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在半山腰解決掉甜甜圈, 你們再跟著其他游客一起上山,沿途還能看到路邊設置的各個甜甜圈形狀的路標,你拍了許多張照片, 中間有幾張照片伊爾迷也入鏡了。
等爬到山頂以後向下俯視將大半座山的景色收入眼底,從形狀上來看的確很像甜甜圈, 在這期間路過的游客還拜托伊爾迷拍了幾張照片, 只不過對方看到成圖的時候表情一言難盡,大概光是從長相來判斷伊爾迷是很會拍照的人吧。
你聽見那兩個麻煩伊爾迷拍照的路人NPC一邊走一邊嘟噥,「怎麼拍的好像刑事案件的案發現場啊……」
這麼一說你都有點好奇他究竟拍成什麼樣子了。
來時還陽光明媚的天空在你們下山的時候烏雲密布, 一副就要下起瓢潑大雨的樣子, 你們下來的時候是乘坐纜車的, 巧合的是和你們一個車廂的就是先前麻煩伊爾迷拍照的兩個游客, 應該還都是在上學的年紀,很可能是在校大學生趁著假期出來旅游。
「你們兩個人是兄妹嗎?」其中一個將頭發編成麻花辮的女孩子好奇地問, 「你們的家長呢?」
這樣的問題你一路上聽了不知道多少遍,答案你都快背下來, 你回答:「我們是獨自出來旅行的。」
「真厲害呢,但你們還是要小心啊。」麻花辮女孩身邊的女生臉上長著一些雀斑, 面相善良。
她說的話你沒有放在心上, 在回去的路上果不其然地天空下起大雨,你從系統背包裡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把傘, 而且還是能夠鑒別謊言的雨傘,如果在這把雨傘下說假話就會那麼撐傘人頭頂那塊傘面就會突然消失, 而說謊人也只能淋雨了。
總的來說, 就是一把很花裡胡哨的雨傘,在這把雨傘下不能說謊。
你從系統背包裡拿出這把雨傘, 它還能自動調節大小,把傘面擴大到容納兩個人都綽綽有余的大小。
不好好利用這把雨傘的附加能力就可惜了,你咳嗽一聲,吸引來伊爾迷的注意力,「你覺得這場旅游有趣嗎?」
「有趣。」能夠和你獨處的時光都很有趣。
你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頭頂的傘面,嗯沒有漏雨,說明他剛才說的是真話,你接著問道:「那你該不會是想要控制我吧?你是不是還有控制人的傾向?」
「沒有。」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一味地想要控制你只會失敗。
不是吧,這樣居然也沒有漏雨,難不成伊爾迷真的變了?你半信半疑地哼哼一聲,「是嗎。」
「是啊,比起這個,我更期待被你控制的一天。」他的語氣裡真的有幾分期待,搞得你很不自在,「打住,我可不是什麼控制狂。」
「啊……是嗎。」
他在失落個什麼啊!?
你難得認真地對伊爾迷說:「你現在這樣就很好,至少不會惹人厭。」
沒想到你會對他偽裝出來的樣子這麼滿意,這也出乎伊爾迷的意料,他笑著說:「我會繼續保持的。」繼續保持這幅偽裝的。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陰雨連綿,要知道你當初選中這個城市就是因為它常年天氣晴朗陽光燦爛,只能說你太倒霉了,但隨著雨勢越來越大,降雨量突破歷史新高,當地氣像台也在輪番播放暴雨紅色預警,就連你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下雨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點?」你坐在電視機前喃喃自語。
伊爾迷正在從烘干機裡拿出烘干好的換洗衣物,聽見你的聲音,他說:「是很不正常,這幾天的降雨量都達到這個地區全年的降雨量了,再這樣下去就會演變為洪水。」
從昨天開始出城路段就因為大雨暫停封住,你單手托腮,真的只是巧合嗎?
你所在的酒店是這座城市高度數一數二的建築物,因此部分民眾被安排到酒店裡來避難,其中就包括了俠客。
真是倒霉,俠客用手把衣角擠出水來,金發被雨水打濕變成一簇一簇的,那樣子狼狽極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知道你就在這家酒店裡,他給庫洛洛打了個電話,「嗯,對,現在這裡的雨勢有些大,但還不算太糟糕,或許可以趁亂把她帶回來。」
庫洛洛卻有些顧慮,「那樣很可能會引起她的反感,還需要再等等。」
俠客往酒店大堂的角落裡移動,他的鞋子也早已濕透了,酒店工作人員在給他們發放毛巾,他接過一條毛巾擦了擦頭發,那條毛巾就蓋在他的頭頂上。
而另外一邊百無聊賴的你刷新任務欄的時候還真讓你刷出新的支線任務來了。
【支線任務:絕望的巫師】
讓你很心動的是這個任務的獎勵,聲望值和領導值都能增加,要知道這些數值會影響到主線任務也就是競爭王位的成功率,要是把這些數值刷滿的話,估計就算你不想當國王也會有人把你抬著坐上這個位置,這就是所謂的民心所向吧,所以前期也要注重這些數值的積累。
根據你以往玩游戲得出的經驗,這奇異的現像應該就是和這個支線任務相關聯的,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背後的巫師在作祟嗎?
這個游戲世界都存在巫師了,怎麼就連個魔法部都沒有啊,這一點也不合理啊。
你暫時把這個疑惑拋到腦後,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這個巫師才行,可是你現在還毫無頭緒,你嘆了口氣倒在沙發上,眼睛看向懸掛在天花板的水晶燈,水晶燈的設計很特別是螺旋狀的,宛若一道氣旋,你盯著最中心的那塊地方看了許久。
就像是台風來臨時的台風眼是最平靜最安全的地方,那麼在這場暴雨中相對來說最平靜的地方又是在哪裡呢?
你打開手機查找當地每小時降雨量的分布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降雨量最低的一塊地方,啊……被你找到了,那個造成這場暴雨的巫師估計就躲在這裡了吧?
事不宜遲,你唰的一下坐起來,換上運動鞋,就要出門,伊爾迷把烘干的衣服疊好後也走到門口,用眼神詢問你要做什麼,你說:「我要出去一趟。」
「接下來就是暴雨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贊同你的決定。
你「噢」了一聲,然後說:「我沒打算帶上你。」
他沉吟片刻,「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把頭發扎成低馬尾,想了想,看在他之前還算聽話的份上,帶上他也不是不可以,於是你松了口,「好吧。」
由於暴雨的緣故整個酒店的電路都不是太穩定,行走在走廊上你都能感覺到頭頂的燈時不時會閃一下,出於謹慎起見你們還是選擇走樓梯,不然要是卡在電梯裡就會很麻煩的。
現在只是初步確定巫師所在的地點,具體怎麼找到對方就需要通過章魚了,畢竟它能夠感知到人類的負面情緒,既然這個支線任務的名字叫做絕望的巫師,那麼顯而易見的,巫師正處於負面情緒狀態。
一邊往下走樓梯,你一邊戳了下章魚的腦袋,「養你這麼久,也差不多給我發揮點作用了吧。」
章魚乖巧地任由你戳它的腦袋,「……我知道了,我會很有用的。」
和章魚的對話全程都是通過意識交流的,所以就連跟在你身後的伊爾迷也不知道你在和章魚聊什麼,他也從始至終都保持安靜,宛若一道影子,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跟著你的腳步,如果換做前面幾個周目的伊爾迷,尤其是揍敵客副本的伊爾迷,他是絕對不會放任你太過隨心所欲的,他會試圖控制你的一舉一動。
所以直到現在你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和伊爾迷一起完成支線任務。
樓梯間的燈都是聲控的,但因為你們下樓的動靜實在是太小,所以沒有幾盞聲控燈亮起,不過好在樓梯間也不是完全漆黑的,你的夜視視力也很好,下樓並不費勁。
來到底樓,酒店大堂內是一片嘈雜,來避難的民眾的交談聲嗡嗡的,你和伊爾迷避開其他人准備從大堂繞出去,眼尖地俠客瞥見你和伊爾迷的身影,他連忙站起來,頭上還頂著那塊毛巾。
你們現在要去哪裡?外面那麼危險,你這是要去冒險嗎?俠客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但是他也沒有貿然上前,因為伊爾迷意有所指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俠客知道伊爾迷已經發現了他。
直接跟上去那就很可能會和伊爾迷正面起衝突,他的實力和伊爾迷相比顯然是不夠看的,無奈之下他只能停留在原地,但他是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酒店和你要去的目的地有一段距離,現在幾乎打不到車,而且路上積水嚴重,車輛難以行駛。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步行過去,你撐開雨傘,正准備規劃出一條路線,伊爾迷已經背對著你半蹲在你面前,回過頭用眼神示意你上來。
在其他交通工具不可行的前提下,看樣子你只能選擇伊爾迷作為代步工具了。
好像你以前也有被他背過一次,但那是你在任務裡難得受重傷,而且還疊了不少debuff,所以血量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你只要靠在伊爾迷的背上節省體力,那時的你是極其不情不願的。
他把扎起的頭發撥到前面,你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扶著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背上,你給他看了一眼目的地的位置,又問:「大概清楚了嗎?」
伊爾迷的聲音裡帶著隱約的笑意,「清楚了,那麼就出發吧。」
以前和你搭檔的都是凱特又或者是酷拉皮卡,現在換成伊爾迷,你一時之間還沒能習慣。
但不得不說伊爾迷的效率確實很高,中途甚至都不需要你指路,他憑借本能和經驗自動規劃出一條最便捷的路線,因此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你們身上都沒沾上多少雨水。
