶著五條悠踏上了天台之上。

  「悠醬,悟桑,這裡——」

  大道寺知世和木之本櫻在天台邊上向他們招手。

  成功會和。

  人高視野就好,五條悠也沒打算從五條悟懷裡下來,接著這個人肉座椅欣賞煙花。

  天台沒有燈,但花火一朵朵綻放在漆黑的天空之上,帶來的一次次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學校活動的煙火並不是非常的盛大,但卻讓五條悠想起了之前和夏油傑、家入硝子一起去看的那場花火大會。

  「悟,我們來年再和傑、硝子他們一起去看花火大會吧。」她突然說道。

  深秋的天氣已經涼了許多,她微涼的小手就貼在五條悟溫熱的脖頸後面。她自己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她指尖的涼意卻格外清晰地反饋到五條悟身上。

  這本是一個十分敏感的部位,是作為經常戰鬥的人眼中,非常關鍵的部位。然而五條悟卻不甚在意。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看著她被煙花的火光照亮的小臉,笑得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好啊。」


第219章

  從友枝小學回來後, 五條悠收獲了木之本櫻和李小狼的聯系方式,以及……大道寺知世送的一堆衣服。

  當然,並不是知世做的, 而是她在選購自己的衣服時,看到的感覺會很適合五條悠的衣服。

  「雖然悠醬穿得簡簡單單的也很可愛, 但是果然還是想看悠醬穿一些可愛的衣服啊。」這是知世的原話。

  五條悟還在一邊拼命點頭認可。

  五條悠一聽說知世要給她送衣服就開始頭禿,但知世笑著說是很日常的衣服。

  Emmm……

  五條悠猶豫地指著自己的頭上的貓耳朵,問:「是這種日常嗎?」

  大道寺知世被她逗笑了, 連連保證絕對不是。

  熱情難卻, 五條悠最後還是接受了。好在, 知世這次沒有辜負她的信任,確實是很日常的衣服。只是有一些很可愛的元素,比如泡泡袖、娃娃領、荷葉邊之類的。

  五條悠心情不錯地改變了自己以往過於樸素的穿衣風格。對此,五條悟不免吃了一波醋, 但很快就又投入了新的快樂拍照中。

  以及……

  「啊∼悠醬真是太可愛了!可愛得我都要暈過去了!」他矯揉造作地模仿著大道寺知世給小櫻拍照時的動作,誇張程度只增不減。

  沒看到一旁的夏油傑和大義都驚訝得把眼睛瞪大了嘛。

  五條悟又立刻無縫銜接扭頭給夏油傑拍了一張, 然後繼續捧臉造作:「啊∼傑醬的眼睛真是太大了!大得我都要移不開眼了!」

  他還可惜了一把大義作為守護甜心不能被拍下。

  大義雙手合十來了個阿彌陀佛, 心中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但和他比起來,五條悠和夏油傑就感覺很不好了。兩人恥度都不是太高, 被五條悟這麼一波刻意戲弄,都羞憤得很, 聯手揍起了五條悟。

  一旁的宮沢雅也猶猶豫豫, 小聲提醒:「那個……要不要先把任務完成?」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五條悟是直接當他不存在, 五條悠和夏油傑倒是好一點,還會理他一下。

  五條悠:「沒關系,揍他不耽誤任務。」

  夏油傑:「比起帶著衝突進去做任務, 還是先把隱患在開始做任務之前解決掉比較好。」

  宮沢雅也他也不敢反駁,只是欲言又止,決定放棄。

  優輝先生說過,雖然五條同學會比較胡鬧,但是有悠醬和夏油同學在,他們會記得把任務好好完成的。

  雖然已經被五條優輝培養了許久,但這是他第一次獨立負責五條悟他們的任務,難免有些緊張。畢竟……他曾經在學校裡學的輔助監督的工作,可不包括如果你的服務對像是三個很能鬧騰的人該怎麼辦。

  宮沢雅也只能選擇謹遵五條優輝的教誨,以及……期盼自己不要遇上只有五條悟一個人,或者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的情況。

  雖然優輝先生說過必要時候可以用悠醬來提醒五條同學好好聽話,但宮沢雅也覺得……也不是誰都敢拿悠醬去威脅五條悟的啊QAQ……

  事情果然如五條優輝說的那般,在鬧了一會兒後,五條悠就主動喊了停,不僅自己停下來,還拉了夏油傑一把。

  被揍的五條悟口中抱怨連連:「真是的,我只是在說實話啊,至於打得那麼重嗎?有那麼害羞嗎?」

  五條悠嫌棄地看著他:「夠了,快給我收斂收斂吧,你這樣真的越看越像某個蘿莉控變態了。」

  「某個?」夏油傑疑惑地扭頭,「悠醬什麼時候有遇到過蘿莉控變態嗎?」

  「不是,沒有遇見啦。是文豪那邊的,在原本劇情線裡是港口Mafia的首領,在這邊應該是被太宰治推下台的那個前任首領。他就是個蘿莉控。」

  五條悠給他們描述了一下某個蘿莉控首領和自己的人形異能的二三事。

  夏油傑一臉嫌棄:「果然是變態。」

  五條悠:「是吧是吧?」

  五條悟一臉遺憾:「真好,我就沒辦法哄悠醬穿我買的裙子。」

  五條悠:「……別想了,我不會穿的!」

  大義一臉大慈大悲:「阿彌陀佛,人果然是有多樣性的。」

  不過若不是這次突然提起來,五條悠還真就差點忘了還有森鷗外這麼個人。

  他現在應該是在某個孤兒院當院長吧?多多少少有點屈才。

  有沒有機會把他挖過來給悟打工啊?這個笨蛋當家主的話,感覺太傻白甜了,會被坑啊。

  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有點搶優輝的活?明明優輝才是悟的特助來著。

  但是轉念一想,橫濱現在的情況都還不穩定呢,說不定森鷗外還有被請回去的一天也說不准,想了想還是先算了。

  優輝也不容易,還是不要閑著沒事給他找個競爭對手了。

  而且就五條家那個無腦遵從六眼的樣子,好像也不需要森鷗外來搞什麼陰謀政治。

  五條悠正想著呢,一旁的五條悟眉頭一挑:「傑,你的活來了。」

  夏油傑一聽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微微蹙起眉:「裡面竟然還有人嗎?總監部的人都是干什麼吃的?」

  因為某位大少爺一看就是不會照顧別人心情的主,所以每次任務發現裡面有人的話,都是夏油傑負責去救人的。

  少年似乎天生就點亮了對普通人的溫柔和慈悲,這一點從他的守護甜心中就能看出來了,因此每次都能勝任將人救下,並溫言安撫對方的任務。

  對於他的問題,很明顯宮沢雅也也沒有辦法回答,他只能拿著自己得到的資料,同樣眉頭緊蹙地說道:「可能是誤闖進去的?」

  是不是都只能進去看看了。

  令人很是意外的是,裡面竟然是一個看上去也就才五六歲的孩子。

  對方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在被救下之後,哪怕咒靈已經被祓除,依舊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被夏油傑抱在懷裡,渾身都在顫抖,一張小臉慘白,唇色都幾乎盡數褪去,甚至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似乎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到令自己恐懼的東西了。

  「糟糕了啊……」五條悠憂心忡忡。

  她看夏油傑不停輕拍著對方的後背,試圖用各種言語和動作安撫對方的情緒,卻似乎都沒什麼用處。

  「有什麼辦法嗎?」夏油傑也有些無措地扭頭問道。

  往常倒也不是沒遇到年紀小因為貪玩而誤闖的,但是都沒有年紀這麼小的。而且對方是他們從咒靈手中救下的,看上去明顯與咒靈接觸了有一會兒了,身上的傷都是五條悠剛用反轉術式治好的。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成年人都很難保持冷靜,更何況是一個這麼小的女孩子。

  被他詢問的五條悠也很沒辦法啊:「這個……只能通過後期長時間的心理治療了。小孩子的記憶力差,一般來說會比較好淡忘傷痛一些,但是她這個年齡……已經差不多是記事的年齡了。」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指望對方的心理醫師足夠靠譜了。

  她憐惜地看了眼那個極其脆弱的孩子。

  「好啦,管那麼多干嘛,把她扔給總監部去處理不就好了,反正也是她自己闖進來的,自己活該咯。」五條悟依舊是一副非常無所謂的樣子。

  然而並沒有人附和他的話,卻也沒有反駁。因為好像他們也就只有這個選擇。

  大義不近不遠地綴在一旁,沉默寡言,只是一只手始終保持著誦經念佛的姿勢,表情格外的認真。直到這時,他才突然開了口:「夏油,和我變身吧。」

  夏油傑:???

  等等,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原本一直興致缺缺的五條悟來了興致:「什麼什麼?要來那個了嗎?我的心——unlock!」

  夏油傑忍住想反駁五條悟的衝動,擰著眉看向大義:「為什麼?」

  他反復強調了很多次,他不會變身,也不允許大義對他進行形像改造。對方並不是五條悟這種不顧他人意願胡亂提想法的人,既然他這麼說了,夏油傑覺得不會是沒來由的興起。

  而大義也確實並非一時興起,他看著夏油傑懷裡的孩子,眸光中是一如既往的悲天憫人。

  「我感覺,變身之後,我們應該能解決這個孩子的問題。」他認真地說道,看向夏油傑的目光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期望,「所以,和我變身吧。」

  五條悠:「……噗。」

  夏油傑回頭看了她一眼。

  五條悠連連擺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真的好搞笑啊!哈哈哈哈哈……

  五條悠拼命憋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自己又一次笑出來。

  邊上的五條悟更是都已經把手機調到拍視頻的模式了,慫恿著夏油傑快上,還安慰他不要害羞。

  夏油傑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女孩,又看了眼大義,陷入了沉默。


第220章

  最後夏油傑還是妥協了, 盡管很是羞恥,但以他的性格,讓他丟下這個孩子的狀態不管, 他也做不到。

  這一點上,五條悠很佩服夏油傑。

  「傑,你以後就是我心中的勇士了。」

  夏油傑:「謝謝,我寧願不要。」

  他和大義詢問形像改造能不能行。

  在變身的恐怖陰影之下, 形像改造都好接受多了呢……

  可惜不行, 大義直言形像改造並不能使用能力更強的技能。

  於是……夏油傑忍辱負重地上了。

  「我的心……」

  「大聲一點啦傑,完全聽不見啊!」

  「閉嘴!混蛋!不然你來啊!」

  「我倒是想玩啊, 可惜我這不是變不了嗎。」五條悟露出一個好可惜的表情。

  夏油傑直想把拳頭輪到他腦門上。

  所以說這個天殺的守護甜心為什麼是他的!

  他可以接受忍辱負重,但這個「重」裡不應該存在五條悟!

  他額頭青筋直跳,問五條悠:「就不能把這個家伙趕出去嗎?」

  「誒?為什麼要把我趕出去?」某人還半點自覺都沒有。

  五條悠同情地看了眼夏油傑,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有能力把他趕出去後攔住他不讓他進來嗎?」

  很明顯沒有。

  夏油傑心情糟透了,偏偏一旁的五條悟還拿著手機在催促:「快點啦快點,傑,你難道還想看那個小孩繼續像這個下去嗎?」

  五條悠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只是用蘿生萌做輔助, 抱住了那個小女孩。

  伏黑……津美紀。

  她在對方的衣服上看到了名字, 應該是幼稚園的校服。她剛剛已經把名字報給了宮沢雅也,讓他想辦法去聯絡孩子父母了, 想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

  那邊, 夏油傑終於在催促之下, 將變身咒語給念完了。雖然聲音小到基本聽不見, 但口型反正是看得出念完了。

  「我的心……unlock。」

  世界突然亮了起來。

  或者說……這片空間突然亮了起來。

  是夏油傑自帶的變身特效。

  以及……

  「噗。」五條悠忍不住笑了出來。

  五條悟一臉新奇:「這個BGM好啊!」

  大悲咒,能不好嗎?

  即便是已經在動漫裡見過不少羞恥變身了,但五條悠依舊不得不承認——大悲咒變身, 還真沒見過。

  「哈哈哈哈哈哈……傑跳舞也太搞笑了……」五條悟非常認真地想做好戰地記者一職,可惜的是,無論是變身,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特效,全都沒有在手機裡被拍下來。

  他表示了一下遺憾,卻又沒有特別遺憾。

  因為……雖然特效沒有了,但是夏油傑還在啊!五條悟拍出來的視頻就相當於是特效電影的演員,在綠幕前的無實物表演。

  更尬了好不好!

  給不知情的人看了,這就是夏油傑自己在尬舞啊!

  五條悠已經忍不住了,小肩膀笑得直抖。

  對不起,傑,我原本真的不想笑的,但這真的太好笑了。

  明黃袈裟、眉心紅點,可以說除了腦後的圓盤,夏油傑大體上復刻了大義身上的打扮,只不過細節處更加精致,手中的法杖也更加恢弘大氣。

  值得一提的是,變身還給夏油傑換了個發型。之前是丸子頭,現在是半丸子頭,下半部分的頭發並未一同被扎起來,而是披散在肩上,顯得人更加大慈大悲了。

  這麼看上去,切切實實很像一個得道高僧。

  而且……大概是因為變身影響了性格,即便五條悟已經在一旁笑瘋了,夏油傑也只是一臉無奈地笑著,寬厚而又慈悲。

  他徑直走到了五條悠面前:「把她交給我吧。」

  五條悠一邊憋笑一邊把小孩遞給他。

  夏油傑完全無視了她的憋笑,只是如同垂青草木一般,輕輕從她這裡將那位名叫伏黑津美紀的女孩接了過去。

  女孩到了他的懷裡也依舊是先前那副驚嚇過度的模樣。他的眼裡滿是憐惜、悲憫,像是不忍一般地輕嘆了一聲:「阿彌陀佛。」

  五條悠:「噗……」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傑,變身以後你連最後的羞恥心都沒有了嗎?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無奈地看了他們一人一眼,笑著搖了搖頭,盡是無可奈何之意。

  隨後,他又將目光轉回了伏黑津美紀的身上,念起了技能名。

  ——

  伏黑津美紀是出來找弟弟的,對方主動提出要出門幫她去買醬油,她原本說等一會兒她親自去,結果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弟弟不見了,抽屜裡的錢也少了幾張,想來還是執著地出門去幫她買醬油去了。

  弟弟才三歲,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她怎麼能放心呢?

  於是伏黑津美紀就找了出來。

  結果弟弟沒找到,卻遇上了……

  誒?她遇上了什麼來著?

  好像是……佛祖?

  佛祖的懷抱好溫暖,讓人忍不住想在對方懷裡睡過去,但是伏黑津美紀還記得自己要去找弟弟,於是她強撐著困倦,睜開了眼睛。

  她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是一個眨著丸子頭的大哥哥,對方有著大大的耳垂,笑得非常溫柔,和她依稀見到的佛祖好像一個模樣。

  「你醒了,還好嗎?」伏黑津美紀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不過她並沒有太關注到對方說的內容。

  她眨了眨眼,有些遲疑地開口:「佛、佛祖哥哥?」

  已經解除變身、恢復羞恥心的夏油傑臉上的表情一僵。

  五條悠:「噗呼呼呼呼……」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就是佛祖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津美紀這才發現,原來邊上還有兩個人。

  一對……盲人兄妹?

  不管怎麼樣,看到他們的反應,伏黑津美紀意識到自己好像鬧了個笑話,面前這位佛祖哥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小孩立刻羞紅了臉,趕忙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哥哥你長得很像我見過的佛祖……」

  「噗,對不起,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哈哈哈哈……」五條悠已經笑得把自己掛在五條悟腿上了。

  五條悟只會比他更誇張,那哈哈聲聽著都讓人懷疑他的嗓子還能不能好。

  夏油傑:「……」

  這歉不如不道。

  但看著伏黑津美紀忐忑不安的樣子,他總歸還是忍了下來。

  「沒事,經常有人這麼說。」他寬慰道,「我叫夏油傑。你叫伏黑津美紀是嗎?我可以叫你津美紀嗎?」

  伏黑津美紀點了點頭。

  夏油傑接著問道:「那……津美紀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他想確認一下,技能的效果。

  「剛剛?」伏黑津美紀回想了一下,「剛剛……惠一個人出門買東西。我出來找,但是沒有找到。」

  「惠?」

  「嗯,是我的弟弟。叫伏黑惠,今年三歲了。」

  男孩啊,不說還以為是女孩呢。

  夏油傑趕忙回頭看向五條悟。

  這裡還有一個小孩嗎?

  五條悟搖搖頭。

  沒有,除非……已經被咒靈吃了。

  夏油傑蹙起了眉。

  五條悠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既然伏黑津美紀說沒有找到,那是不是她弟弟不在這裡。

  三人聽伏黑津美紀接著往下說。

  「我遇上了警察叔叔,他送我回了家。但是惠還沒找到,我又出來了。」

  那應該是總監部那邊對接後派來清理周邊人員的警力,看來是小孩躲過了警察偷偷闖了進來。

  「然後……」伏黑津美紀擰起了眉,五條悠和夏油傑也跟著提起了心。

  「然後我好像就不太記得了。我是睡著了嗎?」伏黑津美紀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裡面有怪物,還夢見了佛祖。」說到佛祖,她又偷偷地看了夏油傑一眼,「和哥哥你長得一模一樣。」

  夏油傑:「……」

  這個就沒有必要強調了。

  夏油傑的技能只能平復對方的情緒,並不能消除記憶。不過看起來小孩似乎是將咒靈的事情當成了夢境,也算個好事。

  「那你有夢到你的弟弟嗎?」五條悠在一旁問道。

  伏黑津美紀看著這個看上去過分好看精致的同齡小孩,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那應該有可能沒事。

  當然,也有可能是……

  五條悠下意識不太願意去想這種可能。

  「那個……是你們把我叫醒的嗎?謝謝。」伏黑津美紀非常有禮貌地向他們鞠躬,明明只是個看上去和五條悠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卻懂事得出奇。

  你們日本小孩都這麼早熟嗎?五條悠不禁想。

  道過謝,伏黑津美紀堅持要去找她的弟弟。夏油傑勸她別急,說不定她弟弟已經平安回家了。讓她先在這裡等一會兒,他們已經讓人聯系了她的父母,等會兒會有人來接她。

  伏黑津美紀聽完後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拿著手機一臉愁容地走來的宮沢雅也給打斷了。

  「那個……夏油同學、五條同學,我剛才聯絡了警局的人幫忙聯絡這個小孩的父母,但是……」他看了眼伏黑津美紀,欲言又止。

  五條悟受不了這種拖拖拉拉的說話方式,催促道:「但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媽媽不在了。」回答他的不是宮沢雅也,而是伏黑津美紀。

  五條悠和夏油傑驚訝地向她看去,夏油傑小心翼翼地問:「不在了是指?」

  伏黑津美紀有些難過地抿了抿唇,點頭回答道:「嗯,不在了。他們把媽媽埋進土裡,說媽媽不在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小孩看上去似乎還不懂得什麼是死亡,但這樣簡單的描述卻讓人更心疼。

  五條悠欲言又止,最後開口試探性地問:「那……你爸爸呢?」

  「那個爸爸……」伏黑津美紀想起那個嘴上有疤的男人。

  那個爸爸?爸爸還帶特指的?

  五條悠疑惑了一下,就見伏黑津美紀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很久沒有回來了。」

  五條悠下意識看向了宮沢雅也,向他確認。宮沢雅也神情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個孩子是重組家庭。我們聯絡了她的父親,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實際上宮沢雅也這麼說都已經是客氣的了,因為那個名叫伏黑甚爾的男人,說了一句「關他什麼事」,然後才掛的電話。

  一時間,夏油傑和五條悠都陷入了沉默,只有五條悟看了伏黑津美紀一眼,略微驚訝地評價了一句:「哦,那你挺慘的。」

  五條悠、夏油傑、宮沢雅也:「……」

  五條悠毫不猶豫地用蘿生萌抽了過去:「閉嘴吧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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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母親過世, 而這位新的父親看上去又明顯不顧及這個家。在母親過世後的一個月時間裡都沒有露過一次臉。

  是因為女兒不是親生的嗎?

  可是兒子是他親兒子啊。

  渣爹。五條悠最後只能給對方這樣一個評價。

  所以說現在的情況就是,五歲的姐姐在鄰居們的幫助下照顧著三歲的弟弟,白天那頓在幼稚園解決,晚上那頓主要是在外面吃, 但由於不知道家裡的錢還能撐多久, 因此姐姐最近在學習料理。

  五條悠聽著都頭大。

  她現在做料理都是用的定制廚具和料理台, 還得依靠能力輔助才好做出一頓飯來,這真正的五歲小孩用成人規格的廚具、灶台, 到現在還沒出事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五條悠他們摁下了五條悟「好麻煩」的抱怨,決定去幫小孩找弟弟。夏油傑說先回去看看, 萬一她弟弟已經回家了呢。

  沒想到事情還真被他說中了, 剛剛繞過拐角,在看到一位黑發的小男孩後,伏黑津美紀就驚喜地喊了一聲「惠」, 然後就衝了上去。

  夏油傑准備跟上去,卻發現身旁一大一小倆白毛都停了下來。

  夏油傑疑惑地扭頭看向他們。?

  五條悠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面上寫滿了玩味:「有意思。」

  他邁著步子走到前面去,折下腰, 對著那個名叫伏黑惠的小孩, 問:「小鬼,你家裡有誰是姓禪院的嗎?」

  他笑得著實不像好人, 三歲的伏黑惠一臉嚴肅地擋到了伏黑津美紀前面, 反過來質問他:「你、是誰?」

  伏黑津美紀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五條悟他們是來幫忙找他的,還問他跑哪裡去了。

  伏黑惠依舊覺得五條悟不像好人,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一邊回答道:「警察不讓我去邊上那家便利店, 我就去了另一家。」

  伏黑津美紀松了一口氣,指責他不要亂跑。

  伏黑惠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執著地說自己想要幫忙。

  另一邊,五條悠上來扯了扯五條悟,問他為什麼會提到禪院。

  她也看出來了,這個小男孩體內有術式,但是看上去好像和正常的術式不太一樣。

  五條悟說那是因為他的術式還沒覺醒,此外,他壞笑著說道:「這個小鬼的術式,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是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哦∼」

  夏油傑和五條悠都意外地看了眼伏黑惠。

  五條悠眨了眨眼:「現在遺傳家族術式的小孩都可以隨便被扔在外面了嗎?而且什麼叫你沒搞錯的話?」

  五條悟無辜地攤開手:「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見啊,只不過看上去和以前六眼記載的十種影法術的術式構成一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吧。」

  他倆還說著呢,五條悠就見夏油傑已經拿咒靈去伏黑惠面前晃悠了。

  很明顯,小孩術式還未覺醒,暫時還看不見咒靈。

  兩個小孩壓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沒得到回應的五條悟又問了伏黑惠一遍:「吶,我說小鬼,你家裡到底有沒有人姓禪院的?」

  五條悠看著伏黑惠一臉提防的樣子,把五條悟往後扯了扯:「你不要笑得跟個人販子一樣啦。」

  將五條悟撇到一邊去,她這才上前,笑著和伏黑惠做了個自我介紹的同時,將五條悟的問題又重復了一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襯托之下,五條悠絕對是看上去最親和靠譜的了,別的不說,年齡方面就有優勢。

  伏黑惠看了一眼伏黑津美紀,回答道:「沒有。」

  伏黑津美紀的回答倒是比他更具體一些:「沒有聽爸爸說過他自己的事情,也沒有聽他說過惠原來的媽媽。」

  那就是不知道了啊……

  三歲的小孩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為什麼要叫那個人爸爸?」

  看上去對自己父親的意見要比伏黑津美紀大多了。

  伏黑津美紀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因為他之前會定期送錢來?」

  這個回答聽上去也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渣爹!五條悠再次在心中暗罵了一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兩個小孩看上去就沒有吃過飯,在征詢了他們的同意後,五條悠他們幾個進了伏黑家的門。

  「悟,你去做飯。」在確認了一下食材後,五條悠直接指揮起了五條悟。

  五條悟驚訝地瞪大了眼:「不是你做嗎?」

  五條悠直接站在料理台邊上給他看:「我就比這個台子高一個頭,你讓我做?」

  五條悟撇了撇嘴,指著宮沢雅也問:「為什麼不讓他去?」

  「你不介意吃的話……也行。」

  聽到五條悠的話,宮沢雅也露出一個頗顯尷尬的笑容。

  他自認為做的飯還可以,但是好像明顯達不到五條悠他們的要求。

  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又指著夏油傑問:「那為什麼不叫傑去?」

  「因為傑今天貢獻得夠多了。」

  貢獻過多的夏油傑面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行吧,五條悟最後還是去了。

  夏油傑和宮沢雅也則是在征得兩個小孩的同意後,幫忙收拾一下家裡。

  伏黑津美紀對此很不好意思,想主動起身去幫忙,但卻被五條悠二話不說摁在了榻榻米上,和她一起坐等吃飯。

  小孩子什麼的,本來就是應該是被照顧的啊。

  ——除了她這個倒霉蛋假小孩以外。

  看著這姐弟倆這令人頭疼的情況,五條悠有些發愁,她揚起聲音問廚房的五條悟:「悟,有沒有可能讓禪院家把他們倆領回去啊?」

  「確認術式是的話,禪院家肯定會想把人帶回去啊。」

  「禪院……是惠媽媽的家嗎?」伏黑津美紀疑惑地問。

  小孩甚至都沒有考慮到為什麼五條悠他們會一眼看出伏黑惠和他們口中的禪院家有關系。

  而伏黑惠則對此已經完全沒有印像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都不記得。

  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個應該是父親的人還偶爾會回來給錢,以小孩子的記性,他可能連對方都不記得了。

  「可能吧,也有可能是他爸爸這邊的。我們也不確定,現在只能大概確定惠應該是禪院家的後代。」五條悠也不是很把穩的回答道,「如果確實是的話,你們兩個以後應該就不用自己生活了。」

  這個消息聽上去確實是個好消息,伏黑津美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五條悠卻沒有她那麼樂觀。

  帶回禪院家的話……

  五條悠想起被迫和自己母親分開的加茂憲紀,又想到禪院直哉那個封建糟粕的玩意兒,更腦瓜仁疼了。

  感覺送回禪院家也不是什麼好選擇啊……頂多就是溫飽問題不用擔心了而已。

  五條悠又提起聲音來問五條悟:「除了把他們送回禪院家,就沒別的選擇嗎?」

  她撇著嘴吐槽道:「禪院家看上去感覺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但是十種影法術的話,禪院家不可能放過的吧?」五條悟在廚房回復道,「除非能有個勢力相當的率先把人帶走。」

  勢力相當的……

  五條悠眨了眨眼:「我可以收養他們嗎?」

  伏黑津美紀、伏黑惠:?

  邊上正在拖地的夏油傑腳下險些一個踉蹌,他抬起頭來,頭上同樣一個問號。

  也就五條悟聽到後突然拿著鍋鏟衝了出來,一雙眼睛pikapika亮晶晶的,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要是讓禪院家的知道我們把十種影法術拐回家了,他們家那些爛橘子絕對會氣得鼻子都歪了!」

  五條悟一臉的幸災樂禍,看了伏黑惠一眼後又驚喜道:「這樣的話,他是不是要叫你媽媽?我是不是可以當爺爺了?」

  五條悠:「……」

  夏油傑無奈地提醒道:「悠醬這副樣子,明顯不符合收養人的條件吧?」

  哪有五歲小孩子收養人的。

  五條悟揮了揮手裡的鍋鏟:「怕什麼,我好像也不符合要求吧?悠醬不照樣掛在我名下了。」

  不要小看鈔能力啊!

  夏油傑捏了捏眉心:「但是他們兩個還有父親吧?壓根就不是孤兒,你們這不叫收養,叫拐小孩吧?」

  五條悠皺了皺眉:「好像是……」

  沒辦法,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兩個小孩不太清楚他們說了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是大概聽懂了好像是五條悠想要收養他們,但是又不能收養。

  對於五條悠想要幫忙的態度,伏黑津美紀很誠懇地給予了感謝,伏黑惠懵懵懂懂,也跟著說了謝謝。

  五條悠看著他,惋惜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咦?

  看不出來,伏黑惠這頭發看上去跟海膽似的,都炸起來了。結果摸上去還挺軟的嘛。

  不過她沒摸上兩把,小孩就板著臉往後退了退,看上去很不習慣被人摸頭。

  五條悠也沒說啥,只是對他揚起了一個笑容,無害而又溫柔。

  小男孩看著她,又默默坐了回去。

  呀∼好可愛!

  五條悠面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不過不管怎麼樣兩個小孩的情況還是讓五條悠和夏油傑放不下心來,五條悠直接一通電話把五條優輝喊了過來,讓他幫忙找個人來照顧這倆小孩子。

  在得知伏黑惠繼承了禪院家的術式後,五條優輝的眸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他斂了下去。

  顯然,既然悠小姐喊他過來是找人照顧小孩,而不是通知禪院家,那看來這個消息是要瞞下來了。

  但五條優輝依舊不太清楚五條悠想干什麼。

  「恕優輝冒昧,悠小姐對這兩個孩子是怎麼打算的?」他主動問道。

  「唔……我原本是想讓禪院家把他們接回去啦,但是我對禪院家的印像真的很一般。他們父親也還在,我不可能把他們收養,所以……」

  「所以我們去把那個男的干掉吧!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養了!」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五條悠:「……」

  「住嘴啊你!當著小孩子的面,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五條悠一腳踹在他腿上。


第222章

  五條悟的殺爹得崽計劃遭到駁回, 好在兩個小孩都並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小的那個是單純沒有聽懂,大的這個主要是覺得他們都是好人, 完全沒往那個方面想。

  五條悠在對五條悟進行了一波暴力壓制後, 才回過頭來給五條優輝繼續吩咐。

  她想的,是能不能給小孩們找個保姆,錢他們來出就是。

  只不過因為伏黑惠的身份特殊, 再過一兩年也就要到術式覺醒的歲數了,所以這個保姆的人選……可能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至少,得是熟悉咒術界的人。

  「悠小姐認為……家姐怎麼樣?」五條優輝思索過後提出了這麼個建議。

  「悠小姐不在五條家的時間裡, 姐姐實際上也是要隨時待命的。既然悠小姐認為自己目前在高專不需要再有人特殊照顧, 倒不如便把姐姐安排到這裡來。」

  「伏黑兄妹倆的年齡與悠小姐相差不大,姐姐本身作為悠小姐的侍女, 照顧他們二位是沒有問題的。雖然並沒有咒術方面的天賦,但對於咒術方面的了解也並不欠缺。」

  「至於安全方面,姐姐本身是有自己的護衛的,對付一般的情況也足夠了。當然, 若是覺得不夠, 優輝也可以再讓護衛隊那邊秘密派些人來。」

  只不過這樣一來, 目標就比較明顯了。

  五條悠搖了搖頭:「不用,應該不會有人來找他們兩個孩子的麻煩。」

  頂多就是一個女性帶著倆小孩,可能會遇上一些普通單親媽媽帶娃的日常危險罷了。有幾個護衛就夠了。

  五條悟一如既往地放任五條悠自己下令, 五條悠覺得五條未姬她也熟悉, 想了想覺得也還挺放心的。

  不過五條優輝還是慚愧地笑了下,說明了自己確實還有些私心。

  這一點五條悠是早就知道的,關於五條未姬的志向,以及五條優輝想要給自己姐姐鋪路的事情,都是很早之前五條優輝便與她提過的, 因此五條悠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相反,五條優輝和五條未姬這種光明正大地爭取,反倒讓五條悠這個沒什麼拼勁、只想鹹魚的人很是佩服。因此,她十分輕易地便答應了下來。

  當然,她還是給了兩個小孩選擇的余地。這一切的商量都是當著兩個小孩的面進行的,最後她也詢問了兩個小孩的意見,如果最後他們不喜歡五條未姬的話,也可以不接受,再換個人就是。

  大概是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兩個小孩都乖巧懂事極了。

  伏黑惠還小,信任著平日照顧自己的姐姐,因此將目光放在了伏黑津美紀的身上。

  伏黑津美紀則是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雖然很謝謝悠醬、不,悠小姐……」

  她本來想像五條悟他們一樣喊她悠醬的,但是對方現在明顯是要幫他們,而且面前這一堆哥哥和叔叔,似乎都是五條悠說了算,較為敏銳的小孩便改成了和五條優輝一樣的稱呼。

  五條悠對她笑了笑:「叫我悠醬就好,或者……你們可以叫我悠姐姐。我雖然看上去和你差不多,但是年齡實際上比津美紀大哦。」

  還大了不只一丁半點。

  知情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在一邊笑了。

  五條悠扭頭過去就瞪了他們一眼:「干嘛?我說得有問題嗎?」

  別逼我摁頭讓你們倆也叫姐姐。

  「沒有。」×2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甩頭。

  「好、好的,悠姐姐。」伏黑津美紀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乖巧地改了口。

  「謝謝悠姐姐,但是……我們沒有錢。」伏黑津美紀咬著唇說道。

  「不用錢。」五條悠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這是姐姐自願資助給你們的,知道什麼是資助嗎?」

  伏黑津美紀點了點頭,眸中除了驚喜,卻也有一些小小的拘謹。

  一旁的五條優輝大概看懂了,他笑了笑,隨後提議道:「不如這樣,悠小姐以個人名義資助你們姐弟兩個學習、生活。與之相對的,等你們長大之後,再努力地為悠小姐工作來償還,怎麼樣?」

  「優輝?」五條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本意只是看不下去兩個小孩這麼可憐,想幫一幫而已。可並沒有要他們報答的意思。

  然而回答她的不是五條優輝,而是五條悟。他提醒道:「你最好還是把他們和你之間的關系落實得穩固一點,不然等禪院家的知道了,那個小的絕對會被搶走吧。」

  除非早早地先敲下她五條悠的印章,把人歸到她名下。

  五條悠明白了,而伏黑津美紀似乎也更希望自己能回報五條悠,而不是一昧地單方面接受對方的幫助。

  有時候,越是像他們這樣的小孩子,越懂得感恩。

  「好吧,那就這樣說好了。在津美紀長大前,要好好學習。等長大以後,」五條悠指了下樂呵樂呵的五條悟,「悟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是家主了,到時候津美紀要給他工作哦。」

  五條悟表示他才不管人員安排呢,他直接把五條優輝推了出來。

  「讓優輝去搞啦∼」他興致缺缺地說道。

  倒是對伏黑惠,他挺感興趣的。他一把摁住小孩的頭,興衝衝地問:「這個可以給我嗎?」

  這可是十種影法術!長大了絕對很好玩!

