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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阿飄穿越記》作者:芯芯相曦【完結+番外】

第178章 聽見你的聲音2

  「沒有想到居然是你」金秀媛一臉失望的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女孩子,眼中閃現著怒火,「啪」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黃美英捂著自己被金秀媛打過的左臉,慢慢的向後退,顫抖著身體靠在牆壁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的。」黃美英眼淚婆娑的看著病房裡面的人,很是愧疚的說道。

  「做錯了事只會推卸責任冤枉別人,你知不知道,作偽證是很嚴重的事情,小研,以後不要和她來往,小心把你帶壞了。」金秀媛很是嚴厲的說道,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再出意外,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噢」韓靜萱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她也怕一個不好在她們面前穿幫,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黃美英被徐大碩叫了出去,不知道在外面說了些什麼?

  崔秀英也是一臉的尷尬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李銀珠在韓靜萱旁邊小聲的說著話,看得出來,她以前和徐度妍的關係很是不錯,韓靜萱也很是喜歡這個溫柔的女孩子。

  最後見韓靜萱用餐,兩人和她打招呼以後就離開了。

  韓靜萱叫徐家夫妻也出去吃點東西,于春心在韓靜萱用餐後也收拾東西離開,一時間,房間裡面只剩下韓靜萱和張慧星,見張慧星看著自己,韓靜萱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

  「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張慧星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面坐下來,很是感激的說道。

  「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不可能算在你的身上。」韓靜萱淡淡的說道,饒有興致的看著張慧星,在徐度妍的記憶中,張慧星一直是一個很倔強的女孩子,和自己一直都不親近。

  「但還是要謝謝你」張慧星突然發覺眼前這個女生真的變了,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繼而問道:「不過,你真的就準備這樣放過她了嗎?」

  「你不也是一樣,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或者說,算我自己倒楣吧。」韓靜萱抬眼看了張慧星一眼,說道:「你不會再心裡認為我是報應吧?」

  「咳……」張慧星輕咳一聲,很是尷尬的說道:「不是,就算是剛才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你幫了我,我現在不會這樣認為的。」

  「你還真是雙重標準」韓靜萱挑眉道。

  「你……好像真的變了。」張慧星看著韓靜萱,很是不確定的說道,像徐度妍這樣倔強的女生,這麼能輕易接受自己眼睛受傷的事實,一切不是發生的太突然了嗎?韓靜萱現在那淡然的表情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人都會變得,或者說,在經歷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讓我改變都難,還有,你真的很瞭解我媽?」說罷,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慧星,可以說,她們兩人其實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彼此認識卻不瞭解的兩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聽了韓靜萱的話,張慧星很是尷尬的看著她,她以前一直認為自己和她是一類人,但是,在她父親的高壓力下,她又很是同情她,張慧星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既同情她,又可憐她。不過,試問她自己也做不到她現在這樣的坦然。

  「怎麼?覺得我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韓靜萱輕笑出聲。

  「是這樣覺得的,現在,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張慧星,今年16歲。」說著,張慧星對著韓靜萱伸出自己的右手,很是期待的看著她。

  「我叫徐度妍」說罷,韓靜萱的右手和張慧星的右手輕輕的握在一起,最後,兩人相視一笑,有時候,女生就是這樣奇怪,可以一秒鐘變仇人,也可以一秒鐘變朋友。

  在韓靜萱住院的這段時間,張慧星放學以後都會來陪著她,把每天所講的課都給她講一遍,還把自己的筆記借給韓靜萱,一周以後,韓靜萱出院,她的眼睛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要定時去醫院檢查,也不可讓眼睛再受傷。

  金秀媛拉著韓靜萱一番叮囑,學校已經請假了,韓靜萱也不用急著上課,半個月後,韓靜萱開始到學校上課,有張慧星在旁邊,金秀媛的心也慢慢的放心下來,不過,總覺得對張慧星有一些虧欠,自己不該在韓靜萱眼睛受傷的事情上面冒然的懷疑她,對她也越發的好了起來。

  韓靜萱眼睛上面的傷總引來很多人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走進了動物園一般,所以,放學和上學的時候,她總會帶上一頂鴨舌帽遮住自己的眼睛。

  「度研,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張慧星一臉興奮的走在韓靜萱的身邊,想到這幾天經過韓靜萱的指點,母親的手藝越來越好,她也大大的飽了口福,很是滿足。

  「小心你變成胖子沒人要」韓靜萱吐槽道,沒有想到張慧星也是一個很是活潑的女孩子,以前只是沒有朋友而已,所以她才會覺得她很是冷漠,現在,自己成為了她的朋友,張慧星就變得越來越話嘮了。

  「切,我是怎麼吃也不會胖的體質,你就羡慕嫉妒恨吧。」張慧星瞪了韓靜萱一眼,開口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因為你眼睛受傷的關係,很多東西都不能吃。」

  「慧星呀,你這不是在往我傷口上撒鹽嗎?明知道我不能吃那些東西。」韓靜萱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看著張慧星,就差做「西子捧心」狀了。

  「哎,戲演太過了,砸了你的招牌。」張慧星很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碰撞的聲音,和一長聲刹車的聲音,韓靜萱和張慧星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聲音?」張慧星很是茫然的看著韓靜萱。

  「應該是車子相撞的聲音,去看看。」說著,韓靜萱拉著張慧星的手急忙的向事發地點跑過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大貨車和一輛轎車相撞到一起,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男子拿著鐵棍一下子跳上那輛轎車上,用力的擊打著車子駕駛座前面的擋風玻璃,裡面還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和大聲叫著「爸爸」的聲音。

  張慧星被嚇住了,緊緊的抓住韓靜萱的手,「這是怎麼回事?」韓靜萱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個男人是在殺人,還真是明目張膽,韓靜萱急忙張慧星說道:「慧星,快報警,叫救護車,還有,找個地方藏起來。」說著,韓靜萱掙脫張慧星抓著的手朝那邊跑。

  「度研,別過去,危險呀。」張慧星大聲的喊道,也不管會不會被那個男人發現。

  「沒事,快報警。」說著,韓靜萱快速的朝那個男人跑了過去。

  果然,那個男人聽見聲音把臉轉了過來,看著跑過來的韓靜萱和不遠處打電話的張慧星,眼睛裡面閃過一絲陰冷的光和殺氣,接著繼續用鐵棍敲打著裡面的人。

  「住手」韓靜萱大聲的喊道。

  男人停下手,轉過頭看著韓靜萱,很是陰冷的說道:「小丫頭,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免得惹禍上身,或者說,你要是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你就等著我出來被我追殺吧,天涯海角。」

  「是嗎?」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裡面閃過一絲嘲諷的光,她還被這個男人威脅了,不過,她真的應該說這個男人有勇氣呢,還是說他不知死活,看了一眼副駕駛上面的男孩子,八、九歲的年紀,但是,他眼中那時而堅定、時而迷茫,傷心、擔憂,還有那求生的欲望深深的感染了她,不得不多看他幾眼,在那滿臉的血污下面,他的眼睛是那樣的清澈、閃亮。

  「你認為你有那個資格威脅我嗎?真是不知死活。」說罷,韓靜萱眼神淩厲的看著他,將自己的書包用力的扔過去,男人有點傻愣的看著飛過來的書包,再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摔倒在地上了,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擰著鐵棍向韓靜萱走過來,遠處的張慧星看著這一切瞪大了眼睛,害怕得瑟瑟發抖,怎麼辦?怎麼辦?

  朴修夏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殺他爸爸的男人向阻止他殺人的那個姐姐走了過去,就在他以為自己也會死掉的那一刻,韓靜萱的出現帶給他了深深的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卻不想這個勇敢的女孩子受傷,但是,他卻看不穿她的心,因為劇烈的撞擊,腦袋眩暈起來,他也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那個向自己走過來的殺氣騰騰的男子,韓靜萱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他真的認為自己可以這樣輕易的殺掉自己嗎?會不會太天真的一點。

  男子看著韓靜萱嘴角那輕蔑的微笑,拿著手上的鐵棍向韓靜萱的身上敲了下去,韓靜萱用手截住男人敲下來的鐵棍,在他的手腕上面輕輕一捏,只聽見「哢嚓」一聲,男人一聲慘叫,他的手腕被韓靜萱生生的捏錯位了,腳上一用力,男人被韓靜萱踢飛三米,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韓靜萱大概的估計了一下,傷得不是太重,就斷了兩根骨頭而已。

  這時候,張慧星從遠處跑過來,抓住韓靜萱的手,很是關心的問道:「度研,你沒事吧,你要是有事,我該怎麼辦呀?」

  「那個……有事的是他。」韓靜萱用手指了指地上趴著的那個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有,什麼叫做『你要是有事,我該怎麼辦?』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不是拉拉,也不是百合。」說罷,把張慧星的手拍開,後退了一步。

  張慧星一臉黑線,「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對,正事,你看著他,別讓他跑了。」韓靜萱很是正色的說道。

  「好」張慧星點點頭,死命的盯著地上那個行兇的男人,一邊感慨韓靜萱的武力值,就算是你每個週末都學跆拳道,要不要這樣強悍呀,一腳就把這個男人解決了。

  韓靜萱走向那輛被撞得變性的車子,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孩,只是暈了過去,駕駛座上面的男人受傷很是嚴重,腦袋都變型了,韓靜萱把手指放在男人的鼻子下面,沒有感覺到呼吸的聲音,手又放在他頸間的處摸了摸,脈搏已經停止,長歎一口氣,還是來晚了。

  小心翼翼的將那個男孩從車上面抱了出來靠在自己的身上,讓張慧星把自己的書包拿過來,因為她眼睛受傷的緣故,裡面放著紗布和消毒藥水等等東西,用紗布沾著藥水小心翼翼的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露出他那一張幼稚卻俊逸的臉來,是一個很漂亮的小正太,韓靜萱微微一笑,心柔軟起來,從空間裡面拿出藥將它灑在小正太的傷口上面,然後包紮好。


第179章 聽見你的聲音3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同時到達了現場,那些醫生和護士看見被韓靜萱抱在懷中的孩子很是驚訝,看著被簡單處理好的傷口,微微的愣了一下,「看著幹什麼?送他去醫院。」韓靜萱很是淩厲的說道,驚醒了發呆的眾人。

  「噢,快。」醫生很快鎮定下來,接過韓靜萱手中的孩子送上了救護車,把那個孩子送去了醫院,然後又派人查看車上那個男人的情況發現他已經死掉了。

  「是這個男人用鐵棍殺了車上的那個男人」韓靜萱看著跑過來的,大聲的說道,聽到韓靜萱的話,看著旁邊滾落的鐵棍,兩個把男子捉住,另外兩個人上前取證、拍照等等。

  「你好,我是廳重案組的張尚東,請問是誰報的警?」穿著便服的張尚東向韓靜萱和張慧星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是……我……」張慧星抓著韓靜萱的手,很是緊張的說道。

  「發生了何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和慧星放學後準備回家,剛下公車,走了沒有多遠,就聽見砰的一聲,還有刹車的聲音,我和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就看見剛才那個男人帶著黑色的帽子拿著鐵棍一下子跳到車上,拼命的砸駕駛座前面的擋風玻璃,殺掉了那個男人,剛才那個男孩孩子拼命的哭喊,我就叫慧星打電話報警了,還叫了救護車。」韓靜萱條例很是清晰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尚東聽了韓靜萱話,很是詫異的看著她,這麼小的女孩子遇到這種兇殺案居然可以這樣的鎮定,還真是不一般呀,看著被押上車的兇手,開口問道:「接下來呢?」

  「我跑過來叫他住手,沒想到他卻威脅我,叫我不要多管閒事,要是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就算是他進了監獄,出獄以後也會出來找我們倆,把我們殺掉,我一生氣,用書包扔了她,他拿著鐵棍過來要殺我,我一不小心扭斷了他右手的手腕,還把他踢倒在地。」韓靜萱說著,眼中的寒氣一閃而過,很是駭人。

  「你學過武?」張尚東很是詫異的問道。

  「跆拳道黑帶五段」韓靜萱淡淡的說道。

  張尚東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車上的那個被手銬銬住的兇手,尼瑪,行兇的時候遇到跆拳道高手了,你這是有多悲催,還被一個女孩子打暈了。「還有一個問題,那個孩子頭上的傷口是你包紮的嗎?」

  「是我包紮的,因為我最近眼睛受過傷,所以,書包裡面都放著紗布、消毒藥水那些東西。」韓靜萱解釋道,打消心中的疑慮。

  張尚東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頭上還帶著帽子,等著她取下帽子以後,就看見他左眼上面貼著白色的繃帶。

  「謝謝你的配合,接下來的事情也希望你積極的配合,你的書包要作為證據送回警局。」張尚東開口說道,然後留下了韓靜萱的電話號碼還有地址。

  「行」韓靜萱點點頭,她看慧星的書也可以。

  「放心吧,會把你的書儘快送過來。」張尚東保證道。

  「好」

  「麻煩你了,請說說當時的情況。」張尚東看向旁邊的張慧星,開口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於是,張慧星也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度研,慧星,你們沒事吧。」這時候,金秀媛、徐大碩、於春心三人一臉擔憂的走了過來。

  「爸、媽、阿姨,你們怎麼來了?」韓靜萱開口問道。

  「是我剛才打得電話」張慧星在韓靜萱身邊小聲的說道,低著頭,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很是害怕韓靜萱生氣。

  「徐法官……」張尚東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嚴謹的法官,因為以前有過幾次合作,對於這個法官,張尚東也很是敬佩,能教出這樣厲害的女兒他現在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張……」徐大碩也認出來這個年輕人,於是兩人在旁邊聊了起來,張尚東也只是說韓靜萱和張慧星是這個案件的目擊證人,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金秀媛以為韓靜萱和張慧星被嚇壞了,在旁邊不斷的安慰著兩人,等問話結束就帶著兩個女孩子回了家。金秀媛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女兒多災多難,在她小的時候,因為徐大碩工作的關係被綁架過,接下來就是眼睛受傷,現在連兇殺案都遇上了。

  「我不是沒事嗎?」接過金秀媛遞過來的牛奶喝掉,安慰性的拍拍金秀媛的手。

  「你呀,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金秀媛用手指戳了戳韓靜萱的腦袋。

  「哎呀,這種事情遇上了也沒有辦法,再說了,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韓靜萱無所謂的說道,反正自己武力值高,不怕受傷。

  「真的不知道以前送你去跆拳道訓練班是對還是錯」金秀媛歎氣說道。

  「當然是對呀,我可是見義勇為。」韓靜萱輕笑出聲,看著自己今生的這個母親,用溫婉來形容她的性格很是合適。

  「你呀,就喜歡強出頭。」金秀媛瞪了她一眼。

  「我爸爸可是法官,可不能讓我見死不救,你也知道,成為法官可是我的理想。」成為法官一直是徐度妍的理想,不過,她還真的沒有試過,可以試一下。

  「好了,我說不過你,早點休息。」

  「好,我去看一下慧星,她應該被嚇壞了。」

  「你去吧」

  來到張慧星的房門前,於春心剛才裡面走了出來,「度研,來看慧星。」

  「嗯」看著於春心那擔憂的眼神,不禁柔聲說道:「沒事的,事情都過去了。」

  「希望吧」

  韓靜萱對著她點點頭,然後走進了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張慧星,開口問道:「慧星,怎麼樣?有沒有被嚇著。」

  「有一點呀,不過,學跆拳道真的有這麼厲害嗎?那個男人這麼容易就被你解決了。」張慧星很是好奇的看著韓靜萱,開口說道。

  「是他太弱了而已」韓靜萱淡淡的說道。

  「不過,當時我真的很害怕。」說著,張慧星一把抱住了韓靜萱,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韓靜萱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我現在沒事了,不過,我也不後悔和你一起留下來。」放開韓靜萱,張慧星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我以後可是要做律師的人,怎麼能被這點小事打敗呢?」

  「不錯,是我認識的張慧星。」韓靜萱很是讚賞的說道,對於這個女孩子也生出一絲敬佩之情來。

  第二天,韓靜萱和張慧星都請了假,韓靜萱決定去醫院看看那個男孩,而張慧星好像是被嚇著了,有點發燒,被於春心勒令在家休息。

  病房裡面,那個男孩已經醒了過來,醫生正在替他檢查,旁邊還站著兩個,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組長張尚東和他的屬下。

  醫生開口問道:「有沒有噁心或頭暈的感覺?」

  男孩搖了搖頭。

  「還是能說話嗎?」

  男孩子努力的試了試,嘴裡還是發不出來聲音。

  「他雖然不能說話,但事故調查結果和那兩個女生說得一樣,但是也需要他的口供才行。」張尚東很是擔憂的說道。

  這時候,韓靜萱提著東西走了進來,兩人看著韓靜萱點了點頭,韓靜萱對著兩人微微一笑,「兩位是來問話的嗎?」

  「是的,不過他應該是被嚇著了,說不了話。」張尚東很是擔憂的說道。

  韓靜萱愣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那個男孩子的面前,在他身邊坐下,「你好些了嗎?」

  男孩子看著韓靜萱,用力的點點頭,從韓靜萱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他認出來了,這個姐姐就是昨天救他的人。

  「你不能說話」韓靜萱問道。

  「因為看見了這個兇殺案,被嚇著了,現在還開不了口。」醫生在旁邊解釋道。

  韓靜萱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本子和筆,遞給這個男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朴修夏」朴修夏在本子上面寫下來。

  「我叫徐度妍」韓靜萱開口說道,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研姐姐,昨天,謝謝你。」朴修夏很是感激的看著韓靜萱,眼睛裡面卻出現了一絲疑惑,他可以看穿很多人的心,此刻卻看不穿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心。

  「不用謝,等一下估計會問你話,你把自己想說的寫在本子上面,可以嗎?」

  見韓靜萱那鼓勵的眼神,朴修夏看著她使勁的點點頭。

  「兩位,現在你們可以問話了,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可以把你們問的寫下來。」韓靜萱對著張尚東說道。

  「對呀,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忘記了,謝謝你。」張尚東很是感激的看著韓靜萱。

  「不用」

  「孩子,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尚東開口問道。

  「有一輛貨車撞了我們的車,然後有個戴帽子的男人走下來查看,見爸爸還活著,用鐵棍打死了爸爸,最後研姐姐來了,用書包扔了他,那個男人最後拿著鐵棍向姐姐走去,最後我就昏倒了。」

  看著朴修夏寫在本子上面的話,張尚東點點頭,人證、物證俱在,看來可以很快定罪了。張尚東問了問醫生:「醫生,他的頭部沒有任何的問題吧。」

  「他受的知識皮外傷,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任何的問題。」醫生回答道。

  「那就好」張尚東點點頭,然後看著韓靜萱,開口道:「徐同學,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出庭作證。」

  「我會的」韓靜萱點點頭。

  「謝謝」朴修夏開口說道,拉著韓靜萱的手,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他任然感激這個救了她的姐姐,就算是她那時候被那個兇手威脅著,她依然沒有退縮。

  「你母親呢?」韓靜萱開口問道。

  「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朴修夏在本子上面寫道,情緒很是低落。

  「很抱歉,我不知道。」韓靜萱很是抱歉的看著朴修夏。

  「沒關係的」朴修夏對著韓靜萱微微笑。

  韓靜萱仔細的打量著朴修夏,那一雙漆黑明亮、燦若星辰的眼睛,細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顫動著,很是漂亮。真是一個很漂亮的小正太,就像是從漫畫裡面走出來一樣,那一雙眼睛太過清澈動人,就像是可以看穿人心一般。

  朴修夏用手指了指韓靜萱的眼睛,韓靜萱知道他是想問自己眼睛的事情,笑著告訴他,「前段時間玩煙花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

  「還疼嗎?」朴修夏拉著韓靜萱的手,很是關心。

  「不疼了」韓靜萱對著他微微一笑,接下來的時間,韓靜萱會抽空過來看看他,趁著他睡著的時候用針灸幫他治療,沒過幾天,朴修夏就可以開口說話了。


第180章 聽見你的聲音4

  貨車司機閔俊國謀殺樸珠赫的案件很快開庭,徐大碩坐在法官的助威上面,表情很是嚴肅,公正的審理著這一起殺人案件。

  朴修夏狠狠的用眼睛瞪著那個殺了自己父親卻狡辯的男人,他心裡始終記得韓靜萱教給他的話,要冷靜,不要被他的話激怒了。但是,韓靜萱卻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在閔俊國和他邊辯方律師的巧言下,他毫無招架之力,就算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也深深的感覺到這個社會的可怕,有的東西,黑的還可以說成是白的,那個男人居然說用鐵棍敲碎擋風玻璃是為了救人,還說他腦袋被撞後不清醒才看錯的,說他自己沒有殺人。

  聽著法庭裡面朴修夏那稚嫩而焦急的聲音,韓靜萱搖了搖頭,朴修夏還只是一個孩子。

  「度研,怎麼辦?」張慧星開口問道,在韓靜萱的身邊,她總是感覺到很安心。

  「沒事,相信我們自己,等一下,我們數一二三,然後一起進去。」韓靜萱拍了拍張慧星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好,我相信你。」張慧星點點頭。

  聽見裡面說傳目擊證人,「一二三」韓靜萱在心裡默數著。

  深吸了一口氣,韓靜萱打開門,昂首闊步的和張慧星一起走了進去,穿越這麼次,這還是她第一次走法庭這樣莊嚴的地方,她恍惚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徐大碩坐在上面,看到韓靜萱和徐度妍的出現微微一笑,而一旁的閔俊國坐在被告席,因為她們兩人的到來而睜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自己的手腕,還有那身上斷掉的兩根骨頭都是眼前這個眼睛受傷的女孩子造成的。

  韓靜萱和張慧星被請上了證人席,幾人的關係已經和法院報備過了,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

  「我們是本次殺人案件的目擊證人」韓靜萱開口說道,「案件發生時我們就在現場,親眼見到被告人用鐵棍打碎擋風玻璃,擊打司機的頭部,被我們發現以後還威脅我們,讓我們不要說出去,否則就把我們殺掉,我用書包扔了他,在他拿著鐵棍過來殺我的時候被我一腳踹開了。」韓靜萱開口說道,微眯著眼睛看著閔俊國。

  聽眾席上面的人菊花一緊,這得多厲害呀,一個成年的男人被一個女生一腳踹開了。

  「是的,我們當時都在現場。」張慧星大聲的說道,因為緊張的緣故,聲音有一點顫抖,最後也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朴修夏,這倆個姐姐是目擊者嗎?」徐大碩開口問道。

  「是的」朴修夏用力的點點頭。

  「被告人見過這倆個學生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見到他。」閔俊國毫不猶豫的否認道。

  「大叔,你確定沒有見過我。」韓靜萱向他走近兩步,見到閔俊國那發抖的樣子,韓靜萱輕笑出聲。

  「當然,從來沒有見過你,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污蔑我。」閔俊國用陰狠的目光注視著韓靜萱,似乎忘記了自己身上所受的傷,好像在說,我會殺了你的,等著吧,我會連本帶利把這一次一起算進來。

  韓靜萱挑釁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微笑,繼而說道:「大叔,在這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你都想要狡辯一下嗎?我相信可以在我的書包上面找到你衣服上面的纖維,還有,要不要醫生再給你驗驗傷,看看你身上的那個腳印是不是和我的腳一樣大小,還有,死者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可以證實是他殺,而且,你和死者有仇,殺人的理由也很充分。」韓靜萱從容不迫的說道,無懼閔俊國那威脅般的眼神。

  「你知道什麼?」閔俊國惡狠狠的盯著韓靜萱,很是陰狠的問道。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韓靜萱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繼續說道:「因為被告的妻子做心臟手術的器官被被用在了另外一個病人的身上,導致他妻子的死亡,而死者正是那個主刀醫生,所以,他找死者報仇,繼而殺死死者。」韓靜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一時間,觀眾席上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這個十多歲的女孩子會把事情查得這樣的清楚,連徐大碩也疑惑起來,這段時間她早出晚歸的,難道就是去查閔俊國殺人的原因嗎?

  閔俊國瞪大了眼睛看著韓靜萱,似乎想把她撕碎一般,大叫一聲從被告席上面沖了出來,韓靜萱一下子伸手將張慧星拉倒自己身後,閔俊國想要用手掐韓靜萱的脖子,卻被她輕易的制服了。被制服後,閔俊國還在大聲的喊叫著,嘶吼道:「我說過會殺了你的,我說過會殺了你的。」

  「就你這水瓶,別開玩笑了。」韓靜萱在他受傷的右手手腕上面一捏,閔俊國疼得殺豬般叫了起來,最後被帶了下去,韓靜萱和張慧星作為證人宣誓,閔俊國殺人罪成立,並且很快被送進了監獄。

  審判結束,韓靜萱和張慧星坐在首爾法院小花園的長凳上面,張慧星緊緊的拉著韓靜萱的手,很是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最後開口問道:「度研,難道人的生命真的這樣最脆嗎?」

  「怎麼?你很同情他。」看著張慧星一臉悲戚的表情,韓靜萱拍了拍他的手。

  「我只是覺得他不應該殺人」張慧星歎氣說道。

  「不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呀,但是,我一點都不同情他,他家中還有一個母親和兒子,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他殺人以後,被抓住了,家中的母親和孩子應該怎樣的生活?難道還真的存在的僥倖的心理。命運或許有時候很不公平,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他犯罪的藉口,總之,他犯了罪,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韓靜萱看著張慧星,苦口婆心的說道,開解著這個女孩子。

  「你說得對」張慧星很是贊同她的觀點,想起閔俊國那陰狠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還真是什麼事情都遇上了。

  「別怕,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早起一個小時和我一起練跆拳道,晚上也是一樣,你的成績不錯,不用擔心掉名次,以後遇上什麼事情,你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謝謝」看著韓靜萱,張慧星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起來。

  「咱倆誰跟誰」韓靜萱右手搭在張慧星的肩膀上面對著她笑了笑。

  「度研姐姐,慧星姐姐」穿著一身病號服的朴修夏走了過來。

  「修夏……」看著朴修夏,韓靜萱對著他招招手。

  張慧星見到小正太樣子的朴修夏眼睛一亮,想要伸手捏捏他的包子臉卻被他一下子躲到韓靜萱的身後,見狀,張慧星很是失望的放下自己的手,朴修夏對著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度研姐姐,慧星姐姐,謝謝你們。」朴修夏很是禮貌的向韓靜萱和張慧星鞠躬道謝,真的很是感激他們兩人的幫助,也很是感謝韓靜萱救下了他。

  「不用……你自己也很勇敢。」韓靜萱伸手摸了摸朴修夏的頭,小心的避開了頭上的傷口。

  「不過,姐姐你是怎麼知道他殺我爸爸的原因?」朴修夏小聲的問道,很是疑惑的看著韓靜萱,這個比他大七歲的姐姐真的很厲害。

  「我有和你的能力一樣」韓靜萱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或許在法庭上的那些人不相信朴修夏有能夠看穿人心的本事,但是,韓靜萱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告訴朴修夏自己的能力是不想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另類的人,沒有朋友是一件很孤獨的事情。

  「真的嗎?」朴修夏一臉興奮的看著韓靜萱,小小的孩子還不懂得用表情來隱藏自己的情緒。

  「嗯」韓靜萱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的能力和你卻有許多的不同,你是用眼睛看見別人心中的想法,而我,只要和別人的身體有接觸,只要我想知道的都可以知道,不過,有時候會出現後遺症,我一般都很少用。」韓靜萱對著他微微一笑。

  「噢,原來是這樣,所以我才讀不到度研姐姐心中的想法。」朴修夏點點頭,原來,太逆天的東西也是有後遺症的,很是關切的說道:「度研姐姐,你以後要少用。」

  「我會的」韓靜萱點頭答應,蹲下、身來,認真的看著朴修夏,囑咐道:「你也要答應我,以後要好好的生活,不要怨恨,被仇恨包圍的人生會讓你一生有很多的遺憾,你要學會寬恕。」

  「我會的姐姐」朴修夏認真的點點頭。

  這時候,徐大碩走過來,臉上帶著驕傲的微笑,目光中是滿滿的慈愛。

  「爸」

  「伯父」韓靜萱和張慧星同時開口。

  徐大碩伸手摸了摸韓靜萱的頭,說道:「我的女兒真不錯,做得很好,像一個一樣還知道查案了。」

  看了看旁邊的張慧星,微笑著點點頭,「慧星也很不錯,你們都是好孩子。」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朴修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也是一個勇敢的孩子」。

  「謝謝」朴修夏對著徐大碩恭敬的鞠躬。

  「好孩子,不要亂跑,我帶你去找照顧你的人。」說著,慈愛的牽著朴修夏的小手。

  朴修夏轉身,深深的看了韓靜萱一眼,「姐姐,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會的」韓靜萱笑著點點頭。

  「姐姐再見」朴修夏對著韓靜萱和張慧星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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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聽見你的聲音5

  案件告一段落,韓靜萱的生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是張慧星天天飽受韓靜萱的摧殘,韓靜萱還真是說到做到,每天早上5:30就把張慧星從床上擰起來,不錯,是擰。

  「度研,能讓我再睡一會兒嗎?」張慧星揉著自己還沒有睡醒的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一臉精神的韓靜萱,很是哀怨的說道。

  「nonono……」韓靜萱伸出食指對著張慧星搖了搖,一臉正色的看著她,很是嚴肅的說道:「我已經給你說過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學習武術。」

  「那從明天開始不行嗎?」張慧星靠著牆壁,一臉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不行,要是你還記得那個男人那兇狠的眼神的話,我想,你應該會努力的,畢竟,生命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韓靜萱若有所思的說道,她相信那個男人是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她要早做準備才可以。

  聽著韓靜萱的話,張慧星一下子沉默了起來,想到閔俊國那陰狠的眼神,張慧星的身體忍不住發抖起來,「好,我學,你等我兩分鐘。」兩分鐘後,張慧星穿著一身運動服站在韓靜萱的面前,長長的頭髮被綁在腦後。

  「很好」韓靜萱看著張慧星,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給張慧星制定了一套適合她的習武計畫,雖然張慧星已經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但好在她很是努力,並且,學得也很是有模有樣。

  五天后,韓靜萱到醫院去檢查,醫生很肯定的告訴她,她的眼睛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並且囑咐她避免眼睛受傷。

  路過朴修夏的病房,看見他坐在一邊,他的阿姨正在收拾東西,敲了敲門,韓靜萱走了進去,「修夏,你出院了呀。」

  「度研姐姐」看見韓靜萱,朴修夏對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對著她點點頭。

  「你好」韓靜萱向旁邊的女人禮貌的問好。

  「你好」李曼妮微笑著看著韓靜萱,「修夏今天出院,還有,謝謝你上次的幫助,還有救了修夏,這個孩子一直都很懂事,她媽媽去世的時候他才三歲,一直跟著他爸爸,現在爸爸也已經去世了,我會好好的照顧他。」李曼妮很是慈愛的看著朴修夏,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此時,朴修夏頭上的傷已經全部癒合了,臉上的傷也只剩下淡淡的痕跡。

  「修夏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韓靜萱看著淡笑著的朴修夏,開口說道,或者說,朴修夏什麼事情都明白,只是把那些事情都藏在心裡,看著朴修夏對李曼妮很是親近,韓靜萱也相信李曼妮是真的很疼惜他這個侄子。

  「對呀,他從小就很懂事,我有時候真的希望他可以調皮一點。」說罷,李曼妮用手捏了捏朴修夏的包子臉,看著他那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修夏,在阿姨家要聽話,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韓靜萱蹲下、身,很是關心的說道。

  「度研姐姐,我會的。」朴修夏點點頭。

  「還有,學點武術吧,這樣,你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看著半大孩子的朴修夏,韓靜萱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會的」朴修夏很是認真的點點頭,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嗎?朴修夏看了一眼韓靜萱,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或許,韓靜萱不知道她今天的話帶給了朴修夏怎樣的決定,但是,再一次見到朴修夏的時候,韓靜萱才發現,當年那個小正太已經成長為一個很出色的少年。

  最後,三人匆匆分別。

  回到家後,徐大碩提出將韓靜萱和張慧星送到國外,于春心自然很是感激卻有很是不舍,金秀媛因為徐度妍受傷的事情錯怪了她,覺得很是虧欠,也覺得韓靜萱和張慧星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應,很是歡喜的送兩人去國外留學。

  就這樣,時光匆匆而過,八年的時間就這樣一眨眼就過去了。

  朴修夏看著自己手中的日記本,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不管多累,他都要寫日記的習慣,八年了,朴修夏看著手中那泛黃的紙張,長歎一聲,時間過得真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到她。

  八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韓靜萱成為了一名檢察官,張慧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律師。

  燕州地方監察廳,這是韓靜萱最新工作的地方,剛走進辦公室,安東海就很是激動的說道:「徐檢察官,剛才接到報警電話,被孤立的女高中生被推下樓昏迷不醒,被送進了醫院,崔明宇已經趕過去了。」

  「好,我知道了,安東海,你先去醫院檢查受害人並且取證,不要有任何的紕漏。」韓靜萱很是正色的說道,一臉的嚴肅。

  「是,徐檢察官。」安東海點點頭,一臉興奮的跑了出去。

  韓靜萱有點莫名的看了一眼精神抖擻跑出去的安東好,轉頭看著旁邊一臉笑意的尹佳音,開口說道:「你和我一起去學校,看看現場,收集采證。」

  「是,檢察官。」尹佳音快速跟上韓靜萱的步伐,上了韓靜萱的車,不一會兒就到達了學校。

  到了學校,韓靜萱首先去看了現場,等結束了再去找崔明宇,看看他有什麼發現。

  因為是犯罪現場,教室裡面沒有一個人,韓靜萱仔細的看了看,沒有打鬥的痕跡,窗臺上面有一些煙灰,是新留下的,從窗子上面看下去,正對著文東姬落下去的地方,那個地方被畫出了白線,很是清晰,韓靜萱讓尹佳音先拍照留證,然後再把這些煙灰收到證物袋裡面。

  韓靜萱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將一切記在腦海裡面,教室的第二排位置最中間的位置的桌子上面放著許多的指甲油,很是顯眼,兩人又去了文東姬墜落的地方看來看,現場沒有被挪動的痕跡,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

  從案發現場出來,韓靜萱聽見一陣喧鬧聲,再轉過頭,韓靜萱的左手已經被人拉住了,只見一個看起來很是眼熟的少年拉住了她,頸脖上面掛著一幅大大的耳機,穿著白色校服,看起來很是清爽乾淨,長相帥氣,身高很是挺拔。

  「檢察官……」尹佳音很是擔心的看了一眼韓靜萱,想要上前把這個學生趕走卻被她攔了下來。

  「沒事」韓靜萱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少年,把他和記憶中的小正太結合起來,原來,八年後的朴修夏長得是這個樣子呀,從小正太變成小帥哥了。「怎麼?這麼多年沒有見面,見著我也不用這樣激動吧,抓住我不放。」

  「你還記得我?」朴修夏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韓靜萱,然後訕訕的放下了自己抓著韓靜萱的手,很是羞澀的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記得了?」

  「那你是希望我忘記你?」說罷,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朴修夏,她還記得,朴修夏的小的時候挺可愛的,但是,也很是倔強。

  「當然不是……」朴修夏很是認真的看著韓靜萱,八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他以為她已經忘記了他,這八年的時候,她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卻很是激動,「度研姐姐」那個小時候救過他的女生,此時一身深色的小西裝,看來來很是帥氣,他一直都知道徐度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長大以後的她更是美麗動人。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尹佳音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是認識的人,於是很是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你怎麼來我們學校了?」朴修夏很是好奇的問道。

  「因為這個……」韓靜萱指著自己身上掛著的工作證。

  「檢察官」朴修夏反應過來,這麼年輕的檢察官,不愧是他喜歡這麼多年的人,難道是因為文東姬的案子嗎?「你是來找高成彬的嗎」朴修夏很是肯定的說道。

  「嗯,認識她?」韓靜萱很是詫異的看著朴修夏,那還真是巧呀。

  「她是我的同學」朴修夏回答道。

  「既然你是她的同學,那你知道點什麼?」

  「我可以幫忙的……」說完,朴修夏一臉期待的看著韓靜萱,韓靜萱點點頭,帶著朴修夏去了他們班上收集口供。

  「你知道文東姬和高成彬誰抽煙嗎?」韓靜萱開口問道。

  「不知道,我沒有看見過他們抽煙。」

  「噢」韓靜萱沒有再問。

  走了進去了房間,韓靜萱看見崔明宇認真的一個個單獨詢問他們口供,韓靜萱把他們的證詞和人物進行了一下確認,最後目光在一個男生的身上停留著,看著他眼中那閃躲的眼神,還有他的雙手抓住褲腿,可能他知道點什麼?