一到目的地你就麻溜地從伊爾迷背上跳下來,收起雨傘抖落上面的水珠,再拍拍袖子。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察覺到伊爾迷的臉色不對勁,你問:「又怎麼了?」
「這棟大樓,很不對勁呢。」
「是啊,這就是這場暴雨的源頭。」你把雨傘收起來,這棟居民樓已經處於斷電狀態,電梯電燈都不能用,而且一樓和二樓都已經被淹沒了,剛才還是伊爾迷直接帶著你來到三樓的平台,哪怕在三樓的平台,水位也眼看著就要漫上來了。
你抬腳走上階梯,同時把挎包裡的章魚挖出來,硬是把它搖醒,「醒醒!醒醒!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啊!」
章魚被你搖得暈頭轉向,「嘔……別搖了,要吐了……」
你停下搖晃的動作,章魚的意識恢復清醒,它伸出觸手感知空氣中飄來的負面情緒,「要再往上一些才行——」
按照它所說的,你繼續往上走,你手中的章魚儼然變成了一個探測器,你揪住它的一根觸手讓它懸掛在半空中,章魚欲哭無淚,再怎麼說它好歹也是一只魔獸吧,但是在你手上一點魔獸的尊嚴都沒有了。
「你是說這場暴雨是人為的?」伊爾迷若有所思,「這種程度的暴雨僅憑一個人的能力似乎不太可能做到呢,而且我也沒有感知到念力的存在。」
「不要什麼事情都聯想到念能力啊,這世界上也是存在魔法的,你這個麻瓜。」你說著,順手把手裡的章魚當成魔杖揮來揮去,晃得章魚都要口吐白沫了。
伊爾迷不解地反問:「麻瓜是什麼?」
「就是不相信魔法的存在,就像是你這種人。」
「魔法啊……」伊爾迷也曾聽父親席巴說過魔法師的存在,但是魔法師大多避世而居,所以他這幾個周目都沒有遇到過魔法師,魔術師倒是遇到過。
「是啊。」你的話音還未在空氣中消散,章魚的聲音就在你的腦海裡炸開,「就在這裡,就是這裡。」
你抬頭看了眼樓層,13層,在西方人眼裡很不吉利的數字呢,但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數字。
聽章魚那麼說,那個巫師就躲在這裡了?你環視四周,這一層樓只有四戶人家,而且每戶人家都緊閉大門,章魚又多伸出幾條觸手,貼上牆壁,「在這裡面哦。」
它所指的地方是在兩戶人家的分割層裡,你靠近牆壁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如果是巫師的話,確實可以通過一些空間系魔法來避免被普通人發現。
「你確定就在這裡面嗎?」你這樣問章魚,後者點點頭,「沒錯,非常濃郁的絕望氣息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你在系統背包裡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一個鑿子和錘子,而且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鑿子和錘子,還是你當初過生日的時候國王拿士比讓你在武器庫裡親自挑選的禮物,也就是說,品質有保證,單是看這兩個道具的介紹就知道了。
[黃金鑿子]:傳說級別的品質,搭配錘子可以挖出任何你想要的寶藏(當然也能挖出神金)
[黃金錘子]:傳說級別的品質,搭配槽子可以挖出任何你想要的寶藏(當然也能挖出神金)
你先是固定好鑿子,然後揮舞手中的黃金錘子,嘴裡念叨著可能具有加成作用的咒語(?),「大錘八十——!」
這錘子出乎你意料的好用,你很快就在這夾縫間鑿出一個洞來,巫師留下的空間魔法也因為你的行為在崩潰邊緣,你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最後一錘你多用了幾成力氣。
哢噠——哢噠——
空間魔法徹底失效,你透過那個鑿出來的洞看向房間內的巫師,對方留著一頭自然卷的黑發,皮膚蒼白,雙手捂臉,有隱約的哭泣聲從他的指縫間流露出。
你彎腰穿過那個洞走入這位巫師的房間內,「就是你吧?就快要把這座城市給淹沒了。」
原本想要一拳直接打倒對方的,但是發現他都沒亮出血條,看樣子是不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你有些煩躁地撓撓頭走到他跟前,「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湊近一看你才發現他那頭黑色的卷發發梢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但是滴的都是黑色的液體,宛若墨水。
你側耳傾聽,聽見他還在碎碎念,「為什麼要拋棄我呢?為什麼……為什麼啊……」
什麼拋棄?這家伙該不會是被人甩了吧?
伸出手打算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你在接觸到他的肩膀時忽然感受到自己掌心黏糊糊的,你旋即抬起手,他身上分泌出的粘液都拉絲了,你驚呼一聲,靠,你當你自己是哈爾啊!?
你嫌惡地把手往伊爾迷身上蹭了蹭,後者臉上不禁浮現出困惑的表情,你隨口解釋道:「噢不好意思,就是順手而已。」
伴隨著巫師的低聲哭泣,你們身處的空間也開始發生扭曲,你觀察四周,旁邊那個小隔間應該就是浴室了吧,接著你不由分說地拽住他的一條胳膊把他往浴室裡帶,一腳踹開浴室門,強忍著惡心把他往浴缸一丟,然後打開花灑,對准他的腦袋就是一頓噴灑。
「這就是魔法師嗎?」伊爾迷跟著你走到浴室,小小的浴室裡擠進三個人顯得有些擁擠,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魔法師都是這麼脆弱的嗎?
你說:「這屬於玻璃心的魔法師。」
魔法師的頭發被水打濕,你蹲在浴缸旁邊,「現在差不多冷靜下來了吧?」
巫師哀怨地說:「她為什麼要拋棄我呢?」
不光玻璃心還戀愛腦,你在心裡補充。
「這也不是你讓這座城市被雨水淹沒的理由,在我給你一個大鼻竇之前快點讓天空放晴。」說著,你緩緩舉起自己的手,表示自己的大鼻竇已經准備好了。
巫師囁嚅著說:「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我心情一不好魔力就會往外飄影響天氣,只要我情緒穩定下來天氣就會恢復正常的。」
敢情他就這麼一連哭了好幾天啊?你也是很佩服他的。
「就沒有快一點方法嗎?你不是巫師嗎?快使用你的魔法啊。」你戳了下他的額頭,「隨便對著天空喊幾聲咒語就可以了吧?」
巫師的黑發打濕後貼在臉頰,這樣子看起來就更像個陰濕男了,「魔法才沒有那麼簡單的。」
那你總不可能就坐在這裡等到天空放晴吧,這樣完成任務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你板起一張臉,對著他晃了晃手裡鑿子和錘子,「真的嗎?你也不想你的家變成一片廢墟吧?」
被你威脅的巫師抖了抖,無助極了,他弱聲弱氣地說:「我知道了,但你也不能砸別人家——」
「時間差不多咯。」你搖晃了下手裡的錘子。
巫師立馬從浴缸裡跳起來,「好好好,我馬上用魔法讓天空放晴總可以了吧!」
這樣才像話嘛,你滿意地點點頭,巫師對著自己施了個魔法除去身上的水珠,原本濕漉漉的衣服還有頭發瞬間變得干燥,你還沒見過巫師正兒八經地使用過魔法,因此好奇地跟在他身邊,看到他打開窗,屋外的雨珠沒有往屋裡飄,他嘴裡還在碎碎念,「這個咒語我也不太熟悉呢,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你聽見他的碎碎念,「你不會使用這個咒語嗎?」
鑒於剛才還經歷了被你威脅,巫師縮起脖子,「也、也不算是不會吧,就是有些不擅長而已,會當然是會的。」
在你的注視下他深吸一口氣,拿出魔杖對著天空念出一串復雜的咒語,但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道代表魔力的藍色光芒沒有從魔杖尖發出,而是從反方向發出來的,然後又非常巧合地打在圍觀的伊爾迷身上。
你看見伊爾迷瞬間變了樣子,他的身體不斷縮小,身上的衣物沒了支撐後掉落在地,你驚訝地問巫師:「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很可能是一個意外。」
話語間你看到衣物下有一團東西在移動,接著你看到一條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探出來,緊接著是一顆同樣毛茸茸的貓腦袋鑽出來了,朝你叫了一聲,「喵。」
靠,伊爾迷變成黑貓了。
第197章
「變成貓了。」你的表情驚訝, 巫師面上的神色不光是驚訝還有幾分驚慌失措,他結結巴巴地說:「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啊,糟糕, 太糟糕了!」
你只是稍微有些驚訝,除此之外倒是沒那麼著急, 甚至在看到黑貓伊爾迷朝你走來的時候還能蹲下來一把揪住他的後頸, 「真的是貓咪欸……」眼睛是圓溜溜的貓瞳,腦袋也是圓不溜秋的,被你這麼揪起來的伊爾迷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他的尾巴還是往上翹的, 代表他現在心情不錯。
巫師急得要命, 「我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抱歉, 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你揉了揉貓咪的腦袋和下巴,聽他從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活像個小型引擎,「等到你的魔力消失應該就能恢復原狀了吧?」
「……這個也很難說。」巫師手忙腳亂地從書架上尋找相關書籍, 期間還笨手笨腳地弄掉了幾本書,過了一會才找到記錄相關例子的書籍, 書表皮封面上寫著書名:《人與動物形態轉變的失敗例子以及挽救方法》, 非常直白的書名。
「在魔法界人類變成動物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多了,哪怕到現在魔法師們也還沒有搞清楚這其中的運作原理, 總之……得要盡快找到把他變回來的方法,越快越好。」
你把黑貓抱在懷裡, 「你不能讓他恢復原狀嗎?」
