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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柯南)發現老公是名柯Gin怎麼辦》作者:雲前雪【完結+番外】

第196章 愉快的平靜生活2

  被打落的隔板掉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撐著。

  江戶川柯南看到這一幕,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隔板後面傳來了一個綿軟的少女音,「那個,能麻煩一下,幫我抬抬隔板,我被壓在下面了。」

  毛利蘭沒想到旁邊有人,被嚇了一跳,趕緊去抬隔板;

  江戶川柯南也站在馬桶上,借著馬桶的高度幫忙從側面拉。

  三個人一起,把倒下的隔板扶了起來,斜斜的立著。

  「謝謝。」隔著隔板,少女顫巍巍的解釋,「我在你們先來,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我有點便秘。」

  接著,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明顯聽到少女逃跑的聲音。

  毛利蘭又羞又尬,恨不得鑽馬桶裡得了。

  「小蘭,我們……」先回去吧!

  江戶川柯南的話還沒說完,少女突然又跑了回來,站在外面,小聲的說:「那個……」

  停頓了好一會,少女鼓足勇氣吼了出來,「戀童是不對的,你們……小學生不可以談戀愛!」

  接著,又是少女逃也似的奔跑聲,以及洗手間外面的門被撞上的聲音。

  江戶川柯南,「……」

  毛利蘭,「……」

  這種誤會,簡直太尷尬了!

  「小蘭,這裡是女廁所,我在這裡不太合適。」江戶川柯南尷尬得脖子都紅了,已經顧不上身份暴露的問題了。

  毛利蘭比他還尷尬,「那我們……」

  【你要記住,現在你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這難得的良機絕對不能錯過。不能給他解釋的機會,不能給他逃避的時間,更不能順著他的思路談你們之間的問題。】

  黑澤夭夭的話在腦海裡浮現,毛利蘭出口的話瞬間變了,「那我們更不能離開了。」

  江戶川柯南都被弄懵了,不好說剛才的尷尬事,他只能道:「這裡是女廁。」

  「怕什麼?」毛利蘭摸摸江戶川柯南的小臉,溫柔的說:「我們一起洗過澡,一起泡過溫泉,還一起睡過覺,現在一起上廁所不是正好。」

  江戶川柯南驚悚的瞪大眼睛,整個人紅成蝦子。

  毛利蘭一把掐住江戶川柯南白嫩嫩的小臉,笑得溫柔又核善,「怎麼了新一,你在害羞嗎?」

  明明女朋友在溫柔的笑著,江戶川柯南卻有一種捏著他臉的手,下一秒就會爆發出鐵拳般的力量,像砸隔板那樣,把他的臉扭下來。

  江戶川柯南小心翼翼的推開毛利蘭捏著臉的手,縮了縮脖子,在馬桶上縮成一團。

  那模樣,簡直就像弱小可憐的小狗。

  毛利蘭問:「新一,你為什麼不說話?」

  江戶川柯南糾結的看著眼前的青梅,知道身份暴露已經是必然,心裡卻還是存著最後一絲僥幸。

  只要他不承認,再找機會拜托黑澤夭夭修改記憶,毛利蘭就會恢復之前一無所知的開心模樣。

  有琴酒的加入,說不定黑衣組織很快就會被消滅,他很快就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歸。

  毛利蘭難過的說:「你果然移情別戀了。」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道:「你別學黑澤太太。」

  這樣的小蘭,太難纏了。

  毛利蘭懷疑的看著馬桶上的人,「你不願把真實身份告訴我,其實是想……和我一起洗澡?」

  「才不是,你不要亂想。」江戶川柯南驚悚的瞪大眼睛,連連擺手,「是你要和我洗的。」

  毛利蘭幽幽道:「但你沒有拒絕。」

  江戶川梗著脖子道:「那是因為你抱著我,我根本就掙脫不開。」

  毛利蘭道:「我抱的是七歲的江戶川柯南,不是十七歲的工藤新一。」

  江戶川柯南,「……」

  無法反駁!

  「我要和柯南一起洗澡,你大可以說出真實身份,知道你是新一,我還會強迫你嗎?」毛利蘭儼然化身偵探,做出強有力的推理,「說到底,是你故意假借小孩子的身份,故意和我一起洗澡。色狼!」

  江戶川柯南已經徹底被打敗了,千言萬語只剩下,「我沒有想要和你一起洗澡,我才不是色狼。」

  毛利蘭握緊拳頭,「所以,你是不想負責。」

  「唉?」江戶川柯南已經徹底懵了。

  什麼時候,話題已經討論到負責上了,中間錯過了什麼嗎?

  「原來你真的沒有想過負責的問題。」毛利蘭紅著眼眶看著江戶川柯南,被眼淚浸透的眼珠像漂亮的寶石,「原來,你故意變成小孩子,讓我對你毫無防備,就是為了和我洗澡不用負責。工藤新一,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看錯你了。」

  江戶川柯南,「……」

  不是,真像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他才不是為了和小蘭一起洗澡才變成小孩子的!

  「說起來。」毛利蘭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江戶川柯南,「阿笠博士經常帶著你們少年偵探團一起去泡溫泉,你是不是也趁機和步美、灰原哀一起洗澡了?」

  「我才沒有那麼變態。我只和你一起洗過澡,一起泡過溫泉,一起睡過覺。」江戶川柯南漲紅著臉,大聲反駁,「我變小是因為偷看了琴酒的交易,被強行灌了毒藥,才不是自願的,更不是為了占你便宜,你少自作多情了。」

  江戶川柯南吼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一時間,整個廁所裡安靜得可怕。

  毛利蘭平靜的看著江戶川柯南,什麼都沒說。

  江戶川柯南喘著氣,半天才紅著臉憋出一句,「我、我會負責的,會和你結婚的。」

  說完,他一把推開旁邊搖搖欲墜的隔板,夾著尾巴逃跑了。

  那跌跌撞撞的步子,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毛利蘭平靜的站著。

  非常平靜。

  接著,她平靜蹲下,把頭埋在膝蓋裡,發出,「啊——」

  驚天的吼聲,把一個想上廁所的病人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

  毛利蘭努力堅持了那麼久,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啊!我都對新一說了些什麼?他現在一定覺得我很奇怪吧!」

  「我們還一起洗澡,還……啊!之前我都強迫新一干過些什麼啊。」

  尷尬、害羞、無措、驚慌……許許多多的情緒,一下子在毛利蘭腦子裡攪成一鍋粥。

  最後的最後,腦子裡只剩下「我會負責的,會和你結婚的」這麼一句話。

  會和你結婚!

  毛利蘭抱著膝蓋縮成一坨,徹底熟成一顆西紅柿,還是冒著煙那種。

  結婚啊!

  過了許久許久,毛利蘭腿都蹲麻了,才扶著門站了起來,緩和了好一會,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即使過了這麼久,她依舊不敢回病房,怕見到江戶川柯南。

  在外面買了一些水果和牛奶,路過花店的時候買了四支玫瑰,磨磨蹭蹭半天,才提著東西回房間。

  安室透被組織召了回去,詹姆斯也來接走了赤井秀一和茱蒂,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趕著回去處理工作,醫院裡就剩下毛利一家和重傷的灰原哀、黑澤夭夭和世良真純。

  走廊上,江戶川柯南正在和剛到沒多久的阿笠博士說話,突然看到抱著玫瑰花的毛利蘭,頓時紅成蝦子,嚇得一溜煙跑對面陌生的病房去了。

  「新一?」阿笠博士一臉懵。

  毛利蘭看了一眼嚇得跑掉的江戶川柯南,突然就不害羞了。

  黑澤太太說的對,只要足夠理直氣壯,害羞、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開心的和阿笠博士打招呼,提著東西進入房間。

  「啊,小蘭,你去買東西了。」世良真純晃著被吊起來的腿,悶悶的說:「下次記得帶我,這麼躺著太無聊了。」

  毛利蘭將水果放下,將抱著的玫瑰取一支遞給世良真純,「茱蒂探員呢?她怎麼不在?」

  「有事出院了。」世良真純道:「她傷得沒我們重。」

  毛利蘭明白茱蒂急著出院肯定和FBI的工作有關,沒有多問。

  她抱著剩下的三支瑰來到灰原哀病床前,將其中一支遞給灰原哀,照常關心兩句,最後才來到位於中間的黑澤夭夭病床前。

  毛利蘭羞紅了臉,將剩下的兩支玫瑰遞給黑澤夭夭,「黑澤太太……」

  「蘭!」毛利蘭剛開頭,一個驚天破音響起。

  江戶川柯南從門外衝了將來,一把拉開毛利蘭,警惕的盯著黑澤夭夭,好似黑澤夭夭是什麼蠱惑人心的妖魅。

  江戶川柯南確實跑了,但他想起毛利蘭進的病房裡還有一個黑澤夭夭,嚇得趕緊跑回來看。

  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

  小蘭買來的玫瑰居然不是送他的,而是送黑澤夭夭的。

  這還得了,嚇得他第一時間衝了進來。

  大壞蛋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柯南,小蘭姐姐是大家的,你不可以霸占哦!」

  「你閉嘴。」江戶川柯南冷靜下來,很快就從毛利蘭那倒打一耙的強詞奪理中品到了熟悉的味道。

  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小蘭再靠近黑澤夭夭。

  「你凶我。」黑澤夭夭嘴巴一癟,可憐兮兮的看向毛利蘭,「小蘭姐姐,他欺負我。一定是作業不夠多,罰他寫一整本十以內的加減法。」

  江戶川柯南無語,「……別亂叫姐姐。」

  毛利蘭揉揉江戶川柯南的腦袋,又變回了那個溫柔的小蘭姐姐,「別擔心,我只是想要給黑澤太太送一朵花。」

  「我、我才沒擔心。」江戶川柯南羞紅了臉,讓開路。

  這一次他沒攔著,不過一雙大眼睛還是像紅外線一樣,緊緊盯著兩人間的一舉一動。

  「多謝。」毛利蘭送上花。

  黑澤夭夭抽出其中一支,揶揄道:「我有一支就夠了。」

  毛利蘭轉手將手中的玫瑰遞到江戶川柯南面前,半曲著膝蓋道:「多出來的,柯南要嗎?」

  江戶川柯南看了毛利蘭一眼,矜持的接過玫瑰。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玫瑰香,灰原哀卻覺得肚子漲得慌。

  她居然已經習慣躺著吃狗糧了!


第197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3

  在長野縣的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灰原哀和黑澤夭夭一起轉院到杯戶醫院,繼續住院生涯。

  世良真純或許是擔心藏在酒店裡的赤井瑪麗,加之她傷的是腿,只需要打上石膏慢慢養,在醫院裡待了一個星期就選擇出院,沒有和黑澤夭夭他們一起轉院。

  接下來又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雖然護工魚塚三郎先生每天都會不辭辛勞的用輪椅推著黑澤夭夭在醫院裡溜達,但黑澤夭夭還是有一種發霉的感覺。

  「我想回家。」黑澤夭夭一大口,惡狠狠的咬在蘋果上,憑借強大的咬合力,硬是從蘋果上咬下小半個蘋果,嘴巴都包不下。

  「呵!」旁邊的病床上,灰原哀不屑的冷哼,「像個小孩子一樣。」

  黑澤夭夭拿下嘴裡的蘋果,回以同樣的冷哼,「我就小孩子了,怎樣?侏儒!」

  「懶得跟你計較。」灰原哀高冷的將頭扭到一邊。

  「那是因為你說不過我。」黑澤夭夭得意的說:「我們做了這麼久的床友,你哪次說過我了?侏儒。」

  灰原哀氣極,「你除了會叫侏儒,還會什麼?」

  「侏儒。」只要能打擊敵人,黑澤夭夭可不管那麼多。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吵了。」毛利蘭任勞任怨的上前勸架,面對兩個年齡比她大的小孩子,她也很是無奈。

  「我們沒吵啊,我們這是在有愛的交流。」黑澤夭夭有愛的將咬下來的一蘋果遞向灰原哀,「小哀,補充點維生素,對傷口有好處。」

  「都是口水。」灰原哀嫌棄的說:「我要另一塊。」

  黑澤夭夭撇撇嘴,把帶核的一大塊遞給灰原哀。

  灰原哀這才接過蘋果,小口吃了起來。

  毛利蘭見他們兩個人分享一個蘋果,還是黑澤夭夭咬過的,證明感情很好,總算放心不少。

  伏特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麻利的收拾東西,「大嫂,可以出院了。」

  「什麼?」黑澤夭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的坐起來,因為動作太猛,擠到腰上的傷,疼得她立刻躺了回去。

  伏特加趕緊將剛剛辦理出院手續的各種單據遞給黑澤夭夭,讓她看個仔細。

  黑澤夭夭握著手中的單據,流下了感動的淚水,「三郎,你實在是太貼心了。」

  果然,只要是三郎,就是好小弟。

  毛利蘭擔心的問:「現在出院會不會太早了?」

  「沒事,只要定時回來復查就行。」黑澤夭夭抖著手裡的紙,朝著灰原哀炫耀,「小哀也要加油啊,小孩子的傷口愈合得快,就算你傷得比我重,我相信你也能很快出院。」

  「是呀,畢竟我年輕,不比你。」灰原哀冷哼。

  黑澤夭夭吐出殺招,「侏儒。」

  灰原哀將頭偏到一邊,不說話了。

  伏特加速度很快,不一會黑澤夭夭就坐到了心愛的小金龜上,駛離深惡痛絕的醫院。

  車子一路朝著米花町二丁目去,路過一家大超市的時候,伏特加下去了一會,不知道買了什麼。

  黑澤夭夭的開心,在回到家的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銀發的俊美男人,穿著深色家居服,翹著腿坐在沙發上,腦袋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阿陣!」如果不是傷口還沒愈合,不能大幅度動作,黑澤夭夭早就撲上去了。

  黑澤陣緩緩睜開眼睛,像只懶洋洋的大貓,伸了個懶腰,赤著腳踩走到地毯邊緣等。

  黑澤夭夭坐著輪椅來到黑澤陣面前,仰著頭甜甜叫,「黑澤先生,好久不見。」

  黑澤陣屈膝下蹲,平視黑澤夭夭。

  修長的指尖捏著黑澤夭夭的下巴,對著她好一番打量。手指像捏面團似的,捏捏著黑澤夭夭的臉頰,得出結論,「長胖了。」

  笑容僵硬在臉上,黑澤夭夭一口咬在黑澤陣的虎口上,磨著牙威脅,「你再說一遍。」

  黑澤陣指尖稍稍用力,黑澤夭夭被迫松口。

  他拍拍黑澤夭夭的腦袋,露出一個放心的淺笑,「伏特加有好好照顧你。」

  黑澤夭夭頓時就不氣了。

  伏特加將車裡的東西搬出來,姍姍來遲。

  他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袋子遞給黑澤陣。

  黑澤夭夭一眼就認了出來,裡面的東西是一顆豬腰子。

  她瞪大眼睛,拼命搖頭,「我腰子好好的,不需要喝豬腰子湯。」

  「你傷了腰。」黑澤陣拒絕,拍拍黑澤夭夭的腦袋,拿著豬腰子往廚房去。

  沒一會,諸伏景光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而廚房裡居然有節奏了響著切菜聲。

  黑澤夭夭驚訝、驚喜!

  「你要親自給我熬豬腰子湯嗎?」黑澤夭夭沒想到,還有這待遇,趕緊讓伏特加把她推廚房去。

  寬闊的廚房裡,黑澤先生站在流理台前。

  高大的身體阻擋了視線,但黑澤夭夭完全能想像得到,黑澤先生切豬腰子的畫面。

  真是貼心啊!

  黑澤夭夭打發掉電燈泡伏特加,控制著輪椅來到黑澤先生的腿邊。

  「你要為我熬湯嗎?」她仰著頭問。

  「你不也是這麼做的嗎?」黑澤陣偏頭看了黑澤夭夭一眼,手上動作不停,「每次受傷都是你照顧我,你受傷我卻沒法陪在你身邊。」

  黑澤夭夭道:「我理解,聽說這段時間組織裡很忙,連安室透都辭去了波洛咖啡店的工作。」

  「很快就會結束了。」黑澤陣專心的對付豬腰子,將他切成均勻的薄片。

  黑澤夭夭伸出手,感動的環住黑澤陣的一條大腿,將頭頂在他的大腿上,軟軟的蹭蹭。

  黑澤陣手一抖,差點切到手指,「你做什麼?」

  「我想抱你腰。」黑澤夭夭仰起頭,委屈極了,「可我抱不到。」

  親愛的老公,溫柔的下廚,給可愛的老婆做飯。

  這種時候,老婆就該親親蜜蜜的抱著老公的腰,然後老公用勺子舀起美味的湯汁給老婆品嘗,最後兩人交換深情一吻。

  可現在……

  「為什麼我傷到的是腰,不是手?」那樣她就可以站起來了。

  雖然現在也能站,但腰會疼。

  「你想喝豬蹄湯?」黑澤陣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腳上,想到什麼,愉悅的笑了,「下次,下次我回來給你熬豬蹄湯。」

  黑澤夭夭驚喜不已,開始思索黑澤先生解鎖廚藝的道路。

  嗯……可以從熬湯開始,由她親自教導,也算家傳手藝了。

  廚藝怎麼樣不好說,但黑澤陣的刀工卻是一流的,柔軟的豬腰子,在他手裡卻像土豆一樣,被切成小小的薄片。

  切好的腰子,放在食鹽水中,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清洗。

  黑澤夭夭就在他旁邊,一只手抱著他的大腿,一只手拉著他的長發,整個人美滋滋的。

  食材准備好,黑澤先生開始點火熬湯。

  准備一鍋水,熟練的加入姜絲、料酒、豬腰子。

  動作之流暢,用料之准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經常下廚的居家好男人。

  水煮開,黑澤陣關火,將裡面的豬腰子撈出來,端著鍋陷入猶豫。

  黑澤夭夭問:「怎麼了?」

  「煮出來的的第一鍋湯為什麼要倒掉?」黑澤陣嫌棄的說:「食材都是干淨的,上面怎麼還有這麼髒的泡沫?已經熬過湯的食材,可以再洗一遍嗎?」

  黑澤夭夭,「……」

  「其實,只要把上面的泡沫舀掉,加點鹽,還是很美味的。」黑澤夭夭認真忽悠,「第一鍋湯,營養其實才是最豐富的。」

  「你在撒謊。」黑澤陣無情的將湯倒掉。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要倒掉,但黑澤陣還是決定按照食譜來。

  黑澤夭夭老老實實給第一次下廚的黑澤先生解釋,那是去腥。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煮沸的水中,黑澤夭夭親眼看到黑澤陣將桂圓、紅棗、枸杞、蓮子、山藥一股腦的往裡面倒,配料比主材料還多。

  眼見黑澤陣撕開一包阿膠要往裡面倒,黑澤夭夭趕緊出手阻止,「你做什麼?」

  「放心,我已經查過了,這些食材可以一起食用。」黑澤陣安撫道。

  黑澤夭夭伸長手一把奪過阿膠,緊緊抱著,「不要了,已經很補了。」

  「你不喜歡?」黑澤陣抬手從黑澤夭夭藏寶的櫃子裡摸出一瓶西洋參,「那這個呢?」

  「不要。」黑澤太太伸手去抓西洋參瓶子。

  這一刻,她嚴重懷疑黑澤陣是在報復她。

  黑澤陣看出黑澤夭夭的想法,無奈的笑了,他看著這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想要你早點好起來,想給你熬一鍋最補的湯。」

  黑澤夭夭感動的抓住黑澤陣的手,「相信我,你熬的湯已經很補了。」

  「真的?」黑澤陣不太相信,畢竟黑澤夭夭以前加料也很猛。

  未免黑澤陣不相信,黑澤夭夭只能拿出事實:「你看我這臉上,這胳膊上,全都是肉,不需要再補了。再補反而就虛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自從受傷後,她真的長胖了,還是好幾斤那種。

  在這種時候,肉肉很有說服力,黑澤陣總算是相信黑澤太太不用補了,把西洋參和阿膠重新放會櫃子裡,推著黑澤太太離開廚房。

  接下來,就是諸伏景光的事了。

  最後的湯……

  黑澤陣是真的下了功夫,煮湯的程序早已爛熟於心,並沒有出現煮糊、半生不熟等情況。

  只是……

  黑澤夭夭認真喝湯,認真評價,「以後別放那麼多配料,我已經吃不出豬腰子的味道了。」

  配料太多,以至於主角豬腰子反而成了配角。

  「沒事,下一頓可以加點水,加點肉,繼續熬。我記得你以前就是那麼做的。」雖然不會下廚,但黑澤陣早早就從黑澤太太身上學會了懶人小竅門。

  黑澤夭夭,「……是我教壞了你。」

  果然,家教很重要。

  諸伏景光,「……」

  那是什麼奇葩的黑暗料理?

  伏特加盯著黑澤夭夭的湯,想喝!


第198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4

  那麼大一鍋湯,黑澤夭夭肯定喝不完,大方的邀請小伙伴們一起喝。

  諸伏景光品嘗了一口,回味道:「配料確實放太多了,紅棗味完全掩蓋了豬腰的味道,湯中的甜味和鹽味相當,不分主次。」

  在大廚諸伏景光看來,這是一鍋失敗的湯。

  「這湯哪裡沒有主次了,裡面明明都是愛的味道。」黑澤夭夭暗暗瞪了諸伏景光一眼,為黑澤先生辯解道:「愛是主料,其余都是輔料。」

  伏特加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豎起大拇指,「很好喝,絕對是最好喝的湯。」

  「就是,就是。」黑澤夭夭附和道。

  黑澤陣給諸伏景光添了滿滿一大湯勺,冷笑道:「不好喝,你就多喝點。」

  諸伏景光,「……」

  伏特加靦腆的將碗往前遞,「大哥,我也要。」

  「伏特加,我不如你。」黑澤夭夭默默用手蓋住湯碗,感嘆道:「還好你不是妹子。」

  以伏特加的段位,她是萬萬比不上的。如果此等人才想要挖牆腳,那她只能默默……換一個人喜歡。

  在諸伏景光被強迫,伏特加自願的情況下,黑澤陣辛苦給黑澤太太熬制的湯就那麼被兩個人喝光了。

  黑澤夭夭看著見底的湯鍋,偷偷松了一口氣,拍著桌子義憤填膺道:「他們太過分了,那可是我養身子的湯,居然就這麼喝光了,也不知道給我留一點。」

  一碗湯推到黑澤夭夭面前,「放心,我給你留了。」

  黑澤夭夭義憤填膺的表情僵在臉上,「呵呵,我碗裡還有,阿陣你喝吧。」

  黑澤陣將湯單獨放在一邊,「那就留著,晚上喝。」

  黑澤夭夭,「……」

  行吧,其實也不算黑暗料理,主要是配著諸伏景光做的菜,就顯得不那麼出眾了。

  午餐結束,留下兩個郎,黑澤陣抱著黑澤夭夭上樓,溫柔的把人放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上,還親自為她端來點心、果汁。

  最後,黑澤陣盤腿往懶人沙發旁邊一坐,攤開手中的書問:「要聽嗎?給你讀《唐詩宋詞》。」

  黑澤夭夭頓時警惕起來,「你給我讀古詩?」

  「嗯。」黑澤陣點頭,「想聽詞,還是想聽詩?」

  黑澤夭夭越發警惕,「你不是一向只看西方詩歌的嗎?怎麼突然看種花詩了?」

  「都是很美的詩。」黑澤陣翻著書頁,最後停留在一首名為《留別妻》的詩上,「就是大多傷春悲秋,不適合……」你我。

  「喝湯還不夠,還給我讀詩。」黑澤夭夭沒注意到黑澤陣的未盡之言,一把抓住他的長發,冷冷質問;「老實交代,你到底要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黑澤陣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不是一向都這樣,先道歉,後犯錯。」黑澤夭夭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

  黑澤陣,「……我是真的關心你。」

  黑澤夭夭冷聲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以前受傷的時候,你也是這麼照顧我的。點心、飲品、讀書,我和你做的一樣。」這一次,黑澤陣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趁這難得回家的機會,照顧受傷的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會受傷,也有他的原因。

  「真的?」黑澤夭夭還是不相信。

  「真的。」黑澤陣認真的說。

  「那讀什麼詩啊,我們一起去睡覺吧!」黑澤夭夭張開雙臂。

  黑澤陣拍來黑澤太太的手,輕笑道:「你身上還有傷口,不宜運動。小色鬼。」

  黑澤夭夭翻了個優雅的死魚眼,斜著眼睛看黑澤先生,「睡覺呢,分為脫衣服的睡覺和不脫衣服的睡覺。我想的,是不脫衣服的睡覺。」

  俗稱,午睡!

  「脫不脫,有區別嗎?」黑澤陣反問:「以前不也有沒脫的時候。」

  成年人黑澤夭夭瞬間紅成蝦子,一巴掌朝著黑澤陣的腦袋拍去,「想哪去了。我就是看你眼下烏青,想讓你去睡會,你個色鬼。」

  在冷白皮的襯托下,黑澤陣眼下的黑眼圈很明顯。

  黑澤陣一把截住黑澤夭夭拍下的巴掌,「別亂動,掙到傷口。」

  「那也是你氣的。」黑澤夭夭悶悶的說。

  「我就是逗逗你,反應那麼大。」黑澤陣把黑澤夭夭抱到沙發的一邊,強行讓出一個位置,拉上窗簾,隔絕外面的光線,側身躺了下去。

  「我抱你。」黑澤夭夭的手從黑澤陣的脖子下方穿過。

  黑澤陣大鳥依人的靠著黑澤太太的肩膀上,一只手護在她腰部的傷口上,閉上眼午休。

  黑澤夭夭早就在醫院裡睡夠了,因為傷的關系又不能亂動,只能仰面平躺,靜靜看著天花板發呆。

  淺淺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帶著他獨有的味道。

  在煙草味和血腥味中,夾雜著硝煙味,最後齊齊混合在清苦的杜松子味中,攪合成只屬於黑澤先生的味道。

  很快,富有節奏的呼吸徹底變得平穩。作為枕邊人,黑澤夭夭很明白,他已經睡著了。

  黑澤夭夭扭著脖子,歪頭去看。

  睡著的黑澤先生很安靜,明明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家伙,卻意外的乖巧,像只賴在主人身邊的可愛大貓。

  冷白的皮膚近乎透明,俊逸立體的五官,凌亂鋪散的銀白長發,在這昏暗的房間裡,仿佛要睡成一副油畫。

  面對如此惑人的妖孽,黑澤太太的心跳一點點加快,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本來噴灑在耳朵邊的呼吸,因為扭頭的關系,噴灑在臉上、鼻子上,和她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來傷在腰上的壞處,傷個小腿、手臂什麼的,那得多香啊!

  黑澤夭夭偏著頭,將臉埋在黑澤先生的長發裡,狂吸這只白色的大貓貓。

  絲滑柔潤的毛毛,如果再短點,再軟點,就更好了。

  黑澤夭夭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個比她還大號的貓貓,鼻尖縈繞著令人安心的味道。

  亂跳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大腦在荷爾蒙的催眠中,變得混沌。

  在睡著前,黑澤夭夭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得帶莫裡亞蒂去做絕育手術!

  但凡有只乖巧的貓貓給吸,她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去吸人。

  聽說貓大哥變成貓太監後,都會變得乖巧粘人,不會滿世界亂跑,讓主人找不到貓。

  ……

  黑澤夭夭睡得迷迷糊糊的,中途醒了幾次,見黑澤陣睡得安穩,她不願打擾,就閉上眼睛繼續睡。

  事實證明,只要想,人能無限的睡下去。

  橙黃的夕陽,連厚重的窗簾都遮不住,照得整個房間通黃。

  黑澤夭夭甩甩有些發麻的手,驚悚的發現,腦袋居然扭不回來了。

  「阿陣!」黑澤夭夭歪著腦袋大叫。

  空氣中是安靜的味道。

  黑澤夭夭繼續大叫,「黑澤先生。」

  不一會,伏特加跑了上來,「大嫂,有事嗎?」

  「阿陣呢?」黑澤夭夭問。

  「大哥走了呀!」伏特加奇怪的看著黑澤夭夭,「大嫂不知道嗎?」

  黑澤夭夭瞬間想起那鍋湯!

  不會吧!

  這麼狗嗎?

  見黑澤夭夭臉色不對,伏特加趕緊解釋,「大嫂別生氣,也可能是大哥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早上他發消息給我,讓我幫忙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就說過,他們只是路過東京。」

  「真的?」黑澤夭夭有點不相信。

  主要是黑澤陣在她這,已經沒有信用了。

  「當然。」伏特加解釋道:「我聽蘇格蘭說,大哥為了空出今天白天,昨晚一夜沒睡。」

  想到剛才很快熟睡的黑澤先生,黑澤夭夭總算是相信了。

  黑澤夭夭招手道:「趕緊給我看看腦袋,扭不回來了。」

  伏特加還以為黑澤夭夭扭著頭是在生氣,聞言才知道是睡落枕了,趕緊上前查看。

  檢查了一下,確定只是偏著頭導致的落枕,伏特加直接上手,抱著黑澤夭夭的腦袋准備上手。

  「等等。」黑澤夭夭一口把人叫住,「你就這麼扭?」

  「雖然很少……但我還是有些經驗的。」伏特加保證道:「大嫂放心,我不會把你脖子扭斷的。」

  經驗!

  什麼經驗?扭斷人脖子的經驗嗎?

  黑澤夭夭更不放心了,「郎,我覺得,還是我自己扭扭,慢慢就回來了。」

  「大嫂,你越這樣,越扭不回來。」伏特加拍著胸脯保證,「我肯定哢嚓一下就給你扭回來了。」

  「哢嚓一下就斷了。」黑澤夭夭揮舞著手臂,不敢讓伏特加碰她腦袋。

  伏特加問:「那……我送你去醫院?」

  熟悉的醫院,熟悉的病房。

  伏特加將黑澤夭夭抱到病床上,用枕頭墊著後背,讓她半躺著。

  「喲謔,這是誰啊?」灰原哀饒有興致的看著回歸的病友。

  「黑澤太太。」放學來探病的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看到黑澤夭夭,開心的叫著。

  「黑澤太太,你不是出院了嗎?」江戶川柯南警惕的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高冷的看著門框,用後腦勺對人,「我想到你們還沒送禮,我就回來了,不行嗎?」

  「啊,對,禮物。」吉田步美從書包裡翻出一個小小的禮物盒,雙手捧到黑澤夭夭床邊,「我們有准備黑澤太太的份。」

  「步美真是個好孩子,放下吧。」黑澤夭夭道。

  「你都不看一眼嗎?」小島元太不高興的問。

  「我要留著,等回到家和黑澤先生一起看。」黑澤夭夭道。

  小只好無語的將禮物放在床頭櫃上。

  灰原哀懷疑的問:「唉,你不會把脖子傷了吧!」

  黑澤夭夭,「……」

  「哈,真傷了。」灰原哀笑得無比開心,扯著肚子上的傷也要笑,「果然,人不服老不行哦!」

  「你敢說我老。」黑澤夭夭猛的扭過頭,怒瞪灰原哀。

  「好了?」伏特加頗為驚訝。

  黑澤夭夭左右扭扭,發現雖然還有點疼,但已經不影響活動了。

  「趁現在還沒辦理住院手續,我們趕緊走。」黑澤夭夭催促伏特加。

  「我看,還是再住兩天吧!」伏特加諾諾道。

  黑澤夭夭,「……」

  這是什麼人間悲劇?


第199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5

  白雪覆蓋了整個世界,黑澤夭夭穿著運動衣,努力奔跑在這皚皚白雪中。

  她萬萬沒想到,當初黑澤陣在古堡裡說的讓伏特加看著她跑步,居然是真的。

  自從她腰傷好之後,伏特加就每天早上盯著她跑步,害得她這兩個月來,一次懶覺都沒睡過。

  她以前可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的自由黨。

  果然,深沉的愛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以前的黑澤先生哪裡會管這些,現在……說多了都是痛。

  伏特加拽拽手上的繩子,催促道:「大嫂,磨蹭也沒用,今天不跑完十圈,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無論是頭疼、心疼、肚子疼、腳疼,都堅決不放你回去。」

  在伏特加的腰上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在黑澤夭夭腰上。

  伏特加一拉,黑澤夭夭只能被扯著跑。

  綁繩子一開始是黑澤夭夭為了偷懶,想著有伏特加在前面拉著,她也更省力,特意勸了伏特加好久才綁上的。

  現在好了,明明累成了狗,卻不能停下來,因為有人在前面拽著。

  「別要求那麼好,我什麼時候跑完過十圈。」黑澤夭夭第N次試圖說服伏特加。

  伏特加在前面小跑,頭都沒回,「大哥讓跑十圈,一圈都不能少。」

  「你看看我這體力,像能跑十圈的樣子嗎?要知道,我昨天跑了六圈就累趴下了。」黑澤夭夭撇撇嘴,「我看你就是想累死我,好獨占我們家黑澤先生。」

  老實孩子伏特加道:「但你昨天下午去逛街了。」

  黑澤夭夭,「……不能這麼算。」

  「那證明你的極限還沒到。」伏特加稍稍又加快了一點步伐。

  「啊!」黑澤夭夭綁著的繩子扯著加快速度,氣得她揚天大哭,「你這麼欺負我,阿陣一定會心疼死的。」

  「大哥讓我盯著你跑十圈。」伏特加一副執行聖旨的太監樣,堅定不移,「不要說話,保持體力,十圈是很簡單的。」

  「呵呵!」黑澤夭夭能這麼辦,只能被這頭笨熊拽著,繼續她的征程。

  最終,黑澤夭夭還是沒能堅持到跑完十圈,在第八圈的時候就歇菜了。

  小公園雖然只是一片小樹林,但占地面積不算太小,一開始黑澤夭夭連半圈都跑不下來。

  伏特加也不是一板一眼的機器,見黑澤夭夭真的已經到極限了,就停下來,將人帶回去。

  黑澤夭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在玄關的電子秤上稱重,看看有沒有瘦。

  黑色的電子秤上,紅色的數字,和昨天一模一樣。

  一開始那幾天,體重掉得飛快,減肥成了黑澤夭夭跑步的動力來源。

  可現在,已經好幾天沒掉過體重了。

  堅持著身體的最後一股氣消散,黑澤夭夭聳拉著腦袋和雙手,佝僂著背,晃悠悠的挪到樓上,洗掉一身的汗,換上厚厚的居服下樓,幫廚藝超爛的伏特加一起煮早餐。

  雖然家裡開了空調,但畢竟是大冬天,黑澤夭夭裹得不算少。

  伏特加從冰箱裡拿出兩個包裝袋,舉著問黑澤夭夭,「大嫂,吃湯圓還是水餃。」

  「水餃吧!」頓了頓,黑澤夭夭又改口,「湯圓。」

  「哦!」伏特加將速凍水餃放回去,下鍋煮湯圓。

  黑澤夭夭就站在旁邊,幫忙看著,萬一出什麼意外她也能及時處理。

  靠在流理台上,順便從櫥櫃裡摸出一盒伏特加喜歡的肉干分享給他,自己拿著一盒海鹽餅干吃著等早餐。

  「我每天早上那麼辛苦的跑步,吃的也都是這些沒營養的東西,為什麼還那麼重?」黑澤夭夭「吭哧吭哧」啃著小餅干,仿佛手中的不是餅干,是她減不下去的肉,「難道我已經把贅肉練成肌肉了?」

  伏特加咽下肉干,難得的對黑澤夭夭露出嫌棄的眼神,「大嫂,別妄想了,肌肉離你很遙遠。如果產生幻覺的話,就摸摸肚子上的軟肉吧。」

  黑澤夭夭默默摸摸肚子。

  嗯,柔軟的棉衣,不是肉肉的問題。

  「也沒那麼嚴重。」黑澤夭夭啃著小餅干自我安慰。

  如果說,廚師三郎在家的日子,黑澤夭夭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那殺手三郎在家的日子,黑澤夭夭就是個需要為下一頓吃什麼犯難的小白菜。

  吃完甜膩膩的湯圓,黑澤夭夭越發想念離家的黑澤先生和廚師三郎,「阿陣已經離開四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黑澤先生出差去了。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難覓蹤跡。

  名柯裡,團寵著江戶川柯南,源源不斷送上情報的配角們,好似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江戶川柯南甚至都要跑到她這裡來,纏著她打聽情報。

  天地良心,她這次連黑澤先生的消息都沒接到一個。

  令人擔心。

  伏特加見黑澤夭夭確實沒胃口,提議道:「要不,我們包餃子?大嫂包的餃子特別好吃。」

  包餃子和煲湯,算是黑澤夭夭為數不多被點亮的廚藝技能。

  「是呀,你也說是我包的。」黑澤夭夭嘆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點亮包餃子的技能?」

  「我會努力學的。」伏特加補充道:「我一定會包出比大嫂包得還好的餃子。」給大哥吃。

  最後幾個字,他沒敢說出口。

  已經懂了的黑澤夭夭,「……」

  和伏特加一起生活,她常常有一種舊時代的女子,和未嫁的兄控小姑子一起,等待外出打仗的夫君回歸的既視感。

  漫長又無語!

  最終,黑澤夭夭還是打發伏特加去包餃子要用到的食材,她在家裡和面。

  嗯……有一種打發小姑子去幫忙買東西,她在家裡做家務的既視感。

  黑澤夭夭自然不會只做一次吃的,她和了整整一大盆面,准備做了凍起來慢慢吃。

  同樣是凍過的水餃,自己做的比超市買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擀皮的時候,黑澤太太聽到玄關傳來聲音,扭著頭就看到走進客廳的人

  餐廳連著客廳,黑澤夭夭在餐廳的桌子上擀面皮,扭頭就能看清客廳的情況。

  看到許久未見的身影,淚水模糊了黑澤夭夭的眼眶。

  她顧不上手上的面粉,丟下擀面杖就朝著客廳裡的人衝去。

  客廳中,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站著,皆是一身黑衣,滿身風雪。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離家好幾個月的黑澤陣和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衝了過去,越過前面的人,撲在後面的人身上,沾滿面粉的雙手牢牢抓著他的衣襟,頭抵在胸膛上,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三郎,你終於回來了。」直到失去,黑澤夭夭才明白,諸伏景光到底有多重要。

  黑澤陣默默收起迎接黑澤太太的手,扭頭怒瞪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不關我的事。」

  「黑澤夭夭。」黑澤先生咬牙切齒的將黑澤太太從另一個男人身上撕下來。

  黑澤太太剛才居然超過他,去抱蘇格蘭,黑澤陣簡直不能忍受。

  被撕下來的黑澤夭夭,仿佛這才注意到回歸的黑澤先生,開心的打招呼,「阿陣,你回來了。正好今天吃餃子。」

  沒有飛撲,沒有眼淚,更沒有親親!

  和以往比起來,簡直算得上冷淡。

  打完招呼,黑澤夭夭立馬扭頭熱情的對諸伏景光說:「看看你這一身的風雪,趕緊上樓去洗洗,換身干淨的衣服。我給了買了一些冬天的衣服,就放在櫃子裡,你找找。」

  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期許和滿足。

  雖然不明白黑澤夭夭為什麼這麼熱情,但琴酒殺人的眼神告訴諸伏景光,他再不走是會出事的。

  「我先上樓了。」諸伏景光跑路

  黑澤夭夭熱情的揮手告別,「我們正在包餃子,洗完記得下來啊!」

  記得下來包餃子,把她從廚房裡解救出來,親愛的廚師三郎。

  「黑澤夭夭。」黑澤陣冰冷的聲音,仿佛裹挾著外面的風雪,能凍到人骨子裡。

  家務小能手走,黑澤夭夭立馬熱情的撲到黑澤先生懷裡,抱著他的脖子,在那張俊臉上「吧唧」一大口,揶揄道:「黑澤先生,是想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啊?」

  「洗澡。」黑澤陣滿意的將人從身上撕下來,不想把一身寒氣沾染在她身上。

  黑澤夭夭貼心的說:「樓上有熱水,你趕緊去洗。伏特加去買食材了,一時半會餃子也包不好,你可以小睡一會,餃子好我叫你。」

  黑澤陣徹底滿意了,克制而專注的親親黑澤太太的額頭,轉身上樓。

  黑澤夭夭則找來遙控,把空調再上調一度。

  沒過多久,伏特加就提著食材回來了,諸伏景光也洗漱好,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熟練的接過黑澤夭夭處理食材的工作。

  諸伏景光卸去了偽裝,露出本來模樣。

  幾個月不見,他似乎比以前瘦了,卷起袖管的手臂上,有還未完全結痂的傷口。

  黑澤夭夭突然有些不忍心了,畢竟人家剛回來,這樣和周扒皮有什麼區別。

  「我來吧!」黑澤夭夭不好意思的說:「你也上樓去休息一會。」

  「不了。」諸伏景光揶揄的笑著,「我如果就此偷懶,怎麼對得起黑澤太太拋棄心愛的丈夫,朝我飛奔而來的情誼。」

  黑澤夭夭,「……」

  他果然知道。

  黑澤夭夭不好意思的說:「沒事,剁肉就交給伏特加吧,他力氣大,還閑得慌。」

  閑得只知道盯著她跑步。

  「我來。」伏特加不爽的從搶走大哥的蘇格蘭手裡,搶走菜刀。


第200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6

  餡料剁好,都開始包餃子,黑澤陣才姍姍來遲。

  黑澤夭夭還以為他在樓上休息,看到他那頭半干的銀色長發,黑澤夭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他一直在樓上打理他的寶貝頭發。

  黑澤陣洗了手在空位上坐下來。

  黑澤夭夭拍拍手上的面粉,要去抓他的長發,被他嫌棄的拍開,「別碰。」

  「嘖,頭發比老婆還重要。」黑澤夭夭不高興的撇撇嘴,「你這護發素還是我給你買的。」

  「哦!」黑澤陣拿起一塊餃皮幫忙包餃子。

  還住在靜岡縣的時候,偶爾黑澤夭夭也會煮餃子,黑澤陣一起包過,早就點亮了包餃子的技能。

  沒兩下,一個皺褶均勻漂亮的餃子就在他手中新鮮出爐。

  漂亮的餃子放在老師傅黑澤夭夭包的旁邊,把她的都顯醜了。

  伏特加都驚呆了。

  他看看手裡歪七扭八,還開口的餃子,有點不敢往盤子裡放。

  太醜了。

  「這次能留多久?」黑澤夭夭問。

  「過了情人節就走。」黑澤陣看著伏特加包的餃子,實在沒眼看,便道:「你別捏花褶了,直接把皮疊過來捏一起,能包住餡就行。」

  伏特加道:「那樣會不會太醜了。」

  大家長黑澤先生只能耐心的和家裡的孩子說:「絕對會比現在更好。伏特加,你的天賦不在這。」

  伏特加瞬間找回自信,鏗鏘點頭,「是,大哥。」

  黑澤夭夭追著問:「你是特意回來陪我過情人節的嗎?」

  「只是正好閑下來。」黑澤陣很平淡。

  「是的哦!」諸伏景光毫不留情的出賣黑澤先生,「後天就是情人節了,黑澤太太可要好好想想,到哪裡去約會。」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在這個滿是殺人案的世界裡,還能去哪過情人節,當然是在家裡過。在江戶川柯南長大之前,我絕不去外面約會。」

  諸伏景光,作為一個警察,他只能說:「社會這麼不安定,真是對不起啊!」

  黑澤夭夭道:「知道錯了,就好好干活,趁這兩天多做點好吃的,爭取把我被驚嚇掉的肉肉補回來。」諸伏景光,「……」

  他就是隨口一說。

  「不要總惦記著吃。」黑澤陣沒好氣道:「我讓伏特加盯著你跑步,你是不是沒好好配合?」

  黑澤夭夭義正言辭的說:「哪有,今天這麼冷的天,我還跑了滿身大汗。」

  「伏特加。」黑澤陣壓根不相信黑澤太太的話。

  伏特加道:「大嫂從一開始的半圈到現在,已經能跑八圈了。」

  黑澤夭夭聞言,得意的揚起下巴,用鼻孔看人,「看吧,我現在很厲害。」

  「但是……」伏特加接著轉折,「大嫂一跑步就喊頭疼腳疼,有好幾次她裝得太像,我擔心大嫂的安全,就沒敢讓她繼續跑。結果,她下午就去逛街去了。」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指著伏特加,「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綠茶酒。」

  伏特加兢兢業業包餃子,怎麼看都是個乖巧的憨憨小弟。

  黑澤陣嚴肅的說:「黑澤夭夭,你體力太差了。」

  「我還算健康啊!」比起經常熬夜打游戲的亞健康人群,她早睡早起,偶爾出門逛逛,已經很好了。

  黑澤陣嘆道:「我不求你能飛奔躲子彈,但你至少得在別人叫你跑的時候,能邁開雙腿。」

  黑澤夭夭懂了,「你是說黑衣組織。」

  「如果你真的暴露了,他們肯定是想活捉你。」黑澤陣道:「以你的能力,只要不被拿捏住,反殺是很輕松的事。」

  原來是黑澤先生的良苦用心,黑澤夭夭認真又嚴肅的點點頭,「放心,我明天就跑十圈。」

  「嗯。」黑澤陣滿意的點點頭。

  「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這樣我就不會偷懶了。」黑澤夭夭道。

  「天天鬧著要減肥,我以為你至少看在減肥的份上會乖乖跑步。」黑澤陣一指頭戳在黑澤夭夭軟乎乎的臉蛋上,揶揄道:「我沒想到,你都橫向發展成這樣了。」

  黑澤夭夭捏捏黑澤先生的臉,憂傷嘆息,「我會長胖還不是因為你。」

  被捏臉,黑澤陣立馬報復的捏回去,嗤笑道:「別告訴我,你這身肉是想我想出來的。人都想胖了?」

  黑澤夭夭認真且嚴肅的問:「你知道質量守恆定律嗎?」

  指下的觸感軟乎乎的,黑澤陣的心情也跟著變得軟乎乎的,明知道黑澤太太又要開始胡說八道,他還是很配合的問:「你想說什麼?」

  「質量既不會消滅,也不會創生,它只會從一個物體上,轉移到另一個物體上,而在轉移的過程中,質量始終保持不變。」黑澤夭夭解釋完夭夭版質量守恆,最後總結,「夫妻一體,我們的質量總和是不變的。」

  諸伏景光,「……」

  黑澤陣,「所以……」

  伏特加愣愣道:「大嫂會胖,是因為大哥瘦了。」

  可憐的伏特加,第一次聽到如此驚世駭俗的肥胖理由。

  「對頭!」黑澤夭夭豎起大拇指給伏特加點贊,轉頭又苦口婆心的勸黑澤先生,「我知道你在外面奔波,辛苦勞累,吃不好睡不好,但你就算為了我也要保護好身體啊!」

  黑澤陣挑眉,「是為了你的體重吧!」

  「當然。」黑澤夭夭毫不心虛,「你瘦了,掉的肉沒辦法,只能可勁往我身上長,我也很無奈啊!」

  黑澤陣認真點點頭,「我明白了。」

  「那你以後要記得好好吃飯,好好保護身體,保護體重。」黑澤夭夭心裡有些小得意。

  看看,她多貼心啊!

  「我今天就多吃兩碗。」黑澤陣拍拍黑澤夭夭的臉,沾滿面粉的手將臉蛋拍得白乎乎的,「你今天就別吃了。我們夫妻一體,得質量守恆。」

  黑澤夭夭,「……」

  「大哥、大嫂說的都對。」伏特加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有點反應不過來。

  「哈哈哈!」諸伏景光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你們很般配。」

  黑澤夭夭被反將一軍,氣呼呼的站起來,「行,我現在就去煮餃子,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黑澤陣笑道:「夭夭真好。」

  時間確實不早了,考慮到黑澤陣和諸伏景光從外面回來,肯定也餓了,黑澤夭夭燒了一鍋水,煮餃子。

  諸伏景光、伏特加和黑澤陣一人一大碗,黑澤夭夭硬氣的表示不吃。

  黑澤陣一口把餃子咬去大半,把剩下的小半遞到黑澤夭夭嘴邊,「來吧,質量守恆。」

  黑澤夭夭也不是真的生氣,黑澤先生主動投喂,她立刻開心的湊上去,叼走餃子。

  「都是你的口水。」黑澤夭夭一邊嫌棄,一邊吃得開心。

  「沒事,我們質量守恆。」黑澤陣道。

  ……

  本來計劃包一整天的餃子,中午就包完了。

  毫不客氣都將收尾工作交給小弟們,黑澤夭夭拽著黑澤先生上樓,離兩個锃光瓦亮的電燈泡遠點。

  「我最近有好好讀書。」上樓的時候,黑澤夭夭抱著黑澤先生的胳膊炫耀,如果注意看就會發現,她還有些羞澀。

  「哦?」黑澤陣來了興趣,「我們夭夭長進了,今天都知道給我科普質量守恆,想來讀了不錯的書。」

  黑澤夭夭道:「那是中學的知識。你別像哄小孩子一樣,我說的是很厲害的書,很有用的知識。」

  「行,我好好看看。」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拉著人到兩人最愛窩著的二樓落地窗那,欣賞著皚皚世界,一起窩在沙發裡。

  「書呢?」黑澤陣問。

  「躺好,馬上給你看。」黑澤夭夭壓著黑澤陣的肩膀,把人壓躺下,從旁邊的小圓桌下摸出一本書,在他身邊躺下。

  「你看。」黑澤夭夭將書展開。

  黑澤陣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的內容,然後……他沉默了,「你長進了。」

  真的長進了。

  「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事。」黑澤夭夭掰著手指頭數,「可以穩固心血管,降低高血壓,降低膽固醇,增強免疫力;甚至還可以美容養顏,令人身心愉悅。最最主要的是,它可以減肥。」

  「只要每天三次,每次二十秒,就能達到燃燒卡路裡的效果。」黑澤夭夭翻身撐在黑澤陣上方,認真又嚴肅,「接吻居然有這麼多好處,我們怎麼能錯過。」

  接吻的好處,確實是找減肥小妙招的時候發現的。

  黑澤夭夭看到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暗搓搓的想有人陪試。

  「你確實長進了。」黑澤陣勾著黑澤夭夭的腦袋,將人按向自己。

  都知道制定長期索吻計劃了。

  黑澤夭夭繃著臉,心卻跳得飛快,期待又害羞。

  黑澤先生的唇,亦如記憶中的溫暖柔軟,和看起來是不一樣的感覺。

  幾月的分別,似乎讓感情變得更濃烈了。

  沒一會黑澤夭夭就感覺喘不過氣來,心跳得飛快。

  見她想退縮,唇齒綿密間,黑澤陣含糊的說:「還沒到二十秒。」

  繼而,他加深了這個吻。

  過了良久,黑澤陣才松開按著黑澤夭夭腦袋的手。

  黑澤夭夭喘著氣,羞紅了臉,磕磕絆絆的說:「我、我去稱稱,看有沒有瘦。」

  「你不是說一天要三次才有效果,現在才一次。」黑澤陣翻身將黑澤夭夭壓下面,捧著她臉,聲音已經啞了,「別著急,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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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7

  溫柔的吻,一點點將黑澤夭夭溺在其中。

  平日裡有江戶川柯南他們,還有一個恨不得一十四小時守在身邊的伏特加,黑澤夭夭並不覺得孤單。

  偶爾想起外出的黑澤先生,感嘆一句,並沒有多思念。

  甚至,見他回來,也只是欣喜、激動,並沒有多少思念,甚至比不上廚師的回歸給她的震撼大。

  畢竟,這種分別,她早已習慣。

  可當擁抱著他,和他親密相吻,瘋狂的思念卻猶潮水般湧來,仿佛要將她溺斃。

  「阿陣!」唇齒間,黑澤夭夭呼喚著他的名字。

  「嗯。」黑澤陣發出短促的氣音。

  在兩人唇齒短促的分開時,黑澤夭夭抓著他的衣領,喘息道:「我們回房間吧!」

  「呵。就知道你心懷不軌,還說什麼減肥。」黑澤陣輕笑一聲,起身將人抱起來。

  ……

  黑澤陣將裹在白色浴袍裡的人從浴室裡抱出來,丟在床上。

  黑澤夭夭趕緊扯過被子蓋身上,抓著被角看床前的男人。

  高大健美的男人,哪怕身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傷口,也不減他半分英俊,甚至還多了幾分破碎的美感。嗯……身上那些絕不會留下傷口的新傷也很誘人就是了。

  不行,這種妖精,可不能長時間觀看,太傷腰子。

  「趕緊去穿衣服。」頓了頓又道:「還有我的衣服。」

  「這種時候,你就該大膽的撲上來。」黑澤陣嫌棄的說著,人倒是很老實去找衣服。

  再一次出現,又變回了那個衣著得體的黑澤先生。

  他將一身女裝丟床上,黑澤夭夭趕緊抓過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挪到一邊讓出位子,「一起睡啊。」

  黑澤陣看看時間,問:「馬上就吃晚飯了,你確定要睡?」

  「那不行。」家裡還有兩個三郎,她這時候賴在樓上不下去,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黑澤夭夭趕緊爬起來,拽著黑澤陣下樓。

  到一樓的第一件事,黑澤夭夭趕緊跑去稱重,看看書上寫的,接吻能減肥到底有沒有效。

  其實她老早就想試了,但一直礙於沒有配合的人,只能好奇。

  上天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待,好幾天沒有變化的體重,居然真的減少了。

  黑澤夭夭在腦子裡簡單的做了一個加減法,驚喜的得出結論,「阿陣,我瘦了整整兩斤。」

  這是什麼概念?

  到菜市場買肉,兩斤可是能做一大碗紅燒肉了。

  黑澤陣坐在沙發上,大爺似的招招手。

  黑澤夭夭「吧嗒吧嗒」跑到他面前,摸著臉問:「怎麼樣,是不是又變漂亮了?哎呀,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放在古代,我一定是個能讓君王不做早朝的妖妃,真是對不起天下蒼生呢。」

  黑澤陣拉著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黑澤太太在原地轉兩圈,最後得出結論,「沒瘦。」

  「胡說。」黑澤夭夭奶凶奶凶的看著的說:「我上一次稱還是早上空腹的時候。後來我吃小餅干、湯圓、餃子,還喝了水,但這麼多下肚,我的體重卻輕了,這不是瘦是什麼?」

  她可是連廁所都沒上,頂多就是下午出了一身汗罷了!

  但那點汗能有多少?肯定沒有兩斤,剩下的肯定是卡路裡。

  「真的沒瘦。」黑澤陣實事求是。

  「是呀大嫂,你沒瘦。你明天跑完步稱,肯定還是一樣的。」伏特加誠懇的說:「你和大哥下午做的那點運動,絕對減不掉兩斤肉,你要面對現實。」

  「伏特加!」黑澤夭夭差點尖叫出來,「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們才沒有做那種荒唐的事,我們只是在樓上聊天。」

  老實孩子伏特加誠懇的說:「可是你們衣服都換了。」

  黑澤夭夭看看身上的衣服,又看看黑澤陣身上的衣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下午的時候,樓下只有伏特加和諸伏景光,伏特加知道,他接下來的任務,肯定還是保護黑澤夭夭,於是主動找上諸伏景光,深刻的教導這位警方臥底,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小弟,為大哥分憂解勞。

  雖然伏特加全程臉色都很臭,一副面對階級敵人的架勢,但他教的都是做小弟的干貨,確實能幫了大忙,諸伏景光決定幫幫這位即將被打的新朋友。

  他道:「伏特加說的,是你們在樓上健身房裡跑步的事。」

  黑澤夭夭,「……」還不如不解釋。

  伏特加見黑澤夭夭那紅成一片的雙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嗯,我說的就是在樓上跑步的事,大哥一定在鍛煉大嫂,為大嫂明天跑十圈做准備。」

  在黑衣組織裡的人,沒幾個會去想未來,大多都是縱情聲色,兩性關系也很直白,第一次見面都能約架。

  就連貝爾摩德見到他們都會隨後撩撥兩句,伏特加早就習慣了,還真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過就現場的氣氛,以及黑澤夭夭的反應,他大概是真的說錯了。

  普通人這些奇奇怪怪的堅持,還真是麻煩。

  黑澤陣找來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一個正在放假面超人的節目,用來轉移黑澤夭夭的注意力,「都別鬧了,過來看電視。」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一把拉住伏特加的手,將人拉到沙發上坐下。

  寬敞的長條沙發上,伏特加坐中間,黑澤夭夭和黑澤陣坐兩邊。

  黑澤陣很不滿和黑澤太太中間還插足一個第三者,拍拍另一邊的空位催促,「坐這邊來。」

  「阿陣,不要一天只想著老婆和熱炕頭,也得想想小伏。」黑澤夭夭嚴厲拒絕,熱情的拉著伏特加的胳膊問:「小伏,你今年多大了?」

  伏特加有點不明白黑澤夭夭為什麼會突然問他的年齡,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三十一歲。」

  「那可不小了。」黑澤夭夭嘆道。

  如果在場有一個普通家庭的大齡剩男剩女,聽到問年齡的開頭,就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

  然而,現場的大齡剩男,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伏特加都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

  面對黑澤夭夭「不小」的感嘆,伏特加並不覺得有什麼,「我還正值壯年,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裡,也能確保身體維持在目前的狀態。」

  哪怕離開了組織,也能繼續追隨大哥。

  「所以呀,得趕緊找個對像,趁著正值壯年把娃生了。」黑澤夭夭誠懇的說。

  在她看來,伏特加之所以能那麼隨意的說她和黑澤陣夫妻間的事,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是條單身狗。

  從未經歷過大家長如此關懷的孩子,突然面對催婚,有點沒反應。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諸伏景光眼睛看著電視,耳朵卻豎得高高的,絕不錯過如此好戲。

  黑澤夭夭伸長腦袋問黑澤陣,「阿陣,組織那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結束?」

  黑澤陣也在看戲,聽到問題,配合的回答,「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很賣力,還有安室透那個上司,似乎也不簡單,各國一起收緊戰線,目前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哦!」黑澤夭夭拍手,「那我得好好准備准備,為我們小伏多挑選幾個優秀的姑娘,等事情一結束就安排他們見面。」

  伏特加萬萬沒想到,他就說了一句連黃腔都不算的話,最後迎接他的居然會是傳說中的相親。

  「大嫂,我錯了。」魁梧的男人,慫得非常快,像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放心,我是個開明的家長。」黑澤夭夭拍著伏特加的肩膀,笑眯眯的說:「我和你大哥肯定不是那種包辦婚姻的舊時代家長,到時候要娶哪個姑娘,還是得你自己去談。」

  自己去談?

  伏特加稍微幻想一下……

  一個像黑澤夭夭這樣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跑兩步喘三口,管不住吃零食的嘴還天天鬧著長胖的人……不行,太恐怖了。

  談戀愛是不可能談戀愛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談戀愛的。

  「不用了,不用了。」伏特加連連擺手,可憐的大塊頭,都被嚇得快從沙發上掉下去了,「我只想一直追隨在大哥身邊,成家不在我的計劃裡。」

  「你只想追隨大哥?」黑澤夭夭問。

  「是。」伏特加認真點頭。

  黑澤夭夭摸著肚子,悲傷哀嘆,「那他怎麼辦?」

  「什麼?」伏特加沒懂。

  黑澤先生不好的預感再一次升了起來。

  上一次,還是黑澤夭夭有關「夫妻間質量守恆」的高談闊論。

  諸伏景光看著黑澤夭夭摸肚子的熟悉動作,像起曾經聽到的「拿針在套上戳洞」,開始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黑澤夭夭羞澀一笑,「我和你大哥小別勝新婚,說不定已經有了。」

  伏特加,「那……恭喜、大嫂?」

  黑澤夭夭白了一眼,「你怎麼不懂呢?」

  「還請大嫂明示。」伏特加確實不懂。

  黑澤夭夭問:「你想想看,如果我們小琴酒出生,看到爸爸身邊又一個帥氣的小弟,他卻沒有,會怎麼想?」

  「所以我應該……」伏特加有點懂了,但又好像沒懂。

  「你應該趁著我懷孕之前,趕緊找到媳婦,生個娃。」黑澤夭夭認真又嚴肅。

  諸伏景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黑澤夭夭。

  他以前一直覺得,黑澤夭夭就是個誤入狼窩的好人,是琴酒束縛了她,讓她遠離平靜美好的生活。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恐怕黑澤夭夭本來就是個歪的,只是平時裝得太好了,以至於連他都被蒙混過去了。

  至少,讓伏特加找人生個娃,子承父業繼續給黑澤家做小弟這種事,就算是琴酒也絕對想不到。

  實在是太損了!

  這一次就連黑澤陣都對黑澤太太刮目相看。

  這麼損人利己的辦法,簡直太不要臉了。

  黑澤夭夭摸著肚子,認真的和伏特加分析,「等黑衣組織被消滅了,你和阿陣肯定要換個清白的身份,過普通人的生活,倒時候我們小琴酒就是個普通的小孩子。」

  「在那樣的環境下,忠誠的小弟哪裡找,還不是得靠唯一值得信賴的小伏。」黑澤夭夭抓著伏特加的袖子,滿眼期許,「只有你了。」

  伏特加陷入沉思。

  一開始,是琴酒選中了他,讓他成為搭檔。

  慢慢的,他因為信服琴酒的能力,自願成為他的小弟。

  這是他個人的意願,並且決定一直走下去。

  以琴酒的能力,就算離開黑衣組織,相信也能闖出一片天地,他依舊可以繼續效命。

  加上他也不知道離開組織又能做什麼,賴上琴酒也成了目前唯一的選擇。

  但如果為此娶妻生子,培養孩子繼續效忠琴酒的孩子,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尤其未來孩子效忠的人,還可能是個被黑澤夭夭的基因中和成普通人的小孩。

  還是算了吧!

  伏特加正要拒絕,就聽黑澤夭夭哭訴道:「你想想看,以黑澤陣的狗脾氣,以後的娃肯定像他,一點也不合群,幼稚園裡的小朋友一定會欺負他的。」

  伏特加下意識的去想那個畫面。

  四五歲的小琴酒,穿著幼稚園的衣服,帶著黃色帽子,不合群的坐在一邊,身邊連個小弟都沒有,只能看著其他小朋友玩。

  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普通的小孩子,應該會為此感到難過吧!

  伏特加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的肚子上,再一次陷入沉思。

  諸伏景光驚悚的發現,伏特加居然真的在認真思考黑澤夭夭的提議。

  黑澤夭夭也發現了,尤其是落在她肚子上的灼熱目光,越來越灼熱,仿佛她真的有了。

  但她很清楚,她是真的沒有,前幾天還因為月經不想跑步,又不好意思和伏特加說,就各種找借口鬧過一回。

  至於今天……雖然沒有明說過,但過上普通生活前,他們應該不會要孩子,所以一直有好好做保護措施。

  伏特加最終決定,「如果真離開了組織,我會考慮大嫂的提議。」

  「咳!」這一次,饒是強大如琴酒,也被伏特加的決定震驚到了。

  「伏特加,黑澤夭夭就是胡說八道,你別當真。」黑澤陣道。

  「大嫂說的不無道理。」伏特加道:「如果真離開了組織,我也需要考慮養老的問題,生個聽話的孩子是不錯的選擇。」

  黑澤夭夭,「……」

  聽話、的、孩子?伏特加到底在想什麼。

  伏特加道:「我的孩子,如果能效忠在大哥這樣的人身邊,也是不錯的選擇。」

  伏特加這幅致力於帶著兒子一起抱大腿的行為,徹底讓黑澤夭夭無語了。

  「你就沒想過,萬一孩子不僅不聰明,還是個喜歡調皮搗蛋的小混混,根本不值得效忠,甚至不需要小弟,那怎麼辦?」黑澤夭夭好奇的問。

  「那就離婚,把娃丟給他媽。」伏特加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點生活費,我不在乎。」

  這一瞬間,黑澤夭夭看伏特加的眼神都變了。

  原來,長著一張方塊臉,平時看起來像個憨憨的家伙,居然是個會隨隨便便拋妻棄子的渣男。

  黑澤夭夭認真的說:「伏特加,你還是單著吧,別出去禍害小姑娘。」

  「大嫂放心,我會考慮清楚的。」伏特加儼然還沒放棄。

  黑澤夭夭努力給黑澤陣使眼色,「你快勸勸他。」

  「讓你胡說八道。」黑澤陣無情的拿起遙控器調台,堅決不搭理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轉向諸伏景光,滿眼期待。

  諸伏景光抬頭看了看掛鐘,點頭道:「時間不早了,我去准備晚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黑澤夭夭蔫蔫的,「都可以。」

  「我去幫忙。」伏特加也走了。

  兩個三郎一走,黑澤夭夭立馬拉著黑澤陣抱怨,「伏特加最聽你的話裡,你怎麼不說。」

  黑澤陣道:「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

  黑澤夭夭無語,「哪裡好了,你還真想給你兒子預備個小弟?」

  「如果真的過上你想要的那種生活,我們就必須得為伏特加考慮。」黑澤陣道:「他不可能永遠跟我們一起生活。」

  黑澤夭夭沉默了。

  養個小姑子,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這個小姑子是個整天把「大哥」掛在嘴邊的兄控……咦,不行!

  「可以買個房子,讓他住我們旁邊。」黑澤夭夭道。

  以黑澤陣的性格,以後肯定不可能去做社畜打工,可以自己創業,到時候也可以帶著伏特加。

  中午兩人一起吃工作餐,晚上來他家吃飯,吃完飯回伏特加可以回他自己家去。偶爾還能把小琴酒帶走,讓他們夫妻過清淨的一人世界。

  而她,可以繼續她的心理醫生副業。

  這麼一想,還挺美好的。

  只是……

  黑澤夭夭問:「你想好,離開組織後做什麼工作了嗎?」

  「什麼?」黑澤陣愣了一下,隨即道:「沒想過,那不重要吧!」

  「做偵探怎麼樣?」賢惠的黑澤太太開始出主意。

  黑澤陣挑眉,「和警察打交道,偶爾去警視廳坐坐,喝杯茶?」

  「額,那創業當老板怎麼樣?」黑澤夭夭繼續出主意。

  黑澤陣認真想了想,點頭道:「這個可以考慮。我知道不少門路,到時候可以販賣軍火,一本萬利。不過以我們家目前的存款,只能從普通的槍械、炸彈開始,軍艦、坦克、裝甲車一類恐怕不行。」

  黑澤夭夭,「……」

  她說的創業,是指那些可以辦營業許可證的普通行業,不是這些到工商局辦理營業許可證一定會被抓的危險行業。

  「還有人手。」黑澤陣道:「或許我可以趁現在,在組織裡招募一些。」

  「我說的不是這種創業。」黑澤夭夭都要哭了。

  干掉黑衣組織後,又拉著黑衣組織的人一起賣軍火,這和之前有什麼區別?

  黑澤陣道:「或許,我可以趁著組織毀滅之前,再撈一筆,把啟動資金也搞定。」

  「我養。」黑澤夭夭認真的抓著黑澤先生的手,無比誠懇的說:「你這麼好,我怎麼忍心你跟著我受累,賺錢養家的事交給我。」

  「好姑娘。」黑澤陣拍拍黑澤夭夭的腦袋,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晚間新聞,心情頗為愉悅。

  至於以後的工作問題……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真的能消滅組織,最後也活下來了,過上普通的生活,到時候再想工作的事也不遲。

  諸伏景光一忍再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將伏特加丟了出來。

  伏特加連洗個菜葉都能洗成爛菜葉,根本就是搗亂。

  伏特加也明白,他在廚藝方面沒天賦,稍稍打消偷師的想法,回到客廳看電視。

  「你們兄弟好好談談,我去幫忙。」黑澤夭夭已經不想說話了,生怕自己說出什麼讓伏特加認真思考的話。

  至於談什麼,當然是談娃、談事業、談未消滅的組織。

  黑澤陣想起伏特加想要給小琴酒生小弟的想法,考慮到伏特加的死心眼,最後還是選擇談談。

  他道:「黑澤夭夭和我們不一樣,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好人。如果你真有了孩子,她不可能真的把你的孩子培養成工具,你不必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明白的大哥。」伏特加笑道:「一切都要等我們真的離開組織,擁有那樣的生活,才能討論。」

  現在說再多,其實都只是說說,伏特加又不傻。

  「我對結婚生子並不熱衷,並不想擁有孩子,養老更是無稽之談。」頓了頓,伏加特憨憨的笑著,「但如果大嫂生的是女兒,我會考慮的。」

  黑澤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咬牙切齒的喊,「伏特加!」

  「大哥,我也是為了未來的大小姐考慮。一定不會有人比我兒子對大小姐還好。」伏特加志向高遠。

  比起生個孩子給大哥的娃做小弟,他更想那是大哥的女婿。

  想想那畫面……

  伏特加覺得,結婚生子又可以了。

  黑澤陣氣得把遙控器甩伏特加臉上,砸死這個異想天開的混蛋。

  廚房裡。

  黑澤夭夭完全不知道伏特加的險惡用心,她還在苦惱伏特加想要給小琴酒生小弟的問題。

  「伏特加不會真的當真了吧?」黑澤夭夭擔心的問。

  諸伏景光道:「伏特加並不是個傻瓜,但在琴酒的事情上是有些死心眼,現在只能期待他沒有死心眼到變態的份上。」

  作為警察,諸伏景光也很苦惱。

  「組織的事怎麼樣了?」黑澤夭夭問。

  黑衣組織不消滅,一切都是空談。

  「形勢一片大好,已經開始收尾了。但烏丸蓮耶似乎早就防著琴酒,目前我們根本找不到人。」談到這件事,諸伏景光也有些煩惱。

  時間拖得越久,情況越不妙。

  「你要保護好自己,別讓琴酒擔心。」諸伏景光真誠的說。

  不論琴酒,諸伏景光是真的希望黑澤夭夭的願望能實現。

  她也值得去過那樣的日子。!


