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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赫奇帕奇的花瓶》作者:路過童年【完結+番外】

  逃脫

  伊格希亞斯絕不會承認自己會因為這個女人一個恐怖的笑就嚇到,別開臉不看金陵,他惡狠狠驅趕金陵,「還不快點收拾,克勞奇大人餓了。」
  金陵默默不語,在看到一株形狀怪異醜陋的蘑菇時兩眼發亮,接連在周圍又找了許多才罷手。
  「我們回去嗎?」金陵詢問的口氣還算和善,比起剛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上許多,起碼不那麼驚悚。
  「回!」伊格希亞斯怒氣沖沖回答,一手搶過瘦個子男人手裡大部分柴火。
  在格蘭傑夫人這種賢妻良母身邊待久了,金陵的廚藝也增長了不少。況且這三個男人的也是餓極,食物的香氣在三人的鼻子前頭就跟一根線似的,直把他們的全部心思都牽引到其上。
  「還沒好嗎?女人就是麻煩,磨磨唧唧。」伊格希亞斯吸吸鼻子,雙手捂著肚子。
  「是誰像個餓狼一樣,見到女人就想上的,淫……賊。」金陵暗想,不動聲色地攪動鍋裡的湯汁。攪動越久,香味就越濃郁,令人垂涎。「喝吧,喝死你們這些王八蛋。」在心裡暗暗吐槽,金陵攪動的動作愈發急促。最後,她舀起一勺湯,痛痛快快往嘴裡灌,又一口全部吐出,「我呸,真燙。」
  捶了捶快要麻痺的小腿,金陵雙手扶著膝蓋站起來,對著正望向這邊的三個男人說:「做好了。」
  「你先嘗嘗,我是說把湯喝進肚子裡。」克勞奇用魔杖攔住正準備往金陵旁邊跑的伊格希亞斯,冷酷地說。
  金陵扶著飽受滄桑的腰蹲下,「怕我下毒啊?」不屑地盯著克勞奇,眼神表明她在嘲笑他是個懦夫。
  克勞奇能混到現在這個地位,早就沒臉沒皮了,還會在乎金陵這小小的諷刺嗎?不會!他坦然說:「是,我是怕你下毒,記得把鍋裡的東西也一一嘗遍。」棕髮的男人陰著臉,配上這將黑的天色,倒真真是絕配。
  金陵被噎住,找不到話來答話,乾脆拿起勺子吹吹裡頭的湯汁,等好久才往嘴裡灌。伊格希亞斯在一邊看得只顧嚥口水,哀怨地看著金陵,心裡直咬牙。彷彿察覺了伊格希亞斯的眼神,金陵朝他還是微微一笑,笑得詭異。直到伊格希亞斯像上次一樣膽怯地別過頭,金陵才瞇著眼愜意地繼續品食之旅。
  「夠了,」克勞奇的魔杖指著伊格希亞斯,「你去把她關起來。」
  伊格希亞斯不樂意又恭敬的接下這個不討喜的任務,一邊催促金陵,「快走!快走!」
  比起飢餓,金陵更珍惜性命,但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她一步三回頭,不甘心地在伊格希亞斯的魔杖威脅下往木屋走去,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怨婦。
  木屋門口,金陵最後一次看這被高大的樹木遮住的自由天空,在伊格希亞斯的咒罵聲中走進木屋。門被狠狠扣上,滿世界的暮色被一扇門關在門的另一邊,落鎖的聲音清晰可聞。又恢復黑暗,金陵把含在嘴裡的湯吐在牆角,翹起嘴角露出邪惡的笑,「美麗的東西可能是有毒的,但樸素的也不一定沒有毒。」多虧了穿越前她不經意間看到有人說醜陋的蘑菇也可能有毒,為了證實這一點,較真的她特地查閱資料來確定,才會在剛才看到樹林裡的那些蘑菇時想出讓他們食物中毒這個方法。
  接下來真是一段難熬的時光,金陵抱著膝在黑暗的木屋裡睜著明亮的眼,靜靜等待外頭不時拍幾聲馬屁的男人消聲。
  毒蘑菇的毒素見效快准狠,不光外面的三個人倒下了,就連僅僅吃了和毒蘑菇一起煮的沒毒蘑菇的金陵,也開始腹痛。說不清是腹部的哪裡在痛,疼痛令金陵嘴唇泛白,眼前閃爍細密的小黃點,頭昏腦脹。
  金陵靠在門上,憔悴地一字一頓,「阿……阿拉霍洞開。」門上沒有動靜,金陵換了個姿勢,雙手還是放在肚子上,「阿拉霍洞開。」這一句幾乎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她覺得比起這種疼痛,死亡要來得輕鬆多了。
  她還不能死!
  門緩緩打開,伴隨著丫吱丫吱的聲音而來的是清亮的月光。月光下樹木隨風搖曳,在大地上投影出綺麗的圖畫。沒有人聲,只有蟲鳴,夜裡的森林恐怖得緊。金陵護著腰部踽踽獨行,一直到站在木屋門口。
  「食物有問題……你竟然……」低沉詭異的男聲嚇得金陵一個趔趄。
  「是你?」金陵瞪大眼睛,看著在匍匐在地上向她伸手的男人。金陵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男人也邊瞪著金陵邊往後爬。黑夜裡,一個憔悴的將死的男人,就這樣死死撐著不閉上眼睛,只是不顧一切地往金陵身邊爬。
  「呵呵,呵呵……」寂靜的夜裡男人的輕笑猙獰而恐怖。
  金陵退無可退,一個跨步離開小屋,距離男人越來越遠。「對不起。」明明知道這樣會害死這三個人,她還是毅然投毒,看來,她本就不是個善良的人。可是,他不是伊格希亞斯,不是克勞奇,他只是個想為家族爭取榮譽的可憐人,他還是溫迪的哥哥。
  男人的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我不會放過你。」月光只灑在男人的半張臉上,而他的另半張臉在陰影中,兩相對比,扭曲了他原本清秀的五官。他一會兒大笑一會兒低聲哭泣,一會兒惡狠狠一會兒求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管他怎樣的表情,他的眼睛卻一直是睜得大大的。他正沉浸在因神經毒素而產生的幻覺中。
  還沒反應過來,金陵傻傻待在原地,看男人一步步爬向死亡。
  男人忽然露出溫馨的笑容,手死命向前伸,金陵嚇得直往後退。「媽媽……」伴隨一聲輕輕地呼喚,男人結束了短暫的生命。
  她殺人了!