  「你……」韓靜萱用手指指著這個男生。

  「有……有事嗎?」姜敏楊看著韓靜萱,開口問道。

  「你說的,你看見嫌疑人高成彬和文東姬兩人吵架,然後高成彬將她推下樓的。」韓靜萱拿過他的證詞看了看,然後說道。

  「是的」姜敏楊點點頭,然後定了定神,看著韓靜萱的眼睛。

  「那你說說看,你當時是怎麼看到兩人吵架的,還有,她們站的位置如何。」

  「我當時從樓下經過,聽見爭吵的聲音,我抬頭就看見兩人在吵架,當時文東姬是背對著窗戶的,高成彬站在文東姬的對面,最後,我看見高成彬最後將文東姬推下了樓,沒錯,就是這樣……他們都看見了。」姜敏楊繪聲繪色的說道,就好像是他真的看見了一般,不時的揉著自己的鼻子,但是,韓靜萱卻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

  「是嗎?」韓靜萱黑白分明的眼珠就這樣看著他,眼眸深邃。

  「你撒謊,你根本就沒有看見。」朴修夏在旁邊很是激動的說道。

  韓靜萱看了一眼朴修夏,朴修夏很是尷尬的看著韓靜萱住了口,「或許你真的不知道,你應該是一個很少撒謊的人,人說謊的時候,體內多餘的血液流到臉上,使鼻子裡的海綿體結構膨脹數毫米。說謊者會覺得鼻子不舒服,所以會不經意地觸摸它。還有,你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的眼睛,是害怕我不相信你所說的話。你剛才說話的時候右肩不自覺的聳肩一下,這些都是很明顯撒謊的表現,或者,你應該告訴我你真的是沒有看見他們吵架,要知道,妨礙公正可是對你的學業有影響的。」


第182章 聽見你的聲音
  
  韓靜萱的話一下子讓姜敏楊心慌了起來,額頭上面的冷汗直冒,姜敏楊有點手足無措的看著韓靜萱,結結巴巴的說道:「不錯……我是沒有看見高成彬把文東姬推下樓,我……我就是討厭她,她經常欺負文東姬,還經常說她的壞話,說她是雙鼻子。」

  「但是,你要知道,你這些虛假的證詞也可以把另外一個人的人生毀掉,這樣,你和欺負文東姬的人也沒有區別,或者說,更惡劣一些,要知道,這可是殺人未遂,是要坐牢的。」韓靜萱仔細的打量著姜敏楊,看著他一臉錯愕的樣子,接著一臉恐懼,看來,他應該沒有想過這樣做得後果。

  「我……我沒有想這麼多。」姜敏楊搓著自己的手,很是慌張的說道。

  「你還年輕,要知道,有時候,你不經意的一句謊言,可以毀掉一個人,或許你認為你這樣做是為了幫文東姬出氣,但是,出氣之後呢?因為你的一句話,高成彬可能被送進監獄,她一輩子就毀掉了,難道,你要親眼看著她走進監獄,然後內疚一輩子,事實求是才是真理。」韓靜萱勸慰著姜敏楊。

  「我很抱歉,是我錯了。」姜敏楊低下頭,不敢抬頭看韓靜萱的眼睛。

  「好了,以後不要犯這樣的錯誤就行了,我相信,通過這件事情,高成彬也得到了教育,以後也不會說文東姬的壞話了,她也會意識到,流言蜚語是多麼的可怕。」韓靜萱看了一眼不說話的少年,轉身去了隔壁單獨管著高成彬的房間。

  「度研姐,等等我。」朴修夏看韓靜萱離開,趕緊跟了上來。

  「怎麼?怕我走呀。」說罷,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是……」朴修夏很老實的點點頭,八年前她不就是一句話沒有說就離開了,自己也沒有她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在那裡去找她,她就這樣在自己的人生中消失了整整八年的時間。

  「我的可信度就這樣低嗎?」韓靜萱滿額頭的黑線,要不要這樣呀。

  「我這是以防萬一」朴修夏對著韓靜萱笑了笑,露出雪白的大牙,差點晃暈了韓靜萱的眼睛。

  「那好吧」韓靜萱無奈,也同意了朴修夏一同前往。

  房間裡面,尹佳音很是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女生,說她把那個女生推下樓,她還真是有點不相信,辦案這麼多年,她看人還是挺准的,這個女生無非就是調皮了一些,叛逆了一些,聽外面那些學生說的,最多也是講講閒話什麼的,弄點惡作劇,把別人推下樓,她還真的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但是,現在這一切都不能這麼早下定論,辦案都是要將證據的。

  「問出來什麼沒有?」韓靜萱走進來,看著尹佳音,開口問道。

  「很抱歉,檢察官,她什麼也不肯說。」尹佳音很是懊惱的說道,還真的是碰上了一個倔脾氣的人。

  「算了,我來問。」韓靜萱開口說道,在高成彬看到她身後的朴修夏眼睛一亮的時候,韓靜萱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高成彬是喜歡朴修夏的吧,不過,看著朴修夏那沉寂的樣子,歇下了自己八卦的興趣,很明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說說你知道的吧,要知道,這樣沉默下去對你沒有好處。」韓靜萱嘴角微微的勾起,看著一臉不屑的高成彬,開口說道。

  高成彬看了一眼韓靜萱旁邊的朴修夏,見他對著自己點點頭,高成彬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他們都說我把文東姬推下了樓,那些人都不相信我。」

  「只要你說的是事實,我都會相信。」韓靜萱正色道。

  「其實,我那天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音樂室裡面,我那天到教室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最後,我在座位上面塗指甲油,沒有一會兒,我就聽見砰的一聲,我去窗子那裡看,就看見文東姬躺在地上了,下麵圍著一群人,姜敏楊還指著我說是我推下去的,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也不知道她在那裡。」高成彬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現在想起來,她還有一點後怕的感覺,其實,剛才她什麼都不說,就是怕他們不相信自己罷了。

  韓靜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高成彬的神色,知道她沒有撒謊,韓靜萱拿著高成彬的手看來看,用指甲在上面刮了一下,指甲很新,是剛塗上去的,不超過兩個小時,而且,上面沒有一絲刮破的痕跡,以高成彬的心裡素質,還沒有到那種做壞事後還平靜清理現場的能力。

  「你知道文東姬抽煙嗎?」韓靜萱問道。

  「這個不是很清楚,但是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我走進音樂室的時候,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韓靜萱表情微變,既然有煙味,就一定能在作為找到煙頭或者其他東西,「佳音,去教室和文東姬墜落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煙頭什麼的。」

  「是,檢察官。」尹佳音接到命令,快速的跑了出去。

  「你和文東姬的關係很差」韓靜萱看著高成彬,很是肯定的說道,高成彬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因為韓靜萱那直爽的話,也因為韓靜萱說的是事實。

  「是……我說過她的壞話,還聯合其他人欺負過她。」高成彬很是羞愧的說道,說完以後,眼睛很是快速的看了朴修夏一眼。

  「流言蜚語是很可怕的,我想,今天這件事情,你應該得到了教訓。」

  韓靜萱說完,看了一眼沉思的高成彬。

  「不會了……我以後不會再說那些話了。」高成彬緊握住自己的雙手,通過這件事,她算是明白了,以前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幼稚,也多麼的可怕,原來流言蜚語真的可以殺死人,要是眼前這個檢察官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話,相信了姜敏楊的話,自己推文東姬下樓,是不是自己這一輩子都得在監獄裡面度過。

  「檢察官,你猜的沒有錯,真的有煙頭,還有打火機。」尹佳音拿著證物袋跑了進來,把她遞給韓靜萱,「煙頭和打火機都是在文東姬墜落的旁邊的樹上找到的」,韓靜萱接過尹佳音手中的證物袋看了看,粉色的打火機,女士香煙,女人用的東西,看來,東西要送去化驗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會送去化驗」韓靜萱說道,把東西放在尹佳音的手上。

  「是,檢察官。」

  韓靜萱看向高成彬,見她一臉的不安,開口說道:「希望你這一段時間能夠保持手機暢通,我們會隨時和你聯繫的。」

  「你真的相信我嗎?」高成彬很是急切的問道。

  「既然你說你沒有做過,那還怕什麼?」韓靜萱反問道,微笑著看著她,並沒有把她列為嫌疑人,這個案子還要等文東姬醒來才知道,不過,她大概有一個想法了。

  「也是,謝謝你,檢察官。」高成彬對著韓靜萱鞠躬道謝,看著一臉正色的她,開口感謝道:「真的很謝謝你能夠相信我,真的。」

  「朴修夏,你相信我嗎?」高成彬一臉期待的看著旁邊的朴修夏,她是喜歡他的,不想讓他誤會。

  「我相信你」朴修夏笑著說道。

  「謝謝……」說著,高成彬眼淚嘩嘩的留了下來。

  「擦擦吧……」韓靜萱掏出手絹遞給高成彬,然後走了出去,她知道,高成彬需要冷靜一下。

  「不介意出去聊聊?」韓靜萱對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朴修夏說道,當初那個小小的正太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很是優秀的少年,八年,時間過得真快。

  「嗯,不介意。」朴修夏笑了笑,心裡巴不得和韓靜萱好好的聊聊,這八年的生活,他對她可是一無所知,他也很想知道她這八年的過往,來填補這些年留下的空白。

  「這八年,你去了哪裡?」思緒良久,朴修夏還是問出了口,八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以前,他只是一個還不到她肩膀處的小小孩童,現在,卻換成她剛到自己的下巴,想想,時間還過得真快。

  「嗯,我爸送我去了國外,走的很是匆忙,就沒有和你道別,之前也忘記留聯繫方式了。」韓靜萱很是抱歉的說道,不過,她一直以為兩人沒有在見面的機會,如是她真的有心想查他的住址,也很是容易的,不過,她也不會真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朴修夏開口問道。

  「回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最近才因為工作的調度到這邊來。」韓靜萱回答著。

  「還會離開嗎?」朴修夏很是認真的問道,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再次見到韓靜萱的時候,那種欣喜的感覺不能言語,是驚喜嗎?朴修夏很是確定,不錯,這就是驚喜,或者說,她已經喜歡上這個幹練、帥氣的女人了,雖然比他大六歲,其實,她也真的是大不了自己多少,朴修夏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是執著的人,既然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這個可能說不準,但是可以肯定,不會經常去國外。」韓靜萱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朴修夏,然後問道:「不過,你怎麼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我只是關心問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朴修夏微紅著自己的耳根回答道,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有點不能相信,為什麼就不能大方的承認呢,如果真的承認的話,會不會被她痛扁一頓,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她一腳就踹斷了別人兩根肋骨,這得有多彪悍。

  「是嗎?」韓靜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


第183章 聽見你的聲音7

  第二天,韓靜萱拿到文東姬的檢查報告,還有打火機和煙頭的檢驗報告,心裡已經清楚案子是怎麼回事了,第三天,文東姬醒了過來,韓靜萱帶著尹佳音去了醫院,碰上了來看文東姬的高成彬。

  「能說說你那天的情況嗎?」韓靜萱把文東姬扶靠在枕頭上面,開口問道。

  文東姬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和她揮手的高成彬,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逝,但還是被韓靜萱捕捉到了。

  「是她把我從音樂教室裡面推我下去了」文東姬用手指著,很是氣憤的說道。

  「不是我,你為什麼要說謊。」高成彬很是激動的說道,眼圈都變紅了,「我都沒有看見你,怎麼推你下樓。」

  「事情交給我來處理」韓靜萱讓尹佳音把高成彬帶出了房間,然後又看向文東姬,說道:「你要想清楚,做偽證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檢察官,你這算是威脅我嗎?」文東姬很是不爽的看著韓靜萱說道,語氣有一點沖。

  「是嗎?」韓靜萱輕笑出聲,瀲灩道:「我這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但是,高成彬有作案的動機。」文東姬覺得韓靜萱是有意為高成彬開脫,所以很是激動的說著,看著韓靜萱的眼神也慢慢變了起來。

  「是你要快出道的事情嗎?」韓靜萱笑了笑,話鋒一轉,「要知道,動機和行動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或許你真的不會想到這一點吧,就像是你自己所說的那樣,高成彬因為嫉妒你出道而將你從四樓的音樂教室裡面推下去的,但是,你身上的傷可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造成的,根據你的檢查報告顯示,你身上的傷是你站在窗子外面不小心掉下去的,或者是你站在窗子外面被人推下去的。」

  「你……」文東姬有點心驚膽戰的看著韓靜萱,沒有想到自己的謊言這麼快就被人拆穿了。

  「那我們來回憶一下,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其實,應該是這樣吧:當天,你早早的來到教室裡面,然後掏出煙和打火機抽煙,然後走到了窗子旁邊,打開窗子。」韓靜萱一邊說道,一邊觀察文東姬的表情,看著她慢慢難看起來的表情會心一笑。

  「煙才抽到一半的時候,你聽到開門的聲音,怕被別人看見你抽煙,急急忙忙的跨到窗子外面,看見走進來的是高成彬,將煙頭和打火機扔到樹上面,最後不小心掉了下去。」

  「你是怎麼猜到的?」文東姬低著自己的頭情緒很是低落。

  「這不是猜,是靠證據,你的體檢報告,我們找到了那個煙頭和打火機,經過檢驗,上面有你的DNA,你之所以冤枉高成彬是因為她以前說過你的壞話,還聯合其他人一起欺負你,孤立你,你想給她一點教訓,但是,你要清楚,你要清楚做偽證的後果,她有可能被送進監獄,相反,也有可能因為你的偽證帶給你相應的處罰。」韓靜萱輕言輕語的說道。

  「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她坐牢的,真的,我沒有……」看著文東姬那後悔的眼神,知道她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高成彬楞手楞腳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很是抱歉的看著文東姬,「東姬,以前都是我的錯,不應該說你的壞話,也不應該聯合其他人來欺負你,你能原諒我嗎?」說著,高成彬對著文東姬深深的鞠躬一下。

  「我……」文東姬有點愣愣的看著高成彬,手足無措起來,求助般的看著旁邊的韓靜萱,見韓靜萱對著自己的點點,文東姬複又看向高成彬,說道:「成彬,也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冤枉你,我也錯了,很抱歉。」

  「啊,沒事。」高成彬不在意的揮揮手,然後拉住文東姬的手,「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我們現在不就是朋友了」文東姬對著高成彬微微一笑。

  「也是」高成彬點點頭,一笑泯恩仇,說得就是這樣吧,韓靜萱看了她們一眼,然後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燕州拘留所。

  當年的卡車司機閔俊國正在抄錄著聖經,另一個犯人李佳賢一個人下著圍棋,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問道:「俊國,聽說你還有幾天就要出去了,找到出去要做的事了嗎?」

  閔俊國對著李佳賢笑了笑,回答道:「是,認識的牧師說要幫我找工作。」

  聽到閔俊國說有人幫他找工作,笑了起來,「挺好的,小子,聖經裡面果然有出路。」說著,拿起閔俊國旁邊的聖經看了起來,「那我現在開始讀,還來得及嗎?」說著,翻了翻書,裡面露出了兩張從報紙上面剪下來了照片,赫然就是韓靜萱和張慧星,閔俊國沒有想到,兩人一個成為了檢察官,一個成為了律師。

  「是你認識的人嗎?」看著這兩張照片,李佳賢開口問道。

  閔俊國拿過李佳賢手中的聖經和照片,臉上變得陰霾起來,說道:「是我有債要還的人」,語氣不復剛才的輕快。

  李佳賢做過這麼多年的牢,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了,也知道他可能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情,不禁開口勸慰道:「都過來這麼多年了,看開一點吧,至少你母親和孩子還生活得好好的,還得到了政府的補助,還有無名人士的愛心捐助,你出去的時候,他們會來接你吧。」

  「嗯,我們說好了,到時候他們回來接我的。」想到母親和孩子,閔俊國那陰冷的臉漸漸變得高明媚起來,不過,這八年的牢獄之災他怎麼能這樣輕易的忘懷。

  時間就這樣悄悄向前走了幾天,這天韓靜萱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I』ll be there」,看到這個號碼的一瞬間,韓靜萱腦海中浮現出閔俊國那種陰冷的臉。

  韓靜萱換了同事的手機打過去,並且讓他們追蹤一下,希望能追蹤到他的地址。韓靜萱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聲音,裝作打錯了電話,卻被對反不耐煩的快速掛掉,雖然只是短短幾個字,韓靜萱最終還是確認了,電話那頭的男人就是閔俊國。

  想到張慧星,韓靜萱快速拿起手機給張慧星打電話。

  「徐大檢察官,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張慧星在看到韓靜萱手機號碼的那一瞬間,無聲的笑了起來,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一把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的。

  「你有沒有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韓靜萱很是急切的問道,要知道,八年前她們在法庭上作證的時候,閔俊國那陰霾的面容就一直留在韓靜萱的腦海裡面,不是她怕他,而是那個人給韓靜萱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所以,她才會防範于未然,讓張慧星學武,這幾年,張慧星也有不小的成就,為的就是讓她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

  「出了什麼事情,我剛才已經收到了。」張慧星本能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還是很不好的事情。

  「閔俊國出獄了……」韓靜萱開口說道。

  「他出來了……」韓靜萱聽著張慧星的聲音沒有什麼不對經的地方,隱隱約約還有一絲興奮和激動的味道。

  「你很高興?」聽著張慧星那輕快的聲音,韓靜萱滿頭黑線。

  「當然,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的張慧星了,我現在可是律師。」張慧星在電話那頭很是興奮的說道,八年的時間,她可沒有忘記那個在她年少時期留下心理陰影的那個男人,這可是徐度妍那個女人「折磨」她的理由,不過,她也有一點感激那個男人,要不是當年她們撞見他殺人,最後他在法庭上面威脅自己,她想,她現在也沒有這樣一番成就。

  「嗯,把伯母接到我家來,讓她和我媽媽呆在一起,這樣也相互可以照應一下,還有,你這段時間也住在我家裡,知道了嗎?理由你自己想。」說完,韓靜萱啪的下一下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張慧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吹鬍子瞪眼,不過,徐度妍那個女人還真是說得很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雖然韓靜萱沒有追蹤到閔俊國的位置,不過,她知道閔俊國的家在哪裡?這幾年以來,韓靜萱一直默默的接濟著閔俊國的母親和兒子,不是因為她覺得閔俊國因為她的關係進了監獄而愧疚,而是因為那對孤兒寡母真的是很可憐,不是韓靜萱那時候出現的話,他們可能真的被餓死了。

  不過很可惜,閔俊國並沒有住在自己家裡。

  韓靜萱卻在張慧星工作的地方追蹤到了閔俊國的手機信號,韓靜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並且打通了他的電話,再三確認那個人就是閔俊國,閔俊國和八年前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能夠出現在張慧星工作旁邊,看來是準備對張慧星下手,韓靜萱拍了一些閔俊國的照片就離開了。

  「什麼人?出來。」韓靜萱聽著後面傳來的腳步聲,轉頭說道。

  看著從陰影處走出來的朴修夏,韓靜萱微眯起自己的眼睛,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我去監獄看閔俊國,沒有想到他已經出獄了,我怕你有危險,所以就一路上跟著你,你也知道,閔俊國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你要跟蹤他,也可以找我。」朴修夏走了過來,看著韓靜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安和惶恐是那麼的明顯,想起八年前閔俊國那張陰狠的臉,朴修夏就不可能這樣鬆懈。

  「放心吧,我沒事,你忘記了,八年前閔俊國可是被我踹斷了兩根骨頭。」韓靜萱笑著說道,不過,對於朴修夏的關心,韓靜萱很是受寵若驚。

  「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待在你身邊。」朴修夏很是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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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聽見你的聲音8

  朴修夏的話讓韓靜萱愣了一下,複而抬頭認真的看著他那一張年輕卻朝氣蓬勃的臉,眼中閃現過一絲怪異的光。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因為韓靜萱那怪異的目光,朴修夏開口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韓靜萱會這樣看著他。

  「你很關心我」韓靜萱開口問道,帶著戲謔的味道。

  「嗯。」朴修夏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是嗎?」因為朴修夏那老實的回答,韓靜萱的臉上變得有點不自在起來,連韓靜萱自己也沒有想到朴修夏會這樣回答她,那微愣的樣子讓朴修夏忍不住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眼睛裡面閃現過一絲笑意。

  「所以,你是知道了閔俊國出獄,然後才跟蹤我的。」韓靜萱開口說道,臉上帶著點點笑意,「不過,你晚上不上自習嗎?」

  「咳……那個,我是路過的。」朴修夏的謊言很是拙劣,韓靜萱只是笑了笑,沒有拆穿他。

  「那還真是巧呀」韓靜萱開口說道,然後很是認真的看著他,「不過,你難道沒有想過報仇的事情嗎?」

  「沒,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因為我受到傷害,這句話,朴修夏默默的放在心底沒有說出來,「你以前不是告訴過我嗎?不要仇恨,這樣會讓我的生活失去很多的樂趣。」

  「你還記得」韓靜萱對著朴修夏燦爛一笑。

  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朴修夏在心底默默的添上一句。

  「這麼晚了,快回家吧,不然,家裡人應該擔心了,我記得你阿姨對你很不錯的。」想到那個溫柔的女人,韓靜萱不禁笑了起來。

  「嗯,小姨對我一直很好的。」朴修夏看了一眼韓靜萱,然後繼續說道:「她和姨夫三年前移民去美國了,讓我一起過去,但被我拒絕了,每年她都會回來看我。」

  「你一個人住」韓靜萱的臉色微變,沒有想到那個女人也離開了。

  「嗯,不過,我也習慣了。」朴修夏淡笑道,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字眼,不過,他也很理解他們,自己不是他們家的孩子,他們卻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所以,在他們準備移民去美國的時候他才沒有執意跟著他們離開,因為他知道,就這樣離開的話,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眼前這個女人了。

  執念,有時候真的很難以捉摸。

  「我送你回家吧」想了想,韓靜萱開口說道,放他一個美少年在這裡,韓靜萱也不放心。

  「啊,還是我送你吧。」張了張嘴,朴修夏開口說道,不過,對上韓靜萱那關心的眼神,朴修夏覺得自己的心裡美滋滋的,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

  不等韓靜萱回答,朴修夏就上前拉住了韓靜萱的手,那細膩的觸感讓朴修夏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微微的勾起自己的嘴角,終於可以再次牽著她的手了,和小時候的感覺一樣,雖然冰涼,卻可以溫暖他的心,細細的感受著自己手中那微涼的右手,有一種想要永遠牽著她的衝動。

  韓靜萱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被朴修夏牽著的右手,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時候她和他的關係好到了這樣牽手的地步,韓靜萱微微的掙扎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掙扎開來。

  「小時候不是這樣牽過手嗎?」

  朴修夏的一句話讓韓靜萱熄滅了掙扎的痕跡,好吧,小時候,韓靜萱確實這樣牽過朴修夏的手,不過,現在只是變換了一下位子,韓靜萱就這樣仍由朴修夏牽著,就當做是被弟弟牽著吧,韓靜萱這樣想著,心裡也微微的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過了很久,韓靜萱和朴修夏終於在那一座溫馨的小樓面前停了下來,「上去坐一會兒吧」韓靜萱禮貌的開口,趁機抽掉朴修夏握著自己的右手。

  失去手中的溫度,朴修夏有些許微微的失落,再聽到韓靜萱的提議時,微笑著點點頭,房子佈置得很是溫馨,這是朴修夏走進韓靜萱家裡的第一感覺,因為徐父和徐母都有應酬,還沒有回來,張慧星給她發了短信,說是一會兒帶著於春心過來,空曠的客廳裡面只剩下韓靜萱和朴修夏。

  韓靜萱給朴修夏倒了一杯熱水,茶會影響睡眠,所以直接被韓靜萱否定了。

  「謝謝」接過杯子,朴修夏對著韓靜萱笑了笑。

  韓靜萱被朴修夏那乾淨的笑容晃得有點愣神,不禁在心裡面嘀咕著,笑得這樣花姿招展幹什麼?就算是不要錢也用不著這樣笑呀,悠著點。

  「伯父、伯母不在?」朴修夏覺得這樣沉默著似乎不太好,開口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嗯,今天晚上有應酬,應該要晚一點回來。」韓靜萱回答著。

  這時,門從外面被打開了,張慧星提著行李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于春心,張慧星看著坐在沙發上面的朴修夏,用曖昧的眼神看了看韓靜萱,立馬甩掉手中的行李跑了過來,在韓靜萱的耳邊小聲的嘀咕著:「女人,他是你的小男友嗎?不介紹一下?」說罷,張慧星還對著韓靜萱擠眉弄眼的。

  張慧星的聲音並不小,當然,坐在不遠處的朴修夏也聽見了,聽著張慧星那直白的問話,朴修夏忍不住微紅了耳根。

  「你很八卦」韓靜萱一個眼刀殺了過去,然後看向旁邊的於春心,開口說道:「伯母,房間都收拾好了,你住進去就可以了。」

  「好,你們慢慢聊,我把東西先放上去。」於春心對著幾人點點頭,然後提著行李走進了房間。

  「還說不是,你看,他都害羞了。」張慧星戲謔的說道,用手指了指朴修夏那微紅的耳根,一副「我不相信他真的和你沒有關係」的表情,還不老實交代。

  此時,朴修夏也認出了眼前這個女人,她應該就是小時候為他做證人的張慧星吧,不過,看不出來這麼的八卦呀,他微微記得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呀,果然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那個……度研,我還有事,我先告辭了。」朴修夏站了起來,對著韓靜萱和張慧星點點頭,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

  看著朴修夏「落荒而逃」的背影,張慧星愣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他跑這麼快做什麼?難道真的被我猜中 ,他真的是你的小男友,還叫你的名字。不過很可惜呀,乾爹、乾媽不在家,要不然,還真的是上門見家長的節奏呀,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的口味這麼特別呀,老牛吃嫩草,嘖嘖……真看不出來呀。」說著,張慧星用她那「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韓靜萱。

  「你再這樣看著我,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睛給你摳出來。」韓靜萱斂眉看了張慧星一眼,那深邃的眼眸讓張慧星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身體。

  「我信……」張慧星糯糯的說道,欲語還休的看著韓靜萱。

  「有什麼話就說?」韓靜萱掃了張慧星一眼。

  「那個男孩子是誰?看起來還真的有一點眼熟。」張慧星正色說道,不過,眼中的八卦味道沒有一絲的減少。

  「他是朴修夏,我想,你應該記得。」韓靜萱說著,很是期待著張慧星的反應,果然,張慧星也沒有讓她失望。

  「原來是他……」張慧星失聲說道,「我就說嘛,怎麼看著這樣眼熟,當年的小包子長成一個帥哥了。」不過,一想到韓靜萱給她說的閔俊國已經出獄的消息,她就忍不住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是因為她害怕閔俊國,而是因為他,自己才在眼前這個女人手下艱難的生活了幾年,想想都覺得憋屈。

  「怎麼?你很感興趣?」韓靜萱撇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

  「別……千萬別……」張慧星連忙擺手,「他明顯是對你很感興趣,千萬不要把我和他扯上關係,謝謝。」說著,張慧星還不忘狠狠的瞪了韓靜萱一眼。

  「不會吧……」韓靜萱張了張嘴,想到剛才朴修夏叫她的名字,把那句「不可能吧」吞回了自己的口中。

  「切,你還別不相信,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張慧星鄙視了韓靜萱一眼,「智商和情商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呀,哎,我真替你著急。」說著,張慧星很是同情的看著韓靜萱,直搖頭。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聽說你和那個相信被告的那個律師相處得很是不錯呀。」韓靜萱說著還對著張慧星眨了眨眼睛,很明顯,她也挺八卦的,所謂,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當然也不例外。

  「什麼叫做相信被告的律師,人家是員警出身,那叫做對待工作嚴謹認真,對著一切保持懷疑的態度,最後那個被告不就是被冤枉的嗎?還有,人家有名字,叫車貫宇。」張慧星很是不滿的辯解道。

  「噢……」韓靜萱拖長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說道:「原來他叫車貫宇,黑鞋配白襪,再戴上一副很土的眼鏡,時尚感零分。」

  「怎麼?不行嗎?」張慧星挑眉看著韓靜萱,大有一副找韓靜萱拼命的架勢。

  「行,怎麼不行?不過,你這樣激動做什麼?還是說,你真的和他有一腿。」韓靜萱說完,戲謔的看著張慧星,看著張慧星慢慢變得漲紅的臉,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

  「你套我話……」張慧星一下子反應過來,「惱怒」的看著韓靜萱。

  「咳……是你自己太笨了,與我無關。」韓靜萱聳聳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上樓,留下張慧星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第185章 聽見你的聲音9
  
  朴修夏快速的離開韓靜萱的家,冷冷的清風拂面而來,朴修夏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沒有一絲的減少,想起剛才自己「落荒而逃」的樣子,朴修夏不禁嘲笑起自己來,什麼時候他也學會了做逃兵了,不過,一想到張慧星說自己是韓靜萱的小男友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如果這一切變成事實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他現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這幾天相安無事,韓靜萱相信,閔俊國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對自己下手的機會,況且,張慧星住在自己家裡,她的武力值也不低,所以,閔俊國想要得手也不是這樣容易的事情。

  韓靜萱在同事的幫助下也終於知道了閔俊國現在的情況,得知他現在在做志願者的活動,韓靜萱也派人監視了他,只是閔俊國一直都沒有什麼行動。

  就在韓靜萱以為事情會慢慢過去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員警告訴她,朴修夏因無故打人而被逮捕,還被監控拍下了具體的過程。

  原來,朴修夏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閔俊國在做志願者的活動,跑去偷偷的接近他,最後卻被閔俊國知道了他的身份,閔俊國給朴修夏打電話,問他是不是還記得他的聲音,朴修夏也知曉了閔俊國知道了他的真實名字,他很驚訝,也很恐懼。

  閔俊國約朴修夏見面,飯桌上,雖然閔俊國什麼也沒說,但是,朴修夏通過他的眼睛看出了他心裡想的所有事情,他知道閔俊國這次的目標是韓靜萱和張慧星,雖然知道兩人的能力,但是,朴修夏還是氣得狠狠的打了閔俊國,最後被員警抓走了。

  韓靜萱匆匆的趕到警察局,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看了一下那個拍攝下來的畫面,畫面很是清晰,韓靜萱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坐在朴修夏對面的男人就是閔俊國,閔俊國只說了兩句話,畫面卻顯得很是詭異,最後是朴修夏出手打人,韓靜萱知道朴修夏會讀懂人心,閔俊國在法庭上也知道朴修夏會讀懂人心的事情,所以,他應該是在心中有一些什麼想法,所以才激怒了朴修夏。

  「閔俊國呢?」韓靜萱開口問道。

  「徐檢察官,你認識那個男人?」小警員瞪大眼睛看著韓靜萱。

  「有問題嗎?」韓靜萱挑眉看了他一眼。

  「沒有問題,那個……他已經走了,說是不想處罰朴修夏,因為才出獄的關係,不想捲入新的案件當中。」小警員小心翼翼的說道,很是害怕自己惹怒了這個鐵血女檢察官。

  「是嗎?」韓靜萱冷笑一聲,眼睛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她可不相信閔俊國就這樣輕易的放手,不然,他也就不會給自己和張慧星發那些莫名的短信了。

  「當然,閔俊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就這樣走了。」小警員很是緊張的看著韓靜萱,似乎對她很是害怕的樣子。

  「朴修夏在哪裡?我來保釋他。」韓靜萱沒有理會小警員的表情,和另外一個警員辦理了保釋手續,然後跟著他見到了被戴著手銬的朴修夏,朴修夏被兩個警員按住,卻依然掙扎著,他激動的讓員警抓住閔俊國,對方卻只是告訴他,他沒有資格這樣做,因為朴修夏才打了閔俊國,而閔俊國,是一個受害者。

  見到韓靜萱走進來,朴修夏也放棄了掙扎,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她。

  「你們出去吧,我有話對他說,還有,把手銬打開。」韓靜萱淡淡的看了朴修夏一眼,然後對旁邊的警員說道。

  「是」警員對著韓靜萱點點頭,然後打開手銬走了出去,一時間,房間裡面只剩下韓靜萱和朴修夏兩個人。

  過了好半天,朴修夏才看著韓靜萱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保釋你」韓靜萱在朴修夏的旁邊坐了下來,然後說道:「以後不要一個人再去見閔俊國了?」

  「為什麼?」朴修夏抬頭問道。

  「你還問為什麼?你是豬腦子嗎?」韓靜萱咬牙切齒的說道。

  「能不能不要罵我?我有這麼笨嗎?」朴修夏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看著韓靜萱,卻也因為韓靜萱的關心忍不住笑起來。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死字怎樣寫?你也知道,閔俊國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你這一次只是進看守所,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我不想下次在太平間見到你,懂嗎?況且,他也知道你能夠讀懂人心,所以才會不說話,用他的思維激怒你,你終究是太年輕了,所以才會中招。」韓靜萱冷靜的對著朴修夏分析道,卻也忍不住為他擔心。

  「對不起,我錯了。」朴修夏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的向韓靜萱道歉,那清澈透明的眼眸就這樣看著韓靜萱,讓人移不開眼。

  「不過,閔俊國到底說了什麼把你激怒了?」韓靜萱問道,繼續剛才的話題。

  朴修夏愣了一下,抿嘴說道:「沒說什麼?」

  「是嗎?」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出口道:「朴修夏,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這樣拙劣的藉口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我是一個檢察官,相信證據和事實,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我和你一樣,同樣是會讀心術的,不要逼我把讀心術使用在你的身上。」

  「真的沒有什麼?」朴修夏低下頭,不敢看韓靜萱的眼睛,看著韓靜萱那漂亮的雙眸他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事實來。

  「閔俊國是不是準備對我下手……」韓靜萱看著朴修夏低著的腦袋,很是篤定的說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朴修夏驀然抬頭看著韓靜萱,顯然被她那精准的猜測明顯的嚇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他的反應,韓靜萱輕笑出聲,「看來是被我猜中了,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八年前他就栽倒在我手裡,八年後,你認為他還可以翻身嗎?況且,我相信他也不會冒然出手,這八年的監獄生活可不是這樣好過的,除非他有完全的把握在殺掉我們以後讓員警不能輕易的找上他,否則,他也不會這樣就把你激怒了,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輕易上當,明白嗎?」韓靜萱看了一眼朴修夏的手腕,眼神閃爍了幾下。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這樣輕易上當了。」朴修夏見韓靜萱看著自己的手腕,不自在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略微低著自己的頭。

  「擦擦吧,效果很好。」韓靜萱從手袋裡面拿出一隻藥膏遞給朴修夏。

  「我是傷患,難道你就不能溫柔的幫我擦一下嗎?」看著韓靜萱遞過來的藥膏,朴修夏看了看自己有點紅腫的手腕,很是不滿的說道,還特意加重「溫柔」兩個字眼。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韓靜萱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滿額頭的黑線,好像在朴修夏的眼中,溫柔神馬的和她一點兒都不搭邊。

  「我……」朴修夏抬頭看著韓靜萱,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韓靜萱無奈的拉過朴修夏的手,把藥膏塗抹在他的手腕上面。

  「其實,我只是不想欠你的債。」朴修夏悶悶的說道,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和你永遠不在一個起點上面,就算是真的想追求你也會有一種心理的壓力。這句話壓在朴修夏的心中,不知道該怎樣講出來。

  「你不欠我什麼,真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就像是你選擇幫助高成彬一樣,也不用想著怎樣報答我,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也不要想著報仇,或者是想著為了保護我而殺掉閔俊國,那樣就是犯罪了,你知道的,我是檢察官,我不想到時候親自逮捕你,或者是在法庭上面見到犯罪的你。」韓靜萱很是認真的看著朴修夏,想讓他知道,自己說的事情很是重要。

  看著韓靜萱那認真的樣子,朴修夏點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了。」

  「這才對嘛,少年,這樣憂鬱的表情真的不適合你。」說罷,韓靜萱伸手捏了捏朴修夏的俊臉,「噢……皮膚不錯。」說著,還順手摸了一把,緊張的氣氛就這樣一下子被打破了。

  「你……你……」朴修夏紅著一張俊臉看著韓靜萱,害羞得說不出話來,就這樣瞪大眼睛看著韓靜萱,他這是被佔便宜了,佔便宜了。

  「你什麼?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嗎?又不會少一塊肉。」韓靜萱嘀咕著,然後看著他那微紅的臉頰,「含羞個什麼勁,小屁孩一個。」說著,轉身離開。

  「我已經成年了」朴修夏黑著一張臉說道,很是嚇人。

  「切……只有小屁孩才一直強調自己的年紀,我明白的。」韓靜萱轉頭以一副「我什麼都明白,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看著朴修夏,然後繼續向前走著。

  「你也只是比我大六歲而已……」朴修夏盯著韓靜萱的背影,很是不滿的說道。

  「小子,你要知道,三歲一個代溝,我們之間有兩個代溝。」韓靜萱頭也不回的說道,還用右手伸出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

  「……」朴修夏很是無語,你就不能不在我面前強調你的年齡嗎?