第202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8

  一大早,黑澤夭夭吻別黑澤先生,帶著小弟伏特加,踏上征程。

  今天是情人節,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得趕緊跑完步回來陪黑澤先生。

  黑澤先生特意回來陪她過情人節,她卻在外面浪,讓黑澤先生獨守空房,他一定會哭的。

  賣力的跑完十圈,黑澤夭夭邁著面條似的雙腿,拽著伏特加的胳膊,艱難的朝著家裡走。

  在大門外,她遇到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

  毛利蘭將一個綁著漂亮蝴蝶結的扁平盒子遞給黑澤夭夭,「黑澤太太,情人節快樂。」

  江戶川柯南臭著臉盯著黑澤夭夭,顯然很不高興毛利蘭送巧克力的行為。

  黑澤夭夭開心的接過巧克力,「哎呀,我居然收到了女孩子送的巧克力,看來我魅力越來越大了,男女通吃。是不是呀,小柯南。」

  「小蘭才不喜歡你。」江戶川柯南臭著一張臉。

  「哦?」黑澤夭夭笑嘻嘻的問:「那小蘭姐姐有送巧克力給你嗎?」

  江戶川柯南被噎住,扭頭不說話了。

  小蘭那家伙,自從被黑澤夭夭灌了迷魂湯之後,就沒以前那麼好說話了,江戶川柯南也沒辦法。

  「看來你失寵了。」雖然早有預料,但並不妨礙黑澤夭夭打擊他,「畢竟有我這樣的新歡,還要你這個舊愛做什麼?」

  「我才不是舊愛。」江戶川柯南氣極。

  黑澤夭夭直接無視,熱情的拉住毛利蘭的手,「昨天我特意去買了許多做巧克力的材料,打算做巧克力,小蘭也一起吧!」

  「琴酒回來了?」江戶川柯南敏銳的問。

  以黑澤夭夭的惰性,收巧克力的人不在,她才不會費心做巧克力。

  「是的呢。」黑澤夭夭也不隱瞞。

  雖然黑澤陣連跑步都不方便出來陪她,一直貓在家裡,但江戶川柯南這邊還是可以說的。

  本來不情願的江戶川柯南立馬改口,「小蘭,我們一起去黑澤太太家做巧克力吧!你還沒送我巧克力呢?」

  毛利蘭挽住黑澤夭夭的胳膊,無情的拒絕,「柯南,做巧克力是大人的事,你還是去找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玩吧,那更適合你。」江戶川柯南一噎,「蘭。」

  大壞蛋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柯南,想要見我們黑澤家的大boss,沒有誠意不行哦!」

  江戶川柯南,「……」

  「走吧,柯南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好玩了。」毛利蘭道。

  眼見兩人走了,江戶川柯南心一橫,表情扭曲的抓住毛利蘭的褲腿,睜著大眼睛實力賣萌,「小蘭姐姐,帶上我嘛。」

  有了開頭,接下來就好辦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蘭姐姐,就帶上我嘛,好不好?我也好久沒見到黑澤哥哥了。」憑借著可愛的外表,不要臉的決心,江戶川柯南硬是把撒嬌玩得飛起。

  毛利蘭和黑澤夭夭雙手緊緊交握,彼此的眼中都寫著「好可愛」和「萌化了」。

  「不好嗎?」江戶川柯南癟著小嘴,奶萌的童音又軟又嗲。

  「好。」毛利蘭壓根受不了這樣的江戶川柯南。

  工藤新一在毛利蘭眼中,一直都是個溫柔善良、富有正義感的少年,是她願意用一生去喜歡的人。

  在得知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後,毛利蘭有一段時間很不適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和江戶川柯南相處。

  無奈之下,毛利蘭只能來找黑澤夭夭,詢問她的意見。

  當時黑澤夭夭很震驚,「你為什麼會感到不知所措,當然是趕緊趁著解藥做出來之前,好好享受一把養成男朋友的樂趣,享受來自男朋友的撒嬌,好好寵寵可可愛愛的小柯南。」

  之後,在黑澤夭夭的諄諄教導之下,毛利蘭悟了。

  在毛利蘭眼中,工藤新一還是工藤新一,是她願意用一生去喜歡的人。

  但江戶川柯南在毛利蘭眼中,已經變成了特殊的福利,是個軟綿綿的小可愛。

  尤其是看到這個小可愛躲在角落裡兢兢業業的做推理槍手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

  如今的毛利蘭,已經完全釋然了。

  江戶川柯南聽到毛利蘭的回答,可愛的表情瞬間收起,熟練的翻出對兩女鄙視的死魚眼。

  從一開始的撒完嬌要臉紅半天到現在,江戶川柯南已經被整麻木了。

  「我還沒答應呢。」黑澤夭夭道。

  「你的回答不重要。」江戶川柯南拽拽毛利蘭的褲腿,滿眼期待,「對吧,小蘭姐姐。」

  那小眼神,毛利蘭根本無法拒絕,只能主動幫他說好話。

  黑澤夭夭看得無比羨慕。

  可愛,想要!

  「便宜你小子了。」黑澤夭夭掏出鑰匙開門,帶著兩人進去。

  江戶川柯南一進入黑澤家,看到黑澤陣,立馬拋棄小蘭姐姐,邁著小短腿朝著黑澤陣跑去,「黑澤先生,你回來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遭受了太多摧殘,也可能是對情報的期望,此時的江戶川柯南看起來真的就像個鄰居家的小孩子。

  還是乖巧可愛那一款。

  「想都別想。」黑澤夭夭無情的把沙發上的黑澤先生拽走。

  江戶川柯南熟練的翻了個白眼,把注意力放在諸伏景光身上。

  黑澤夭夭將黑澤陣按在床邊坐好,低頭嗅嗅黑澤陣發間的味道,親親他的臉,「等我洗澡出來。」

  黑澤陣看看黑澤夭夭綿軟的雙腿,紅撲撲的臉頰,調侃道:「你還有力氣?」

  「討厭。」黑澤夭夭羞澀一笑,洗澡去了。

  衝掉身上的汗水,用和黑澤先生同款洗發水搓洗頭發,吹到半干才從浴室裡出來。

  黑澤陣還真乖乖坐在原位,看到人出來,朝她伸出手。

  「再等等。」黑澤夭夭跑到衣帽間,換好衣服,又抱著一身新衣服跑出來。

  白襯衣、紅毛衣、黑色休閑褲。

  黑澤陣,「……」

  「來吧,換上。」黑澤夭夭把衣服塞黑澤陣懷裡,「毛衣是加藤奶奶親手織的,最適合這樣的天氣在家裡穿了。襯衣和褲子是我昨天特意去買的。」

  壓箱底的紅毛衣終於找到穿的機會了。

  紅艷艷的長毛衣穿黑澤夭夭身上,長發披散,脖子上掛著紅寶石,青春可愛卻又不失貴氣。

  很好看。

  黑澤陣將懷裡的衣服放床上,黑澤夭夭見狀,失望的垂下腦袋,像朵被霜打過的花骨朵。

  黑澤陣一顆顆解開扣子,脫去外套。

  黑澤夭夭立馬又開心了,跑去翻出之前情人節黑澤陣送的黑珍珠耳釘戴上。

  回頭黑澤陣已經換好了衣服。

  一樣的紅毛衣,一樣的褲子,就連領口露出的立領襯衣花邊都一模一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們在穿情侶裝。

  「禮物。」黑澤夭夭和黑澤陣幾乎是同時將一個綁著緞帶的黑色小盒子遞給對方。

  「阿陣。」黑澤夭夭甜膩膩的叫著,糖度嚴重超標。

  黑澤陣收回遞禮物的手,兩下拆開包裝,取出一個簡單秀氣的紅寶石發卡,別在黑澤夭夭的耳邊。

  黑澤夭夭甜滋滋的摸摸發卡,也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黑色男士胸針,別在毛衣上。

  「我的一看就比你的貴。」黑澤夭夭得意的說。

  「哦!我就是隨便在路邊買的。」黑澤陣道。

  「一日元?」

  「那樣的,我還敢買嗎?」

  「……」

  兩人說著沒營養的對話,一起回到樓下,瞬間迎來眾人的注目禮。

  「哢嚓!哢嚓!」得到黑澤夭夭任務的伏特加,早早做好准備,立馬拿出相機拍照。

  這樣的時刻,必須記錄下來。

  「怎麼樣?這可是情侶裝哦!」黑澤夭夭樂顛顛的炫耀。

  毛利蘭驚喜不已,「非常好看。」

  江戶川柯南冷哼,「就像在結婚一樣。」

  兩人手拉著手走來,一身紅衣,還真有點結婚的意味。

  黑澤夭夭立馬懟回去,「像在結婚,總比像親子裝好。」

  江戶川柯南,「……」

  好損!

  毛利蘭低頭看著氣鼓鼓的江戶川柯南,眼中的失落和羨慕融化成濃濃的笑意,「親子裝也不錯。」

  江戶川柯南頓時羞紅了臉,氣鼓鼓的叫,「小蘭!」

  看看黑澤夭夭,都把毛利蘭教成什麼樣了。

  「真是令人羨慕呢,我也想和阿陣穿親子裝。」黑澤夭夭感嘆道。

  「不是要做巧克力嗎?還不趕緊去。」黑澤陣將人往廚房推,「如果巧克力不能讓我滿意,我會讓你感受一下病號裝。」

  「我還沒吃早飯呢。」黑澤夭夭拍開黑澤陣的手,往餐廳去。

  諸伏景光笑著招呼,「小蘭和柯南也一起吃吧,我准備了許多。」早餐本來只有四人份,諸伏景光趁著黑澤夭夭換衣服這段時間,又做了一些煎蛋和煎餃,硬是分出來六人份。

  在這美好的情人節裡,兩對情侶外加兩條單身狗,一起享用美好的早餐。

  黑澤夭夭將不喜歡的蛋白夾黑澤陣碗裡,黑澤陣什麼都沒說,只是把碗裡的蛋黃分出來給黑澤夭夭。

  江戶川柯南偷偷看著安靜吃早餐,卻難掩羨慕的毛利蘭,也學著那對使勁撒狗糧的無良夫妻,把雞蛋分開,把毛利蘭喜歡的蛋白夾到她碗裡,別扭的說:「我不喜歡,幫我吃了。」

  相處那麼久,毛利蘭很清楚,江戶川柯南和她一樣,比起蛋黃,更喜歡蛋白,心裡又軟又暖。

  她沒有給江戶川柯南夾蛋黃,而是夾了兩個煎餃。

  江戶川柯南吃著煎餃,耳朵都紅了。

  伏特加看看坐在左邊瘋狂產狗糧的夫妻,又看看坐在右邊瘋狂產狗糧的情侶,再看看和他一起坐在中間的小可憐諸伏景光,心氣稍稍平緩。

  「你也想要?」諸伏景光貼心的給小伙伴夾了一個圓滾滾的蛋黃。

  伏特加,「……」

  他無情的回以不愛吃的整顆雞蛋,再從對方碗裡夾走愛吃的煎餃。

  諸伏景光被他這可恥的行為氣到不行,給伏特加添了一大勺他不愛的小米粥。


第203章 愉快平靜的生活9

  早餐後,黑澤夭夭和毛利蘭兩個女生一起在廚房裡自制巧克力。

  毛利蘭有豐富的巧克力制作經驗,耐心的教黑澤夭夭。

  見黑澤夭夭生疏的動作,毛利蘭有些驚訝,「黑澤太太以前沒有做過巧克力嗎?」

  黑澤夭夭嘆道:「他很忙的,這還是第一次在家裡過情人節。我們雖然也會互相准備禮物,但更多是飾品、衣服之類的。」

  畢竟巧克力過了今天送就沒氣氛了。

  毛利蘭很能理解黑澤夭夭這種等待的感覺,笑容很是溫柔,「那今天可以多做點,把過去的全補起來。」

  「好主意。」黑澤夭夭豎起大拇指,拿起牛奶就往鍋裡倒,「多加點,做多多的。」

  「不能倒那麼多,我們沒有那麼多可可粉。」毛利蘭趕緊阻止。

  客廳裡。

  黑澤陣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翻著一本《唐詩宋詞》,身邊躺著卷成一團,睡得香甜的莫裡亞蒂。

  江戶川柯南像只勤勞的小蜜蜂,熱情的圍著黑澤陣這朵大花,一會端茶、一會倒水、一會上點心、一會削水果,服務無比周到。

  黑澤陣照單全收,但就是不搭理他。

  江戶川柯南只好主動出擊,「黑澤先生,之前言京先生已經和我說過,黑衣組織就快要被消滅了,是不是真的?」

  黑澤陣連個眼角余光都沒給他。

  江戶川柯南一點也不氣餒,再接再厲,「赤井先生也和我說過,你們內外聯手,黑衣組織在不同國家間的聯系已經斷了,鏟除是早晚的事。」

  其實,江戶川柯南和赤井秀一也已經失聯很久了,這些情報還是纏著世良真純那邊打聽到的。

  而得到情報的條件,是幫忙調查黑澤夭夭是怎麼知道赤井瑪麗和宮野艾蓮娜的關系。

  這種連赤井秀一和灰原哀這些當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報,就算黑澤夭夭會催眠也沒用。

  然而,江戶川就算接了委托,也沒機會向黑澤夭夭打探。

  每次他防著黑澤夭夭教壞毛利蘭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經歷。

  「很想知道?」黑澤陣合上書,終於把注意力分點給江戶川柯南了。

  「想。」江戶川柯南萌萌噠的眨巴眼睛,可愛得不行。

  黑澤陣的臉扭曲了一下,「別對著我賣萌,惡心死了。」

  江戶川柯南瞬間收起所有表情,秒變死魚眼。

  作為一名高中生,他也不想,還不是黑澤夭夭那個大壞蛋害的。

  他現在比以前還熟練賣萌獲取情報。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幫我做件事。」黑澤陣道。

  江戶川柯南警惕的問:「什麼事?」

  黑澤陣看向廚房的位置,即使在客廳裡也能隱約聽到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在一切結束之前,保護好她。」

  江戶川柯南的神經立馬繃了起來,「她暴露了?」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傻子。」哪怕烏丸蓮耶到現在也沒動作,黑澤陣也不相信他真的一無所知。

  簡單的一句話,江戶川柯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但烏丸蓮耶卻不見了。」黑澤陣嚴肅的問:「如果我把黑澤夭夭交給你,你能保護好她嗎?」

  江戶川柯南皺眉,「那你呢?你不保護她嗎?」

  「我騰不出手來。」黑澤陣道。

  江戶川柯南看向廚房的方向,聽著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繃著小臉道:「我可以幫忙,但你必須把一切都告訴我。」

  黑澤陣並不輕易退讓,「你是偵探,接我的委托,我只需要把有關委托的部分告訴你就好。」

  「你……」江戶川柯南咬了咬牙,見琴酒態度依舊,只得答應下來,但還是嘴硬的說:「我只是不想多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之後,兩人簡單的交換情報。

  廚房裡的兩個姑娘,借助冰箱冷藏層進行巧克力凝固。

  其實冷凍層凝固得更快,不過那樣會影響巧克力的口感。

  雖然冷藏層慢點,但可以用這段時間准備好裝飾,等巧克力凝固,就可以端出來裝飾了。

  兩人忙碌了一早上,才勉強把巧克力做好。

  畢竟是情人節,毛利蘭也不好多打擾,帶著黑澤夭夭的回禮,以及新做的巧克力告別。

  明明是來送巧克力的,最後卻提著一大袋子走,毛利蘭還有點不好意思。

  江戶川柯南倒是很開心。

  得到了情報,還有女朋友親手做的巧克力,他可謂收獲頗豐。

  毛利蘭最近幾個月一直住在阿笠博士家。

  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在看到毛利小五郎一副不能自理,妃英理不得不出面照顧後,毛利蘭看著感情升溫的父母,反而不想搬走了。

  回到阿笠博士家,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也在。

  毛利蘭把新鮮出爐的巧克力回贈給他們,每人兩盒,「其中一份是黑澤太太拜托我幫忙轉交的。」

  「謝謝小蘭姐姐,謝謝黑澤姐姐。」三小只齊齊道謝。

  「黑澤姐姐在家嗎?我們要不要去感謝她。」吉田步美問。

  「最好不要。」灰原哀丟一顆巧克力進嘴裡,陰陽怪氣的說:「今天是情人節,人家肯定想過二人世界,不想見到小鬼頭們。」

  三小只認同的點點頭,頓時打消了上門道謝的想法。

  圓谷光彥道:「那我們改天再去吧,黑澤姐姐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江戶川柯南見毛利蘭遲遲沒有給他巧克力,湊到裝巧克力的手提袋邊一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他難以置信的問:「我的呢?」

  「柯南的不是已經吃了嗎?」毛利蘭道。

  「吃了,什麼時候的事?」江戶川柯南一臉懵逼。

  毛利蘭道:「早上,阿笠博士偷吃餅干的時候。」

  江戶川柯南想起來了。

  阿笠博士大清早偷吃餅干被毛利蘭發現,最後那餅干進了他的肚子。

  而那餅干是……巧克力夾心的。

  江戶川柯南,「……」

  所以,他這個舊愛,真的失寵了?

  「柯南吃了還想要,好貪心。」小島元太鄙視之。

  毛利蘭笑眯眯的說:「是呀,柯南今天已經吃太多了,為了避免他長蛀牙,你們不可以偷偷給他吃哦。」

  「是,小蘭姐姐。」三小只齊齊答應。

  「呵!」灰原哀樂顛顛的看戲。

  「啊!」江戶川柯南躺在地毯上,又蹬又踹,完全不顧形像。

  黑澤家。

  送走毛利蘭,黑澤夭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黑澤陣身上。

  她端著巧克力,用小叉子叉起一顆喂到他嘴邊。

  圓圓的巧克力球上,用白色的巧克力寫著種花語中的「夭夭」二字。

  一眼看去,整個盤子裡都是寫著「夭」字的巧克力球。

  「吃呀。」黑澤夭夭道。

  黑澤陣張口,含下叉子上的巧克力球。

  又甜又苦的味道在口腔裡化開,比預料的要好很多。

  「好吃嗎?」黑澤夭夭問。

  「還行。」黑澤陣垂眸看著身邊的人,鮮紅的毛衣將她襯得白裡透紅,很是好看。

  黑澤夭夭又叉起一顆喂到他嘴邊,「那就多吃點,這一盤都是你的。」

  黑澤陣瞬間覺得這巧克力膩得慌。

  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白色情人節的時候,要記得回禮哦!」

  黑澤陣,「我飽了。」

  「飽了也要回禮。」黑澤夭夭無情的說。

  黑澤陣,「……」

  「你之前和江戶川柯南聊了些什麼呢?」黑澤陣居然能和江戶川柯南融洽相處,這讓她很是驚訝。

  黑澤陣簡單將兩人間的交易說了一遍,最後道:「最近乖乖待在家裡,別出去。」

  「不需要我做什麼嗎?」黑澤夭夭問。

  黑澤陣的態度很堅定,「不需要。」

  黑澤夭夭不再多問。

  除了給黑澤先生特制的巧克力,黑澤夭夭還准備了伏特加和諸伏景光的份。

  和盤子裡寫滿「夭夭」的巧克力不同,他們兩個的巧克力都裝在禮物盒裡,上面裝飾著堅果碎和可愛的圖案,一看就知道費了不少心思。

  黑澤夫妻一整天都在家裡膩歪過去,但黑澤夭夭並不覺得遺憾。

  如果有未來,再去過更多花樣的情人節也不遲。

  是的,如果有未來……

  雖然黑澤陣沒說,但黑澤夭夭總有一種感覺,這一次他們最後一次分別。

  如果成功了,他們期待的未來就會到來。

  如果失敗了,此生就此結束。

  晚餐很豐盛,黑澤夭夭面前比其他人多了一碗湯。

  黑澤夭夭用勺子撥弄著碗裡的豬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黑澤先生。

  黑澤陣道:「之前說好的豬蹄湯,跑步辛苦了。」

  黑澤夭夭提前預警,「這可不算回禮,你的巧克力還得送。」

  「那種又甜又苦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黑澤陣說著嫌棄的話,倒也沒拒絕。

  不知不覺,天空又飄起了雪,為這個情人節的夜晚增添浪漫。

  夜色中,黑澤夭夭親自為換下紅色毛衣的黑澤先生穿上長長的黑外套,送他出門。

  白色的世界裡,兩個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後,漸行漸遠。

  直到人徹底看不見了,黑澤夭夭才打了個哆嗦,關上門。

  ……

  一輛並不起眼的普通私家車繞過小公園,消失在米花町二丁目。

  車上,黑澤陣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黑澤夭夭剛給他穿衣服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抽開絲帶,打開盒子,長方體的小盒子裡,靜靜躺著三顆圓圓的巧克力。

  巧克力球被裝飾得很漂亮,左邊一顆寫著黑澤夭夭的名字,右邊一顆寫著黑澤陣的名字,中間一顆畫了紅色的心形圖案。

  黑澤陣捻起中間的一顆放在口中。

  牙齒咬開巧克力球,烈酒流淌入口腔,杜松子的香味溢滿口腔。

  黑澤陣的臉瞬間就黑了。

  熟悉的味道,明顯來自他珍藏的那瓶琴酒。

  黑澤夭夭那個女人,居然偷偷拿他最寶貝的酒做酒心巧克力,怕不是活膩了。

  「真的就這麼放任黑澤夭夭不管?伏特加一個人可保護不好她。」頓了頓,諸伏景光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聯系波本。」

  「我信不過你們。」黑澤陣冷硬的拒絕,回味著口中的味道,自信的笑著,「我的小海妖,在我死之前,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小公園對面的一家咖啡店裡。

  江戶川柯南關掉眼鏡的放大功能。

  坐在他旁邊的毛利蘭問:「他們走了?」

  「嗯。」江戶川柯南點點頭。

  毛利蘭抬手招呼服務員買單。

  出了咖啡店,江戶川柯南指著對面一家服裝店道:「我們去那。」

  毛利蘭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家主打親子裝的店。

  江戶川柯南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的往對面去。

  毛利蘭看著那別扭的小小背影,整顆心仿佛被人丟進了蜜罐裡。

  「你愣著干嘛,趕緊啊!」江戶川柯南催促道。

  「哦,來了。」毛利蘭回過神來,踏著風雪追了上去。

  「歡迎光臨。」百無聊賴的導購小姐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立馬熱情的招呼,「要買姐弟裝嗎?我們店裡的都是最新款。」

  江戶川柯南紅著臉怒瞪導購小姐。

  導購被瞪得莫名其妙。

  店裡的親子裝,為了配合小孩子,大多比較幼稚,最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中了一件搭配同色貝雷帽的卡其色外套。

  沒有任何花邊裝飾,這讓兩人很滿意。

  毛利蘭羞紅著臉拿著外套進換衣間,磨磨蹭蹭半天才壓下狂亂不止的心跳,換好衣服出來。

  「你好慢哦,小蘭姐姐。」早就已經換好衣服的江戶川柯南站在門邊了,朝著毛利蘭招手,「錢我已經付了,趕緊走。」

  丟死人了。

  「哦!」毛利蘭下意識的追了上去。

  江戶川柯南主動牽住毛利蘭的手,和她一起走在風雪中。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

  「現在可以把我的巧克力給我了吧!」江戶川柯南不爽的說。

  他不相信毛利蘭會不准備他的份。

  毛利蘭羞赧的說:「給你的巧克力早就放在你被子裡了。」

  「這還差不多。」江戶川柯南別扭的說。

  毛利蘭又從提著的舊衣服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四方盒子遞給江戶川柯南,笑眯眯的說:「這是在黑澤太太家做的。」

  這下子,江戶川柯南是徹底滿意了。

  他紅著臉接過盒子,期待的打開,待看清裡面的內容後,他的表情僵住了。

  毛利蘭道:「你吃的時候小心點,這是酒心巧克力。裡面的酒據說是黑澤先生最寶貝的一瓶。」

  「那也不用做成這個樣子吧!」江戶川柯南的臉都快扭曲了。

  「有什麼問題嗎?」毛利蘭笑眯眯的反問。

  「問題大了。」江戶川柯南死魚眼道。

  成年人巴掌那麼大的盒子裡,只有一顆巧克力。

  巧克力有江戶川柯南的拳頭那麼大,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巧克力的樣子。

  圓圓的巧克力,就像人的腦袋,有耳朵有鼻子,還有眼鏡,就連頭上的呆毛都做出來了。

  無論誰看到,一定都會叫一聲「柯南」。

  「很可愛。」毛利蘭笑著,悄悄紅了耳朵。

  江戶川柯南泄氣的看著盒子裡的巧克力,半天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最終只能蓋上蓋子,放口袋裡。

  毛利蘭伸出手,江戶川柯南默默拉住。

  兩人一起朝著阿笠博士家去。


第204章 黑澤女妖1

  一個多月前,黑澤家旁邊的小公園裡。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涼,黑澤夭夭早早穿上冬衣,坐在小樹林中的長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朵玫瑰。

  一個穿著職業裝的長腿美人在黑澤夭夭旁邊坐下,包臀裙下的雙腿筆直修長,看得人羨慕。

  長腿美人特意將雙腿交疊在一起,指尖劃過肉色絲襪,從腳踝到膝蓋,仿佛一種邀請,「想要?羨慕?」

  黑澤夭夭縮了縮雙腿,拉拉衣擺將腿蓋住,誠懇的勸誡,「你該穿條秋褲,小心得老寒腿。貝爾摩德。」

  「嗤!」偽裝成都市麗人的貝爾摩德嗤笑一聲,嫌棄的說:「你還真是和琴酒一樣不解風情,難怪能和他湊成一對。」

  黑澤夭夭無語,「我解你的風情,你還能陪我睡?」

  貝爾摩德瞬間成沒骨頭的勾人妖精,柔軟的靠在黑澤夭夭身上,手臂環住她的脖子,之間撫摸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呵氣如蘭。

  「有何不可?」貝爾摩德輕笑著誘惑,「要不要試試,姐姐技術很好的哦!」

  好好一精明能干的都市麗人裝扮,硬是玩出了禁欲的誘惑。

  黑澤夭夭一把推開貝爾摩德,坐到長椅的另一端,不敢再讓這個危險的女人靠近。

  萬一被掰彎了,多對不起黑澤先生。

  「沒出息。」貝爾摩德坐直身體,嫌棄的說:「你都不想給琴酒帶綠帽子嗎?不趁著他沒空管你,好好浪浪,以後就沒機會了。」

  「組織要滅了?」黑澤夭夭就驚喜問。

  「你簡直沒救了。」貝爾摩德說著嫌棄的話,倒也不含糊,將組織的現狀告訴黑澤夭夭。

  其他國家不好說,但就霓虹這邊,有貝爾摩德、波本、基爾、琴酒這麼幾號重量級的人物一起窩裡反,重要的二把手還被干掉了,烏丸蓮耶已經達成孤立無援的成就。

  黑澤夭夭聽得開心。

  貝爾摩德潑她冷水,「你別小看那位先生,能活一個多世紀,將組織發展成如今的規模,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我做什麼?」黑澤夭夭問。

  「聰明的姑娘。」貝爾摩德道:「從古堡那次後,我就再沒見到過那位先生,我懷疑他已經准備好後手,藏起來了。」

  黑澤夭夭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但我並不能幫你找到他。」

  「但他會來找你。」貝爾摩德掏出香煙點燃,深深吸一口,仰著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如果他深刻的知道是你讓琴酒背叛他,是你讓波本和赤井秀一聯合對抗組織,你說他會不會想要見到你。」

  「我覺得他更想殺了我。」黑澤夭夭道。

  「有道理,我到時候會好好說清楚你的價值,讓你不那麼早死。」貝爾摩德偏頭,將滿含尼古丁味道的煙霧噴灑在黑澤夭夭臉上,「放心,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沒有結束,我不會讓你死的。」

  黑澤夭夭抬手揮開煙霧,「這就是你突然找我的原因。」

  「做不做?」貝爾摩德問。

  黑澤夭夭直言不諱,「我不相信你。」

  要知道,落到烏丸蓮耶手裡,她的小命休矣。

  貝爾摩德玩味的笑著,「我以為你很愛琴酒。」

  「正是因為愛,所以才在乎生命。」黑澤夭夭將手中把玩的玫瑰遞給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叼著煙,接過玫瑰。

  玫瑰的花瓣片片散落,看似嬌艷的花兒,其實花瓣的根部早已腐朽。

  貝爾摩德盯著散落在雙腿上的玫瑰花瓣看了許久,接著一片片撿起來放在手心裡,「比起在花瓶裡腐爛,它應該更想在枝頭枯萎。」

  黑澤夭夭問:「那你呢?你想腐爛還是枯萎?」

  「我早就已經失去了枯萎的資格,不是嗎。」貝爾摩德輕笑,「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黑澤夭夭冷冷道:「我要給你下心理暗示,如果我因計劃而死,你也休想活。」

  「你大可以偷偷做,之後再告訴我。」貝爾摩德笑了,槍口也抵在了黑澤夭夭腰上,「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帶著你的屍體回去。琴酒看到你的屍體,說不定會瘋掉,那位先生心情大悅,一定會主動見我。」

  「就像你來找我主動說明計劃一樣,我也想給你起碼的知情權。」黑澤夭夭推開抵著腰的槍,不高興的說:「別傷了我的腰子。不是只有男人的腰子才重要。」

  貝爾摩德愉快的收起槍,「我越來越喜歡你。」黑澤夭夭問:「那我能排小蘭後面嗎?」

  貝爾摩德冷笑,「痴人說夢。」

  黑澤夭夭問:「那柯南呢?」

  貝爾摩德道:「你頂多排琴酒後面。」

  黑澤夭夭不高興了,「你喜歡琴酒?不准你喜歡他。」

  貝爾摩德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喜歡他了。」

  黑澤夭夭霸道的說:「他是我的。」

  貝爾摩德揶揄道:「這麼寶貝,難道琴酒技術很好?你連我都拒絕,那得多厲害啊!」

  「他才不厲害,自己一股子蠻力,還嫌棄我體力差,根本……」黑澤夭夭反駁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嚇得趕緊閉上嘴。

  貝爾摩德「咯咯」笑了,「我懂,兩個毫無經驗的傻子,再怎麼磨礪也還是初學者。等我以後有空了,就去寫一本御男回憶錄,送給你研究。」

  黑澤夭夭繃著臉道:「我不需要。」

  貝爾摩德無所謂的說:「行吧,那我以後寫御女回憶錄,送給琴酒研究,效果也是一樣的。」

  黑澤夭夭,「……」

  她雙手抱住貝爾摩德的腦袋,「來吧,我們催眠吧,別開黃腔了。」

  趕緊干完正事,把這家伙送走。

  明明對毛利蘭時那麼溫柔,對江戶川柯南也只是嘴硬心軟,怎麼到她這就變了味。

  白月光和交易對像果然是不一樣的。

  貝爾摩德並沒有過多反抗,黑澤夭夭很快完成催眠。

  紅霧繚繞的眼眸中,是無奈和堅定,「如果我死了,你就幫我保護琴酒。無論烏丸蓮耶要如何對付他,你都要保護他,絕不讓他死在你前面。」

  一命換一命,貝爾摩德也不算吃虧吧!

  她別無辦法。

  催眠完成得很快,貝爾摩德仔細感受了一下,沒有任何被催眠的感覺,只有手腕上的手表能告訴她時間真的過了。

  「心理暗示,你當然感覺不到了。」黑澤夭夭得意的說。

  ……

  黑澤先生走了,黑澤夭夭的日子不變。

  努力的跑完十圈,她拽著伏特加的胳膊,感覺已經站不穩了。

  如果被拽著的不是伏特加,而是黑澤陣,她肯定撲上去要抱抱了。

  不抱不回家那種。

  突然,伏特加一把將黑澤夭夭拽起來,護在身邊,一直藏在身上的槍緊握在手中,警惕的盯著四周。

  黑澤夭夭立馬站好,同樣警惕的掃視四周,哪裡還有一絲站不穩的頹樣。

  「真是個敏銳的保鏢。」貝爾摩德從小樹林走出來,饒有興趣的看著伏特加那張由她親手制作的假臉,「琴酒身邊居然還有此等人物。」

  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人相繼而出,將兩人團團包圍。

  伏特加沒說話,黑澤夭夭只好自己上,「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這個時候裝傻,已經沒有意義了。」貝爾摩德冷聲道:「抓起來。」

  伏特加毫不猶豫的開槍,一槍一個,轉瞬間已經解決兩人。

  黑衣人一時間不敢再往前,等著貝爾摩德拿主意。

  「我們只不過是想黑澤太太跟我們走一趟,你確定要繼續嗎?」貝爾摩德的目光在黑澤夭夭身上流轉,「缺胳膊少腿也沒關系哦!」

  黑澤夭夭縮了縮脖子,心裡是真的怕。

  「咻!」一顆子彈從遠處飛來,打穿兩人旁邊的樹干。

  伏特加一把抱住黑澤夭夭,用後背面對狙擊手所在的方向。

  不用看也知道,附近是別墅區,並沒有高大的建築物,狙擊手肯定在某棟別墅上。

  「基安蒂,你們應該知道。」貝爾摩德笑問:「走不走?」

  黑澤夭夭咬咬牙,「走。」

  伏特加不贊同的抓緊黑澤夭夭。

  落到組織手裡,九死一生。

  「沒事。」黑澤夭夭搖搖頭,緋紅的眼眸掃視過在場的人,最後迎上貝爾摩德的目光,「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他必須跟著我。」

  這個時候的伏特加才是最危險的。

  一旦身份暴露,迎接他的就是死。

  貝爾摩德只是猶豫了一瞬,「行。」

  阿笠博士看著拿著望眼鏡偷看的江戶川柯南,糾結的問:「新一,你請假不去上學,就是為了偷窺?」

  江戶川柯南眉頭緊皺,「黑澤夭夭還沒回來。以她的速度,應該已經跑完了。」

  阿笠博士順著江戶川柯南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斜對面的別墅,「偷窺是不對的。黑澤太太不住那裡。」

  「我沒有偷窺。」江戶川柯南無語的解釋,「我在那貼了鏡子,能看到黑澤家大鐵門前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啊!」阿笠博士稍稍放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江戶川柯南放下望眼鏡,猴急的跑了。

  阿笠博士無奈的搖搖頭。

  江戶川柯南一路跑到小公園,第一時間發現雪地裡凌亂的腳印,以及樹上的彈孔。

  「這麼快。」要知道,昨晚琴酒才走。

  江戶川柯南拿出手機,撥打給阿笠博士,叫他趕緊開車過來。

  腳印還很新鮮,或許能追上。


第205章 黑澤女妖2

  一輛常見的商務車行駛在公路上,騎摩托的、開跑車的,隱蔽的將其護在中間。

  商務車內卻是另一番景像。

  後面的座位像救護車那樣在兩邊,黑澤夭夭只能緊緊挨著伏特加,蹲在車子中間。

  前面正副駕駛座上是兩個恐怖分子;

  後面的左邊是貝爾摩德和一個像伏特加一樣的魁梧大漢;

  右邊是基安蒂和科恩。

  簡直就像入了狼窩。

  基安蒂好奇的打量黑澤夭夭,「這就是琴酒的老婆,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科恩道:「琴酒能為了她背叛組織,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你小心點。」

  「資料上顯示,是個催眠能力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基安蒂用狙擊槍的槍管戳著黑澤夭夭的胳膊,把她戳得踉蹌。

  如果不是有伏特加在後面扶著,說不定就被戳倒了。

  「真弱。被稱為緋色之獸,還以為多厲害。」基安蒂惡劣的笑道:「要不要催眠我試試看?」

  黑澤夭夭,「……」

  從未見過如此自尋死路的請求。

  見黑澤夭夭像只受驚的鵪鶉,沒有一點期待中的,琴酒老婆該有的霸氣,基安蒂頓時沒了興趣。

  黑澤夭夭蹲太久了,又被基安蒂戳那麼幾下,徹底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地上。

  「亂動什麼?」基安蒂冷聲問。

  「我就……」黑澤夭夭都要哭了,「腿麻。」

  她和伏特加可是蹲著的。

  「再亂動,我就開槍了。」基安蒂抱著槍的手躍躍欲試。

  貝爾摩德隨手將放在一邊,不知道誰的衣服丟黑澤夭夭面前,「坐下。」

  黑澤夭夭感動壞了,趕緊把衣服鋪地上,拉著伏特加坐下。

  「貝爾摩德,你會不會對她太好了?」基安蒂挑釁的質問。

  貝爾摩德冷笑,「你這是在懷疑我嗎?基安蒂。」

  「對呀,我就是在懷疑你。」基安蒂神經質的盯著貝爾摩德,眼眶下的鳳尾蝶刺青瑰麗又邪惡,「不殺黑澤夭夭,是因為那位先生的吩咐。但一個小小的保鏢你都不讓動,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太蠢了,不需要知道。」明明坐在同樣車子裡,貝爾摩德卻像個高坐王位上的女王,蔑視著跳梁小醜一樣的基安蒂。

  「我看你就是個叛徒。」基安蒂仿佛抓住了重要的把柄,「連琴酒都能背叛,你這個惡心的女人又怎麼不會。」

  基安蒂的槍轉而對准伏特加,「我現在就殺了他,你要不要阻止我?」

  科恩拉住基安蒂,「冷靜點。」

  「不要多管閑事。」基安蒂甩開科恩,盯著貝爾摩德,不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變化。

  頂級演員貝爾摩德只是饒有興趣的問:「作為組織裡目前最強的狙擊手,在這種人手緊缺的情況下,你還被派出來做任務,而不是去對付琴酒,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看著基安蒂難看的臉色,貝爾摩德笑了,「經常被琴酒驅使的你,已經不被信任,我現在就可以殺你。」

  「你……」基安蒂簡直氣得想殺人。

  肯恩拉住怒氣衝衝的基安蒂,冷靜的說:「那位先生明知道基安蒂和你有仇,還派我們來和你出任務,又何嘗不是對你的懷疑和監視。」

  「原來是這樣。」基安蒂總算心氣順了,「等那位先生下令的時候,我一定會打穿你的腦袋。」

  黑澤夭夭乖巧的和伏特加擠在一起取暖,吃瓜看戲。

  貝爾摩德聽到藍牙耳機裡傳來的消息,懶得再和基安蒂浪費口舌,點開一個平板,觀看上面的內容。

  小小的平板分了很多格,上面全是監控視頻。

  這些監控全都是安裝在車子上的。

  很快貝爾摩德就確定了,他們的車隊正被人跟著,且很可能在霓虹公安和fbi的人。

  這一點,貝爾摩德並不意外。

  以黑澤夭夭的特殊性,公安和fbi那邊必定會派人跟著。

  突然,貝爾摩德敏銳的注意到,在其中一個監控的角落裡,似乎有一個黃色的點。

  貝爾摩德單獨點開那個監控視頻,在視頻的角落裡,遠遠的跟著一輛眼熟的金龜車。

  貝爾摩德立刻下令,「不能讓他們跟上來,動手。」

  接到命令,前面開車的司機立刻加速,跟在四周的人或開槍,或丟炸彈,完全不顧周圍行駛的普通車輛。

  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注意到車隊中有一輛車突然加速,敏銳的察覺到情況不對,「博士,停下。」

  幾乎是在阿笠博士減速的瞬間,前面已經交火了。

  江戶川柯南只能看著眼睜睜的看著那輛加速的車子離開。

  「現在怎麼辦,新一?」阿笠博士問。

  江戶川柯南也沒辦法。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徹底消失了,他根本沒有情報來源。

  這一次,就算是他也猜不到黑澤夭夭到底會被帶到哪裡。

  突然,江戶川柯南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毛利蘭。

  江戶川柯南擔心出事,趕緊接通手機。

  手機接通,裡面立刻傳來一個焦急的男聲,「柯南,黑澤太太現在在哪裡?」

  「言京先生。」江戶川柯南很驚訝。

  諸伏景光不是在夾板伏特加嗎?怎麼會用毛利蘭的手機聯系他?

  ……

  車上。

  貝爾摩德確定人都甩了,江戶川柯南也沒跟上,突然開口,「黑澤夭夭,就是現在。」

  早就有所准備的黑澤夭夭立刻發動異能,「我命令你們,通通不許動。」

  在貝爾摩德的幫助下,黑澤夭夭在誰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早就和這輛車上的人完成了對視。

  基安蒂立馬感覺到身體不聽使喚,連抬槍都做不到,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們居然是一伙的。」

  「你不是想要我催眠你,現在我就實現你的願望。」黑澤夭夭拍拍基安蒂的蘑菇頭,冷冷命令,「我命令你們,通通閉上嘴巴,不許說話。」

  基安蒂驚恐的發現,她連張嘴都做不到,好似除了思想,再沒有什麼是她的。

  「我可是緋色之獸!」黑澤夭夭笑得像個反派。

  「開車的。」貝爾摩德道。

  「我知道。」黑澤夭夭立馬對正在開車的司機下令,讓車子保持勻速前進。

  「時間不多。」貝爾摩德熟練的翻出易容工具,掰開看過身邊大漢的臉,開始易容,「你趕緊完成催眠,我給伏特加易容。」

  黑澤夭夭看看一直坐在貝爾摩德身邊的大漢,滿意的點點頭,「不錯,身形和我們小伏很像。」

  伏特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一路上,伏特加都覺得有負琴酒大哥所托,一直在暗中尋找解救黑澤夭夭的機會。

  但沒想到,黑澤夭夭居然和綁架犯是一伙的,還早就想了好解救他的辦法。

  「大嫂。」伏特加感動壞了。

  這一刻,黑澤夭夭在他心裡的地位,直接拔高到和琴酒相當。

  黑澤夭夭拍拍伏特加的肩膀,「我會告訴阿陣,這一路上你拉我、抱我、還讓我靠在你懷裡,占我便宜。」

  伏特加,「……我那是保護你。」

  黑澤夭夭高冷的扭開腦袋,干正事去了。

  「趕緊把你臉上的撕下來,我給你換。」貝爾摩德給坐著的大漢易容,還不忘催促伏特加。

  黑澤夭夭從正副駕駛座上的兩人開始修改記憶,兩個都是小嘍嘍,她很快弄好。

  接著就是被易容的伏特加二號,時間有限,黑澤夭夭直接將他修改成沒有任何思想的厲害保鏢。

  從之前的事就看得出來,科恩還是有些腦子的,不好忽悠,黑澤夭夭什麼都沒干,只是讓他以為這段時間什麼都沒發生。

  最後就剩基安蒂了。

  基安蒂是性格暴躁,驕傲自負,這樣的人想要動手腳其實是很容易的。

  就算基安蒂再怎麼用殺人的目光盯著黑澤夭夭,她最終還是敗在非自然力量之下。

  「甩掉霓虹公安和fbi之後,車子一直平穩的向前,什麼都沒發生……」黑澤夭夭按部就班的催眠完,接著道:「你只能乖乖坐在車裡押送黑澤夭夭,不能享受殺人的樂趣,這讓你很不滿意。」

  「況且你的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秘密。」黑澤夭夭循循善誘,「作為組織的代號成員,你清楚的知道組織要完了,一直阻撓你殺了貝爾摩德那個死老頭馬上要死了。」

  貝爾摩德手一抖,差點把伏特加臉上的易容貼歪,但她又不敢在這時候說話,怕打亂黑澤夭夭的催眠。

  「現在你的心裡有一個計劃。」黑澤夭夭蠱惑著一瓶純黑的酒,「你想要殺了那位先生。只要殺了他,就不會有人再阻撓你殺貝爾摩德,你就可以為卡爾瓦多斯報仇了。」

  基安蒂一直沒多少反應,卡爾瓦多斯的名字一出,她的情緒立馬激動起來,似有紅霧繚繞的眼中浮現殺意,「貝、爾、摩、德。」

  「不,不是貝爾摩德,是boss,是烏丸蓮耶。」黑澤夭夭循循善誘,「是他在阻止你報仇,他才是你的攔路石。」

  「烏、丸……蓮耶!」基安蒂似迷茫,又似堅定。

  黑澤夭夭滿意的點點頭。

  不需要完全仇恨烏丸蓮耶,這點程度就夠了。

  伏特加,「……」

  大嫂好壞!

  貝爾摩德趕緊完成最後的易容,把東西收起來,坐回原位。

  她已經不想說話了。

  伏特加和大漢互相交換位子和衣服,坐到貝爾摩德身邊。

  黑澤夭夭不情不願的坐回地上,臭著臉讓大漢把手搭在她身上,呈一種保護姿態。

  見大家都准備好了,黑澤夭夭收起異能,像個膽小的鵪鶉一樣縮著。

  基安蒂見貝爾摩德還在盯著平板看,冷哼一聲,殺意外露,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言語攻擊。

  貝爾摩德,「……」

  難不成,基安蒂這個沒腦子的,真的在想干掉那位先生後再來殺她?

  確定沒有可疑的車子跟上來,貝爾摩德無語的放下平板,掏出一瓶噴霧,將黑澤夭夭和大漢迷暈。

  毫無防備的黑澤夭夭軟軟倒下。

  伏特加敬佩有加。

  這應該也在大嫂的計劃裡!

  大嫂真厲害!!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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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黑澤女妖3

  載著黑澤夭夭的車子下了公路,並沒有去什麼奇怪的地方,而是駛入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

  貝爾摩德早就派人解決掉了停車場裡的監控,准備給他們換乘的車子。

  伏特加抱上黑澤夭夭,跟著貝爾摩德換乘一輛小轎車,基安蒂和科恩換乘另一輛,正副駕駛位上的兩個大漢單獨一輛。

  他們兵分三路,剩下商務車和被綁起來,昏迷不醒的大漢留在停車場裡。

  伏特加順利開著小轎車離開超市後,頻頻從後視鏡偷看黑澤夭夭和貝爾摩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有竊聽設備,有話就說。」貝爾摩德被他看得不耐煩。

  憋了這麼久,聽到可以開口,伏特加立馬問:「我易容的那個人,就那麼丟在商場裡沒問題嗎?被發現的話我們都會暴露的。」

  「你怎麼會那麼天真?」貝爾摩德透過後視鏡,無語的瞅了伏特加一眼,「當然是在車上安裝了炸彈,只要FBI和公安的人敢開門上車,馬上就會隨著你的替身一起炸成碎塊。」

  天真的伏特加,「……」

  貝爾摩德無語道:「你跟著琴酒都不用動腦子的嗎?」

  伏特加,「……」

  等了一會,伏特加見黑澤夭夭沒有一點清醒的跡像,再次忍不住開口,「大嫂她什麼時候能醒?」

  貝爾摩德檢查了一下黑澤夭夭的情況,有些無語,「組織研發的迷藥,就她這沒一點抗藥性的體質,怕是到晚上也醒不了。」

  伏特加又問:「那我們要帶著大嫂去哪裡?見BOSS嗎?」

  「嗯。」貝爾摩德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大概。」

  伏特加很想問「什麼大概,到底是不是」,但考慮到大哥大嫂的臉面,還是決定不問了。

  等到了目的地,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按照貝爾摩德的指揮,伏特加開著車七拐八繞,中途又換車,休息了好久,才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見到一個熟悉的建築物——東京鐵塔!

  將車子停好,貝爾摩德道:「抱著人,跟我來。」

  伏特加抱著黑澤夭夭,跟著貝爾摩德上東京鐵塔。

  昨天情人節,下了很大的雪,今天卻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溫暖的陽光明艷艷的,很多人都出來活動,東京鐵塔裡的人很多。

  伏特加抱著人,跟著在車上易容過的貝爾摩德後面,混在游客中,進入電梯。

  電梯裡自然也有人好奇昏迷不醒的黑澤夭夭,卻不會有人想到,這另一種意義上的綁架案,畢竟他們所在的是人頭攢動的東京鐵塔。

  一直往上,到250米高的展望台才停下。

  展望台裡的人很少,伏特加卻敏銳的注意到,或單獨、或結伴的觀光客中,有幾個是組織的成員。

  當他抱著黑澤夭夭進入的一瞬間,充滿了好奇與惡意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他身上。

  很快,伏特加就在那些人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他們只是很普通的組織成員,連代號都沒有。

  伏特加之所以記得他們,還是因為以前和琴酒追殺叛徒的時候,他們提供過情報。

  他記得,這兩個都是忠誠於組織的成員,像信眾一樣信奉著組織。

  組織培養人,不只是武力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這些沒用的家伙,一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就會被洗腦得很徹底。

  莫非,其他人也和那兩人一樣,是組織瘋狂的教徒?

  伏特加收緊抱著黑澤夭夭的手。

  一個梳著長馬尾靚麗女性走到伏特加面前,好奇的打量他懷裡的黑澤夭夭,「她怎麼還不醒?」

  伏特加很確定長馬尾也是組織的人,壓低聲音回答道:「她只是個普通人,受不了組織特制的迷藥。」

  「她有也算普通人?」長馬尾冷嗤一聲,露出嫌棄的表情,轉身向貝爾摩德報備,「無人機和炸彈已經順利進入東京鐵塔,成員也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在響應的位置待命。」

  貝爾摩德滿意的點點頭,舉起槍,一槍打破特別展望台的玻璃。

  凌厲的寒風倒灌進來,伏特加下想要轉過身幫黑澤夭夭擋住,但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他現在是唯一能保護黑澤夭夭的人,絕不能暴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夾在在黑衣組織成員中的游客嚇得不輕。

  「通通閉嘴。」長馬尾開槍,直接射殺游客。

  游客們徹底不淡定了,哄搶著逃走,卻沒有組織成員阻止。

  反正他們也逃不掉,下面的瞭望塔有更多的組織成員,在黑澤夭夭被帶到特別展望台的時候,他們已經收到消息,控制住了下面的游客。

  上面的人逃下去,也只是增加人質數量罷了。

  游客逃走,剩下的就是黑衣組織的人。

  貝爾摩德、長馬尾、以及五個身穿黑衣的人。

  之前混跡在游客中並明顯,現在游客跑了,這烏鴉一般的黑家伙們一下子就變得明顯了。

  貝爾摩德打碎一大片玻璃,吩咐伏特加,「把黑澤夭夭綁上去吧!」

  伏特加,「……」

  綁哪?

  打碎玻璃剩下的框架上?

  這掉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這種情況下,伏特加根本沒法帶著黑澤夭夭逃走,也不知道黑澤夭夭到底在計劃什麼,只能按照吩咐,配合的將黑澤夭夭綁在框架上。

  這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綁上去的,而是高空作業。

  他們將黑澤夭夭綁在外側,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那種。

  綁的時候,伏特加真的是小心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黑澤夭夭就從這二百五十米的高空掉下去,摔成肉泥。

  這麼一番折騰,加上凌厲的寒風吹拂,黑澤夭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身體無比的輕盈,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整個世界。

  橘黃色的夕陽灑落在白雪消融一半的世界裡,還挺漂亮的。

  黑澤夭夭迷迷糊糊的想著,眼睛皮不受控制的往下蓋,寒冷也吹不走那堅強的睡意。

  「呵!還沒清醒嗎?」貝爾摩德冷笑,一槍打在黑澤夭夭的小臂上。

  眼淚快過意識,從眼眶中瘋狂湧出,又被寒風無情的卷走。

  疼痛席卷,黑澤夭夭徹底清醒,睜眼就是繁華的東京景色。

  「醒了?」貝爾摩德問。

  黑澤夭夭忍著鑽心的疼痛扭過頭,對視上貝爾摩德冰冷的視線。

  「我這是在哪裡?」她更想問,你打我干啥?

  「東京鐵塔,250米的高空之上。」貝爾摩德道。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扭回頭,低頭一看,嚇得趕緊抬起頭,所有的疼痛都忘了。

  她簡直慫得一批,「你們問什麼我都說,趕緊放我下來,我有心髒病,還恐高,會死人的。」

  貝爾摩德道:「你什麼都不需要說。」

  「怎麼會不需要呢?我知道的可多了。」黑澤夭夭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因為疼痛,也因為害怕。

  貝爾摩德吩咐長馬尾,「交給你了。她和一般的人質可不一樣,沒有吩咐,不許對她出手。」

  長馬尾興奮的說:「我知道,琴酒的女人,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嗯。」貝爾摩德點點頭,瀟灑走人。

  黑澤夭夭,「……」

  就這麼走了?把她交給這些瘋子,真的有安全保障嗎?

  黑澤夭夭努力扭過頭,討好的笑著,異色雙瞳努力去看人的眼睛,「姐姐,我想加入你們,成為組織的一員。琴酒那個狗男人,居然敢背叛偉大的BOSS,我幫你們去勸他,勸不動我就幫你們打死他。」

  伏特加,「……」

  其他成員,「……」

  長馬尾無語,「……你就這麼背叛琴酒,真的沒問題?」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黑澤夭夭據理力爭,「我能看上琴酒那麼個玩意,證明我的心向往黑暗,我們是一家人。」

  「晚了。」長馬尾無情的拒絕。

  黑澤夭夭徹底哭了。

  她以為,被抓後肯定是去見烏丸蓮耶,她都做好抓住一切機會催眠烏丸蓮耶,消滅黑暗勢力的准備的了。

  誰能想到,烏丸蓮耶那死老頭,居然直接把她綁東京鐵塔上。

  這麼做有毛用?

  「這麼沒骨氣,你真的是琴酒的老婆?」長馬尾一指頭戳在黑澤夭夭小臂上的槍口上,戳得鮮血直流。

  長馬尾只是一個狂熱的組織成員,一直想要獲得代號,卻沒能如願。

  這一次,不但組織承諾事成之後可以得到代號,任務還是對付組織令人聞風喪膽的琴酒的女人,這讓她很是興奮。

  雖然貝爾摩德不讓傷她,但想讓她疼可太簡單了。

  黑澤夭夭也真的被疼哭了。

  長馬尾「哈哈」大笑,招呼小伙伴來圍觀,「看看,這就是寶貝珍藏的女人,居然是個只會哭鼻子的小丫頭。」

  黑澤夭夭吸吸鼻子,努力扭著頭,用一雙異色雙瞳瞪著他們,「我才不是小丫頭。」

  她就像亮牙的小獸,毫無殺傷力,反而逗得人笑得更歡快。

  眼看長馬尾的手指還戳著黑澤夭夭手上的傷口,伏特加終究還是沒忍住出聲阻止,「貝爾摩德說了,不能傷害她。」

  「我有傷害她嗎?」雅文邑收回沾滿鮮血的手指,嫌棄的擦擦,吩咐其他組織成員,「把無人機拿出來。」

  五個組織成員按照吩咐,拿出早就准備好的無人機,各自控制著一台,從被貝爾摩德打掉玻璃的地方飛出東京鐵塔,停在外面,全方位無視角的拍攝黑澤夭夭現在的醜樣。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

  接著長馬尾控制著一台裝著平板的無人機飛到黑澤夭夭眼前。

  平板上沒有任何畫面,只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就是你唆使琴酒背叛了我?」

  黑澤夭夭小聲問:「你是……BOSS?」

  不等對面回答,黑澤夭夭就狗腿的問:「您覺得蘋果威士忌、櫻桃威士忌、梨子威士忌如何,哪一個適合我?您若是不喜歡威士忌,蘋果白蘭地、櫻桃白蘭地、梨子白蘭地也行啊!」

  蒼老的聲音嘆息道:「聽說你是個很優秀的心理醫生,如果是之前,我很願意賜你一個代號,但現在太晚了。」

  「怎麼會晚呢?」黑澤夭夭據理力爭,「難道是酒名已經用光了?那也沒關系,我可以不用洋酒,二鍋頭、燒刀子這些我都能接受。請您賜予我一個代號吧!」

  這一次,對面沉默了良久,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問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琴酒為什麼會看上你?還為了你背叛我?」

  黑澤夭夭秒回,「他眼瞎,不關我的事。」

  這一次,對面徹底沒聲了。

  「大人,你還在嗎?」黑澤夭夭叫著,「您若是不喜歡之前那些,老白干、五糧液、悶倒驢我都能接受,您定一個唄!我是真心想投靠的。」

  寒風席卷,一片寂靜,無論是東京鐵塔內,還是平板內。

  黑澤夭夭的眼淚又開始掉了。

  她是在跑步的時候被綁架的,身上穿的並不多。這下子真的是飢寒交迫,傷口又疼,不哭都不行了。

  「這也太沒出息了吧!」長馬尾都驚呆了。

  一個征服了琴酒那個變態的女人,在組織裡,已經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傳奇。

  要知道,當他們得知琴酒為了一個女人背叛組織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

  那個傳說中的女人,一下子上升到連組織人氣之王貝爾摩德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一些人都心裡,琴酒的女人,黑澤夭夭,已然神化。

  可現在,神她在干嘛?

  要知道,長馬尾在接到這次任務的時候,可是氣血澎湃,做好了和比貝爾摩德還厲害的女人鬥智鬥勇的准備的。

  ……

  東京鐵塔的情況,自然第一時間就被警方得知。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疏散附近的普通人,和占據東京鐵塔的組織成員交涉。

  手握幾百個人質,一旦警方有所動作,組織成員就殺人質,硬是逼著警方只能盤踞在東京鐵塔外,不敢冒然強攻。

  黑澤夭夭被綁在兩百多米的高空上,根本不知道下面的情況。

  她只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好慢。

  明明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現在她都被凍得身體顫抖,疼得兩眼發昏,太陽還在落。

  東京鐵塔附近的一棟高樓之上。

  借助高倍望眼鏡,江戶川柯南他們總算看清了黑澤夭夭的情況。

  「組織到底要做什麼?」江戶川柯南沉著臉問。

  諸伏景光的表情十分難看,「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用來威脅琴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毛利蘭擔憂的問:「黑澤太太這樣子,太危險了。」

  諸伏景光抬頭看看天色,沉聲道:「等。」

  江戶川柯南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想等天黑?」

  毛利蘭心中大喜,「對呀,等天黑了,我們就能偷偷潛進東京鐵塔,救出黑澤太太。」

  「不,就算天黑了我們也進不去。」江戶川柯南道:「黑澤夭夭可是在二百五十米的高空之上,沒有電梯的話,我們難道用爬的嗎?」

  「從下面上去很難,但從上面呢?」諸伏景光反問。

  江戶川柯南立即否認這個提議,「不行,直升機噪音太大,一定會被察覺。」

  如果不是對方手握人質,警方早就從空中發動進攻了。

  諸伏景光打量江戶川柯南,「你多重?」

  毛利蘭秒回,「18公斤。」

  「你想讓我一個人去救黑澤夭夭。」江戶川柯南立馬就懂了,「以我的體重,可以用更隱蔽的方式,比如正在全方位拍攝黑澤太太的無人機。」

  毛利蘭剛想說很危險,但見江戶川柯南那毫不畏懼的小臉,到口的話又憋了回去,換成,「無人機能帶著柯南飛起來嗎?」

  「不,只需要一個寬度兩米左右的大型無人機,就能輕松承載我的重量。」江戶川柯南笑眯眯的看著諸伏景光,「想必眼諸伏先生已經准備了,無人機。」

  諸伏景光道:「在得知黑澤夭夭被帶到東京鐵塔時,我猜到會有這種情況,已經拜托博士准備了,順便看能不能盡可能的減少噪音。」

  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諸伏景光早早就准備了一切。

  諸伏景光銳利的眸子看向斜對面另一座高樓,「等到天黑,你負責救黑澤夭夭,我負責狙擊手,小蘭小姐就偽裝成記者,幫我們盯著現場的情況。記者的衣服和證件,阿笠博士他們會一起帶來。」

  毛利蘭重重點頭,「我明白了。」

  哪怕擔心,哪怕害怕,她也不想退縮,想要幫上忙,想要一起救黑澤太太。

  江戶川柯南明白毛利蘭的堅持和決心,哪怕為她擔心,也沒有阻止她。

  這段時間,他也學會了很多。

  一味的隱瞞和保護,或許並不是對方需要的。

  並肩前行也很好。

  江戶川柯南突然問:「琴酒呢?他現在在哪裡?他會來救黑澤夭夭嗎?」

  諸伏景光搖頭,「他如果能來,現在就不是我在這裡和你商量怎麼救人了。」

  江戶川柯南一想也是。

  ……

  太陽徹底落山,在各色燈光下,東京的夜景美得如夢似幻,黑澤夭夭在最完美的觀景位子,孤獨的享受著這難得的美景。

  無人機兢兢業業的拍攝黑澤夭夭,平板卻沒有再亮過。

  黑澤夭夭已經痛得麻木,也冷得麻木。

  貝爾摩德開槍打的位子很巧妙,傷得並不重,哪怕沒有治療,也已經不流血了。

  漫天星空下,黑澤夭夭突然很想問一個問題,而她也順從心意,問了,「能不能幫我點個外賣,我想做個飽死鬼。」

  長馬尾已經徹底無語了,冷笑道:「你還是想想,你能不能留下全屍吧!」

  黑澤夭夭又想哭了,「你們要把我分了?」

  長馬尾還真想分分看琴酒的女人,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但她這不是沒收到命令嘛!

  不過想想,琴酒的女人,還真和別人不一樣。

  特別的慫!

  平板突然亮起,接著一個熟悉的頭像出現在裡面。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你被抓了?」

  對面銀發黑衣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如實道:「沒有。我暴露了,沒回到組織,就和警方一起,在圍攻BOSS。」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正被綁著呢。」黑澤夭夭將一雙漂亮的異色雙瞳睜得大大的,生怕對方看不到。

  眼睛好好的,還能催眠,別擔心。

  黑澤夭夭無聲的表達。

  「別害怕。」琴酒低聲安撫。

  「可是我餓,我還冷,他們還朝我開槍了,疼死了。」黑澤夭夭越說越委屈,像個孩子一樣毫無形像的哭,「哇……我流了好多血,眼睛都哭腫了,你都不來救我。」

  剛收到BOSS命令,讓她威脅人質求救的長馬尾,「……真沒出息。好歹是琴酒的女人,能不能有點出息,動不動就哭。」

  「好了,別哭,別害怕。」琴酒低聲安撫。

  「你別光說啊,趕緊行動。我都被綁一天了,滴水未進,你親手給我煮的豬蹄湯還在家裡等著我去喝,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喝到。」

  哭了一會,考慮到保暖和保持水分,黑澤夭夭吸著鼻子把眼淚癟了回去。

  長馬尾簡直沒眼看了。

  她試著給BOSS發了一條信息,得到首肯後,吩咐道:「你們看著她,我下去看看。」

  比起這裡,和警方周旋的貝爾摩德那邊肯定更有意思。

  很顯然,同意她請求的BOSS,一定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長馬尾來到瞭望台,見貝爾摩德不在,不由得吹了個口哨,贊嘆道:「不愧是代號成員,膽子真大,居然敢到下面和警方對峙。」

  她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擠在一起的人質們,心裡也在暗暗估算時間。

  只要有人質在手,警方就不敢隨便亂來,等時間一到,他們就可以坐著組織安排的直升機逃走。

  至於這些人質和黑澤夭夭,將會隨著東京鐵塔一起,成為歷史,在她的功績簿上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下面也不見多少動靜,長馬尾猶豫了一下,叫上一個組織成員,帶著兩個人質一起下去看看。

  希望下面一切如常。


第207章 黑澤女妖4

  下面確實有人在和警方對峙著,卻不是她以為的貝爾摩德,而是一個被成員們戲稱為「瘋子」的組織成員。

  瘋子有很強的自毀傾向,干警察比干事業還興奮,壓根不在乎生死。

  瘋子看到長馬尾,對外面的警察放了幾句狠話,走了過來,臉上的刀疤因為笑容變得扭曲,「怎麼,你也想走?不過現在已經出不去了。」

  長馬尾把他揪到避開視線的角落,冷聲質問:「你什麼意思?貝爾摩德那個女人跑了?」

  「這裡已經我們的天下了。」瘋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下其中一個按鈕。

  「砰」的一聲,爆炸聲夾在這鋼鐵曲折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長馬尾的臉色頓時就黑了,她伸手要去搶。

  同樣是組織的信徒,比起連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瘋子,長馬尾更想活著完成任務,將來成為琴酒和貝爾摩德那樣的核心成員。

  「別亂動,不然我就按了。」瘋子的手指按在另一個按鍵上,「這裡就交給我吧,你上去看好人質。他們可都是你活下去的希望。」

  長馬尾冷聲道:「把遙控器給我。」

  「放心,在約定的時間到來之前,我不會炸塔的。」瘋子笑著將遙控器踹回口袋裡。

  長馬尾也拿這種瘋子沒辦法,氣得轉身就走。

  瘋子喊道:「提醒一句,不想成為棄子,被埋葬在這東京鐵塔之下,就乖乖守口如瓶,別去向BOSS打小報告。」

  瘋子也不是在袒護貝爾摩德,主要是他很滿意貝爾摩德的安排。

  和東京鐵塔一起成為歷史,這將多麼有趣啊!

  一個黑衣成員急急忙忙的跑來叫瘋子去主持大局,剛才那一炸,必須給圍在外面的警方一個交代。

  東京鐵塔附近的一棟高樓之上,諸伏景光將一切看在眼裡,就連爆炸時黑澤夭夭那越發煞白的小臉都看到了。

  「不能再等了。」諸伏景光收起高倍望遠鏡,熟練的打開一直放在身邊的樂器盒子,開始組裝狙擊槍。

  毛利蘭放下手機,驚喜的說:「博士和小哀已經到附近了,無人機太大,不方便搬上來,柯南得過去。」

  「那你們去吧。」諸伏景光道。

  「諸伏先生,小心。」江戶川柯南嚴肅的說。

  對面的狙擊手可是基安蒂和科恩,江戶川柯南並不是太放心。

  諸伏景光笑笑,什麼都沒說,只是熟練的架起槍口,對准另一邊的另一棟樓。

  這邊槍口一對准那邊,一直關注的科恩就將情況告訴基安蒂。

  科恩道:「好像是黑澤家那個廚子,具體身份目前還沒確定。」

  「那棟樓距離我們這邊都快有一千碼了,就算是赤井秀一也沒那本事?」基安蒂根本不把那麼遠的對手放在眼裡。

  如果把東京鐵塔、諸伏景光、基安蒂三者間連成一個三角形,那必定是一個斜邊三角形,諸伏景光距離基安蒂就在鈍角對應的最長邊上。

  比起一個打不到自己的對手,基安蒂更關注東京鐵塔裡的情況。

  「那個黑澤夭夭,綁那麼高,根本就打不到。」基安蒂最不滿的就是這點了。

  科恩雖然關注諸伏景光那邊,倒也沒真費多少心思,他真正要觀察的是警方那邊。

  他們沒有支援,逃走得靠自己,不能被警方圍堵了。

  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很快和阿笠博士彙合,時間有限,阿笠博士無法給無人機做太多改造,只能一個勁的交代江戶川柯南,「你飛的時候小心點,千萬別被發現了。」

  「放心。」江戶川柯南任由毛利蘭幫忙綁在無人機上,「到時候我飛高點,從上面下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因為有狙擊手,他們已經分析過了,必須一開始就飛很高,盡量到狙擊手打不到的高度,否則在空中的江戶川柯南將會很危險。

  車後座上,灰原哀正在幫忙查網上的新聞,為一會遠程幫助記者毛利蘭,同時也是收集信息。

  見江戶川柯南那邊好了,灰原哀嘲諷的問:「琴酒就還這麼放心把他老婆交給你們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江戶川柯南頗為得意的說:「諸伏先生說,琴酒覺得我是主角,一定能逢凶化吉,救出黑澤太太。」

  灰原哀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確定是琴酒說的,不是蘇格蘭那個爛好人安慰你的?」

  「不跟你說了。」江戶川柯南噎了一下,從毛利蘭手裡拿過無人機的遙控器,控制著往上飛。

  無人機在江戶川柯南的控制下,一路往上升。

  看著越來越遠的人,毛利蘭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阿笠博士道:「放心,新一他背著降落傘的,不會有危險。」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他們怎麼從滿是組織成員的東京鐵塔裡出來。

  「我就是不放心他。」毛利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平復心情。

  「該你了,女主角。」灰原哀將一件電視台的外套和工作證,以及照相機遞給毛利蘭。

  一次小小的爆炸,對於東京鐵塔這個巨物來說只是一點小小的意外,但對於黑澤夭夭來說,簡直就是驚心動魄。

  那一點小小的晃蕩,簡直能把她的心肝都嚇出來,「哥哥們,把我放下來吧,我真的會掉下去的。」

  伏特加有被氣到,「叫誰哥哥呢?安分待著。」

  黑澤夭夭被小弟噎住,轉頭對著盡頭們哭鼻子,「黑澤先生,烏丸爺爺,你們誰出來管管我啊,我還是個寶寶呢?我真的已經痛改前非,決定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了,和你們一起,做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或許是黑澤夭夭話中的槽點太多,連烏丸蓮耶也受不了,平板再一次亮了起來,裡面是黑澤陣的臉。

  從背景看,他似乎只有一個人,在什麼昏暗的通道裡。

  見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黑澤夭夭立馬問:「你在哪?」

  「BOSS要見我。」琴酒平靜的說:「別害怕,很快就好了。」

  「你瘋了?」黑澤夭夭徹底不淡定了,「你怎麼能被這點小事威脅,你可是我的男人。」

  琴酒頓了頓,解釋道:「不僅僅是威脅。追尋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見到BOSS。」

  「你得給我活著回來,還不能缺胳膊少腿。」黑澤夭夭又想哭了,這一次卻堅強的憋住了眼淚。

  「好。」琴酒點頭,收回注意力,專心應對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很快,平板裡的畫面切換,像是從上往下拍,應該是房子裡的監控。

  黑澤夭夭就那麼親眼看著琴酒走過昏暗狹窄的長廊,來到一個超大的地下室。

  仿若王宮般金碧輝煌的房間裡,有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有武器精良的保鏢,還有一個躺在豪華大床上,行將枯木的老者。

  琴酒黑衣銀發,裹挾肅殺之意,闖了進來。

  老者靠在柔軟的鴨絨靠枕上,看著闖入者,「琴酒,你居然真的一個人來了。」

  「你說過,只要我來,你就放了黑澤夭夭。」琴酒道。

  「不著急。」老者指著對面的顯示屏道:「看看。」

  在老者的對面,有許許多多的顯示器,裡面的有山下包圍而來的警方,也有東京鐵塔裡的情況,但最中央占據C位的還是黑澤夭夭。

  似乎黑澤夭夭那邊也能看到這邊,當琴酒看去的時候,兩人在一瞬間對視上了。

  老者道:「一直軟弱哭求的人,卻在看到你遇到危險時一反常態,真有意思。」

  「我不准你們傷害他。」黑澤夭夭冷聲道。

  「動手。」老者道。

  其中兩個保鏢朝著琴酒走去,手裡旋轉著寒光凌厲的匕首。

  一個突然猛的將匕首擲出,另一個握著匕首,強攻而上。

  三個人打在一起。

  房間很大,足夠他們展開手腳打個痛快。

  兩個保鏢顯然都不是普通人,居然和琴酒打了個平手。

  這時,又有兩個保鏢走了出來,加入戰鬥。

  很快,琴酒就有些吃力了,但還是勉強和四個保鏢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時,又有兩個保鏢走了出來,加入戰鬥。

  「不要。」黑澤夭夭看得目眥欲裂,緋色的左眼鮮紅如血,似乎連右眼都開始染上了緋色,「求求你們住手,不要傷害他。」

  然而,不會有人會聽她的。

  雙拳難敵四手,很快琴酒落在了下方。

  在琴酒撂倒一個敵人後,一把匕首插入了琴酒的腰腹。

  「阿陣!」黑澤夭夭驚恐大叫。

  有了頹勢,很快琴酒就被拿下,被兩個保鏢架著來到老者面前。

  老者看著琴酒,無力的嘆息,「你曾經也和我一樣討厭叛徒,怎麼就自己也成了叛徒呢?還為了那樣一個女人。」

  老者看了身邊的保鏢一眼。

  保鏢會意,轉動插入琴酒腰腹的匕首,折磨他。

  冷汗濡濕琴酒鬢角的長發,他一聲都沒吭,只是扭頭看向黑澤夭夭,眼中泛起點點笑意,「她是個好姑娘。」

  老者看向屏幕裡的黑澤夭夭,「琴酒,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痴情的人。」

  「不准。」黑澤夭夭瞪著眼睛看著平板裡的畫面,眼中沒了一滴眼淚,情緒明顯不太對勁,「不准碰他,不准傷害他。」

  「感情真好。」老者轉而問琴酒,「為了你這可憐的妻子,去解決山下那些公安警察,你可以辦到的,對吧。」

  琴酒沒有理會老者的話,轉而看向黑澤夭夭,「別害怕,琴酒不會有事。」

  老者聞言,立馬吩咐保鏢,「檢查他是不是琴酒。」

  保鏢立馬上前,想要上手檢查。

  黑澤夭夭恍若驚弓之鳥,所有的異能彙聚到雙眼,右眼在一瞬間變得和左眼一樣鮮紅如血,「不准碰他,都給我去死。」

  她瘋狂的大叫著,「我命令你們,通通都給我去死。」

  瘋狂的聲音在房間裡回響,時間仿佛停止了一瞬。

  接著,房間的人,無論是醫生還是保鏢,亦或是躺在床上的老者,全都是將武器對准自己的要害。

  他們的心在掙扎,在恐懼,身體卻不受思想控制。

  「去死!」來自緋色之獸的命令。

  一瞬間,血花四濺,槍聲和刀子破開皮肉的聲音在空間裡回蕩。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一個琴酒還艱難的站著。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不相信這是黑澤夭夭做的。

  這已經不是催眠了。

  她簡直就是一個妖怪。

  女妖!