  伏黑惠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按住頭的感覺,努力從五條悟手下掙脫。看了大家一圈後,躲到了明顯是五條悟克星的五條悠身後。

  不得不說,有時候小孩子趨利避害的本能更突出一些。

  五條悠安撫性地拍了拍伏黑惠的小腦袋,吐槽了五條悟一嘴:「不要把人說得跟你的玩具一樣啊。」

  躲在五條悠後面,伏黑惠也是一張小臉板著,問:「我、我也可以幫忙。」

  雖然看上去好像很成熟,但畢竟是小孩,五條悠很輕易就從他眸中看出了些許的期待。

  她笑得彎起了眉:「好啊。不過惠惠有一點特殊哦。」

  「特殊?」伏黑惠疑惑地看著她。

  「嗯,」五條悠點點頭,「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惠惠以後會變得特別厲害。」

  「變得厲害,是不是就可以保護津美紀了?」伏黑惠問。

  「對。不過惠惠要更努力地學習才行,惠惠可以吃苦嗎?」

  吃苦……

  伏黑惠皺著眉,猶豫不決道:「勉強……可以,惠更喜歡吃生姜,但是努力一下,也可以吃苦。」

  「噗。」幾人紛紛被小孩的童真發言給逗笑了,五條悟更是誇張得模仿了起來——

  「悟醬更喜歡吃甜,但是努力一下,也可以吃苦!哈哈哈哈哈……」

  五條悠笑著給他解釋了一下此吃苦非彼吃苦,但實際上她也並不指望這個年紀的伏黑惠能理解太多。

  她對伏黑惠的安排其實很簡單,學會術式,能夠自保。其他的等他懂事之後再做考慮。

  想做咒術師的話,就來給五條家打工做咒術師。不想做咒術師的話,就和伏黑津美紀一樣,到五條優輝手底下去,讓他安排去做喜歡的工作。

  反正五條家產業面現在越來越廣了,多多少少應該能找到滿意的工作的崗位。

  對此,倒是夏油傑驚訝了一下:「有術式,但是不來做咒術師嗎?」

  他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想到這條路。

  不只是他,宮沢雅也、五條優輝都對此感到驚訝。

  五條悠卻是很淡定地點了點頭:「術式,其實也就是一種天賦而已啦。也沒人規定獲得了天賦就一定要用啊。」

  「長得高的人,也不一定非要去打籃球嘛。我們惠惠長得那麼帥,說不定以後還能去當明星呢。」五條悠笑著捏了捏伏黑惠的小臉蛋。

  「明星是什麼?」伏黑惠乖巧地問。

  「就是經常會出現在電視裡的人哦。」

  五條悟被這種可能性給逗樂了,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們把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送去出道吧!到時候就可以讓禪院家的人買他的專輯!」

  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即便是五條優輝都覺得有些恍惚。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五條悠摁下了蠢蠢欲動的五條悟:「我只是說可以這麼選而已啦,最終當然還是要看惠惠他自己怎麼想的。」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懂了。

  只要他想辦法讓小孩對娛樂圈感興趣不就行了!明天就去給小孩整些什麼演唱會視頻來熏陶熏陶!

  五條悠還不知道五條悟在想些什麼,總之她是很安心地把姐弟倆的事情交給了五條優輝去安排,並答應他們有空會過來看看的。

  埼玉縣離東京不是很遠,不論是夏油傑的虹龍,還是她和五條悟的組合式飛行瞬移,過來都挺快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五條悠還是讓五條優輝去調查一下伏黑惠究竟是家裡的誰和禪院家有關聯。

  這一調查,居然得到了一個令人有些意外但又沒那麼意外的名字——

  「禪院甚爾?好像在哪裡聽過。」五條悠擰著眉,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夏油傑的反應比她快:「是禪院家的那個天與咒縛。」

  「哦——」五條悟了然地拖長了聲音,「就是之前把禪院家暴揍了一頓然後跑掉的那個天與咒縛啊。」

  禪院本家似乎也就一個脫離了家族的,倒也不是很令人意外。

  「他現在在哪?」五條悠更關心這個問題。

  「行蹤不定,主要以在黑市裡接單替人辦事,以及……為女性辦事為生。因為殺過很多咒術師和詛咒師,有個『術師殺手』的稱號。」

  畢竟是回答五條悠的,因此五條優輝將小白臉的職業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五條悠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沒聽出來。

  「為女性辦事?辦什麼事?」她一臉純真的疑惑。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為五條優輝,他思索著回答道:「嗯……就是簡單地取悅對方換取報酬。」

  「啊,那不就是被富婆姐姐包養的小白臉嘛。」五條悠說得比他直白多了。

  「哈?真的假的?」五條悟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主要是對禪院家的人跑去當小白臉很感興趣。

  「我看看我看看!」他很快就把臉湊了上來。

  不過很快他和五條悠就發現一個問題——

  「等下、這個樣子看上去怎麼都不像小白臉吧?」五條悟疑惑發問。

  五條悠表示這有什麼奇怪的:「那人家富婆也不全是喜歡小鮮肉的嘛,也可以喜歡肌肉男啊。」

  五條悟了然地點頭:「也是。」

  「不過為什麼這個照片脖子以下還要打馬賽克啊?難不成還偷拍到了人家辦事的照片?」五條悠看著手機裡資料的照片,奇怪地問。

  五條優輝被她這過於直白的問話都給問拘謹了幾分,摸了摸鼻尖,然後回答道:「不、不是,只是……」

  他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夏油傑。

  夏油傑:?

  五條優輝收回了視線,輕咳了咳,尷尬道:「只是他身上有著較重的傷勢,可能有些嚇人,所以稍微讓人處理了一下。」

  五條悠頓時了然:「其實沒必要啦,我也不是沒見過。」

  不,其實主要是因為感覺對方好像和悠小姐你的性取向……過於貼近了一些,需要防一防。


第223章

  然而五條優輝還是沒能防住。

  五條悠現在正在前往面見禪院甚爾、啊不, 他現在好像改名了,叫伏黑甚爾。總之,五條悠現在正在前往對方所在的地點, 去和對方見面。

  不用懷疑, 她沒約上人。

  這個混蛋人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要和他見一面,對方居然還要錢,而且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

  給錢是不可能給錢的, 五條悠直接問他在哪兒, 然後自己殺了過去。

  因此, 她和五條悟他們三個就一起來到了這家……酒吧。

  但是呢……由於夏油傑和五條悟個頭雖高但臉還不夠成熟,家入硝子也是擺明的一臉jk相, 更別提三人身上明擺著是校服的穿著以及五條悠這個人類幼崽的存在……

  嗯, 他們被攔在門口了。

  嘗試了打電話給伏黑甚爾, 讓他自己出來。

  那頭的聲音一片嘈雜, 五條悠都懷疑對方究竟能不能聽見自己說的啥。而對方也確實懶洋洋地回復道:「啊?你說什麼?這裡太吵了,聽不見。」

  五條悟在邊上「呿」了一聲:「別聽他的, 那可是天與咒縛。怎麼可能聽不見。」

  五條悠:「……」

  她不是很懂為什麼都是天與咒縛,自己是個瓶蓋都擰不開的弱雞, 對方看傳聞卻好像強得跟賽亞人一樣。

  而事情也如五條悟說的一樣,在五條悟說完了話後, 伏黑甚爾嗤地笑了一聲, 聲音慵懶得像一頭沉睡的大獅子, 帶著點挑逗獵物的意味說道:「我拒絕,我這裡可有個大單子,沒空陪大小姐你們玩過家家。」

  五條悠:「……」

  最後還是五條悟動用了鈔能力進去的。

  五條悠罵罵咧咧。

  他們找到了伏黑甚爾。

  對方真的太好找了,盡管在的位置並不是顯眼的地方, 可是他那侵略性極強的氣息卻讓五條悟和夏油傑一進門就下意識朝那邊看了過去。

  伏黑甚爾也向他們看了過來,十分隨意且愉悅地挑了下眉頭。

  而五條悠也見到了他口中說的「大單子」。

  是一個渾身散發著有錢氣息的富婆姐姐,人美膚白胸大,就靠在伏黑甚爾邊上。

  除了她以外,還有幾個女人也在邊上,但是眼裡明擺著的是不甘或者遺憾,一看就是競爭失敗。現在已經離開伏黑甚爾邊上了。

  明明這些個女人應該才是掏錢的,可伏黑甚爾的大刀闊斧的坐姿和氣場,卻總給人一種他是大老板、那些女人才是他招來的應召女郎一般的感覺。

  五條悠:「……」

  總覺得怪怪的,但好像又沒什麼奇怪的。

  小白臉嘛,遇上一個富婆姐姐,可不就是大單子……

  五條悟想都沒想,懷裡抱著五條悠,邁著雙大長腿就徑直朝對方走了過去。一話不說就直接坐到了伏黑甚爾對面。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當然是緊隨其後。

  富婆姐姐抬頭看了伏黑甚爾一眼,笑眯眯地問:「甚爾君認識的人嗎?」

  「是不想認識的人。」伏黑甚爾回道,語氣慵懶而頹靡的感覺。

  「真巧,我也不想認識你來著。」五條悠怒著鼻子說道。

  如果不是為了伏黑姐弟倆,當誰想來見他似的。

  伏黑甚爾懶懶地抬抬手:「那慢走不送。」

  五條悠:「……」

  「我才不走!」

  伏黑甚爾「嗤」地笑了一聲,也沒說什麼。

  雖然對御三家的人不感興趣,但伏黑甚爾還是有些好奇的,這位五條家的大小姐究竟想找他干什麼。

  酒保上前來,問五條悟他們要喝點啥。

  「給我一杯可樂,再來一杯……你要牛奶嗎?」五條悟低頭問她。

  「……為什麼你可以那麼自然地在酒吧裡點可樂和牛奶啊。」五條悠無語至極。

  「不能點嗎?」大少爺扭頭看向酒保。

  酒保是被吩咐過好好招待這個富一代的,連連點頭:「可以。」

  五條悠:「……」

  最後他們獲得了一杯可樂and一杯牛奶,甚至牛奶還是熱牛奶。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倒是都點了酒,一副對酒吧很好奇的樣子。

  他們實際上都是第一次到酒吧來,或者說……第一次到有人的酒吧。

  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倒是進過酒吧,不過都是被清了場的那種,只是去祓除下咒靈。

  倒也不是說五條悟和五條悠就不好奇了,他倆也好奇,只不過……六眼嘛,不需要左顧右盼,看得就比誰都多。

  「哇哦,快看快看,你正後面那個女的,她摸上去了!摸上去了!」

  五條悠:「……」

  「雖然我剛剛就已經看見了,但是……正常情況下真的有自稱爸爸的人會和自己女兒分享這種東西嗎?」她一臉古怪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詫異地回看了她一眼,當著外人的面倒是沒直接說出來,但是五條悠讀懂了他表情裡的意思——你不是一十一了,怕什麼?

  五條悠:「……」

  那你把我當女兒的時候,怎麼沒把我當一十一歲的人啊!

  大概是五條悠面上的表情過於嫌棄了,五條悟努了努嘴,思考過後將自己的墨鏡取下來套到了她的小墨鏡外面。

  一邊戴,他還一邊很無奈地說:「拿你沒辦法,給,這樣能給你少看一點。」

  雙層墨鏡,雙層削弱,看見的東西確實是一下子少多了呢,但是五條悠現在也不需要啊!她還在找人呢!

  而且五條悟一把墨鏡摘下來,五條悠看到被他們吸引過來的視線更多了啊!

  本來他們一行人進來就挺吸引人眼球的了,更別提他們一個個顏值還這麼出眾。只不過是因為伏黑甚爾掃了一圈,用目光稍微警告了一下,那些人才壓下了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

  伏黑甚爾倒也不是幫忙,他就是不想那些人上來勾搭人,把這幾個咒術師給惹毛了,到時候鬧出什麼事來。

  他才找好的新客戶,可不能被攪黃了。

  然而即便是伏黑甚爾警告過了,明裡暗裡朝五條悟他們投來的目光也一直沒少過。五條悟這麼一摘墨鏡,相當於顏值全解封,可不就更招人眼了嘛。

  五條悠趕忙摘下他給自己套的第一層墨鏡,又抬著手給他戴了回去。

  「別摘啊!你想被人打包帶走是嗎?」

  五條悟倒是對這個沒啥感覺,有誰能把他打包帶走啊?

  大少爺半點不顧忌,甚至還故意將墨鏡扒拉下來了一些,露出自己一雙璀璨明亮宛若天穹的眼睛,笑眯眯地給那些看他的人回了個wink。

  一下子,原本就已經非常蠢蠢欲動的人,更蠢蠢欲動了。

  五條悠:「……」

  她決定治一治這皮小子。

  大概掃了下周圍的人,五條悠惡意地笑著開口道:「看到我八點鐘方向五米處的那個怪大叔沒?我覺得你可以再招搖一點,他就更想把你抓回去嘿嘿嘿了。」

  五條悟:「……」

  頓時歇火。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按五條悠說的方向瞥了過去,看到了那個謝頂油膩大叔,偷偷笑了起來。

  「五條,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歡玩的,這個不去玩嗎?」家入硝子調侃道。

  五條悟嫌棄地撇了撇嘴:「誰要和這種中年油膩大叔玩啊——」

  伏黑甚爾邊上的富婆姐姐被幾人之間的互動給逗笑了,湊上來問五條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五條悠看了眼一旁事不關己一般的伏黑甚爾,問:「就不能單獨和我們談一下嗎?」

  伏黑甚爾靠著沙發懶洋洋地喝了一口酒,隨後才開口道:「我可不像大小姐你一樣,不用擔心生活開銷。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想找我干什麼,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現在,最好別破壞我的生意。」

  「怎麼?破壞了你的生意,你還要上門來找麻煩不成?」五條悟年少輕狂地挑了下眉。

  他看得出伏黑甚爾很強,說實話……有點手癢癢。

  五條悟故意對著伏黑甚爾的富婆小姐姐笑了笑,問對方:「這個家伙一看就年紀大了,姐姐要不要考慮一下……」

  在五條悠以為他要說自己的時候,五條悟一把扯過他的摯友夏油傑,推銷道:「要不要考慮一下這位,年輕又有活力,看上去溫溫柔柔,實際上八塊腹肌超級完美balabala……」

  五條悟把之前五條悠和他吵起來時候誇夏油傑的那些話全說了一遍。

  五條悠:「……」

  夏油傑:「……」

  夏油傑回手就挾住他的脖子:「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

  然後夏油傑又向富婆姐姐balabla地推銷了一遍五條悟,說的也是當初五條悟自誇的那堆話。

  五條悠:「……」

  看來你們倆……記性都不錯嘛。

  夏油傑還超狠地加上了一句:「他還是第一次!」

  五條悟:???

  「喂!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貓貓驚了,瞪大了眼睛。

  「難道你不是嗎?」夏油傑質問。

  「是啦!你不也是!」

  「我……」

  「你敢說你不是?」

  夏油傑:「……」

  兩人扭在了一起。

  五條悠和家入硝子湊在了一起。

  五條悠:「哇哦——」

  家入硝子:「好像聽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東西呢。」

  富婆姐姐同樣笑了笑:「聽上去好像很誘人,不過很抱歉,姐姐我還是更喜歡成熟一點的。」

  五條悠涼涼地說了一句:「輸了呢,悟,傑。」

  家入硝子也跟著涼涼地說了一句:「輸了呢,五條,夏油。」

  再搭配上後面還有勝者伏黑甚爾隨意慵懶的嗤笑。

  五條悟、夏油傑:「……」

  可惡!雖然並不是真的要勾搭富婆,但是真的輸給了面前這個一看就很渣的男人還是好氣啊!


第224章

  富婆姐姐人很好, 雖然逗了他們一下,臨走還趁機在五條悠的小臉蛋上留了個口紅印子,但她還是給五條悠他們留了個和伏黑甚爾單獨對話的空間。

  五條悠假裝自己沒看見她塞給伏黑甚爾的那張房卡。

  順便假裝自己聾了, 聽不見五條悟和自己的兩個同學講伏黑甚爾被塞了個房卡。

  然而問題是, 即便是拿到了房卡,富婆姐姐看上去也是要去酒店等他的樣子, 但伏黑甚爾看上去也並不是很想在這裡留很長時間。

  「好了,有話快說, 大小姐。我的時間可是很貴的, 沒興趣在這裡陪小朋友玩什麼游戲。」他懶洋洋地說道。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 半闔著的眼就這麼睨著五條悠。

  然而動作雖然隨意,五條悠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壓迫感。

  並非純粹的體型對比帶來的感覺, 因為常年對著兩個高海拔選手, 這種純粹的身高體型帶來的壓迫感五條悠早就習以為常。但伏黑甚爾的身上……

  也不能說體型上的壓迫感不存在, 比起五條悟和夏油傑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伏黑甚爾簡直是把男人味、荷爾蒙pia地甩你臉上。但除了這方面之外,還有源自其他地方的壓迫感。

  五條悠也說不清是哪裡出來的感覺, 可能是氣場吧。最重要的是, 她總感覺這種壓迫感還是慵懶的, 是沉睡狀態的。如果對方認真起來, 這種壓迫感可能還會更強。

  既然對方明擺著就是隨意的模樣, 那五條悠也就直入正題了。

  她在五條悟他們幾個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抽了張紙巾擦掉臉上的紅唇印, 表情認真地說道:「我找你是想談談你女兒和兒子的事。」

  「女兒?」伏黑甚爾懶懶掀了下眼皮, 「我什麼時候有個女兒了?」

  五條悠:「……」

  「伏黑津美紀。」她提醒道。

  伏黑甚爾看上去超隨意地思考了一瞬, 直接回答道:「不認識。」

  五條悠:……

  「那伏黑惠你總認識了吧?你兒子!親兒子!」

  「啊……好像是有一個。」他隨隨便便地提起,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五條悠:「……」

  媽了個巴子的,去死吧。

  五條悠第一次那麼誠心誠意地想把蒼往人臉上甩。

  一旁的家入硝子也被伏黑甚爾的表現給驚到了, 驚嘆道:「五條,他比你還人渣誒——」

  五條悟點頭認可:「對啊,他比我還——不對吧!我哪裡人渣了!我有沒有女兒我還是很清楚的好吧!」

  五條貓貓再次炸起毛來。然而比起他,伏黑甚爾對於自己被說人渣這點,簡直是置若罔聞,他只是隨意地挑了下眉頭,問:「所以呢?」

  提起他兒子干嘛。

  「……」五條悠也不知道說他啥好,只是問道,「你媳婦死了,惠惠和津美紀現在都沒有人照顧,你知道嗎?」

  「哈?那個女人死了?」伏黑甚爾難得真正露出了點驚訝來。

  「什麼時候的事?」他問。

  五條悠:「……上個月。」

  她本以為伏黑甚爾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表示,結果對方低低地「嗤」了一聲,笑著朝她看了過來,又是一個挑眉,還是同樣的三個字:「所以呢?」

  所以……所以……

  五條悠深吸一口氣。

  所以她真的想把蒼往這個混蛋腦門上甩啊!這什麼品種王八蛋!天底下還有這種爹啊!

  她本以為五條悟就已經夠奇葩了,這回是真見識了一次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爹外……有爹。

  但與五條悠的氣憤不同,伏黑甚爾還挺愉悅的。

  他是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死了,也許孔時雨曾經給他發過消息,但是被他給無視掉了?

  不管怎樣,那個女人死了,意味著他得再找一個人去照顧那小子。

  但是現在,他看見了什麼?這個五條家的小六眼,似乎對他那個兒子還挺關心的。

  伏黑甚爾知道,自己大概不需要花心思再去找一個人去給他養兒子了。

  伏黑甚爾甚至和五條悠談起了生意。

  「你想要那個小子?」他饒有興味地說道,「可以啊,一億日元,那小子就歸你了。」

  五條悠:???

  這操作,別說五條悠驚訝,五條悟他們幾個都驚訝了。

  夏油傑難得睜大了眼:「悟,他真的比你人渣啊。」

  五條悟再次點頭認可:「對啊,他真的比我——喂!所以說我才不是人渣好吧!我才不會把悠醬賣掉呢!」

  五條貓貓再次炸毛。

  五條悠第一次看到這麼搞的,原本准備的說辭被對方這麼一通發言給搞得一團亂。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說……那倆孩子沒人照顧,所以我找了個人去照顧他們。然後他們又不想白白被照顧,所以打算以後來給我們干活。」

  伏黑甚爾才懶得聽她說什麼呢,他笑得像個埋伏到了獵物的猛獸,慵懶愉悅地表示——那個兒子,她想要可以。一億日元,隨她處置。

  五條悠:「……」

  「買賣小孩是違法的。」五條悠和他強調。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是嗎?咒術界居然還有**律的人啊。」

  他看五條悠的眼神,好像在看動物園裡新來的稀奇品種。

  五條悠:「……」

  好想反駁,但是好像真的沒辦法反駁。

  伏黑甚爾也不做什麼強買強賣的事情,他只是說,五條悠不買也行。只是她不買的話,他就得再去找個女人,把這個兒子甩過去。

  「Emmm……你去哪裡找個新保姆、啊不,找個新老婆給你養兒子?」五條悠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伏黑甚爾懶懶地朝酒吧四周掃過去。

  五條悠:?

  喂喂,這裡怎麼也不像是能給孩子找個好媽的地方吧?

  收回目光,伏黑甚爾輕笑著說道:「隨便找個好騙的吧。」

  聽上去真是有夠隨便。

  好的,五條悠現在終於發現了,這個人——真的完完全全爛透了!

  而且她發現,伏黑甚爾從頭到尾的計劃裡,並沒有伏黑津美紀的存在。他只管他兒子!

  問題是兒子也不好好管啊!一副隨便找個人扔過去,餓不死就行的態度是在搞毛線啊!

  五條悠最後還是拍了拍五條悟的腿,心情不是很好地說道:「悟,借我一億?」

  「啊,等下。你前面是說,我還有個女兒是吧?」伏黑甚爾面上露出了一個侵略性很強的笑容,「兩個,是兩億。」

  五條悠再說一遍,她真的很想把蒼甩在這個人渣的臉上!

  她只得看向五條悟。

  嗯,借兩億。

  五條悟詫異地回看她:「為什麼要用借的?」

  不是直接用就行了嗎?卡她自己也有。

  「這不是……金額太大了嘛。」

  平時那些日常開銷也就罷了,這可是兩億啊,兩億。五條悠決定先找五條悟借著,之後她去找優輝賣假酒還他。

  五條悟不理解她咋想的,反正錢給她自己用。

  「要是實在不夠,正好你現在手機裡面那麼多長老的聯絡方式,隨便找個人打個電話過去說你沒錢了,對方肯定就會給你的啦。」

  五條悟分享著自己的賺錢小妙招。

  五條悠:「……」

  算了,她還是去和優輝賣假酒吧。

  向伏黑甚爾要到了他的銀行賬戶,五條悠心疼無比地打電話給優輝,讓他去給對方打錢。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再一次見識到了萬惡的有錢人的鈔能力,表示有錢就是好啊,兩億塊錢說掏就掏,跟灑水一樣的。

  五條悟是真的沒啥感覺,他還覺得自己賺了。

  「兩億日元買一個十種影法術,賺翻了好吧!」大少爺一副自己賺大了的表情。

  然而此話一出,對面的伏黑甚爾就愣了一下。

  對於自己的兒子繼承了家族術式這件事情,他無疑是意外的。不過更重要的是——

  他第一次主動起身,按住五條悠打著電話的手:「等等,我改主意了。那個小鬼繼承了十種影法術?那一億確實少了。」

  他面上露出了一個更加愉悅的表情,報上了伏黑惠的新身價:「十億。」

  五條悠:???

  五條悠:!!!

  她一記肘擊痛擊她的老父親:「混蛋悟!你告訴他惠惠是十種影法術干嘛啊!!!」

  最後,五條悠悲痛地欠下了十一億日元的巨額債務,含淚將兩個小孩購入。

  她一邊讓五條優輝去給孩子挪戶口,一邊和對方商量要怎麼用獨步吟客去賣假酒。

  雖然日本並不是戶口制度,而是戶籍制度,但是五條悠不管那玩意兒叫啥、搞啥,反正她花了錢的!不准還掛在伏黑甚爾這裡!不然她氣不過!

  五條優輝對自家悠小姐守財的性格早就有初步了解了,因此並沒有對此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非要說的話……他覺得還挺可愛的。

  順便一提——聽著悠小姐好像對伏黑甚爾很不滿的樣子,優輝他就放心多了。

  不過他還是問了兩個關鍵問題。

  一、要把兩個孩子掛到誰名下。是五條悟這兒,還是……五條悠這兒。

  二、倆孩子要不要改姓五條。

  關於第二點,五條悟倒是對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改姓五條挺感興趣的,不過直接被五條悠摁了下去。

  五條悠表示,雖然現在是奇奇怪怪地把孩子買下來了,但是她並不打算更改原本和兩個小孩之間的約定。因此還是讓兩個小孩接著姓伏黑好了。

  倆孩子現在自主判斷的能力還不強,五條悠打算等以後孩子長大了,再讓他們自己決定改不改姓氏。

  重點是挪戶籍的問題。

  五條悠倒是挺想掛自己下面的,但是……她再怎麼說登記的也是五歲,五歲的小孩擁有一個同齡的養女和一個小兩歲的養子什麼的,也太詭異了。所以她看向了五條悟。

  「掛你那兒?」她詢問五條悟的意見。

  五條悟的意見是:「不要!就掛你那裡!」

  他這麼選的原因也很簡單:「我要當爺爺!」

  五條悠:「……」

  她捏了捏眉心:「好了,優輝你都聽到了吧?就這麼辦吧……」

  反正到時候開家長會啥的,也不可能叫她去。

  不過也不能叫五條悟去,這家伙去開家長會……那也太離譜了,絕對會把老師給氣死的。

  到時候還是讓優輝或者未姬姐姐去吧……乙女老師也行,反正五條悟禁止就行。

  大概是花了錢的緣故,五條悠已經非常迅速地進入了養母的角色……

  五條悠:不,這也太離譜了吧?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啊?


第225章

  五條悠成為了伏黑姐弟倆名義上的監護人。

  之所以說名義上, 因為平時照顧姐弟倆的不是她,而是五條未姬。

  這幫別人照顧孩子,和給自家神女照顧孩子, 等級可就是完全不一樣了。

  盡管按照五條悠「想讓惠惠過正常校園生活」的想法, 關於小孩的信息依舊沒有透露給外人,但落實下來之後,伏黑姐弟倆待遇上明顯按照五條家正常少爺、小姐的級別來走的。

  只不過嘛……他倆的日常開銷,走的是五條悠的賬。

  是的, 在花了五條悟N久的錢後,五條悠終於擁有了自己獨立的賬戶。

  起因當然是養小孩後覺得自己不能再啃老了——雖然這個「老」實際上並不老, 但總之五條悠覺得自己不能再吃白食了。

  但是很明顯的, 這個賬目目前是嚴重負債的狀態,因此五條悠拉五條優輝入伙, 准備搞點來錢的項目。

  五條優輝說,她可以先嘗試向五條未姬下令。

  五條悠想了想,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雖說五條優輝真的很好使, 但人家好像……是五條悟手下的人。

  五條悠於是找了五條未姬開搞。

  最開始她還有些擔心,畢竟她並不是很清楚五條未姬的辦事能力。但很快她就發現, 優輝和未姬姐姐果然是親姐弟!

  在五條未姬的幫助下, 五條悠迅速開展起了兩個薄銷多利的個人產業。

  一個是之前說的賣假酒。

  既然擔心大量酒水的憑空出現會破壞市場,那她就少復刻幾個。專挑那種超稀有超昂貴的酒,買一瓶回來, 賣五瓶出去, 她也搞限量。

  這樣一來,酒水價格基本上不會降。雖然賣的數量不多,但賺得多。

  另一個則是物品復刻。

  可以是破損物品的修復式復刻,五條悠幫忙給復刻一個無損版的出來。也可以是像之前酒店大堂的木雕雄鷹那樣, 一比一復刻或等比例縮放式復刻。

  這一項不是她主動進行的,而是等人來下單。限定必須是本人或親友使用,不得對外銷售,且價格遠比物品的本來價格高。

  這樣一來,選擇來下單的人會少很多,但基本都是因為原本物品有著極高的情感價值才來的。他們願意為了這份寄托了情感的物品花錢,也不會將東西賣出去從而破壞各個制造行業的市場。非常完美。

  唯一麻煩的,就是五條悠現在還處於不能單獨出門的情況,也不可能讓人到高專來取貨,所以每次都只能和五條悟碰時間。趁著和他一起出門的時候,把事情給辦了。

  但即便如此,五條悠也絲毫不嫌麻煩。因為……這玩意兒真的好賺!

  五條悠不過做了那麼幾單,就已經把半個伏黑惠給賺回來了。

  五條悠眼睛亮得發光:這活,能接著干下去!

  不過干活之余,還有另一件事情等著她趕緊去處理,那就是——五條悟的生日禮物。

  是的,五條悟的生日快到了。

  這件事情哦,最近在整個高專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主要是五條悟逢人就說他的生日要到了,催著別人給他准備禮物。其中被催得最狠的,當屬五條悠。

  某只雞掰貓甚至可以做到一天和她說五次自己生日要到了,提醒她准備生日禮物。

  就連伏黑姐弟倆都被他討要了禮物。

  倆孩子最近很是糾結,到底要給五條悟送什麼禮物。

  當然,主要是伏黑津美紀糾結。

  且不說伏黑惠懂不懂怎麼挑生日禮物這件事,就算懂,他估計也不是很想給五條悟送禮。

  五條悟老是逗他玩,包括但不限於幼稚地把小孩剛堆好的積木推倒、給小孩吃的給到一半塞自己嘴裡。因此,伏黑惠很不喜歡五條悟。

  小孩子倒也聰明,每次都會找五條悠告狀,然後五條悠就會去收拾五條悟。

  五條悟挨了收拾,不會反思,只會下次變本加厲地欺負回去。於是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惡性循環。

  因此,伏黑津美紀作為懂事的姐姐,就不得不連帶著伏黑惠的份一起思考,該給五條悟送個什麼生日禮物。

  伏黑津美紀詢問了五條悠的意見。

  一個問題是,她不知道五條悟缺啥。

  另一個問題是,在她看來,她們姐弟倆的吃的、穿的,都是五條悠他們在提供。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麼來送禮。

  五條悠聽到她的問題之後,只覺得這兩個問題好耳熟啊。

  能不耳熟嗎?這不就是她自己現在面臨的問題嘛!

