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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放低姿態耍無賴》作者:蘇倩【完結】

《(HP)放低姿態耍無賴》作者:蘇倩【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a1105 您是第13130個瀏覽者
文案
穿越之前的章萱是這樣的(≧▽≦),穿越之後的她是這樣的(ㄒoㄒ)。
本以為手握劇情來去自如不是夢,結果父母食死徒。
下決心擦乾眼淚不要哭,目標男神瑪律福。
結果卻是意外遇見前世剛出生的自己。
為了保護幼小的蘿莉健康成長,為了捍衛地球的和平與善良,為了愛與正義的希望……她決定遵從內心的召喚,和勇士一起智鬥惡龍,打敗黑魔王。
淩林:我親愛的公主,請別難過,您的騎士一直備胎在您的身旁。

內容標籤:HP 青梅竹馬 情有獨鍾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章萱 ┃ 配角:德拉科·瑪律福/淩林 ┃ 其它:HP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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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

  章萱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收到魔法學校的入學通知書。
  至少她沒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收到。
  這天,她先是從補習班被一群貓頭鷹一路啄回了家,好不容易躲開了它們的攻擊,鑽進房間關死了門,又發現家裡堆滿了淡黃色的信封。
  媽媽舉著鍋鏟,爸爸叼著煙,章萱抱著數學作業,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無數的信封鑽過玻璃窗的細縫和門縫湧進房間裡,落在地上。
  什麼鬼。
  原來是這樣嗎。
  章萱看著這沒有貼郵票,上邊有一塊蠟封、一個盾牌紋章,大寫“H” 字母的周圍圈著一頭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的信封。信封上邊用翠綠色墨水寫著:中國,南方的住宅,章萱小姐收。
  雖然是一串的英文,但是秦秀還是難得給力的看懂了。
  這叫什麼事啊喂。
  所以自己到頭來是穿越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嗎?
  是的,章萱穿越了一次,在她17歲那年。
  那是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星期,章萱抱著《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反復嚼著倒數第二章,“突然,頭頂上的魔法天空爆出一道金紅色的光,離他們最近的窗臺上露出小半輪耀眼的太陽。”
  章萱默默握拳,這是全書的倒數第二章,這是決戰前的最後一幕,這是黎明前最後一絲黑暗,哈利波特馬上就要勝利了!
  熬過了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高考也終將過去,她,也要勝利了!
  然後,她穿越了。
  穿越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沒有一絲絲顧慮,也沒有一絲防備,章萱穿到了一個小嬰兒的身體裡。
  棒呆了。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她刷完了一整套,自己的高考試卷卻沒來得及看一眼。
  慶倖的是,她還叫章萱。不幸的是,經過她一段時間的觀察,章萱難過的發現,她回到了1981年。
  還是在中國。
  1981年發生了很多事,美國總統雷根遇刺,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生效,魯迅誕辰100周年,以及,中國恢復高考五年。
  也就是說1999年,章萱不僅要迎接生命中的第二次世界末日,還有第二次高考。
  哦也對,其實二者差不了多少。
  而且因為教材不同,她沒占著一點便宜。不管怎麼說,章萱再一次掙扎在加減乘除裡面,老老實實又上了一次小學。
  直到五年級的暑假,當她一家子開始為小升初頭疼的時候,霍格沃茲寄來了一封信,現在就在章萱手裡拿著。
  所以說自己小時候的夢想還是實現了囉?
  章萱有時候很是迷惑,自己究竟是老了還是年輕了。2015年的17歲和1992年的11歲要怎麼比較。
  她搖搖頭,把這愚蠢的念頭甩出腦子,囧囧有神地看著10年之後的她夢寐以求的通知書。
  她抽出信艱難地讀了起來: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國際魔法聯合會會長、巫師協會會長、梅林爵士團一級魔法師)
  親愛的章萱小姐: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女)米勒娃麥格謹上
  其實章萱沒怎麼看懂,不過是憑藉著看過原著連蒙帶猜地翻譯了一遍,那些個專業名詞她是一個也鬧不明白。
  這一刻,章萱終於瞭解“問題像煙花一樣在頭腦裡紛紛爆裂”的感覺,她一時拿不定該先問什麼。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顫顫巍巍把信件遞給了身旁的父母。
  廚房裡的煤氣還開著,鍋裡的水還在滋滋作響。章家父母對視一眼,章媽媽率先先接過了信。
  看信的時候,章媽媽的神情嚴肅而凝重,她皺著眉一字一句反復琢磨,來來回回看了幾遍。讀完之後她默默地把信疊好塞進信封裡,緊接著轉頭看向章萱,一言不發。
  媽媽的面部表情太過豐富,章萱一時間也讀不懂,只好與母上保持對視。
  在章萱已經腦補到“對不起孩子,是我們瞞著你,你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時,一個爆栗就這麼敲在了頭上。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以為這樣就能逃了今晚的作業嗎?”章媽媽恨鐵不成鋼,把鍋鏟揮的是虎虎生威。
  哪個後媽敢打得這麼狠,這年頭不在乎輿論壓力,專業克扣壓歲的全是親媽好嗎。
  章萱默默捂著腦袋鑽進了書房,去面對又一輪寫不完的作業。面對成山的作業,很快她就把這封信忘在了腦後。
  她沒想到的是,早在她穿越的那一天,曾經期盼已久的生活就真正向她打開了大門。
  只要身上有魔力的小巫師,他們的名字從出生起就會被記載在霍格沃茨的名單上。
  11年前的7月5日,霍格沃茲的名單上紅光一閃,章萱的名字出現在最後一行。難得的還有個備註,叫克洛蒂爾達克蘭普。
  章萱確確實實來到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她,正是一個巫師。
作者有話要說:  3w存稿坑 _(:3」∠)_任性發三章好了
  

  ☆、chapter 2

  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章萱不會武術,但是她有比物理攻擊更強的技能,她學習了巫術。
  五年級的那個暑假,在她的同學們都還在為一所好的中學發愁的時候,章萱連續收到了三封錄取通知書。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成績很好,只是她自帶這項技能罷了。
  是的,她分別收到了英國的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德國的德姆斯朗魔法學院和中國的渝川巫道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看著接連而至的通知書,章家父母傻了眼,看來他們的女兒確實是帶著一些古怪的能力。也是在這個暑假,章萱的不同之處顯現了出來。
  比如在家裡的煤氣怎麼也打不著的時候,章萱伸手一揮,火焰就騰一下竄起來,火苗青藍,使用穩定。
  再比如,章家住在七樓,不是電梯房。每次章媽媽買東西都會拎得很幸苦。自從章萱的技能被點亮,購物袋能飄著上樓,章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的腰了。
  所以,在還算閉塞不開放的九十年代,章家父母並沒有把章萱扔到精神病院,而是鼓勵她更好地學習、掌握巫術。
  這樣章家就能省下一大筆煤氣費,章萱也能自己做飯,完成所有家務啦。章家爸媽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了。
  我還是覺得我是撿來的。章萱面無表情地把煤氣灶點燃,例行公事加油加鹽加雞蛋……
  當然,章家父母還是很為孩子著想的,為了章萱的前途著想,他們甚至同意讓章萱去渝川學校學習。
  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是章萱上輩子把對數,導數,三角函數學的得心應手,回到了小學仍然解決不好泳池放水問題……
  章萱估計,這才是父母最終答應自己放棄正常學業,學習巫道的重要原因。
  至於為什麼選擇中國的學校,根據章萱判斷,理由有三:第一是離家近,第二是學費便宜,第三是可能她的父母並不能正確讀懂英語和德語。
  錄取通知書出現的第二天,家裡相繼出現了英漢詞典和德漢詞典,每一本都比磚頭砸人來的疼。
  但是它們又相繼被拿去墊桌腳。
  那些詭異的單詞豈能在這些辭典裡找到,章萱不屑的想,一定是因為這,所以爸爸媽媽才讓我去渝川。
  我的霍格沃茲啊……章萱內心大悲,你就不支援中文版本嗎。
  但是直到章萱收拾了行李,不遠千里來到了渝川學校,她終於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
  這所學校占地面積廣,分為兩個校區,第一個校區面向大眾開放,第二個校區面向有魔力的孩子們開放。兩個校區師資共用,但基本上是第一個校區的老師到第二校區教學。
  沒錯,這意味著章萱在學習巫術和道術的同時還必須正常學習語數英……
  渝川中學的高中名校升學率在當地可是杠杠的,也是小升初的孩子們擠破腦袋想進的好學校。
  好一個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章萱終於明白了父母意味深長的笑容。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暑假章萱是能輕鬆不少了。在她的請求下,爹娘甚至答應她不用再去數學補習班。
  於是,在這個夏天,章萱愉快地吃雪糕,做家務,做家務,做家務……
  上輩子17年,章萱是雙手不沾陽春水,她還嫌東嫌西……真是對比產生美。
  只可惜她上輩子的父母現在也才參加工作沒多久,他們甚至都還沒相遇,自己也要再過個幾年才能從媽媽的肚子裡蹦出來,現在去找他們不過是被當成瘋子。
  而且理由呢?因為我不想做家務?
  章萱長歎一聲,撈起水池裡的下一個碗,在她還沒開始正式學習巫術,沒有拿到魔杖之前,她都要乖乖用手洗碗。
  1992年,空調的價錢還貴的叫人望洋興嘆,可南方的夏天又熱得讓人難以忍受。章萱用冷水洗了幾把臉,還是覺得煩躁。她索性扔了抹布,換衣服出門。至少在大商場裡會有空調的身影。
  章萱叼著五毛錢一根的冰棍走在大街上,心情像要飛起來一樣。凡人們啊,快來瞻仰我吧,我是要成為海賊王,不,偉大女巫的人呐。
  身上穿著的小翠花裙,都要被章萱的趾高氣揚吹到天上去。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所以說不要把眼界放得太高,因為走路要看路。章萱直挺挺撞上一根電線杆。
  流,流鼻血了。
  章萱用手一抹生疼的鼻子,全是血。
  更驚恐的事發生了,電線杆動了起來。
  章萱定睛一看才發現所謂的電線杆其實是個人,然後自己剛才啃的雪糕就這麼粘在別人的衣服上。章萱把到了嘴邊的怒駡硬生生團了下去,換了一臉笑容。
  夏天,鼻血和雪糕搭配,滋味更美呦。
  在章萱面前的那位眼裡,章萱的臉上是一塊紅,一塊白,還掛著詭異的笑。
  不能更恐怖。
  他連章萱的道歉都沒心聽,給章萱遞了塊帕子就匆匆走了。
  章萱把臉抹吧抹吧,讓自己看上去更加一塌糊塗。她在內心回味著剛才那一幕。
  嗯,這身材,這高度,這相貌,這……
  不要懷疑,章萱沒那一見鍾情的功夫,她只是覺得剛才那個人莫名的熟悉。
  是誰呢?
  章萱用帕子堵著鼻血,邊走邊想,幸而沒有撞上第二個人。
  當然,她那張花裡麻糟的臉功不可沒,行人都遠離她三米開外。
  回到了家,章萱把帕子浸到盆裡清洗,看著帕子的條紋她猛然想了起來。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塊帕子在十五年前她常常看見,是她曾經的初中同桌最常用的那一塊。
  章萱後來又嘗試著去街上巧遇故人幾次,卻沒有成功。
  很快,她的暑假就走到了盡頭。
  第二天就要送章萱踏上遠行的火車,半年不再相見,章家父母難得地帶著章萱看了一場電影,那一年《秋菊打官司》正好上映。
  當晚,章萱把行李箱裡的碎花裙扔個精光,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等待著她的新生活開始。
  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學習魔法啦。
  在這愉快的想法裡,章萱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chapter 3

  章萱一頭栽在了古漢語文學書上。
  中國的巫術和道家起源已久,歷史能追溯到千年之前,古籍早在秦漢時期就已經出現,重慶和四川更是它們的起源之地。渝川中學的老師嚴謹負責,為了讓學生們更好地瞭解學習,無論是巫道還是語文文言文,每個學生都被要熟讀一系列古文。
  這樣三年下來,指不定我能寫的一手好甲骨文,章萱哀嚎。
  但是喊歸喊,學還是要學。章萱用餘光看到了老師正在接近。
  渝川中學的老師才不用體罰這種低等的懲罰方式呢,他們可是懂得巫術的人。學校裡可多的是奇怪的小生物和各種符咒。
  古老文明在此彙聚,老師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批判繼承,古為今用。很多老師還會用一點毒,畢竟巫蠱本來就是分不開的。
  好可怕……我要媽媽……
  章萱看著掛在老師胳膊肘上的大蟒蛇,默默低下了頭。
  千里之外,章媽媽會心一笑,像你這樣成天想著偷懶的學生啊就是要用特殊的教法,這下看你還學不學。
  是的,在這樣的驚恐之下,章萱成為了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畢竟章萱原先念得是文科,在化學和物理還沒有開始之前,她在高中學到的知識終於能夠觸類旁通,史地政的成績可以輕鬆甩第二名大幾十分。
  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章萱甚至拿了獎學金回家,看的章媽媽喜上眉梢,特准她今年不用做家務。
  “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吧,這樣的小事媽媽來做就好。”章媽媽深沉地講。
  可是第二年,等到物化生一開設,章萱的年級第一馬上不保,排名一落千丈。落差之大讓老師們瞠目結舌。
  巫師成材率和高中升學率是同等重要的,因此像章萱這種巫術學的一般般但是普通成績還不錯的孩子也是很受老師關注的。
  為此,年段長還親切地找章萱去辦公室喝茶。
  “鄢蘭老師。”章萱小心翼翼步入年段長辦公室,比起可怕的老師,滿地爬行的小生物更讓章萱毛骨悚然。
  這裡真是昆蟲學家的天堂,品種齊全,任君採擷。
  章萱拒絕了鄢蘭老師熱情的介紹,咽著口水坐在了座椅上,看著蟾蜍呱呱叫著從身邊跳了過去,頭上還懸掛這許多不明生物。
  要不是鄢蘭老師用符咒隔出了一塊清靜之地,章萱想分分鐘逃出去。
  “這可不行,章萱啊。” 鄢蘭老師溫和地給章萱倒了一杯茶,“下個學期就要開始學習蠱學了,你這麼害怕可怎麼辦才好。你看小寵物們多友善可愛呀。”
  不是所有人都叫鄢蘭,不是所有人都出自古老的巫蠱家族,不是所有人都能正確掌握飼養小寵物的正確方式……當然,更多像章萱這樣的人壓根不覺得這些生物很可愛……
  章萱覺得她錯了,她大錯特錯。她曾經以為學習巫術就是舉著魔杖念咒語,開學之後她發現,在中國式教育裡,巫術就是巫術,雖然不用拿著鈴鐺跳大神,但是,和握著魔杖的生活也差著十萬八千里。道術,就更不要說了,黃色的紙符撒的滿天,畫錯了一筆就要重新再來。一張符咒的價格還貴的叫人肉疼。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世界各國有文化差異,卻不知道在法術上也會有。
  章萱看著鄢蘭老師一手摸著赤練蛇,一手翻看著自己的成績單,咽了口口水,這只蓄勢待發的毒蛇不知咬死了多少不學好的孩子。
  畢竟渝川中學老師的口號是我們不懲罰學生,不學習的孩子自有大自然來懲罰……
  鄢蘭老師抖了抖成績單,看看章萱,“這樣可不行了,你這樣的理化成績,除非拿到語文競賽的保送名額,不然想考一所重點高中有點困難。你看你的巫術成績也不是很拔尖,想要留校也還要加把勁,怎麼辦才好……”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老師訓斥學生三十八式。
  最後,鄢蘭老師拍板決定,“這樣吧,你去和新晉的理科第一多學習一下,我安排一下,把你調到他們班級,由他當你的同桌,剛好你們倆相互促進,你也可以幫幫他的文科。”
  看著吐著信子的毒蛇,章萱把一肚子的怨言都咽了下去,默默點了頭,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於是,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章萱再一次遇到了他,那個她尋覓了半個暑假的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
  十幾年前的一幕又再次上演。
  那個寒冷的冬天,班主任找章萱談話,為了同樣的事情,把同樣的人調來當同桌。
  淩林。
  當章萱踏入新班級,和老同桌雙目相對,一瞬間電光火石,命運之輪再一次轉動。
  為什麼章萱對這個同桌記憶深刻呢。
  因為,無論是模擬考,期末考,會考,中考,各種考,無論她學得有多認真,她都會以一分之差落敗。
  所以,暑假裡,章萱想要找到淩林的除了想問問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就是想趾高氣揚的炫耀一下學到的新技能。
  而這一節課正是符咒課,淩林正用朱砂慢條斯理畫著符,章萱氣鼓鼓地在他身邊坐下,拿出工具也開始畫符。
  老師默默走過來評了個分,淩林10分,章萱9分。
  傷天害理的“章一分”之旅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個設定最後能不能用上真不好說……【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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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論學校,平心而論,渝川中學確實不賴。
  那個時候重慶還不是直轄市,還屬於四川省。作為省重點,渝川中學甚至還有不少特殊資源。
  除了高水準的老師,不錯的硬體條件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優質資源,比如外教。
  “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渝川中學很好地執行了這句話。
  從初二下半學期開始,就有操著不同口音的外教來給孩子們上課。黑人大叔,白鬍子老爺爺和鷹鉤鼻子的中年男人。
  章萱連應試英文都聽不太懂,更別提英式、美式、德式等等奇怪的口音。幸而外教上的都是實踐課,實打實的技術在那裡,就是一句話不說也算是受益匪淺。
  終於,外教先生們講了一些章萱理解範圍之內的巫師日常。
  比如念咒,比如魔藥製作,再比如神奇動物飼養。
  因為中國的孩子們不使用魔杖,於是外教們就教一些淺顯的無杖魔法又或是不需要使用魔杖的簡單藥劑。
  當然,老師們也有展示魔杖的正確使用方式。
  巴啦啦小魔仙,巴啦啦一呼嘿。章萱就是這種感覺了。
  即便這些課程對孩子們來說連選修課都不算,即便一周只有幾節課,章萱還是學的非常認真,她刻苦鑽研,反復練習。外教要求三千的論文她寫一萬,外教要求課下瞭解,她就查閱各宗書籍,一有時間就往外教辦公室跑,打破沙鍋問到底。
  無論她是別有用心還是別有用心還是別有用心,章萱的學術精神深深感動各位外籍教師。在一點點的接觸中,老師們甚至答應了章萱在課堂上使用一次魔杖。
  天了嚕,願望終於實現了。章萱激動得差點沒把面前的小坩堝給弄翻。
  淩林一把扶住了鍋柄,無論在那個年代,他覺得自己的同桌都始終如一,一如既往的蠢。
  真是拿她沒辦法。
  自打他們重新遇見後,自己的倒楣事就沒斷過,又要開始不停地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他可是一點也不喜歡什麼魔法世界,怎麼他也倒楣催的在高考前穿了回來。
  這樣的同桌都分開了三年,她的倒楣氣息也沒離開自己,真糟心。
  指不定現在他們遭遇的這個頭疼事也是章萱帶來的。淩林不耐煩地把整個人要撲到魔杖尖的章萱扯回來。
  他的思緒回到他們再次相見的那一天。
  那天,天很是晴朗,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微風輕撫,帶來麻辣燙的香味。
  午飯時間,淩林餓著肚子被章萱拉到一邊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沒錯,章萱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星座解密,嘩啦啦地翻給淩林看。巨蟹座和射手座天生不合,八字相背。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一本西方星座學裡頭還參雜著東方的解簽解夢學。
  什麼玩意這是。
  餓著的人脾氣都比較大,淩林甩開章萱就往食堂走,再遲一點連骨頭都不剩了。
  “哎哎哎,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穿來的呢?”,章萱在淩林背後喊著,“你不想回去了啊?”
  這句話倒是聽得淩林心頭一動,他放棄了爭取糖醋排骨的機會,回來聽章萱戲劇化的穿越史。
  “你呢你呢?”章萱說完了自己神奇的經歷開始追問淩林,“你那時候在做什麼?”
  “我在看漫畫。”淩林漫不經心地回答。
  章萱露出了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所以我們的穿越是因為老天懲罰我們沒能好好複習是嗎?”
  “誰告訴你我沒有好好複習的?”,淩林掃了章萱一眼,“漫畫裡也有題目的。”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好嗎?章萱的表情直白地表達了她內心的想法。
  “那幅畫的內容是一個女人從樓上掉下來,她的男友從樓中間的窗戶撲出去截住了女友,問兩人著地時的速度。”
  怎麼會有這樣出題的人,章萱的表情頓時凝固。
  這個表情和現在外教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當淩林把思緒收回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章萱握著白鬍子外教的魔杖,魔杖尖端向外噴出不成形的銀色霧狀物,隨著章萱的表情越來越激動,霧狀物逐漸形成了一隻銀色的生物,這應該是一隻……小白鼠?
  小白鼠追著自己的尾巴愉快地打了個轉,然後用它那四隻小短腿撒開步伐,在教室裡快樂地奔跑著。
  “真是不可思議!”英語超過四級水準的淩林輕鬆聽懂了外教的驚呼,他不知道老師這是在感歎魔咒支持中文版還是在感歎章萱成功使用了“呼神護衛”。
  是守護神咒吧,如果他沒有記錯,淩林開始回想看過的劇情。哈利波特在三年級拯救教父時第一次成功使用,感覺章萱現在會用也沒什麼大問題啊。
  問題大了。外教先生本來以為章萱借了魔杖不過是隨便揮揮,卻不曾想到這個孩子直接使用了一個高級咒語,而且,還成功了。
  是什麼?為什麼?怎麼做?外教先生的頭腦被問句充斥。
  這個姑娘是誰?她為什麼知道守護神咒?她是怎麼做到的?那一刻,章萱在白鬍子老師的眼裡是那樣陌生,又那樣熟悉。
  應該是在哪裡見過吧,白鬍子老師心情複雜地下了課。
  這個個子高高的,留著白鬍子,帶著眼睛的老教師□□著他那件畫滿星星的藍色巫師袍,這個孩子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章萱被激動的同學們圍在了中間,她沒有注意到外教老師摸出了一個類似打火機的東西,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教室裡日光燈的光芒時而亮起時而熄滅。
  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有一點糾結,他決定立馬回到英國,到他的冥想盆旁邊好好回憶一下。
  鄧布利多向多年的好友,渝川中學的校長溫立清先生說了一聲,隨即幻影移形回到了霍格沃茲。
  幾天後,鄢蘭老師領著一位油膩膩的穿著黑色袍子的中年男子走進教室,她告訴孩子們,艾比斯老師最近有點事,暫時由席福勒老師代課。
  這位老師就這麼靜靜悄悄進駐渝川中學的校園,他看上去很不樂意,孩子們亦然。
  但是,令人感動的是,他的到來使中英友好交流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中外的孩子對這位老師的喜愛程度幾乎相同,孩子們還心有靈犀地為這位老師取了相同的外號。
  油膩膩的大蝙蝠——致我們不愛洗頭的魔藥教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5