  沒有了男人的聲音,金陵卻覺得周圍更加可怕。擺放食物的地方,兩個男人就像熟睡一般一動不動。金陵猶豫片刻,還是往前探探,兩個面如死灰的男人倒在地上,兩個人都保持著向前伸手的姿勢,其中一個臉上是勝利的瘋狂的笑容,另一個的卻是蕩漾的笑。
  掃一眼鍋裡,才發現裡頭空無一物。溫迪的哥哥死得最晚,是因為被這兩個男人欺壓導致吃的最少吧!
  本以為自己會留在原地把這兩個男人的屍體踩踏千萬遍再離開,真正面對這樣的場景,金陵卻沒有心情了。找不到自己的魔杖,金陵只能把克勞奇的魔杖奪走,一路用螢光閃爍為自己指路。
  金陵說不清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三個男人因她的一念之差殞命,而她前途未卜。原來死亡是這麼容易的事,不需要見血,不需要費力,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三個力氣比她大上幾倍的男人在一瞬間死亡。沒有預想中的愧疚和不安,金陵的胸腔裡僅僅只有一顆跳動著的麻木的心。其實沒有誰是善良的,一旦侵犯到自己的利益,誰都能做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況且,金陵一向自認為不是個好人。德拉科也殺了不少人吧!她既然想站在他的身邊,自然要學會冷靜地面對一切危險。
  金陵的心裡迸發著以往不曾有過的堅定,放在腹部的手似乎能感覺到不遠處心房裡劇烈跳動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樹林裡晃了多久,天色逐漸亮起來,卻還不停在樹林裡尋找出路。怕被人追上,她不敢做標記,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原地打轉。在無數的小說中看過英明睿智的女主利用星象辨別方向,但她不是其中一員,就連北斗星是什麼形狀,她都早還給小學老師了。
  雖然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她還是知道現在是她被綁架的第二天。昨天早上的那頓飯早在她昨晚的奔波中殆盡,她現在只覺得餓得慌。她終於明白那三個男人如此輕易地消滅完所有食物的原因了,當一個人餓極了,就是真有毒,他也可能選擇「飲鴆止渴」。眼見天色明亮卻還找不到出路的挫敗感,和肚子裡不斷翻騰的飢餓感令金陵無所適從,她無比懷念昨天早上被她嫌棄地麵包們。
  她知道自己沒得選擇了,即使那樣做會缺胳膊斷腿也好過餓死在樹林裡無人知曉。「瞬間轉移。」她費力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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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沒死

  書非借不能讀也,但是魔杖,如果不是自己的,使用的後果就難以預料了。要是只用來施施螢光閃爍這種小魔法,問題也不大,但金陵卻是拿克勞奇的魔杖為自己幻影移行。忐忑不安地出現在一個小屋旁,金陵顧不上平復翻騰的胃液,仔仔細細檢查自己是否缺胳膊少腿。
  「呼,」金陵深呼一口氣,瞅瞅這裡的地形,「還好沒缺個胳膊少個腿之類的。」
  她確定自己幻影移行的目的地是霍格沃茨,可這裡完全不符合霍格沃茨的環境啊!頭昏腦脹的金陵無奈地撫額,悄悄靠近外表破舊的小屋。
  在向內看之前,她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平坦的山巔,朝下望,能看到排列密集的各式各樣的房子。從模糊的天色中,金陵看到其中一家的屋頂上還有搖頭晃腦的人偶。那是雙胞胎的商店!那是蜂蜜公爵的店子,那個事三把掃帚酒吧……那些房子全部符合金陵對霍格莫德的記憶。她來到了霍格莫的,這個認知令金陵興奮不已。
  就在這時,房子裡瘖啞的男聲劃破所有寧靜,「雖然你是個優秀的巫師,西弗勒斯,我想你現在已是無足輕重了。我們幾乎就要成功了……幾乎。」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兩個鐵器在摩擦,尖利而刺耳,還讓人莫名的焦躁。
  西弗勒斯?金陵摀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她想要靠近,又害怕剛剛的男聲的主人——伏地魔。往往是這樣,越是關注越是緊張,越緊張,就越明顯,所以金陵清淺的呼吸聲愈發粗重。金陵強迫自己把思緒放在別的事上,於是她鼓起勇氣往屋內看。
  伏地魔的可怕超脫金陵的想像。男人扁平的臉上看不出五官,泛著血腥的眼睛紅得奪目,在慘白的膚色襯托下,越發似鬼如魅。他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窟,就連距離他足夠遠的金陵也覺得身子陣陣發寒。金陵以前並不明白魔法界人士為何那麼懼怕伏地魔這個名字,但現在她明白了,但願為時不晚。她不敢多看,把視線投在向伏地魔走去的斯內普身上。
  透過兩扇窗戶間的縫隙,金陵看到斯內普一臉堅毅地走向伏地魔,貌似謙卑。「讓我去找那個男孩。讓我去把波特帶給你。我知道我能找到他,我的主人。求求你了。」斯內普請求著,卻沒有金陵以往看到的其他請求者的卑微和諂媚。
  金陵眼角的餘光瞥到伏地魔正用長長的手指把玩魔杖,而他的頭一直盯著另一個方向。好奇心驅使金陵朝伏地魔視線所在的方向觀察。一顆顏色淡淡的水晶球浮在空中,因為是在昏暗的房間裡,所以並不明顯。水晶球裡有一個飄動著的白色物體,那是一個長條狀的東西,很粗,很連貫,也令人全身冰涼。那是一條蛇!金陵細細打量,發現那團扭曲的東西貌似一條又粗又狀的蛇。能跟在伏地魔身邊的蛇,當然只有納吉尼一個了。
  「我有一個難題,西弗勒斯,」伏地魔突然開口,讓金陵的心抖了一抖。
  「我的主人?」斯內普的聲音充滿美感,如一泓潺潺的溫泉。金陵從中聽不出任何害怕和不安,如果不是她早知道斯內普是間諜,她一定會被他騙過。
  他們在房子裡討論著長老魔杖失靈的事,伏地魔的表情很平靜,但金陵聽得出他很憤怒,他正把長老魔杖對準斯內普。
  斯內普不慌不忙地應對,臉上的表情逐漸褪去,變得如同木偶一樣。當伏地魔一再強調魔杖的無用時,斯內普不說話了,就跟這件事與他完全無關一樣。
  「也許他已經不想活了吧。」金陵忖度,咬著下唇扒在窗台上偷看。她仔細檢查了腳下,沒有容易絆倒的物品,才放心偷窺。
  室內一片死寂,就連一直發出嘶嘶聲的納吉尼也乖巧地懸在水晶球裡一動不動。再一會兒,金陵聽到伏地魔癟嘴的聲音,他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金陵覺得越來越冷,卻還是縮著脖子死死關注屋內的動靜。