  五條悟缺啥?她不知道。

  他錢多任性,想要啥就買啥。五條悠感覺他除了缺德,啥也不缺。

  至於後面那個問題——她現在吃的、穿的、住的,不也全都是五條悟在提供嗎!

  五條悠:「……」

  好巧哦,你的問題我的問題好像都一樣。

  五條悠沒能給出一個建設性的意見。

  她扭頭,把同樣的問題向萬能的優輝詢問了一遍。

  五條優輝聽完後溫和一笑:「其實優輝覺得,只要讓悟大人知道悠小姐對他的感情,他就會很高興了。」

  「嗯,」五條悠點點頭,面上一個標准的禮貌笑容,「還有別的嗎?」

  五條優輝回給他一個更標准的禮貌笑容,笑而不言。

  五條悠:「……」

  她繃不住了,連連搖頭:「不行,剛剛那個絕對不行。優輝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悟那家伙絕對會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的。」

  絕對不是因為她覺得太過於羞恥。只是不能讓五條悟太嘚瑟!

  沒錯,就是這樣!

  五條優輝自然也知道五條悠在這方面的臉皮很薄,因此也只是微微低頭笑了下,隨後終於是給了個建設性的意見:「或許,悠小姐可以選擇一個簡單但是有特殊寓意的東西作為禮物。」

  「比起物品實際的價值,更偏向於寄托的寓意嗎?」五條悠大概有了個思路。

  謝過了五條優輝,五條悠就下去做准備了。

  「所以說別再重復了!我已經在准備了!在准備了!聽到沒有!你再啰嗦我就給你把生日禮物給取消了!」再一次被五條悟提起生日和禮物的事情,五條悠不耐煩地罵道。

  五條悟還探著腦袋想知道自己的生日禮物是什麼,五條悠嫌棄地把他的腦袋推開:「都說了是生日禮物,肯定要生日當天再揭曉啊。你就別問了。」

  五條悟頂著她弱雞的力道硬把腦袋擠了過來,倔強地堅持著:「沒關系啦∼我這個過生日的都不介意答案提前揭曉了,你就先告訴我是什麼嘛∼」

  「不行——」

  「悠∼醬∼」

  「撒嬌也沒用,這兩天傑你們倆自己出任務去,別喊上我,我要做准備。」

  「誒∼這樣聽上去我更好奇了嘛∼告訴我嘛∼悠醬——」

  「噫啊!惡心死了,別把臉湊過來啊!」

  父女兩來回拉扯著,五條悟執著地要把腦袋擠過去,五條悠則嫌棄地推搡著他的腦袋,企圖和他拉開距離。

  這樣的拉扯以前也曾經出現過,還不止一次兩次。然而幾人都沒有發現,這次的推搡和以前還有些許的不同。

  以往五條悠的手掌都是對著五條悟的下巴這兒推的,因此五條悟得是下巴使勁才能擠回去。然而這次他卻是腦袋使勁,因為五條悠的手,是摁著他的頭往外推的。最便於用力的手掌下側,正好抵在五條悟的太陽穴上。

  剛被抵上的時候,五條悟是頓了一下的。

  並不是他在防備著五條悠,只是多年打鬥訓練中形成的本能,讓他下意識覺得這裡應該需要防護。

  只不過防護的念頭只在他心中閃過了一瞬就直接劃了過去,什麼水花都沒有留下。

  「人家想知道嘛——」他繼續扯著嗓子撒嬌,企圖從五條悠口中提前得知自己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一旁,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已經開賭這次父女倆誰磨得過誰了。誰都沒有察覺到五條悠的不對勁,包括她自己。

  最後這一輪的勝利屬於五條悠,她成功扛住了五條悟的軟磨硬泡,怎麼都不肯松口,最後五條悟也只能乖乖和夏油傑兩人一起做任務了。

  五條悠去了山吹乙女的房間,讓對方教她編繩。

  對,就是編繩,君名裡女主三葉編的那種繩,學名叫[組紐]。

  只不過五條悠現在要學的這個,要比三葉弄的那個更復雜一些,還用上了專門的叫做[高台]的機器,編一下還得像織布機織布一樣,給它敲一敲,敲緊點。

  這個提議是山吹乙女給出的,因為五條悠並不是很了解日本這邊的文化,所以找大家伙問了一圈,最後在眾人的建議當中,選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好玩、啊不,是她覺得適合送給五條悟的。

  Emmm……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選了一個她覺得最好玩的。誰讓她從五條悟那兒收到的禮物,也是他覺得好玩的呢。

  她覺得自己還是比五條悟有點良心的,至少……這玩意兒除了有意思,還有點意思呢。比五條悟那種單純他自己覺得有意思,但是半點意思都沒有的禮物好多了。

  五條悠:漢語,博大精深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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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時間來到五條悟生日這天。

  某只貓貓口頭上說著「誒?生日禮物就這個嗎?」的可以理解為嫌棄的話, 卻在五條悠說出「不要就還我,編了好久,我還不想給你呢。」的話後, 迅速把編繩揣到自己心窩窩捂好。

  「不要!都說了是送我的生日禮物!禁止收回!」

  他還乖乖伸手,要五條悠幫他系在手腕上。

  不知道為什麼, 五條悠總有一種給狗狗栓繩的感覺。

  順帶一提,現在是早上,起床時間。五條悠臉都還沒洗呢,剛醒來就被守在隔壁的五條貓貓瘋狂扒拉門索要禮物, 大有一副不給禮物我就自己撬鎖過來拿的意思。

  所以說……你的撬鎖技能到底是誰教的啊!

  答:自學的,不過學撬鎖的這個想法卻是某位不知名網友在某次聽到他的抱怨後提的建議。

  五條悠:「……」

  好的,不用打馬賽克, 我大概知道你那個不知名網友是誰了。

  用一根編繩打發了五條貓貓, 五條悠這才終於能去洗臉刷牙了。

  起床准備完畢, 隔壁的貓貓又探了個腦袋過來,眼睛亮晶晶:「今天生日, 那我早餐能不能吃甜點?」

  看似在詢問,但他已經直接點了單:「我要吃和果子!」

  五條悠看著他,不說話,臉上露出一個十分禮貌的笑容。

  五條貓貓垮下臉來,噘著嘴。

  就在他以為五條悠是不同意的時候,小孩看著他的表情笑了出來。

  「只此一天。」

  五條悟眼睛一亮:「好耶!」

  喂喂,這樣子真的會讓她有種在帶小孩的感覺啊。

  不過在五條悟的生日這一天,五條悠也再一次知道了, 五條家究竟有多寵他們這個六眼神子。

  除卻五條悟本身死皮賴臉和高專眾人提前索要好的禮物外,他還收到了非常多來自五條家各種人的禮物。除了以某支系、某團體的名義送來的以外,個人的也單獨會有。

  大概就是……優輝他們一家子送了一份, 然後優輝本人、未姬姐姐以及兩人的其他親屬,都還會各自再送一份。

  而由於他自己任性地不想回家過生日,這些禮物全部都被專門送到了高專來。

  這是高專最熱鬧的一天,從早到晚幾乎一直有人在往這邊送東西,遇上上課了就在外邊等著,等到下課的時候,外面等的人都能湊出好幾桌麻將了。

  「五條家……這麼多人的嗎?」家入硝子為五條悟收到的禮物數量感到驚訝,主要驚訝的是五條家到底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五條悠也不知道,不過就從她之前那次跟五條悟回家住時候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人很多。

  「畢竟是延續了那麼長時間的家族,體系龐大也可以理解吧。」夏油傑說道。

  人多可以理解,禮物多也可以理解,送禮要送對方喜歡的這一點她也可以理解,但是五條悠不能理解的是——

  你們那麼多人,在送點心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大家都送點心的話,自家神子會不會吃出糖尿病嗎!?

  五條悟明顯是那種禮物送得不滿意他就會當面說的類型,當禮物不喜歡而且對方還不是什麼關系很好的人時,五條悟是可以做出退禮物這種事的。

  反正五條悠是真的見到他說讓人把禮物帶回去,他不要。

  那個送禮物來的大概是下屬或者侍從的人,當時就慌張極了。邊上一起來送禮的人還朝他遞去了同情的目光。

  好在,五條悠幫忙拽了五條悟一把,和他說既然是禮物,那就收著唄,實在不行以後拿去送別人,五條悟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下來。

  對方明顯是松了一口氣,遞給五條悠一個感謝的目光。

  想來,多半是以前也經常發生這種同樣的事情。

  被退禮物這種事……在超注重人情交往的日本,五條悠猜應該是個超級大事。說不定還會出現被退禮物的人接下來一年都被五條家其他人嘲笑、欺凌的可能?

  總之,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許多人都選擇了在五條悟這裡絕對不會出錯的禮物——甜品。

  但是啊但是,那麼多點心,你們是真的不怕五條悟吃出問題是嗎?還是說你們覺得神子就是天天吃糖都不會得高血糖的牛逼人物啊?

  呃……等下,好像有這種可能?

  不管怎麼樣吧,反正是送了好多好多好多點心來,五條悠上次見到這麼多點心,還是在超市和大型甜品店。

  而五條悟也確實是對這些點心來者不拒,通通照單全收。

  然而,一些高端的點心,是講究賞味期限的。而且有的還是——現做現吃最好。

  這也就導致,即便是將可儲存放置的那部分點心禮物暫時先收起來,留著以後吃。五條悟這一天的甜品攝入量,也早在中午的飯點之前,就已經超過了五條悠平日把控的額度。

  五條悟自己其實是知道他攝入的甜品已經超出額度的,所以在又雙叒叕收到甜品的時候,他偷偷瞄了五條悠一眼。

  似乎那位前來送禮的人也知道五條悠限制五條悟甜品攝入量這件事,也跟著五條悟一起朝她看了過來。

  五條悠:「……」

  送禮的人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說是專門給她的禮物。

  五條悠:?

  她接過信封,拆開後發現……裡面是一張支票。

  五條悠:???

  她疑惑地看向對方,對方討好似地笑笑。

  五條悠一下子腦電波搭上了,反應過來——這家伙……好像是在賄賂她?

  「……」

  喂……

  這個支票和信封看上去好像是提前就准備好的啊。

  你該不會是來之前就已經想好要賄賂我了吧?

  五條悠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她能說……她最開始也沒打算管嗎?

  本來就是五條悟的生日,五條悠一開始就打算暫時取消今日甜品攝入量的限額來著。

  「吃吧吃吧,不是生日麼。」她對五條悟擺了擺手,准許對方進食,但卻並沒有收下支票,而是塞回信封,還給了那個前來送禮的人。

  雖然是挺想要的沒錯啦,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而且現在收下,總有一種她拿五條悟身體健康去換錢的罪惡感。

  「不,這是送給悠小姐的禮物,與悟大人無關,是我們一支的一番心意,還請悠小姐務必收下。」

  對方反復磨了幾次,最後還是把信封塞給了五條悠。

  收下信封的五條悠心情復雜。

  「我還是有種他們花錢賄賂我給你吃點心的感覺。」她對五條悟說。

  五條悟吃點心吃得很開心,不甚在意地說道:「不要在意啦,有錢你就拿著嘛,不是還打算給我還債嗎?」

  「而且要是真的給錢就可以讓我多吃些點心的話,我也超想每天都給你送錢好吧!」五條悟一臉「不能這樣真是太可惜了」的表情。

  五條悠:「……」

  「別想了,不可能。也就是看著今天你過生日才給你破例而已。」

  五條悟深感遺憾。

  遺憾的同時又竊喜。

  嘿嘿,果然在悠醬心裡,還是他的身體健康更重要!

  悠醬雖然愛錢,但是更愛他!嗯,沒錯!

  看著五條悟突然又一副超幸福的冒花花表情,五條悠詭異地看了他一眼。

  不會是真的吃多了腦袋有點問題了吧?

  ——

  五條悠嚴重懷疑,這些來送禮的人是不是有統一拉群,不然為什麼,從她收下了第一筆「贓款」之後,每一個前來送點心的,都在給她塞錢?還非要她收下不可。

  有一個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說為什麼悠小姐收下了前面那些人的,卻不收他的。

  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在她面前哭得稀裡嘩啦的,把五條悠都給整無語了。

  最後還是收下了。

  五條悠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口子不能開。因為開了之後,真的就沒完沒了了。

  五條悠收著錢,一邊覺得這錢好罪惡啊,一邊又覺得哇塞好多錢好開心。

  對不起,她最後還是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這些人送來的有的是卡、有的是支票,反正一人一個小信封,給五條悠硬生生搞出了一種過年的感覺。

  這啥?拜年給紅包嗎?但好像她才是被拜的那一個啊,而且這也不是紅包啊。

  在實在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之後,再往後來送的人,手中的信封,竟然真的變成了紅包。

  只不過是日本的紅包,白色,應該叫祝儀袋。五條悠之前在宴會上也收到過。

  「……」

  所以啊……你們果然是有一個群吧?


第227章

  五條家人多, 人一多嘛,想法就多。

  有一個小天才,想到自家神女說的是紅包。又想到自家神女好像特別喜歡中國的東西。他一拍腦袋, 真的給五條悠弄了個紅包來。

  紅色,上面還有四個大字——大吉大利。

  嗯,中文字。字體顏色是金色,還帶凸起, 上面還有熟悉的金元寶和銅錢花紋,也是金色。

  是熟悉的味道了。年味都被烘托出來了,五條悠甚至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聽到耳邊有鞭炮聲了, 劈裡啪啦的。

  她很是驚喜, 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日本收到正宗的紅包, 問對方是從哪裡搞來的, 這味也太正了一些。

  對方討好地笑笑, 說是知道她喜歡中國的東西, 所以特地找了認識的中國朋友, 從對方那裡要來的。估計也是對方家裡備著的紅包。

  那人還和五條悠道歉, 說本來應該是專門去准備才對, 但是因為時間太趕,所以是索要來的普通紅包,請她不要介意balabala。

  「不……不用道歉,」五條悠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倒不如說……確實讓我有些意外。你……總之謝謝你們這麼用心……呃……要喝點水嗎?」

  獲得了悠小姐親自遞上的水一杯,那人高興壞了。

  下去後……估計對方又把這個消息給傳開了吧, 五條悠又收到了第二個、第三個紅包,直到後面全部都是紅包。

  已經沒有人用信封了,偶爾碰上一兩個沒找到紅包的, 也是用的祝儀袋,還會非常誠懇地向五條悠道歉。

  就連最開始給信封的那些人當中,有兩個有五條悟聯系方式的,還給她發了短信,說下次會准備得更好。

  五條悠自然沒有怪罪他們,她怎麼可能去責怪呢,本來她就是得了便宜的那個。

  她只有一個問題,就是……

  「你們私底下……是不是拉了一個群?」

  在又一次收到紅包後,五條悠實在沒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啊?」對方一下子沒能理解五條悠問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在五條悠簡單說了一下後,對方擦了擦額頭,表示:「這個啊……其他人的情況在下不太清楚。但是群的話,我們多多少少是會有的,都是一些平日裡關系比較近的人。」

  「一般有什麼事情,大家會在群裡進行溝通。送紅包的事……在下是向朋友打聽到的,至於他則是從他們那一支的親屬群裡聽說的。」

  「因為今天是悟大人的生日,大家都比平時更加關注兩位大人這邊的情況,所以……」

  所以才會那麼快把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地給迅速傳開啊……

  五條悠明白了。

  她看了眼面前因為突然被詢問,好像課堂上被突然點了名的學生似的,慌慌張張作答,惹得額頭上都冒汗的青年男人,給他遞了包紙巾。

  「擦擦汗吧。」

  對方感謝著接了過去。

  「你……」五條悠的心情很復雜,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五條悠最開始真的沒想到五條家的人會對她這麼上心。

  若是之前見過的、認識的那些長老也就算了,可這個人,以及今天這些給她送來了紅包的許多人,卻都是她第一次見。而且大部分她以前甚至都沒聽說過名字。

  但是他們卻能為她去做這些。

  盡管看上去好像只是一個紅包的事情,但是在後面藏著的,是對這件事的上心,或者說她這個人的上心。否則怎麼會自發地去傳播、去打聽這些呢?

  也是到這個時候,五條悠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怎樣被五條家寵愛著。

  不僅僅是五條悟,她自己也是被五條家寵愛著的。不僅僅是那些掌權的長老們,而是整個五條家。

  盡管這樣的寵愛是建立在六眼的基礎上,可接受了這份寵愛的人,卻實實在在是她五條悠。

  心情一下子五味雜陳,原本對五條家這個封建家族的一些不喜,也被衝刷掉了。

  「謝謝。」她突然對面前的這個人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幫我把這聲感謝也傳給大家吧。今天,所有在關注著我和悟的人。」

  她揚起臉來,面上溢出一個柔和甜美的笑容。一雙湛藍色的蒼天之瞳,還蘊著一些因為感動而帶來的晶瑩。

  那人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她,隨後異常激動地點了點頭。

  五條悟把腦袋湊了過來:「噫?你要哭了?」

  「……」五條悠一把推開他的腦袋,「閉嘴,吃你的點心去!」

  好好的氛圍,都被破壞掉了好吧!

  被推開的五條悟努了努嘴,不服氣地找茬道:「閉嘴怎麼吃點心嘛。」

  五條悠:「……」

  五條悟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感動啊感動!

  你還我感動!

  看著那位送禮人離開的背影,五條悠笑容漸漸沉澱了下來,陷入了思索當中。

  認可,在她的心中再一次出現了這樣的感情。

  上一次,是認可了五條悠這個名字和身份。

  上上次,是認可了五條悟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而這次,五條悠認可了這個家族。

  她第一次有了這是她的家族的感覺,在這樣的偏愛之下。

  五條悠不知道自己能回報什麼。她不像五條悟那麼擅長戰鬥,也熱衷於強大。

  只不過……想到五條未姬的追求,想到五條優輝幾乎萬能卻只能仰仗五條悟的親信這個身份才能獲得地位的事實。

  五條悠突然想:她是不是……也能稍微也給五條家帶來一些好的改變呢?

  悟以後會是家主的話,應該不會反對吧?

  她身子一歪,靠在正在吃點心的五條悟身上。

  「吶,悟。」

  「唔?你也要吃嗎?」五條悟直接把點心遞給她一塊。

  五條悠推了回去:「不用,你自己吃就好。」

  五條悟收回手,自己繼續埋頭吃。

  「悟,你以後會當家主是吧?」五條悠問。

  「嗯?對啊。」五條悟漫不經心地答道,「怎麼?你想當?你想當就你去當好了。」

  五條悠立刻搖頭:「不要,我才不想管事咧,還是你當吧。」

  「但是我也不想管事啊。」以前是沒得選,就他一個六眼,現在都兩個了,他也不想干活。

  五條悠不管:「你是爸爸,你上!」

  五條悟頂著爸爸的名頭,心不甘情不願:「哦。」

  「就是……我要是到時候想借點你的權利搞改革的話,可以嗎?」

  「改革?什麼改革?」

  「大概就是……男女平權?不管非術師還是術師,有能力的就給升職漲工資?」五條悠不是非常確定地說道,畢竟她也只是剛剛起了這麼一個念頭而已。

  「嘛,反正大概就是覺得現在五條家落後封建思想有點太嚴重了,想稍微改一改。你不是也老嫌棄他們一股子老橘子味。」

  確實,這也是五條悟想搞的,所以他很輕易地就答應了。

  不過他還是撇了撇嘴,不滿地吐槽道:「但是你要搞改革為什麼不自己去當家主啊——」

  「因為很麻煩嘛。哎呀反正你剛剛都答應你去當了的,不准反悔!」

  五條悟拿小叉子戳了戳手中的點心,拖長了聲音:「知道啦——」

  好好的一個五條家家主之位,被倆人丟過來丟過去,好像挺不值錢的樣子。

  雖然已經在心裡萌生出了一個改變五條家的想法,不過五條悠一點也不急著謀劃。畢竟首先她要等五條悟當上家主,而現在,這個未來的家主大人才高專一年級,還在過他十六歲的生日呢。

  未來的家主大人手上戴著他女兒親自編的繩,向每一個來給他送禮物的人炫耀,於是一天的時間,五條家所有人、高專所有人以及他們之前認識的奴良爺仨、菲茨傑拉德、武裝偵探社等等,都知道了這件事。

  五條悟甚至更換了他在黑市上的懸賞照片,如果那些人眼睛沒瞎,他們就會發現五條悟手上多了條編織繩。

  畢竟五條悟那個拍照姿勢,已經是明晃晃把那條繩給你亮出來了。瞎子才看不見。

  而如果那些人當中有那麼幾個閑著沒事干,調查了一下。那麼想必再過一段時間,這條繩是五條悠編的這件事應該會被全咒術界知道吧……

  同樣知道了這件事的,自然少不了五條悟的好網友——[什麼才能自殺成功]。

  其實就是太宰治啦,只不過五條悟現在還不知道。

  在看到五條悟分享的繩子照片後,太宰治非常真情實感地誇贊了一番五條悠的心靈手巧,並表示五歲就能有如此巧思,給父親送上這樣的生日禮物,真是太聰明了。

  什麼才能自殺成功:【難怪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呢∼】

  難怪能想到找那個亂步桑和織田作來搗亂他的計劃呢。

  看著對方沒頭沒尾很是莫名其妙的話,五條悟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我可是最強啊:[貓貓疑惑jpg]


第228章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沒什麼, 不用在意,就是小小地發一個牢騷罷了。】

  太宰治是這麼說的。

  但五條悟又不是傻的,他說不用在意就不用在意。

  主要是五條悠現在的情況本身就比較特殊,太宰治在她的事情上來了這麼古怪的一句話, 自然是讓五條悟升起了懷疑的心。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五條悟立刻想到了五條優輝的那個朋友。

  對方就是被羂索給侵占了身體, 只為了對五條悠產生影響,但最終目的依舊是他。

  既然這樣, 那麼對方直接與他接觸的可能性也不低啊。

  六眼可以看透一切術式, 所以這人肯定不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樣一來,網友的身份就恰恰好。

  現在回想起來,五條悟覺得自己與對方相遇的過程簡直太過巧合了!

  而且一直以來, 五條悟似乎也確實沒有詢問過對方的身份。

  雖然他自己也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但實際上, 除了咒術的事情沒說以外,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實際情況。稍微了解一點咒術界的, 很輕易就能猜到他是誰了。

  然而與他不同的是, 對面的人幾乎沒有透露出其他的與身份相關的信息,包括年齡、住址、工作。

  五條悟僅僅知道,對方是個年紀比他大的自殺愛好者、住在海邊、有個矮個子下屬。

  我可是最強啊:【說起來, 我們是不是還沒有交換過名字啊?】

  我可是最強啊:【我叫夏油傑,你叫什麼?】

  太宰治:???

  神他媽你叫夏油傑, 我還叫中原中也呢。

  不過太宰治還真的挺驚訝的,五條悟居然還不知道他是誰啊。

  別的不說,曾經有幾次聊天,五條悠就給他轉述過五條悠對他的吐槽, 所以悠醬應該是知道他這個網友的。

  知道太宰治的事情,又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這個人。盡管可能這麼說會顯得很自戀,但是太宰治覺得他這個人還是夠獨特的,不可能聯想不到是同一個人吧?

  因為很明顯五條悠這個人已經脫離了他了解範圍內的那個小孩,因此太宰治實際上並不了解現在的這個五條悠。他心中一時閃過了各種猜測。

  他能看出五條悟現在是在試探他,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太宰治面上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回復道——

  【森鷗外,我叫森鷗外。】

  【不過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哦,我現在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所以是假死狀態。】

  【我可是看在我們倆那麼多年好朋友的份上才告訴你的,怎麼樣?我夠講義氣吧?】

  這也算是他的反向試探了。如果對方所了解的情報還算足夠,知道森鷗外是誰,那麼不出意外的話,結果就是……

  五條悟捏著手機,蹙起了眉頭。

  他當然知道森鷗外是誰,劇情裡港口Mafia的首領。可是他同樣也知道,在他們這裡,那個森鷗外已經被那個叫太宰治的家伙干掉了啊!

  借用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的身份,再套上一個假死的說法,讓他不向其他人透露,就可以完美隱藏身份。

  真是好主意。

  但是他五條悟已經看透了!

  優輝那個朋友不也是死了後被人偷了身體嗎!

  這對上了啊!

  五條悟臉色頓時嚴肅,迅速回復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給你保密的!】,然後轉手抱起邊上的五條悠,就往愛倫坡所在的方向衝。

  突然被抱起的五條悠:???

  「喂——我剛算出來的答案!你好歹讓我把結果寫上啊!」已經習慣了五條悟時不時的突然興起,五條悠都沒問他是要去干嘛,第一反應是對她的習題冊伸出了爾康手。

  「那種題回頭再算一遍不就好了,很快的。」五條悟安慰道。

  「只是對你來說快好吧QAQ」五條悠欲哭無淚,「所以你這是要去干嘛啊?」

  「找小浣熊、啊不是,找坡!他好像不在學校?他去哪兒了?」

  「坡去宮城縣了啊。」

  去調查乙骨家當年的事。

  五條悟停了下來:「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五條悠搖搖頭,問,「你找他干嘛?」

  「我懷疑我找到羂索了。」

  羂索!?

  五條悠當即也跟著一個機靈:「在哪兒?」

  五條悟掏出手機:「就是那個平時經常跟我聊天的家伙。」

  「Emmm……你說的是哪一個?」

  是那個考東大的小姐姐?還是那個剛辭職的職場ol?

  五條悟的魚塘太大,五條悠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叫『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的家伙,我懷疑他是羂索。」五條悟非常認真地說道。

  五條悠眨了眨眼。

  誰?

  五條悟目光堅定:對,就是他!

  五條悠:「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直接靠著他的肩頭笑了起來,十分開心,都笑出了淚花。

  「為什麼?哈哈哈……為什麼你會覺得他是羂索啊?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足以讓五條悟明白一件事——他搞了個烏龍。

  五條悟發出了疑問,但是五條悠並沒有回答,只是笑得雙肩直顫,讓他把手機聊天記錄給她看看。

  見到五條悟和太宰治一個自稱夏油傑,一個自稱森鷗外,五條悠更是笑拉了。

  「哈哈哈哈……你這麼頂著傑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他真的不會打你嗎?」

  「不行,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傑,哈哈哈哈哈……」

  而在看到太宰治突然沒頭沒尾說的那一句[難怪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呢∼]的時候,五條悠……

  好吧,其實五條悠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五條悠知道,不要和劇本組比拼腦力,所以她選擇直接在輸入欄打出了這麼一串字:【你剛才說的好主意,是指什麼?】

  打完,她扭頭看向五條悟,問對方自己能不能發。

  五條悟同意了,因為這個問題他也很好奇。

  「啊呀,換人了嗎?」遠在橫濱的太宰治一收到消息就從這和五條悟毫不相同的語氣當中看出了這點。

  會是誰?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誒?你不是最強君吧?】

  五條悠也不和他兜圈子——主要是覺得自己肯定是搞不過劇本組的。

  我可是最強啊:【不是,我是他的女兒。】

  雖然亂步桑說了讓她不要出現在對方面前,但是只是線上交流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

  最關鍵的是,五條悠總覺得對方說的話有什麼特殊含義,是在指向性地說她什麼。

  不過她還是一邊問,一邊掏出手機,給江戶川亂步打了通電話。

  啊……就是那個悠醬啊。

  那頭的太宰治立刻來了興致。

  他很好奇,這個悠醬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又知道多少。但以織田作的性格,要讓他都加入進來,試圖救下他這個敵對勢力的首領……太宰治猜測她知道的肯定不少。

  細致但快速地思索了一下,他直接回復道:【原來是悠醬啊,真是令人意外。】

  【我原本以為五歲的小孩子應該做不到那麼多事情的。】

  乍一聽,像是在說五歲就能自己打字和人聊天很厲害。

  給江戶川亂步的電話已經撥通了,五條悠才剛開了一個頭,還沒說到事情上呢,那個遲疑不決的態度已經直接讓對面的大偵探推理出了一切。

  「哦,你和那個麻煩鬼聯系上了啊。」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還稍稍有些含糊,似乎是嘴裡含了糖的感覺。

  「嗯……他說……」

  「沒關系啦,原本在我的計劃中這個時候他也應該知道是你下的委托了。」他語氣歡快地又一次直接在五條悠把話說完之前就給出了答案。

  這樣的自信,讓五條悠也松了口氣。

  不過……太宰治已經知道是她下的委托了?

  五條悠終於知道太宰治為什麼剛剛暗搓搓地說出那些話了。

  這絕對是違心地在誇她吧?表面笑嘻嘻,心裡mmp的那種。

  她在五條悟的手機上打下一段字:【沒辦法,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們兩個能把你攔住了。】

  不過她沒有直接發出去,還是先問了江戶川亂步一句:「不會影響嗎?」

  江戶川亂步不滿意她的態度,驕矜地說道:「說了沒關系就沒關系啦,想發送就發送,亂步大人的粉絲禁止懷疑亂步大人的話!」

  他顯然已經從五條悠剛才的停頓中推理出了她的行動。

  五條悠被他的話逗笑,哄著應道:「嗨嗨∼亂步桑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說著,她就將那條消息發了出去。

  江戶川亂步這回才算是滿意了她的回復,但似乎對方還在忙,五條悠聽到了有人在催促他,江戶川亂步嚷嚷著讓對方不要吵。

  五條悠主動說道:「亂步桑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好了,我這邊沒有別的事情了,謝謝亂步桑。」

  「年糕紅豆湯!不要年糕!」江戶川亂步日常點餐。

  以前他也經常這麼干,每次五條悠都會做好,然後讓優輝安排人給送過去。但是年糕紅豆湯的話……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個不方便送過去吧?

  江戶川亂步再次打斷她的話:「等你來橫濱的時候!」

  委托馬上就完成了,江戶川亂步相信五條悠一定會來薅港口Mafia的那只大老虎的。

  五條悠倒是沒他腦袋那麼跳脫,想到了這個方面去,反正既然江戶川亂步說改天,那就沒問題了。

  「好。」她答應了下來。

  電話掛斷前,江戶川亂步還補充了一句:「配上草莓大福的話,亂步大人可以幫忙背黑鍋哦。」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五條悠一臉疑惑:背黑鍋?背什麼黑鍋?

  港口Mafia這邊……

  收到消息的太宰治抬手,用書蓋住了臉。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們兩個能把你攔住了。]

  「完全是在作弊啊……」他喃喃道。


第229章  超級加輩……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悠醬, 這樣太作弊了吧】

  我可是最強啊:【但是……你難道不想看看織田作寫的小說嗎?】

  太宰治沉默了。

  良久,他問:【為什麼要做出這些?】

  為什麼?

  五條悠想到了一句詩。

  太平本是將軍定, 不許將軍見太平。

  雖然並不是一樣的情況, 但是……這個織田作能夠安心寫小說的世界,也是太宰治千辛萬苦締造出來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

  【大概是因為,想讓你看看這個由你親手打造的世界吧。】

  【如果橫濱沒有太宰治的話, 大概……會讓人覺得很遺憾吧。】

  【雖然也許那個職位會很累, 但是……也很值得不是嗎?】

  那個叫做[我可是最強啊]的賬號,在另一個完全在他計劃之外的女孩手中,說出了太宰治覺得真正可以稱作「最強」的話。

  值嗎?

  此時的太宰治還沒有過被織田作之助用槍指著的經歷, 有著五條悟這個一樣愛玩愛鬧的網友經常一起在網絡上撒歡,也讓他的狀態要比五條悠所了解的那個if線裡的太宰治要好很多。

  而且……在五條悠的干擾之下, 他們這個織田作之助……可是正在為太宰治而奔走啊……

  將這個問題放在現在的這個太宰治面前,他會怎麼回答?