第186章 聽見你的聲音10

  當韓靜萱找到閔俊國的時候,閔俊國正在做志願活動,閔俊國看著眼前穿著幹練的女子眼神中劃過一絲陰霾,雖然很快,但還是被韓靜萱捕捉到了,「請問有什麼事情嗎?」閔俊國看著韓靜萱,禮貌的笑了笑,開口問道,語氣很是溫和。

  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冷冷的開口道:「都是認識的人,你也不必再裝了吧。」

  「小姐,我好像不認識你。」閔俊國臉上堆滿了微笑,眼睛中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顯然,他也搞不清楚韓靜萱居然會直接找上他。

  「閔俊國xi,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難道你還準備在裝下去嗎?這個可不像是你的風格,況且,你一出來不是已經找上我了嗎?怎麼?」韓靜萱看著閔俊國那嘴角僵硬的微笑,輕笑一聲,「呵,不準備裝下去了。」

  「談一下吧」說著,韓靜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眼眸沒有一絲的波瀾,那嘴角冷冷的笑意卻讓閔俊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閔俊國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惶恐不安,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八年前阻止了他殺掉朴修夏,她的那一腳讓他斷掉了兩根骨頭,每當他想起那個情形的時候都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其他。

  想到這裡,閔俊國摘下自己身上的圍裙對旁邊的人說道:「民浩,我出去一下。」

  「好,沒事,你有事你就想去忙吧。」男子抬頭說道,然後對著他點點頭。

  「好的」閔俊國轉身跟上韓靜萱的步伐。

  公園一角,韓靜萱和閔俊國面對而坐。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上你是什麼原因。」韓靜萱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看著一臉陰霾的閔俊國沒有絲毫的過激情緒,只是那淡淡的語氣卻讓閔俊國更加的緊張起來,朴修夏是閔俊國看著韓靜萱把他從看守所裡面接出來的,但是,看韓靜萱現在的樣子沒有因為朴修夏的事情遷怒他,這讓他心中一慌,不免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因為朴修夏的事情」閔俊國的語氣帶著微微的怒氣。

  韓靜萱輕呵一聲,說道:「原來你還記得呀,我以為你年紀太大了,記性不太好。」

  「你……」閔俊國被韓靜萱諷刺得說不錯話來,只能用眼神狠狠得瞪著韓靜萱,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善茬。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韓靜萱挑眉看著他,臉上一直都是這樣淡淡的表情,「剛才你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嗎?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我想,我留給你的印象應該會讓你畢生難忘,畢竟,這樣的經歷不是人人都有的。」

  閔俊國聽了韓靜萱的話,眼中閃現過一絲殺氣,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諷刺他八年前失手被擒住的事情。

  「怎麼?想殺了我,只是,你還沒有這個本事。」韓靜萱輕蔑的看了一眼閔俊國,一點也不將他身上的殺氣放在眼裡,對於韓靜萱來說,閔俊國只是自己的一個手下敗將,也只有朴修夏那個清純少年才會上當呀。

  「假如我沒有本事的話,你怎麼會找上我。」閔俊國顯然不相信韓靜萱的話。

  「你還真的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韓靜萱諷刺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要不是有一個小朋友這樣容易被你激怒,你認為,你真的存在對我真的很有威脅感嗎?八年前你對我毫無威脅可言,現在你也一樣。」

  「看來,那個小子在你的心中很是有分量。」閔俊國突然對著韓靜萱一笑,就像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一般,末了,還用很曖昧的眼神看著韓靜萱,就像是韓靜萱和朴修夏真的有什麼似的。

  韓靜萱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並沒有被他的言語激怒,就算是閔俊國真的認為韓靜萱和朴修夏有什麼曖昧的關係,韓靜萱也只是這樣的表情,活了這麼多年,韓靜萱對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是透徹,就算是現在閔俊國打算你語言激怒韓靜萱,她也不會輕易的上當。

  「你家是住海邊上的吧,我奉勸你一句,珍惜現在的生活,想想你的孩子和母親。」

  聞言,閔俊國的臉一下子僵硬了,臉色也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韓靜萱的一句話讓閔俊國輕易的變了臉色,韓靜萱也知道,閔俊國並沒有他自己認為的那樣冷血,至少,他現在還擔心自己的孩子和母親。

  「你到底想怎麼樣?」閔俊國看著韓靜萱,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韓靜萱看著閔俊國,嘴角微微勾起。「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犯了錯,坐幾年牢出來就可以平靜的生活,況且,就算是你還放不下以前的事情,也應該想想你的孩子還有母親,你要知道,假如你再次犯錯的話,他們是否還有勇氣再接受你,難道,你真的想讓他們失望。」韓靜萱看著沉默下來的閔俊國微微搖頭,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在她看來,那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你以為,你進了監獄以後,他們兩人沒有生活來源是怎樣活下來的,告訴你吧,當他們兩人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是有好心人的捐助才可以平安的度過這麼多年,還拿到了政府的補貼,你也知道,有一個殺人犯的家庭想要拿到這些福利是不肯能的。」韓靜萱說得事實話,補貼是韓靜萱讓徐大碩幫忙的。

  「是你……」抬起頭,閔俊國很是震驚的看著韓靜萱。

  「錯了,不是我,是他。」韓靜萱抿嘴說道,心中微微歎息著。

  「他……」韓靜萱知道閔俊國所說的那個人就是朴修夏,但是,韓靜萱沒有說穿,就把這個當做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吧,這樣,卻也不錯。

  閔俊國垂下自己的腦袋,想到朴修夏,那個少年比他的兒子大不了多少,自己殺掉了他的父親,沒有想到他卻幫助他的母親和孩子,雖然他的妻子因為他的父親的原因意外死亡,今天的事情真的是給了他很大的衝擊。

  「你自己好好相信吧」說著,韓靜萱轉身離開。

  閔俊國呆愣愣的想著剛才韓靜萱所說的事情,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自己坐了八年的牢,可以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孩子和母親,假如想她說的那樣,要不是朴修夏的善心幫助了他們,只怕是他出來見到的是親人的墳墓,想著自己孩子在自己面前那微笑的樣子,還有母親那溫暖的手,他們沒有一絲的嫌棄自己,甚至對自己更加的好,是不是自己真的不應該放棄以前的事情,重新生活,看著兒子結婚生子。

  就這樣,閔俊國望著天邊出神。

  解決了閔俊國的事情,韓靜萱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朴修夏遠遠的跟在韓靜萱的身後,看著她臉上那淡淡的笑意,似乎他自己也能夠感受到,這幾天正好是假期,朴修夏一有空就會跟在韓靜萱的身後,他害怕韓靜萱去找閔俊國,雖然相信韓靜萱的實力,卻也免不了為她擔心。

  就在剛才,當韓靜萱找上閔俊國的時候,他真的想這樣沖出去,但是,他最後卻克制住了自己,他知道,韓靜萱是一個很有主張和魄力的人,她既然敢找上閔俊國,就不希望自己插手那些事情,遠遠的,他看著閔俊國的眼睛,讀懂了閔俊國的內心,他的心是矛盾的,卻也知道,他想要放棄報仇了,為了他的兒子和母親。

  感覺到身後朴修夏情緒的波動,韓靜萱停下自己的腳步,說道:「出來吧,知道你跟著我。」其實,韓靜萱一直都知道朴修夏跟著自己,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上前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朴修夏走了出來,很是好奇的問道。

  「有哪一次我是不知道的」韓靜萱反問道。

  「也是」說完,朴修夏對上韓靜萱那清澈卻帶著戲謔般的眼睛,忍不住微紅了自己的耳根。

  「謝謝……」朴修夏看著韓靜萱,很是真誠的說道。

  「沒事」韓靜萱無所謂的擺擺手。

  朴修夏看著韓靜萱,心裡說不錯的複雜,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要不是她的出現,他想,他肯能在八年前就已經死在了閔俊國的鐵棍之下,或者,這就是緣分吧,八年後的偶然相遇讓他覺得他和她的距離拉近了不少,看著她為自己奔波,心裡很是甜蜜,看著她那淡笑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我請你喝咖啡」說著,朴修夏也不管韓靜萱的反對,上前拉著韓靜萱的手快步的走著,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韓靜萱的臉,看著她臉上那無奈的笑容,朴修夏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緊緊的握著韓靜萱的手,讓她掙扎不掉。

  「你這是強迫我一起去嗎?」韓靜萱看著自己被朴修夏緊握的手,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不是」朴修夏搖頭,「我只是不想讓你拒絕而已」朴修夏很是霸道的說著。

  「你很霸道」

  「我只對你一個人霸道」朴修夏笑著說道。

  韓靜萱微微愣了一下,瞄了一眼朴修夏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少年,你不認為你說的話很曖昧嗎?還有,請你不要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著這樣曖昧的話,會讓我很不適應,謝謝。

  見韓靜萱沒有說話,朴修夏也不急,溫水煮青蛙,他有的是時間,而且,他的能力可以讓他「趕走」韓靜萱身邊的一切桃花,想到這裡,朴修夏的嘴角忍不住高高的翹起。

  三年後,經過朴修夏的不懈努力,他已經用自己的能力說服了徐家父母,正式成為韓靜萱的男友,彼時,張慧星和車貫宇也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少不了嘲笑一番韓靜萱真的是老年吃嫩草了。

  當五年以後,朴修夏正式成為韓靜萱老公的時候,韓靜萱曾經問過他,為什麼會這樣的執著,朴修夏是這樣回答她的,「我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認定了你,既然你救了我,那我這一輩子就賴定了你,因為我相信,只有我才能夠給你幸福。」

  韓靜萱眼角抽了一下,感情原來是臉皮厚呀,這樣就綁著自己,把自己打上他的標籤,趕走自己身邊的雄性動物,連自己家裡養的寵物都換成了雌性,這得有多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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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1

  韓靜萱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韓靜萱看見的不是自己那現代化的房屋格局,相反的,這裡是一件古色古香的房間,有著濃厚的韓國古代風格的房子,落地的屏風阻隔了她的視線。

  「娘娘,您醒了。」見到韓靜萱睜開眼睛,旁邊一個穿著韓服的中年女人驚喜的說道,眼圈微微一紅,旁邊的兩個年輕女子也是一臉的喜色,很顯然,這三個人應該是原主的心腹。

  娘娘,這是說她嗎?韓靜萱慢半拍的想著,她這是又穿越了吧,不過,這次的身份又是什麼呢?不過,看著房間裡面那些擺設,身份一定不低。韓靜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中年女子見狀連忙將韓靜萱扶了起來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將她身上的宮服穿好,然後又對旁邊的年輕女子說道:「輕風,著人通知主上還有大王大妃、大妃,說中殿已經醒來。」

  「是,趙尚宮。」輕風連忙點頭,然後對著韓靜萱行禮,在看見韓靜萱擺手後,連忙退出了房間。

  「這是怎麼了?」韓靜萱問道,聲音很是嘶啞。

  「娘娘,您染上了風寒,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趙尚宮恭敬的回答道,體貼的為韓靜萱遞上一杯溫水。

  溫水潤濕喉嚨,韓靜萱感覺到舒服了不少。

  「是嗎?」韓靜萱看了趙尚宮一眼,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

  「是的,娘娘。」趙尚宮一臉擔憂的看著韓靜萱,「娘娘剛醒來,喝點熱粥吧,一直溫著的。」

  「好」韓靜萱接過趙尚宮遞過來的熱粥,一勺一勺下肚,精神也好了不少。

  「娘娘,再添一碗可好?」趙尚宮開口問道。

  「不用」韓靜萱略微搖頭,看著趙尚宮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讓韓靜萱看得很是胃疼,她現在最重要的是適應現在的身份,穿越太多次,韓靜萱對於韓國的古代生活一直都很抵觸,這睡地板的方式到底是誰興起,韓靜萱真的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掏出來鞭屍,太他大姨媽的殘忍了,睡覺連床都沒有。

  「有什麼就說出來吧」韓靜萱看著趙尚宮那眉心微低,略帶愁容的樣子,淡淡的說道。

  「娘娘……你……」趙尚宮看著韓靜萱一臉正色,然後對著她跪了下來,「娘娘,請恕奴婢多嘴,您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為殿下沒有和娘娘合房的事情,大王大妃提及了很多次,殿下一直拿身體不適來搪塞娘娘,但娘娘您也應該愛惜自己的身體,夫人在家可是很擔心娘娘。」

  「娘娘……您下次不能再這樣吹一夜的冷風了。」輕雨垂首恭謹道。

  「輕雨說得對,娘娘……」趙尚宮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韓靜萱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趙尚宮,趙尚宮一抬頭就對上韓靜萱那黝黑的眼眸,那古井無波的眼神讓她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請罪道:「娘娘請恕罪……」

  「你何罪之有……你說得對,本宮明白……」韓靜萱眉目肅然,知道趙尚宮是真的關心自己,從她那些簡單的言語中韓靜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還真的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中殿呀。

  「娘娘……」趙尚宮有些略微激動的注視著韓靜萱,沒有想到中殿居然會聽見去自己的話,中殿一直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可以這樣說,她一直把中殿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在這場政治婚姻中,其實她也是無辜的,殿下喜歡的是許煙雨,因為許煙雨的死一直對中殿不待見。

  殿下討厭中殿,討厭她的家族,討厭外戚。而中殿的父親尹大衡也因為中殿沒有元子的事情也處處逼迫,其實,在這個皇宮中,中殿活得很是艱難,帝王的愛,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奢侈。

  「你們退下吧……」韓靜萱對著她揮揮手。

  「是……娘娘……奴婢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請娘娘吩咐,奴婢告退。」趙尚宮惶恐起身,恭敬道。

  「奴婢告退……」兩人對著韓靜萱恭敬的行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雖然很是擔心韓靜萱的身體,但是,主僕有別,韓靜萱說的話,她們不得不照做。

  窗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李瑄站在湖邊的長廊上,用手接住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看著那些雪花漸漸融化在自己的手中,心下一片歎息。

  衡善從遠處小步跑來,看著站在雪中的李瑄略微擔憂起來,恭敬道:「殿下,會感冒的,快進殿吧,要熱茶嗎?還是要溫酒嗎?」

  「衡善……」李暄打斷衡善的話。

  「是,殿下……」

  「你總是……話那麼多。」李暄轉過頭看著衡善,眉頭微皺,眼神中卻略帶著笑意。

  「哈……」衡善自己也忍不住輕笑起來,「可是快到了經綸的時刻了……」

  「讓大臣們都到外面等著吧,天氣不錯……」李暄正色道,臉上一片肅然,「剛才,交泰殿的輕風可是來找過你?」

  「是的,中殿娘娘昏迷兩天后已經醒來,讓殿下不用擔憂中殿娘娘。」衡善回話道。

  「擔憂嗎?」李暄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道:「你認為可能嗎?」

  衡善垂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李暄的問話,越加的疼惜這個年少的皇帝,在他身邊二十多年,雖然看著他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帝位,卻讓整個皇城都彌漫著寂寥。摯愛永別,帝位下,埋著多少鮮血與淚。而這些,卻是無從選擇的宿命,因為你不前,現實會逼著你往前,你以為你可以用生命去守住一切,命運的翻雲覆雨卻會讓你明白,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有些選擇卻永遠不由得你掌控,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無法避免。

  外戚專權,後宮不喜,其實,中殿也是一個無辜的人,只是,這句話埋藏在他心中沒有說出來。

  「去看看我們的中殿娘娘吧……免得大王大妃一天在我耳邊嘮叨。」說罷,往交泰殿的方向走去。

  「是,殿下。」衡善心中一喜,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顯露出來,邁著輕快的步伐跟在李暄的身後。

  交泰殿,等趙尚宮和輕雨退出房間以後,韓靜萱已經保存這個坐姿已經有好一會兒了,韓靜萱從空間裡面拿出鏡子看了看原身的長相,膚光勝雪,眉目如畫,可以算得上是以為絕色女子,只是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卻略帶著愁容。

  原身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韓靜萱也算是大概明白了她現在的處境,年少時曾的她和許煙雨一起同為旼花公主的禮童,在看到世子在蹴鞠場上的英姿後喜歡上世子,也就是現在的王--李暄,當她發現世子喜歡的人是煙雨時,一切慢慢變得不同起來。

  在世子妃的第三輪甄選中落選後,父親的一席話改變了寶鏡的觀點,甘心充當父親及大妃掌控世子的「棋子」,最終成為了世子妃,原本以為只要許煙雨死掉,她就可以享受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跟身為一國之母的權貴,沒想到一切事與願違。李暄在新婚當天對她的一番絕情話以及8年裡的冷淡,都讓她在世人面前無比難堪,她愛李暄勝過自己的生命,卻得不到李暄的心。

  「真是一個傻女人」韓靜萱苦笑一聲,看來,她又是穿越到一個超級女配身上了,或者說,她應該習慣穿越後的生活,就算是處境變得再艱難又何妨,她還是要努力的生活下去,讓自己活得更好。

  「娘娘……」趙尚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何事?」韓靜萱眉頭輕皺,漂亮的眼眸清澈得讓人不敢直視。

  「殿下前來探望娘娘……」趙尚宮略微帶著激動的回答著,這是她盼望已久的事情了,一直希望殿下和中殿可以相敬如賓,或許,事情在慢慢的好轉著。

  「本宮知道了」韓靜萱說罷,變沒有其他的話。

  稍後,房門被打開,又很快被合上,一個穿著深紅色龍袍的年輕男子繞過屏風走了進來,韓靜萱抬眼望去,這位男子應該就是李暄了,如玉般的雕刻模樣,完美的眉型更襯他的英氣,薄唇緊抿,眉頭緊皺,好似被什麼事所煩惱,可是就這皺眉的模樣,更讓人從心底生出敬畏來。那種睥睨天下,俯視萬生的氣勢與生俱來,不過,在韓靜萱看來卻差了一些火候。

  李暄見韓靜萱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撇過眼去,也不管她為何沒有對自己行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口問道:「中殿可安好?」

  「謝殿下關心,尚可。」韓靜萱優雅說道,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屑,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會演戲,明明不喜歡這個原身現在卻擺出一副很是關心她的樣子,假如是尹寶鏡在此,她會不會欣喜若狂,只是,很可惜,她不是尹寶鏡,她是韓靜萱。

  李暄臉上的笑意僵住了,沒有想到韓靜萱會這樣回答他,笑意淡了下去,道:「中殿是怪寡人不夠關心你嗎?」

  「殿下想太多了」韓靜萱淡淡的說道,眼下一片平靜。

  「是嗎?」李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似乎覺得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確定的說道:「中殿似乎變了?」

  「人……都會變的。」韓靜萱微微歎息一聲。

  「傷秋悲春,這可不想是中殿的風格。」李暄道。

  「殿下,你真的很瞭解我嗎?」接過輕雨遞過來的熱茶,看著她退出房門,若有所思的說道。

  「當然,寡人和中殿可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八年夫妻。」李暄看著韓靜萱,笑著說道,那叫一個春暖花開。

  「八年沒有合房的夫妻」韓靜萱替李暄補充道,看著李暄端著茶杯的手一抖,韓靜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李暄並沒有因為韓靜萱的話而生氣,相反的,用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曖昧的看著韓靜萱,道:「中殿是迫不及待了嗎?」

  「殿下,您日理萬機,想太多是常有的事情,臣妾可以理解,不過,以殿下現在的身體狀態,還是不要做那些劇烈的運動,臣妾可是一直很擔心殿下的身體,殿下不是也經常對外稱身體不適不能合房嗎?」


第188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2

  看著臉色變黑的李暄,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蛇七寸,她最在行了。

  「中殿,你就不怕惹怒寡人嗎?」李暄黑著一張臉看著韓靜萱,心下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女人是真的變了,難道真的是生病以後讓人性格大變。

  「惹怒殿下您嗎?似乎一向如此吧。」韓靜萱諷刺的說道,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你……」李暄怒目而視。

  韓靜萱挑眉,她說的是事實。

  「中殿,你對寡人不敬,就不怕寡人處罰你嗎?」李暄沉聲說道,不怒而威。

  「殿下是這樣小氣的人嗎?」韓靜萱淡淡的看了李暄一眼,那意思很明白,假如你真的是小氣吧啦的人,那你就處罰我吧。

  看著韓靜萱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李暄覺得很是胃疼,什麼時候以前那個對自己溫柔笑意、畢恭畢敬的中殿娘娘已經不見了,換來的是眼前這個「囂張至極」的女人,要不是她長著一張和中殿一模一樣的臉,他還真的擔心眼前這個女人是被尹大衡那個老狐狸換掉了。

  「嗯……你好自為之。」李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著李暄遠去的背影,韓靜萱嘴角的那一絲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這樣就受不了了嗎,承受能力還真是差,「慢走,不送。」聞言,李暄腳下一頓,差點被門檻絆住腳,幸好被門口的衡善扶住手臂。

  「殿下,你沒事吧。」衡善扶著李暄的手臂,很是擔心的問道,看著李暄那別人欠他的錢的表情也猜測得出來,估計殿下和中殿的談話很是不愉快。

  而趙尚宮和輕風、輕雨、輕霜、輕雪四個貼身婢女看著李暄鐵青的臉,很是惶恐,害怕中殿娘娘將主上殿下惹怒,這樣,中殿在皇宮中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走出交泰殿的大門,李暄停下腳步,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莊嚴的宮殿。

  「殿下,有什麼不對嗎?」衡善開口問道。

  「衡善,你說,是什麼情況可以讓一個人性格大變。」李暄斂眉問道。

  「性格大變嗎?」衡善嘀咕了一句,見李暄盯著交泰殿,在皇宮生活了三十多年,能夠爬上皇宮內宮的位置,自然也是一個人精,他直覺李暄的話和交泰殿的娘娘脫不了關係,李暄那冷著的一張臉也是因為那個中殿娘娘。「或許,在生死之間徘徊後,一切都會變得不同,更或者是,從來不曾瞭解,可能,那就是她本身的面目。」衡善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暄的表情,模淩兩可的說道。

  「本來面目嗎?」李暄重複著衡善的話,最後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或許真的是這樣吧,整個皇宮,誰不是在臉上帶著面具,登上了這個位置,他才明白父皇所說的孤家寡人是什麼意思,他的身邊真的沒有一個可以說真話的人嗎?

  「走吧」李暄轉身離去,背影蕭索。

  「是,殿下。」衡善跟上李暄的腳步,心中微微歎息。

  李暄離開交泰殿后,趙尚宮很是擔心殿內的韓靜萱,連忙開口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清越的女聲從殿內傳了出來,帶著一絲笑意,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她也不怕自己將李暄惹怒。

  趙尚宮聽了韓靜萱的回答,知道她心情很是不錯,但是,心下的擔心卻沒有一絲的減少,韓靜萱也知道她的想法,出聲將五人喚了進來,五人跪下向韓靜萱行禮,韓靜萱鄙視了一下這封建社會的制度,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以後要向這宮中的三座大山行禮就很是胃疼,太他媽難受了。

  「娘娘,您沒事吧。」輕風見韓靜萱苦著一張臉,很是擔憂的問道。

  「沒事,都起來吧。」韓靜萱回過神來,揮手讓眼前跪著的五人免禮,這坐在地上的姿勢能不能換換,我好想沙發,好想家裡的那一張大床。

  「謝娘娘」幾人恭敬的跪坐在韓靜萱的下側,韓靜萱見幾人那恭敬的樣子也覺得沒有什麼不適應,這是一個封建王朝,她要習慣這裡的生活,當然,她不會傻逼得出去吼一聲什麼人人平等之類的話語,表現得「與眾不同」會對她自己造成什麼後果她也明白,這個社會,容不得異類的存在。

  幾人陪著韓靜萱說了會話,韓靜萱用膳後,稍作梳洗,最後藉口累了,就讓他們退下了。

  自從那天李暄離開以後,他就沒有在交泰殿出現了,韓靜萱真正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相敬如冰的生活,相對于韓靜萱而言,李暄只是一個陌生人,她當然不會湊上去找虐,刷存在感。

  接下來的這幾天,韓靜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趙尚宮和輕風四位婢女也因為她生病的事情悉心照料,大王大妃和大妃也已經免禮韓靜萱近日的請安。

  室內一片寂靜,韓靜萱在房間裡面半夢半醒,看著端著水和其他洗漱用品的婢女,輕雪和輕雨感覺到很是無奈,自從上次中殿娘娘康復以後,把中殿從睡夢中叫醒已經成為了她們兩人每天的重要任務,而輕風、輕霜還有趙尚宮從來不主動上前。

  「娘娘,今天是給大王大妃請安的日子,你該起了。」輕雪在屋外說道。

  韓靜萱睜開眼睛,也記起今天是向大王大妃請安的日子,對門外道:「進來吧」

  「是」兩人推開門,魚貫而入,然後將門合上,其他人站在屏風外面,輕雪和輕霜入內服侍韓靜萱起床,然後任由兩人伺候著梳洗,韓靜萱覺得現在的生活越來越腐敗了,穿衣、梳頭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去到大王大妃的宮殿,大王大妃還在梳洗,韓靜萱只能在室內等候。

  不一會兒,大王大妃梳洗完畢走出內室,韓靜萱給她請安行禮:「臣妾給祖母請安。」

  「中殿不必多禮」大王大妃笑得一臉的慈祥,示意輕霜扶著韓靜萱。

  韓靜萱在內心誹謗,真要自己不用多禮就別讓自己行禮,非得在自己行禮以後才說出這樣的話來,虛偽。

  待韓靜萱在她的示意下坐好,大王大妃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中殿前段時間可病得不輕,哀家和大妃很是擔心中殿,還有主上殿下,聽說中殿醒來就立馬前去探望。」

  韓靜萱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看來,大王大妃在自己和李暄的身邊都放了人,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在她的掌握之中,也對,原身是她和尹大衡的一顆棋子,她怎會對原身放心。

  「勞祖母和主上掛念,臣妾已經康復。」韓靜萱低眉回答著,面上卻一片平靜,她才不會相信這些人是真的關心尹寶鏡,大王大妃掛念她,只怕是不想失去自己這一顆聽話的棋子罷了,而大妃關心她,無非是惦記著她後宮的地位和尹寶鏡的家族息息相關,相對于李暄來說,應該是不想讓自己的皇位出現威脅吧,畢竟,尹寶鏡的家族是外戚中對他的皇位最有威脅的一方,尹寶鏡出事,尹大衡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門外傳來通報的聲音,李暄和大妃到了。

  婢女們推開房門,李暄和大妃踏門而入,房門很快就被合上,隔絕了外面冰冷的空氣。

  「給祖母請安」李暄給大王大妃請安。

  「殿下不必多禮」禮才一半就被大王大妃扶住了手臂,韓靜萱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呀,果然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是外人。

  「給母親請安」大妃恭敬的給大王大妃請安,行大禮。

  「大妃不必多禮」大王大妃笑著說道。

  待兩人在大王大妃的示意下坐下來,大王大妃笑得一臉慈祥,「殿下和中殿還真是心有靈犀,中殿才來,殿下也來了。」

  「是嗎?」李暄似笑非笑的看了韓靜萱一眼。

  韓靜萱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心裡卻翻了無數個白眼,我都來了一會兒了,李暄才來,這都算得上心有靈犀,大王大妃,你還真是會瞎掰呀。「祖母說笑了」韓靜萱柔聲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嬌羞。

  李暄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韓靜萱是這樣的反應,做作,李暄突然間想到這兩個字,想起前段時間兩人見面時說話的情形,這就是差別待遇嗎?對自己囂張至極,對於大王大妃,她溫柔得像一個小貓,想到這裡,李暄突然不爽起來。

  「殿下」韓靜萱用手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何事?」李暄沉著一張臉問道。

  「祖母在叫你」韓靜萱小聲說道,要不是大王大妃那個老狐狸在上面用眼神示意我叫你,你認為我想動手嗎?有時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韓靜萱很是憋屈的想著。

  「殿下在想什麼?」大王大妃帶著笑意問道。

  「在想朝堂上面的事情」李暄開口道,恢復他那面帶笑容的表情,「祖母再說何事?」

  「殿下,您暫時去行宮休息吧,這是祖母的心願,得照顧好您的龍體,哀家也不想看著殿下操勞。」大王大妃笑得像一隻狐狸一樣。

  「萬機積壓,不可能離開的。」李暄笑著說道,在心裡冷哼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大王大妃打得是什麼主意,難道還想架空自己這個皇帝不成,不過,他也不是八年前的那個兒皇帝了。

  「萬機是可以暫時延期的,但是生子是不能再拖了。」大王大妃臉上的笑意淡去,知道李暄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離開,或許,一切都在慢慢逃離她的掌控。

  韓靜萱冷笑一聲,這個大王大妃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呀,野心還不小,突然間,韓靜萱突然有點同情李暄這個皇帝了,果然,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所以呀,當皇帝還真不是人幹的事情,幸好李暄後宮只有中殿一位,不然,他是不是還要讓後宮裡面的女人嫖一下。

  「巡撫出宮的話,會需要很多人調動,也很浪費國庫。」李暄臉上的笑意不減,似乎談論的事情和他無關一般。

  「是關係到主上的健康的問題,國家的興旺和百姓生死,都是依靠在您呀。」大妃見李暄油鹽不進的樣子,大王大妃沉著一張臉,忍不住出來勸慰道。

  「所以,不是在做嗎?我沒事,所以,兩位就不要擔心我了。」

  「但是為什麼還沒有孩子?」說著,大王大妃的視線看向韓靜萱。

  韓靜萱心裡咯噔一下,她這是躺著也中槍的節奏呀,想著自己手臂上面那明晃晃的守宮砂,皇宮怎麼還興起這玩意了,不過,有這東西在,原身能生得出來孩子也真是能人。「可能是臣妾不合殿下的眼緣吧」把事情推給了李暄,反正幾個人也心知肚明,李暄喜歡的是死去的許煙雨。

  「既然如此,殿下就輕裝簡行,出去帶的侍衛可不能少,去行宮的時候就把中殿也一起帶上吧,相信,你們會好好相處的。」大王大妃直接拍板,不給李暄和韓靜萱反對的機會就直接「趕人」,韓靜萱和李暄也只好退出了大王大妃的寢宮。


第189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3

  「中殿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錯」走出大王大妃的宮殿,李暄看著一臉笑意的韓靜萱,開口說道,見韓靜萱走在自己的身後,自然也減小了自己的步伐,跟在李暄身後的衡善見狀也給趙尚宮使了一個眼色,後面的人也自然和李暄、韓靜萱拉開了距離。

  想了一下,韓靜萱開口道:「還好」。

  「是嗎?」李暄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我以為,中殿是因為能夠和我一起去行宮,所以心情很是不錯。」

  聞言,韓靜萱差點翻了一個白眼,現在有這麼自作多情的人嗎?她現在算是見識到了,臉比城牆還厚,看來說的就是他吧,「殿下說笑了」,韓靜萱淡笑道,連自稱「寡人」都改成了「我」,這變化挺大的。

  「我可不這樣覺得」李暄一步一步向韓靜萱逼近,韓靜萱稍微向後退了一下卻被李暄拉住了手腕,使她逃脫不了,「我記得以前,每次去行宮的時候,中殿可是很早就打點好自己的行裝,怎麼?不是嗎?」說罷,李暄似笑非笑的看著韓靜萱,眼神中帶著戲謔的光芒。

  「殿下想太多了」韓靜萱說道,假如他知道「孔雀開屏」是什麼意思的話,韓靜萱可以保證她一定會嗆他一句,說完,手腕一轉,一下子掙脫了李暄的禁錮。

  李暄見韓靜萱如此,眼睛閃爍了一下,果然,他不夠瞭解自己的中殿,他是一個學過武的人,而中殿能夠掙脫自己的禁錮,不知道真的是巧合還是其他,似乎,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八年的時間,自己居然對「枕邊人」都不瞭解,自己這個主上殿下還真是當得不合格,難怪到現在朝政大權還被尹大衡捏在手中,想到這裡,李暄自嘲一笑。

  「你沒事吧」看著李暄臉上那自嘲的笑容,忍不住開口問道。

  「中殿很關心我」李暄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想太多了」

  「中殿,能說點其他的話嗎?」李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話真的是太少了。

  「不能」說罷,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恍若罌粟綻放,李暄看著韓靜萱臉上的笑意,這一刻,他居然覺得自己深深的被吸引著。

  「殿下……」看著李暄那傻笑的樣子,衡善忍不住上前叫了他一聲,殿下看著中殿離開的背影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不會是傻掉了吧。

  「何事?」李暄輕皺眉頭,看著眼前沒有韓靜萱的身影,開口問道:「中殿呢?」

  「已經走了」衡善小聲的說道。

  「是嗎?」李暄挑眉,想到韓靜萱那罌粟般的笑容,慢半拍的想到,她是在對我用美人計嗎?假如韓靜萱此時知道李暄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把他的腦袋撬開看看,有時候腦補過度真的是一種病,需要治。

  回到交泰殿,韓靜萱一臉的春風得意。「輕風,輕霜,你們倆收拾行李,兩天后就出發,這次去行宮,你們兩就跟著。」

  「是,娘娘。」輕風和輕霜一臉的喜色。

  趙尚宮和輕雪、輕雨也沒有一絲的失望之色,對於韓靜萱的安排,幾人都欣然接受。

  「輕雨,你們倆吩咐下去,給我準備幾套男裝。」韓靜萱突然間吩咐道。

  「男裝……」趙尚宮也抬頭看著韓靜萱,詫異道。

  「不錯,男裝。」韓靜萱挑眉,趙尚宮沒有再問,看著韓靜萱讓輕雪拿來筆墨紙硯,在四人驚異的眼神下畫出了兩套男裝出來。(請想像九越靈的服裝)

  「娘娘,這兩套男裝真好看。」性子活潑的輕雪看著韓靜萱手上的兩張男裝畫像很是驚訝的說道,和時下的男裝有一些區別,卻異常的好看,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贊同,作為尹大衡的女兒,權臣世家,琴棋書畫,尹寶鏡自然也不會落下。

  「每套做兩身出來,白色和藍色。」韓靜萱開口說道。

  「是,娘娘。」輕雨拿著兩張畫就吩咐了下去,爭取在出發之前就做出來,其他幾人就去準備出行的東西,一件也不落下。

  兩天后,出發去行宮,因為輕車從簡,韓靜萱只帶上了輕風和輕霜兩個一等婢女,另外兩個二等婢女和兩個內侍,行宮內有打雜的人,當然不用韓靜萱另作安排,就算是隨行的侍衛,那也不是韓靜萱要操心的事情。

  出發時,當李暄看著韓靜萱身後站著的那六個人,微微詫異了一下,再看看自己身後的一群人,揮手讓衡善剔除去一部分人,衡善雖然很是不願意,但也不得不遵從,隨行的侍衛只有二十四個人,八個宮女和八個內侍,在加上韓靜萱、李暄、衡善,還有李暄的貼身侍衛雲,一共也有五十人。

  行宮距離京都有一天的車程,韓靜萱和李暄到達行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行宮雖然比不上皇宮,卻也不差,韓靜萱選了一處景色不錯的院落,離李暄的住處相對較遠。

  當李暄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泡在藥浴池了,穿著白色的內衫,右手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水面,周圍只站著衡善和雲,還有兩個婢女和內侍。

  「怎麼了殿下?水溫不合適嗎,或者藥材的味道不合適?」衡善在旁邊開口問道,看著李暄那歎氣的樣子,很是不解。

  「看不順眼,很不順眼。」閉著眼睛,李暄的聲音冷冷的。

  衡善一臉委屈的看著李暄,不停的眨著自己的眼睛,移動自己的腳步。

  「衡善不是你」李暄難得解釋一番,「中殿真的很不待見寡人嗎?選住處都離我最遠。」

  衡善揮手讓婢女和內侍都下去,留下雲和他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應該聽的,「殿下,中殿說那處景色最美,奴才也沒有辦法。」

  「景色最美」李暄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不見得吧,冬天,到處都光禿禿的,有什麼可看的。」

  「殿下,不是奴才多嘴,您們是夫妻,中殿還能擋住你去她那裡嗎?」衡善小心翼翼的說道,心下為李暄著急。

  「也是,衡善呀,你終於聰明了一回,不容易呀。」李暄輕笑出聲,整個天下都是寡人的,曲曲一座庭院,寡人還不能去嗎?想到這裡,李暄的心情突然舒暢起來。所以說,人有時候就是犯賤,別人在乎自己的時候,自己不把她當做一回事,等到別人不在乎自己的時候,他反而貼了上去。

  衡善很是委屈的看著李暄,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雲抱著自己佩劍站在不遠處,很是好奇的看了李暄一眼,這段時間,殿下在他面前提起許煙雨的次數慢慢的減少了,相反的,提起中殿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或許,連殿下自己的沒有察覺,似乎,一切都在慢慢的改變著。

  當韓靜萱沐浴後走回房間,看見坐在主位上面悠閒喝茶的人,稍微愣了一下。「你為何會在此?」韓靜萱開口問道。

  「中殿說笑了,你我是夫妻,我當然不會離中殿太遠,當然,我也有權利來中殿這裡。」李暄笑著回答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韓靜萱上前,白皙的手指貼上李暄的額頭,道:「沒發燒呀,怎麼說胡話呢?」

  因為韓靜萱的靠近,李暄只覺得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抬眼看著韓靜萱穿著一身中衣,臉上還帶著沐浴後的紅暈,黑色的秀髮還帶微微濕潤著,臉上的水珠順著她白皙的頸脖緩緩的滑落,最後隱沒在她的衣間。

  「你在看什麼?」韓靜萱看著李暄緊緊的盯著她,忍不住出聲道,然後後退了幾步。

  「咳……沒看什麼。」李暄開口說道,連忙移開自己的眼睛,只是他那微紅的耳朵出賣了他,難道他要告訴韓靜萱,他剛才是被她迷住了嗎?那他百分之百相信他一定會被眼前這個女人當做登徒子暴打一頓。

  「是嗎?」韓靜萱很是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明顯很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李暄正色道:「當然」,但是,那底氣卻很是不足。

  「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韓靜萱對著李暄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很明顯趕人的意思。

  「不用了,衡善已經將我的衣物都拿過來了。」說著,配上李暄標準的狐狸笑臉,看得韓靜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是無賴嗎?」韓靜萱皺眉說道。

  李暄上前,用他那修長的手指勾起韓靜萱那漂亮的臉龐,很是邪魅的笑道:「中殿還是挺瞭解我的,不愧是八年的夫妻。」

  「哼」韓靜萱用手捏住李暄的手腕離開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你會武功……」李暄看著輕易脫離自己掌握的韓靜萱,很是肯定的說道,假如第一次脫離自己的掌控是碰巧,那麼第二次呢?