第208章 黑澤女妖5

  琴酒見黑澤夭夭沒事,猶豫了一下,拔出腰間的匕首,隨便扯來一塊布裹上腰間的傷口,上前查看老者的情況。

  老者皺巴巴的皮膚松垮垮的貼在骨頭上,哪怕保養得再好,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全是老年斑。頭發花白稀疏,臉色蠟黃,和那些大限將至的將死之人沒什麼兩樣。

  這就是組織的BOSS,一手掌控黑衣組織的人——烏丸蓮耶?

  他就這麼死了?

  恍若噩夢般的敵人,就這麼死了,簡直就像是夢。

  琴酒仔細檢查老者,確定老者臉上並沒有易容和偽裝。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確定老者就是烏丸蓮耶。

  畢竟,他是諸伏景光,而不是真的琴酒,並沒見過組織的BOSS,也不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諸伏景光拿出手機,拍下老者的照片,重新走到顯示屏前。

  占據一整面牆的顯示屏,分成許許多多的畫面,其中就有安室透和組織成員交火的畫面。

  地下室在一棟山中別墅之下,安室透他們已經打到別墅了,想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只是時間的問題。

  屏幕最中央則是黑澤夭夭。

  隔著屏幕,那雙兔子般的紅眼睛仿佛在看著他,呆滯、驚恐、擔憂、無助……就像黑澤家院子裡那些被欺負過,前來討食的可愛小貓。

  諸伏景光開口想要告訴她,他不是琴酒,琴酒好好的在別處,讓她不要擔心。

  話還沒說出口,他的注意力就被黑澤夭夭旁邊,一個監控視頻裡的畫面吸引了。

  那是別墅內部的監控畫面。在監控的一角,閃爍的一個並不顯眼的紅色小點。

  炸彈!

  諸伏景光立馬檢查剩下的監控,果然又發現了幾個很不起眼的小紅點,隱藏在監控裡。

  「黑澤夭夭,保護好自己。」諸伏景光最後看了黑澤夭夭一眼,再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安室透的電話,同時快步朝著外面衝去。

  這或許是組織BOSS設下的陷阱,也或許是組織BOSS想要同歸於盡,但無論是什麼,降谷都有危險。

  通訊很快被接通,裡面傳來安室透沉穩的聲音,「黑澤先生,你那邊如何了?」

  「快離開別墅,有炸彈。」諸伏景光大叫著,瘋狂的奔跑在之前走過的長廊裡。

  安室透連忙問:「你確定?」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暴露身份,那樣安室透一定會相信他。

  但是……看著長長的走廊,諸伏景光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會爆炸,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跑出去,不確定好友會不會衝來救自己。

  「幫我照顧黑澤夭夭。」最後,他只能這麼說。

  說完,他直接掛掉電話,捂著滲血的傷口,努力朝著外面奔跑。

  「轟隆——」

  眼看就要衝出長廊,回到位於地面上的別墅裡,整個地面突然震蕩,伴隨而來的是連綿不絕的爆炸聲。

  他奮力的往外衝,卻在距離出口一步之遙的地方踩空。

  地面塌陷,他整個人隨著塌陷的地面往下掉。

  東京鐵塔,特別展望台上。

  所有組織成員都遠遠避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之前的瘋狂和平板裡的畫面,這些控制著無人機的成員都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

  哪怕再不懼怕死亡的瘋子,還是會本能的逃避死亡。

  現在沒一個人敢靠近黑澤夭夭。

  伏特加跟著他們,合群的躲在後面。

  他也被剛才的事驚嚇到了,但更多的還是對黑澤夭夭和琴酒安全的擔心。

  作為當事人的黑澤夭夭,紅彤彤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平板裡的畫面。

  隨著諸伏景光的奔跑,裡面的畫面不斷切換,直到爆炸來臨。

  在畫面熄滅之前,黑澤夭夭清清楚楚的看著諸伏景光腳下踩空,他來不及跑出通往地下室的長廊,整個人掉了下去。

  「阿陣!」她叫著,平板熄滅,沒了任何畫面。

  「烏丸蓮耶。」她充滿怨恨的叫出這個名字。

  長馬尾匆匆忙忙跑了上來,命令道:「把這個女人的眼睛蒙起來。」

  包括伏特加在內的六個黑衣人縮在後面,根本不敢靠近。

  「這是BOSS的命令,你們要違抗嗎?」長馬尾冷冷問。

  「那女人根本就是個妖怪,要去你自己去。」一個成員道。

  長馬尾嫌棄的咒罵兩句,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朝著黑澤夭夭走去。

  黑澤夭夭緩緩扭過頭,緋紅的雙眼如鬼魅般盯著長馬尾,看得她心裡毛骨悚然。

  長馬尾暗暗想,明明之前還是一黑一紅的,難道這真的是一個妖怪?

  「我命令你,放我下來。」黑澤夭夭冷冷道。

  長馬尾身體一僵,緋色在眼中縈繞,布條從手中脫落,不知不覺朝著黑澤夭夭靠近。

  黑澤夭夭看向縮在後面的六人,「我命令你們,過來,把我放下來。」

  伏特加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著,朝著黑澤夭夭靠近。

  仿佛,黑澤夭夭才是這具身體的大腦,才是身體真正的掌控者。

  就連意識,也在被一點點侵蝕,被吞噬,仿佛要沉入大海深處,徹底變成無知無覺的傀儡。

  伏特加咬著牙,對抗著那種來自意識上的侵蝕,和眾人一起,來到黑澤夭夭身邊,一起將她放下來。

  「手機。」黑澤夭夭抬手。

  長馬尾立馬掏出手機,雙手奉上。

  黑澤夭夭不顧手上的傷,按下一串號碼,撥了出去,沒一會,對面就接通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這就受不了?」貝爾摩德調笑的聲音傳來。

  黑澤夭夭簡單將平板裡看到的畫面說一遍,沒有提她控制殺人的事,只說那些人都被殺了。

  「假的。」貝爾摩德沒有任何猶豫就給出答案,「BOSS是一個謹慎的人,向來信奉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會讓自己輕易陷入困境。之前裡卡爾和朗姆的死已經給了他提醒,他必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備,不會輕易露面。」

  「那麼,你找到了嗎?」黑澤夭夭冷冷問:「烏丸蓮耶,他在哪裡?你找到了嗎?」

  貝爾摩德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就在東京鐵塔附近。」

  正是因為小心,所以才會不放心。

  以貝爾摩德對烏丸蓮耶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像個喪家之犬一樣逃到深山老林躲起來,而是坐在舞台之下,欣賞著謝幕的表演。

  黑澤夭夭命令道:「沒有時間給你找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立刻找一架直升機來接我。」

  「我有我的選擇,恕我不能幫你。」貝爾摩德切斷通訊。

  黑澤夭夭氣得將手機狠狠甩地上。

  貝爾摩德不行,那就只能……

  黑澤夭夭轉而吩咐身邊的人:「陪我下去,到有人質地方去。」

  乘坐電梯,一路往下,來到瞭望台。

  長馬尾和五個成員在前面開路,黑澤夭夭和伏特加走在後面。

  看守人質的小隊長看到長馬尾,略有些不滿,「你怎麼又來了?不看著黑澤夭夭嗎?那可是琴酒的女人,你別小看她。」

  長馬尾他們往旁邊讓,露出後面的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小隊長一臉驚訝的問:「你們怎麼把她帶下來了?」

  「把手機給我。」黑澤夭夭攤開手,雙眼緋紅。

  小隊長不受控制的掏出手機。

  看守人質的組織成員察覺到這邊的情況,紛紛舉著槍,戒備的對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冰冷的目光掃過,輕松完成控制。

  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異能在變強,以前想要完成控制,需要對視;

  現在,只要目光掃過,無論有沒有對視,異能都能鎖定,完成控制。

  黑澤夭夭拿著新到手的手機,朝著人質走去。

  人質們縮在一起,驚恐的看著被黑衣組織簇擁的黑澤夭夭。

  膽子小的被嚇得顫抖不止,眼淚嘩啦啦往外流,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被注意到。

  黑澤夭夭隨便點了一個臉色發白的可愛高中女生。

  長馬尾立刻上前,將高中女生提出來,推到黑澤夭夭面前。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高中女生跪在黑澤夭夭面前,卑微的求饒,「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會很聽話的。」

  黑澤夭夭冷漠的將手機遞到高中女生面前,「現在就報警。」

  高中女生連連搖頭,一個勁的往後退,「不,不不不。」

  黑澤夭夭點開手機,撥通報警電話,重新遞到高中女生面前,「告訴那些警察,十五分鐘之內,給我准備一架直升機,否則我就殺了你們。」

  被炸彈打穿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隨著黑澤夭夭點手機的動作,鮮血流淌在手機屏幕上。

  高中女生看看手機屏幕上鮮血,又看看比她臉色還難看的黑澤夭夭,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顫巍巍的接過手機,和警察聯系。

  聽筒裡傳來的聲音讓高中女生感到安心,她哭著將現在情況說了一遍,並說出黑澤夭夭的要求。

  對面說了什麼,高中女生又回答了幾個問題,接著將手機遞給黑澤夭夭,顫抖著說:「警察說,要和你……談!」

  黑澤夭夭看了長馬尾一眼,長馬尾立刻接過手機,和對面交涉。

  黑澤夭夭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不安的等待著。

  「大嫂,我給你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伏特加拿著一些傷藥和繃帶,在她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詢問。

  見黑澤夭夭沒有反應,伏特加偷偷松了一口氣,抬起她的手,為她處理傷口。

  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卻射穿了掌心的肉,留下一個恐怖的血洞。

  伏特加照顧過黑澤夭夭好幾個月,知道她就是一個把腳磕桌子上都要哭半天的人,簡直難以想像這樣的傷在她手上,居然沒有哭鬧。

  他拿出這輩子剩下的所有耐心,小心翼翼的給黑澤夭夭處理傷口。

  見黑澤夭夭只是呆呆的坐著,全無平日的光彩和靈動,伏特加安慰道:「大哥很強,不會有事的。」

  「對,他不會有事。」黑澤夭夭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誰都不可以讓他有事,我一定會找到他。」

  「對,一定不會有事的。」伏特加給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傷口,心裡也不好受。


第209章 黑澤女妖6

  透過瞄准鏡,基安蒂打量著東京鐵塔內,瞭望台的人,「那好像是黑澤夭夭吧,她怎麼下來了?那些廢物還對她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基安蒂移動瞄准鏡往上一看,果然綁著黑澤夭夭的地方已經沒人了。

  科恩放下手機,對基安蒂道:「BOSS發來消息,讓你狙擊黑澤夭夭,不傷其性命的情況下,隨便你打,最好能讓她失去行動能力。」

  「什麼情況?」基安蒂重新移回瞄准鏡,看著悠閑坐著,身邊還恭敬蹲著一個組織成員的黑澤夭夭,相當無語,「這是跑下來了吧,這都不殺?」

  「BOSS要留她的性命,並且已經派出直升機前來接我們。」科恩道。

  「還以為這次完蛋了。」聽到有人接,基安蒂心中大喜,「既然這樣,那我就好好招呼招呼這位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安安靜靜的坐著,身邊也只有一個蹲著的組織成員,簡直就是最好的靶子。

  「這麼好的角度,明明更適合爆頭。」基安蒂嘆息一聲,扣動扳機。

  條件有限,伏特加只能簡單給黑澤夭夭包扎一下傷口,避免再出血,剩下的只能等事情結束後再處理。

  「啪!」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黑澤太太,小心。」江戶川柯南大喝,「去吧!」

  子彈射玻璃,朝著黑澤夭夭的身體飛去。

  一個易拉罐以不正常的速度和力量,朝著黑澤夭夭所在的方向飛來。

  子彈和易拉罐撞在一起,子彈被撞偏,從黑澤夭夭旁邊掠過,射在柱子上。

  易拉罐也在飛出一段距離後才停下。

  伏特加慢了一步,心有余悸的將黑澤夭夭拉開。

  江戶川柯南開啟眼鏡上的放大功能,確定是基安蒂那邊開的槍,不過似乎諸伏景光已經出手了,基安蒂的槍口並沒有對准這邊。

  確定不會再有危險,江戶川柯南喘著氣,心有余悸的說:「還好,還好。」

  他乘坐無人機飛到上面,找降落點的時候,正好看到黑澤夭夭被帶下來。

  他沒法一起坐電梯,只能用無人機飛。

  為避免被狙擊手鎖定,無人機又不敢飛太下來,江戶川柯南又跑了一大段路,耽擱了不少時間。

  剛趕到就遇上黑澤夭夭被狙擊,他立馬出腿相助。

  長馬尾他們看到突然跑出來的江戶川柯南,槍口立馬對准他。

  江戶川柯南反應慢半拍,這才從驚險刺激的救人行動中回過神來,戒備的看著槍口對准他的組織成員。

  黑澤夭夭命令道:「都退下。」

  「是。」長馬尾立馬收起槍,乖得像伏特加二號。

  江戶川柯南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他們,不會都被你催眠了吧?」

  有伏特加擋著,江戶川柯南並沒有看到黑澤夭夭異樣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黑澤夭夭問。

  江戶川柯南解釋道:「是諸伏先生讓我來救你的。」

  「他為什麼沒有和琴酒在一起,沒有保護好他?」黑澤夭夭質問的聲音有些顫抖。

  江戶川柯南問:「琴酒怎麼了嗎?」

  「你走吧,不用管我。」黑澤夭夭冷淡的說。

  江戶川柯南意識到,琴酒可能出事了。

  組織把黑澤夭夭綁在東京鐵塔,很可能是用來對付琴酒的。以黑澤夭夭和琴酒的感情,琴酒很可能因此遇害了。

  他不敢再多問,只能勸誡,「黑澤太太,你只有離開東京鐵塔才能去找黑澤先生。我聽諸伏先生說,黑澤先生正和安室先生一起在山裡找烏丸蓮耶,安室先生不會放任黑澤先生不管的。」

  江戶川柯南的話提醒了黑澤夭夭,「對,可以讓安室透去找人。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安室透。」

  「我聯系不上安室先生。」提到這件事江戶川柯南還有些委屈,明明是一起對付組織的好伙伴,最後被撇下的只有他。

  伏特加道:「諸伏景光一定能聯系上他。」

  「對,諸伏景光和安室透是好友,可以讓諸伏景光給安室透打電話。」安室透如果敢不幫忙,或是陽奉陰違,她就用槍抵著諸伏景光的腦袋,看安室透敢不敢不聽話。

  黑澤夭夭從伏特加身後走出來。

  江戶川柯南立馬發現黑澤夭夭的異樣,「黑澤太太,你的眼睛……」

  「哦!黑色的隱形眼鏡掉了。」黑澤夭夭隨口回答,朝著人質走去。

  江戶川柯南,「……」

  一直是兩只紅眼睛嗎?怎麼感覺就是在隨口忽悠他。

  在人質驚恐的目光中,黑澤夭夭隨便點了一個和伏特加身形相似的強壯男人道:「伏特加,去和他換一下衣服。」

  「是,大嫂。」伏特加執行能力很強,也不問為什麼,很是聽話。

  長馬尾主動帶人把強壯男人揪出來。

  「黑澤太太,你要干嘛?」怎麼感覺黑澤夭夭不是被綁架的,反而是綁架的頭目。

  黑澤夭夭深吸口氣,壓下心中萬千思緒,好脾氣的解釋,「我們這樣出去,警察肯定會揪著我們盤問,一時半會肯定解釋不清,我還要找阿陣,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我們混在人質裡,到時候偷偷離開。」

  江戶川柯南想想,覺得有道理,可是他還有一個疑問,「下面還有很多組織成員,比這裡還多,我們怎麼離開。」

  「一路催眠下去就好了。」黑澤夭夭掃視過驚慌的人質們,使用異能,「你們跟在後面,離開東京鐵塔之後,就給我裝出害怕的樣子往四周跑,不管警察說什麼都不准聽。」

  人質們早就在驚慌中,心神疲憊,黑澤夭夭根本沒費多少心思就完成了催眠,一個個比長馬尾還聽話。

  江戶川柯南暗暗皺眉,黑澤夭夭卻已經去吩咐組織成員了。

  按照貝爾摩德的意思,烏丸蓮耶還活著,並且就在的東京鐵塔附近看著,那他必定會早早命令下面的人。

  如果那些人直接開槍,她就危險了,還得讓長馬尾他們打頭陣,給她爭取使用異能的時間才行。

  這一天折騰下來,黑澤夭夭很是狼狽,不需要偽裝,就能輕松拉著江戶川柯南一起,加入人質群,被長馬尾他們壓著下去。

  電梯承載量有限,第一批只有黑澤夭夭三人,長馬尾和其余十個組織成員,以及五個真正的人質。

  剩下的人質和組織成員乘坐下一趟電梯。

  電梯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他們就來順利下來。

  電梯門一打開,迎接他們的是裝備精良的組織成員,和黑洞洞的槍口。

  而這些人,居然都用布條蒙著眼睛。

  瘋子站在一邊,背對著黑澤夭夭他們,對著空氣道:「黑澤夭夭,BOSS已經看上你了,派了直升機來接你,你最好乖乖到上面去等著。」

  黑澤夭夭笑了,「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長生不老?」

  以前黑澤陣就和黑澤夭夭討論過,如果異能的事曝光,組織很可能會抓捕黑澤夭夭做研究。

  黑澤夭夭還開過玩笑,說到時候她就趁機催眠烏丸蓮耶,取而代之。

  「組織的強大是你們想像不到的。」瘋子道:「現在只是一時的難關。」

  「讓開。」黑澤夭夭懶得繼續和他廢話。

  「不愧是琴酒的女人,有氣魄。」瘋子感嘆著,按下手中遙控器的按鈕。

  「嘭!」爆炸聲響起,沙塵裹挾著熱浪,席卷而來。

  建築物坍塌的聲音不絕於耳,很快前方的的道路就被堵死了。

  甚至,黑澤夭夭還聽到鋼鐵彎曲的聲音。

  「聽說你是通過眼睛來催眠別人的。」瘋子非常科學的分析,「但只要沒有看你,你就沒辦法完成催眠吧。我數三二一,如果你不乖乖關電梯上去,我就讓他們開槍。我可不在乎BOSS的命令。」

  「是嗎?」黑澤夭夭勾唇一笑,給出不科學的答案,「所有槍口對准我的人,我命令你們,去死。」

  蒙著眼睛的組織成員,一個個都不受控制的調轉槍口,對准自己。

  顫抖和遲緩的動作述說著他們的不情願,但他們身體卻由不得他們自己。

  「不要猶豫。」黑澤夭夭道。

  她就像是誘人墮落的魔鬼,誘惑水手擱淺的海妖,簡單的話語,卻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

  「砰!」槍聲響起,鮮血飛濺,一條生命逝去。

  江戶川柯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仿佛有病毒在蔓延,仿佛有誰點燃了引線。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槍聲響起。

  一個又一個的黑衣組織成員在槍聲中倒下。

  「快停下。」江戶川柯南拽住黑澤夭夭,驚慌大叫,「快讓他們停下。」

  黑澤夭夭緩緩轉頭,垂眸看著身邊的孩子。

  對視上那雙比寶石還漂亮的冷漠紅眸,江戶川柯南愣住了。

  他緩緩放開黑澤夭夭的衣服,不自覺後退,遠離。

  在黑澤夭夭的眼中,他看到了蔑視一切無情。

  那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黑澤夭夭。

  長馬尾他們讓開,露出被保護在身後的黑澤夭夭一行。

  黑澤夭夭踏過屍體,踩過鮮血,來到瘋子身邊,緩緩伸出手,「現在,輪到你乖乖的,把遙控器給我了。」

  瘋子背對著黑澤夭夭,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像驚弓之鳥般,逃也似的朝著被炸毀的門跑去。

  哪怕再不畏懼死亡的人,在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後,也被嚇得不輕。

  「大嫂讓你站住,沒聽到嗎?」伏特加停在黑澤夭夭身邊,舉起手中的槍,對著瘋子的腳就是一槍。

  瘋子一下子跌在地上,手裡的遙控器摔飛出去。

  江戶川柯南連忙朝著遙控器跑去。

  瘋子再也顧不上其他,掏出槍就朝著黑澤夭夭射擊。

  他根本不敢看黑澤夭夭,只是胡亂的射擊,子彈全都打空。

  「不准對我開槍。」黑澤夭夭淡淡道。

  瘋子扣動扳機的動作一頓。

  「怪物,你是個怪物。」他終於看向黑澤夭,卻對視上一雙緋紅無情的眼眸。

  「呵!」黑澤夭夭冷笑,「那麼,怪物就賜予你死亡的權利。自己了結吧!」

  伴隨著瘋子此生最後一次開槍,他結束了這罪惡又瘋狂的短暫一生。

  江戶川柯南站在瘋子不遠處,手中拿著遙控器看著黑澤夭夭,心中升曾經面對琴酒也不曾有過的害怕。

  黑澤夭夭站在一堆屍體中,身邊陪伴易容後的伏特加,錯開一段距離還有帶著人質的長馬尾他們。

  高高在上,猶如女王。

  妖怪!

  女妖!


第210章 黑澤女妖7

  蘇格蘭這個臥底,平時用用也就算了,但真正到了決戰時刻,黑澤陣根本不信任他們。

  黑澤夭夭的安全,還是得靠自己人。

  黑澤陣抽不開身,只能安排伏特加貼身保護。

  哪怕讓諸伏景光易容成伏特加帶在身邊,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黑澤陣也選擇這麼做。

  而這種托付,也只能在平時用用。

  黑澤夭夭和貝爾摩德有交易,黑澤陣何嘗沒有。

  她和貝爾摩德那些計劃,黑澤陣全部知道,並制定了一個相應的計劃。

  而無論是黑澤夭夭的計劃,還是他的計劃,黑澤夭夭落入組織手裡都是關鍵的一環,逃不過的。

  臨到頭,黑澤陣還是不放心黑澤夭夭。

  說到底,有太多的人想要對付組織,但一心想要救黑澤夭夭的卻沒幾個。

  犧牲一個黑澤夭夭,卻消滅組織,相信有太多人願意做這個買賣。

  黑澤陣只是臨時和蘇格蘭交換身份,親自去救人。

  閑來無聊的時候,黑澤夭夭也對黑澤陣說過,以前看名柯時,江戶川柯南那些騷操作。

  比如用滑板引起雪崩,比如一腳踢飛衛星……那些各種槍林彈雨中游魚而過事跡,聽得黑澤陣沉默。

  江戶川柯南干的那些事,沒點主角光環,一百次都不夠他死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黑澤陣也不介意偽裝成老好人蘇格蘭,好好利用一番所謂的主角,確保黑澤夭夭的安全。

  一切都按照黑澤陣的計劃進行著,只是黑澤夭夭突然的發瘋出乎他的預料。

  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因何而瘋狂。

  只希望不要又留下心理陰影。

  畢竟,在他的計劃裡,他的死亡本身就是一環。

  黑澤陣嘆息著,收回目光,在基安蒂和科恩全神貫注在東京鐵塔內的時候,找到機會,瞄准科恩。

  基安蒂的性子黑澤陣很清楚,科恩被殺,她必定會怒火中燒,到時候想要對付就會簡單很多。

  將近一千碼的距離,饒是黑澤陣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打中。

  但他必須一擊即中。

  在基安蒂開槍的一瞬間,黑澤陣扣動扳機。銀色的子彈以絕對的精准,擊中科恩,奪走他的性命。

  在科恩死的時候,黑澤夭夭那邊卻順利躲過基安蒂的子彈。

  科恩的血飛濺在基安蒂的頭上,順著腦袋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黑澤陣所在的方向,不相信居然有人能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射殺科恩。

  來不及給黑澤夭夭那邊補槍,基安蒂立刻調轉槍口,瘋狂朝著黑澤陣開槍。

  子彈擦著黑澤陣飛過,連點擦傷都沒留下。

  在組織裡,基安蒂無疑是優秀的狙擊手,但比起赤井秀一和琴酒他們,還是差太多了。

  黑澤陣匍匐在地上,躲避流彈攻擊,同時瞄准基安蒂,二次開槍。

  作為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基安蒂敏銳的察覺到對面的殺意,險之又險的避開攻擊,緊緊貼著地面趴著,不敢再有一絲動作。

  那到底是誰?

  她想不明白,世界上還有哪個狙擊手,如此厲害,她卻沒聽說過。

  黑澤陣暫時打不到基安蒂,只好分出一部分心神查看黑澤夭夭那邊的情況。

  嗯……小海妖變得有些可怕了。

  不知道伏特加能不能完成他交代的收尾工作。

  確保黑澤太太暫時沒事,黑澤陣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盯著東京鐵塔外的警察。

  本來,瘋子用人質做要挾,將警察堵住在東京鐵塔外,唯一的目的就是確保黑澤夭夭那邊沒人能救,而他們也能手握人質,有恃無恐。

  黑澤夭夭突然完成自救,讓人質打電話,要挾警方准備直升機的時候,瘋子正在得意洋洋的要挾警察,一副你們敢上前一步,我就炸塔的架勢。

  雙方矛盾的要求,頓時給了警方一個信號。

  恐怖分子內部發生了分歧,一部分人想跑路,一部分人想炸塔。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只要想辦法挑撥恐怖分子內鬥,或許就能解救人質,避免東京鐵塔被炸毀的命運。

  可還不等警方商量出對策,那個為首刀疤男就臉色的難看的叫走了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只留下三兩個看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接著沒過多久,槍聲和爆炸聲就接連傳來,明顯是內部在火拼的架勢。

  這下子,警方徹底坐不住了,萬一雙方真的來個魚死網破,那些人質和整個霓虹的標志鐵塔可就完了。

  他們破開門,翻過被炸毀的廢墟遮擋的入口,進入內部。

  接著,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孩子站在屍體旁邊,和凶神惡煞的組織成員遙遙相望的場景。

  「通通不許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訓練有素的警察們第一時間架起盾牌,手持武器,對准恐怖分子。

  如果不是看到為首的黑澤夭夭更像人質,後面也有被一身黑衣的恐怖分子壓著的普通人,恐怕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開槍了。

  江戶川柯南則被一個警察拽到後面護著。

  這時江戶川柯南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把手裡的遙控器上交。

  「警察先生,這就是控制炸彈的遙控器,趕緊拿著它,離開這裡。」千萬別落入黑澤夭夭那個大壞蛋手裡。

  見識到黑澤夭夭發瘋的樣子,江戶川柯南嚴重懷疑,琴酒是不是死了,黑澤夭夭要走上報復社會的路了。

  有地上瘋子的屍體為證,拿到遙控器的小隊長毫不懷疑,心中的擔憂頓時少了一大半。

  他小心的收起遙控器,朝著對面叫道:「你們已經包圍了,放下武器,交出人質,還可以獲得減刑的機會。」

  江戶川柯南被嚇得麻爪,「不要再叫了,趕緊離開這裡,一時半會他們不會傷害人質的。」

  以江戶川柯南對黑澤夭夭的了解,乖乖聽話,人質安全。繼續下去,保不准這批警察也會步上刀疤男的後塵。

  「小弟弟,不要害怕,沒事的。」一個警察安撫的抱住江戶川柯南,為了避免他亂叫打亂救人,還順勢捂住了他的嘴巴。

  江戶川柯南拼命掙扎,「嗚嗚嗚!」放開我!

  旁邊一個警察小聲道:「先把他抱出去。」

  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能先解救一個人質也好。

  抱著江戶川柯南的警察鄭重點頭,抱著人轉身就走。

  江戶川柯南徹底不淡定了,使出十八般武藝,拼命掙扎,就是不想被解救。

  他自己控制著無人機飛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就這麼一圈又被抱出去了,那還得了。

  「既然柯南不願意走,那就不要強迫小孩子。」黑澤夭夭命令道:「把那孩子抱過來給我。」

  抱著江戶川柯南的警察邁出的腳步順滑的拐彎,從盾牌旁邊繞過,朝著恐怖分子走去,嘴裡卻在大喊,「快點拉住我,拉住我,我的腳不聽我的使喚。」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抓住抱柯南的警察。

  抱柯南的警察哪怕被人拉住了,也依舊孜孜不倦的朝前走,拽都拽不住。

  「你做什麼?」拽著他的警察大叫。

  「我控制不住我的腿。」抱柯南的警察也很痛苦啊!

  這一變故讓警方捉摸不透,黑澤夭夭卻沒有了看戲的耐心,現在多待一秒她都難受。

  「收起你們的武器。」黑澤夭夭緩緩道:「我命令你們……」

  「不要。」江戶川柯南終於掰開捂著嘴的手,大叫道:「不要殺他們。」

  黑澤夭夭瞥了江戶川柯南一眼,繼續未完的話,「護送我去見你們的上級。」

  江戶川柯南噎了一下,稍稍放心,「黑澤太太,你到底要做什麼?」

  黑澤夭夭卻不理會他,一心使用異能。

  警察的意志力可比那些人質強太多的,數量又不少,黑澤夭夭第一次感到有些吃力,但也只是有一點。

  比起心中對黑澤陣的擔憂來,這點吃力不算什麼。

  江戶川柯南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警察們,一個又一個的放下武器,收起盾牌,站在兩邊,讓出一條通天大路。

  一開始他還能感受到他們的掙扎和不甘。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掙扎一點點消失,表情逐漸變得麻木,變得順從,變得像黑衣組織那些人一樣乖巧恭敬。

  江戶川柯南差點沒一口氣厥過去。

  黑澤夭夭這是連警察都不放過啊。

  眼看黑澤夭夭開始給警察們安排順利抓捕黑衣組織,解救人質的戲碼。要藏在人群中離開東京鐵塔,江戶川柯南心裡的擔憂升到最頂點。

  「黑澤太太,你只是去找黑澤先生,對吧?」而不是統治世界。

  「不然呢?」黑澤夭夭冷笑道:「我想要殺人,你以為這裡誰活得了?」

  「那你也沒必要催眠警察們啊,在這件事裡,你是受害者。」江戶川柯南按著麻醉手表,亦步亦趨的跟在黑澤夭夭身邊。

  眼睜睜的看著伏特加攙扶著黑澤夭夭,和其他人質一起,被警察護送著往外廢墟走去。

  好在黑澤夭夭還特意留一部分警察去解救還沒從上面下來的警察,可謂是貼心又周到,稍稍讓江戶川柯南放心一點點。

  「覺得我殘忍?」黑澤夭夭一把抓住江戶川柯南的小手,扯下手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在乎他的命?你最好不要阻攔我,否則我不介意踏著屍骸前往他身邊。」

  江戶川柯南被無情的丟在地上,卻不敢說一句話。

  可怕!

  伏特加很想說,他也很擔心大哥。

  不過想到大哥臨走之前的交代的計劃,伏特加看看明顯變態的黑澤夭夭。

  大嫂太可怕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別打他。

  「嘭、嘭、嘭、嘭……」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響起。

  整個東京鐵塔都在震動,刺耳的「咯啦」聲傳來,接著一個巨大的鋼架斜斜穿透建築物,造成一大片坍塌。

  鋼架仿佛打響了某種訊號,整個世界開始坍塌。

  東京鐵塔是一個巨大的橙紅色框架,在這框架的最下面,是一個大型商場。

  黑衣組織的成員為了達到最少的人發揮最大的效率,選擇鎮守的地方其實在商場之上,面積更小,更加易守難攻。

  地面坍塌,也就是說,他們還能往下掉。

  黑澤夭夭連忙問:「怎麼回事?」

  長馬尾道:「瘋子一心想要炸毀東京鐵塔,在東京鐵塔的其中兩個角,以及內部都安裝了組織最新研制的微型炸彈,應該是那些炸彈被引爆了。」

  「兩個腳?」江戶川柯南有不好的預感。

  長馬尾道:「按照瘋子的計劃,是想讓東京鐵塔往一個方向倒。」

  江戶川柯南,「……」

  沒空給江戶川柯南震驚,黑澤夭夭一把將人提起來,丟給伏特加,對著眾人下令,「往上。」

  繼續待下去,他們只會被坍塌的建築埋葬,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往上,尋找離開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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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黑澤女妖8

  自從黑澤夭夭去了下面去,黑澤陣就再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接二連三的爆炸讓他很是擔憂。

  突如其來的爆炸,炸壞了東京鐵塔的一部分鋼架,整個鐵塔有往一邊傾斜的趨勢,掉落的鋼架摧毀著東京鐵塔內的建築。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嚴重,基安蒂那邊又一直貼地趴著,根本狙擊不到,黑澤陣不願再浪費時間等下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起狙擊槍,同時撥通一個號碼。

  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對面顯然知道他要問什麼,開口就是,「已經確定大致位置了,不要著急。」

  黑澤陣嚴肅的問:「烏丸蓮耶身上有沒有控制炸彈的引爆器?」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瞬,不確定的回答,「炸彈全程由瘋子負責。那個人你也知道,有時候根本不聽從安排,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多做一個引爆器交給BOSS。」

  「還剩一個基安蒂,你自己小心。」黑澤陣掐滅電話,重新撥通毛利蘭的號碼。

  易容後的貝爾摩德看著被掛斷的通訊,咒罵一句,「沒用的臭男人。」

  連個基安蒂都解決不了,要他有何用。

  好在她已經換了偽裝,基安蒂不認識她現在的樣子,想要趁機狙擊她也沒用。

  黑澤陣很快和毛利蘭彙合,一連三問,「東京鐵塔被炸成這樣,警方那邊是什麼情況?他們要怎麼救人?」

  都到了現在,如果還瞻前顧後不想辦法救人,連琴酒都要狠狠鄙視他們。

  毛利蘭也沒閑著,立馬將收集到的情報,以及周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道:「之前進去的警察全部都還活著,已經和他們取得聯系。組織成員全部無條件投降,希望警方盡快安排救援。警方正在根據東京鐵塔目前的情況,制定救援方案。」

  「等他們制定好方案,人都死絕了?」黑澤陣有些煩躁的說:「東京鐵塔內的情況必定比外面看到的還要危險復雜,現在要確定的是他們能安全等待救援的地方,盡快采取救援。」

  如果烏丸蓮耶手裡也有引爆器,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如何。

  好在,根據毛利蘭剛才說的,黑澤夭夭應該已經控制了東京鐵塔內,不必面臨內外夾擊的危險。

  說到底,還是貝爾摩德沒用,這麼久了,還沒找到烏丸蓮耶。他冒險讓黑澤夭夭和她進行她們兩個那危險的計劃,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

  「諸伏先生,是他們。」毛利蘭驚喜的聲音傳來。

  黑澤陣抬頭望去,就見約麼八、九層樓高的地方,有一群人正扶著鋼架,顫顫巍巍的往外試探。

  哪怕距離遙遠,哪怕上面人很多,黑澤陣還是一眼就從眾多身影中認出黑澤太太。

  她穿得很單薄,看起來瘦小又無助,伏特加那個蠢貨也不知道給她加件衣服。

  「你准備一件厚棉衣,再准備些熱水。」黑澤陣吩咐道。

  毛利蘭也看到了江戶川柯南,見他沒事,開心的應下,朝著遠處還開著的商店跑去。

  黑澤陣則朝著救援那邊走去。

  ……

  黑衣組織開路,黑澤夭夭和人質走在中間,最後由警察墊後。

  他們一路往上,尋找安全的地方。

  期間黑澤夭夭也沒閑著,安排警察聯系外面的人,准備救援;催促江戶川柯南用聰明的小腦瓜子尋找安全的地方。

  整個過程中,不時的坍塌才是最危險的。

  好在,東京鐵塔雖然有兩個腳經歷了爆炸,但並不嚴重,很快就穩定下來。江戶川柯南也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點,等待救援。

  鋼架之上,伏特加護著黑澤夭夭,周圍站著部分警察和黑衣組織的人。

  人質大多都還在後面,他們都是普通人,哪裡敢靠近毫無安全防護的高空框架。

  江戶川柯南站在黑澤夭夭對面,都快哭了。

  黑澤夭夭沉默了一瞬,安慰道:「東京斜塔。一定會更出名的。」

  因為爆炸的關系,東京鐵塔一邊的鋼架彎折,導致整個塔稍微有一點點傾斜,好在地基很牢固,沒有要繼續傾倒的意思。

  當然,前提是爆炸不要再繼續。

  「一定有人持有引爆炸彈的遙控器。」江戶川柯南捏緊小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已經告訴警方那邊了,這是他們的事。」黑澤夭夭問警方小隊長,「救援那邊如何說了?」

  「我們所在的位置太低,直升機無法靠近,只能從地面救援。」小隊長道:「只要確定東京鐵塔穩固,就可以用消防車的雲梯下去,不必擔心。」

  小隊長話音剛落,五輛消防車就呼嘯而來。

  他們早就等待在附近的安全點,上面一聲令下,就立馬趕了過來。

  這五輛消防車的雲梯皆長達50米,完全能完成此次的營救。

  五輛消防車依次排開,雲梯伸長,像觸手一樣不斷往前探,直直伸向東京鐵塔。

  黑澤夭夭他們所在的高度也就三十米左右,雲梯的高度足夠。

  小隊長接到命令,讓他們配合救援。

  大概是考慮到黑衣組織會搶奪先下去的名額,還特別交代,左邊兩輛救援組織成員,右邊三輛救援人質。

  小隊長關掉對講機,看向黑澤夭夭,等著她拿主意。

  江戶川柯南也跟著緊張起來。

  實在是現在的黑澤夭夭太過危險。

  「先把人質送下去。」黑澤夭夭轉身往裡走。

  「黑澤太太。」江戶川柯南開心的追了上去「你是個很好的人。」

  「別多想。」黑澤夭夭冷哼道:「我只是怕我先走,東京鐵塔又爆炸。」

  江戶川柯南更感動了。

  這不就是在說,她留到最後,是希望東京鐵塔不要那麼快爆炸,給大家爭取脫困的時間。

  「呵!」黑澤夭夭咧嘴一笑,「我要去找阿陣。」

  在黑澤夭夭暗中安排下,組織成員和警方一起配合,先護送人質下去。

  黑白配合,都不需要救援人員上來,大大提高效率。

  當然,那些離開的人全被黑澤夭夭下了心理暗示,讓他們錯誤的以為,是長馬尾良心未泯,在危機中選擇和警察合作,一起救援。

  時間有限,黑澤夭夭沒法一個一個修改記憶,只能選擇這種粗糙的方式。

  只要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寫出的文字都和她沒關系就行,至於他們知道多少,她來不及去深究。

  完成一切,黑澤夭夭從警察裡挑選出一個和伏特加身形相似的,讓他和伏特加交換衣服。

  她也從人質那收集來幾件衣服,換下身上單薄的運動衣,然後用長外套將自己包裹住。

  最後,就是讓長馬尾換上運動衣,放下頭發,偽裝成她的樣子。

  只要站在鋼架後面,背對下面,蒙混一時應該沒問題。

  做好一切,就是混入最後一批人質中離開。

  伏特加抱著黑澤夭夭,身邊跟著江戶川柯南,一起登上雲梯。

  警察已經開始撤離了,身邊上也是或背或抱著無法自己行動的人質,黑澤夭夭和伏特加混在裡面,毫不突兀。

  最後留下墊後的是黑衣組織的人。

  江戶川柯南一顆心緊緊揪起,就怕有意外。

  或許是長馬尾這個煙霧彈真的起了作用,直到從雲梯上下到消防車,一步步回到地面,也沒有發生意外。

  而站在這個角度看,東京鐵塔,真的很斜。

  早就等待的護士和醫生第一時間衝上來。

  黑澤夭夭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死死抱著伏特加不放。

  江戶川柯南知道黑澤夭夭要走,配合的舉起因為磕破皮而往外滲血的傷口,哭鬧著要醫生和護士看。

  伏特加也趁機道:「她身上沒有什麼傷,但被嚇得不輕,精神狀況不太好,還是由我抱她去救護車那吧。」

  黑澤夭夭這種情況很常見,這種時候一身警服的警察確實比什麼都可靠。

  「救護車在那邊。」一個護士道。

  伏特加抱著人就走。

  江戶川柯南趕緊掙脫醫生,趕緊亦步亦趨的跟上,堅決不把人弄丟了。

  這一耽擱,緊隨其後的組織成員也下來了。

  雖然他們是罪犯,但這一次讓人質和警察先走的壯舉,贏得了不少好感,醫生也願意救他們。

  至於他們犯下的罪,自有法院公斷。

  「上救護車,然後去醫院。」黑澤夭夭道。

  去醫院的路上,他們有的是機會逃走。

  「是,大嫂。」伏特加道。

  一整排的救護車等著,伏特加抱著黑澤夭夭上了其中一輛。

  黑澤夭夭第一時間使用異能,說她生命垂危,讓救護車趕緊開往醫院。

  車門關上的最後一秒,江戶川柯南被伏特加粗暴的丟了下來。

  「柯南。」毛利蘭驚喜的呼叫聲傳開。

  正郁悶的江戶川柯南立馬尋聲望去,果然開到毛利蘭朝著他跑來。

  「小蘭。」江戶川柯南驚喜大叫。

  毛利蘭把一瓶熱牛奶塞他手裡,一番打量,確定人沒事,又把厚厚的衣服往他身上裹,最後才抱著他,無聲的哭了出來。

  全程沒給江戶川柯南說話的機會。

  江戶川柯南哭笑不得,心裡卻軟軟的。

  「別擔心,我沒事。」江戶川柯南安撫的拍拍毛利蘭的背。

  至於黑澤夭夭那邊,就讓她走吧。

  她也只是去找一個重要的人。

  更何況琴酒那邊還有安室先生和公安警察。

  雖然今天黑澤夭夭確實殺了人,但也因為她,他們才能那麼安全快速的離開東京鐵塔。


第212章 黑澤女妖9

  黑澤陣要去救黑澤夭夭,一個小小的身影卻擋在了他面前。

  「琴酒。」灰原哀冰寒著一張臉,咬著牙叫出這個名字。

  「認錯人了?」黑澤陣笑道:「正好我找你有事?」

  「你真的不是琴酒?」灰原哀皺眉,因為當初黑澤夭夭下的心理暗示,她的雷達在琴酒和諸伏景光身上失去了效果。

  「你覺得琴酒不放心我來救黑澤夭夭?」黑澤陣好脾氣的解釋道:「就算再不放心,也只能我來,他抽不開身。」

  「但你們可以交換身份。」灰原哀道。

  「好吧,我們交換了身份。」黑澤陣一副不想和小孩子計較的樣子,專心說正事,「既然你能感知到組織的人,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灰原哀見他這樣坦然的態度,只好暫時打消疑慮,道:「這裡組織的成員不少,我感受到很多氣息,恐怕不好找。」

  「找最強的那股。」黑澤陣將灰原哀拉到一邊,蹲在她面前,壓低聲音道:「BOSS就在附近,他的氣息肯定不弱,你或許能找到。」

  「BOSS……怎麼會在這?」不是在被公安警察圍攻嗎?

  「是貝爾摩德的情報,她現在也在找人。並且我懷疑BOSS手上有炸彈的引爆器,他很可能想要炸毀東京鐵塔,我們必須趕緊找到他。」黑澤陣嚴肅的說。

  見他這樣子,灰原哀最後的疑慮也打消了,畢竟琴酒可不是會關心這些事的人。

  「行,我試著找找看。」灰原哀也很想殺了烏丸蓮耶。

  黑澤夭夭說的沒錯,他們一家的悲劇,追根究底還是得算到BOSS頭上,是他想要長生不老的野心造就了他們一家的悲劇。

  如果有機會,灰原哀很想手刃仇人。

  「我和琴酒有交易,必須確保黑澤夭夭的安全,找人就交給你了。」黑澤陣拍拍灰原哀瘦小的肩膀,交代道:「找到人後不要衝動,記得聯系我。」

  「知道了。」灰原哀冷淡的點點頭。

  黑澤陣笑著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轉身離開。

  臉上溫和的表情在轉身的一瞬間,收得干干淨淨。

  見救援穩步進行,黑澤陣就站在樹蔭下,靜靜的看著。

  有江戶川柯南這麼一個尾巴,加上對伏特加身影的熟悉,黑澤陣很輕易就認出身穿警服的伏特加和被抱著的黑澤夭夭。

  見他們上了救護車,黑澤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穿過人群,上了一輛提前准備好的,隸屬於公安警察的車子,絕塵而去。

  這輛車子是安室透為諸伏景光准備的,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救護車和警車一前一後離開。

  東京鐵塔上的人幾乎都下來了,最後剩下的只有穿著運動服的長馬尾。

  她在眾人不解和疑惑的催促中,如同黑澤夭夭吩咐的那樣,最後一個,朝著救援的雲梯走去。

  「嘭!」仿佛既定的命運,就是不讓她離開,爆炸再一次發生。

  爆炸的衝擊力使得東京鐵塔搖搖晃晃,長馬尾一個沒抓穩,從上面掉了下來。

  在驚呼聲中,長馬尾險之又險的抓住鋼架,吊在上面。

  她的臉,也因此徹底暴露了出來。

  搖搖欲墜中,一場救援再次開啟。

  東京鐵塔旁邊,一家位於商場五樓的餐廳裡。

  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窗前,手邊放著點心和咖啡,看起來悠閑又自在。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黑衣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

  他獨自坐在,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通過望遠鏡,他看清了吊在東京鐵塔上的人真正的模樣。那根本不是黑澤夭夭,而是他安排去看著黑澤夭夭的組織成員。

  琴酒不但背叛了組織,還和警方聯手毀了他半個多世紀的心血,烏丸蓮耶恨不得在琴酒面前活剮了黑澤夭夭,以泄心頭之恨。

  但當黑澤夭夭為了救琴酒,展現出她非凡的能力後,烏丸蓮耶改變了主意。

  黑澤夭夭是很好的研究材料。

  投鼠忌器,她掌握著黑澤夭夭那麼一個大殺器,相信這段時間和他斷了聯系的合伙人,一定很願意重新達成合作,從警方手裡保下他。

  要知道,長生的研究可不止他一個感興趣,世界上多的是比他還不想死的人。

  為了留下黑澤夭夭,烏丸蓮耶引爆炸彈,將人困在東京鐵塔上。

  為了確保直升機來接人的時候,沒有警察搗亂,沒有普通人哄搶,烏丸蓮耶默許了剛才的救援行動。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點默許,就讓黑澤夭夭跑了。

  這種時候急著走,一定是去找琴酒去了。

  烏丸蓮耶收起望遠鏡,起身往外走。

  「砰!砰!」兩道槍聲幾乎是在同時響起。

  一枚子彈朝著烏丸蓮耶的腦袋,一枚子朝著烏丸蓮耶的心髒,一左一右。

  被年邁的身體限制,烏丸蓮耶躲過射向腦袋的子彈,卻沒能躲過射向心髒的子彈,好在因為他的動作,子彈射偏。

  明亮的燈光下,灰原哀和貝爾摩德隔著烏丸蓮耶,遙遙相望。

  烏丸蓮耶也看清了兩人,貝爾摩德和……

  「雪莉!」雖然灰原哀沒見過烏丸蓮耶,但烏丸蓮耶卻是看著她長大的,一眼就認出了她。

  驚喜將他席卷,「返老還童嗎?」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長生不老也好,返老還童也罷,這都和你沒關系了。」灰原哀堅定的扣下扳機。

  爸爸!媽媽!姐姐!

  「走好。」貝爾摩德含著恨意,扣動扳機。

  這個將她變成不老怪物的人,終於要結束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枚子彈從窗外飛來,擊穿玻璃,打爆烏丸蓮耶的腦袋。

  灰原哀和貝爾摩德的子彈,也幾乎是同時打中了烏丸蓮耶的心髒。

  烏丸蓮耶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下,就徹底倒了下去。

  這個造成無數家庭生死離別,造成無數人死亡悲痛的惡魔,在這一刻,徹底倒下。

  他蒼老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並沒有比普通人多響一點。

  解決掉心中大患,貝爾摩德朝著在外面看去。

  這一轉頭,就看到一顆子彈朝著她飛來,也看清了開槍的人。

  基安蒂!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黑澤夭夭對基安蒂說的那些話,突然感覺十分好笑。

  大概真的是殺了攔路石烏丸蓮耶,基安蒂徹底沒了顧忌,瘋狂朝著貝爾摩德開槍。

  「嗤。」灰原哀冷笑一聲,轉身走人。

  貝爾摩德狼狽的躲著子彈,從另一邊逃走。

  明亮的餐廳裡,咖啡的味道混合著點心的香甜,地上卻是死不瞑目的老人。

  ……

  眼看人質被一個個救出,說好的直升機卻不到,科恩又死了,基安蒂只能自己尋找逃亡的機會。

  而這一看,她卻意外看到普通人都撤離的商場裡,一個老人卻在悠閑喝咖啡。

  接著,卸去偽裝的貝爾摩德小心翼翼靠近老人。

  這下子,基安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組織根本沒有在自救,她被當成了棄子。

  新仇舊怨加在一起,基安蒂選擇了開槍。

  一番狂風輸出後,武裝部隊衝了上來,將基安蒂團團圍住。

  基安蒂淡定的舉起雙手,迎接命運。

  擊殺過黑衣組織BOSS的狙擊手,足夠輝煌一生了。

  沒了人質的要挾,早就分布在各處的警察全都衝了出來,清理著所有的可疑人員。

  就連烏丸蓮耶和基安蒂他們等待的武裝直升機,也早就被攔在了東京之外。

  這一次的事,對於整個霓虹來說都是醜聞。

  上面早已下令,以東京鐵塔為圓心,關卡往四周擴散,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這種嚴查,當然不包括救護車和警車。

  確定前面沒有嚴查的地方了,黑澤夭夭立馬控制救護車上的人,把車子開到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

  「你們就待在這裡,明天早上再回醫院。」黑澤夭夭封印他們今晚的記憶,和換下警服的伏特加離開救護車。

  他們站在路邊等。

  在救護車他們就發現,有一輛警車一直緊隨其後。

  果然,沒過多久,一輛警車就停在了兩人身邊,車窗降下,露出諸伏景光那張臉。

  伏特加拉開後車門,和黑澤夭夭一起坐進去。

  車子再次啟動。

  一把槍抵在黑澤陣腦袋上。

  黑澤陣,「……」

  「去和烏丸蓮耶決戰那。」黑澤夭夭命令道。

  憋了一晚上,伏特加見時機已經成熟,連忙道:「大嫂,大哥說了,讓我帶你去碼頭,他在那裡等。」

  「我要去找阿陣。」黑澤夭夭用槍往前推了推黑澤陣的腦袋,「打電話給安室透那個公安頭子,找不到人我就殺了你。」

  黑澤陣,「……」

  「大嫂,你冷靜點。」伏特加小心翼翼的說:「大哥說了,讓我們去碼頭。」

  「你給我閉嘴。」黑澤夭夭呵斥伏特加。

  黑澤陣好笑的說:「安室透他們在東京郊外的一座山上,和碼頭是相反的方向。你們到底要去哪?」

  「山上。」黑澤夭夭道。

  「碼頭。」伏特加道。

  黑澤夭夭怒瞪伏特加,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我親眼看到他被埋在了廢墟之下,他根本不在碼頭。」

  「那……」伏特加有些猶豫了,兩人都聯系不上黑澤陣,無法確定人到底在哪裡,「要不我們兵分兩路?我去碼頭,大嫂你去山上。」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行。諸伏景光,前面停車。」

  「要不,還是去碼頭吧!」黑澤陣從後視鏡裡看黑澤夭夭,「我和船長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們可不會等人。坐不上船的話,小海妖你只能駝著我游到目的地了。」

  小海妖!

  黑澤夭夭一愣,下一秒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阿陣。」

  黑澤陣無奈道:「哭之前先把槍收起來。」

  「真想一槍打死你算了。」黑澤夭夭哭著收起槍。

  黑澤陣在路邊停下車,和工具人伏特加交換位子。

  「來吧。」黑澤先生對著黑澤太太張開雙臂,等待著被飛撲。

  黑澤夭夭就是不如他願,抹著眼淚問:「去碼頭干嘛?」

  「跑路。」黑澤陣道:「就你干的那些事,不跑的話,你一定會被關起來,重點看管。」

  不跑路的話,他的下場可不一定好。

  黑澤陣可不相信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會像諸伏景光那麼好忽悠,真的放他自由。

  「我是為了誰啊!」黑澤夭夭哭著撲進黑澤陣懷裡,想用憤怒的鐵拳捶打他,卻先傷了自己的手。

  手上的血洞,之前在救護車上被醫生縫合包扎好了。黑澤陣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滲血,心疼的在白色繃帶上落下一吻。

  「你一直在東京鐵塔下面看著?」黑澤夭夭哭唧唧的問。

  「你不哭的話,是不會有人相信我出事的。」黑澤陣從駕駛座下面摸出一個保溫壺,「你沒喝完的豬蹄湯,正好派上用場。」

  黑澤夭夭,「……我就說你不會那麼好心給我熬湯!」

  「不止豬蹄湯哦!」黑澤陣抽搐紙巾給黑澤夭夭擦干眼淚,「你心愛的紅寶石,珍珠耳釘,我都給你帶上了。」

  聯系江戶川柯南之前,黑澤陣先去找了毛利蘭,順便回了一趟家,把重要的東西都帶上了。

  「那我們去哪?」黑澤夭夭問。

  黑澤陣抱著黑澤夭夭,在她耳邊低聲道:「去有我的地方。」

  「阿陣!」這一刻,黑澤夭夭心中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想法,「吻我。」

  「小色鬼。」黑澤陣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下。

  伏特加努力集中注意力開車,不敢有一絲分心。

  「喵!」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座位下爬了出來,靈活的跳到黑澤夭夭腿上。

  「莫裡亞蒂。」黑澤夭夭驚喜不已,瞬間忘記黑澤先生。

  黑澤陣咬牙,「不是已經關籠子裡了嗎?」

  「你帶上的?」黑澤夭夭一直以為黑澤陣很討厭莫裡亞蒂,沒想到他居然連跑路都帶上它。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黑澤先生心裡,莫裡亞蒂也是家裡的一份子。

  「只是因為它正好在家。」黑澤陣雙手捧著黑澤夭夭的臉,嚴肅的說:「老公抱到了,貓也抱到了,過往的一切就一筆勾銷,以後不准再提。」

  「行,就放過你這一次。」死裡逃生,黑澤夭夭也不想再和黑澤先生計較。

  諸伏景光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金發黑皮的青年冰寒著臉瞪著他,「還愣著做什麼?等著我和你一起被埋嗎?」

  別墅也在坍塌,諸伏景光根本沒時間多想,連忙借助安室透拉他的力道往上爬。

  一離開坍塌的地方,安室透就拽著人往前跑,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趕在別墅坍塌的最後一秒衝到了空地上。

  公安警察已經將人組織成員全部控制住了。

  風見裕也見安室透出來,狠狠松了一口氣,正要上前稟報目前的情況,就見上司一拳打在琴酒臉上。

  被打的諸伏景光,「……」

  看來零是真的很生氣啊!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他自認為演得很好。

  「你電話裡說得那麼急,我能聽不出來嗎?」就琴酒那種壞蛋,怎麼可能不顧安危叫他們趕緊離開。

  「抱歉。」諸伏景光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安室透冷冷問:「你和琴酒交換身份,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是我欠琴酒的,不能連累你。」諸伏景光道。

  況且,不暴露身份也是琴酒的要求,他答應了就要做到。

  安室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好友這是爛好心又泛濫了。

  至於真的琴酒,不用想也知道在哪裡。

  安室透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東京鐵塔那邊的公安警察,讓他們盯緊琴酒,卻被諸伏景光攔住了。

  安室透不悅的道:「他想跑。」

  「我知道。」諸伏景光搖搖頭,鄭重的說:「現在的琴酒,只是被拔掉利爪的寵獸,就放他自由吧!沒有他,我也沒法站在這裡,你也沒法這麼快消滅組織。」

  安室透沉沉盯著琴酒模樣的好友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妥協了,「奉勸他,不要回到霓虹。」

  「你還是這麼嘴硬心軟。」諸伏景光好笑的說。

  兩個月後。

  江戶川柯南翻窗戶,從裡面□□澤家的門,讓毛利蘭他們進去。

  「我家都還沒修好,為什麼要幫他們家打掃衛生?」江戶川柯南不爽的說。

  「因為我打算住進來。」諸伏景光結束和開鎖公司的電話,笑道:「這麼好的房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幫忙看家,就當房租費好了。

  毛利蘭安撫道:「好了,柯南。你以前吃了黑澤家那麼多餅干,打掃一下衛生怎麼了?」

  「你們打掃吧!我要回去做解藥去了。」灰原哀高冷抱著胳膊,轉身想溜。

  「不行。」毛利蘭拽著兜帽把人拉回來,「解藥什麼時候做都行,打掃衛生可是只有今天。」

  灰原哀無語,「你不想工藤新一變回來了?」

  毛利蘭一本正經的說:「我仔細考慮過了,沒有柯南,我爸爸沉睡小五郎的名號就保不住了。在我爸爸能獨當一面之前,柯南還是不要變回來的好。」

  「小蘭。」江戶川柯南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諸伏警官,我們從哪裡開始打掃?」毛利蘭笑眯眯的問著,進入黑澤家。

  江戶川柯南整個人都呆住了。

  「呵!報應!」灰原哀跟著進入黑澤家。

  她是幫送餅干的言京三郎打掃,和那對無良夫妻沒有關系。


第213章 完結章

  五年後。

  種花家,首都。

  兩輛高級轎車停在廣場邊的露天停車場上,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分別從車上下來。

  卡邁爾和風見裕也從駕駛座上下來,動作一致的到後備箱,拿出一堆禮品。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廣場上的大爺大媽們,就注意到了這兩個帥氣的混血帥哥,皆盯著他們評頭論足。

  降谷零問:「你確定就是這?」

  赤井秀一冷哼,「降谷先生不相信,就別跟著來。」

  降谷零懶得理他,道:「聽說那位路先生說是一個脾氣很奇怪的人,你最好收收你的脾氣,拿出衝矢昴的態度來。」

  「那位傳說中的路先生值不值得我的好態度,還要等見了人再說。」赤井秀一道。

  降谷零懶得再理會他,隨便找了個人,打聽那位路先生的具體位置。

  因為身份的關系,他們打聽犯罪專家路陣路先生的詳細地址很不方便,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知道他家住在這個廣場附近的一個小區裡。

  意外的是,降谷零隨便一問,老大爺就告訴了他具體的小區和樓層,還指著不遠處的亭子說:「路先生就在裡面,你們可以直接去找他。」

  四人兩組,一起朝著不遠處的亭子走去,遠遠就能聽到亭子裡熱鬧的搓麻將聲,人還挺多的。

  在亭子外,降谷零再一次詢問一個老太,「這位老人家,不知道路陣路先生是哪一位?」

  「你娃丟了?」老太下意識的反問一句,轉頭朝著亭子裡大喊,中氣十足,「路先生,又有人請你找娃。」

  一個有些含糊的聲音傳來,「哪有那麼多娃要找……九條……讓他自己過來。」

  四人組,「……」

  這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啊!

  他們一起和種花警方聯合,一舉剿滅一個橫跨多國的犯罪團伙。

  其中,種花一方未露過面的犯罪專家路陣,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正好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因為公事來種花,就想來會會這位據說脾氣古怪,不喜歡見人的在世福爾摩斯。

  只是,這福爾摩斯的出場,未免太接地氣了吧!

  老太指著其中一個人道:「路先生就是那個白頭發白衣服,背對著這邊的,你們自己去吧。」

  「多謝。」降谷零道過謝,四人一起朝著老太說的人走去。

  「路先生。」降谷零掛著笑容叫人。

  「找娃?」路陣轉過頭。

  四目相對,空氣突然的安靜。

  赤井秀一扭曲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老頭老太坐在一起搓麻將的路先生,聲音有些顫抖,「琴酒,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們怎麼還沒死?」看到他們,琴酒很是不爽。

  「胡了!給錢給錢。」一個聲音突然闖入。

  黑澤陣立馬扭過頭,果然見對面的老頭已經胡了,正伸著手開始要錢。

  黑澤陣銳利的目光掃過三位牌友,冷著臉問:「明明是我占上風的,你們該不會是背著我抽老千了吧!」

  赤井秀一四人組抖了一下,暗暗戒備,生怕琴酒怒殺牌友。

  「瞎說什麼呢,趕緊給錢。」對面老頭拍著桌子道,十分囂張。

  「就是,趕緊給錢,別輸不起。」旁邊的老太道:「我們都看著呢,哪有人抽老千。」

  卡邁爾,「……」

  他想說,他都看到了。三個老人趁著琴酒說話的時候,偷偷換牌了。

  「好了,好了。小年輕的,打什麼牌。生意都上門了,還不趕緊去賺錢養家。」一個老頭湊到黑澤陣耳邊小聲說:「一看就是有錢人,你可以狠狠宰一筆。」

  黑澤陣冷著臉,從旁邊的糖果罐子裡拿出一塊五毛的硬幣丟給老頭,起身讓位。

  「走吧。」黑澤陣拿著糖果罐子,懶洋洋的在前面帶路。

  銀色的長發披散著,身上穿著純白的太極服,怎麼看怎麼別扭。如果不是那張臉還年輕,晃眼一看,還真跟其他老頭老太沒什麼區別。

  黑澤陣帶著人在靠近路邊的花壇邊坐下。

  他在幫忙圍剿犯罪團伙時就知道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也參加了圍剿活動,當時就考慮過身份暴露的事,現在見到他們倒也沒有多意外。

  和黑澤陣不同,其他四人簡直要被雷糊了。

  如今的琴酒……顛覆形像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心中的震驚。

  過了好一會,赤井秀一才頗為無語的問:「你怎麼成了犯罪專家了?」

  「我、犯罪、專家,有問題嗎?」黑澤陣反問。

  赤井秀一,「……沒問題。」

  難怪只是遠程輔助,就能在圍剿的關鍵時刻起到重要作用,原來是這麼一位犯罪祖宗在跨界指揮。

  赤井秀一的心情相當復雜。

  他還以為,此生再一次見到琴酒,會是琴酒忍不住走上犯罪道路的時候。

  萬萬沒想到……

  黑澤陣的目光落在卡邁爾和風見裕也腳邊的兩堆禮品上,很嫌棄的擺擺手,「好了,人已經見到了,你們可以放下東西走了。」

  「好久沒見到黑澤太太了,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拜訪一番。」赤井秀一一副堅決不走的態度。

  「你們消失了五年,沒想到最後來了種花家。」降谷零嘆道:「黑澤太太是種花人,你們會選擇在這裡定居倒也正常。」

  「請叫路太太。」黑澤陣嚴肅的交代,「我現在是種花人,我們一家都姓路。敢說漏嘴,就殺了你們。」

  赤井秀一無語,「你都改名換姓,重新做人了,怎麼還殺氣這麼重。」

  黑澤陣嫌棄的說:「看到你的臉,就想殺人。」

  降谷零問:「伏特加呢?他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啊,你提醒我了。」黑澤陣掏出手機,撥打出去,對手機對面的人說,「伏特加,家裡來了四個客人,回來的時候順便去超市多買點菜。」

  伏特加正好在超市,聽到黑澤陣的話,順口問:「來的是什麼人?有什麼需要特別買的嗎?」

  黑澤陣想了想,目光轉移到身邊的人身上,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來的是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你看著買。」

  「波本和黑麥?」伏特加相當驚訝,「他們怎麼會找到這?」

  「誰,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嗎?」路夭夭一把奪過手機,問黑澤陣,「他們找來了嗎?那我們家三郎來了嗎?」

  「沒有。」黑澤陣的臉頓時就黑了,生氣的掛斷電話。

  都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三郎。

  路夭夭將掛點的電話還給伏特加,摸著下巴道:「既然他們來了,那就多買點,把我們平時想吃又懶得做的食材全買一遍。還有土豆和牛肉,可以多做點,凍在冰箱裡慢慢吃。」

  旁邊一個正在挑選食材的職業裝高挑美女聞言,好笑的說:「大嫂,如果你真的懶得做,可以來我們家吃。」

  路夭夭嘆道:「熏冉啊,主要是你們家也經常不開火。」

  高挑美女肖熏冉噎了一下,鄭重的拉著路夭夭的手說:「大嫂,記得分我們家一些。」

  「沒問題。」路夭夭點頭。

  兩個女人一起將各種食材往袋子裡塞,肖熏冉問起這次的客人,是哪個廚藝好的冤大頭。

  顯然,他們沒少干這種讓客人幫忙做飯的壞事。

  黑澤陣黑著臉結束通話,轉頭就殺氣騰騰的對兩人說:「希望今晚,你們能展現出不輸給你們臥底能力的高超廚藝。」

  降谷零,「……」

  赤井秀一,「……」

  臥底和廚藝有什麼關系?

  五年不見,琴酒好像還是那個琴酒,但給人的感覺,又相當的無語。

  一輛黃色的校車在四人不遠處的路邊停下,一群小蘿蔔頭邁著小短腿從車上下來,朝著不同方向的老頭老太們走去,叫著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爸爸。」其中一個軟糯糯的小女孩歡喜的叫著,邁著小短腿就朝著黑澤陣跑來,在四人驚悚的目光下,抱住了他的一條腿。

  黑發黑眸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就是有些胖,像個軟乎乎的面團子。

  「你……女兒?」赤井秀一的聲音有些顫抖。

  一個有老婆的男人,幾年不見多一個女兒,也沒什麼奇怪的,但赤井秀一還是覺得……有點驚悚。

  這樣一副父女相愛的景像,和琴酒實在不搭。

  黑澤陣捏著小女孩肉乎乎的臉,隨口道:「瞎說什麼呢?這不是我的娃。」

  降谷零詭異的說:「她都叫你爸了。」這還不是?

  「爸爸。」一個軟糯的童音響起。

  銀發紅眸,像童話中走出來的小小吸血鬼王子般的小男孩繃著小臉走了過來,在黑澤陣面前停下。

  那銀發,那紅眸,一看就知道是誰和誰的崽。

  「大哥。」小女孩看到男孩,立馬放開黑澤陣的腿,矜持的走到男孩身邊站好,跟個小跟班似的。

  高冷的小男孩拉拉小女孩凌亂的裙擺,嚴肅教育,「不要總是咋咋呼呼的,爸爸每天都在這,又不會跑了。」

  「我想爸爸第一個見到我。」小女孩軟糯糯的說。

  黑澤陣從糖果罐子裡拿出兩枚銀幣丟出去,「撿回來。」

  小女孩立馬聽話的邁著小短腿去追硬幣。

  見小男孩沒動,黑澤陣叫道:「路澤。」

  「不要把人當小狗逗。」路澤嫌棄的說,正好小女孩撿回硬幣,他立馬攤開小手,「給我。」

  小女孩看看黑澤陣,看看路澤,乖巧的把硬幣放路澤手裡。

  路澤轉手把硬幣給黑澤陣。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任勞任怨的去撿另一枚硬幣,交給黑澤陣。

  兩枚硬幣入手,黑澤陣反手又丟了出去。

  小女孩立馬邁著小短腿,「吧嗒吧嗒」去追硬幣。

  公安和FBI四人組,「……」

  看到琴酒這兒女雙全,家庭和睦的樣子,他們那復雜的心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小校車開走不久,又有一輛七座的SUV停在路邊,伏特加第一個從上面下來。

  「大哥。」伏特加一把將「哼哧哼哧」撿硬幣的小女孩抱起來,怒瞪黑澤陣,「大哥,你怎麼又欺負魚魚。」

  「爸爸。」小女孩肖魚熱情的在伏特加臉上,左右「吧唧」兩口,比之前叫黑澤陣「爸爸」時不知道熱情了多少倍。

  「大哥,我說過了,你們父子兩不要欺負魚魚。」伏特加心疼的摸著女兒跑得紅彤彤的小臉。

  路夭夭和肖熏冉隨後也從車上下來。

  「安室先生,赤井先生,好久不見。」路夭夭熱情的打招呼。

  「黑……路太太,好久不見。」降谷零的目光落在她那雙緋紅的眸子上,眼神閃了閃。

  當年東京鐵塔裡的事,江戶川柯南已經和他說了;還有諸伏景光看到的隔著屏幕催眠殺人,全都在述說著黑澤夭夭的危險性。

  「媽媽。」路澤雖然高冷的緊繃著小臉,卻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孩子。

  路夭夭立馬抱起兒子,炫耀道:「看看,我的寶寶,可愛吧!你們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

  降谷零的思緒瞬間被打亂。

  孩子確實很可愛,但後面的問題可以不用問了。

  路夭夭震驚的看著幾人,「你們不會還單著吧!」

  四人組中唯一的非單身狗風見裕也道:「我妻子已經懷孕了,年底孩子就會出生。」

  路夭夭看向赤井秀一,「我記得,你今年37了吧!」

  赤井秀一,「……」

  「看看,連伏特加的娃都上幼兒園了。」路夭夭炫耀道。

  伏特加此時正在和老婆肖熏冉爭執。

  肖熏冉一把捏在女兒肖魚肉嘟嘟的胳膊上,「你看看她這一身的肉,都是被你慣的。就該讓大哥多溜溜她,好減減肉。」

  「魚魚還是個孩子,多點肉怎麼了?」伏特加拍開老婆的手,心疼的打量女兒被捏的胳膊,「魚魚疼不疼啊,爸爸給你呼呼。」

  「媽媽最壞了。」肖魚鼓著腮幫子道。

  「對,媽媽最壞了。」伏特加附和,那模樣,儼然就是一個女兒奴。

  「她是……」降谷零都有些破音了,「伏特加的孩子?」

  黑澤陣道:「我說了,那不是我的娃。」

  赤井秀一問:「伏特加的孩子為什麼叫你爸爸?」

  「因為我以後要做大哥的新娘子。」肖魚搶答。

  「不准。」女兒奴伏特加立馬不干了。

  肖魚十分顏控的說:「大哥像王子一樣,我要做公主。」

  「你已經是爸爸的小公主了。」伏特加道。

  「你只是個小弟。」王子路澤小朋友道。

  「大哥。」肖魚軟糯糯的叫人,「我就要做大哥的新娘。」

  「魚魚。」伏特加都快要哭了。

  到底是誰教壞了他的小公主。

  這樣一副家庭美滿的樣子,簡直把公安和FBI四人組刺激得不行。

  路夭夭抱著娃招呼,「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做飯,我買了好多食材,一定能讓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一展所長。」

  七座的SUV只能裝下兩家六口人,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只能心情復雜的開著他們的車子跟在後面,一起去兩家住的小區。


第214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1

  琴酒成了組織裡最熱門的人物。

  原因只有一個。

  他的搭檔死了,似乎因為上一個搭檔干的混賬事,BOSS為了補償他,准許他自己挑選搭檔。

  這下子,組織裡好多人都想抱住琴酒這條金大腿,魚躍龍門。

  不過這些都和魚塚三郎沒有關系,畢竟他只是一個連代號都沒有的普通成員。

  如今的琴酒,年紀輕輕已經是組織三把手,挑選的搭檔肯定都是優秀的代號成員。

  在普通人中,魚塚三郎無疑是最出色的那個,車技、槍法、執行能力,各方面都均衡發展,從不偏科。

  但和琴酒、貝爾摩德這些大佬比起來,魚塚三郎簡直可以用差勁來形容。所以,魚塚三郎從未想過他會成為琴酒的新搭檔。

  而最終,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是,琴酒居然越過一眾代號成員,選了他。

  直到很多年後,他依舊記得初次見到琴酒時,他說的話。

  琴酒叼著一根煙,手上拿著一份報告,「資料上說,你槍法和車技都很好,人也足夠狠。」

  因為琴酒在組織裡的那些傳說,魚塚三郎沒敢說話。

  琴酒似乎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但上面說,你不太聰明。只知道執行死命令。」

  魚塚三郎想說,他比很多人都聰明,智商上完全沒問題。

  但他依舊沒敢說。

  琴酒道:「我的上一個搭檔裡卡爾,很聰明,各方面都不輸給我。」

  魚塚三郎沒懂。

  琴酒得出結論,「確實不聰明。」

  魚塚三郎,「……」

  想罵娘!