「我的實力還沒到這種水平……」巫師內疚地皺起眉, 「但是我知道在巫師集會上會有很多厲害的巫師出現,那裡一定會有人能夠讓他恢復原狀的。」巫師又從堆得亂七八糟的書桌上翻翻找找, 最後從一堆雜物底下抽出一張羊皮紙,「沒錯就是這個。」
「這是什麼?」你瞥了一眼,這年頭巫師還在使用羊皮紙嗎?怪不環保的。
「是巫師集會的邀請函。」他小聲地說。
你抱著貓咪湊近一看。
[致哈特先生:
我們誠摯地邀請您參加此次巫師集會,地點暫定於布賴賴山谷,我們非常期待您的到來。]
「噢……原來你叫哈特啊,時間的話——」你又看了眼寫在右下角的時間,正好就是明天啊,「明天就是巫師集會了。」
看他之前把邀請函塞到雜物最底下的樣子,估計本來就不打算去參加什麼巫師集會了。
【哈特拿著邀請函,表情為難,對此你決定:
A.「你那一副便秘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B.「你為什麼不想去集會?」】
看在之後還要他領著你去參加巫師集會,你就沒有選擇攻擊性太強的選項,你問:「你為什麼不想去參加集會?」
哈特難過地說:「本來我還想帶著戀人一起去地的,但是現在她把我給甩了,再去的話就好丟人啊。」
這有什麼的,居然是因為這個,你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的,只不過是丟人而已,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你真的是在安慰人嗎?」哈特愣了愣。
你點點頭,「是啊,你難道沒有被安慰到嗎?」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啊。
「不過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的錯,所以我有責任帶你和他一起去巫師集會尋找解決方法。」他挺直脊背,「被他們嘲笑就嘲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麼這個布賴賴山谷又在哪裡呢?不會還要什麼門鑰匙才能過去吧?」你有些期待地問。
「門鑰匙?那是什麼東西?我們一般會使用魔法陣傳送過去的。」哈特說著,把那張擺放在房間正中央的長桌拉到一邊,卷走地毯,於是那印著魔法陣的圖案就出現在你面前。
和你上個副本在另外一個巫師那裡看到的差不多,都是怪花裡胡哨的,你站在魔法陣旁邊,看哈特彎下腰用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特制藥水把已經變淡的圖案又重新描一遍,那藥水在玻璃瓶裡是暗綠色的裡面還有流動的金沙,但是塗到地板上就又變成了暗紅色,像是半凝固的血液。
乍一看還有些邪乎,就像是恐怖電影裡會出現的鏡頭。
你蹲在魔法陣旁邊,哈特做起事來動作倒是麻利的,不多時魔法陣就被他重新描繪一遍,你問:「然後呢?」
「然後就要等到集會開始時間,到那時候通往集會地點的通道才會開放。」
「不能提前去嗎?」
「不能,強行過去的話就會被卡在通道中央的,到時候還得聯系主辦方才能把你弄出來,很麻煩的,而且也很丟人。」哈特說,顯然他是有過這樣的經歷的。
好吧,那看樣子是只能等通道開放了。
但是不得不說,伊爾迷變成貓以後反而更加討喜了,畢竟沒有人能夠拒絕貓貓,而且還是能聽懂人話的貓貓,你把他放在地上,伸出食指,「坐下。」
貓貓乖巧地坐下,圓不溜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看,你也不覺得討厭,又朝他伸出手,「那現在來握手。」
哈特見狀忍不住說:「他畢竟還是個人欸……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他會難過的吧?」
但當他看到貓咪高高豎起的尾巴時他又無話可說了,敢情你們兩個人都樂在其中啊?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被變成貓咪卻一點也不著急的人,甚至還能耐心地陪你玩這些無趣的游戲。
也不知道該說是你不正常還是伊爾迷不正常。
其實要是伊爾迷一直變成貓咪也不錯,你還多出一只寵物。
在你們等待巫師集會開放時間到來的同一時間,其他人也在准備參加此次集會。
「巫師集會?說的是魔法師吧?」酷拉皮卡詢問自己的師父,他在離開窟盧塔族後順利找到了之前的師父,但這次有所不同,他到現在才發現師父隱藏起來的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巫師,其實說是巫師也不太准確,畢竟他當初學習魔法的時候嫌棄學的東西太多太繁瑣了,所以干脆退學了。
嚴格來說,他的師父是個魔法學校的輟學生。
「是啊,以前還和其他伙伴一起學習魔法,但是我覺得那些什麼魔法陣啊,煉金術啊學起來枯燥無味,尤其是古代魔文更是催眠藥,所以就干脆退學出來當獵人了,這次集會的主辦人還是我以前的老同學呢。所以酷拉皮卡你要一起去看看嗎?」說這話的時候師父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酷拉皮卡想了想,他的表情太過老成,以至於他的師父笑著揉亂他的頭發,「哈哈哈——明明小小年紀怎麼老是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啊,好了,不用考慮了,就讓我替你做決定吧,一起去看看,集會上有很多新奇的東西的。」
酷拉皮卡拍開他的手,一邊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邊說:「下次不要隨便碰我的頭發。」
「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師父這樣評價道,「而且你不是在找人嗎?在巫師集會上或許還能麻煩其他巫師幫你找到對方呢。」師父從酷拉皮卡過往的話語中得知他似乎在尋找誰,但是目前還是毫無頭緒,只知道對方的名字,而且很可能對方已經改了名。
「你確定可行嗎?」酷拉皮卡有些猶豫,他先前也沒有接觸過巫師這一類人,心裡也是沒底。
師父篤定道:「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是有的。」
「不……被你這麼一說反而更加沒底了。」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一定要和我吵架啊!」師父佯裝發怒。
酷拉皮卡嘆了口氣,「那就去看看吧。」
*
在你等待魔法陣生效的這段時間裡屋外的大雨終於停歇,你也從系統郵箱裡領取任務獎勵。
原先待在酒店裡避難的民眾看到窗外不再下雨,也終於都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雨終於停了。」
「我們等一下就能出去了吧?」
耳邊傳來其他人的交談聲,俠客卻莫名覺得雨停了和你剛才外出存在某種聯系。
不過既然雨停了那他也沒有再在酒店大堂裡停留,即刻動身尋找你。
而百無聊賴的你盤腿坐在書架旁挑了幾本看名字感覺挺有趣的魔法書看起來,原來還有特別定制的咒語啊,但這種一半都是詛咒,通過將對方的名字融入咒語中從而達到詛咒的效果。
在魔法界詛咒的方法五花八門,定制咒語也只是其中一個方法而已,還有什麼利用自己的血液制成的詛咒品。
哈特瞄了一眼你看的書的封面,欲言又止,「你要不還是換一本其他的書吧?」你看這些書總覺得你以後會利用這些知識做些什麼。
「不要,這書很有趣啊。」你頭都沒抬一下,黑貓伊爾迷窩在你身邊,長長的貓尾巴尖尖時不時掃過你的胳膊,有點癢,你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乖一點。
等時間一到,哈特就馬上對你說:「現在通道已經開放了,我們現在過去吧,你、你別看書了。」
你「噢」了一聲,把書合起放在一邊,然後抱起黑貓走到魔法陣中央,哈特也站在你旁邊,你聽見他口中呢喃著什麼咒語,但因為說話聲音太輕而且語速太快所以你沒能聽清楚。
他的話音落下,你們腳下的魔法陣也開始發光,那光芒越來越耀眼,到最後你閉上眼睛,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扭曲,你已經能夠習慣這種感覺了。
反倒是哈特在落地的時候差點吐出來,他捂著嘴巴在旁邊干嘔,「嘔……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傳送方式。」
一抬頭,看見你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他忍不住發問:「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嗯……大概是因為我天賦異稟吧。」你聳聳肩。
你們落地的地點就在山腳下,需要沿著一條小路往上走才能到達集會現場,但是站在山腳下你就聽見山谷裡傳出的歡快音樂聲。
哈特拍拍自己的臉頰勉強站起身來,試圖挽回自己僅剩不多的尊嚴,「好的,那、那就出發吧,集會已經開始了。」
早在你得知集會的地點時你就在手機地圖上查詢了布賴賴山谷,但是沒有任何搜索結果,說明這是地圖上都不存在的地方。
你走在前頭,往前走了一段路差不多就能看見集會的入口,就和你想像的一樣,集會是在一片平坦的草叢上舉辦的,人來人往,也不是所有來參加集會的巫師都是一身黑袍子裝扮,有些人穿著打扮也和普通人沒有差別。
但這可是你第一次來到巫師集會,在距離入口還有一段路的時候你干脆一路小跑衝過去的,哈特擔心你出什麼意外也只好加快速度跟上你的腳步,以至於他到入口的時候累得夠嗆,大口大口地喘氣,一副剛剛跑完馬拉松的樣子。
「是哈特啊!我還在想你這次會不會來參加集會呢,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真是令人驚訝呀。」迎面走來的應該是哈特認識的人。
「嗯……最近有空就順便過來看看了。」
你覺得兩人的對話有夠無聊的,索性趁著他們沒有注意直接跑進集會中心,裡面林林總總開設了幾十個攤位,從出售魔法小部件到占蔔,還有新奇魔法發明的展示攤位,你從離你最近的攤位開始逛起來。