  雖然這種行為相當幼稚,但是章萱還是忍不住拉著淩林向他炫耀。
  你看你看,這和我男神的外號一模一樣。
  男神代指西弗勒斯·斯內普,外號代指大蝙蝠。
  當章萱重複了一百零一遍之後,淩林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原來同桌的智商不怎麼樣,情商還不高,視力又不太好。其實她挺可憐的,我們要照顧殘障同學,別再欺負她了。
  淩林友善地拍了拍章萱的肩膀,“審美水準不高我不會嘲笑你,但說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什麼啊!”章萱一把拍掉淩林的手,“我的教授是天下最難得的癡情好男人,你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嗎?”
  淩林身體往窗臺上一靠,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他懶洋洋地把手上的物理書往桌上一扔,說道,“我來問你。”
  “斯內普高嗎?”
  “還成。”章萱想了想原著,似乎羅琳並沒有在書中提及過教授的身高。
  “斯內普有錢嗎?”
  這個倒是想也不要想,“窮。”
  “斯內普帥嗎?”
  ……油膩膩的長髮加上鼻涕精,章萱扶著額頭,完全沒有辦法騙自己。
  “那詹姆·波特呢?你仔細想想,高富帥嗎?”淩林吊兒郎當地等待著章萱惱羞成怒,“所以說,癡情有個什麼用,也就是一輩子備胎命。”
  你說的如此有理,我竟無言以對,但是還是忍不住想抽你是怎麼回事?
  就覺得他這模樣怎麼這樣熟悉,原來淩林臉上掛著的正是電視劇裡母親教導正當婚齡的女兒常用的表情。
  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男人才好啊,你的婚姻大事要慎重啊,愛情不能當飯吃的……
  章萱拿著鉛筆盒的手蠢蠢欲動,這件事情有必要武力解決一下。
  但筆盒的另一頭被淩林及時抓住,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穿來,黑袍黑髮男子走進了教室,席福勒老師來上第一次課了。
  斯內普走進教室的一瞬間就看見了正在爭搶筆盒的兩人,那個小男孩的表情簡直和某些人一模一樣。
  斯內普幾乎是脫口而出:“格蘭芬多扣五分。”
  頓時,章萱愣住了,淩林也愣住了,斯內普在說完的那一刻也覺得不太對,只有千里之外,忠誠的寶石計分器在運轉,格蘭芬多的寶石向上飛去。
  斯內普斷沒有給格蘭芬多再加五分的道理,他清了清嗓子只當一切沒有發生過,拖動著黑色的長袍,斯內普教授正式開始上課。
  章萱得知面前的這位老師是從霍格沃茲來,幾乎是激動的不能自己,她眼巴巴盯著講臺,目不轉睛地看著席福勒老師。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開口說,他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斯內普教授也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他講完短短的開場白之後,全班啞然無聲。
  不會有第二個結果,因為沒有人能夠聽懂。是的,席福勒老師說了一連串的英文,在場的大部分也許就只能明白最後一個單詞。
  Foolish。
  大部分的孩子都在交換眼色,他們試圖從同伴的目光中找到那些話的中文翻譯。
  只有章萱幾乎挪到椅子邊上,朝前探著身子,她不是急於證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而是覺得靠近了也許就能夠聽懂多一點。
  氛圍!我講究氛圍,與外國人多接觸想必英文水準會提高。章萱沉浸在金光閃閃的席福勒老師的氣場之中。霍格沃茲的老師,哦不,教授,梅林的褲子!
  章萱的雙眼簡直就像200w的大電燈泡,她的視線始終黏在斯內普身上,這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斯內普是毛骨悚然。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你。”斯內普突然指了指章萱。
  章萱靦腆地站起身,她露出八顆小白牙,笑得溫柔可人,要在這位教授的面前留下好印象才是,她拉了拉校服。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席福勒老師目不斜視,盯著一旁開小差的學生。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只聽懂了“你”這一個詞的章萱看了淩林一眼,可惜的是淩林跟她一樣也怔住了,大概專業八級翻譯這道題也有點困難。
  斯內普看章萱兩眼發直,茫然四顧,面色不善。但是俯看教室,到處是迷茫的黑眼睛。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讓我們再試一次吧。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
  木頭人的遊戲還在教室裡繼續進行。
  “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斯內普也打定主意,要將自說自話進行到底。
  不會有人知道的。
  自然,這一切都在斯內普的掌控之內,他也沒覺得這群小巨怪能說出些什麼來。就在他打算公佈正確答案時,一直站著的章萱開啟了女主角光輝。
  一瞬間金光籠罩了擁擠的教室,章萱小小聲說出了答案,“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製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黃是從牛的胃裡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至於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
  斯內普轉過了頭,他凝視著章萱,他的目光很是專注,像是在看一劑珍貴的魔藥。
  這刹那,章萱的心怦怦直跳,她的手緊緊扶著課桌的邊緣,席福勒老師會怎麼做?表揚她?贊許她?因為她一字不差的正確答案把她保送進霍格沃茲呢?
  斯內普緩緩地張開了口,單詞一個一個從他口中蹦出,擊打在章萱的心上,短短的一句話,章萱卻廢了好長時間才得以理解。
  席福勒老師只說了三個單詞,分別是:speak、in、English。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求評求收藏030