  韓靜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脫掉鞋子,轉身上床。

  「你怎麼不說話?」李暄見韓靜萱不開口,跟著她在床邊坐下來,看著她被對著自己,李暄一陣氣悶,低聲說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待見」情緒很是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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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4

  看著側身躺著的韓靜萱毫無動靜,李暄也在她的旁邊躺了下來,用被子的一角遮住自己的身體,用雙眼緊盯著韓靜萱的背影,小聲的開口道:「你睡著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李暄以為韓靜萱都已經睡著的時候,韓靜萱開口了,清越的女聲傳入李暄的耳朵,「有事?」一如既然,韓靜萱對著他,似乎話很少。

  「你沒有睡著,為什麼不理我。」李暄很是鬱悶的問道,假如他真的知道鬱悶是何種表情,李暄心裡悶悶的,就像是在胸口堵著一口怨氣不能宣洩出去。

  「你說話我就一定要回答嗎?」韓靜萱淡淡的說道,哎,韓靜萱心中微微歎氣,穿越到古代已經很可憐了,沒有床只能睡地板讓韓靜萱心中很是怨念,還要聽著李暄在哪裡唧唧歪歪,韓靜萱的態度自然也不是很好。

  「……」李暄被韓靜萱的話噎住了,只能用眼睛狠狠得等著韓靜萱的背影。

  韓靜萱有心假裝睡覺,但是,身後那灼熱的眼神讓她很是不自在,最後乾脆坐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李暄,李暄被韓靜萱那黝黑的漂亮眼眸看得耳根微微泛紅,「你為何這樣盯著我?」抓著被子,李暄很是緊張的問道。

  看著李暄那緊張的小媳婦樣子就像是真的要對他做什麼似的,韓靜萱忍不住輕笑出聲,挑眉道:「你以為如何呢?」

  「不如何?」學著韓靜萱的樣子,李暄和韓靜萱面對而坐,在此刻,他居然會感覺到很是輕鬆,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尹大衡的女兒,他想,他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居然會把這個女人當做是他的朋友。

  「明天我要出行宮」說完這一句,不等李暄的回到,韓靜萱立馬躺下。

  李暄氣結,這個女人還真是會破壞氣氛,狠狠的瞪著韓靜萱的背景,道:「我還沒有答應」。

  「不用你答應,我只是通知你一下。」

  「你……」李暄沉聲道:「女人,做人不能這樣囂張,還好我氣量大,不和你一般見識,聖人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到最後,李暄還不忘拽文一下。

  「彼此,彼此,謝謝誇獎。」韓靜萱的意思很明顯,她是女子,而李暄就是小人,李暄被自打嘴巴,轉身躺下,現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的中殿娘娘是在對他使用激將法,目的就是讓他自動離開這座院落,但是,他不會上當。

  蠟燭不知是何時熄滅的,月光照了進來,李暄用手撐著腦袋,看著韓靜萱睡著後恬靜的樣子,微微嘀咕著:「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當李暄說完此話,他自己都愣住了,想著這八年的時間,自己是否真的很是虧欠這個女人,許煙雨,那個少年時候的「摯愛」似乎已經漸行漸遠了。

  一晚上,李暄的精神都很好,想著許煙雨,那個出現在他年少時記憶裡面的女孩,在黎明將要來臨的時候才慢慢睡去。

  當然,李暄的情況韓靜萱也是知道的,其實,就韓靜萱的理解,許煙雨是李暄記憶裡面最重要的人,雖然在心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但是記憶裡面的人再也摸不著,看不到,而且他們之間見面的機會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這種愛是柏拉圖式的愛,是精神世界的融合,卻不見得是人類食色性也的平凡之愛。

  第二天,韓靜萱早早的醒來,看著依然沉睡的李暄,輕聲走了出了,看著等在外間的輕雨、輕霜,在兩人的服侍下梳洗完畢,等著兩人將早膳端上桌。

  輕雨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李暄,恭敬的問韓靜萱:「娘娘,要把殿下叫醒嗎?」

  韓靜萱微愣了一下,想起李暄剛睡著不久,擺擺手,道:「等下吧,你下去吧。」

  「是,娘娘。」輕雨、輕霜向韓靜萱行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用了早膳,韓靜萱換好了男裝,用眉筆將秀眉添粗,臉龐稍微修飾了一下,讓原來嬌媚的五官看起來更加堅硬起來,多了幾分英氣,這一下子,和尹寶鏡的臉龐只有五分相似。韓靜萱的這一手讓輕雨和輕霜很是驚訝,原來,中殿還有這樣的本事。

  「你是誰?為何會在中殿的房間裡面?」李暄醒來,看著房間裡面的「男子」,鐵青著一張臉,中殿給自己帶綠帽子了,還這麼的光明正大,這是李暄腦海中此時的想法,再仔細的看來看,眼前這個男子和中殿有些相似,但是,他可以很肯定,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中殿的哥哥。

  「你為何不回答?」見韓靜萱不回答,李暄走上前來。

  「呵……」韓靜萱輕笑出聲。

  「你……」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李暄試探著說道:「中殿」。

  「有事?」韓靜萱停住將要邁出房間的腳步,開口道。

  「真的是中殿……」李暄很是高興的說道,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用手指戳了戳韓靜萱的臉蛋,看著她皺眉的樣子,道:「好神奇呀,中殿是如何做到的?」

  「頭髮長見識短」韓靜萱淡淡的說道,轉身出了房門,留下李暄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衡善……」李暄一陣怒吼,衡善從外間走了進來,那個女人是說自己沒有見識嗎?開玩笑,寡人是朝鮮王朝的皇,難道不知道那是易容術嗎?

  「殿下,有何吩咐?」衡善看著一臉怒氣的李暄,低眉問道。

  「更衣」

  「是,殿下。」衡善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衣服替李暄換上。

  「中殿一身男裝,要去往何處?」李暄低沉著聲音問道。

  「奴才剛才聽輕雨說,中殿娘娘要出行宮,到集市上走走。」衡善回答道。

  李暄聞言,身體微愣,見衡善慢吞吞的動作,自己伸手將衣服穿好,然後快步向韓靜萱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殿下……」衡善見李暄跑了,連忙跟上,果然在大門處看見正在說話的韓靜萱和李暄,輕霜和雲站在不遠處。

  「中殿,寡人和你一道。」李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可以拒絕嗎?」韓靜萱沒有想過自己和李暄一道出去,和這個男人一道,韓靜萱總覺得一路上會不平靜,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韓靜萱的直覺一向很准。

  「不能」

  「殿下……您還未用早膳。」衡善在旁邊提醒道。

  「集市上也可以,衡善就待在行宮,雲和我一道。」說罷,李暄上前拉住韓靜萱的玉手,那微涼的手指讓心中微驚,那軟軟的感覺卻讓他捨不得放開。

  「啪」韓靜萱用力的拍開李暄的手,皺眉道:「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是夫妻,況且,你現在是男裝」李暄厚著臉皮說道,看了一眼被韓靜萱拍紅的手背,這個女人下手還真重。

  「我沒有斷袖分桃之好」說罷,幽幽的看了李暄一眼,那深邃的眼眸就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我也沒有」李暄被韓靜萱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很是不自在。

  「是嗎?」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可說不一定,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的主上殿下,我們成親八年,我手臂上還有一顆守宮砂,不知道你是真的性取向有問題還是真的不行?」說罷,韓靜萱看了一眼雲,再瞄李暄的下/身,一臉的戲謔。

  聞言,李暄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滿臉黑線的看著韓靜萱,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會這樣的大膽。

  輕霜被羞得滿臉通紅,看著自家主子那一臉悠閒的樣子,心裡對著她豎起大拇指,果然,自己的主子段數越來越高,連主上殿下都不是自家主子的對手。

  雲很是無語的看著眼前耍嘴皮子的兩位主子,為什麼你倆鬥嘴他自己躺著也中槍。

  「我想,你現在應該沒有和我一起出去的興致了……」

  「你是故意的……」李暄打斷韓靜萱的話,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韓靜萱說道,然後話鋒一轉,「我是有意的……」看著李暄,一臉的無辜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那人吃癟的樣子,韓靜萱暢快,也算是為原主那八年的憋屈生活出了一口「惡氣」。

  「你……」看著韓靜萱那瀟灑離開的背影,李暄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指,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看著雲那偷笑的樣子,李暄一個眼刀殺過去,雲馬上恢復了自己那面癱的樣子,走在李暄的身側。

  集市上,李暄用了點早餐,看著集市上一片繁榮的樣子微微笑了笑,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集市遠處一偏僻的地方,有官兵把守著,裡面老弱病殘很是齊全,隨處可見倒地的人,李暄沉著一張臉,「和昨天看到的很不一樣」,雲微微點頭。

  李暄去瞭解了一些情況,知道很多年輕的男子都被俘虜公事的人抓去當工人了,剩下的這些人卻沒有能力養活自己,只能行乞,因為得到皇帝來行宮的消息,才將他們趕到一處。

  看著李暄臉色不好,韓靜萱很意外的沒有出口諷刺他,在自己的領土上,居然看見這樣的情況出現,他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朝政被外戚把持著,不能作為,這種憋屈他人很難體會,眼睛瞄了一眼不遠處四處張望的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尹大衡的手還真是伸得太長了,派這種人白癡來跟蹤他們。

  雲也發現了不遠處的男子,提醒李暄,「殿下」。

  「怎麼了?」

  「是間者」雲輕聲說道。

  「知道了,應該是尹相的禮物吧。」說罷,李暄的視線停留在韓靜萱的臉上。

  韓靜萱臉色一沉,很明顯,李暄把尹大衡和她當做是一路人了,「看什麼?他和我沒有關係。」

  「中殿說笑了,父女倫常,中殿不會忘記吧。」李暄道。

  「殿下以為,被自己父親當作棋子的女兒,對他還有多少的父女之情。」韓靜萱的嘴角扯出一絲諷刺得笑容,帶著一絲苦澀,那一絲苦澀刺痛了李暄的眼睛,李暄恍然,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中殿露出這樣的笑容,就算她再堅強又如何,她也只是一個女人,被自己父親和自己家族利用的女人。


第191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5

  李暄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女人,見韓靜萱徑直走遠,只能跟了上去。

  「公子,您沒事吧。」輕霜見韓靜萱表情不愉,輕聲問道。

  韓靜萱的視線看向遠方,道:「沒事,都習慣了。」不知道是應該同情尹寶鏡,還是應該替她悲哀,但這樣的生活卻不是她想要的。

  那縹緲般的聲音傳入李暄的耳朵,習慣,是呀,習慣被別人利用了,只是,這一句「習慣了」又包含了多少的心酸,這一刻,李暄才記起,她十三歲的時候成為了自己的中殿,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八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她已經長大了。

  「是他……」韓靜萱看著不遠處的男子,呢喃出聲。

  「誰?」李暄開口道,順著韓靜萱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俊逸男子正看著他們微笑著,繼而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過得好嗎?」男子對著李暄微微欠身。

  「過了幾年才出現一次,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帥氣。」李暄笑著說道,久別重逢的話讓人心中一暖。

  「見過陽明君」雲和輕霜向陽明君行禮。

  「不必多禮」陽明君示意兩人起身,然後看向李暄旁邊的韓靜萱,道:「這位公子很是面善,不知在何處見過?」

  李暄笑得一臉得瑟,「她是中殿」。

  「中殿……」陽明君恍然大悟,連忙向韓靜萱行禮,「見過中殿娘娘」。

  「陽明君不必多禮,此處不是不是皇宮,隨意一點。」

  「好」陽明君笑著說道,很是複雜的看了一眼李暄,時間過得太快了,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帝王是否還記得年少時的摯愛,或許,他真的已經忘記,但是,他自己卻始終的忘不了那個才華出眾的女孩,看著他旁邊的韓靜萱,陽明君突然不確定起來。

  韓靜萱自然沒有錯過陽明君看李暄那複雜的眼神,眼睛閃爍了幾下,為毛她有一種陽明君為許煙雨打抱不平的意思,其實,她真的很無辜,也不想牽扯到他們的三角戀之中。

  「陛下,他跟過來了。」雲在李暄的旁邊小聲的提醒道。

  「是嗎?跟到這裡來確實很不容易,那我們就好好的陪他玩一場。」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陽明君,陽明君也讀懂了李暄的意思,點點頭。

  於是,一行五人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藏的遊戲,把跟蹤的人耍得團團轉,最終在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

  「把人甩掉了」雲面無表情的向李暄回報道。

  李暄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真期待他怎麼跟尹相回報,瞞著他們偷偷地組織兵力呢,他應該會很擔心吧。」

  「陛下……」陽明君看了一眼旁邊的韓靜萱,出聲提醒道,在尹大衡的女兒面前說這些政治上的事情,真的好嗎?他雖然不關心朝政,但是政治上面的事情他還是懂的。

  「無事……」李暄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他的想法李暄也知道,但他直覺中殿和尹大衡不會是一路人,所以,無需防備,自從中殿從那次風寒康復以後,李暄對韓靜萱在無形中卻多了一份信任。

  「陛下,應該結束微服出巡了。」雲開口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也是」李暄抬頭看向天空。

  此時,天空中飄落著濛濛細雨。

  「是煙雨呀,應該是下煙雨了。」李暄感慨道,旁邊的陽明君也是一臉深思的表情。

  韓靜萱聽見李暄說出煙雨兩個字,再看著李暄那追憶的眼神,就什麼都明白了,許煙雨,還真的是他掌心中的那一顆朱砂痣,還有陽明君,兩兄弟愛上同一個女人,這樣相愛相殺的戲碼真的會出現嗎?

  李暄淡笑著,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後連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雲見狀連忙追了上去,「陛下……」

  連陽明君自然也不例外,一時間,樹林裡面只剩下韓靜萱和輕霜兩人。

  「公子,我們怎麼辦?」輕霜求助般的看著韓靜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辦,偌大的樹林只剩下他她們兩個女人,還是出點意外怎麼辦?

  韓靜萱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暄三人離開的方向,心下很確定,李暄只有遇到許煙雨才會出現這樣慌亂的表情,所謂的主角定律,韓靜萱不相信許煙雨真的死掉了,她沒有看見許煙雨出現,看來,應該是李暄出現幻覺了,或者不是,這個國家很是玄幻,還有巫術,或許,別人對他使用了巫術。「我們回去吧」韓靜萱開口道,她沒有精力去插手別人的事情。

  「是,公子。」輕霜默默的跟在韓靜萱的身後,為眼前的女子心疼。

  「輕霜,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韓靜萱突然開口道。

  「很好呀,以前,家裡很窮,母親為了弟弟妹妹將我賣掉,要不是遇上公子,我無法想像我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輕霜輕聲回答道,想起往事,心中一片歎息,是公子給了她新的人生。

  「是嗎?」韓靜萱呢喃著,「可是,我覺得很無聊呀,要不,我們找點事情做吧。」

  「公子想做什麼?」輕霜很是好奇的問道。

  「謀朝篡位,你覺得怎麼樣?」

  「公子……」輕霜被韓靜萱的話嚇住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很是惶恐。

  「起來吧,這麼不經嚇。」韓靜萱伸手將跪在地上的輕霜扶起來,看著她那顫抖的樣子,輕笑出聲。

  「公子,你別開玩笑了,這些話不能亂說的,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輕霜誠惶誠恐的說道,一臉的心有餘悸。

  「是嗎?但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說罷,韓靜萱的目光慢慢變得堅硬起來。

  輕霜看著眼前的主子,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原來,女人也可以這樣有魅力。

  「公子做什麼,我都會説明公子的。」輕霜在心中許下誓言。

  「殿下……」

  聽著雲的喊聲,李暄突然停下來自己的腳步,他這是在做什麼呢?為什麼會在那一刻看見煙雨,明明煙雨已經死掉了,是他親眼看著下葬的,看了一眼陽明君,見他擔憂的看著自己,揮手道:「回去吧」,這是一段應該忘卻的記憶。

  「是,殿下。」

  想到自己把中殿和輕霜丟在樹林裡面,李暄突然臉色大變,要是遇上什麼意外,應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裡,李暄加快了腳步,但,在他離開的地方,韓靜萱和輕霜已經毫無蹤跡,這一刻,李暄慌亂了起來。

  雲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跡,報告給李暄:「殿下,她們是自己離開的。」

  「也許她們回行宮了」李暄開口道,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突然很想見到韓靜萱。

  「暄……」陽明君突然叫住李暄。

  「大哥……」李暄轉頭看著陽明君,不知道他是何意。

  「你喜歡上中殿了……」

  聽到陽明君的問話,李暄臉色微變,對上陽明君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不確定的說道:「我不知道」

  陽明君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原來,他也沒有忘記許煙雨。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我只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卻感覺很輕鬆,拋開她的身份,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但是,我知道,她看不上我,八年的虧欠,卻不是這樣輕易就能彌補的。」

  聽著李暄的話,陽明君的心中卻染上了一絲悲涼,因為許煙雨,所以,李暄才會虧欠了另外一個女人嗎?

  回到行宮,李暄並沒有見到韓靜萱,只能派人出去尋找,最後,幾人在小酒館裡面碰上了淺酌的韓靜萱,「你來了」見到李暄,韓靜萱心中並沒有一絲的欣喜。

  「你知道我會找來」李暄挑眉看著她,輕霜和雲、陽明君三人都退出了房門,把空間留給兩人。

  「我不知道」韓靜萱淡淡的說道。

  「中殿,你是吃醋了嗎?所以,借酒澆愁。」李暄似乎很滿意韓靜萱的「態度」,緊挨著她坐了下來右手撐著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吃醋……呵……」韓靜萱輕笑出聲,「這還真是我聽到的最好聽的一個笑話,吃醋,為你嗎?」韓靜萱嘲諷道。

  「你……」李暄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坐正自己的身體,放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這個女人還真有讓人憤怒的本事。

  「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是我的什麼人?」

  聽著韓靜萱那質問般的聲音,李暄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你的丈夫,是朝鮮王朝的帝王。」

  「那你真的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帝王嗎?」韓靜萱嗤笑出聲,「在你拋下我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清楚,到底,誰在你心目中重要,我想,不用我提醒你許煙雨在你心中地位。」

  「你怎麼知道?」被人戳穿自己的心事,李暄的臉色變得很是尷尬。

  「這還用問嗎?」韓靜萱反問道,「只有許煙雨才可以讓你這樣的慌亂,在你心中,萬里江山,不及她回眸一笑。」

  「……」李暄看著韓靜萱,不知道該怎樣反駁她的話,她說得對,或者又不對,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在他準備忘記以前的生活好好對這個女人的事情,那些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韓靜萱看著李暄,很是神秘的笑了笑。

  「是什麼?」

  「我想謀朝篡位……」韓靜萱輕靠在李暄的肩膀上面,輕聲說道,聞言,李暄的身體一僵,轉頭看著韓靜萱,心中五味雜陳,難道,眼前這個女人對他的恨意有這麼深,深得想要顛覆他的王朝。

  「別這樣看著我,這樣……我會忍不住下手。」韓靜萱用手掌蒙上李暄的眼睛,呢喃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看不上眼你這個皇帝,要不是覺得生活很無聊,我不會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事。」

  李暄的嘴角抽了一下,只要不是恨自己就好,突然間,李暄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他是在慶倖嗎?呵……突然間覺得自己是一個可憐蟲。

  韓靜萱用手拍了拍李暄的俊臉,然後繼續說道:「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一個皇帝是誰嗎?是康熙,八歲登基,十四歲除鼇拜,親政,平三番,收復臺灣,你比起他簡直就弱爆了,當了八年的皇帝還這樣的憋屈,你好意思嗎?」

  李暄滿臉黑線,他這是被嫌棄了嗎?「中殿,謀朝篡位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你不怕我將你治罪。」

  「在你治我罪之前,我一定把你拉上墊背。」韓靜萱威脅道。

  能將謀朝篡位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他的中殿還真是一個能人,想到這裡,李暄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似乎以後的生活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第192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6

  離行宮五十裡處的院落,張綠英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輕聲的呢喃道:「命運的軌跡已經慢慢在改變了,一切將要重新開始。」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面認真看書的女子,「你的命運是不是也將被改寫?」

  宿醉後的後遺症就是第二天醒來頭很疼,韓靜萱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醉了,「你醒了」見到韓靜萱睜開眼睛,李暄搶先輕雨一步將她扶了起來。

  「你為何在此?」看著李暄那溫柔細語的樣子,韓靜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定是我還沒有睡醒,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帝王居然有這樣溫柔的一面,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為何不能在此?」接過輕霜遞過來的醒酒湯,一勺一勺的喂給韓靜萱,笑得一臉燦爛,等到韓靜萱用完早膳,不遠處,李暄還拿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

  「你怎麼還在?不用去陪陽明君嗎?」韓靜萱眉頭輕皺。

  李暄放下書,「大哥已經走了,我不用陪他。」

  「你不忙嗎?」

  「不忙……」李暄看著韓靜萱,突然間莞爾一笑,「真的,我很閑……閑得……等著你來謀朝篡位」。

  「噗……」韓靜萱喝著的一口水噴了出來,接過李暄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很是無奈的說道:「拜託,不要在我喝水的時候說這樣驚悚的事情?」

  「驚悚嗎?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李暄滿臉帶著笑意,覺得逗逗中殿也很是有趣。

  韓靜萱很是詫異的看了李暄一眼,裝模作樣道:「我真的說過這些話嗎?我真的不記得了。」

  「中殿,你的表情很假。」李暄直接拆穿韓靜萱的假面具,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會裝蒜,他差點就上當了。

  「是嗎?下次會主意的。」韓靜萱無所謂的說道,那表情把李暄逗笑了。

  三天后,眾人啟程回了皇宮,韓靜萱和李暄一起去給大王大妃請安,大王大妃見兩人相處得很好,似乎放心了很多。

  見過大王大妃以後,李暄就召集朝臣上朝,聽著大臣那虛假的彙報,李暄在朝堂上忍不住發火,並且發作了下臣,讓他們第二天拿出好的章程出來。

  康寧殿,李暄看著那堆積的奏章微微皺眉,想起韓靜萱所說的謀朝篡位的玩笑,叫來衡善。

  「陛下」衡善畢恭畢敬的對著李暄行禮。

  「去叫中殿過來」李暄吩咐道。

  「是,陛下。」衡善一臉喜色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韓靜萱領著輕風和輕雪就走進了康寧殿,康寧殿門口,衡善和幾個宮女和內侍當值,見韓靜萱走來,衡善領著一群人向韓靜萱行禮,「給中殿娘娘請安。」

  韓靜萱看了一眼地下跪著的人,揮手道:「起來吧。」

  「是」

  「娘娘,陛下說了,你過來就直接進去。」衡善說著,連忙把門打開。

  韓靜萱走進去的時候,李暄正盤腿坐在小幾前,小幾上堆滿了奏章,聽見韓靜萱進門的聲音,連忙抬起頭來,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中殿……快請坐。」

  韓靜萱自然也不會和李暄客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道:「你叫我過來所謂何事?」

  「看見了嗎?」李暄指著小幾上面堆滿的奏章,「你不是說想謀朝篡位嗎?這些奏章,你就幫我處理了吧。」

  韓靜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還真是放心讓我一個女子處理國家朝政?」

  「中殿不是說過要謀朝篡位嗎?處理奏章的能力應該有吧,就算是不會,不是還有我嗎?」李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韓靜萱很是無語,她這算不算是沒事找抽,或者說,她這是上趕著找虐。

  「中殿,你坐過來一點。」李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讓韓靜萱坐在主位上,然後隨手挑了一個奏章放在韓靜萱的面前。

  「看得懂嗎?」李暄在旁邊問道。

  韓靜萱瞪了他一眼,「這是戶部的奏章,鋪用路維修已經補添的碳有三千擔,但還缺,想要收明年的工碌。」韓靜萱說完,李暄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看來,你的戶判是一個很貪心的人,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樣的官還留著做什麼?」

  「中殿準備如何處理?」李暄看著一臉正色的韓靜萱,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當然是敲山震虎了」韓靜萱抿嘴說道,「陛下以為如何?」

  「中殿決定就好」李暄對於韓靜萱的做法沒有太大的意見,看著韓靜萱那認真的樣子,似乎覺得兩個人待在一起也很是不錯,「紅袖添香」是不是說的如此。

  「你沒意見就好」韓靜萱很滿意李暄的識趣,就怕他提出反對的意見。

  「衡善……」李暄對著門口喊道。

  衡善聽見李暄的聲音,打開門低頭走了進來,「陛下」

  「傳旨讓戶判和尹相進宮?」

  「是,陛下。」

  衡善接到旨意,讓內侍去戶判和尹家裡宣旨,戶判和尹大衡馬不停蹄的趕進宮來,康寧殿,兩人快步走了進來,見到主位上的韓靜萱,兩人都很是詫異。

  「參見陛下,參見娘娘。」

  「參見陛下,參見娘娘。」兩人同時向李暄和韓靜萱請安。

  「兩位,請起吧。」李暄很是客氣的說道,那帶笑的樣子讓韓靜萱想到了狐狸,的確,有時候李暄真的狡猾得像一隻狐狸。

  「謝陛下」

  「戶判大人」待兩人在李暄的示意下坐好,韓靜萱清越的聲音傳來,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戶判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是,中殿娘娘。」

  「你的奏章,寫得很是不錯。」韓靜萱出口諷刺道,伸手將奏章扔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意思吧」。

  戶判看著被韓靜萱扔過來的奏章,誠惶誠恐道:「中殿娘娘……微臣……」

  尹大衡抬眼看著韓靜萱,「中殿,您這是何意?後宮不得干政。」說罷,很是隱晦的看了李暄一眼,李暄卻一直盯著韓靜萱,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留給尹大衡,尹大衡氣結,什麼時候陛下和中殿的關係這樣好了,中殿還幫著陛下開始處理朝政,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女兒的能力,讓她處理朝政還真是有點勉強,但,韓靜萱的氣勢告訴他,他似乎真的想錯了,韓靜萱那身上的霸氣一點不比李暄少,似乎還更甚,舉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尹相,君臣之道,本宮想……你應該會懂吧。」韓靜萱淡笑道,抬眉看著尹大衡。

  對上韓靜萱那深邃猶如千年寒潭的眼眸,尹大衡心中發涼,「娘娘……」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女兒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了,似乎,一切都開始在慢慢的改變著,對這個女兒,他覺得虧欠許多,但這些卻也比不上權勢地位,還有金錢財富。

  「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大王大妃以前不是輔佐成祖大王處理朝政嗎?怎麼?現在反對,是不是太遲了一點,陛下的決斷是你們這些臣子該質疑的嗎?況且,這是陛下的旨意,本宮也不能抗旨不尊,兩位也知道,抗旨不尊,這後果可是很嚴重的。」韓靜萱輕笑道,看著尹大衡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來,總算是為原主出了一口惡氣,叫你把這具身體當做棋子,欠的債,總有一天要給我全部還回來。

  「戶判」

  「是,娘娘。」被點名的戶判臉色慘白,沒有想到中殿娘娘連自己親生父親的面子都不給,他想,他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修一條路,撥給你的銀兩還不夠嗎?還想要明年的工碌,怎麼?你是想逼著百姓去死嗎?」韓靜萱每說一句,戶判的心就涼上一分,身上的冷汗直冒。

  戶判穩住自己心神,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中殿居然讓他有一絲壓迫的感覺,「回中殿,不知道目前是不是很吃不消,但工程很緊迫。」

  李暄饒有興致的看著韓靜萱的表演,不得不說,她的中殿還真是有氣勢,這樣就把戶判嚇住了,還有,剛才連尹相的面子也撥了回去,他突然間覺得中殿比她適合當這個皇帝,敲山震虎,用得很是不錯。

  「有什麼那麼緊迫?」韓靜萱的臉上掛著笑意,但是,那絲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是大王大妃很珍惜的亭子,可以的話?算好明年的誕辰日,為了縮短工期。」

  「噢」韓靜萱恍然大悟,「那就是說禮物比較著急,比百姓的生死好重要,本宮還真的準備和陛下一起找大王大妃說道說道,一個愛民如子的皇帝的祖母,我想,他也應該是和陛下一樣愛民如子。」

  「陛下,這不是我們已經議論好的事情嗎?」尹大衡插嘴道,看向李暄。

  「那陛下沒有叫百姓在冬日受苦,君主下令,連照看父母的兒子也一起征伐了嗎?本宮卻很好奇的是錢都花哪裡去了?難倒是都進了戶判的腰包,聽說,戶判現在娶了第四房小妾,不過,以你的那點俸祿是否養的起呢?本宮很是好奇。」韓靜萱很是有趣的看著下面的兩個人。

  「中殿……」戶判很是忐忑的看著韓靜萱,看來,他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衡善,把東西給我們的戶判大人。」李暄交代著。

  「是,陛下。」衡善把一疊紙交給戶判。

  「陛下,這是何物?」戶判開口道,看著上面畫著框,裡面寫著收入,支出等字眼。

  「本宮擔心戶判大人貪污工程款項,所以,特地做了這個出來。」

  「中殿說笑了」戶判用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面的冷汗。

  「本宮從不說笑,有什麼不明白,本宮可以將輕雨借給你,但是,要是讓本宮知道你貪污了錢,本宮可以讓你後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臣不敢……」戶判連忙磕頭。

  「不敢最好,戶判,退下吧,輕雨在門外等著。」

  「是,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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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7

  尹大衡被韓靜萱單獨留了下來,李暄看著韓靜萱那不愉的樣子就覺得一定沒有好事,果然,李暄的直覺是對的。

  韓靜萱沒有開口,最先忍不住的還是尹大衡。

  「娘娘單獨留下微臣,是有何事?」尹大衡相信,自己的這個女兒是真正的蛻變了,人說鳳凰浴火重生也不過如此吧,但她的的確確是這個王朝的鳳凰。

  「尹相知道康熙嗎?」韓靜萱轉動手中的茶杯,很是悠閒的開口道。

  尹大衡心中一淩,不知道韓靜萱這是何意,卻又很是認真的回答道:「娘娘說的康熙就是大清王朝的康熙陛下,在位已有四十五年。」

  「不錯,不愧是咱們國家的相首,見識確實不凡呀。」韓靜萱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李暄忍不住輕笑出聲,她的中殿也確實不凡,不過,他卻隱隱約約明白韓靜萱這樣做的意思了。

  尹大衡臉上的表情一僵,聽出韓靜萱語氣裡面的諷刺味道,臉上隱隱約約出現一絲怒氣,卻不敢當場發作,想著私下找韓靜萱算帳。

  「尹相可知在康熙八歲登基的時候,順治皇帝給他留下了四大輔臣,其中,以鼇拜最為囂張,見皇帝年幼便欺主,結黨營私,獨攬大權,日益驕橫,竟發展到不顧康熙的意旨,先後殺死戶部尚書蘇納海等大臣。」韓靜萱的話讓尹大衡的心忍不住微微顫慄起來,也聽出她話中的警告之意。

  看著尹大衡的呼吸因為自己的話變得慢慢急促起來,韓靜萱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尹相知道鼇拜最後的結局嗎?」

  「不知道……」尹大衡雙手緊緊握住。

  「呵,我以為尹相是一個聰明人,會想得到,看來,我是高看了尹相。」韓靜萱看著尹大衡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看來,他還真是死心不改呀,「既然尹相不知道,那本宮就為尹相解惑,康熙用了八年的時間韜光養晦,除掉了鼇拜,你說,我們陛下比起康熙帝……如何?」

