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翰#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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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iekiki
方亦翰跟着房彥騏踏進了電梯，在腳尖落地的剎那，周圍的環境變了個樣，他發現自己正在家中，手裹拿着有線電話的話筒。
他盯着來電顯示上的「弟弟」兩個字，大腦如同生鏽的機械一般轉得極為緩慢，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方容皓。他這個弟弟還在上高中，成績不俗，為人純良，又會說話，所以人緣很好，跟被身邊人評價為「太過古板」的他完全不同。
「等我，馬上到。」他聽見自己這樣說，然後掛上電話，抄起外套和錢包穿上鞋就往外跑。
方亦翰把車駛至方容皓說的地址附近，隨便找了個空位停泊，然後下車打開手機確認酒吧名稱。整條街都是娛樂場所，夜色之下不同國藉的男男女女聚首一堂尋歡作樂，在下車那刻直至進入目標酒吧這幾分鐘內他已經目擊了兩宗醉漢打架事件。
一推開門，滿室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惹得方亦翰忍不住咳了幾下。這酒吧似乎隔音不太好，人們在房裹唱卡啦OK的聲音在外面也聽得清楚。他無視其他人打量的目光，低頭再看了下手機訊息中的房號便走進連接ktv包廂的走廊，拐了幾個彎，途中還被人撞了一身酒水，找到目的地時已經有些狼狽。
他站在門前，理了理衣衫，敲響了門。無人回應，只聽見裹面傳出嘈雜的歌聲混着笑聲。於是他更用力地再敲了敲，這次裹面有反應了，人們似乎聽見了他，說話聲靜了下來，隨即又發出了一陣笑聲。然後方亦翰隱約聽見有人走到門前。開門的是一個手臂有紋身的青年，他比方亦翰高半個腦袋，一頭金髮，穿着耳環、唇環，眼神輕蔑。
「你誰？」
「我是——」
「哥哥！」
方亦翰的視線越過金髮少年落到坐在沙發中央的方容皓身上，對方似乎被灌了不少酒，雙頰有些紅，眼帶淚光，可憐兮兮的樣子，但除此以外就沒有甚麼大礙。在他兩旁都坐着跟金髮男差不多打扮的人，有男有女，好像也有年紀比較小的。正當方亦翰想再看清楚現場環境時，金髮男就踏前一步湊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方亦翰不慣與人靠那麼近，他褪後一步，接續剛才的對話：「我是方容皓的哥哥，是來接他回去的。」
「回去？你弟弟剛才猜輸了拳，還欠下很多杯呢。」
方亦翰想不明白怎麼容皓一個乖寶寶會陷入這種境地，但這個問題可以等把人接走以後再問。
「抱歉，他明天還要上學，可以讓他出來嗎？」不清楚對方底細，方亦翰只能採取息事寧人的做法，他掏出錢包：「如果他掃了你們的興，我代他向你們賠罪。」
那人見錢開眼，拿過鈔票就側身讓方亦翰進去撈人。方亦翰好不容易才把方容皓從人堆裹扶了起來，就聽見金髮男說：「見你挺有禮貌的，就減到一杯好了。」只見金髮男不知何時倒了一杯酒，他把杯子重重擱在桌上：「喝了這杯你們兩個就可以溜了。」
方亦翰不愛喝酒，沒能看出那是甚麼品種的酒。
「抱歉，我待會還要駕車，不能喝酒。」
「你不會打車嗎？」對方不讓步。
為免節外生枝，方亦翰妥協了，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接着，電梯到了。
方亦翰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房彥騏，神色複雜。
「剛才……你也看見了嗎？」
[ 本帖最後由 anniekiki 於 2022-12-5 17:41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