  不過他忍了,畢竟這位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頭頭!

  「以後,你的代號就是伏特加。」說著,一串車鑰匙朝著他丟來。

  魚塚三郎,也就是剛獲得帶好的伏特加,懵逼的看看車鑰匙,又看看琴酒的背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這是……魚躍龍門,成了傳說中的代號成員琴酒的搭檔了?

  離開組織很多年後,伏特加和琴酒一起喝酒,閑談間,好奇的問起當年的事。

  當年琴酒越過炙手可熱的代號成員,選了他,一直說伏特加心裡最大的疑惑。

  琴酒朝嘴裡丟了一顆花生米,很直白的說:「因為你不聰明。」

  伏特加無語的反駁,「大哥,我覺得我比大嫂聰明。」

  「你也就和她比了。」琴酒嫌棄的解釋,「我當時看似風光,其實也是身處漩渦中,又剛剛結婚,身邊多了個定時炸彈,選搭檔當然得選個不聰明,卻又不會給我拖後腿的。」

  「你各方面都是及格以上,執行能力又強,是我當時最好的選擇。」說到這,琴酒還有些小得意,「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你不但幫我收拾了組織裡那些對我虎視眈眈的人,還傻傻的不知道我結婚了。」

  「六年啊,伏特加。」琴酒深深嘆息,「選人的時候,我就想著,能隱藏個一兩年,暫時度過難關。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傻成這個樣子。」

  琴酒親自為伏特加倒滿酒,神情復雜,「好多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裝傻,用各種方法試探你,最後證明,你是真的傻。傻成你這樣,在組織裡,一定很辛苦吧!」

  猛然聽到事實的伏特加,恨不得以下犯上干掉琴酒算了。

  然而,不知道事實的伏特加,對於伯樂琴酒,滿心感激,並暗暗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執行任務,絕不拖琴酒後腿。

  而伏特加這一干就是六年,當初尊敬的大哥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真心的稱謂。

  在他心裡,琴酒已經變成了可以生死與共,效忠到永遠的人。

  他是勇者,是上司,也是親人。

  伏特加覺得,他這一生能得到琴酒的賞識,和一起行走在黑暗中,不離不棄,真的非常幸運。

  後來,意外知道大哥琴酒偷偷娶妻,他雖驚訝,但並沒有多少想法,甚至連揭發琴酒的想法都沒有。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那也只有一點失落,畢竟琴酒一直瞞著他。

  當然,也就一點點,伏特加沒那麼矯情,他很清楚,琴酒不說,只是為了自保。

  只是他不明白,一直兢兢業業抓臥底和叛徒的琴酒,為什麼會犯原則性的錯誤。

  東京鐵塔那件事後,伏特加終於懂了。

  大嫂看似嬌滴滴的,其實是個比大哥還猛的可怕人物,是大哥高攀了。

  伏特加的人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當琴酒說要消滅組織的時候,他就跟著;當琴酒跑路的時候,他還是跟著;當琴酒定居種花的時候,他還是跟著……

  一不小心,他就跟成了電燈泡。

  和有家要養的大哥不同,伏特加孤身一人,存款多多。

  在大哥大嫂規劃手頭積蓄的時候,他在旁邊喝茶。

  在大哥大嫂商量未來事業的時候,他在旁邊看電視。

  在大哥大嫂討論未來孩子的時候,他在旁邊摳腳丫。

  在大哥大嫂……好吧,他被逼買了一套房子,搬了出去,沒法繼續做電燈泡了。

  伏特加在別墅區裡轉了一圈,發現都不滿意,最後一擲千金,把大哥大嫂旁邊那棟買了下來。

  嗯……不愧是首都的房,小小一棟別墅,居然這麼貴,難怪大嫂那麼心疼,鬧著如果不是為了未來孩子的教育,都想搬去二三線城市住了。

  就此,伏特加過上了每天除了健身只有健身的鹹魚生活。

  而大哥大嫂那邊,還在為到底是開店還是開公司爭執不休。

  呵!

  在伏特加看來,大哥專業不對口,大嫂又太懶,兩人做什麼都不適合,還不如一起組個雌雄大盜的組合,他可以免費幫忙放風。

  這天,伏特加練完舉重,正在鏡子裡欣賞自己漂亮的肌肉,突然接到琴酒的電話。

  伏特加開著帥氣的跑車,前往目的地。

  一家路邊大排檔。

  這一次,伏特加終於忍不住吐槽了,「大嫂,大哥有很多錢,就算你天天吃山珍海味也花不完。」

  路夭夭半眯著眼睛問:「你吃不吃?」

  「吃。」伏特加乖乖坐好。

  一張油膩膩的菜單推到伏特加面前,伏特加開始點單。

  啤酒、牛肉、小龍蝦……

  「等等。」路夭夭一把按住伏特加點單的手,裝有問老板,「這些要多少錢?」

  老板道:「四百左右。」

  路夭夭松了一口氣,合上菜單,對老板道:「再加點小龍蝦,總到五百。」

  伏特加無語。

  路夭夭又摸著肚子,開始她那套說辭,「小伏,你要擔待著點。養孩子是很花錢的,從幼稚園到大學就是一筆不菲的花銷;畢業以後的創業資金;結婚的彩禮和新房錢;如果再生病,如果遇到金融風暴、貨幣貶值……簡直不敢想像。」

  伏特加有點懂了,轉頭對琴酒道:「大哥,我們要不要把錢買成金條,預防貨幣貶值?」

  琴酒敲敲桌子,「路夭夭,說正事。」

  「哦,對。正事。」路夭夭神神秘秘的問伏特加,「伏特加,我們今天有收入了,你知道是多少錢嗎?」

  伏特加好奇的問:「多少?」

  路夭夭神神秘秘的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萬?」伏特加猜測。

  路夭夭臉上得意的笑容逐漸消失。

  伏特加立馬改口,「五千萬?」

  路夭夭的臉徹底黑了,連琴酒的臉色也很難看。

  伏特加肅然起敬,「五億?」

  就算以大哥的能力,五億也稍微有點多了。

  難道不是種花幣,而是日元?

  不過那也不少了。

  在小弟敬佩的目光中,琴酒默默拉回路太太的手,難得的露出羞赧的表情,「是五百塊?」

  伏特加感嘆道:「五百美金?那有點少啊!」

  「是五百種花幣。」路夭夭拍著桌子道:「今天賺的錢,全換成吃的了,有問題嗎?」

  伏特加趕緊搖頭,「沒有。」

  路夭夭冷著臉道:「那麼我宣布,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一員了,我們一起賺錢養家。」

  「你們去就好了。」

  五百塊,三個人分?

  還不如在家練肌肉。

  「你不想去?」路夭夭睜著紅彤彤的眼睛,陰測測的看著人。

  伏特加頓時想起東京鐵塔裡自殺的組織成員,秒慫,「我更想免費去幫大哥大嫂開車。」

  「這還差不多。」路夭夭終於滿意了。

  正好他們點的食物送上來。

  喝著啤酒剝著小龍蝦,伏特加聽著路夭夭說賺錢的心路歷程。

  和開跑車的伏特加不同,路夭夭和琴酒還沒買車,目前出門靠的都是公共交通工具。

  伏特加買車的時候隱晦的提過,如果路夭夭舍不得錢,他可以孝敬大哥一輛車。

  當時琴酒拍著他的肩膀說:「伏特加,這是生活的情趣。」

  那神態,那語氣,仿佛是一個大人在陪小孩子玩家家酒,還樂在其中。

  後來伏特加才知道,琴酒居然有比他存款還豐厚的私款沒告訴路夭夭,所以才讓路夭夭那麼緊張。

  因為,明面的賬目上,在首都買完房後,兩人確實沒多少錢了。

  而他們家的情況,又不適合買普通的小區,只能選擇隱蔽性更強的別墅,花掉大部分錢。

  沒車的夫妻倆,出門的交通工具,首選當然是公交車。

  在坐公交車的時候,琴酒發現一個婦女抱著的孩子是被迷藥迷暈的,不是睡著,就把這件事說給路夭夭聽。

  路夭夭一聽,立馬挺身而出,不但識破女人拐賣兒童的事,還用異能讓她主動認罪。

  五百塊,就是兒童的父母從口袋裡掏出的感謝費。

  種花人習慣不帶現金,兒童父母表示可以轉賬,不過路夭夭還是只收了五百塊現金的感謝費。

  「雖然只有五百塊,卻給了我一個靈感。」路夭夭掰著小龍蝦道:「我們可以成立一個找娃公司,專門幫那些遺失孩子的父母找娃。」

  有點事情做,也總比整天待在家裡練肌肉強,伏特加欣然加入。

  於是,令所以人販子聞風喪膽的找娃公司,就在一個路邊攤,成立了。


第215章 【番外】開車小弟2

  伏特加還以為,找娃公司,就是他開著車帶著兩人找娃就行了。

  事實證明,還真就成立了一個公司。

  第二天一早,伏特加就被拽起來,負責在網上搜集尋人啟事。

  路夭夭則和琴酒一起去注冊公司,他們連商標都設計好了。

  董事長路夭夭,總經理琴酒,總經理特助伏特加。

  在大嫂鬥志昂揚,大哥開心陪玩的心態下,事業進行得如火如荼。

  篩選所有尋找孩子的尋人啟事,鎖定一條線,琴酒憑著過硬的實力,配合路夭夭開掛般的能力,他們很快找到一條線索。

  抓著線索網上查,順藤摸瓜,沒過多久他們就不聲不響的揪住了一整條買賣兒童的線,發現好幾個被拐賣的孩子。

  於是,路夭夭發現了更大更大的商機。

  這麼多娃……

  琴酒和伏特加繼續網上查,路夭夭去聯系已經確定的孩子的父母,以找娃公司的名義,談找娃合同。

  短短一個月後。

  琴酒和伏特加確定了一整小條拐賣兒童的線上線下,以及銷賬渠道。

  路夭夭果斷報警,在強有力的證據下,在警方的配合下,一舉抓獲人販子八人,解救兒童十三人。

  在這個父母找回孩子,警察抓獲人販子的歡喜日子裡,路夭夭手握合同,身邊跟著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領一個娃,收一份錢。

  就算是警察們,也沒法說他們的做法有問題。

  畢竟,找娃公司是實實在在出了力的,警方就是在最後抓人的時候做了事,前期的尋人、調查,全都是找娃公司做的。

  同時,每一個領娃的人,路夭夭還會送上她心理醫生的名片一張。

  寶寶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打八折。

  輕松開拓第二份職業。

  找娃公司開門紅,一個月就賺了一百萬。

  摳門的路太太立馬在五星級酒店開了包間,用公款狠狠搓了一頓。

  是的,公款。

  他們現在好歹也是個正規公司了,一百萬還在公司賬上,存在一百萬的銀行卡則在公司董事長路夭夭身上。

  伏特加無語。

  就算大嫂偷偷拿公款買衣服、包包,他也不知道啊!

  大吃大喝一頓後,董事長宣布,休息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繼續開工。

  然後,在休息的時候他們就被告了。

  對方還請了一個叫肖熏冉的美女律師。

  對方強勢干練,一上來就抓他們合同中的漏洞,要求退錢。

  路夭夭自然很不高興,氣得狂揍沙包。

  偏偏,她不想大哥擔心,就到他家來,霸占他的健身房。

  像伏特加這樣的人,總是能找到隱藏的黑暗勢力。

  他已經打算好了,如果大嫂繼續氣下去,他就買把狙擊槍,把那些惹大嫂的人全干掉。

  一切為了健身房!

  又過了兩天,他們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路夭夭堅決不給錢。

  不是她舍不得那點錢,而是她覺得,當時給錢那麼痛快,現在反悔太奇怪。

  路夭夭主動約對方談談,然後趁機用異能詢問。

  這一問,還真問出了點東西。

  路夭夭當時是找孩子的媽媽談的價錢,反悔的是孩子的爺爺奶奶。

  當然,老兩口一開始還是很開心的,用錢找回大孫子,簡直就是祖宗保佑。

  但問題就出在路夭夭收錢這件事上。

  同一批娃,路夭夭收了他們家八十萬。

  也就是說,剩下的娃加起來也就二十萬。

  伏特加後來看過那些合同,其中有一個娃,就收了一萬塊。

  如此區別對待,老兩口當然就心氣不順了。他們越想越不爽,於是就想把錢要回來。

  路夭夭當時都氣笑了,「同一批孩子,家境卻完全不同。你們家在首都開了兩家店,年收入幾百萬;而我只收了一萬那家,家裡五口人,靠一對小夫妻打工養活,一年省吃儉用也就存個兩三萬。」

  路太太霸氣的拽著對方的衣領威脅,「我要八十萬有問題嗎?現在就給老娘撤訴,否則我就找小混混去你家店門口潑油漆,讓你們年收入降到一萬塊。」

  一把將人推開,路夭夭霸氣側漏的帶著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男走人,跟個大姐大似的。

  那位助紂為虐的美女律師追了出來,對之前的事道歉。

  他們這才知道,肖熏冉一開始並不知道真相,因為父母和那家人熟悉,正好她又待業中,就順便幫忙。

  得知肖熏冉不是黑心律師,路夭夭很大方的原諒對方。

  倒是美女律師肖熏冉對他們公司很感興趣,覺得他們做的是非常有意義的事,還幫忙修改合同上的漏洞。

  路夭夭那網上打印的合同,在肖熏冉眼中,簡直漏洞百出。

  如果真打官司,路夭夭他們還真得把錢吐出來。

  路夭夭聽肖熏冉待業中,就邀請她做公司的法律顧問,兼職業務經理。

  主要路夭夭之前和那些家長談,發現太難了,好幾次用了異能才搞定。而肖熏冉這位律師,嘴巴賊厲害。

  當然,路夭夭也知道,他們這個團隊是不能讓肖熏冉加入的,畢竟琴酒和伏特加太過特殊。

  當時就說明白,肖熏冉只是外援,希望她不要放棄找工作。

  對於這個不算同事的同事,伏特加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然後,在公司第二批娃成功救出的慶功宴上,他被告白了。

  伏特加當時的心情是無語的。

  以前在組織裡,因為身份的關系,也不是沒有美女獻殷勤,但想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絕對沒有。

  看著因為醉酒而雙頰酡紅的女人,伏特加嘆道:「你醉了。」

  肖熏冉雙眼迷離的看著伏特加,「你打算做一輩子電燈泡,夾在你大哥大嫂之間,做第三者?」

  伏特加,「……」

  雖然他就是這麼打算的,但從別人口中聽到,怎麼就那麼傷人呢?

  「反正我也單著,你也單著,我們就交往看看吧!」肖熏冉捏著伏特加的下巴,左右打量他那張方塊臉,「不帥,但很耐看,比起我媽找的那些牛鬼蛇神,好太多了。」

  「交往吧,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如何?」肖熏冉問。

  「你喜歡我?」伏特加問。

  肖熏冉頓了頓,平靜的點頭,「喜歡。」

  「那我們就結婚吧!」

  談戀愛太麻煩,反正大哥也是被告白就結婚,他就稍微效仿一下好了。

  「行,結婚,我們現在就去結婚。」肖熏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現在都晚上了,明天我們再去。」伏特加道。

  「行,明天結婚。明天老娘就結婚。」肖熏冉叫嚷著,迷迷糊糊的靠在伏特加身上,睡著了。

  伏特加嚴重懷疑,剛才說的都是醉話。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伏特加就拿著合法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到酒店找到肖熏冉。

  「結婚?」肖熏冉揉著腦袋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然後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伏特加看了好一會,最終點點頭。

  於是,伏特加和肖熏冉就這麼結婚了。

  結完婚,肖熏冉也不含糊,拎著包就入住了伏特加的地盤。

  路夭夭知道的時候都驚呆了。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怎麼不知道?」路夭夭揶揄的看著他們,「小伏可以哦!保密工作做得那麼好。」

  伏特加無語。

  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作為當事人,他並不比路夭夭知道得早多少。

  之後去見過肖熏冉的父母,伏特加才知道他被告白的真相。

  肖熏冉一直忙於事業,根本沒時間談戀愛,偏偏她年紀不小了,她父母一直催婚,一有空就安排肖熏冉相親,並且一個比一個差勁。

  最近這一年,她事業受挫,更是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慶功宴那晚,肖熏冉剛好接到家裡的相親通知,悲從中來多喝了幾杯,環顧四周,發現還有一瓶單身酒,鬼使神差就表白了。

  要說多喜歡,那還真沒有,但她確實欣賞伏特加。

  相處時間不長,但伏特加無論是能力還是性格都是萬裡挑一的。

  也或許路夭夭和琴酒的狗糧太撐,第二天伏特加找來的時候,肖熏冉再一次審視這個男人,對比以前那些相親對像,發現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結婚的衝動將她淹沒。

  於是,他們結婚了。

  婚後,兩人的生活似乎也沒太大改變,肖熏冉甚至有一種只是找了個室友的錯覺。

  這讓他們彼此都感到舒心。

  有時候,成年人的感情就是這樣。不需要轟轟烈烈,彼此舒心就是最好的。

  和當年剛滿十八歲的路夭夭不同,肖熏冉已經是個被催婚多年,快奔三的姑娘,婚後生活並沒有抗拒。

  婚後兩個月,見大姨媽沒了,她自己買驗孕棒檢查了一下,就確定懷孕了。

  伏特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被嚇尿。

  他大驚失色的問:「你說什麼,你懷孕了?你怎麼會懷孕呢?你怎麼能懷孕呢?」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月,但肖熏冉已經完全接受了伏特加,並真心的覺得她選對了人。

  但此刻,她仿佛有一種夢境破碎,回到現實的感覺。

  她冷著臉問:「怎麼,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伏特加表情詭異的盯著她的肚子,嚴肅的警告她,「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余鐘,你混蛋。」肖熏冉直接把驗孕棒甩伏特加臉上。

  余鐘,魚塚同音,伏特加的新名字。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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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3

  這段時間下來,肖熏冉已經看得很明白了,想要收拾伏特加,還得找他尊敬的大哥大嫂。

  肖熏冉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撥到路夭夭那裡,對方一接通,她就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叫,「大嫂……」

  不等她說話,伏特加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奪走她的手機,直接捏碎,惡狠狠的說:「你想死嗎!」

  那凶狠神態,惡狠狠的語氣,嚇得肖熏冉小腿肚打顫。

  伏特加一放開,肖熏冉就後退著遠離他。

  實在是剛才伏特加突然捂住她嘴巴,捏爆手機時展現出的氣勢,把她嚇到了。

  「現在知道怕了?」伏特加捏著肖熏冉的臉頰警告,「絕對不准說出去,否則我就錘扁你。」

  他捏她臉頰的動作,莫名讓肖熏冉想起大哥琴酒無奈的捏著大嫂的樣子。

  說著殺人的話,做的動作卻僅僅是捏臉。

  這一瞬間,肖熏冉突然又不怕了。

  她一把拍開捏臉的手,質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伏特加的目光落在肖熏冉肚子上,盯著看了一會。

  考慮到目前還算滿意的生活,伏特加耐著性子解釋道:「不是不要孩子,是不能讓人知道。」

  「為什麼不能讓人知道?」肖熏冉:「我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夫妻,領過結婚證的,為什麼要隱瞞?」

  伏特加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

  肖熏冉冷著臉問:「是不是因為哪個女人?」

  伏特加,「……」也算吧!

  「果然。」伏特加的表情給了肖熏冉答案,「因為路夭夭,你不想讓路夭夭知道。」

  伏特加沉重的點點頭,「不能讓她知道。」

  「哈哈哈。」肖熏冉悲涼的笑著,一腳踢在伏特加小腿上,「你真惡心。」

  肖熏冉一直都知道,伏特加對路夭夭很好,比對她好很多很多。

  她很清楚,雖然她和伏特加是夫妻,但兩人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伏特加和路夭夭的關系更加親厚。

  路夭夭和琴酒親密無間,和伏特加坦坦蕩蕩,肖熏冉並沒有誤會兩人的關系。

  她雖然也有過不開心的時候,卻也能理解。

  但她怎麼都沒想不到,伏特加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心機的憨憨,心裡居然把路夭夭當成了得不到的白月光。

  「你有本事就守著一輩子,別結婚啊!」肖熏冉怒道。

  「這不是意外嘛!」他也不想當電燈泡,正好肖熏冉告白,他就結婚試試。

  「意外?」肖熏冉突然覺得這場婚姻簡直就是個笑話,「既然是意外,那就結束吧。我們離婚。」

  「為什麼?」這下子輪到伏特加搞不明白了,「不就是讓瞞著,別讓大嫂知道懷孕的事,至於鬧到離婚的地步嗎?」

  肖熏冉怒道:「至於。」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伏特加想了好一會才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賢良淑德的好女人,沒想到你鬧騰起來也跟大嫂沒什麼兩樣,麻煩死了。」

  那嫌棄的樣子,明晃晃的寫著「女人都是麻煩精,早知道就不結婚了」的字眼。

  肖熏冉忽然覺得,她會不會弄錯了。

  壓下心裡的火氣,肖熏冉最後為這段婚姻掙扎一次,「為什麼不能把我懷孕的事告訴大嫂?」

  伏特加理所當然的說:「你沒發現嗎?最近這幾個月大哥大嫂上床的時間都很固定,明顯是在備孕。他們都那麼努力了,結果剛結婚的你卻懷孕了,以大嫂的脾氣,她一定會哭的。到時候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肖熏冉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他們上床時間固定,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備孕?你偷看了?」

  伏特加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肖熏冉,「大嫂總是在固定的幾天賴床,在固定的幾天抱著保溫杯,你沒看出來嗎?」

  肖熏冉,「……就算這樣,她也頂多就是失望,不至於弄到我們藏著掖著的程度吧!他們還年輕,過幾年要孩子也沒關系。」

  雖然沒有明說,但肖熏冉很清楚,伏特加和琴酒並不是親兄弟,琴酒年齡比伏特加小,路夭夭更是沒滿二十五歲。

  「大哥大嫂結婚快七年了,大嫂十八歲就和大哥在國外結婚,備孕已經很久了。」伏特加道:「為了我們安寧的生活,必須瞞著。」

  肖熏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種簡單的理由。

  不過,結婚七年的夫妻,比不過她這結婚兩個月的,好像確實很慘。

  肖熏冉徹底不生氣了,還覺得之前懷疑伏特加心裡藏著白月光的想法很可笑。

  「但我們也不能一直瞞著吧!」肚子總會大起來,孩子總要出生。

  伏特加嚴肅的說:「實在不行,我帶你出去玩一年,生了再回來。」

  「生了丟外面?」肖熏冉無語,「你怎麼不說打了呢?」

  伏特加眼睛一亮,「對呀,省時省……」

  話到一半,伏特加敏銳的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從孕婦身上爆發出來,乖乖閉嘴了。

  「省什麼?」肖熏冉摸著肚子,笑眯眯問。

  「沒什麼。」看著她摸肚子的動作,伏特加莫名想起路夭夭,有點慫。

  最終,夫妻倆商妥,暫時瞞著。

  既然路夭夭也在備孕,或許過兩個月就懷上了,到時候再說出來,皆大歡喜。

  驗孕棒檢查過了,但還得去醫院做系統檢查。

  第一次,肖熏冉自然是希望丈夫陪在身邊。

  伏特加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已經開車開習慣了。

  只是……

  肖熏冉從圍巾裡努力扒拉出眼睛的位置,不爽的問伏特加,「為什麼我要包成這樣子?搞得我像個三似的。」

  那個正兒八經的女人來檢查,會包得眼睛都看不到。

  伏特加壓低帽檐道:「不要小看大哥大嫂,他們無處不在。」

  「你眼裡只有大哥大嫂。」肖熏冉嘴上抱怨著,倒是也配合伏特加的行動。

  只是,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目光,實在太微妙了。

  她真的就一清清白白,和正牌老公來產檢的普通孕婦啊!

  兩人在醫院完成檢查,當天就拿到了報告。

  肖熏冉確實懷孕一個月了,胎兒還是顆小豆子,在比B超圖上,毫無存在感。

  確定懷孕了,胎兒和孕婦都身體健康,醫院還開了一些對胎兒和孕婦有好處的藥。

  一回到家裡,伏特加就提著藥,滿屋子找藏東西的地方。

  最後,一把保險箱鑰匙落在肖熏冉手裡。

  伏特加認真道:「拿藥的時候小心點,拿完趕緊關好。」

  見他這疑神疑鬼的樣子,肖熏冉看得好笑,重新把鑰匙放回他手裡,「太麻煩了,你拿著。」

  肖熏冉也就是逗逗他,沒想到伏特加居然認真的把鑰匙裝口袋裡,「行,放我這裡更安全。」

  於是,從這天之後,伏特加每次到吃藥時間,都會神神秘秘的打開保險箱,把藥拿出來,取了需要的量,又把保險箱關上。

  遇到要出門的日子,他還會把藥裝在隱蔽的盒子裡,千方百計的躲避路夭夭的視線。

  那慎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盒子裡裝的是寶石、鑽石,誰能想到,那只是普通的葉酸和維生素。

  肖熏冉莫名在這件事裡找到了夫妻間的樂趣,覺得伏特加蠻可愛的,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親密,就像一對普通的恩愛夫妻。

  雖比不上膩膩歪歪的路夭夭和琴酒,卻也足夠溫馨。

  紙終究包不住火,在兩人小心翼翼隱瞞大半個月後,事情還是暴露了。

  在懷孕六周的時候,肖熏冉又去醫院檢查了一次。

  正好當天閑在家裡無事,她就拿出上一張B超圖像,想要對比看看,寶寶長大多少了。

  她是在房間裡看的,中途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其中一張B超圖就不見了。

  當天晚上,路夭夭和琴酒就提著東西上門了,手上還拿著那張莫名消失的B超圖。

  肖熏冉莫名想起伏特加說過的話,「不要小看大哥大嫂,他們無處不在」,被嚇得一個激靈。

  路夭夭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變化,真心的祝福他們,並歸還B超圖,還解釋清楚了,是莫裡亞蒂叼走的B超圖。

  那模樣看不出一絲難過。

  當晚,伏特加還被肖熏冉責備,說他想多了。

  事實證明,伏特加是對的。

  第二天一早,夫妻倆就看到路夭夭紅腫著雙眼,要拽著琴酒去醫院,哭唧唧的說:「要麼是我的問題,要麼是你的問題,我們一起去檢查,總能找到原因。」

  琴酒當然是不願意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沒懷孕可能是時機未到。

  「去不去?」路夭夭睜著紅彤彤的眼睛看著人,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任憑鐵石心腸的人也沒法拒絕。

  看著平時活力四射的大嫂如今這樣子,肖熏冉也有些心疼。

  孩子,真的得看緣分啊!

  她還沒來得及想孩子的問題,孩子就來了。

  路夭夭想要,卻遲遲沒有。

  被那雙小兔子一樣的紅寶石眼睛看著,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妥協。

  琴酒最終還是黑著臉答應下來,不過也說好,只去這一次。

  「孩子沒有就沒有。你如果實在想要,就讓伏特加多生幾個,你挑兩個喜歡的玩玩就行了。」琴酒抱著路太太安慰。

  肖熏冉,「……」

  這說的是人話嗎?

  「大哥說的對。」伏特加連忙附和,「生孩子那麼痛苦,讓肖熏冉來就行。以後我和熏冉的孩子就叫大哥大嫂爸爸媽媽,叫我們叔叔阿姨。」

  肖熏冉一腳狠狠踩再伏特加腳背上,暗恨自己穿的是平底鞋。

  她就該穿雙恨天高,踩死這貨。

  「松開腳。」伏特加抽回腳,狗腿的去給要去醫院的大哥大嫂開車。

  希望大嫂順利檢查出原因,不要鬧。

  希望大哥不要因為去男科,就發火。

  佛祖保佑!阿門!


第217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4

  伏特加懷著忐忑的心情,將二位大佬送到醫院。

  肖熏冉陪路夭夭去婦科,伏特加陪琴酒去男科。

  饒是琴酒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純爺們,還是懷著微妙的心情駐足在了男科外面。

  伏特加一句話都不敢說,默默陪站。

  他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他是個有孩子的男人,他只是陪大哥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看錯了人。

  純爺們琴酒最終也沒踏入男科,他面無表情的說:「一定是路夭夭的問題,等她檢查完再說吧!」

  說著,琴酒就腳步一轉,直接走了。

  伏特加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乖乖跟上。

  伏特加就這麼看著琴酒溜溜達達到外面,買了一包煙,在吸煙區抽了兩根,又溜溜達達的前往婦科。

  他不懂大哥現在的心情,但他看明白了,大哥這是在諱疾忌醫。

  原來大哥也有怕的時候。

  看來生孩子的重擔,最終還是得落在他和肖熏冉身上。

  任務艱巨啊!

  兩人來到婦科,正好看到肖熏冉扶著路夭夭出來。

  路夭夭低著頭,手上拿著單子,也看不出心情如何,這讓伏特加越發擔心。

  雙方彙合,路夭夭軟軟的叫「老公」,張開雙臂要抱抱。

  琴酒將人抱起來,低聲詢問:「醫生怎麼說?」

  「嘿嘿嘿。」路夭夭勾著琴酒的脖子,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得意的炫耀,「醫生說,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比伏特加他們早。阿陣,你比伏特加厲害哦!」

  路夭夭的大姨媽也不是那種准時准點准量的乖姨媽,上一次正好他們在忙著找小孩的事,好幾天都在熬夜追蹤人販子。那個時候大姨媽來了一點點,路夭夭只以為是太累的關系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才知道,其實她那個時候已經懷孕了,說不定那點血還是因為太累導致的。

  路夭夭悶悶的說:「醫生說目前很健康,但不能確定當時的勞累和出血會不會對寶寶造成影響,後續檢查還是得跟上。」

  「不會有事的。」琴酒低頭親親路太太的臉頰,輕笑道:「我們小海妖健康著呢。」

  「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早睡早起,堅決不熬夜玩手機。」路夭夭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那我監督你。」琴酒抱著人朝電梯走去。

  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伏特加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車子開回別墅區,在琴酒家大門外停下。

  琴酒親自為路太太打開車門,路太太卻張開雙臂要抱抱。

  琴酒無語,「你該不會是打算孩子出生前都讓我抱吧!」

  「抱抱你的兩個寶貝怎麼了?」路夭夭招招手,「快點。」

  「我只有一個寶貝。」琴酒隨口說著,將人從車子裡抱出來,往家走。

  「那就是抱抱你的寶貝,和寶貝的寶貝。」路夭夭環著琴酒的脖子,完美演繹什麼叫嬌氣包,「孕婦都是要喝雞湯的,你要給我熬。要老母雞的。」

  「我去哪裡買老母雞給你熬湯?」琴酒一手抱人,一手開門,毫不費力。

  「我不管,我就要喝老母雞熬的湯。」哪怕關上防盜門,伏特加還能隱約聽到大嫂的發嗲的聲音。

  這一次,他直接將車子開回車庫。

  伏特加見肖熏冉坐在車上,遲遲不下來,有些不滿的說:「你也要鬧嗎?真是麻煩。」

  說著,他就主動打開車門,把人從車裡抱出來。

  正在發消息的肖熏冉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

  她環住伏特加的脖子,學著路夭夭那軟軟的樣子撒嬌道:「啊,你的兩個寶貝也要抱呢。」

  「你倆都不是我的寶貝。」伏特加被惡心了一下,趕緊抱著人回家。

  「我也要喝雞湯,老母雞熬的雞湯。」肖熏冉道。

  「我去哪裡給你找老母雞?」現在的伏特加已經不是以前的伏特加了,他是一個逛過菜市場的伏特加。他明白現在市面上的雞都是養殖場大批量養出來的,很難買到老母雞。

  肖熏冉笑眯眯的說:「我知道哪裡有。」

  伏特加有預感,老母雞的任務很可能不是大哥一個人的任務,最終還是需要他一起完成。

  如果現在從肖熏冉這裡得到線索,他就不必為一只雞奔波了。

  伏特加很爽快的答應下來,「行,大哥買的時候,我順便也給你買一只。」

  肖熏冉道:「那你大哥熬湯的時候你也順便給我熬一鍋。」

  伏特加對視上肖熏冉笑得彎彎的眼睛,最終點點頭,「行。」

  一鍋湯而已,反正他也可以喝。

  「小伏最好了。」肖熏冉笑著在伏特加臉上落下一吻,有些好奇的問:「說起來,為什麼你的小名會叫小伏呢?我還聽到大哥叫你伏特加。你的外號是酒名嗎?」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伏特加將人放沙發上,警告道:「不准跟路夭夭學,傻兮兮的。」

  肖熏冉興致勃勃的問:「伏特加好像是一種威士忌,那我叫你小酒怎麼樣?」

  「不可以。」伏特加實在不明白,女人為什麼都喜歡給人起這種傻兮兮的小名。

  「小酒,小酒,小酒。」肖熏冉算是看明白了,伏特加看起來憨憨的,骨子裡卻是一個凶狠的人,但他的凶狠又不會對著自己人。

  嗯,蠻可愛的。

  在伏特加的不情願中,肖熏冉叫了一整晚的小酒,直到睡著才停歇。

  伏特加從一開始的不爽到後來的視而不見,只過了短短一個小時。

  就在他以為這輩子都要被肖熏冉叫「小酒」的時候,命運女神站在了他這邊。

  第二天,找娃公司召開集體會議,路夭夭慈愛的摸著肚子叫小酒,和肖熏冉分享她昨晚查到的養胎知識。

  雖然肖熏冉什麼都沒說,但從那之後,她再也沒叫過伏特加「小酒」,畢竟她也不好意思和一顆還在發育中的豆子搶小名。

  公司會議在兩個孕婦的養胎小知識分享中開始,最終得出一致結論,為了將來能給孩子更好的生活,兩位爸爸要多多賺錢。

  「因為這段時間的私事,我們已經耽擱了太久,在我們為點小事浪費時間的時候,有太多的孩子正在遭受磨難。」董事長路夭夭拍著桌子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公司必須撿起業務,為拯救天下的孩子,勇敢的和邪惡勢力做鬥爭。」

  伏特加立馬鼓掌,「大嫂說的好。」

  找娃好,不用在家裡面對兩個孕婦。

  肖熏冉在心裡鄙視伏特加狗腿,不過還是配合的鼓起掌來。

  確實該賺錢養家了,找娃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琴酒當然是無所謂了,路太太說開業就開業,路太太說歇業就歇業。

  第一天的時候恨不得走路都要抱的路夭夭,還真沒那麼嬌氣,說開業就開業。

  之前兩次找娃,他們手裡也積累了一些有用的線索,當天就開工。

  以夫妻為單位分組,路夭夭和琴酒去尋找人販子和孩子,肖熏冉和伏特加去核實丟孩子的父母,並簽訂找娃合同。

  在肖熏冉看來,最合理的分配應該是琴酒和伏特加去找人販子。路夭夭一個柔弱的孕婦跟著去太過危險,不過被路夭夭一口回絕了。

  回到家裡,肖熏冉責備伏特加,「平時看你那麼積極,一口一個大哥大嫂的叫著,關鍵時刻怎麼不頂上去?」

  伏特加委屈壞了,「大嫂比我厲害多了,我去了根本就是拖大哥後腿。」

  他又不能像以前一樣,使用非法手段對人販子嚴刑拷打,問線索不還得路夭夭上。

  肖熏冉懷疑的問:「大嫂真的不是為了讓你能照顧我?」

  伏特加冷嗤,「臉別那麼大。就算真有什麼,那也是大嫂想要和大哥膩歪在一起,和我們沒關系。」

  「行吧。」既然他們都覺得沒問題,肖熏冉也不好再說什麼。

  找娃公司簡直就是打擊犯罪界的一匹黑馬,只要讓他們抓住一點線索,就能順藤摸瓜把老底抄了。

  一開始肖熏冉還擔心路夭夭和琴酒的安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大批娃的資料發來,等著他們去核實,去簽合同,肖熏冉就沒空胡思亂想了。

  如果娃找到了,肯定不可能等著合同簽訂了再救人,所以肖熏冉和伏特加的時間非常有限。

  就算是同一批娃,價錢也是不一樣的,收費標准根據孩子的家庭情況來定。這又得浪費一些時間去評估孩子的家庭情況,時間更加緊湊。

  到了這個時候,伏特加的貼心就體現出來了。

  不管平時說話如何難聽,對路家那對夫妻如何狗腿,真到了需要加班熬夜的時候,他還是會關心肖熏冉這個孕婦,讓她早點去休息,剩下的工作他來做。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考慮,肖熏冉也不推辭,貼心的給伏特加端來一碗養生湯,就去睡覺去了。

  因為都是孕婦的關系,共同話題變多了,肖熏冉也從路夭夭那知道了不少事。

  比如伏特加早些年的工作很危險,現在看著身體強壯,其實早有虧損,需要好好養著,不然以後老了有影響。

  雖然肖熏冉看不出伏特加哪裡虛,不過見路夭夭那諱莫如深的樣子,還是跟她學了不少養生湯的熬制方法,有事沒事給伏特加來一碗。

  尤其是這種伏特加一個人熬夜,她去睡的時候,肖熏冉最喜歡給伏特加熬養生湯。

  將湯放好,肖熏冉道:「你也別太辛苦,我們這一單賺的也不少了。實在不行,一些孩子就不找他們父母簽合同了。」

  肖熏冉看得很明白。

  伏特加聽琴酒的,琴酒聽路夭夭的,食物鏈非常明確。

  路夭夭又是一個很好的人,就算知道一些孩子來不及收錢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反而會跟著一起勸伏特加多休息。

  「知道了。」伏特加揮揮手趕人,「趕緊走。」

  肖熏冉看他那不耐煩的樣子,心裡卻覺得很甜蜜,忍不住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才回房休息。

  突然被親的伏特加,「……」

  肯定又是和大嫂學的臭毛病。


第218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5

  以找娃公司的速度,差不多大半個月就能完成一單。

  每一次,只要找到老巢,確定人販子和孩子的位置,路夭夭就果斷報警,剩下的就是等著收錢。

  收尾工作完全交給警方,輕松愉快,還沒有後顧之憂。

  等到兩位孕婦媽媽顯懷的時候,找娃公司已經火了。

  有琴酒和伏特加這兩個專業人士在,他們並沒有照片或視頻外流,外界也不知道他們的樣貌,但公司的存在卻鬧得沸沸揚揚。

  出名後,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肖熏冉和伏特加上門簽合同,一些孩子的父母知道最後他們的孩子會跟著其他孩子一起被救出來,就不願出錢。

  也不是說他們不在乎孩子,就是單純的想要白嫖。

  畢竟找娃公司以前找的孩子,也有來不及收錢的情況。

  這種事情,怪讓人心寒的。

  四個人聚集在路家開公司會議,將地點設在廚房內外。

  路夭夭和肖熏冉兩個孕婦搬椅子坐在廚房外面,琴酒和伏特加在裡面忙碌。

  商討公司業務的同時,順便做飯。

  「休息一段時間吧!反正這段時間賺的也不少了。」琴酒道。

  開業到現在,他們已經完成了好幾單,除去走公款的差旅費,淨賺近千萬。

  反正肖熏冉已經是自己人了,錢就按人頭分,一家五百萬。

  這些錢,足夠他們混吃等死很長一段時間了。

  伏特加附和,「大哥說的對,我們最好休息一段時間。現在人販子人人自危,就怕遇上我們,已經沒以前那麼好找了。」

  在找娃公司的抓捕下,最近人販子都不敢出來活躍了。

  琴酒道:「就算是捕魚,也有個休漁期,照這麼抓下去,我們公司很快就會倒閉的。」

  伏特加繼續附和,「大哥說的對,為了長遠發展,我們也得給人販子發展的時間。公司最好停業休息一段時間。」

  「有你們這麼說話的嗎?」黑澤夭夭怒瞪兩人。

  「伏特加你閉嘴。」肖熏冉也看不上兩人這三觀。

  路夭夭摸著肚子,無奈嘆息,「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有那些孩子和丟失孩子的父母。」

  是有一個父母的行為令人心寒,但每一次救人後,更多的是爽快給錢,真心感謝的人。

  還有那些孩子,在遭受磨難後回到父母身邊,哭泣的眼淚,也很令人心疼。

  肖熏冉也很同情那些孩子和失去孩子的家庭,學著伏特加的語氣道:「大嫂說的對,我聽大嫂的。」

  「世界上每天有多少犯罪你們知道嗎?又有多少犯罪是關於兒童的你們知道嗎?」琴酒很冷漠的說:「你們肚子都這麼大了,還想在外面亂跑什麼?」

  伏特加也跟著附和,「大哥說的對。就算你們再同情那些人的遭遇,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啊!」

  「大嫂說的對。」肖熏冉梗著脖子怒瞪伏特加。

  路夭夭盯著琴酒的俊臉,慢慢紅了雙頰,本來堅持的態度也跟著松懈了。

  「這樣吧,我們再做最後一單。」路夭夭道:「上一次我們不是從人販子那裡得到了另一伙人販子的大本營線索。完成這單就歇業。」

  琴酒放下放下手裡的蒜頭,嚴肅的看著路夭夭,「我覺得,我們必須談談。」

  黑澤夭夭疑惑的問:「談什麼?這一單我一定要做哦!」

  「你不對勁。」琴酒捏著路夭夭的臉道:「最近每一次提孩子,你就盯著我的臉,還莫名臉紅。」

  見琴酒不是說工作的事,黑澤夭夭松了一口氣,充滿期待的說:「我是在看著你想像寶寶的樣子。小琴酒,一定是個聰明又帥氣的男孩子。」

  「女孩子。」琴酒嚴肅臉道:「一定是一個像伏特加一樣省事,像你一樣可愛的女孩子。」

  肖熏冉,「……」

  像伏特加一樣省事是什麼鬼?那又不是伏特加的娃。

  「不,我希望他是一個像你一樣帥氣的男孩子。」路夭夭嚴肅的說。

  「就算你再喜歡我,也不能有這種想法。小酒一定是個女孩子。」琴酒簡直不敢想像,家裡多一個小號的自己。

  還是多一個小夭夭更容易讓人接受。

  「我生的,聽我的。」路夭夭不爽的別開頭,不理琴酒。

  「是女孩子。」琴酒道。

  「一定一個像大嫂一樣可愛的女孩子。」兩個孩子只相差幾個星期,青梅竹馬的感情,一定能結婚。

  「你閉嘴。」琴酒狠狠瞪伏特加,「你家那個,一定和夭夭肚子裡這個同性別。」

  伏特加撇撇嘴,小聲嘀咕,「那就讓肖熏冉接著生。」

  琴酒不爽的說:「別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伏特加保證道:「大哥,我們家這個一定像我一樣強壯,像熏冉一樣好看,絕對不會讓大小姐吃虧的。」

  突然被誇漂亮的肖熏冉還有些不好意思,壓低聲音問路夭夭,「他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路夭夭搖頭。

  最終兩家也沒定下來,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生孩子就像開盲盒,開箱前完全不知道裡面是男是女,是可愛還是帥氣。

  為了照顧兩個孕婦,最後一單的進度有些慢,還沒收到多少錢。

  在警界,找娃公司已經很有名氣了,他們也知道目前找娃公司的困境。

  家屬那邊他們也沒辦法,不過一個經常合作的警局局長提議,可以幫忙申請國家補貼和獎金。

  路夭夭拒絕了他們的提議,將找娃時得到的一些零散線索無條件告訴警方,希望在歇業期間,他們能用那些線索繼續抓捕人販子。

  最後,路夭夭摸著肚子道:「不是那些父母的問題,我們的孩子也快來到這個世界上了,沒法再繼續奔波。」

  人販子全國流竄,每一次找娃,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路上。

  聽說不是孩子父母的問題,警察們放下心來。

  路夭夭恨恨的說:「等著吧,等我們家寶寶出生了,老娘重出江湖。誰敢白嫖不給錢,我就去他家門口潑油漆。」

  老警察善意的批評路夭夭,說這樣會被拘留。

  年輕的小警察卻表示,他們可以偷偷幫忙放風。

  伏特加扶著大肚子的肖熏冉站在人群中,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一幕,感覺非常新奇。

  這種被警察信任、包容的感覺……很詭異,但感覺還不賴。

  伏特加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沒想到第二天警察就上門了。

  他們,送來了錦旗。

  錦旗是連夜做的,一家一個。

  路夭夭將錦旗掛在電視機旁邊,說是榮譽的像征。

  伏特加以為這已經很絕了,但他沒想到,肖熏冉更絕,她居然把錦旗掛床頭。

  伏特加,「……」

  警察送的東西掛床頭,真的不會做噩夢嗎?

  肖熏冉幽怨的看著某人,「本來應該掛婚紗照的。」

  伏特加眼睛一亮,「要不我們明天就去拍兩張?」

  「不要。」肖熏冉神神秘秘的說:「我已經和大嫂商量好了,婚禮不急於一時,過幾年孩子大一點再一起舉行。」

  伏特加幽怨的盯著錦旗。

  那豈不是說,這玩意要掛他床頭好幾年?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肖熏冉催促。

  伏特加看著掛在床頭的錦旗,深深嘆息,脫衣服上床睡覺。

  肖熏冉懷孕已經有七個月了,挺著個大肚子,占據大半床,只剩下一小半留給大塊頭伏特加。

  偏偏孕婦體溫高,兩人還不能貼著睡。

  伏特加剛躺好,肖熏冉就感受到肚子裡的小家伙在踢人,勁還不小,「啊」的叫一聲,連忙把拉住伏特加的手放肚子上。

  伏特加的手一放上去,肚子裡立馬就沒了動靜。

  肖熏冉同情的對伏特加說:「寶寶很不喜歡你。」

  從胎動到現在,只要伏特加的手一放在她肚子上,孩子就不折騰人了。

  「我也不喜歡他。」伏特加拍著肖熏冉的肚子,警告裡面的小家伙,「你以後一定要成為一個乖巧、強大、無所不能的人,否則我就把你賣了。」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肖熏冉真有些生氣了,「他現在已經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他聽不到我又不會浪費口舌了。」伏特加摩挲著肖熏冉的肚子道:「小鬼,聽到就回答一聲。」

  「他不會搭理你的,你這個討厭鬼。」肖熏冉發現,伏特加確實不喜歡她肚子裡的孩子。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伏特加的問題,不過她媽和她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孩子出生前他們沒太大感覺,等孩子出生就好了。

  後來她發現,琴酒似乎也不怎麼在乎孩子,看似貼心的照顧也只針對路夭夭。肖熏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不過,伏特加有時候對孩子的態度,還是很讓人生氣。

  這麼久了,伏特加一次胎動都沒碰到,就是寶寶對他的態度。

  就在伏特加和肖熏冉一樣,都以為孩子會一如既往沉寂的時候,他清楚感覺到掌心下的皮膚鼓了一下。

  接著,就像一個被惹氣的暴脾氣小孩,一個勁的對著討厭的□□打腳踢。

  「啊!趕緊把你手拿開。」猛烈的攻擊,簡直就是在折磨肖熏冉,沒一會就鬧得肖熏冉滿頭大汗。

  伏特加愣愣的收回手,奇異的看著肖熏冉的肚子。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覺到,肚子裡有一個鮮活的生命。

  伏特加試著將手放回去,頓時又感覺到了那種鼓起的觸感,一下又一下。

  他突然收手,還能看到肖熏冉肚子鼓起一小塊的畫面。

  伏特加重新把手放上起,肚子裡的小家伙立馬打上來。

  伏特加換地方,小家伙也能追著打上來。

  那種感覺,十分驚奇。

  「看樣子,是個有武學天賦的小子,以後可以好好學習武藝。」不知不覺,伏特加還玩起了興趣。

  一大一小玩得開心,這可苦了肖熏冉。

  小孩子的每一次揮拳踢腿,對於孕婦來說,都不是小動靜,偏偏她肚子裡這個,勁還不小。

  不過看著父子倆之間,第一次親密接觸,和諧的親子活動,肖熏冉只能忍著疼痛,不忍打擾。

  她希望伏特加多愛孩子一些,不要那麼嫌棄。


第219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6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或許是之前沉默太久了,只要伏特加一碰,小寶寶就拳腳相加,仿佛還在肚子裡就要把親爹打殘。

  兩家都不知道肚子裡是男是女,但通過這件事,肖熏冉也覺得必定是個男孩子。

  只有男孩子才會這麼活潑有勁,就給小家伙起了乳名壯壯。

  「不錯,壯壯一定是個強壯男子漢。」伏特加難得的滿意肖熏冉起的名字。

  比起壯壯,路夭夭家的小酒就安靜很多,很少在媽媽肚子裡施展拳腳,一度讓路夭夭很是羨慕肖熏冉。

  不過見肖熏冉每次疼得冒虛汗,路夭夭又忍不住狠狠誇肚子裡的小酒,覺得這是一個貼心的好寶寶。

  「小酒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寶寶,將來一定和他爸爸一樣對我好。」路夭夭得意的炫耀。

  琴酒可不認同路夭夭的話,比起伏特加家的壯壯,他越發覺得小酒是個文靜的女孩子。

  在兩位爸爸的照顧下,兩位媽媽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這段時間也不完全是養胎,找娃公司也出來一些事。

  因為之前大刀闊斧的工作效率,他們已經出名了,很多丟了孩子的父母都願意出高價,希望公司幫忙找到孩子。

  雖然身份一直對外保密,但他們活動了那麼久,有那麼多人見過他們,還真讓一些孩子的父母找上門。

  琴酒和伏特加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他們不干壞事就不錯了,要他們丟下家裡的孕婦去做好事,想都別想。

  這件事也怪讓人為難的。

  不過,隨著肚子一天天變大,他們就沒心思想那麼多了。

  小酒比壯壯大兩個星期左右,預產期提前到來。

  見大嫂要住進醫院了,伏特加直接給肖熏冉也辦了住院手續,緊跟大哥大嫂步伐。

  本來琴酒是想路夭夭住單人間的,不過路夭夭想和肖熏冉一起住,最後被安排在一個三人間。

  另一個孕婦已經住進來幾天了,據說預產期就是這兩天了。

  比起只有老公在身邊的路夭夭和肖熏冉,那位孕婦真的是陣容豪華。

  孕婦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孕婦丈夫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據說夫妻倆都是獨生子女,肚子裡是第一胎。

  十三個人圍著一個人打轉,硬是把琴酒和伏特加擠沒影了。

  路夭夭都看呆了。

  當晚,那位孕婦就生了,是一對龍鳳胎,可把那家人高興壞了,也把路夭夭和肖熏冉羨慕壞了。

  那位住了兩天後出院了,很快下一個孕婦住進來。

  比起上一個,這位是一個人來的,一個人生了娃住了兩天就走了。

  接著第三個入住,生娃走人。

  第四個入住……

  「我們是不是來太早了?」路夭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肖熏冉無語,「你明天就生了。」

  「哎呀,不是我的錯,是阿陣他安排的。」路夭夭堅決甩鍋。

  伏特加兢兢業業的開著車,載著大哥往返於家和醫院之間,為了兩個孕婦熬湯,做好吃的。

  很快到了黑澤夭夭生產的那天。

  肖熏冉由伏特加扶著,和琴酒一起在門外等。

  小酒一直是個疼人的孩子,並沒有讓路夭夭吃太多苦就乖乖出來了。

  護士抱著小家伙出來,給爸爸報喜,「恭喜路爸爸,是個男孩。」

  琴酒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男孩?為什麼是男孩?」伏特加激動的問。

  肖熏冉狠狠踩了伏特加一腳,才沒讓這傻子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護士抱著孩子,見孩子爸爸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難看,不高興的撇撇嘴,把孩子抱走了。

  如果琴酒只是有些失望,那伏特加就是難過。

  大小姐變成了男孩子,那他未來的兒媳婦……嚶嚶嚶!

  肖熏冉終於知道了伏特加的打算,拍著肩膀安慰道:「沒事,萬一我肚子裡是女兒呢?到時候你還是可以和你大哥做親家。哈哈哈。」

  「那麼凶殘,是男孩子還能保護大小姐。是女孩子,誰會要?可別委屈了小酒。」伏特加嫌棄的看著肖熏冉的肚子。

  肖熏冉只感覺後槽牙癢。

  這家伙又開始討厭壯壯了。

  孩子出生,除了肖熏冉,居然誰都沒有去看過。直到這個時候,肖熏冉才真正發現,這兩個男人有多冷漠。

  琴酒第一次看到孩子,還是路夭夭醒來,要見孩子,他才去找護士要孩子。

  像個紅皮猴子一樣的小家伙,有著和他爸爸一樣的銀發頭發,睜著一雙和媽媽一樣剔透的紅寶石大眼睛。

  「像我們家阿陣。」路夭夭躺在床上,溫柔的點點小家伙的臉蛋。

  琴酒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那雙紅寶石眼睛上時,目光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伏特加看著孩子,想到將來這個小家伙會長成一個和大哥一樣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人,那點因為不是大小姐的難過稍稍減輕。

  罷了,做小弟就做小弟吧!

  以壯壯在肖熏冉肚子裡的展現出的活力,必定是一個武學奇才,肯定能像他一樣,陪著大哥打天下。

  小孩子發育得很快,等到肖熏冉生產的時候,小酒已經成長成一個白白嫩嫩,晶瑩剔透的小精靈。

  路夭夭多住了一段時間,等著和肖熏冉一起出院。

  生產的時候,路夭夭像當初肖熏冉一樣,抱著孩子在外面等著。

  琴酒難得的拉著孩子的小手道:「路澤,馬上你的小弟就出來了。」

  路澤小朋友眨巴著紅彤彤的大眼睛看著產房的門,無辜又迷茫。

  伏特加也在旁邊附和,「小酒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培養壯壯,讓他成為一個比我還厲害的人。」

  「這些話你們在我面前說說就行了,要是被肖熏冉聽到了,看我不削你們。」路夭夭冷聲警告。

  壯壯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來非凡的活力,這種活力在生產的時候依舊不減。

  小家伙折騰了肖熏冉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出來,直接把肖熏冉累暈過去。

  抱著孩子出來的還是當初那個護士,「恭喜余爸爸,是個女孩。」

  伏特加的臉頓時就黑了。

  「女孩?為什麼是女孩?」琴酒冷著臉問。

  護士,「……」

  男的女的都不滿意,這兩人到底希望老婆生什麼?

  「你倆都給我閉嘴。」路夭夭教訓完成,抱著孩子湊上去去看。

  小家伙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算還是個紅皮猴子,也比一般的小孩壯實,一看就很有勁,是個健康的寶寶。

  見肖熏冉快出來了,路夭夭就讓護士幫忙把孩子抱下去。

  肖熏冉生產完,在醫院住了幾天,兩個待不下去的孕婦就回家養著。

  回到家裡,沒了外人,肖熏冉終於提起了正事,「壯壯還沒有大名,爸爸給壯壯起一個吧。」

  伏特加嫌棄的說:「肖多余。」

  「嘭!」玻璃制作的裝飾品在伏特加腳邊炸開。

  原來,肖熏冉清楚伏特加的尿性,在問的時候手已經摸上了身邊的裝飾品。

  伏特加來了興趣,將拳頭捏得嘎吱作響,「肖熏冉,你要和我動手?」

  「我會和大嫂告狀。」肖熏冉平靜的看著男人。

  伏特加捏拳頭的動作一頓,不爽的問:「那你想叫什麼?」

  肖熏冉簡直氣得肝疼,這種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妥協,還不如打一架。

  就算確定伏特加和路夭夭坦坦蕩蕩,也好氣啊!

  「我問你啊!」肖熏冉冷笑道:「聽爸爸的。」

  伏特加想了一會,給出答案,「肖壯壯。」

  肖熏冉對這家伙徹底不抱任何希望了,「既然你這麼想孩子和我姓,那就叫肖余。」

  雙方父母的姓組成的名字,也不錯。

  「可以。」伏特加無所謂。

  見肖熏冉沒事了,他轉身就走。

  很快,鯽魚湯和一疊超市涼菜就上座桌了,配上現燜的米飯,簡單卻不簡陋。

  坐在餐桌前,肖熏冉心情復雜的端起碗。

  說伏特加不在乎這個家吧,這家伙很懂得照顧人,還特意去學做鯽魚湯。

  說他在乎這個家吧,他對孩子又是那種嫌棄的態度。

  「快吃。」伏特加吃著涼菜,卻給肖熏冉盛了一大碗魚湯。

  「你也吃。」肖熏冉心軟的給伏特加盛魚湯。

  伏特加喝著美味的魚湯,突然對肖熏冉道:「壯壯大名就叫肖魚,鯽魚湯的魚。」

  肖熏冉一把奪過湯碗,「你還是別喝了。」

  兩家上戶口的時候,路夭夭聽到肖魚這個名字,直誇伏特加好想法。

  「沒想到你們居然和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家路澤也是隨媽媽姓,取了爸爸姓氏中的一個字。」

  直到這個時候,肖熏冉才知道,琴酒和伏特加不是國產的,而是進口的。余鐘只是以前姓氏的諧音,本來是魚塚。

  過多的路夭夭也沒透露。肖熏冉問,她就讓肖熏冉去問伏特加。

  黑澤夭夭分享經驗,「等他願意對你敞開心扉,一定會告訴你的。」

  肖熏冉懶得去問伏特加。

  最近因為伏特加對孩子的態度,他們關系有些緊張。

  不過……肖魚!

  或許還是在乎一點的。


第220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7

  兩個媽媽湊在一起,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兩個孩子被放在雙胞胎嬰兒搖籃裡,一起照顧。

  和完全長開的小酒相比,還是個黃皮猴子的壯壯醜得有點過分。

  不過小孩子長得很快,只需要一兩個星期,就會變成一個圓潤可愛的小精靈。

  肖熏冉摸著女兒的圓潤白嫩的小臉道:「還好女兒像我。」

  路夭夭笑著附和,「女孩子確實不能像伏特加。」

  伏特加拿著兩個泡好的奶瓶過來,交給兩個媽媽,嫌棄的說:「是呀,最好不要像我。」

  很顯然,伏特加說的不要像他,和兩個媽媽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肖熏冉看著伏特加那身肌肉,手摸向旁邊的撥浪鼓。

  這種人,打不過也要打。

  「伏特加,你自己喂。」路夭夭一把拉起肖熏冉,笑眯眯的說:「熏冉,我們一起去做產後瑜伽吧!」

  畢竟是在別人家,肖熏冉壓下心頭的火氣,點了點頭。

  路夭夭拉著人,同時還不忘威脅一把,「你們給我好好照顧孩子。出了問題,我就讓你們在小區裡裸奔。」

  伏特加打了一個激靈。

  琴酒無語的放下手中的書,「關我什麼事?」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都嫌棄我和熏冉辛苦的成果。照顧不好,就弄死你們。」路夭夭做了個開槍自殺的動作。

  琴酒不爽的說:「路夭夭,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以前的路太太,他沒穿上衣被異性看到都要吃醋半天。哪像現在,直接威脅要他死。

  「我有更可愛的小酒,又軟又萌,以後還會叫媽媽,還要你干嘛?」路夭夭挽著肖熏冉的手,施施然走了。

  「伏特加,現在就聯系下家,把這兩東西都賣了。」琴酒惡狠狠的道。

  「大哥,大嫂不會讓我們去死,但一定會讓我們去裸奔。」伏特加看著兩女遠去的背影,蔫蔫的遞上一瓶奶,「你已經沒地位了。」

  琴酒不爽的從伏特加手裡接過奶瓶,一把抄起搖籃裡的娃,生氣的抱著娃回到沙發上坐下。

  他將一條腿盤起,形成一個三角形,很隨意的把路澤小朋友往腿上一放,把奶嘴塞小家伙嘴裡。

  比起看似隨意,實則已經喂過無數遍,早有經驗的路爸爸,真心不喜歡孩子的伏特加,還是第一次上手喂孩子,頓時無從下手。

  最後,他學著琴酒的樣子,一把將娃抱起來,一手娃,一手奶瓶,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一條腿,把娃放腿上。

  又小又軟的一團,跟橡皮泥似的躺在腿上,沒什麼重量,卻暖乎乎的。

  奶嘴剛湊上去,小家伙就張開小嘴巴含住,鼓著腮幫子吸,一雙有勁的小手抱著奶瓶。

  伏特加見她吃得爽快,就想把奶瓶交給她,做甩手掌櫃。

  手一松開,奶瓶就往下掉,差點砸到小家伙,還好伏特加眼疾手快的抓住,才沒砸到小家伙。

  琴酒教導小弟,「她抱不穩的,你得給她扶著。」

  伏特加轉頭看大哥。

  帥氣的大哥,帥氣的翹著大長腿,帥氣的用一只手扶著奶瓶,帥氣的用另一只手扶著小酒的一雙小腳,預防小寶寶從腿上掉下去。

  真是帥氣又瀟灑,只是……大哥,你已經這麼熟練了嗎?

  被酒廠top killer伺候的小家伙,還不知道感恩戴德,專心吃飯,一雙小手不老實的去抓垂下的銀色長發。

  肖魚干掉一整瓶奶才滿意的打著嗝,吐著泡泡停下。

  「還真像魚一樣。」伏特加新奇的看著張著小嘴吐泡泡的肖魚小朋友。

  「不是因為她像魚,而是吃奶後脹氣,讓她趴下來,拍拍背。」靠譜的大哥翻過孩子,用親生的娃做教輔材料,教導小弟。

  伏特加學著琴酒的樣子,把肖魚翻過來拍拍,小小的身體又不敢用力,可累死這位曾經風裡來雨裡去的第一小弟了。

  「好麻煩。」本以為照顧孕婦已經夠麻煩了,沒想到照顧小嬰兒更麻煩。

  「是呀,太麻煩了。」琴酒深以為然。

  對付小嬰兒,困難級別完全不輸給當初消滅組織,還得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好在兩個小家伙都不是愛哭鬧的,吃飽喝足,就乖乖的窩在爸爸腿彎裡睡覺。

  琴酒和伏特加齊齊心累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一只手抱著娃,一只手拿出手機刷,動作出奇的一致。

  兩個媽媽下來,看到睡著的寶寶,反應不一。

  路夭夭坐到琴酒旁邊,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辛苦了。」

  「錯了。她骨頭還沒長好,不能這麼抱。想這麼抱,你得用手托著她的頭,像大哥那樣。而不是空出手來玩手機。」肖熏冉在伏特加身邊,壓低聲音教導丈夫,幫助他調整姿勢。

  「大哥不就……」伏特加下意識的偏頭去看,然後就看到自家大哥雙手托著小酒,正在享受大嫂的誇贊。

  伏特加,「……」

  大哥,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他的姿勢明明完美復刻大哥的,為什麼大哥變招了不說一聲?