  「臣惶恐」尹大衡一下子跪倒在地。

  「尹相不必害怕,中殿只是告訴你一段歷史而已,又沒有將你當做是鼇拜那種權臣。」李暄將尹大衡從地上扶起來,笑著說道。

  尹大衡誠惶誠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對男女,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目的就是要讓他放權嗎?不過,這兩位是不是把政權想得太簡單了一點,看來,他不得不採取一些手段。

  「陛下說得對,是微臣想太多了。」尹大衡拱手道,對上韓靜萱那雙冷冽的視線,眉頭緊皺,恭維道:「陛下,老臣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很多時候都力不從心,看到陛下能夠如此的專心朝政,真是天下百姓之福。」

  「尹相能夠如此想就最好不過了」李暄咧嘴說道,笑得那個叫花姿招展。

  韓靜萱有些不耐的聽著兩人在那裡客套,直接揮手,「尹相退下吧,本宮和陛下還有要事相商,就不多留尹相了。」

  「是,微臣告退。」尹大衡退出房間,一臉的寒氣,面色難看得很是可怕,今天的尹寶鏡和他記憶中的女兒有很大的。

  韓靜萱用手指輕巧著桌面,歪頭看著李暄,道:「你真的相信他能夠告老還鄉嗎?」

  「怎麼會?」李暄的手趁韓靜萱不注意的時候攬上她的纖腰,慢慢的向她靠近,那熟悉的馨香撲鼻而來,並不濃烈,讓他愛不釋手。

  韓靜萱的手指輕輕的在李暄的手肘上一按,李暄疼得立馬放開了手,不滿道:「要不要這麼狠?」果然,最毒婦人心,說得一點都沒錯,不就是占了點下便宜嗎?下手這麼中,李暄摸了摸酥麻的手臂,一臉的哀怨。

  「說正事」

  「好,尹相是不會輕易放權的,不然,他也不會當了三十多年的相首,雙手緊抓權勢,成為重臣,不過,還真以為我現在是一個兒皇帝嗎?他也把我想得太簡單了一點。」李暄嘲諷道,八年的時間,他能夠做很多的事情,就算是表面上被欺壓又如何。

  看著面色冷冽的李暄,韓靜萱突然間明白自己還真是小看了眼前這個男人,在皇宮裡面長大的人,沒有一點手段怎麼能夠活得下來,雖然他的母親是大妃,父親是皇帝,但,他也從來不缺少手段。「你手上有多少兵力,朝中的大臣那些是你的心腹?」

  「看來,中殿也想到了。」李暄的眼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看著沉穩中帶著睿智的韓靜萱,心想,也只有這個女人才能夠和自己匹敵,共用這大好的河山,遂將自己的部署一一講解給韓靜萱聽,韓靜萱中間也會詢問幾句,或是提出自己的建議,說話一針見血。

  李暄相信自己的中殿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尹相,這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況且,中殿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怎樣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皇宮一角,李素怡行色匆匆,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害怕有人跟蹤自己,到達約定的地點,看著男人的背影,小聲的說道:「找我了嗎?」

  聞言,男子轉過頭,赫然就是尹大衡,「你進宮幾年了?」

  「什麼?」尹大衡的話一下子沒有讓李素怡反應過來。

  「你代替張綠英在宮中幾年了?」

  「明年就剛好八年了」李素怡低眉回答道。

  「嗯」尹大衡微微點頭,「我看,適當的時機準備讓你當廳母(星宿廳,巫女供職之處。)呢。」

  聽見尹大衡的話,李素怡面上難掩欣喜之色,激動的說道:「大人……小人一定不會忘記大人的恩惠,有什麼指示,你只管命令吧。」

  康寧殿外,衡善一臉喜色的看著雲,「雲,你說,陛下和中殿是不是關係越來越好了?」

  雲微微點頭,很是贊同衡善所說的話,自從上次陛下在樹林中丟下中殿以後,除了許煙雨,他還沒有見陛下如此慌亂過,回到行宮沒有見到中殿,陛下派人四處尋找,那種擔心甚至比擔心許煙雨更甚,這段時間,他也沒有再從陛下口中聽到許煙雨這個名字,連隱月閣都封了。

  「看情況,元子也不遠了。」衡善的臉上堆滿了微笑,用手肘碰了碰雲。

  雲身體一僵,很少和人也身體接觸的他顯得略微拘謹。

  「哎,你怎麼會回答?」衡善見雲不說話,臉色不善的看著他。

  「嗯,應該快了。」雲簡略的說道。

  「我說,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話這麼少。」

  「不能……」說罷,和衡善稍微拉開一段距離。

  「……」衡善無語。

  殿內,韓靜萱和李暄相處得很是不錯,批閱奏章,韓靜萱也做得很是得心應手,連李暄也佩服了一下韓靜萱的天賦。亥時,兩人才將滿滿一小幾的奏章批完,連晚膳也是在殿內解決的。

  李暄一臉笑意的看著韓靜萱,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謝大王大妃給他找了一個能力強的中殿,「中殿,戶判的事,你不會就這樣放過吧?」

  「當然不會,剛才不是給了他東西嗎?費用、人工、進度他在明天早朝的時候都會詳細的呈報上來,敲山震虎用了,我還等著用釜底抽薪這一招。」

  「是嗎?」李暄的嘴角微微勾起,他不急,等著看結果就是了,真想看看那些老臣被中殿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一定很是有趣。

  「今晚月色不錯,中殿有沒有興致陪我出去走走?」說罷,李暄左手拉上韓靜萱的右手。

  韓靜萱滿額頭黑線,望向窗外,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大哥,你是從哪裡看出來今晚月色不錯的。

  還沒有等到韓靜萱的回答,李暄就一臉痛苦的趴在小幾上面,左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口,「你怎麼了?」韓靜萱將李暄攬著自己的懷中,一臉的擔憂與焦急。

  「好……好痛……」李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息著,說話也十分的費力。

  聞言,韓靜萱的指尖搭在李暄的脈搏上面,輕皺眉頭,李暄的脈搏很是正常,「脈搏很正常,身體也沒有任何的疾病,心臟也沒有毛病,怎麼會這樣?」韓靜萱喃喃自語。

  李暄靠在韓靜萱的懷中,看著她焦急的樣子,突然間笑出聲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韓靜萱很是氣結的瞪了李暄一眼,這個男人能正常一點嗎?難道他真的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嗎?

  「你……擔心我」李暄很是肯定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欣喜的味道。

  「我只是怕自己這麼年輕就做了寡婦」韓靜萱很是毒舌的回答著。

  「放心吧,不會讓你這麼年輕就做了寡婦……從八年前就開始了,過兩天就好了。」李暄很是費力的說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韓靜萱看著他,沒有說話,看著李暄那坦然的樣子,突然間覺得很是費解,這個男人真的能夠看透生死嗎?抓住李暄的左手,暖暖的氣息通過經脈向心臟彙集,李暄緊皺的眉頭卻沒有絲毫的緩解,接著緊閉雙眼,昏了過去。

  難道是巫術,韓靜萱一下子反應過來,應該就是這樣,不然,自己的內力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雲」

  「中殿」聽到韓靜萱的聲音,雲一下子警覺起來。

  「進來,把門關上。」

  「是」雲走了進來,然後將門關上,看著韓靜萱懷中臉色蒼白的李暄,連忙上前,「中殿,陛下的病又犯了,屬下去叫御醫。」說罷,就要離開。

  「站在……」韓靜萱叫住了雲。

  「中殿……」雲很是不解的看著韓靜萱。

  「再找幾個可靠的人,看看康寧殿周圍有沒有符咒之類的東西。」

  「中殿是說殿下的病和符咒有關?」雲瞪大了眼睛。

  「他的脈象很是平穩,身體也很是健康,並沒有隱疾。」

  「是,屬下馬上去辦理。」

  招進來的御醫被韓靜萱安排在另外一個房間,雲也很快就拿著一張黃色的符咒出現在韓靜萱的面前,「找到了?」

  「是,中殿。」雲很是恭敬的回答道,這一刻,他算是徹底折服了,原來殿下時不時的胸口疼痛都是因為這個符咒。

  「這是什麼符咒,有什麼用?」韓靜萱的聲音很是冰冷,面色沉靜,讓人看不出來表情。

  「這是厄運符咒,上下還下了另外一道咒語。」

  雲的回答很是明白,韓靜萱臉上微變,李暄這個皇帝也真是可憐,被人下了厄運符咒,「將星宿廳的巫女全部控制起來,一個一個盤查,看看她們都和那些人接觸過,再看看是誰在這段時間離開過又出現在康寧殿附近,還有,康寧殿的人也要一一盤查,做隱蔽一些,不要讓人發現了。」

  「是,中殿。」雲領命下去,抽調李暄的親信下去一一盤查,沒有驚動任何人。


第194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8

  李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韓靜萱,微微笑了起來。

  「你醒了」韓靜萱開口說道,言語中帶著喜色。

  李暄自然也看見了,「我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

  「這麼短?」李暄很是不解,以前不都是要兩三天的時間嗎?

  「你是被人下了厄運符咒」韓靜萱開口道,然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符咒嗎?李暄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看來,有人還真的不想讓自己健康起來,自己的存在威脅道他們的利益和權勢了。

  「謝謝你,中殿。」李暄很是真誠的看著韓靜萱,謝謝你這樣盡心盡力的照顧我。

  「應該的」拿過毛巾擦了擦李暄額頭上面的冷汗,「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李暄點點頭,讓韓靜萱將他扶起來,輕靠在她那單薄的肩膀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說說你的打算吧」。

  「既然他們想你身體抱恙,那我們就將計就計,然後釜底抽薪,給朝堂來一個大換血。」韓靜萱很是興奮的說道,躍躍欲試。

  「你決定就好,反正,我也想休息一下。」對於韓靜萱的提議,他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撥弄著韓靜萱那修長的手指,覺得很是有趣。

  「那好,反正御醫也查不出什麼結果,你只要裝病就好了,星宿廳和康寧殿都被我控制下來了,相信很快就會審問出結果來,還有,把兵符拿出來吧,調兵遣將,我們還是儘快將皇城控制起來。」

  「行,等會你交待雲下去辦。」李暄點頭同意。

  「好」韓靜萱點點頭,遞給李暄一點溫水。

  就在李暄睡著的時候,雲來報,事情有了進展,「所以,查出來那個星宿廳的李素怡有問題。」韓靜萱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輪。

  「是,已經證實,李素怡在那段時間出去過,並且,有人看見她和尹相接觸過,最後還和康寧殿的金山接觸過,還交給了他一些東西。」雲回答著,不同于以往的簡言。

  「是嗎?」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嗯,金山也承認那個符咒是他貼上的。」

  「把他控制住了嗎?」

  雲眉頭緊皺,「已經控制住了,李素怡進星宿廳有八年的時間,是最有可能成為廳母的人。」

  「看來,地位還不低。」韓靜萱輕笑道,看來,那些人還真是找死,八年的時間,還真是和李暄的健康有關係。

  「……」雲看了一眼韓靜萱,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那個金山呢?」

  「金山的哥哥因為賭錢欠了別人一大筆,所以,他們才找上他,傳遞消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還真的是一個不變的規律,繼續監視他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去辦,陛下已經沒事了,我們現在要開始佈局,你拿著兵符出去調兵,給你兩天的時間,儘快將皇城控制起來。」說罷,韓靜萱將黃金打造的兵符遞給雲。

  「是,一定不讓中殿失望。」雲接過兵符,很是慎重的說道,表情很是凝重。

  「現在就出發吧,越早動身越不容易被人發現。」韓靜萱凝眉。

  「是,中殿。」

  見雲離開,韓靜萱松了一口氣,一切都依計畫進行著。

  這兩天,韓靜萱都呆在康寧殿,對於外界的傳言,韓靜萱當然也有所耳聞,大王大妃對於她盡心盡力的照顧李暄也把心中的不滿壓制下來,前來探望李暄的大臣都被韓靜萱擋了回去,朝政也被壓了下來,當然,也有大臣說是因為中殿插手朝政的原因才引起主上陛□體不適,對此,韓靜萱呲之以鼻。

  聽到這些傳言,大王大妃無可奈何,只能讓張綠英回來,在大王大妃看來,張綠英的神力不是星宿廳的神女比得上的,她在得知李暄身體抱恙時,第一時間便派人將張綠英傳召回來,可惜,帶回來的不是張綠英,而是一個與她關係非常的巫女。

  韓靜萱現在無心其他的事宜,局只需將局佈置好,然後等著將其一網打盡。

  「陛下,中殿。」雲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見到精神不錯的李暄,外面的謠言不攻自破。

  「雲,一路辛苦了。」李暄伸手將雲扶了起來,一臉的笑意。

  「為殿下辦事,不辛苦。」

  「事情如何?」韓靜萱開口問道。

  「李將軍已經讓人分批進入皇城,皇城的兵力已經盡在掌握之中。」雲回答道,對於韓靜萱吩咐的事情,他都盡心盡力的照辦。

  「那就好,你先回去休息,有事情再叫你,在過兩天,就等著收網。」韓靜萱的嘴角擒著一絲笑意,眼神的勢在必得讓人心顫。

  「是」

  雲退了下去,李暄的頭枕在韓靜萱的腿上,輕聲問道:「你有把握嗎?」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對於李暄那無賴的樣子,韓靜萱現在已經免疫,這兩天李暄一直藉口自己身體不好,需要休息,把韓靜萱的腿當作了枕頭。

  「呵……我就喜歡中殿這自信的樣子。」李暄的嘴角微揚,眼睛帶著笑意。

  聽著李暄那近似表白的話,韓靜萱變得有點不自在起來,嘴裡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有病……」。

  「中殿,我說的是實話。」李暄坐起來,看著韓靜萱,很是認真的說道。

  韓靜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走出了房間,李暄看著韓靜萱離開的背影,眼睛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難道中殿不相信他嗎?也是,八年的時間相敬如「冰」,突然間熟稔起來,甚至還說喜歡上她,確實讓人有點難以置信,不過,放棄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夜晚,當韓靜萱端著湯藥來到康寧殿的時候,半路上碰上兩個很是怪異的人,一個穿著官服的老頭,還有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人,依身形看,應該是一個女人。

  輕風上前攔住兩人,「皇宮裡面禁止任何人蒙面而行。」

  「參見中殿娘娘」那老頭見到韓靜萱,神經緊繃起來,拉著旁邊的人跪下。

  「她是何人?」韓靜萱聲音冷冽,這個老頭他見過,應該是大王大妃身邊的人,不知來康寧殿是有何事。

  老頭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道:「回娘娘的話,她不是人類,只是符咒而已。」

  「符咒……」韓靜萱眼神一閃,明白了兩人來此地的目的,遞給輕風一個眼神,輕風領會,移步上前,掀開被稱為符咒的人頭上的斗篷,見此人蒙著眼睛,便要摘掉,卻被那老頭攔住。

  「奴才失禮了」見韓靜萱那冷冽的眼神盯著自己,老頭渾身顫抖起來,「回娘娘的話,如果分散神氣的話,符的效力會減低的,她是大王大妃送過來得擋厄巫女。」

  「是嗎?本宮可不相信這樣就分散了神氣。」韓靜萱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她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別人約不讓她做得事情,她偏偏要做,就像現在一樣,「輕風」。

  「是,娘娘。」輕風接到韓靜萱的旨意,讓旁邊的兩個宮女將老頭拉開,她則快熟的摘掉那個女子眼睛上面的布條。

  女子用手擋在自己的眼睛,等到她眼睛適應了周圍的光亮才放下手,一臉驚慌的看著身著宮裝的韓靜萱。

  「叫什麼名字?」韓靜萱開口問道,布條下的女子,長相很是漂亮。

  「我沒有名字,只是一個巫女。」巫女回答道。

  韓靜萱沒有說話,上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巫女的記憶傳入韓靜萱腦海中,包括她被封印住的記憶,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許煙雨,那個伴隨著尹寶鏡八年噩夢般的名字,沒有想到卻被她碰上了,呵……真的很期待……不知道李暄見到她會是怎樣的反映。

  大王大妃可真是棋差一招,以前和尹大衡千方百計想著把許煙雨除掉,現在,卻把人送進宮來了,真的很想知道大王大妃和尹大衡知道她身份後的表情。

  「你可以回去了,既然她是大王大妃送來的人,本宮自然會帶她進康寧殿。」韓靜萱這話自然是對老頭說的,不管他願不願意,他已經被兩個侍衛擰著扔出了康寧殿,老頭揉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看著韓靜萱離開的方向,敢怒不感言,不過,能夠把那個巫女送進康寧殿,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得回去向大王大妃稟報。

  許煙雨一臉緊張的跟在韓靜萱身後,不敢四處張望,一路來到李暄休息的地方,韓靜萱一揮手,其他人都自覺的站在門外。

  「中殿來了」李暄見到韓靜萱走進來,一臉的欣喜。

  韓靜萱點點頭,道:「大王大妃給你送來一個擋厄巫女,要見見嗎?」

  「擋厄巫女……」李暄一臉沉思,繼而搖搖頭。

  「還是見見吧,做戲要做全套,我們怎能讓他們失望,不是嗎?」韓靜萱挑眉看著他,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呀,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那好吧」李暄不再反駁韓靜萱的話,讓她宣人進殿。

  見到來人,那熟悉的感覺讓李暄瞬間愣住了,見她慢慢走近來,李暄的眼睛沒有眨一下。韓靜萱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該笑還是其他,果然,他沒有忘記過她,帶上門,轉身離開。

  砰地一聲,李暄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關上的門將韓靜萱和自己隔絕開來,李暄一下子慌亂起來,想要追出去卻邁不開腳,他很確定,中殿一定看到了自己的反應,所以才會離開,看著站在一邊的巫女,她不是許煙雨,許煙雨已經死掉了,是自己親眼看著她被下葬的,就算真的是她又如何,八年的時間用來思念她已經夠了,他不能繼續活在回憶裡面。想到這裡,李暄的面色慍怒起來,揮手道:「自己待在另外一個房間,沒有寡人的吩咐不准出來。」

  許煙雨看了一眼面色相當難看的李暄,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中殿……」看著小幾上面的湯藥,李暄喃喃自語,「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所以,老天才這樣懲罰我。」李暄雙手抱頭,一臉的苦澀,回想著,中殿是不是也認為剛才那個巫女是許煙雨,所以才會故意試探他,所以,中殿還是在乎他的。

  想到這裡,李暄突然笑出聲來。

  「衡善」

  「是,陛下。」衡善聽到李暄的聲音,打開門走了進去,見到李暄一個人坐在小幾前,滿臉苦惱的樣子,「陛下有何吩咐?」

  「衡善,你說,中殿是不是生寡人的氣了。」李暄看著衡善,很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啊……陛下做了什麼對不起中殿的事情嗎?」衡善很是不解。

  「就在剛才,寡人惹中殿生氣了。」李暄當然不會說自己看見巫女愣神了,差點把她當做是許煙雨的事情說出來。

  「啊……」衡善長大了嘴巴,「奴才看見中殿離開的時候挺開心的」,這下子,輪到李暄傻眼了,難道中殿不是因為吃醋才離開的嗎?難道是為了給自己和那個巫女單獨相處的空間,想到這裡,李暄臉色黑得嚇人,衡善見李暄垮下臉來,想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最後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第195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9

  「哎……」李暄長歎一口氣,看來,只有等到中殿再來康寧殿的時候才能向她解釋了,此時此刻,李暄覺得很是心煩意亂,只要一想到中殿可能誤會自己,他就一秒鐘也不能等下去了,出聲將門口的衡善喚了進來。

  「陛下……」

  「給我一套太監的衣服,然後和寡人一道去交泰殿。」李暄一臉不自在的對衡善說道。

  「什麼?」衡善一臉錯愕的看著李暄。

  「難道寡人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李暄冷眼看著衡善,不怒自威。

  「是,殿下。」

  沒多久,衡善從懷中拿出一套衣服給李暄換上,李暄整理衣衫,從銅鏡裡面看了看,皺著臉,一臉的嫌棄,讓衡善把龍袍放到被子裡面,做成一個人的形狀。

  「陛下……」衡善有些忐忑的走在李暄的前面,畏畏縮縮的樣子,不時的轉過頭看著他,看得李暄直皺眉,他這個樣子哪有一點皇宮大內官的派頭。

  「叫什麼?現在你是皇宮大內官,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難道,你要我走在你的前面嗎?比你還有氣勢。」李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當了這麼多年大內官,難道還不會看人臉色嗎?

  衡善苦著一張臉,老大,誰敢在你的面前裝逼,那不是找死嗎?不過,為了不穿幫,他不得不拿出氣勢來。「是,陛下。」衡善挺直了腰,聲音變得洪亮起來。

  「不錯」看著衡善的樣子,李暄勾起自己的嘴角。

  「小暄子,跟上。」

  「……」李暄嘴角一抽,這個人還真不能誇。

  看著走在前面的衡善,李暄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康寧殿全部都是李暄的心腹,對於衡善帶著一個小太監走出去,自然是目不斜視,好在康寧殿離交泰殿並不遠,皇宮被韓靜萱把持著,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那緊張的氣氛卻很是瘮人。

  交泰殿和其他的地方不同,韓靜萱一直都很喜歡清靜,所以,除了守門的宮女和太監,其他不當值的時候都不待在前殿,而輕風和趙尚宮都是輪流當值,是以,當衡善帶著穿著太監服飾出現的李暄時,大家都瞪大了雙眼,長大了嘴巴。

  眾人嘴角齊齊的抽搐著,在衡善眼神攻勢下都憋著笑,李暄快速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把那些視線隔開在外,李暄心裡在咆哮著,中殿,為了你,寡人犧牲真大,寡人的一世英名都毀在你手上了,要是你不對寡人好一點,寡人真的是沒處伸冤了。

  看著走進殿內的李暄,輕風幾人才反應過來,她們忘記通報了,希望中殿娘娘已經沐浴更衣完畢,不然,她們可就慘了。

  進到內室,李暄才發現氣氛不對,聽著隔間傳來的不真切的水聲,李暄微紅了耳根,原來中殿在沐浴,難怪她們幾人守在門外。

  不一會兒,韓靜萱穿著一套紅色的常服走了出來,「你為何在此?」看著穿著太監衣服的李暄,韓靜萱忍不住笑了起來,太監的衣服本來就不大,李暄身量又高,這衣袖還沒有遮住手腕,穿在他身上,看著也太滑稽了吧。

  「能愉悅道中殿,真是我的榮幸呀。」李暄裂開嘴笑了。

  「你沒有生病吧,確定自己真的是李暄。」韓靜萱微微皺眉,他現在不應該在康寧殿和許煙雨上演一場久別重逢的戲碼嗎?或者是,因為那熟悉的感覺,在訴一下衷腸,對月吟詩什麼的,難道不是嗎?看來,她真的猜錯了劇本呀。

  「寡人很肯定自己就是李暄,怎麼?中殿擔心寡人是被別人替換了嗎?要不要寡人脫掉衣服讓中殿檢查一下。」說罷,用手扯了扯自己身上明顯不合身的衣服,都是衡善的錯,叫他找一套衣服來,明顯身量小,還說這一套是最大最乾淨的。

  「……」韓靜萱嘴角一抽,誰能告訴她,這貨真的是李暄嗎?雖說長相俊俏不是李暄的錯,但是他這一副耍流氓的樣子是跟誰學的,她能把他扔出去嗎?

  「中殿,要檢查嗎?」在韓靜萱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暄的衣服脫得只剩下內衫了。

  「穿上」韓靜萱把李暄的常服扔給他。

  「還是中殿關心我,害怕我著涼。」李暄笑嘻嘻的將衣服穿上,一副很是欣喜的樣子,對於韓靜萱的關心,他很是受用。

  「你不是應該待在康寧殿嗎?」不得不說,這貨穿上衣服還真是人模人樣的,尹寶鏡能夠看上他也挺有眼光的,不過,就是渣了一點,八年的時間都忘不掉許煙雨,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我以為中殿會明白」李暄很是慎重的說道。

  「明白什麼?」韓靜萱揣著明白裝糊塗。

  「寶鏡,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糊塗。」李暄長歎一口氣,溫柔細語的對韓靜萱說道,看著韓靜萱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眼神黯然起來,果然,中殿不相信他。

  韓靜萱被李暄那一聲「寶鏡」雷得外焦裡嫩,要不要這樣誇張呀,八年的時間一直叫原身「中殿」,現在該叫她的名字,太反常了。

  「寶鏡,你不能拒絕我。」李暄緊緊的抓著韓靜萱的手。

  「你放開……」韓靜萱掙扎著,拉拉小手什麼的能不能跳過。

  「我不放」李暄很是霸道的說著,眼神中的勢在必得讓韓靜萱微愣,這個人會不會太霸道了一點,什麼都沒有說就讓她不能拒絕,她就算是拒絕又能怎樣。

  韓靜萱在李暄的穴道上一按,李暄疼得放開了他的手,中殿,你又用這招。

  「陛下,你是不是搞錯了對象,看清楚,我不是許煙雨,不是你那個思念了八年的女人。」

  言下之意,你要找人訴請,請找許煙雨,不要找她。

  李暄看著韓靜萱一臉寒色,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只要一次就好。」李暄的臉上帶著苦澀,帶著祈求的話讓韓靜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或許是因為穿越太多次,韓靜萱把一切都看得太透徹了,情或者愛,有時候真的是一把雙刃利器,可以傷別人,也可以傷自己,讓她相信一個愛著別人八年的男子喜歡上了自己,她會覺得荒謬,她自認為沒有這麼大的魅力,或許,她的特別吸引了他,但卻談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

  看著韓靜萱緘默不語,李暄繼續說道:「我知道,讓你相信我喜歡上你,真的覺得荒謬,但是,事實便是如此。」

  韓靜萱靜靜的看著他,他的話能相信嗎?她一直以為,她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她卻早已身在局中不能自拔,對於李暄,韓靜萱談不上喜歡,更多的時候,她喜歡上征服這個男人的感覺,最初,只是為了給原身出氣,找回一點平衡感,給他添堵罷了。

  「殿下,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韓靜萱淡淡的說道,不管李暄是為何喜歡上自己,她都對他敬而遠之,韓靜萱認為感情從來都是純粹的,不能夾雜任何的利益關係。

  「我從來都不說假話。」李暄滿額頭黑線,中殿還真是油鹽不進。

  「陛下,你對我說的假話從來不少。」

  「……」李暄表情一凝,被韓靜萱的話噎住了,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陛下還是回去吧」韓靜萱開始趕人。

  「寶鏡,你趕我走。」李暄一臉受傷的看著韓靜萱,難道他真的不值得他相信嗎?孤家寡人,還真的是孤家寡人,這就是他冷落中殿八年的報應嗎?

  「不是趕,是請。」韓靜萱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那意思很明顯,陛下,你就自覺得離開吧,咱倆的關係還是別弄得太僵。

  「你……」

  「我怎樣?」韓靜萱挑眉看著他。

  「寶鏡……」李暄厚著臉皮,拉著韓靜萱的手撒嬌,所謂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李暄力求做到天下無敵。

  「你好好說話」韓靜萱看著自己手臂上面的雞皮疙瘩,嘴角直抽,這貨能正常一點嗎?該不會是被人偷換了吧,會穿著太監服來交泰殿,還對她表白,現在還撒嬌,不會真的是中巫術了吧,韓靜萱表示這值得懷疑。

  「行」李暄輕咳一聲,收斂臉上的笑容,恢復他那冷靜自製,霸氣側漏的一面。

  醉花燈前,韓靜萱的嘴角微翹,許久,她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卻刺痛了李暄的心:「陛下還是去陪康寧殿的美人吧」。

  「你……為何還是如此?」李暄閉眼,掩飾眼底的那一絲失望和怒氣,「那個巫女與我無關」。

  「是嗎?」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假如那個女人是許煙雨呢?也真的與你無關嗎?」說罷,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絲怪異的笑。

  「與…我…無…關…」李暄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她真的是許煙雨又如何,當我從封掉隱月閣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拋棄了過去,就算是她又如何,八年的時間已經夠了,過去的始終都會過去。」

  韓靜萱因為李暄的話愣住了,原來,他已經看開了,韓靜萱不知道應該說李暄深情還是是薄情,說他薄情,他卻可以在許煙雨離開的八年時間裡想著她,對尹寶鏡視而不見;說他深情,他卻可以在許煙雨再次出現的時候把她拋在腦後。

  「希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韓靜萱抿嘴說道,既然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她會接受,不會讓這個男人逃離,就算她這一輩子不能夠愛上他,她也不允許他背叛自己,或者,她會讓他死得很慘。

  「我說過的話,會銘記於心。」李暄許下誓言,眼睛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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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擁抱太陽的月亮10

  康寧殿,許煙雨一直都很忐忑,不知道為何會遭人綁架送進皇宮,還有途中幫助她的那位公子不知道如何了,她很是擔心。

  次日一早,許煙雨被人叫醒了,來到主殿,看見穿著龍袍、鳳袍的男女,知道這就是皇帝和皇后,恭敬的下跪行禮。

  「起來吧」韓靜萱道,看著不遠處低眉的女子,問了一些她的情況,「你在康寧殿只需要好好待著就行了,所見所聞不得向外透露半句,待事情結束,本宮自會送你出宮。」

  許煙雨聞言,一臉驚喜的看著韓靜萱,連忙道謝:「謝中殿娘娘」。

  「好了,你下去吧,有什麼事,本宮自會派人叫你。」

  「是」

  看著許煙雨離開,韓靜萱寬心不少,看著旁邊一臉精神不濟的李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道:「怎樣?陛下,見到自己八年前的戀人,可惜戀人已不記得自己,心裡有什麼感受?是不是覺得倍感淒涼。」

  「寶鏡,你很喜歡看見我淒涼的樣子嗎?」李暄挑眉道,似乎對於韓靜萱的話很是不滿意,雖然對於許煙雨失憶的事情他感到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對於許煙雨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罷了,而許煙雨對於他來說也只是一個認識的人,那些難以忘懷的場景也不復存在。

  「不是,只是覺得很是有趣罷了,真的很喜歡看你變臉的樣子。」韓靜萱不可置否,對於這種戀人久別重逢後,可惜物是人非,最後相愛相殺的戲碼屢見不鮮,不過,她倒是很滿意李暄對許煙雨的態度。

  用手捏了捏李暄的俊臉,直到他皺眉的時候才放手,很是解氣的樣子。看著韓靜萱的樣子,李暄無奈的搖搖頭,她沒有想到中殿也有這樣活潑的一面,果然,自己對中殿瞭解得太少了。

  看著李暄糾結的樣子,韓靜萱噗呲一笑,萬花失色,道:「怎麼?很失望,難道你還想幫她恢復記憶,與她上演一場久別重逢、一訴衷腸的戲碼?」韓靜萱加重「久別重逢、一訴衷腸」這八個字的音。

  李暄基本上是條件反射性的搖頭,「不想」,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才和中殿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怎麼會因為不相干的人破壞掉呢?雖然他以前是喜歡許煙雨,但是,細想一下,許煙雨善解人意、秀麗聰慧,善良,他八年來守望的不止是他對煙雨的感情,更多的是他在年少的時候唯一可以握在手中的溫暖和陽光。

  然而,韓靜萱的出現卻把一切打破掉,她的睿智,她的果斷,她的堅韌,無疑不是在他面前展示著最真實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吸引著他,所以,就算韓靜萱對他的冷嘲熱諷還是其他,他都欣然接受,因為只有這樣的她,才有能力站在和自己相同的高度。

  「但是,我怎麼覺得自己不划算呀?我整整苦惱了八年,最後,她一句失憶了就把我打發了。」李暄哭著一張臉,緊緊抓住韓靜萱的手嚎叫道:「寶鏡,你要補償我。」

  「補償?」韓靜萱挑眉,「那你想我怎麼補償你?」韓靜萱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那你親我一下」李暄用食指指著自己的嘴唇,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看著她。

  韓靜萱挑眉,不動聲色。

  見狀,李暄狡黠一笑,道:「你不親我,那我親你了。」說罷,便將唇往韓靜萱的臉上湊,一副親不到你我便不甘休的樣子。

  「娘娘,旼花公主求見。」門外響起了衡善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曖昧氣憤,李暄還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看著韓靜萱,眼神很是哀怨,那個衡善真是不懂得看人眼色呀,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煞風景的話出來。

  韓靜萱把李暄從自己的身上拍下來,示意他躺好,讓他裝出一副很是虛弱的樣子,李暄對著韓靜萱眨眨眼,表示明白,好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讓她進來吧」

  聽到屋內傳來的女聲,房門從外面被打開,旼花公主走了進來,「中殿」見到韓靜萱,旼花公主很是興奮,但眼底卻有一絲擔憂,「中殿,哥哥現在好多了嗎?」

  「陛下好多了」韓靜萱笑著回答道。

  「那就好」旼花公主似乎放心了不少,卻也忍不住抱怨道:「前兩天就想來看哥哥,不過被中殿攔了回去。」

  「前幾天,陛下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大臣們前來探望都被擋住了,公主也知道,陛下生病的時候一直都不允許別人探望。」韓靜萱解釋道,對於旼花公主的抱怨當然沒有放在心上,在韓靜萱看來,旼花公主只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罷了。

  旼花公主點點頭,道:「也是」。

  「公主要去看看陛下嗎?」

  「也好」

  兩人來到內室,李暄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太好,卻精神不少,見到旼花公主進來,示意韓靜萱把他扶起,輕靠在她的肩膀上面,「旼花來了」,見到旼花公主,李暄清冷的臉盤帶著一絲微笑。

  「哥哥」旼花公主親切的叫了李暄一聲。

  「嗯」李暄點點頭。

  「哥哥可安好?」

  「有中殿的悉心照顧,好了不少。」李暄說著,一臉笑意的看著韓靜萱,眼裡滿是柔情。

  李暄的神色被旼花公主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自驚訝,什麼時候,哥哥和中殿的感情這樣好了,他看中殿的眼神分明就是自己看駙馬的眼神,不過,她也很是替中殿高興,其實,他一直都不喜歡許煙雨那個女人,就算是駙馬的妹妹又如何,佔據了自己哥哥八年的時間,就算是她早已死去,但是,她對許煙雨還是有些許的怨恨。

  日子一天天過去,陽明君也聽到了不少的傳言,說是陛下生病了,卻在巫女的照顧下好了起來,當然,這就是韓靜萱想要的結果,她也不會去爭辯什麼?只是,李暄很是為她抱不平。陽明君派人去尋找許煙雨的下落,最後確定皇宮內的那個巫女就是許煙雨,一顆心都撲在了許煙雨的身上,沒有了李暄的阻礙,相信他的愛情道路會平坦很多。

  李暄的身體好了不少,看奏摺的事情也落到了他的身上,雖然大多數的時間是韓靜萱在批奏摺,但尹大衡慢慢的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朝堂上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特別是戶判,因為上次的事情被韓靜萱尋到了許多的錯處,最後直接罷官抄家了,家產被收繳進了國庫,看著從戶判家裡抬出來的一箱箱珠寶金銀等東西,百姓們都拍手稱快,說李暄是一個明君。

  尹大衡覺得自己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在等下去,或許他就會成為下一個戶判,雖然他的女兒是中殿,但是,他看得出來,女兒和李暄是一條線上的,不會站在他這一邊,他相信,當時候她為了李暄還會大義滅親,所以,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權勢,金錢,他怎能輕易放棄。

  「陛下,中殿,陽明君求見。」衡善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噢,他回來了。」李暄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臉上帶著點點笑意,韓靜萱明白,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李暄還是挺喜歡的。