  伏地魔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想了很久了,西弗勒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從戰鬥中叫回來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主人。但是我懇請您讓我回去,讓我去找到波特。」斯內普和伏地魔看著同一個水晶球,視線卻未相交。
  伏地魔不滿意斯內普的答案,他自信地肯定自詡為救世主的哈利會為了那些為他犧牲的人主動出現。
  斯內普鎮定地解釋,似乎合情合理,但都一一被伏地魔否決。每當提到和哈利的對決,伏地魔的眼裡都會爆發無窮的鬥志和氾濫的不甘心。他越來越不耐煩,來回的速度也加快許多,「可是為什麼,我兩次拿魔杖對付他的時候都失敗了。」伏地魔的話裡根本沒有沒有一點疑問的語氣,有的只有憤怒。
  斯內普充分展示自己的無知和呆滯,可伏地魔不這麼認為,他叫嚷著,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語。最後他看著斯內普,出奇地平和,「我知道為什麼了。」
  但是他對面的斯內普沒有好奇,沒有疑惑,只是目不轉睛盯著水晶球。斯內普的臉就像是殘敗的植物,毫無生機。
  伏地魔也不惱,自顧自笑笑,「你殺了貝拉,我不怪你。可是西弗勒斯,貝拉殺了鄧布利多,你又殺了貝拉,那麼,只有殺了你,我才能真正掌控長老魔杖,不是麼?」
  斯內普竟然殺了貝拉還沒讓伏地魔怪罪,真是強大!現在不是讚歎斯內普的時候,伏地魔剛剛的話是說,他要殺了斯內普?金陵捏緊了拳頭,魔杖扎得手疼。
  伏地魔舉起魔杖,「別無他法,駕馭了長老魔杖,我就能駕馭波特。」說到「駕馭波特」的時候,伏地魔發狂了。他舉起手裡那根據說是長老魔杖的棍子,在空中劃了半個圈,一切沒有任何變化。金陵以為伏地魔的魔杖又壞了,她幸災樂禍地看著,身上的寒冷也減輕了不少。
  忽然,變故發生了。水晶球裡的納吉尼被放了出來,當伏地魔「嘶嘶」吐著蛇語之後,它扭動著身子直直撲向斯內普。
  來不及思考,金陵舉起不屬於自己的魔杖對納吉尼念道:「阿瓦達。」克勞奇的魔杖不但沒有阻止金陵殺害納吉尼,還用它瞬間爆發的魔力把伏地魔傷到。絲毫沒有準備的伏地魔胸部刺痛,扶著桌子大叫:「是誰?給我滾出來。」
  別說有膽子勇敢地站出來,她現在還為救人的事後悔著呢。
  見沒人應答,氣急敗壞的伏地魔沉聲說:「很好,很好……」他抬起右手將魔杖對準斯內普,「阿……」斯內普也舉起魔杖,戰事一觸即發。
  「阿瓦達」還沒出口,一個年輕的聲音出現,「是我。」
  金陵驚異地發現突然從地下冒出的是她魂牽夢縈的人——德拉科•馬爾福。又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哈利、維爾特和羅恩出現在小屋裡。
  德拉科在這裡。她張口欲呼喊,卻又向後退了幾步,把自己嚴嚴實實藏在窗台下。她知道自己的出現覺得會擾亂眾人,特別是德拉科的行動。看不到屋內的情景,金陵斂氣屏息,仔細聽著屋子裡的響動。她的手關節卡白卡白,如同她現在的臉色一樣。
  「德拉科•馬爾福?」伏地魔瘋狂的聲音裡止不住的怨恨,他聲音裡那種摩擦鐵器的聲音更加明顯,攪得金陵耳疼,「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伏地魔的話並不連貫,但是語氣裡的自得讓金陵咬牙切齒。
  屋子裡除了伏地魔外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德拉科勉強笑了笑,肯定地說:「金陵她,不會有事。」
  最心愛的寵物死了,還被這麼多人合圍在一起,自己也重傷,伏地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魔杖放在自己的手裡把玩,他枯籐一般的手猙獰得可怕,「我想現在霍格沃茨一定很熱鬧。」說完,他徑直從門口離開,嘶啞含糊的笑聲一直在空氣裡迴盪。就像一條綿延不斷的線,牽引著每個人走向絕望。沒人敢上前去做什麼,沒人……
  「拿著。」斯內普把一個銀綠色的燒瓶塞在德拉科的手裡,也快步走開。男人的背影除了蒼涼只有蒼涼,讓人迷惘。
  羅恩不甘地小聲絮叨:「怎麼就讓他走了,他是食死徒。」
  看著這樣的斯內普,哈利也迷惑了,他沒有阻撓羅恩的話,也沒有同羅恩一起埋怨,只是靜靜看著男人的背影。
  「德拉科。」金陵衝進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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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之中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伏地魔那噁心的聲音又出現在每個人的耳畔,「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安置傷員,處理傷口。我會向大家展示我的仁慈,只要你們把波特交給我。但是如果讓我知道誰意圖把波特藏起來,我會讓他們受盡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知道,我一點也不希望挑起戰爭。」伏地魔的聲音雖輕,卻如同空氣一樣緊貼每個人的耳後,讓人毛骨悚然。
  德拉科察覺金陵的不安,用大拇指按了按金陵的手心,金陵報以微笑。
  伏地魔冷酷殘忍的聲音繼續侵擾著每一個人,「哈利•波特,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波特,你是個懦夫,沒膽子的,只敢讓朋友為你送死的懦夫。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不出現,我不介意親自出手,到時候,我會殺光你的朋友,當然,你也死定了。」伏地魔大聲而猖狂地笑著,那笑聲彷彿從四面八方而來,令人無從躲避。
  遲疑片刻,金陵問道:「赫敏,還好嗎?」
  「她沒事,好好待在家裡待產,格蘭傑夫人回家的時候只發現你不見了。是神秘人的手下綁架了你嗎?」德拉科的問句如連貫的炮火,絲毫不帶停頓的。
  「是克勞奇、伊格希亞斯,還有,還有溫迪的哥哥。」金陵勉強笑了笑,「他們吃了毒蘑菇,死了。」皺了皺眉,她問:「霍格沃茨怎樣了?」金陵知道哈利一定在考慮伏地魔的提議,乾脆把原本要向德拉科詢問的問題丟給哈利。