那是個魔法食品的攤位,上面的零食稀奇古怪,比如吃了以後能夠讓指甲染色的糖果(所以為什麼不直接染指甲呢?),又比如可以無限分裂的蚯蚓糖,從中間掰斷的話剩下那兩截就會變成新的蚯蚓糖,除非一口氣把整條糖吃掉。
還有蜜蜂形狀的糖果,但是那些糖果可不會乖乖任由你吃掉,甚至還會用蜜糖做的尖刺嘗試攻擊你。
你買了一大包蜜蜂糖,其中一只蜜蜂還跑出來蟄了黑貓伊爾迷一口,於是他一邊的貓爪子就腫起來了,那樣子怪滑稽搞笑的。
你追著那只蜜蜂往前跑去,突然之間不知道撞到了誰,你回過頭,對方也是回頭,你看到他金燦燦的頭發,還有湛藍色的眼睛。
那只蜜蜂還在你面前嗡嗡嗡地飛來飛去,你一把抓住蜜蜂,然後又看了一眼酷拉皮卡。
是他先說話的,「你、」
他緊張得聲音似乎在顫抖。
第198章
他的聲音在發抖嗎?你發覺這一點, 有些古怪地皺起眉,被你握在手心的蜜蜂還在嗡嗡嗡地扇動翅膀,你把它塞回糖袋子裡。
剛才和認識的巫師寒暄的哈特也終於趕到你身邊, 「你怎麼走得這麼快啊——欸,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酷拉皮卡看了眼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哈特, 似乎在猜測你和哈特的關系, 他抿抿唇,這時候他那不著調的師父也走到他身旁,真是生怕看熱鬧不嫌事大, 用你們都能聽清的音量問:「怎麼了?你和人家小姑娘吵起來了?」這是很合理的猜測, 畢竟酷拉皮卡給他的印像就是個小炸藥桶, 脾氣火爆。
「我沒有。」酷拉皮卡立馬反駁, 「你不要亂說。」
師父接著又看看你和酷拉皮卡,好奇地托著下巴, 「所以又是怎麼回事呢?」
哈特也湊到你耳邊低聲詢問:「對面的人在找你麻煩嗎?」
兩個大人都非常先入為主地認為你和酷拉皮卡是產生了衝突,你說:「沒有啊, 我也不認識他。」
聽你這麼說,酷拉皮卡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沒有意義的單音節, 「呃、」他剛才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從你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可以確定你就是可可,但是認出你了不代表也要讓你知道他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否則一旦告訴你真相的話, 那難道不是在變相地給你施加壓力嗎?而且他也不敢確定你到時候會露出什麼表情。
所以出於謹慎起見,他只好先和你裝作陌生人, 「啊、嗯……確實不認識。」
【酷拉皮卡一直悄悄地看你, 對此你決定:
A.直截了當地問:「你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看呢?」
B.抓起一把糖果塞到他的掌心,「剛才撞到你真不好意思。」】
兩個選項你都很想選啊……
暗中觀察你的酷拉皮卡忽然聽到你問:「你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看呢?」
「我、我也沒有一直盯著你看吧。」他心虛地辯解道, 這時候他的師父還跳出拆台,「是嗎?但是我都看到了,你剛才的確一直盯著人家看啊?看得對方都不好意思了。」
到底他是誰的師父啊!酷拉皮卡惱羞成怒地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師父,他咳嗽一聲,「如果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了,那我向你道歉,其實——」
「其實?」
「其實是因為你手裡的東西,那都是活生生的蜜蜂嗎?」酷拉皮卡大腦飛速運轉找出一個合理的借口。
噢,原來是因為你手裡的東西啊,你說:「那不是真的蜜蜂,都是糖果,但是被施加了魔法,所以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說著,你很慷慨地抓起一把糖果塞到他的手掌心裡,但就在這時,剛才一直乖巧待在你腳邊的黑貓伊爾迷突然來了脾氣,朝著酷拉皮卡哈氣,甚至背上的毛都炸起來了,那架勢有些嚇人,但更多的還是可愛。
果然套了個貓咪殼子哪怕做什麼動作都是可愛的。
酷拉皮卡這在注意到你腳邊的黑貓,剛才他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了,他笑了下,問:「這是你的寵物嗎?」
「唔……算是吧。」你含糊不清地說,然後彎下腰把黑貓伊爾迷抱起來,捏了下貓咪的後頸,「還真是不聽話呢。」
酷拉皮卡說:「它長得很可愛。」
聽他這麼誇獎,你忍不住笑出聲,要是讓酷拉皮卡知道這只黑貓是伊爾迷的話,他又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哈特說:「我剛才還看到了幾個對人體變形很有了解的巫師,帶上他一起去看看吧。」
「也行吧。」但其實你也沒有那麼著急。
酷拉皮卡顯然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還沒有開口你就和哈特走遠了,獨留他和師父大眼瞪小眼,後者笑嘻嘻地問:「怎麼?那該不會就是你要找的人吧?」他是在半開玩笑的。
但是酷拉皮卡現在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和半分玩笑都不沾邊,他長久地注視著你的背影,「……嗯,很大可能是的。」
「她好像不認識你呢,你真的沒認錯人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弄錯啊。」酷拉皮卡反駁道,「反正是你不會懂的。」
聞言,師父訕訕地撓了撓臉頰,「你這樣搞得我好尷尬啊。」
你來到哈特所說的巫師面前,那位穿著朋克的巫師一見到你手裡的黑貓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說:「你手裡的不是真正的小貓咪吧?」
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嗎?
「是啊。」
「把它拿給我仔細看看。」
你把黑貓遞到巫師手裡,黑貓伊爾迷此時就表現得很平靜了,沒有任何要發怒的跡像,只是那條黑色的毛茸茸尾巴還是會不耐煩地甩來甩去。
巫師時不時捏一下貓咪的耳朵的,再看看貓咪的眼睛,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他得出結論,「很難啊,這個人本來是個念能力者吧?魔力和念力雙重作用下,很難讓他恢復原狀啊,呃……不如讓他考慮一下做一輩子的小貓咪?」
話音落下,黑貓伊爾迷的爪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巫師一個大耳刮子,直接給巫師打蒙了。
「脾氣真差勁啊。」巫師揉了揉被打紅的側臉,「只是說一句而已嘛,至於嗎?」
「就沒有那種消除魔力的道具嗎?又或者是什麼解除動物狀態的魔藥之類的。」你又問。
「你當我這裡是百貨商鋪啊,而且施加在他身上的咒語本身就是附帶條件的。」巫師單手叉腰,把黑貓還給你。
你也沒有那麼著急,和巫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什麼附帶條件啊?」
「那就是只有當他意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時才能變回原狀。」巫師點了點左邊胸膛,「愛啊,最偉大的魔法是愛。」
你無語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這台詞明顯是在抄另外一部作品的吧!?
你戳了戳黑貓的腦袋,要讓他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愛,「那完蛋咯,伊爾迷你還是一輩子都乖乖做一只小貓咪吧。」
伊爾迷:?
既然一時半會沒能找到解決方法,無奈之下你就只好先把剩下的攤位逛完了。
途中又碰到了酷拉皮卡,倒不如說他一直在等你,他手拿著一盒點心,見到你後迫不及待地走到你面前,「這是回禮,謝謝你剛才的糖果。」
「這是什麼?」
他把盒子打開,裡面裝著一小團一小團雲朵,你小聲地說:「是雲朵嗎……?」
「是吃掉以後能夠短暫浮起來的棉花糖。」酷拉皮卡把盒子放到你手裡,前面只是在鋪墊,後面的話才是他真正想問的,「剛才那個人,是你的親人嗎?」
也是,你現在造型和新聞報道上照片中的自己不太相似,估計酷拉皮卡也沒有把你和卡金帝國的三王子聯想到一塊去。
「不是啊。」
「噢、這樣啊。」酷拉皮卡糾結了幾秒,他看向你的眼睛眨個不停,「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我叫酷拉皮卡。」說著,他向你伸出手,神情忐忑地觀察著你接下來的舉動。
你一手拿著盒子,騰出右手,握住他的手,「珀爾,我的名字。」
「珀爾……」酷拉皮卡低聲呢喃你的名字,唇角上揚,「是珍珠的意思嗎?」
「應該是的。」說著你低頭從盒子裡拿出一小塊「雲朵」,咬了一口,味道其實和棉花糖差不多,但就在你吃掉這塊雲朵後沒過幾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你發覺自己雙腳離地,整個人都像是懸浮起來了。
你驚訝地低頭看了看,「浮起來了——真神奇啊。」
在空中走路還有些不習慣,不湊巧的是不知道是誰的貓頭鷹到處亂飛,眼看著就要和你撞上了,酷拉皮卡眼疾手快地抓住你的手把你往旁邊一帶,他自己差點重心不穩,你反握住他的手,先他一步開口,「你沒事吧?」
酷拉皮卡悶悶地說:「嗯嗯、我沒事。」
黑貓伊爾迷被你丟給哈特了,雖然後者滿臉不情願,但是帶著一只貓逛集市也很麻煩,而且當黑貓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看的時候,你還是能感覺到貓咪殼子下是一個人類。
雲朵棉花糖的魔力並沒有持續太久,你再次感覺到重力作用,雙腳落地站在地面上。
還剩下好幾個攤位你都沒去看過,酷拉皮卡便陪著你一起,但是逛著逛著你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好像都是他在付錢?