  ☆、chapter 6

  自從那一次席福勒老師使用了一個漂亮的翻譯法術,章萱就開始不停地搜羅一切她能夠尋覓到的筆直的東西。
  她差不多要把全班同學的鉛筆都揮動一遍了,而章萱所期望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等的那道綠光始終沒有出現。
  如果魔杖能夠隨隨便便買到,那奧利凡德的壟斷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即使章萱知道這個道理,她仍然覺得很沮喪。
  那一天,章萱為了得到重要主角的幫助,開啟了金手指。能夠回答席福勒老師的問題的學生寥寥無幾,而章萱就是其中一位。
  並且她的回答與其他人的還有那麼點不同,她說的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就算是她的面前擺著英文答案,她也不一定能夠準確地念出來。所以無論怎麼瞎扯,要章萱說出英文版答案都太強人所難了。
  當席福勒老師讓章萱用英文重複一遍答案時,章萱在席福勒老師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還是中文。
  章萱越說心裡越沒底,這不僅是因為席福勒老師的眉頭越抬越高,越皺越緊。而且老師手裡的魔杖就直直指著章萱的面門。
  會不會答案錯誤,老師就給我一個不可饒恕咒。這個想法讓章萱整個人都不好了,整段答案她說的結結巴巴。
  而章萱說話一卡頓,席福勒老師的魔杖就也跟著滋滋作響,像牛排放進煎鍋,蒼蠅撞上了電蚊拍,又像是答錄機卡帶。
  魔杖的尖端時不時還會冒一點火星子,吐出一些黑色的汁液。
  雖然最後章萱瞭解到那是液體不過是墨水,此情此景下她還是被嚇得不輕。
  直到章萱講完,席福勒老師的魔杖都不曾從章萱的面前移開。
  看到自己的同桌被嚇得面無人色,淩林皺著眉站了起來,“老師,您能不能別用魔杖指著學生?”
  流暢自如又純正的英文。
  斯內普轉過臉,看向章萱身邊的淩林。淩林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卻不曾想斯內普手中的魔杖對著章萱一揮,一道綠光從魔杖尖端射出。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淩林甚至來不及把章萱護在身後。即便他把章萱一把推開,那道綠光仍然擊中了章萱的右臂。
  淩林面色鐵青,而章萱卻臉色發白。
  一股濃煙把章萱罩個結實,只留出她那張慘白的臉,一圈朱紅色的文字圍繞著章萱緩緩升起。
  當白煙散去,一大段字浮現在章萱面前,卻是章萱剛剛說的答案。
  斯內普再一揮魔杖,大段的文字細分成無數筆劃筆順重新排列組合,變成了洋洋灑灑的英文。
  席福勒老師認真讀完了這段文字,難得地想開口表揚一下章萱,卻發現章萱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章萱一頭栽了下去,卻沒有發出響聲,淩林牢牢抱住了她。
  淩林的手無意中接觸了章萱校服的下擺,他感覺到一絲溫熱。當他顫巍巍把手舉了起來,班級中發出驚恐的尖叫。
  血,滿手的鮮血。
  這是重大教學事故,當校長先生慌慌張張地趕來就看見章萱躺在醫務室的床上,她一動不動,胸口都沒怎麼起伏。
  溫立清的眼睛瞪的渾圓,他趕忙去摸章萱的鼻息,萬幸還有呼吸!等他再一遍確認了章萱的脈搏,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這時溫校長才有空搭理站在一旁的教務處主任,席福勒老師和淩林。
  就在校長先生要開始發飆的時候,鄢蘭老師尷尬地把溫立清拉到了一邊,一頓解釋之後,溫老爺子的臉紅了白了最後黑了。
  一件小事被他上升到了國際問題,就在他沖出辦公室的前一分鐘,他聯絡了遠在英國的鄧布利多先生,這位老夥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那麼這件小事是什麼呢?從淩林恨不得掐死章萱又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裡的表情我們可以猜出,是的,那一手鮮紅就是那什麼。
  躺在床上的章萱卻完全沒有感受到淩林的怒火,自顧自昏睡的心安理得。
  而為了把事情最小化,知情者淩林還要繼續呆在醫務室為章萱端茶送水。
  所以這一天,章萱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個正著,一砸還是兩塊。
  天天嫌棄她的同桌打了盒飯在床邊候著章萱醒來。
  鄧布利多教授遠赴重洋來看她。當然最重要的不是他來了,而是他帶來的那個消息,雖然章萱並不是因為斯內普受傷,但是她確實受到了驚嚇,為了彌補章萱的精神損失,鄧布利多決定給章萱一個交換生的名額。
  所以,當章萱醒過來時,她看見一簇大白鬍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外加聽見一句讓她雙眼發光的話。
  這樣的關鍵時刻,章萱再一次輕鬆聽懂了鄧布利多表達的意思。
  “你願意來霍格沃茲學習魔法嗎?”
  章萱緊緊握住鄧布利多的雙手,為什麼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所學校愛的深沉。
  I DO
  在章萱和鄧布利多海誓山盟之後,我們再把目光拉回這一章的開頭。
  章萱像打了雞血一樣揮動著每一根鉛筆。
  你問我這種行為有多傻,它就能又多傻。
  儘管淩林極力阻止,仍然沒能遏制住章萱身上的傻氣。不僅僅是在月圓之夜,何時何地都有能激起章萱犯傻的因素。
  “別揮了成嗎?”淩林要給這位姑奶奶跪了,“下個學期等你去了霍格沃茲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非趕著現在瞎折騰?作業還做不做了?”
  章萱就像只得了骨頭的哈巴狗,沒完沒了搖著她的小尾巴,“你不激動嗎激動嗎激動嗎?馬上就能去霍格沃茲了,哦,我的同桌,我已經忍不住開始使用翻譯腔了,你怎麼還這樣淡定。”
  當各位老師在為章萱的英語水準頭疼的時候,章萱一把拉出來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淩林。
  “他的英語很好,可以給我做翻譯。”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鄧布利多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於是淩林和章萱在下個學期要一起轉到霍格沃茲。
  這下要把臉丟到國外去了。淩林決定不再理他的同桌,專心致志地完成英語作業,真糟心,她那樣的英語水準,自己無時無刻也不能離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  請把我的文帶回你的我的最愛,請把你的評論留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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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7月18號15點27分又3秒,我經過三個街區兩條馬路還有一個噴泉,終於找到了可以抱怨的人,卻被他用雪糕堵住了嘴。
  被堵在牆角的章萱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面色不善的同桌,她警惕咬緊了最愛的草莓雪糕,含糊地問:“你要做什麼?”
  淩林恨不得把冰棍棒子一塊塞進章萱的嘴裡,他咬牙切齒低聲咆哮,“你壞了我的好事。”
  “偷竊是不對的。”章萱把嘴裡的雪糕咽了下去,她念念有詞,“我是制止了你的不法行為,阻止了你的人生染上污點,你要感謝我。”
  “那本來就是我的,偷什麼偷。”淩林氣急敗壞,看著他家的遠房表弟把掉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擦乾眼淚,一搖一擺地離開了。
  “一本武俠而已,幹嘛這麼激動。”章萱啃著她的雪糕漫不經心的說,“就為這個你還用起技能嚇唬人家小朋友了,你看他都哭了。”
  “他從一整套古龍裡抽了一本走,而且他根本不會看也就是撕著玩,我為什麼要給他!”淩林顯得相當憤怒,“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可是他已經做了一次兩次了,事不過三。”
  眼看著淩林的憤怒就要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章萱機智地打斷了他的話,和拎著菜回來的淩爸爸打招呼,“伯伯,下午好呀。”
  “誒呦,小萱來了啊。你稍等一下,今天家裡來客人了,伯母陪著親戚呢,伯伯收拾個菜,你先去找淩林玩。”淩爸爸再一次把淩林召喚來陪客人。
  要說章萱什麼時候和淩家父母這麼熟悉,這要從兩個月前某一天說起。
  那是月黑風高的一天,狂風卷積著烏雲,在大海的一邊,海燕正高傲地飛翔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章萱跳下了火車,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啊,生我養我的土地啊,暑假過後,鄉愁是一灣大西洋,我在這頭,祖國在那頭。滿心想著出國留學的章萱在火車上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和她的父母親訴說,她甚至決定自覺主動的報一個英語補習班來提高自己的口語水準,以應付即將到來的英式生活。
  沒想到的是,章萱所有的準備和打算,一句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父母斷然拒絕。
  “什麼?霍格沃茲?不行。”
  兩個字,“不行”,明明是輕輕飄飄沒有力量的回答,落在地上卻是鏗鏘有聲。兩個字,給章萱的幻想打了個大大的零分。
  現實的骨幹讓章萱措手不及,她完全沒預料到父母會給出這樣的答覆,而且連原因都不稀罕給出。她是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好說歹說爹娘就是不答應。
  怎麼會,怎麼會。
  一哭二鬧就差上吊的章萱左思右想決定絕食抗議,順便減肥。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父母的態度堅決的可怕,強烈反對絲毫沒有改變,絕食這一大招都沒有唬住他們。章媽媽甚至甩出了“愛吃不吃”這句話。
  章萱理所當然的憤怒了,她趁著爹娘不在家的時候,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家裡的冰箱洗劫一空,裝上自己積攢多年的零花錢和壓歲錢離家出走了。
  摸著兜裡的十幾塊錢,章萱就蹲在冰棍店鋪的門口賴著不走了,烈日當空,她眼巴巴地望著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冰棍,分明是三十度的高溫,過得像嚴冬一般悲慘。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憐的章萱被淩媽媽撿回了家。
  淩林的爸和媽都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一遍遍刷新著他們的三觀。
  先是淩林收到了渝川中學的錄取通知書。即便學校派了專人來淩家解釋,這對麻瓜夫婦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接著,淩林又獲得了霍格沃茲交換生的資格,對於這所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學校,淩家爸媽不知該喜還是憂。
  但是難人可貴的是,淩林的父母有著超凡的接受能力,而且他們的民主在80年代就達到了改革開放30年的水準,但凡是淩林提出的合理的請求和建議,他們都支援兒子去試、去闖。
  比起章萱面對的強大阻力,淩林簡直是順風順水,在淩家父母向老師們打聽了霍格沃茲的消息之後,淩林只差收拾行李前往英國了。
  當然,知識再怎麼能改變命運,兒子的身體健康和日常生活在父母眼裡也還是更為重要的。淩家爸媽在聽聞淩林還有一個同學也會去留學的消息之後,打算建立革命友誼,結成孩子出國留學父母做好後盾之統一戰線,領著淩林親自上門拜訪。
  也就是在這天、這個下午、這一秒鐘,淩媽媽看見了蹲在路邊的章萱。小姑娘紮個馬尾背個包,可憐兮兮地蹲在路邊。
  “作孽呦,誰家這麼可愛的孩子走丟了也不回來找,孩子都快曬虛脫了,瞧她眼巴巴看著冰櫃。”淩媽媽義憤填膺,她給了淩林五毛錢,讓他去給小姑娘買瓶水。
  淩林遠遠就發現了自己的傻同桌蹲在路邊。這裡離老師給的她家的家庭住址已經沒兩步路了,難不成還能迷路了?即便淩林對買水一事抱有極大異議,但是母命難違,他還是嫌棄地買了根草莓冰棍拎到了章萱面前。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一根冰棍值多少回報淩林沒有計算過,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章萱的回報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熱烈。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章萱幾乎是把所有的眼淚都抹在了淩林的襯衫上,她一手接過冰棍,一手揪著淩林的袖子擦眼淚,哭的稀裡嘩啦。淩林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淩媽媽在後面聽見了動靜,急忙走了過來,看見小姑娘哭得梨花帶淚,一個爆栗就敲在了淩林頭上,“你這臭小子,還跟人家搶冰棍了!”
  淩林叫苦不迭,但是事實上他的手確實還沒有離開冰棍,這讓他百口莫辯,“喂,喂!你別哭了,解釋一下啊。”淩林沖著章萱喊。
  順勢,淩媽媽又給了淩林一下,“喂什麼?懂不懂禮貌啊。小姑娘,別哭,有什麼難處起來和阿姨講。”
  “他們,他們不讓我上學。”章萱抬起頭看了看這位懲凶除惡的大善人,說罷又大聲哭了起來。
  直到21世紀是今天,重男輕女的頑疾在某些地方仍舊難以根治,更別提剛剛邁入90年代的中國,不讓女孩子讀書的現象即便在城市也不少見,章萱這麼一說淩媽媽反倒只能唏噓歎息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倒是一旁的淩林上了心,“起來說啊。”他一把把章萱從地上拉了起來,幫她剝了冰棍的包裝,再把冰棍塞回章萱手裡,“邊吃邊說。為啥不讓你去霍格沃茲啊?”
  原來這位就是淩林的同學,頓時淩媽媽、淩爸爸都圍了過來。淩家一向民主,哪見過哭著喊著鬧去上學的場景,淩林又是個穿越來的男孩子,從小到大,除了打哈欠,眼淚就沒掉過。最主要的是計劃生育政策把淩媽媽要女兒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現在看見和淩林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淩媽媽巴不得摟在懷裡哄。
  章萱吸著鼻子,一邊吮著冰棍,一邊還流著淚,她看見有人給自己撐腰,斷斷續續把家裡爹娘的暴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自然,她的重點集中在了“我要讀書”和“霍格沃茲是所千載難逢的好學校”上。
  一個能說會道的文科生把這兩位樸實的60年代出生的叔叔阿姨說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淩家爹媽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把章萱領回了家,安排了房間,成功幫助了她離家出走。
  於是當夜有不少人陷入焦躁,章家的父母急的火燒眉毛,章萱離家出走,這一下子她去了哪裡,他們是毫無思緒。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南方的夏天,因為章萱的到來,被趕到沒有空調的客廳打地鋪的淩林。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家裡的掛鐘已經響起迎接新的一天,而淩林卻還沉淪在舊的燥熱中無法入睡。
  “明天,不今天,我一定要把章萱給弄回去。”淩林看了看指向一的時針,艱難地在地上翻了個身,失去了床墊的掩護,全身酸痛在劫難逃。
  即便隔著房門,爸爸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也沒被擋住,想睡睡不著的淩林心情糟糕極了。
  就在淩林一骨碌坐起身,打算在沙發上坐一夜時,淩林房間的門被悄悄打開了。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內探了出來,探聽了動靜之後,章萱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帶著一身冷氣在淩林身旁坐了下來。
  “怎麼了?”淩林壓低聲音不耐煩地問,“這麼遲了還不睡?”
  “我占了你的窩,怕你睡不習慣就出來看看你。”章萱撓了撓頭發,把披在肩上的頭髮撥到了一邊。
  “知道我不習慣就乘早打哪來回哪去。”淩林瞪著章萱,“你爸媽也該著急壞了。”
  章萱嬉皮笑臉地回答,“家裡沒空調,我就賴在這賴到暑假結束,不走了。”
  淩林哪能不清楚章萱這沒心沒肺的性格,平時一點點小問題就哭爹喊娘的人,到了關鍵時候反而不動神色、裝模作樣了。“你家裡到底怎麼回事啊?”淩林也懶得和章萱磨嘰,他單刀直入、一針見血地問。
  黑暗中章萱的表情不太清晰,但是淩林也能明顯感覺到她一下子的頹然和失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家裡就是不願意讓我出國。”章萱垂頭喪氣地把自己蜷成一團。
  淩林倒是挺相信章萱的瞎侃能力,在上輩子長達三年,這輩子兩年的同桌生活中,他深深體會到章萱雖沒達到把死的說活的境界,但一般編理由、找藉口不在話下,借題發揮的本領更是一流。像去霍格沃茲上學這種有理有據,好處說不完的事情,章萱應該手到擒來,小菜一碟才是,怎麼也不該像現在這樣狼狽。
  兩人相顧無言,在黑夜中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大眼瞪大眼。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許久,屋子裡的冷氣也散到了客廳,溫度下降,睡意襲來,淩林就直打哈欠,他用行動催促著章萱“趕緊給我進去睡覺”。
  也不知道淩林打了幾個哈欠,章萱始終無動於衷,賴在沙發邊上不肯走。
  “你是打算和我換,在客廳睡是嗎?”終於,淩林決定用直白的話語提示他那沒見識眼的同桌,他要睡覺了,趕緊地挪地方吧。
  “不。”章萱肯定地回復了淩林的疑問,繼續坐在草席上不動。
  “難得你想和我一起睡?”淩林把枕頭拍了拍,面不改色地詢問章萱的意見。
  “不。”章萱再一次沒有停頓遲疑回答了他。
  淩林連口都不想張了,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章萱扯著被子的邊角,看著淩林的臉越來越黑,掙扎了許久,還是道出了實情,“我不敢一個人睡。”
  “那你想怎麼樣?家裡又不會進賊。”淩林把章萱的手一把拍開,“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別鬧了。你不困我還困呢。”
  章萱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回了房間。在協商之下,淩林答應章萱開一道門縫。這顯然對淩林沒什麼壞處,也免了他半夜被熱醒。
  也就是因為這,當房間裡傳出不正常的聲響時淩林及時地驚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有一人,在世界上自由來去,行走自如。每當有人召喚他,他就立馬出現。
  他不是風一樣的驢子,他來自中國·古代。
  從前他是一個人,後來他不再是一個人。
  這麼說不是因為他死了,而是他成為了一種象徵→“我剛說你,你就出現啦。”
  他叫做曹孟德。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淩林還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出現在家裡的生物,此刻就呆在淩林的床邊,看著章萱。
  小偷先生在床邊站了五分鐘,終於還是沒忍住,他望著呼吸平穩的章萱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沒睡著。”
  淩晨十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脆悅耳。而幾分鐘前,賊先生由於翻窗的技術練習的不到家,製造出了比空調噪音更響亮的聲音。被章萱折磨的精神衰弱的淩林同學,在這聲巨響中迅速清醒了過來。
  淩林正在思考是否要進房間看看章萱是不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就聽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半掩著的門內傳出。
  隔壁房間,淩爸爸的鼾聲在驟停之後再一次響起,一聲更比一聲高。
  章萱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小偷,她盯著小偷手裡的水果刀,陷入了兩難境地,我是叫還是不叫呢?
  遲疑了片刻,章萱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小偷隨便翻,別動刀子,一切好商量。
  歹徒先生也覺得這姑娘好說話,於是他拿著刀子頂著章萱的脖子,指揮著章萱翻箱倒櫃。
  任務進行了一半,連小偷都有心表揚章萱好手藝,翻起櫃子沒一點聲響,手氣也極好,連續翻出來玉鐲子等一系列貴重物品。
  翻啊翻,章萱只覺得時間過的好漫長,在一個又一個的櫃子裡怎麼沒一件稱手的傢伙呢?
  小偷先生也覺得時間好漫長,刀子握了這麼久,胳膊都要僵硬了。
  於是小偷先生揮了揮手,打算做一套廣播體操放鬆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在小刀離開章萱脖子的那一刹那,他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從身側襲來的拳頭,頓時,小偷先生鼻血橫流。
  幾乎是慣性使然,小刀劃下,章萱的左肩被捅了個大口子。而小偷又挨了淩林的橫來一腳。
  小偷先生果斷拋下嚇傻了的章萱,揮著刀和淩林廝打起了。
  一時間只見刀光,沒有劍影,像港式默片,黑白交錯還帶點雪花,只有紛飛的掌風,卻看不清動作。
  但是一寸短究竟是多了一份險,所謂好漢難敵雙拳,淩林打不過寸鐵,很快小英雄淩林被逼到了牆角。
  險象環生,眼看就要手起刀落,血肉橫飛。
  在水果刀高高舉起的那一刻,在淩林就要被捅個對穿的那一秒,在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個瞬間,淩林的心裡會在想些什麼?他是否害怕了?他是否後悔了?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有錢買不著後悔藥。一切已成定局,連時間都靜了下來。歹徒那高舉的手成為了定格,成為了永恆的記憶。
  小偷先生的後腦勺上貼著一道明晃晃的符紙,血紅的朱砂畫著詭異的符號。
  淩林一把奪過水果刀,遠遠地扔開,他推開了小偷先生,去一旁扯了被單,把小偷先生捆了個結實才回頭吐槽章萱,“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啊!”
  章萱愧疚地扯著頭髮向淩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著急就忘了定身符長什麼模樣了。”
  淩林替符咒課老師把章萱數落了一通,也沒開燈,就拉著章萱守在了窗臺下。
  直到警笛拉響,員警先生敲開了淩家的大門,淩家父母才發現自家多了兩個人。兒子和章萱在一邊正作著筆錄。
  不出淩林所料,小偷甲先生果然是帶著同夥來的,小偷乙先生看著時間,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下來,乾脆也挽了袖子爬了窗,被守在窗邊的章萱和淩林逮個正著,一悶棍撂倒了,捆吧捆吧綁在了一邊。淩林順手撥了報警電話,只是可惜了沒能等到第三個。
  員警先生讓章萱和淩林簽了字,惋惜地告訴他們,“這犯人看上去神經不太正常,這入室搶劫可能判不了。”
  從小偷甲嘴裡的布條被抽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不停地念叨“這兩個人會妖法。”連他的同夥都有點忍無可忍。
  “那她這傷?”淩林指了指章萱左手臂上的傷口,血跡還沒來得及清洗,鮮血染紅了衣袖,又順著胳膊流淌下來,章萱整條手臂上都是乾涸的血跡。
  “看法院怎麼判了。”員警同志合上了筆錄本,“辛苦你們了。”他向章萱和淩林敬了個禮又轉頭對淩家父母說,“虧好是孩子機靈,當父母的這麼粗心大意也是難得了。”
  此時,淩媽媽抓著章萱的手臂抹著眼淚,淩爸爸焦頭爛額地翻箱倒櫃找藥水。
  無語的員警同志帶著犯人默默地離開,留下章萱和淩林一家子。
  沒錯,即將迎接淩林英雄的又是一頓罵,為了章萱那只莫名其妙傷著的手臂。
  是你讓我看透生命這東西,自從遇見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淩林簡直要忍不住唱出來了。
  多虧了敬業奉獻的記者先生,第二天,報紙上就印出了章萱和淩林的光輝事蹟,這也讓動用各種關係尋找章萱的章家父母松了一口氣。
  這熊孩子原來在那裡!隔天一早,當章萱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差一點就是劈頭蓋臉一頓好打,鞭子皮帶竹板都準備好了,就等犯人到家了。
  要不是淩媽媽擋在了前面,章萱的鬼哭狼嚎只怕是隔著十條街都能聽見。
  所有的生氣在驚嚇面前都是過眼雲煙,當章爸爸看見章萱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痕,當章媽媽聽聞淩媽媽動人的描述,一家三口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之後有事沒事,淩媽媽就喜歡喊章萱來家裡吃飯,淩爸爸拉著章萱下棋,三個人和和美美,就剩下淩林負責洗碗。因為歹徒事件,章萱躲過了離家出走的一頓打,也和淩家處好了關係,最叫章萱驚喜的是,在章萱決心開學自己偷渡去英國的時候,父母的口氣有所鬆動,好像是同意了她出國學習。
  盛夏,真是個燦爛的季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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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早上10點半,章萱躺在床上很是苦惱,說好要背完的單詞,她才看了二分一,又忘記了二分一。
  章萱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浸到池子裡讓自己清醒清醒,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深深瞭解自家閨女的章媽媽卻是很淡定,她早想到這一幕會上演,於是她給章萱帶來了一個極具震撼力的消息。
  “我和你爸爸聯繫了你將來的老師,他同意你去他家住上一個月感受一下氛圍,順便……提高一下你的英語水準,既然要學就好好學。”
  章萱知道母上是沒忍心把“拯救”兩個字說出來。
  霍格沃茲的老師耶,章萱激動歸激動,但一點也不妨礙她覺得丟人。
  只是機會不可失,失不再來。章萱還是毅然決然踏上了通往英國的火爐。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勇氣,漂洋過海來看你。
  飛路粉的滋味不說不知道,一用嚇一跳。
  當章萱四腳朝天摔在一個破舊的客廳裡時,她深深體會到了哈利·波特先生第一次使用時的尷尬與無助,特別是當她過去、現在、將來的老師以一種看巨怪的眼神嘲笑她的時候。
  對了,席福勒老師的臉上只會有鄙夷的表情,章萱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中午好,西弗勒斯教授。”
  在她來到英國之前,通過章萱親愛的父皇和母上,通過送她來的英國魔法部官員,通過渝川中學她曾經的班主任,她終於知道此老師乃彼教授,她敬愛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就是害她暈倒的罪魁禍首!
  這並不影響章萱繼續愛他,即便他比電影裡長得更像蝙蝠了。
  這也不影響斯內普先生不高興,對於把灰拍在自家地板上了人,誰都不會熱烈歡迎。這只愚蠢的小巨怪,斯內普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心裡想。
  更煩人的是這只小巨怪還要在自己的家裡住上一個月……
  可惡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個怪老頭,越來越弄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斯內普先生揮動魔杖,讓章萱留下的灰融入骯髒的地毯裡,打發走跟來的魔法部官員,他把章萱帶到了樓上的小屋子裡。
  即便章萱只住一個月還是很有必要和她約法三章。比如稱呼,她應該稱自己為斯內普教授,而不是西弗勒斯,是誰准許她這樣稱呼自己的?
  很快,斯內普就後悔這麼著急讓魔法部的官員走人了,他和章萱基本無法溝通。
  當章萱第三次搖頭的時候,斯內普幾乎是咆哮著說,“你那個英文不錯的同學呢?他在哪裡?是誰給你勇氣讓你隻身前來?”
  沒有辦法,翻譯咒語只支援把不會的文字翻譯成會的文字,如果想把說出的英文翻譯成中文,首先這要求斯內普講一口順溜的普通話。
  斯內普很快放棄了和章萱交流的想法,他最後帶著章萱在屋子裡逛了一圈,把所有不能進的房間用魔杖在門上畫了個大叉。
  在章萱看來,除了臥室、洗浴間、廚房,再沒有她能進的地方了。
  真是的,還想找一找莉莉的照片呢!
  章萱百無聊賴地趴在廚房裡用銀短刀的側面擠壓瞌睡豆,看著小小的豆子湧出大量的汁液,這是斯內普教授佈置給她的任務。
  事實上,斯內普一點也不想把任何的魔藥交給這個孩子,但是小巨怪好動的本性讓他實在難以忍受,尤其是當他需要製作一瓶新的魔藥時。
  他還不能夠把章萱趕出門,讓她自己在英國的大街小巷裡轉悠,因為以她的英語水準,一旦迷了路就很難能回到位置偏僻的蜘蛛尾巷。
  而且,當章萱迅速俐落地把一整盆瞌睡豆處理好並端到他的面前,斯內普結合之前上課時候的表現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在魔藥方面確實有一定的天賦。
  於是,章萱來到蜘蛛尾巷的第一個星期就在不停地幫斯內普收拾各種各樣的魔藥材料。幹蕁麻,粉碎蛇的毒牙,豪豬刺甚至還有帶觸角的鼻涕蟲……
  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章萱把鼻涕蟲幹斷頭去尾之後放在了一邊,拿起另一隻。經過了一個星期的磨練,她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空手抓取了鼻涕蟲、白蝸牛等一系列生物了。
  當然,這和斯內普教授沒有也不願意提供手套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斯內普教授的房間裡冒出一陣白煙,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酸味,緊接著章萱面前裝滿鼻涕蟲的籃子就飄了起來,穿過濃霧飛進了房間。
  章萱歎了口氣,把剩下的鼻涕蟲推開,翻開《魔藥大全》的第三百四十五頁,對照著櫃子上的英文標籤,尋找下一味藥材。
  好無聊好寂寞好空虛啊……說好的提前來英國練習口語的……
  拉開最上層的抽屜,章萱找到獅子魚脊椎骨,準備將它們磨成粉末。
  一個星期以來,她除了接觸深奧的魔藥單詞和與斯內普教授進行關於餐飲的對話,再沒講過一個單詞。
  還不如呆在家裡呢。至少在家她不需要忍受炸土豆,炸土豆和炸土豆,偶爾還有炸魚排。早上的黃油和果醬也是好吃的一塌糊塗……
  不行,一定要為了自己吃飯的權利積極抗爭。
  章萱把細碎的粉末倒進了棕色的玻璃瓶裡,她再打開一個裝有粉紅色液體的小瓶子,擠出幾滴液體加入裝有獅子魚脊椎骨的瓶子。
  做完最後一道工序,章萱趴在桌上開始翻閱那本密密麻麻寫滿批註的《魔藥大全》。
  其實斯內普對章萱挺好的,畢竟某些珍貴的藥材即便是在霍格沃茲斯內普自己的辦公室裡也很難見,斯內普卻毫無保留的讓章萱動手操作,並且還讓章萱整理他的《魔藥大全》上的筆記。
  也許是當事人覺得沒什麼,但是參見《混血王子》裡的斯內普的魔藥課本,章萱簡直不能估計她手中這本破舊的大全價值幾何……
  為了她的O.W.Ls和N.E.W.Ts成績,章萱倒是抄寫的毫無怨言。只是羽毛筆,哦,梅林的褲子,能不能再難用一點。
  章萱無數次想從書包裡把水筆掏出來,但是想起斯內普的話她就覺得心好累。
  “你如果希望掛掉每一門,就堅持使用麻瓜的水筆吧。”斯內普如是說。
  當然,章萱完全沒有聽懂,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斯內普這句話很重要,於是她絞盡腦汁地記住並偷偷默寫了來下。
  雖說她抱著中英詞典翻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拼寫幾乎沒有正確的,但是畢竟最終她還是把這句話的意思弄明白了。
  IF 想考試及格 then
  使用羽毛筆
  ELSE
  掛科
  END IF
  章萱努力不讓羊皮紙東一塊墨水,西一塊墨水。但是,毫無疑問,她失敗了。
  當不知道是第幾張羊皮紙被揉掉,斯內普教授終於從他的房間裡踏了出來。
  “今天我們要出門一趟,帶上你的清單,和我走。”斯內普把奮筆疾書的章萱從廢紙里拉了出來。
  哦哦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當聽到follow me 時,章萱抑制住心中無與倫比的激動,問了個why。
  斯內普指了指章萱再一次寫毀的羊皮紙,輕聲地說:“這是最後一張。”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賣萌會掉評(*/ω\*)
  已經默默攢稿到5w的蠢作者,想知道小天使們想看啥

  ☆、對角巷(1)