  「是的,陛下。」衡善拱手說道,一臉的恭敬。

  「請他進來」

  「是,陛下。」

  衡善退了出去,走進來的是陽明君,見到主殿上的李暄和韓靜萱,優雅行禮,「參見陛下,參見中殿。」

  「陽明君不用多禮」李暄笑著說道,讓陽明君平身。

  「謝陛下」

  李暄看著陽明君風塵僕僕的樣子,不禁輕皺眉頭,道:「大哥,似乎很匆忙的趕了回來,不知所謂何事?」

  韓靜萱在旁邊不客氣的對著李暄翻了一個白眼,你就裝吧,別以為你真的不知道陽明君匆忙趕回來是為何,能讓陽明君如此的就只能是許煙雨了,韓靜萱很肯定陽明君是得到消息知道許煙雨在皇宮中的消息,所以匆忙之間趕了回來,才會如此。

  「陛下……」陽明君很是為難的看了韓靜萱一眼。

  「大哥請說,中殿也不是外人,一家人,不用見外。」李暄淡笑道,一臉溫柔的看著韓靜萱,陽明君眼神閃爍了一下,一段時日不見,陛下和中殿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那好吧,臣就直說了。」既然李暄已經開口,那陽明君也不用在意這麼多了,對兩人說道:「陛下,宮中近日是否送進來一個巫女。」

  韓靜萱和李暄對視一眼,得,找上門來了,「大哥為何如此問?」李暄抿嘴說道,絕口不提許煙雨的事情。

  「不瞞陛下,前段時間,臣下在外結識了以為女子,是位巫女,但不久前被人抓走了,幾經輾轉,臣下終於打聽到她被送進了皇宮。」陽明君回答道,隱瞞了自己受傷的那一段。

  「看來,那位巫女對陽明君很是重要了。」韓靜萱的話讓陽明君鬧了一個大紅臉,很是尷尬的看著兩人,一臉的不自在。

  「大哥不用害羞」李暄一臉戲謔的看著陽明君,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陽明君喜歡許煙雨,他是知道的,因為許煙雨的假死,兩人也發生了一些矛盾,不過,最後都解開了,能夠看見兩人走在一起,他也很是欣慰。

  「陛下……」

  「好了,那大哥你知道那位巫女的名字嗎?」李暄一臉認真的問道。

  「她沒有名字」

  「怎麼會沒有名字呢?」李暄一臉奇怪的問道,「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陛下……」

  「好了,你就別逗陽明君了,沒有看見他一臉著急的樣子嗎?」韓靜萱出口打斷李暄的惡作劇,得到陽明君一個感激的眼神,「她就在偏殿,應該是你要找的人,不過,我先說清楚,她還要等幾天才能交給你,我和陛下還有事情需要她。」

  「謝謝中殿」陽明君一臉感激的看著韓靜萱,只要不把他們分開就可以了,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

  陽明君走後,李暄拉著韓靜萱的小手,嘀嘀咕咕。

  十天后,尹大衡聯合自己的心腹造反,但韓靜萱和李暄早有準備,等著將他們一網打盡,最後,尹大衡被下了大獄,其他人被抄家殺頭,而李暄看在韓靜萱的面子上,尹大衡被留下了一條命,對於韓靜萱來說,影響不大,既然是李暄的決定,她也不會反對。

  後宮之中,大王大妃和大妃被李暄和韓靜萱的雷霆手段驚住了,因為尹大衡造反的事情,兩人也被嚇住了,最後乾脆交出後宮的權利,也不在干涉朝政,只求平安度日。

  許煙雨最終還是沒有恢復記憶,卻成為了陽明君的王妃,不過,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李暄因為大權在手,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朝堂上的人也見識到他的手段,沒有人再反對了,韓靜萱的一些想法也被用在了朝堂上面,兩年後,當元子出生後時,李暄喜極而涕,悉心的照顧倆母子,等到孩子長大的時候,把皇位傳給了他,攜手韓靜萱一起周遊天下。


第197章 冬日戀歌1

  「靜萱,該起床了,今天要上課了,不然會遲到。」門外傳來韓媽媽溫柔的聲音,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的搖搖頭,女兒什麼時候喜歡賴床了。

  「知道了」韓靜萱按甕聲甕氣的說道,睜開睡眼迷離的眼睛,淡定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這一覺睡得真飽。

  成為韓靜萱是三天前的事情,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夢中醒來,她就從古代穿越到現代來了,還成為了一個和她名字一模一樣的韓國少女,睡了十多年的地板,突然之間換成柔軟的床,韓靜萱還真是很不想從夢中醒來,這得是多大的福利呀。

  在古代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從中殿熬成了大妃,見到自己的兒子登基,結婚生子,似乎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長歎一口氣,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

  洗漱完畢,換上校服,擰著書包和外套下樓,「爸,哥」看著坐在飯桌上面看報紙的中年男子和年輕男子,韓靜萱親切的打著招呼,那兩父子一模一樣的動作讓她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起來了,吃飯吧。」韓爸爸放下報紙,很是溫和的對韓靜萱說道,韓靜萱算是兩夫妻的老來女,對她很是疼愛,對於韓爸爸來說,兒子還粗養,女兒要嬌養,所以,對韓靜萱,韓爸爸總是有許多的耐心。

  「嗯」韓靜萱在哥哥韓澤溪的旁邊坐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一碗粥,「謝謝」。

  「不客氣」韓澤溪面癱的臉嘴角微微勾起,看著妹妹那有點肉嘟嘟的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換來韓靜萱的「怒視」和父母的輕笑聲。

  韓澤溪訕訕地放下自己的手,對著韓靜萱微微一下,示意她開始用早餐不要和自己賭氣,對於這個大自己八歲的哥哥,韓靜萱也很是滿意,雖然今天才是穿越的第三天,但是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韓澤溪對她這個妹妹很是照顧,可以說有向妹控發展的趨勢。

  韓家開著一家小小的建築公司,韓爸爸是社長,韓澤溪畢業以後也在幫韓爸爸打理公司,還有一棟兩層高的小別墅,生活也很是滋潤,韓媽媽雖然是家庭主婦,把家裡卻打理得很好。

  用了早餐,和三人打了招呼,拿著書包和外套出門,韓媽媽依然囑咐韓靜萱注意安全。韓靜萱的家離學校不遠也不近,所以,一直都是坐公車上學,早上正是上學和上班的高峰期,能被擠上車都是幸運的事情,韓靜萱不喜歡和人擠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想著下一次上學的時候能早一點到,不過,事實證明,韓靜萱是幸運的。

  上了公車,韓靜萱看著後排的位置,徑直向後走去,車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韓靜萱很快穩住了身體,看著旁邊向前倒去的身體,快速的伸手攬住了那人的腰身,轉頭,韓靜萱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英俊的臉龐,韓靜萱的嘴角抽了一下,以為救了一個美女,沒想到卻是一個帥哥少年,手臂一用力,讓他站穩,自己放下手,退後兩步。

  「謝謝」少年對著韓靜萱微微點頭,清冷面癱的臉龐嘴角微翹。

  「不客氣」韓靜萱淡笑道。

  轉身,韓靜萱找到位置坐下來。

  少年環顧四周,最後也在韓靜萱的旁邊坐了下來。

  韓靜萱看著窗外,朝陽透過車窗照了進來,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韓靜萱張開右手,然後緊緊握住,就像是握住了那一絲溫暖。

  少年靜靜的看著韓靜萱的側臉,陽光照在她恬靜的臉龐上,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美好。

  「你也是崇江中學的學生嗎?」

  聲音在耳旁響起,韓靜萱轉頭,才知道少年是和她在說話。

  「你也是」韓靜萱聲音中暗含一絲詫異,看著他外套下那崇江中學的特製校服,更加確認心中的猜想。

  「嗯」少年點點頭。

  看得出來,他很少與人交流,不擅長和人交談。

  「韓靜萱,很高興認識你。」說著,對著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

  看著韓靜萱伸出的右手,姜俊尚漂亮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然後伸手握了上去,那微涼的感覺讓人為之心顫,「姜俊尚,很高興認識你。」

  韓靜萱勾起自己的嘴角,這算不算是自己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呢?不過,姜俊尚這個名字還真是有點耳熟,似乎真的在哪裡聽說過一般,但韓靜萱沒有多想,因為,韓國重名的人太多了。

  剛認識的兩人,話都不是太多。

  月臺道了,韓靜萱示意姜俊尚下車,姜俊尚愣了一下,然後提起膝蓋上面放著的書包走下車去。

  「你是轉學生吧」突然間,韓靜萱轉頭對身邊的姜俊尚說道,很是肯定的語氣,不是猜測。

  姜俊尚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的問題呀」韓靜萱聳肩,根據她腦海中的記憶,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就算是前身再喜歡學習,學校裡面的風雲人物他還是認識的,就憑姜俊尚的長相,也算的上是班草、校草之類的人物。

  韓靜萱慢慢的分析道:「首先,你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下車,還是我提醒你的;其次,以你的年紀,應該也就上高二的樣子吧,這也不是新學期,哪有學生不知道在哪裡下車的道理,說實話,以你的長相,還真是容易讓人記住。綜上所述,這不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嗎?」

  「那我應該謝謝你的讚美嗎?」姜俊尚對著韓靜萱微微一笑。

  「只要你不覺得我是在諷刺你就行了」韓靜萱無所謂的說道。

  看著韓靜萱的樣子,姜俊尚有一種很是氣結的感覺,還想說很欣賞她的聰慧,下一秒她卻可以把人氣得吐血。

  「前面轉角就到了」

  姜俊尚點頭。

  韓靜萱向前走了幾步,沒有聽見旁邊的腳步聲,轉頭卻看見姜俊尚悠閒的靠在電杆上面,從荷包裡面掏出一支煙,韓靜萱滿額頭的黑線,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不學好嗎?

  氣悶的走過去,伸手抽點姜俊尚嘴上的香煙,咧嘴道:「小孩子不能抽煙」說罷,將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面,還狠狠得瞪了姜俊尚一眼,誰家的孩子這麼不學好。

  姜俊尚嘴角一抽,他是小孩子嗎?眼前這個女孩子也不見得比他大吧。

  「看什麼看?走啦。」

  「噢」姜俊尚悶悶的跟在韓靜萱的身後。

  韓靜萱側臉看著一臉鬱悶的姜俊尚,開口說道:「你不會認為我是多管閒事吧?」

  「怎麼會」姜俊尚輕聲說道,就算是,但我也不能當面說出來呀,姜俊尚臉色微變,要是我真的說出來,場面會不會很是尷尬呀。

  看著姜俊尚那言不由衷的樣子,韓靜萱很不客氣的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有必要這樣嗎?「其實,就算你說是也覺得無所謂呀。」

  「咳……咳……」姜俊尚被韓靜萱所說的話嗆住了,很是驚悚的看著韓靜萱,這樣就被發現了,看來,眼前這個女生還真是不簡單呀。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韓靜萱直接拆穿姜俊尚的假像。

  「……」姜俊尚愕然,姑娘,你能個我留點面子嗎?

  「哎,你們年輕人就是不學好呀。」韓靜萱歎氣。

  「……」你難道就不年輕了嗎?姜俊尚嘴角抽了一下。

  「要知道,抽煙的害處是日積月累而行成的,對人的危害不易察覺,所以很多都忽略啦他的有害性和致命性,因為香煙中含有大量尼古丁,焦油等多種有害物質在燃燒時釋放出來,會使人患上慢性疾病,去支氣管炎,肺癌等病……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呀。」

  「……」姜俊尚額頭上面青筋暴露,什麼叫做「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呀」,合著你是這樣才阻止我抽煙的。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很認同我的觀點,無言以對了,其實,我也認為我自己說得很對。」說罷,韓靜萱輕笑出聲,連旁邊的姜俊尚看著都呆了一下,想著,其實,這姑娘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很文雅的感覺,但是,她一說話,絕對有氣死人的本事,這就是姜俊尚以後的日子裡對韓靜萱最深刻的認識。

  姜俊尚看著裙角飛揚的韓靜萱,其實,這姑娘是一個話嘮吧。

  但,姜俊尚卻真的猜錯了,從穿越到現在,韓靜萱還真是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然而,對於姜俊尚這種帶點痞子氣勢的少年,她只是本著想好好教育的態度,不讓他走上歧路,不然,社會上又少了一個帥氣的少年。

  「快走,不然就遲到了。」說罷,韓靜萱抓住姜俊尚的右手就快步跑了起來。

  姜俊尚看著被韓靜萱拉著的手,眼睛微閃。

  「在這個學校,你千萬別想著遲到,變色龍天天都守在大門口的。」韓靜萱解釋道,然後放開姜俊尚的手。

  看著自己的右手,姜俊尚把手放進衣服兜裡,「變色龍是誰?」

  「變色龍就是班導老師,他最大的樂處就是處罰遲到的學生。」

  「是嗎?」對於韓靜萱的話,姜俊尚不可置否。


第198章 冬季戀歌2

  和姜俊尚分別以後,韓靜萱去了自己的教室,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和姜俊尚居然這麼的有「緣分」,當然,這不算是孽緣的話。

  在老師和同學的眼中,韓靜萱一直是個好學生,走進教室,把書擺上桌的架勢就明白了。教室裡面依舊是嘻嘻哈哈的笑聲,不一會兒變色龍班導師擰著翹課的學生上了講臺,念檢討書,那嘻哈風格的檢討書讓大家啼笑皆非。

  看著班導師被氣得嘴角不停抽搐的樣子,底下笑聲一片。

  此時,教室的門被敲響了,剛好解了班導師的尷尬,不一會兒,班導師走進來,對下面的學生說道:「好了,各位同學,我們班上來了一位轉學生,進來吧。」

  班導師剛說完,姜俊尚走了進來,順手把教室的門關上。

  教室裡面的女生看見走進來的姜俊尚,驚呼一片。

  「好帥呀」宋金玉用手拍打著同桌男生的肩膀,換來同桌的一眼怒瞪。

  男生癟癟嘴,「不就是長得帥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那是嫉妒,我明白的。」宋金玉揶揄著說道。

  「切」男生轉過頭,不作理會。

  「你就是嫉妒」宋金玉不依不饒的說道。

  「帥能當飯吃嗎?能當卡刷嗎?」男生白了宋金玉一眼。

  「難道你不知道嗎?有一句話叫做『秀色可餐』嗎?」宋金玉鄙視了一下男生的智商,很明顯的問題嘛,看著長得醜的人,吃飯多影響胃口呀,拜託,不吐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哦,原來這句話還可以這樣解釋的,那你今天的午飯被我徵用了,謝謝。」男生看著宋金玉那一臉便秘的樣子,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韓靜萱聽著這些無聊的對白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早在姜俊尚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她就看見了他,當然,她也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姜俊尚也發現了她。

  「那不是今天早上和韓靜萱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嗎?」孔辰淑扯著鄭惟珍的袖子,張大了自己的嘴巴,早上看著兩人,覺得關係挺好的,沒有想到他是轉學生。

  鄭惟珍抬頭看去,然後微微點頭,的確是和韓靜萱一起的那個男生,早上,剛好碰到了韓靜萱將姜俊尚嘴上的煙抽掉的那一幕,「他們應該認識吧」鄭惟珍猜測道。

  「或許吧」孔辰淑開口說道。

  班導師拿著姜俊尚的轉學通知書給大家看,一臉的與有榮焉,「他是首爾科學高中的轉學過來的。」

  「哇……」座位上嘩聲一片。

  「名字叫……」

  「我叫姜俊尚」姜俊尚回答道,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嗯,同學們,以後要好好相處,現在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姜俊尚同學。」說完,班導師帶頭鼓掌,下面的學生也掌聲熱烈,姜俊尚對著他們微微鞠躬。

  「姜俊尚同學,你就坐韓靜萱同學旁邊空著的位置。」班導師拿著教棍指著韓靜萱旁邊空著的位置,韓靜萱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姜俊尚會轉到他們班上,而且還和她成為了同桌,而姜俊尚視線看向韓靜萱,眼睛裡面帶著一絲笑意。

  韓靜萱忍不住癟癟嘴,笑得這樣花姿招展幹什麼?

  「班長,看看有沒有空的置物櫃讓他先用。」班導師吩咐著金相奕。

  「是,老師。」金相奕站起來回答道。

  班級晨會結束,姜俊尚背著書包在韓靜萱的旁邊坐下來。

  「嗨,同桌,我們還真是有緣呀。」姜俊尚看著韓靜萱那瞬間僵硬的動作,嘴角微微上翹。

  韓靜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然後幽幽的說道:「你確定這不是孽緣?」

  姜俊尚被韓靜萱的話逗得笑出聲來,「孽緣也是緣呀」,韓靜萱以為姜俊尚也該是那種很悶騷的人,沒有想到,他的笑點這麼低。其他人聞言都轉過來看著他們兩人,大部分女生都一臉羡慕或者是嫉妒的看著韓靜萱,看樣子,韓靜萱以前應該和姜俊尚認識。

  鄭惟珍轉頭偷偷的看著說話的倆人,心中很是好奇。

  「長得真帥」吳彩琳一臉陶醉的看著姜俊尚,再看看她旁邊的韓靜萱,更加的羡慕,韓靜萱長得很漂亮,學習成績也好,家世也不錯,但是,在班上的人緣卻不是很好,用韓靜萱自己的話來說叫做好到沒有朋友。

  聽到身後吳彩琳的話,鄭惟珍也忍不住轉過頭來。

  「你說的是那個轉學生嗎?」孔辰淑很是好奇的問道,用手指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覺得還好呀。」

  「呀,你看看我們班上的男同學哪個有他帥呀?」崔真心恨鐵不成鋼的用筆敲了一下孔辰淑的腦袋,她這是什麼眼光呀。

  「就是呀,就我們班上那些歪瓜裂棗,別開玩笑了。」吳彩琳嗤笑出聲。

  「我剛我從老師辦公室經過的時候,聽說他在科學高中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參加過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還拿過第一名。」崔真心一臉崇拜的說著,這得有多厲害呀,長得這麼帥,成績好這麼好。

  吳彩琳聞言,雙手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桌子,開口對幾個女生說道:「姜俊尚,他是我的了,你們以後少打她的注意。」眼中的勢在必得讓人心驚,其他女生都愣住了,接著笑出聲來。

  一群女生看著吳彩琳起身向姜俊尚的方向走去,面露鄙夷之色,等著她吃癟。

  吳彩琳雙手環胸,一臉笑意的站在姜俊尚的面前。

  韓靜萱單手撐著腦袋,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你好,我是吳彩琳,幸會了。」

  姜俊尚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看書。

  看著吳彩琳那一臉尷尬的樣子,韓靜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吳彩琳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魅力在姜俊尚這裡居然失效了,狠狠得瞪了一臉坐在姜俊尚旁邊的韓靜萱,然後轉身離開。

  韓靜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無辜,「我這算是躺著也中槍嗎?」看著姜俊尚那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韓靜萱覺得很是不爽。

  「桃花開得不錯呀」韓靜萱在旁邊幽幽的說道,語氣很是曖昧。

  姜俊尚轉頭,漆黑的眼眸就這樣盯著韓靜萱,「你這是在吃醋嗎?」

  「咳……咳……」韓靜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能不能不要說這樣驚悚的話?很嚇人的。」

  「是嗎?可是,我不覺得呀。」姜俊尚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的味道,聽得韓靜萱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那邊,一群女生看著挫敗走回來的吳彩琳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幸災樂禍,「真糗呀」。

  吳彩琳很是惱怒的看著這群女生,大聲說道:「笑……有什麼好笑的,大不了你們去試試看,看看他理不理你們。」吳彩琳本來心裡就火大,現在聽到孔辰淑他們的笑聲,心裡更是不爽。

  崔真心癟癟嘴,眼睛裡面的鄙夷一閃而過,「彩琳呀,我們是有自知之明的。」那意思很明顯,是你自己沒有自知之明,「那也有可能說明你的魅力不夠呀,沒看見韓靜萱和他挺聊得來嗎?」

  「就是呀,這可不能怪我們呀。」孔辰淑在旁邊附和道。

  兩人的話戳中了吳彩琳的痛楚,本來就不爽的她更加的心情煩躁起來,看著和姜俊尚說話的韓靜萱眼神裡面滿是怒火。

  「可能別人不喜歡你這種類型吧」崔真心的話就像是拿著刀子插在吳彩琳的心臟上,讓她一口悶氣直接憋在胸口。

  吳彩琳很是憤恨的看著韓靜萱,我一定不會輸給她。

  當然,韓靜萱那敏感的神經也察覺到了那群女生的視線,不過,她卻沒有在意,穿越第三天的收穫,認識了一個朋友並且成為了同桌。

  「你好,我是金相奕,請多多指教。」班長金相奕走了過來,對著姜俊尚友好的伸出右手。

  「……」姜俊尚停止和韓靜萱的說話,抬頭看著他,沒有其他的動作。

  金相奕訕訕地收回自己的右手,臉上的笑意不減,「你今天才轉學過來,要選擇一下參加什麼社團?」

  「我沒有興趣」姜俊尚淡淡的說道,他還真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在科學高中的時候,姜俊尚就因為學習成績好的關係老師沒有強求過他。

  不遠處,鄭惟珍也聽見了姜俊尚的話,看著姜俊尚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很是替金相奕抱不平,第一天上課就這樣和班長唱反調,真不是一個好學生,不過,心中對他的好奇卻越來越重,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第一名,一個會抽煙的學生。

  「你不能拒絕,每個學生都選擇了社團。」金相奕並沒有因為姜俊尚的拒絕而生氣,相反的,他臉上還帶著友好的微笑,求助般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韓靜萱,沒有辦法,他就覺得韓靜萱是一個列外,居然能夠和看起來很冷酷的姜俊尚聊天,剛才他可是沒有搭理吳彩琳。

  對上金相奕的眼神,韓靜萱滿是無奈,沒有辦法,誰叫金相奕是她為數不多朋友中的一個,還是關係相對較好的哪一個。

  「就隨便選一個吧」韓靜萱對姜俊尚說道。

  聞言,金相奕嘴角抽了一下,韓靜萱同學,我是叫你幫忙,不是叫你搗亂呀。

  「隨便嗎?」姜俊尚漂亮的眼眸忽閃忽閃的,「那你選的是什麼?」很顯然,他這句話問的是韓靜萱。

  「音樂社,誰叫我老媽喜歡鋼琴呢。」韓靜萱聳肩。

  「那我就選音樂社吧」姜俊尚的社團就這樣被確定了下來,金相奕得到了答案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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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冬季戀歌3

  韓靜萱瞄了一眼姜俊尚,嘴角忍不住僵了一下,這會不會太敷衍了。

  姜俊尚挑眉,看著韓靜萱的樣子勾起了嘴角。

  作為同桌,午飯的時候,韓靜萱還是很體貼的帶著姜俊尚去了食堂,韓靜萱告訴他,也可以自己帶盒飯,食堂裡面為學生準備了很多的微波爐。

  課後,韓靜萱要打掃教室,告訴了姜俊尚一聲讓他先回家,對於第一天認識的同桌兼朋友,或者還算上一層同路回家的關係,韓靜萱對他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教室打掃完畢,韓靜萱和其他同學打了招呼,擰著書包出了教室,在轉角的位置看見姜俊尚靠在牆上,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複雜感覺,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你怎麼還在這裡?」韓靜萱上前兩步走了上去。

  「等你呀」

  姜俊尚的話一如既往的少。

  「噢」韓靜萱靜靜的走在姜俊尚的旁邊,卻很是欣喜,她這個朋友還是挺不錯的。

  一路上,姜俊尚的話不是很多,但也不至於相處起來讓兩人尷尬,韓靜萱也知道姜俊尚住在一幢離韓靜萱家不遠的小別墅裡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都相處得很是不錯。

  姜俊尚的成績很好,也很受班上女生的歡迎,雖然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冷著一張臉。

  韓靜萱一直覺得姜俊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姜俊尚的秘密,這個秘密,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的親密起來。

  「這個東西是你剛才掉地上了」韓靜萱把一張被燒掉一部分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姜俊尚的手中,韓靜萱很明顯的感覺到姜俊尚的手僵硬了一下,照片上是一男一女,那個男人韓靜萱也認識。

  「謝謝」姜俊尚淡淡的說道,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

  「這個男人……」韓靜萱欲言又止,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

  姜俊尚抬眼看著韓靜萱。

  「你認識他……」姜俊尚很是肯定的說道。

  「嗯」韓靜萱點點頭。

  姜俊尚看了一眼吵鬧的教室,讓後拉著韓靜萱的手走了出去,留下教室裡面的人一臉呆滯。

  吳彩琳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很是憤恨,眼睛死死的盯著姜俊尚牽著的韓靜萱的手,心中很是嫉妒,為什麼牽著的不是她的手呢?

  鄭惟珍和金相奕坐在一起討論問題,看著兩人離開,鄭惟珍很是好奇,他們是在談戀愛嗎?而金相奕很是為自己的朋友擔心,很明顯啊,姜俊尚不怎麼合群。

  孔辰淑滿臉羡慕,「姜俊尚和韓靜萱還真是般配呀,真羡慕他們倆。」

  「般配什麼呀?」吳彩琳瞪大了眼睛看著孔辰淑,一臉的不滿。

  「切……」孔辰淑癟癟嘴,你的羡慕嫉妒恨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姜俊尚就是不喜歡你這種嫉妒心重的女生。

  姜俊尚一直拉著韓靜萱的手到一片小樹林才停了下來。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姜俊尚一臉期待的看著韓靜萱,心裡卻很是不安,只有找到照片上的那個人,他才能夠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他不想一輩子不明不白的活著。

  「他叫金棟煥,是金相奕的爸爸,是漢陽大學的一名數學教授,和我媽媽是同學。」韓靜萱回答道,其實,她也可以對他使用讀心術來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但是,她沒有使用,這是姜俊尚自己的事情,她可以給他一定的幫助,但是告不告訴自己是他的事情。

  「同學嗎?」姜俊尚的眼睛微微一亮。

  「是呀,他們以前是高中的同學,只是最後我媽媽考進了首爾大學的藝術系,因為我和金相奕最後在一個班上課,最近幾年才慢慢聯繫起來的。」

  「謝謝……」姜俊尚抿嘴說道,雖然從韓靜萱的口中得到的資訊不實很多,但是,這些已經足夠幫得上自己了。

  「不用客氣」韓靜萱微微笑道。

  看見韓靜萱這樣的表情,姜俊尚有些微微洩氣。

  「難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我為什麼找他嗎?」

  韓靜萱聞言莞爾一笑,「你想對我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韓靜萱並不著急知道姜俊尚的答案。

  「好吧,等你想知道的時候我在告訴你吧。」對於韓靜萱,姜俊尚沒有想過隱瞞他什麼?更多的時候,他想得到別人的關心,或者說,單親家庭出生的孩子都缺少愛,也缺乏安全感。

  在資料室裡面,姜俊尚找到了她母親的畢業照,上面有韓靜萱的母親還有金相奕的爸爸,心中更加的確定,或許金相奕的爸爸會知道很多,更或許……他不敢再想下去。

  「今天下午你別等我了」半晌,姜俊尚開口說道。

  「好」韓靜萱沒有再問,她也猜得到,姜俊尚可能是準備去看看金棟煥,剛好,明天週末,今天晚上沒有夜間自習。

  公車上,韓靜萱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自己左邊的座位,直到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才反應過來,搖搖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習慣一個人了,無奈的搖搖頭,眼睛看向窗外,思緒飄遠。

  漢陽大學和韓靜萱他們所讀的高中相距不遠,姜俊尚早就打聽好了金棟煥有課,他剛好可以趕上最後一節課,找到金棟煥上課的教室,姜俊尚在後面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講臺上的金棟煥帶著眼鏡,雖然已經步入中年,看起來很是和藹的樣子。姜俊尚的視線始終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直到被金棟煥點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那位同學,請到前面來,試著演算一下這道題目。」金棟煥對著姜俊尚招招手。

  姜俊尚微愣了一下,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走了下去。

  「我只想知道你明白了多少?不必有壓力。」金棟煥一臉笑意的說道。

  看了一下黑板上面的題目,姜俊尚拿著粉筆在黑板上面寫下了自己演算的方法。

  下面的學生交頭接耳起來,金棟煥看著姜俊尚演算的過程慢慢變得驚訝起來,最後直接摘掉了自己的眼鏡,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演算公式,答案居然是正確的。

  「抱歉,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公式,能問一下是誰發明的嗎?」金棟煥雖然說著話,但是視線一點也沒有從黑板上面挪開。

  姜俊尚面癱的臉看起來冷冷的,「是誰發明的很重要嗎?」

  「這倒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金棟煥並沒有應為姜俊尚的話而生氣,相反的,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減。

  「這只是按照我的方式來演算的」姜俊尚回答道,心裡卻十分的矛盾。

  「呵……」金棟煥輕笑出聲,看著他衣服上面那高中生特有的標誌更是驚異起來,而且還是和相奕一個學校的,「怎麼?你還在念高中。」看著姜俊尚那沉默的樣子,金棟煥確認了答案,高中生居然會做大學二年級的高數,真是不簡單呀。

  下面的學生更是一片譁然。

  「高中生能計算出來,真是讓人驚訝,不過,你為什麼來聽我的課?」金棟煥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這個學生難道是找自己的嗎?

  「是因為好奇心和想像力。」

  姜俊尚的答案模淩兩可,金棟煥知道自己現在問不出來什麼,等到下課的時候再問吧。下了課以後,金棟煥看見姜俊尚起身走出教室,快速的收拾東西,讓後追了上去。

  「同學」

  姜俊尚聽到金棟煥的聲音,腳步頓了一下。

  「那位同學」

  姜俊尚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追上來的金棟煥。

  「你……是不是專程來找我的。」金棟煥掛著和煦的笑容,讓人看起來覺得很是親切,「你是為了保送大學的事來的嗎?」金棟煥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聽了金棟煥的話,姜俊尚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自己還真是不能期待,「理由我已經說過了,我來這裡是找人的,因為好奇心和想像力。」

  金棟煥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金相奕的話打斷了。

  「爸」金相奕看見金棟煥,快步走了上來。

  「相奕……」金棟煥的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

  姜俊尚看著兩父子的互動的表情,默默的轉身離開,等到金棟煥和金相奕說完話的時候,金棟煥再想起姜俊尚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他的影子了。

  姜俊尚說不出自己此時心中的感受,酸酸的,堵堵的,悶悶的。

  回到家,李伯正在打掃院子,見到姜俊尚,李伯對著他微微點頭,「少爺,夫人剛到。」姜俊尚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並沒有絲毫的開心,提步走進了房門,換下校服,在餐桌上面見到了準備豐富晚餐的母親。

  「你不是說要留在日本嗎?」姜俊尚在薑美熙的對面坐了下來。

  「噢,公演開始前我回來一趟,順便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什麼時候回去?」

  聽到姜俊尚的話,薑美熙拿著杯子的手一頓,歎氣一聲,「不用你說我也會儘快回去,我已經定好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噢」姜俊尚悶悶的吃著飯,沒有說話。

  「對了,照你的意思搬到這裡來還高興吧,你這孩子真奇怪,就要去美國了,你怎麼還想轉學到這裡讀書?」薑美熙真是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心裡在想些什麼?

  「那裡不是媽媽的母校嗎?充滿了你和爸爸回憶的地方。」

  薑美熙停下手,抬眼看著姜俊尚,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誰是你爸爸?」

  「等著你告訴我」

  「你沒有爸爸,他已經死了。」

  姜美熙的話讓姜俊尚的心沉到了穀底。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你在這裡的學業結束以後就儘快去美國。」說罷,薑美熙放下筷子,起身走出了飯廳,姜俊尚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沒有了胃口。

  
第200章 冬季戀歌4

  和姜俊尚家冷清的局面不同,金相奕家裡確是一片溫馨的場面,姜俊尚站在金家的院牆外面,看著金相奕一家人的幸福場面,說不羡慕那是假的,在他的記憶裡面,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畫面,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他出生在單親家庭,在他的記憶裡面只有媽媽,外公、外婆,還有李伯和李嬸,媽媽是一個鋼琴家,一年365天基本上有300天在國外,剩下的日子只有65天陪著自己,所以,外公和外婆是他記憶裡面最深刻的人,直到最後外公和外婆病逝,他慢慢的變得孤單起來。

  小時候,他也是很調皮的孩子,也有和小夥伴一起玩,只是,最後,他們說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很排斥他,漸漸的,他就慢慢待在家裡,曾經,他也問過媽媽,他的爸爸在哪裡?為什麼他沒有爸爸,最後,他被媽媽揍了一頓,看著外婆落淚的樣子,他再也沒有開口問過這些,只是把這一份思念偷偷的藏在心裡。

  那張媽媽和金相奕爸爸的合照,還是他小時候偷看媽媽燒掉那些東西時偷偷藏起來的,他的手還因此被燙傷過,小時候落下的疤痕現在已經痊癒了,而那一張殘缺的照片卻被他好好的保存了起來,要不是媽媽準備讓他去美國讀書,他在想,他是否還和以前一樣選擇逃避。

  看著室內溫馨的一家人,姜俊尚長歎一口氣,在這一刻他突然間嫉妒起金相奕來。

  「你在看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姜俊尚一跳,轉頭看著提著兩個大大的塑膠袋的韓靜萱。

  「沒什麼?」姜俊尚如無其事的說道,然後伸手將兩個袋子提在手中。

  「是嗎?」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很明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韓靜萱見他不願意多少,也只能作罷,見姜俊尚提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她也不反對。

  「你不會告訴我你是路過吧?」韓靜萱略帶揶揄的話讓姜俊尚那句「我其實只是路過」吞沒在嘴邊,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韓靜萱怎麼可能會相信他這樣的回答,相信了才是傻子,很明顯,韓靜萱不是傻掉的那一個人。

  「你怎麼不說話?」見姜俊尚悶悶不樂的樣子,韓靜萱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卻不想被姜俊尚一把抓在手中,那微涼的手指讓他忍不住微微皺眉,緊緊的抓著,卻也捨不得放開。

  「你都說完了,還要我說什麼?」姜俊尚的嘴角微微翹起,本來鬱悶的心情現在卻一掃而空。

  韓靜萱忍不住癟癟嘴,小聲的嘀咕道:「一點都不可愛。」

  姜俊尚嘴角一僵,可愛嗎?可愛應該和他搭不上邊吧。

  「你買的是什麼呀?」兩個塑膠袋加起來還是挺重的,不過,她那小身板能擰得動還真是不容易呀。

  「噢,那個……週末,父母都不在家,我哥有應酬,我出來屯點糧。」韓靜萱笑著說道。

  聞言,姜俊尚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眼睛快速瞟了一下韓靜萱那纖細的腰身,她兩天吃得完這裡的東西嗎?

  「看什麼看?」韓靜萱瞪了他一眼。

  「沒看什麼」姜俊尚訕訕的說道,只是他肚子裡面傳來的轟鳴聲讓韓靜萱忍不住笑出聲來。

  「咳……」韓靜萱輕咳一聲,看著姜俊尚那紅紅的耳根,揶揄著說道:「你餓了,沒吃飯?」

  姜俊尚雙眼看向遠方,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韓靜萱的話,難道他要告訴韓靜萱他沒有胃口,所以出來走走,然後被她遇見了。

  「別不好意思,咱倆誰跟誰呀?」韓靜萱上前拍了拍姜俊尚的肩膀,墊著腳尖,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姜俊尚默然,姑娘,你覺得這個的動作真的適合你嗎?還有,你真矮。

  所以,這是韓靜萱被嫌棄的節奏嗎?