你趕忙叫停他,「我會自己付錢的。」雖說你覺得自己是個沒什麼道德底線的人,但那是在面對伊爾迷庫洛洛帕裡斯通這等人的時候,對於酷拉皮卡你可沒那麼理所當然,而且你記得他這個年紀應該還在窟盧塔族裡的,平常也就只有沒多少的零花錢。
「我很有錢的好嘛。」你不是在開玩笑,畢竟你這個副本的身份可是王子欸,王子會窮到哪裡去啊。
而且為了補上他之前付的錢,你索性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金幣塞到他手裡,「這個給你。」
「我不能要。」
嗯?場面一度演變成過年給紅包的拉扯流程,你雙手叉腰,不解道:「給你錢還不要?那你到底要什麼啊?」
酷拉皮卡頓了頓,「因為收下金幣以後我們或許就很難再見面了。」
你明明給他金幣不是這個意思的啊,他是怎麼做到完美曲解你的意思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酷拉皮卡,而且他身邊怎麼沒見到派羅,但總的來說你並不討厭酷拉皮卡,甚至他可以在你喜歡游戲NPC裡占據前排,所以你對待他的態度也很友善,「就算你收下了金幣我們以後也會再見面的。」
畢竟你的護衛隊還缺少一個軍師一樣的人物,無論怎麼看酷拉皮卡都會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想到這裡你突然笑眯眯地對酷拉皮卡說:「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麼嗎?」
從前的酷拉皮卡設想過未來的很多種可能,想要和你還有派羅一起環游世界,這一點你們也確實做到了,想要成為傑出的獵人,想要成為博學的學者。
但是現在他又沒有那麼確定的想法了,他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從他身邊消失,他略帶迷茫地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的回答正合你意,你拍了一下手掌,「那不如這樣吧,未來你加入我的護衛隊吧。」
「護衛隊?」酷拉皮卡開始思考你現在的身份究竟是什麼,還沒等他問出口你就已經先回答了,「我是卡金帝國的王子,每個王子都會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護衛隊,而你很適合當我的軍師。」
就像以前一樣,你在坐上Mafia首領的位置後又輕描淡寫地把二把手的位置丟給他,你現在說話的神情就和那個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向酷拉皮卡透露你的身份倒是不需要顧慮什麼,畢竟酷拉皮卡除了性格有些執拗外,他對自己的道德要求是你遇到的NPC裡最高的一個,不像某些NPC那樣完全沒有道德底線可言,沒錯你這裡說的就是庫洛洛亦或是帕裡斯通。
突兀地對方說起這種話,說不定還會被他當成是騙子吧?你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你遇到一個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說自己是某某國家的王子希望你去當他的軍師,想都不用想,這肯定就是騙人的啊。
你正要補充說明的,但是酷拉皮卡已經開口了,「軍師是嗎?我知道了,我很樂意。」
……嗯?他相信了嗎?居然沒有一點點要質疑你的意思?酷拉皮卡不是這種會隨便相信別人的性格吧?
繼伊爾迷崩人設以後酷拉皮卡也開始崩人設了嗎?你開始懷疑是不是游戲文案開始放飛自我了,酷拉皮卡不像是會直接答應的人啊。
於是你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嗎?你都不再多問問嗎?說不定我就是個騙子啊。」
酷拉皮卡現在已經能夠正常地注視你的眼睛,他想,哪怕被你欺騙也無所謂。
「我覺得你不是會騙人的人。」酷拉皮卡說,他這話反而讓你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也只是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而已,轉瞬即逝,你揚起下巴,「那說明你很有眼光,等我成為國王的話就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任何請求都可以嗎?」他問。
這個年紀的酷拉皮卡想要的應該是一些古籍之類的,這點要求你還是能滿足的,於是你點點頭,「是啊。」
「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哈特火急火燎地跑到你跟前,原來是黑貓伊爾迷正扒拉著他的脖子,雖然被貓咪殺掉的可能性很小,但如果換成是黑貓伊爾迷那可能性就很大了。
黑貓目光觸及到酷拉皮卡時差點又要炸毛了,還是你一把把他從哈特脖子上薅下來,這才讓哈特躲過一劫,你低聲對伊爾迷說:「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懂得愛是什麼嘛,你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變回人了呢。」聽你的語氣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畢竟是看伊爾迷倒霉。
而作為當事人,啊不是,是當事貓的伊爾迷神情淡定,酷拉皮卡也發現了這只貓的不對勁之處,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你要走的時候又問:「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剛才酷拉皮卡送你的禮物都被你吃光了,你索性在盒子上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嗯,還會再見面的。」
接過盒子,酷拉皮卡將這個小巧的紙盒子珍惜地抱在懷裡,他的師父也不知道在旁邊圍觀了多久,等你一走就呲著個大牙嬉皮笑臉地詢問酷拉皮卡,「真是美好的初戀呢,怎麼說呢……就像是puppy love。」
聞言,酷拉皮卡沒好氣地看向調侃自己的師父,後者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只是說一句而已嘛,你還真是小心眼。」
酷拉皮卡輕哼一聲,「你也知道我很小心眼啊。」
這下子他就連反駁都不反駁了,直接承認了這一事實。
師父嘆口氣,表情終於不再嬉皮笑臉,「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酷拉皮卡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尖銳,他收回目光,「嗯。」
「那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干嘛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我又沒辦法做到像你一樣每天都傻樂呵。」酷拉皮卡淡淡地說。
師父頓時閉嘴,算了,他還是暫時不要和他說話比較好。
的確見到你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只不過他又在思考,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已經遇見你了呢?又有誰在暗中觀察你呢?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一些人的影子,比如說庫洛洛,又比如說帕裡斯通,又或許是伊爾迷之類的。
光是想起這些人,見到你的喜悅就被衝淡許多,他盯著盒子上的聯系方式,過了幾秒又對師父說:「以後就加大訓練強度吧。」
他的思維真是有夠跳躍的,師父也沒想到他前腳還在慶幸與你的見面,後腳話題就轉移到訓練上去了。
不過他都已經習慣酷拉皮卡的跳躍思維了,於是也點點頭,「好,我明白了,哦對了,你日後要是真的成為了那什麼什麼的大人物,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師父啊。」雖然沒聽清你和酷拉皮卡先前的對話,但你手裡拿著的金燦燦金幣他看得可是清清楚楚,他自然是不會反對徒弟抱大腿,甚至是支持的,畢竟這年頭賺錢實在是太難了。
酷拉皮卡單手叉腰,語重心長地對師父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
你在巫師集會搜羅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買了好幾個儲物口袋,雖然比不上系統背包,但是勝在體積小容量大,而且價格也不算貴,買來的其他東西都被你一股腦地丟進儲物口袋裡。
哈特嘆口氣,「很抱歉幫不了你們。」
「剛才的巫師都說過了,只要他學會愛是什麼就能變回原形了。」你笑眯眯地揉揉黑貓的腦袋。
哈特支支吾吾,「其實這種東西都是用來騙人的啦,什麼愛不愛的,很玄乎的啦,總之我會繼續找找有沒有什麼解決方法的,你還能再等等嗎?」
你因為那場大雨在這座城市已經停留了好幾天,都超出你原先的計劃了。
「那就再等兩天吧。」你說的兩天是個確切的數字,你對他比出兩根手指,「真的只是兩天。」
哈特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再次走到山腳下,哈特動作熟練地再次啟動魔法陣,白光閃過,你們回到哈特的房子,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你絲毫沒把自己當成外人,走到哈特的書架前找出幾本自己感興趣的書,哈特小聲地對你說:「有些書其實算是黑魔法的,你最好還是不要看吧。」
你的目光掃過去,什麼黑魔法?你更感興趣了。
見你根本不聽勸,哈特嘆口氣,埋頭看書,想著趕緊找到解決方法,你們兩人都在認真看書,一時間房間內安靜極了。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安靜氛圍。
你看了看周圍,發現那一道鈴聲是從伊爾迷先前掉落的衣物裡發出來的,此時黑貓也走到自己的衣物旁,用爪子扒拉出自己的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你湊近後也看到了,原來是他的父親席巴。
「喵——」貓咪叫了一聲,就要用爪子掛斷電話,你卻從他的爪子下拿走手機,然後在鈴聲結束的前一秒接通電話。
無論是你還是席巴都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微妙的沉默兩秒,是你先開口的,「喂?」
那不是伊爾迷的聲音,席巴很確定,「你是誰?伊爾迷又去哪裡了?」
黑貓的尾巴纏繞著你的手腕,你低頭用眼神詢問伊爾迷,後者搖搖頭,你了然,就說:「我是這次委托的保護對像珀爾,他現在有事所以是我先接的電話。」
「珀爾?」
「是的。」
你或許都沒有察覺到,同一個人哪怕長相發生改變,但說話的語調,小口癖都會暴露出一個人的身份。
席巴忽然意識到什麼,為什麼之前長子一提到帶你回揍敵客的時候就轉移話題,想著,席巴笑出聲,「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你:?