  當斯內普帶著章萱出門的時候,正值9點整。
  沒錯,在完成了一系列魔藥整理工作之後,現在是倫敦時間早上9點整。
  5點半就被教授家的鏡子先生吵醒的章萱,聽聞教授要帶她出門立馬把睡眼朦朧的表情換成了興奮,選擇性忽略了斯內普教授噴灑的毒液,蹦蹦跳跳跟著斯內普出了門。
  於是,斯內普先生就帶著這根小尾巴,穿過茫茫人海,擠上了倫敦地鐵。
  終於下了列車,斯內普領著章萱走過一條條尋常的街道,他們經過書店、唱片店、漢堡專賣店、電影院,直到走到一家骯髒的狹小酒吧的門前。
  斯內普看也沒看一旁人頭攢動的大書店和唱片店,直徑推開了破釜酒吧的小門,把章萱先讓了進去。
  酒吧倒是比想像中大一些,只是這裡黑的嚇人,窗戶都被黑布遮得嚴實,又只掛著一盞忽明忽暗的小燈。
  不知道酒吧多久沒有認真收拾過了,土黃色的燈光打在油光發亮的桌面上,讓人的胃著實不太舒服。
  幾個男巫縮在角落裡小口喝著黃油啤酒,他們的腦袋被兜帽遮得結實,交頭接耳。一個戴著青蛙帽子的老女人正在跟一個地中海嚴重且長得像胡桃似的酒吧老闆買一瓶雪利酒,老闆拿出一隻佈滿灰塵、骯髒透頂的瓶子擺在了桌面上。
  斯內普推了推章萱,讓她別堵著門,他們就在像蒼蠅般鳴叫的說話聲中走進又走出了破釜酒吧。
  “往上數三塊,再往橫裡數兩塊。”章萱小聲念叨著,她看著斯內普教授抽出魔杖,用杖尖點了點牆上的磚頭。
  “往後站。”斯內普把快要貼在牆上的章萱往後拉開,又在牆上輕輕敲了兩下。
  很快,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出現在了章萱面前。
  “對角巷!”章萱興奮地叫嚷道。
  走在前面的斯內普皺著眉回過頭,看著章萱問道:“什麼?”
  “不不,我是說,是說amazing!How amazing!”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章萱側身回頭看著又變成了原來堅實的牆壁的拱道,眉開目笑。
  斯內普一向是直奔目的地,買完東西就走人的,顯然今天他也不打算帶著小拖油瓶慢慢悠悠逛完對角巷。
  越過最近一家賣坩堝的商店,斯內普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羊皮紙和一些他需要補充的材料。
  只是……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著章萱的清單上的一串物品。自打他從霍格沃茲畢業,即便他當了數十年的魔藥教授,他也許久未見這張必備用品清單。更何況,他也沒見過這麼長的清單。
  斯內普皺著眉頭讀到: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制服]一年級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頂日間戴的素面尖頂帽(黑色)
  3。一雙防護手套(龍皮或同類材料製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銀扣)請注意:學生全部服裝均須綴有姓名標牌
  [課本]全部學生均需準備下列圖書:
  《標準咒語,初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達巴沙特著
  《魔法理論》,阿德貝沃夫林著
  《初學變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菲利達斯波爾著
  《魔法藥劑與藥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獸及其產地》,紐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裝備]一支魔杖一隻大鍋(錫鑞制,標準尺寸2號)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藥瓶
  一架望遠鏡一台黃銅天平
  學生可攜帶一隻貓頭鷹或一隻貓或一隻蟾蜍
  在此特別提請家長注意,一年級新生不准自帶飛天掃帚。
  [二年級課本]
  《標準咒語,二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
  《與女鬼決裂》,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食屍鬼同游》,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母夜叉一起度假》,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巨怪同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吸血鬼同船旅行》,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狼人一起流浪》,吉德羅·洛哈特著
  《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吉德羅·洛哈特著
  [三年級課本]
  《標準咒語,三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中級變形術》埃默瑞斯威奇著
  ……
  《妖怪們的妖怪書》
  《撥開迷霧看未來》桑德拉瓦布拉斯基著
  “當然,當然。”斯內普念得嘲諷,除了在讀到飛天掃帚時,他忍不住向上翻了個白眼,在他念到吉德羅洛哈特這個名字時,臉上的鄙夷之色到達了最高峰,他輕蔑地撇了撇嘴,“嘖,就連這些書也……我真懷疑是不是還能夠買到。”
  斯內普頓了頓接著說,“當然,你不得不把之前的課程全部重新上一遍。” 他的嘴唇扭動著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畢竟中國的魔法體系,真是……”斯內普抿著的嘴唇裡擠出一個詞來,章萱從他的面部表情辨別出這個詞顯然不屬於褒義範疇。
  “那麼,你現在自己去買制服吧,別告訴我你這麼點小事你也做不到。”斯內普先生的厭惡地用食指和中指掂起清單,像是抓著什麼他無比厭惡的東西,“我去幫你找找這些書,你買完制服就在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門口等著我。”他邊說邊從口袋裡數了兩個加隆遞給章萱,他不太耐煩地交代,“不要到處亂跑,一會還要帶你去買魔杖。”
  “真是糟糕。”斯內普顯然完全忽視了章萱求助的、不舍的目光,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走得飛快。
  章萱目送著斯內普先生的黑色衣袍消失在街角,不得已,這才壯著膽敲開了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門。
  看著摩金夫人笑容可掬,章萱結結巴巴地開口詢問到:“多少錢,嗯,長袍,一件?”
  其實她一點也不期待獨自練習口語的機會。在摩金夫人疑惑的目光中,章萱悲哀地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這章大部分是原文OTZ晚上多補一章

  ☆、對角巷(2)

  當章萱操著磕磕巴巴的英語終於買好了制服,斯內普教授早已經找全了課本,在街邊等了好一會了。
  章萱捧著一打子服裝,站在摩金夫人的店鋪門口看著教授的方向躊躇不前。
  要不是斯內普先生用余光掃到了章萱,也不知道她要在那裡傻站多久。
  像是在原地紮了根,接收到斯內普先生召喚的眼神,章萱還是站著不動。直到斯內普威脅地抖了抖黑色的巫師袍,章萱才慢慢吞吞磨蹭了過去。
  等教授真正揮動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一道咒語飛來。章萱不情願地邁動了步伐向斯內普靠近。
  當另一個危險人物出現的時候,教授的毒舌就完全不算什麼了。章萱縮在斯內普的身後,看著站在面前的人,心裡有一絲畏懼。
  這個穿著華貴的男人有著蒼白的尖臉,冷漠的灰眼睛,特有的鉑金色長髮披在肩上。就在章萱瑟生生看著盧修斯·瑪律福先生的時候,他也正打量著章萱。
  “你看,鄧布利多給我佈置的一個新難題,我不得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看著她。”斯內普拉著臉對瑪律福先生說,“而且,去看騎著掃把在天上飛的把戲,我也完全沒有興趣浪費這個時間。”他從鼻腔裡把聲音擠了出來。
  盧修斯·瑪律福先生沖著斯內普假笑了兩聲,但他的貴族氣質卻一點不為此打折扣。
  當瑪律福先生的視線再一次落在章萱身上,“這就是從中國來的交換生?”瑪律福先生微笑著向章萱致意,要不是他臉上冰冷冷的微笑,小花癡幾乎也要淪陷在帥大叔的彬彬有禮中。
  章萱黑髮黑眸,典型的亞洲人模樣,在遍及金髮碧眸的白種人的對角巷裡本就惹眼的很,再加上她穿著一整套麻瓜的服裝……章萱猜想,注重血統的鉑金貴族基本上已經不把她當人看了吧,那聲呼之欲出的“泥巴種”好像已經在耳邊回蕩了。
  “哦當然,你一定已經從魔法部知道了這件事。”斯內普對瑪律福的反應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然而出乎章萱意料的是,瑪律福先生對她客氣的簡直是超出了想像,當章萱硬著頭皮介紹了自己之後,瑪律福先生甚至微笑著讓她在新學期加油,準確的說,瑪律福先生是這樣說的,“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的兒子,德拉科·瑪律福,他比你長一屆。”
  “說到德拉科。”斯內普眯起眼,卷起了他的嘴唇,“我不得不提醒你,盧修斯,有必要把一些精力放在兒子的教育上,他也就只剩下一門魔藥學可以和格蘭芬多的那個格蘭傑抗衡了。”
  瑪律福先生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對一個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回回考試都比德拉科強這個事實感到羞恥且惱火。
  當瑪律福先生和斯內普告別離開後,章萱還沉浸在“赫奇帕奇學院的自己向斯萊特林的王子德拉科瑪律福求助時,身旁的人露出驚恐的表情”這一幻想中。
  斯內普叫了章萱幾聲才把她神游千里的思緒拉了回來,“你都在想些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斯內普先生的不耐煩也越來越明顯。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您是不是拒絕了一次觀看一場千載難逢的比賽的機會?”章萱睜大雙眼,儘量表現出自己的無辜。
  “看不出來你的聽力水準一個下午倒是長進了不少。”斯內普領著章萱往一家又小又破的商店走去,“魁地奇,這個詞你倒是可以記住,今後可能有不少人向你提起這項愚蠢的運動。”
  正說著他們來到了這家招牌已經鏽跡斑斑的商店門前,斑駁的金字招牌還能模糊辨認出“奧利凡德”的英文單詞,這家自西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的老店,只在櫥窗裡那個褪色的紫色軟墊上孤零零地擺著一根魔杖,比起它周圍裝扮的色彩斑斕的店鋪實在是不起眼。
  這一次,斯內普率先推門進去,他帶著章萱小心翼翼地穿過那幾乎碼到天花板的幾千個狹長的紙盒,來到了櫃檯前。
  從推開門就從店鋪後邊傳來的叮叮噹當的鈴聲在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時戛然而止,“中午好,我的孩子們。” 一個有著淺顏色、大眼睛的老人家站在他們面前,鏡片使他的雙眼大的像兩輪月亮。
  “你好。”章萱最初有些拘謹,但當她看到斯內普教授聽到“孩子們”這個稱呼之後的表情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樺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老頭說,“是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哦您的母親來這裡買魔杖的樣子我還歷歷在目,她是個很棒的魁地奇球員不是嗎?”
  “哦,看來現在的主角是這位才是。”奧利凡德先生沖著面色不善的斯內普眨了眨他銀白色的眼睛,走到章萱跟前。
  “楊柳木魔杖。十一英寸長,柔韌,力量更強些。當然,當然,我記得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奧利凡德先生裂開了嘴,“這些年來買魔杖的亞洲人越來越多,雖然這有些難,但是我還是記得你的曾外婆的模樣,那個時候我還在為我的爸爸打下手。”
  奧利凡德先生湊得離章萱越近,他的眼鏡幾乎要挨到章萱的鼻尖上,當章萱在那雙混沌的眼睛裡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奧利凡德終於再一次開口,“好了,克蘭普小姐,來吧。讓我看看。”他從衣袋裡掏出一長條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我,我習慣用右手。”章萱答得有點結巴,她並不太確定奧利凡特先生是不是在叫自己,但是店裡沒有第二個要買魔杖的顧客。
  “把胳膊抬起來。”奧利凡特先生開始為章萱量尺寸,從頭到腳。同時他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些什麼,只是可惜的是,章萱並沒能聽懂。
  在自動操作的卷尺在章萱身上上躥下跳,與此同時,奧利凡德先生正在貨架間穿梭,忙著選出一些長匣子往下搬。
  當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團,奧利凡德先生浩大的搬運工程也結束了。“那麼,克蘭普小姐,試試這一根。九英寸長,柔韌的桃花木,你揮一下試試。”
  章萱接過魔杖傻傻地揮動了一下,還沒認真感受魔杖的觸感,奧利凡德先生就把魔杖從她手裡奪了過去。
  “梨木,獨角獸毛,七英寸長。試試看。”
  ……
  在電影中幾分鐘就跳過去的橋段,當章萱試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巫師。
  試了一根又一根,挑剔的顧客再一次激發了奧利凡德先生的興趣,“嗯,我想,哦,大概還是要這個,不能沒有呢。奇妙的組合,榕樹木,蛇和蠍的神經,十一英寸長。不錯,也柔韌。”
  “是的,原材料都來自中國。”奧利凡德先生看著愣住的章萱再一次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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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角巷(3)

  奧利凡特先生嘖嘖稱奇,“看來偶爾也需要一些新的嘗試,對嗎?”
  當章萱接過榕木魔杖,終於有一股溫柔的綠光從杖尖湧了出來,很快充滿了整個房間。
  “看來這根魔杖在製作魔藥時會是很好的幫手,斯內普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奧利凡特先生愉快地接過了沒有展現半絲高興的表情的斯內普先生遞過去的10個加隆,“是的,這樣的魔杖成本會有點高,畢竟榕樹這種植物在中國也不太好找。”他又沖著章萱眨眨眼,“但是物有所值,不是嗎?”
  “啊我的兩根存貨在一天之內竟然都賣了出去,看來要多製作一些了……”在奧利凡特先生的自言自語裡,斯內普和章萱離開了這家百年老店。
  “還差一隻大鍋(錫鑞制,標準尺寸2號)、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藥瓶和一架望遠鏡,一台黃銅天平,或許我還能得到一隻貓頭鷹?”章萱捧著清單,回頭詢問斯內普教授的意見,卻看見斯內普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章萱咬了咬嘴唇,用手在臉上抹了一遍,沒有發現奇怪的東西,至少她沒有發現,“斯內普教授?我的臉上是沾了什麼東西嗎?”
  “不。”斯內普揚起了半邊眉頭,“伊爾澤·克蘭普和你是什麼關係?”
  “在奧利凡特先生之前,我從沒聽說過克蘭普這個姓氏。”章萱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斯內普先生盯著章萱的雙眼認真審視著面前的人。也許他在使用攝魂取念?他會看見什麼呢?章萱的內心忐忑不安,如果自己是穿越來的這件事情被發現,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最後,斯內普率先移開了目光,他也沒這閒工夫為了這點小事去看一個小巨怪的大腦。“走快一些,我希望你的小短腿走出的速度能讓我們在今天晚上回到蜘蛛尾巷。”他不再看章萱,轉而尋找魔藥用具店。
  不得不說,斯內普先生在挑選魔藥器皿上很有一套,但是他的挑剔程度讓老闆先生避之不及。
  水晶瓶在午後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絢麗的光彩,“買坩堝送水晶小藥瓶”這個活動讓章萱心動不已,但是斯內普先生卻對此嗤之以鼻。
  “如果你想在我的課堂上年年掛科,我建議你買這套。” 斯內普先生摸了摸坩堝的邊緣,他皺起了鼻子,好像聞到了一種難聞的氣味,他再敲敲坩堝的底部,“當然,你還要時刻做好被送往醫務室的準備,希望你那滲透的坩堝不要禍害到其他同學,不然對於我會很麻煩。”
  章萱默默地放下了心儀的水晶瓶,接過了斯內普教授遞來的沉甸甸的玻璃瓶。就在斯內普教授付過錢,她要和小瓶子徹底說拜拜的時候,一個嚴肅的女聲從旁邊的店鋪裡傳來,“西弗勒斯,留步。”
  緊接著,章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漫不經心地把手插在褲袋裡的男孩歪著腦袋看著章萱。
  你你你,你也來英國了啊!
  沒錯,淩林和章萱前後腳來到了這個遙遠的國度。飛路粉,讓交通更快捷。
  等等,這不是重點,剛才那個女聲。一個神情嚴肅的,黑髮束成高髻,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女巫就站在淩林的身後。
  “米勒娃。”斯內普教授皮笑肉不笑地問候他的同仁,他看了看麥格教授身旁的淩林,“看來鄧布利多也給您分配的任務。”
  “是的。”麥格教授托了托鏡框,“這個姑娘也是從中國來的交換生吧?”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章萱身上。
  一天被圍觀幾次的章萱有點心力憔悴,但是她還是禮貌地向麥格教授問好,“您好,教授。”
  麥格點了點頭,她重新看向斯內普,“我需要你的説明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在挑選魔藥器具上很不在行。”
  斯內普先生再一次邁入魔藥店時,老闆面如死灰的表情娛樂了不少顧客。
  乘著兩位教授各忙各的時候,章萱抿著嘴認真地打量淩林。
  “怎麼了?”淩林雖然對同桌奇異的表現習以為常,但還是禮節性詢問了一下。
  章萱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只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
  “你是說見到我?”淩林皺著眉頭,“鄧布利多教授不是在學期結束之前就安排了這件事嗎?”
  “我是說能說中文的機會來得太突然。”章萱扒開了落在眼睛上的劉海,“鄧布利多教授?我怎麼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是怎麼來英國的?走過了亞歐大陸?還是遊過了印度洋和大西洋?”淩林斜眼看著章萱,“英國魔法部閑著無聊幫你開壁爐嗎?”
  “說到壁爐,找這個還花了我不少時間呢。”章萱不免吐槽,“好不容易找到了有賣壁爐的商場,他們還不借。哎,不對,我爹娘說他們幫我安排的。你別老偏題好嗎?”
  像“是你自己一直在跑題”這類的抱怨,淩林已經懶得說了。“你爹娘還認識霍格沃茲的教授?要是沒有鄧布利多教授,他們去哪找人?渝川中學的校長都不一定能找到這些神龍不見尾的巫師。”
  “我說你應該和斯內普教授呆在一起才是,能不能別一見到我就鄙視我。” 章萱氣鼓鼓地抱怨,“這個星期我已經被嫌棄夠了,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沒存在價值。”
  看著淩林一臉“你難道有?”的表情,章萱就恨不得一巴掌糊過去,只可惜,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已經從店裡走了出來。
  “我們還要去買點別的。”斯內普先生示意章萱和麥格教授道別,然後他們得以乘早走人。
  “我相信鄧布利多這樣安排有他的用意。”麥格教授拍了拍乖巧的章萱的肩膀,“雖然你帶個男孩可能方便一些,但是我並不打算和你換。”
  斯內普點點頭,帶著章萱離開了。
  “教授……”章萱咬著小手絹淚眼汪汪地問斯內普教授,“you 嫌棄 me,and you let me go?”
  “如果你的英文沒那麼糟糕。”斯內普皺著眉說,“英文不好的人少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初遇瑪律福

  當《預言家日報》上登滿了魁地奇比賽的結果時,開學季馬上就要到來了。
  最終,章萱還是沒有買貓頭鷹。因為斯內普教授說,如果她只是為了往中國寄一封信,那請她放過一條無辜的生命。
  章萱為三年前帶來錄取通知書的霍格沃茲的貓頭鷹默默哀悼了三秒鐘,然後選擇購買了一隻貓。
  這只全身漆黑的小喵看上去並不是那麼招人喜歡,但是它的價格卻讓人咋舌。
  在章萱繞著籠子走了第十一圈左右的時候,斯內普先生忍無可忍把小貓果斷地買了下來。
  當然,章萱事後得知,她的親爹媽給斯內普教授打了一大筆錢……幾年後,章萱想起教授的乾脆俐落還是無比心疼。
  從此,蜘蛛尾巷多了貓爪子撓門的聲響和女孩子的嬉笑。斯內普先生為此煩不甚煩。
  尤其是那只被命名為布萊克的貓讓斯內普先生對布萊克姓氏的仇視由此又上了一個臺階。
  其實斯內普先生對《預言家日報》同樣一點兒好感也沒有,但是為了讓小女孩和她那只討厭的貓安分一點,他不得已還是訂購了半個月的報紙。
  但是,這只是導致了每天家裡又多了貓頭鷹揮翅膀的聲音。
  要不是章萱包攬了一日三餐,斯內普簡直想把他們一起打包扔出去。
  可惜,斯內普先生的胃已經全然掌握在章萱手中。
  雖然東西方飲食文化存在差異,但怎麼樣都比四十年來三餐炸土豆來得好一些。斯內普默默把耳朵堵上,為了他的烤土豆、蒸土豆和煮土豆,他必須忍耐。
  章萱也覺得沒有比接管蜘蛛尾巷廚房來得更明智的事了,為此,斯內普教授甚至有空在百忙之中為她劃《草藥學》的重點。
  作為一個門門優秀,魔藥學格外優秀的人來說,其實斯內普教授的其他屬性都被他的魔藥教授的身份和老蝙蝠形象所掩蓋。
  想來還有點可惜。章萱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要是早二十年我一定倒追你,養成一個五好男人。
  身體好,成績好,事業好,感情好,家務好。
  最後一個要格外注重培養,章萱拿起抹布,把桌面收拾齊整。小貓歡快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打了個滾。
  很快,時鐘跳到了11點,斯內普先生準時出現在了餐廳裡。
  今天的午飯是煎牛排和紫菜蛋湯。餐前麵包換成了奶油饅頭,甜點倒還是布丁。
  在食物方面,斯內普先生並不挑剔,與之相比,章萱的午飯倒是更麻煩一些,她用從唐人街裡尋覓回來的大米、臘肉和雞蛋炒了一盤蛋炒飯,擺在最上方的嬌嫩的綠色蔬菜讓人食欲大增。
  只可惜她對面坐著一個把餃子皮和陷分開吃並且要求沾沙拉的英國人。章萱咬了一勺子米飯送到了嘴邊,又夾了一筷子熏魚給布萊克。
  兩人一喵其樂融融地吃著自己心儀的飯菜,一瞬時光安穩,歲月靜好。
  直到布萊克突然躥上了桌面,焦躁地叫喚起來。它躍過了斯內普先生吃了一半的牛排,這使得斯內普先生的臉呈現幾乎和黑椒醬一樣的顏色。
  布萊克蹲坐在飯桌的最右端,睜著它碧綠色的雙眼,凝視著壁爐的方向。雖然英國的8月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但還沒到點燃壁爐的時候。除了堆積了一整個夏天的柴火,壁爐裡什麼也沒有。
  “布萊克?”章萱嘗試著呼喊小喵,卻沒有得到回應,布萊克還是專心致志地盯著壁爐。莫非是那裡有只大老鼠?章萱開始認真地思考這種可能性。
  就在章萱站起身打算把布萊克抱回來時,壁爐突然燃起綠色的火焰,緊接著一個面色蒼白且瘦削的年輕人優雅地從爐火裡探出身。
  是熟悉的鉑金色。
  “教父,午安。”德拉科·瑪律福得體地向斯內普先生問好。
  斯內普對小瑪律福的突然來訪也有些驚訝,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問道,“你怎麼來了?”
  “部裡的先生邀請父親和母親去做客。”瑪律福含糊地回答了斯內普的問題。
  “所以呢?”斯內普先生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父親帶走了多萊,您知道的,家養小精靈。”瑪律福慢吞吞地說,“而去年波特設計放走了多比。”
  “因此瑪律福家的少爺是解決不了自己的午飯問題,對嗎?”斯內普用手指骨節敲擊著桌面,滿臉諷刺。波特這個姓氏和布萊克一樣遭人討厭,這讓他很不高興,並倒盡了他的胃口。
  “那你不得不和這位抱著貓的小姐打好關係了。廚房現在並不由我做主。”斯內普指了指在一旁發呆的章萱,對自己的教子說道。
  簡直和想像中一模一樣。那個曾經躍然於紙上的矜持又冷漠的小帥哥,如今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章萱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到了每分鐘200下。
  而當德拉科·瑪律福執起並親吻章萱的右手時,章萱的一腔鼻血已經蠢蠢欲動。
  好好……帥!是鉑金貴族!是德拉科·瑪律福!是小龍啊!
  如果說斯內普在章萱的心中(曾經)能達到90分,那麼小瑪律福的分數已經爆表,無法計算。
  瑪律福家的繼承人應該抬高他的尖下巴,輕蔑地說:“我爸爸讓我不要和泥巴種說話。”這才是他該有的表現,吻手禮這是怎麼回事。章萱心中的戰線還沒來得及築起,就淪陷了。
  於是毫無疑問,瑪律福先生享受了一份西式豪華午餐,而當他端著餐盤在章萱身邊坐下的那一刻起,一切,都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格沃茲特快