  哈利舔了舔唇,「伏地魔的人包圍了霍格沃茲,麥格教授已經送走了低年級的學生,但是霍格沃茨裡還有很多人自願留下。他們……」哈利想到了犧牲掉的弗雷德,心情兀地沉重,「他們不願意把我交給伏地魔,所以……」哈利吞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羅恩的臉色也變得極差,只有維爾特為金陵解惑,「所以弗雷德•韋斯萊和盧平夫婦死了。」
  「對不起。」金陵說。弗雷德死了?那個喜歡胡鬧,喜歡捉弄人的弗雷德,怎麼可能死!金陵的沮喪一點也不必哈利少。她已經不知道改用什麼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於是她簡簡單單說了句「對不起。」對不起,弗雷德,如果我對劇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一定不會犧牲。金陵的力氣被這一句話抽乾,無力感在心底氾濫。
  「我們該回霍格沃茨去。」德拉科冷靜地提議,牽起金陵的手,一起走到地道的入口。
  哈利張口欲言,又在金陵反對的眼神下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凝重起來。如果不是他,弗雷德可以好好活著,繼續開發他的那些古怪卻又受歡迎的商品;如果不是他,萊姆斯和唐克斯可以好好活著,繼續享受愛情的甜蜜;如果不是他,羅恩不會這麼難受,韋斯萊夫人不會那麼痛苦……都是他拒絕單獨面對伏地魔,才導致這一系列悲劇的發生。
  其實哈利是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弗雷德的死亡是意外,盧平夫婦本來就是鳳凰社的成員,為鳳凰社犧牲是遲早的事。沒有人責怪他,可是他將自己裝在繭裡,自己為自己添加一項項莫須有的罪名。
  「也許我該去禁林,一個人。」哈利捏著拳自顧自想著,心裡盤踞著久久無法消散的悲涼與恐懼。他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幸運了,他不相信自己能再一次從伏地魔的手下逃生。但是他必須這麼做,為了他的朋友們。他不能再任性地依靠朋友們,他要勇敢,即使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條。哈利走在黑黑的地窖裡,眼睛亮閃閃的。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所以城堡裡外都空蕩蕩的,沒有人聲,甚至沒有蟲鳴和鳥叫,一片死寂讓人的心情越發沉重。
  當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抵達擠滿傷患和悲傷的倖存者的大廳時,都不忍目視這滿目瘡痍。旁弗雷夫人在一干叫嚷著疼痛的傷患中忙得不可開交,阿斯托利亞端著托盤在幫忙。金陵囑咐哈利,「哈利,你別想著一個人去禁林送死,你要是敢這麼做,阿斯托利亞會扒了你的皮。」說完,她還是不放心,「我去叫阿斯托利亞過來,你在這等著。」
  德拉科不曾放掉金陵的手,替她拍打身上的灰塵,他說:「我和你一起去。」
  「好。」金陵拉著德拉科小心翼翼穿過人群。一步三回頭,金陵一直不曾忘記提醒維爾特,「看好哈利,別讓他跑了。」
  即將成為人父的維爾特對一切事物都耐心非常,金陵反覆提醒他,他也不厭其煩地微笑點頭。哈利眼神複雜地看著在人群裡忙碌的阿斯托利亞,總算沒有離開。
  「阿斯托利亞,把東西交給我,你去好好看著哈利,千萬別讓他自動送死。」金陵對阿斯托利亞扯起嘴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當面對這些哀嚎的病人,金陵的臉上才真的堆滿溫和的笑容,「你還好嗎?」
  「哦,我……我很好。真的,一點都不痛。」赫奇帕奇的某位木訥的男生在金陵偽裝的聖母微笑
  下,驚慌失措。
  德拉科不顧形象在一邊翻白眼,心裡的火氣直往上冒,但對前路的恐懼卻少多了。「金陵!」某人咬牙切齒地念著金陵的名字。
  「你找我?等下,這個傷口包紮完再說。」知道自己闖禍的金陵端著托盤不慌不忙說。明明她只是負責拿著魔藥的人,傷口包紮完否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包紮完所有的傷患,金陵和德拉科在大禮堂的餐桌旁坐下,當忙碌時的充實感褪去,餘下的只有對現實的迷惘。
  「我們都會沒事的。」德拉科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閉上眼睛休憩。
  愣了片刻,金陵在假裝睡著的某人臉上蜻蜓點水般留下一個吻,也閉上眼,「是的,我們會沒事的。」但是死去的人會在活著的人心裡鏤下深深的印記,使他們不得不用一生去遺忘。比如,弗雷德……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我?」金陵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德拉科把手放在她的背後,抱著她說:「在神秘人眼裡,我是食死徒安排在霍格沃茨的臥底,而你是控制我的籌碼。」
  「對了,斯內普教授留下的是什麼?」
  「五人份的福靈劑」德拉科說,繼而又閉上眼睛。在閉眼之前,他不經意看了眼腕上金陵送的手錶,離神秘人進攻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人群已經有些騷動,甚至有人小聲議論該把波特交給伏地魔,還有人低聲哼著哀怨地小調。金陵不耐煩地摀住耳朵,翻了個身繼續休息。金陵的頭埋在德拉科的懷裡,德拉科的頭擱在金陵的肩上,是這人心浮躁的大堂裡難得的寧靜。
  他們還沒休息多長時間,阿斯托利亞哭喊著跑到大堂,「哈利不見了,哈利他……」阿斯托利亞的眼睛紅腫著,聲嘶力竭。
  金陵跳腳,衝到阿斯托利亞面前,把大喘氣的阿斯托利亞拖到板凳上坐著。「別著急,」金陵替阿斯托利亞順氣,「怎麼回事?」
  一向以彪悍形象示人的阿斯托利亞雙眼溢滿淚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低頭撿個東西,然後,然後他就不見了。」阿斯托利亞緊緊拽著金陵的胳膊,「怎麼辦,他一定是去禁林了。」
  阿斯托利亞的手勁太大,金陵忍不住抽痛,但是沒有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她的右手緊緊握住阿斯托利亞的左手,安撫著說:「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這不過是一句安慰的話罷了,任誰都知道哈利處在滿是攝魂怪和食死徒的禁林中,必定凶多吉少。就連金陵自己也不相信這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哈七的結尾,哈利•波特沒死,還和金妮結婚生子,但現在愛上阿斯托利亞的哈利,真的不會死掉嗎?金陵越來越無力,顧不上被阿斯托利亞抓紅的胳膊,只能勉強自己微笑著面對一切。