第199章
有時候你也不是很能理解席巴的腦回路, 就比如說他現在怎麼會突然笑出聲呢?你當初看他的人物介紹時還以為他是什麼不苟言笑的冷酷殺手呢。
你忍不住問:「這有什麼好笑的?」
席巴都能想像你問出這話時表情,估計表情是有些無奈的,「沒什麼, 既然他現在有事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 不過你能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嗎?」
聽席巴這麼說, 你低頭看看伊爾迷,能是什麼事情呢,無非就是你的兒子變成貓咪啦, 而且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變不回來了。
你抿抿唇, 「呃……你喜歡貓咪嗎?」
「什麼?」席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算了, 沒什麼。」說完你就掛斷電話, 席巴看著手機愣了幾秒,好在他剛才在你說完第一句話後就開啟了錄音模式, 剩下和你的對話都錄下來了。
那段錄音被移到電腦上交給糜稽,後者在沒有點開錄音之前還是一頭霧水的, 他剛剛還在訓練呢就被父親席巴從訓練場提溜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因為糜稽從小表現出來的計算機天賦, 因此他現在已經擁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這段錄音……」糜稽看了眼文件建立時間, 就在前不久,准確來說是一個小時前。
席巴雙手環胸站在糜稽身邊,「想讓你分析一下對方的聲音。」
這種小事情也沒必要那麼著急吧, 糜稽在心裡默默地嘟噥,但是在打開錄音文件後, 聽到對方的聲音時他的身體僵住, 怎麼會有人和你說話的習慣那麼相像呢?一個人說話時的發音、停頓都是具有個人特色的。
他是不會認錯的,那是你說話時的習慣。
糜稽將這段錄音來回聽了好幾遍, 最後驚訝地抬起頭看向父親席巴,「這個……是真的嗎?」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是我剛才和她通話的時候錄下來的,這也難怪你的大哥一直沒有把任務對像帶回揍敵客。」他作為父親也能猜到伊爾迷的心思。
「原來大哥早就已經找到她了啊。」糜稽喃喃道,「可惡!找到可可以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家伙、這家伙該不會又是想要獨占你吧?非常有可能啊,哪怕在以前,他也總是以你最喜歡的哥哥這一身份自居,現在是他先發現的你,他就更不可能把這一消息告訴別人了。
糜稽真是越想越生氣,「就不能讓他快點回來嗎?把任務對像帶回揍敵客保護起來也是任務內容吧?」糜稽搬出了任務需要這一點要求,「大哥這樣做就是違背了任務要求啊。」等他回來了就應該再接受懲罰的,糜稽在心裡暗暗地想。
「那也要等他回來才行。」席巴思考片刻,我過兩天會親自去見他一面的。
雖說伊爾迷性格執拗,但是在父親席巴的要求下他也不得不聽從父親的命令,這樣一來你就會回到揍敵客了,想到這裡糜稽能夠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他已經在期待與你見面的那一天了。
*
掛斷電話後黑貓伊爾迷神色懨懨,你把手機還給他,「怎麼,你不打算告訴你父親你已經變成貓了?」
伊爾迷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他清楚就算他不說,剛才那通電話也已經向席巴透露了很多信息,再加上糜稽的信息分析能力,估計很快他們就會找過來了。
真可惜到時候就不能和你獨處了,想著,黑貓伊爾迷苦惱地歪了歪腦袋,你隨手抄起一個毛線團丟到遠處,受到貓咪形態的影響,黑貓追著那團毛線一下子就躥了出去,你正好抽空看書。
天氣放晴後城市的每個地方都在進行排水工作,尤其是一些地勢低矮的地方,俠客根據街頭監控器拍攝到的你的畫面,經過推算後得出你現在所在的位置,他站在那棟居民樓下,一樓和二樓被水淹的地方還留著痕跡,散發著潮濕氣息。
俠客抬頭看了一眼居民樓,一層一層地查看,等來到13層的時候他可以確定你就是在這裡消失的,但是他在這一層來回走了好幾圈,始終沒有找到你的蹤影,真是奇了怪了。
他應該沒有找錯地方啊,你就是在這裡消失的,他的腳步停在某處,抬頭,但是入目的是一面牆壁,難不成你在牆壁裡面嗎?但這可是兩戶人家中間的夾層啊。
他盯著那面牆壁看了許久,難不成其中暗藏玄機?他的手指搭上牆壁,輕輕地敲了敲,是實心的,不存在內裡空心的密室。
作為房間的主人哈特也感應到有人一直徘徊在門外,他嘟噥一聲,「誰啊一直站在門口,怪沒禮貌的。」
你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外,哈特調出門外的畫面,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你定睛一看,這不是俠客嘛,你說:「算是認識吧,裝作沒看見就好。」盡管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你目前沒興趣和他見面。
而在門外的俠客徘徊半天也沒找到牆背後的秘密,畢竟他再聰明也只是個不懂魔法的人,而且他手上也沒有你那麼多稀奇古怪的道具,他只能在這裡先做下一個標記,中途隔壁的住戶打開門還把他當成上門推銷的了,一見到他就說:「我們不買東西,別來推銷!」
俠客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推銷的。」
住戶翻了個白眼,「每個來推銷的都是這麼說的。」接著砰的一聲關上門。
莫名其妙被摔了個閉門羹的俠客表情算不上多好看,他撇撇嘴,又給庫洛洛打電話說明情況,後者正好有事出差,途經你所在的城市,他在電話裡說:「我就快到了,見面再仔細談談吧。」
庫洛洛也是行動派,前腳才說要來這座城市,後腳就已經快要到了。
因為此次出行主要是為了和其他國家洽談商務合作,所以有助理陪同在庫洛洛身邊,見到庫洛洛放下手機心情不錯的樣子,助理笑著說:「您的心情好像很好。」
「是嗎?我表現得很明顯麼?」他反問。
助理點點頭,「嗯,我沒見過您這麼放松的樣子。」
庫洛洛的手指點著下巴,「太放松可不是什麼好事。」只是想要能夠再見到你了,但也不能表現得太熟稔,庫洛洛來回思考你會喜歡怎樣性格的人,嗯……他想到了先前總是跟在你身邊的白色長發少年,你對他的態度可不一般,你果然還是更喜歡那種性格吧?
對於庫洛洛來說模仿他人的性格不是一件難事,他本來就很擅長偽裝,將自己裝成你喜歡的樣子,只不過在上個周目稍微露出了一些破綻而已,他現在已經清楚地摸索到和你相處的模式。
飛艇窗戶倒映出他的側影,他垂下眼簾。
而且這次也不會再給你離開的機會了。
*
你在哈特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看到想要的東西就不客氣地丟入系統背包裡,哈特也不阻止,大概是覺得把你的同伴變成貓了他內心也非常愧疚,你的舉動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緩解他的內疚。
只是在看到你把什麼黑魔法道具也往系統背包裡丟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這些都是黑魔法道具,很危險的。」他板起一張臉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但從你的反應來看效果不怎麼樣,因為你滿不在乎地「噢」了一聲,然後把那一整個架子上的道具全都收走了。
哈特的表情扭曲,「啊啊啊——這些是真的真的很危險的!」他一口氣說了兩個真的。
「危險在哪裡呢?」你隨手拿出其中一個掛墜,哈特說:「這個被詛咒了。」
怪不得你在接觸這個掛墜的時候精神值也在跟著往下掉,「嗯然後呢?該不會裡面還有什麼靈魂碎片吧?然後要用同樣的黑魔法才能銷毀。」
「呃……這個那倒也沒有啦。」哈特說,「你的想像力可真豐富。」
「那這個呢?」你拿出一個類似於香爐一樣的東西,這該不會就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香爐吧?
「這個能夠收走人的靈魂,如果和對方達成契約的話,你就可以禁錮對方的靈魂,剩下的軀殼就是任你擺布的人偶了。」
這個倒是有點意思,你眼睛一亮,這不就是不需要念力的操作系能力嗎?你就說搜刮魔法師的屋子真能找到好東西。
其他的東西在經過哈特的介紹後你都覺得索然無味,你把沒什麼用的道具都還給哈特,只留下那個香爐。
眼看著兩天的時間就要到了但哈特還是一副沒有頭緒的樣子,你就知道伊爾迷還得再當一段時間的貓咪了,你和伊爾迷都不怎麼著急,反倒哈特才是最著急的那一個,但著急也沒用。
你在哈特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還能有功夫出門,你把黑貓伊爾迷丟在哈特家裡自己拍拍屁股先走人了,你出門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原因就是現在坐在你面前的男人,你把下午茶菜單推到富力士手邊,「你這樣子我還以為你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呢。」你對面的富力士風塵僕僕,衣服上還帶著暗紅色的血跡,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是被你說中了,他剛剛死裡逃生。
「是啊,我可是差點就要死翹翹了。」
「是嗎?是誰讓你這麼狼狽的啊?」你那臉上明晃晃的就是幸災樂禍的八卦神情,真是不加掩飾。
富力士說:「再怎麼說我都算是你的老師吧?落井下石能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啊?」
你對站在你們桌邊的服務員點單,等服務員走遠後你才說:「好吧,能夠這麼為難你的人,讓我猜猜……應該是王室成員吧?畢竟你頂著我的老師的名號,那些人趁著我『失蹤』了就會對你下手的,是班哲明吧?」
看富力士的表情你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被我猜對了?」
「差不多是吧,雖說反叛軍想要推翻現任國王的統治,按理來說王子們應該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但班哲明想要借此機會除掉自己未來潛在的競爭對手,他不認為你會那麼容易失蹤死掉,所以就想要從我身上問出你的消息嘛。」富力士語氣平淡地說完這些話,「不過,我認為他是絕對不適合成為國王的,他不具備成為王的資質。」
至少在富力士看來國王也必須存有一定的仁慈之心,這恰恰是班哲明缺少的東西。
「太殘暴的人是無法成為合格的國王的。」富力士喝了口檸檬水,既然都和他見面了,你也就順勢詢問他母親杜爾茲露還有卡蜜拉的近況,當然你也沒忘記自己的護衛隊,「他們都還好嗎?」
「還不錯,卡蜜拉王子將王妃保護得很好,你的護衛隊也是,目前沒有受到威脅。」只是偶爾還會被班哲明刁難就是了。
「這樣啊……」你總感覺富力士來見你不單單是為了和你閑聊,你單手托腮,「你特地找我就只是說這些沒用的東西嗎?」
你們點的下午茶被服務員端上桌,你挖了一勺提拉米蘇,就聽到富力士說:「前不久我還遇到一個和我姓氏一樣的人,真神奇不是麼?和我一個姓氏的。」
你猜到他說的是誰了,「是麼,那個人應該和你很合得來吧?」
「是挺合得來的,比起我,他更加適合當你的護衛隊的隊長。」敢情說了半天就是在把對方推薦給你當隊長啊?