  琴酒淡定的轉頭問小弟,「怎麼了,伏特加?」

  「沒有。」伏特加能怎麼辦?只能憋屈的換個姿勢,把娃抱好。

  大門的門鈴響起,伏特加趕緊把娃交給肖熏冉,起身去開門。

  門外來的是三個陌生人,伏特加完全沒印像。

  一番詢問才弄個明白,他們是之前丟過孩子,後來被找娃公司找到的孩子父母。他們聽說了兩家孩子出生的事,特意前來恭賀的。

  來了三個人,卻帶了滿滿三車東西,從普通的牛奶到人參燕窩,應有盡有。

  有一些東西是三人送的,但更多的還是其他人送的。

  原來,來的三個人只是代表,他們身後還有許許多多想要表達感謝,卻不在一個城市,或是害怕上門打擾的人。

  他們送禮也沒個禮單和聯系方式,完全不知道哪些東西是誰的,連回禮都做不到。

  「你們幫忙抓了那麼多人販子,救回我們的孩子,我們都很感謝。」三個人送了東西,連一頓飯都不留下吃就走了,感謝的心傻子都看得出來。

  路夭夭拆開一箱子牛奶,拿出一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嘆道:「我們收了錢的,他們沒必要再記得那麼多,更沒必要送東西。」

  琴酒抱著孩子,看著在客廳一角堆成小山的東西,心裡很不滋味,「明明是一錘子的買賣。」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邊,心情也沒有好多少。

  相比起路夭夭,他們受到的衝擊更大。

  他們能理解那些不願付錢的,想要白嫖的父母,卻沒法理解這些付了錢卻要二次付錢的冤大頭。

  肖熏冉把孩子塞伏特加懷裡,嚴肅的教育這個不愛孩子的丈夫,「好好感受一下孩子的重量,她不止六斤。」

  肖魚小朋友落入爸爸懷中,立刻伸著小手去抓爸爸的臉,咿咿呀呀的叫著。

  伏特加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胖墩,莫名想起那些被救的小孩。

  嗯……看來,得把習武提上日程了。現在手腳還軟,可以先從理論學起。

  就算是女孩子,一定也能再他的訓練下,成為高手。

  送禮這件事,給找娃公司上下帶來的震撼都是巨大的。

  兩個媽媽一出月子,公司立馬開業。

  因為家裡多了兩個需要照顧的小寶貝,路夭夭和伏特加換。

  肖熏冉和路夭夭只負責簽合同的事,調查人販子和調查孩子父母的事全交給兩個爸爸。

  坐月子這段時間,路夭夭也沒閑著。

  有過之前隔著屏幕使用異能的情況,路夭夭經過反復的試驗發現,只要她集中力量在雙眼,只要遇到的不是意志力特別強的人,錄下來的視頻也有一定的效果。

  於是,路夭夭就錄了幾個特定的問題視頻,讓琴酒和伏特加帶著去。

  為了保守秘密,她還錄了一段封印記憶的視頻,確保異能不被人發現。

  這種模式,一干就是將近一年。

  伏特加以前一直不懂,為什麼琴酒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會因為愛情淪陷在路夭夭的手裡。

  隨著一次次出差,他慢慢就懂了。

  那種在外漂泊奔波後,有一個固定的歸宿,家裡有一大一小兩個人等著的感覺,就像毒藥一樣,任憑多麼強大的心,也能被腐蝕。

  原本怎麼看怎麼不爽的肖魚小朋友,隔了一段時間看,莫名感覺眉清目秀,軟萌可愛。

  又完成一單,端掉一窩人販子,琴酒和伏特加爽快的將收尾工作甩給警方,回家享受生活。

  兩個媽媽在廚房裡忙碌,兩個小家伙像毛毛蟲一樣在圍起來的地毯上爬。

  看到爸爸回來,兩個小家伙顫巍巍的站起來,舉著雙手要抱抱。

  「爸爸,抱。」路澤張開雙臂,睜著紅彤彤的大眼睛看爸爸,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是短短的銀發。

  像只小兔子。

  伏特加仿佛看到了縮小版的大哥朝自己要抱,一把推開琴酒,伸手抱娃。

  在伏特加抱娃之前,凶猛的小姑娘像個強壯小牛犢,一腦袋把路澤抵開,張著小手叫,「抱,抱,抱。」

  琴酒把路澤抱起來檢查,好在地毯很厚,小家伙並沒有摔到。

  伏特加一把抄起肖魚,對著小屁股就是一巴掌,「那是你大哥,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琴酒冷嗤,「剛才是誰以下犯上,把我推開的。」

  伏特加直接當沒聽到,繼續教訓肖魚。

  「咯咯咯。」肖魚一點不怕,對著伏特加的臉就是吧唧一口。

  見小家伙蹬鼻子上臉,自己抱上來,伏特加立馬把人放回去。

  「抱。」剛開始學說話的肖魚小朋友,爸爸媽媽都不會叫,只會這麼一個字。

  伏特加高冷的別開頭。

  「抱,抱……」小家伙越叫越急,挪動小身體對著琴酒。

  琴酒直接無視,抱著路澤走人。

  肖魚只能氣鼓鼓的轉頭對著伏特加,繼續叫,「抱……」

  伏特加依舊不為所動。

  「抱,抱……爸。」

  伏特加無語,「你發錯音了。」

  「抱,爸爸抱。」肖魚焦急的晃著胳膊,發出不一樣的音節,「爸爸。」

  軟軟糯糯的童音,中氣十足的一句爸爸,直接把伏特加叫愣了。

  「爸爸,抱。」肖魚憋著小嘴,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開始蓄積淚水。

  伏特加有些呆愣的把孩子抱起來。

  小家伙立刻收起淚水,甜甜的抱著伏特加的大腦袋,對著那張拉低家庭顏值的方塊臉「吧唧」,甜甜的叫爸爸,一聲又一聲。

  在那一聲聲軟糯糯的爸爸中,伏特加的心都要化了。

  從一開始的不滿意,到後來的無所謂,接著變成外出回到家喜歡抱在懷裡玩玩,直到現在。

  肖魚小朋友就像一個打通關游戲的勇者,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破開了那顆堅固無情的心,最後用強大的「爸爸」音波,徹底打破伏特加的心房。

  「大哥,肖魚她叫我爸爸了。」伏特加抱著女兒,呆愣愣的看著琴酒。那樣子,真是又憨又傻。

  「聽到了。」琴酒搖頭,覺得這個小弟沒救了。

  「我記得,小酒先叫的是大嫂,而不是大哥。」說到後面,伏特加居然有些小得意。

  琴酒嫌棄的說:「說不定你懷裡那條魚,早就叫過媽媽了。」

  「才沒有。」伏特加得意的顛顛懷裡的小家伙,拉著她的小手炫耀,「我們家魚魚,以前只會說抱。」

  等伏特加從肖熏冉那確定,肖魚第一個叫的真的是爸爸,徹底對小家伙改觀了。

  「沒白養。」伏特加笑著逗弄女兒。

  「爸爸。」學會了新單詞,小家伙就一遍一遍的叫。

  這下子輪到肖熏冉吃味了,「明明是我天天在家裡照顧她。」

  「魚魚更喜歡我。」伏特加很是得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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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8

  雖然兩家都很忙,但孩子一歲的生日是要過的。

  兩個小朋友的生日差了十多天,本來是打算一起過,不過考慮到這是他們出生後的第一個生日,最終還是選擇各過各的。

  給兩娃過生日這段時間,公司就沒有繼續業務,兩對父母都宅在家裡陪孩子,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等兩個小家伙過了生日,就是一歲的大寶寶了。

  兩個小家伙單獨坐在兒童椅上,琴酒抱著手坐在兩人中間照看著。

  董事長路夭夭站在兩個小家伙對面,認真的說:「路澤、肖魚,你們已經是一歲的大寶寶了,要擔負起賺錢養家的責任。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公司的一份子,必須為公司的發展做出貢獻。」

  路澤小朋友抱著奶瓶,小口小口的啜著,紅彤彤的大眼睛迷茫又無辜。

  肖魚小朋友好奇的看向一旁拿著錄像機的爸爸,伸著小手要抓。

  路夭夭打了一個響指,肖熏冉一拉繩子,頭頂的彩炮裂開,五彩斑斕的彩帶飄落下來。

  「熱烈歡迎。」路夭夭鼓掌。

  琴酒和肖熏冉跟著鼓掌,伏特加用錄像機記錄下這充滿紀念意義的一幕。

  路夭夭打開文件,認真的對兩個娃說:「按照公司董事會的一致決定,每個月公司總收入的百分十作為你們營養費,外加十塊錢的現金補貼。你們有異議嗎?」

  路澤繼續喝奶,肖魚改行玩彩帶。

  路夭夭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既然沒有異議,那就簽合同吧。」

  律師肖熏冉接過合同,來到倆娃身邊,拉著兩人小手,在印泥盒裡按過,在各自合同上留下爪爪印。

  「恭喜恭喜,我們公司已經從四個員工的小作坊,發展成六個員工的大公司了。」

  雖然琴酒覺得四個員工和六個員工沒有任何區別,但他還是配合的鼓掌。

  或許是感受到了什麼,兩個寶寶也跟著鼓起掌來。

  本來只有一只紅的手,頓時兩只都紅了。

  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兩人拍的更歡了。

  兩個媽媽哪裡顧得上召開中的董事會,趕緊抱娃去洗手,免得禍害更多。

  伏特加兢兢業業的記錄下這一幕。

  簽了合同就要開始干活了。

  兩個孩子年滿一歲,身體長硬了不少,帶出去也沒有問題。

  公司重新分配,以家庭為單位,路家一組,負責人販子那邊;肖家一組,負責合同和孩子父母那邊。

  孩子就要從小鍛煉,贏在起跑線上,伏特加鬥志昂揚的准備教導女兒。

  不過很快他就被軟萌的魚魚俘獲了。

  本來就被萌娃攻克的老父親心,看著女兒扎著羊角辮,穿著蓬蓬裙,跌跌撞撞的追著身後。

  明明追得要哭了,卻還是癟著小嘴硬跟著,伏特加就忍不住放慢腳步,再放慢腳步。

  上門找丟失孩子的父母簽合同時,小家伙坐在干練的職業裝媽媽身邊,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扭來扭去,小屁股卻死死黏在沙發上,不敢離開。

  看著想動又不敢動的小家伙,伏特加就忍不住把工作丟給肖熏冉,抱著小家伙出去,讓她可以盡情的動。

  或許是看著可愛的魚魚,想到還在受苦的孩子,那些父母簽合同都爽快了許多。

  肖熏冉第N次簽完合同出來,就看到肖魚在草地上滾,本來漂亮的小裙子弄得髒兮兮的,頭發上也都是雜草。

  肖熏冉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踩著高跟鞋,像個女王一樣冷著臉走過來,「肖魚,你在做什麼?」

  像條毛毛蟲一樣在草地上翻滾蠕動的魚魚,聽到媽媽凶巴巴的聲音,頓時不敢動了。

  「媽媽。」她可憐兮兮的叫。

  肖熏冉把人抱起來,拍打身上的草屑,「我說過吧,不可以這樣。」

  「媽媽壞。」肖魚轉頭就朝伏特加伸出小手,軟軟叫,「爸爸。」

  伏特加一直坐在旁邊的草地上,聽到女兒嬌滴滴的求救聲,立馬將女兒解救出魔爪,「小孩子就該多動動,拘著她做什麼?」

  「你知道她這裙子多難洗嗎?這種料子又不能用洗衣機,只能用手一點點搓。」肖熏冉都要被這個溺愛女兒的男人氣死了。

  以前擔心他不在乎孩子,現在又擔心太過在乎孩子。

  真是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伏特加理直氣壯的反駁,「她這裙子還是我洗的。」

  肖熏冉,「……」

  沒毛病。

  不知不覺間,帶娃工作轉移到了伏特加身上,她也因為投注太多精力在工作上,給孩子洗洗涮涮的事也在不知不覺間被伏特加接手。

  「行吧,你們玩。反正已經髒了。」肖熏冉無奈的在父女倆身邊坐下。

  「就是,大不了買新的。我們那麼努力掙錢,不就是為了魚魚。」

  肖熏冉無語,「我沒看出來你哪裡努力掙錢了,最近每次簽合同,你都帶著魚魚在外面玩。」

  伏特加道:「那些孩子的資料可都是我努力調查的結果。」

  好歹是混過組織的,雖然不是搞情報工作出生,但在知道孩子一些具體資料的情況下,調查出他們的父母,以及家庭情況,對於伏特加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找娃公司在警界已經很出名了,伏特加還能帶著資料去警局,拜托熟悉的警察幫忙從失蹤兒童裡篩選,更是大大減少了工作量。

  隨著一次次提前完成工作,什麼都不用付出就能從警局抱著一堆失蹤孩子的家庭資料出來,伏特加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偏愛。

  作為一個恐怖分子,怪不好意思的。

  得到媽媽的首肯,好動的肖魚小朋友,立馬在草地上滾開了。

  或許真的是名字取錯的關系,小家伙從小就喜歡這種滾來滾去的游戲,和路澤在一起的,還帶著路澤一起滾。

  兩個胖乎乎的小肉團,就像毛毛蟲一樣,簡直讓人沒法拒絕。

  天朗氣清,一家人坐在草地上,享受著這份美好時光。

  看著滾來滾去魚魚,伏特加問:「還有幾家要去?」

  肖熏冉道:「還有四家。在這個城市的有三家,剩下一家在另一個城市。」

  「最後那家就別去了。」伏特加淡淡道:「那家我調查過,只是一個有些困難的家庭,付的錢還不夠我們路上開銷。」

  「也行。」肖熏冉也不贊同浪費時間和精力跑那麼遠。他們還帶著孩子呢。

  「公司可能要拓展業務了。」伏特加拿出濕紙巾,朝著滾累了在休息的魚魚招手,「魚魚,走了。」

  肖魚還是很聽爸爸話的,聞言立馬邁著小短腿,朝著爸爸跑來。

  伏特加用濕紙巾給小家伙擦干淨小臉和手,抱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肖熏冉拿上東西,開心的追了上去,「拓展業務好,每一個大公司都想拓展業務。」

  對於別的公司來說,拓展業務,那是版圖的擴張,是領域的升級。

  但對於找娃公司來說,拓展業務是無奈之舉,因為人販子已經被他們抓得差不多了。

  在兩年多的時間裡,幾乎每個月都能抓一批。

  還不是普通的逮到一個算一個,而是連根拔起。

  雖然種花家地大物博,人販子無數,但也耐不住他們這麼抓的。尤其中間還有兩次被端掉的是流竄全國的大型團伙,搞得人販子人人自危。

  如果說以前,一個城市一天丟十個孩子,那現在十天也丟不了一個孩子。好多人販子都主動改行了。

  現在的人販子,已經成了稀缺之源。公司再不拓展業務,就要倒閉了。

  伏特加開著車子,載著妻女繼續前往下一家。

  很快到目的地。

  這是一個城邊村,周圍全都是獨門獨戶的自建房。

  肖熏冉找到丟孩子的人家,敲開門,見到一個老人,說明來意。

  老人都很激動,趕緊邀請他們進屋。

  肖熏冉對伏特加道:「你帶著魚魚去車裡等我吧。」

  「一起。」伏特加道:「這邊也沒什麼好玩的,魚魚總不能在大馬路上滾。」

  雖然不明白伏特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要一起來,但肖熏冉也沒多說。

  進入屋子,老人帶著一家三口穿過車庫,往後院去。

  這些農村自建房,都會用一樓做車庫,伏特加朝面包車多看了一眼。

  穿過車庫,來到被高大圍牆圍起的寬敞後院,院子裡坐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像一對夫妻。

  肖熏冉剛要朝著那對年輕夫妻走去,突然身邊傳來「哢嚓」聲。

  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之前帶路的老人發出痛苦的叫聲,顯然手腕骨已經伏特加掰斷了。

  肖熏冉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帶路的老人居然趁著年輕夫妻吸引走她注意力的時候,朝著抱著孩子的伏特加出手。

  「抱好魚魚。」伏特加將孩子塞肖熏冉懷裡,奪下老人手裡的匕首,一腳將人踹飛出去。

  以老人年邁的體質,這一腳,簡直能要了他半條命。

  肖熏冉抱緊女兒,「魚魚別怕,爸爸在打壞人。」

  年輕夫妻抽出西瓜刀朝著他們衝來。

  伏特加趕緊帶著妻女退到牆邊。

  同時,面包車的門打開,四五個同樣手拿刀子的人衝了出來。

  肖熏冉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緊緊抱住女兒。

  背靠牆,伏特加施展的空間更小,卻也沒了後顧之憂,可以盡情施展。

  在槍林彈雨中洗禮過的猛人,五六個拿西瓜刀的,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甩出匕首干翻一個,順勢奪過一把西瓜刀。

  手腕一翻,用西瓜刀的背面,照著那些人的骨頭砍。

  稍微費了一番功夫,原本氣勢洶洶的人全被伏特加打斷骨頭,躺在地上哀嚎。

  肖熏冉都驚呆了。

  她一直覺得伏特加的肌肉強健有力,還很漂亮。但她從來都不知道,那些肌肉都是實實在在的,而不是健身房裡那些花架子。

  伏特加提著西瓜刀,朝著地上哀嚎的人走去。

  地上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連痛呼哀嚎都忘了,一個勁的遠離伏特加,嘴裡不斷求饒。


第222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9

  強壯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提著長刀,一步一步走來,周身仿佛縈繞著化不開的殺氣。

  倒在地上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膽子稍微小一點的直接就被嚇尿了。

  「殺、殺人可是犯法的。」其中一個因為被打斷腿骨逃不快,落在最前面的男人梗著脖子道。

  「原來你也知道殺人犯法。」伏特加蹲在那人面前,西瓜刀在手裡翻轉一圈,一刀下去,隨手將他另一條腿也敲斷。

  「啊!」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手想要碰被敲碎的腿骨,卻又因為疼痛不敢碰。

  伏特加冷眼掃去,不滿的說:「閉嘴。」

  男人立馬閉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蟬,連呼吸聲都不敢重一下,生怕這尊凶神敲碎他們骨頭。

  肖熏冉捂著女兒的眼睛,擔心的叫人,「余鐘。」

  伏特加這凶狠的樣子,肖熏冉還是第一次見,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用西瓜刀開刃的一面將人全砍了。

  「我知道,殺人犯法,我已經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不能殺人。」伏特加遺憾的嘆息著。

  他這失望的嘆息,讓本就害怕的人越發恐懼,就連肖熏冉下意識的後退半步。

  伏特加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視頻電話給琴酒。

  對面接通,他平靜的說:「大哥,我和一伙人販子交手了。」

  丟失孩子的家裡埋伏著持刀歹徒,明顯就是人販子設的圈套。

  視頻裡,路夭夭抱著路澤,擠開琴酒,衝著伏特加問:「什麼,你和人販子交手了?死了幾個?」

  因為她驚訝的聲音太大,就連肖熏冉和人販子也都聽到了一些。

  死了幾個?

  這問題太過凶殘,一時間誰都不敢發出聲音。

  伏特加將攝像頭對准地上連哀嚎都不敢的人,將事情簡單解釋一遍,最後道:「我用的是刀背,一個沒死。」

  「都沒死,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琴酒很不滿小弟沒重要的事還打電話給他。

  「我就想問,我要不要把他們全殺了?這些人販子,感覺很危險。」伏特加用一張憨厚的老實臉,問著凶殘的問題。

  人販子們,「……」

  不,您老更危險。

  他們就是覺得,這個所謂的找娃公司太囂張了,見他們有女人有小孩的,就覺得很好解決,沒想到會踢到這樣一塊鐵板。

  「人沒死,就直接打報警電話,讓警察抓他們去吃牢飯。我們都是良民,可不興打打殺殺那一套。」頓了頓,路夭夭又道:「記得威脅他們,如果後續需要醫藥費,不准找你。」

  「是,大嫂。」伏特加乖巧的掛斷電話,改撥報警電話,等著警察來處理。

  聽說是持刀砍人,其中一方還是這兩年風頭正盛的找娃公司的人,出警很快。

  然後……懷揣著救人之心趕來的警察們,把斷手斷腳的人販子全抓走了。

  等把這件事處理完,順便在警局裡吃了一頓盒飯,一家三口在天黑後才離開警局。

  回到車上,看著一直抱著女兒,堅決不讓他碰的肖熏冉,伏特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還不至於連你和魚魚也砍了。」

  肖熏冉將睡著的女兒放在後車座上,蓋上小被子,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伏特加一直叫琴酒和路夭夭大哥大嫂,但肖熏冉並沒多想。

  不過經歷了今天的事,她不得不多想了。

  或許他們都是混黑的,琴酒是金盆洗手的黑道大哥,伏特加是得力小弟。這樣能解釋得清為什麼伏特加對琴酒和路夭夭那麼恭敬了。

  伏特加看了一眼睡得呼嚕呼嚕的肖魚,同樣壓低聲音道:「回酒店再告訴你。」

  肖熏冉看著女兒熟睡的小臉,最終點了點頭。

  在警局她沒說,就是對伏特加的信任。

  伏特加開著車子回到酒店,安頓好肖魚後,重新開了一個單間,開始他和肖熏冉的坦白局。

  孩子都一歲了,以後或許還會發生今天的事,與其繼續隱瞞,還不如把一切都告訴肖熏冉。

  伏特加開始像普通人肖熏冉訴說他那波瀾壯闊的前半生。

  半個小時,伏特加交代清楚了加入組織的前因後果,以及遇到琴酒的前因後果。

  接著,就是長達一個多小時的交代,全都是他和琴酒干翻過哪些叛徒、哪些臥底、哪些敵對組織、哪些……那些光輝歷史中,不是在殺人,就是在去殺人的路上。

  一個多小時,愣是沒說完他的殺人史。

  一開始肖熏冉震驚又害怕,到後面直接麻木了。

  像酒廠那樣的組織,一般人根本想像不到它到底有多可怕。

  但光聽著FBI、CIA、MI6等享譽世界的組織,居然也要在伏特加以前工作的地方安插臥底,肖熏冉也能想像得到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組織,明白自己嫁的男人是個多麼可怕的恐怖分子。

  肖熏冉整個人都是混亂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伏特加道:「你想離婚沒問題,但魚魚得歸我。」

  肖熏冉下意識的反駁,「那不行。」

  「如果你想跟我爭奪撫養權,我就讓大嫂處理了你。」伏特加說的是修改記憶,但他故意說得特別凶狠,仿佛路夭夭會殺了肖熏冉。

  見伏特加那麼在乎孩子,被威脅的肖熏冉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想了想,她試著問:「你們金盆洗手了?」

  伏特加點頭,「大哥想要給大嫂安定的生活。」

  想到那對黏黏糊糊的夫妻,肖熏冉心裡的害怕越來越少,「那你呢?還想以前刺激的生活嗎?」

  「不想。」伏特加老實回答,「以前只是跟著大哥走,現在我想給魚魚安定的生活。」

  如果他還是組織的一員,肖魚以後也只能走他的老路,成為組織的一份子。

  他不想那樣。

  「那我呢?」肖熏冉見他只想著女兒,心裡有些吃味。

  結婚兩年,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現在,肖熏冉的心裡已經住進了這個化名為余鐘的男人。

  「你?」伏特加點頭,認真道:「我當然是在乎你的。」

  這還是伏特加第一次真情實感的說這種話,肖熏冉心裡甜滋滋的。

  伏特加算給肖熏冉聽,「大哥、大嫂、魚魚、小酒,讓你排第五。」

  肖熏冉,「……」

  如果是普通男人說出這種話,肖熏冉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但從伏特加嘴裡說出來,她只能說:「魚魚居然排小酒前面,我真感動。」

  伏特加也很滿意肖熏冉的識時務。

  接下來,他又用一個小時,說明他金盆洗手的原因,說明組織已經被消滅的事,說清楚琴酒和路夭夭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肖熏冉已經徹底忘記了伏特加大壞蛋的身份,心裡只剩下對琴酒和路夭夭浪漫的感情。

  「原來他們經歷了那麼多,難怪感情那麼好。」肖熏冉感嘆道。

  肖熏冉感嘆,倒也不羨慕。

  相比起很多夫妻,其實她和伏特加的感情已經算很好了。

  而且,伏特加會告訴她這麼多,其實就是一種接受,把她真正算入他們的大家庭中,當成一份子。

  就像當年路夭夭說的那樣,伏特加已經對她敞開心扉,所以才會把過去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她。

  肖熏冉能感覺得到,她在伏特加心裡的分量,並沒有他排的那麼低。

  或者說,感情這種事,本身就是無法稱重排序的。

  肖熏冉是第一次遇到人販子,琴酒那邊卻是時常遇到。

  被拐賣孩子的資料,人販子的上家、下家……幾乎所有的情報,都是從人販子那問出來的。

  因為這個原因,這一次肖熏冉和伏特加遇到人販子的事,除了後來路夭夭打來電話關心一番外,大家繼續該干嘛干嘛,連點水花都沒冒。

  干完這一單,找娃公司徹底進入業務困難期,必須開拓市場。

  往哪個方向開拓,開拓哪些市場,這成了一個重大難題。

  琴酒依舊一副有事去做,沒事在家吃老本的樣子;伏特加依舊一副都聽大哥大嫂的樣子;最終決策大權落在了董事長路夭夭身上。

  好在現在有一個肖熏冉幫忙一起出謀劃策。

  「都說拐賣婦女兒童。兒童找了,不如我們接著找婦女?」肖熏冉提議。

  路夭夭搖頭,「你也知道是拐賣婦女兒童。這兩種產業,在很多地方都是交融的,警察叔叔們這兩年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現在拐賣婦女的市場,並不比拐賣兒童好多少。」

  肖熏冉一時間無言以對。

  「休息,放年假。」最終,董事長宣布,「放一整年的年假。後年再說。」

  「年假好,年假萬歲。」琴酒舉娃慶祝。

  「年假萬歲。」伏特加舉娃附和。

  說是放年假,也不是徹底閑著。

  這兩年路夭夭也幫一些孩子解決過心理問題,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心理醫生了,想接單子很容易。

  肖熏冉也沒丟下法律的知識,反正家裡也不缺錢,她就在空閑時間,接一些公益性質的法律援助。

  這麼一看,兩個媽媽事業開花,兩個爸爸反而成了最清閑的,

  閑暇之余,兩個孩子湊在一起玩,兩家大人也坐到一起。

  路夭夭敲著鍵盤回復病人家屬,得意的炫耀,「這就是多門手藝多條路,阿陣、小伏,你們嚴重拖了大家庭的後腿。」

  「其實,想要賺外快很簡單。」琴酒翻過路夭夭用著的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一番,重新翻回去給路夭夭看。

  路夭夭看著屏幕上的網站,有些心肌梗塞。

  伏特加道:「殺手網站有很多活,我想接兩單,給魚魚買裙子。大嫂你覺得怎麼樣?」

  琴酒接著道:「我們干一單,頂的上你們干一年。」

  「不行。」肖熏冉和路夭夭齊齊道。

  路夭夭果斷退出某殺手網站,笑眯眯的對琴酒道:「阿陣,賺錢養家有我。你在家享受時光就好。」

  肖熏冉道:「比起裙子,我相信魚魚更希望有爸爸的陪伴。」

  「那你就少出去亂跑。說好的年假,結果為了一點小錢把孩子丟給我。」琴酒不滿的抱怨。

  他金盆洗手是為了陪老婆,不是陪孩子。

  伏特加要求沒那麼好,只道:「別太辛苦。」

  「好。」路夭夭和肖熏冉能怎麼辦,只能答應。


第223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10

  路夭夭和肖熏冉都不約而同的減少工作量,盡量留在家裡陪家人。

  前兩年他們確實太忙了,尤其是孩子剛出生那年,因為要留人在家裡照顧兩個小嬰兒,又不方便請保姆,導致琴酒和伏特加長時間全國跑,一個月也沒在家幾天。

  那種仿佛又回到組織裡的忙碌日子,別說琴酒了,就連伏特加都沒少抱怨。

  兩家關系好,但畢竟是兩個家庭,其實大多時候還是關起門來各過各的。

  伏特加每天陪著軟軟綿綿的女兒,越來越不想掙錢養家,儼然有往女兒奴發展的趨勢。

  可即便再不情願,為了女兒心愛的小裙子,他也不得不走出家門,上班掙錢。

  關於工作上的事,伏特加只遵守一個基本原則,那就是「一切跟著大哥走」。

  找娃公司的業務遇到了足以讓公司倒閉的寒冬,這件事很快就被幾個月沒接到找娃公司的人報警電話的警察們知道了。

  他們熱情的提供方向。

  介於找娃公司在找孩子和人販子上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找人能力,熱情的警察叔叔們直接把懸賞榜上的通緝犯資料發了一份給董事長路夭夭。

  警方很熱情,不過也沒壞了底線,發給他們的資料都是能讓普通人知道那種。

  這給路夭夭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方向。

  她第一時間召開董事會,確定公司未來的業務,並開始工作。

  四個人一起,簡單將通緝犯篩選一遍,然後再按照省份分組。

  伏特加率先挑選了一疊有全國最大迪士尼樂園的的省份,憨憨的笑:「大哥、大嫂,這邊就讓我去吧,我想帶魚魚去迪士尼拍照。」

  琴酒看向伏特加懷裡的小不點,冷哼道:「伏特加,你已經墮落至此了嗎?」

  「大哥,我想趁魚魚上幼稚園前,多帶她出去玩玩。」伏特加一點也不生氣,小心的伺候坐在腿上的女兒吃點心。

  「你簡直沒救了。」琴酒嫌棄的擺擺手,讓伏特加把文件拿走。

  「爸爸,我們去這裡。」路澤小朋友站在椅子上,伸長小手指著其中一堆道:「我想看大像、孔雀、猴子。」

  肖熏冉好笑的問:「小酒怎麼知道這裡有大像和孔雀的?」

  「媽媽買的圖畫書上有,在雲朵的城市。」路澤奶萌萌的說。

  「那叫彩雲之南,不叫雲朵的城市。」路夭夭拿起路澤指著那一疊,笑眯眯的說:「阿陣,我們去旅游吧!」

  「好。」剛才還嫌棄伏特加的琴酒,一口答應下來。

  路夭夭對肖熏冉道:「雖然按照身份分,但也只是粗略分組,或許人根本不在那個省。剩下的只能靠你們自己甄辨。」

  「大嫂放心,我相信伏特加。」肖熏冉偏頭,笑眯眯的看向伏特加。

  被妻子盯著看,伏特加慢慢變得有些不自在。

  自從身份說破後,兩人間的感情越來越好。

  路夭夭將一些視頻文件分別發給肖熏冉和伏特加,「我錄了一些問問題的視頻,想來你們會用得上。如果後續遇到麻煩,可以直接打視頻給我,免費哦!」

  肖熏冉已經知道路夭夭是個催眠大佬,很開心的接收視頻文件。

  在她的印像中,催眠一直是很厲害的,需要各種准備的,路夭夭這種情況明顯不一般,但肖熏冉很聰明的沒有多問。

  有了這些視頻,他們的工作會輕松很多。

  「記得,視頻不能被你們以外的人知道,更不能外流。每次都要記得清除那些人的相關記憶。」琴酒整個人懶洋洋的,眼中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銳利和認真。

  「是,大哥。」伏特加道。

  「大哥請放心。」肖熏冉跟著表態。

  之前是兩家一起合作,現在算是各干各的,收入分配就不像之前那樣平分,而是各家的算各家的。

  雖然比不上之前找孩子的收入多,卻也不差,還能帶著家人到處玩,伏特加從中找到了不少樂趣。

  期間,伏特加聽說琴酒那邊找一個普通通緝犯的時候,因為那個通緝犯加入了一個涉毒組織,一不小心牽扯出一條大魚。

  伏特加還挺擔心的,那段沒少隱晦的讓肖熏冉打電話給路夭夭,詢問琴酒一家的情況。

  在臨近過年的時候,路夭夭那邊突然說他們不回首都過年了,還說接下來有特別的安排,讓伏特加他們別主動聯系,有事他們會打電話的。

  伏特加聞言,臨時改變計劃,不回首都過年,而是帶著家人在外面領略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其實伏特加敏銳的發現,琴酒他們可能遇到了事,不過伏特加很相信大哥、大嫂的能力,也就沒多問。他相信他們的能力。

  一家人,一邊做著類似賞金獵人的工作賺錢,一邊用賺到的錢全國旅游。

  伏特加也很聰明的將參與的危險把持在一個度上,遇到更大的危險前就及時收手,不讓妻女陷入危險。

  期間,他們也回過一次首都,不過琴酒他們都不在,也就沒待多久。

  一直到魚魚小姑娘三歲,孩子們到了該上幼稚園的年紀,伏特加才徹底結束手上的工作,帶著妻女回首都。

  嗯……雖然存款沒有增加,但魚魚對爸爸的愛,已經變得很多很多很多了。

  旁邊大哥家沒人,伏特加打電話問了一下,聽說晚上回來,他就帶著女兒在客廳裡玩耍,順便教教女兒扎馬步。

  三歲的孩子,骨頭已經長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涉獵武學。

  不過看著軟乎乎的魚魚扎一會馬步就雙腿打顫,老父親又很心疼,用食物引誘女兒停下。

  「不要,我要好好學習,成為像爸爸一樣的絕世高手,和爸爸一起打壞人。」這兩年,和爸爸媽媽全國抓壞人,在魚魚小朋友的心裡,爸爸簡直就是超級英雄。

  「魚魚。」老父親感動得稀裡嘩啦,「我們魚魚一定會成為小俠女。」

  「嗯,我要做小俠女。」魚魚繃著肥嘟嘟的小臉,努力做出嚴肅高傲的表情。

  伏特加簡直被女兒萌得不要不要的,「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天使。」

  肖熏冉看得直搖頭。

  誰能想到,以前那個恨不得把孩子丟掉的男人,現在會是這樣一個不忍直視的女兒奴。

  到了晚上,旁邊的別墅才傳來動靜,路家回來了。

  伏特加抱著女兒,肖熏冉提著禮物,一家三口時隔兩年,一起上門拜訪。

  開門的是琴酒,他手上打著繃帶,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大哥,你怎麼受傷了?」伏特加擔心的問。

  「跟人火拼了。」琴酒無所謂的隨口說了一句,讓人進屋。

  一進入客廳,乖乖被爸爸抱著的肖魚就發出驚呼聲,「王子殿下。爸爸,那裡有王子殿下。」

  伏特加順著女兒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客廳中央,一個背負著雙手的銀色頭發的小男孩,穿著黑西裝小外套,緊繃著小臉看向他們這邊,精致可愛。

  伏特加默默轉移目光看向穿著寬松家居服,踩著拖鞋的琴酒,有些無語。

  黑西裝加黑外套,儼然就是琴酒以前的最愛。

  路澤現在的樣子,與其說是王子,不如說是小琴酒。

  肖魚不安分的扭動小身體,要伏特加放她下去。

  一落地,小姑娘就丟開最愛的爸爸,奔向洋娃娃一樣的王子殿下。

  「你是王子嗎?」肖魚在路澤面前停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期待的問。

  「你是肖魚嗎?」路澤認真詢問。

  肖魚重重點頭,腦袋上的蝴蝶結因為她的動作而晃蕩,「嗯,我是魚魚。」

  路澤背負著的雙手從身後伸出來,將一頂黑色的小禮帽放在肖魚腦袋上,壓住粉紅色的蝴蝶結。

  「歡迎回來,我的小弟。」路澤抱抱肖魚。

  伏特加看著那黑色的禮帽瞪大眼睛,轉而怒瞪琴酒,「大哥,魚魚是女孩子,怎麼能當小弟呢?」

  琴酒毫不心虛的反問:「怎麼就不可以了?以前你還說,一定會將肖魚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小弟。」

  黑色小禮帽是路夭夭那個大壞蛋買的,那些話也是路夭夭教的,和琴酒一點關系也沒有,琴酒真的一點也不心虛。

  「魚魚不能做小弟。」伏特加堅決維護女兒。

  「伏特加,你變了。」琴酒冷哼,轉身走人。

  肖熏冉看得好笑,主動到餐廳幫忙。

  「王子殿下。」肖魚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滿是歡喜,一把回抱住路澤,「我要嫁給王子殿下,做公主。」

  「你不能做我的新娘,你是小弟。」路澤嚴肅的推開小胖魚。

  肖魚歪著小腦袋問:「小弟是什麼?」

  路澤背著小手,一副老成的樣子,「當然是陪我風裡來,雨裡去,一起和人火拼的兄弟。」

  「火拼是什麼?」肖魚小朋友又遇上了陌生詞彙。

  路澤歪著頭想了想,認真道:「就是幫警察叔叔打壞人的高手。」

  「啊,像爸爸那樣。」一聽說幫警察打壞人的高手,肖魚立馬點頭,「那我要做王子殿下的小弟。」

  路澤肥嘟嘟的白嫩小臉上露出笑容,下一秒又高冷的繃緊,認真交待小弟,「王子的身份是不能說的秘密,你要叫我大哥。」

  「大哥。」肖魚喊得鏗鏘有力。

  她從小就是個壯實的孩子,這兩年跟著父母走南闖北,雖然被寵愛,卻沒有被嬌養,身體強壯,肺活量也大,一句「大哥」叫得中氣十足。

  伏特加眼前一黑,都快哭了,「魚魚。」

  「王子……大哥,那我以後能嫁給你做公主嗎?」肖魚又問。

  伏特加衝上來,一把抱住女兒,「魚魚,你已經是爸爸的小公主了,不需要嫁人。」

  這麼可愛的女兒,做小弟不行,嫁人更不行。

  「爸爸,放開我,我要和王子殿下一起。」肖魚星星眼看路澤,「王子殿下比洋娃娃還好看。」

  伏特加怎麼都沒想到,女兒原來是個顏控。

  看著那張長著奶膘也遮不住和琴酒大哥相似點的小臉,伏特加第一次傷心自己沒有像大哥一樣長了一張帥氣的俊臉。

  「不管是小弟,還是婚事,我都不會同意的。」伏特加大聲道。

  路澤仰著小腦袋問:「你就是爸爸的頭號小弟?」

  伏特加戒備的抱著女兒。

  路澤露出琴酒式的不削冷哼,「你這質量,是怎麼當上頭號小弟的?」

  伏特加,「……」

  正好旁邊傳來路夭夭叫吃飯的聲音,路澤嫌棄的瞥了伏特加一眼,目光轉向肖魚,「走吧,小弟。」

  「是,大哥。」肖魚從伏特加懷裡掙脫,扶正腦袋上大哥送的黑色小帽子,邁著小短腿跟上。

  前面是銀發黑風衣的小男孩,後面是黑色禮帽粉裙子的小女孩。

  一前一後,簡直像極了當初的他和琴酒。

  伏特加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滿滿一大桌子豐盛的酒菜,不過不是路夭夭做的,而是回來的路上在餐廳裡順便打包的。

  兩家六口,一起吃了美味的一餐。

  兩個媽媽聊得愉快,全都是兩年的經歷。

  伏特加因為「小弟」的事,怨念的盯著悠哉喝酒的琴酒。

  路澤小朋友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身邊圍繞著一個獻殷勤的新小弟。

  兩家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近兩年的分別變得疏遠。

  伏特加怨念的盯了琴酒一會,見大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高冷樣,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問起最近一年失聯的事。

  「不是我們和你們聯系。」路夭夭開心的炫耀,「主要是你大哥他去做臥底了。」

  「啥?」伏特加壓根沒反應過來,「什麼臥底?」

  路夭夭道:「我們之前不是去抓通緝犯嗎?有一個通緝犯居然走上了販毒的道路,於是我們就決定干票大的。在一番辛苦努力後,我們收集了一整個販毒組織的線索,報警領賞。」

  「像阿陣這樣閃閃發光的金子,一下子就被緝毒組的警官看中了,誠邀他做臥底,幫忙打入敵人內部。」路夭夭像個小妖精一樣靠在琴酒身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故作羞澀樣,「啊,我沒想到,此生我還有享受一把被上百號小弟叫大嫂的機會。太爽了。」

  肖熏冉震驚的說:「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

  伏特加難以置信的看著琴酒,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哥,你已經墮落至此了嗎?」

  以前的琴酒,那可是對付臥底的一把好手啊!現在居然也淪落到去做臥底了嗎?

  真是世道炎涼,人心不古啊!

  琴酒拉開身上的路夭夭,冰冷的目光落在伏特加身上,「閉嘴。」

  大哥氣勢不減當年,伏特加一秒閉嘴。

  「我也好想要小弟啊。」路夭夭羨慕的說:「我的小弟,我的三郎。」

  「媽媽,你要加油哦,我都已經有小弟了。」路澤小朋友道。

  路夭夭不開心的問:「連你也跟我炫耀嗎?」

  路澤傲嬌的衝著肖魚道:「去吧,向媽媽打招呼。」

  「媽媽好。」肖魚立馬乖乖叫人。

  「看,比爸爸的小弟乖吧。」路澤得意的抬起小下巴。

  軟軟綿綿的小姑娘,可可愛愛的叫媽媽,路夭夭感受到了名為母愛的洪荒之力,轉頭拉住肖熏冉的手,「親家母,兩年不見,我們魚魚都長這麼大了。」

  肖熏冉拉開路夭夭的手,故作高冷的說:「我剛才聽說,魚魚頭上的小黑帽是你買的?」

  「親家母,小小見面禮,不成敬意。」路夭夭道。

  肖熏冉,「……看樣子,這兩年你確實玩得很開心。」

  瞧瞧開心的,現在都還沒收住。

  「開心。」路夭夭樂顛顛的晃蕩著小腿。

  伏特加本來還在糾結琴酒墮落到做臥底的事,一聽肖魚聽話的叫路夭夭媽媽,頓時就不干了,立馬跑去和路澤搶肖魚。

  一頓飯賓主盡歡。

  肖熏冉幫忙收拾好廚房才離開。

  回到家裡,伏特加第一時間偷走黑色小禮帽,然後教育女兒堅決不為人小弟的重要守則。

  一直到肖魚昏昏欲睡,被肖熏冉強行抱走洗澡,伏特加才不放心的停下老父親的嘮嘮叨叨。

  或許路澤的顏真的入了肖魚的顏眼,或許還記得小嬰兒時期一起睡過搖籃床的感情。

  第二天一大早,肖魚就吵鬧著要大哥送的黑帽子,要去找大哥報道。

  看著女兒蓄滿眼眶的淚水,伏特加只能拿出黑色小禮帽給女兒戴上,然後默默摸出一個更大的給自己帶上。

  「你干嘛?」肖熏冉問。

  伏特加沒有穿黑西裝,而是穿著一身更加輕便的黑色寬松休閑裝。配上黑色禮帽,不倫不類。

  伏特加道:「我在和魚魚戴父女帽。」

  小弟什麼的,他堅決不承認。

  肖熏冉,「……你已經退化到和魚魚一個年紀了嗎?」

  「爸爸,我們一起去找王子殿下吧!」肖魚拽著老父親的手就要往外跑。

  肖熏冉趕緊道:「吃了早餐再去。」

  肖魚急急忙忙的吃完早餐,一溜煙的跑了。

  伏特加趴在餐桌上,已經不想動了。

  他簡直不敢去看魚魚小公主對路澤那狗腿的樣子,太傷老父親的心了。

  「你也沒好多少。」肖熏冉吃完早餐,放下筷子,「既然你不去,就把碗洗了。我有事要和大嫂商量。」

  「不,我要去。」伏特加立刻站起來,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被留下的肖熏冉,只能嘆息著,給兩個父女收拾餐桌。

  正在聽路澤說話的肖魚,見到伏特加來,立馬開心撲上來。

  「魚魚。」女兒果然更愛他,伏特加很開心。

  肖魚舉著一張照片道:「爸爸,你能不能給我買一樣的衣服。」

  待看清照片上的內容,開心的老父親頓時跨了臉,冷冷道:「不可以。」

  照片上,儼然是他和大哥以前在組織時的打扮。照片背景是在東京二丁目的別墅客廳,照片應該是以前拍攝的。

  肖魚要的衣服,就是伏特加身上那套,從頭黑到尾,沒有一點美感的西裝。

  這樣的衣服,再配上黑色的小禮帽,簡直就是做實小弟的事,伏特加堅決不允許。

  「爸爸,爸爸,魚魚要嘛。」肖魚抱著伏特加的脖子撒嬌,嘟著小嘴一下又一下的「吧唧」伏特加的臉。

  伏特加第一次不接受女兒的撒嬌,堅定的將女兒從懷裡扒拉出來,放在地上。

  「爸爸。」肖魚舉著照片叫。

  伏特加扭開頭不看。

  「肖魚,給我拿薯片來。」跟爸爸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路澤小朋友叫道。

  為了配合正在發育中的身體,還特意給他配了一個可伸縮的移動小桌子,讓他不必像琴酒一樣把書放在腿上看,傷害脖子。

  「看書的時候不准吃零食。」琴酒道。

  「爸爸還喝咖啡了。」路澤得意的說:「我現在也是有小弟的人了,可以在看書的時候讓小弟伺候吃薯片。」

  琴酒隨口道:「哦,那你很厲害哦!」

  「哼哼,那當然。」路澤沒笑,不過他的開心肉眼可見。

  肖魚推開老父親跑過來,把照片放在茶幾上的相冊邊,軟萌萌問:「王子殿下,薯片在哪裡?」

  「叫大哥。」路澤指著電視櫃旁邊的箱子道:「看到那兩個箱子了嗎?紅色那個大箱子裡。」

  兩個箱子,一大一小,一個紅色,一個白色。

  琴酒看了路澤一眼,繼續低頭看書。

  肖魚立馬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打開大的箱子,從裡面扒拉出一大包薯片,雙手抱著,回到沙發邊。

  路澤見薯片抱來了,趕緊拆開,招呼肖魚一起吃。

  肖魚爬上沙發,坐在路澤旁邊,和王子殿下一個享受美味的薯片。

  伏特加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靜靜的看著。

  伏特加又不是真三歲,當然清楚過上平凡日子的大哥和大嫂,不會真的要肖魚做路澤的小弟,可他看到肖魚那狗腿的樣子就心裡難受。

  「伏特加。」琴酒突然叫。

  「大哥。」伏特加本能的秒回。

  琴酒指著薯片道:「大箱子裡的零食是路夭夭的。你如果實在無聊就去買一包同樣的薯片放回去,不然他們兩個都會被罰。」

  伏特加驚悚的看向路澤。

  路澤偏頭,衝著伏特加笑出一口米粒小牙,吭哧吭哧的咬薯片,像只貪吃的小老鼠,轉頭又招呼肖魚,「魚魚,多吃點,這些都是你的。」

  說著薯片是肖魚的,他卻吃得飛快。

  伏特加,「……」

  這才三歲,怎麼就和大哥一樣陰險了!

  伏特加仿佛看到了肖魚的未來,都是被路澤支配的恐懼,就如同他被琴酒支配一樣。


第224章 【番外】開車小弟傳11

  最終伏特加也沒能及時幫女兒買回薯片,就被下樓的路夭夭看到了。

  路夭夭道:「罰你下個月零食減少兩包。」

  路澤小朋友很不服氣,「媽媽,為什麼要罰我,零食是魚魚拿的。」

  「你不說,魚魚怎麼知道要去大箱子裡拿?」路夭夭叉著腰道:「你的零食都在小箱子裡,大箱子裡的全是我的。別以為讓魚魚幫你拿,我就不會罰你。」

  「媽媽,我也是為了招呼小弟啊。」路澤小朋友仰著小腦袋道:「我的零食太小包了,顯示不出大哥該有的霸氣。」

  路夭夭一點不退讓,「那你可以用自己的零花錢買。」

  「我一個月才十塊錢的零花錢,你那一包三十多塊呢。」這點賬,小路澤還是會算的。

  路夭夭悶悶的說:「你也知道值三十塊錢?我都舍不得吃。」

  「這件事我是不會認。」路澤鼓著腮幫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霸占了爸爸所有的零食。爸爸根本就沒吃,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子了。」

  「我哪裡胖了?」路夭夭頓時就炸了,「我現在比生你之前還瘦。」

  這幾年,為了公司業務和個人安全,她都有好好鍛煉,是真的不胖。

  路澤拉起正抱著包裝袋,埋頭吃薯片的肖魚道:「大哥犯錯,小弟承受。你罰她吧。」

  突然被拽著胳膊拉起來,肖魚歪著小腦袋,疑惑的看著路澤,「王子……大哥?」

  把代罪小弟推給路夭夭,路澤繃著小臉道:「我和莫裡亞蒂約了一起遛貓,先走了。」

  說完,路澤就邁著小短腿,一溜煙跑了,期間還熟門熟路的在玄關背上小書包。

  「大哥?」肖魚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大哥丟下了,趕緊抱著薯片,邁著小短腿追上。

  心累的老父親不放心兩個小孩,想要追上去,被琴酒攔住,「放心,他們就在小區草地那邊玩,那邊有很多小孩和認識路澤的人,一路上也有監控。」

  伏特加重新坐了回去,嘆息道:「大哥,小酒越來越聰明了。」

  琴酒沉默了一瞬,「很像路夭夭。」

  一言難盡的性格。

  等肖熏冉過來,兩家一起討論孩子上幼兒園的事。

  附近一共有三家幼兒園,一家公立,兩家私立,師資力量和教學特色都不一樣。

  別看只是幼兒園,卻是孩子學習生涯的開始,馬虎不得。

  伏特加展現出了二十萬分的熱情,比路夭夭還緊張,仿佛女兒不是上幼兒園小班,而是高考的實驗班。

  看得琴酒只覺得辣眼睛。

  伏特加要給女兒最好的,路夭夭則考慮路澤的特殊情況,兩家不謀而合,一致決定將兩個孩子送到離家最近的一家私立幼兒園。

  小班精英教學,老師可以隨時注意孩子的情況。

  別墅區的孩子大多都在那個幼兒園,孩子也不會感到陌生。

  雖然,兩個走南闖北的孩子可能不知道什麼陌生就是了。

  上學第一天,肖魚穿著軟磨硬泡,付出了兩大泡眼淚換來的黑色小西裝,帶著大哥送的黑色小禮帽,手握玩具槍,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去上學。

  別墅車庫裡。

  發動車子前,伏特加問坐後面的女兒,「魚魚,要不我們還是換公主裙吧。這一身醜兮兮的黑衣服,根本不配穿在我們可愛的魚魚身上。」

  「不要。我和大哥約好了的。」肖魚有模有樣的舉起一把黑色的槍,對准伏特加的腦袋,「開車,不然打死你。」

  伏特加,「……」

  他能怎麼辦?小公主都舉槍威脅了。

  「算你懂事。」肖魚滿意的收起小手槍,踹衣服口袋裡。

  「不准這麼跟爸爸說話。」肖熏冉教育女兒。

  玩鬧歸玩鬧,但該有的教育不能少。

  被媽媽嘮叨完,肖魚乖乖道歉,「我錯,爸爸,原諒我。」

  伏特加欣然接受女兒的道歉,並問起另一件事,「你那手槍是什麼時候買的?」

  因為常年在外的關系,肖魚的玩具並不多,至少伏特加就不記得有這麼一個逼真的黑色玩具槍。

  肖魚重新掏出小手槍,寶貝的摸著,「是爸爸送的。」

  「我沒送過。」伏特加道:「你是不是記錯了?」

  「是大哥送的。」肖熏冉催促,「趕緊開車。」

  伏特加頓時就不干了,「魚魚,你怎麼能叫他爸爸呢?要叫路叔叔。」

  「大哥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肖魚舉起槍,對著車窗玻璃就是一槍。

  「砰!」輕微的槍聲在密閉的車子裡響起。

  「魚魚。」伏特加猛然回頭,看到的就是女兒拿著手槍回望他,槍口冒煙的畫面。

  肖熏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大跳,趕緊奪過女兒手裡的槍檢查。

  這一檢查才發現,只是很輕便的玩具槍,冒煙應該是類似於干冰一類的東西造成的。至於槍聲,則是槍上的喇叭聲。

  從完好無損的車窗就看得出來,這真的只是普通的玩具槍,只是稍微逼真了點。

  「大哥怎麼能送這麼嚇人的玩具。」恐怖分子伏特加道。

  「這槍不能帶到學校去,只能在家裡和路澤玩。」肖熏冉沒收手槍。

  這下子肖魚不干了,最後還是被肖熏冉強勢鎮壓,這一次連伏特加都沒幫女兒說話。

  為了避免肖魚路上鬧,肖熏冉將小手槍放車庫裡,才重新上車,准備送女兒去上學。

  出了車庫,琴酒他們家的車子早就等著了。

  伏特加看到一身黑色小西裝,黑色小風衣,嘴裡叼著棒棒糖的路澤,猛然回頭看向後面努力伸長手向路澤打招呼的黑西裝女兒。

  老父親的眼前一片黑暗。

  等車子開到幼兒園門口,兩個孩子往鐵門前一站,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著被父母牽著的其他孩子,心潮澎湃。

  路澤很有大哥範的從嘴裡拿出棒棒糖,繃著小臉道:「我們的征程將從這裡開始,准備好了嗎?」

  「准備好了,大哥。」肖魚站得筆直。

  「走。」路澤率先走入大鐵門。

  肖魚隨後跟上。

  四位家長,「……」

  肖熏冉笑道:「看來不必擔心了,他們玩得很開心。」

  第一天上幼兒園,不放心的父母偷偷在窗外圍觀。

  老師說自我介紹的時候,路澤第一個站了起來,冷傲的抬著下巴掃視全場,用軟綿綿的奶音說著霸氣的話。

  「我叫路澤,以後就是你們的大哥,你們都是我的小弟,不聽話的,不給糖吃。」

  說著,他打開小書包,五顏六色的糖果倒在桌子上,形成一座小山。

  他旁邊的肖魚立馬站起來,說道:「誰敢不聽話,不給糖衣炮彈吃。」

  「沒錯,不給糖衣炮彈吃。」路澤道。

  老師額頭上冒出冷汗,「……」

  公然在課堂上拉幫結派,收買同學嗎?

  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難教了,這一處理不好,說不定職業生涯就此結束。

  窗戶外,路夭夭壓低聲音問琴酒,「他什麼時候把書包裡的東西全換成糖的?」

  琴酒道:「我怎麼知道?」

  感受到四周的目光,路夭夭緩緩轉頭,就看到其他父母皆盯著他們這邊。

  班級裡,混血不少,但銀發的只有一個,琴酒那頭銀色長發又是那麼顯眼,簡直想不注意到都難。

  黑發黑眸的小孩很常見,伏特加和肖熏冉早已退到一邊,一副和他們沒關系的樣子。

  路夭夭吞了口唾沫,果斷後退,睜著一雙和路澤一樣的紅眼睛,指著琴酒道:「那白頭發的小男孩是他家的,不關我的事。」

  眾父母,「……」

  睜眼說瞎話!

  教室裡,肖魚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桌子上的糖果,吸溜著口水問:「大哥,現在可以吃了嗎?」

  路澤矜持的點點頭。

  肖魚立馬拿起一顆糖,剝開糖紙塞嘴裡,滿足的眯起眼睛。

  後面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跑上來,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糖果,嘴巴叫著「大哥好」。

  路澤對肖魚道:「給他三顆。」

  肖魚配合的給胖男孩三顆糖。

  在胖男孩接過糖果後,路澤像個小大人似的詢問胖男孩的名字。在胖男孩回答後,他還拍著胖胖男孩的肩膀道:「我看好你。」

  「謝謝大哥。」胖男孩儼然是個有奶就是娘的性格。

  有了開頭,其他想吃糖果的孩子都大著膽子來到老大路澤身邊。

  路澤像個小大人似的,讓肖魚每人給兩顆,並詢問名字,最後拍著報上名的孩子肩膀來一句,「我看好你」、「好好干」、「不會虧待你」之類的大哥式名言。

  很快,第一節 課就變成了排隊領糖顆。

  能在這裡上幼兒園的孩子,家境都不差,肯定不差吃的。

  但他們的年齡擺在那了,為了他們的牙齒,家長都會嚴格管控攝糖量,突然有免費的糖果,饞嘴的都會上。

  就算不饞嘴的,在其他小孩子的帶動下,也都跟著排隊叫大哥。

  老師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不過,這也算變相的自我介紹了,孩子們也都沒哭,就這樣吧。

  外面偷看的家長一言難盡的看看路家夫婦,見孩子很開心,也都搖搖頭走了。

  路夭夭縮在琴酒手邊,拉著他的衣服道:「走吧。警局那邊不是說有個案子想要詢問你的意見嗎?」

  「還知道用糖衣炮彈拉攏小弟,有長進。」琴酒透過窗戶看看路澤,拉著路夭夭走人。

  看著肖魚狗腿的樣子,伏特加悲傷道:「我們也走吧。」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肖熏冉很想告訴伏特加,女兒比他好多了。

  雖然伏特加這兩年好了很多,但對大哥的狗腿程度,肖魚絕對比不上。

  離開幼兒園,路夭夭和琴酒分開。

  介於琴酒在犯罪領域展現出得超凡能力,以及幫緝毒組做臥底的功績,他現在有了一個外聘的頭銜,警方那邊有需要,如果他也願意,就可以參與一些案子。

  路夭夭也幫不上忙,就帶肖熏冉去見她的一個客戶。

  路夭夭一直沒放棄心理醫生的事業,雖然中間出現過一年的斷層,但她還是憑著超硬核的實力,一回到首都就接到了工作。

  很多心理問題都是被傷害後造成的,其中一些就需要法律上的幫助。

  肥水不流外人田,路夭夭就介紹了肖熏冉。

  處理好孩子上學的問題,工作的事就要提上日程。

  現在孩子要上學,他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全國跑,必須把工作固定下來。

  肖熏冉的專業沒問題,加上她豐富的人生閱歷,工作很快穩定下來。

  以糖衣炮彈開頭,加上自身的人格魅力,路澤小朋友很快收攏一幫小弟,成為幼稚園一霸,不過他心裡排名第一的小弟還是忠心的魚魚。

  兩家人的工作也穩定了下來。

  琴酒憑借著過硬的實力,打通警局副本,成為令人尊敬的犯罪專家路先生。

  伏特加作為琴酒的得力干將,在琴酒工作穩定後,成了他的助手。

  大哥和小弟雙劍合璧,處理警局工作之余,順便接點委托,在人才濟濟的首都也混出了不小的名聲。

  兩人工作上如果遇到需要心理輔導、打官司的,就會介紹個路夭夭和肖熏冉,形成內部消化的產業鏈。

  輕松安逸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有一次,琴酒被推薦,成為圍剿跨國犯罪團伙的顧問。

  他憑借著多年混跡組織的經驗和超高的智商,坐在辦公室裡就提出精准有效的建議,擊垮犯罪團伙。

  伏特加很開心,畢竟這代表著官方越來越信任他們。這對他們未來的事業,對孩子的未來,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不知不覺間,伏特加的心,已經徹底變了。

  他的心裡沒了過去的槍林彈雨,只剩下重要的妻女,尊敬的大哥大嫂,令他頭疼的路澤。

  然而,他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知道了和圍剿犯罪團伙的其他國家勢力,就是曾經的波本威士忌和黑麥威士忌。

  如果他們知道了他和大哥在種花,知道了他們如今的身份,該如何?

  他不想魚魚失去爸爸,他也不想和女兒分開。

  許是看出他的擔憂,在一次走神後,琴酒道:「伏特加,你到底在怕什麼?他們不敢動手。況且,當初我們的離開,也是他們默許了的。」

  「大哥,人都是會變得。」就像他,不也變了。

  「但路夭夭的催眠不會變。」琴酒笑得意味深長,「當初路夭夭花了很長的時間,給霓虹高層留下心裡暗示。」

  當初路夭夭留下的種子,一直都沒用掉。

  加上路夭夭現在增強過的能力,一個視頻發過去,還不是想要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聽到大嫂還留有後手,伏特加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逛超市時,接到電話,聽說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來了,他也沒那麼害怕了。

  在廣場接了人,一起回到別墅。

  路夭夭使喚人的本事不減當年,立馬將客人安排進入廚房,她帶著老公孩子在廚房外面加油打氣。

  人多力量大,兩個小時後,滿滿一大桌美食就上桌了。

  路夭夭主動倒酒,「別客氣,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赤井秀一無奈的說:「路太太,在你面前,我們想客氣也沒法客氣。」

  時隔多年,能聊的話題不少,加上有路夭夭這麼一個攪混水的,很快氣氛就熱絡起來,美味的食物更是拉進了彼此間的距離。

  琴酒和伏特加的工作給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太多的衝擊,不過他們也沒多問。

  連伏特加成了一個四歲小女孩的父親,吃飯的時候還不忘給小女孩夾菜,就知道他們已經徹底和過去斷開,在過全新的生活。

  兩個孩子和媽媽們率先吃完,兩個爸爸難得的和他們和平的喝著酒,聊著這幾年的過往。

  伏特加見一向坐不住的女兒,吃完飯還乖乖坐在椅子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降谷零,心裡有些吃味,「魚魚,看什麼呢?」

  肖魚轉頭小聲問:「爸爸,這個叔叔是不是偷吃太多巧克力了?」

  伏特加頓時就不吃味了,認真的點點頭,「沒錯。所以我們魚魚不可以偷吃巧克力,不然就會變得像這個叔叔一樣黑,再也洗不白了。」

  「啊,好可怕,我不要黑黑的。」肖魚捂住小臉蛋。

  伏特加一本正經的騙女兒,「一個星期吃兩顆就不會黑了。」

  「那三顆呢?」肖魚問的時候,還看看降谷零。

  「不可以。」伏特加搖頭。

  「我以後一定要少吃點巧克力。」愛吃巧克力的小朋友說。

  伏特加道:「爸爸會幫忙監督魚魚的。」

  「魚魚也會配合爸爸的。」

  餐桌上的其他人,「……」

  降谷零一臉的無語,「伏特加,我是不介意你開我膚色的玩笑,但你這麼對一個小孩子胡說八道,不太好吧。」

  「呵,你又沒有孩子,你懂什麼?」伏特加親親女兒的小臉,傲嬌的說:「我的女兒,難道我還會害她。」

  肖魚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親她,但還是乖巧的親回去,親得老父親身心舒暢。

  沒孩子的對降谷零,「……」

  受到一萬點暴擊。

  赤井秀一喝著酒,揶揄道:「哈哈,看來降谷先生得趕緊結婚了。」

  降谷零燦爛的笑著,毫不客氣的回懟,「一個快四十歲的老男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赤井秀一額頭青筋暴起,「我確實比不上永遠十八的降谷先生嫩。」

  降谷零冷笑,「是啊,畢竟你肯定比我早入土。」

  這些年,因為工作上的關系,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之間的摩擦有過之而無不及,關系並沒有隨著組織的毀滅和諸伏景光的生還變好。

  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卡邁爾和風見裕也緊張得不行。

  這裡可是琴酒家啊,萬萬不能在這裡打起來。

  琴酒不爽的敲著碗,輕蔑的看著兩人,「差不多就行了,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琴酒,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嗎?你吃的菜可是我做的。」赤井秀一道。

  「還沒結婚,那有女朋友了沒?」琴酒冷笑,「前兩任女朋友,一個是表妹,一個是同事。為了能早日成家,別總盯著窩邊草,這樣容易造成修羅場。」

  赤井秀一,「……」

  琴酒的嘴什麼時候變這麼賤了?

  「呵呵。」降谷零愉悅的喝著酒,「路專家說的對,赤井先生最好擴大捕魚範圍,爭取早日脫單。」

  琴酒轉向降谷零,「『我的戀人,是這個國家』,聽說你以前說過這樣的話。」

  降谷零老臉一紅。

  雖然那是事實,但被琴酒這麼當眾提出來,怎麼感覺有些羞恥。

  「祝福你。」琴酒舉起酒杯,笑道:「霓虹確實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別劈腿,做出對不起它的事,萬一惹它生氣,來個火山海嘯就麻煩了。」

  降谷零,「……」

  琴酒的嘴什麼時候變這麼毒了?

  琴酒實力秒殺全程,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不吵了,一致對外,怒瞪琴酒。

  「哇,爸爸好厲害。」雖然沒看懂,但這並不妨礙肖魚小朋友感嘆。

  「大哥確實很厲害。」伏特加崇拜的看著琴酒,連糾正女兒稱呼都忘了。

  大哥永遠是大哥,金盆洗手還是戰無不勝的大哥。

  琴酒嫌棄的說:「趕緊吃,吃完走人。」

  不管是出於曾經的關系,還是現在的身份,降谷零他們都不適合留下來過夜,最後叫了代駕,各自回酒店休息。

  經過這件事,身份暴露了,漸漸也就和東京那邊的人有了聯系。

  當然,這和伏特加一家沒關系,主要是路夭夭。

  聽說她還打國際長途和諸伏景光煲電話粥,就為了討論做菜心得。

  這件事讓琴酒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醋。

  伏特加還看到,一向不喜下廚的琴酒,居然買了許多烹飪方面的書籍偷偷研究,一副隔著遠洋和諸伏景光昴上的架勢。

  不過這些和伏特加沒關系,他的過去只有組織和琴酒。

  組織毀滅,他現在跟著琴酒。

  一轉眼,孩子都六歲了,幼兒園畢業。

  兩家人再一次聚在一起,討論孩子的問題。

  「幼小銜接班,學前班,還是直接上小學?」伏特加陷入糾結。

  孩子才六歲,一般孩子七歲上一年級,伏特加總擔心孩子小,被欺負。

  「上一年級。」琴酒無語的看著伏特加,「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欺負他們的份?伏特加,魚魚總是要長大的。」

  「魚魚沒有長大,她還是個寶寶。」哪怕女兒已經六歲了,但在伏特加心裡,她還是那個需要時刻被看顧著,走路都能平地摔的小企鵝。

  「直接上一年級。」最終,肖熏冉拍板決定。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討論更重要的事吧!」路夭夭嘿嘿笑著看向琴酒,連肖熏冉也看著伏特加,偷偷紅了耳根。

  琴酒有不好的預感,「還有什麼事?」

  路夭夭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關於結婚的終身大事啊!」

  琴酒沒懂。

  伏特加也沒懂。

  路夭夭道:「難道你們以為,有了結婚證就算結婚了?婚紗照、婚宴、對戒,我們可一樣沒有。」

  琴酒瞪大眼睛,「路夭夭,我們結婚都快十三年了。」

  「是啊,十三年了,我連結婚戒指都沒有。」路夭夭氣鼓鼓的說。

  琴酒懷疑的看著路夭夭,「你以前怎麼不說。」

  剛開始的幾年,還能說是為了隱藏身份,但組織毀滅後,路夭夭也沒說,這太奇怪了。

  「當然是因為我在等我重要的親人長大啊!」路夭夭說得理所當然,「反正六年都等了,我也不在乎多等幾年。等路澤長大,牽著我得手,把我交給你。」

  她也想出嫁的時候由親人牽著她的手,把她交給心愛的人。

  沒有父母,沒有親友,那她就等兒子長大。

  琴酒莫名就懂了路夭夭未盡之言。

  他的心悶悶的疼,拉住路夭夭的手,溫柔的說:「那就結婚吧!」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路夭夭開心的朝著琴酒撲去。

  伏特加看著肖熏冉,「你……也要?」

  肖熏冉道:「我們當初領結婚證太過突然,我和你並不熟悉,婚禮的事就請教了大嫂。大嫂說起她的婚禮安排,我覺得很有意思,就想一起。」

  「我當初沒想過婚禮的事。」伏特加牽住肖熏冉的手,「我覺得現在舉行更好。」

  感情更深,婚禮也更有意義。

  「嗯。」肖熏冉紅著臉,回握伏特加的手。

  兩家人再一次達成共識。


第225章 【番外】路家日常1

  找娃公司成立後的第一單就賺了一百萬,這讓路夭夭十分開心,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除去留在公司賬目上的公款,還能拿到一大筆做分紅。

  這下子,路夭夭再也不用掰著手指頭計算開銷,擔心坐吃山空了。

  路夭夭很豪爽的轉了五千塊到改名換姓,目前叫路陣的路先生手機裡,豪邁的說:「這段時間委屈阿陣了,拿去買酒喝。」

  別看路先生以前在組織裡跑任務都吃便當,但他喝的酒賊貴,尤其是珍藏在東京別墅裡的一些酒,隨隨便便賣兩瓶都能買現在的一棟房了。

  五千塊一瓶都感覺委屈他了。但是……

  路夭夭道:「等以後有了孩子,花銷會越來越大,你別總是盯著洋酒,也學著喝喝二鍋頭。」

  「我明白。我們在過日子。」路陣看著手裡路太太給的酒錢,開心的抱住她來一場感謝的熱吻。

  路夭夭感動極了。

  拿到酒錢,路陣轉頭就從小金庫裡添上四十九萬五千元,湊個五十萬的整數,把最近看中又沒借口買回家的酒買了。

  反正路太太不懂酒,五千塊和五十萬的,在她眼中都一樣。

  從這件事裡就能看出來,男人的小金庫到底有多重要。

  看著路太太開心的看著手機上,那串並不比他買酒的錢多多少的數字,笑得眉眼彎彎,路陣在心裡打消曝光小金庫的想法。

  算了,他手裡這些錢都太髒了,不能玷污了純正善良的路夭夭女士,還是留著自己慢慢花吧。

  打定主意不說,路陣還特意警告伏特加,不准他說出去。

  伏特加二話不說,果斷幫忙隱瞞。

  公司賺了錢是值得慶賀的大事,但真正值得慶賀的是伏特加閃婚這件事。

  小姑子伏特加結婚了,這不僅僅是少了一個電燈泡那麼簡單,路夭夭真心實意的祝福伏特加。

  一開始那段時間,路夭夭沒少找肖熏冉聊天,就怕憨憨伏特加不懂得體貼,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媳婦弄丟了。

  長嫂如母,路夭夭以二十五歲的高齡,為小姑子伏特加操碎了心。

  然而,這種操心只維持了短短兩個月。

  伏特加不愧是有八塊腹肌的男人,就是比路陣這個六塊腹肌的強,短短兩月就讓閃婚妻子懷孕,而她這個大嫂還在努力。

  當路夭夭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她強裝平靜的帶著路先生去還B超照,順便恭賀一番,羨慕的摸摸肖熏冉平攤的小腹,然後回家,撲進路先生懷裡爆哭。

  「一定是我們的問題,我們中肯定有誰不孕不育,或許我們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路陣一把將人抱起來,回到沙發上坐好,攬在懷裡安慰,「不要著急。雖然我們結婚時間長,但真正開始備孕也是來了種花後,算起來,也就比伏特加多一兩個月。」

  「可伏特加他一舉得娃了。」路夭夭難過的說。

  路陣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冷笑道:「既然他那麼厲害,就讓他多生點。」

  路夭夭摸著路陣先生的胸口給他順氣,「別生氣,我不是在否定你的男子氣概。況且,十月懷胎的又不是伏特加,生娃他可沒出多少力。」

  從懷孕時間上來看,恐怕伏特加是結婚第一晚就有了孩子,能力出眾。

  沒了路夭夭的哭聲,客廳裡安靜得可怕。

  沉默了半晌,路夭夭才嘞嘞開口,「阿陣,你以前有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

  路陣黑著臉問:「比如?」

  路夭夭問:「對身體有影響的大量避孕藥。」

  「呵!我們哪次不是用套?」路陣斜眼看路夭夭,「還是你覺得我在外面有需要吃那種藥的時候?」

  路夭夭趕緊搖頭。

  想了想,她將目光轉移到路陣雙腿間,縮著脖子問,「你以前和人火拼的時候,有沒有,不小心,沒注意……」

  「沒有。」路陣捏著路夭夭的臉頰威脅,「你再敢胡思亂想,小心我家暴你啊。」

  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懷疑,確實不太好,路夭夭立馬慫慫的縮起脖子,裝乖巧。

  「別想了,或許是時機還沒到。結婚幾十年,四五十才有孩子的大有人在。」路陣見她像個小狗一樣聳拉著腦袋,委委屈屈的,又氣不起來了。

  知道她期待一個孩子,但這些事,就算是他也沒辦法。

  路夭夭緩緩抬起來,沉著一張臉看著路陣。

  路陣心裡一咯噔,有股不好的預感。

  接著他就聽到路夭夭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問:「你說,會不會是生殖隔離?」

  路陣黑著臉問:「我和你哪來的生殖隔離?」

  「怎麼就沒生殖隔離了?我是三次元的,你是二次元的,我們之間隔著不止一個世界那麼簡單,還隔著次元壁。」路夭夭說得義正言辭。

  路陣無言以對。

  「完了,也許我們連試管嬰兒都做不了。」路夭夭越想越怕。

  軟萌萌,會叫媽媽的小琴酒,再也沒有了。

  路陣一把將人拉起來,「別哭了,現在就去生。」

  路夭夭立馬抬起袖子,抹干淨眼淚,認真點頭,「造娃。」

  路陣也不含糊,一把將人抱起來,直接上樓。

  或許是受了猛男伏特加的刺激,或許是生殖隔離鬧的,一向對生孩子沒多大興趣的路先生,這一次展現出了從未有過的認真,就連姿勢都不再是以歡愉為主,而是那些據說更容易受孕的姿勢。

  當然,科學的檢查必不可少,他們還去了一次醫院。

  最後,一切只是一場烏龍,路夭夭早已懷孕,時間還比肖熏冉早,年輕的老夫老妻都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回到家裡,路夭夭拉著路陣的手放在肚子上,美滋滋的說:「我有小琴酒了,阿陣也不用擔心以後在伏特加面前抬不起頭來。」

  路陣確實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也就不和路夭夭計較抬不起頭的事。

  看著她那扁扁的肚子,還有一種新奇的感覺。

  那裡,或許是個小夭夭也說不定,像路夭夭一樣,雖然鬧起來難纏,但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不知不覺間,路陣看著路夭夭肚子的目光都變得柔和了,而這種柔和卻在中途戛然而止。

  話說,伏特加家那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想到伏特加那想要和他做親家的言論,路陣真心祈禱,希望伏特加一舉得女,一輩子做大小姐身邊的小跟班。

  懷孕後的日子,並沒有太大變化。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一樣,也不是沒有。

  一向像只流浪貓,肚子餓了也不一定回家的莫裡亞蒂,在黑澤夭夭懷孕後,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久。

  和有小金庫的爸爸不同,兩個媽媽都開始考慮有孩子後的花銷,展現出了對金錢的渴望,越發努力賺錢。

  一開始,路夭夭和路陣要出差去找人販子,莫裡亞蒂都是乖巧的蹲在牆頭目送。

  等孩子徹底顯懷,差不多五個月的時候,莫裡亞蒂已經不滿足於目送了,直接圍在路夭夭腳邊喵喵叫。

  路夭夭他們要去外地出差,它也非得跟著去,害得路夭夭像個外出打工還要趁孩子睡著才能偷偷走的家長。

  好在這種事沒持續兩次,公司業務就因為內部員工有二分之一都懷孕了,剩下的二分之一需要照顧家庭,不得不停止業務。

  閑下來的兩家人沒事做,就湊在一起聊天搓麻將。

  隨著相處時間變多,兩個孩子之間的不同就展現了出來。

  路夭夭肚子裡這個很乖,懷孕初期沒有孕吐,後來也很少施展小拳腳。

  如果不是醫院那邊檢查,說孩子很健康,不需要擔心,兩人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無論是兩家在一起閑聊,還是處理工作,肖熏冉肚子裡那個都在上演十八般武藝,那活潑勁,沒少讓路夭夭羨慕。

  路陣卻每每看得黑臉。

  那麼好動,肯定是個調皮搗蛋的混小子,就像小區裡那些貓嫌狗憎的臭小子。

  生孩子,不止路夭夭緊張,路陣也很緊張,早早就把路夭夭送到了醫院。

  因為在醫院裡太無聊,期間路夭夭趁著黑澤陣回家拿東西,也跟著回來過兩次。

  其中有一次,他們還遇到了正帶著小弟巡視地盤的莫裡亞蒂。

  看到熟悉的車子,莫裡亞蒂立馬拋棄一眾小弟,朝著車子飛奔而來。

  如果不是路陣及時攔著,它恐怕就直接從車窗裡飛撲到路夭夭身上了。

  路夭夭用毯子蓋好肚子,這才接過莫裡亞蒂,摸著它的小腦袋道:「你這是在歡迎我,還是歡迎即將出生的小伙伴啊?」

  「喵喵。」莫裡亞蒂是個帥氣的小伙子,叫聲並不綿軟,但路夭夭還是聽出了撒嬌的意思。

  路夭夭教育道:「等小酒出生了,你可不能再這麼野,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和他玩的。」

  就莫裡亞蒂這野勁,還真不敢讓它靠近小嬰兒。

  「喵。」莫裡亞蒂小心翼翼的伸出毛乎乎的小爪子,輕輕拍拍路夭夭圓滾滾的肚子。

  黑色的小貓,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路夭夭心都要化了。

  就像哥哥在期待弟弟出生一樣。

  「它只是一只喜歡球的貓。」路陣無情的說出事實。

  路夭夭,「……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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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番外】路家日常2

  十月懷胎,一舉得娃。

  可愛的小家伙,毛茸茸的胎毛銀白柔軟,靈動的大眼睛紅彤彤的,就像一只白毛小兔子。

  尤其是徹底長開後,褪去紅皮猴子的醜樣,白白嫩嫩的,簡直能萌化人的心。

  家裡有了小寶貝,莫裡亞蒂也不再是一個整天沒影的野孩子了。

  它似乎很喜歡小酒,外面的小弟都爬到窗邊來叫了,它也不出去,經常圍繞著小酒轉。

  路陣嘴上說著嫌棄,但有了孩子,他還是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負責任的父親,主動帶莫裡亞蒂去除蟲打疫苗。

  養孩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看著孩子像個扎根在肥沃土壤中的幼苗,飛速生長,一天一個樣,成就感滿滿。

  當然,前提是不用一夜醒來三次給他喂奶。

  午飯後,一家四口躺在落地窗前午睡,從大到小排列,整整齊齊。

  晚上睡不好,白天補眠成了路夭夭最喜歡做的事。

  用雪白的紗窗遮住刺目的陽光,和路先生一起躺在柔軟的地毯上。

  至於孩子……唉,太累,讓他自己和貓玩吧。

  「哇……」路夭夭剛要睡著,孩子又開始哭了。

  「不是剛吃過嗎?怎麼又叫了。」路夭夭深深閉閉眼,掀開身上的毯子想要起來。

  一只手按住路夭夭的動作,路陣道:「我去。」

  路夭夭心疼的摸摸路先生的臉,「我現在就開始補眠,今晚你到別的房間去睡。」

  睡兩三個小時起一次,誰也受不了。

  路陣好笑的說:「你不是很寶貝的他嗎?我怎麼感覺你現在有點嫌棄了?」

  路夭夭深深嘆息,「我沒想到,真正的困難居然是在出生後。那麼小、那麼脆弱,還不會說話,有事沒事就哭一場,做父母的只能靠猜。」

  兩個新手父母,壓根猜不中。

  小家伙哭一次,他們就要人仰馬翻一次。

  「活該。」路陣拍拍路夭夭的臉,起身去照看嬰兒。

  小家伙只是干嚎,爸爸一來,立馬就不哭了,睜著一雙大眼睛笑。

  「繼續哭啊。」路陣沒好氣的說:「反正你媽也不是一個多有耐心的人。等她被你哭煩,我就把你賣了,我認識那麼多人販子,還能貨比三家。」

  「啊。」小家伙伸著胳膊叫。

  聽到路先生愛的教育,路夭夭換個舒服的姿勢,抓緊時間睡覺,養足精神晚上奮戰。

  路陣嘴上說著嫌棄的話,手上動作卻不停,趕緊給孩子檢查,到底是餓了還是尿了。

  半個小時前剛喂過奶,肯定不是餓了;尿不濕很干爽,沒拉。

  沒餓、沒拉,那就是要人陪。

  路陣,「……」

  他更想陪路太太午睡。

  將旁邊睡得呼嚕的莫裡亞蒂抓過來,往孩子身邊一放,路陣轉身就走。

  「哇嗚……」見爸爸要走,路澤小爪子抓著莫裡亞蒂,張口又要哭。

  「不准哭。」路陣趕緊伸手去抱。

  路夭夭正在睡覺,可不能讓小家伙把人吵醒。

  路陣無奈,只能抱著孩子去伏特加家。

  可以讓伏特加陪他玩,實在不行肖魚也行,總比留在家裡鬧路太太好。

  伏特加打開門,看到抱孩子的路陣,頓時就明白了。

  他心累的說:「大哥,肖魚比路澤鬧騰多了,我現在實在沒法幫你照顧。」

  「那就讓他們兩個互相照顧。孩子不能慣著。」路陣將孩子塞伏特加懷裡,進入伏特加家。

  伏特加只好抱著大哥的孩子跟上。

  孩子還沒滿月,客廳裡就多了許多孩子的東西。

  漂亮的搖籃裡,肖魚正躺在裡面,伸手去抓搖搖晃晃的玩具。

  搖籃很大,放兩個孩子綽綽有余,伏特加將人一放,見他不哭,趕緊離開。

  兩個爸爸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身心俱疲。

  路陣問:「肖熏冉呢?」

  「在睡覺。」伏特加道。

  路陣,「……」

  懂了!又是被孩子給折磨的。

  和父母不同,兩個孩子精神十足。

  他們本就相熟,一番大眼瞪小眼後,肖魚像只毛毛蟲一樣扭動小身體,一口咬在路澤白嫩嫩的臉蛋上。

  還只有一點牙床的小家伙,留下一臉的口水,卻樂此不疲的咬著。

  路澤伸著小胳膊推,肖魚還以為是和她玩,啃得越發賣力,整個小身體往路澤身上拱。

  小小年紀,就展現出了對大哥的喜愛。

  「噗!哇啊啊。」路澤吐了個泡泡,不高興的睜著紅彤彤的大眼睛看肖魚。

  肖魚突然僵住,仿佛時間在她身上停止了。

  她的小嘴巴張著,懟在路澤臉蛋上,身體緊緊貼著路澤。

  肖魚一直貼著,路澤推了兩下沒推動,癟了癟小嘴,「哇」的一聲,又哭了。

  聽到孩子哭聲,路陣睜開眼睛,偏頭想要叫伏特加去哄孩子,發現伏特加居然睡著了。

  以伏特加的警覺性,居然還能睡著,看來肖魚的戰鬥力不一般啊!