  「正好,我也還沒有吃飯。」

  所以,姜俊尚最後被韓靜萱撿回了家。

  和薑家剛買的房子不同,韓靜萱家裡面的裝修無疑不透露出溫馨的感覺。

  進門換了拖鞋,姜俊尚在韓靜萱的帶領下將東西放進了廚房,然後韓靜萱再分門別類的將東西放進了冰箱或者是儲物櫃裡面。

  「你喜歡吃什麼?」韓靜萱看著站在廚房門口的姜俊尚,開口問道,用手掂了掂手中的排骨,再看了看不遠處的雞肉,真是難以抉擇。

  「我不挑食的」姜俊尚抿嘴說道,將那一句「你做的東西能吃嗎?」壓了下去。

  「能吃辣的嗎?」

  「可以,但是,也不能太辣。」太辣的東西他也受不了。

  「噢」韓靜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要幫忙嗎?」姜俊尚看著韓靜萱一個人在廚房裡面忙碌,挽著袖子走了過來。

  「可以,你先把那個雞肉洗一下,我等會做幹鍋雞。」韓靜萱指了一下不遠處放在盆裡面的雞肉,直接將排骨放棄了。

  「好」

  韓靜萱估計了一下兩個人的飯量,估計也吃不了多少,一個幹鍋雞,一個素菜,一個湯就差不多了,再弄了點米飯。

  看著姜俊尚把雞肉洗乾淨,韓靜萱快速的將它切成塊狀,那俐落的動作讓姜俊尚很是驚訝,韓靜萱又指揮姜俊尚將香菜、蔥、薑、大蒜等東西洗好備用,一個小時以後,色香味俱全的幹鍋雞就出爐了,緊接著是一個蒜泥青菜,最後是一個湯。

  「試試看,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韓靜萱遞給姜俊尚一碗湯。

  「謝謝」姜俊尚接過韓靜萱遞過來的湯,嘗了一下,「味道很好」比五星級酒店裡面大廚的手藝不妨多讓。

  「謝謝誇獎」韓靜萱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看著姜俊尚那鬆開那緊皺的眉頭,心裡也放心了不少,她還真的怕他吃飯的時候一直皺眉,把蒼蠅都夾死。

  「我以後可以經常過來嗎?」

  韓靜萱聽明白了姜俊尚的話,他的意思是說,他可以經常來蹭飯嗎?

  「可以」韓靜萱點頭,表示自己並不反對。

  「謝謝」姜俊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是滿意,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

  「但是,洗碗是你的事情。」討價反價,韓靜萱樂此不疲。

  「可以」姜俊尚輕易就答應了韓靜萱的條件,當然,比起自己餓肚子來說,這些真的不算什麼,要想得到,總得要付出才行呀,他可不是一個愛佔便宜的人。

  晚飯結束,洗碗的當然是姜俊尚,雖然他很少做家務,但他在韓靜萱的幫助下也做得有模有樣,收拾好廚房,姜俊尚想到家中的母親就起身和韓靜萱告辭,韓靜萱把他送出門外,對著他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第二天,姜俊尚送薑美熙去機場,回來的時候,經過韓靜萱的家,看見她正在院子裡面跑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提著的袋子,姜俊尚猶豫了很久,最後才決定按響了門鈴。

  「是你」韓靜萱看了一眼門口的姜俊尚,打開門讓他進來。

  「吃早餐了嗎?」

  「還沒有」韓靜萱拿著毛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面的細汗,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姜俊尚,「你這麼早出門?」

  「剛剛送我媽媽去機場,回來的路上順便買了點早餐。」

  韓靜萱接過姜俊尚遞過來的袋子看了一下,有韓式的土豆煎餅和泡菜煎餅,「正好,我今天早上熬了素菜粥,你等我一下。」說罷,韓靜萱快速的上樓,洗了一個戰鬥澡,換了一套衣服走下樓來,發尖還帶著水珠。

  姜俊尚一看韓靜萱的穿著就知道她去幹了什麼,耳根微微泛紅。

  走進廚房,韓靜萱把熬的皮蛋瘦肉粥端出來,還特地拿出韓媽媽做得泡菜,粥配著煎餅、泡菜,很是美味。

  砰地一聲,門從外面打開了,韓澤溪擰著文件袋走了進來,看見在飯桌上面吃飯的兩人瞪大了眼睛,韓澤溪眼睛死死的盯著姜俊尚,腦袋飛快的運轉著,這個臭小子是誰?為什麼會在自己家裡面,還有,為什麼一大早和自己妹妹在一起吃早餐,難道是小妹戀愛了,趁著爸媽和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在家中約會。

  看著走進門的人,姜俊尚拿著勺子的手抖了一下,他可以很肯定,這個男人就是韓靜萱的哥哥,看著他那明顯對自己不待見的眼神,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禮貌的對著韓澤溪問好,「你好」。

  韓澤溪對著他點點頭,看向自家妹子,用眼神示意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哥,你不是說出差嗎?怎麼這麼早回來。」韓靜萱很明顯不理會韓澤溪的眼神,徑直問道,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韓澤溪心裡冒著酸水,妹妹長大了,都不喜歡自己了,居然這麼問自己。

  「臨時取消了計畫」韓澤溪雖然在回答韓靜萱的問題,但是,視線卻沒有從姜俊尚的身上已開過,上下打量了姜俊尚,隨後又暗自點頭,長得也人模人樣的,雖然比不上自己。

  「哦,吃早餐了嗎?」

  「吃了」說罷,韓澤溪對著姜俊尚挑挑眉,一臉炫耀的架勢,看吧,我妹妹最關心的還是我。

  姜俊尚接收到韓澤溪的眼神,差點被他幼稚的樣子逗笑了。

  「小萱,不介紹一下嗎?」

  「姜俊尚,我同學,住前面不遠處,我哥,韓澤溪。」韓靜萱相互為兩人作了介紹,無視兩人眼中火花四濺的情形。

  「你好」

  「你好」

  兩人相互打招呼。

  「你們慢慢吃飯,我看一會報紙。」說罷,韓澤溪坐在不遠處看著報紙,視線卻沒有離開兩人,於是在韓澤溪那鐳射般的視線下,姜俊尚很是尷尬的吃完了早餐。


第201章 冬季戀歌5

  趁著韓靜萱洗碗的時間,韓澤溪一把將姜俊尚拽到自己身邊,左手勾住他的脖子,微眯著眼睛,開口問道:「小子,你和我妹妹怎麼認識的,老實交代。」語氣微冷卻帶著八卦的味道。

  姜俊尚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面部僵硬著,滿頭黑線的看著韓澤溪,第一眼見到韓澤溪的時候,他那面癱的樣子讓姜俊尚以為他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或許跟他自己是同一類人,然而他的行為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真是不可貌相,大哥,你確定你勾著我脖子的動作真的適合你的紳士風度嗎?還有,妹控是一種病,得治。

  「我們是在公車上認識的,還有,我們是同桌。」儘管姜俊尚覺得自己很是無力,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了韓澤溪的問題,心裡忍不住嘀咕道,都是一個父母,為什麼人和人相差這麼多呢,妹控還真是可怕呀,於是,在姜俊尚的心裡對韓澤溪有了這樣一個定位。

  「……」韓澤溪無語問天,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嗎?還有,他的妹妹還不到十八歲,早戀真的好嗎?要是讓韓靜萱知道他此時心中的想法,一定會說韓澤溪想得太多,這個根本就沒有什麼直接聯繫好吧。

  「有問題嗎?」姜俊尚不解的問道,現在的男人都這樣八卦嗎?還有,你確定自己和韓靜萱是兄妹嗎?難道真的是一種米養百種人。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還是很大的問題。」韓澤溪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不簡單。

  「有什麼問題?」姜俊尚皺眉,心中卻很是驚醒,他是不喜歡自己嗎?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呀,真是費解。

  「說,臭小子,你是不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韓澤溪看著姜俊尚,咬牙切齒的問道。

  姜俊尚聞言眼神微閃,看著廚房裡面忙碌的韓靜萱,此時,他真的很是迷茫,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韓澤溪的話,而韓澤溪看著不說話的姜俊尚,似乎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怎麼?被我發現了,無言以對了。」韓澤溪挑眉看著姜俊尚,似乎對眼前這個少年很是感興趣,可以說,他是對韓靜萱帶回家的第一個男生很感興趣,或許,有時候,男人八卦起來的興致不必女人少。

  「……」姜俊尚看著韓澤溪,抿嘴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

  「只是覺得前輩給我的感覺打破了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姜俊尚嘴角微微勾起,韓澤溪和韓靜萱給他的印象都很不錯,倆人不說話的時候,板著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很難讓人接近,但看韓澤溪一副面癱的長相,卻很是話嘮,而事實上,韓澤溪也只是遇到韓靜萱的事情才會如此多話。

  「呵……」韓澤溪輕笑出聲,「叫我澤溪哥吧,你是說我話挺多的吧,其實,要是你有一個妹妹,你也一樣會擔心有一天她會被一個臭小子拐走。」說罷,韓澤溪還狠狠得瞪了姜俊尚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他是擔心韓靜萱被姜俊尚拐走。

  「……」姜俊尚垂下眼瞼,韓澤溪的話讓他的心堵堵的,有一個妹妹,應該很幸福吧。

  當然,姜俊尚的表情沒有逃過韓澤溪的眼睛,韓澤溪了然,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也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對著他點點頭,然後走進了廚房,幫著韓靜萱洗水果,然後摘了一顆葡萄放進韓靜萱的嘴裡,客廳裡面的姜俊尚看著韓靜萱兄妹倆溫馨的相處畫面有點心口微酸的感覺,孤單,原來一直都伴隨著自己。

  或許,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韓澤熙是一個很冷的人但是,一遇上妹妹的事情,他就變得嘮叨起來,血緣真的是一個很是神奇的東西。

  和韓靜萱兩兄妹告別以後,姜俊尚有點悶悶的回到自己家,但內心卻覺得很是溫暖,或許,有這樣的家人,他也會很幸福吧,想著韓靜萱在廚房裡面做飯的場景,姜俊尚的嘴角微微翹起,自己是一個人孤單太久了嗎?或許有一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也挺不錯的,這個想法在姜俊尚的腦海中閃過,韓靜萱的臉在他的眼前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週一,又是一周的開始。

  第一次,韓靜萱居然遲到了,看著變色龍拿著教棍拍在男生的肩膀上面,韓靜萱嘴角微抽,用手拽住想要繼續往前走的姜俊尚,眉眼微挑,說道:「難道你想送上門被變色龍修理嗎?」

  姜俊尚朝變色龍的方向看了一眼,很識時務的跟上韓靜萱的步伐,開玩笑,送上門被虐可不是他的風格。

  韓靜萱和姜俊尚朝不遠處的轉角走去,恰好,鄭惟珍雙手撐著圍牆,一副很洩氣的樣子,見到韓靜萱和姜俊尚走過來,面色很是驚訝,繼而又變得尷尬起來,就像是被撞破了什麼秘密一般,她可沒有忘記這段時間班上的同學都在傳兩人在談戀愛的事,雖然,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撞見倆人單獨在一起還是很詫異的。

  「看吧,還是有聰明人。」韓靜萱用手肘捅捅姜俊尚的肚子,一臉的笑意,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遇上了鄭惟珍這個「遲到大王」,真是很有緣分呀,看來她以前還真沒有少爬這堵牆。

  姜俊尚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對於韓靜萱的話他還是很贊同的,翻牆,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看著兩人,鄭惟珍對著他們點點頭,心中卻忍不住慌亂起來,她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上韓靜萱和姜俊尚,雖然韓靜萱在學校和同學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有一個作為班長大人的朋友,金相奕對她卻很是照顧,而金相奕也算得上是她的好朋友,雖然她和韓靜萱很少在一起玩,但也卻從金相奕的口中對她有所瞭解。

  對於鄭惟珍來說,她除了愛遲到以外,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好學生,而對於韓靜萱來說,遲到卻一次也沒有再她的身上出現過,能夠看見韓靜萱遲到一次還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看著鄭惟珍那微紅的耳根,韓靜萱也知道就算是最低的那一米六的圍牆對於她來說翻過去也是有一點困難的,韓靜萱在姜俊尚旁邊輕聲說道:「輪到你英雄救美了,還不去表現一下。」

  「我看起來是這樣多管閒事的人嗎?」姜俊尚嘴角微啟,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看了一眼鄭惟珍,然後收回自己的視線,他認識這個女生,和自己一個班,是同學,至於叫什麼名字,很抱歉,他還真是想不起來。

  韓靜萱眼睛滴溜溜直轉,姜俊尚一看就知道她在打壞主意,可以這麼講,經過和韓靜萱一段時間的相處,姜俊尚對韓靜萱也很是瞭解,「我還真的以為你是這樣的人」,說罷,韓靜萱對著他挑挑秀眉,一副挑釁的樣子。

  姜俊尚無聲歎氣,無聲的呐喊:能別捉弄我嗎?

  可惜,韓靜萱沒有用讀心術,所以聽不到姜俊尚此時內心的想法,相反的,韓靜萱對於捉弄姜俊尚的事情可是樂此不疲,就像是吸食了罌粟一般,已經上癮了。

  「要幫忙嗎?」韓靜萱走上前去,對鄭惟珍開口問道。

  對於韓靜萱上前搭話,鄭惟珍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反應過來後,微紅了臉頰,連忙擺手說道:「啊……不用了。」

  「真的嗎?」韓靜萱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對於鄭惟珍的拒絕完全是在韓靜萱的意料之中,之所以上前搭話也是因為她和金相奕的關係。

  「嗯,謝謝。」鄭惟珍點點頭,禮貌的道謝。

  「那好吧」韓靜萱見姜俊尚走過來,對著他微微一笑,左手搭在圍牆上面,雙腳輕輕點地,左手微微用力,輕鬆越過圍牆,乾淨俐落的落在地面上,看得旁邊的鄭惟珍瞪大了雙眼,姜俊尚也是一臉的詫異,她這武力值夠強的。

  看了一臉呆滯的鄭惟珍,姜俊尚輕鬆的越過圍牆站在韓靜萱的身邊。

  鄭惟珍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站在牆內的那一對俊男美女,真心覺得兩人很是般配,鄭惟珍站在牆外很是洩氣,為什麼他們這麼輕鬆就過去了,而自己卻覺得很是困難呢?難道是自己品質過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那我們就先走了」說著,韓靜萱對著鄭惟珍揮揮手,準備轉身瀟灑離去。

  「那個……韓靜萱,等一下。」猶豫再三,鄭惟珍還是出口叫住了韓靜萱,畢竟和被變色龍教育相比,放下面子找韓靜萱幫忙還真是算不了什麼大事。

  「有事?」韓靜萱停下自己準備邁出去的腳步,轉頭看著牆外的鄭惟珍。

  「能幫我一下嗎?拜託了。」鄭惟珍雙手合十,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韓靜萱。

  韓靜萱無聲歎氣,點點頭,誰叫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對著她撒嬌呢?輕輕一躍,坐在圍牆上面,對著鄭惟珍伸出自己的雙手,鄭惟珍見狀,連忙將自己的雙手搭在韓靜萱的手心裡,鄭惟珍只覺得身體一輕,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牆內,而韓靜萱和姜俊尚已經只剩下遠處的背影了,「謝謝」,鄭惟珍對著韓靜萱的背影大聲的喊道,繼而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你不等著她一起?」姜俊尚看著一臉輕鬆的韓靜萱開口說道。

  聞言,韓靜萱停下自己的腳步,一臉揶揄的表情看著他,「怎麼?沒有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吃醋了?」

  「怎麼會呢?」姜俊尚嘴角微翹,伸手揉亂了韓靜萱的秀髮,那柔軟的觸覺讓他愛不釋手,看著韓靜萱那怒瞪的眼神姜俊尚輕笑出聲,真的,他想這樣做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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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冬季戀歌6

  每天午飯過後,韓靜萱都會拿著一本建築方面的書籍來到教學樓的頂樓,頂樓上淩亂的擺放著幾張課桌和椅子,韓靜萱隨手選了一張看起來很完整的椅子坐了上去,將外套搭在腿上,一副很是愜意的樣子。

  不一會兒,樓遞間傳來腳步聲,韓靜萱抬眼望去是姜俊尚,「你怎麼來了?」韓靜萱開口問道,對於姜俊尚的出現,她還是挺詫異的。

  「你不是在這裡嗎?」姜俊尚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帶著點點笑意,伸開雙臂,冬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感覺暖暖的,「感覺不錯」。

  「是嗎?」韓靜萱癟癟嘴,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書。

  見韓靜萱不說話,姜俊尚也覺得很是無趣,搭著幾張椅子在韓靜萱的旁邊躺了下來,將她寬大的外套蓋在自己的身上,一人一半。

  「你是無賴嗎?」看著姜俊尚那「野蠻」的行為,韓靜萱忍不住抱怨出聲,雖然是這樣說,韓靜萱卻沒有搶回自己的外套。

  「你認為呢?」姜俊尚微閉著雙眼將手中的書蓋在自己的臉上,韓靜萱外套上面的淡淡馨香傳入他的鼻尖。

  韓靜萱沉默以對,似乎默認了姜俊尚是無賴的事實。

  兩人雖然都沉默著,但周圍卻彌漫著一種特別的味道。或許,對於姜俊尚來說,待在韓靜萱的身邊他會感覺到很輕鬆,所以,他才會經常在韓靜萱的身邊轉悠著,好在韓靜萱也不討厭他,也就隨他去了,然而,兩人就在這種相處「默契」的狀態下慢慢的相處愉快起來,關係也更加的親近了。

  體育課,男生們在進行排球比賽,韓靜萱和其他的女生一樣換上運動服坐在不遠處的臺階上面看著他們的表演,姜俊尚的精彩表現讓大多數的女生都瞪直了雙眼,然而,韓靜萱卻看得直皺眉頭,看著他和金相奕那「爭鋒相對」的畫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仇人」呢,果然,姜俊尚是一個孤僻的人,做什麼都喜歡一個人。

  「姜俊尚的殺球力道好強呀」宋金玉一臉陶醉的說道,掌聲也一直沒有停下來。

  孔辰淑贊同的點點頭,然後說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力道,你說對不對。」說罷,看了一眼旁邊的吳彩琳。

  然而,她的視線一直沒有從李佑榮的身上移開過,看得旁邊的崔真心直搖頭,花癡也要看對象呀,就李佑榮那三大五粗的樣子,崔真心還真不知道孔辰淑到底是看上他那樣了?難道真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是嗎?」吳彩琳嘴角含笑,接著說道:「從古自今,男人要兼備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孔辰淑對吳彩琳的話很是感興趣,開口問道。

  吳彩琳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知性,野心,還有感性。」

  「……」孔辰淑一臉受不了的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然後對身邊的朋友說道:「同學們我要學習的恐怕還真多」說著,拽著旁邊的宋金玉一起離開。

  吳彩琳對於孔辰淑的動作也視而不見,見她離開,視線轉向旁邊的韓靜萱,見她一臉的平靜,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姜俊尚贏球而出現激動或者其他異樣的表情,吳彩琳突然間變得不滿起來,他們不是朋友嗎?想到這段時間同學說他們交往的事情,吳彩琳變得更加憤恨起來,韓靜萱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學習成績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的成績也不錯呀,想到這裡,吳彩琳癟癟嘴,視線又落在姜俊尚身上。

  比賽暫停,金相奕向姜俊尚走了過去,「姜俊尚,太過分了吧。」

  「怎麼了?」姜俊尚一臉茫然的看著金相奕,排球還在手中轉動著。

  「比賽要有團隊精神」金相奕一臉無奈的對姜俊尚說道,難道他不知道嗎?看著姜俊尚那滿不在乎的表情,金相奕繼續說道:「球不應該全部由你一個人來打。」

  姜俊尚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開口說道:「我們要得分,不是嗎?」

  「是嗎?難道你不知道『過程比結果重要』這句話嗎?」金相奕的語氣帶著一絲嚴厲,或許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但是,人都是有脾氣的。

  「誰說的?」姜俊尚的嘴角微翹,「難道書上說過這樣的話嗎?真是書呆子。」

  「你說什麼?」金相奕用左手抓住姜俊尚的領口,質問道,顯然,姜俊尚的那句「書呆子」將金相奕惹怒了。

    「做什麼呢?」韓靜萱發現這邊的情況不對勁,快步走了過來,果然看見兩人對峙的畫面,不會是想打架吧。

  「靜萱……」金相奕看著韓靜萱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訕訕地鬆開自己的手,面色尷尬,「靜萱,你不會是想幫姜俊尚吧?」

  「mo……」韓靜萱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麼狀況,戰火就燒到了她這裡。

  聽到金相奕這麼「親熱」的叫韓靜萱的名字,姜俊尚微微皺眉,「我們倆的事情不要扯上其他人」說罷,姜俊尚上前拉著韓靜萱的手快步離開,留下一群人在風中淩亂,吳彩琳看著姜俊尚牽著韓靜萱的手氣得直跺腳。

  崔真心在旁邊看著吳彩琳那跳腳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哎呀,有人醋意大發了。」

  「你……」吳彩琳狠狠的瞪了一眼崔真心。

  「我……怎樣?」崔真心挑眉看著她,一副挑釁的樣子,說實在話,崔真心還真是看不上吳彩琳一天到晚都散發著強烈女性荷爾蒙的樣子,也因為這個沒少和吳彩琳鬥嘴,現在能看見吳彩琳吃癟當然十分開心。

  「哼」吳彩琳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在理會崔真心。

  而另外一邊,姜俊尚拉著韓靜萱的手快步向前走去,韓靜萱看著他那彌漫著陰霾的臉很識趣的沒有說話,直到走上樓頂,姜俊尚才放開韓靜萱的手。

  「你似乎很不喜歡金相奕」韓靜萱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應該喜歡他嗎?」姜俊尚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被韓靜萱的話逗笑了,但是,韓靜萱看得明白,那種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帶著一種嘲諷的味道。

  韓靜萱歪頭想了一下,說道:「或許吧」。

  「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

  「噗呲」一聲,韓靜萱笑了出來,「請不要在這樣嚴肅的時候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謝謝。」

  「我說的是事實」姜俊尚目光閃爍,不敢直視韓靜萱的眼睛,他害怕被她看穿。

  「是因為金相奕的父親嗎?」

  韓靜萱的話讓姜俊尚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或許是吧,又或許不是。

  見姜俊尚不說話,韓靜萱也不再繼續詢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應該追根究底。

  「如果我說,那不是全部的理由,你相信嗎?」沉默過後,姜俊尚似是而非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看著韓靜萱,或許,他不應該逃避下去。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韓靜萱輕聲回答道。

  因為韓靜萱的話,姜俊尚陰霾的臉慢慢變得明媚起來,他想,就是她這種全心全意的信任讓他感覺到自己不在是孤單一人,或者,以後的日子有她來陪著自己,應該是不錯的。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金相奕是因為他可以陪在他的身邊,還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姜俊尚突然住嘴了。

  「還有什麼?……」韓靜萱突然好奇的問道,很想知道那個理由。

  「還有,他可以很親切的叫你靜萱……」說罷,姜俊尚將頭轉向一邊,不在看著韓靜萱。

  姜俊尚的答案讓韓靜萱稍微愣了一下,他這是怎麼了?是吃醋嗎?韓靜萱看著姜俊尚那微紅的耳根,似乎這個答案很是明顯。「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韓靜萱說完這個答案以後就後悔了,自己怎麼會衝動的說出這樣一句讓人尷尬的話。

  「是……」姜俊尚轉過頭看著韓靜萱,很認真的回答著她的話,深邃的眼眸就這樣看著韓靜萱,讓人移不開眼。

  「……」韓靜萱紅唇微啟,愣在當場,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姜俊尚會回答她的話,然而,流轉到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就這樣被打破了,曖昧的味道在兩人的身邊蔓延著。

  「你這算是間接的表白嗎?」韓靜萱揶揄著說道,早在很久之前,韓靜萱就忘記了矜持是何物了,故而大膽的說了出來。

  「當然……」對於韓靜萱的問話,姜俊尚笑著應答,說出了心中藏著的秘密,心情一下子也變得輕鬆起來,「那你算是答應我了嗎?」有時候,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姜俊尚的內心還是喜歡韓靜萱能夠但應自己,喜歡上一個人可以是一年,也可以是一個月,也可以是一瞬間。

  「你覺得呢?」韓靜萱似笑非笑的看著姜俊尚,模淩兩可的答案。

  「那我不管,你不反對,那我就當做是你答應了。」姜俊尚抿嘴說道,伸手將韓靜萱那微涼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動作很是熟稔,就像是重複了千百遍一樣。

  韓靜萱沒有睜開姜俊尚手,就這樣任由他握著,「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找金棟煥是為了什麼嗎?」

  「我以為你還要過幾天才問我?」姜俊尚的嘴角高高的翹起。

  「是嗎?那你就猜錯了。」韓靜萱臉上帶著點點笑意。

  「他……有可能是我的親生父親。」姜俊尚輕聲說道,就像是說給韓靜萱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父親嗎?韓靜萱沒有說話,握著姜俊尚的手加重了力度。


第203章 冬季戀歌7

  「在我的記憶裡面,父親……只是我母親口中的一個男人,他沒有出現過一次,而母親也不願意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每次我問她的時候,她都會用一句『他已經死了』的話來敷衍我,後來,我也沒有在問過了。」姜俊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些話他是第一次對人講,他想,韓靜萱應該可以明白他的。

  「那張照片呢?」韓靜萱想到了那一張殘缺的照片,於是開口問道。

  「那張照片……是我從廢紙堆裡面找到的,關於他的東西都被我母親燒掉了,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了一張。」姜俊尚一臉輕鬆的說道,看了一眼自己因為照片而受傷的手,上面還留著淡淡的疤痕,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當然,姜俊尚的動作被韓靜萱看在眼裡,因為她以前學過醫術,姜俊尚手上被火灼傷的淡淡痕跡也被她發現了,「還疼嗎?」韓靜萱的指尖在那淡淡的疤痕上面磨砂著。

  「還好吧」姜俊尚微笑著輕握住韓靜萱雪白的手輕聲說道,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讓兩人的心彼此慢慢靠近。

  「那你現在見到他了,有什麼感覺嗎?」韓靜萱很是好奇的問道,很是關心姜俊尚心中的想法,更或者說,韓靜萱希望姜俊尚能夠開心起來,雖然姜俊尚沒有說過什麼,韓靜萱卻知道,他也是一個需要被愛的人。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一開始,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有什麼地方像他,也很想知道媽媽為什麼會說他已經死掉了,也許是因為好奇心吧。」

  「那現在呢?見到他以後呢?」

  「怎麼說呢?」姜俊尚拉著韓靜萱的手慢慢的向牆邊走去,看向遠處的天空,「我發現他完全不記得我了」姜俊尚略帶著失落的語氣說道,「如果他記得我該有多好,也許,我有一點恨他吧。」

  「應該不止是有恨吧,即使只有恨,有爸爸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他還活著,你還能夠見到他。」韓靜萱勸慰著,歷經了人世滄桑,很多的事情她都可以理解,或許,在經歷過那麼多複雜的人生以後,那些純粹的感情才是她最期待的,也是她最想擁有的。

  「所以,你才會不喜歡金相奕吧。」韓靜萱猜測道。

  「嗯」姜俊尚點點頭,很是贊同韓靜萱的話,「還好,我還有你。」說罷,姜俊尚將韓靜萱輕輕的擁在懷中,很是滿足,而被姜俊尚擁在懷中的韓靜萱那俊美的臉上慢慢染上了一層緋色。

  「肉麻兮兮的」韓靜萱用手輕錘了一下姜俊尚的肩膀然後退出了他的懷抱,還狠狠的瞪了姜俊尚一眼,換來姜俊尚可憐巴巴的眼神。

  「難道你不喜歡嗎?」

  「還行吧」姜俊尚因為韓靜萱的話心情飛揚,笑聲縈繞在兩人的耳邊。

  放學回家,很意外,公車上,金相奕和鄭惟珍都在,姜俊尚見到車上的兩人自然的拉過韓靜萱的手向後排走去,金相奕看著兩人牽著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而旁邊的鄭惟珍卻很是好奇的看著兩人,今天在學校的時候,金相奕和姜俊尚發生小衝突的時候她也在旁邊。

  鄭惟珍湊在金相奕的耳邊,小聲的問道:「他們是在交往嗎?」

  「我不知道」金相奕悶悶的說道,眼睛裡面劃過一絲擔心,韓靜萱是他的好朋友,他還真的是擔心她這麼快就談戀愛了,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和他有點小衝突的人,以他自己對韓靜萱的瞭解,他還真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快就陷進去了呢?難道姜俊尚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

  看見金相奕那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鄭惟珍心中堵堵的,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是喜歡韓靜萱嗎?」鄭惟珍很期待金相奕的答案,也害怕金相奕的答案。

  金相奕被鄭惟珍的話嚇得愣住了,反應過來以後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喜歡誰難道你不知道嗎?」說罷,金相奕一臉哀怨的看著鄭惟珍,自己喜歡她已經很久了,她怎麼會認為自己喜歡上韓靜萱呢。

  「我怎麼知道?」鄭惟珍嗔怪的看了金相奕一眼,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

  四人走下公車,夜幕已經開始降臨,金相奕和鄭惟珍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姜俊尚和韓靜萱。

  「相奕」金棟煥在轉角處遇上了剛下車的四人,開口叫住了金相奕。

  「爸」金相奕看見金棟煥也是一臉的笑意。

  旁邊的姜俊尚看到金棟煥走過來,一臉的不自在,韓靜萱在旁邊捏了捏姜俊尚的手心,換來姜俊尚一個安心的笑容。

  「最近好嗎?」金棟煥看向旁邊的鄭惟珍,開口說道。

  「叔叔好」鄭惟珍鞠躬向金棟煥問好。

  「嗯」金棟煥微微點頭。

  「靜萱,你也在。」金棟煥微笑著看著韓靜萱。

  「伯父好」韓靜萱向金棟煥鞠躬問好。

  「好,帶我向你父母問好。」說罷,看見韓靜萱旁邊的姜俊尚也是微微一愣,笑著說道:「你是上一次來聽我課的同學,還會做大學的數學題,我沒記錯吧。」

  「您好」姜俊尚鞠躬問好,臉上一副面癱的表情,心中卻洶湧澎拜,原來他還記得自己,姜俊尚突然間生出一絲慶倖的感覺。而金相奕也因為金棟煥的話變得驚訝起來,沒有想到姜俊尚就是自己爸爸說過的那個會做大學數學題的高中生。

  韓靜萱和金棟煥禮貌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而金棟煥也知道了姜俊尚和金相奕他們是同班的同學。

  悠長昏暗的道路上,韓靜萱安和姜俊尚兩人默默的向前走著,遠處的小公園,兩人坐在長凳上面,姜俊尚掏出照片看了看,微微歎氣。

  韓靜萱忍不住拍拍他的手,對著他微微一笑。

  「靜萱,你說,人有時候真的是很矛盾,既然下定決心不見面,我卻還是在猶豫著,你說,我是再想念卻還要忍著,還是繼續見面呢?」姜俊尚的神情看起來有一些落寞,心卻一直都在猶豫不定。

  「想念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謝謝」韓靜萱的一句話讓姜俊尚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以前糾結著的問題變得不再重要起來,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想念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姜俊尚把韓靜萱送到門外就離開了,他已經下定決心明天去找金棟煥。

  「你今天回來得有一點晚。」剛打開門,韓澤溪的聲音就在韓靜萱的耳邊響起,看著被自己嚇一跳的妹妹,直覺她是做了什麼壞事。

  「哥,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小把戲。」說罷,韓靜萱抬腳在韓澤溪的腳上踩了下去,換來韓澤溪的一聲尖叫。

  「呀,韓靜萱,你怎麼能這麼對哥哥,太粗魯了。」韓澤溪抱著腳很是不滿的看著自家妹子,為什麼她對姜俊尚這麼溫柔,對自己這麼凶呢,難道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了,想著把自家妹子拐走的姜俊尚,韓澤溪眼神變得幽深起來,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吃醋了。

  韓靜萱對著韓澤溪莞爾一笑,說道:「哥,你會不會太幼稚了一點。」對於自己高冷帥的哥哥變成這樣一幅幼稚的模樣,韓靜萱表示很頭疼,哥,你以前的冷酷表情呢。

  「怎會?我這是關心你,還有,姜俊尚那小子不是送你到門口了嗎?」韓澤溪看著韓靜萱,略帶著戲謔和八卦的表情。

  「哥哥,你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嗎?大男人不要這麼八卦好嗎?」韓靜萱捂額,能別這樣八卦的看著我嗎?求你了。

  「姜俊尚是誰?」韓媽媽走過來,一把拉住韓澤溪的手,問道。

  「那個……」韓澤溪眼睛滴溜溜直轉,看向旁邊的韓靜萱,「姜俊尚是靜萱的同學,你自己問他吧。」韓澤溪給了韓靜萱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溜走了。

  韓媽媽看著逃走的韓澤溪,一副高深莫的樣子,向著韓靜萱勾勾手指示意她走過來,「靜萱,恐怕不止是同學這樣簡單吧。」

  「那……母親大人你想知道什麼呀?」韓靜萱靠在沙發上面接受韓媽媽的審訊,一個兩個都這麼八卦,還要不要人活。

  「臭丫頭,我是關心你,不是八卦,你那是什麼眼神?」韓媽媽用手指輕敲著韓靜萱的額頭,臭丫頭,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韓靜萱嘴角輕扯,「母親大人,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明明是你八卦好不好,韓靜萱在心裡補充一句,不過,在看見韓媽媽那擔心的眼神的時候,韓靜萱覺得心裡暖暖的。

  「靜萱」韓媽媽攬著韓靜萱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聲說道:「你談戀愛,媽媽不會反對,因為,我希望你幸福,但是,有些事情你要自己明白。」

  「嗯」韓靜萱點點頭,緊緊環住韓媽媽的細腰,賴在她的懷中不起來。

  第二天,姜俊尚去大學找了金棟煥,雖然談話的過程有一點不愉快,但姜俊尚最終還是答應了金棟煥去他的辦公室裡面跟著他學習,一個星期兩次。在接下來的幾天,韓靜萱也明顯感覺到了姜俊尚心情的變化,看來,他和金棟煥相處得很是愉快,韓靜萱也很是為他高興。


第204章 冬季戀歌8(完)

  「靜萱」韓媽媽出聲叫住準備出門的韓靜萱。

  韓靜萱轉過頭看著韓媽媽,開口問道:「有事嗎?媽媽。」

  「今天晚上把姜俊尚帶回來吧」韓媽媽笑眯眯的說道。

  「mo……」韓靜萱一臉茫然的看著韓媽媽,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突然間,韓靜萱看著韓媽媽的眼神變得性味起來。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韓媽媽警惕的看著韓靜萱,戲謔著開口說道:「難道女婿不應該上門拜見岳母嗎?」

  「那也沒有母親大人這樣著急呀,還有,你女兒我現在還沒有嫁人,所以,千萬別再女婿女婿的叫了,我會害羞的。」韓靜萱滿額頭的黑線,我有這樣恨嫁嗎。

  「那不是早晚的事情」韓媽媽很是優雅的對著韓靜萱笑了笑,然後送韓靜萱出門,之後還不忘囑咐她,「記住了,千萬別忘記了。」看得站在不遠處的姜俊尚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們倆母女在說什麼秘密。

  「在說什麼呢?」拉著韓靜萱的手,姜俊尚忍不住開口問道,剛才韓媽媽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狼外婆看小白兔一般,很是嚇人。

  韓靜萱見他很是好奇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調侃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當然」姜俊尚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我媽今天晚上讓你去我們家。」

  果然,韓靜萱一出口,姜俊尚的臉一下子變得漲紅起來,「為什麼?」好半天,姜俊尚才開口問道,韓媽媽怎麼突然間要見自己了呢?