  值。

  實際上,在江戶川亂步和織田作之助的行動下,太宰治早就已經處於一個接近放棄原計劃的狀態了。

  他只是缺少一個最後的借口,說服自己放棄這長達數年的計劃的借口。

  而現在,五條悠給了他這個借口。

  當然,或許也可以理解為……太宰治借五條悠的口, 說出了這個借口。

  他低低笑了笑。

  所以啊, 這個悠醬究竟是哪裡跑出來的啊……

  就在他還在感嘆的時候, 手機上又來了一條新消息——

  我可是最強啊:【實在不行,你把森鷗外再揪出來,把爛攤子扔給他。】

  太宰治噗嗤一聲笑出來。

  「啊啊∼就是啊——這種累死人的職務,果然還是更適合森先生一些啊。畢竟他只需要掉一點點的頭發,就可以管好一整個港口Mafia了呢。」

  他嬉皮笑臉地說道,看上去似乎很是輕松的樣子。

  當然, 話是這麼說,事情卻根本不像五條悠想的那麼簡單,再怎麼說森鷗外也是他親自給送下去的,怎麼可能說找回來就找回來啊。

  不過這一點,太宰治就沒打算和五條悠提起了。

  他繞開了這個話題,回復道:【真是可愛的發言。】

  【啊——真好。悟君到底是去哪裡撿的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兒啊,我也好想去撿一個——】

  五條悠:Emmm……

  我可是最強啊:【你可以去問問費奧多爾?】

  畢竟……她不就是他們這邊的反派搞出來的。

  太宰治想要的話,可以去問問他們的反派提不提供送女兒服務。

  太宰治被她的說法逗得一樂,這下,他也終於確定了。這個悠醬和他所知道的那個悠醬,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兩個人。

  給五條悠發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太宰治邀請五條悠道:【小姐真是太有趣了,之後有空的話,請務必來我們港口Mafia做客。】

  我可是最強啊:【Emmm……不是喊我去報復的吧?】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好主意呢!我會考慮的!】

  我可是最強啊:【……】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開玩笑啦。悠醬再怎麼說也是我們港口Mafia重要的股東小姐,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呢。】

  那可不好說,你可是太宰治啊……

  不過五條悠還是答應了這份邀請,畢竟……誰不想去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看看那個巨大落地窗外面的風景呢!

  五條悠是已經期待起橫濱的絕贊海景了,五條悟在一邊氣鼓鼓地看著她:「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是在太宰治了!?他也早就知道我是誰,只有我一個人被你們瞞在鼓裡!?」

  「呃……」五條悠在腦子裡迅速思考如何哄貓。

  要不然就甩鍋好了,說是亂步讓她保密——等等!?

  五條悠突然眨了眨眼睛,想起江戶川亂步掛斷電話前說的話。

  [配上草莓大福的話,亂步大人可以幫忙背黑鍋哦。]

  Emmm……

  好!

  她果斷地給亂步桑來了個加餐行為,即直接把鍋扣了過去。

  好在,五條悟並沒有懷疑。盡管還是有些不太高興,但他吃著甜點,哼哼唧唧地開著條件,要五條悠明天給他多加一份點心作為補償。

  「不行,不能是明天,再往後緩緩吧。」五條悠略顯擔憂地看著他,「我覺得你今天吃的點心已經夠多了,再吃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她看著五條悟手裡不知道是第幾份的生日禮物,糾結道:「說實話我都有點想斷你幾天甜點了。」

  五條悟一聽這話,立刻警覺:「不行!這可是你之前就答應的日常額度!絕對不行!」

  「但是你今天真的已經吃了夠多了啊,短時間攝入那麼多甜品……」五條悠話沒說完,但是擔憂的意思卻很是明顯。

  五條悟思索了一下,提議道:「要不然,我現在重置一下?」

  五條悠:「……」

  五條悟口中的重置是指——抹脖子自殺,然後觸發他的咒術版請君勿死,獲得一個布靈布靈嶄新的五條悟。

  「倒也……不用這麼拼。」

  五條悠著實有些蚌埠住了。

  ——

  江戶川亂步說委托要完成了,就是真的很快就完成了。在五條悟生日過後沒多久,五條悠就收到了江戶川亂步說的委托完成的消息。

  加上太宰治的邀請,五條悠實際上是很想去一趟橫濱的,然而年底了,事情突然多了起來。

  首先是學期要結束了,又是一學期一次的考試。

  盡管五條悠拒絕了幫忙作弊的請求,但五條悟他們還是利用上學期一模一樣的操作又成功糊弄了過去。

  考完試後的這個假期,很短,不足一個月。期間還有個新年要過。

  這個新年是日本的新年,並非中國的春節,但也是個團聚的日子。考慮到五條未姬也要回家過年,五條悠打了個電話詢問伏黑甚爾要不要回家和孩子過年。

  在得到了幾乎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的回答之後,五條悠決定——把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帶去五條家一起過新年。

  不過這樣一來,伏黑惠的身份肯定就瞞不住了。

  六眼的特殊性放在那兒呢,伏黑惠的身份特殊性也放在那兒呢,這倆突然湊到一起了,能沒有貓膩嗎?

  既然多半會被猜到,那五條悠讓五條優輝干脆也別藏著掖著了,直接公開了這件事情。

  想也知道,禪院家肯定不服,但是……不服有用嗎?

  有本事你別讓族人脫離家族啊?有本事你別讓脫離家族的族人生個繼承家族術式的兒子啊?有本事你別讓孩子他爹把兒子賣給我們啊?

  賣都賣了,現在想把人要回去?門都沒有!

  這個時候五條悠反倒慶幸起咒術界法律意識淡薄、喜歡自己搞自己的規矩這件事了,否則按法律來走,這孩子她還真不一定搶得過人家。

  而現在嘛……她只需要拉上五條悟去給禪院家來的人展示一個核善的笑容,對方就不敢說啥了。

  期間,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來過一次。

  他的前來還是讓五條悠稍微緊張了一點點的,畢竟別的不說,家主這兩個字的名頭一下來,還是給人的感覺很厲害的。

  然而對方來卻並不是來搶小孩的。

  禪院直毘人只是來看了看伏黑惠,似乎是確定了他在五條家的照顧下還不錯後,嘆了口氣,道:「罷了。」

  被帶出來見這個據說是想把他帶走的人,伏黑惠實際上有些不安。

  但他之前長期處於被不靠譜父母忽視的情況下,因此還是那副有些沉默的樣子,並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只是有些緊張地攥著五條悠的衣服。

  五條悠知道他害怕被她丟給別人,所以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了小孩幾句。

  禪院直毘人看著兩個小孩之間的互動,問五條悟:「你是想讓他們兩個當個姐弟嗎?」

  這樣也好,在兩個六眼的身邊,說不定會有很好的成長。

  就個人的角度而言,禪院直毘人妥協了。

  然而聽了他的話,五條悟卻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啊?你在說什麼鬼?」

  五條悠:「……」

  「那個……爺爺你誤會了。」她主動舉手說道,「惠惠是我領養的。」

  禪院直毘人:?

  五條悠:「就是……呃……從書面上來說,惠惠應該算是我的……養子?」

  禪院直毘人:???

  什麼玩意兒?


第230章  無意識的收買人心……

  暫且不提禪院家的心塞, 也不提加茂家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心情,反正五條家是很開心的。

  雖然十種影法術並不是他們自己家的家族術式,他們家也已經有兩個六眼了, 但是好東西誰會嫌多啊!更別提這個好東西還是他們一直不喜歡的禪院家那邊搶來的。

  悠小姐, 干得漂亮!

  對於讓伏黑惠改姓這件事, 五條家的人也同樣熱衷。他們甚至還想讓伏黑惠住到五條宅來,然後再給他也整一個宴席, 大張旗鼓地把這個十種影法術敲上自家的章。

  只不過改姓和宴會都被五條悠以孩子還小、術式還沒覺醒的理由給攔下了。

  至於讓伏黑惠搬到老宅來住, 接受五條家的教育。五條悠則表示:小孩子還是需要接觸同齡人、接觸社會, 才能更好地對接社會、擁有更健康的心理。精英教育啥的, 可以在校園以外的空閑時間進行查缺補漏——簡稱興趣班or補習班。

  為了說服長老們, 她還舉了五條悟這個反面例子——看, 這就是你們精心教育出來的。強是強, 徹底被寵壞了吧?

  還把隔壁的禪院直哉也拉出來亮了一波——看,禪院家那個不也是, 天天在老宅裡,淨學壞的,都被人捧成傻二缺了。

  長老們:「……」

  最後, 長老們同意了五條悠的決定,不僅沒有再繼續反對, 反而還主動幫忙找起了東京地區的好學校,打算明年就讓伏黑惠去上幼稚園。

  這樣的態度使得五條悟非常不滿, 他很是不服:「為什麼我之前說什麼他們都要超——煩人地跑出來反對啊!」

  「誰讓你不講道理的,以理服人懂不懂?」五條悠驕矜地揚起下巴,給他講道理。

  「我猜你以前肯定只會說你要干嘛,但是從來不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干。大家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能隨時隨地知道你在想什麼。」

  「長老們是人, 又不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機器。沒有理解你的意圖,又覺得那樣做不好的話,當然就會反對啦。」

  「你多說幾句話把原因解釋清楚,將大家都說服,那大家自然就不會反對你了。還會覺得這樣做挺好的,辦起事來也更上心。」

  她戳著五條悟的腦袋,教育道:「所以說,溝通是很重要的啊,不要因為大家都會聽你的命令,就把最重要的溝通理解給我省略掉啊。」

  家入硝子在邊上笑話五條悟:「被教訓了呢——」

  沒錯,家入硝子也跟著到五條宅來了。

  因為新年嘛,但是家入硝子身份特殊不好回家,一個人在高專過新年又過於凄慘,所以就在跟五條悠他們回家和跟夏油傑回家當中選擇了前者。

  畢竟……後者也太像是夏油傑帶女朋友回家過新年了。跟著五條悠他們,好歹人多。

  同樣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宮沢雅也。

  至於山吹乙女,她被曾經關系很好的幾個妖怪邀請一起去過新年,在五條悟他們放假的前一天就被毛倡妓給接走了。

  愛倫坡則是興高采烈地自己抱著小浣熊去橫濱找江戶川亂步去了,五條悠覺得也許這才是真愛吧……

  被長老們區別對待,又被女兒說教,還被同期嘲笑。五條悟噘著嘴,就算知道了道理,但依舊不太高興。

  五條悠看著他那副任性模樣,也不想慣著他,轉過來摸了摸伏黑惠的腦袋,問兩個小孩:「惠惠和津美紀聽懂了嗎?」

  兩個小孩都乖巧地點了點頭:「嗯,聽懂了。」

  五條悠指著倆小孩給五條悟看:「看,小孩子都比你懂事!」

  貓貓氣得努了努鼻子。

  「我覺得長老們反對你還有一個原因,」五條悠補充道,「你太任性了,成天想一出是一出,提出來的要求奇奇怪怪的,是我我也反對。」

  雖然實際情況是,大部分情況下她都在放縱。

  沒辦法,偶爾管一管還行,天天管這麼個大型貓貓,累也是真的累。所以大部分時候五條悠都是抱著「別鬧騰到我就行」的放養法。

  只不過實際上,五條悠並不知道,長老們沒有反對,除了因為她講道理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前些日子五條悟生日時,她拜托那個送禮物的人傳出去的那聲謝謝,實實在在地被對方傳了出去。無論是在五條悟生日那天給她送過紅包的,亦或是沒送紅包的,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倒也有人懷疑過這是不是那個人瞎編的。有人向五條優輝打聽,之後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五條優輝是什麼身份,他都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確有其事了。

  五條家上上下下掀起了許多情緒。

  收到了感謝,這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情,然而收到來自神女大人的感謝,這對他們很多人來說卻非常地稀奇。

  主要的原因之一,自然少不了五條家千百年都幾乎將六眼奉為神明的思想熏陶。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五條悟。

  由於他從小就被灌輸了這樣的思維,五條悟也確確實實像是一個神子一樣。對於自己享受的這一切特殊待遇,他都覺得理所應當。

  而在這樣的對比之下,五條悠這個被寵愛後甚至有些受寵若驚地、無措地感謝,就顯得格外珍貴了。

  仿佛距離一下子被拉近了許多,神女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反而就像他們身邊親戚家的小孩子一樣。

  甚至這種被大家寵愛之後還感動到險些哭出來這件事,還引起了不少人的憐惜。

  這種情緒,以往是不會被他們放在五條悟身上的。畢竟在他們的觀念中,六眼是強大的,支撐起整個家族的存在。

  憐惜六眼神子,你是在懷疑神子大人的能力嗎?

  可現在這種憐惜卻切切實實出現了,並且聯系上五條悠還是半路被五條悟撿回來的這個前提在,這種憐惜還進行了一個翻倍處理。

  五條悟的生日結束後,五條悠收到的錢,金額足夠再買兩個伏黑惠了。

  一夜暴富自然令人高興,不過五條悠思考過後,卻並沒有吞下這筆錢。在五條悟生日之後沒多久的平安夜和聖誕節,她讓五條未姬幫忙把這筆錢拿去買禮物,給五條家每個人都送了過去。

  平安夜自然是一人一個蘋果,挑了個好看的包裝。聖誕節則考慮了大人老人小孩以及男女性的差異後,選了六種不同的禮物。

  這麼一波下來,不僅僅是將收到的錢又都買禮物送了回去,五條悠自己還又倒貼了一些。

  盡管送禮用的是五條悠和五條悟兩個人的名義,但是以前就沒收到過這種禮物的大家都清楚這究竟是誰的想法。

  盡管因為人多量大,所以好多人的禮物都是一模一樣的,但這並不妨礙五條家上上下下開心得跟過年一樣。

  幾個在總監部有職位的長老,還捧著自己收到的保溫杯,拿到總監部那邊去炫耀。

  其他高層看到他們拿著一模一樣的杯子在那兒不知道嘚瑟個什麼勁兒,還以為五條家的人集體抽風了呢。

  一個活靈活現的、會和大家互動、還會將自己收到的寵愛反饋回來的神女,也許不那麼像神女了,但卻博得了大家更多的好感。

  這才是五條悠現在說話管用的另一個原因。

  長老們看得到五條悠的不同,因此也認可了她的想法。或許——這樣真的會更好一些呢?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的話,五條悠大概就能看到這樣的數據:

  五條家整體好感度:+1+1+1……

  聲望:+1+1+1……

  五條優輝是很樂意看到這幅情形的,雖然五條悠說著不想當家主,卻實打實地收買了人心呢。

  而且最難得的是,她是真心實意想要這麼做,並沒有要收買人心的意思。

  當然,對於五條優輝來說,最關鍵的自然還是他的姐姐五條未姬在這次籌備分發禮物的過程中,也算是用這種方式正式地走到了五條家很多人的眼中。

  以五條未姬這個名字,而非睦哉長老的大女兒的身份。

  這大概是一個起點,一個五條未姬以像他一樣的方式走到五條家台前的起點。

  為此,五條優輝特地來給五條悠送了個禮物,以示感謝。

  「不用謝我啊,這件事情我自己去辦的話肯定搞不定,說起來還是未姬姐姐幫了我的忙呢。」五條悠覺得自己才是占了便宜的那個人。

  「哦對了,這麼說起來,未姬姐姐給我做助理的話,我是不是該給她發工資啊?」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白嫖五條未姬的勞動力。

  給五條家所有人都買一份禮物,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單單是整理人員名單就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更何況從五條悟的生日到萬聖夜,僅僅也就十六天的時間而已。

  五條未姬一個人帶著她身邊的侍女和侍從干這事,就連伏黑惠都說出了「未姬阿姨最近特別忙」的話呢。不給人發工資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然而五條優輝卻笑了笑,告訴五條悠:「姐姐目前擔任悠小姐的近侍,工資方面,家族會出的,悠小姐不用擔心。」

  五條悠心想,這五條優輝也就算了,人家那算是一身多職。未姬姐姐給她當個侍女,現在干的也就是養孩子的活,能有多少工資。

  然後五條優輝給她報了個數字。

  五條悠:?

  「年薪?」

  「不,是月薪。」

  五條悠:「……」

  打擾了。

  搞了半天,原來你們都是高薪階層啊……

  這年頭你們服務業這麼賺錢的嗎?

  五條優輝表情溫和地笑了笑,表示只是因為他們姐弟倆服務的人比較特殊罷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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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加茂之行

  寒假過得很快, 畢竟總的也就不足一個月的時間,除了和禪院家撕逼惠惠的事情,中間還得過個新年。

  在寒假結束的前一天, 五條悠打算去加茂家看看小憲紀。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們帶著惠惠去吧!」

  六眼、赤血操術和十種影法術的世紀會面!最好能拍個合影啥的!

  五條悠倒是無所謂, 全看惠惠想法,所以她扭頭喊正在小花園裡玩雪的伏黑惠:「惠惠——」

  小孩從雪堆裡抬起頭來, 五條悠對他招了招手:「過來一下。」

  招完手五條悠突然感覺自己這個動作好像在喊小狗, 要改又不知道能怎麼改, 掌心朝上好像也怪怪的。

  Emmm……算了。

  小孩子往往是能最快根據周邊人的態度適應新環境的,伏黑惠這些天來也已經開朗了許多,雖然還是經常一副認真臉,但是眼神裡面的情緒越來越活潑了, 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拘著了。

  聽到五條悠喊他過來,邁著兩條小短腿就跑過來了, 還真有幾分小狗的意思。

  然後吧唧一下, 在雪裡摔了個狗啃泥。

  雪這個厚度, 摔下去也不會疼,所以五條悠第一反應就笑了出來:「噗。」

  五條悟比她笑得大聲:「哈哈哈哈哈……好蠢——」

  兩個六眼幾乎是同一時間,齊刷刷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要說區別,大概就是五條悠做不到五條悟那種瞬移拍照吧。

  後面的家入硝子看著兩人的動作, 樂了:「我說你們兩個, 動作要不要這麼整齊?」

  五條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五條悠:「咳……這不是覺得惠惠可愛嘛。」

  伏黑惠聽到拍照聲從雪裡爬起來, 頭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五條悠收起手機, 憋著笑說道:「沒事,摔得疼嗎?」

  問完還對五條悟說了句:「記得發我一份。」

  五條悟比了個OK。

  小孩子就是好糊弄,被五條悠一記發問, 伏黑惠直接忘了自己剛剛被拍照的事情,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疼。」

  五條悠毫不猶豫給上誇獎:「惠惠真棒!」

  伏黑惠高興地笑了起來。

  五條悠說她和五條悟要去見一個小哥哥,問伏黑惠是要和他們一起去,還是在五條宅裡等著。

  伏黑惠對見小哥哥沒什麼興趣,但他想和五條悠一起,便答:「惠惠和悠姐姐一起。」

  這個回答暖心,五條悠笑著摸了摸小孩的腦袋。五條悟則是在一旁叫著:「誒?只是和悠醬一起嗎?那我呢?」

  伏黑惠沒有理他,只是朝五條悠那邊靠了靠。

  五條悠笑他:「你對自己的討人嫌程度有點認知嗎?」

  五條悟哼唧:「我可是最受歡迎的,怎麼可能討人嫌!」

  「你高興就好。」五條悠敷衍了一句,扭頭又問跟著伏黑惠一起進屋來的伏黑津美紀,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

  伏黑津美紀點了點頭。

  家入硝子對赤血操術不感興趣,但是也不想一個人留在五條宅裡,於是也跟著加入了進來。

  那就一行五個人了。

  確認好人數的五條悠才後知後覺道:「我們這麼多人去,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那麼大一波人,偷偷溜進別人家裡,也太猖狂了。

  五條悟倒是覺得無所謂:「怕什麼,有我在呢。」

  聽上去很狂,但很有道理。

  反正有六眼在,有人來了第一個就能發現,肯定能躲開。

  五條悠頓時放心,放心之余她還去問了宮沢雅也要不要也跟著一起去。

  宮沢雅也聽完他們的計劃,人都傻了。

  這加茂家是能說想去就去的嗎?還是偷偷摸進去看人家的家族繼承人!

  但是看五條悠他們這一票人,態度一個比一個淡定,好像就是去隔壁公園郊游一樣的。

  宮沢雅也:「……」

  「不、不了,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五條悠和五條悟兩人肯定不會出事,伏黑姐弟倆有他們倆罩著,也不會出事。家入硝子作為唯一的反轉術式擁有者,加茂家肯定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是他一個被總監部捏在手裡的小菜雞,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於是最終,此次加茂家潛入計劃的參與人數最終定為了五個人。

  五條悟一手一個伏黑抱著,五條悠用重力操作帶著家入硝子,潛入計劃竟然也格外的順利。就是等加茂憲紀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有點難等。

  沒辦法,加茂憲紀的文化水平尚且不足以進行短信溝通,也不好打電話詢問對方,因此只能是五條悠他們來碰運氣蹲等了。

  見到五條悠他們來,加茂憲紀很開心,表情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悠姐姐!」

  他的悠姐姐:「噗……」

  對不起,但真的別怪她,實在是加茂憲紀說話漏風,太搞笑了。

  不只是她,大家伙都笑了。特別是五條悟,如果不是擔心會被外面的人聽見,他估計能笑得超大聲,而不是現在這樣捧著肚子啞笑。

  加茂憲紀:「……」

  喜悅頓時被衝刷,換成了羞赦。

  他最近換牙,正好門牙掉了一顆,說話漏風。早熟的孩子也更早有羞恥心一些,所以實際上最近加茂憲紀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也就是見到五條悠開心,所以才開了口。

  結果剛開口就被笑了。

  看著小憲紀害臊後悔的表情,五條悠趕忙擺了擺手:「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笑你的,只是覺得憲紀這個樣子很可愛。」

  盡管她這麼說,但加茂憲紀還是抿著嘴,很不情願再開口的樣子。

  然而他也知道和五條悠他們見面一次不容易,因此還是別扭地開口道:「悠姐姐,新年快樂。」

  五條悠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憲紀也是,新年快樂呀∼」

  見她伸手過來,加茂憲紀本來想躲的,但是想到上一次,五條悠似乎就是很喜歡摸他頭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就被摸了個正著。

  看著五條悠帶來的這幾個人,加茂憲紀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五條悠也就順勢給他介紹了一下。

  小孩年紀還不大,但對御三家的家族術式早就有所了解了,聽到五條悠說伏黑惠是十種影法術的持有者,便多看了他兩眼。

  雖然加茂家也一直在給小孩灌輸他們與五條家和禪院家之間的對立關系,但是因為有五條悠幫忙聯絡母親一事在,所以加茂憲紀實際上並沒有對五條家和禪院家有什麼意見。

  倒是在聽五條悠說伏黑惠母親過世,被父親賣給了她這件事後,加茂憲紀對這個和自己一樣小可憐的弟弟產生了一些親近感。

  同樣的,伏黑姐弟倆在來之前也聽五條悠給他們介紹過這個加茂憲紀的情況,因此也對這個小哥哥有點同情。

  有了這個基礎在,再加上三個小孩年齡也都相近,還都是有些早熟的性格,因此很快就接受了新的小伙伴。

  就是可惜由於加茂憲紀稍後還有課程安排,他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很久,因此才坐了一小會兒,在五條悠給加茂憲紀留了個新年禮物後,他們就離開了。

  小孩收到禮物後還很是驚喜,驚喜之余對於自己沒有給五條悠准備回禮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表示會給五條悠准備禮物的,等五條悠下次來的時候給她。

  「好啊,那我就期待憲紀的禮物了。」五條悠笑著回道。

  雙方都沒有對五條悠下次還能不能溜進來見加茂憲紀這件事情感到懷疑,看上去都對五條悠和五條悟兩人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然後他們立刻就翻車了。

  在離開的時候,由於人多外加雪地會留下明顯的腳印,所以……他們被發現了。

  「悟!你不是說有你在不用擔心出事嗎?」干壞事被逮著了,五條悠慌得一批。

  五條悟:「對啊,所以我們打出去不就好了。來,我們一起?」

  他以前也不是沒溜進來過,也不是沒溜進來還被發現過,打出去唄!

  五條悠:「……」

  不,我覺得不太好。

  如果只有五條悠和五條悟兩個人的話,即便被發現了,也不妨礙他們溜走。但是他們現在還帶著三個拖油瓶,而五條悠又反對五條悟說的暴力突破,因此……

  他們被帶到了加茂家家主面前。

  那個家主長得很凶,再加上五條悠心虛,因此直接帶著兩個小孩躲到了五條悟後面。

  家入硝子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現在對自己的稀有程度非常有13數,膽子大得不得了。

  而伏黑惠年紀小,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偷偷溜進了別人家裡,現在被人逮了個正著。因此還好奇地探頭探腦看,被五條悠拉了回去。

  突然被當成擋箭牌的五條悟:?

  他回頭看了眼五條悠。

  五條悠:看什麼看,你不是爸爸嗎?上啊!

  五條悟:……

  問題不大,五條悟扭頭對著上面的加茂家主就是一個自信揮手:「喲!好久不見了,你家今年腊梅開得沒有以前好啊!」

  前情提要:五條悟小時候闖進加茂家被逮住,就是因為他聽說加茂家腊梅開得很好,所以來看看。

  加茂家主被他這句話勾起了當年的回憶,氣不打一處來。

  你他喵個五條悟!你自己一個人跑過來看腊梅也就算了!你還帶那麼多人一起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加茂!


第232章 加茂二行

  五條悟他們最後被加茂家「送」了出來。

  其實就是被趕了出來啦。

  為了避免他們被趕出來後又繞路回去接著「賞腊梅」, 加茂家非常「貼心」地把他們直接送到了五條宅。

  對此,五條悠無語地看向五條悟:「不會是你以前真的干過這事兒吧?」

  家入硝子在邊上笑:「看加茂家家主那熟練的樣子,他以前肯定沒少干。」

  五條悟沒有否認。

  五條悠就奇了怪了:「加茂家的腊梅真那麼好看?」

  五條悟亮起眼睛, 來了興致, 提議道:「要去看看嗎?」

  「呃……不太好吧,畢竟剛剛都被趕回來了。」

  「怕什麼,趕一次也是趕,趕兩次也是趕。」

  「……這什麼歪理?」

  「但是聽五條這麼說, 我還真有點想去看看了。」家入硝子搓著下巴說道。

  已經有一個人同意了, 五條悟立刻加大力度勸說五條悠:「看!硝子也說她想去!」

  他知道五條悠慣著兩個伏黑小孩, 因此還把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也拉到一起:「津美紀、惠惠, 你們想不想去看腊梅!」

  伏黑津美紀看了看五條悠糾結的神情, 雖然很好奇,但還是選擇了站在五條悠那邊。

  「悠姐姐說這樣不好, 那還是不要去看了吧……」

  五條悟斬釘截鐵:「那就是想看但是不好意思說!」

  五條悠、伏黑津美紀:「……」

  而伏黑惠呢,他沒關注五條悟說的啥。他不喜歡五條悟這樣抱他,正在掙扎著讓對方放開他。

  五條悟隨手就把人牢牢摁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完我就放開你。快說!你想不想去看腊梅!」

  「腊梅……是什麼?」小伏黑惠問。

  「就是超好看超好看的花, 」五條悟滴溜地轉著眼睛,哄騙道,「女孩子都喜歡花的, 你可以摘下來送給悠醬和津美紀, 還可以帶回來給未姬。要不要?」

  伏黑惠對看花有點興趣,但不是很多, 但聽到可以送給五條悠他們幾個,立刻冒出了很有興趣的表情,重重地點頭:「要!」

  然後五條悟就抱著小孩看向五條悠, 眨巴著他那個卡姿蘭大眼睛。

  五條悠:「……」

  於是在加茂家的人剛剛把他們送回五條宅後不足五分鐘,他們轉頭又去了加茂。

  本來剛剛趕走了五條悟他們,加茂家主才訓斥了一遍護衛隊的人,讓他們加強警戒,以防五條悟他們再進來,並且讓人根據雪地上的腳印判斷他們去了哪些地方。

  剛折返加茂家的五條悠和五條悟發現了這一點,五條悠擔憂地說道:「怎麼辦?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去過憲紀那裡。」

  五條悟毫不擔心:「怕什麼,那我們就多逛逛,把腳印到處踩踩。」

  好主意,於是他們又多轉了轉。

  途中,遇上了被下人喊作「夫人」的人,五條悟順著看了過去,隨後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向五條悠提議:「我們去他老婆院子裡也踩踩吧!」

  五條悠:「……」

  好損啊你。

  「走走走!」五條悠不得不承認,她自己的惡趣味心裡也被五條悟給勾了起來。

  然後他們就真的去加茂家主的老婆院子裡踩了一圈,五條悟還非常囂張地在屋頂的雪上畫了個大大的笑臉。

  兩個小孩本來乖乖的,特別是伏黑津美紀,知道他們剛剛是被罵了,因此最開始被拉著過來踩腳印還有些猶豫。至於現在嘛……

  哪個小孩子不喜歡惡作劇呢?更何況他們的監護人五條悠自己都親自下場帶他們惡作劇了。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也愉快地玩耍了起來。

  伏黑惠甚至在五條悟的指導下,在他畫的大笑臉邊上,畫了個小笑臉。

  五條悟很給面子地拍起了手,給了他一個彩虹屁誇誇。

  原本不是很喜歡五條悟的伏黑惠被誇得飄忽忽的,耳朵都紅了一截。

  他還按照五條未姬教的,反過來也誇了下五條悟:「悟叔叔畫的也好看!」

  是的,他喊五條悟叔叔。

  五條悟原本是不滿意這個稱呼的,他想讓小孩叫他爺爺。但是他的外表又和這個稱呼嚴重不符,因此小孩當時露出了遲疑的目光,求助地看向五條悠。

  然後五條悠就強行把這個稱呼給摁下來了。

  原話是——「就你這年齡,我沒讓惠惠喊你哥哥算不錯的了,別唧唧歪歪的!」

  以上,由於幾人這次過分囂張,再加上加茂家的護衛隊剛被罵了一通,此刻正打起精神嚴密巡邏呢,所以他們毫不意外地又被逮住了。

  被逮住的時候,五條悟正高高舉著伏黑惠,讓他自己折腊梅枝。

  看到人來了,他還說道:「等一下啦等一下,再折兩支就好了。」

  加茂家的護衛:「……」

  加茂家主這邊就是……雪地上的腳印還沒排查完呢,就又得知那個六眼旅游團又來了。

  加茂家主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把他們給我帶過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見到加茂家主,五條悠熟練地帶著兩個小孩躲在五條悟後面。

  五條悟則是噘起了嘴:「真是的,不就是折幾支腊梅嘛,這都不讓,你們加茂也太小氣了吧!」

  五條悠:「……」

  還得是你啊,五條悟。

  加茂家主胡子都要氣飛了。

  你他喵的一個闖入者,我沒有抄著掃帚把你打出去就不錯了,你還說我們小氣!?

  這也就算了,五條悟還和他打商量:「我說你也別急著趕我們,來都來了,你不如就讓我們去看看唄。你現在不給我們看,我們等會兒還要再來一趟,這多麻煩。」

  加茂家主人都差點被他氣撅過去,但還是咬著牙同意了:「帶他們去腊梅園。」

  那語氣,聽上去恨不得啖五條悟肉飲五條悟血。

  五條悟半點不虛,還笑嘻嘻地往旁邊一讓,露出後面幾個小孩,指著加茂家主說道:「來,說謝謝爺爺。」

  大熊貓餓死全靠你啊五條悟。

  五條悠一邊心裡這麼想著,一邊帶著倆小孩齊聲對加茂家主喊道:「謝謝爺爺!」

  爺爺臉都黑了。

  五條悟他們心滿意足地去腊梅園裡玩了一圈。無視周圍加茂家護衛們不善的目光,體驗還是蠻好的。

  最後離開的時候,伏黑惠心滿意足地折走了三支腊梅。因為他一個人不好拿,所以五條悠和伏黑津美紀一人幫他拿了一支。

  三個小孩人手一支腊梅,開開心心離開了加茂。

  送他們回五條宅的還是剛才那個司機。司機人都傻了。

  他記得……自己剛剛才把這三個人送去五條家啊?怎麼一回來又見到他們了?