  說不定,以後還真能成為路澤的得力小弟。

  為了兒子的小弟,為了自己的小弟,路陣只能挺身而出,去解決孩子哭的問題。

  路陣來到搖籃邊,看到肖魚的姿勢就明白路澤為什麼哭了。

  他伸手抱開肖魚,路澤頓時就不哭了,睜著水潤潤的紅眼睛看爸爸。

  路陣沒好氣的瞪了路澤一眼,放下肖魚,想要讓她躺好,突然發現小家伙張著嘴巴,一動不動,像個小小雕塑。

  路陣用兩根手指頭放在肖魚下巴上,輕輕一抬,小小的嘴巴毫無阻力的閉上。

  接著,路陣又試試拉平她的四肢,讓她躺好,小家伙也都乖乖的,簡直像個仿真洋娃娃,別說哭了,連眼睛都沒動一下。

  路陣猛的看向路澤,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小家伙不會繼承了路夭夭的能力吧!

  路澤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爸爸,軟萌無辜。

  路陣,「……」

  偷偷看一眼伏特加,見他坐在沙發上,正睡得香,路陣一手一個抱起孩子,回家找路夭夭。

  路夭夭剛被推醒,路陣就給她丟下如此驚天炸彈。

  她趕緊來到肖魚身邊檢查,發現小家伙還真被異能控制了。

  異能看不見摸不著,卻會有特殊的能量,只要仔細去感受,路夭夭就能發現它的存在。

  小嬰兒根本沒有抵抗的意識,很輕易就被路澤得手。

  「我的異能又不是天生的,為什麼能遺傳?」路夭夭滿心疑惑。

  「看到小酒有一雙和你一樣的紅眼睛時,我們就該想到。」路陣催促道:「趕緊給肖魚解開,我還得把人送回去。」

  路夭夭道:「我還沒解過別人的異能,也不知道行不行。」

  路陣黑線,「不行也得行。」

  這可是伏特加的孩子,總不好殺人滅口。

  路夭夭雙手抱起肖魚,雙眼和她對視,試著解開她身上的異能禁錮。

  不知道路澤給肖魚下的是什麼樣的命令,路夭夭只能試著感受她體內的異能,試著讓它消失。

  過程比路夭夭想像的還要簡單。

  或許是同宗同源的關系,路夭夭很輕易就將肖魚體內的異能抽出。

  「哇!」可以動的第一時間,洪亮的哭聲響徹整個房間,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路夭夭趕緊伸直手臂,努力讓肖魚遠離自己,「這家伙,該不會有音波攻擊一類的異能吧,房頂都要被震下來了。」

  肖魚一哭,路澤也跟著哭。

  路陣催促,「趕緊使用異能,讓他們別哭了。」

  路夭夭瞪了他一眼,「我的能力明顯是作用在精神上的,萬一影響到孩子大腦發育怎麼辦?」

  「變成小白痴,總比這樣哭好。」路陣頭都要被他們哭暈了。

  路夭夭嘆息,「哄吧,一人一個。」

  為了避免兩個孩子一起大合唱,兩人分開,一個樓上哄,一個樓下哄。

  路陣費了莫大的心力才把肖魚哄好,然後他第一時間抱去還給伏特加。

  太可怕了。

  伏特加接孩子的時候,極不情願,甚至還說:「大哥,小弟最好從嬰兒培養,要不你抱走吧!」

  「養大點再給我。」路陣拍拍小弟的肩膀,飛速溜走。

  知道路澤會異能,夫妻兩也沒把孩子關起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太多影視劇中,特別是孩子,因為特別的對待,最終變得不幸,路夭夭不希望她心愛的小寶貝變成那樣。

  路夭夭親親兒子道:「放心,無論是誰知道了寶寶的秘密,媽媽都能讓他變得不知道。」

  接下來的時間,夫婦兩投注更多精力在孩子身上,也做了一些實驗。

  慢慢的,還真讓她們發現路澤使用異能的規律。

  對於自己的情況,小家伙應該是無知無覺的,他只有在願望特別強烈的時候,本能的使用異能。

  比如餓了,卻一直不給他喂奶,那靠近他的人,很可能就會不受控制的去衝奶喂他。

  比如尿了,一直不給他換尿布濕,他非常不舒服,靠近他的人就會不受控制的給擦屁屁,換尿不濕。

  當然,結果就是,喂奶的一直喂奶,小家伙不吃了還在喂;換尿不濕的一直換,糟蹋了兩大包還在換。

  最終,還是黑澤夭夭出手,才讓被控制的人停下。

  被控制的實驗對像路爸爸,「……」

  「他還不能說話就能使用異能了。」路陣揶揄道:「他好像比你強哦!路太太。」

  路夭夭不爽的說:「嬰語也是語言,情感表達到位了。」

  路陣笑問:「哦!那你們母子能通過異能,用不同的語言交流嗎?」

  路夭夭,「……不能。」


第227章 【番外】路家日常3

  等兩個媽媽出了月子,公司的工作很快提上日程。

  過了最初那個月的手忙腳亂,媽媽們也適應了照顧孩子,爸爸可以出去賺錢養家了。

  公司業務劃分,路夭夭和肖熏冉在家裡照顧孩子,順帶包括簽合同的事,剩下的工作幾乎全交給爸爸們。

  從一開始只會拱拱小屁股,到後面會爬,再到能牽著媽媽的手跌跌撞撞走路,只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

  路澤開口是在一個下雨天。

  陰雨綿綿,沒有工作,正好睡眠。

  路夭夭躺在落地窗前柔軟的地毯上,連肚子餓了都不想起來。

  路澤抱著奶瓶,靠在莫裡亞蒂身上,也跟媽媽一樣,像個懶骨頭。

  躺著躺著,餓了的莫裡亞蒂爬了起來,到放在角落裡的貓碗那吃飯。

  路澤摸摸小肚子,爬到媽媽身邊要吃的。

  路夭夭早有准備,將旁邊裹在毯子裡的奶瓶拿出來,遞給小家伙。

  小家伙抱著奶瓶吸了一口,嫌棄的丟路夭夭身上。

  吃過不少輔食的小家伙,奶粉已經不能滿足她了。

  「愛吃不吃。」路夭夭冷哼一聲,撿起來自己抱著喝。

  在路夭夭喝來,奶粉的味道確實不太好。不過肚子餓了,就勉強吃一點吧。

  雖然小琴酒很可愛,但有時真的不想動。懶惰的媽媽懶惰得毫無愧疚之心。

  「哇啊。」小家伙推推媽媽。

  路夭夭猛吸了一大口兒子口糧,遞給他,「吃吧,吃了睡覺。下雨天,睡覺天。」

  小家伙打開奶瓶推媽媽,「咿呀呀,嗚。」

  「再睡一會,再睡一會我去給你做。」路夭夭換個姿勢,背對兒子。

  不喝奶也沒哭,那就是不餓,不用著急。

  小家伙使勁推媽媽,甚至還上腦袋頂,但媽媽就是一動不動,壓根不理他。

  或許是洪荒之力的爆發,推著推著,小家伙突然蹦出一句,「麻,麻麻,麻媽麻。」

  路夭夭一愣,一骨碌爬起來,「你說話了?」

  小家伙張開手臂,「麻媽。」

  頂著一頭柔軟白毛的小琴酒,軟綿綿的叫媽媽,還可愛的張開雙臂要抱抱。

  期待已久的畫面,總算出現了。

  嗯……還差一件黑色小風衣,外加一個黑色小帽子。

  「媽媽。」路夭夭將兒子抱在懷裡逗。

  「媽麻。」小家伙發音並不標准,卻無比可愛。

  「姆嘛!」路夭夭心情大好,在兒子臉上上狠狠親了一口,懶蟲跑光,整個人充滿了干勁。

  「媽媽現在就去給你做好吃的。想吃雞蛋羹還是水果泥?」路夭夭抱著兒子下樓。

  正在吃貓糧的莫裡亞蒂趕緊追上。

  路夭夭在廚房裡給兩個小家伙做好吃的,兩個小家伙就圍在她腳邊打轉。

  路澤抓著路夭夭褲腿,軟軟叫,「麻麻」

  莫裡亞蒂就抬著爪子勾褲腿,軟軟叫,「喵喵。」

  路澤看看莫裡亞蒂,跟著叫,「喵喵。」

  莫裡亞蒂叫,「喵喵。」

  路澤立馬跟,「喵喵。」

  兩個小家伙一起喵喵喵,聽得黑澤夭夭心都要化了。

  那種感覺,真的就像養了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似的。

  兒子會說話,路夭夭第一時間和路陣分享,腆著臉問:「回來之後,你能不能也叫我一聲媽媽?」

  路陣揶揄,「想玩情趣?可以啊,你先叫我爸爸。」

  「不。」路夭夭發出鴨子般的「咯咯」笑,「我是想你和小酒站在一起,叫我媽媽。」

  「想都別想。」路陣黑著臉掛斷視頻。

  路夭夭有些失望,卻也沒放棄。

  願望嘛,就是不能放棄。說不定哪天就實現了。

  自從會說話後,路澤仿佛一下子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像只學舌的鸚鵡,只要是簡單的詞,無論是誰說他都照學不誤。

  其中,包括路夭夭和肖熏冉教的單詞,也包括莫裡亞蒂的貓語,肖魚的嬰語。

  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嬰兒,居然還要跟著比他小的嬰兒學嬰語,逗得兩個媽媽哈哈大笑。

  路澤根本不知道是在笑他,也學著媽媽們發出「哈哈哈」的聲音。

  路陣差不多是在路澤會說話後半個月才回來。

  那天路夭夭正在書房裡整理這一次公司業務用到的一些文件資料,路澤坐在旁邊堆積木玩。

  路陣突然推門進來,路夭夭十分開心,立馬張開手臂,開心的等著被抱抱,「抱。」

  小家伙看看媽媽,又看看將近一個月沒見的爸爸,也跟著張開手臂,蹦出一個字,「抱。」

  路夭夭瞬間看向地上坐著的小家伙,轉而用更大的聲音招呼,「抱我。」

  「抱、我。」小家伙也跟著蹦跶出兩個字。

  這一瞬間,路夭夭突然感覺到了情敵的存在。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和她搶路先生的懷抱。

  「二選一。」路夭夭嚴肅的說。

  路澤小舌頭在嘴巴裡拱了好幾下,鸚鵡學舌失敗,最後嘴巴裡只蹦出一句,「二、一。」

  意思表達到位。

  路陣看看一大一小兩個等抱的人,故意彎下腰,抱起地上小的那個。

  「阿陣。」路夭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問,「我和路澤一起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路陣,「……」

  「你為什麼不說話?有了兒子忘了媳婦,你這個負心漢。」路夭夭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做淚崩狀,跑了。

  路陣顛顛手裡越來越壯實的孩子,舉著他的小身體和他對視,「你看你闖禍了。」

  小家伙盯著爸爸看了一會,突然蹦跶出一句,「負心漢。」

  路陣,「……」

  這孩子,不要也罷。

  一只手拎著後衣領,一只手抬在小屁屁下面,琴爺式抱娃下樓。

  淚崩的媽媽正在廚房裡忙活,給奔波的爸爸做飯,見到父子下來,頭也不回的說:「把他放學步車裡,他會自己玩的。你趕緊去洗澡,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路陣把兒子往學步車裡一放,給他拿兩個玩具,就去廚房找路太太了。

  從後面環抱住路夭夭,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親昵的蹭蹭,「想你了。」

  路夭夭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抱怨道:「那你剛才為什麼抱小酒,不抱我。我看你就是沒有真心想。」

  路陣將之前她的問題拋回去,「我和路澤一起掉進海裡,你先救誰?」

  路夭夭,「……」

  「你為什麼不說話?有了兒子忘了老公,你這個負心女。」路陣回以同樣的話。

  路夭夭關掉火,一把將人推開,揮舞著鍋鏟道:「你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你和寶寶一起掉進海裡,當然是你游過去救寶寶啊,難道你還期望我這麼一個有恐水症的人跳下去送命?」

  路陣,「……」

  魔高一丈,輸了。

  路夭夭嚴肅臉警告,「我告訴你哦,如果你和寶寶一起掉進海裡,你卻沒能救上寶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路陣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才憋出一句,「合著,會游泳還是我得錯。」

  「不,你是錯在老婆兒子都不會游泳。等小酒再大點,你就教他游泳,到時候我和小酒一起掉進海裡,就可以躺平等小酒來救了。」路太太推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路陣一把勾住路太太的腰,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張慣會胡說八道的嘴。

  路夭夭一只手拿著鍋鏟,一只手抓著路先生的衣領,踮著腳尖回應他的吻。

  綿綿密密,溺人心脾的吻中,伴奏的是水燒開的「咕嘟咕嘟」聲,充滿了人間煙火味。

  直到有些喘不過氣來,路陣才放開人,指尖拂過那紅潤水嫩的唇瓣,輕笑道:「你的不要臉,超乎我的想像。」

  路夭夭紅著臉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趕緊走,別打擾我做飯。」

  路陣滿足的走出廚房,順手在客廳抱起兒子,「走吧,爸爸帶你去學游泳。」

  等兩父子洗好下來,路夭夭也做好的簡單的飯菜。

  餐桌上,路陣提到了一個很重要,關乎家庭和諧的問題。

  路陣道:「現在孩子也一歲了,是不是該重新分配一下。我不想整天跟著伏特加在外面瞎忙活。」

  或許在別人眼中,他們的工作是在救人,充滿了意義。

  但在路陣眼中,這種一個月見不到妻兒幾天的工作,和以前在組織裡干的沒什麼區別。

  路夭夭也不喜歡這種長時間的分開,可孩子太小,她也無可奈何。

  路澤情況又特殊,她一刻也離不得。

  路陣又道:「伏特加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夫妻沒有感情基礎,繼續這麼下去,將來會怎麼樣?」

  路夭夭瞬間想起,她抱著會叫媽媽的路澤去找肖熏冉炫耀的事。

  如果是路夭夭,聽到別人的家孩子叫媽媽,肯定更加努力教兒子「媽媽」兩個字,肖熏冉卻教肖魚說爸爸。

  當時她問肖熏冉為什麼,肖熏冉說:「我覺得我是一個負責任的好媽媽,但余鐘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爸爸。如果魚魚先學會叫爸爸,或許能讓他們父女倆更親近。」

  那一瞬間對路夭夭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路夭夭道:「最近公司業務也進入了瓶頸。等干完最後幾單,我就以沒有業務為由,宣布公司年假,歇息一年,讓伏特加好好和家人培養感情。」

  孩子一歲了,也可以重新分配,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工作。

  路陣總算滿意了,「年假好,最好每年都放年假。」

  年年放一年,再也不用上班了。


第228章 【番外】路家日常4

  將找娃的工作進行收尾,把這兩年得到的重要情報整理一份發給警方,找娃公司的業務徹底停下,進入年假。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

  路陣洗漱好,整理好儀容出來,看到床上的一大一小還賴在床上。

  「約好和伏特加他們去動物園,再不起就遲到了。」路陣催促兩個懶鬼。

  「不想動。」路夭夭懶病又發作了。

  路陣拿出殺手锏,「路夭夭,趕緊起來,你胖了。」

  路夭夭推推身邊的娃,得意的說:「我現在也是家裡唯二有腰的人了。你看看你兒子,他才是真的胖,下巴和腰都看不到。」

  路澤被媽媽推,拱拱小屁股,搖搖晃晃的坐起來。

  「你和他比。」路陣催促,「趕緊起來。」

  路夭夭不情不願的踢開被子坐起來,朝著路先生張開手臂,「阿陣,抱我。」

  「抱抱。」路澤鼓著腮幫子和媽媽搶。

  這段時間,他已經學會了和媽媽爭寵。

  一大一小兩個都要抱,無論抱誰,另一個都要鬧,路陣真的有一種養了兩個孩子的錯覺。

  或許是一孕傻三年的功效還沒過,路夭夭十分幼稚,很喜歡做這種和兒子爭寵的事。

  「便宜你小子了。」最終,路夭夭捏捏小家伙的臉,主動把路先生讓給他,「阿陣,你幫小酒換衣服。」

  路陣的目光落在路夭夭松垮垮的領口,「我可以幫你換,你再幫小酒換。」

  「不要了。」路夭夭拉了拉衣服,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路陣失望的抱起床上張著手臂的小家伙,拍拍他的小屁股,「便宜你了。」

  「粑粑。」小家伙開心的抓住爸爸的衣服。

  兩家人約了一起帶著孩子去動物園玩,洗漱穿戴好,在約定的時間,各家開車在門口相遇,一起前往動物園。

  中途,他們還能一起吃了早餐。

  他們到動物園的時候,正是人早上客流量的高峰期。

  肖魚和路澤坐在遙控汽車裡,被老司機伏特加控制著,慢悠悠的行駛在平坦的路上。

  原本屬於路澤的小汽車,則坐了一只貓大爺莫裡亞蒂。

  一家人出來玩,就要整整齊齊的,就把莫裡亞蒂也帶上了。莫裡亞蒂的牽引繩拴在小汽車上,也不怕它走丟。

  路夭夭控制著莫裡亞蒂所在的小汽車,跟在路澤他們身後。

  「阿陣,要不要坐?」路夭夭樂顛顛的問。

  小汽車並不小,只要蜷縮著腿,即便是路陣這樣的大高個也能坐上去。

  路陣一把拿過路夭夭手裡的遙控器,抬抬下巴,示意她坐上去。

  「嘿嘿。」路夭夭羞澀一笑,果斷朝著小汽車跑去,抱起莫裡亞蒂,坐在小汽車上面。

  路陣控制著小汽車,朝著最近的一個觀景點去。

  有些大人,臉皮賊厚,一點也不覺得羞恥,窩在玩具汽車裡被帶著走,還覺得很開心。

  路過的人,沒少朝著他們這邊看。兩輛小汽車,一看就知道是一起的。

  漸漸的,路陣還真玩出了點趣味。

  路澤看到媽媽坐在小汽車裡,趕緊拋棄手拉手的小青梅,吵鬧著要媽媽。

  伏特加趕緊把路澤抱給路夭夭,隨便指了一個方向道:「大哥,我們去洗手間,你們慢慢玩。」

  說著,伏特加就控制著小汽車,帶著老婆跑了。

  「被你嚇跑了。」路陣如實道。

  路夭夭一只手抱兒子,一只手抱貓,笑眯眯的問:「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大家都在笑話你。」路陣控制著小汽車在孔雀園停下。

  動物園的綠化做得很不錯,即便有鐵網,也依舊不影響觀賞。

  孔雀們舒展著漂亮的羽毛,悠哉怡然。

  路夭夭抱著兒子,給他科普,還特意用手機搜索孔雀開屏的視頻給小家伙看。

  「開屏,漂亮。」路夭夭教導道。

  「開屏。」小家伙看看手機裡,又看看鐵網的另一邊,燦爛的笑著,「漂亮。」

  「真聰明。」路夭夭寶貝的親親兒子。

  小家伙盯著孔雀,軟萌萌的說:「漂亮,開屏。」

  路夭夭仰著頭,得意的衝站在旁邊的琴酒道:「我們寶寶真聰明,隨我。」

  「開屏了。」路陣道。

  路夭夭扭頭一看,果真看到鐵網另一邊的孔雀,居然一個又一個的抖動著屁股,緩緩綻放它們漂亮的尾羽。

  孔雀們仿佛特意找過角度,全都朝著游客所在的方向開屏。路夭夭他們這邊簡直就是最佳觀賞位置。

  所有的孔雀都在這一刻開屏,引來無數游客。

  「開屏了。」路夭夭趕緊掏出遞給路陣,「快,給我們拍照。」

  路陣接過手機,給穩坐車上的妻兒拍照,孔雀開屏作為背景。

  孔雀們抖動著漂亮的尾羽,緩緩收屏。

  「真漂亮。」路夭夭滿意的拍拍車,催促司機開車。

  欣賞完的游客,心滿意足的離開,剛聽到消息趕來的游客,發出失望的哀嚎聲。

  「我們來的真是時候。」

  路夭夭正說著,收起尾巴的孔雀再一次開屏。

  機會難得,路夭夭又不走了。

  開屏、收起,開屏、收起,開屏……

  事情好像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聽著周圍游客的議論聲,路夭夭緩緩扭頭,看向路先生,「阿陣,這個……」

  路陣詭異的說:「小海妖,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不知道你們母子之間的事。」

  「小酒,是不是你做的?」路夭夭問兒子。

  小家伙聽到媽媽叫,扭過腦袋,無辜的眨巴著紅彤彤的靈動大眼睛。

  路夭夭,「……」

  他才一歲,他能知道什麼。

  路夭夭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孔雀那邊的情況,還真隱約讓她感受到了異能的力量。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要知道,就算是路夭夭,也沒法控制動物。

  「該不會變得更強了吧!」路夭夭看著兒子,聲音干澀。

  路陣在母子兩身邊蹲下,壓低聲音道:「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讓開屏的孔雀停下來,他們已經連續開了五次了。這是不正常的。」

  路夭夭在心裡哀嚎,「我辦不到。」

  剛才感受孔雀體內異能的時候,她就試過了。

  路陣一把抱起兒子,指著孔雀,開始教導他。

  小家伙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

  聽著爸爸和他說話,他咧嘴笑出一口米粒小白牙,軟軟叫,「爸粑。」

  他,路澤,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剛剛是怎麼教他開屏的?」路陣心累的問。

  「不是兒子開屏,是孔雀開屏。」路夭夭嚴肅的糾正路先生,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終,夫妻兩一起,歷經千辛萬苦,加上手機視頻輔助,在他們也沒弄明白的情況下,連續開屏一小時的孔雀,總算是停了下來。

  夫妻兩一人抱娃,一人開車,趕緊逃離現場。

  期間,也給伏特加他們打電話,借口說路夭夭肚子疼,說他們先走了。

  路上,兩人順道買了三只倉鼠。

  必須實驗清楚。

  控制幾只孔雀開屏還是小的,萬一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在老虎園、獅子園控制了那些猛獸做什麼,那才可怕。

  回到家裡,路夭夭將娃往地毯上一放,倉鼠齊排排往他面前一擺,開始給他放視頻。

  那是路夭夭精挑細選出來的視頻,可愛的小倉鼠在作揖。

  「倉鼠。」路夭夭開始教導兒子,「作揖,可愛。」

  小家伙好奇的伸出小手,隔著籠子,想要抓籠子裡面的倉鼠。

  「媽媽想看作揖。」路夭夭拉回他的小手親親。

  「媽麻,作揖。」小家伙根本就不懂,咯咯的笑著,小手抓住路夭夭的一根手指頭。

  萌物暴擊。

  路夭夭差點沒堅持住。

  「教導孩子的時候要嚴厲點。」路陣拉開路夭夭,盤腿坐在小家伙身邊,從籠子裡拿出一只倉鼠,放到小家伙面前。

  倉鼠很乖,乖巧的坐在路陣手心裡,抱著一顆板栗啃。

  小家伙開心的伸手去抓,路陣收回手,放著視頻的手機豎在倉鼠旁邊。

  路陣一手倉鼠,一手手機。

  倉鼠作揖的視頻無限次回放。

  「他們,一樣。」路陣盡量用最簡短的語言教導兒子。

  路夭夭在旁邊,學著倉鼠作揖的動作,比劃給小家伙看,「倉鼠,作揖。

  在一番努力後,或許小家伙還真懂了父母的意思,路陣手裡的倉鼠真的就像視頻裡那樣,前面的小爪子抱在一起,朝著人作揖。

  路夭夭一直關注著倉鼠的情況,在倉鼠作揖前,還真讓她感受到了異能。

  接著,夫妻兩又用剩下的倉鼠繼續實驗。

  有了開頭,後面就簡單多了。另外兩只倉鼠很快也跟著一起作揖,又乖又萌。

  三只倉鼠一起作揖,還是一下一下又一下,不帶停的那種。

  很可愛,卻也很讓人頭疼。

  路夭夭使用異能,試圖讓倉鼠停下來,結果依舊是失敗。

  也就是說,她辦不到。

  她的異能,依舊只針對人類,動物不在她的控制範圍裡。

  而路澤,他已經是一個超越媽媽的一歲寶寶了。

  「我們必須好好教導他,否則將來一定是個可怕的存在。」路夭夭嚴肅的說。

  對於兒子的能力,路先生很滿意,「很不錯。」

  最終,又費了一番功夫,在可憐的倉鼠作揖作到頭點地,路澤才收起異能,乖乖抱著奶瓶喝奶去了。

  可憐的倉鼠們,最終被送給你小區裡其他的孩子,才免受被繼續摧殘的命運。


第229章 【番外】路家日常5

  路澤的情況太過特殊,路夭夭和路陣不得不早早開始教導孩子。

  尤其是不能控制動物這一點。

  哪怕他才一歲。

  路澤控制了人,做媽媽的還能幫忙擦屁股;控制了動物,簡直就是災難。

  路夭夭買了許多適合孩子看的,關於動物方面的書籍,開始一樣一樣的教導孩子。

  每教一樣小動物,就對小家伙教導一次,不准他對著動物使用異能。

  路夭夭道:「除非小酒遇到了危險,否則不能隨便控制小動物們。」

  一開始小家伙只會眨巴無辜大眼睛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一點點長大,心智逐漸發育成熟,對外界的認知變得多起來,開始會逮著問題問。

  「什麼是危險?」

  「小酒為什麼會遇到危險?」

  「什麼是控制動物?」

  「不可以控制動物,可以控制莫裡亞蒂嗎?」

  「……」

  一句話,他就能拆分出一百個問題,思想天馬行空。

  雖然他總是將路夭夭問得煩不勝煩,但一轉頭,路夭夭又會得意的衝著路陣炫耀。

  「不愧是我生的,就是聰明。瞧瞧這求知的精神,說不定將來會成為伽利略、愛因斯坦那種足以改變世界的偉大科學家。」

  聽到媽媽誇獎,無論當時在干做什麼,路澤都能第一時間附和,「聰明,小酒全世界第一聰明。」

  路夭夭糾正,「小酒全世界第二聰明,媽媽全世界第一聰明。」

  「胡說。」路澤不認同的說:「小酒全世界第一聰明,媽媽全世界第二聰明。」

  路夭夭故作驚喜的說:「真的,我居然是第二聰明的,原來我這麼厲害嗎?」

  路澤歪了歪頭,有些不確定了。

  路夭夭摸出三顆糖放在桌子上,分成一顆和兩個。她分別指著糖說:「第一聰明,第二聰明。」

  路澤立馬把小手伸向兩顆一堆的糖,「小酒天下第二聰明。」

  路夭夭一把截走糖,重新藏起來,「你這個星期的糖已經吃完了。」

  路陣放下手中晦澀難懂的白色封面外文書,無奈的說:「你不能這麼教孩子。」

  說著,他起身找來皮夾子,從裡面拿出一百塊的紙幣和五十塊的紙幣,分別指著兩張紙幣道:「第一聰明,第二聰明。」

  雖然才有兩歲,但路澤小朋友還是知道那是錢,毫不猶豫的把小手伸向紅彤彤的一百塊。

  路陣用一顆糖換走一百塊,教育路太太,「你不能給他錯誤的認知,現在正是他認知外界的重要時候。」

  路先生說的有理有據,路夭夭無法反駁。

  有一天,整理房間的時候,路夭夭注意到床頭櫃上的外文書。

  路陣看書很快,差不多一個星期就會淘汰一本,偶爾才會重新拿出來回顧。這本白色封面的書,卻看了半年多,還新鮮感不減,一遍又一遍的翻。

  該不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書吧!

  路夭夭拿出手機,用翻譯軟件搜了半天才看懂書名。

  然後……

  路夭夭詭異的沉默了半晌。

  這還真是一本不得了的書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夭夭抱著書,笑得狂捶床。

  這樣一本厚度堪比磚頭,裡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母,沒有任何插圖的書,居然是一本育兒寶典。

  原來不是所有的育兒書都有一個寫著「好媽媽」的粉嫩可愛封面。

  還有像文獻資料一樣,封面上只有一個名字,裡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的大部頭書。

  路夭夭看不懂書上的內容,就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這本書。

  書籍還真不是書店裡那些賣給寶媽寶爸的育兒書,而是一本研究著作,裡面更多是涉及孩子的教育和心理方面。

  總結,這就是一本孩子教育心理學方面的權威著作。

  晚上睡覺前,一家人躺在床上,路陣按部就班的翻著他的書,路夭夭趕緊把兒子放他懷裡,讓小家伙趴在爸爸心口。

  「做什麼?」路陣皺眉。

  路夭夭笑眯眯的搖搖頭,「我要打游戲,孩子還是跟著你看書學習知識更好。別跟著我學壞了。」

  「你也知道跟著你會學壞?」路先生瞥了路太太一眼,任由兒子趴在身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迷茫的和他一起看書。

  見父子倆相處和諧,路夭夭掏出手機打游戲,並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孩子還是多多交給他爹養。

  以前擔心路陣教壞孩子,現在嘛……爸爸的教育很科學。

  孩子交給奶爸,路夭夭偶爾還能出去接點工作,賺點外快。

  落地窗前,多了一個柔軟的沙發和兩張可升降的桌子。

  父子倆一人一張桌子,各自看書。

  「爸爸,這種藍色腳腳的鳥是什麼?」兩歲的路澤指著色彩繽紛的圖畫書上的小動物問。

  路陣頭也不回的說:「下面不是有字嗎,自己看。」

  「爸爸,好難,我不認識。」路澤拉著路陣的袖子,鼓著腮幫子撒嬌,「告訴我好不好?最愛你了。」

  路陣扯回袖子,「不是給你買了點讀筆了嗎?」

  路澤道:「不見了。它不喜歡我,跑了。」

  「看拼音。」路陣又道。

  路澤癟著嘴道:「路先生,人家還是個寶寶,你怎麼能讓寶寶做這種事呢?嚶嚶嚶。」

  「不准學你媽媽。」路陣滿頭黑線的瞪了小家伙一眼,低頭幫他看書上的內容。

  對於兩歲的孩子來說,確實太超綱了。

  「藍腳鰹鳥。」路陣一字一句的讀給小家伙聽,又簡單的給他介紹了一下這種鳥的特點。

  路澤摸著書本上,藍腳鰹鳥那雙漂亮的藍色腳掌,吸溜著口水問:「爸爸,這個藍藍的鴨爪子,吃了會不會中毒?」

  「那是保護動物,不可以吃。」路陣無語的將手機遞給路澤,「如果想吃鴨爪子,就打電話給你媽媽。」

  「謝謝爸爸,最愛爸爸了。」路澤開心的露出一口米粒小牙,打電話給媽媽。

  等那邊接通,路澤說:「媽媽,爸爸想吃鴨爪子。」

  路陣,「……」

  毫不意外。

  雖然只有兩歲,但小家伙已經跟路夭夭學壞了。

  得到鹵鴨爪的肯定答復,路澤乖巧的把手機還給爸爸,看著書上藍色的腳掌流口水。

  路陣看得無語,趕緊給他翻下一頁。

  差不多到晚飯的時候,路夭夭才坐著肖熏冉的車,提著鴨爪子回來。

  「路董回來了。」路陣諷刺冷笑,「路董想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啊?」

  路夭夭熱情的親親路先生,「好了,別生氣,我知道這段時間很忙,讓你獨守空房,委屈了你。放心,今天我已經把工作收尾,接下來能一直和你在一起。」

  「呵!」路陣不相信。

  兩人膩歪完,路澤才邁著小短腿走到門邊。他仰著小腦袋問:「媽媽,鴨爪爪,買了嗎?」

  「買了。」路夭夭將拎著在手裡的快餐盒遞給小家伙。

  路澤兩只手提著快餐盒,開開心心的往餐廳去,搖搖擺擺,像只小企鵝。

  「洗手吃飯。」路陣轉身走人。

  路夭夭趕緊把包掛門後,換上拖鞋追人。

  晚餐很簡單,卻都是熱騰騰的飯菜,還是別人做好的,路夭夭一點也不嫌棄,吃得噴香。

  晚餐後,一家人一起收拾好廚房,一起看電視。

  把遙控器讓給路澤,路夭夭拉著路陣說起另一件事。

  前兩天,一個熟悉的警官知道了他們公司面臨的困境,給路夭夭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那就是尋找通緝犯。

  今天,警方那邊已經把資料發到路夭夭郵箱裡了。

  路夭夭道:「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正好小酒也大了,身體能承受旅途的奔波,我們可以一家人,一起去找通緝犯。就當旅游了。」

  單純的閑在家裡確實無聊,人也容易變得頹廢。

  路陣點點頭,不過還是警告路太太,「旅游為主,找人為輔。」

  路夭夭鄙視之,「以前給烏丸蓮耶辦事的時候,你可是很積極的。你要知道,在網上,大家都說你是勞模,戲稱是你一個人撐起了整個組織。怎麼現在變這麼懶了?」

  路夭夭說的是哪個網上,不言而喻。

  路陣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勞模為什麼要那麼努力,但我知道,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做好清掃工作,任由叛徒和臥底蠶食組織,迎接我的就可能是你我的死亡。」

  路夭夭心肝一顫。

  路先生這話說什麼意思?

  他費盡心力為烏丸蓮耶打工,維持黑衣組織這棟將傾的大廈,都是為了他們那個小家?

  為了小家能安然存在,為了她能繼續自由自在,所以他才必須常年奔波在外,做一個矜矜業業清理蛀蟲的質檢員。

  路夭夭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你,為了我,為了我們?」

  「或許一開始是為了權利,為了更肆意的生活,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初衷早已改變。」路陣平靜的說:「為了活著,僅此而已。」

  這簡直技術暴擊般的甜言告白。

  路夭夭仿佛一直掉進蜜罐裡的小蟲子,要被蜜糖淹沒。

  她舔舔干澀的唇瓣,輕輕抓住路先生的雙手,依戀的靠在他身上。

  「想接吻嗎?」路陣看著她的唇瓣輕笑。

  被看出小心思,路夭夭雙頰通紅,朝著路澤那邊示意了一下,緩緩搖頭。

  孩子在呢?

  就算再膩歪,在懵懂無知的孩子面前,該有的距離還是得有。

  路陣轉頭對小家伙道:「你乖乖坐著看電視,不准亂跑,更不准碰危險的電器。我有事和你媽媽商量。」

  「我可以一直看動畫片嗎?」路澤問。

  「可以。」路陣點。

  路澤笑眯了眼,開心的揮著手,「爸爸媽媽去吧,不用回來了。」

  本來還不想走的路夭夭,一聽路澤這話,頓時改變主意,主動拉起路先生,催促他快點。

  沒良心的孩子,要了干嘛?


第230章 【番外】路家日常6

  公司有了新業務,提前三個月就結束年假,第一時間召集所有員工,召開董事會。

  通緝犯並不好找,一般都是在這個城市犯罪,人卻跑到了另一個城市。

  雖說現在是個信息時代,但人如果往隱姓埋名往哪裡一躲,忍辱負重不出來,想要找到也很難。

  好在他們這邊有異能做外掛,兩個爸爸又都是找人的好手。

  篩選掉部分可行性太低的資料,將通緝名單按照省份分門別類,兩家人選了各自想去的省份,開啟工作。

  路家按照路澤的提議,選了多山多植被,動物種類繁多,位於邊境的一個城市。

  雖然找人麻煩,賺到的錢幾乎都用來旅途花銷了,但之前找娃賺的錢已經足夠多了,完全可以當成一家人在旅游。

  期間,夫妻倆也試著教導路澤,讓他控制莫裡亞蒂幫忙做一些事。

  是的,莫裡亞蒂也成了旅途中的一員。

  兩家人都出門,根本沒人喂他,只能帶上。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路澤。

  休年假之前,也曾帶著小家伙去完成找孩子的工作,當時兩家人都在,就是請人代為照顧貓,當時小家伙就不止一次的鬧著要莫裡亞蒂。

  現在小家伙長大了,肯定沒以前好忽悠,還不如帶上。

  只是可憐了莫裡亞蒂,被當成了實驗對像。

  而這種愉快的旅游差不多持續了小半年,他們就遇到了特殊情況。

  當時他們追查一個通緝犯,發現那家伙居然在販毒,還是一個小團伙裡的頭目。

  作為種花家的一份子,哪怕穿越到了異世,路夭夭都無法忍受這種事,當即決定將這個販毒小團伙一鍋端了。

  雖然路陣無法理解路夭夭這種愛國情懷,卻他不介意幫忙做點什麼。

  一只成年海妖,一只混血小海妖,外加一個國際恐怖分子和他們家的貓,收集一個小團伙的犯罪證據輕輕松松。

  可就在他們收集證據的時候得知,那個通緝犯小頭目似乎在和另一個更大的團伙接觸,想要加入,獲取庇護。

  小團伙只能算小打小鬧,無論是為了利益還是安全,加入販毒組織都更有利。

  而那個販毒組織,已經松口。

  既然都知道了,路陣也不介意干票大的,加入通緝犯的販毒小隊,去和販毒組織接觸,順便拿點犯罪證據換錢。

  路夭夭聽到這件事,立馬拒絕,「不行,太危險了。我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警方,他們會解決的。」

  「難得遇到有趣的事,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大賺一筆。」路陣興味十足。

  路先生心裡的有趣,不是路夭夭這種普通人能懂的,不過見路陣難得的充滿干勁,她也不想壓著他,就讓他去玩。

  這種事不適合孩子知道,路夭夭就留在酒店裡陪兒子玩。

  差不多一個星期後,結果出來了。

  路先生依舊那麼強。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一個星期就混成了通緝犯小頭目信任的手下,跟著他一起去拜見販毒組織的人,繼而被看重。

  接著,他直接干掉通緝犯小頭目,自己上位。

  路夭夭知道的時候,路先生已經是一個有著十幾號手下的大哥了。

  當時的路夭夭,「傻?」

  通緝犯被干掉了,那賞金怎麼辦?而且……

  「你殺人了?被多少人看到了?怎麼不打視頻給我?現在善後還來得及嗎?」路夭夭一連四問。

  「我沒殺通緝犯,是警察秘密把人抓住走了。」路陣解釋道:「那個通緝犯會接觸販毒組織,是他那個二把手唆使的。」

  「那個二把手是個緝毒組派出的臥底,本來是想躲在通緝犯身後,混進販毒組織收集證據,結果被我半路殺出來,導致任務失敗,只能把通緝犯先抓走。」

  路夭夭,「……那現在,警方沒怪你吧!」

  路陣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悶悶的說:「他們覺得我能力出眾,想要我成為販毒小團伙的老大,加入販毒組織,成為臥底。」

  路夭夭被狠狠哽了一下,「臥……做臥底的,最少需要一個能被官方信任的身份。我們的身份是海歸,雖然查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信任……從何談起?」

  考公還得政審,臥底應該查得更嚴吧!

  路陣冷笑,「那就要多虧了我們的路董。在你的英明領導下,找娃公司聞名警界,比什麼身份都好用。」

  「呵呵!」路夭夭僵硬的問:「……所以,你被選中了?」

  路陣點點頭,心累的說:「他們還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臥底期間賺的錢歸我,不算黑錢,不算我犯法。」

  路夭夭瞪大眼睛,簡直難以置信。臥底販毒組織,錢哪裡來,不言而喻。

  不算路陣犯法,那只要他稍微動動小心思,豈不是日進鬥金!

  看出了路夭夭的想法,路陣表情扭曲的解釋,「之前找娃公司的業務中,不同家庭情況的孩子收費不同,為我們公司迎得了非常好的名聲。」

  「我作為一直奮鬥在一線,和人販子鬥智鬥勇的公司骨干,警界有著我的傳說。他們信任我的人品,不認為我會是那種為了錢草菅人命,在臥底期間為自己謀福利的人。」

  「委屈你,居然被當成一個好人。」路夭夭抱住路先生,拍著他寬闊的脊背安慰,接著問:「那你怎麼想的,要不要去?」

  「我還沒答應。」路陣把玩著路夭夭的長發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做臥底,如果你去的話,我就去。」

  做臥底,肯定不是一兩個月能完成的,當初光剿滅黑衣組織就用了將近半年。

  長時間和妻兒分開,路陣肯定不願意,但如果妻兒都去,那他願意去玩玩。

  現在的日子,平淡美好,但偶爾也想有點刺激的事情調調味。

  「我?」路夭夭沒懂路陣的腦回路,「我得照顧小酒,總不能帶著兒子去做臥底吧。」

  下一秒,路陣就說:「連莫裡亞蒂帶上。」

  路夭夭,「……你不會覺得家裡伙食開銷太大,想去販毒組織蹭飯吧!」

  「去玩玩。」路陣道。

  至於安全方面。

  路夭夭已經不需要對視就能完成催眠,到時候只需要給她安排幾個被催眠的保鏢隨行左右就行。

  他已經打聽過了,販毒組織只是一個活動在邊境的小型組織,因為貨源來自另一個接壤的國家,才需要臥底進入,收集情報。

  有警方在後面打輔助,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務。

  路夭夭還挺想去的,不過考慮到路澤還小,心裡很是猶豫。

  見路夭夭心動,路陣當即決定要去。

  「孩子要多鍛煉,這是難得的機會。」路陣寬慰路夭夭,「世界上到處都是危險,你不能因為他年紀小,就把他當成所有物珍藏。」

  兩歲,可以被保護,被珍愛,但不能被關在溫室裡。

  路陣不認為自己的兒子需要玻璃花房。

  「那不一樣。」路夭夭滿頭黑線,「我們是去危險的地方。」

  「那就讓路澤自己決定。他已經兩歲了,可以決定自己的事了。」路陣一錘定音,叫醒正抱著貓睡得噴香的小家伙,簡單說明情況。

  路澤眨巴這迷茫的大眼睛,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茫的說:「要去玩嗎?小酒也要去。」

  接著,小家伙抱著貓重新倒下,繼續睡。

  「喵嗚嗚嗚!」莫裡亞蒂扯了個呼嚕,伸了伸爪子,繼續跟著小主人睡覺。

  路陣給孩子和貓蓋好小被子,轉頭對路夭夭說:「莫裡亞蒂和小酒都答應了。」

  路夭夭無語,「阿陣,既背叛組織之後,你連臥底也干了。人生圓滿了。」

  就此,臥底一家在酒店一個普通的房間裡,新鮮出爐。

  做好決定,路陣抓緊時間和警方聯系,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這對於路陣來說,就像一個高玩自降身份去打新手副本,並不難。

  況且,現在的路先生還不是一個獨自打本的高玩,而是一個有官方爸爸偷偷打輔助的高玩。

  路夭夭也沒閑著,趁著路先生打副本這段時間,做了點准備。

  嘿嘿嘿!

  路先生收服販毒小團伙,加入販毒組織,回酒店休息,僅僅過了三天,效率驚人。

  等他休息好起來,路夭夭立馬抱著兒子湊上去,甜甜的說:「阿陣,酒店的早餐我已經吃膩了,我們一起去外面吃吧。我知道一家可以帶寵物的店。」

  「好。」這點小事,路陣從不會拒絕。

  一起漫步到路夭夭說的餐廳吃早餐,這是一個很高級的餐廳,環境安靜,收費高昂。

  等食物上座前,路夭夭挪到路先生身邊,將兩張紙攤開在他面前。

  「這是什麼?」路陣拿起寫滿字的紙張。

  「我們的人設。」路夭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我們一家四口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做壞人,我准備了劇本。」

  路陣一目十行的看紙上的內容。兩張紙,內容卻不少,密密麻麻的。

  早餐端上來,很簡單的雜糧粥、小籠包、油條;路澤單獨點了專門為孩子做的小米粥和鮮蝦雞蛋羹;莫裡亞蒂也有新鮮的貓飯。

  把食物在小家伙面前擺好,給他小勺子,見小家伙乖巧的拿著小勺子自己吃,路夭夭轉而問路陣,「怎麼樣?」

  「沒看懂。」路陣隨手放下紙,開始吃早餐。

  「什麼沒看懂,我看你就是不願意。」路夭夭夾起一個小籠包,整個塞嘴裡,狠狠咀嚼咽下,指著一桌子很平常的早餐問:「你知道這一桌值多少錢嗎?」

  「兩千左右。」路陣道。

  路夭夭點頭,嘆息道:「每天光早餐就要花兩千塊,這誰養得起。你不走上犯罪道路,就得失去老婆。」

  路陣無情拆穿,「你平時早餐吃兩塊錢的包子,營養快線都是買一瓶,一家人分著喝。」

  「我買的是十三塊八的大瓶裝,我一個人能喝完嗎?」路夭夭癟著嘴,悶悶問:「我做的人設哪裡不好?到時候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是我一個人承受的。」

  路陣無語,「舔狗和拜金女,只會被一起罵。」

  在路夭夭的人設中,她是一個有購物欲,嗜錢如命的女人;他是一個深深愛著她,為了滿足她的購物欲,最終走上犯罪道路的男人。

  路澤,一個在爸爸心裡比不上媽媽,在媽媽心裡比不上金條的可憐孩子,只能抱著他親愛的小貓咪獨自長大。

  也因為爸爸媽媽的不愛,路澤很喜歡小動物,天生就很親近小動物。

  「所以,就因為我稍微比一般人多喜歡錢那麼一點點,你就嫌棄我拜金,覺得我不好?」路夭夭秒入戲,假哭道:「我兒子都為你生了,你對我好點那叫寵妻,不叫舔狗。一無所有的才是舔狗。」

  路陣沉默的喝了一口粥,平靜的說:「相信我,你一個人就能演完一家人的戲,不需要我。」

  路夭夭秒收假哭表情,豎起大拇指吹彩虹屁,「我們阿陣這麼好,寵妻人設根本就不需要演。」

  路陣,「……收著點,我也要臉。」

  「嗯吶。」路夭夭甜甜答應。

  路澤疑惑的看著爸爸媽媽,見媽媽沒有哭出眼淚,乖乖吃飯飯。

  寶寶看不懂,寶寶吃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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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番外】路家日常7

  說是臥底一家,其實在外面和犯罪分子鬥智鬥勇的都是路先生。

  路夭夭只要帶著兒子,住著最好的房子,穿著名牌衣服,吃著昂貴的食物,做一個努力榨干丈夫,逼得深愛自己的丈夫不得不更加用力往上爬,賺取更多不義之財的壞女人就行。

  真是完美又悠閑的劇本。

  期間,路夭夭維持壞媽媽的人設,做出不少在外人看來苛責路澤的事。

  可沒有人知道,為了預防兒子不會在臥底期間學壞,她付出了多少。

  為了不把兒子養成大手大腳不知道賺錢不易的人,路夭夭還把絕大部分錢買成了金飾,做一個真正的拜金女。

  金子重要,別的衣服首飾都是過眼雲煙。

  不知不覺,路澤已經兩歲半了,他們一家也從公寓搬到了別墅,路先生已經從當初那個小頭目,變成了在販毒組織裡也說得上話的重量級人物。

  路夭夭穿金戴銀走在前面,每路過一家店都要進去逛逛,那副不買點什麼就不舒服樣子,像極了購物狂。

  路澤背著叮叮當當的小水壺,一只手提著菜包子,一只手牽著貓,邁著小短腿辛苦的跟在媽媽身後。

  在小家伙身後,還跟著兩個雙手拎滿購物袋的保鏢。

  為了兒子的安全,路夭夭走到哪帶到哪。

  路陣安排來的保鏢,她也進行了催眠,一但有事,他們會誓死保護路澤。

  路夭夭熟門熟路的走進一家女裝店,導購員見到她,立馬熱情的湊上來,熟門熟路的叫「路太太」,給她介紹剛進的新款。

  路澤小朋友看到媽媽走進滿是裙子的店,重重松了一口氣,牽著貓來店鋪對面的長椅邊。

  商場裡,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供人休息的長椅。

  兩個保鏢在長椅兩邊坐下,把手裡滿滿的購物袋放地上。

  路澤蹲在長椅前,取下背著的小水壺,解開用繩子掛在水壺上的塑料小碗,將小碗放在地上,倒了一些水在碗裡。

  見莫裡亞蒂舔水喝,他拍拍貓頭,這才在保鏢的幫助下,爬上長椅,坐在兩人中間,自己也抱著小水壺小口小口的喝,乖巧又懂事。

  小小年紀,不但自己背水壺,還要背貓碗,就算是走上犯罪道路的兩個保鏢也看不下去了。

  左邊年紀小一些的青年保鏢問:「累嗎?小酒。」

  路澤點點頭。

  右邊年紀大一些的中年保鏢心軟的說:「小酒,一會叔叔幫你背水壺好不好?」

  路澤搖搖頭,「謝謝叔叔。叔叔要幫媽媽提東西,已經很累了。」

  「叔叔不累。」中年保鏢道:「叔叔是大人了。」

  路澤堅定搖頭,吧嗒著小嘴,認真的說:「媽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酒要多吃苦。」

  青年保鏢氣衝衝的說:「你別聽你媽媽的,她就是瞎忽悠你。你看她哪天吃苦了?」

  「媽媽也很苦啊。」路澤認真的說:「媽媽每天逛街,腳都磨破了,見小酒走不動了,還要抱著小酒,好辛苦的。」

  保鏢,「……」

  還真是辛苦呢!

  這麼辛苦,直接躺家裡不是更舒服。

  見莫裡亞蒂喝完水,路澤摸摸有些扁的小肚子,拉開裝著包子的塑料袋,用小手掰開包子,分一塊給莫裡亞蒂,轉頭問保鏢,「叔叔們要吃包子嗎?」

  兩個保鏢表示不吃,他就自己也小口小口吃起來。

  見孩子這麼乖巧,中年保鏢問:「小酒,好吃嗎?」

  路澤搖搖頭,嘆息道:「我想吃肉包子。」

  中年保鏢看了看他手裡的青菜包,忍不住道:「你下一次想吃肉包子,可以直接和你媽媽說,你非要的話,她應該會給你買的。」

  那個女人,那麼愛面子,如果小孩在大庭廣眾之下鬧,應該會買的吧!

  青年保鏢也跟著出主意,「她不給你買,你就哭,躺在地上撒潑耍賴。如果她敢打你,你就告訴了爸爸。」

  「不可以哦!」路澤認真的說:「好孩子不可以讓媽媽為難。而且,告媽媽狀的話,會被爸爸嘲笑的。」

  兩保鏢,「……」

  忘了,小可憐的爸爸是一個舔狗、老婆奴。

  路澤悶悶的說:「我也不喜歡吃包子,我想吃的是蛋糕。」

  「你媽真過分,居然連蛋糕都沒給你買。」青年保鏢恨恨的說。

  雖然他從小家境不好,現在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但小的時候,他父母有好吃的,都是留給家裡的孩子。

  家裡三兄弟,父母從不偏愛任何一個。

  對比起路澤,青年保鏢覺得,他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要不晚上下班回去,就打個電話回家,順便給父母打點錢。

  「不准你這麼說我媽媽,我媽媽世界第一好。」路澤堅定的維護媽媽的光輝形像,「媽媽說我糖分超標,所以才不准我吃蛋糕的。媽媽今天都忍著沒吃蛋糕。」

  「你媽媽是在減肥,所以才沒吃,和你沒關系。」青年保鏢撇撇嘴,他早上去換班的時候,還見到路太太站在電子秤上,說怎麼又長胖了。

  「不,媽媽天天減肥,天天說長胖了一斤。」每次吃完零食就去稱重,路澤已經習慣了,並不認為和小蛋糕有關系。

  昨晚他偷偷在媽媽的零食箱裡找到好多好多巧克力吃了,媽媽是在懲罰他,所以今天才沒買小蛋糕。

  不過偷吃的事,還是不要說了,那有損他可愛懂事的形像。

  想到巧克力,路澤都不想吃包子了。

  他摸摸圓鼓鼓的小肚子,覺得已經飽了,就把包子裝好,將塑料袋拴在水壺上,准備帶回去給媽媽吃。

  哼,居然買小酒不愛吃的青菜包,剩下的全給媽媽吃。

  至於在外面,寶寶就委屈一下,幫摳摳搜搜的媽媽維持富婆人設好了。

  見莫裡亞蒂的小碗裡,包子還沒吃完,路澤催促道:「莫裡亞蒂,趕緊吃,不能剩下。」

  媽媽可不會幫莫裡亞蒂吃剩下的包子,她只會幫小酒吃。

  莫裡亞蒂不爽的「喵嗚」一聲,抬腳打翻小碗。

  就一點包子皮,沒滋沒味,貓都不吃。

  「莫裡亞蒂!」路澤從凳子上跳下去,雙手叉著腰,凶巴巴的教育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爪子打翻的,不止是包子,還有農民伯伯辛勞的汗水,爸爸起早貪黑的拼搏,媽媽摳摳搜搜的錢。」

  兩保鏢,「……」

  媽媽摳摳搜搜的錢才是重點吧!

  路澤在莫裡亞蒂面前蹲下,努力回憶他打翻粥時,媽媽是怎麼做的。

  他心疼的捧著空碗,開始背誦浪費糧食時,媽媽要他站在牆角背的詩,「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莫裡亞蒂,罰你背十遍。」

  莫裡亞蒂可不是一只乖巧的貓咪,聽到小主人的教育,不屑的「嗷嗚」一聲,跳上長椅,悠哉的趴下去睡覺。

  「不聽話的貓。」路澤老成的嘆息一聲,乖乖把包子皮撿起來,踮著腳丟垃圾桶裡,掏出小手帕擦擦小手,拿著小碗乖乖回去坐好。

  摸摸莫裡亞蒂光溜水滑的毛毛,把小碗拴在水壺上一起背好。

  吃飽喝足,接下來就是好好學習。

  路澤從保鏢幫忙提著的小書包裡翻出一副卡片,叫保鏢和他一起玩拼字游戲。

  保鏢說一個字,他從卡片堆裡找相應的卡片,拼出那個字。

  保鏢說到陌生的字,他就會睜著亮晶晶的紅眼睛看著保鏢,要保鏢教他。

  他這乖巧懂事又愛學習的樣子,簡直看得兩個保鏢心疼不已。

  這大概就是沒媽愛的孩子早當家,這麼小已經懂得知識的重要性了。

  等路夭夭從店裡出來,路澤已經學會了三個字。小家伙立馬開心的朝著媽媽撲去,炫耀他學會的字。

  路夭夭將手裡的購物袋遞給保鏢,考教兒子。

  在智商方面,小家伙更像他爸爸,不但以兩歲半的稚齡掌握簡單的加減法,還學會了好些字,和從小學習一般的媽媽完全不一樣。

  聽著兒子對她的考教對答如流,路夭夭滿意的揉著小家伙腦袋上的白毛毛,「我們小酒真厲害,長大了一定能成為像爸爸一樣厲害的人,讓媽媽吃香的喝辣的。」

  小家伙用一雙小手抓著路夭夭的兩根手指頭,仰著小腦袋對著媽媽甜甜的笑,眼睛亮晶晶的,「嗯,小酒會像爸爸一樣厲害,讓爸爸媽媽都吃香的喝辣的。」

  「乖。」路夭夭親昵的抱起兒子。

  這一幕落在兩個保鏢眼中,意思完全變了。

  兒子被著小水壺哼哧哼哧跟不上,她也不等,更不抱。

  現在兒子學會了字,她立馬上糖衣炮彈,還說兒子「會成為爸爸一樣厲害」。

  她丈夫路陣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就是一個為了供養她這只吞金獸,無惡不作的罪人。為了錢,她居然想要兒子成為那樣的人,簡直不配為母親。

  兩個壞蛋保鏢都看不下去了,青年保鏢更是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路夭夭可不知道身後兩人的想法,就算她知道也不在乎。

  路澤小朋友被媽媽抱起來,開心的趴在他耳邊問:「媽媽,我學會了三個字,你問的問題我也都答對了。今晚可以在你的零食裡選三大包嗎?」

  路夭夭小聲道:「只給你一大包。剩下的抵你偷吃巧克力的份。」

  路澤癟癟嘴,自知理虧,乖巧答應,「好嘛。」

  「小酒真乖。」路夭夭親親他的小臉。

  「媽媽也乖。」路澤回親媽媽。


第232章 【番外】路家日常8

  該買的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路夭夭讓青年保鏢提著東西去開車,順便把車開到商場外等著。

  下樓的時候,路夭夭在一家烤肉店,買了十串牛肉滿滿的烤串,犒勞兩個陪逛的小家伙。

  見有烤肉,路澤小朋友立馬跳著腳對賣家說:「媽媽要麻辣的,小酒要孜然的,莫裡亞蒂不要調料。」

  路夭夭買了四串無調料,六串孜然。

  牛肉串烤好,時間也差不多了。

  路澤抱著裝在牛皮紙袋裡的肉肉,牽著貓,開開心心的跟著媽媽回家。

  一家三口身後跟著中年保鏢。

  離開商場,熟悉的車子並沒有等在外面。

  路夭夭正要問,正對面一輛車的後車門被推開,一個豐滿美艷的女人穿著旗袍,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路太太?」

  路夭夭遲疑的看著女人,手拉著路澤的衣領,笑問:「你是?」

  女人勾唇一笑,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道:「你可以叫我大嫂。我先生和你丈夫是一起打拼的兄弟。」

  一直做大嫂的路夭夭,「……」

  這是路先生認了大哥,她也多了個大嫂啊!

  「大嫂也來逛街嗎?」路夭夭笑眯眯的問。

  「不。是我一直聽聞弟妹大名,想邀請弟妹去家裡做客。」女人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邀請她做客,邀請到商場門口。

  路夭夭可不認為這是可以拒絕的邀請。

  她故作緊張的問:「我可以打個電話給阿陣嗎?」

  「當然可以。」女人笑眯眯的說:「這就是單純的做客,不必擔心。」

  路夭夭笑笑,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路陣。

  路陣出去有好幾天了,不過這種事偶有發生,路夭夭也沒在意。他出去前也說過,只是很平常的任務。

  「既然大嫂邀請你,就去吧。」路陣清冷的聲音傳來,「我這邊有點事,我晚點去找你們。」

  「注意安全,我等你。」聽到路陣的話,路夭夭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她掛斷電話,牽著兒子,上了女人的車。

  車上,小家伙抱著牛皮紙袋,和莫裡亞蒂一起,乖巧的坐在靠窗的位置。

  路夭夭和女人聊天,旁敲側擊的打探消息。

  從女人口中,路夭夭大概知道了情況。

  路先生太能干,一不小心得到了販毒組織頂頭老大的賞識,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回來,地位能再提提。

  路夭夭只能感嘆,不愧是敲過工藤新一悶棍的酒廠反派,就是不一般,短短半年就達到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

  女人話鋒一轉,問道:「這孩子就是你和路陣的兒子嗎?」

  路夭夭看得出來,女人之前會說那麼多,就是在給她解惑。既然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路夭夭不介意順著她的心意轉移話題。

  「他叫路澤,小名小酒。」路夭夭摸著小家伙的腦袋道:「小酒,叫阿姨。」

  「阿姨好。」路澤甜甜的叫人,「我叫小酒。貓貓叫莫裡亞蒂。」

  「原來你的貓叫莫裡亞蒂呀!」隔著路夭夭,女人笑問:「你抱的是肉嗎?怎麼不吃?」

  路澤抬頭看媽媽。

  路夭夭摸著兒子的頭笑道:「在車裡味道大,等到了地方再吃。」

  「有什麼關系,打開窗戶就好。」女人打開車窗,說道:「小酒快吃吧,一會涼了。」

  路澤又看向媽媽。

  路夭夭故作矜持的和女人客氣一番,然後才叫兒子吃。

  得到媽媽的允許,路澤再一次解下貓碗,辛苦的把沒調料的肉弄一串在貓碗裡給莫裡亞蒂,這才拿出一串放調料的開始吃。

  路夭夭全程都在和女人聊衣服首飾,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小家伙一起和貓窩在角落裡,乖巧的吃肉肉,用實際行動襯托路太太這個媽媽有多不在乎孩子。

  路夭夭表面上和女人聊天,暗地裡卻關注著兒子和車子前進的方向。

  隨著車子的不斷前進,路夭夭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所在的城市本就在邊境,繼續前進,按照目前的方向繼續前進,只會到更偏僻、更混亂的地方。

  路夭夭什麼都沒說,一開始還和女人聊天,後來直接閉嘴了。

  車子行駛了很久,直到深夜才駛入一棟位置十分偏僻的莊園裡。

  感受到車子停下,路夭夭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懷裡的孩子睡得噴香,身邊的貓卻激警的站了起來。

  「我家有點遠。」女人笑著招呼路夭夭下車,安排住宿。

  路夭夭板著臉,什麼都沒說,抱著兒子牽著貓,回房睡覺。

  女人見她這樣子,一點也不生氣,安排人看著,就踩著高跟鞋走了。

  這麼一折騰,小家伙也醒了。

  路夭夭拉著孩子和貓,檢查房間。

  這是一個套間,很大,其中包括客廳,兩個房間,浴室、書房,衣帽間。

  浴室裡擺滿了成年人和嬰幼兒的洗漱用品,明顯適用於一家三口;衣帽間裡也掛滿了大人和小孩的衣服;就連主臥的床邊都放著一張四面有圍欄的小床。

  很明顯,這些東西都是為他們准備的。

  或許是臨時准備,也或許是早有准備。

  確定房間裡沒人,路夭夭把門關緊,帶著孩子去洗漱,順便用濕毛巾給莫裡亞蒂擦爪子和毛毛。

  洗漱的時候,路夭夭只是簡單用溫水給兩個小家伙洗漱一遍,不敢用浴室裡的東西。

  畢竟是販毒組織,她不敢隨便給孩子用,萬一碰到不該碰的東西,可是會害了孩子一輩子。

  等洗漱好出來,都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路夭夭給路陣發了一條短信,帶著兒子和貓睡覺。

  陌生的環境讓小家伙感到害怕。

  他和莫裡亞蒂頭挨著頭靠在一起,皺著小臉問:「媽媽,我們是不是被壞人抓了?」

  「沒有,我們是在等爸爸。」路夭夭親親小家伙白嫩嫩的臉蛋,安慰道:「睡覺吧,睡醒就能見到爸爸了。」

  「不睡醒也能見到爸爸。」伴隨著開門的聲音,銀發黑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時光似乎回到了過去,他又變成了那個裹挾著黑暗和硝煙回家的琴酒。

  路夭夭更在意另一件事,「我關門了。」

  「爸爸。」小家伙激動的坐起來,伸長胳膊,「抱。」

  「有鑰匙。」路陣關上門,隨手把鑰匙丟在床頭櫃上,俯身給大的和小的分別一吻,把貓從床上拎下來放旁邊的小床裡。

  「莫裡亞蒂。」路澤再也顧不上爸爸,趕緊趴在床邊看小伙伴。

  「等我。」路陣留下兩個字,往浴室去。

  路澤穿著小熊睡衣趴在床邊,扭著小腦袋問:「媽媽,爸爸會允許莫裡亞蒂和我們一起睡嗎?」

  路夭夭搖頭,「不會。」

  「那莫裡亞蒂也太可憐了。」路澤商量道:「媽媽,讓我去你的零食裡挑一包,我就把爸爸讓給你。我和莫裡亞蒂睡。」

  「那是我的路先生,不用你讓。」路夭夭哪裡看不出小家伙想和莫裡亞蒂睡,十分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小家伙還是很親近路陣,可一到睡覺的時候,就喜歡和莫裡亞蒂擠在一張小床上,連她都不要了。

  「那也是我的爸爸。」路澤認真的說:「你只有一半,另一半是我的。」

  路夭夭笑道:「你只有一半,只能換一包零食。」

  「罷了,一包就一包吧!」路澤嘟著嘴,無奈的嘆息,「對待老公都這麼摳摳搜搜,小心失去他。」

  「不用你多嘴。」被兩歲半的兒子教育,路夭夭有點不高興。

  「是是是。」路澤招手,「把小酒抱到小床上吧,小酒把路先生讓給你。」

  路夭夭無語,下床把兒子抱到小床上,在他躺好後給他蓋上小被子。

  「媽媽晚安。」小家伙抱著貓,乖乖閉上眼睛。

  路澤正是需要多睡覺的年紀,剛閉上眼睛,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莫裡亞蒂用爪子推開路澤抱著它的手,也跟著睡了。

  路夭夭無奈搖頭,關掉大燈,只留著床頭小夜燈,回到大床上躺好,等路先生。

  路陣有著一頭連路夭夭也比不上的秀發,他和普通男人一樣洗澡很快,卻要花費洗澡好幾倍的時間打理長發。

  等他出來,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

  路陣很滿意路澤的識相,在房間裡檢查一番,確定沒什麼不該出現的小東西,上床將路太太摟在懷裡,關燈睡覺。

  路夭夭壓低聲音問起今天的情況。

  「沒事。」路陣冷笑道:「只不過是想要我做些事,又心有擔憂,所以才把我深愛的路太太找來做籌碼。」

  路夭夭懂了,這是把他們當人質了。她又問:「要你做什麼?」

  路陣低啞的輕笑一聲,「之前的貨源出了點問題,老大得離開去找新的貨源。現在這邊也不太平,就想我幫忙守一段時間。」

  至於貨源為什麼出問題,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路夭夭瞪大眼睛,「你的地位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

  白天女人說路先生被看中,路夭夭還以為是發現混入魚目中的珍珠那種看中,萬萬沒想到,琴爺已經是類似於二把手的人物了。

  坐火箭都沒這麼快。

  「這不是一個需要熬資歷的老牌公司。」黑暗中,路先生長著薄繭的指尖劃過路太太的光滑細膩的臉頰,捏住她的下巴,纏綿的吻上她柔軟的唇瓣。

  路夭夭抓住被子,仰著頭,熱情的回應他的吻。

  唇齒交纏,幾天不見的路先生變得有些急不可耐。

  感受到微涼的大手鑽入睡衣,路夭夭感覺把人推開,喘息道:「小酒在。」

  「他睡著了。」路先生不滿的嘟囔著,一口咬在路夭夭頸側,直到留下深深的齒痕才罷休。

  路夭夭疼得在他腰間狠狠扭了一把,重新挑起話題平復心情,「我們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

  「你期待已久的拜金女和舔狗的劇本可以開始了。」路陣抱著人,低聲道:「你就把這裡當成免費酒店,和今天接你的女人盡情的玩。孩子警方那邊的臥底會幫忙保護,你不必擔心。」

  「可以作妖?」路夭夭問。

  「可以折騰別人。」路陣委婉的強調「別人」。

  「需要我幫忙,你盡管說。」路夭夭笑得不懷好意,「他們把我弄進大本營,和關進資料庫沒有任何區別。」

  「那多沒意思。」路陣催促,「趕緊睡覺,不睡我們就去客房。」

  去客房干嘛?當然是睡人。

  路夭夭有點心動,不過考慮到彼此都累了,還是乖乖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睡覺。


第233章 【番外】路家日常9

  頭一天在車上睡得噴香的路澤和莫裡亞蒂,生物鐘一到就醒了,小家伙看著床上被爸爸抱著,睡得香甜的媽媽,為長不大的媽媽搖頭嘆息。

  路陣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家伙。

  路澤立馬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扶著小床邊的圍欄,朝著爸爸做口型。

  路陣,「……」

  所以他才不喜歡小孩子。

  要養要教,晚上想和小海妖溫存都不行,早上想睡懶覺更不行。

  無聲輕嘆,路陣輕手輕腳的抽回手,下床將小家伙和貓從小床上拎下來,帶著離開房間。

  「只可以在屋子裡玩,不能出去。」不放心,路陣還去把最外面的大門鎖死,確保小家伙沒法自己打開。

  看著爸爸關門,小家伙雙手揉著小肚子問:「爸爸,你關了門,莫裡亞蒂餓了怎麼辦?」

  路陣,「……你還要吃東西!」

  路澤糾正,「小酒不餓,是莫裡亞蒂餓,貓貓不能餓著。」

  「等著。」路陣直接穿著睡衣,披散著一頭長發離開,等再次回來,手裡拿了兩個三明治、一個果盤、兩盒牛奶。

  「謝謝爸爸。」小家伙開心得像只小狗,如果有尾巴,一定搖得歡快。

  見路陣把東西放茶幾上,他立馬拖著找到的小板凳跟上。

  放好食物,路陣告誡道:「乖乖和莫裡亞蒂一起吃飯一起玩,不准來敲門,更不准跑出去。」

  「我知道。」路澤拍著爸爸的大腿,十分懂事的說:「得給你和媽媽過二人世界的時間,好讓你們有空生妹妹。小酒一直都記得。」

  「嗯。」只是想抱著路太太睡懶覺的路先生,毫不心虛的點頭。

  小酒仰著小腦袋,疑惑的問:「爸爸,妹妹什麼時候生出來啊!她都霸占你們好久了。我也想像動畫片裡那樣,一家人親親蜜蜜的睡覺,寶寶睡中間,爸爸媽媽睡兩邊。」

  「快了,快了。」路陣敷衍的摸摸小家伙的腦袋,轉身回房睡回籠覺。

  至於讓孩子睡中間,一家人親親蜜蜜什麼的,路陣直接忽視。中間多個小的,那他晚上就別想抱到路太太了。

  路澤一把將三明治扯成兩半,把一半分給莫裡亞蒂,氣呼呼的抱怨。「小酒最討厭妹妹了,還沒出生就霸占爸爸媽媽,以後怕不是要上天。」

  「喵喵喵。」莫裡亞蒂抬起前爪拍拍路澤,像是知道他不高興,在安慰一般。

  路澤一把抱住貓頭,小巴掌拍著貓背道:「好貓貓。等妹妹出生了,我就偷偷把她夾在三明治裡,給你吃。」

  完全不知道自己肩負吃妹使命的莫裡亞蒂被抱得很不舒服,有無可奈何,只能妥協。

  路陣回到房間,見路夭夭睡得十分香甜,一點醒來的跡像都沒有,好笑的搖搖頭,輕手輕腳的上床,繼續睡回籠覺。

  雖然現在的刺激日子也不錯,但以前整天沒事,抱著路太太睡懶覺的日子也很美好;

  等完成臥底工作,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夫妻倆甜甜蜜蜜睡回籠覺,兩歲半的路澤只能乖乖吃早餐,還要順便照顧四只爪子都用來走路的小伙伴。

  有懶惰媽媽的孩子早當家,哪怕還是一個小寶寶,他已經學會把盒裝牛奶擠在貓碗裡還不漏出來的訣竅。

  一人一貓吃飽喝足,就滿屋子的探險,玩累了,小家伙就搬著小板凳到窗戶邊曬太陽。

  多曬太陽長高高。

  迷迷瞪瞪間,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頭上響起,「路澤。」

  路澤轉著小腦袋找了一圈,最終看到了站在窗戶外的男人。

  小家伙立馬從小板凳上起來,警惕的看著男人,「你為什麼知道我得名字?難道你是綁架犯?」

  年老大搖頭輕笑,「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沒少聽他說起寶貝兒子路澤,所以才知道你的名字。」

  「胡說八道,爸爸只有寶貝的路太太。」路澤凶巴巴的說:「趕緊走開,不然我放莫裡亞蒂咬你。」

  「嗷!」莫裡亞蒂站在路澤腳邊,凶狠的齜牙。

  年老大,「……我真是你爸爸的朋友。」

  「你有什麼證據嗎?」路澤問。

  作為販毒組織的老大,年老大也沒個孩子,還真沒跟現在的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知道你是假冒偽劣產品。」路澤叉著腰,得意洋洋的說:「我已經是兩歲半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休想騙我。」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一個聰明的人,在下甘拜下風。」年老大抱拳,對著窗戶裡的小家伙晃晃。

  路澤一眼就注意到了年老大手腕上的東西。

  年老大自然也注意到了小家伙的目光,他將手腕上的金貔貅取下來,左右晃動。

  路澤的小腦袋就像鐘擺一樣,隨著金貔貅左右晃蕩。

  年老大將東西舉過窗戶,遞給小家伙,「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這個就送給小酒吧。」

  路澤扭捏的說:「不好吧。小酒還是個孩子,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得經過爸爸媽媽的同意。」

  年老大直接被路澤逗笑了,他提著綁在貔貅上的繩子晃蕩,笑道:「這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你爸爸媽媽不會有意見的。」

  路澤立馬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屁顛屁顛的跑到窗戶邊,高高舉起一雙小手,甜甜的說:「謝謝叔叔,叔叔最好了。」

  年老大,「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真是個實際的孩子。

  他將手臂伸入窗戶,隔著防盜護欄將東西放在小家伙手心裡。

  路澤開心的拿著金貔貅,羞澀一笑,「沒有吶。主要是世界上的二傻子太多,才會顯得小酒比較聰明。」

  年老大,「……你確實很聰明,像你爸爸一樣。」

  兩歲多就能如此聰明,用古靈精怪來形容都不為過。

  「爸爸也就一般般,小酒主要像媽媽。」路澤清楚的記得,爸爸沒少說他像媽媽一樣的難纏。

  難纏,應該就是聰明的意思吧!