想了下金·富力士的性格,不,他絕對是那種一看當隊長很無聊就會跑路的人。
「不了,我現在已經找到了我的護衛隊的軍師。」
「居然還真的有冤大頭要給你打工啊?」富力士驚訝道,過了幾秒,他收起驚訝,又問:「怎麼沒看到你的保鏢?」
「你是說伊爾迷?」
「沒錯,就是那個揍敵客家的小子。」按理來說他應該跟在你身邊你的。
你又挖了一勺提拉米蘇,很隨意地說:「噢……他變成貓咪了。」
富力士:?
「你還能把人變成貓?」
第200章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就是他因為魔法變成貓咪了。」你擺擺手, 「但這也不是重點。」
「魔法?你還遇到了魔法師啊。」聽他說話的語氣,居然沒什麼意外的,就好像他以前也遇到過魔法師, 「那倒也說得通了,所以呢, 還不能恢復原狀嗎?」
你點點頭, 「大不了到時候把他丟給他的家裡人好了。」反正揍敵客也會為他尋找解決方法的,也輪不到你來著急。
富力士扯了扯嘴角,「你的心態可真好啊, 也不怕得罪揍敵客嗎?」
得罪揍敵客?你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 因為從你玩游戲到現在, 似乎你遇到的每一個揍敵客對你態度都很好, 甚至有些還好過頭了,你有時候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暗藏什麼揍敵客喜愛的buff了。
「不會, 完全不擔心。」你吃掉最後一口提拉米蘇,殊不知你口中的揍敵客已經找上門來。
哈特看著被對方砸出一個大洞的房間牆壁欲哭無淚, 「你、你到底是誰啊!?」
來人有著一頭微微蜷曲的蓬松銀色長發,五官銳利, 身形高大, 光是站在那裡即便不說話也在無形之中散發出駭人的壓迫感。
席巴的目光一一掃過哈特房間的每個角落,最後落在那只黑貓身上,那只貓身上散發著屬於伊爾迷的念力, 他不會認錯的,面前這只黑貓就是他的大兒子伊爾迷。
只見他徑直向黑貓伊爾迷走去, 哈特還以為席巴要對他做什麼, 急急忙忙地擋在黑貓面前,「你要做什麼?它只是一只貓而已!」
席巴反問:「真的只是一只貓嗎?你應該也是知道真相的吧?這不是普通的貓, 之前是人類吧?」
什麼、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哈特的大腦飛速運轉,還沒想出合理的解釋呢,席巴已經伸手把他提溜到旁邊,然後半蹲下來與那只黑貓面面相覷,「伊爾迷,她去哪裡了?」
「伊爾迷……」哈特這才意識到原來席巴是認識伊爾迷的,於是他克制住心頭的恐懼又問,「你是他的什麼人?」
席巴都沒有看哈特一眼,「我是他的父親。」
噢、噢,原來是伊爾迷的父親……
什麼!是伊爾迷的父親嗎?居然是氣勢那麼嚇人的父親,如果讓他知道是他不小心把伊爾迷變成貓咪的話,他絕對會死翹翹的吧!
哈特恐懼地咽了咽口水,「他、呃,我也不是故意的。」總之還是先為自己辯解一番吧。
只不過席巴好像不在乎他在說什麼,他的注意力都在黑貓伊爾迷的身上,後者喵了一聲,用尾巴指了指哈特,示意父親席巴去詢問哈特。
「這裡應該還有一個小女孩的,她現在去哪裡了?」席巴轉而詢問哈特。
你的行蹤嗎?哈特抬手擦了擦額角冒出的冷汗,「她、她應該是去見人了,已經出去幾個小時了,好像去了市中心,具體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
席巴又回過頭,「至於你隱瞞的事情我們之後好好說一說。」
哈特聽那語氣就像是要和伊爾迷好好地秋後算賬,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到席巴離開的時候他才松了一口氣,他的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微風一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黑貓伊爾迷依舊停留在原地,尾巴輕輕地搖晃著,哈特似乎能通過他的小動作讀出他的滿不在乎。
就在席巴出發去找你的同時,來到這座城市還沒多久的庫洛洛也從俠客那裡得到你的消息,正要離開酒店前往市中心與你見面。
無比巧合的,走出酒店的庫洛洛站在路邊等待紅燈跳綠,他的目光穿過車流看到了街對面的席巴,他在之前幾個周目裡是見過席巴的,甚至和對方交過手,在他的目光落在席巴身上的同時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向他投來一個眼神。
庫洛洛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因此哪怕紅燈跳綠了,哪怕他周圍的路人都開始往街對面走去,可他的腳步都沒有動,席巴卻朝他的方向走來,兩人顯然都猜到對方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的。
等席巴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笑著說:「還真是好巧啊。」
「巧合?一切巧合背後都是存在種種原因的。」席巴瞥了庫洛洛一眼,「憑你現在的實力是沒辦法戰勝我的,你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吧?」在身材魁梧的席巴的對比下,庫洛洛身形瘦弱,光是從體型來看就毫無勝算。
庫洛洛也毫不猶豫地承認了這一點,「是啊,真是失算了呢。」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懊惱,但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冷冰冰的。
「那個孩子……」席巴停頓了一下,「生來就是屬於揍敵客家的。」
哈,真是狂妄自大,庫洛洛抬頭看向席巴。
「難道都需要過問她的嗎?比如說,她或許並不想要被打上揍敵客的烙印呢?」庫洛洛深知這樣的話是在挑釁對方,但他只是忍受不了席巴那副篤定的態度,仿佛他所說的就是事實。
席巴凝視庫洛洛,「不需要,在惹我生氣動手之前,你還有機會全身而退,當然我所說的是完全徹底地從她的世界裡消失。」
審時度勢,這是庫洛洛最擅長的東西,只是在某一瞬間,他的不悅都要從心間溢出來了。
庫洛洛的唇角上揚,「恐怕很難如你願了。」
雖說席巴的職業是殺手,但不代表平日裡沒有任務的時候也喜歡殺人,畢竟任何職業都會存在職業倦怠期,就比如說他現在,看待庫洛洛更多的像是在看待一只沒有任何威脅還上躥下跳的蟲子而已。
說完這番話庫洛洛便消失在人群中,真是出師不利,居然會遇到席巴。
而還在咖啡廳裡的你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富力士在前不久剛剛離開,你也正打算離開咖啡廳的,但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在你對面的椅子落座,周圍人都沒有察覺到你面前多了一個人。
席巴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很好,你也是遲鈍了一秒才察覺到他的存在,你拿著打包盒的手一僵,問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伊爾迷變成了黑貓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席巴問道,現在的語氣比起質問庫洛洛時的柔和了許多。
原來是來問這件事情的啊,你還以為他是要把你逮住帶回揍敵客呢,你放松了一點,「這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吧。」
你的眼睛和席巴的眼瞳極為相似,當他看著你的眼睛時,他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你才學會走路就忙著詢問揍敵客家裡其他人是否需要幫助,那都是很遙遠以前的事情了,可他卻記得很清楚。
看他半天沒說話,你還以為他生氣了呢,偷偷看他一眼,後者這才眨了下眼睛回過神來,「確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畢竟還沒有危及到伊爾迷的生命安全。
「喏,這個給你。」本來還想打包回去給哈特的,但既然遇到了席巴,那就送給他吧,你把那一盒杯子蛋糕推到他手邊,表情有些別扭。
但是不得不說,和你現在的父親拿士比相比,席巴果然長得更加賞心悅目。
他沒有馬上收下那一盒蛋糕,而是又問道:「你差不多已經玩夠了嗎?」
這樣的話他在揍敵客副本的時候也問過你好幾次,言下之意就是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怎麼可能玩夠啊,再說了你本來就不想回揍敵客,你抿抿唇,「就算不在揍敵客,我也有信心能夠保護好自己的。」說著,你對上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畏懼,眼神倔強。
「這是你母親交給我們的任務內容。」他不想讓自己成為那個逼迫你回揍敵客的惡人,於是搬出你現在母親杜爾茲露的說辭,「她不希望你遇到危險。」
席巴早就已經注意到了的,其實你對於母親的要求不會產生太大的反感,就比如說當初基裘熱衷於給你換裝你也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不耐煩,能夠任由她給你試穿一條又一條繁復的裙子。
現在也是,說到王妃杜爾茲露,你也有些猶豫了,但也只是稍微有些猶豫而已,你又說:「那就麻煩你聯系她,我現在有話要和她說,直接讓她取消這次委托好了。」
席巴搖搖頭,「這恐怕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的聲音拔高一個度。