  司機恍恍惚惚地,又將他們送回了五條宅。

  至於加茂家主發現自己老婆院子裡的腳印和笑臉後是什麼心情,那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

  第二天,高專開學。一行人呼啦啦返回了東京。

  五條悠覺得,最開心的可能是加茂家家主吧。

  開學就意味著返回了他們的日常,第三學期和第二學期也沒什麼區別。感覺好像近期沒什麼事了,因此在收到太宰治消息,又一次邀請他們去橫濱的時候,五條悠很是心動。

  另外一提,在之前太宰治的身份被五條悟知道後,五條悟確實是氣了一段時間。不過太宰治那是什麼人,在他陰陽怪氣地挑釁了幾句後,兩人吵吵鬧鬧地又在一起玩游戲了。

  對此,五條悠:「……」

  怎麼感覺五條悟很好騙的樣子。

  而在這之後,太宰治也順利從五條悟那裡得到了五條悠的聯系方式。但是由於五條悠現在在線上養那一堆五條家的長老魚養習慣了,所以兩人聊天次數也沒有多到哪裡去。

  主要是五條悠回復消息很不及時。

  太宰治在敏銳地察覺到這點後,暗搓搓地陰陽怪氣過她幾句,自艾自憐地說自己居然只是五條悠池子裡的一條魚。但五條悠是知道太宰治啥德性的,因此並沒有理會他,並反手給了他一句——彼此彼此。

  論養魚,誰有你厲害呢?太宰治。

  總之,這次的邀請就是太宰治直接聯絡五條悠說的。

  五條悠很心動,便和五條悟提了一嘴。然而五條悟卻說等過段時間再去,他們最近在忙。

  五條悠:?

  「你忙啥?我咋不知道。」

  五條悟敷衍地擺擺手:「你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五條悠:「……」

  喂,你這態度要不要再敷衍一點啊!

  不過有一說一,五條悠覺得五條悟這敷衍人的姿態,好像有點眼熟。

  如果她內心的疑問會被人聽到的話,估計大家會回答她:當然眼熟了,那不就是你平時敷衍五條悟的表情動作嗎?一模一樣好吧?

  但五條悠也確確實實發現五條悟他們最近好像在暗搓搓地搞什麼。

  沒錯,他們。人員包括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五條優輝、五條未姬以及大義。

  他們每次都是暗搓搓的討論,看上去似乎是想瞞著五條悠,但是五條悠再怎麼著也是六眼,大家日常在一起的時間又占了絕大多數,因此還是被五條悠給發現了。

  但是每每她問起,大家伙又都是一副「你別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的態度,即便是五條優輝和五條未姬,在她問起的時候也只是溫和地笑著看著她,抱歉地說自己不能說。

  Emmm……

  綜上,五條悠如果還猜不出他們是在給自己准備驚喜就是妥妥的腦子不太好使了。

  但她有些擔心,便問了一嘴:「你們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當然是驚喜了!我怎麼會給你驚嚇呢!」五條悟咋咋呼呼地說道。

  五條悠給了他個白眼:「就是因為有你,所以才擔心啊。」

  這句話說出來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五條悟氣急敗壞,但毫無辦法。

  最後還是最靠譜的五條優輝露出了他招牌的柔和笑容,肯定地對五條悠說道:「悠小姐會喜歡的。」

  行吧,有優輝這句話保證,五條悠也就信了。

  那她就等著這份驚喜吧。

  ——

  2006年1月27日晚

  五條悠照常准點上床睡覺,而在她熟睡之後,「哢噠」一聲,她與五條悟房間中間那扇門被人用鐵絲打開了。

  來人鬼鬼祟祟地將五條悠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五條悠在睡夢中皺了下眉,哼了哼,看上去似乎要醒了。

  對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然而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在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後,小孩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那人松了一口氣,抱著五條悠,離開了房間。


第233章 除夕,從尷尬開始

  夏油傑一臉復雜地看著五條悟撬門偷娃, 不禁懷疑兩人中間這扇門的鎖究竟有沒有起到過正常功效。

  當初就是他提議的把這個門設置成單向,結果現在看來——這單向和雙向也沒區別啊!

  五條悟抱著五條悠出來,就發現夏油傑看他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什麼變態。

  五條悟:?

  怎麼了?

  夏油傑:人渣!

  五條悟:???

  他怎麼就人渣了?這不是咱們一起制定的計劃, 他來把五條悠抱走嗎?

  為了避免吵醒五條悠,夏油傑沒有給出解釋, 只是默默往五條悟身上貼了各種變態標簽。

  五條悟:……

  算了, 隨便吧, 最強總是會經常受到誤解的!

  在深夜時分, 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帶著睡夢中的五條悠,登上了飛機。

  在飛機起飛的時候,動靜讓五條悠迷迷瞪瞪地醒來了一些, 但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並不能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托六眼的福,她連眼睛都不用睜。她就是感覺看到了五條悟, 對方抱著她,連人帶被子的那種。

  這種熟悉的場景讓五條悠下意識蹙起眉。

  「悟?」她喃喃地喊。

  「嗨?」五條悟一個激靈,還以為她醒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下子也緊張極了,屏住了呼吸。

  五條悠蹙著眉, 不悅地說道:「把我……放回……床上去。」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意識到五條悠現在迷糊著呢,於是立刻答應:「好的,馬上!我等會兒就放!」

  聽到這個回復, 五條悠也沒管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回去, 動了動, 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回去。

  五條悟松了一口氣:「呼……」

  夏油傑:「……」

  看這熟練的樣子,看悠醬那個習慣了的樣子……

  悟你果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吧!人渣!

  ——

  五條悠做了個夢, 夢見五條悟大半夜不睡覺,抱著她上了飛機,不知道去哪兒。她還罵了對方一句,讓他把自己放回床上。

  結果她一覺睡醒,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這個房間……好像不認識?

  一個裝潢非常豪華的房間,新中式的風格,倒是挺有韻味的,就是……床位站著個裂口女真的好他喵嚇人啊!

  特別是這個裂口女還穿了一身紅嫁衣,更他喵嚇人了!

  五條悠直接嚇得起床氣都瞬間沒了。

  話說這衣服絕對是五條悟那個家伙讓穿的吧!絕對是!

  可是怎麼就裂口女在這裡,夏油傑呢?五條悟呢?

  這是五條悠第一次醒來後看不見五條悟或者夏油傑,在這種明知道自己危險的情況下,難免讓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她觀察起她所在的這個別墅。

  三層樓,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在一樓。看上去應該是個一級咒術師,但是五條悠完全不認識對方的咒力,應該就是沒見過的人。

  此外,除了裂口女以外,虹龍也在,以她這個房間為中心,盤繞在別墅外,這讓五條悠心中稍稍有了些許安慰,這至少說明她不是單獨被放在這兒,虹龍和裂口女應該是他們留下來保護她的。

  用咒靈操術像征性地搶奪了一下裂口女的操控權,以此來通知夏油傑她已經醒了,五條悠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江景,潔白的跨江大橋,江面上駛過的船只,早晨溫暖的陽光下沿著江邊漫步的大爺大媽——這些都不重要。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中文?

  江對面的建築樓上寫的是中文,江面上的船只上寫的是中文,江邊漫步的大爺拿著的早餐包裝袋上,也是中文。

  如果不是這些全是憑借六眼才能看得那麼清晰,五條悠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又變成記憶裡那個第五悠了。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在中國嗎?

  放在床邊的手機傳來了鈴響,五條悠過去拿起手機。

  電話毫不意外是五條悟打來的,他在那邊吐槽了一句:「起得太晚了啦!我們已經在外面買早餐了,你要吃什麼?」

  五條悠眨了眨眼,愣愣地問了一句:「我們現在……是在中國嗎?」

  「對啊。」五條悟輕快地說道。

  邊上似乎有個翻譯在給他介紹早餐店的品類,他應答完五條悠又咋咋呼呼地對對方說道:「那個豆沙包是甜的吧?我要那個豆沙包!」

  點完餐,他又回過來催促五條悠:「快點啦,要吃什麼就快點說啊,該不會還要我給你報菜單吧?你應該比我熟悉這裡多了。」

  五條悠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裡,暈乎乎地點餐道:「我要豆漿油條。」

  「好。」五條悟將她點的餐轉述給了對方。

  「好啦,趕緊洗臉刷牙,等你換好衣服我們應該差不多就回去了。」

  「嗯……好。」五條悠懵懵地點頭應道。

  「那我就先掛電話啦!」

  「等一下。」

  「嗯?還有什麼問題?」

  五條悠看著窗外這片自己從未來過的陌生城市,感受著自己曾經十分熟悉的這片大地,問:「我們怎麼突然到中國來了?是……有什麼任務嗎?」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接到過來自中國的任務,她問過五條悟,五條悟說是中國這邊國家部門有專門的咒術機構來處理,除非遇到實在處理不了的特級,否則一般都不會找上他們。

  五條悠不禁疑惑且擔心,難不成是出了特級?

  然而五條悟的回答卻出乎意料。

  「沒有啊。」他的語氣輕松極了。

  「那為什麼……」

  「笨蛋悠,自己看看日期啦,今天是什麼日子。」

  「1月……28號?」

  「是除夕啦除夕!中國不是很注重春節的嘛,日本那邊又沒有這個,就只能跑到這邊來啦。」

  「除……夕?」五條悠愣住了。

  沒錯,這就是五條悟他們幾個暗搓搓謀劃了許久的事情——帶五條悠到中國來過新年。

  因為春節是按農歷算,五條悠手上日本的手機自然是不會顯示中國的農歷的,因此她只知道大概一二月份是春節,但並不知道具體的日期,再加上人在日本,也沒人會過春節,所以她早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五條悟他們竟然會帶她來中國過年。

  五條悠掛斷電話,去刷牙洗臉了。

  她才不要讓五條悟那家伙看到她哭過的樣子。

  然而等到了換衣服的時候,看著行李箱裡的衣服,五條悠臉都黑了。

  她再一次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五條悟在那頭聲音歡快:「嗨嗨∼這裡是你超親愛的爸爸五條悟∼有什麼事情嗎?」

  五條悠咬牙切齒:「別告訴我你只給我帶了行李箱裡的這幾件衣服過來。」

  「是的喲∼我只帶了那幾件。」

  五條悠看著那幾條冬款的洛麗塔小洋裙,面上露出了一個十分親和的笑容。

  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五條悟親切無比地說道:「悟,我覺得你還是死在外面不要回來了比較好。」

  沒辦法,總不能裸著,五條悠最後還是挑了一件相對來說沒有那麼花哨,上面的蝴蝶結「僅僅」只有十二個的裙子穿上了。

  可想而知,五條悟一回到別墅就遭到了來自自家女兒的無情絞殺。

  原本的感動,全都被這個小公主裙給攪合得只剩下殺意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這不是挺可愛的嘛∼」五條悟咬著他的豆沙包,說道。

  確實可愛,如果五條悠真的是個五歲小孩的話,估計會很喜歡。但!是!她今年二十二啊!二十二!

  她沒好氣地又踢了五條悟一腳。

  雖說如此,但當真正吃到純國產的豆漿油條時,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

  盡管她自己也能做,之前在高專的時候也做過幾次,但是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五條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五條悠:「……」

  撇過頭:「看什麼看!」

  罵人的聲音都因為情緒而顯得中氣不足。

  五條悟指著她大叫:「看!我就說絕對會感動到哭的!我贏了!」

  夏油傑在邊上捧著燒麥:「不算,那個頂多就是眼睛有點濕潤,根本沒有哭出來好吧?」

  五條悠:……

  「誰准你們兩個拿我打賭了!」

  很好,哪怕到了中國,今天也是照常吵吵鬧鬧著開始的一天呢。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五條悠才知道他們現在在上海,外面那條江就是黃浦江,而剛剛那個在一樓裡的一級咒術師,則是中國這邊派過來監管他們的。

  沒錯,監管。

  想也知道,就五條悟和五條悠這種行走核武,去哪兒人家不怕啊,沒有直接勒令不准他們入境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即便被防範的人裡面就有她自己,五條悠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對!就該這樣!否則五條悟又得到處搞拆遷!

  除了下面這個一級咒術師外,另外還有一名一級咒術師,先前跟著五條悟他們一起出去的,兼任他們的翻譯,但是五條悟說他們根本不需要翻譯。

  他超炫耀地亮出了他的女兒:「我女兒中文一級棒!來,悠醬,講給他們兩句聽聽!」

  有勞了他那個掐人胳肢窩把人展示出去的誇張動作,五條悠和兩位國家咒術機關的要員被迫對上了眼。

  四目相對,五條悠一時間說不出的尷尬。

  五條悠:「……叔、叔叔阿姨好……」

  嗯,是中文。

  「嗯,你好。」叔叔阿姨笑著對她點了點頭,非常親切,其中一位還帶點江浙口音。

  他們倒是沒有五條悠這種尷尬。也對,畢竟在對方眼裡,她就是個五歲的外國小孩,這麼聊天不是很正常。

  他們還親切地詢問五條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沒錯,就是那種過年過節家裡來小孩時,長輩們的親切詢問。

  親切是挺親切的,但二十二歲的小孩覺得羞恥炸了。

  她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回話。

  沒錯,就是那種「我叫×××,今年×歲。」的超低齡自我介紹。

  對面兩人倒是露出了非常祥和的笑容,還誇了句五條悠中文說得好。

  五條悠:「……哈哈哈……謝謝叔叔阿姨誇獎。」

  尷尬,而不失禮貌。

  五條悠只能不停催眠自己:算了,畢竟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外國小孩,能說這麼標准確實挺好的了。

  然後就聽五條悟一個爽朗大笑:「是吧!我就說我女兒中文超級好!」

  五條悠:「……」

  五條悟,你他喵的可閉嘴吧你!

  他們不知道我是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擱這給我嘚瑟個啥呢!你不要臉我要臉啊!


第234章

  叔叔阿姨一個叫蔣荷生, 一個叫唐束清,都是國家咒術機關部長級別的人物。五條悠知道的時候心中捏了一把汗,心想她這是何德何能, 讓兩個部長來接待。殊不知兩位部長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一自然是監管他們, 確保他們在華期間不做出什麼傷害公眾利益的舉動來。

  二來,自然是接待客人、充當翻譯, 盡盡東道主的責。兩個六眼,一個咒靈操使, 一個反轉術式擁有者, 能交好自然是最好的。

  這第三嘛,實際上也有試探的意思。

  由於五條悠的身份很難解釋, 但是她對中國的親近與喜愛是實打實的,因此,最終他們向中國方面的解釋就很單純了:小六眼很喜歡中國,很希望能和中方達成合作。

  這一點五條悠並不知情,是在五條悟的授意下, 五條優輝對中方表露出的態度。

  喜歡中國並願意為中國做貢獻的外國人也並非沒有,這樣並不突兀,但是中方肯定還是要來檢驗一下這種喜愛究竟是真是假。這就是蔣荷生和唐束清二人的第三項任務了。

  現在嘛, 別的不說, 至少五條悠留給他們的第一印像還是蠻不錯的。

  小孩很乖, 很有禮貌,有的時候會弄些小小的惡作劇, 也無傷大雅。比如……在路人罵五條悟傻逼的時候,告訴五條悟對方是在誇他帥。

  小孩說得一臉自然, 搞得二人差點以為是教小孩中文的老師怕把小孩教壞, 所以才這麼告訴她的。

  然後就聽五條悟微微仰著下巴, 自信無比地說道:「嘛,看不出來這個人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蔣荷生:「……」

  唐束清以拳掩口,輕輕笑了下。

  這還沒完,五條悟還轉頭拿著自己剛學會的詞彙,去誇夏油傑:「傑,不要自卑,我覺得你比我傻逼!」

  這下蔣荷生也有些憋不住了,只得干咳了幾聲:「咳咳咳……」

  夏油傑:……

  大義照常在邊上笑得大慈大悲——盡管眼裡有些揶揄。

  五條悠和家入硝子則是在偷笑。

  實際上都是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了,他們還不至於像蔣荷生、唐束清想的那樣,不知道五條悠是在亂翻譯。

  就算真的不知道,單看那個路人那種鄙夷的眼神,就能猜出肯定不是什麼好詞彙,否則……五條悟還會誇夏油傑帥?

  得了吧,就算誇也是那是「雖然你很帥,但絕對沒我帥」的句式,怎麼可能用上「你比我帥」這種句子呢?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在大街上打了起來。

  只不過不是往日在高專那種拆家式的打架,反而小學雞極了,就是你扯我頭發、我揪你劉海,你踩我腳、我掐你大腿。

  五條悠就在一邊賊兮兮地笑著,還不忘了添油加醋,給夏油傑喊加油,惹得五條悟炸毛不已,直呼她叛變。

  蔣荷生和唐束清這才知道,五條悠只是在開玩笑。而看他們那個隨行助理五條優輝一副恬淡微笑的模樣,似乎這樣的情形只是他們的日常。

  順帶一提,他們這一趟出來,是來買衣服的。因為五條悠實在不想穿五條悟拿來的那些小洋裝,因此以新年就是要買新衣服為由,出來買衣服了。

  雖然有些意外五條悠居然這麼了解中國的習俗,但逛街啥的蔣荷生一個大男人不懂,因此還得還看唐束清的。

  唐束清笑著問五條悠想要買什麼。

  小孩最開始只想換身衣服,因此完全是一種隨便的態度:「就正常衣服就行,別整這種亂七八糟的。阿姨你帶我們去附近隨便一個商場逛逛就可以了。」

  但是以他們的身份,這實際上是一種外交了,唐束清又怎麼會真的隨隨便便呢。她想了想,問五條悠要不要去買幾身唐裝。

  嗯,她說的是唐裝,畢竟一開始也沒指望外國友人能分得清什麼旗袍、大褂、漢服的。但是五條悠卻被她這麼一提醒,直接想到了漢服上。

  她亮起一雙眼睛:「漢服嗎?好啊好啊!」

  她還順便起了點壞心思,偷偷笑著指著五條悟:「能不能給他來個大褂?再來個二胡。就是那種……盲人藝術家。」

  小孩調皮地眨著眼睛,指望唐束清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唐束清是真的沒想到五條悠還能知道這個,看了五條悟和他那個墨鏡一眼,隨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回答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五條先生不介意的話。」

  五條悠立刻表示:「沒關系,他肯定不介意!」

  兩人說的是中文,因此五條悟根本沒聽懂他們在說啥,只是知道好像是在說他,因此湊了個臉過來:「什麼什麼?說我什麼呢?讓我聽聽?」

  五條悠當即就給他安利了二胡這種樂器,並拍著胸脯表示肯定很適合他!還強調在中國,二胡+大褂+墨鏡就是絕配!一看就能看出是那種高級二胡演奏家!

  蔣荷生、唐束清:「……」

  五條悟還能不知道她嗎?當即表示了懷疑。

  「真的假的?我感覺你好像就是想坑我。」

  五條悠也不藏著掖著:「好吧,我其實就是覺得盲人拉二胡很好玩,你去拉一下肯定效果爆炸。」

  夏油傑、家入硝子:「……噗。」

  他們是覺得很搞笑,但是五條悟關注點不一樣,他的關注點在「好玩」那兩個字上。

  「真的?什麼樣的?我看看。」他饒有興致地貼上來,看上去如果真的好玩,他不介意去試試。

  五條悠就借了唐束清的手機,給他搜盲人二胡演奏。

  「看!是不是很適合你?再拿個小破碗,說不定都能上黃浦江邊上街頭賣藝。」

  五條悟:「哦——這個有意思!」

  好的,於是最後就真的這麼決定了,五條悟還自己提出要蔣荷生他們幫忙找個小破碗。

  目睹了全程的蔣荷生和唐束清:「……」

  有點不太能理解。

  而且……雖說找個碗也不難,但是……讓國際友人這麼去街頭賣藝不好吧?對方還是五條家未來的家主,這要是以後想起來自己當初在中國丟過這臉,怎麼著也……

  唐束清看向這次的主要負責人蔣荷生:你說咋辦吧?

  蔣荷生:……

  本來就不是專業的外交人員,蔣荷生自己遇到了自己外交生涯的超大難題。

  看出了他們的顧慮,五條優輝適時地出來向他們表示不用擔心:「悟大人向來灑脫,也只是興致來了玩上一會兒而已,兩位只管幫忙安排一下就好。如果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由我前去准備。」

  本來這些活就是他來干,現在不過是尊重中國這邊負責接待的人,才拜托他們安排。

  五條優輝這麼說倒也不是和人搶活,只是向二人表示五條悟平時就這樣,想一出是一出。這活你們不干,我也得干,所以不用擔心。

  得了他這話,蔣荷生就放心了,立刻表示沒有問題,他們會去幫忙安排的。

  於是……在五條悠他們幾個都各自換上了一身明制漢服,還得到了一些精致的飾品小禮物時,只有五條悟一個人,穿上了非常樸實的深青色大褂,收獲了一個二胡和一個搪瓷碗。並在大年三十這天的夕陽照耀下,在黃浦江邊支起了自己的賣藝攤。

  還是那句話,對於同時擁有著六眼和天才大腦的五條悟來說,學會怎麼拉二胡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盡管技巧並不是那麼嫻熟,但讓他拉個簡簡單單的旋律已經是沒有問題的了。

  而且這個人非常清楚怎樣擺pose最帥,因此在五條悠給他拍照的時候,還一副「我就是這條街最靚的仔」的模樣。

  五條悠全程樂得不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身上穿著喜慶的紅色小襖子,衣緣處雪白的毛絨邊和頭上的毛茸球球的發飾讓她看上去像個小兔子一樣。

  一旁的夏油傑則是深青色的長袍,很素,幾乎沒有什麼多余的裝飾。若是頭發再長些,讓他輸個發冠,看上去估計會像極了古代的儒雅文士。

  夏油傑看著他腳邊那個搪瓷碗,思索了片刻後,給他扔了兩枚硬幣,並擺出大義同款大慈大悲的表情,說道:「要堅強啊,悟。不能因為貧窮,就忘記了生存的意義。」

  五條悟嫌棄道:「才這麼點錢,你也太吝嗇吧!傑。」

  「這叫禮輕情意重,給多了怕你貪心。」

  「承認吧,你就是窮!」

  「不要算了,我收回。」夏油傑說著就要彎腰撿起來。

  五條悟一把攔住他:「不准!這是老子辛辛苦苦賺來的,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這句話真的不是說你自己的嗎?」

  「哈哈哈哈哈……」家入硝子被兩人的互動逗得哈哈大笑。緋紅大袖衣衫營造的飄逸都被這粗放的動作給消減了許多,但上面繡出的蝴蝶卻更更像是輕輕扇動著翅膀准備飛出了,頭上的步搖也被她笑得輕顫。

  之後,她有樣學樣,也跟著上去往五條悟的碗裡扔了張小鈔,並搖搖頭,露出那種十分同情的表情:「小小年紀就瞎了眼,太不容易了。來,給你點錢去治治腦子吧。」

  且不提瞎眼和後面的治腦子有什麼直接聯系,五條悟看了眼她給的錢,吐槽道:「這點錢根本不夠治腦子吧?這年頭的年輕人怎麼回事?一個個看上去人模人樣,連點錢都不肯給可憐人掏,太沒有公德心了!」

  「得了吧,你一個討錢的,要求還那麼多。」

  「討錢的怎麼了?見過像我這麼帥的討錢的嗎?我這張臉難道不值得多給點嗎?」

  蔣荷生、唐束清:「……」

  不懂,但大受震撼。

  五條悠在邊上都笑拉了,全靠五條優輝伸手扶著才沒笑倒在地上。

  關鍵是他們幾個說的都是日文,其他人也聽不懂。五條悟這攤子擺了一會兒,還真的有路人上來給錢的,大概是大過年的給自己明年積點德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女生過來表示想和他合影。

  而事實證明,即便是語言不通,各國女生表示想要合影的方式大概還是相同的。在完全不靠翻譯的情況下,五條悟竟然神奇地聽懂了,同意了對方的拍照請求。

  這也就算了,在發現五條悟不是瞎子後,小姐姐們非常驚喜地表示想和他交換聯系方式。

  而事實證明,即便是語言不通,各國女生表示想要交換聯系方式的方式大概還是相同的。五條悟在比比劃劃中險些成功和對方交換了聯系方式,還是五條悠一個當機立斷上去攔了下來。

  開玩笑,怎麼可能讓他把漁網撒到中國來。

  五條悠撲上去就是喊爸爸,一邊拉他還一邊和小姐姐解釋:「不好意思,我爸爸腦子有點毛病,就喜歡出來裝盲人。」

  最後小姐姐們露出了非常遺憾的表情,紛紛離開了。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寫著:好好一個大帥哥,怎麼就是個傻子呢?

  五條悟又不傻,噘著嘴質問五條悠:「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五條悠想都沒想,直接糊弄道:「沒有,誇你帥呢。」

  態度敷衍至極。

  五條悟:「……」

  「你現在連敷衍我都那麼不上心了!」他控訴五條悠的惡行。

  五條悠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敷衍久了,我也會累的。」

  五條悟:「……」


第235章

  五條悟的賣藝攤子擺到了日落, 這一天的年夜飯他們是和蔣荷生、唐束清一起吃的。是專門安排的廚師,五條悠也樂得清閑地嘗了一口國家請的客。

  唯一讓她比較在意的就是……

  「蔣叔叔、唐阿姨,不好意思, 我們這趟來是不是耽誤你們回家吃年夜飯了?」五條悠對此略微有些良心不安。

  唐束清摸著她的頭笑了笑, 道:「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倒不如說和你們一起過年還挺熱鬧的。至於你蔣叔叔——」

  她略顯揶揄地彎著眉, 調侃道:「他現在盤算著年後帶老婆孩子出國旅游,可是樂得領三倍工資, 回頭再申請加長假期呢。」

  哦——

  五條悠了然地點點頭。

  法定節假日加班算三倍工資, 真是熟悉的模式。再看咒術界,別說什麼節假日、什麼加班工資了, 給你分配任務的時候都不問你一下有沒有空閑時間的。

  制度大失敗。難怪五條悟他們成天想著翹任務。

  雖然她覺得就算有三倍工資,有補償假期,五條悟也會翹任務的。他一不缺錢,二嘛……假期不是都被他自己翹出來了,也不缺。

  一個沒忍住, 五條悠又給五條悟他們吐槽+拉踩了一波日本咒術界沒人性的制度,引得三人連連點頭,認可得不行。

  夏油傑對這個很感興趣, 因此又特地多問了幾句中國這邊國家的咒術機關是怎麼構建起來的, 想趁機了解了一些中國咒術機關可以公開的規章制度。

  這並非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實際上稍微有點咒術界人脈的,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了, 因此蔣荷生他們也並沒有藏著掖著。

  看他非常認真的樣子,蔣荷生便從國家制度導致的中國咒術界與日本咒術界的不同開始給他講起, 然後就是機關建立歷史啥的。

  夏油傑拿出了高專咒術理論課上都沒有過的全神貫注, 仿佛在聽什麼大師課。夜蛾正道要是見到他現在的模樣, 估計都能哭出來。

  大義就坐在他肩頭,時而點頭認可,時而陷入深思,看上去也十分投入。

  令人比較意外的是,五條優輝竟然也在這個大師課的學員名單中,聽得格外仔細。

  五條悠想了想,倒也不突兀,畢竟優輝現在想要的男女平等和咒術師、非咒術師平權,不就是中國咒術機關已完成的任務麼。

  對此,唐束清卻是有些頭疼地說道:「本來以為這些東西開大會的時候聽就已經夠頭疼了,沒想到我有一天居然還要在大年三十的飯桌上聽。」

  連她都這樣,可想而知五條悠他們幾個是什麼樣子了。

  五條悠最開始還因為好奇聽了幾句,後面就開始和大學時候上思政課一樣開始走神了。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更是聽了幾句就直接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別管他們倆了,我們看看春晚吧。」唐束清手持遙控器,拯救了大家。

  眾所周知,零幾年的春晚,還是好看的……

  盡管小品啥的五條悟他們聽不懂,但舞蹈是能看的,歌也是能聽聽旋律的。

  年夜飯配瓜子配家入硝子最愛的辣條,再來一副麻將現學現玩,配上春晚的節目,但氣氛頓時就歡快起來了。

  看到唐束清拿出麻將的時候,蔣荷生本來想攔一下,但是在看到五條悟和五條悠超嫻熟的國人式嗑瓜子技術、家入硝子熟練地掏出辣條的姿勢以及夏油傑脫口而出的社會主義、**後……

  emmm……

  總覺得就算他們不教,這幾人之後也能通過其他途徑學會搓麻將。

  然後他就不管了。

  眾所周知,零幾年的中國,還是能放放煙花的……

  窗外炸開的煙花和遠處傳來的爆竹聲,雖然並不像日本的花火大會那麼宏大,但卻是另一種闔家歡樂的喜慶氛圍。

  實際上,在時間來到十點鐘的時候,五條悠就已經開始犯困了。然而想到是難得的除夕夜,她又想熬一熬,至少過零點。

  但是有時候吧,生理上的作息是很難反抗的,特別當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

  看五條悠哈欠連天,眼眶都是生理性淚水,大家都在勸讓她先去睡。小天才五條悟還給了個解決辦法——

  「大不了你現在去睡,等快到零點的時候我再把你叫醒不就好了。」

  五條悠對自己睡覺睡得有多沉非常清楚,想把她徹底叫醒,可不容易,否則也不至於被人從日本都帶到中國了,她自己還迷迷糊糊的沒什麼意識。

  她反問五條悟:「你覺得你能把我叫醒嗎?」

  「當然可以!我上次不久成功把你叫醒了!」五條悟拍著胸脯,非常自豪地說道。

  「……你說的是你大半夜裝鬼嚇我的那次嗎?」五條悠的語氣逐漸變得不善,「算了,我對你一點信任都沒有。」

  「不要那麼絕對嘛∼我偶爾有些時候還是挺靠譜的啊。」

  「你也知道是偶爾啊。」

  總之,五條悠駁回了五條悟的建議。然後……她久違地又雙叒叕一次,被五條悟給拍暈了。

  五條悟接住倒下去的小孩,開心宣布:「嗨!入睡成功!」

  已經准備好勸說的話,且有把握百分百讓五條悠先去睡覺的五條優輝:「……」

  默默閉上了剛張開的嘴,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蔣荷生、唐束清:「……」

  不是……這玩意兒……真的能叫入睡?

  司空見慣的高專組:「……」

  已經可以預見到悠醬生氣的樣子了。

  夏油傑友情提醒自己的摯友:「悟,如果等會兒你真的能把悠醬叫醒的話,絕對會被悠醬揍的吧?還是兩頓。」

  一頓是把她拍暈的賬,一頓是把她叫醒的賬。

  家入硝子緊接著就補充道:「如果等會兒不能把悠醬叫醒的話,明天早上也會被揍兩頓的吧?」

  一頓是把她拍暈的賬,一頓是讓她錯過了零點跨年的賬。

  「但是她現在不睡的話,明天絕對會困得跟僵屍一樣吧?還怎麼去玩?我這是在幫她好吧!」五條悟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那你為啥不直接和她說?好歹取得她的同意吧。悠醬之前不是教你說要講道理嗎?」

  看著五條悟突然僵住的表情,家入硝子嘲笑他:「果然被悠醬說中了,小孩子都比你懂事啊,五條。」

  五條悟炸毛:「無路賽!我可是最強!才不需要遵守什麼小孩子的規則!」

  他並列最強的摯友夏油傑在邊上直接掀了他的底盤:「我拒絕承認最強還有這種特權。」

  五條悟:「……」

  「傑!你還是不是我的摯友了!你怎麼能不幫我!」

  「大概是我不懂事吧。」

  吵吵鬧鬧,兩人又打了起來。

  嗯,還是白天那種小學雞打架。看上去氣勢洶洶,落下來跟灑水似的。

  2006年1月28日晚 23:55

  家入硝子提醒五條悟該叫醒五條悠了,然而五條悟擺了擺手,表示再等等。

  一直等到時間來到59分,五條悟才開始叫五條悠。

  時間緊迫,這種情況下,但凡五條悟把五條悠叫晚了一點,錯過了零點,說不定他明天挨的揍又得多一兩頓出來。

  好在,五條悠最後被五條悟准時在電視裡開始倒計時之前叫醒了,至於方式嘛……

  五條悟捂住了她的口鼻,給了她兩個選項——要麼死,要麼醒。

  五條悠:我謝謝你啊

  所以五條悠清醒後直接就開始了家暴行為。

  五條悟躲了幾次後,指著電視機大喊:「倒計時了倒計時了!別打了!」

  五條悠應聲停下,跟著幾人開始倒計時。

  等倒計時結束後,她看向五條悟,不情不願地說出了四個字:「新年快樂。」

  五條悟開心得冒花花:「新年快樂!」

  五條悠眼睛一瞪:「來,我們繼續。」

  繼續什麼?當然是繼續揍了。

  但是五條悠沒能接著揍下去。原因也很簡單,她又被五條悟拍暈了。

  五條悟第二次接住倒下去的小孩,開心宣布:「喲西!新的一年,從好的睡眠開始!」

  眾人:「……」

  大義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樣一來,明早應該是三頓起步了。」

  五條悟眼睛一瞪:「喂!你可是佛祖啊佛祖!這是佛祖該說的話嗎?」

  「出家人也要實事求是。」

  「出家人要給予美好祝福吧!」

  「那……祝你身體健康。」

  在剛剛說完對方要挨揍後緊接著祝人身體健康,可太損了。

  五條悟再一次咋咋呼呼地鬧騰了起來。

  嗯,新的一年,也是這麼吵吵鬧鬧呢。

  可想而知的,五條悟最後還是被揍了,在大年初一這一天。

  他嘗試以「大過年的,不要打人」為由說服五條悠不要打他,但被五條悠咧著嘴以「沒關系,反正我們都是日本人,不過新年」的話給反擊了回去。

  ——屬於是為了揍五條悟,都可以暫時性先拋棄一下國籍歸屬問題把自己敲定為日本人了。

  五條悟:qwq

  要不要這麼沒原則啊!