  「我們去禁林救哈利好不好?求你了,達芙妮!還有,馬爾福?」阿斯托利亞拉著金陵,就像在汪洋中掙扎的人看到紮實的浮木。
  金陵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猶豫間,眼神飄向德拉科。
  ……
  這邊,哈利面朝下躺在禁林的地上,伏地魔的死咒打在他的胸口,讓他身體動彈不得。他記得自己和伏地魔進入了未知的空間,那裡有鄧布利多,有他自己,還有伏地魔。接著,伏地魔用死咒打倒了他,鄧布利多也消失不見。他懷疑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夢醒了,他會回到女貞路,回到自己狹小的屋子裡,為每天的食物發愁。
  在他的印象裡,上次進入禁林的時候,禁林裡面是一股清新的味道,但是現在的禁林裡只有攝魂怪身上的腐臭和骯髒的食死徒的體臭。哈利很想捂著自己的嘴巴,卻發現自己全身乏力,根本沒力氣抬起手。
  「那個男孩……死了嗎?」伏地魔冷冷地向周圍的食死徒問道,不敢親自觸碰哈利。他懷疑一切並沒有那麼順利,這可能是一個陰謀,要知道,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最會玩陰謀。
  然後是一片片歌功頌德的呼聲,哈利聽到骨頭被折斷的聲音,接著是一個女人的驚呼,伏地魔難聽的聲音這才又一次出現,「你快去檢查檢查他死了沒,快。」伏地魔期盼而振奮的聲音令哈利驚懼,他不敢亂動,儘管斷裂的眼鏡架咯得他的太陽穴倍感疼痛。
  「是,主人。」儘管恐懼,女人還是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在看到他微乎其微的點頭動作後,義無反顧地朝哈利走去。
  女人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她先用手探了探哈利的呼吸,接著把手放在哈利的心臟上,溫暖的觸感令哈利倍感詫異。他以為,食死徒都是冷血動物。
  「德拉科,維爾特,還有金陵,他們都好嗎?」這是極輕的一句耳語,輕到哈利以為自己幻聽。沒有人看到金髮女人的小動作,她低著頭,長長的金髮足以擋住所有人投來的眼光。
  「是。」哈利回答,聲音也極輕。
  女人輕歎,像是解脫了一般,飛快離開哈利,朝食死徒們大喊:「他死了,哈利•波特死了。」哈利卻覺得她是在向某個人交代什麼,而那個人絕對不是伏地魔。
  食死徒中爆發一陣陣興奮地呼喊,就好像他們的戰爭已經勝利了一般。在他們看來,除掉了波特,就等於除掉了一切麻煩,接下來,伏地魔大人會統治整個魔法界。
  伏地魔盡興地折磨哈利的「屍體」,更不吝嗇於把他的頭號敵人的「屍體」交給自己的手下鞭笞。哈利沒敢做聲,忍著痛裝屍體。周圍人的譏笑和諷刺讓他惱火,但他知道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時候,哈利還能聽到痛哭聲。難不成有人因為他哈利•波特死了,喜極而泣?
  伏地魔的笑容真實了些,雖然從他平坦的五官上很難看出這些,「現在,我們該去城堡示示威了。」他指揮著某人,「你,看什麼看,我說的就是你,你去把你的小朋友抱著,跟著我們走。」
  聽著熟悉的擤鼻涕的聲音,哈利欣喜異常,這是海格!果然,海格異於常人的體格讓哈利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海格的身上還是這麼,不乾淨。哈利在大大咧咧的海格懷裡受盡苦楚。被樹枝掛到還不算,還得被海格的眼淚鼻涕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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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戰爭之中

  金陵求救的眼神看著德拉科,而德拉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眾人就聽到城堡外傳來一聲聲歡呼。怪叫、呼號、狂笑……城堡外的人瘋了似的向城堡聚攏,口裡還有止不住的叫喊。儘管聲音很雜,他們還是聽到「波特死了」這幾個字。
  他們都希望自己是幻聽,不管是哈利的朋友還是無關緊要的人。就算真的說過希望波特主動出現在伏地魔的面前,當魔法界的救世主殞命,他們還是不能接受。這麼多年來。他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逃避伏地魔的唯一依托,現在波特死了,他們還能指望什麼?想到以後魔法界的混亂,他們的心墜入谷底。
  阿斯托利亞被這個變故打擊得沒了反應,呆呆站在原地,面無表情。金陵被她掐得難受,卻不及心裡的迷茫,索性放任阿斯托利亞。
  伏地魔從海格身邊走過,猙獰地笑著,不高的身材卻硬是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你們的救世主死了。真的死了哦,我親手殺了他。」伏地魔把玩長老魔杖,拿魔杖抵著哈利的額頭,「怎麼,很傷心嗎?你們很傷心嗎?來,看看他的屍體,你們會很愉快的,像我一樣。」
  海格的抽泣蓋過所有食死徒的歡呼,簡直足以令天地變色,草木慟哭。「啊,哈利,哈利!」哈利很想封住海格的嘴巴,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梅林,海格的哭聲快震壞他的耳膜了,還有他的鼻涕和眼淚,真髒。說是這麼說,有人能在得到他死亡的消息時為他傷心,他多多少少有些感動。
  金陵也拽緊德拉科的胳膊,「開玩笑的吧,哈利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眼睛死死盯著德拉科,德拉科卻只能扭頭不語。
  人們守在城堡門口排成一排,與伏地魔的人對峙著,哈利死亡的消息使他們呆愣,知道金妮喊出:「不!」接下來是起伏的震耳欲聾的叫聲和咒罵,有麥格教授的,有羅恩的,有韋斯萊夫人的……唯獨沒有德拉科、維爾特、金陵和阿斯托利亞的。
  阿斯托利亞臉上帶著溫柔笑,拉著金陵的衣服,「姐姐,你告訴我,哈利沒死對不對?」「對,哈利不會死,他還活著。」金陵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但她和阿斯托利亞一樣不相信哈利這麼容易就死了。她摸著阿斯托利亞柔順的頭髮,讓震驚的少女有一個依靠。
  突然掙脫金陵的手,阿斯托利亞衝到人群外面,一步步朝食死徒的方向走去。
  「等等」德拉科拉住她,遞出福靈劑,「把這喝了再走,一口就夠了。」