  “教授,您不能帶我幻影移形去霍格沃茲嗎?”章萱從沒像現在這樣想黏糊在斯內普身邊。
  “不行。”斯內普先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的請求,“按照規定,新生必須乘船前往霍格沃茲。”
  當以上對話重複第三遍的時候,斯內普先生把賴著不肯走的章萱拎到了國王十字車站。
  穿過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當紅色的蒸汽火車出現在章萱面前時,她也只有乖乖上車一個選擇了。
  因為斯內普教授的惹眼程度讓章萱不敢恭維,站在他的身邊,章萱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那些恐懼、畏縮和厭惡的目光像機關槍一樣在斯內普教授身上掃射,而章萱,被嚴重誤傷。
  同一時刻,那個號稱“霍格沃茲佈置作業最多的教授”——麥格教授,也領著淩林向月臺走來。
  與斯內普教授的待遇完全相反,麥格獲得了各位家長和學生尊敬的目光。
  章萱一度懷疑,如果霍格沃茲也進行“我最XX的教授”評選,斯內普可能可以輕鬆戰勝數千年來的各位教授,獲得“最令人討厭教授”的頭銜。
  不管怎麼說,在眾目睽睽之下,章萱也沒好意思繼續抓著斯內普教授耍賴皮,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無論如何她都要和新同學打交道,說英語必不可免。
  沒錯,她只是不想面對說英語的窘境。想到要敲開一個個包廂門,問“這裡有人嗎?我可以坐在這裡嗎?”章萱的恐懼就油然而生。
  不知道今天會聽到多少遍“Pardon?”。章萱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鄉下人剛進城,無論說普通話還是家鄉話別人都聽不懂。
  還好淩林在!這樣丟人就是兩個人來分擔啦。章萱看著淩林,咧嘴笑的猥瑣。
  但是,她的願望很快破滅了。
  “淩林,搭把手,去幫幫那個提行李的姑娘。”麥格教授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沒有家長陪伴,正無比艱難地把一個比自己還高的行李箱搬上車的女孩,對淩林說。
  淩林朝同桌聳了聳肩,帶著自己的行李微笑著走上前,用流利的英語和小姑娘對話並説明她把行李扛上了車,然後消失不見。
  章萱發現淩林並沒有下車的打算後驚恐地回頭尋找斯內普教授的身影。
  兩位教授站在離章萱三米遠的地方,斯內普教授的笑容難得的和藹可親,然後,他和麥格教授同時幻影移形離開了車站。
  霍格沃茲特快的汽笛也在同一時刻拉響了,送行的家長紛紛走下車,向車上的孩子揮手道別。
  不不不……車門要關了。
  終於,還是在一個好心的紅頭髮阿姨的幫助下,章萱在最後時刻把她的兩大箱行李,一個大背包外加一個貓籃子弄上了車,毫無建設性的布萊克愉快地蹲在章萱的肩膀上舔爪子。
  在火車的哐啷響和窗外密集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敲打著玻璃窗的聲響中,章萱跌跌撞撞地找尋空閒的包廂。
  在這個時候找到完全沒人的包廂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是,章萱還是固執地拉著行李走過一扇扇門。
  皇天不負有心人,章萱最終還是放棄了尋找沒有人的包廂,挑選了一個只有一個姑娘的車廂並拉開了門。
  坐在窗邊的那個姑娘抬起了頭。她長著一頭亂蓬蓬、髒兮兮、長達腰際的金黃色頭髮垂到了一邊,露出了她夾在左耳朵後邊的魔杖。她露出了一種吃驚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兩隻眼睛向外突出讓人引發的錯覺。
  “嗯。”章萱覺得她的喉嚨有些乾澀,“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女孩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她手中顛倒的雜誌上。
  章萱的“謝謝”卡在了嘴裡,她支吾了一會,還是把它說了出來。
  雨下得很大,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章萱有些失望。她呆呆地坐了一會,還是覺得無聊,忍不住把行李箱裡的課本和英漢詞典拿了出來,翻到書簽夾著的位置,繼續她未完成的翻譯工作。布萊克趴在她的行李箱上打著盹。
  大約十二時半左右,過道上哢嚓哢嚓傳來一陣響亮的嘈雜聲,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隔間門問:“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雖然章萱為自己製作了兩個三明治作為午飯,但是當比比多味豆、吹寶超級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餡餅、鍋形蛋糕、甘草魔棒,這些從未見過的稀奇古怪的食品玲琅滿目擺在章萱面前,章萱還是選擇放棄她的午餐,把小零食一樣不落,每種都買了一些,付給那個女售貨員十一個銀西可和七枚青銅納特。
  章萱把買來的食品抱進隔間,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這大動靜使對面的女孩再一次抬起了頭。
  “來一點嗎?”章萱捧起兩塊坩堝蛋糕遞給女孩。
  女孩歪著腦袋想了幾秒鐘,放下手中的雜誌說了聲“謝謝”,將蛋糕接了過去。
  當章萱打開一包巧克力蛙,即便她有一定的心裡準備,還是讓它從手中逃走,跳到了車窗玻璃上,章萱忍不住驚訝地叫了一聲。
  身手矯捷的抓住了巧克力蛙,對面的女孩把它遞給了章萱,“這樣抓住它的脖子,它就不會到處亂跳了。”
  “哦,謝謝。我,我第一次見到,嗯,這種生物。謝謝你的幫助。”章萱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女孩擺了擺手,她淺色的眸子凝視著章萱,聲音聽著卻恍恍惚惚的,“我叫盧娜·洛夫古德。是拉文克勞的。”
  “你好。”章萱結結巴巴地介紹自己,“我叫章萱。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學院的。”
  “你是新生?看上去並不太像。”洛夫古德撕開了比比多味豆,挑了一顆紅色的嘗了嘗。
  章萱正在糾結要怎麼向洛夫古德解釋自己的轉學經歷,隔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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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霍格沃茲

  與其說推門被拉開,不如說是被扒開的。
  霍格沃茲特快的隔音效果一向糟糕,這樣劇烈的開關門聲,隔著幾個車廂大概都還能聽到。
  一個有著褐色頭髮的姑娘哭哭啼啼地沖進隔間,撥開了堆在空位置上了零食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哽噎著說:“我在這裡呆一會。”隨即開始放聲大哭。
  章萱擔憂地看著傷心的姑娘,卻又不敢打擾她。
  “別擔心。”洛夫古德把飄忽的視線轉開,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把他們帶到了平原地帶,只是雨越下越大,天空也一片漆黑,洛夫古德伸出手指在覆滿霧氣的車窗上塗塗畫畫。“維琪弗羅比舍總是這樣。帕瓦蒂佩蒂爾又嘲笑你哪裡長得不好看了?這一次是鼻子?”
  弗羅比舍聞言更是嚎啕大哭,眼淚的傾盆之勢堪比窗外的瓢潑大雨。她猛地站起身,恨恨地瞪了洛夫古德一眼,再一次摔門而去。
  “如果她不總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毫無意義的魅力俱樂部上,她會好的多。”洛夫古德把古怪的字元從窗上抹去,平靜地說“我們可以準備換衣服了,就快到了。”
  不多時,霍格沃茲特快停靠在了漆黑的霍格莫德車站。章萱和洛夫古德道別之後跌跌撞撞地行走在人群中,托著布萊克,還要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被長袍絆倒。
  雨天地滑,章萱舉步維艱,辛虧她的目標即便在黑夜中也很好尋找。月臺的那頭,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揮動他的大手,粗聲粗氣地喊著:“一年級的新生,往這邊來。”
  章萱費勁地擠到了巨人身邊,如果不出所料,這一定是魯伯·海格了。
  在海格的身旁,章萱很快一眼就找見了另一個很顯眼的人物,他的身高在一群11歲的小鬼頭中也算是鶴立雞群。
  但是,鑒於今天上午的表現,章萱現在並不是很想搭理淩林。她還沒有原諒淩林把自己一個人扔在月臺上這件事。
  章萱一步一步接近淩林,努力讓自己擺出一副高冷的表情。
  “以後把頭髮紮起來,別天天披頭散髮的。”只是離著淩林兩步遠,章萱就聽到了他的抱怨,“你們女生怎麼都是一副打扮,我順著列車來回找了兩遍,都沒認出來到底哪一個是你。”
  所以章萱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原諒別人的人,當淩林把她手裡的布萊克接了過去,基本上她就沒了脾氣。
  人頭攢動,海格清點完人數,蓄著大鬍子的臉露著微笑。“來吧,跟我來,當心你們的腳底下,好了,我們快一些吧,還有一段路要走。”
  跟隨海格,他們沿著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章萱一路上磕磕絆絆,她盡力拉起袍子讓它不要拖在泥濘的道路上,最主要是別擋住她向前的路。如果從坡上滑了下去……小路兩旁一片漆黑,章萱心裡打著鼓。除了腳步聲,一路沒有人說話,就連布萊克都一聲不吭安靜窩在淩林的懷裡。
  直到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孩子們看見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抑制不住的喜悅和驚歎打破了沉默。
  乘船穿過湖泊到達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再攀上一片碎石,經過小鵝卵石鋪成的地面最後來到一處平坦潮濕的草地,城堡就在眼前。當那扇巨大的橡木門被海格敲開,金碧輝煌的大廳就展現在章萱的面前。
  上下兩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地方,章萱不禁感歎。
  當章萱收回目光,看見麥格教授站在洞開的門邊,她看著一年級新生,神情嚴肅。門廳內燃燒的熊熊火炬,使她顯得更加莊重。
  他們跟隨麥格教授沿石梯向上走去。章萱能明顯聽到由禮堂傳來的幾百人的嗡嗡的說話聲。
  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裡。大家一擁而入,摩肩擦背地擠在一起,緊張地仔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一年級的新生看上去格外緊張,有好幾個孩子面色通紅,呼吸不暢。直到來到了溫暖的地方,章萱這才發現原來經過剛才的大雨,她濕透了,儘管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的,頭髮也在不停地滴水,可是她卻覺得不太冷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裡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度過課餘時間。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眾位新生之間遊移,當看到淩林的時候她的目光頓了一頓,沖著他點了點頭。
  “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麥格教授說,“等候時,請保持安靜。”
  她離開了房間。
  穿牆而過的幽靈和它們引發了一片驚呼都沒能緩解章萱不安的情緒,她的反應甚至比一年級新生來得更加激烈,她模擬著一會與分院帽對話的場景,心裡再一次敲響了非洲土著鼓,又是一個能探查別人腦子的生物啊,討厭。
  比起分到哪個學院,章萱更糾結於如何在面對分院帽時不要回想其他的東西,只是她越不想記起的卻越浮現眼前。
  比如高考數學模擬卷,sin和cos像扭曲的符文,在她眼前走馬燈似地亂轉。
  平庸,章萱悲傷的想著,自己只怕只有進赫奇帕奇一條路了。當然這樣也好,希望分院帽別和我交流,我並不確定它是否支援中文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會不會進展太慢了OTZ

  ☆、分院(1)

  很快,麥格教授回來了。新生們隨著她魚貫而出,只是章萱覺得兩腿像灌了鉛,她的心理準備還沒有做好。
  經過一道雙開門,站在豪華的餐廳裡,章萱命令自己去關注這個神奇美妙、富麗堂皇的地方。金光閃閃的四張學院長桌,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還有那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的點點繁星。
  章萱絕望地發現這一切並不能緩解她緊張的情緒,尤其還有幾百張面孔齊刷刷地盯著他們看。他們就像在看耍猴戲,章萱內心的小人伏地不起。幸虧身上還套著冰冷潮濕的衣服,它們穩定著她的情緒和理智,不然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反常的事情。
  在她的前面是淩林挺直的腰板,他正無所事事地打量著周遭,顯然他一點也不緊張。“你看左手邊的第一張長桌。”淩林甚至還有心情和章萱講小話,“那個頭髮亂糟糟的黑頭發男孩。哎,你先找他身邊的紅頭髮,看見了嗎?那是不是哈利·波特?”
  對耶,按理來說她穿越到了魔法世界,第一反應應該是“啊我會遇見哈利·波特!”,可是從開始到現在,章萱卻從來沒有分過一個腦細胞去考慮這個男孩。
  章萱果斷地別開了頭往相反的方向看去,在視線範圍內,她輕鬆尋覓到了一個同樣亮眼的人,精緻的長袍和他鉑金色的頭髮尤為搭調,每次見他都帥出新感覺,章萱感覺自己盯著瑪律福先生,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果然,在美色面前,很多事情都變成了浮雲。當章萱反應過來時,麥格教授已經把一頂尖頂巫師帽放在了四角凳上。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髒極了的帽子已經情不自禁開始唱它那每年都能翻新但永遠很難聽的歌了。
  一時間,寂靜的禮堂裡只有分院帽沙啞的聲音: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大名鼎鼎的巫師,
  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谷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他們共有一個夢想、一個心願,
  同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打算,
  要把年輕的巫師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學校就這樣創辦。
  這四位偉大的巫師
  每人都把自己的學院建立,
  他們在所教的學生身上
  看重的才華想法不一。
  格蘭芬多認為,最勇敢的人
  應該受到最高的獎勵;
  拉文克勞覺得,頭腦最聰明者
  總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奮努力的
  才最有資格進入學院;
  而渴望權力的斯萊特林
  最喜歡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師在活著的年月
  親自把得意門生挑選出來,
  可當他們長眠於九泉,
  怎樣挑出學生中的人才?
  是格蘭芬多想出了辦法,
  他把我從他頭上摘下,
  四巨頭都給我注入了思想,
  從此就由我來挑選、評價!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頭上,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分院帽唱完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章萱跟著大夥一起拍著巴掌,沒關係,無論它唱了什麼,這個時候鼓鼓掌總是沒有錯的。
  “我叫到誰的名字時,誰就把帽子戴在頭上,坐到凳子上,” 麥格教授展開一大卷羊皮紙的同時,對一年級新生說,“等帽子宣佈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斯圖爾特·阿克利!”
  一個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在發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坐在了那張凳子上。
  “拉文克勞!”分院帽喊道。
  斯圖爾特·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勞桌子旁的一個座位上坐下,桌旁的每個人都鼓掌歡迎他。
  “瑪律科姆·巴多克!”
  “斯萊特林!”
  禮堂邊一邊的桌旁傳來響亮的歡呼聲。章萱看見當巴多克加入到斯萊特林的行列中時,瑪律福也在拼命鼓掌。而格蘭芬多噓噓地喝著倒彩聲同樣不斷。
  埃利·諾布蘭斯通!”
  “赫奇帕奇!”
  “歐文·考德韋爾!”
  “赫奇帕奇!”
  “鄧尼斯·克裡維!”
  “格蘭芬多!”
  隊伍在慢慢減少,麥格教授已經念完了名單上以L開關的名字。章萱有點兒慶倖,這一年分到赫奇帕奇的孩子還挺多。當然不是說赫奇帕奇不優秀,只是這個學院的存在感實在不高,更重要的是,一旦分到赫奇帕奇,想再和瑪律福先生說上話,比登天難,章萱在心中揮淚與小男神道別。
  “蘿拉·馬德萊!”
  “赫奇帕奇!”
  “納塔麗·麥克唐納!”
  “格蘭芬多!”
  “格雷·厄姆普裡查德!”
  “斯萊特林!”
  “奧拉·奎爾克!”
  “拉文克勞!”
  最後,隨著凱文·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聲響起,本土孩子的分院儀式結束了。只剩下章萱和淩林兩個顯眼的黑頭發站在禮堂中間。圍繞他們倆的議論聲嗡嗡不斷,章萱有點兒後悔沒在禮堂外把她濕漉漉的頭髮擰乾。
  “淩林!”麥格教授從羊皮紙裡抬起頭來,喊道。
  淩林從容不迫地走上前,把分院帽戴到了頭上。
  章萱覺得時間有點兒長,她的腳在不停地哆嗦著,但是她也努力把頭抬高,背挺直。至少在這種時候不能跌份,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其實章萱什麼也沒看見,她正努力地想著,自己站在一望無邊的麥田裡,大廳裡所有金色的東西都變成了成熟的麥子,坐在正前方的教授成了一排稻草人。
  也許一切也沒有她想像的這麼久,章萱模模糊糊看見淩林摘下了分院帽,在熱情的掌聲中走向了最右邊的桌子。
  然後,麥格教授嚴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章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內容大部分是原著所以晚上補更一章
  麼麼噠
  我突然發現章萱的名字從來沒被任何一個外國人直呼過……
  正常來說要把名和姓倒過來放,但是好奇怪
  所以……就這樣吧……

  ☆、分院(2)