  五條悠:最沒原則的就是你了好吧?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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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之後, 五條悠他們幾個又在江浙滬地區玩了幾天,一直到初五那天才啟程返回日本。

  臨走前, 五條悠向陪伴了他們幾天的蔣荷生和唐束清道謝。

  彼時的蔣荷生和唐束清已經在幾日的相處之中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小孩對中國的喜愛, 那種實打實的熱愛是裝不出來的。再加上五條悠本身在他們面前又很乖,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的,叫得可甜, 也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對她不喜歡。

  蔣荷生身為男性情緒倒是稍微內斂一點, 只是含蓄地笑著說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唐束清則是更為直接地抱著五條悠表示了不舍,並說讓她以後有時間再來中國, 唐阿姨再忙都會抽空來帶她玩的。

  對於這個五條悠倒是很開心啦, 只不過她還是略微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不是成了以後每次來中國都要打擾唐阿姨正常工作了。」

  唐束清想說……

  一點都不打擾, 她這完全就是公費游玩,包吃住行,還是最高檔級別的吃住行。而且五條悠也壓根不知道, 五條悟他們是拿了什麼條件來交換他們這次過來中國過年的。

  不過在她心裡五條悠還是個小孩子,這些事情她也就沒拿出來說。

  然而五條悟卻不是那種做了好事會秘而不宣的人,他直接大剌剌地告訴五條悠:「打擾什麼啦,本來就是平等交換好吧?你不謝我和傑,謝他們?」

  五條悠:?

  「什麼平等交換?」小孩一臉茫然。

  五條悟這才告訴她, 之所以這次中國能那麼輕易就讓他們在大過年的這種時候入境,還這麼招待他們, 完全是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和對方做了點付出。

  簡單來說就是:未來一年時間裡,如果中國這邊出現了他們解決不了的特級咒靈, 夏油傑和五條悟就來給他們免費祓除。

  五條悠眨著眼睛,小嘴微微張開, 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五條悟按著她的腦袋, 牛氣轟天地說道:「怎麼樣?感動吧?還不快點給我把甜品禁令解除掉!」

  大年初一被揍的時候, 五條悟還順便被五條悠禁了半個月甜品。

  說起這個,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嘶——我當時就應該說的!不然就不會被禁了幾天了!可惡!不行,還得給我把前幾天禁掉的份給我補回來!」

  眾人:「……」

  夏油傑悲痛地捂臉。

  大義雙手合十,嘆了口氣。

  大家伙都為五條悟的發言深感窒息。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你啊,五條悟。

  本來這件事情如果是小孩之後通過別人口中知曉,那可能她真的會很感動。但是五條悟這麼直接自己曝出來,還用這麼個口吻,就很令人無語了。

  五條悠也很無語:「不,本來是有點感動的,你這麼一說就不感動了。」

  「誒!?」大貓貓震驚,「為什麼!?」

  五條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悟,如果你以後嫁不出去、哦不,是娶不到媳婦的話,我不會嫌棄你的。」

  就這破壞氣氛的能力,真的很讓人懷疑他以後能不能找到對像。

  但是說完,五條悠又猶豫了一下,隨後很不確定地補充了一句:「Emmm……盡量不嫌棄。」

  五條悟:「……」

  「喂!什麼叫盡量啦?而且我怎麼可能娶不到老婆啊!不,不對,這些都不重要。所以我的甜品禁令能不能解除掉了啊?」

  眾人:「……」

  你這找重點的能力都很讓人感到窒息好吧!

  五條悠無奈撫額:「在上飛機之前,你閉嘴安靜一會兒,我就給你接觸。」

  所以求求了,別再開口破壞氛圍了。

  五條悟眼睛一亮,接著問:「那前幾天的份?」

  「……也給你補上。」

  「好耶!」

  「好了,現在閉嘴。」

  五條悟趕忙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然而……別忘了之前某個六眼被禁言時手舞足蹈的騷操作。

  看著在機場跳舞的五條悟,眾人紛紛拖著行李遠離了他,想撇清關系。

  因為外貌原因根本撇不清關系的五條悠深吸了一口氣。

  「也不准跳舞。」

  五條悟:貓貓撇嘴。

  五條悠隨手扔出去一塊巧克力。

  五條悟展現出驚人的接飛盤技巧,躥過去用嘴接住了。

  然後就開始美滋滋地冒著花花吃巧克力。

  五條悠一副「事情解決了」的淡定模樣。

  眾人:「……」

  喂喂……這是訓寵嗎?所以到底是貓還是狗啊。

  沒有了五條悟的干擾,五條悠這回才算終於正式地進入到了情緒裡。

  思考了許久,她抬頭對蔣荷生說道:「蔣叔叔,如果是祓除咒靈的話,我也可以的。」

  雖然並沒有過獨立祓除特級咒靈的經驗,不過據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說法,現在的她應該可以對付特級咒靈。只要不是能力專克她的那種。

  總不能……明明是為了她達成的交易,最後卻只讓五條悟和夏油傑來承擔義務。

  蔣荷生聽完她的話後一愣,隨後笑了笑,摸著她的頭說道:「謝謝悠醬,不過即便出現了我們難以應對的咒靈,我們也不會讓像你這麼小的孩子去處理的。」

  不如說,如果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主動找上門來,他們原本都沒有打算過要讓這兩個來幫忙祓除咒靈來著。

  盡管知道他們都有能力去應對特級咒靈,但相對來說,他們更樂意去請人在美國的另一個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

  連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如此,就更別提在他們眼中僅僅只有五歲的五條悠了。

  實際上,在中國咒術機關,未滿十八歲都是不允許加入祓除咒靈的計劃的。大學畢業前,也僅僅只是允許兼職實習罷了,還得有前輩帶著。

  好在中國雖然地方大,但咒靈數量卻遠遠不及日本那麼多,除了夏天會稍微忙一些,其他時候也沒什麼問題。

  五條悠很想說自己不是五歲,但這件事迄今為止知道的人還是僅有那麼幾個,就連五條家的很多長老都不清楚。想了想,她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

  再一次深感自己五歲的身體真的很麻煩,想到這個身體還無法改變,五條悠就更想嘆一口氣了。

  看小孩似乎很失落,蔣荷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事情就是這樣,他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松口。

  倒是一旁的唐束清笑著哄起了五條悠:「不過悠醬到時候可以跟著五條君和夏油君一起來。」

  五條悠轉念一想,一起來的話,到時候她也可以幫忙祓除咒靈。瞬間心情就好了一點。

  蔣荷生松了口氣。

  哄小孩,他是真的不太行。

  臨登機的時候,五條悟去了趟廁所,五條悠借這個機會,向夏油傑道了聲謝謝。

  至於五條悟……算了,那家伙不說謝謝也行。他只會破壞氛圍。

  那個笨蛋,幾個甜品就滿足的笨蛋。

  反正……她自己記得就好。

  夏油傑是溫和地笑了笑,回應道:「不用謝,其實我對中國這邊也很感興趣。我還是挺高興能有機會多來這邊看看的。」

  五條悠笑了笑,同樣將這件事情記了下來。

  ——

  機尾雲劃破湛藍天際,看著遠去的飛機,蔣荷生回頭對唐束清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交差了。」

  唐束清笑得眼睛彎彎,轉身跟上他的步伐,問道:「你對悠醬的感覺怎麼樣?」

  蔣荷生沉默著思考了片刻,隨後答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我會真的以為她是個在國內土生土長的小孩。」

  唐束清低頭笑了下:「我也有這種感覺。明明是個純純的日本小孩,對我們這邊的歸屬感,竟然比一些國人都強。真是奇怪,五條家是怎麼養出來這麼一個小姑娘的?」

  「情報部那邊說悠醬是去年才被五條悟撿回來的,之前的生活軌跡在日本壓根查不到。你說她之前該不會是在國內吧?」唐束清玩笑似地猜測道。

  蔣荷生卻微微垂下眼簾,認真說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之後可以讓人去查查看。」

  看蔣荷生似乎不像是隨口說說,唐束清立刻想到:「小丫頭前後鼻有些不分,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口味偏辣,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應該是養在南方那邊吧?可以從南方查起。」

  但話是這麼說,中國地方那麼大,現在很多地方監控也不普及,想查也不好查啊……

  只能說是碰碰運氣了。

  ——

  飛機上,終於解禁的五條悟立刻叭叭地開始點自己的甜品,五條悠嫌他煩,也直接給了他,算是甜品封口了。

  家入硝子一上飛機就開始睡,用她的話說,現在不睡,回去又要開始忙了。

  至於夏油傑……五條悠轉頭就看見夏油傑在那裡拿著錄音筆記筆記。

  嗯……夏油傑最近都在記筆記。

  每天樂此不疲地和蔣叔叔詢問中國這邊咒術機關的政策,甚至在獲得了對方許可之後,就開始端著筆記本,一邊聊一邊記筆記。

  大概是也想在日本發展一個社會主義人,亦或者就是單純想把夏油傑這個預定的特級咒術師給發展成社會主義人,總之蔣荷生後面甚至主動給了他一支錄音筆,讓他可以直接把兩人聊天的內容錄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悠總有一種……夏油傑西天取經打算拿回去傳教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大義也一身袈裟在邊上跟著聽吧……

  而且中國不正好就在日本的西面嘛……

  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中國大陸,五條悠突然提唇笑了起來。

  下次一定還有機會再來的。

  小孩子的身份也有好處,就是更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她努努力,說不定再來幾次就會被接納啦!


第237章 (修)

  五條悠本以為他們會直接返回東京的, 一直到飛機准備降落時,看到大片大片蔚藍的海,她才發現好像這兒並不是東京。

  「我們不回東京嗎?這是到哪兒了?」她問一旁的五條悟。

  五條悟:「橫濱啊, 你不是之前就說要來。」

  沒錯, 他們直接前往了橫濱。

  ——

  在他們的飛機抵達前, 就已經有兩撥人在盤算著去接機了。

  一波是此次邀請五條悠來玩的港口Mafia。

  太宰治直接給中原中也放了個假, 讓他帶著自己去機場接五條悠。

  中原中也對自己去接五條悠並沒有感到不滿,只是比較詫異一點——

  「我一個人去不就夠了, 你去干什麼?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腦袋嗎?」中原中也蹙著眉頭提出異議。

  「所以才要中也一起啊,中也個子矮也就算了,不會連首領都保護不了吧?嗚啊——那我要不然還是讓敦君陪我去好了。如果到時候一不小心掛掉了, 正好可以留著中也繼承首領的位置。」

  太宰治十分誇張地說道, 表情完全可以說是聲情並茂。

  中原中也被他氣得不輕:「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要接你的班啊!」

  最後, 果然還是中原中也陪太宰治一起的。

  且不提他對中島敦那個不受控的老虎並不是非常信任, 早就對對方動不動地陪著太宰治出去入水很不滿了。單單是這次是要去接五條悠這點, 中原中也都是想去的。

  而除了港口Mafia之外, 另一波自然就是武裝偵探社的人了。

  也可以更精准一點, 主要是江戶川亂步。

  「亂步大人的紅豆年糕湯來了!」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江戶川亂步突然超大聲地宣布。

  緊接著,他就開始風風火火地下令:「芥川,帶我去機場!快點!再晚紅豆年糕湯就要被港口Mafia提前搶走了!」

  說完,他就重新帶好了帽子, 催促著芥川龍之介光速出門了,沒有留給偵探社眾人任何一絲詢問的空暇。

  直到「砰」的一聲門關上, 谷崎潤一郎才疑惑地問:「亂步桑說的紅豆年糕湯是什麼?」

  國木田獨步哪裡知道:「不知道, 總之按照亂步桑說的去做就行了。」

  織田作之助倒是因為之前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處理太宰治那邊, 因此知道的事情多一點。他平靜道:「應該是悠醬, 之前她答應了要請亂步桑吃沒有年糕的紅豆年糕湯做為報酬。」

  「沒有年糕的紅豆年糕湯?那不就是紅豆湯嗎?」宮澤賢治不懂。

  國木田獨步卻是在聽到「悠醬」兩個字後,迅速嚴肅了起來。

  國木田獨步認真地扶了扶眼鏡,吩咐道:「現在,手頭沒有急事的人通通停下,清點一下辦公室的物品,把重要物品和新購置物品搬到社長室去。」

  與謝野晶子正好叼著棒棒糖從一旁路過,聽到他這麼一句話,便問:「搬東西干什麼?」

  國木田獨步回:「悠醬和五條君要來,也許還有夏油君。」

  「啊……」與謝野晶子秒懂,她舉手問,「我醫務室那邊有幾個設備最近正好需要換新,可以搬到辦公室這裡來嗎?」

  國木田獨步:「……」

  之前解剖過五條悟好幾次,與謝野晶子暴爽了的同時,報廢的設備和器材還被對方大方地換了新。因此,在國木田獨步還想著拆家的人呢來了,要做好預防、減少損失的時候,與謝野晶子已經更進一步地想到順便更新器材了。

  國木田獨步……有點心動,但他正直的良心有些過意不去。

  與謝野一看就知道他想的啥,勸道:「放心啦,那個大少爺壓根就不在乎這點錢的。他如果真的來砸我們辦公室了,我們索要賠償也是合理的啊!」

  眾人:「……」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春野綺羅子眼睛一亮:「我去把那個走廊那個咖啡機搬過來!」

  「辦公室的桌椅是新換過的,我們要不然先把桌椅和會議室的那套老的換一下吧。」谷崎潤一郎提議道。

  谷崎直美提醒道:「還有儲藏櫃!那個儲藏櫃好多地方都有些生鏽了,芥川那一隔櫃子的門都有些變形!」

  等等……

  總之,非常的熱鬧呢。

  ——

  某只雞掰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錢包,當他抱著五條悠從機場出口走出來,迎面遇見的就是江戶川亂步和芥川龍之介。

  江戶川亂步手裡拿著大福正在吃,身後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衣擺上還拿著一袋。

  「悠醬——這裡——」江戶川亂步前一秒還在和五條悠歡快地打招呼。

  五條悠一只手勾著五條悟的脖子,另一只手也在向他揮舞,示意自己看到他們了。

  然而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江戶川亂步愣了一下。

  他秒速收掉臉上的笑容,掏出自己的眼鏡,單手就戴上了。

  「異能力——超推理。」

  五條悠:「……」

  一上來就開大啊?

  雖然已經看過好多次了,但五條悠還是覺得現場看到江戶川亂步大喊技能名,真的……很尬到她。

  特別是在知道對方其實壓根沒有異能力,根本不需要這個標志動作的時候,就更尬了。

  不,不行,不能當著亂步桑的面這麼想,會給看出來的。

  五條悠趕緊把自己替江戶川亂步尷的尬給甩到腦後。

  然而她是甩到腦後了,五條悟不啊。五條悟上來就直接在大偵探面前蹦迪作死:「蠢死啦,看上去真的好像中二病啊喂。」

  就……一副生怕自己作不死的樣子。

  五條悠真的是想一拳頭打爆他的腦殼。

  然而還沒等五條悠罵他,江戶川亂步就睜開了眼睛,碧綠的眸子絕對理性地盯著五條悟,說道:「連自己的女兒都看護不好、被人摸著要害部位還在得意自滿的笨蛋沒有資格說亂步大人!」

  「啊?」五條悠愣了下。

  她哪裡沒被看護好了嗎?

  她感覺很好啊,最近沒跑步好像還胖了兩斤。

  至於要害部位……什麼要害部位?

  看著自己勾在五條悟脖子上的手,五條悠自己僵了一下。

  呃……是在說這個嗎?

  不,不對,她什麼時候勾上去的?

  不過被抱著的話,勾下脖子啥的好像也沒啥問題吧?不然這家伙咋咋呼呼的,一不小心把她甩出去了咋辦。

  這麼想著,五條悠沒有收回手。

  而五條悟全程也是和她一樣的反應:「哈?我哪裡沒把人看護好了?最近吃胖了,我抱著都沉了兩斤好吧?至於要害什麼的,被抱著的人難道不就是要勾著對方脖子保持平衡嘛!」

  他說得比五條悠想的理智多了,說到五條悠吃胖了的時候,他甚至還伸手往她的小腰上捏了兩把。

  五條悠:……

  一爪子拍開。

  「亂摸什麼啊你?不會說話你可以別說!嫌我沉你把我放下來啊!」

  五條悟難得有了點求生欲,開口便道:「沒有嫌你沉的意思啦,再胖二十斤我都抱得動!」

  五條悠:「……」

  真不知道是在求生,還是他喵的求速死。

  兩人還在這邊吵吵鬧鬧著呢,一道笑意十足的

  甜膩嗓音突然加入了進來。

  「啊啦,原來如此。」身穿駝色風衣外套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像是把戲謔在舌尖碾了好幾道似的,說道,「保險裝置被啟用過了嗎?」

  是的,他今日沒有像往常那樣穿著往日的黑西裝和紅圍巾,盡管繃帶依舊纏著眼,身上的氣息也更偏向於黑暗,但身上的打扮,卻更像是五條悠印像中的那個武偵宰。

  而在他身後,中原中也一臉的不爽。因為就在剛剛,這個家伙還在埋怨是他拖拖拉拉地,才讓他們來晚了。

  但是,究竟哪家首領才這麼混蛋,明知道外面一堆人等著刺殺他,還非要撇下所有護衛,單單只帶他一個人出行啊!

  不過這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說的什麼?

  保險裝置被啟用過了?

  同樣有著類似「裝置」的中原中也蹙起了眉頭。

  而也是直到此刻,眾人才突然意識到了江戶川亂步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看護好女兒……

  指讓她遇上了羂索。

  被摸著要害部位……

  五條悠自己就是學心理的,她勾在五條悟脖子上的手,立刻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收了回來。

  一雙湛藍色的蒼天之瞳瞪大了許多,驚慌而又無措。

  怎麼回事!?她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嗎?

  什麼時候?為什麼她一點印像都沒有?


第238章

  看到太宰治出現, 芥川龍之介明顯有些激動。

  不過即便他的反應再明顯,此刻也引不起眾人的關注了。此刻眾人幾乎都將注意力放到了五條悠的事情上。

  家入硝子日常家裡蹲,和五條悠在一起的次數並沒有五條悟和夏油傑多, 因此出了問題後, 她首先就蹙著眉看向二人,問:「什麼情況?你們什麼時候去見過那個頭上有縫紉線的家伙了?」

  可夏油傑也沒有半點印像, 他搖了搖頭, 又看向眼力更好的五條悟。

  五條悟……

  「老子要是見過, 絕對會把那個家伙直接宰了好吧!」他憤然地說道。

  很明顯,他也沒見過。

  可問題是……身為當事人的五條悠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印像。

  他們幾個萬萬沒有想到, 本來只是受邀過來港口Mafia玩玩, 順便去武裝偵探社還一下之前答應給江戶川亂步的甜品的, 結果才過來見到人,就吃了這麼個驚人消息。

  這種事情顯然是不適合在機場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談論的,因此雙方就五條悠該去哪邊起了爭執。

  「畢竟是我們邀請的悠醬,先去我們那邊也是應該的吧?」太宰治笑盈盈地說道。

  江戶川亂步則是氣鼓鼓地直接動手把五條悠抱起來了:「亂步大人的紅豆年糕湯才是先答應的!」

  「但是你們那邊可以提供的情報已經差不多了吧?」太宰治暗示他這邊還知道不少的事情。

  然而江戶川亂步下巴一揚:「你知道的也差不多已經被亂步大人給推理出來了,現在壓根起不了太大的實質用途!」

  嗯,對,他們在機場被搶了……

  當事人五條悠很是無語,原本因為自己疑似受人下了暗示而感到的慌亂,都被這突然的畫面給衝淡了一些。

  這倆人,一個二十二歲, 一個二十六歲,在機場上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在搶他的女兒。即便是五條悟, 都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們兩個是長不大的幼稚鬼嗎?」

  此話一出, 全場都寂靜了一瞬。

  夏油傑抬手掩住了口, 略微驚訝地看著五條悟, 說道:「悟,我沒有想到這句話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太魔幻了。

  說到底,在場最沒資格用這句話吐槽這兩個人的,就是你五條悟啊!

  但,不管怎麼樣,五條悟的這句話倒是突然轉移了矛盾似的。

  江戶川亂步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哼唧著沒好氣地對太宰治說道:「夠了,你不就是想和我們去偵探社嘛!」

  太宰治什麼都沒說,面上是禮貌且毫不尷尬的笑容。

  中原中也看得出,他這算是默認了,因而蹙起了眉頭,提醒道:「首領……」

  盡管他知道前段時間似乎他們和武裝偵探社發生了什麼,導致太宰治突然和武裝偵探社的人走得很近,但兩個組織明面上怎麼說都還是敵對組織,就這樣直接跑到偵探社去,未免也太不安全了。

  「啊啊——沒關系啦,有悠醬在,悠醬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對吧?」太宰治笑著對五條悠來了個wink。

  五條悠:「……」

  一點都不想應答。

  本來就算沒有她,現在的武裝偵探社也不會對他下手吧。

  不管怎麼樣,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前往武裝偵探社。

  因為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把手給放到了五條悟的脖子後面去,五條悠干脆讓五條悟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走。

  這要是平時,五條悟說放也就放了。然而五條悠現在明顯就是很在意這件事情,並且看上去還打算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因此五條悟說什麼都不干,甚至主動

  拉著五條悠的手往他脖子上擱。

  「碰了就碰了,老子才不怕好吧?」

  五條悠執意想把手收回來,但她的力氣又怎麼比得過五條悟。兩人就這麼拉扯了起來。

  「萬一我真的趁機對你下手怎麼辦?我現在都感覺自己是下意識地去做的事情。」五條悠覺得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她現在甚至懷疑自己大多數的行為說不定都是受了暗示才這麼做的。

  太宰治賊兮兮地湊過來:「要不然的話,我可以讓中也抱你哦∼」

  中原中也也跟著看了過來。

  看得出,他是完全不介意的。單看五條悠怎麼說了。

  不過……小孩好像很容易害羞,可能不太會答應。

  果然,如中原中也所想,五條悠拒絕了:「……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雖然習慣了被五條悟抱來抱去的,但這也僅僅只限於五條悟而已。她還確實不太習慣被其他人抱著。

  「但是從這裡去偵探社還有好一段距離哦∼小孩子的身體,走過去還是不太行的吧?」

  「就是就是!」五條悟點頭,瘋狂認可自己新面基的網友的話,「而且你走得也太慢了,你還想要我們一群人等著你嗎?」

  「……」這五條悠還真的不能反駁。

  但是……

  她還是糾結地蹙著眉。

  看出了她的憂慮,江戶川亂步安慰道:「安心啦,現在只是前置階段,單純就是想讓幼稚鬼習慣你觸碰他的要害,方便之後下一步的進行而已。」

  「就算是悠醬,想要在不同歸於盡的情況下殺死幼稚鬼,應該也是不可能的。對方既然不想看到兩個六眼都死掉的場面,那就一定會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讓你動手。」

  「為了確保幼稚鬼徹底習慣這件事情,這個階段至少也會維持上好幾個月的。」

  所以現在……暫時可以不用擔心?

  不,這個怎麼著都還是會擔心的吧……

  如果減少與五條悟的接觸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把這個所謂的適應階段,無限延長?

  五條悠腦海中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江戶川亂步便開口道:「那樣只會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計劃暴露了,然後更改計劃。」

  「那怎麼辦?」五條悠迷茫了。

  江戶川亂步從芥川龍之介那裡拿過大福,直接往五條悠手裡塞了一個。

  「當他不存在就好啦!」他大大咧咧地說道,「你最喜歡的草莓味,亂步大人請客哦!」

  說完,他自己也對著手裡的大福,嗷嗚咬了一嘴。

  五條悠看著手裡的大福,訥訥道:「謝謝亂步桑……」

  一旁五條悟嚷嚷著為什麼沒有他的份,江戶川亂步含糊不清地說道:「浪步大人柴不會請幼稚鬼吃東西呢!」

  五條悠本來還想說,怎麼可能做得到當對方不存在。

  結果大偵探咽下口中的大福,對著陽光,笑得燦爛而又自信:「在他最後動手之前把他揪出來不就好了?有亂步大人在,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若安好,萬事大吉!」

  他還煞有其事地回過頭來指著五條悠,道:「不准懷疑!亂步大人的粉絲只要相信亂步大人就夠了!」

  一旁看了半天的太宰治也笑了笑,有些隨意地說道:「看在悠醬之前那麼關心我的份上,稍稍給你透個底好了。」

  五條悠疑惑向他看去。?

  「那個腦花,壓根就沒有精明到哪裡去,只是咒術界的家伙都太笨蛋了而已。」太宰治輕飄飄地說道。

  包括五條悠在內,咒術界的笨蛋四人組:「……」

  五條悟當即炸了:「喂!你什麼意思啊!」

  家入硝子:「感覺被罵了呢,這就是所謂的地圖炮嗎?」

  夏油傑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要像太宰桑和亂步桑這樣的才算聰明的話,那我們確實是有點比不上。」

  盡管這是第一次見到太宰治,但他還是承認了對方應該是十分聰明的。因為剛剛對方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但夏油傑總有一種被對方完全看透了的感覺。

  類似的感覺上一次出現,還是在被江戶川亂步看著的時候。

  因此,夏油傑直接將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歸到了一個層次去。

  「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你和亂步桑這樣聰明,但是被說笨蛋什麼的……」五條悠一言難盡,但想了想他們好像確實被算計得死死的,只能靠亂步桑他們……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笨蛋……」

  「啊,抱歉抱歉,沒有說你們蠢的意思,只不過因為對自身實力太強的倚重,而忽略了計謀方面而已。」太宰治笑容甜膩地道歉道。

  江戶川亂步則是半點不客氣,反倒對五條悠承認自己是個笨蛋一事非常滿意,哼唧著說知道自己是笨蛋的話,只要全心地相信著亂步大人就夠了。

  文豪總共也就三個智商超群的劇本組,現在一個江戶川亂步已經接受了她的委托,一個太宰治似乎也打算來幫忙,再加上太宰治親口認定羂索不聰明,五條悠頓時信心滿滿了起來。

  不過……

  「太宰你剛才是說了腦花嗎?」她疑惑問。

  「對啊。」

  「為什麼要叫那個家伙腦花?」

  「因為就是腦花啊∼」

  五條悠:「……」

  「你這回答和不回答有什麼區別?」她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對方。

  太宰治笑得賊兮兮地,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嘛∼還是等到了偵探社再說吧,難道悠醬還想在大街頭上討論這種事情嗎?」

  Emmm……

  好吧,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先一步前往武裝偵探社。


第239章

  「織田作——」一推開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首先衝進去的就是太宰治。

  正在搬東西的織田作之助朝這邊轉過頭來,平淡地開口:「是太宰啊,你怎麼來這裡了?」

  雖然有些疑問, 不過他的態度看上去並不像是敵對方首領來了的態度, 因此大家也都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宮澤賢治回過頭的時候還十分歡迎地說了一句:「啊!歡迎!是織田的朋友嗎?」

  「嗯。」織田作之助非常自然地應下了,這也讓太宰治心情極佳。

  「我是和悠醬他們一起來的哦∼」他歡快無比地回答著,同時往一旁讓步, 露出了身後五條悠他們一行。

  看到五條悠他們幾個, 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倒是熟悉多了,各自和他們打了招呼, 閑扯了幾句。五條悠還讓把自己從中國那邊買的一些紀念品給大家一人來了一份。

  在看到會客廳奇奇怪怪的擺放格局時,夏油傑疑惑地問了一句:「偵探社是打算搬遷嗎?」

  谷崎潤一郎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不……」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極其促狹的笑容:「啊∼我知道了,你們是想趁著悟來,順便來一次設備更新。」

  被說破了心思,偵探社的幾人都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

  這自然躲不開六眼的觀察,五條悠很不給五條悟面子, 「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五條悟很不服氣地喊了起來:「喂!我長得像冤大頭嗎?」

  幾人裡還屬與謝野晶子與他最為熟悉, 她半點不避諱地笑著調侃:「誰讓你每次都來送『溫暖』的。」

  夏硝悠三人通通都在竊笑, 只有太宰治笑得很大聲,五條悟聽得很煩, 回頭不滿地對他說了一句:「治!你笑得很煩人啊!」

  「誒∼但是我覺得我這樣笑明明很開朗啊,對吧織田作?」太宰治把自己的尾音拖得老長。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自己半個人都掛在了織田作之助身上,看得一旁的中原中也額頭直跳:「喂, 首、不……太宰!給我注意一點距離啊!」

  太宰治一個靈活扭腰, 避開了中原中也的手, 又把自己掛到了織田作之助的另一邊去, 並同時給了自己的下屬一個「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中原中也氣得都想犯上謀逆了。

  織田作之助卻全然是一副縱容的態度,他思考了一下太宰治之前的樣子,還非常認可地點了點頭:「是開朗了許多。」

  「對吧對吧?」太宰治笑眯眯地,又像個貓一樣地探頭去看五條悠,「而且,悟平時裡也肯定是這樣子笑,甚至笑得更誇張的吧?悠醬。」

  「啊,對啊。」五條悠一副死魚眼表情,簡直不能再認同了。

  「悠醬!你怎麼可以胳膊肘往外拐!」五條悟炸毛。

  五條悠淡淡地回應:「大概是因為缺鈣吧。」

  眾人:「……」

  太宰治:「噗。」

  果然這個悠醬很可愛啊。

  最後偵探社的白嫖計劃還是落了空,五條夏油拆家大隊雖然平日經常鬧騰,但此刻兩人的心思都還是在五條悠的事情上,因此壓根沒打算鬧。

  而因為要談論的事情比較重大,幾人直接進到了會議室。

  與會人員包括:夏五硝悠四人,江戶川亂步,太宰治,中原中也,織田作之助。

  本來織田作之助是不包含在裡面的,但是太宰治硬把他也一起帶了進來。

  左右織田作之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許多,因此大家也都沒怎麼在意。

  只是看著幾人前往會議室,剛剛把重要文件搬到會議室去的春野綺羅子欲言又止。

  「沒關系啦。」江戶川亂步進門前隨口這麼說了一句。

  春野綺羅子聽他這麼說,瞬間就放心了許多。

  對啊!有亂步桑在,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一進會議室,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睛掃了一眼會議室內各個文件的擺放位置,抬手就給織田作之助指了個位置,讓他去那裡坐。

  織田作之助的位置一定,那太宰治就肯定在他邊上,緊接著中原中也必定就在太宰治的另一邊。再加上江戶川亂步大剌剌地直接盤腿坐在了平日福澤諭吉的主座上,夏五硝悠他們四個自然就坐到了太宰治他們對面。

  人員已就位,那就開始大會第一項——

  「亂步大人的紅豆年糕湯!」江戶川亂步非常高興地從桌下抽屜拿出了小勺。

  眾人:「……」

  大家都聰明地沒有問為什麼會議室的桌子抽屜裡會有餐具。

  五條悠無奈地笑著,先給大偵探上了他的甜品。

  好的,這回可以正式開始了。

  「誒——我知道些什麼嗎?」在被詢問到他那邊獲取的情報後,太宰治笑容慵懶閑散,「我覺得這一點應該先說明一下悠醬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比較好。畢竟你們應該看出來了,我知道的和現在的情況有點出入。」

  「當然,你們也可以認為是我想對一些事情進行隱瞞,而事實是我也確實打算將一些事情進行隱瞞。畢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較好,你們說是嗎?」

  他看著五條悠,暗示意味十足。

  這是太宰治所習慣的交談方式,打著太極、你來我往,可惜現在再和他談的幾人,有一個是一個,都更喜歡直接點,所以在他這麼提出來後,五條悠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完完全全,沒有半點要隱瞞的意思。

  開玩笑,現在就等著兩個劇本組大佬救她一命呢,情報當然是能盡早共享就盡早共享。她可不想搞得像某個炸彈聖地米花町一樣,紅方還因為消息不互通互相扯後腿的。

  江戶川亂步對此完全沒有意見,他看得清楚多了,太宰治現在不僅不會對五條悠他們做些什麼,反倒還想著籠絡他們來幫忙解決橫濱的問題。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是一種隨便的態度,五條悟覺得——他和夏油傑是最強,有他們倆在,沒問題。家入硝子覺得——她就一個奶媽後勤,有沒有她在,都沒有問題,反正個子高的那兩個會頂住的。

  夏油傑倒是顧慮了一下,不過五條悠的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由她本人下決策去交涉的,而且對方也確實不是小孩子了,思考很多時候也比他要細致,因此他不過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

  太宰治聽完後露出了些許的驚訝,主要是驚訝五條悠竟然疑似通過「書」獲得了另一個世界一位中國少女的記憶。

  難怪這個五條悠會和他所了解到的五條悠完全不同。

  盡管早就猜到發生了點什麼導致了這種差異,也在知道五條悠知曉「劇情」之後,大概猜到了可能導致這種差異的原因多半與「書」有關,不過獲取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這一點卻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如果說他還只是有些驚訝的話,那麼中原中也就是十足的驚訝了。

  「等一下,照這麼說也就是——悠醬你不是五歲,而是實打實的二十二歲。只不過因為那個什麼束縛的原因,所以才長不大!?」

  五條悠知道中原中也一直把自己當小孩看,此刻略微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嗯,抱歉……之前因為擔心這件事情暴露給太宰桑,所以一直隱瞞著沒有告訴過你。」

  「不……不用道歉,這也算是你自己的秘密。」中原中也略有有些不適應地摁了摁頭上的帽子。

  主要是……突然知道自己一直當成小孩子的人,實際上和自己同齡,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哪

  裡有些別扭。

  五條悠這邊的情報交代完了,接下來就輪到太宰治了。

  太宰治捏著下巴,笑容裡都是思索和謀劃的意味,開口後也確實是直接扔下了一個驚雷:「不如就從……那個活了上千年的腦花開始講吧。」

  「上千年?」五條悠下意識擰起了眉。

  「對哦,可愛的腦花醬和六眼長達千年的愛恨情仇哦∼」太宰治用一種十分甜膩且曖昧的口吻說道。

  知道他口中說的腦花醬是羂索,兩個六眼紛紛對太宰治的這種遣詞惹得露出了嫌棄無比的表情。

  「哇哦——」太宰治誇張地驚呼一聲,「完全一樣的表情誒!不知道的估計會真的以為是親兄妹呢!」

  「是父女啦父女!」五條悟糾正,「不過你很有眼光嘛!我們父女兩個當然要整整齊齊啦!」

  五條悠露出了死魚眼:一點都不想要這種整整齊齊。

  「你繼續。」她忍不住催促道,「所以你還沒回答我前面的問題呢?為什麼要叫他腦花?」

  「因為他就是一個腦花啊。把腦子放進別人的腦子裡,就可以活啦!是不是很神奇?」

  家入硝子來了點興趣:「嗯?人腦移植?」

  她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應該把與謝野晶子也一起拉進來的。

  「不,千年之前應該不存在這種黑科技吧。」夏油傑蹙著眉否認了這種說法。

  他又猜測道:「是不是和山吹前輩的情況類似?是妖怪那邊的法術?」

  太宰治搖了搖頭:「不是哦,術式。據作者在采訪中的回答,縫紉線就是相應的『束縛』。」

  「等等,怎麼還有作者!?」五條悠驚訝地眨了眨眼。

  「呀∼悠醬還沒有反應過來嗎?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真相。」太宰治雙手托腮,笑得極為神秘。

  難道不是……她通過「書」看見了其他世界的發展,然後將那些偽造成了自己記憶中的「漫畫」嗎?