「任務進行過程中內容不能隨意更改,否則後續會很麻煩的。」更何況,無論是他也好,還是揍敵客的其他人也好,他們都在等待你回去。
你微微眯起眼睛,「你就是嫌麻煩吧?你一點也不敬業啊,按理來說殺手也算是服務行業吧,那顧客就是你們的上帝啊。」
席巴笑了起來,「我們不相信神明的存在。」
哦對,他們好像都是無神論者來著。
沒招了,本來還想著說服席巴的,但是對方很固執,現在你的等級想要打過席巴幾乎不可能,想著想著,你的表情就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總覺得好像被算計了,你垮起個臉,「我還沒玩夠。」
席巴無奈地問:「那你想要再玩些什麼呢?」他開始回憶你小時候喜歡玩的東西,他記得你當初帶著奇犽和亞路嘉逃離揍敵客的時候坐在龍背上,他說,「那麼作為交換,我可以送你一條龍,怎麼樣?」
你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真的?你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從來不騙人。」席巴看到你有些興奮但是盡力克制住自己的樣子,怪好笑的,他說,「我們可以立下誓約。」
這點小事還不至於立下誓約,你說:「那還是算了吧,你作為揍敵客的家主,總不至於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
「在這之前你還有幾天時間可以用來旅游,那麼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席巴又問,貿然讓你直接回家肯定會招致你的逆反心理,所以他會先提出送你一份禮物,而後再說可以多玩幾天,這樣一來你的逆反心理幾乎不會出現。
事實證明席巴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你沒有表現出厭煩的神色,而是低頭查看自己旅游計劃裡最想去的幾個地方。
在你看旅游計劃的時候席巴在旁邊說:「我們可以乘坐飛行魔獸過去。」
席巴平常也有馴服魔獸的喜好,家裡的三毛就是馴服的魔獸之一。
你最終選定的是一處大裂谷,景色壯觀,而且聽說峭壁上生長著珍貴的草藥。
「去這裡吧。」你指了指地圖上這個地方,席巴看了一眼,「飛過去的話也不算太遠,你現在就要出發嗎?」
「也可以。」說完這話你才想起來伊爾迷還沒變回人形呢,就問,「伊爾迷這樣子沒問題嗎?」
「伊爾迷的事情可以放到之後再說。」到時候他也需要和伊爾迷好好聊一聊,「現在你不用太在意。」
畢竟是殺手家族出來的,換做是普通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變成貓估計要嚇得暈過去,可他卻還能這麼淡定地和你商量去大裂谷的路線,仿佛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都這麼說了,你就「噢」了一聲,不再過問。
席巴和你的相處還算愉快,反觀另外一邊回到酒店的庫洛洛表情就好不到哪裡去了,俠客瞥見他那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面色,猶豫了下才問的,「沒有找到她嗎?」
「差點就能找到了的,只是中間遇到了一點麻煩。」庫洛洛將遇到席巴的事情輕描淡寫地概括為碰到一些麻煩。
然而能夠讓庫洛洛都稱之為麻煩的人或事,絕對是非常棘手的存在。
俠客皺起眉,「你遇到了她身邊的揍敵客?」
「的確是揍敵客,但不是負責保護她的揍敵客,而是現在揍敵客的家主。」
聽庫洛洛那麼說俠客忍不住咂舌,居然是揍敵客家主,那他能夠全身而退已經很幸運了,可庫洛洛不是那麼想的。
「你們交手了?」
「沒有。」庫洛洛垂下眼簾,「他估計要把她帶回揍敵客,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很難再見到你了。
俠客讀出他的言外之意,唰的一下站起來,「那可以趕在他把她帶回去之前——」
「憑我們現在的實力還做不到這一點。」庫洛洛冷靜地陳述事實。
「真可惡……」俠客煩躁地嘟噥。
相較之下庫洛洛顯得更加淡然,「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揍敵客的。」畢竟你現在的身份是卡金帝國的三王子,等到內亂平息你就會回到卡金帝國,哪怕是揍敵客也無法做到與一整個帝國抗衡。
所以等到那個時候他自然會再找到機會與你見面的。
在那之前,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發展自己的勢力,積攢實力。
但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明明就快要見到你了,庫洛洛嘆口氣,詢問俠客,「你見到她的時候,她看起來還好嗎?」
俠客說:「很好。」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在平靜的表像下暗波湧動,只認為這是一次普通的旅行。
庫洛洛沉默好幾秒,「也是,她不會因為別人影響心情。」這也是最讓人絕望的一點,你就像是無法理解他們的感情,與你之間仿佛隔著一層壁壘,無法將自己的心情傳達給你,而你也不屑於去傾聽他們的心聲。
最後不知道是誰感慨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
和席巴一起旅游就比伊爾迷舒坦多了,尤其是坐在飛行魔獸的背上遨游在天際,席巴坐在你身邊,黑貓伊爾迷將自己的身體團成一團,乍一看就像一塊煤球,你一開始還擔心他會被風吹走了,後來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他坐在那裡穩如老狗。
飛到一半你發現自己的體力值掉了幾點,就從挎包裡拿出蘋果,遞給席巴一個,在你手裡還有些偏大的蘋果落在席巴手裡就變得無比小巧。
先前一直待在你的挎包裡的章魚也好奇地探出腦袋想看看席巴的樣子,但是對方一個眼神掃過來它就又縮回挎包裡。
好恐怖的一個人類!甚至比你還要恐怖!
「這是你馴服的魔獸?」席巴說的就是現在在你的挎包裡瑟瑟發抖的章魚,真沒骨氣。
「算不上馴服吧,只是把它揍了一頓然後就變得很聽話了。」這樣看來章魚的馴服難度簡直就是零嘛。
席巴點了點頭,「實力好像不是很強大。」他這都算是說得委婉的了,准確來說是很弱,而且膽子還小,他都有些想不通你怎麼會選擇收服這只魔獸。
哢嚓、
你咬了一口蘋果,「是有點弱,所以還要加強訓練才行。」
「我馴服的巨龍前不久才生下幾顆龍蛋,你如果喜歡的話,到時候可以在家裡把它們孵化出來。」他沒有特意說揍敵客,只是習慣性地稱之為家裡。
而你也沒有反駁,因為你的注意力都落在那幾顆龍蛋上,你追問:「幾顆到底是幾顆啊?」
這個問題還真是為難席巴了,他難得苦惱地皺起眉,「嗯……應該是三顆?或者是四顆?」
你撇撇嘴,「什麼啊——你連這個都記不清楚嗎?」
被你這麼說的席巴也不生氣,他反而笑了,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你的腦袋,「等你到家了就可以親自去查看了,那些都是屬於你的。」就連揍敵客也是屬於你的,你本該是揍敵客未來家主的最佳人選。
好在席巴沒有弄亂你的發型,你拍開他的手,「全都養的話也太麻煩了吧,我會挑選一只最強大的。」
很明智的選擇,席巴在心裡這麼說。
很快地,你們到達最後一個目的地大裂谷,遙遙望去這處裂谷就像是有誰對著這片大地硬生生落下一刀劈出來的痕跡。
靠近裂谷邊緣,谷底的陰風往上吹拂,你從魔獸背上往下一跳,輕巧落地,走到懸崖邊往下望去,在一片雲霧繚繞之下是萬丈深淵,你伸手觸碰了一下峭壁,發現表面粗糙,就算直接攀岩也沒有什麼難度。
「你要下去?」席巴看到你的准備動作就猜到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是啊,上面的風景很一般,真正的風景在裂谷內部啊。」說著,你已經雙手扒拉著邊緣往下攀爬幾步,唯一讓你覺得麻煩的就是下面霧氣太重了,好在你提前往自己腦門上裝了個探照燈。
峭壁上不光生長著珍貴的草藥,還有長相奇特的花朵,有些像曼珠沙華,你在摘草藥的時候順帶摘了幾朵這樣的花。
【獲得物品[生長在峭壁上的草藥X5] 生長在危險峭壁上的草藥,回血有奇效】
這取的名字也太潦草敷衍了吧。
【獲得物品[長相奇特的花朵X6] 汁液和花蜜中含有劇毒,哪怕香味也帶有一定毒性】
你攀爬到一半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的鳥鳴聲,一般來說體型越大的動物發出的叫聲也會越大,當然也要排除雪豹這種例外,從迷霧深處傳來的鳴叫聲你大概能推斷出那是一只體型巨大的鳥類。
事實證明你的推測是正確的,伴隨著它的靠近,你也得以窺見它的全貌,像是放大版的禿鷲,甚至比禿鷲還要醜陋,尤其是它的頭顱與人類的頭顱極為相似,以至於它的神態也和人類相似。
那什麼的恐怖谷效應要犯了。
想都沒有多想,在巨鳥攻擊你之前你先是給了它一拳,這顯然是把它給惹怒了,它扇動翅膀就要用那只尖銳的鳥喙來攻擊你,但你眼疾手快抓住時機往它微微張開的嘴巴裡塞進一朵剛剛采摘的花朵。
【巨鳥生命值-2000】
它掙扎著撲棱了幾下翅膀,最後還是無力地向谷底墜落,眼看草藥收集得差不多了,你又爬回到懸崖頂,雙手一用力將自己帶上去,然後坐在懸崖邊,手裡抓著一大把花朵,感知到席巴正在看你,你索性把花束遞給他,「喏,這個送給你的妻子。」
席巴看了看花朵,又看了看你,「這份禮物應該由你親手送給她。」
不過比起花束,對於基裘來說,你才是真正的禮物,是她失而復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