  後來從朋友們那裡聽說,當章萱順著地毯走到分院帽面前,她那睥睨天下的眼神為她贏得了不少粉絲。
  即便套著濕淋淋的袍子,卻也不顯得很狼狽。
  也多虧了她的目不斜視,讓她在今後的學院生活裡好過了不少。
  但是,事實上,這個女孩在邁開步伐的一瞬間,就幾乎是機械行動了。憑著她的本能,章萱一點點向分院帽靠近。
  當章萱的頭沾到分院帽的那一瞬間,她的幾乎緊張到了窒息的程度。
  分院帽像是睡著了,章萱覺得她在四腳櫈上坐了好久,可是分院帽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
  在黑暗世界裡的等待格外的漫長,章萱聽不見帽子的聲音也聽不見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在一片耳鳴聲中,章萱默默數著自己的心跳。
  也許數到了一百,也許是兩百,分院帽終於開了口,章萱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神奇,真是神奇。”
  章萱猜測這是分院帽的聲音,她試探著和那個聲音打招呼,並在腦子裡詢問是什麼讓它覺得神奇。
  “作為新生,你的大腦封閉術好得驚人。我在你的頭腦中找不到關於你的蛛絲馬跡,只有一片空白。”分院帽先生沙啞的聲音在章萱的頭腦中再一次響起。
  不知是什麼給了章萱撲哧一笑的勇氣,“我能做得更好,每當考試的時候,我甚至能對自己使用大腦封閉術,進考場前五分鐘看的內容,摸到試卷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憶的大門轟然打開,回憶如潮水般湧入,章萱大呼不妙,各式各樣的函數輕易包圍了她,退無可退,無處可逃。
  章萱在頭腦中蒼白的辯駁,雖然我的數學不好,但是其實我在魔法方面還是有一點天賦的,比如……一張將將及格的符咒考卷又浮現在她眼前。
  赫奇帕奇,我的學院,我很快就會投入你的懷抱,章萱兩條寬麵條淚在心中奔騰。
  “其實,成績的好壞和你去哪個學院並沒有太大關係。”如果分院帽有面部肌肉,它可能從來沒這麼想擺出一個無語的表情,“畢竟你也不奢望自己能進拉文克勞對吧?”
  “所以不要赫奇帕奇是嗎?我們尊重學生的意見,事實上你也不可能被分到這個學院。” 分院帽先生乾巴巴地說,“好的吧,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斯萊特林!”
  章萱聽見帽子向整個餐廳喊出了最後那個名字。她摘下帽子,顫抖著走向斯萊特林那一桌。
  掌聲微弱,其他三個學院顯然對為斯萊特林鼓掌助威這件事沒有太大興趣,而斯萊特林,他們秉持著貴族的風範和良好的家教為章萱鼓鼓掌,但是要是希望他們像格蘭芬多一樣,站在凳子、桌子上歡迎新生,顯然也有違禮儀規範。所以,掌聲雖然算不算稀稀拉拉,但也沒多熱烈。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小蛇們完全弄不清這半路殺出的章萱是個什麼來頭,可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又讓他們不能在此時此刻開始談論這個問題。
  要不是瑪律福先生的舉動,這件事也許就此打住,章萱也就隨便找了處座位坐了,只是,瑪律福先生突如其來的示意讓大家的注意力又再一次集中在了章萱身上。
  當章萱走到斯萊特林的長桌邊上,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陸陸續續收了回去,畢竟饑腸轆轆的孩子們在忍受完冗長的開學典禮後更關心的還是豐盛的晚餐。然而,瑪律福先生讓高爾騰出了座位,招呼章萱坐在他身邊這個舉動……
  一瞬間是悲喜交加,章萱權衡三秒,還選擇了那個惹人眼球的位置。要不是鄧布利多校長及時了站起來,那些令人考究的目光也許就沒完沒了了。
  鄧布利多笑容滿面地看著學生們,並向孩子們伸開雙臂。“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笑眯眯地說,渾厚的聲音在禮堂裡迴響,“吃吧!”
  眼前那些空碟子突然神奇地堆滿了食物: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古怪的原因,還有薄荷硬糖。
  這的確算是很豐盛的晚餐,但是,說實在,章萱覺得這並沒有她自己做的來得好,她從斯內普教授擰著的眉頭裡得出來這個結論。
  雖然沒有食不言的規定,但小蛇們的用餐禮儀總是完美的,也因此,章萱總算可以好好看看主賓席的機會了。主賓席的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著阿不思·鄧布利多。章萱看著他身上那件藍色的繡著星星的衣服,心中感慨萬分。鄧布利多的左右分別坐在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即便是用餐,麥格教授依舊神情嚴肅,而斯內普教授,他的眉頭許是要揚到天上去。
  看來學校的飯菜真是糟心的很,吃不習慣了吧?章萱心中喜悅,眉開眼笑。
  感應到了章萱注視的目光,斯內普抬起頭朝她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盤子裡剩餘的第一道食品在孩子們的狼吞虎嚥下很快消失了,眨眼間又裝滿了甜點心。糖漿餡餅、葡萄乾布丁還有巧克力蛋糕!發胖還是吃,這是個問題。章萱低下了頭,把教授怨念的目光拋之腦後,開始大快朵頤。
  當甜點心也被掃蕩一空,盤子裡最後剩下的碎屑消失了,乾淨的盤子被換了上了時,阿不思·鄧不利多再一次站起身來。大廳裡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只能聽見窗外的狂風呼嘯和大雨淋漓。
  “好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現在我們都吃飯了喝足了,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佈幾條通知。”
  “看門人費爾奇先生希望我告訴大家,今年,城堡內禁止使用的物品又增加了幾項,它們是……整個清單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項,在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可以看到,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核對一下。”
  “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莊,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不許光顧。”
  “以及,今年我們迎來了兩位不遠萬里從中國而來的新同學,他們在中國受過與我們完全不同的魔法教育,將直接轉入三年級,希望大家能友好相處,這是一次意義重大的留學活動,這促進了中英兩國深化交流的決心,啊想瞭解具體問題和有興趣出國留學的同學們可以查看【魔法部】第325號檔。”這一次,大夥的鼓掌聲倒是熱烈了許多,鄧布利多的話音剛落,禮堂裡再一次響起歡迎的掌聲。
  鄧布利多的語速太快,章萱難以完全辨別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在同學們友善的掌聲中,章萱猜想,一切都不會那麼糟糕。
  這個想法和好心情,持續到了晚宴結束,直到斯內普教授來召喚章萱,“來吧。”他涼颼颼的說,“你需要和各位教授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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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辦公室

  斯內普先生帶著章萱來到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獸跟前。
  “薄荷硬糖。”斯內普教授嫌棄地說。
  石獸活過來,一臉蠢像地跳到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動扶梯。三人踏上樓梯,牆壁在他們身後哢嚓合攏。他們轉著小圈上升,來到那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銅門環。
  斯內普教授把獸形門環叩了三下,門自動打開了。
  屋裡半明半暗,桌上那些古怪的銀制儀器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掛著許許多多的肖像框,但是有人在的卻不多,歷屆校長的肖像大多不知去了何處串門,其餘的都在鏡框裡鼾睡。
  鄧布利多坐在他書桌後的高背椅上,笑眯眯地為各位教授沏茶,淩林也坐在一邊,大夥都在等斯內普和章萱。
  “西弗勒斯,還有我們的新同學。”鄧布利多輕鬆地揮動魔杖,在擁擠的辦公室裡又添了兩張靠背椅,“你們來得正是時候,茶已經泡好了,加一點蜂蜜還是牛奶?”
  弗立維教授接過茶杯分別遞給了斯內普和章萱,章萱匆忙向教授致謝,然而杯子沒抓穩,一杯茶半杯淌在了身上。
  斯普勞特教授笑呵呵地把章萱身上的茶水拭抹幹,“孩子,別緊張。”她沖章萱眨眨眼,“開學第一天院長們總是要開個短會。”
  “沒錯。”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們每年總是講一樣的事情,安全、安全、安全,當然這並沒有錯。來吧,這一次我們先探討一下年輕人的事,早點兒說完,孩子們也需要充裕的睡眠時間。”
  生活問題由院長解決,而學籍檔案的調轉、課程的安排,這些問題由副校長麥格負責,她手上有一打子檔需要章萱和淩林簽字。
  “魔法部的手續真是越變越多。”麥格教授顯然對這些形式化的東西不太感冒,“尤其是今年,要忙的太多了。”她用了一個飛來咒才把有關轉學的羊皮卷全部找出來,“鄧布利多教授,您這週四要去一趟魔法部是嗎?能不能幫我把檔交給教育處主任?”
  “當然。”鄧布利多拿著他那杯加了半瓶牛奶和兩大勺糖的紅茶邊喝邊點頭,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申請時間轉換器的手續確實很麻煩,必須給魔法部寫各種信,而且這一次還一下申請了兩個,辛苦你了米勒娃。”
  “如果它們能被學生們很好的利用,那麼這點麻煩算不上什麼。” 麥格教授帶著嚴肅的表情回答,“只是,你們必須保證將永遠不把它用於學習以外的事。”她嚴厲地看了一眼章萱和淩林,淩林很快地答應了“是”,而章萱一臉茫然地跟著點了頭。
  “剛才分院帽還在和我談這件事,看來小姑娘的英語確實不盡人意。”鄧布利多摸著他的白鬍鬚,視線越過章萱看向斯內普,“西弗勒斯,我證實了這個孩子在魔法方面相當有天分,我希望她將魔咒用英語說出時能同樣的優秀。”他半玩笑半嚴肅地對斯內普先生說,“按著中國的標準,你能把她的英語培養到四級水準嗎?”
  “不。”斯內普的表情像是鄧布利多把累積了一個星期的惡臭的襪子塞在了他的鼻孔下麵,“當然不。她那像巨怪一樣的大腦能夠把食物的名稱記牢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只希望她別因為點不了餐、上不了洗手間而壯烈犧牲。”
  各位教授友好而愉悅的笑了,可是幾位教授多少有一點發愁,“如果語言關過不了,我擔心她很難跟上課程進度。” 弗立維教授說完,斯普勞特教授跟著附和,“像草藥學這門學科,對詞彙量的要求還挺高。”
  “淩林可以幫助她。”麥格教授把章萱二人簽好字的羊皮卷卷好,工整地摞在鄧布利多的書桌上,“我儘量給他們安排相似的課表。但是,我建議在學院裡結一個幫幫對。”
  “這個提議真是不錯,還可以拓展到其他功課不太好的孩子們身上。”弗立維教授高興地喝了一大口茶,可這是鄧布利多剛給他續的,燙到了他的嘴,“哦,哦謝謝。”他接過淩林遞來的紙,“我只是有點兒激動。這個絕妙的方法是您從那裡學來的,米勒娃?挑選的是級長嗎?”
  “麻瓜學校。”麥格教授沖著章萱點了點頭,“就是從他們學校的麻瓜分部學來的方法,這所麻瓜學校的成績在當地一直名列前茅。我不建議讓級長帶,他們本身就夠忙的了,除了學院的事情還要準備O.W.Ls考試。我選擇了四年級的格蘭傑小姐,她足夠優秀,甚至比一些五年級的孩子們來得更優秀。”
  除了斯內普,幾位教師都點了頭。
  斯內普教授咧出一個假笑對麥格教授的提議表示感謝,“我會好好考慮您的建議的,畢竟您知道,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比較……是的,都比較獨立自主。”隨即,斯內普瞪了章萱一眼,“如果她自己不想念書和進步,我想無論是誰,都幫不了她。”
  “好的。”鄧布利多看著章萱越來越迷糊的雙眼,“他們今天也受的夠多了,該回去洗洗爬上溫暖的床鋪了。”他從斯普勞特教授手裡接過章萱的杯子又給她續了一大杯茶,“來孩子,把它一口氣喝完,今晚你一定能睡的很香,如果你願意,要不要再來一塊檸檬蛋糕?”
  “氣質出於靈魂,高貴源自內心。”
  當章萱站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門口,看著石壁上鐫刻的警言,她長舒了一口氣。
  斯內普教授在路上交代完其他的一些事,就讓章萱自己回到公共休息室。“難道你連左右的英文單詞都不能辨別嗎?”斯內普先生的原話是這樣的。
  誠然,章萱在辨認左右方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
  當章萱在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邊停住腳步,一遍遍嘗試著口令卻一直無法進入休息室時,她覺得斯內普教授還是太高估自己了,至少是高估了自己的英語發音。
  斯萊特林冰冷的地下室過道裡就連幅畫像都沒有,章萱左等不見人,右等不見人,只好在休息室門外就地坐了下來。
  直到章萱感覺自己像是再一次被浸泡在了冰水裡,她打著寒顫抬起了頭。一個滿臉可怕劃痕,穿著沾滿銀色血跡的長袍的幽靈懸浮在半空中,離自己只有幾尺遠,看來剛才這位是從休息室裡出來,並穿過了章萱的身體。
  “你怎麼在外邊?”透過血人巴羅,章萱看到一個熟悉但又想不起名字的男孩,“教授沒有告訴你新的口令嗎?”
  “純血至上。”隨著克拉布一聲口令,石門緩緩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公共休息室

  開學第一天,勉強算是久別重逢,熄燈時間過了可公共休息室裡還坐滿了人。
  章萱站在休息室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東問西問卻漏問了她的舍友是誰?她住哪裡?以至於即便樓梯口就在眼前,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休息室裡的小蛇好似一團和氣,仔細來看又各自為營。誰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章萱身上,但是他們的餘光卻不時掃向這裡。他們的話題與章萱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他們的字字句句都像在暗示著什麼。
  真糟心。章萱站在休息室門口不知如何自處。
  如果說克拉布的大身板堵在背後能給章萱些許的踏實感,那麼當糊著滿臉的奶油的高爾從面前的蛋糕堆裡抬起頭,撅著他的大屁股拽走了克拉布,章萱徹底失去了她那不是依仗的依靠。
  這種讓人焦躁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德拉科·瑪律福懶洋洋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那個坐在靠近爐火的沙發上的女孩幾乎是在瞬間站了起來,讓出了這個瑪律福常年的佔據的地方,並且眼巴巴地看著瑪律福走來,等著他靠近了好把自己吊在他的胳膊肘上
  除了這個漂亮的姑娘,休息室內的小蛇們也紛紛向瑪律福家的繼承人打招呼,在一旁吃蛋糕的高爾和克拉布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的主心骨。
  夜空中最亮的星,即便是在陰沉的湖底休息室也能讓陋居恍若殿堂。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在顏值頗高的貴族彙聚地,德拉科·瑪律福還是佼佼者。
  貴族家的小姐們大概也都是這樣想的,她們三三兩兩用手遮住唇,低聲笑著,眼睛卻不肯離開她們的小王子。
  在萬花叢中,縮在角落邊緣的章萱,黑髮披在肩上,沒有裝飾物,巫師袍上是未幹的水,看上去皺皺巴巴的,在精心打扮的妝容中毫無存在感。
  要不是斯內普教授及時的出現,章萱懷疑自己要在無助和自愧不如之中打破地下室的窗戶,把自己扔進湖底。
  “你好像總是喜歡堵住路口。”斯內普先生嫌棄地皺著他的鼻子,示意章萱別擋住他的路。
  斯萊特林們雖然驚異于院長此刻出現在公共休息室裡,但也都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向斯內普教授問好。
  “一個暑假不見,你們就散漫的和那群不知禮數的格蘭芬多一樣了嗎?各位先生小姐們,容我詢問為什麼這個點你們還在休息室裡?”斯內普教授的口氣依舊很糟糕,但是看得出他並不是真正的生氣。
  “教授,我們在慶祝我們的再次相見,順便,我們還想為我們的新朋友辦一個歡迎聚會。”一個有著高顴骨、長眼睛的男孩笑嘻嘻地回答。
  “謝謝你的回答,紮比尼先生。”斯內普教授的語氣乾巴巴的,“但我想如果你們真是想這麼做的話,這位小姐也就不用在門口站上這麼長時間了。”
  說著,斯內普教授把躲在自己身後的章萱抓了出來,“我們的女主角。”他滿臉看笑話的表情,“血人巴羅告訴我,要不是遇見了克拉布,你可能要在休息室門口呆上一晚上?”
  章萱覺得自己從小到大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過,數學老師按排名念分數發卷子都沒讓她這麼的尷尬,尤其是當瑪律福先生懶洋洋的一瞥。
  感受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灼燒,可是章萱並不能把她的脖子往下,這個時候低頭容易,今後抬頭可就難了。
  抓緊了藏在袍子裡的魔杖,章萱鼓起勇氣,裝作漫不經心掃視了休息室裡的一眾斯萊特林,再與斯內普教授對視。
  這副不要臉的裝X功夫是上輩子即將高考時班主任教給他們的秘笈,想要表達的情感是:我不會做的題目,你們能會?
  而事實上,章萱聽不懂的話還是有大把的人能夠理解,但是她表情確實暫時性的糊弄了不少人。
  至於斯內普先生,這點小伎倆他實在不放在眼裡,要不是當著這麼多小蛇的面,他真想翻個白眼。
  “既然如此,你就和你的新同學介紹一下自己吧。”斯內普先生還是要敬職敬責地履行院長義務。
  這讓章萱有點不知所措,她偽裝的氣勢顯然不能幫助她想出一篇良好的英文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章萱,來自中國,很高興認識你們。”多說多錯,章萱乾脆簡言意賅說上兩句就閉上了嘴。
  小蛇們顯然對這樣的介紹不太滿意,他們更希望聽到章萱來自什麼家族,什麼血統,這可以讓他們快速判斷她是那個陣營,屬於那個團體。他們依舊看著章萱,希望她能夠多說一些。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的感覺相當不好,章萱向來不是那種渴望他人關注的人,她希望有什麼能吸引開新同學的注意力。
  章萱的餘光掃見休息室窗戶玻璃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她相信這是一隻巨烏賊,在無聲之中,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指著窗戶喊:“看,水怪!”
  靠近壁爐的地方,掌聲響起,雖然這聲音顯得沒有什麼力度,但是很快,由這幾下鼓掌引發的大範圍的鼓掌聲充耳不絕。章萱向站在沙發邊上瑪律福先生透去感激的目光,瑪律福沖著她點了點頭。
  “看來你和我們的新同學相處的很愉快,瑪律福先生。”斯內普先生到現在也不太能理解他的教子這一系列反常的行為,但是這並沒有什麼不好,“那麼這樣,章萱小姐就交給你了,在她瞭解和熟悉她的新學校之前,還有她的英語和她的各門學科。”斯內普先生拖長了他的聲音,“注意——尤其是她的英語。怎麼,托比斯先生,我看你也躍躍欲試?”
  “是的,教授。”佈雷斯托比斯向前踏了一步,“我想我也可以幫助她。我在魔法部工作的繼父告訴我今年會有轉學來的同學,因此這個暑假我提前學習了一點兒中文。”
  聽完這番話斯內普先生愉快的笑了,“你的友好真是令我感動。但是,我希望的是章萱小姐能儘早正常使用英文,如果她想說中文呆在中國不就好了嗎?”
  看著托比斯失落的臉,斯內普接著說,“啊,不過托比斯先生,你也不用失落,我把高爾交給你,他去年的成績簡直能赫奇帕奇一爭上下。”聽到這裡,托比斯的臉色更糟糕了。
  “好了,你們也不要繼續討論三強爭霸賽和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了。”斯內普陰鬱地說,“想參賽的必要前提是你們有足夠的水準來保證自己別丟掉性命,而這,需要良好的魔法技巧和良好的身體狀況。”他停頓了三秒鐘,“所以你們為什麼還聚集在這裡呢?趕緊上床休息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格林格拉斯