  看五條悠茫然的眼神,太宰治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第240章

  三千世界, 三千並非具體的量化詞,而是一個虛指。

  而每一個世界,又會因為不同的選擇, 而出現不同的結果的情況。這樣的情況,又導致平行世界的出現。

  無論是三千世界之間, 還是平行世界之間,都會因為兩個世界靠得太近,出現一些小小的交互。

  輕微一點的,其中一個世界的事情會投射到另一個世界去,或者成為夢境、或者成為靈感。

  交互稍微深一點, 可能會出現個別人或個別人群穿透世界壁, 抵達另一個世界。即傳說中的穿越。

  除此之外,太宰治提到, 有一些人或物,也擁有著能夠穿越世界的能力。

  「比如,家教裡的白蘭。」太宰治舉例道。

  家教, 他們這個這個世界也有這個漫畫。

  五條悟眼睛一亮:「那個也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嗎?」

  「是哦∼正好有幾個我遇上了和家教融合的世界。啊——那可太倒霉了。幸虧不是我, 否則要在那種大環境下發展港口Mafia,還不如直接一死了之。」太宰治的表情裡, 滿是對另一個自己的幸災樂禍。

  「我們這個世界, 也有人能夠穿越世界嗎?」織田作之助詢問道。

  「有哦∼」太宰治只笑眯眯地說了肯定答案, 卻並沒有說是誰。

  五條悠好奇地問:「誰呀?」

  她一邊問,一邊回憶起另外幾個世界的劇情。印像中好像沒有哪個是有穿越世界的劇情啊。

  還想著呢, 發現太宰治正笑容甜膩地看著她, 僅僅露出的那只眼睛中, 恰恰好好地倒映著她的臉。

  五條悠心頭一驚。

  該不會是……我?

  她剛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太宰治就不緊不慢地吐出了答案:「魔法那邊。那兩個大魔法使, 應該都可以。」

  啊……小櫻和艾利歐啊。

  「要說你就快點說啊,慢吞吞的,我差點以為你說的是我了。」五條悠略微有些無語地吐槽道。

  「嘛∼說不定呢,萬一悠醬你真的可以穿越世界也不一定呢∼反正都已經『穿越』過一次了。」太宰治玩笑般地說著。

  他越是這麼說,五條悠越覺得他是在逗自己玩,就更是不信了。倒是江戶川亂步吃東西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以上還只是並不嚴重的世界交互,太宰治提到,當交互的程度足夠深的時候,甚至會出現世界融合的情況,比如五條悠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便是由四個世界融合在一起的。

  而五條悠一直都關注到的,普通人的頭發都是黑色的這一點——

  「嘛,雖然看上去確實很像是有些漫畫裡路人甲的設定,但是其實是融合世界的統一特征了。」太宰治語氣輕巧地說道。

  「兩個同樣擁有地球的世界融合,並不會出現兩個地球。同樣的,世界上的人數也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

  「因此在世界融合的時候,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普通的人,就會和另一個世界與自己相似度極高的人重合,變成一個人。」

  「大部分亞洲人的頭發基本都比較深,融合得多了,顏色都堆在一起,自然就變成黑色了。如果單單只是兩個世界融合的話,還不會黑得那麼徹底。」

  但是這樣一來就會顯得那些所謂的「關鍵人物」很特殊,因此世界會模糊掉他們對這點的意識。

  而在五條悠他們這種已經窺探到了其他世界的人眼裡,就顯得尤為突出了。

  此外,因為世界融合,原本應該屬於次世界的平行世界變得穩固,「書」的秘密即便被揭露了也不會引起世界崩塌,這一點也是和江戶川亂步之前推理的一樣。而太宰治也早就知道了。

  五條悠愣愣地眨了下眼:「啊,那你為什麼還想跳樓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我想自殺和世界穩不穩固有什麼關系嗎?」

  五條悠:「……」

  好像……是哦,太宰治本來就是狂熱的自殺愛好者。

  這個問題直接pass。

  說回到五條悠身上,她現在的情況,實際上就是輕微的世界交互疊加的效果。

  先是其他世界投射成為靈感,出現在了那個世界的漫畫當中。然後是五條悠獲取了那個世界裡名為「第五悠」的女孩的記憶。

  「喂,等等,所以你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東西的?」一直都在蒙在鼓裡的中原中也,在聽完之後頓時擰著眉便如此問道。

  太宰治並沒有和他說書的事情,只是露出了十分誇張的驚訝表情:「誒?這些不都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的嗎?也就中也這個漆黑的小矮子什麼都不清楚吧?」

  「哈?」很好,中原中也被嘲諷到了。兩人又是吵吵鬧鬧地鬧騰了一會兒,架勢和五條悟、五條悠他倆吵架也差不多了。

  不過最後,顯而易見,是中原中也因為太宰治首領的身份,首先停了下來。

  五條悠這個時候也思考完畢了,看著她的表情,太宰治又開始了新的講述:「好了,雜七雜八的事情說完了,讓我們來聊聊羂索傳奇吧!」

  「羂索傳奇?那是我們這個世界形成的漫畫名稱嗎?」五條悠皺起了她雪白的眉。

  太宰治本是隨口一說,現在看她這麼猜測,頓時一樂,立刻點頭:「對對對!就叫羂索傳奇,講的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腦花,不停變換身體,然後在咒術界生兒育女的故事。」

  眾人:???

  大家伙都頭頂問號,唯有織田作之助,還認真地思索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聽上去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太宰治笑得不可開交:「對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個聽上去就不對勁好吧,」五條悠無語地吐槽道,並狐疑地看著太宰治,「我感覺你在驢我。」

  「一聽就是假的好吧,怎麼可能會有漫畫叫這種奇怪的名字啦。」五條悟一臉嫌棄。

  太宰治一副被你們識破了的樣子,攤了攤手:「好吧,其實這個漫畫的名字叫五條傳。講的是咒術界最強五條悟橫掃四方、教書育人、為推翻高層老橘子努力拼搏的故事。」

  五條悠:「不是,這聽上去更離譜了吧。」

  五條悟卻是迅速變臉,自信呲牙:「哈!這個名字好!非常好聽!我就說我是主角吧!哈哈哈哈哈……」

  五條悠:「……」

  夏油傑說出了她心中的吐槽:「明明和剛才那個一個畫風好吧?」

  家入硝子一臉古怪:「那個教書育人是什麼東西?五條是去當老師了嗎?」

  話一說完,夏硝悠三人齊刷刷「噗」地笑了出來。

  五條悟:「喂!你們什麼意思!我難道就不能當老師嗎?」

  「你當老師,那是毀人子弟吧?」五條悠直接吐槽道。

  夏油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學生們也太慘了。」

  「這麼一想,感覺我的老師是夜蛾老師真是太好了。」家入硝子露出了十分慶幸的表情。

  五條悟才不管他們說什麼,他堅持認為:「才不會呢!就算當老師,老子也絕對是最強的!最受學生愛戴的老師!」

  「嗯嗯。」五條悠敷衍地點點頭,把他應付過去,又擰著眉問太宰治,「所以,這家伙不會真的去當老師了吧?什麼老師?」

  雖然沒有相信五條傳這個名字,但五條悠本質上對五條悟是主角這件事也沒有太多懷疑,畢竟主角開局就碾壓眾人的無敵流漫畫也不少,

  最多就是質疑一下五條悟當老師這件事情。

  主要是……真的想不到五條悟會去當老師啊!

  嘛,不過這個家伙倒是去做什麼都不稀奇……

  「高專的老師哦∼」太宰治甜膩膩地回答道。

  哦,高專老師啊。那確實五條悟能當。

  「那傑呢?傑去干嘛了?」五條悟十分好奇地問。

  夏油傑其實也很好奇,雖然沒有主動問,但聽五條悟問起,也和大義一起好奇地看了過來。

  太宰治看了眼大義,神秘地笑著說道:「嘛∼大部分世界裡是去做了教主。」

  夏油傑:???

  做了什麼?

  「噗。」五條悠一個沒忍住,「不是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說說,原來傑真的可以去做教主啊!?」

  五條悟快要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真的教主傑!不,教主什麼的太低檔次了啦!傑,要做我們就做佛祖啊!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

  「謝謝,我會避免加入其中的。」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會出家啊?這個聽上去比五條去當老師更離譜了啊。」家入硝子一邊笑一邊好奇地問。

  五條悠笑得兩只眼睛都彎了:「其實也很好理解吧,畢竟傑之前去寺廟和老和尚聊天的時候不也挺聊得來的,也一直都挺講大義的,很適合啊。」

  突然被點名的大義:「阿彌陀佛——」

  夏油傑:「……」

  他想著盡快轉移話題,便問:「那硝子呢?硝子干什麼去了?」

  五條悟猜測:「硝子的話應該還是醫生吧?頂多就是在哪裡當醫生的區別,畢竟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太多職業選擇的余地。」

  太宰治:「黑眼圈超重的大美人醫生哦∼一看就是很辛苦的樣子呢。」

  「沒事,讓悠醬給她定時重置一下,就不會有黑眼圈了。」

  家入硝子抽了抽嘴角:「不用,我覺得還沒有必要為了去黑眼圈而去搞什麼瀕死體驗。」

  「那悠醬呢?」五條悟又問,「悠醬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一輩子都長不高的話,那豈不是萬年小學生?不,不對,五歲甚至還不能上小學。」

  看五條悟還在玩梗,五條悠直接抬腿對著他的膝蓋踢了一腳:「不提這個會死嗎你。」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五條悠他們倆,開口道:「悠醬的話,不一定每個世界都有哦。」?

  「什麼意思?」五條悠一愣。

  她還是概率性出現的?

  「對哦。」太宰治點了點頭,「嘛,畢竟很多情況下都是以或者漫畫的形式出現的,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概猜測的話應該是……不是每個悠醬都能活到所謂的『劇情線』中吧。」

  幾人的臉色都微微沉了下來,大概知道了原因。本來吵吵鬧鬧的氛圍一下子就down下來了許多。

  太宰治還在繼續說:「也不是不好理解吧?畢竟……盡管是『容器』,也不一定百分百能承載下六眼的。」

  「不過也不一定是六眼,畢竟將六眼保存千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是每個世界都能完整保存下來的。也有可能是嘗試著裝了點別的東西呢,比如……兩面宿儺的手指?」

  「嘛,誰知道呢,『劇情線』外的事情,誰也說不定。」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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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乙骨優子從五歲那年起, 停止生長。

  六歲時,被父母發現。雙親開始為此求醫問藥。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被羂索注意到了。

  一個小小的測試,讓羂索明白了這個女孩的能力——天生的咒術容器。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用處。

  既然如此, 那能不能容納其他的東西呢?

  比如……宿儺手指, 或者……他手裡有一對用特殊術式保存下來的六眼。

  宿儺手指的選項很快被他pass掉了, 因為他當時已經看中了一個體質特殊的少女,打算用對方的身體來孕育一個宿儺容器。

  五百年之期快到了, 如果他能將乙骨優子變成六眼, 說不定能阻止五條家誕生新的六眼。

  於是他精心謀劃了一下, 讓乙骨優子「死」在了海難當中。

  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順利, 在他獲得女孩的同時, 收到了一條不幸的消息——五條家誕生了一個六眼,而且這個六眼要比以往的六眼都要強,僅憑一己之力就打破了咒術界的平衡。

  羂索承認他當時的心情不是很好,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又重新做了規劃。

  簡單來說就是兩點。

  一、洗腦培育新六眼的同時,照舊試圖刺殺五條家的那個六眼。

  如果成功, 那就按他的原計劃走。

  二、如果失敗, 那就利用乙骨優子長不大的特性,在五條悟長大之後,將她送到五條家。最好能送到五條悟的身邊去,讓她去殺了五條悟。

  結果可想而知, 五條家的六眼並不好刺殺。羂索只得采用了計劃二。

  但計劃二實際上也並不好走。

  那畢竟是六眼,即便是天生的容器體質, 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承載得下的。排異反應非常嚴重, 不穩定狀態下的六眼所帶來的龐大信息量衝擊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乙骨優子幾次瀕死, 差點沒能救回來。

  好在,他最後還是成功了——通過折損六眼的方式。

  沒辦法,既然100%的六眼無法承載,羂索只能主動折損六眼,使其能力殘損。以此來讓乙骨優子勉強達到承載受損六眼的及格線。

  2017年的新年伊始,羂索將乙骨優子送到了五條悟身邊。

  如他所想的那般,自恃強大的五條悟直接將乙骨優子帶在了自己身邊,甚至因為年齡適合,他直接將乙骨優子認作了自己的女兒。

  乙骨優子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缺乏常識,也不太會說話。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還曾經有過一段正常的生活,不記得自己今年幾歲,甚至不太記得藍天是什麼樣子。

  記憶裡只有實驗室和無盡的疼痛,以及「那些人」頭上的縫紉線。

  她隱隱約約記得「那些人」喊她的時候,發音裡有個「yu」。因此,五條悟給她取了個名字,五條悠。

  五條家也查過她的身世,最後查到了乙骨優子身上。

  不過並沒有人懷疑過五條悠就是乙骨優子本人,大家都以為她是乙骨優子的女兒。

  托她的福,五條悟還撿到了一個新學生——乙骨憂太。

  這對原本的姑侄,被誤以為是堂兄妹。羂索不止一次在背地裡偷偷笑過。

  因為是五條悟將她從地獄中救出,也因為羂索本就下了心理暗示,因此乙骨優子格外地依賴五條悟。

  五條悟已經二十七歲了,名副其實的咒術界最強,一個五歲的六眼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而同為六眼的特殊又使得兩人天然地具備極高的相似性,再加上年少摯友曾經的叛逃也讓五條悟對孩子愈發地看重。

  幾相結合之下,這對父女相處得十分融洽。羂索

  計劃中的第一步,完美達成。

  第二步是成長,乙骨優子需要迅速地成長,盡可能地存儲術式,特別是五條悟的術式。

  這也不難,她足夠乖巧,又因為自身經歷,足夠缺乏安全感。在確定了女孩不會隨意濫用這些術式後,五條悟給了她很多。

  令人驚喜的是,女孩的無下限會和五條悟的無下限融合。這意味著她可以進入到五條悟的無下限裡,這對羂索後續的斬殺計劃非常有利。

  接下來是第三步,讓五條悟習慣她觸碰自己的要害部位。

  有了先前的感情鋪墊,這一點就更加輕松了,只需要時間的推進。

  再往下,就是時機了。而這個時機,也並沒有讓羂索等太久。

  2017年12月24日,夏油傑發動百鬼夜行,失敗後,由五條悟親自動手,送走了這位摯友。

  那是五條悟心情最為動蕩的時候,解決百鬼夜行所帶來的身體疲憊,和親手殺死摯友之後的心理疲憊兩相疊加。

  而高專的另一位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也在與夏油傑的戰鬥中耗盡了體力。

  那是乙骨優子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種時候就很適合讓作為女兒的她,給父親一個安慰的擁抱。

  或許還能說上幾句安慰的話,比如……「悠醬會陪著爸爸的」。

  誰又能想到,這樣溫馨治愈的畫面背後,藏著的卻是乍現的殺機呢?

  「她……成功了?」五條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太宰治笑吟吟地看著她,反問道:「悠醬覺得呢?」

  五條悠不知道。

  她到現在都沒有覺得自己很強,五條悟和夏油傑最強的觀念也早就在日漸的相處當中根植在了她心裡,平時訓練的時候也可以說得上是被五條悟壓著打……

  「沒有吧。」她猜測道。

  即便是心神不寧,她也不覺得五條悟會死。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打心眼裡就不希望對方死,更別提還是死在她手上。

  逃避心理也好,僥幸心理也好,她不希望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太宰治兩只眼睛笑得彎彎,嘴裡卻一字一咬地吐出了另一個答案:「不哦,她成功了。」

  五條悠瞳孔一縮,手忍不住攥緊了一旁五條悟的袖擺,小臉發白。

  事情和五條悠想的完全不同,在那些世界線中,但凡是出現了五條悠的,五條悟都死了。而且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死在五條悠手裡。

  不同的只是,五條悟死後,有的悠醬因為心理徹底崩潰,完全落入了羂索的掌控。有的則因為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反而憑借毅力掙脫了對方的控制,加入了高專的陣營,對羂索做出了反抗。

  當然,反抗的結果並不是非常圓滿。畢竟她最大的弱點就是五條悟,五條悟一死,失去無下限供應的她就暴露出了五歲女童身體在戰鬥上的極大缺陷。

  但羂索卻不能讓她死,她最後又被擄了回去,終究還是沒能擺脫掌控。

  當然,也不乏一些其他的結局,畢竟世界這麼多,總有些其他的可能,但也大多不太美好就是了。

  這便是太宰治知道的,關於「悠醬們」的故事。

  他並沒有全盤對五條悠他們托出,而是刪刪減減地隱瞞了一些部分。

  比如五條悠的堂侄乙骨憂太,以及夏油傑和他的百鬼夜行。

  他只說羂索打造了一個絕佳的時機,讓五條悠在五條悟身心俱疲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暗藏殺機的擁抱。

  他的話術向來極高,這麼大的一個缺漏沒有提到,也沒人覺得不對勁——除了咬著勺子陷入開始思索的江戶川亂步。

  事情太過沉重,讓大家心情都好不起來。不過相比較之下,

  五條悠他們先前或多或少都已經通過江戶川亂步的推理將事情猜得**不離十了,只有中原中也,是實打實地第一次知道一切。

  重力使怒氣上頭,連帶著體內的能量一同爆發。

  江戶川亂步先一步預判,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就果斷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

  五條悟憑借六眼的觀察力,在他有了動作的第一時間就撈起自己邊上的五條悠,果斷往後閃。

  隨後,一聲「轟」的悶響,整個武裝偵探社都感覺到了震動。

  所有人瞬間進入了戰備狀態。

  「什麼情況!?敵襲!?」谷崎潤一郎將妹妹護到了自己身後,目光左右觀察著情況。

  國木田獨步寫著字的手賬紙已經捏在了手上,只等看到敵人後發動異能力。芥川龍之介的衣擺凶獸更是已經凶狠地齜起了牙,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碎敵人。

  然而宮澤賢治卻是撓了撓頭,指著會議室說:「我怎麼感覺好像是會議室裡面傳來的動靜。」

  眾人:「……」

  那好吧,沒事了。

  「不,有事……」谷崎潤一郎臉色難看地說道,「會議室的桌子是我們剛搬進去的新桌子,一堆重要文件也被搬到裡面去了……」

  國木田獨步兩眼一黑。


第242章

  「啊啊……中也, 這筆賬記得自己賠啊。」太宰治一邊低頭吹掉落在自己胳膊上的碎紙片,一邊提醒中原中也賠錢。

  中原中也:「……」

  怒氣一下子就被搞得跟打拳打空了似的。

  但看著面前的徹底報廢的桌子、凹下去的地面和連帶著在範圍內被毀掉的那些文件, 中原中也還是抱歉地按了按頭頂的帽子:「抱歉……我會賠償的。」

  江戶川亂步對這個沒有什麼意見, 反倒是看著中原中也如他計算一般毀掉了屬於他的那部分文件,心情不錯。

  「找國木田君賠錢就好了。」

  本來吧,桌子都被毀掉了, 正常來說這會談也不好繼續在這裡進行下去了。一般來說都會考慮重新換個桌子,或者直接換個場地再談。

  奈何這裡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幾人就著原來的位置, 就這麼詭異地接著談了下去。

  剛才說到什麼來著?

  哦,說到每一個悠醬最後都不得好結果。

  五條悠本人:「……」

  還真是一點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但是這些都是『那些悠醬』的事情啦,悠醬你——不一樣哦。」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她。

  不用他說,五條悠也知道自己不一樣。

  那些都是實打實的乙骨優子, 純的。

  她是個雜了中國魂的五條悠, 比起乙骨優子, 反倒是更貼近第五悠。

  啊不對, 現在好像也不是很貼近了……

  雖然自己始終不太想承認, 但她現在確確實實五條化有點嚴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尊老愛幼、懂禮貌、有良心的第五悠了……

  真是太令人悲痛了。

  都怪五條悟!

  在心裡罵完五條悟,五條悠又問:「好了,知道我不一樣了, 所以我們後面要怎麼辦?」

  她都坐在這裡了,面前兩個劇本組大佬, 怎麼著都不至於再被人給算計成那個慘樣吧?

  「後面啊……」太宰治燦爛一笑,伸出一只手指來提議, 「要不要先約著一起去吃頓豬腦花?」

  五條悠:「……」

  她用死魚眼看著太宰治, 一言不發, 眼裡就寫著一句話——你看我像不像豬腦花?

  太宰治嬉皮笑臉地擺了下手:「嘛∼開個玩笑嘛∼我的意思是,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哦,悠醬平時做些什麼,現在照舊去做就好了。」?

  五條悠面露不解,猜測著問道:「是要……引蛇出洞?」

  「不是啦。是時機未到,所以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做得多了反倒會讓對方懷疑。」

  五條悠不太懂,什麼是所謂的時機。

  好在織田作之助也不懂,他開口問了一句:「什麼時機?」

  於是原本習慣性地准備不將具體內容告知的太宰治一個口風扭轉,給他們解釋了起來。

  「就是那個腦花在等的殺悟的時機啦。前面不是說了,就算是悠醬,想要殺悟的話也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時機。」

  「以腦花小心謹慎的性格,在已經知道你們已經對頭上有縫紉線的人有所警惕的情況下,一直到那個時機到來之前,他一定會避免出現在你們面前。所以哪怕你們主動去找,也肯定是找不到的。」

  「這樣一來,倒不如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著那個時機到來。他到時候肯定會來找悠醬,我們只要卡在那個時候,在他接觸到悠醬之前把他處理掉就好了。」

  「Emmm……」五條悠思索了一下,遲疑道,「怎麼感覺聽上去好像很簡單呢?」

  「就是很簡單啊。」太宰治輕飄飄地說道。

  五條悠轉念一想,這種簡單,還基於

  亂步桑之前的一通並不簡單的分析,以及亂步桑好不容易撈回了太宰治,才從太宰治這邊了解到了更多。

  但好像,不管是哪個,在他們看來都很簡單,就算是對付太宰治的時候,江戶川亂步也只是吐槽了對方麻煩而已。

  Emmm……五條悠感受到了來自劇本組的智商碾壓。

  「所以……我們之後就只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嗎?」五條悠將頭微微偏向了江戶川亂步,問道。

  這一回與其說是向太宰治確定,倒不如說是詢問江戶川亂步。

  倒也不是她不相信太宰治,主要是這人做謀劃的時候老是會搞點其他的事情,總是讓她覺得心裡不牢靠。

  好吧……她就是更相信亂步桑一點。

  此前一直埋頭苦吃不怎麼說話的江戶川亂步終於是被五條悠cue得抬起了頭來。

  他沒有率先回答五條悠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了太宰治,說了三個字:「不一樣。」

  太宰治笑容滿面,像是捧了一臉的春花,也回了三個字:「都一樣。」

  「會生氣的。」江戶川亂步提醒他。

  太宰治十分篤定地回答:「不會。」

  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不管他了,轉頭對五條悠說道:「沒事啦,聽他的就行。」

  五條悠:「……」

  眾人:「……」

  「你們兩個剛剛在說什麼啊?」五條悟撇著眉毛問,目光仿佛在看兩個怪人。

  聽不懂對嗎?

  五條悠想說:聽不懂就對了。

  劇本組交流,要是能聽得懂,說明你也是劇本組了。

  不過五條悠還是相信江戶川亂步的,既然亂步桑說聽太宰治的沒錯,那她就聽。

  江戶川亂步看上去對五條悠的態度非常滿意,從桌子廢墟中的保險櫃裡取出了自己的一包薯片,遞給了五條悠做獎勵。

  然後薯片可想而知地大部分進了五條悟的肚子裡。

  嚼著薯片的五條悠萬萬沒有想到,她信任著的亂步桑這波是猶豫了一下後直接賣了她。

  江戶川亂步知道太宰治是想來挖人的。

  而他想挖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夏油傑。

  太宰治和五條悟也算是很熟了,他知道這個大少爺是管不住的,所以打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對方。

  五條悠就是個純純的沒見過陰暗面的少女,太宰治多多少少還有點良心,對方算是救了他一把,他也就沒打算非拖著五條悠來體驗黑暗。

  家入硝子的能力盡管很讓人眼饞,可是要得到她的話,就意味著要和整個咒術界作對。太宰治還沒打算上來就帶著港口Mafia集體找死。

  只有夏油傑是最合適的。

  他本身足夠正,但卻過於天真。拉過來見識見識社會黑暗,有利於提升抗打擊能力。

  當然一不小心又走上叛逃的老路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有太宰治在,他會幫忙撈著點人的。作為回報,就讓對方來幫他打打工好了。

  太宰治算盤打得叮當響,江戶川亂步也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亂步大人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考慮到橫濱之後要面臨的巨大問題,港口Mafia現在確實需要一些外援的加入。

  港口Mafia現在五大干部之位,空著兩個,有一個A是靠錢買的干部位置,還有一個魏爾倫天天就縮在地下,除了偶爾教教別人暗殺的手段,基本毫無存在感。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只有中原中也一個,看上去著實有些可憐。

  江戶川亂步對讓港口Mafia變強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橫濱不能沒有港口Mafia來維持夜晚的秩序,這就不能讓港口Mafia在之後可能面臨的事件中被人給摧毀,於是江戶

  川亂步默許了太宰治的挖人行為。

  但他面前的夏油傑卻不是原本的夏油傑,而是五條悠影響下的社會主義傑。所以江戶川亂步才提醒他,不一樣。

  但太宰治覺得沒什麼不一樣,夏油傑依舊執著自己心中的正義,依舊需要長長見識,來港口Mafia學習學習完全沒有問題。

  至於江戶川亂步後面說的那一句——會生氣的,則是指的另外一個被太宰治算在自己算盤上的人。

  盡管太宰治沒有說出夏油傑叛逃的事情和乙骨憂太的存在,但對江戶川亂步來說並不難從對方的敘述和態度中推理出來。

  畢竟,以五條悟的實力和心性,能讓五條悟產生那麼大的身體和精神損耗的,左不過就是他身邊的夏油傑。

  對這點基本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必要,否則為什麼對方後面的敘述中,會不提到這個身為五條悟摯友的夏油傑呢?

  再加上太宰治前頭提到對方教主的身份和夏油傑最開始時確實能看出來的性格方面的那部分天真,江戶川亂步甚至能將過程都差不多給推理出來。

  想來就是受到了些心靈衝擊,隨後走向了另一種極端,與摯友分道揚鑣。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五條悟跑去做老師了。

  稍微代入想一下,兩人為什麼會最終對上。五條悟這邊平淡地教學生顯然沒有突然改變的意義,那就只能是夏油傑那邊了。

  有了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實現他那個已經扭曲了的理想。而那個契機……就在五條悟劃定的保護範圍內。

  夏油傑是最了解五條悟的人,他不會盲目地去和對方對上,所以一定會想辦法調虎離山。但是即便是這樣,依舊有什麼攔住了他。

  那個攔住了他的,應該就是他原本想要的那個契機。

  可能是人,可能是咒靈,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

  當著悠醬的面避開不談,是因為這個契機與她有關系。也是想背著五條悠,趁著她還不知道這個契機的情況下,先把這個契機挖過來。

  當然和悠醬有關系,否則「那些羂索」怎麼會認定這個契機不會阻攔到五條悠殺掉五條悟呢?

  綜上,這個契機是人的概率最高。

  再往上結合一下——是學生,五條悟的學生。

  五條悟未來一個非常強大且有著某種值得關注的特殊點的學生,且同時還與五條悠有著關系,基本可以認定姓乙骨的人,是太宰治想要挖過來的另一個人。

  悠醬知道的話,絕對會生氣吧?——江戶川亂步

  不,不會。我會找到讓悠醬不生氣的方式的。——太宰治

  以上,就是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的一場交易。

  至於交易的內容?