  不聰明,怎麼難纏呢!

  年老大不認同的說:「你爸爸也很厲害,幫叔叔找到了好多想要害叔叔的壞人,是個像雷達一樣厲害的男人。」

  探臥底的雷達!

  「一般般吶。」路澤嘴上得得謙虛,那眉飛色舞的小模樣卻不是一個意思。

  「你爸爸媽媽呢?怎麼只看到你一個人?」年老大問。

  「還能干嘛,當然是懶病犯了。」路澤搖頭嘆息,「我們不說他們,來玩拼字游戲好不好?」

  ……

  路夭夭因為頭一天精神緊繃,又熬夜太久,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見到兒子不在,不用想也知道又被趕到外面去了,狠狠瞪了路先生一眼,趕緊出去查看。

  這可不是在家裡,萬一出事怎麼辦?

  路陣一把將人拉住,「外面有人,洗漱好再出去。」

  「有人你也不叫我,還在這裡睡。」兩個大人在屋子裡睡覺,誰招待外面的客人?兩歲半的路澤,還是一身毛的莫裡亞蒂?

  路夭夭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離開房間。

  在客廳裡掃視一圈,很快就能發現窗戶邊的路澤。

  外面確實有人,卻不是路夭夭以為的外面,更不是她以為的客人。

  分割房間和外面外面走廊的牆壁上,有一扇明亮的窗戶,路澤站在窗戶邊,正和窗戶外站著的人聊天。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周身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人物。

  男人站在窗戶外,看著窗戶內的路澤。

  莫裡亞蒂悠閑的蹲在窗台上搖晃尾巴。

  路澤蹲在小板凳前,正在寫什麼。

  只見他寫好後,踮著腳將寫著字的紙遞給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贊嘆道:「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這麼多字。」

  路澤得意的揚起小下巴,「我可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和外面那些二傻子可不一樣。」

  「確實很厲害,將來一定能成為像你爸爸一樣厲害的人。」男人將一顆糖從窗戶外面遞進來。

  路澤趕緊接過糖,「噔噔噔」跑到角落裡藏起來。

  藏好糖,路澤重新跑回窗戶邊,仰著小腦袋對著男人說出一個其實連他自己也寫不出來的生僻字。

  男人甘拜下風,再次奉上糖果。

  路夭夭,「……」

  很好,活學活用!

  路陣很自然的拉住路夭夭走過去,衝著年老大叫了一聲,「年哥,早。」

  路夭夭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販毒組織的老大。

  路澤見到兩人,身體一僵,趕緊把糖揣衣兜裡,掏出金貔貅遞給路夭夭,得意的炫耀,「媽媽,我認識了一個有錢的冤大頭,送了我塊金子,給你。」

  至於糖果,寶寶不知道。

  路夭夭看著路澤手裡純金的貔貅,很清楚他口中有錢的冤大頭就是販毒組織的頭目,窗戶外的男人。

  冤大頭年老大故作生氣的說:「小酒,叔叔送給你的可不是一塊金子,是招財進寶的貔貅。」

  「他不是金子做的嗎?」小家伙瞬間垮下小臉,不信邪的用米粒小牙咬了一口。

  見金貔貅上留下一排淺淺的牙印,他立馬又笑了,再次遞給媽媽。

  路夭夭看著工藝精湛的金貔貅腦袋上的小牙印,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見媽媽不接,路澤繼續推銷,「媽媽,純金的,很值錢。」

  路夭夭,「……」

  很好,拜金人設深入兒心。

  年老大笑道:「送給孩子的見面禮,不必客氣。」

  「多謝年哥。」路夭夭謝過人,低聲對路陣說:「我帶他去洗漱換衣服,你們聊。」

  年老大看著腳步匆忙離開的母子,轉而對路陣道:「孩子很可愛,搞得我都想生一個了。」

  「那就生。」路陣態度冷淡。

  年老大早已習慣他的脾氣,笑著擺擺手,留下一句「中午一起吃飯」就走了。


第234章 【番外】路家日常10

  路爸爸把兒子放到外面就去睡回籠覺了,現在小家伙還穿著睡衣。

  被媽媽抱著回房洗漱,小家伙全程都非常配合,脫衣服的時候更是要求自己脫,不用辛苦媽媽,就怕小口袋裡的糖果被發現。

  丟失一顆糖不可怕,可怕的是藏起來的一堆。

  從以往鬥智鬥勇的經驗中,小家伙清楚的知道,如果口袋裡的糖被發現,那藏起來的也保不住了。

  主動把身上睡衣扒光,光著小身體接過媽媽拿著的衣服自己穿上。

  小家伙雖然把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但只要幫忙整理一下就可以。

  路夭夭一直致力於教導孩子獨立自主的能力。有她懶惰的成分在裡面,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培養孩子獨立自主。

  路澤自己穿衣,自己刷牙,自己洗漱。路夭夭就在旁邊幫忙遞東西,看顧他的安全。

  本就起得晚,等小家伙折騰好,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販毒組織的頭目請客吃飯,一家不得不給這個面子。

  雖然是請吃飯,但沒有那麼多規矩,居然讓路夭夭有一種在家款待伏特加一家的感覺。

  當然,她們是伏特加那個位置。

  餐桌上,年老大也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和路陣討論公事;

  昨天把路夭夭和路澤接來的女人,小聲和路夭夭討論女人感興趣的衣服首飾。

  路澤小朋友則在爸爸媽媽偶爾抽空的投喂中,乖巧的吃飯。

  不知道的人見了,只會覺得和諧又美好。

  午餐結束的時候,年老大突然招來一個青年,笑著對路夭夭道:「他叫丁成岩,身手相當不錯,你們母子住在這裡這段時間,就讓他跟隨保護。」

  請來做客,卻絕口不提什麼時候讓他們離開,還安排人隨行保護,扣押之意十分明顯。

  說到底,他看中路陣的能力,但時間太短,他並不相信路陣對他有多少忠心。

  如果路先生幫忙看家的事再過個兩三年發生,有了信任基礎,恐怕就不需要走這一遭了。

  路夭夭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路陣。

  是詢問,也是塑造她除了錢,什麼都不懂不管的人設。

  路陣正在給路澤夾肉丸子,接收到路夭夭的目光,低聲安撫,「這一帶有野獸出沒,年哥也是擔心你們的安全,不必擔心。」

  路夭夭像個乖巧聽話的好妻子,立馬按照路先生的意思答應下來。

  午餐後,路夭夭跟著女人去做美容。

  女人姓楊,一直被人喊大嫂的路夭夭,實在不想喊她大嫂,就喊楊姐。

  路夭夭還以為是要帶她去外面的沙龍做美容,說不定還能遇到別的犯罪團伙老大的女人、情人之類的。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山莊裡。

  山莊很大,除了主建築的巨大別墅,周邊還有好幾棟小別墅。

  其中有一棟就是楊姐的地盤,裡面有一整層是用來做美容的,其中包括面部護理、身體護理等一系列項目。

  當時的路夭夭只有一個想法。

  貧窮太限制人的想像了。

  原來她一直過得那麼糙,根本和闊太太南轅北轍,頂多算個小資的家庭婦女。

  路陣帶著兒子,送走如今的頂頭上司,順便看著兒子睜著大眼睛盯著人家手腕上的金麒麟,甜甜的叫著叔叔。

  碰到這麼一只可愛的萌系「吞金獸」,喜歡在手腕上掛各種純金瑞獸的販毒組織老大,還真沒法硬著頭皮裝沒看到,只能把還沒捂熱的金麒麟送給小家伙。

  「謝謝叔叔,小酒最喜歡叔叔了。」路澤雙手抓著金麒麟,又甜又軟。

  路陣,「……」

  早就煉就一顆鋼鐵之心的琴爺,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丟臉。

  「喜歡就好。」年老大揉揉小家伙的腦袋,交代路陣兩句,上車離開。

  黑色的車隊離開,路陣直接把兒子塞新保鏢丁成岩懷裡,轉身就走,又冷又酷。

  ……

  等路夭夭美容出來,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左右。

  庭院裡的巨大游泳池邊,路陣穿著黑襯衣,帶著太陽眼鏡,衣襟大敞,露出漂亮的腹肌,慵懶的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

  路澤戴著一個小黃鴨游泳圈,在水裡撲騰得歡快;新保鏢丁成岩在旁邊,時刻准備著撈人。

  莫裡亞蒂在距離路陣很長一段距離的地方,盤成一個貓餅睡覺。

  輕松愜意又美好的度假畫面。

  這還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漂浮在藍色池水上的小黃鴨。從大到小加起來足有數百個,黃黃的一片。

  小家伙玩得開心,連媽媽來了都沒注意到,「咯咯咯」的笑容給防守嚴密的安靜莊園帶來人間歡樂。

  一副把販毒組織的大本營當成免費度假酒店的樣子。

  楊姐看到這一幕,笑道:「路陣居然無聊到一個人曬太陽,看樣子我不能再霸占著你了,去陪他吧。讓他好好看看現在的路太太有多漂亮。」

  「他能懂什麼。」路夭夭嘴硬的說。

  路先生,那就是一個不會把愛掛在嘴邊的悶騷。

  楊姐笑笑,沒說話,從另一邊走了。

  路夭夭走到路陣身邊,摘掉他臉上的眼鏡,有些期待的問:「怎麼樣?有沒有看出哪裡有什麼變化?」

  路陣抬手遮住刺目的陽光,讓守在一邊的保鏢拿遮陽傘來,全程沒看路夭夭一眼。

  「你怎麼不看我。」路夭夭直接跨坐在路陣身上,指尖曖昧的撫摸上他漂亮的腹肌,贊嘆道:「六塊,比游泳池裡的保鏢哥哥少兩塊。」

  路陣冷嗤,「你倒是看得清楚。」

  「吃醋了?」弓著身體朝著路陣身上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呵氣如蘭,「放心,比起八塊腹肌,我更喜歡你身上這六塊。每一塊都是我喜歡的樣子。」

  「今天嘴怎麼這麼甜?」路陣用兩根手指頭戳在路太太的眉心,用力撐著她的頭離自己遠點,嫌棄的說:「離我遠點,一股刺鼻的精油味。」

  路夭夭拍開路陣的手,不高興皺起眉頭,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兩人的姿勢算不上雅觀,路陣躺在沙灘椅上,路夭夭跨坐在他腰腹處,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他身上。

  路夭夭咬人的時候,長發滑到一邊,頸側的牙印清晰明顯。

  「別鬧。」路陣低啞著嗓音將人推開。

  路夭夭不依不饒的往上湊,指尖點在路陣的嘴唇上,粉嫩的舌尖滑過唇瓣,充滿誘惑。

  路陣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心跳加快。他啞聲叫人,「路夭夭。」

  兩人做夫妻近十年,路夭夭多了解路陣啊,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心動。

  路夭夭見狀,不但不收斂,還直接傾身在路陣唇上啄吻了一下。

  「阿陣。」她軟軟的叫著,像個吹枕邊風的小妖精,「阿陣,你要努力賺錢啊。我之前以為你對我已經很好了,今天見了楊姐的別墅才知道,我以前過的都是怎樣的苦日子。我跟著你,委屈。」

  「一個吻就想我賣命的給你賺錢。」路陣的大手蓋在路夭夭的後腦勺,按著她的頭,狠狠吻了上去。

  成年人要的吻,可不是青澀初戀的蜻蜓點水,而是濃烈如紅葡萄酒,醇厚綿長的吻。

  又狠又深,誘人沉醉,要人溺斃。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路夭夭嚇得不輕,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只是享受完不要錢的美容,心血來潮,就想來一場拜金女誘惑路先生賺錢的戲碼罷了。

  一直以來,路陣都很尊重她,從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過任何不規矩的事。路夭夭以為他會忍耐,所以才那麼大膽。

  萬萬沒得,路先生居然是個如此禁不住撩撥的人。

  換氣的間隙,路夭夭努力道:「有人。」

  周圍嚴密的保鏢,搬來遮陽傘還沒來得及撐起的保鏢小哥……太多人了。

  路陣哪裡不知道路夭夭就是仗著人多,他不會對她做什麼;晚上又有孩子在,他更不會喪心病狂的在可能會被孩子看到的情況下鬧,所以才敢對他那麼放肆。

  不動她,不代表被撩起的意動可以輕拿輕放。

  路陣這一吻纏綿深刻,仿佛要把積壓的一腔愛意,全部在吻中宣泄出來。

  直到很久很久,路夭夭都懷疑她要缺氧而死之時,路陣才松開禁錮她腦袋的大手,改捏著她的後頸肉。

  路夭夭靠在路陣的肩膀上,拉著他的衣服擋住臉,一動不動。

  羞的,暈的,也是被嚇的。

  保鏢小哥趁機上前,把戶外太陽傘撐好,無聲的退到一邊。

  那一瞬間,路夭夭的腦袋明顯往下埋了埋。

  「真是沒出息。」路陣嫌棄的說:「以後你最好關起門來過日子。」

  路夭夭悶悶的說:「大庭廣眾之下,不應該這樣。」

  路陣溫柔的抱著人,聲音裡卻充滿危險,「你想玩,就要做好被反玩的准備。」

  「才沒有玩你,我是在討好你。」路夭夭直起身,滿臉真誠,「我今天做了很高級的美容,變得更漂亮了,你親了這麼漂亮的我,就要負責。」

  「所以呢?」路陣懶洋洋的問。

  路夭夭氣鼓鼓的說:「別躺了,趕緊起來賺錢,給我買多多的精油,我要天天做精油SAP。」

  「我正在賺錢。」路陣摩挲著她的臉道:「好像確實比你以前做的效果好。年哥出去談業務了,我的任務就是看守大本營。」

  路夭夭不高興的說:「帶著墨鏡,曬著太陽看守?」

  路陣沉默了一瞬,墨綠的眼眸暗沉沉的盯著路太太,改口道:「也不全是。」

  「那你還不趕緊去干活。」路夭夭洋裝催促。

  「這可是你要求的啊!」路陣揮手,「趕緊從我身上下去。」

  路夭夭本來就是做給人看,沒想到他真有事,趕緊下去,還伸手把人拉起來。

  沒想到,路陣起來後,反手抓住她,拉著她走人。

  路夭夭懵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結果為時已晚。

  她趕緊拿出殺手锏,「小酒還在水裡,離不得人。」

  「沒事,一大堆保鏢等著跳下去救他。」路陣用力的拉著人,一點機會都不給。

  從爸爸媽媽熱吻就用一雙小手捂著眼睛的路澤,見人走了,嘆息著放下小手,用食指滑著小臉說:「羞羞羞。」

  丁成岩無語的看著這個小機靈鬼,「你捂眼睛的時候,不能把指縫張那麼大。」

  「為什麼不行?」路澤認真的反問:「他們敢做我為什麼不敢看。我捂眼睛不是擋視線,是給容易害羞的媽媽面子。」

  丁成岩,「……」

  「我知道,那是小孩子不該看的。」路澤朝著丁成岩丟去一個小黃鴨,齜牙威脅,「小酒什麼都沒看到,告狀的是老鼠,會被莫裡亞蒂一口吃掉。」

  丁成岩,「……」

  想他堂堂警方臥底,居然被一個兩歲半的孩子威脅了。

  「來吧,趕緊教我學游泳。」路澤興衝衝的說:「爸爸說了,只要我學會游泳,就給我買遙控飛機。」

  提到遙控飛機,小家伙和普通小孩沒什麼兩樣,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

  丁成岩好笑的搖搖頭,教小家伙游泳。


第235章 【番外】路家日常11

  天氣漸冷。

  路澤沒能在游泳池裡玩太久就被丁成岩拎了起來,用大毛巾裹巴裹巴,抱著去還給他爸爸媽媽。

  作為被年老大派來看著路夭夭和路澤的臥底,他要盡職盡責的保護他們的安全,把人看管好,但在細節上不能太仁慈,不然容易引人懷疑。

  丁成岩本來是想要趁著還孩子的時機,順便商討一下目前的局勢。結果,他連門都沒進去。

  路澤語重心長的說:「他們在忙,我們不能打擾。」

  丁成岩,「……」

  雖然他不覺得有父母會讓孩子知道為什麼不能被打擾,但聽到路澤如此懂事的話,丁成岩還是感到擔憂。

  看來,他得找機會和路陣聊聊。

  祖國未來的花朵,可不能有任何心理方面的損傷。

  「快點給我換衣服。」路澤拍著丁成岩道:「不給我換,我就告訴冤大頭叔叔,讓他不要發工資給你,讓你吃土。」

  「這麼小就學會打小報告了,你媽媽都教了你些什麼?」丁成岩無奈的抱著小家伙回去找他之前脫下的衣服。

  知道不能去找爸爸媽媽,路澤也不害怕,穿好衣服,雙手呈喇叭狀尋找小伙伴,「莫裡亞蒂,你在哪?我需要你。」

  路澤已經習慣了爸爸媽媽有事的時候,自己和莫裡亞蒂玩了。

  作為一只有喜歡的小主人前,大多是時間都在外面打天下,帶著貓小弟走街串巷的貓界扛把子,莫裡亞蒂是一只不會走丟的貓。

  除了逛街的時候,路家一般都不會拴著它。

  路澤叫了好幾聲也沒貓回應,轉頭認真的對丁成岩道:「莫裡亞蒂大概踩地盤去了。」

  丁成岩頗為無語。一只貓在販毒組織老大的地盤上踩地盤,會不會看到不該看的被干掉?

  結果下一秒,他就聽到路澤發出了類似的感嘆。

  路澤嘆道:「這裡好像是有主的,就算是貓,也不能隨便踩地盤,我得在它被做成貓罐頭之前找到它。叔叔給我帶路吧。」

  別看路澤很乖,他決定的事,有時候就算路夭夭和路陣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說要找貓,就要去找貓。

  小家伙被丁成岩背著,在山莊裡找貓。

  很多地方他們都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找找,然後詢問路過的巡邏保鏢,有沒有看到貓。

  他們從前面的游泳池,順時針繞山莊中間最大的別墅尋找。

  路過右邊一棟小別墅的時候,隱約聽到了野獸的叫聲。

  丁成岩解釋道:「那是老虎,年老大養的寵物,就拴在別墅後面的樹林裡。」

  聽到老虎,小家伙眼睛一亮,雙手抱著丁成岩的脖子催促,「快,我們去老虎那,說不定莫裡亞蒂已經被吃了。」

  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丁成岩就已經明白了路澤是個怎樣的孩子。

  他心裡很清楚,小家伙心裡根本不是擔心貓被老虎吃了,而是想看老虎。

  小孩子想看老虎很正常,丁成岩就背著他繞過小別墅,朝著後面的虎園去。

  這邊也沒什麼機密的東西,連巡邏的人都不會來,只要別驚擾到老虎就行。

  穿過一片綠化帶,很輕易就能看得到被鐵鏈拴在柱子上的大老虎。

  這只老虎明顯和動物園裡那些從小被飼養的不同,還沒完全磨滅百獸之王的霸氣。

  它正站在一棵被虎爪撓出許多爪印的樹下,仰著頭望著樹冠上,威風凜凜。

  路澤趴在丁成岩背上,躲在老虎攻擊範圍外的一棵樹後偷看,一雙紅眼睛亮晶晶的。

  「哇!好帥。」路澤長著小嘴感嘆。

  「小聲點,這只老虎非常凶悍,會吃小孩。」丁成岩道。

  騙小孩不對,但比起熊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跑來撩撥老虎,這點善意的謊言無足輕重。

  「嗯嗯嗯。」路澤拍打著丁成岩的背,要他把自己放下來。

  落地後,路澤乖巧的貓在樹後,小心翼翼的從樹後伸出一顆小腦袋盯著老虎看「叔叔,它叫什麼名字?」

  「它沒有名字。」比起乖巧的大貓,年老大顯然更喜歡凶猛的百獸之王,雖然將其囚禁,卻沒有馴化,更沒起名字。

  路澤聞言,當即決定,「那以後就叫辛巴。」

  「很霸氣的名字。」雖然是一只獅子的名字。

  路澤伸出大半個身體,伸著小手,像喚貓似的勾搭大老虎,「嘖嘖嘖,辛巴,這裡這裡。」

  丁成岩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小嘴,把人拉回樹後,滿臉嚴肅的警告小家伙,「這只老虎非常凶,我們偷偷看看就好,別被它注意到。」

  「膽小鬼。」路澤鄙視之,掰開丁成岩的手,再一次湊出腦袋去看老虎。

  不期然的對視上老虎那雙黃色的眼睛,興奮得小家伙直叫老虎的名字,「辛巴!」

  如此膽大包天的孩子,丁成岩已經徹底沒辦法了,只能做好准備,如果老虎有任何舉動,第一時間抱著小家伙跑路,免得被嚇到。

  「喵嗚!」軟軟的貓叫聲響起。

  一大一小順著聲音往上看,總算注意到了老虎仰頭看的樹冠上,枝葉遮擋間,若隱若現的黑色身影。

  寵物隨主人,那只貓也是個大膽的。

  它居然將尾巴從樹上放下來,撩撥地上的老虎。

  老虎朝著垂落的貓尾巴撲去,莫裡亞蒂立馬將尾巴收起來。沒學會爬樹本領的老虎只能在樹干上留下深深的爪印。

  「吼!」老虎衝著樹上發出咆哮,響徹天地。

  「好帥!」霸氣咆哮的老虎,徹底讓路澤心動了。

  老虎咆哮的一瞬間,丁成岩怕嚇到小孩子,還擔心的抱住他,安撫的說:「別害怕,沒事的。」

  「我不害怕。」路澤推開丁成岩,衝著別墅的方向大叫,「爸爸媽媽,你們來了。」

  丁成岩扭頭去看,路澤敏銳的抓住那一瞬間的機會,邁著小短腿朝著大老虎飛奔而去。

  這招聲東擊西,是他和路夭夭爭奪零食的鬥智鬥勇中練就的。

  每次小家伙成功轉移路夭夭注意力後,都說抱起零食就跑,一雙小短腿跑成旋風腿。

  丁成岩何其敏銳,小家伙剛跑出去就知道被耍了,趕緊追人,「路澤,不能過去,老虎真的會咬人。」

  「莫裡亞蒂,救我。」路澤一邊跑一邊大叫,比爭奪零食的時候跑得還快。

  當然,他也沒忘記,按照媽媽教導的那樣,使用魔法,將會咬人的大老虎變成喜歡小酒的小可愛。

  丁成岩畢竟是個成年人,哪怕晚了幾秒,要追上一雙小短腿的路澤還是輕而易舉。就在他要抓住人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飛撲了上來。

  平時乖巧無害的黑貓,展現出了一般貓比不上的速度和攻擊力。

  以貓界扛把子的絕對實力,莫裡亞蒂成功的替小伙伴攔住人類丁成岩,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路澤在小伙伴的幫助下,成功衝到老虎面前,完成飛撲。

  「辛巴!」他開心的抱住大老虎,睜著紅彤彤的大眼睛看著老虎。

  老虎還是那只威風凜凜的大老虎,但對於路澤的親近卻沒有展現出一絲攻擊性。

  「辛巴,蹲下來,我要騎。」路澤拍著老虎的毛皮道。

  路澤的跑入老虎的攻擊範圍,嚇得丁成岩肝膽俱裂。出乎意料的是,老虎居然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力,反而任由路澤飛撲。

  雖然不清楚老虎為什麼不攻擊路澤,但丁成岩也不敢有一絲僥幸心理,他立刻拔出槍,准備趁著老虎攻擊之前,將老虎射殺。

  為了解救孩子,他年老大回來後的反應,臥底可能因此失敗的事都來不及多想。

  然而,就在開槍前,親眼看到老虎聽話的趴伏在地上,任由路澤拽著它的毛皮,小腳蹬著它的身體,往它背上爬。

  這已經不是老虎還沒展現出攻擊力能解釋的了,事情明顯不對勁。

  丁成岩一邊舉著槍關注著路澤那邊的情況,一邊分出心神打電話給路陣。

  路陣那邊似乎在忙,路澤都爬到老虎背上坐好了,電話才被接通。

  丁成岩長話短說,得到的卻是那邊不耐煩的回答,「一只老虎而已,給那小子騎一會又不會累死。沒事別打電話給我。」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丁成岩無語凝噎。

  這都不算事,還有什麼算事?

  天塌下來才能打電話給他嗎?

  丁成岩打電話的功夫,路澤已經騎著老虎在原地轉了兩圈。

  他開心的抱著老虎的脖子,小腦袋在老虎的頭頂上蹭啊蹭的,一個勁的誇獎。

  「辛巴,你真厲害,輕輕松松就把我馱起來。媽媽還說,等莫裡亞蒂的長大了就能馱我,可莫裡亞蒂只知道吃飯,根本不長個,還沒我長得快。我已經已經有九十釐米高了。」

  丁成岩,「……」

  不,你更厲害,連那麼凶猛的老虎都能降服。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喵嗚。」莫裡亞蒂邁著優雅的貓步,朝著老虎跑去。

  老虎剛瞄上莫裡亞蒂,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路澤拽著毛皮叫住,「辛巴,不可以。那是我的好兄弟莫裡亞蒂。我們要一起玩。」

  老虎果真聽話的停下,任由黑色的貓進入它的領域。

  莫裡亞蒂走到老虎身邊,一個縱越,跳到虎背上,盤成貓餅躺在路澤身後。

  一人一貓,騎著大老虎。

  丁成岩舉著槍,緊緊盯著老虎,准備隨時射擊,拯救臥底同僚家的孩子和貓。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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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番外】路家日常12

  丁成岩警惕的舉著槍,一直盯著人虎互動。

  路澤蹬著小短腿喊「駕」,路澤抓著虎皮遛彎,路澤趴在老虎身上貼貼……

  小家伙玩得開心,丁成岩卻精神緊繃,槍口一直隨著老虎的動作左右移動,就怕老虎突然暴起,來不及救人。

  高度緊繃的神經,讓丁成岩身心俱疲。偏偏某個一無所知的小家伙還不滿意。

  路澤開心的騎著老虎在原地轉圈。

  就算是騎小羊羔也能歡快的跑兩圈,騎老虎卻只能在有限的地方溜彎,路澤很快就沒興致。

  他伸手摸摸拴在老虎身上的鐵鏈子,轉頭衝著丁成岩叫,「叔叔,能不能幫我把鐵鏈解開,這樣根本跑不開。」

  這個就跟坐在旋轉木馬似的,雖然在動,但活動範圍完全比不上觀光小火車。

  身心俱疲的丁成岩,「……」

  「老虎是有主人的,要經過主人的同意才能解開。」丁成岩衝著小家伙招手,「過來,我們要回去了。」

  「不要,我還沒玩夠。」路澤扭開頭不看丁成岩。

  丁成岩深吸一口氣,拿出對付小孩子的終極殺招,「你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爸爸。」

  「我又不是被嚇大的。」路澤十分傲氣。

  想了想,丁成岩改口,「你不聽話,我就告訴你媽媽。」

  路澤,「……壞人!」

  他拍拍老虎的腦袋,叫它趴下來,和莫裡亞蒂一起從老虎背上爬下來。

  「辛巴,我要回去了,明天再來和你玩。你別忘記我哦!」路澤抱住著老虎的腦袋,小臉蹭著老虎的鼻子,不舍的摸著虎頭。

  和老虎辛巴完成告別,路澤帶著貓,回到丁成岩身邊。

  丁成岩收起槍,替他拍去身上的草屑,將凌亂的銀白短發打理整齊。

  路澤仰著小下巴,認真的說:「我不是怕媽媽,我只是肚子餓了,想回去吃飯。」

  「我知道。」丁成岩好笑的抱起路澤。

  路澤可不會忘記小伙伴,「還有莫裡亞蒂。」

  「是是是。」丁成岩一手抱貓,一手抱娃,還沒結婚就提前體驗了一把為人父的辛勞。

  路上,丁成岩好奇的詢問為什麼老虎沒有襲擊路澤,還那麼聽他的話。

  「家傳的手藝。」路澤驕傲的說:「我可是馴獸師。」

  丁成岩被逗笑了,「誰傳給你的?你爸爸還是你媽媽?」

  「當然是媽媽。」路澤像個小大人似的說:「爸爸已經很厲害了,不用當馴獸師也沒關系。」

  「沒想到你爸爸媽媽都這麼厲害。」丁成岩也沒把路澤的話放在心裡,小孩子的想法天馬行空,甚至還可能夾雜著大人隨口哄人的話。

  沒什麼可信度。

  等丁成岩把孩子送回去,之前緊閉的房門也打開了。

  路陣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就是感覺得到,他心情不錯。

  客廳裡堆滿了路夭夭昨天逛商場的戰果,她正在分門別類。

  小家伙一看到父母,立馬開心的叫人,搖晃著小短腿,催促丁成岩把他放下,

  一落地,他就朝著路夭夭所在的對方向跑去,昨天買的東西中,也有他的份。

  路陣隨口問:「你之前打電話說的老虎是怎麼回事?」

  丁成岩,「……」

  現在問,是不是太晚了?

  心裡吐槽,不過他還是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你騎老虎了?」路陣還沒什麼反應,路夭夭就大叫起來。

  「別那麼激動。」路陣懶洋洋的說。

  路澤記得張開雙臂,對著媽媽比劃老虎有多大,「辛巴比莫裡亞蒂大好多好多,媽媽都能馱起來,我們明天一起去騎,好不好?」

  相比起父子倆,或平淡或激動的心情,路夭夭卻沒那麼高興。

  她叉著腰,不高興的教育兒子,「小酒,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去騎老虎呢?」

  丁成岩欣慰的點點頭。

  對,這才是一個家長聽到兒子騎老虎後,該有的反應。

  欣慰不過三秒,下一秒他就聽到讓他欣慰的路媽媽教育兒子。

  「你知道老虎有多髒嗎?」路夭夭認真的和兒子講道理,「每年媽媽都帶你去醫院打疫苗,也帶莫裡亞蒂去寵物醫院打疫苗,還給你們驅蟲吃藥,這些都是為了你們的健康。你想想辛巴,它那麼凶,都沒有人敢接近它,肯定沒打疫苗,身上全是病菌。」

  丁成岩,「……」

  重要的是老虎沒打疫苗、沒驅蟲嗎?

  路澤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認真的說:「辛巴也是有人養的,他的主人會帶他去打疫苗。」

  路夭夭反問,「你在寵物醫院見過打疫苗的老虎嗎?」

  路澤搖頭,「好像沒有。」

  「你看看你身上有多髒,辛巴身上肯定也不干淨。」路夭夭嚴肅的說:「說不定它已經一個月沒洗澡了。」

  一聽一個月沒洗澡,路澤立馬道歉,「對不起媽媽,我以後會看清楚,不隨便和不洗澡的小動物玩。」

  「知道錯了,就趕緊叫上莫裡亞蒂,我給你們洗澡。」路夭夭嫌棄的拉拉他的衣服,「髒死了。」

  丁成岩,「……」

  大概是時代進步了,而他沒跟上時代的步伐。

  路夭夭帶著孩子和貓去洗澡,丁成岩就目前的情況和路陣簡單交談兩句就離開了。

  他不方便多留,也和這家人格格不入。

  回去的路上,丁成岩遇上了楊姐。

  她靠著牆,明顯等候多時。

  「楊姐。」丁成岩客客氣氣的叫人。

  「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楊姐抱著胳膊,「我聽說那只老虎不但不咬他,還很聽他的話。」

  山莊裡遍布保鏢,只要不是關起門的事,會傳到女人耳中,丁成岩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他將路澤「家傳馴獸師」的解釋說了一遍,最後道:「路陣那邊我不方便問。」

  楊姐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問道:「他們夫妻的感情,真的有那麼好?」

  丁成岩笑道:「目前看來,確實很不錯,像個好脾氣的好好先生。」

  「是嗎?」楊姐隨口說了一句,交代丁成岩多注意路澤就走了。

  被楊姐交代多盯著的路澤,此時正泡在浴缸裡,被拿著嬰兒浴球的媽媽洗白白,滿身都是泡泡。

  而莫裡亞蒂,已經被小主人控制,此時正蹲在小凳子上,排隊等待每一只貓都不會喜歡的洗白白。

  「不管是什麼動物,你得確定他們不會傷害你,才能往上撲,聽到了沒有?」有些教育,只能關起門來。

  路澤道:「我確定辛巴很喜歡我,不會傷害我,才找它玩的。」

  「你是怎麼確定它喜歡你的?」路夭夭問。

  路澤老實回答,「我覺得它喜歡我。」

  簡而言之,靠感覺。

  同樣靠感覺的路夭夭教育兒子,「感覺也有出錯的時候,你不能完全靠感覺。以後無論是人還是動物,你控制好之後,必須讓他們原地轉一圈,確保沒問題,才能撲上去。」

  聽到路澤飛撲老虎的豐功偉績,路夭夭心理是擔心的。畢竟是兩歲多的孩子,萬一他感覺出錯,異能根本沒成功怎麼辦?

  「小酒知道了。」路澤仰著小腦袋問:「媽媽,明天你可以幫辛巴洗澡嗎?我想和辛巴玩。」

  「媽媽沒力氣,你得去問爸爸。」路夭夭拍拍小家伙的腦袋,「低頭,該洗頭了。」

  「哦!」路澤乖乖低頭。

  洗完人洗貓,兩個都不是省心的。這麼一折騰,一天就過去了。

  晚餐後,路澤開心的用從購物袋裡翻出的畫具畫畫。

  路夭夭抱著薯片湊到到路陣身邊,問起丁成岩的身份。

  為了避免路澤聽到,路夭夭盡量壓低聲音和路陣咬耳朵。

  路陣也不隱瞞,「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有一個緝毒警察臥底在那個通緝犯身邊,唆使他加入販毒組織,那個人就是丁成岩。」

  路夭夭有些驚訝,她喂了路陣一塊薯片,好奇的問:「你們兩個是一個小團伙裡出來的,關系這麼緊密,年老大還讓他看著我和小酒?」

  「我們關系很差。」路陣道:「丁成岩本來可以躲在通緝犯身後做個出謀劃策的軍師,是我殺了通緝犯,成了小團伙的新老大,攪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把他推到了人前。」

  路夭夭,「……」

  懂了,這兩人拿的是敵對劇本。

  她又往路陣嘴邊喂薯片。

  「我不要,你自己吃。」路陣推拒喂到嘴邊的薯片,繼續道:「雖然他各方面能力不如我,但自從背叛我投靠年老大後,在販毒組織裡混得也不錯,很得年老大信任。」

  路夭夭聽懂了路陣話裡的意思。

  丁成岩和路陣一起加入販毒組織,丁成岩卻因為之前的恩怨,背刺路陣,脫離小團伙,投靠年老大。

  一句話總結,丁成岩和路陣有私仇。

  路夭夭,「……年老大好歹是個打下一片江山的猛人,手下就沒兩個得力干將?只能被你們兩個耍著玩?」

  「以前有。」路陣道:「前段時間出事了。一個在和其他組織火拼中喪生,一個被警方抓了,還有一個今天跟著年老大出去了。」

  路夭夭無語,「得力手下接二連三喪生,貨源又出問題。年老大就沒懷疑?」

  「懷疑了呀。」路陣似笑非笑,「我已經幫他把臥底找到了。」

  路夭夭,「……」

  捕鼠大人,琴酒先生還上線過?

  路陣道:「你叫大嫂的那個女人,在不久之前,還只是年老大眾多情人中的一個。是年老大的其他情人被處理掉之後,才上位的。」

  路夭夭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

  路陣解釋道:「我也沒冤枉那些女人,他們確實有問題,人贓並獲。」

  「楊姐原來不是年哥的老婆。」路夭夭還以為他們是夫妻。

  路陣捏住路太太的臉,陰陽怪氣的說:「你今天享受的那些東西,可換過不止一任主人。」

  「我知道,能遇到阿陣是我的榮幸。」路夭夭開心的在路先生臉上落下一吻,依戀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一定會讓阿陣獨得我的寵愛,不會分給別人的。」

  「那我謝謝你啊!」路陣無語。

  「不客氣。」路夭夭靠在路陣肩膀上,開心的吃薯片。


第237章 【番外】路家日常13

  作為年老大的女人,楊姐真的很閑,每天都要霸占路夭夭大半的時間。

  不是美容養顏,就是打球跳舞。而這些事都能在山莊裡完成,根本不能離開山莊。

  被人搶走老婆,路陣只能不甘不願的陪著兒子去給老虎洗白白。

  當然,路陣連心愛的保時捷都沒親手洗過,更別說一只臭烘烘的老虎。

  他坐在一邊悠閑的喝著紅酒,看著膽戰心驚的保鏢和興致勃勃的兒子,一起給老虎洗白白。

  一起玩的時候,楊姐也問起老虎的事。

  路夭夭哀嘆回答,「其實我也不清楚。那是我不在這個世界上的父親教給小酒的本事。據說是家傳手藝,傳男不傳女。」

  楊姐顯然不信,拐著彎的問:「路澤才兩歲多,這麼小就能學會?」

  比起家傳馴獸師,路夭夭哪怕說路澤身上有神奇藥包,可信度都能更高些。

  路夭夭實話實說,「他還是顆豌豆的時候,就開始學了。」

  異能傳承,從胚胎開始。

  「既然有胎教,那你不偷偷學?」楊姐越發懷疑。

  路夭夭鄙視之,「有一種神器叫耳機。」

  楊姐,「……」

  路夭夭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追著問,只能就此打住,以後再找機會問。

  應付完大哥大的女人,回到家路夭夭還得應付路先生。

  看到小小客廳中央巨大的貓時,饒是路夭夭這種見過世面的猛人,也差點被嚇死。

  「你們怎麼把辛巴弄到屋子裡來了?洗干淨了嗎?」

  「洗干淨了。」路澤從趴著的老虎另一邊冒出頭來,拍著老虎的後背道:「媽媽你聞聞,是草莓味的哦!」

  凶猛的大老虎辛巴,乖巧的趴在地上,被路澤當巨大抱枕。

  「那你玩吧!」路夭夭心累的揮揮手,轉而問沙發上的孩子他爸,「辛巴不是年老大的寵物嗎?弄到家裡來沒問題嗎?」

  雖然整個山莊都是年老大的,但現在的操作,落在心眼小的人眼裡,根本沒法善了。

  「我正在處理。」路陣抱著筆記本電腦,手速飛快。

  兒子看上年老大的寵物,兒子她媽看上年老大女人的精油,作為家裡的頂梁柱,他能怎麼辦?只能善後。

  見路陣能處理,路夭夭也不參合,暗搓搓的瞄上老虎辛巴。

  這麼一看,真是一只威武霸氣的老虎,適合當靠枕。

  路夭夭樂顛顛的跑去來找童話書,和兒子一起靠在老虎身上,讓兒子讀童話故事給她聽。

  「媽媽真是的,這麼大了還要聽童話故事。」路澤小嘴嘟啷著,乖乖抱著童話書,用他有限的漢字儲備量,配合鮮艷漂亮的圖畫,給路夭夭講故事。

  是的,是講故事,而不是讀故事。

  莫裡亞蒂也湊了過來,躺在路澤另一邊,做整整齊齊的一家人。

  路陣干活之余抬起頭,就看到兩人一貓,靠在老虎身上的詭異和諧畫面。

  這一刻,他的心裡真是又無奈又柔軟。

  繼續處理善後事宜吧!

  悠閑的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星期,年老大也要回來了。

  楊姐別的權利沒有,但讓山莊裡的一些人准備迎接年老大的權利還是有的。

  可就在當天,路夭夭主動要求楊姐,「楊姐,我想做你說的那個美甲,去吧,去吧。」

  楊姐笑道:「你一個人去吧,年哥晚上就回來了,我得准備一下。」

  「就是因為年哥要回來了,我們才該去做美甲呀。」路夭夭眨眨眼睛,開始胡說八道,「男人只看得到我們的美醜,而不是為他付出了多少。那些雜事有的是人做,但能讓年哥賞心悅目的事,還是得楊姐你來。」

  楊姐只猶豫了一下,覺得有道理,就爽快的答應了。

  雖然路夭夭的人設是個除了愛錢,其他一無是處的人,但她最不能被人否認的一點,就是她駕馭男人的本事。

  在楊姐眼中,路陣那樣一個強大多智的男人,會對一無是處的路夭夭死心塌地,身邊干干淨淨沒有別人,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路夭夭駕馭男人的本事。

  路夭夭可不知道那些彎彎繞繞,在這個年老大即將回來的特殊日子裡,她一定要打扮得美美的。

  養在別墅裡的技師熟練的給兩個女人按摩保養,舒筋活血,將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美甲師按照要求,小心翼翼的給路夭夭做美甲。

  十根手指頭,十個腳指頭,一個都不放過。

  全身保養完畢,兩女各自去單獨的房間洗漱換衣。

  楊姐洗漱到一半的時候,隱約聽到槍聲和慘叫聲。

  她拉開窗簾一看,赫然看到一幕令她難以置信的畫面。

  路陣那個男人正帶著一群熟面孔,和山莊裡的人火拼,明顯在造反

  她來不及去想路陣為什麼要造反,趕緊扯過毛巾擦干身體,隨便套了一條裙子,就拿著槍衝出房間,朝著旁邊跑去。

  路夭夭就在旁邊,她可以控制路夭夭,用來對付路陣。

  希望路陣真如傳言那樣疼愛妻子。

  「路夭夭在裡面嗎?」楊姐問守在門邊的兩個女技師

  「在。」女技師道。

  楊姐聞言,松了一口氣,抬腳就要往裡面走,卻被守女技師攔了下來。

  兩人配合,動作迅速的制住楊姐,並拿走她身上的槍。

  「你們做什麼?」楊姐瘋狂的掙扎,卻被死死壓制住。

  其中一人道:「路太太有令,只要楊姐敢來,就把人拿下。」

  楊姐難以置信的問:「你們是路夭夭的人?」

  兩個女技師什麼都沒說,熟練的用繩子捆住楊姐上半身。

  山莊裡的動靜,門外的動靜,路夭夭都聽到了。

  她依舊不急不慌,從盒子裡拿出早就准備好的裙子穿好,戴上楊姐慷慨資助的各種寶石首飾。

  對著鏡子打理好長發,畫上一個美美的淡妝,穿上高跟鞋,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豪華浴室。

  她像個女王一樣,踏著優雅的步伐,來到楊姐面前。

  楊姐看到她這樣子,勃然大怒,「路夭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路夭夭笑道:「我會接替你,成為這棟別墅裡,所有精油的新主人。」

  楊姐一直都知道路夭夭貪心,但她沒想到居然貪心至此。

  她冷笑道:「你以為,路陣打下山莊,就能接管年老大的勢力嗎?年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

  路夭夭挑起楊姐下巴,妖艷的紅唇吐出意味不明的話,「別墅裡的技師都能聽我號令。你說,年老大身邊,又有多少?」

  只催眠了山莊裡部分人的路夭夭還真不清楚,年老大身邊,有多少人有異心。

  楊姐的心一瞬間沉入谷底,她愣愣的問:「別墅裡的人,是什麼時候背叛的?」

  山莊裡的人楊姐不清楚,但別墅這邊的技師,楊姐再清楚不過,她們的背叛是楊姐萬萬沒想到的。

  「當然是你帶著我進入別墅的第一天。」路夭夭湊到楊姐耳邊,低聲輕笑,「你知道苗疆嗎?」

  楊姐一時間沒懂。

  「我們家有兩門技藝,一招馴獸,傳男不傳女;一招巫蠱,傳女不傳男。」路夭夭咧嘴笑著,意味深長,「你以為路陣為什麼那麼聽我的話。」

  楊姐頓時想起小說和影視劇中常常出現的一個名詞——情蠱!

  路夭夭滿意的笑了。

  她拿出手機遞給旁邊的女技師,讓她拍照,「拍不出我的帥氣美麗,就把你丟去養蠱。」

  女技師顫巍巍的接過手機,小心翼翼的等待路夭夭擺姿勢。

  路夭夭用戴著黑蕾絲花邊手套的手指,挑起楊姐的下巴,用一副輕蔑睥睨的眼神垂眸看她。

  女技師拿出畢生的美學功底,找出最好的角度,按下快門鍵。

  「哢嚓」,照片成。

  路夭夭接過手機看照片。

  照片上,紅裙長發的女人,輕蔑的挑起地上女人的下巴,笑容明艷妖異。

  跪著的女人上半身被繩子捆綁著,驚恐的看著紅裙女人。

  一站一跪,一笑一懼,對比強烈。

  很好,完美。

  路夭夭招手,「帶上她,跟我走。」

  拍照的女技師聞言,偷偷松了一口氣,和同伴一起押著楊姐,跟在女王夭夭身後。

  別墅裡的其他人,從四面八方而來,全都跟在身後,一點點將隊伍壯大。

  等路夭夭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艱難而霸氣的走到位於前面的戰場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地上倒著不少受傷的人。

  「媽媽。」路澤小可愛是第一個注意到媽媽的人。

  他開心的歡呼,駕馭著老虎,飛躍過東倒西歪的犯罪分子們,朝著媽媽飛奔而來。

  老虎脖子上套了兩根布帶,可以讓路澤像騎馬一樣拉著。

  除此之外,為了安全,還臨時做了一副安全帶,確保小家伙不會在老虎奔跑的時候掉下來。

  騎老虎的路小酒,真的是可愛又帥氣。

  路夭夭不忘記把這一幕「哢嚓」下來。

  老虎在路夭夭面前乖巧的停下。

  夭夭女王將手機遞給旁邊的女技師,吩咐她拍照。

  接著,她一只手搭在老虎腦袋上,擺出帥氣的姿勢,詢問兒子情況,順便給技師抓拍的機會。

  小家伙激動的說:「媽媽放心,小酒沒有受傷,爸爸沒有受傷,莫裡亞蒂沒有受傷,辛巴沒有受傷,丁叔叔……臉上流了血。」

  臉上流血的丁成岩,他站在戰場之上,看著路夭夭所在的方向,目光裡不是美女與野獸的和諧畫面,而是美女身後比食堂打飯排隊還整齊的隊伍。

  路陣突然一改之前的計劃,說要攻下山莊,讓警方假裝年老大敵對勢力,配合阻擊年老大。

  那麼危險的事,丁成岩當然是不會答應的,上面也不會答應。

  然後……他就見識了什麼叫神級催眠能力。

  看似火拼,其實就是路夭夭按照他和路陣擬定的名單,催眠一些人,讓催眠的人作為路陣的手下,和沒被催眠的人打。

  接下來,就是等年老大逃回大本營,被叛徒路陣干掉。

  路陣成功上位。

  而警方之所以配合這場行動,當然是為了鏟除更多犯罪勢力。

  路陣在年老大的事情中,展現出了強大的野心。

  他以販毒組織頭目的身份,無論是和其他販毒人員合作,還是搶地盤,都能讓那些人暴露更多,幫助警方掌握更多情報,一舉剿滅盤根錯節的販毒組織。

  這個計劃還是路陣提出來的。

  那一刻,丁成岩對路陣的佩服,簡直達到了巔峰。

  找娃公司的人,果然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一群打著做生意的幌子,開展慈善活動的好人。

  而且個個都能力出眾,猶如天助。

  想到這,丁成岩不免又看向騎在威風凜凜的老虎身上的路澤。

  這簡直就是祖國的小金花,小小年紀就能面不改色的參與這樣的大場面,不知道以後會成長成什麼樣。

  是保家衛國的將軍呢?還是打擊犯罪的警察!


第238章 【番外】路家日常14

  路陣從背後拍了丁成岩一下,不悅的問:「干嘛呢?」

  盯著別人的老婆看。

  丁成岩收回目光,搖搖頭,「沒事。」

  「既然沒事,那還不帶著人把山莊打掃干淨,把痕跡清理掉,年老大傍晚就回來了。」路陣嫌棄的說:「能不能有點自覺。」

  「能者多勞。」丁成岩不好意思的笑笑。

  路陣翻了個白眼,「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

  丁成岩,「……我馬上就去,保證年老大回來的時候,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路陣嫌棄的脫下染血的白手套丟地上,朝著路夭夭和路澤走去。

  「阿陣!」路夭夭踩著高跟鞋,跨過地上的屍體和傷員,撲到路陣身上,熱情的在那張俊臉上留下鮮紅的唇印,「獎勵。」

  路陣將人推開,拉著路夭夭的胳膊,讓她在原地轉一圈。

  「好看吧!」路夭夭叉著腰,像走T台的模特,自信又美麗。

  路陣的目光落在她光裸的後背上,覺得那漂亮的蝴蝶骨有些礙眼,「你不是一直喜歡包裹嚴實的立領裙嗎?怎麼突然喜歡露背妝了?」

  「性不性感?」路夭夭拉著裙擺問。

  暗紅色的長裙,腰部綁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蝴蝶結,蝴蝶結之上的脊背裸露在外面,前面被紅色絲帶系在脖子上。

  她的手上戴著到手腕的黑蕾絲花邊手套,腳上是黑色的魚嘴鞋。

  紅黑呼應,又美又颯。

  這樣一身,穿在一直喜歡各種黑色裙子的路夭夭身上,給人眼前一亮的衝擊感。

  不是那種妖嬈嫵媚的性感,而是甜美惑人的性感,像一顆被露水打過的黑櫻桃,很誘人。

  見路陣不說話,路夭夭立馬往他身上撲,舌尖舔舐男人柔軟的耳垂,聲音悠遠綿長,「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路陣被舔得一激靈。

  他一把扣住路夭夭的脊背,指尖在凸起的蝴蝶骨上摩挲,留下陣陣酥麻;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這條裙子真是給了你莫大的勇氣,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四目相對間,路陣的眼中似有灼燒一切的暗火在燃燒。

  「我在討好你啊!」路夭夭像沒骨頭一樣趴在路先生身上,就像撩撥,「阿陣馬上就要做大哥了,我想做大嫂。」

  「這麼喜歡做大嫂,我又怎麼舍得不滿足你。」路陣解開外套,披在路夭夭身上,壓低聲音警告,「穿好衣服,別感冒了。」

  「阿陣最好了。」路夭夭乖巧的把西裝外套穿好,對接下來的大嫂生活充滿期待。

  「這輩子我可能沒有第二次機會做一堆人的大嫂了,這次一定要好好過過癮。」路夭夭真的滿懷期待,「為了做一個靠顏值上位的大嫂,我可是做了好幾個小時的美容護膚。」

  路陣的外套穿在路夭夭身上,衣長袖長,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路陣一顆紐扣一紐扣的幫她扣上,無奈的說:「只要你想,誰都願意叫你大嫂。」

  「我看你就是小氣,不想別人看到我的美背。」路夭夭縱容的嘆息一聲,「罷了,誰讓你是我們家的阿陣呢?我就把漂亮的美背留給一個人看吧!」

  路陣莫名覺得牙根癢。

  明明每次鬧事的都是路夭夭,她卻總能大義凜然的用一種「真拿你這個小妖精」沒辦法的語氣,寵溺的結束話題。

  他一把將人按在懷裡,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磨牙,「是呀,我就是不高興漂亮的小海妖被別人看去。你可要多寵我一點,尤其是今晚。」

  「玩大了」幾個字在路夭夭的腦海裡刷屏,她趕緊把人推開。

  「好了,不談衣服了。你看我的美甲,好不好看。」路太太趕緊扯下手套,展示亮閃閃的十指,「特意為今天做的,上面全都是天然的真鑽,價值不菲。」

  漂亮的指甲上,鑲滿了閃閃亮亮的鑽石,就比滿口金牙好一點點。

  路夭夭繼續炫耀,轉移話題,「我腳上也鑲滿了鑽石,布靈布靈的,可閃亮了。」

  這一次,就算一直覺得自家小海妖可可愛愛,無人能比的路先生,也沒法違心的誇一句好看。

  「太醜了,趕緊去弄掉。」路陣嫌棄的說。

  「這是美醜的問題嗎?」路夭夭板著臉道:「這是金錢的問題。」

  打下來的莊園,那都是國家的,最後是拆還是拍賣,那都和他們沒關系。但貼在她指甲上的鑽石,就是她的。

  做臥底前就說好,掙的錢不算黑錢,她手腳上的鑽石都是打下莊園之前貼上去的。

  她這是在憑實力掙外快。

  路陣聽懂了路太太的言外之意,然而他卻希望沒聽懂。

  心裡的暗火都被路太太的騷操作鬧沒了。

  他心累的嘆息,「我們家不缺這點。」

  路夭夭把手套遞給路陣,伸著雙手道:「快給我戴起來,別把鑽石弄丟了。」

  「喜歡鑽石,我可以給你買,沒必要這樣。」路陣接過手套給她戴上。

  「這鑽石是給你准備的。」路夭夭開心的說:「等過兩天我就把鑽石全拆下來,找個技藝精湛的師傅,做一塊鑲鑽的手表送你。」

  路陣徹底被路太太勤儉持家的想法哽住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女人,遇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路夭夭驕傲的說:「桃之夭夭,宜室宜家。我的名字早就告訴了你這一點,你才知道。」

  「路先生,路太太,你們能抽空照顧一會路澤嗎?」丁成岩在旁邊暗搓搓等了半天也不見兩人膩歪完,實在沒辦法,只好出口打斷。

  「你怎麼還在這?」路陣嫌棄的問。

  「我還在這,真是對不起。」丁成岩咬牙切齒的說:「我擔心有隱藏的人伺機而動。能麻煩二位稍微分點心力出來,照顧一下你們的愛情結晶嗎?雖然有辛巴在,但他畢竟才兩歲,還只是一個走路都會跌跌撞撞的小孩子,需要父母的看護,而不是被一個人丟在半邊和凶猛的野獸玩,一個人孤孤單單……」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聽著丁成岩沒完沒了的教育,路陣強行打斷,揮手道:「趕緊去干活,別偷懶。」

  丁成岩直接把路澤從虎背上抱下來,塞這對無良夫妻懷裡,這才安心的去辦正事。

  路澤雙手捂著眼睛,從大張的指縫裡,星星眼看爸爸臉上的紅唇印,羞澀一笑,「爸爸,打擾了。」

  「知道打擾,為什麼不纏著你丁叔叔?」路陣無語。

  「人家也想要媽媽的親親。」小家伙實話實說。

  「小酒也要嗎?」路夭夭毫不吝嗇的在小家伙左右臉蛋上各親一口,留下兩個紅唇印。

  「謝謝媽媽。」路澤笑眯了眼。

  路陣眯眼打量小家伙肥嘟嘟臉蛋上的紅唇印,不高興的把娃塞路太太懷裡,轉身收拾殘局去了。

  「餓不餓,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路夭夭顛顛懷裡的兒子。

  別看小家伙平時很懂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張嘴像路夭夭一樣能說會道,其實也就二十五斤多一點點,相當於三只莫裡亞蒂那麼重。

  「我想吃冰淇淋蛋糕。」小家伙吸溜著口水道。

  「冰淇淋蛋糕不行,但可以給你吃奶油蛋糕。」路夭夭道。

  「行吧,都聽媽媽的。」以往的經驗告訴路澤,不聽媽媽的,頂多吃個蛋糕胚。

  「乖。」路夭夭和路陣招呼一聲,抱著兒子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接下來,這裡將是他們一家的天下,再也不用像之前一樣拘謹著,可以盡情的享受。

  路夭夭帶著兒子去廚房偷吃,順便讓廚師乖乖做飯。

  路陣和丁成岩一起帶人整理戰場,盡快恢復原樣,為接下來埋伏年老大做准備。

  說是埋伏年老大,其實就是打掃干淨,讓年老大沒有防備。

  接著,就是等年老大被假扮成敵對勢力的警方圍堵後逃回來,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警方那邊之所以沒有直接抓捕年老大,而是放水讓其逃回來,就是為了給路陣機會,抓人造勢,好名正言順的收攏年老大的勢力,成為新老大。

  當然,這些都和路夭夭沒有多大關系。

  預計傍晚回來的年老大,各種原因耽擱下來,直到凌晨才回到莊園。

  路夭夭帶著兒子早早就睡了,就連辛巴也暫時回到虎園那邊,沒有留在別墅裡。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路先生總算處理好,收工回來了。

  路夭夭小聲問:「都解決了嗎?」

  「嗯,都解決了。」路陣揶揄的笑著,「那些二手精油都是你的了,不會充公。」

  「什麼二手精油,只是打開瓶蓋用過一些而已。」路夭夭掀開被子,在不打擾路澤的情況下,無聲的撲到路先生懷裡。

  紅色裸背長裙和黑西裝外套都還好好的穿在她身上。

  路陣愉悅的笑了,「路太太果然是宜室宜家的小海妖,真懂我的心。」

  路夭夭一口咬上他的耳垂上,勾著他的脖子撩撥,「想要做大哥的女人,當然要懂大哥的心。」

  「明天就讓他們排好隊叫你大嫂,一直叫到你滿意為止。」路陣一把將人抱起來,離開房間。

  至於今天晚上,就要路太太先叫大哥,叫到大哥滿意為止。


第239章 【番外】路家日常15

  路陣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品嘗著年老大珍藏的紅酒,目光柔和的看著院子裡玩得開心的路太太。

  黑西裝的保鏢們,整整齊齊的排成兩排,面對面站在空地上。

  穿著黑色連衣裙的路太太,背著手從保鏢們中間走過。

  「大嫂好。」保鏢們齊齊彎腰叫人。

  路夭夭露出蜜汁微笑,背著手,抬著下巴,一臉高傲的走過。

  等她走出隊伍,保鏢們才直起腰,一個個背著手,站得筆直。

  路夭夭腳步一轉,又重新走了回來。

  「大嫂好。」保鏢再一次彎腰叫人,聲音洪亮整齊。

  路夭夭滿意的笑著,開心的走過。

  保鏢們再一次直起身,目視前方,精神緊繃,偷偷瞄准隨時可能走回來的路夭夭。

  走過去,走過來,走過去,走過來,路夭夭像個找到有趣玩具的孩子,樂此不疲。

  來來去去十幾遍,總算消減了一些熱情,跑到新老大那撒嬌賣萌。

  「我帥不帥?」她得意洋洋的問。

  「帥。」路陣好笑的說:「很有大嫂的風範。准備一下,明天就能帶著手下們出去大殺四方,穩固地盤,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鐵血大嫂。」

  「那算了。」路夭夭開心蹲在路老大身邊,溫柔小意的為路老大捶腿,「我過過癮就好了。」

  「沒出息。」路陣悠閑的靠在椅背上,難得享受路太太的服務。

  丁成岩帶著一個人匆匆走來,路過保鏢群的時候,筆直站著的保鏢突然彎腰,整齊劃一的叫,「二當家好。」

  如果不是身後的人扶了一把,「二當家」丁成岩非得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突然來這麼一下,太嚇人了!

  「你們做什麼?」丁成岩自覺丟人,聲音裡明顯帶著怒氣。

  他旁邊的保鏢上前一步,鏗鏘有力的回答,「稟報二當家,這是大嫂的命令。」

  丁成岩被噎住了。

  那位平時愛玩愛鬧不著調,認真起來卻無人能敵的路夭夭啊!

  自從見識了路夭夭的神級催眠,丁成岩就很崇拜她。

  這叫山大王的稱呼,居然是偶像的吩咐……沒想到,偶像居然還記得他,給他安排了二把手的位置。

  感動!