  章萱慶倖自己在詢問宿舍是否是單人間時得到了“你打算付雙倍的學費嗎?”這一回答。事實上章萱相當擔心由於斯萊特林的條件太好,自己被分配到單人間。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是建在湖底的啊,如果哪一天房子漏水了自己卻像豬一樣睡著那實在是太危險了,章萱摸了摸胸口舒了一口氣。
  興高采烈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間,章萱躺在她那張帶四根帷柱,垂掛著深綠色法蘭絨幔帳的柔軟的床鋪上回想今天的行程。雖然今天有六分驚嚇,兩分尷尬,但是總還是有兩分的喜悅的。
  經過了休息室裡尷尬,章萱取得鑰匙之後迅速地找到了宿舍,見到了她的室友。
  室友是個可愛的姑娘,她有著深棕色的長髮,自然卷,襯著她白嫩的小臉蛋。章萱覺得她和拉文克勞比較搭調,當章萱推開門見到她的時候,她正抱著一本《魔法百科全書》專心致志地看著。而這本書據章萱估計至少有三本牛津詞典的厚度。
  與室友愉快地介紹彼此之後,章萱鑽進了浴室。在這兒,章萱明白了斯萊特林的豪華,遠不止雙人間這麼簡單。
  與臥室不同的是浴室不再是銀和綠的世界,這裡鋪滿大理石,牆上掛著壁畫,金色的吊頂投出柔光,雪白的浴缸在浴室的正中間,純金的出水口在章萱的轉動下緩緩流出熱水。龍頭的旁邊有幾塊鑲嵌著寶石的按鈕,當章萱觸碰它們時會有大小不一的七彩泡泡從小孔裡鑽出來。
  泡在熱騰騰的、浮著泡沫的水裡,章萱甚至覺得如果可以就讓她躺在浴池裡睡一晚上吧。
  賴了大半個小時,章萱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床鋪會比浴池來得更加舒坦,她洗好了衣服一步三回頭離開了豪華浴室。
  拿著濕衣服站在寢室裡,章萱一瞬間又後悔了。她打開了屬於自己的銀色衣櫃,發現自己一年四季的服裝都已經整齊地掛好了,雖然衣服不多,但總不能再把濕衣服掛進去。
  沒有辦法,章萱只能向她機智的室友求助,“阿斯托利亞,能告訴我濕衣服要在哪裡烘乾嗎?”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抬起了她的頭,撩開長髮,露出她寶藍色的眼睛,“你把衣服洗了嗎?”格林格拉斯放下了書一臉崇拜看著章萱,“萱,你真棒!會自己洗衣服呢。”
  看著室友認真的眼睛,章萱覺得有點無力,她把手上的制服舉了起來,“我擔心它幹不了,畢竟只有三套制服。”
  “不用擔心。”格林格拉斯笑著說,“晚上家養小精靈會來收拾的,你在需要衣服之前,它們能保證衣服變幹。把衣服掛在浴室裡就好,你甚至不需要自己洗衣服。在霍格沃茲,除了學習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章萱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小精靈在晚上會潛入我們的宿舍嗎?”
  “合格的家養小精靈是不會讓主人察覺它的存在的。”格林格拉斯頑皮一笑,“但是我覺得它們是使用了轉置魔法,並不需要真正進入寢室。”
  好的吧,章萱沒太聽懂,她決定就這麼讓這個話題過去。洗漱完畢之後她爬上了床鋪。
  坐在超乎想像柔軟的大床上,章萱抱著膝蓋看著垂落在一旁的簾子發著呆。
  “不要擔心。”格林格拉斯覺得章萱還在為衣服的事情發愁,“其實有的時候,斯內普教授並不介意我們穿自己的衣服。”
  謝過了室友,章萱放下了床簾倒在了床鋪上,她突然覺得心情很是不錯。
  這當然不是因為她可以偶爾不穿校服,要知道章萱很多時候寧願穿校服。紅色不能搭配綠色,深膚色的人不宜穿深色。章萱想想這些就覺得頭很大,尤其是在斯萊特林這樣有講究的地方。
  雖然,後來章萱發現,即便是穿在制服裡面,幾乎被擋嚴實的襯衣,斯萊特林們也穿得格外講究。
  讓章萱高興的另外一分,是屬於斯內普教授的,儘管今天他同樣讓章萱受了不少折騰。
  把小蛇們都趕回房間,斯內普教授從他漆黑的巫師袍裡找出了一把黃銅鑰匙遞給了章萱,“302宿舍,行李箱都在房間裡了。”
  歡天喜地地接過鑰匙,章萱向斯內普教授道過晚安,打算像布萊克一樣歡快地蹦躂上樓尋找宿舍,卻又被斯內普叫住。
  斯內普先生抿著嘴唇看著章萱好長一段時間,根據章萱和斯內普教授住在一起一個月的經驗判斷,一旦斯內普教授沉默良久,就意味著他的毒液又要大肆噴發。
  頭髮沒梳齊?領子沒翻好?扣子沒扣緊?章萱生怕又被斯內普先生挑出什麼毛病來,她偷偷向下瞄試圖尋找出自己的差錯。
  “你,今天晚餐沒吃什麼東西吧?”斯內普先生糾結了大半天,竟然給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吃,嗯,是沒吃飽。”章萱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晚飯的確沒有吃飽,但是……在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室,她喝了兩大杯茶又吃了好幾塊點心,章萱決定不提醒斯內普教授這件事情。
  “大廳下面的地下通道裡有一扇門藏在畫著一碗水果的那幅畫後面。你輕輕撓一撓那個梨子,就能進入廚房”斯內普教授說到這裡住了嘴,他看了章萱一眼“你要是把自己餓死在霍格沃茲那學校可要遭殃了,連英國魔法部都要跟著倒楣。”
  看著斯內普教授匆匆離開的背影,章萱忍不住笑意,有些人啊,有些人,就喜歡把自己的關係方式簡單粗暴的表現出來。章萱在沒有考慮食材的情況下,決定下一次幫教授準備一頓豐盛的夜宵。
  章萱蹭了蹭枕頭,碎吧碎吧,從明天開始就要迎戰每天八節大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蠢作者也滿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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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鉑金助學者

  章萱睜開眼睛,看見頭頂的墨綠色,心裡是說不出的滿足。
  每天醒來都需要掐一掐自己,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伸了個懶腰,章萱把亂七八糟的頭髮往後一甩,撩開了床簾,光著腳踩在了天鵝絨地毯上。
  “早!阿斯托利亞。”章萱心情愉快地向她的室友問好。
  格林格拉斯不知是幾點起的床,她早已經梳洗穿戴整齊,坐在書桌旁進行早讀。“早,萱。”格林格拉斯微笑著回應她的室友。
  按常理來說,章萱會推開窗門讓房間呼吸新鮮的空氣,然而現在這個習慣的代價有點兒高昂。
  看著陽光透過清澈的湖水灑在窗前,還有色彩斑斕的小魚不時游過,章萱覺得把房間建在水底下也別有一番風味。
  再環視寢室,綠色的簾帳,銀灰的裝飾,古典的韻味,深沉的奢侈,就連掛鐘都是一件美麗的藝術品。
  等等,鐘。啊啊啊!看見分針慢慢滑向6,與停在7與8之間的時針一點點靠近,章萱不得已放棄所有的感慨撲進洗浴室,已經七點多要來不及了,總不能第一天上學就遲到。
  當章萱和格林格拉斯走進餐廳的時候,已經有陸陸續續向外走的人了。愛好學習的拉文克勞和努力勤奮的赫奇帕奇的長桌旁,位置已經空出了大半。
  而格蘭芬多,不必說,小獅子們大多剛起床沒多久,大部分還在趕往餐廳的路上,已經到了的大多也一個個神色萎靡,黏在桌子上不肯動。
  斯萊特林的貴族們自然是慢條斯理地享用著豐盛的早餐,即便這些食物在他們眼中並不太豐盛。
  “我的姐姐,她叫達芙妮,也是斯萊特林,比我們高一屆。”格林格拉斯挽著章萱的手臂,和章萱並肩走進餐廳,“我往常總和姐姐一起用早餐,你也和我一起吧。”
  順著阿斯托利亞指引的方向,章萱果然看見了一個棕色長髮的姑娘,她托著精緻的茶杯,姿態優雅,身旁空出兩個座位。而她的對面,坐著幾個同樣典雅的長髮女孩。
  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族風範呀。章萱暗下決心,首先,我要惡補一下禮儀書籍。
  順著長桌走到了一半,章萱卻突然被攔了下來,她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張趾高氣揚的臉。
  “和我們一起共進早餐吧。“是那個昨天吊在瑪律福先生胳膊上的女孩,儘管她說的話聽上去很友好,但是配上這樣的面部表情章萱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打劫綁架。
  章萱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德拉科·瑪律福、文森特·克拉布、葛列格里·高爾、佈雷斯·紮比尼,和幾個章萱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如果沒有記錯,章萱昨晚也是和他們共進晚餐的。
  然而,很顯然,瑪律福先生身邊只留出了一個空位,如果章萱坐了下去,阿斯托利亞就沒有位置了。
  “格林格拉斯,你的姐姐在那兒等著你呢。你為什麼不過去呢?”高傲的女孩再一次開口,她並沒有邀請阿斯托利亞的打算,並且,章萱似乎聽出了她對阿斯托利亞的不喜與厭煩。
  聞言,阿斯托利亞慢慢鬆開章萱的胳膊,“萱,我們課上見。”她禮貌地向在座的各位學長學姐致意問候,緊接著優雅的離開。
  “坐下吧,還愣著幹嘛?”章萱發現,這個被稱呼為“潘西”的女孩對自己也沒有多少好感,那麼她為什麼還要邀請自己呢?
  如果不是瑪律福先生首肯,潘西能做出這種事嗎?章萱在心中默默唾棄自己,非要腦補一些有的沒的再肯定自己的觀點。
  坐下之後,章萱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當然這和瑪律福先生可能沒有太多干係,大概是因為沒有吃早餐的緣故。
  “高爾、克拉布、托比尼、帕金森、伯斯德。”儘管有些不耐煩,瑪律福還是把身邊的人向章萱介紹了一遍,“昨天晚上你也都見過他們了。好吧,享受你的早餐吧,第一天全英文上課可有你受的。”
  比起暑假的初遇,瑪律福先生現在顯得有點兒冷淡,啊,當然這才是鉑金貴族的正常表現吧。章萱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拿過了煉乳抹在了土司上,還豎起耳朵努力聽著身邊的人繼續剛才沒聊完的話題。
  “三強……冠軍……危險……”章萱斷斷續續聽懂了一些詞彙,這大概和昨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裡聽到的差不多吧。
  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內情爆出來,瑪律福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呢?章萱想一想還覺得有些惆悵。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瑟瑟的聲音,一百隻貓頭鷹從敞開的視窗飛進來,給大家捎來了早上的郵件。貓頭鷹在桌子上方盤旋,尋找信件和包裹的收件人。
  一隻精神抖索,腳上別著瑪律福家徽的貓頭鷹落在了瑪律福的肩膀上,它帶來了一大個包裹,瑪律福順手撕開包裝,繽紛的糖果和小蛋糕落在了桌面上。章萱看見拆開包裹的瞬間,高爾的口水就滴了下來。
  “哦,又只有這些口味。”瑪律福拉長臉以示他的不滿,“我要寫信給家裡,告訴媽媽家養小精靈真是越來越不恪守職責了。”說著,他把大把的糖果倒在了桌面上,恩賜一般地對高爾和克拉布說,“拿吧。”
  高爾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把各種口味的糖果都抓了一把塞進了制服口袋裡。這麼小的口袋怎麼能容納下這麼多甜點呢?還是一瞬間,以我看不清的速度,它們就進了高爾的肚子裡?章萱很是好奇。
  可能是目光太過直接,以至於瑪律福先生產生了誤會,他把一大把糖果推到了章萱的面前。
  章萱覺得自己應當表達一下深深的感激和尊崇,但是在帕金森嘲笑的目光下,那些話組織好了卻不好說出口。
  “好了,別謝了。”瑪律福皺起了他好看的眉頭,“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第一節沒有課,但是你該去上課了。”章萱唯唯諾諾地把糖果裝進了書包,站起身向大家道別。
  “中午。”瑪律福先生顯然對章萱的表現不太滿意,“中午還在這裡,你要和我們一起用餐,像斯內普教授說的那樣,為了你的英語,和……斯萊特林的氣質。”
作者有話要說:  

  ☆、魔咒課閒談

  不知道大多數人對事物的新鮮感能保持多久,反正章萱沒有兩個星期。
  章萱折騰著脖子上的那條金鏈子,哦梅林,它又沉又重又難看,應該懊悔的自我了斷才是。
  現在,章萱的脾氣相當不好,當然,如果你一天要上八節大課,一天當成兩天用,並且這樣的生活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時,也會覺得超級不耐煩。
  總結起來就是,要瘋了要瘋了。
  當章萱不知第幾次轉動她的時間轉化器,像趕場一樣穿梭於各個教室之中,還要像做賊一樣,保證自己不被過去、現在、將來的自己和同學看到,那種無法言語的痛苦。啊,章萱巴不得把自己塞進面前曼德拉草的盆子裡,讓不停尖叫的植物代替自己生活。
  結束了草藥課,章萱又要匆匆忙忙奔向城堡,去旁聽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
  被花園裡的石頭絆了一跤,一下坐在地上的章萱徹底明白了,“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爬完”這句話。
  “今天,我們學習漂浮咒。”在弗立維教授開講的前一分鐘,章萱終於還是緊趕慢趕到達了教室,找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淩林。
  章萱攤在了座位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要不是因為坐在最後一排,她這副模樣保管在午飯開始之前就能傳到瑪律福先生的耳朵裡,然後……
  貴族的尖下巴在好脾氣地隱藏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還是暴露了出來,章萱無力地趴在桌面上,瑪律福先生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像看炸尾螺了,二者都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打起精神來。”淩林敲了敲章萱的桌面,“你不能指望每次都由我來應付教授的檢查。”
  “讓我喘口氣吧。”章萱連哀嚎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一臉心酸地剝了顆巧克力偷偷塞進嘴裡,“昨天晚上我把時間轉換器往回撥了四次,每一次兩圈。在公共休息室、圖書館、操場,最後甚至是洗手間,只要有燈的地方都能看見我的身影。”
  “什麼作業讓你趕得這麼辛苦?”根據弗立維教授的指導,淩林舉起魔杖有節奏的上下揮動。
  “別提了,除了變形課,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恐怖。”章萱努力把自己從桌面上撐起了,頭暈目眩地看著弗立維教授做示範。
  “你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把你的甲蟲變成紐扣?”淩林翻開魔咒課本開始抄寫注意要點。
  “你忘記我的課表有多慘痛了嗎?連著三天都有變形課,每天都有新的變形作業,每天都有!”章萱試圖揮動魔杖讓它指揮著羽毛筆自己在書上記錄,可惜她只成功了一半,記錄一半之後羽毛筆還是把墨水弄得滿那都是。
  “哦!”章萱憤怒地把墨水吸走,“我都快要忍不住爆粗了。”
  “也就是說你在完成魔藥課論文上反而沒有什麼難度了?”淩林雲淡風輕地在章萱的傷口上撒鹽。
  “得虧我暑假早有準備……”章萱收拾完桌面再一次把下巴磕在了桌子上,兩眼無神地盯著黑板,“我把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大全》順帶到學校來了。別說3英寸長的論文,30英寸都沒有問題。嗯,如果他不計較語法錯誤的話。”
  弗立維教授走到了身旁,為身邊的格蘭芬多做技術指導,章萱和淩林默契地閉上了嘴。
  等到弗立維教授再一次往前排走去,“你上了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了嗎?”淩林一邊擺弄著桌面上的羽毛一邊問章萱。
  “你說那個食死徒偽裝的傢伙,哦,說實話他的課程相當精彩。”章萱用手撐起自己的臉,雙眼迷離,“你還記得開學第一天嗎?他把瑪律福變成了一隻白鼬。”
  這精彩的一幕誰也沒有忘記,淩林裂開嘴笑了。
  “當天晚上,我領著小白去問瑪律福問題,瞧他那表情恨不得把我扔進水裡喂烏賊。”章萱用魔杖戳著面前的羽毛,“小白,就是那只我們需要把它變成小球的白鼠。”
  “你不是挺仰慕瑪律福的嗎?”淩林的羽毛已經能穩定的懸浮在空中了,他讓羽毛飄落在桌子上後,從書包裡翻出了占卜課的作業開始胡編亂造,同時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喜歡他和他怕老鼠這兩者又不衝突。而且後來布萊克把小白抓了回來,至少現在德拉科對我的貓很好。”章萱也默默放下魔杖,掏出了草藥課作業。
  “德拉科?”淩林用奇怪的目光看著章萱。
  “不然我還一直喊他瑪律福學長嗎?”章萱不耐煩地說,“你瞧瞧你現在這副表情,你是打算發展到和波特三人組一個德行嗎?”
  “波特三人組,你又比我好多少?呵。”淩林不甘示弱。
  “啊我沒力氣和你吵,馬上就是斯萊特林當道的時代了,你可小心點。”章萱把自己的草藥作業塞進淩林的手裡,“你來做這個,我來幫你編故事。”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但是,你一點都不緊張嗎?已經是火焰杯了吧。”淩林拿起筆開始檢查章萱的作業,“神秘人在這一季復活?”
  “錯!是才火焰杯。三強爭霸賽都還沒開始,黑魔王還在他的老家呆著呢,有什麼可緊張的。而且,我要是把劇情全告訴了鄧布利多。”章萱打了個寒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想被關進神秘事物司。你這個編的都是什麼啊?骨折、溺水?有這麼咒自己的嗎?”
  “哈利傳授給我的秘笈。”淩林聳聳肩,“他說他在占卜課上唯一一次高分就是這麼得來的。你說,我們的到來會不會改變劇情?”
  “我希望別。沒什麼比未知來的更可怕。”章萱猛地把淩林手上的作業和自己腿上的作業全部塞進了書包裡,等著弗立維教授向他們靠近。
  “你們聊了一整節課。”弗立維教授板著臉說,“我希望你們的實踐已經完成了,來吧,淩林先生,來展示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羽加迪姆,勒維奧塞”隨著魔杖的揮舞,羽毛聽話地緩慢飛向了屋頂,在小格蘭芬多驚歎地眼神中,淩林完美地結束了他的演示。
  “好的,確實不錯。”弗立維教授托了托他的眼睛,“格蘭芬多加兩分,輪到你了章萱小姐。”
  章萱一聲不吭用魔杖點了點羽毛,看著羽毛也慢慢飄了起來。
  “啊,也不錯。”但是弗立維教授並沒有離開,他盯著章萱手裡的魔杖,“我的孩子,你可以用英文演示一遍嗎?”
  伎倆被拆穿,章萱只得尷尬地再一次舉起魔杖,“羽加迪姆勒維奧塞。”她連試了幾遍,羽毛都紋絲未動。
  “你的無聲咒確實很不錯,我理應為你加分。但是,你要知道,O.W.Ls考試的考官並不會為此讓你通過考試。”弗立維歎了口氣,“我會和斯內普教授溝通的,促使他加大力度培訓你的英語。現在,淩林先生,請你幫助章萱小姐糾正她的發音。”
  弗立維教授離開之後,淩林才把一直握在手裡的魔杖鬆開,“我猜他已經知道我代替你念咒了。”
  “羽毛浮起。”羽毛再一次飄向天空,這一次才是真正由章萱操作完成的,“我真不明白。”章萱懊惱地把羽毛抓在了手裡,“我為什麼一定要用英文施咒?如果我使用中文,對手不是更不明白我想要做什麼嗎,這可比無聲咒來得更管用。難道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占卜課□□

  相比起有實際內容的變形課,又或是可以走出城堡呼吸新鮮空氣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章萱最最不喜歡的還是占卜課。
  在那間最古怪的教室,至少有二十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像是閣樓和老式茶館的混合的房間裡,讓章萱最無法忍受的不是用印度花布包裹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也不是被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著的房間,而是這個狹小的房間本來是在霍格沃茲的最高處,享有著最清新的空氣和最廣闊的視野,窗戶被關上、窗簾拉攏了,九月份的教室裡就燒起壁爐,悶熱和那種沉悶又發膩的香味結合在一起,催使人們把今天早上乃至昨晚、昨天中午的飯菜一塊吐出來。
  當特裡勞妮教授使用水晶球示範教學時,為了徹底地展示——撥開迷霧看透未來,會有從不知名的角落湧現出淡黃色的煙霧,把這個奇怪的女人徹底掩蓋起來——這個總是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發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鍊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的奇怪女人。
  章萱覺得英國1952年的光化學煙霧事件並沒有讓特裡勞妮教授長點教訓。
  即便章萱並不是很喜歡這位教師和她所教授的課程,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特裡勞妮教授相當喜歡她。章萱叵測是自己具備十足的神棍氣質。
  就像特裡勞妮教授所說,過於頻繁和忙碌的學校生活會使人的天日模糊。也許是看上了章萱不愛說話,專注於眼前的水晶球以及在觀察茶葉上總有獨特的見解,比如,“烏鴉——一個柔弱的女孩即將遭受了洪水之災,手杖——一個男人追逐力量卻遭遇厄運。”
  當章萱翻譯完了《山海經》,把魔爪伸向《聊齋志異》的時候,特裡勞妮教授免去了她的作業,“別讓世俗的行為毀了你的天賦。” 那輕柔模糊的嗓音,讓章萱懷疑她是否是在說夢話。
  占卜課是三年級才開的,斯萊特林與赫奇帕奇一起上課。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阿斯托利亞放棄了這門課程,而章萱又因為糟糕的語言問題沒結交到什麼新朋友,以至於她在課堂裡除了聽課別無選擇。
  她狹窄的交友圈也導致章萱在學校裡一度有了“冰冷的中國瓷娃娃”的稱呼。
  而這個奇怪詭異的外號竟然還是克拉布想出來的。
  某一天,高爾的母親寄信來順便提到家裡新買了個陶瓷大花瓶,高爾順便又一提,克拉布突然就接了這麼一句。而心酸的是他的觀點甚至還得到了瑪律福和斯內普教授的一致認可。
  哦,這易碎的小傢伙。章萱愛憐地摸著面前一排的水晶球,可能他們只是想肯定“表達困難戶”和“沒有腦子的生物”這兩個觀點吧。章萱看著倒映著出無數張自己苦兮兮的臉的水晶球,有難同當的想法油然而生。
  幸虧,在百忙之後,至少在週末的某一天她可以不必泡在圖書館裡。前往霍格莫德的申請表已經交了上去,在萬聖節來臨前的週末,章萱就可以去英國最大的巫師村落放鬆放鬆了。
  在占卜課上想七想八,最後一個三十秒不知道數了幾次,千辛萬苦終於等到了下課,章萱想在自己被教室裡的氣味熏暈過去之前趕緊離開,但是,天不遂人願,特裡勞妮教授一把拉住了她。
  章萱絕望地看著同學們陸陸續續離開了沉悶的教室,最後一位還不貼心地帶上了門,把自己和特裡勞妮教授單獨關在了這個燭光閃爍的房間裡。
  特裡勞妮教授拉著章萱坐在了教室中間的座位上,她輕輕握住章萱的手,用她那雙虛無縹緲、沒有焦距的眼凝視著章萱。
  剛才坐在這兒的小獾把水晶球打破了,他把地面的碎片處理乾淨了卻忘記了桌面上的,而特裡勞妮教授正把章萱的手壓在小碎塊上,她用的力氣越來越大。
  章萱的手生疼,她吃痛忍不住叫了出來,“教授!”
  而更出乎章萱意料的是,特裡勞妮教授的另一隻手裡還藏著一大塊玻璃碎片,而且特裡勞妮毫不猶豫地舉起它往章萱的手上劃去,她的動作又快又狠,在章萱的手上戳了一個大窟窿。
  即便在流血之後,章萱還在拼命掙脫,但是感覺相當不對,她只覺得全身無力,手和腳也漸漸麻木下來,以至於只能眼睜睜看著特裡勞妮從她的奇裝異服裡掏出一塊黃色的紙片在傷口上壓了上去。
  按壓的刺痛感反而使章萱清醒了一點,這,這不是符紙嗎?章萱瞪大了雙眼。
  當朱砂塗抹過的地方和章萱的鮮血混為一體隨即“噌”一下燃燒起來,黃色的火光很快蔓延到符紙的每一個角落,特裡勞妮終於鬆開了章萱的手把符紙放在一個裝滿水的茶杯上面。
  特裡勞妮教授在把符紙灰燼和茶水混勻之後強逼著給章萱灌了下去,詫異的是,不再被按壓傷口很快止住了血,章萱也從頭暈目眩中慢慢恢復過來。
  “教授!你這是在做什麼?”這種時候也不是該在乎什麼尊師重道的時候了,章萱推開鼓囊囊的椅子直接站了起來怒視特裡勞妮。
  “紅色是野心,綠色是友善,黃色……你要穩住自己的心才是,一切才剛剛開始。”沙啞又低沉的男聲從特裡勞妮教授的嘴裡發出,和她平時無處可尋的聲音大相徑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章萱想也沒想拔出了魔杖指著特裡勞妮,即便她現在不會幾個魔咒,但是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好太多,“你是誰?”她的聲音在顫抖,但是魔杖好歹拿得很穩。
  只見特裡勞妮的右手淩空一抓,章萱瞬間覺得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在和自己爭奪魔杖。有一瞬間,她覺得魔杖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就在魔杖要脫出手的刹那,伴隨著有節奏的敲打聲,另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存稿那天舍友生氣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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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1)