  不難看出,太宰治雖然嗤笑著森鷗外有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所謂最優解,但是他自己本身在做謀劃的時候,也並不會完全地顧及到手中棋子的感受。

  被迫與妹妹分開的芥川龍之介是他謀劃的結果,內心承受著極大心理壓力的中島敦也是他謀劃的結果。而接下來,他將要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謀劃,來應對之後那些想要搶奪「書」的人。

  武裝偵探社也會被對方算在棋盤之中,但江戶川亂步不想讓他太隨意,他不容許有人將社長的安危拿去布局,所以他主動讓步,默許了太宰治挖人的行為。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過清楚。


第243章

  太宰治後面又說了許多東西, 然而在江戶川亂步看來,他說的都是些毫無信息量的廢話。

  他說了許多乙骨優子的事情,著重突出了對方的小可憐, 繪聲繪色地勾勒出了一個飽受折磨後敏感而缺乏安全感, 以至於對父親的依賴和對正常生活的渴望都已經有些過度偏執的少女。

  但關於具體的人物和事件, 卻都被他一一給隱藏了起來。

  如果五條悠他們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太宰治並沒有在這些故事中透露出具體的五條悟他們未來的事情。

  然而太宰治非常的高明, 他巧妙地利用了幾人對五條悠的關心,潛移默化地將他們的重心都轉移到了五條悠的身上。

  關心則亂,夏油傑他們愣是沒能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他們幾個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對五條悠的憐惜。

  雖然太宰治口中說的那個「悠醬」並不是他們面前的這個,可大家都清楚, 五條悠同樣經歷過那些實驗, 甚至因為她和他們這個世界的特殊性, 她經歷過的實驗可能更多。只是她將這些都忘記了而已。

  而也正是因此,讓夏油傑他們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避免悠醬恢復記憶。

  五條悟……五條悟倒是沒有太大的同情心,他能感覺到五條悠本人聽這些故事的時候都沒太大情緒波動, 所以他的關注點完全在另一件事情上——

  「可惡!為什麼其他的悠醬就會乖乖地叫爸爸, 還會對『我』那麼依賴啊!你怎麼不和她們學學?」

  沒錯,五條悟酸了。

  五條悠……五條悠麻了,一雙死魚眼盯著他。

  雖說夏油傑他們因為這些故事對她產生同情和憐惜之情,讓五條悠這個毫無過往記憶,因此沒有半分代入感的人覺得渾身不自在。五條悟沒有同樣用那種看小可憐的眼神看她,讓她覺得還挺自在的。

  但!五條悟這個詭異的關注點也很槽點滿滿啊!

  一旁的夏油傑都無語了,他扶了扶額頭, 無奈地說道:「也許是因為長大後的悟要比現在更靠譜吧。」

  被拉踩的五條悟立刻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我現在也很靠譜好吧!」

  不過說完後, 他又覺得夏油傑說得有幾分道理, 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不過你說得對,長大以後我一定比現在更靠譜!」

  眾人:「……」

  這聽上去感覺靠譜都不是什麼褒義詞了。

  太宰治捧腹大笑,連連點頭:「對對對!長大後的悟超靠譜的喲∼屬於那種學生都要被打死了他還能不緊不慢地跑去買甜品的類型。哈哈哈哈……」

  五條悠:「……」

  這樣聽上去,如果是這樣的老師的話,那五條悟去當老師這件事情好像還挺真實的……

  家入硝子忍不住吐槽道:「這完全就是無良教師吧?」

  大義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難得地發表了一次自己的觀點:「悟君,在未來職業的選擇上,還是稍微慎重一點為好。」

  五條悟:「……」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大義搖了搖頭,笑得祥和平靜:「不,這是友好的勸誡。」

  當然,如果忽略掉他眸中些許的狡黠之意,可能這句話的可信度會更高一點。

  是的,他們早就發現了,這個大義他不是純金的佛祖,他是金切黑。

  哪個正經佛祖會拿佛光來當餐桌使呢?

  不得不說,大義的話獲得了大伙的一致贊同。五條悠更是對五條悟未來的職業規劃上了心,不由去想究竟什麼職業才適合五條悟。

  不對啊,他未來職業不就是五條家家主嗎?

  不過總感覺會是個懶得管事的甩手掌櫃呢……

  但想了想,五條悠覺得甩手掌櫃也比五條悟動不動就突發奇想來得強。

  Emmm……五條家果然好可憐。

  但五條家沒有她可憐,隨著太宰治又說了一堆乙骨優子的可憐事,承載著眾人同情心的五條悠覺得自己很不自在。

  本身和其他「悠醬」的不同之處注定了她與那些「悠醬」之間的天然割裂感。她們既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以至於她現在總有一種「啊,沒必要」的感覺。

  說真的,如果不是現在大家都倒霉地一起被羂索算計著,都倒霉地擁有一個不靠譜的五條悟,五條悠甚至有可能會完全將自己從中剝離出去,將那些「悠醬」視作另一個人。

  不過說到底好像本來就是另一個人啊,其他世界的我,哪怕都是我,但也不是我。

  聽上去好像有點繞,但五條悠還真是這麼覺得的。

  就算現在有另一個其他世界的五條悟擺在她面前,哪怕對方也是五條悟,但五條悠也完全不會將對方當成自家這個五條悟去看待的。

  實在覺得別扭得緊,五條悠硬著頭皮讓太宰治別講了,說說別的。

  誰知太宰治手一擺:「別的,那就沒了。」

  五條悠:???

  你驢我呢吧?

  五條悠嚴重懷疑太宰治就是故意的。

  嗯,太宰治還真就是故意的。

  五條悠再怎麼著也算是他的恩人了,太宰治倒也不至於坑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大家對她更照顧一點罷了。

  而且他也確確實實沒有說謊,五條悠也是同樣經歷過那些實驗的人,沒有記憶並不代表可以抹去她的過去。

  這只是一點小小的計量罷了,無傷大雅,因此江戶川亂步也沒有管。

  總之,就這麼突兀的,談話就這麼結束了。五條悠的感覺就是……好像知道了不少,但好像又沒知道多少。

  可是看周圍的大家,包括江戶川亂步在內,似乎都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這讓五條悠有點懷疑自己。

  「吶吶,我說悠醬的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沒有必要接著留在這裡了吧?坐在坑裡面對著爛桌子談話真的很奇怪啊——」太宰治跳下椅子,用嫌棄地語氣吐槽道。

  不過再怎麼說,都已經談完了才吐槽會不會太晚了啊喂!

  太宰治卻是自然得很:「既然亂步桑的紅豆湯已經吃完了,那悠醬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們去港口Mafia了?你不是之前一直想來玩嗎?我今天可是難得把那個黑漆漆的辦公室的隔斷給打開了。」

  太宰治三言兩語,就勾起了五條悠想要去港口Mafia玩的想法,再加上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本來就是去港口Mafia玩的,因此和武裝偵探社的大家告別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當然,走之前中原中也還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國木田獨步,方便他之後討賬。而太宰治則嘗試著將織田作之助也一起拐走,但被對方以身份不合適為由拒絕了。

  五條悠看著太宰治一副仿佛被丈夫拋棄了的小媳婦兒的模樣,一頭的黑線。

  真該讓港口Mafia的人來看看他們的首領現在的模樣。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模樣的太宰治,搭配上他身上那件駝色的風衣,還真是像極了武偵宰。

  如果忽略掉他眼睛上依舊蒙著的繃帶的話,可能會更像吧。

  因為是秘密出行,太宰治這次壓根沒有帶其他護衛,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陪同。

  這也側面展現出了他對中原中也的信任以及……他有多任性。

  所以,在回港口Mafia的路上,是中原中也開的車。

  港口Mafia的重力使給當司機,這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五條悠不

  由覺得他們好生奢侈。

  幾人坐在車裡,五條悠突然想起來,首領宰好像是從來「書」不離手的,可是他現在卻兩手空空。

  不過也不用問,六眼倒是讓她看到「書」在哪裡了。

  太宰治的風衣裡,好像有個夾層,裡面有本書。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不過能被太宰治隨身攜帶的書,想來想去也只有……

  啊不對,還有可能是《完全**》。

  五條悠:「……」

  注意到了五條悠的目光,太宰治突然戲精上身地摟住了自己,用一副看色狼的表情看著她,指控道:「看、看什麼看!人家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

  五條悠:「……」

  戲太多了啊喂!

  要命的是五條悠這邊還有個五條悟。

  五條悟看了太宰治一眼,不屑地哼哼道:「你那點小胳膊小腿的有什麼好看的,我們悠醬喜歡的是勻稱健碩的肌肉。」

  提到肌肉,五條悟還想起了自己曾經和五條悠的爭執,不滿地又哼了哼,像是很不爽的樣子。而一旁的夏油傑則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太宰治驚訝地張大了眼睛,用一種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五條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悠醬!」

  五條悠:「……我不是,我沒有,他胡說。」

  五條悠覺得自己喜歡肌肉男這點簡直已經洗不掉了。

  太宰治看出了這是一個誤會,但這不妨礙他拿來逗逗五條悠,因此裡裡外外又是調侃了好幾句,把五條悠激得是面紅耳赤,恨不得抄起手邊的五條悟就扔過去砸他。

  五條悟:?

  關我什麼事?

  好在,太宰治還是知道個度的,在將五條悠逼急眼之前,自己收了回去,嬉笑著擺手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

  五條悠:「……」

  她指著自己:「你看我像不像個玩笑?」

  太宰治笑著打哈哈,用另一件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悠醬是想看『書』是吧?」他毫不避諱地直接掏出了懷裡的書,直接就遞了過去,「喏,看吧。」

  態度過於隨意,仿佛「書」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五條悠都被他這一出整的愣了一下,看著被遞到自己面前的那本書。

  它被偽裝成了《完全**》,紅色的外殼看上去有些老舊,不難看出它常常被人翻閱。

  五條悟他們幾個對「書」很是好奇,直接越過五條悠就將書拿了過去,左左右右翻看了起來。

  裡面當然是沒有什麼內容的,是一本空白的冊子。

  「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嘛。」五條悟評價道。

  家入硝子沒忍住吐槽了一下封面:「完全**,這個名字是認真的嗎?」

  「這是後面裝上去的書封吧?你看,這裡還有粘合的痕跡。」夏油傑指著一處書緣說道。

  「在最後面有一頁殘缺哦∼」太宰治提醒道,「我原本還以為是在異能特務科那裡。」

  結果沒想到是到了羂索的手裡,疑似被用到了五條悠的身上。

  五條悠本來對書也挺是好奇的,盡管知道那是個空白的,但還是想看看。現在聽太宰治這麼一說,便直接伸出了手,准備去翻那本正被五條悟拿在手裡的書。

  然而她的手剛剛碰到「書」,一道白光就突然從她和「書」的身上迸發了出來。

  事情仿佛就在那一瞬,太宰治瞳孔一縮,伸出手就准備去抓五條悠,結果……抓了個空。

  五條悠不見了。

  只有那本空白的書,還留在五條悟的手裡。


第244章 穿越

  夜晚, 東京,郊外。

  雲不多,月亮就會格外的亮。這讓即便沒有著燈光的野外, 也顯得格外的明亮。

  虎杖悠仁是在十分鐘之前被五條悟從小黑屋裡帶出來的, 說是臨時的課外教學。然後他就被五條悟提拎著來到了這裡, 見識了一下什麼叫領域展開。

  在五條老師將那個「富士山」的腦袋摘下來後,對方卻被另一個突然出現的咒靈給救走了。

  正在虎杖悠仁還在土下座認錯, 覺得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咒靈逃走的時候,五條悟卻突然抬起了頭來, 往天上看了過去。

  「嗯?那個……什麼?」

  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好辣眼睛。

  聽到他的疑問,虎杖悠仁也跟著抬頭看去。隨後,他瞪大了眼睛:「是人啊!是人啊!五條老師!有個人從天上掉下來了啊啊啊啊——」

  虎杖悠仁一邊慌慌張張地叫著,一邊伸著手左右跑,試圖找准對方落地的位置, 把人接住。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樣接住從高空掉下來的人會不會讓他的手骨折或脫臼。

  五條悟當然知道那是個人, 六眼看得可比虎杖悠仁清楚多了。他還知道那是個女孩, 看樣子大概也就四五歲的模樣,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睫毛。

  嗯?這個配色好像有點眼熟。

  在反應過來這個熟悉的配色究竟在哪裡見過之後,五條悟一個瞬移上去, 主動接住了對方。

  當然眼熟了,那可是他每天都能在鏡子裡看見的配色——他自己,五條悟。

  而在接住人後,五條悟心頭猛地一跳。

  不僅僅是配色, 這個女孩的五官也和他有幾分相似。而最為關鍵的,那雙眼睛……

  即使是緊閉著的雙眼,也不妨礙五條悟看出對方的眼睛和自己一樣。

  ——六眼。

  怎麼會有第二個六眼的存在!?

  她是誰?這是五條悟的第一個問題。

  從哪裡冒出來的?這是五條悟的第二個問題。

  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五條悟自然是能看出女孩體內充斥著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術式, 還有一些看上去好像沒被填充的空白。

  大量明顯來源於他的無下限和蒼,以及那看上去就很不成熟的瞬移……

  明顯是硝子產出的反轉術式……

  還有他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有看到過的,屬於逝去的摯友的那份咒術……

  由此引發出來的一大堆問題,全部堆積在五條悟的心中。

  他抱著女孩回到了地面上。

  虎杖悠仁湊了上來,看到對方沒事,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湧出了疑問:「老師,這是你親戚嗎?」

  不是。

  五條悟本來想否認。

  無疑,他確實不認識懷裡這個小女孩。

  這麼特殊(辣眼睛)的人,如果見過的話,他絕對不會忘記的。

  可話到嘴邊,五條悟一下子卻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否認了。

  如果單單只是相似的長相和六眼的話,五條悟可能還會懷疑說這是不是五條家的人背著他搞出來的。

  可現在五條悟可以確定對方體內那些術式確確實實來源自他和硝子、傑。因為……

  他並沒有關掉無下限。

  這個女孩在出現的時候,身上也套著一層無下限。她現在依舊是毫無意識的狀態,這似乎是她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

  那個無下限看上去有些粗糙,甚至都沒有自動識別功能,像是他剛上高專那段時間用的。

  而在五條悟碰到她後,兩人的無下限竟然融合了。

  雖然僅僅只有一瞬,但是五條悟捕捉到了。

  這意味著,兩人身上無下限的本源是一樣的,都來源於——他。

  而在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女孩體內的術式是怎麼來的。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無下限被對方搶走了。

  是的,搶走了。

  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五條悟說有人能搶走他的無下限,那他估計會捧著肚子大聲地嘲笑對方。

  可現在,事情就這麼發生在他的眼前。

  兩人身上的無下限依舊是連在一起的,只不過現在,女孩身上的無下限是從他這裡搶過去的。

  現搶現用,還是這種無意識情況下的下意識行為,足以讓人看出她有多熟練。

  五條悟瞬間明白了這個女孩的術式——掠奪並儲存他人的術式,且可以化為己用。

  而且就從對方體內術式的占比來看,女孩無疑是和他與硝子、傑距離很近,才能擁有那麼多屬於他們的術式。

  這就奇了怪了,五條悟很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但放在自己面前的事實卻告訴他,你應該認識這個人。

  五條悟懵了。

  面對學生的問題,他愣愣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他甚至反問了虎杖悠仁一句:「你覺得我認識她嗎?」

  虎杖悠仁:?

  「這個問題不是我先問的嗎?」虎杖悠仁摸不著頭腦,「而且認不認識老師你自己不知道嗎?」

  五條悟還真不知道。

  不過問題不大,因為下一秒,他懷裡的女孩就將答案給他送上了。

  大概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小女孩原本一直不安且緊蹙著的眉頭有了些許的舒展。

  她主動伸手攥住了五條悟胸前的衣襟,將耳朵貼到了他的心口處,以一種十分依賴的姿態向他求助:「悟……好疼……我不要回去……悟……」

  她好像和他很熟嘛。

  五條悟心想。

  緊接著,他就感覺女孩又將他的衣服攥緊了幾分,可憐巴巴地喊他:「爸爸……悟……爸爸……」

  五條悟:「誒?我!?」

  虎杖悠仁也驚了:「誒!?這是五條老師你的女兒嗎?」

  沒錯,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孩,正是五條悠。

  此時此刻,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觸碰到書後,她立刻就感覺到了一種連通感。

  天地良心,她發誓她雖然確實經常喜歡什麼都薅一把試試看,可她真的沒有薅書。

  至少她碰到書的那一下是真的沒有薅過它!

  可僅僅是觸碰,就讓她產生感覺自己好像和書連接在了一起,仿佛她就是書的一部分。

  然後,她感覺似乎有什麼破開了。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白光中五條悟墨鏡後面那雙睜大了的眼睛。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似乎又不是黑暗,只是她什麼都看不見。

  然後,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她作為乙骨優子的那段記憶。

  她確實對父母的印像已經非常模糊了,那份記憶裡父母的臉甚至還不如她後來從五條優輝手裡看到的那份信息裡的照片記得清晰。明明那些照片她也只看過一次。

  印像中最多的果然還是那道出現在不同人額頭上的縫紉線。以及仿佛無休止的疼痛。

  她最開始並不是什麼都能容納的。

  只有術式的存儲是她最原本的能力。

  大概是想要提升她的承載能力,用以更好的容納六眼。羂索嘗試著給她裝了不少東西。

  五條悠用了裝這個字眼,而不是薅。因為那明顯就是被迫的承受。

  那種滋味並不好受,像是原本只能通過一個瘦子的通道,他偏偏想讓它通過十幾個胖子。就只能把通道口砸爛拓寬。

  對方最後也確實成功了。

  他給五條悠做了好幾場很大很大的手術,那時的五條悠並不能理解那是在干什麼,現在她知道了——他取出了她的骨頭。

  五條悠曾見過他用一支很奇怪的筆在骨頭上面刻上了疑似符篆一樣的紋路。

  畫完後,他又把骨頭安了回去。

  這並不是一次性完成的,總共換了幾次五條悠也不記得了。只記得每次都有著極強的排異反應,能讓她渾渾噩噩地痛上好多天。

  後來,五條悠就能夠奪取其他體系的能量了。

  大概是覺得時機成熟,羂索給她換上了六眼。

  五條悠不記得那是什麼樣的疼痛了,應該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在起著作用。

  有了六眼後,因為龐大信息量所帶來的疼痛就變成了家常便飯。

  那要比她剛「穿越」來那段時間疼多了,畢竟是身體第一次擁有六眼。

  腦力的消耗,意味著她需要大量糖分的攝入,五條悠開始大量的攝入甜點。

  那大概是她在那段記憶裡,唯一的甜了。

  直到羂索拿來那張白紙的時候,五條悠其實已經完全適應了六眼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想讓她再試試別的。卻沒想到,這一試,就試出了一個意外。

  五條悠不是失憶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她因為信息量過大,大腦宕機了。

  以書連通其他世界的特殊性和六眼攝取信息的高精度和高速度,五條悠直接被突然獲取的龐大信息量給塞到人傻了。

  也是那個時候,羂索發現了事情不對,准備查看她的情況。而她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讓她釋放出了體內所有的能量。

  怎麼沒把這天殺的給直接炸死呢?

  大概是因為羂索為了防止她反抗,所以沒給她塞太多殺傷力強的能力吧。

  幸運的是,人的大腦潛力是很大的。能讓她順利裝下六眼讀取的垃圾信息,也能讓她順利裝下那頁「書」帶來的龐大信息。

  只不過裝得下是一回事,大腦能不能處理又是另一回事。

  總而言之,五條悠的大腦罷工了,決定將這些記憶都塞到角落裡藏起來,讓她直接失憶。

  既然都已經失憶了,那就再干脆一點,把那些過往的不好的記憶也通通忘掉。

  但是五條悠潛意識裡知道自己並不安全,她不能失憶,因此……她的大腦幫她找了一份會讓她覺得非常舒適的記憶。

  那個與她名字發音很近的少女,來自一個十分和平的國家,過著祥和的日常生活。

  她的心態很好、適應能力很強,這樣的話,就算之後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也能很快地適應。

  她很乖巧、很懂禮貌。五條悠從「書」裡面知道自己以後會遇上一個很好的爸爸,如果是這樣的性格的話,爸爸一定會喜歡她的。

  可是她不能在爸爸身邊太努力成長,否則會給爸爸帶來災難。所以那個少女很鹹魚,喜歡躺平。

  她還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正好,那個少女看過其他幾個融合世界的漫畫,有助於幫她找到能給自己幫忙的人。

  五條悠知道自己的心理有一些問題,那個少女是心理學專業的學生,這正好。

  就連專業能力並不是很強這一點,她也看出來了。

  沒關系,她不需要很強的專業能力,能調節一下自己的情況,再幫爸爸勸解勸解他那位過世的好朋友夏油傑就可以了。

  要是太專業了,看出了她自己的不對勁,發現了被自己大腦藏起來的信息怎麼辦?

  等等等等……

  總之,曾經的五條悠在融合到的那部分「書」裡,挑選到了第五悠。

  至於廚藝。

  哦,那還真不是第五悠會的。

  她喜歡甜點,爸爸也很喜歡。所以她特地挑了n個特別有名的甜點師的記憶,組裝後拼接到了第五悠的記憶裡。

  大功告成,她可以醒過來了。

  可是她不想醒來後就見到那個縫紉線。

  磨磨蹭蹭地,五條悠無意識的搞起了拖延。

  直到……她看見了爸爸。

  她可以醒來了。

  她要去見爸爸了。


第245章 新手爸爸上路

  五條悠……五條悠現在覺得自己很別扭。

  一方面吧, 她覺得自己對五條悟的情感應該沒有那麼的……依戀,甚至為了老父親做各種打算啥的。

  可是另一方面,那又確確實實是曾經的自己所擁有的情感。在記憶恢復之後, 那種感情就顯得更加的真實。

  五條悠現在就感覺自己是個分裂開的人。一半是個小可憐, 渴求著爸爸的懷抱。一半又死命地搖頭,覺得大可不必。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最要緊的問題, 要緊的是,與書的觸碰不僅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記憶, 也想起了曾經被自己融合了的「書」裡的那些龐大信息。

  腦袋被撐到宕機這種事情,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五條悠又暈了。

  恢復了的記憶讓她即使在昏迷時也無可避免地陷入了夢魘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呆過的實驗室,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

  沒有人會聽得到她的呼救, 這早已被她銘刻在記憶深處的認知讓她並未開口發出半點的聲音,只是默默地將自己蜷起來。

  世人追捧的六眼, 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寶藏,而是加深痛苦的拖累。

  那能讓她更加清晰地「看」到那些讓自己痛苦的過程, 不斷攝入的龐大信息量也會讓她一直頭疼, 即使閉上眼睛也無濟於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雙眼睛是將她和爸爸連接在一起的橋梁,只怕她會痛恨這雙眼睛。

  此時此刻,她的腦內似乎就在復刻著曾經手術刀下的可怖畫面,已經銘刻在記憶深處的心理性疼痛也被喚醒, 五條悠感覺自己仿佛又一次掉向地獄,不停地下墜、下墜。

  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張開了無下限, 如果這個時候有陌生的人上來觸碰她,估計又會發生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事情——為了保護自己,她可能會將體內所有的能量外放。

  但這一次, 菩薩明顯是保佑她的,沒有什麼傷害她的人,觸碰到她的,是悟,是爸、呸!是悟!五條悟!

  將對方身上的無下限薅過來已經是五條悠無比熟悉的動作了,幾乎是每次五條悟抱著她張開無下限的時候,五條悠都會有的動作。這次也是一樣。

  盡管她發現這個無下限好像長得和以前的不太一樣,五條悟這家伙抱她的姿勢也有些略微的不自然,感覺跟沒抱過孩子似的,但五條悠不會認錯,那就是五條悟的咒力。

  這個認知將她從地獄裡撈了出來,她忍不住抓住了對方的衣服,喊起了對方的名字。

  「悟……」

  五條悠承認自己有些想哭,大概就是一個人受委屈的時候會很堅強,但是當身邊有可以依靠的人時,就會顯得格外脆弱。

  她忍不住向五條悟說起了自己的委屈:「好疼……我不要回去……悟……」

  五條悟沒有理她。

  五條悠一邊想著:你他喵的倒是理我一下啊!我都那麼委屈了,你說句話安慰我一下會死啊!再不理我我要扣你甜點了!

  一邊又想著:嗚嗚嗚……爸爸為什麼不理我?是因為我沒有乖乖聽話,沒有乖乖叫爸爸嗎?

  五條悠:?

  等等,我怎麼這麼腦殘?我是腦子有病了才會這麼想嗎?

  不,不是的。那可是爸爸啊……爸爸那麼溫柔……

  啊呸!五條悟哪裡溫柔了!?

  爸爸一直都很溫柔的。

  於是乎……五條悠開始在腦內自己和自己打架,這導致她對五條悟的叫法,也開始不停地在很是隨意的「悟」和滿是依賴感的「爸爸」之間來回橫跳。

  但不管怎麼樣,她手中攥著五條悟衣服的手卻並沒有一絲絲要松開的跡像,反倒因為遲遲不能聽到五條悟的回應,而愈發地不安。

  總歸,無論是哪一個她,實際上對五條悟都很是依賴。

  而外面,五條悟還在認真思考著他有一個女兒的可能性。

  只要思維夠活躍,平行世界什麼的不難想到。畢竟他是親眼看著女孩憑空出現的,沒有任何術式的痕跡。而對方身上的情況暴露出來的信息也確實只有這一種解釋方法。

  而且……

  只有蒼,沒有赫,以及那略顯粗糙的無下限。

  他竟然是高專時候就有女兒了嗎!?

  驚訝之余,五條悟不禁又想:不愧是我!

  盡管並不能想像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什麼樣的女性,但五條悟迅速接受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在高專時期就擁有一個女兒的事實。

  而一旁的虎杖悠仁看著五條悠一直不停地交錯著喊著「悟」和「爸爸」,臉色越來越白,面上的表情越來越迷茫,像是找不到父親的孩子,生怕被拋棄似的。

  他手忙腳亂地問:「老師,怎麼辦啊,她的狀況看上去很不好啊!」

  五條悟……五條悟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雖然帶過孩子,可是他帶的孩子……

  五條悟想起伏黑惠小小年紀就板著的一張黑臉,又看了看五條悠這張軟軟糯糯仿佛掐一下就能擠出水的嫩臉。

  ——這孩子明顯沒有惠結實。

  這是五條悟的第一念頭。

  虎杖悠仁看著五條悟那副明顯也不知道怎麼辦的表情,再看他那明顯生澀的抱孩子姿勢,不由心想:五條老師不會是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沒有抱過她吧?

  再想想五條悟方才那副似乎連這個孩子都不認識的樣子,虎杖悠仁更加悲痛。

  難不成……五條老師還是個拋妻棄女的渣男?

  顧不得那麼多了,甩去自己腦子裡腦補的情節,虎杖悠仁覺得眼下還是先安撫好這個孩子的情緒比較好,於是他向五條悟提議:「老師,你要不拍拍她?看看能不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哦,好。」五條悟應下了,隨後抬手,拍了拍五條悠的臉,「喂!醒了!」

  虎杖悠仁:「……」

  「那個……老師,我說的是拍拍她的後背,動作輕一點的那種。」

  五條悟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哦,是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嗯。」

  師徒倆默默都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五條悟收回那只拍臉的手,轉而輕輕拍起了五條悠的後背。

  五條悠起初是被那一記拍臉給拍得情緒穩下來了一些的。

  因為這種情況下還會拍人臉的,只有五條悟那個混蛋了呀!

  可是她才平靜下來了些許,又一次呼喚五條悟的名字時,卻感受到了一個很詭異的五條悟。

  「是是是,這裡是爸爸哦。是麻辣老師五條悟——」五條悟一邊輕輕拍著懷裡女孩的背,一邊別扭地回應著便宜女兒的呼喚。

  怪。

  五條悟真的覺得好怪。

  比他覺得更怪的是五條悠。

  她突然懷疑起了身邊這個五條悟的真假。

  五條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見鬼了吧?

  但是她心裡另一個聲音又在說:沒錯,這就是爸爸,爸爸一直都是這麼溫柔的。

  五條悠:……

  她完全不知道曾經的自己究竟是帶了多少層濾鏡在看五條悟,才會覺得這個狗逼溫柔。

  OK,她承認五條悟有時候的行為確實能體現出一些很不符合他外在形像的溫柔,但絕對不是這種溫柔好吧!

  總之,對這個五條悟的懷疑,讓五條悠原本已經稍稍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不安了起來,她又一次將手中的力道加深了幾分,更加急切倉皇地喊著五條悟。

  「悟……悟……爸爸……爸爸……」

  五條悟……五條悟不知道咋辦了,他看向給自己提出寶貴建議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不、不會吧?五條老師哄孩子都還要她來教?

  可是虎杖悠仁也不會啊!

  他慌慌張張,只得努力地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電視劇裡或者日常生活中看到過的那些母親哄小孩的舉動,依次給五條悟提建議。

  「老師你要不試試搖一搖?就像搖搖籃一樣的。」

  「老師你會唱歌不?唱個搖籃曲也許會好一點?」

  「老師,你要不給她講個笑話算了。」

  隨著一次次哄小孩的嘗試通通宣告失敗,就連虎杖悠仁都有些沒法子了。

  為什麼他一個十五歲的青少年,要在這裡教人怎麼哄小孩啊!

  五條悟也有些心累,看著遠處月光下靜靜的湖泊,他甚至直接說道:「要不把她扔水裡試試,說不定冷靜冷靜就好了。」

  虎杖悠仁:!?

  「老師,你認真的嗎?」

  當然是開玩笑的,五條悟雖然任性,但也不至於沒有人性。對一個明顯處於恐懼不安之中的小女孩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即便是高專時期的他都不會這樣做好吧!

  但不得不說五條悟確實是有些不知道拿五條悠怎麼辦了。

  看著對方現在還在無意識薅著他身上的無下限,五條悟靈光一閃。

  要知道,一切的恐懼都是因為自身還不夠強大。

  於是,五條悟直接掏出了一發蒼,問五條悠:「來,要不爸爸給你點這個?這玩意兒比你體內的質量好多了。」

  他本來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似的試一試,甚至還不忘拉踩一下另一個自己的蒼。誰知道懷中的小女孩居然真的停下了倉皇的呼喚,遲疑著向他指尖的蒼伸出了手。

  然後……她就把蒼給拿走了。

  五條悟看著她體內的蒼又多了一份,再加上她伸手觸碰的動作,意外地挑了挑眉。

  需要觸碰才能搶奪嗎?

  這也再一次印證了他前面的想法,這個女孩果然和他們有很深的接觸。叫他爸爸,應該也是真的。

  而且話說……

  這不是挺好哄的嘛!

  一發蒼就安靜多了!

  五條悟腦袋瓜一轉,又掏出了一發赫:「這個要不要?」

  有點陌生的術式,但是她熟悉的咒力,五條悠在猶豫了一會兒後,同樣伸出了手。

  五條悟又看著她將赫搶了過去,堆放在了體內那一堆蒼的旁邊。

  雖然已經從前面她體內的情況判斷出了術式和術式之間不會互相干擾,不過真的看到蒼和赫和平相處,果然還是有點神奇啊!

  「老、老師……你剛剛拿出來那個是什麼?」雖然並沒有見過,但這並不妨礙虎杖悠仁在看到蒼和赫的時候感受到那種死亡逼近的壓迫感。

  「哦,沒什麼,就是我的術式衍生出來的技能,原理上是吸力和斥力集聚的產物,你理解成核聚變和核裂變就行。」五條悟輕飄飄地說著,又給五條悠喂了一發赫。

  一旁的虎杖悠仁:「……」

  雖然依舊沒有特別理解,但這真的是能拿來給小孩子玩的嗎?

  可是看著五條悠每次白白嫩嫩的小手碰到那個奇怪的球體能量後,球體能量就迅速消失的場景,虎杖悠仁又覺得……好像也可以。

  不愧是五條老師的女兒,好強!

  而五條悟也成功靠著給五條悠喂蒼、喂赫,將小孩給哄好了。

  五條悟突然自豪。

  不愧是他!就算是哄小孩,也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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