  跟在丁成岩身後的人看著保鏢回答完,又退了回去,來了興致,「你們這是,學了軍隊裡的規矩?」

  安靜的現場有一瞬間的凝滯,彎著腰的保鏢們直起身體。

  剛才回答的保鏢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不,我們學的是初中軍訓。大嫂網上找的教程,說我們需要好好學習,別連初中生都比不上。」

  丁成岩,「……大嫂是對的。」

  無力吐槽,只能走人。

  丁成岩帶著人來到路陣這邊。

  看到有人來,路夭夭感趕緊站好,做站在路先生背後的女人。

  路陣看到人,很自然的打了一聲招呼,「江隊,好久不見。」

  「路先生的能力著實出乎我的預料。」江隊贊嘆道:「接下來還要辛苦路先生和家人繼續臥底,讓警方能通過販毒組織,收集更多情報,一舉搗毀整個販毒網。」

  雖然做了老大,但路陣並不需要做年老大做的那些事,警方會安排好一切。

  他只要占著老大的位置,讓人不會把事情懷疑到警察一方就行。

  「收錢辦事,不必言謝。我只是一個普通公民,接下來的事恐怕沒法再幫什麼,一切還得靠你們。」路陣態度冷淡。

  江隊也不介意路陣的態度,笑道:「保護公民是我們應盡的義務,路先生可以留在莊園裡多多陪伴家人。」

  路陣滿意的點點頭。

  江隊又提起另一件事,「二位的兒子路澤,今年才兩歲半,參加臥底行動太過危險。二位真的不考慮把他送走嗎?只要說是送出國,不會有人懷疑。警方這邊可以幫忙安排專業人士照顧,確保孩子的身心健康。」

  頓了頓,江隊又道:「雖說兩歲半的孩子,還不太記事,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在他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需要小心……」

  「三當家好。」突然,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江隊的話。

  幾人看去,就看到彎腰的保鏢中間,小小的孩子背著小手,抬頭挺胸,邁著小短腿一步一步走來。

  在他腳邊跟著一只黑色玄貓,身後跟著隱隱比他還高一點點的成年老虎。

  小家伙笑眯眯的對著保鏢們點頭,「小弟們好。」

  保鏢回,「三當家辛苦了。」

  小家伙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

  江隊,「……」

  路陣嗤笑,「就算心裡留下什麼,也應該是美好的回憶。」

  江隊無言以對。

  小家伙就跟他媽媽似的,在老虎的陪伴下,走過去,走過來,走過去,走過來,樂此不疲。

  直到氣喘吁吁,額頭上布滿薄汗,小家伙才開心的跑到父母身邊,炫耀剛才的事。

  江隊已經趁著路澤走來走去的空擋,和路陣商討完了,告辭離開。

  路夭夭給小家伙擦去汗水,又倒了一杯溫水給他,「不是給你安排了老師學習,怎麼過來了?」

  路澤就著媽媽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挺起圓鼓鼓的小肚子,驕傲的說:「小酒已經學完了,老師還誇小酒是天才。」

  「真的,我可是會去問老師哦。」路夭夭道。

  「真的。」路澤拽著路夭夭的手說:「媽媽,你幫我看看,買的那個那個,到了沒有。」

  「那叫鎧甲。」路夭夭同樣很期待,她摸著辛巴的頭說:「放心,昨天就到了。快遞送到我們之前住的別墅那邊去,已經讓人去拿了。」

  說曹操,曹操到。

  幾個保鏢抬著三個紙箱子進來,紙箱三大兩小。

  保鏢們得到路夭夭的吩咐後,放下紙箱,規規矩矩的到隊伍裡站好,乖得不行。

  路夭夭已經享受夠了大嫂的待遇,沒有繼續為難他們,就他們該干嘛干嘛去。

  「媽媽,快打開。」路澤激動的拍打箱子。

  路夭夭笑眯眯的朝著路陣招手,「阿陣,快點過來,我們一起幫小酒組裝鎧甲。」

  「讓保鏢幫你們。」路陣喝著酒,不想動。

  「這是難得的親子活動,不能不參加。」路夭夭跑去拽他的胳膊。

  路澤有樣學樣,拽另一只胳膊,「爸爸,這是親子活動,要參加。」

  路陣無奈,只能被母子倆拽起來,參加所謂的親子活動。

  知道路陣要干年老大,解救辛巴,路夭夭就跑到網上定做了一套樹脂鎧甲。

  夫妻倆合力,打開大箱子,從裡面把鎧甲的各種拼接零件拿出來。

  大箱子裡的,全都是辛巴的。

  路陣對照著圖紙,指揮一大一小兩人幫忙遞這遞那,不太熟練的開始拼接零件。

  鎧甲被分成了很多塊,有些復雜,對照著圖紙也忙碌了兩個多小時,屬於辛巴的鎧甲才拼接完成。

  雖說是樹脂制品,但上色很好,輕便卻又不失質感,真的就像威風凜凜的鎧甲。

  這麼一套充滿金屬質感的暗金色鎧甲,往辛巴身上一穿,怎一個帥字了得。

  「好帥。」路澤小嘴張得圓圓的,踮著腳尖,拽著鎧甲配套的皮繩就想往上爬。

  辛巴這套鎧甲的背部,特地做成了馬鞍的形狀,上面還有軟軟的墊子。

  路夭夭將小家伙抱到虎背上,用特制的安全帶將他固定好,滿意的點點頭。

  「帥不帥?」路澤得意的問。

  「帥。」路夭夭豎起大拇指。

  路澤更開心了,騎著身穿鎧甲的老虎在院子裡遛彎。

  路夭夭轉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路陣。

  「做什麼?」路陣警惕的問。

  路夭夭認真的說:「我想了想,作為大嫂,我必須為我們組織做點什麼。」

  「不,你不需要做什麼。」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路夭夭道:「我決定給我們組織起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你覺得神虎組織怎麼樣?辛巴就是組織的神獸。」

  路陣無比嫌棄,「不怎麼樣。」

  「我覺得比黑衣組織好聽一萬倍。」路夭夭拍板定下,「就這麼決定了,一會我就吩咐下去,以後我們就叫神虎組織,辛巴是組織神獸,三當家路澤是神獸飼養員。」

  深知路太太不會聽他的,路陣只能說:「你開心就好。」

  路澤跑了兩圈,開開心心的騎著老虎回來,催促爸爸媽媽幫忙,把他的小鎧甲和莫裡亞蒂的小鎧甲,一起拼接出來。

  相比起老虎的鎧甲,路澤和莫裡亞蒂的鎧甲簡單很多。

  路陣拼莫裡亞蒂的,路夭夭和路澤拼路澤的,一家人齊心協力,總算在太陽下山之前拼好了。

  小家伙穿著銀色的鎧甲,手裡拿著一把銀色紅纓槍,騎在暗金色鎧甲的老虎身上,身邊跟著一只暗紅色鎧甲的小貓。

  一大兩小的組合,簡直絕了。

  路夭夭舉著手機,對著他們一陣狂拍。

  「太帥了,對得起我付的錢。」路夭夭催促路陣,「快,動用你大哥大的身份,找幾個專業攝影師來,給我們小酒拍藝術寫真。」

  身穿鎧甲,騎著老虎的路澤,又萌又帥。

  路夭夭的心都要被融化了,「這哪裡是神獸和飼養員,根本就是神獸和神子。」

  路陣認同的點點頭,「確實很帥。」

  「對吧對吧。」路夭夭眼珠一轉,瞄上路陣,「阿陣要不要,也給你買一套。」

  路陣頓時冷臉,「不要。」

  「你知道多貴嗎?」路夭夭不開心的嘟囔,「你想要,我還舍不得錢給你買。」

  路陣看著神氣的兒子,難得的掏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夕陽的余暉下,小家伙真的就像一個有神獸相伴的尊貴的神子。


第240章 【番外】路家日常16

  路夭夭叫路陣找攝影師,路陣轉頭就將事情交給丁成岩去辦。

  沒想到,丁成岩還真將事情辦成了。第二天就帶著一個背著專業設備,五十歲左右的老人來到山莊。

  既然丁成岩帶來的人,路夭夭也就不多問,開開心心的給兒子換上小盔甲,開始拍攝。

  攝影師也不含糊,速度非常快,一個早上就拍攝好了。

  中午的時候,大大小小三個路家人聚在一起,欣賞攝影師的大作。

  辛巴的正面照,側面照。

  路澤的正面照,側面照。

  莫裡亞蒂的正面照,側面照。

  辛巴和莫裡亞蒂,辛巴和路澤,莫裡亞蒂和路澤,三個一起,無論怎樣的組合,無論背景是什麼,都是一堆正面照,側面照。

  路夭夭越看越覺得奇怪。

  「沒有媽媽拍的好看。」路澤嘟囔著小嘴,小聲的說。

  攝影師抱著保溫杯,笑呵呵的安慰小孩,「放心,技術不夠,後期來湊,保證成品比電影海報還好看。」

  「可我總覺得,這照片哪裡怪怪的。」路夭夭越看越覺得奇怪。

  路陣突然問攝影師,「你是給入獄的罪犯拍照的警察?」

  攝影師身體一僵,心虛的說:「放心,我保證出來的照片像海報一樣好看。」

  路夭夭,「……」

  難怪她覺得照片奇怪。

  那些入獄的犯人,都需要站在標注尺寸的牆前面,拍下正面和左右兩面的樣子,歸入檔案中。

  丁成岩找來的攝影師,原來是個幫罪犯拍照的警察。

  路夭夭悶悶的說:「你們太過分了吧。」

  如果她是個迷信的人,還不得被氣死。

  老警察也有些尷尬,「我們也知道,你們幫了那麼大的忙,只是想要給孩子拍寫真這點小事,我們應該滿足。可山莊裡到處都是危險分子,一般的攝影師我們還真不敢讓他來。」

  路夭夭沉默了,她當然明白老警察的意思。

  老警察繼續道:「我拍了二十幾年的犯人,一時間沒適應。放心,下午我一定好好拍。別的不敢保證,但孩子那可愛的小臉蛋,我一定給你們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顆痣都不放過。」

  路夭夭,「……」

  只有罪犯才需要拍得那麼清楚明白。

  「好了。」路陣好笑的安慰路太太,「等再過一段時間,外面的各方勢力穩定下來,我就帶你們去攝影樓,找專業的攝影師拍。」

  「好幾個月,孩子都長大了。」路夭夭悶悶的說。

  她那麼期待,最後……

  老警察訕訕的說:「我可以跟上面說,把准備用來請後期的錢給你們,讓你們去公費拍照。」

  老警察的技術,其實警方那邊也清楚。為了保證質量,還特意撥了一筆款項,准備找個厲害的後期,處理老警察拍的那些照片。

  畢竟一家人冒險為國家辦事,國家也不會小氣。

  這也是老警察敢打包票,說成品能當電影海報的原因。

  「無論什麼事情,等等就會成為過去式。」路夭夭一拍桌子,堅定道:「拍,下午接著拍。」

  老警察跟著保證,「下午,我保證不拍正面和側面。」

  路夭夭道:「下午怎麼拍,聽我的。」

  反正老警察就是來出任務的,只要拍好照片就行,對路夭夭的要求沒意見。

  路夭夭確實不懂攝影,平時連自拍都很少,但她可以到網上找模板啊!

  又不是商用,只是自家拍了看。路夭夭直接在網上找那些好看的照片,讓路澤和老虎們配合的擺出姿勢,再讓老警察在對應的角度拍下一樣的畫面。

  這麼做,效率大大降低,質量卻提高了。一天下來也拍了好幾十張令人滿意的高質量照片。

  路夭夭再摳,也沒真的摳到公款請後期的程度,她交代老警察聯系上後期以後,把聯系方式發給他。

  照片出來的很快,還沒要後期錢。

  當然,不是路夭夭不給,而是後期沒要。

  後期因為販毒,目前處於坐牢中。

  警方在幫忙找後期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小有名氣的後期高手居然在自家牢裡關著,就找上了那人。

  那人答應得也很爽快,唯一的要求是,他處理照片後期的時候,要允許他順便打游戲。

  後來路夭夭才從丁成岩那知道,那是一個為了氪金打游戲,不惜走上犯罪道路的技術人才。

  一時間,路夭夭都不知道該吐槽毒品害人,還是該吐槽游戲害人。

  在承諾可以一個月內,連續五小時坐在電腦面前,後期展現出了超快的技術,短短三天就把所有照片處理好,張張堪比海報。

  拿到照片的時候,路夭夭看著或霸氣或夢幻的照片,真心建議,「像這樣的人才,不能浪費在牢裡。可以開個網店,讓他坐牢的時候,順便幫忙處理照片後期,替國家爸爸賺錢,就當抵伙食費了。」

  丁成岩,「……」

  無力吐槽。

  就算只有兩歲半,路澤也知道什麼是美醜,看到照片,開心得小嘴巴圓張。

  好幾天,他都穿著鎧甲騎著老虎,滿山莊溜達,讓山莊裡的人好好看看威武的神獸和可愛的神子。

  當然,無論多喜愛,過了新鮮勁,很快就會進入冷淡期,花費無數小錢錢買來的鎧甲,最終還是蒙了塵。

  就連大人路夭夭,也沒堅持多久。

  通過鎧甲事件後,路夭夭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閑在山莊裡無聊,她就折騰路小酒,把他當成芭比娃娃打扮。

  路小酒繼承了爸爸的俊俏,媽媽的可愛,比芭比娃娃的可愛多了,路夭夭找到了無限樂趣。

  每當這個時候,路陣就在旁邊看著,偶爾幫忙拍照。

  一家三口,居然在危機重重的山莊裡,過上了吃飽了玩,玩累了睡的愉快生活。

  路陣在組織裡非常忙,離開組織後又為找娃公司忙。

  回首一看,居然是在山莊裡這段時間,才真正過上了每天抱著媳婦睡到自然醒的美好時光。

  路陣萬萬沒想到,悠閑美好的時光,居然在成為他曾經最厭惡的臥底後,實現了。

  當然,期間也有人因為路陣的鹹魚,動了小心思,但最後都會被他鐵血鎮壓。

  他不常出現在人前,但每一次出現都會給敵人致命的恐懼。

  不知不覺間,江湖上已經有了他的傳說。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年。

  越到後面,越不需要路陣做什麼,他只需要待在山莊裡,保護好妻兒,確保不會有人暗算偷襲就行。

  最近是警方收尾的關鍵時期,路夭夭已經盡量減少了網購的次數,就是為了減少進入山莊的包裹,避免有類似炸彈的東西混進來,增加危險。

  不過前幾天,她還是沒忍住,定做了一套特別的衣服。

  路澤繃著小臉道:「媽媽,如果是小動物的衣服,我是不會穿的。」

  冬天的時候,路夭夭買了一套連體兔子睡衣給小家伙穿,被耷拉著兔耳朵的紅眼睛小兔子萌化了心,就愛上了買各種動物裝。

  現在小家伙的衣櫃裡還掛著一排各種小動物的衣服。

  搖搖擺擺的小孩子,穿著可愛的動物連體衣,別提多可愛了。

  路澤見媽媽喜歡,也很喜歡。

  可在路陣第N次想要把小家伙趕到小床上,卻被路夭夭抱著不放後,路陣不知道背著她和小家伙說了什麼。從那之後,路澤就不穿動物裝了。

  路夭夭沒少因為這件事哭。

  「這一次,是不一樣的。」路夭夭打開包裝盒。

  小家伙看到盒子裡的東西,驚喜的叫了出來,「哇,和照片上一樣的衣服。媽媽,這是給我的嗎?」

  「當然。」路夭夭拿起上面的小帽子蓋在小家伙腦袋上,蜜汁微笑,「喜歡嗎?」

  「喜歡。」路澤笑得像個小太陽。

  「走,現在我們就去洗干淨,給你換上。」路夭夭拆開包裝,抱著衣服,帶著孩子往洗衣房去。

  如果是她自己穿,直接就套上了,但給孩子的准備的,路夭夭還是選擇小心為上,先洗一遍。

  烘干機很大,小小的衣服,很快就好。

  當小家伙穿著新衣服出現在路陣面前的時候,一向穩如老狗的路先生,一口紅酒差點噴兒子臉上。

  身高堪堪一米的小豆丁,頭戴黑色禮帽,身穿白色小襯衣,襯衣外面是黑色的大衣,腳上是黑色小皮鞋。

  這樣一副打扮,不用想也知道是在COS誰。

  路夭夭頭上,斜斜的戴著一頂伏特加同款縮小版黑帽子,笑眯眯的站在路澤身後,故作遺憾的嘆息,「可惜了,小酒的頭發還沒長長,現在也不是穿高領毛衣季節,不然一定更像。」

  路澤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爸爸,好不好看?和爸爸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哦。」

  不年輕的路陣,「……」

  路夭夭蹲下身,抱著兒子蹭啊蹭,「等過幾年,打扮起來一定更像。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生孩子的原因。啊,小琴酒,媽媽的寶貝。」

  黑澤陣,「……」

  難怪沒懷孕的時候一直鬧著要生小琴酒,原來是這麼個小琴酒。

  呵呵!

  小琴酒路澤歪著腦袋,萌萌噠的說:「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做老大了。我想做大哥。」

  路夭夭狂點頭,「皇太子如今已經長大,陛下年邁,就該乖乖退位讓賢了。」

  本來還不放在心上,但路夭夭的助攻,成功挑起路陣的火氣,「老子今年才三十四,哪裡老了?」

  「爸爸,我想像你一樣帥氣,被小弟們叫大哥。」路澤搖晃著路陣的手,軟軟撒嬌。

  「大哥那是拼出來的,不是撒嬌出來的。」路陣捏著兒子肉嘟嘟的小臉道:「明天就跟著你丁叔叔去打天下,打下來的地盤都算你的。」

  「可以去嗎?」路澤驚喜問。

  「不可以。」路夭夭一口否決。

  「不,我就要去。」路澤氣呼呼的說:「我就要打天下,做大哥。」

  「什麼做大哥?路太太打算響應國家號召,生二胎了嗎?」丁成岩笑容滿面的走來。

  「沒有。」路夭夭隨口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大好事。」丁成岩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恭喜三位,臥底任務圓滿結束。你們今晚就可以收拾東西,明天就能回去了。」

  想要爸爸退位讓娃的路澤還處於懵懂中,路夭夭就拉住路陣的手,蹲在他面前,將腦袋埋在他膝蓋裡,悲傷哭泣。

  「陛下,神獸王國已滅亡,您不用退位了。」

  路陣,「……」

  路夭夭轉而抱住懵懂中的路澤,喜極而泣,「小酒,你的父王原來這麼愛你。他不傳位給你,原來是為了自己承受亡國之君的罵名,不連累你。」

  路澤歪頭,「媽媽在說什麼?」

  「在說你徹底沒機會做大哥了。」路陣笑得不懷好意。

  「為什麼不能做大哥了?」路澤一聽不能做大哥,悲從中來,癟著小嘴想哭,但又努力忍著。

  「誰說我們小酒不能做大哥了?」路夭夭摘下頭上的縮小版帽子,塞到兒子懷裡,「你爸爸的頭號小弟,已經給你生了一個小小弟。我們今晚就收拾東西,明天回首都見你的小弟。」

  「給我准備的小弟嗎?」路澤驚喜問。

  路夭夭點頭。

  「哇,爸爸真好。」路澤小朋友又開心了,拉著媽媽問小弟的事。

  分別一年多,他們家又因為臥底的事和伏特加斷了聯系,路澤不記得肖魚很正常。

  路夭夭熱情的給路澤科普。

  丁成岩見實在跟不上這家人的畫風,將正事和路陣說清楚,忙正事去了。

  這一次,直接端掉了好幾個犯罪窩點,警察們都忙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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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番外】路家日常17

  雖然山莊裡的日子悠閑又美好,但路夭夭還是還是會想念長時間不見的小姑子伏特加和妯娌肖熏冉。

  東西最多的要數給路澤買的各種衣服。

  還全都是沒穿幾次的新衣服,路夭夭忍著心痛,挑挑揀揀,把一部分選出來,打包裝箱。

  平時買沒什麼感覺,一到搬家才發現,買得太多了。一家三口的衣服,直接在客廳裡堆成了三座小山。

  路夭夭和路澤的還好說,路陣的衣服幾乎都是款式差不多的黑西裝和深色家居服,居然也有一堆。

  路夭夭一邊疊衣服,一邊悲傷哭泣,「阿陣,在你把這堆衣服穿壞之前,我再也不給你買了。」

  路澤坐在地上,不開心的折他的小衣服,「媽媽,不能多叫幾個叔叔阿姨幫忙嗎?好多哦!」

  「那些叔叔阿姨都是壞人,已經被警察叔叔抓走了。」路夭夭推開搗亂的莫裡亞蒂,教育兒子,「我們要搬回自己的家住。那裡只有一棟小小的房子,房子裡沒有廚師、沒有保鏢,什麼事都要自己做。小酒要好好學習做家務,幫媽媽分擔。」

  他們這邊在收拾,警方那邊也沒閑著。山莊裡的人,都是以前跟著年老大混過的,被路夭夭催眠後繼續留著維持山莊運轉的。

  現在事情結束,他們也得被警方帶走,迎接屬於他們的審判。

  「爸爸不是有小弟嗎?可以讓小弟幫媽媽分擔。」頓了頓,路澤又道:「還有我的小弟,也可以幫媽媽的忙。」

  「你的小弟比你還小,她更需要照顧。」路夭夭摸著兒子的頭說:「你的小弟還小,在她長大之前,你都要好好愛護,不能隨便欺負。」

  路澤一聽小弟比他還小,立馬答應下來,「我會好好保護小弟,盯著她吃飯,等她長大後帶著她一起打天下。」

  挑挑揀揀一大堆,直到晚上睡覺前,才勉強把東西收拾好,分門別類裝滿十個大箱子。

  看著重疊擺放在客廳裡的大箱子,路夭夭鄭重的將手機放路陣手裡,哭著說:「以後咱家的錢,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路陣接過手機,三兩下把她手機上的購物軟件刪除,重新把手機還給她,「以後讓我在你手機上看到那些軟件,你就要給我買一瓶價值不低於五十萬的酒。」

  路夭夭徹底被鎮住了,她語重心長的說:「咱們是普通人家,買不起那麼貴的酒。我記得年老大的私人酒窖裡還有一些,要不我們全部打包走吧!」

  「好的已經被喝光了。」剩下的,路先生壓根看不上。

  「還是喝超市裡幾十塊一瓶的二鍋頭吧!好喝還不貴。」

  路先生不爽的說:「我在給你戒網購,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那我們互相監督。」路夭夭悲傷哀嘆,叫上兒子,准備洗漱睡覺。

  按照老規矩,給小的洗干淨,換上睡衣,再用濕毛巾給莫裡亞蒂擦干淨爪爪和毛毛,一起抱到小床上放好,交代兩個小的不准亂跑,這才進浴室洗漱。

  路夭夭洗到一半的時候,隱約聽到此起彼伏的槍聲。

  還不等她細想,就聽到路澤叫「爸爸媽媽」的聲音,以及莫裡亞蒂凶狠的咆哮聲和男人吃痛的叫聲。

  路夭夭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出事了。

  她顧不上頭上和身上的泡沫,扯過浴袍套上就往外跑。

  「嘭!」

  路夭夭剛要衝出去,浴室門上的磨砂玻璃就被一槍打碎。

  凶狠的威脅聲從外面傳來,「不准出來,否則就殺了你兒子。」

  路夭夭立馬剎住腳步,不敢再往前。

  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路夭夭很快平復下擔憂害怕的情緒,盡量用平和的聲音問:「你們別傷害我兒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現在知道害怕了,給條子裡應外合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男人凶狠的說。

  「那些都是我們夫妻做的,不關孩子的事。」知道這些是其他販毒團伙的人,路夭夭的聲音不自覺變得顫抖。

  這些人敢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和一般的歹徒不一樣。

  「既然孩子無辜,那你們可得為無辜的孩子犧牲才行啊。」男人陰冷的威脅,「老子知道你很厲害,敢出浴室,就把你兒子的手切下來。」

  「好,我不出來,別碰他。」路夭夭盡量安撫歹徒。

  門外,不止有不知名的男人,還有莫裡亞蒂「嗚嚕嚕」的警告聲,這讓看不到外面狀況的路夭夭心亂如麻。

  她能做的,只有不激怒歹徒。

  外面的房間裡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盯著浴室門這邊。另外兩個,一個挾持路澤,剩下一個盯著臥室門。

  莫裡亞蒂前腳下壓,後腿拱起,凶狠的盯著抱著路澤的人,喉嚨裡發出「嗚嚕嚕」的凶狠咆哮。

  抱著路澤的人歹徒,手背上是深可見骨的爪痕,正不斷往外冒血。

  莫裡亞蒂展現出的戰力,遠遠超乎歹徒的預料,「誰來把這貓解決掉,太他娘的凶狠了。」

  「怕個球,一槍的事。」浴室邊的歹徒道。

  抱著路澤的歹徒,在不引起莫裡亞蒂的情況下,緩慢調換抵在路澤腦袋上的槍口,對准地上的小貓。

  「莫裡亞蒂。」路澤不止一次見人使用過槍,也聽爸爸科普過槍的危害。

  知道那能殺了莫裡亞蒂,一直堅強不哭的孩子,終是沒忍住,嘩啦啦往外掉金豆豆。

  他哭得凶狠,軟糯的聲音更狠,「壞人,不准傷害莫裡亞蒂。」

  要殺莫裡亞蒂的歹徒動作瞬間頓住,怎麼都扣不下扳機。

  他的心裡升起見鬼的詭異感,越想殺貓越動不了,偏偏他的同伴還一無所知。

  路夭夭感受到路澤的異能,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一些,她立馬道:「小酒,還記得爸爸媽媽教你的嗎?不要害怕。」

  這一年來,夫妻倆可不只帶著孩子鹹魚躺,還對小家伙展開特訓,應對無法預測的各種危機。

  為了避免小家伙太小,很快忘掉,夫妻每個星期都要來一次,加深印像。

  路澤聽到媽媽的話,立馬找到主心骨,拼盡全力使用異能,「不許動。我命令你們,站在原地不許動。」

  房間裡的三個人驚駭的發現,他們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般,身體呆在原地動不了了。

  他們來之前做過准備工作。其中一項就是關於路夭夭的調查,這個據說能無聲無息催眠人,被干掉年老大上位的男人寵著的女人。

  一番商量,他們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不和路夭夭出現在一個空間裡。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三歲的小娃娃,居然能控制人的身體。

  這一家三口真的是人嗎?

  驚駭的想法同時在三人的心裡劃過。

  路澤掰開抱著他的手,一屁股墩掉到地上,差點把屁股摔成了八瓣,頓時哭得更凶了。

  莫裡亞蒂見小伙伴受傷,後腿一蹬,跳到歹徒身上,對著那張臉就是一陣狂撓人。

  「啊啊……」歹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身體卻依舊沒法動一下。

  聽到嬰兒時期就很少哭的兒子,居然哭得那麼凶,路夭夭再也顧不上其他,衝出浴室。

  見大哭的兒子沒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朝著門邊的歹徒就是一腳。

  她一身泡沫,抬腳踹人,直接導致剩下的一只腳沒站穩,腳下打滑往後摔去,身體摔回浴室裡,腦袋磕在地板上,還差點走光。

  「啊!」路夭夭發出痛呼和尖叫。

  歹徒明顯有備而來,七八個人在外面纏住路陣。

  他們想得很好,抓住小的威脅兩個大的,再用一家三口威脅警察。

  也是這個有想法的計劃,他們沒有使用槍,給了路陣機會。

  否則,在狹窄的客廳裡,同時面對七八個持槍歹徒,就算是酒廠top killer也要掛彩。

  聽到兒子的哭聲,路陣還能勉強安慰自己,還有會異能的路太太,她不會讓孩子有事的。

  聽到路太太的叫聲,路陣徹底沒法淡定了。

  為首的歹徒道:「路陣,你老婆兒子都在我們手裡。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殺了你心愛的老婆和可愛的兒子。」

  投鼠忌器,路陣不清楚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一時間也不敢再動手。

  「這不就對了。乖乖配合,對大家都好。」為首的歹徒對手下道:「把他綁起來。」

  其中兩個歹徒拿著繩子,小心翼翼的走向路陣。被打倒在地的歹徒也都捂著被打的地方爬起來,警惕的盯著他。

  路陣飛快的思考對策。

  被綁,只會讓本就不樂觀的局面更加麻煩;但他又不好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反抗。

  「嘭!」大門突然被撞開,凶猛的辛巴衝了進來。

  成年老虎巨大的身體直接把圍著路陣的人衝散,一路朝著臥室衝去。

  路陣掛念妻兒,一腳踹飛最近的一個人,朝著臥室衝去。

  為首的歹徒見狀,知道房間裡的三個人肯定不是路陣的對手,直接開槍射擊。

  路陣再強也是人,心中掛念妻兒,分了心神,差點沒躲過,好在最後被射中的只是小臂。

  被打中,路陣也沒有停留,緊跟著辛巴進入房間。

  路澤見媽媽摔倒,一時間居然忘了哭,趕緊跑去拉人。

  辛巴衝進來,看到擔心的小伙伴沒事,一個虎撲。

  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路夭夭再一次被撲倒,還連帶著一個路澤。

  路陣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放心的同時也感到無語。

  見妻兒沒事,路陣奪過門邊被定住歹徒的槍,躲在門邊守株待兔。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路夭夭賣力的推開辛巴,爬了出來。

  她拉著浴袍遮住身體,使用異能控制歹徒,幫路先生干活。

  這是一次不甘被警方逮捕的犯罪分子的反撲,來的人很多。如果不是警方被絆住腳,也不會給他們闖入的機會。

  外面的戰況比房間裡還激烈,槍聲連天。

  大部分歹徒都被路陣殺了,剩下幾個活口,路夭夭阻止了路陣。

  連兒子都顧不上,她趕緊修改歹徒們的記憶,抹去異能的痕跡,讓他們一家在這件事裡,是完完全全的弱勢群體。

  路陣殺的人太多了,路夭夭擔心後來守株待兔的行為不被算在自衛裡。

  況且她也不算做錯。如果路澤沒有異能,結果恐怕真的會變成歹徒希望的那樣。

  抓住路澤威脅他們夫妻,用他們夫妻威脅警方。

  最後,說不定他們一家三口都要死。

  警方那邊明顯還掛念著他們家,路夭夭前腳剛修改完記憶,後腳救援就來了。

  看到地上的屍體和受傷的路陣,他們也沒多問,第一時間幫忙止血叫救護車,安撫路夭夭和路澤。

  「我先去洗澡。」路夭夭悲傷的說。

  嚴肅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變得和緩。

  小家伙一只手抓著莫裡亞蒂的尾巴,一只手抓著爸爸的手,非要待在浴室門邊不走,還不准關門。

  路夭夭無奈的親親兒子,衝進浴室。


第242章 【番外】路家日常18

  一開始警方那邊就叫了救護車,路夭夭衝掉身上泡沫出來,一家四口去醫院。

  本來貓是不能帶上救護車的,但路澤死死抓著莫裡亞蒂的尾巴不放,最後只能用牽引繩拴好帶上。

  無論平時多麼的天不怕地不怕,路澤終究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這一次真的被嚇壞了。在救護車裡的時候,小家伙窩在媽媽的懷裡,像只可憐的小貓一樣,嗚咽著,小聲的哭泣。

  打在路陣手臂上的子彈傷了骨頭,有些嚴重,子彈取出來後必須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從路陣進入手術室,路澤就窩在媽媽懷裡,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路陣做完手術出來,路澤又抓著他的手,非要一起睡才行。

  看著抱著自己完好胳膊不放的小家伙,路陣無奈的拍著小家伙的背將人哄睡。

  大的小的都這麼不讓人放心。

  路陣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星期。

  警方鄭重感謝一家三口的幫助,特地給他們買了飛往首都的頭等艙機票,將人送上飛機才罷休。

  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眾多販毒團伙被拔出,在全國上下都造成了巨大的轟動。

  為了保證他們一家人的安全,關於他們臥底的事,成了重要的機密,就連警方內部也都只有部分人知道,外界媒體更是不知道。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的功勞就此被掩蓋。除了當初承諾的報酬,警方還以特殊人才的身份聘請路陣。

  就算回到首都,這份聘任也有效。至於首都的人會不會像這邊的人那麼信服路陣,就需要路陣用實力說話了。

  莫裡亞蒂可以帶回首都,但辛巴卻成了難題。

  在一番科學的評定後,專家一致認為,辛巴並沒有喪失屬於猛獸的野性,回歸山林依舊能存活,決定讓辛巴回歸大自然。

  當這個結果出來的時候,路澤再一次哭成了淚人。

  這段時間,小家伙哭的次數,比過去一年都多。

  路夭夭擦干小家伙的眼淚,和他講道理,「小酒,辛巴不是莫裡亞蒂,我們不能把它帶走。」

  「為什麼,辛巴也是我的兄弟。」路澤可憐兮兮的說。

  路夭夭給出標准答案,「因為首都的房價很貴,我們家買不起大房子給辛巴住。」

  「是這樣嗎?」路澤愣愣的問。

  路陣揉揉兒子的小腦瓜子,不客氣的說:「你現在吃喝拉撒花的都是你媽媽和我掙的錢。莫裡亞蒂吃得少,還能幫你養。辛巴一天要吃多少肉你知道嗎?」

  「那怎麼辦?我不想和辛巴分開。」路澤又想哭了。

  「努力長大吧!」路夭夭笑道:「等小酒去了幼兒園,就好好學習,爭取將來成為比爸爸還厲害的人,賺多多的錢,買一棟大房子,把辛巴接過來一起生活。」

  路澤看看爸爸媽媽,又看看辛巴,最後悲傷的抱住辛巴的虎頭,繃著小臉承諾,「辛巴,你去吧!等我長大了,就賺多多的錢買一棟大房子,把你接過來一起住。」

  路夭夭,「……」

  雖然這話算是她教的,但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

  路陣,「呵呵!」

  「辛巴,去吧!去成為老虎王吧!等下次重逢,我們就比比,誰的小弟更多。」路澤重重嘆息一聲,乖乖退到安全距離,解開辛巴身上的異能控制。

  路陣拿著麻醉槍,警惕的擋在妻兒面前。

  解開控制的辛巴愣了一下,突然夾緊尾巴,掉頭就跑,衝入山林不見了蹤影。

  那樣子,任誰見了都知道,這只老虎是被嚇跑的。

  就算路澤再小,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這下子,小家伙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路陣收起麻醉槍,不厚道的笑了,「呵!看樣子,你親愛的兄弟,不需要你幫忙養老。」

  「莫裡亞蒂!」路澤只能抱著小貓尋求安慰。

  小孩子終究是善忘的生物,等上了飛機,注意力又轉移到了未見面的小弟身上。

  他穿著琴酒同款黑大衣,抱著伏特加同款黑色小禮帽,幻想著即將見面的小弟。

  比他還小的小弟啊!

  如果偷吃媽媽的零食,可不可以讓小弟幫忙挨打。

  嘿嘿嘿!

  伏特加一家,比路家還晚回到首都,不過當路澤見到胖乎乎、傻兮兮的小弟時,路澤又有點擔心了。

  一看就沒有小酒聰明的小胖妞,連王子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都不懂,這樣真的能陪他打天下嗎?

  路澤立刻把一回到首都就外出瘋玩的莫裡亞蒂忘在腦後,學著以前在山莊裡爸爸的帥氣的樣子,教導小弟該如何尊敬大哥。

  等到了全是小孩子的幼兒園,他還要靠著小弟幫忙打地盤,小弟可不能像現在這樣傻兮兮的。

  憑借著王子一般的外表,路澤成功拿捏住想要當公主的肖魚小朋友,讓頭號小弟對他死心塌地。

  幼兒園的生活對於路澤來說,簡直如魚得水,很快就憑借著從爸爸身上學到的淺薄經驗,讓幼兒園裡的孩子認他當老大。

  在幼兒園裡,有時候他說的話比老師還管用。

  孩子上幼兒園之後,大家都過上了穩定平靜的生活,除了一個人——路陣!

  路陣和伏特加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比兩個媽媽還閑。

  伏特加開車技術好,就擔任了平時接送兩位媽媽的工作;路陣就負責接送兩個上幼兒園的孩子。

  這附近幾個小區在幼兒園讀書的孩子,都是由校車統一到緊挨著公園的廣場那邊接送。

  路陣第一次出現在廣場上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一群老頭老太看著圍著坐在花壇邊的路陣,指指點點。

  「一個大男人,居然留長發,莫不是什麼游手好閑的小混混。」老太太小聲對著其他人說:「穿得烏漆嘛黑,還一臉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也許是藝術家。搞藝術的腦子腦子都有問題。」有人猜測。

  也有老太羨慕的說:「這小年輕,發質真好。他這頭發,肯定能賣好幾千。」

  嘰嘰咕咕,嘰嘰咕咕……

  一群老人自以為議論得很隱蔽,但還是被敏銳的路陣捕捉到了只言片語。

  在干掉這群老頭老太和裝作沒聽到之間猶豫了三秒,路陣無奈的選擇了後者。

  一群快入土的老東西,不值得他浪費心力。

  有大把空閑的老人們討論起來沒完沒了,還越說方向越奇怪。

  這時,一個認識路陣的老太打斷眾人的討論,解釋道:「那個小伙子我認識,叫路陣,就住在我家隔壁的隔壁。」

  「什麼,住別墅區那片的?什麼時候搬來的,我們怎麼不知道。」對於附近小區裡還有她不知道的人物,詢問的老太非常驚訝。

  「搬來好幾年了,只是不怎麼在家。別看他這樣,其實是個特別好的人。知道前兩年特別出名的那個找娃公司嗎?就是他們家開的。他會打扮成那樣,肯定是為了深入敵營。平時人可好了,聽說除了愛小酌兩杯,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平時沒事就在家裡陪老婆孩子,簡直就是好男人的典範,比我家那個女婿不知道好多少倍。當初那我閨女要是找了這麼一個好男人……」

  老太太一說起來就沒玩沒了,但中心思想就一個。路先生是一個和外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好男人。

  一聽說是找娃公司的人,其他老頭老太心思立馬活泛起來。

  都是一群有孫子的人,最厭惡的就是人販子。

  萬萬沒想到,掃盡天下人販子的大英雄居然就在自己身邊。這種感覺,跟小年輕發現偶像就住自家隔壁沒什麼區別。

  一瞬間,老頭老太們態度大變,熱情的將路陣圍住。

  「小伙子,聽說你是找娃公司的,真的假的?」

  「小伙子,今天網上都沒幾個人販子被抓的消息,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抓光了?」

  「小伙子,你也是來接孩子的嗎?孩子幾歲了?上幼兒園還是小學?」

  「小伙子……」

  鋪天蓋地的問題將小伙子路陣淹沒。

  甚至還有一個樂呵呵的老頭,拉著路陣的臉皮感嘆,「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啊,孩子居然都上能上學了。」

  路陣壓抑著怒火,一巴掌拍開老頭的手,冷臉道:「干什麼呢?別以為是老人,我就不會對你們動手。」

  圍著路陣的人群一寂。

  路陣推開他們,走到路邊等,離這群老頭老太遠點。

  「瞧這小伙子臉皮薄的,居然還害羞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接著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臉皮薄的小伙子路陣,「……」

  這一刻,他十分想念家裡壓箱底的伯萊塔!

  校車在路邊停下,兩個小蘿蔔頭率先走了下來,開心的朝著路陣撲去,一人抱住一只腳叫「爸爸」。

  路陣手上的傷還沒徹底好全,只能用完好的手拉著路澤,路澤再拉著肖魚。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老頭老太們再一次發出感嘆,「居然還是龍鳳胎,人生贏家啊。」

  對於這群催生多年也不一定得到根獨苗的老人家來說,兩個可愛的孩子,足以讓他們羨慕壞。

  有知道內情的人科普,說那是路陣兄弟的孩子。

  於是,家裡還有未婚女兒的,居然像科普的知情人士打聽路陣還有沒有別的未婚兄弟。

  當然,得到的結果自然是令他們失望的。

  路陣可不知道,他已經在這群有錢有閑的老頭老太中出名了。

  等下一次他來接孩子,這些人更熱情,還有一個穿著太極服,很自來熟的張姓老頭找路陣嘮嗑。

  嗯,是張老頭自己嘮嗑,路陣沉默的聽著。

  張老頭也是個能說的,從孩子開頭,莫名其妙就聊到了肌肉和種花功夫,還沒有停的趨勢。

  直到路陣接到兩個孩子,他才遺憾的住嘴,並單方面約定,「小伙子,下次再一起聊啊!」

  路陣,「……」

  為了路太太想要的平靜生活,為了還沒長大的路澤,他再忍!

  路陣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這咬牙一忍,讓他的名聲再上一層樓。

  主動找路陣嘮嗑的張老頭對著一眾老伙計道:「路陣這個小伙子,不一般!」

  見他半天不說話,有人開始催促,「到底怎麼不一般,你到是說啊!」

  張老頭喝了一口濃茶,賣夠了關子,這才道:「現在的小年輕,不是盯著手機就是盯著電腦,願意聽我們這些老家伙絮絮叨叨的,簡直鳳毛麟角。」最後,張老頭得出結論,「路澤這小伙子,是個尊老愛幼的好人。」

  作為老人圈裡小有名氣的人物,得到張老頭的認可,路陣算是陰差陽錯的得到了老年團大部分老人的認可!

  於是,等路陣再一次來接孩子,發現老人們更加熱情了。

  有一天,路陣早早從外面回來,就想接了孩子順道回去。

  張老頭看到他,立馬揮手招呼,「小陣,今天怎麼這麼早!正好我們這邊三缺一,快點來!」

  路陣想起平時張老頭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仇,將車鑰匙往兜裡一揣,冷著臉朝著張老頭走去。

  冰寒冷硬的男人,仿若即將上戰場的將軍。

  路陣這架勢,可把其他三個老頭震懾住了,開始懷疑邀請路陣參加是不是個好主意。

  但現在箭在弦上,已然沒了反悔的機會。

  路陣端端正正的在石凳上坐下,平靜的問:「這個怎麼玩?」

  以為遇上硬茬子的三個老頭,「……」

  「我教你。」張老頭笑呵呵的說。

  另外兩個老頭附和,一副遇上待宰羔羊的樣子。

  嘿嘿嘿,不會打麻將的小年輕。

  路陣確實不會打麻將,但他可是這個世界重要的反派,智商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連續輸了三局後,他就掌握了麻將的玩法!

  擔心小羔羊因為輸得太慘,對麻將失去興趣,張老頭笑呵呵的說:「小陣啊,你剛學,輸很正常。放心,我們這些老家伙也不欺負你,你今天輸的都不算你錢。」

  路陣問:「那如果我贏了呢?」

  「你贏了,當然得給你啊!」張老頭道。

  「我記住了。」路陣微笑著點點頭。

  於是,從第四局開始,已經掌握游戲規則的小羔羊開始大殺四方,把幾個老頭帶在身上的硬幣全贏了。

  「你小子居然裝不會玩,讓我們降低戒心,不算。」張老頭拒絕交付賭資。

  「拿來吧。」路陣強硬的搶走張老頭抱著的糖果罐子,包裹大半罐子的硬幣。

  「欺負老人了。」張老頭大喊大叫,「你個死小子,原來是個混不吝。」

  路陣直接無視之,強行從另外兩個牌友那要起欠款,抱著裝得滿滿的糖罐子接兒子去了。

  路陣本以為,經過這件事,再也不會有老頭老太來煩他了。

  之後,路陣去警方那邊處理一個案子,好幾天沒去接孩子。張老頭不知道哪裡問到他的手機號,打電話問他還去不去接孩子。

  聽到他工作完就去,張老頭直接道:「那個糖罐子可是我小孫孫送給我的,我一定要贏回來。等你來接孩子的時候,一定要帶上。」

  路陣,「……」

  這還甩不掉了!

  同樣是老頭老太,在麻將一道上卻有強有弱。

  張老頭拐著花樣的換隊友,只為了聯手打敗路陣,贏回孫子送的糖罐子。

  在張老頭的騷操作之下,路陣成了打遍老年團無敵手的厲害人物,普普通通的糖罐子成了無冕之王的像征。

  琴爺,一個被老年團寵愛的冉冉新星。

  在一次次交鋒中,路陣也從這種養老般的平凡生活中,感受到了樂趣。平時一個人閑在家裡沒事,他還會主動去公園溜達,順便加入「三缺一」隊伍,一起搓麻將。

  熱情的老人們見路陣經常出現,像個無業游民,都主動給他介紹工作。

  有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也有找貓找狗的兼職工作。

  當然,這些推薦路陣都沒放在眼裡,直到一分特別的工作找上他。

  那天,路陣三缺一湊到三個老太的隊伍中。

  搓麻將的時候,一個老太抱怨老伴居然一把年紀了還藏私房錢。

  這種話題,最能引起共鳴,另外兩個老太也跟著抱怨開。

  聊著聊著,其中一個突然問路陣,「我看那些偵探劇裡面,那些偵探坐在家裡,通過描述就能把案子破了。你們找孩子也應該屬於破案,那你能不能通過聽描述找到私房錢。」

  打麻將之余,路陣隨口問:「算委托嗎?」

  老太打出一個二餅,隨口道:「找到私房錢分你兩成。」

  「成交。」路陣點頭,開始對老太提問。

  反正打麻將用的是手,又不是嘴,老太就順口回答路陣的問題。

  等一系列問題後,路陣給出五個地方,讓她回去找找。

  雖然電視裡演得神乎其神的,但老太並不覺得平時翻箱倒櫃都找不到的私房錢,能這麼輕易被找到,並沒有放在心上。

  晚上一家人看電視,老太覺得同樣是浪費時間,就順便一找。

  然後……五個地方,有四個都是對的,其中一個地方藏的還是銀行卡,全部加起來有兩萬多。

  老太也不含糊,直接給了路陣四千塊的委托費,還在把這件事當成談資和一起跳舞的老姐妹說。

  好家伙,這下子直接捅了馬蜂窩,路陣每天遇到的牌友都是老太,還都帶著找私房錢的委托。

  而路陣,一找一個准,輕松過上利用打牌的空擋,就能月入上萬的美好生活。

  這下可苦了藏私房錢的老頭們。

  一時間,路陣的名聲呈兩極分化。

  老太們把他當寶,還把他比喻成了在世的狄仁傑。

  老頭們卻再也不帶他玩了。

  好在,找私房錢就跟找娃一樣,都是一錘子的買賣,不是可持續發展的業務,最終以業務告罄結束。

  在依舊惦記著糖罐子的張老頭帶領下,老頭們又和路陣玩在了一起。

  組織代號琴酒的第一殺手,在妻兒、小弟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成了附近小區家喻戶曉的人物,老年團的團寵。


第243章 【番外】路家日常19

  關於路先生憑借自身魅力,得到附近小區一眾老人喜愛這件事,還是張老頭到家裡來找路陣她才知道的。

  當然,不是她不關心為了她拋棄過往,前往全新國家定居的路先生。

  一切都因為路先生有空去廣場陪老人玩的時候,都是她在忙碌,沒空陪他的時候。

  那天周六,路澤被伏特加和肖熏冉帶著一起去游樂園玩,路夭夭和路陣難得的窩在家裡,享受沒有孩子的二人世界。

  天朗氣清,閑來無事,家裡還沒有娃,簡直就是親親的天賜良機。

  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是一起依偎在沙發上,分享著同一本書,偶爾淺啄兩口,也是不錯的美好時光。

  就是這樣不應該被任何人打擾的甜蜜時光裡,路先生的牌友張老頭杵著拐杖,敲開了路家的門。

  張老頭能成為這一片老人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帶領著附近打太極的老頭們,成功從跳廣場舞的老太們那搶來最寬廣的一片地盤。

  他突然弄傷了腳,就必須找個人代替他帶領大家打太極。

  思來想去,張老頭選中路陣。

  原因也很簡單,老太太們很喜歡路陣這個小伙子。

  如果是其他鎮不住場子的老頭,那些一直對他們的地盤虎視眈眈的老太太們,一定會趁機侵入領地。

  但如果是老太太們都喜歡的路陣,相信老太太們還是願意給這個幫助她們找私房錢的小伙子幾分薄面,不會為了一點在他腳好之後注定會被搶回來的地盤欺負路陣。

  於是乎,張老頭直接找到了路家這裡來。

  路夭夭沒想到,路先生的鄰裡關系居然比她還好,還有人上門找他,開心的將張老頭迎接進來,去廚房燒水泡茶,把客廳留給兩人。

  聽到張老頭打的來意,路陣想都不想就拒絕。

  張老頭拿出自己珍藏的雪白真絲太極服,對路陣道:「只要你答應幫這個忙,我就借你穿兩天,怎麼樣?」

  路陣冷哼,「不怎麼樣。」

  這種白得刺眼的衣服,送他,他都不要,更別說只是借兩天。說不定老頭已經穿過了。

  「小陣,你就幫幫張大爺這個忙吧!」張老頭一狠心,一咬牙,忍著傷痛說:「大不了,那個糖果罐子我不要了。」

  糖果罐子還能再向小孫孫要,但和老太太們之間的地盤爭鬥,絕不能輸。

  那是男人的尊嚴。

  「我不會打太極。」路陣用事實拒絕。

  「現在學。」張老頭豎起大拇指,「張大爺知道,你是個高智商天才,這點小事,一定難不倒你。」

  路陣無語,「你這是強人所難。」

  張老頭見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

  他看了廚房所在的方向一眼,湊近路陣,壓低聲音道:「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十六萬七千……五十一萬。」

  路陣,「……」

  張老頭樂呵呵的說:「一直都聽說你小子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酒,但沒想到你小子嘴這麼叼。幾十萬一瓶的酒,你老婆知道嗎?」

  路陣冷著臉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每次買酒他都很小心。

  張老頭道:「不怕告訴你。我侄女的老公的堂兄弟的兒子的一個朋友,是做洋酒生意的。」

  路陣,「……我以後會記得,不去你那個侄女的老公的堂兄弟的兒子的朋友那買酒。」

  「好記性!」張老頭豎起大拇指贊嘆,「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八點。如果你敢放我鴿子,我就把你藏私房錢的事告訴你老婆。」

  路陣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雖然只要他堅持,路夭夭也不會真的沒收他的小金庫,但以後也別想再從她那拿到一分買酒的錢。更別想看到路太太賺錢後開開心心分一份給他買酒的美好畫面了。

  甚至這件事還會成為「你不愛我」的證據,被一次又一次的提及。

  想想就黑暗。

  「年輕人,不能一天天的只知道躺在家裡,要多出去活動活動。」張老頭見路陣臉色難看,就知道事情穩了,心滿意足的杵著拐杖走人。

  等路夭夭泡好茶出來,客廳只剩下黑著臉的路先生。她放下茶水問:「怎麼走了?」

  「泡什麼茶。」路陣冷嗤,「那種死老頭,就該給瓶老鼠藥。」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路夭夭揶揄道:「我沒想到,阿陣居然已經交到了朋友。這下子我真的放心了。」

  雖然嘴上沒說,但路夭夭一直擔心路陣融不進現在的生活。

  路陣見她這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現在的生活是他從未想過的,卻出乎預料的舒服。

  路夭夭好奇的問:「那位老先生到底找你什麼事?」

  路陣拿起沙發上雪白的太極服,黑著臉道:「他要我幫他帶著一群老頭晨練。」

  「沒想到你們關系這麼好。」這下子路夭夭是真的被驚到了。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拜托一起打太極的其他老人的嗎?

  路陣嫌棄的丟開張老頭心愛的真絲太極服,「衣服太短了,還是二手貨。」

  「給你買新的。」路夭夭充滿期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阿陣穿太極服一定超帥的。」

  想到就做。

  路夭夭拽著路陣的手催促,「趕緊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去逛街。啊,要不要買把太極劍,我看好多晨練的老人都有。還有太極扇,你要不要?」

  「不要。」路陣毫不猶豫的拒絕。

  最終,路陣還是被路太太拽出了門。

  路夭夭斥巨資給路先生買了一身昂貴的太極服,勢必要讓路先生成為公園裡最靚的崽。

  當天晚上,還帶著路澤一起,陪路先生學打太極。

  聽說爸爸要教公園裡的老爺爺們功夫,路澤驕傲的說:「爸爸真厲害,這麼快就打下了公園那麼大一片地盤。不過小酒也不差,學校裡的小伙伴們都要聽我的。」

  為了配合路先生的工作,喜歡賴床的路夭夭早早就爬了起來,帶著兒子一起去公園,給路先生加油助威。

  當然,主要是把路先生的颯爽英姿拍下來。

  也是到了公園裡,她才知道路先生有多受歡迎,明白平時把他當成孤獨小可憐的自己有多蠢。

  最愛一身黑的路陣,一開始還不願穿太極服,還是在路夭夭的苦苦哀求下才答應的。

  可當他穿過一次太極服後,就徹底愛上了這種輕便絲滑的衣服,自己跑去買了好幾套回來,就算在家裡也像個老大爺似的穿著,儼然像之前的黑大衣那樣,一副要焊死在身上的架勢。

  極黑到極白的轉變,那叫一個徹底。

  雖然,肩寬腿長、身材倍棒的路先生,穿著太極服也很帥,但架不住他天天穿。

  路澤也有想學樣,吵著要爸爸同款。

  「這才是大哥的風範。」路澤捏著小拳頭,滿臉的激動。

  路夭夭沒想到,一場臥底,還讓兒子染上了大哥癮。

  為了避免兒子為了做有小弟的大哥,將來走上犯罪的道路,她不得不加強品德教育。

  時間就在這令人無奈的歡快中過去。

  路陣也憑借著過硬的實力變得小有名氣,甚至被一些人稱為二十一世紀的福爾摩斯,帶領著他的華生伏特加破獲許多大案。

  路夭夭則憑借著開掛的能力,成為了出名的心理醫生,幫助那些被痛苦記憶糾纏的人。

  和開掛的其他人不同,肖熏冉的成就相比起來普通很多,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日子過得充實又美好。

  期間,因為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到來,讓琴酒的行蹤暴露,路夭夭也不再隱瞞,聯系上了遠在東京的朋友們,其中就包括每次不想做飯打掃衛生會想起來的三郎。

  諸伏景光已經恢復身份,繼續他警察的事業。

  雖然中間耽擱了幾年,但也憑借著過硬的能力和曾經的付出升職加薪,還交了漂亮的女朋友。

  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路夭夭直接哭了。

  一直在旁邊暗搓搓的偷聽的路陣立馬合上書,陰沉著臉問:「路夭夭,你哭什麼?」

  「啊,都有女朋友了。」路夭夭掛斷手機,撲到路先生懷裡,哭得十分傷心,小拳拳一個勁的捶打他的胸膛。

  路陣捏著她的下巴,陰測測的問:「怎麼,想和你心愛的三郎先生來一段!」

  「本來我還想忽悠他來給我們家當廚師的。五千塊的工資,我們家還是勉強給得起。」路夭夭哭得十分傷心,連嘲笑路陣吃醋的空都沒有,「做飯、打掃、帶孩子於一體的居家小能手,再也沒有了。」

  路陣頓時就氣不起來了。

  「實在不行,就請一個保姆。小酒已經長大了,知道要控制自己,不隨便使用異能。」路陣安撫道。

  「那多貴。」路夭夭立馬就不干了,「你知道旁邊那家請一個保姆多少錢嗎?一萬塊,都夠請兩個諸伏景光了。」

  路陣,「……你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太太。」

  有了五千塊和一萬塊的對比,本來就不算威脅的諸伏景光,徹底從路陣的情敵名單上除名。

  就算看到路太太在廚房裡,被諸伏景光遠程指導著做甜點,他都能心平氣和的想,這是勤儉持家的路太太找的老師,不要錢的那種。


第244章 【番外】婚禮進行時1

  我,路澤,一個如假包換的小王子。

  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對我說:「知道美人魚的故事嗎?你媽媽就是比美人魚還漂亮,比巫婆還凶殘的海妖。你能控制人和動物,讓他們聽你的話,就是繼承了你媽媽的能力。

  別看你媽媽平時和肖魚的媽媽一樣普普通通,其實她真正的身份是來自大海裡的海妖公主。

  小孩子在海裡出生,會被海水泡成球,你媽媽為了不讓你變成一顆球,這才隱瞞身份來到陸地上,生下了你。

  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到危險的時候,千萬不能使用神奇的能力,一旦被發現,你就會被抓回海裡,泡成一顆球。」

  媽媽是這樣說的,「不瞞你說,你媽媽我是天上的仙女。有一天,我站在南天門前往下看,被你爸爸帥氣英俊的外表迷惑,毅然決然選擇下凡。

  伴隨著一場美麗的流星雨,媽媽來到你爸爸面前。你爸爸驚為天人,當場求婚,非媽媽不娶,媽媽也就這樣成為了爸爸的妻子。

  天上的神仙不許生小孩。你是媽媽偷偷瞞著你的外公外婆,也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生下來的。

  因為是人仙混血,你繼承了媽媽神仙的本事,能控制世間萬物。

  一旦這件事被天上的外公外婆發現,媽媽就被壓在五指山下,你也會被抓到天上去繼承外公的皇位,爸爸則會因為失去老婆和寶寶變成一個酒鬼。

  我們一家三口就此分別,永不相見。」

  當然,這些事全都發生在我上幼兒園以前,我自然是不記得的。

  這還是我媽媽要結婚的時候,感慨歲月流逝,拉著一家人看曾經的錄像被我看到的。

  當時爸爸媽媽看著彼此的眼睛,相顧無言。

  我已經六歲了,從幼兒園畢業,即將帶著幼兒園的小弟們征戰更廣闊的小學。

  這樣的我是不該相信這些明顯騙小孩子的話的,但我和媽媽一樣的紅眼睛和神奇的本事讓我不能不相信。

  雖然不知道爸爸媽媽誰說的才是真的,但我媽媽是公主,我是王子毋庸置疑。

  作為王子,一旦暴露身份,我要麼被抓回海裡泡成球,要麼獨自前往天庭做被齊天大聖打的玉皇大帝。

  這太可怕了。

  回憶過往歲月,我一直有乖乖聽話,沒有隨便使用媽媽傳給我的,不知道是來自大海還是來自天上的神奇能力。

  當然,這並不代表我隱藏得很好,有一個人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就是我的頭號小弟肖魚。

  肖魚有時候就會用「王子殿下」來稱呼我。

  以前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她是個被伏特加慣壞的公主病。現在想來,她其實早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

  有一次,她還指著電視裡長著尖牙齒,紅眼睛的人對我說:「大哥你看,和你一樣哦!吸血鬼王子。」

  這一定是暗示。

  萬萬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傻傻的肖魚,居然也有聰明的時候。

  看來,我以後還是要多多聽取她的意見,多多讓她幫忙偷零食。

  在變成球和變成被打的皇帝的雙重壓力下,我第一次求助我那看起來很傻的小弟。

  「王子殿下真可憐,魚魚願意為王子殿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肖魚握緊小拳頭,一臉的認真。

  看著肖魚那張胖乎乎軟綿綿的傻臉,我懂了。

  她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

  我需要妹妹,兩個妹妹。

  一個妹妹丟到海裡泡成球,一個妹妹丟到天上當皇帝。

  有妹妹們去赴湯、蹈火,媽媽就再也不用怕暴露身份了。

  這些年來,爸爸媽媽經常躲起來生妹妹,但就是不見妹妹。看樣子妹妹沒那麼容易出生。

  老師說過,爸爸媽媽結婚後就會有小寶寶。看樣子,結婚的時候妹妹出現的概率最大。

  爸爸媽媽和肖魚的爸爸媽媽都要結婚了,這是一個天賜良機。

  如果媽媽只生了一個妹妹,還可以把肖魚的妹妹借來用用,正好湊成兩個妹妹。

  完美。

  結婚大事,重中之重,誰敢破壞,通通打死!

  酒店房間裡,路夭夭和肖熏冉身穿白色婚紗,坐在沙發上。

  路夭夭的婚紗是如花朵般的蓬蓬裙,長發盤在腦後,搭配上拖拽到地的頭紗,漂亮而優雅。

  肖熏冉是的是魚尾款,一頭大波浪長披散著,頭上點綴著一頂鑲滿鑽石的王冠,性感又嫵媚。

  兩個不同的美人,穿著雪白的婚紗坐在一起,猶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門邊放著兩個小凳子,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六歲的孩子。

  左邊的是男孩,他穿著黑色小西裝,打著白色領結,像個可愛的小王子。

  右邊的是女孩,她穿著雪白的蓬蓬裙,頭發用白色蕾絲扎成雙馬尾,像個可愛的小公主。

  化完妝回頭,見兩個孩子還坐在門邊,路夭夭好笑的問:「坐在門邊做什麼?」

  路澤繃著小臉,認真的說:「我們在確保婚禮順利進行。」

  這可是生妹妹的重要契機,不能有任何閃失。

  肖魚記得老大說不能讓壞人打斷婚禮的話,認真的說:「我們在保護媽媽,不能讓媽媽被壞人抓走。」

  無論是兩個媽媽還是婚慶公司的人,都被逗笑了。

  化妝師小姐姐問:「為什麼媽媽會被壞人抓走。」

  肖魚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媽媽,大聲說:「因為媽媽今天超漂亮的,像公主一樣。」

  一個年紀大些的婚慶公司工作人員贊嘆道:「孩子真可愛,搞得我都想再結一次婚了。」

  肖熏冉溫柔的笑了,「我們魚魚也很可愛,是小公主;小酒也很可愛,是個小王子。」

  路夭夭緊跟著說:「我們這麼漂亮,你們兩個可得保護好。」

  路澤認真的保證,「媽媽放心,哪怕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我也要像齊天大聖一樣,把你交到爸爸手裡,讓你們順利的生下妹妹。」

  眾人哈哈大笑。

  路夭夭老臉一紅,「小酒想要妹妹了嗎?」

  「沒有沒有,媽媽你別多想。」路澤趕緊否認。

  妹妹也是媽媽的寶寶,可不能讓她知道他的計劃。

  路夭夭將小家伙急著否認當成是害羞。在這美好的日子裡,突然有了再生一個的想法。

  或許給小家伙生個妹妹也不錯,平時他和魚魚玩得就很好。

  肖熏冉問肖魚,「魚魚呢?想要妹妹嗎?」

  肖魚搖頭,「我想要哥哥。」

  還不等肖熏冉再說什麼,路澤更大的聲音響起,「不,魚魚想要妹妹。」

  肖魚懵懂的看向路澤。

  路澤繃著小臉瞪她。

  常年的相處經驗讓肖魚明白,這是大哥無聲的威脅,她立馬改口,「大哥說的對,魚魚想要妹妹。」

  路夭夭嘖嘖感嘆,「路小酒,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霸道的竹馬哥哥。」

  面對媽媽的揶揄,路澤能怎麼辦,只能咽下這苦果。

  為了團團圓圓的一家,他付出的太多了。

  正巧工作人員來催,時間到了,這才結束這場充滿歡聲笑語的談話。

  化妝師小姐姐拍手道:「好了,孩子們,來牽著媽媽的手,送到爸爸手中去。」

  兩位新娘伸出手,兩個小家伙繃著小臉上前,牽住媽媽的手。

  嫩綠的草地上,站滿了呈兩極分化的賓客。

  左邊的賓客大多身穿警察制服,像列隊一樣,站得筆直;右邊幾乎是頭發花白的老頭老太,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夾在在警察和老人之間的普通賓客,看起來居然有些像異類。

  在雙方賓客中間,有一條白玫瑰花瓣組成的地毯,從草坪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兩位穿著漂亮婚紗的新娘出現在花瓣的盡頭,牽著孩子走向另一頭。

  白玫瑰圍成的拱形門另一邊,兩位黑西裝男士一左一右站著。

  左邊的男士高大英俊,一頭銀色長發高高扎成馬尾;右邊的男士矮左邊男士一頭,氣勢卻一點不輸給左邊男士。

  他們一起靜靜等待著,看著屬於自己的新娘一步一步走來。

  賓客們看新娘,但更多的還是看新娘牽著的小孩,都覺得這場婚禮十分新奇。

  被那麼多大人盯著,兩個膽大的孩子也感到緊張。

  肖魚小聲喊路澤,「大哥,昨晚背的我忘記了,怎麼辦?」

  「一會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路澤道。

  肖魚頓時找到主心骨,用力點頭,繃著小臉繼續往前。

  穿過玫瑰花拱門,孩子牽著媽媽的手來到爸爸面前。

  路澤舉著路夭夭的手,用力舉過頭頂,遞給路陣,「爸爸,今天我把媽媽交給你了。」

  肖魚有樣學樣,賣力的踮起腳尖上交媽媽的手,「爸爸,今天我把媽媽交給你了。」

  路澤道:「你一定要好好對媽媽,不准欺負她,更不准惹她哭……真哭,否則就算我是你兒子,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話有點長,肖魚努力復制粘貼,「你一定要好好對媽媽,不准惹她真哭,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我是你兒子。」

  路澤小聲提醒,「是女兒。」

  肖魚重復,「是女兒。」

  所有人憋笑。

  伏特加親親寶貝女兒的小臉,接過媳婦的手。

  肖魚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

  路澤無語,催促親爹,「還愣著做什麼,媽媽這樣的大美人,便宜你了。」

  肖魚也衝著伏特加道:「你便宜占大了。」

  路陣鄭重的接過路太太的手,揉揉兒子軟乎乎的短發,「好了,沒你的事了,趕緊到一邊等著。」

  雖然爸爸為了生妹妹把他趕到兒童房去睡,但路澤覺得,還是得提醒一句,畢竟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他抓著路陣的手扯了扯,認真的說:「爸爸,你今晚一定要努力,把妹妹生出來。」

  路夭夭低吼,「路澤!」

  在這樣的日子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社死。

  路澤完全不知道媽媽恨不得摳出一棟別墅的尷尬,轉頭對伏特加說:「叔叔,你也要加油哦!魚魚能不能有可愛的妹妹,就看今晚了。」

  伏特加,「……」

  肖熏冉,「……」

  賓客們發出哄堂大笑,都說路澤很懂事。

  「你倆可以走了。」路陣壓低聲音威脅。

  「爸爸放心,我懂。今晚我會帶著魚魚去找張爺爺學太極,不會打擾爸爸。」路澤拉著肖魚的手,干脆利落的往賓客堆裡扎。

  賓客們,「……哈哈哈哈哈哈!」

  四位新人,「……」


第245章 【番外】婚禮進行時2

  兩個小孩手拉手退到一旁,給尷尬的四個大人留出發揮空間。

  「開始吧!」路陣對司儀道。

  司儀雙手艱難的捧著兩本用牛皮紙包起來的厚厚書籍,像教堂裡的牧師捧著《聖經》那樣,開始他的工作。

  「請問新郎,你願意娶你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士為妻嗎?不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都相信她,愛護她,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開。」

  路陣回答:「我願意。」

  伏特加接著道:「我也願意。」

  司儀又問新娘,「請問新娘,你願意嫁給你面前這位英俊的男士為妻嗎?不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都相信她,尊重他,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開。」

  「我願意。」路夭夭要和肖熏冉齊齊回答。

  司儀道:「請新人交換結婚戒指。」

  跑掉的兩個小孩按照工作人員的教導,各自捧著一個裝著戒指的盒子重新走到台子上,將戒指舉過頭頂,遞給父母。

  路夭夭率先從戒指盒裡取出戒指,給路先生戴上。

  旁邊一組,伏特加見女兒舉得辛苦,也趕緊取出戒指,給肖熏冉戴上。

  雙方交換戒指。

  路陣為路夭夭戴上戒指,肖熏冉為伏特加戴上戒指。

  對於肖熏冉來說,結婚七年,遲來的婚禮和婚戒也曾有過遺憾,但也不算太過失望。

  這些年裡,伏特加對她很好,比許多擁有豪華婚禮、昂貴鑽戒的夫妻還好,這就已經夠了。

  這場婚禮,比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儀式,更像是對過去的沉澱,對未來生活的展望。

  對於路夭夭來說,這場遲來十幾年的婚禮,讓婚姻從一段過往,走向另一個全新的開端。

  意外促成的婚姻,在這一刻得到圓滿,得到祝福。而她也將告別過去,扎根在這片土地上,積極生活。

  「祝福爸爸媽媽新婚快樂,我們以後會好好聽話,不惹爸爸媽媽生氣。」兩小孩齊齊說著祝福,乖得不行。

  伏特加感動的抱起女兒,「魚魚已經超乖了,調皮點也沒關系。」

  或許是時光太過美好,路陣也將路澤小朋友抱了起來。

  「不抱我也沒關系。」路澤別扭的說。

  小家伙已經六歲了,知道什麼叫矜持。

  司儀看看四位新人,再看看被爸爸抱著的孩子,很明智的將「請新郎親吻新娘」改成,「請新郎新娘親吻愛情結晶。」

  「來,媽媽親親。」路夭夭嘟起嘴,朝著路澤白嫩嫩的小臉親去。

  路陣也親向懷裡小家伙的另一邊臉蛋。

  旁邊一家也是如此,一直深諳親一次少一次的伏特加,可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和肖熏冉一左一右,親向女兒的小臉蛋。

  路澤看著父母親來,在雙方的嘴唇即將落在他臉上的時候,腦袋向後仰,給父母留出更多發揮空間。

  看著父母的唇碰到一起,他滿意的笑了。

  生妹妹的儀式,一步也不能少。誰敢害得妹妹沒能出生,通通打死。

  扭頭往小弟家看去,就看到傻傻的小弟被爸爸媽媽親著,笑眯了眼,一副要幸福死的樣子。

  二傻子,這樣還怎麼有妹妹。

  不過見她那麼幸福,被爸爸媽媽一起親。

  路澤果斷扭頭,見爸爸媽媽已經完成重要儀式,立馬用手指頭戳著兩邊小臉蛋道:「爸爸媽媽,你們親錯地方了,在這裡。」

  路夭夭,「……」

  這孩子今天怎麼總干這種讓人社死的事?

  路陣,「……」

  想打孩子。

  夫妻倆能怎麼辦?在這美好的日子裡,就滿足一下小家伙的要求唄。

  親完孩子,路夭夭朝著司儀招手,「把那個東西拿來。」

  司儀明白她說的是指他抱著的,用牛皮紙包著的書。

  那就是路夭夭交給他的,要他在婚禮宣誓的時候像捧《聖經》一樣捧著。

  路夭夭從司儀手裡接過其中一本,鄭重的交到路陣手裡,「婚姻生活中,或許會有七年之癢、十四年之癢、二十一年之癢……可無論有多癢,只要你按照書上寫的做,我就不會離開你。」

  路陣放下孩子,疑惑的接過牛皮紙包著的書。

  見他要打開,路夭夭趕緊按住他的手,緩緩搖頭,「晚上,一個人,偷偷打開。」

  「咦!」賓客們一陣感嘆。

  有路澤生妹妹的前提在,路夭夭的話不免讓人想歪。

  送完路先生,路夭夭又示意司儀把另一本給伏特加。

  伏特加抱著女兒後退,連連搖頭,「多謝大嫂的好意,我不需要。」

  「不,你要。」路夭夭堅定的說。

  肖熏冉替伏特加接過書,「謝謝大嫂,我會給他看的。」

  肖熏冉了解路夭夭,清楚那不可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書。

  同樣想歪的司儀,「……」

  好彪悍的兩位新娘。

  婚禮儀式結束,接下來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

  草坪自助婚宴一角,路澤和肖魚坐在椅子上,抬頭就能看到整個婚宴現場,其中包括正被祝福包圍的爸爸媽媽。

  路澤吃著小蛋糕,同時還不忘教育肖魚,告訴她,剛才沒讓爸爸媽媽親上的事有多嚴重,這可能導致她失去一個妹妹。

  如果他媽媽只生了一個妹妹,到時候該怎麼辦?

  肖魚實在不明白大哥的煩惱,一雙大眼睛盯著大哥面前的蛋糕,口水直流。

  見大哥越吃越少,她終於忍不住了,「大哥,你不給我吃的話,我就自己去拿了。」

  「你敢不聽我的話。」路澤又開始教育,「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年紀比我小,體重卻比我重。」

  肖魚嘟著嘴反駁,「爸爸說女孩子這樣才可愛。」

  路澤傲嬌冷哼,「只要是你,放屁你爸爸都覺得香。」

  「不准你說我爸爸。」再喜歡的小王子也不能說爸爸的不是。

  肖魚氣呼呼跳下椅子,轉頭就走,決定今天一整天都不做大哥的小弟了。

  「魚魚,爸爸媽媽說了,我們不能亂跑。」路澤叫,肖魚卻完全不理他,嘟著小嘴朝著蛋糕區走去。

  「我錯了。」路澤立馬認錯,語氣和神態都像極了某個叫路夭夭的壞蛋。

  肖魚腳步一頓,轉頭問:「哪裡錯了?」

  路澤回,「哪裡都錯了。」

  肖魚滿意的點點頭,「以後不准說我爸爸壞話,我爸爸最好了。」

  「叔叔是個好人。」道完歉,路澤又舉著吃了一半的蛋糕說:「這個蛋糕超級好吃,剩下的都給你。」

  肖魚可比路先生好哄多了,路澤拿出路夭夭哄人的好態度,瞬間將肖魚哄好。

  肖魚屁顛屁顛的跑回來,爬到凳子上坐好,接過大哥吃剩下的蛋糕吃。

  「魚魚,別光顧著吃,我們還得好好盯著婚禮,不能讓任何壞人破壞妹妹到來的儀式。」路澤道。

  肖魚指著賓客中,被老頭老太圍起來問東問西的警察叔叔們,「有警察叔叔在,不會有壞人的。」

  路澤對這個不知道任務艱巨的小弟感到心累,「算了,你還是吃吧,我自己看著。」

  他雙手撐著下巴,大眼睛來回掃視全場。

  「看什麼呢?」張老頭穿著他最寶貝的太極服,樂顛顛的過來。

  「張爺爺。」路澤和肖魚乖乖叫人。

  「走吧,我們到酒店裡去吃大餐。」人多眼雜,張老頭可是被好友托付了照看孩子的重任。現在要轉移陣地,自然要把孩子帶上。

  因為考慮到有很多老年賓客,除了外面更偏西方化的香檳、甜點、牛排等的自助餐,酒店裡還有中式的酒席。

  「不,我要保護爸爸媽媽。」路澤堅決不走。

  張老頭笑道:「太陽都快下山了,他們肯定也要去酒店裡。」

  路澤聞言,這才跳下凳子,拉著肖魚跟著張老頭走。

  進入酒店,上樓的時候路澤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還沒喂莫裡亞蒂。」

  為了避免莫裡亞蒂破壞婚禮,路澤狠心把小伙伴關在酒店房間裡,還拴了牽引繩。

  「張爺爺,我們能先去喂莫裡亞蒂嗎?他就在6015房。」路澤搖晃張老頭的手問。

  「那我們得先去拿些貓能吃的食物。」張老頭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帶著他們去找貓飯。

  三個人拿了食物,一起去喂貓。

  被小伙伴遺忘一整天,莫裡亞蒂氣得不行,兩個孩子哄了半天才哄好。

  見莫裡亞蒂乖乖吃貓飯,路澤歉疚的撫摸它柔軟的黑色毛毛,「莫裡亞蒂,對不起,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為了父母婚禮順利進行,把從小玩到大的貓關起來。

  完全不知道路澤險惡用心的張老頭只覺得路澤這個孩子貼心又懂事,和家裡那個臭小子完全不一樣。

  聽到敲門聲,張老頭趕緊去敲門,不想這份美好的溫馨被打斷。

  房門打開,門外是兩個穿著婚慶公司制服的工作人員,一男一女。

  「有事嗎?」張老頭問。

  女人道:「大爺,我們是來帶孩子過去的,新人那邊想要拍全家福。」

  張老頭不疑有他,將人放進來。

  女人朝著孩子們走去,笑眯眯的說:「小朋友,跟姐姐走,要去拍全家福咯。」

  兩個小孩回頭,女人突然掏出一個小瓶子,衝著兩個孩子按壓,眨眼間兩個孩子就被迷暈在了地上。

  「你們做什麼?」張老頭大喊。

  早就准備好的男人立馬捂住張老頭的嘴,女人用迷藥將他迷暈。

  兩人一起將床單撕成布條,將張老頭結結實實的捆起來,堵住他的嘴,這才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離開。

  因為今天的婚禮,酒店裡的人都知道兩個孩子是兩對新人的孩子,見被婚慶公司的人抱著,也沒多大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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