  阿斯托利亞甚至沒問德拉科給她喝的是什麼,灌下一口魔藥後往前走。
  哈利一直都睜著眼睛,但現在,他的眼神更加火熱。他不停在心裡祈禱著:「快回去,阿斯托利亞,快回去……」
  金陵替他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阿斯托利亞,快回來。」金陵想衝到前方拉住阿斯托利亞,卻被德拉科桎梏在懷裡。「你也把這喝了。」德拉科把藥瓶放到金陵的手裡。
  伏地魔饒有興致地看著走來的阿斯托利亞,一邊指揮海格把哈利放到草地上。
  「看看,哈利波特死了,這個只懂得在媽媽的庇護下喝奶的男孩死了。」伏地魔開懷大笑,蒼白的手指指著哈利,面帶不忿。
  阿斯托利亞沒有搭理癲狂的伏地魔,逕直走向哈利,冰涼的手撫摸著哈利同樣冰涼的臉。當看到哈利身上的傷痕時,她的臉色黯淡,轉頭無畏地對伏地魔說「把他的屍體給我,我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我要的東西?有什麼東西能比哈利•波特的屍體讓我跟感興趣。」伏地魔不屑於和一個臉臭臭又沒什麼利用價值的少女交談,扭過頭繼續挑釁城堡前的眾人。
  「你不想知道那些被你弄死的低等貴族的財產在哪嗎?我知道。」阿斯托利亞自信地說,左手放在哈利的胸口,感覺到哈利的心跳,但她不敢有激動的表情,只能強壓胸腔裡翻湧的興奮。
  「那些小貴族能有什麼出息,叫他們貴族,都是玷污了貴族的名聲,我會稀罕他們的錢?」
  阿斯托利亞淡淡一笑,「你真的不在乎嗎?那可有上十億金加隆,都是他費盡心思弄來的呢!還有格林格拉斯家的大部分財產,你真的以為查克•格林格拉斯是個傻帽?他會心甘情願被你殺,還把全部家當拱手讓人?你拿到的不過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而我,知道這些錢在哪裡。只要你把哈利的屍體還給我,我願意告訴你這些錢的位置。」看到伏地魔狂熱的眼神,阿斯托利亞忍著強大的壓迫力說:「你要顛覆魔法世界,所以你需要錢,你需要很多很多錢。」
  「呵呵呵……」伏地魔盯著阿斯托利亞,不住大笑。
  「住手,納威,你可能會傷到阿斯托利亞。」金陵阻止抽出魔杖想為哈利報仇的納威。這個平時看起來膽小怯懦得男孩總是在緊要關頭變得比羅恩還衝動和勇敢。也難怪分院帽會把他分在格蘭芬多,而不是赫奇帕奇。
  伏地魔止住笑,用他恐怖的紅眼睛看著阿斯托利亞,「你憑什麼跟我講條件。」
  「憑我有你想要的東西。」阿斯托利亞面對伏地魔的蛇臉,突然覺得一陣陣厭煩。
  「好,很好,很公平的交易,你可以帶走哈利•波特的屍體。」伏地魔的臉轉向城堡前的人們,「你們一定要近距離好好看看變成死屍哈利•波特!」
  阿斯托利亞又在伏地魔面前說了點什麼,接著伏地魔露出滿意的笑容,甩手讓食死徒們給拖著哈利「屍體」的阿斯托利亞放行。「聽著,如果我找不到那些財寶,我想我的手下不會介意幫我去挖了波特家的墳。」
  門口的眾位一齊向前走了幾步,直到阿斯托利亞安全地回到他們中間。阿斯托利亞放鬆下來,像瘋了一樣和在哈利的耳邊說話,又把耳朵放在哈利的唇邊像是在聽哈利和她講話。粗心大意的羅恩和納威等人自然沒有察覺什麼,還以為阿斯托利亞是受刺激太深,而在阿斯托利亞身邊的金陵和德拉科顯然明白了什麼,相互對視,同時選擇默不作聲。阿斯托利亞在哈利的懷裡掏了掏,拿出隱身衣,又讓金陵和德拉科扶住哈利,替他把隱身衣披上。披了隱身衣的哈利不見了,而阿斯托利亞,對著伏地魔的方向神秘莫測地瞧了瞧,眼神詭異。
  「怎麼回事?」羅恩問。
  「哈利沒死。」阿斯托利亞對著所有人喊。
  伏地魔愕然,當他想要找欺騙了他的納西莎時,發現不光納西莎不見了,就連盧修斯也早就消失了。還沒等他下令收拾這兩人,戰事爆發。
  大量馬人握著弓箭如潮湧般衝向食死徒,慌不擇路的巨人們倒替金陵他們輕易踩死了幾個死忠的食死徒。不知是誰喊了句「快回城堡」,不光鄧布利多軍跑回城堡,就連食死徒也慌張地往城堡沖。奔跑中的各位沒有忘記戰鬥,一時間魔杖發出的光芒充斥於城堡外,模糊視界。死的不止食死徒,也有前來幫忙的霍格莫德村民,有硬要留下的年輕學生,有從別處趕來的白巫師……巫師的戰爭其實見血的成分很少,大多一個阿瓦達就能讓人瞬間死亡,真正見血的是食死徒們為保命而在同伴的屍體上造成的踩踏。
  在城堡中,戰事愈發激烈。
  手持平底鍋、刀叉、柴火的家養小精靈埋伏在過道,為金陵她們放行,也為食死徒製造一個個足以致命的陷阱。多比跳起來,把一個水果盤拍在一個食死徒的腦門上,他身邊個子嬌小得多的小精靈「呦」的一聲把一把小刀插進食死徒的肩膀上,兩個小精靈指著虛弱的食死徒大罵,順帶著手上欺負人的動作也不曾停止。
  「哈利還活著!」
  「黑魔王必敗!」
  鄧布利多軍一面與食死徒鬥爭,一面在大呼小叫。羅恩的聲音總是那麼明顯,「黑魔王是殺不死哈利的,你們死心吧!」這一招對伏地魔沒用,可是對他的手下們卻很有用,他們在驚慌中被源源不斷的霍格沃茨保衛者殺死,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殺。
  哈利披著隱身衣穿梭在食死徒當中,靈巧地躲過他們四下亂髮的死咒,順便阿瓦達了幾個食死徒。
  霍格沃茨現在是保衛者的天下,團結一氣,鬥志昂揚的他們,把伏地魔和幾個倖存的食死徒圍在一個小圈中。
  哈利掀起隱身衣,拿著魔杖和伏地魔對峙。有朋友的陪伴和其他人的聲援,哈利在面對伏地魔時鬥志昂揚,他不是不怕伏地魔,他只是對消滅伏地魔更有自信。
  「該死的魔杖。」伏地魔咬牙切齒地咒罵。當他紅色的眼睛掃過眾人,不少人膽怯地後退了一步。
  他們沒有說上一句話,伏地魔的死咒又朝哈利打來。這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哈利根本來不及反應,其他人就更別說了,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伏地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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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之結

  伏地魔放出魔咒的同時,長老魔杖從用力過度的他的手裡滑落,一個轉彎,魔杖逆時針旋轉,魔杖正中他自己。阿瓦達是個惡毒的死咒,同時也是一個美麗的咒語,因為使用阿瓦達時魔杖發出璀璨的光芒,彩色的微光和黑色的底色,分別代表燦爛而絕望。
  所有人都認為伏地魔的死亡會是一切黑暗的終結,可伏地魔的話正不斷撩撥人們脆弱的感覺神經,讓人再一次陷入恐懼之中。也許這只是伏地魔臨死前的一個「惡作劇」,但這個惡作劇的目的的確達到了。