  要不是盧娜·洛夫古德即時敲響了占卜教室的門,想必特裡勞妮教授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半個下午過去了,章萱仍然驚魂未定。她苦笑著聽完了穆迪教授有關於魔咒的飛行速度以及如何抵禦近身魔咒帶來的傷害的介紹,硬生生忍住了衝動,沒有去詢問“盔甲護身”這類魔咒是否適用於抵禦來自各領域的傷害,比如符咒傷害。
  黑化了特裡勞妮還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但萬一又是一個被食死徒附身的,那詢問偽·穆迪,自己真是上趕著找事。
  但是這件事情決計是不能只有自己知道的,必須以防不測。章萱思前想後決定找尋一個可以正常溝通交流的來談心。
  這天晚上,章萱頂著各位貴族不恥的眼神,狼吞虎嚥,草草吃完了晚餐。這兩天淩林離開餐廳的速度特別快,她必須在他消失之前堵住他。
  開飯沒十五分鐘,淩林就站起身準備走人,章萱一把扔下餐具,勺子掉落在金盤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德拉科,看來光靠口頭講解是沒有用的。”帕金森優雅地端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南瓜汁,“你該罰她抄貴族禮儀手冊,當然,她如果真是貴族的話。”
  帕金森小姐對章萱的祖上和師承一直抱有極大興趣,被章萱糊過去的次數多了,她也就乾脆直接冷嘲熱諷,意圖用激將法迫使章萱開口。
  瑪律福沖著帕金森假笑了一下,“多謝你的提議,帕金森小姐。恕我魯莽,我好像並沒有答應你直呼我的教名吧?”
  看著帕金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高爾直接地笑了出聲,他甚至把湯匙碰掉了,熱湯撒得到處都是。
  “哦,德拉科。”托比尼模仿著帕金森的口氣,“你不該對一個淑女這麼殘忍,即使她看上去並不太像淑女。”
  乘著紮比尼嘩眾取寵、嘲笑帕金森第無數遍的功夫,章萱收拾好了書包,她站起身對各位說了聲“抱歉,大家慢用。”匆匆忙忙地去追尋淩林的步伐。
  “今天的培根味道真是糟透了。”紮比尼扔下了叉子,把盤子推遠了一些,半邊身子倚靠在桌上,“她今天真不對勁。”
  瑪律福反感地看著紮比尼不夠優雅的動作,“大概是又給麥格教授逼急了。”他皺著眉頭說,“她在變形方面的真是差勁至極,甚至還沒有我十歲時候的水準。”
  “但是她的算術占卜完成的相當漂亮不是嗎?”紮比尼聳聳肩,“你在揮魔杖的時候,她把時間全花在了,嗯,她說的九九乘法表上了。”
  “不說這個了,你一定也發現了,她今天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地往格蘭芬多望,那個方向可是正對著救世主波特。”紮比尼露出一個可怕的表情,“要是你帶出來的人和血統背叛者、泥巴種混在一起,我敢保證,你會成為斯萊特林千年的笑話。”
  瑪律福正著手給炸毛的帕金森找個臺階,聽見紮比尼這番說法,他想了想,沖著吃完了主食無所事事的等著甜點的克拉布說道,“你,別盯著高爾看,就是你,去找章萱,瞧瞧她做了什麼?”
  正如紮比尼猜測的那樣,這時,章萱還真就和救世主三人組呆在一塊兒。他們就這麼草率地在湖邊相遇了。
  章萱一路追著淩林來到了湖邊,淩林走得太快,章萱即便邁著大步也追趕的有點兒困難,等到她真正接近的時候,淩林就已經和波特、韋斯萊、格蘭傑呆在一起了。
  走到離湖邊十來步遠的地方,章萱停下了步伐,她打算等淩林離開了再上前。
  不是說她才跟著瑪律福兩個月就把哈利·波特也劃入了黑名單,只是在陽光下,她綠色的領帶太過扎眼,以至於章萱擔心自己湊近了,斯萊特林綠與格蘭芬多紅交相輝映,會讓在一旁的竊竊私語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受到驚嚇。
  然而此時,大難不死的男孩和他的朋友也在討論這件事。
  羅恩·韋斯萊捅了捅哈利的手臂,示意他悄悄地轉頭看,“你瞧哈利,那邊站著的那個,是不是這學期瑪律福新的小尾巴,你有沒覺得她在看我們?”
  “你的動作太顯眼了羅恩。”波特從地上的書包裡隨便撩了本書擋在了自己和羅恩面前,“沒錯,應該就是她,你說她想幹什麼?”
  “可能是瑪律福讓她來的,給新成員的任務,給我們找麻煩?”韋斯萊偷偷抬起頭打量章萱的手裡是否持有魔杖。
  “哪有派個女孩來的?她能做些什麼?”波特也把頭抬高了一點,“那瑪律福的腦子一定是被騷擾虻寄生了。”
  “那可不好說,你看他手下的帕金森,一隻暴力又醜陋的母獅子狗……赫敏,你為什麼打我!”羅恩抱著腦袋控訴。
  一直在給淩林講題的格蘭傑終於有時間搭理好朋友了,“我不知道你們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打一打也許能讓你清醒一點。”她把波特手中的那本課本收了回來,因為只是用於偽裝,以至於它一直是被倒著拿著的,“哈利,請你善待我借給你的課本好嗎?她是來找林的,這是和林一起從中國來的女孩,就沒有人認真地聽一下開學式嗎?”
  淩林謝過了赫敏才緩步向章萱走去,“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來到霍格沃茲章萱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找自己,雖然短短兩個月並沒有讓他們變得生疏,但是由於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天生不和的屬性,為了避免引發學院間的冷嘲熱諷,有什麼事情,一般都在一起課上時解決。
  “是這樣的。”章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我今天上……咦?”章萱一把抓過淩林的手臂,她發現在淩林的手腕上,幾乎是與自己相同的地方也有一個淡淡的印記。
  章萱伸出了自己的手仔細地對比了一下,她困惑地詢問淩林,“這是特裡勞妮教授對你做的嗎?”
  “不是。”淩林臉色一沉,“在昨天,是海格教授。”
  於是,當克拉布接近湖邊,看見的就是章萱和淩林執手相看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舍友原諒我嘞(≧▽≦)機智的蠢作者

  ☆、詭異(2)

  真是糟糕。
  在和淩林討論過發生的事情後,章萱只剩下了這個感受。
  救世主三人組在聽到“海格”這個關鍵字後很快也加入了討論。大家都是健談的人,有了淩林的翻譯,溝通也不是問題。
  只是即便有赫敏他們幫忙分析,也沒能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海格,哦,炸尾螺擾亂了他。你說他是把你的手按在了炸尾螺的倒刺上?”赫敏皺著眉頭,用手把她毛躁的頭髮弄得更蓬亂了,“我敢肯定他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當然。赫敏,我們不需要你重複這個觀點,我們要原因,海格為什麼反常?” 羅恩在把從餐廳帶出來的餅乾分給大夥的同時說。
  當然正經的話題也沒能說上多久,小獅子們加入後,很快就偏了題。
  他們想出了各種奇怪的可能,附身、奪魂咒、分裂……
  “精神分裂?那是什麼?”羅恩有些口齒不清,他用餅乾把嘴塞得鼓鼓囊囊的。
  “一種麻瓜疾病。”赫敏認真嚴肅地回答,“一旦發作起來,有很高傷人的概率。”
  “我一直覺得特裡勞妮教授的神經有點不對路,見鬼,這很有可能是真的。”好不容易咽下嘴裡的食物,羅恩廢力地說,“你瞧瞧她總叫我們做些什麼?”說完,他再次拿起幾塊曲奇分別塞進哈利和淩林的手裡,“哥們兒,再來一塊,味道好極了。”
  哈利則顯得有些憂心仲仲,他謝過了羅恩的餅乾把它放在了一邊,摸著額頭上的傷疤,“我想有可能是食死徒做的,但是如果是的話,我的傷疤總會有點……”
  他說到一半就被赫敏打斷,把話題轉移到了繼續批判占卜課無用的討論上。
  章萱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認真地小口吃著淩林分給她的餅乾,像只倉鼠細細碎碎地嚼著。
  “你把餅乾渣都弄到衣服上去了。”淩林在送章萱回城堡的途中,指著章萱領口上白色的碎末說。
  天馬上黑了,章萱急著回到公共休息室拿課本,去圖書館趕她那些寫不完的作業,而哈利他們卻還想在湖邊繼續呆一會,順便去探望一下海格教授。於是淩林當仁不讓地接下了送章萱這個任務。
  章萱隨手拍了兩下,卻沒有抖掉,淩林歎了口氣幫章萱把餅乾屑撣乾淨,章萱沒有動作只是任他擺弄。
  遠處是餘暉照映下綿延而寂靜的群山,站在通往城堡的高坡上,章萱閉著眼感受秋天的風。
  “他們不是有意的。”淩林把章萱弄亂的領子翻好,“你知道的,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總有那麼點隔閡。”
  “謝謝。”章萱睜開眼,摸了摸自己的領口,“我懂得,原著還印在我的腦子裡,他們也足夠好相處了。我只是,有一點羡慕你。”
  “羡慕什麼?”他們走過草藥溫室,淩林好奇地問。
  龍鬚草舞動葉子發出的嘩嘩聲蓋過了章萱輕聲的回答。
  “斯普勞特教授。”章萱和淩林一起向在溫室裡樂呵呵地修剪枝葉的草藥學教授即赫奇帕奇院長問好後,繼續往前走。
  淩林再一次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章萱卻不肯再說。
  晚餐後出來散步的人有很多,一路上淩林不停地和別人打招呼、被別人打招呼。章萱覺得淩林根本不是以學院為活動範圍,甚至某個斯萊特林與他們擦肩而過時也朝淩林點了個頭,而章萱,完全不認識那個人。
  “你連斯萊特林都認識?”章萱不禁感歎。
  “我正和一個斯萊特林並肩走在同一條路上,並且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淩林挑起眉頭。
  “哦,我是想說,剛才走過去的那個。”章萱糾正自己的語病。
  “那是我們同一屆的啊。”淩林奇怪地問,“你竟然不認識?”
  “認識還問你做什麼?”章萱有些不自然地別開頭,喬裝去看遠處的晚霞。
  “麥根·斯密。”淩林攤了攤手,“有一次我們魔藥課都去遲了,我和他搭夥拼桌,他的坩堝差點兒倒了,我幫了他一把。”
  “就這樣?”章萱把頭扭了回來,奇異地看著淩林,像在打量一隻稀有動物。
  淩林又把雙手放進了制服口袋裡,“不然呢?斯萊特林不是講究貴族禮儀嗎?那次我們學的是烈性酸,他可能覺得我救了他。”
  點了點頭,章萱就不再說話,任憑淩林繼續追問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些什麼。
  直到走進城堡,他們即將在一樓大廳分手,“我真羡慕你,英語好又有機緣巧合。”章萱說完就走下了地下通道,留下覺得莫名其妙的淩林站在原地。
  走到了休息室門口,章萱卻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她就該直接去圖書館,別回寢室拿書。
  氣勢洶洶的帕金森帶著好幾個同年級的女孩守在休息室門口,看見章萱走過來,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終於,你可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姐大帕金森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我也會被人堵某處。
  這高中廁所風的既視感,真是嚇得我要跪下求饒了。看著帕金森一點點逼近,章萱不禁在內心吐槽。
  把手縮進袖子裡,章萱摸了摸魔杖,不錯,魔杖能很方便地抽出來,位置恰到好處。
  “你膽敢跟我搶男人?”
  “你究竟是什麼來頭?”
  “別以為德拉科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章萱在短時間內把一整集臺灣言情劇腦補出來了,連臺詞都幫惡毒女配帕金森編好了。
  真奇怪,帕金森還不動手。難道我才是那個條件優越、相貌姣好、聰明智慧的女反派?章萱看了看站在帕金森背後的打手甲、乙、丙。也不對啊,女主是要等男主的,帶什麼幫手啊?
  “別在這礙手礙腳,這沒你的事。”突然,帕金森對著章萱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你們不是專程堵我的?章萱覺得此事有詐。
  “進去見到德拉科之後看好你的嘴,克拉布。”帕金森優雅地拿出魔杖,“但是,我更建議你再去別處逛一逛。”
  如果不是帕金森的魔杖都要頂到章萱的鼻尖上了,章萱一定麻溜地和克拉布一塊消失。
  顯然,帕金森並沒有放章萱走這個打算。
  克拉布遲疑了幾秒鐘,在章萱求助的眼神下,轉過他偉岸龐大的身軀,走了。
  哦,之前幫你做的占卜計算和魔藥小抄全白瞎了。章萱盯著克拉布的背影捨不得挪開眼。
  “那麼,姑娘,把你的腦袋轉過來,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有教過你說話時候要看著別人的眼睛吧。”帕金森用魔杖挑起章萱的下巴,把她的臉慢慢轉到面向自己的方向。
  這種霸道總裁的作風真是不適合在你的身上出現。章萱與帕金森之間的距離足以讓章萱輕易地點出帕金森小姐臉上雀斑的個數,早上施的美容咒看來已經失效了,章萱忍不住想笑。
  章萱伸出手,把帕金森的魔杖推到了一邊。
  “如果你還對我的家族史念念不忘,那麼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章萱真是佩服自己能在一群高年級斯萊特林的圍堵之下,面不改色地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大概是晚餐不小心拿錯的餐前酒起了功效。
  “瞧瞧這口氣,才兩個月不到,你就沾染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壞毛病。”帕金森用力扯了扯章萱披肩的長髮,“不懂規矩沒關係,總要有人教教你。”
  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及時地出現,章萱相當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把帕金森的頭髮全部扯下來,或者,燒掉?章萱把藏在斗篷裡、夾在兩指間的符咒慢慢收了起來。
  “哦,帕金森小姐。”斯內普教授又在用他的鼻腔說話了,“這麼美好的晚上,你為什麼不出去散散步呢?”
  “還有你們。”斯內普看著帕金森周圍四年級的小蛇們,“不要堵在出入通道上。”
  貴人自當高尚,貴族總是不崇尚暴力的,尤其是群毆這種沒品的事,他們習慣於決鬥。斯內普先生板著臉把章萱的頭髮從帕金森的手裡抽了出來,所以學生間的小打小鬧就隨他們去吧。
  “你。”隨著手的擺動,斯內普教授的袍子掀起黑色的波浪,“跟我來。”
  章萱在帕金森的怒目之下,跟隨斯內普離開了。
  直到走到了院長辦公室,章萱才舒了一口氣。
  魔藥教授的辦公室簡直和他的家如出一轍,亂七八糟。章萱不能想像在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每天收拾的情況下,斯內普先生是怎麼把這裡折騰的這麼糟糕的。
  羊皮紙作業堆積到了天花板上,旁邊是成排的藥劑,這些大概是學生製品,一眼就能分出好壞,因為很多作業的根本就是深黑色,章萱懷疑那是洗坩堝的水。
  也就只有放魔藥材料的地方比較像樣子了,一排排瓶瓶罐罐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屋子的最裡部,還有一個個合攏的櫃子。
  總而言之,比上不足,但和家裡相比較,還是比下綽綽有餘的。果然不是他自己收拾的,章萱在心裡感慨。
  畢竟還沒有真正和帕金森撕起來,希望沒有什麼奇怪的處分,我一點也不想去擦獎盃。章萱老實地坐到了斯內普的辦公桌前。
  “我想知道,章萱小姐。”油膩膩的頭髮幾乎要貼到章萱臉上,斯內普先生居高臨下看著章萱,章萱閉上眼只等暴風雨似的訓責。
  “上一次的魔藥作業,你在解毒劑里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章萱同學毫不掩飾她的迷惑。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克拉布的作業是你做的嗎?”斯內普從他的桌面上翻出一瓶綠黃色的液體拎到了章萱面前。
  “哦這個,教授你先告訴我好不好用。”章萱激動地回答。
  “我會在你明天早上的南瓜汁裡滴上兩滴毒魔藥,再把這給你灌下去,你就能如願得出結果。”斯內普拉長了聲音,“那麼,現在回答我,你在魔藥里加了些什麼?”
  “糞石,先生。”章萱興致高漲地說,“我在尋找材料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小塊糞石,我就乾脆把它搗成了粉末加在了藥劑裡,我從《魔藥大全》上瞭解到糞石有很強的解毒功效。”
  “所以,你就什麼都沒說,隨便往魔藥里加新的材料是嗎?”斯內普陰森森地搖著裝著藥劑的玻璃瓶,“我記得暑假的時候我強調過,現有的藥劑配方不應該隨便改動。”
  “章萱小姐。”斯內普的大油鼻頭越貼越近,“糞石很難消化,磨碎了也是一樣的,而且它本身是一種六親不認的材料,你有想過加進魔藥裡,魔藥會失去原有的功效嗎?”
  “對不起,教授。”章萱把自己的身體向後仰,避開斯內普的逼視,虛弱地回答,“我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也是你運氣好,你要是再多加一點,整個坩堝都會炸飛的。”斯內普打開一瓶大深綠色的藥劑,把章萱的傑作全部倒了進去,“為了懲罰你的魯莽,去把《魔藥大全》裡糞石及有關的資料抄上三遍,明天交給我。”
  “教授!”
  “五遍。”
  “三遍三遍!”
  “十遍。”
  “以及這是今天你的父母給你寄的包裹,鄧布利多教授把它轉交給了我,以後有什麼包裹你可以直接來院長辦公室拿,然後,現在你可以走了。”
  章萱撅著嘴,懊惱地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看著手裡深綠的藥劑經過強烈的沸騰轉變為白色,“但是事實上,經過測驗,這樣的解毒效果確實比以前好了一些。”斯內普先生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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