  「我媽說了,女婿應該上門拜見岳母。」

  「女婿,岳母。」姜俊尚很輕易的抓住了重點,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女婿,那是不是代表著韓媽媽她已經承認了自己。

  一整天,姜俊尚的臉上都帶著笑意,看得班上的同學都覺得驚奇,在他們看來,姜俊尚是一個很冷酷的人,別說笑了,就算是其他的表情都很難見到,說白了一點,他就是一個面癱,而吳彩琳也早已知道了姜俊尚和韓靜萱交往的事情,知道姜俊尚對自己沒有興趣,也早早的就放棄了追求姜俊尚的想法,還有一點,她知道,自己比不過韓靜萱。

  晚上,姜俊尚回家換了一套衣服,讓人看起來很精神,帶著禮物,七點鐘準時按響了韓家的門鈴,因為韓媽媽的安排,韓爸爸和韓澤溪都在家,見到姜俊尚,韓媽媽不得不讚歎一下韓靜萱的眼光,姜俊尚長得很是帥氣,看起來溫文有禮,韓媽媽對他很是滿意,不過,卻覺得他很是眼熟,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還是韓靜萱幫忙解了韓媽媽的疑惑,「媽媽,俊尚的媽媽是姜美熙阿姨。」

  「原來是美熙」韓媽媽也是一臉的驚訝,好半天才欣喜的開口說話:「難怪我會覺得眼熟,沒有想到俊尚是美熙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阿姨也和我媽媽認識」雖然知道金棟煥和自家母親是同學,卻沒有想到韓媽媽和自家媽媽也是認識的,看情況,她們兩人的關係也是不錯的。

  「嗯,我們讀書的時候關係很是不錯,我們倆也同時考上了音樂學院。」韓媽媽回憶道,想著以前和薑美熙相處的日子,臉上帶著笑意。

  「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呢?」韓靜萱在旁邊插嘴說道,似乎還是第一次聽韓媽媽說起以前的事情。

  「那是你沒有問過我這些,況且,你也沒有說過俊尚是美熙的兒子。」韓媽媽瞪了自己女兒一眼,一臉慈愛的拉著姜俊尚的手,「俊尚和美熙長得真像,都是很漂亮的人。」

  「……」姜俊尚不知道應該怎樣接韓媽媽的話,伯母,男人不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

  韓澤溪看著姜俊尚那吃癟的樣子突然間笑了起來,看吧,就算你拐走了我家妹妹,你還是會栽在我們家,註定這一輩子是我們老韓家的人了。

  相對于這些話題,韓爸爸的話不是很多,雖然對於這個企圖拐走他們家小寶貝的男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但是看在妻子和女兒都喜歡的份上,那他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況且,姜俊尚禮貌周全,言語得體,也很快讓他喜歡上來。

  韓爸爸和韓澤溪被韓媽媽強勢的趕進了廚房做飯,臨走之前,韓澤溪還不忘看了姜俊尚一眼,對著他挑眉,那意思很明顯,在韓家,都是女人的天下,姜俊尚接受到韓澤溪飄過來的眼神,微微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這應該就是家的味道吧。

  韓媽媽很是喜歡姜俊尚,特地帶著他去了書房,拿出來很多年前她和薑美熙的照片出來,那些照片是她青春時候的回憶,她輕易不會拿出來的,照片上的韓媽媽和姜美熙笑得很甜,帶著青春的活力,突然見,韓靜萱和姜俊尚都發現了一張照片,就是那張姜俊尚擁有的殘缺照片的完整版,上面有金棟煥,而薑美熙的手挽著另外一個男人。

  「媽媽,他是誰呀?」韓靜萱指著薑美熙挽著的那個男人開口問道,問出了姜俊尚心中的疑惑,或許一開始姜俊尚會認為金棟煥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在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姜俊尚突然間懷疑起來,難道是自己弄錯了嗎?

  「哦,他是鄭修賢,前幾年已經去世了。」韓媽媽開口說道,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不怎麼喜歡這個男人。

  姜俊尚呢喃著:「去世了嗎?」呆愣在瞬間,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他的生父嗎?所以,每當他問媽媽的時候,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韓媽媽沒有注意到姜俊尚的表情,而她旁邊的韓靜萱看得很是清楚,韓靜萱用手輕輕的拍著姜俊尚的手背,用眼神告訴他,讓他不要著急。

  「他是鄭惟珍的爸爸」韓媽媽看著照片,開口說道。

  「鄭惟珍」這下場輪到韓靜萱詫異了,怎麼轉過來轉過去都是熟人,不過,她家老媽怎麼沒有告訴她。

  「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歡交際的嗎?」韓媽媽吐槽道,當她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嗎?開玩笑,自己生的女兒,她能不懂嗎?況且,因為美熙的事情,她也不喜歡鄭修賢,所以,才沒有告訴她上一輩人的事情。

  「媽,上面沒有你,你怎麼會保留著這張照片呀。」韓靜萱開始轉移話題。

  「哦……我記得,那次本來說好一起去爬山的,不過,當時你爸爸過來了,所以……」韓媽媽給女兒解釋道,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這張照片是美熙給我的,說是就算沒有去,留一張照片也好作紀念。」

  「原來是這樣」後面的話不用韓媽媽說韓靜萱也知道了,因為自己爸爸的到來,媽媽為了陪爸爸所以就爽約了,這個算不算得上是重色輕友呢,韓靜萱相信,她把這句話說出來的話一定會被她老媽虐待的。

  「韓靜萱你這是在鄙視我嗎?」韓媽媽很是不滿的看著自家女兒,她這是什麼眼神呀,要不是她和自家老公恩愛,哪裡生得出她這個討債的臭丫頭。

  「沒有」韓靜萱睜著眼睛說瞎話,開玩笑,她承認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阿姨,能和我說說他們之間的事情嗎?」姜俊尚一臉期待的看著韓媽媽,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或者說,很想知道誰才是他的生父。

  韓媽媽點點頭,開始回憶很多年前的往事。「其實,我只是和棟煥還有美熙的關係好,而鄭修賢,他看上去是一個冷冰冰的人,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而我,中學的時候和他們同班,自然,我和美熙的關係很不錯,而美熙卻一直喜歡著鄭修賢,而棟煥,他也一直單戀的美熙。」

  說罷,韓媽媽很是擔憂的看了姜俊尚一眼,我們這樣說他母親的八卦真的沒事嗎?

  姜俊尚明白韓媽媽為什麼會看自己,「阿姨,我很想知道媽媽的事情,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姜俊尚的這些話也讓韓媽媽為之動容,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很不容易。這些年,韓媽媽和姜美熙的聯繫很少,卻也知道他有一個兒子,至於叫什麼名字,她也知道,一開始她還沒有往這一方面想,因為美熙一直都在美國,這麼多年,美熙也沒有結婚,她也明白,對於鄭修賢,美熙真的是很難釋懷吧。

  而姜俊尚的這些話也告訴了她,美熙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世,而他的身世已經困擾了他十多年,她可以想像一下,一個幾歲的孩子拉著媽媽的手問自己的爸爸是誰,而媽媽的回答永遠都讓他失望,想到這裡,韓媽媽對姜俊尚更加的憐惜起來。

  「美熙和鄭修賢以前訂過婚,但這也只是在鄭修賢遇到他的妻子以前,世事難料,後來,鄭修賢認識了他現在的妻子,最後還結婚了。最後,美熙和鄭修賢不但解除了婚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美熙對於鄭修賢的執著讓人難以想像。」

  韓媽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實在話,她還真是不喜歡鄭修賢那個男人,既然和美熙都訂婚了,卻和別的女人相愛,最後還和美熙解除婚約,和別的女人結婚,要是不喜歡美熙的話,為什麼一開始不提出來,最後還鬧出這麼多的事情,她真的為美熙感到不值。

  原來還有這麼多的故事嗎?姜俊尚心下黯然,和自己喜歡的未婚夫退婚,媽媽應該受了很大的打擊吧。

  「因為這些事情,美熙鬧自殺,和鄭修賢他們之間的糾葛才告一段落。」

  「您說鬧自殺……」姜俊尚呆呆的看著韓媽媽,沒有想到自己母親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後會這麼的決絕。

  「是呀,我和棟煥找到她的時候已經跳海了,幸好棟煥把她救了起來,她一直都很沉默,有天,她約我和棟煥出來喝酒,說自己已經想通了,不在對鄭修賢執著了,那天晚上,我因為要照顧澤溪的關係就早早回了家,第二天,美熙給我打電話說她要去美國,讓我不要告訴金棟煥,在過了幾個月,她說她懷孕了,讓我替她保密。」

  有些話不用說明白,姜俊尚和韓靜萱都懂,一男一女酒後發生了什麼,可以想像,韓媽媽起身拍拍姜俊尚的肩膀,沒有想到一次簡單的見面會讓她講出那些往事。

  「你沒事吧」韓靜萱很是擔憂的看著姜俊尚,見他一臉呆滯的樣子,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腰,「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聽著韓靜萱那近似呢喃的聲音,姜俊尚將頭歪在韓靜萱的頸脖上面,韓靜萱感覺到姜俊尚的眼淚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頸脖上面,也滴落在她的心上。

  過了很久,姜俊尚用手擦乾自己的眼淚,對著韓靜萱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我沒事的。」母親的事情他不會去評價些什麼,母親也很不容易,或許,在聽了母親的故事以後,他應該更加的珍惜眼前這個女孩。

  姜俊尚虔誠的韓靜萱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靜萱,我這一輩子就認定了你,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逃開,也不會讓媽媽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或許,你現在會覺得我承諾得太早,但,我會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你,選擇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決定。」

  「嗯,我記住了你的話,要是你騙我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韓靜萱很是霸氣的說道,那拽拽的語氣讓姜俊尚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掃剛才的陰霾。

  那天之後,姜俊尚幾乎每天都到韓家報導,而薑美熙也在接到韓媽媽的電話之後知道了姜俊尚和韓靜萱交往的事情,薑美熙很是驚喜,沒有想到在十多年後,他們的兒女居然有這樣的緣分,同時,她也知道了姜俊尚已經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金棟煥的事實。

  其實,她一直不願意告訴他親生父親是誰,是因為她害怕失去他,兩人荒唐的一夜之後,她逃回了美國,一種本能的逃避,在這麼多的事情過後,她真的很難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在不久之後她也知道了金棟煥準備結婚的事,而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她也不願意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況且,她一直都當金棟煥是朋友。

  雖然姜俊尚一直沒有和金棟煥相認,兩人卻相處得很是愉快。

  當很多年以後,姜俊尚和韓靜萱都已經白髮蒼蒼,姜俊尚始終記得自己對韓靜萱許下的承諾,兩人相愛的人都走到一起就是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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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吸血鬼檢察官1

  一陣恍惚過後,韓靜萱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屍體稍微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要不要這樣驚悚呀,不是在拍恐怖片吧。

  「靜萱,你沒事吧。」美女博士看著有點精神恍惚的韓靜萱,忍不住開口問道。

  「啊,沒事,可能是蹲太久的緣故吧。」韓靜萱回答道,原主的記憶一下子擁入韓靜萱的腦海裡面,和她的本名一樣,都叫韓靜萱,法醫嗎?還真是一個有挑戰性的職業,好在她以前學過醫術,而且還十分精通,這樣也不用擔心自己穿幫了。

  韓靜萱和美女徐博士並稱法醫界的姐妹花,而今天是徐博士在這裡上邊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將被調往別的部門,而韓靜萱將接替這裡的工作,現在,她們在進行最後的交接任務。

  徐博士笑了笑,「別太拼命了。」

  「怎麼會?我哪裡比得上你徐博士。」韓靜萱調侃著說道。

  「可千萬別這樣說,韓博士,你要知道,咱倆可是有名的鬼見愁,這輩子能不能嫁得出去還都是一個問題。」徐博士十分感慨的說道,為自己流下一把辛酸淚。

  「我十分同情你」韓靜萱幸災樂禍的說道,作為一個孤兒,有時候也是挺有好處的,比起徐雲研父母的相親政策,她一個人活得挺自在的。

  「真希望你以後找個麻煩老公」徐博士嘴角微翹,很是不滿的看著韓靜萱,這幸災樂禍的樣子也太明顯了吧,好歹你收斂一下,就算要看我笑話,你也躲著點,好歹也不要讓我看見了。

  「那你呢?」韓靜萱挑眉,眼前的女人笑得如桃花般燦爛。

  徐博士對著韓靜萱莞爾一笑,說道:「我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不恨嫁的。」

  對於這個答案,韓靜萱表示很懷疑,「人說如果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麼離婚就是自掘墳墓,因此而不敢結婚,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說罷,韓靜萱一臉性味的看著徐博士,「那你現在是準備……」

  後面的話不用韓靜萱說出來徐博士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用手指重重的敲了一下韓靜萱的腦袋,提著自己的東西瀟灑離開,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偌大的驗屍房只剩下韓靜萱一人,韓靜萱在房間裡面慢慢踱著步子,熟悉環境,韓靜萱大致看了一遍,這個地方的擺設和腦海中以前工作的地方擺設大同小異,把東西歸類,放到自己順手的位置。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接受這個新的身份了,開始一段新的人生,真的是很期待以後的精彩生活。

  兩天的時間,韓靜萱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上班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雖然單調,卻讓人覺得很是平靜。

  「韓醫生,有工作了。」助手李棟銘敲響了韓靜萱的辦公室,一臉凝重的說道。

  「好,你先去,我馬上過來。」韓靜萱凝眉,這是她上任後的第一個案子。

  驗屍房,韓靜萱已經換好了衣服,八歲的死者被放置在解刨臺上,雖然韓靜萱早已經告誡自己要習慣以後的生活,但是,在看到那小小的屍體,她也忍不住唏噓了一下,收斂心神,開始驗屍,旁邊的助手幫韓靜萱遞工具,並且將驗屍結果記錄下來。

  一個小時以後,驗屍結束。

  驗屍房的大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兩男一女。

  韓靜萱的眼睛緊盯著其中一個男人,穿越後的直覺,這個男人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當然,閔泰延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韓靜萱的視線,深邃的眼眸就這樣看著韓靜萱。

  旁邊的黃順范警長看著兩人對視的眼神忍不住在旁邊輕咳出聲,心裡忍不住嘀咕著,兩位,就算是一見鍾情也要看一下場合呀,你們不覺得時機不對嗎?

  而俞靜仁則是好奇的看著韓靜萱,現在的法醫都這麼漂亮嗎?

  「你是新來的法醫」閔泰延很是肯定的說道,他的聲音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卻帶著冷淩的味道。

  「你好,我是新來的法醫韓靜萱。」

  「你好,閔泰延。」閔泰延的話很是簡潔。

  「你好,我是黃順範。」黃警官對著韓靜萱很是友好的笑了笑,寬大的臉龐讓人看起來很是有喜感。

  「你好,我是俞靜仁。」俞靜仁一臉笑意的看著韓靜萱,同時,用眼睛瞟了瞟解刨臺上的死者,顯然,很是著急現在這個案子。

  沒有多餘的寒暄話語,韓靜萱直接開口說道:「死亡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左右,死因是心臟麻痹,如大家所知,人類失血過多心臟就會停止跳動,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幹嘛偏偏要抽她頸部的血致死呢?難道真的是吸血鬼嗎?」韓靜萱笑得魅惑眾生,看得旁邊的人一愣一愣的,能夠在驗屍房這麼恐怖的地方笑得一臉燦爛,想想都覺得恐怖。

  「世上哪裡有吸血鬼,都是記者為了點擊率製造的噱頭而已。」俞靜仁發表自己的觀點。

  「那也未必」韓靜萱抿嘴說道,自己穿越這麼多的世界,也見過妖和鬼,就算真的有吸血鬼的存在,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

  韓靜萱的話讓閔泰延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難道,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當然,韓靜萱也知道閔泰延在看自己,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開口問道:「閔檢察官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吸血鬼呢?」

  閔泰延沒有回答韓靜萱的話,相反的,他卻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韓靜萱。

  「你們能不能不要說這樣玄幻的話,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吸血鬼的。」俞靜仁打斷兩人的「深情對視」,為什麼他們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吸血鬼呢。

  黃警官滿臉的尷尬,開始轉移話題。「總之,和七年前的案件如出一轍?是嗎?」

  「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受傷的痕跡,死因是心臟麻痹,死者的頸部有兩處3釐米深的傷口,還有共同點,消失的血。」

    「等等,你說的深3釐米……」韓靜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閔泰延打斷了。

  「不錯,是3釐米,好像,七年前的案子可沒有傷口的詳細記錄。」

  「七年前可沒有這麼深的傷口」

  「你七年前負責這個案子嗎?」韓靜萱很是好奇的問道,「不過,我也覺得,吸血鬼沒有這麼長的牙齒。」

  「……」閔泰延淡淡的看了韓靜萱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湊近死者仔細的看了看她的傷口,心中卻警惕起來,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和他一樣,也是吸血鬼嗎?為什麼這麼肯定。

  「有什麼發現?」黃警官問道。

  「或許,真的是模仿吸血鬼作案。」閔泰延開口說道,心中的答案更加明瞭。

  「嗯哼」韓靜萱點頭,很是贊同閔泰延的觀點。

  「還有其他的發現」閔泰延很是肯定的說道,眼睛灼熱的看著韓靜萱。

  「不錯,她的身體裡面還剩下了微量的血,手臂上還有一些針孔。」說著,韓靜萱將死者手臂抬起來,上面的針孔很是明顯,「還有,這個傷口也不可能是吸血鬼造成的,明顯的位置不對。」

  說罷,韓靜萱伸出自己雪白的牙齒向閔泰延的頸脖上面湊去,閔泰延看著湊過來的韓靜萱本能的想要逃離,沒有想到卻被韓靜萱扣住了手腕,掙脫不了,閔泰延直覺,這個美女法醫就算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沒有在她的身上聞到同類的味道,但是,她的身上有血液卻在深深的吸引自己,他只能克制住自己。

  黃警官一臉八卦的看著閔泰延和韓靜萱兩人,很是奇怪閔泰延為什麼沒有閃開,難道真的是看到美女不想挪腳。黃警官,難道你不覺得你真的是關注了重點嗎?很明顯韓靜萱要證明的是死者頸脖上的傷口不是吸血鬼造成的。

  俞靜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對俊男美女,他們的閔檢察官是被韓靜萱法醫調戲了嗎?

  其實,韓靜萱做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她只是想用事實告訴他們,不是吸血鬼作案,放開閔泰延,韓靜萱眼見的瞄到他那微紅的耳根,不會是害羞了吧,呵……害羞的檢察官。

  「咳」閔泰延輕咳出聲,「現在,可以肯以,有人在模仿吸血鬼作案。」

  「很有可能」韓靜萱回答道。

  「有備好的血液樣本嗎?」閔泰延開口問道。

  「雖然很少,但還是留下了一點。」說著,韓靜萱將血液樣本遞給了閔泰延,「那就麻煩閔檢察官送到證據分析室了」。

  「不用」閔泰延酷酷的說道,然後和韓靜萱告辭。

  「看來,我們應該先去育幼院院長那裡問問。」黃警官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不錯」閔泰延嘴角微翹,這一趟驗屍房之行得到了不少的線索。

  俞靜仁看著黃警官和閔泰延出了驗屍房,緊跟其後,聽見兩人說要去育幼院一趟,自然不肯放過,「我也去」。

  「俞檢查還是留下來查找作案工具,為了你在特檢過得愉快,最好找出來。」看似溫和的語氣,閔泰延的態度卻容不得俞靜仁拒絕。


第206章 吸血鬼檢察官2

  就在韓靜萱喝水之際,突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或許是因為穿越開外掛的體質,韓靜萱的五官較別人敏銳,向著聲源的地方走去,是電梯裡面,打開電梯,韓靜萱看見閔泰延臉色蒼白左手抓著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喘息著,看著走進電梯的韓靜萱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輕易的被人發現。

  「你沒事吧」韓靜萱閃身進電梯,關上電梯,右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面,很奇怪,閔泰延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病症,脈搏卻在劇烈的跳動著,韓靜萱左手快速的按在他的心臟位置,心臟跳動劇烈,淡淡的血腥味從他的口中傳來。

  看著緊挨著自己的韓靜萱,閔泰延只覺得她的血液在吸引著自己,剛才在驗屍房的時候他就在努力的克制了,現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了自己了,尖銳的牙齒在嘴角裡面若隱若現。

  韓靜萱也察覺到他的變化,快速的將虛弱的閔泰延制住,韓靜萱看見閔泰延嘴裡的牙齒,「你到底是誰?」韓靜萱凝眉,壓低自己的聲音。

  「你覺得呢?」閔泰延抬眼看著韓靜萱,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

  「吸血鬼嗎?……」韓靜萱勾起自己的嘴角。

  「……」閔泰延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警惕的看著韓靜萱,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韓靜萱見他一臉謹慎充滿殺氣的樣子輕笑出聲,開口說道:「別這麼緊張,你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

  「是嗎?」閔泰延快速的掙脫韓靜萱的控制,身上的殺氣散盡。

  「一個吸血鬼檢察官,還真是有意思。」韓靜萱的嘴角微翹,說出去也只怕也沒有人相信,「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的。」

  「為什麼?」這下子輪到閔泰延疑惑了。

  「能夠成為一個檢察官,我想,你不會知法犯法吧,況且,你喝掉了那個小女孩的血液是為了查案吧。」

  「這你都知道」

  「不錯,我知道的或許比你想像中的還多。還有吸血鬼雖然算得上長壽,為了你自己的小命考慮,以後還是少做這樣的事情吧。」說罷,韓靜萱對著閔泰延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出了電梯。

  看著韓靜萱瀟灑離開的背影,閔泰延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似乎,那個女人比他想像中知道的東西還多,他應該慶倖他們之間不會成為敵人,不然的話,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

  抽絲剝繭,案子終於在兩天后被告破,原來是血液注射而造成的慘案,血液注射最近在江南地區十分的盛行,對美容護膚有顯著療效,而這種自體注射血液十分常見。

  主治醫生尹成植用幼童的血液更具有效果的這一謬論蠱惑先華集團的吳英珠,吳英珠收養詩慧敏,目的就是為了血液注射,育幼院院長金應秀以檢查身體的名義將死者詩慧敏帶到醫院檢查,接著醫生尹成植說詩慧敏有病需要治療。

  吳英珠以治療的名義將詩慧敏帶到自己的別墅,幾次的大量輸血讓詩慧敏身體虛弱下來,最終導致了慘案的發生,而尹成植和吳英珠為了不承擔法律責任,用燒烤叉在死者頸部弄出了類似吸血鬼作案的痕跡。

  吳英珠是先華集團的老二,也算是保育院的股東之一所以那院長隻字不提的。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最終三人全部落網。

  「出來喝一杯吧」下班之前,韓靜萱就接到徐雲研的電話。

  「徐博士,你這麼閑?」韓靜萱戲謔出聲,帶著調笑的味道。

  徐雲研知道自家好友的性格,直接無視掉韓靜萱的那戲謔的話語,「不是我太閑,這不是慶祝你破了案子嗎?咱倆誰跟誰。」

  「說清楚,我只是一個法醫,破案的可不是我。」韓靜萱可不能接受徐雲研給自己戴高帽子,況且,徐雲研一般可是不輕易約人的,「怎麼?最近又被伯父伯母逼著相親了吧。」韓靜萱很是肯定的說道。

  「我說,你能別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嗎?你這樣讓我很尷尬好不好,不是最近,而是一直。」徐雲研一臉的無奈,你能別看我笑話嗎?

  「好吧,不笑你了,把地址發給我。」

  「好」

  掛了電話,韓靜萱回家換了一套衣服,一襲黑色的吊帶短裙穿在她身上,姣好的身形被顯現出來,性感,妖嬈。

  酒吧,確實是一個讓人很放鬆的地方,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動感的音樂下搖擺著自己的身軀,喧鬧的場景卻讓人意外的愜意。

  「我到了,你在哪裡呢?」站在bloodclub門口,韓靜萱給徐雲研打了一個電話。

  「sorry呀,我被我媽逮住了,估計是來不了了。」電話的另一端,徐雲研很是抱歉的說道,沒有想到自己的計畫被老媽識破,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白,抓著去相親呀。」韓靜萱幸災樂禍的笑著,絲毫沒有被徐雲研放鴿子以後的憤怒之感,反而很興致勃勃的聽著徐雲研的八卦。

  「哎……沒辦法,我媽的願望是我這一年之內出嫁。」徐雲研歎氣。

  「好吧,那你努力把自己嫁出去吧。」

  「那我祝你今天晚上的酒吧之行碰上一個特別的男人」徐雲研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韓靜萱今天晚上還真的是碰上了一個特別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她也認識。

  韓靜萱無疑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著也許就是閻王給她的穿越福利,一走進酒吧,韓靜萱就引來一群人的視線,但她卻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吧台。

  dclub,閔泰延和羅老闆面對面而坐,羅老闆將新鮮的血液倒在兩個高腳杯裡面,嘴角輕啟,「交杯酒」。

  閔泰延將手伸向杯子,突然間說道:「這個……來源合法吧。」抬頭看著羅老闆,神情很是落寞。

  「喝了不就知道了嗎」羅老闆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聲音帶著蠱惑的味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曾經,那個人也直接喝過人血。」

  羅老闆沒有回答閔泰延的話,看著閔泰延把酒杯裡面的血液喝下去,似乎放心了不少。

  「有一個人,她知道了我的身份。」閔泰延微微歎息。

  「是一個女人」羅老闆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意。

  閔泰延詫異的看了羅老闆一眼,沒有想到他會猜出來。

  「看來,我沒有猜錯。」看著閔泰延臉上的神情,羅老闆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或者說,還不止這一點東西吧。」

  「哥,你很八卦。」閔泰延很是無奈的說道,和羅老闆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他這麼八卦,「我第一次發現,居然有一個人的血液這樣吸引我自己,讓我不得不努力的控制住我吸血鬼的本能,我還真的害怕,我一下子忍不住就咬在她那雪白的頸脖上。」

  閔泰延的話讓羅老闆一下子變得謹慎起來,他瞭解閔泰延,閔泰延是一個很自製的人,從變為吸血鬼的那一刻開始就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從來沒有咬過一個人的頸脖,能夠讓他都差點控制不了的人,他還是真的想見識一下。

  「難道她就不害怕你吸血鬼的身份嗎?」羅老闆很是好奇的問道。

  「我沒有看出來她害怕我,她告訴我,她不會把我的身份說出去的。」想起韓靜萱,閔泰延也變得疑惑起來,正常人不是都應該害怕嗎?可惜,韓靜萱從來都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羅老闆微愣,「和平共處嗎?」

  「可能吧」閔泰延左手轉動手中的酒杯,前提是他奉公守法吧。

  「所以,你這算是在向我炫耀你找到了一個不怕你吸血鬼身份的女人嗎?」

  「你想太多了」閔泰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未必吧,看起來,你對她應該很是好奇。」羅老闆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能讓閔泰延這個冷清的人感興趣的女人,真的很想認識一下。

  「感興趣嗎?」閔泰延呢喃著羅老闆說過的話,或許吧,吸血鬼能夠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一個不怕自己的女人應該算是一種幸運吧,不過,愛情,對於他來說算不算得上是奢侈呢。

  用完「餐」,兩人再次步入酒吧大廳,閔泰延眼見的發現了坐在吧台旁邊的韓靜萱,「她怎麼在這裡?」

  「誰呀?」順著閔泰延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坐在吧檯面前,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黑色的秀髮很是惹眼,穿著一條黑色的吊帶短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笑之間,優雅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于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羅老闆猜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閔泰延口中的知道他身份的女人吧,果然有吸引人的資本。「是她吧」,羅老闆很是肯定的說道。

  「嗯」閔泰延點點頭,看著在她旁邊搭訕的男人微微皺眉。

  見到閔泰延這樣的表情,羅老闆突然間覺得自家兄弟有托單的趨向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去看看吧。」

  閔泰延徑直向韓靜萱走去,「韓醫生,真巧呀。」

  聞言,韓靜萱轉過頭,看著旁邊的閔泰延,「閔泰延xi也在。」

  見到兩人寒暄起來,旁邊的男人不樂意了,好不容易在酒吧碰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怎麼肯輕易放過呢,「沒有想到你是醫生呢?」

  「是嗎?」韓靜萱的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那你不問問我具體是做什麼的嗎?」

  「那你什麼醫生?」搭訕的男子很是上道的問著。


第207章 吸血鬼檢察官3

  韓靜萱伸出自己的右手,雪白修長的手指很適合彈鋼琴,「我的這雙手和別的醫生不同,一般醫生的手握著手術刀都是用在活人的身上,我的這雙手從來都是用在死人的身上。」

  男子用手擦了擦自己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是嗎?」媽呀,他是遇到了煞神了嗎?大晚上的,說這麼恐怖的事情。

  閔泰延神情淡淡的站在一旁,本來,看在認識的份上,他還想幫她解圍,現在看來,她完全不需要自己擔心就可以把人整得很慘了,當然,韓靜萱也不會讓他失望。

  看著那個男子因為自己的話變得戰戰兢兢,面色也慢慢的蒼白起來,韓靜萱繼續說道:「當手術刀劃破皮膚的時候,鮮血慢慢的流出來,就像你手中的紅酒一般,掏出他們的內臟,然後一一拆掉,心肝、脾、胃、腎,需要的話,還會切片……」

  「哇……」旁邊的男子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幹嘔起來,放下手中的酒杯落荒而逃,這個女人太恐怖了,他再也不想來這家酒吧了。

  「看來,她不是一個吃虧的人。」羅老闆在閔泰延的耳邊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漂亮卻帶刺的女人,他不禁為閔泰延的將來擔心起來,不過,栽在這樣的女人手裡,閔泰延也不吃虧呀。

  「吃虧嗎?那可不是我的風格。」韓靜萱抿嘴說道,嘴角微翹,把羅老闆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羅老闆心下詫異,自己說這麼小她都能夠聽見,看來,能夠發現閔泰延的身份,也不會是偶然吧。

  「看得出來」閔泰延接下韓靜萱的話。

  「謝謝誇獎」韓靜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恍若罌粟綻放,看向羅老闆,問道:「你朋友」。

  「嗯」閔泰延點點頭。

  「噢……」韓靜萱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羅老闆,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難道,和你是同一個品種?」和閔泰延那英俊帥氣的外貌不一樣,羅老闆用成熟和優雅來形容也不為過,然而,和他相比,閔泰延的長相倒是更吸引女人,那斜飛英挺的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到達的身材,無一例外,都是完美的人。

  「噗呲……」羅老闆剛喝到嘴的一口酒一下子噴了出來,很是幽怨的看著韓靜萱,女人,什麼叫做一個品種,難道他是動物嗎?麻煩,你能說清楚點嗎,還有,你那上下打量的眼神是在看動物嗎?

  閔泰延也是一臉的尷尬,其實,他真的很想笑出來,但是,一想到韓靜萱所說的那個「品種」也包括他的時候,他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你能不能別這樣直白呀?謝謝。

  見兩人「怒視」自己,韓靜萱開口問道:「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末了,一臉無辜的看著兩個鬱悶的男人。

  「咳……」閔泰延輕咳一聲,開始轉移話題,「你一個人嗎?」

  「嗯,被人放鴿子了。」韓靜萱轉動手中的酒杯。

  「噢」閔泰延個人認為,韓靜萱不是屬於那種喜歡夜生活的人,「一起喝一杯吧,怎麼樣?」

  「好」

  跟著閔泰延和羅老闆來到他們的私人包間,韓靜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對於羅老闆那灼熱的眼神,直接無視。

  「視乎,你並不害怕。」羅老闆的眼角微微彎了彎,帶著性味的笑容,很是隨性,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

  接過閔泰延遞過來的紅酒,韓靜萱粲然一笑,「難道我應該害怕嗎,或者說,你這句話告訴了我,其實你和閔泰延xi都是吸血鬼嗎?」

  「那你認為呢?」羅老闆側過臉,輕笑出聲,似乎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是有趣。

  「其實,我一直很是好奇,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吸血鬼。」而且,還是這麼妖孽般的人物,當然,最後一句,韓靜萱不會說出來。

  「然後呢?」羅老闆興致勃勃的聽著韓靜萱的話。

  「在見到閔泰延xi後,我覺得,要是多幾個像他這樣的吸血鬼也是很不錯的,畢竟……吸血鬼都是很漂亮的。」

  「……」閔泰延看著韓靜萱,他這是被調戲了嗎?後知後覺,閔泰延的耳根慢慢變得緋紅起來。

  而羅老闆因為韓靜萱的話大笑起來,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強悍,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調戲了閔泰延,他相信,閔泰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看著閔泰延慢慢變紅的耳根,他這是遇到劫數了嗎。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羅在旭,這家酒吧的老闆。」

  「韓靜萱」

  或許,韓靜萱真的很對羅在旭的胃口,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是愉快,閔泰延的話雖然不是很多,卻也不至於讓氣氛尷尬起來。

  在羅在旭離開以後,房間裡面只剩下韓靜萱和閔泰延兩個人,「他就是給你提供血液的人?」

  「嗯」閔泰延點點頭,對於韓靜萱的問題,他沒有隱瞞,就像他猜想的那樣,她的確知道很多的事情。

  「你心情不好嗎?」韓靜萱看得出來,閔泰延臉上的表情雖然淡淡的,但是,韓靜萱還是察覺到他身上的那一絲憂傷和落寞,雖然,他掩飾得很好。

  閔泰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韓靜萱查過閔泰延的資料,能讓他這麼不開心的只有七年前妹妹被殺的事情,雖然,那個女孩不是他的親妹妹,但是,同是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她卻讓他體會到了家的溫暖,而這一次模仿吸血鬼作案的案子讓他想起了她。

  韓靜萱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這個受傷的男子,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或許,讓他放下真的很難吧,可能真的藥等到兇手被抓住的那一天。

  和閔泰延沒別以後,兩人出來工作時候相處,平時也會相約一起聚一聚,從陌生人到朋友,他們都在慢慢的適應著。

  「韓醫生,又有案子了,這段時間的案子怎麼這麼多?」助理李棟銘忍不住小小的抱怨了一下,看來,今天和女朋友約會的事情又要泡湯了。

  「別抱怨了,早點做事,早點完工。」韓靜萱快速的收拾東西,和上次案子不同,韓靜萱決定跟著閔泰延他們一起出警,而看到出警的韓靜萱,閔泰延也是一陣疑惑。

  「你也去」

  「嗯,去看看。」

  犯罪現場在一間別墅裡面,死者仰面浮在游泳池裡面,游泳池裡面的水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韓靜萱伸手試了一下游泳池裡面的水溫。

  「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嗎?」閔泰延帶著墨鏡,雙手環胸,酷酷的站在一旁。

  「車賢秀,正在拍攝自己的首部作品,就是這部長篇的導演,說是,為寫劇本窩在小屋裡十多年,眼看馬上要火了,這走的也夠火速的了。」黃警官想閔泰延講述了一下自己查到的情況,「聽說,這部小說是根據真實的事情改編的,而且,那個兇殺案的兇手也一直沒有找到,而車賢秀揚言要用這部電影找到那個逃逸的兇手。」

  「靜萱,有什麼發現。」閔泰延看向韓靜萱,屍體已經被抬了上來。

  「死亡的時間初步推斷是淩晨的1點到2點,被利器刺傷肺部導致休克死亡,手法很是乾淨俐落。」

  「是黑道幹的嗎?」閔泰延皺眉。

  「從瞬間被刺中後掉下去的情形看,不像是黑道間的刺殺。」

  「韓醫生懂得的還真是不少」黃警官一臉笑意的看著韓靜萱,沒有想到她會懂這麼多。

  「從傷口來看,兇器應該是一把長十釐米寬三釐米背面帶著一些凹痕的刀造成的。」韓靜萱沒有理會黃警官的話,繼續說道。

  「是這種嗎?」俞靜仁拿著自己在花台裡面找到的兇器走過來。

  「大致應該是這樣,具體的要等到解刨以後才可以確定,不過,從刺入傷口的方向性來看,兇手應該是一個左撇子。」

  「左撇子」閔泰延重複著韓靜萱說過的話。

  「不錯。」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俞靜仁很是懷疑的開口。

  「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水準」說罷,韓靜萱轉身離開。

  「我這是被無視了嗎?」俞靜仁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韓靜萱的背影,在看了看閔泰延,為毛她會覺得韓靜萱和閔泰延有些地方很是相似。

  驗屍房,閔泰延和黃警官、俞靜仁等都聚在一起,等待著韓靜萱的驗屍結果。「傷口的周圍沒有淤血,為了不被看到,從死者背後襲擊,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非常的專業。」

  「專業嗎?難道是殺手。」俞靜仁很是詫異的說道。

  「那就要你們自己去查了」韓靜萱勾起嘴角,她的今天的工作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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