  伏地魔倒在地上,蒼白的臉始終朝向目瞪口呆的哈利,一雙泛著紅光的雙眼死死盯著哈利的臉,「這一切,還沒完。哈……」他嘲諷的話比任何時候都刺耳。話未說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大張的嘴保持原樣,瞳孔突出的猩紅的眼裡只剩下空洞和殘敗。
  哈利有一瞬間的怔忪,但還是握緊魔杖對著伏地魔,一步步向伏地魔走去。是的,一向自大的伏地魔是不會讓自己死亡的樣子如同一個嬰兒一般,可是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陰謀,想過伏地魔的千萬種死法,但這種近乎自殺的死法,還真是讓所有人難以接受。
  「這真的是伏地魔嗎?」當哈利仔仔細細檢查了伏地魔的心跳和呼吸後,他的心裡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伏地魔死了,被自己的魔杖殺死不說,那個殺人的魔咒還是出自於他自己的口。可是他死得那麼驕傲,即使是死,也要給所有人留下夢靨才罷手。
  哈利迷茫中,不忘擠出笑容告訴其他人,「伏地魔死了,他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哈利這麼敏感,其他人只是把伏地魔死亡前的那一瞬當做他的洩憤。所以,在哈利說出那一句話之後,人們用行動證明了他們對伏地魔的憎惡。歡呼、尖叫、吶喊……這些還遠遠不夠,還有人學起狼嚎,不解恨的人們朝伏地魔的屍體又加了一道道死咒,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確定伏地魔是真的死了。
  哈利再一次成了英雄。人們相信是因為哈利總是大難不死逢凶化吉的運氣,才讓伏地魔每每遇上哈利都只有慘敗的份。所以在喧鬧的霍格沃茨大堂裡,不停有人一邊高呼著梅林保佑一邊向哈利跑去,以能和哈利擁抱為榮。
  在哈利周圍的金陵身邊自然也是擠滿了人,所以當她回過神來,德拉科早就失去了蹤跡。「德拉科?德拉科……」金陵有些著急。她覺得有點冷了,預備把雙手放在荷包裡,剛剛把左手伸進荷包,就感覺裡面有一團紙片。她很快拿出紙片,上面寫著:「我很快回來。」出於相信,金陵只是再往周圍探了探就繼續和其他人一起慶祝這個美妙的時刻。
  黑暗終於過去了,太陽從黑暗中探出頭來,最後徹底戰勝黑暗。整個霍格沃茨,乃至整個魔法世界,都籠罩在陽光下,沐浴著難得的光明和希望。
  哈利的臉上終於掛上真正的笑容,太多的工作使他疲憊,但他卻很安心。阿斯托利亞儼然夫唱婦隨,明亮的笑容和哈利倒是真的相配。羅恩、金妮還有喬治等人陪在父母身邊,面上的喜悅填補不了內心的遺憾。維爾特擔心妻子,早在戰爭一結束就趕回赫敏家,現在只剩下金陵一個人坐在霍格沃茨門口的台階上看太陽。
  「你要吃點這個嗎?」男人猶豫地問,伸手把一盤麵包放到金陵的面前。
  金陵放下托著腮的手,拿著克勞奇的魔杖在地上畫圈,對面前的男人笑道:「不用了,我一點都不餓,謝謝!」在面對陌生人時,金陵總是顯得很有禮貌。金陵只是餓極了,現在有還處在興奮狀態,才覺得不餓。實際上,她已經好久沒吃過東西了。
  男人並不介意,「不用。」他看金陵不反感,拖著餐盤坐到她身邊,嘴裡還在咀嚼。
  這個世界其實很奇妙,兩個陌生人也可以相談甚歡,但是一旦交叉而過,就會再一次變成陌生人。正因為這樣,金陵覺得能和德拉科在這個世界相遇並成為戀人,真的是三生有幸。用菊花想也知道德拉科現在去哪了,但她堅信不管會遇到怎樣的波折,他們都會有一個happy ending。
  她的笑容愈發甜蜜。
  德拉科回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和一個陌生男人「勾勾搭搭」的場景。他膽戰心驚地在自己父親那「接受教育」,她竟然在這和男人卿卿我我!德拉科的醋罈子一下子翻了。
  吃醋的馬爾福也是馬爾福,這一點毋庸質疑。德拉科含笑走到金陵面前,極具紳士風度地叫了聲「金陵。」
  男人沒覺得不對,看到身邊女士的騎士來了,自然起身告辭,「原來你叫金陵,那麼金陵,再見!」其貌不揚但是睿智的男人離開,留下鬱悶的兩人。
  和德拉科相處已久的金陵當然能聽得出德拉科情緒不對,踮起腳尖往男友的嘴上恨恨印了一個印章,叉著腰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才談話的結果是什麼了吧。」
  「不說,」德拉科指著自己的嘴,「再來一個法式熱吻我就考慮考慮。」
  「法式熱吻,還考慮考慮?你不說算了,我還沒興趣聽。」金陵甩手就走。既然德拉科能有心情
  調笑,那就是沒事了。再說了。金陵要是實在想知道,德拉科還不得立馬從實招來。
  德拉科追上去,「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哎……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不想,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
  晚上,赫敏家,睡覺前。
  「金陵?」慾求不滿的德拉科貼著金陵的耳朵曖昧地說。
  要是平時,這兩人一定早就在床單上滾來滾去了。今天金陵還在為早上的是不爽,當然也不能讓德拉科滿意,「我不要,我沒空,我想睡覺。」一個翻身,她捂著耳朵閉著眼睛裝睡。
  德拉科自言自語:「我爸和『我親愛的媽咪』環遊世界去了,他說你雖然笨了點傻了點但最起碼血統是純正的,看在你已經是我的人的份上,叫我勉勉強強就娶了你算了。」
  金陵突然轉身,額頭正撞上德拉科的下顎,她捂著額把枕頭拋到德拉科的懷裡,「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去睡一天沙發,要麼你去睡一個星期沙發,自己選,」
  德拉科涎著臉皮,「可不可以選有老婆陪睡沙發。」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德拉科抱著被子乖乖出了房門,很不巧,沙發早就被某個明知老婆懷了孕還動手動腳,最後被忍無可忍的女王老婆扔出房門的維爾特佔了。
  火頭上的金陵絲毫不讓,「那你睡地板。」
  德拉科覺得怎麼說睡地板比睡沙發待遇強得多,也就欣然接受,一邊還在心裡感謝赫敏。
  看德拉科忙裡忙外,金陵的火氣全滅,「算了,你上來睡好了。」
  夜半,得寸進尺的某人又把手伸進金陵的內衣,金陵一把打下他的手,怒髮衝冠,「我說你到底想幹嗎?」
  「真不知道爸是怎麼想的。我的金陵明明就是美貌與智慧並重,血統高貴,人品一流,要論功勳,梅林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指頭,麻瓜的上帝還不配給你提鞋。」
  金陵手一鬆,德拉科繼續「進攻」……
  這就是幸福了,不是嗎?
  ……想看HE的就到此為止,不想的,那我再加一句……
  同樣是這天晚上,英國倫敦的某座豪宅裡,一個男孩在睡夢裡喃喃自語:「這一切,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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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番外

  十二月,正是武漢天寒地凍的時節,鉑金髮的男人站在忙碌的人群中步履緩慢。他的身旁,金髮碧眼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溫順地不言不語。明顯是一對夫妻的兩個人從容的姿態吸引了眾多注意力。
  一陣冷風席捲而來,路人裹緊衣服往目的地跑,只有這兩個外貌與周圍人明顯不同的人還悠然漫步。
  男人被這陣風打擾了思緒,方回頭對身邊的女人說:「你冷嗎?」
  「不冷,」正牌達芙妮微笑著搖搖頭。
  風漸漸大了起來,達芙妮的長髮被吹亂。盧修斯翹起嘴角,把妻子的亂髮別到而後,隨後執起妻子的手放到荷包裡,以自己的手溫暖妻子的手。「還說不冷,你看你的手冰得像鐵。」
  達芙妮還是搖頭,「我真的不冷。」
  繼續向前走,盧修斯但笑不語。
  ……
  「達芙妮。」盧修斯暗暗在心裡品味這個名字,眼神空洞,就像是在看遠方的山脈,讓人找不到焦距。
  那個女人,哦,是叫金陵吧。這還是達芙妮告訴他的。
  阿茲卡班裡,只有攝魂怪陪伴的寂寞日子裡,他身邊的這個女孩悄悄來了,總是靜靜看著他,一言不發。那時候,他才知道真正的達芙妮是他眼前的女孩,而不是那個躲在達芙妮的身體裡的成年女人。
  那個囂張的傻傻的女人!
  他早就覺得那個女人不對勁,所以才派人看著她,她的身上充滿了矛盾,時而活潑時而寧靜,時而大膽時而怯懦,就像,就像是身體裡住著兩個人。
  他發現了這個矛盾,也發現自己的兒子看那個女人的眼神越來越火熱。這種火熱他也有過,給了一個叫「茜茜」的女孩。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愈發確信「他的主子」不可靠,那個從前偉大的男人如今變態得讓人唾棄,他根本不屑於再為這麼一個人的飄渺夢想犧牲家族唯一的血脈。所以,他設計了納西莎,設計了德拉科,設計了那個女人,為馬爾福保存了實力。
  他早就料到德拉科會回來,也料到德拉科會站在鄧布利多一方,卻沒料到那個叫做達芙妮的女孩會以靈魂的形式陪伴他,更沒料到納西莎來找他逼供時會猝死,達芙妮會突然變成納西莎。
  一切超出他的預料,卻盡在掌握。
  伏地魔讓達芙妮去看哈利波特死沒死的時候他就有預感,波特沒那麼容易死,達芙妮懦弱卻不笨,很快領會他的意思,謊報波特的死亡。當伏地魔狂笑,想要去城堡炫耀的時候,他當機立斷,帶著達芙妮離開。
  和德拉科的會面很順利,可德拉科沒有把那個女人帶來,他皺眉,卻明白德拉科是怕他為難她。簡短地交代完馬爾福家的事,他說:「那個叫金陵的,我不反對你娶她。」德拉科一向很穩重,這一次卻異常激動。他不怪德拉科,當年他的父親答應他娶納西莎的時候,他也一樣。納西莎是布萊克家族的孩子,聯姻不僅能保證血統,也能穩固馬爾福的地位。現在的金陵雖然不能幫德拉科什麼,卻是難得的貴族血統。
  他嗤笑,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在乎血統。最重要的是,她能給德拉科幸福……
  「德拉科,我的兒子,你一定要開心。什麼馬爾福的地位,什麼血統,沒什麼能抵得過你的幸福。」盧修斯看著街上懷抱幼兒,傾盡所有不想孩子凍到的女人,想起了他的兒子。
  他愛達芙妮嗎?他不知道。但是人活著不一定要愛情,他活了這麼久,什麼都經歷過了,現在缺的不過是一個能夠在年老的時候攜手看夕陽的人。愛不愛的,有什麼關係?
  替達芙妮緊了緊領口,他笑了,達芙妮也笑了。
  他的環遊世界之旅,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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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必須看啊~~~!之前看到一半vip了……好大的怨念...現在趕緊去看>w<
小龍的文還真有愛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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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想像中的不一樣
但還不錯
...雖然總覺得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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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水 現金 +2 對版區有貢獻 2013-5-19 09:22
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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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複雜,
劇情有生硬的排,
最重要是感覺不能特別提出分去䑏院的差別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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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劇情,很吸引我,但後面的舖更……轉的很僵硬,我以為cp是盧修斯……,不過我還是看完了,整體來說,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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