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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 [轉貼]one piece (kidd x law)(微h)(好棒的一篇><)

[轉貼]one piece (kidd x law)(微h)(好棒的一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亞炎 您是第13864個瀏覽者
夜的第七章    楔子

邪恶在维多利亚的月光下,
血色的开场。
雾都东区。白教堂。
几束手电筒的光芒哗地汇集了过去——
那双妖异的烟灰色星眸映着手电光芒,闪烁出雪亮的杀气,如同他握在右手的手术刀,一瞬间令人心惊胆战。
豹斑白帽下有着浓密的黑发,白衬衫的袖子从灰黑色西装马甲里露出来,半挽在手肘处,纤细的手臂已经被鲜血所覆盖,将肤色衬得格外惨白,上面繁杂的纹身也模糊不清。
他的身边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四处散落着血淋淋的器官,尸体的眼珠已经滚了出来,在基德的脚边,狰狞地瞪着这一干巡警。
想必刚才那一刻,他的手已经完全没入女人的胸腔里摘取心脏。
基德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浴血的凶手,竟然忘记了作出任何行动。
见到警长呆在原地,他完美的唇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伸出舌头轻舔血渍。
这个野性而危险的动作令全场的警察倒吸凉气。
眼见警长没有反应,焦急的基拉不禁大吼了一声:
“不许动!开膛手杰克!”
与此同时,金发的人敏捷地从原地跃起,飞身扑向凶手,迅速掏出手枪,并作出了进攻姿势。
一时间,警察们纷纷被吼声惊醒,七手八脚地冲了过去。
烟灰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惊险的兴奋,他的行动快如闪电,只是那样简单的腾空一跃,鹞子翻身,纤巧的身体就躲开了暴雨似的子弹、越过了高墙,消失在夜色中。
“混蛋!他是野猫吗?!”扑了个空的基拉愤愤地骂了一句粗话,目光向四周扫了扫,“绕过去!——追!”
凌乱的脚步声远远散去。
只剩基德孤零零地站在小巷前,手中的手电铮然坠落,慢慢地,滚入角落。

第一章

打字机继续推向
接近事实的那下一行
一个月前。
“……伊丽莎白•史泰德,现年四十四岁,瑞典裔伎女,今天凌晨六点分被发现死在居民区附近。手法和之前是一样的,都是心脏被摘除,并且……没有目击者。”
基拉很嚣张地坐在基德的办公桌上,用沉重的语调叙述案情,可是他夸张的动作却一点让人看不出来沉重。
毫不在乎自己副手那极不像样的姿势,基德皱着眉,倍感头痛地捂住了前额,
“第三个了吗?”
“是至少第三个。”基拉强调,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后又充满戏谑地补充道,“刚才,贝克班克局长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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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基德腾地站起来——那个根本不会办案不懂人事的警察局长?!
“呐,”基拉从桌子上跳下来,继续用幸灾乐祸的声音说,“听说因为我们抓不到开膛手杰克,女王陛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切!明明是他在阻挠我们办案!”想想那些莫名其妙而且毫无用处的干涉,基德就觉得火大,可是娜美女王处处护着那家伙,不然他早就让这个名不副实的局长满地找牙了。
主教广场旁的地下酒吧,距离基德在贝克街的家还是很远的,但这里比较靠近警局,下班后就直接来了。
酒吧如同一个巨大的脏兮兮的酒桶,里面装满了昏暗和俗气。
红色的灯光如同不祥的血雾,四处飘散。
坐在吧台边上,手中握着烈性的马丁尼酒,基德一想到白天贝克班克那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就立刻不爽地把全部的酒都灌进喉咙。
热辣感从食道一路烧到了胃壁。
几个伎女走过来,用柔软的身体贴上他,试图招徕生意,都被他毫不客气地赶走了,
“滚!”老子现在没心情抓人!还不滚得远远的!
高傲的目光轻轻扫过四周——闹哄哄的流浪汉、黑道恶棍、还有无数伎女……最终还是落定在吧台边那一抹格格不入的鲜艳火红色身上,也许出于好奇,他笑笑,端起自己的杯子,走向那个人。
火红,温暖的颜色,如同他所代表的光明。
“一个人喝酒?”
质感温柔的声音从身边飘来,清冷如同冰泉,基德烦躁的火气立刻消了大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漂亮的人——豹斑白帽下露出柔顺的黑发,烟灰色的眼眸如同最美丽的月光石,流泻出妖媚而危险的气息。
瞟了瞟他手中的杯子,基德没有回答,张狂上扬的金眸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他,轻蔑地反问,
“到酒吧了还喝咖啡?”
没在乎对方的答案,基德刻意重视了一下那双手——虽然印着纹身,但肌肤依然白皙,手指纤长,如果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力,握凶器应该很合适……
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胡思乱想,基德沮丧地觉得快精神错乱了。
——都是开膛手杰克害的!
“发呆啊……几天没睡好了吧?”
“怎么?你能看出来?”
对方立刻投来一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的鄙夷眼神,即使如此,他依旧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在暧昧的灯光下展现出一种含蓄的妖娆。
“你还挺好看的嘛……”但这种感觉又不像娼妓,“像花一样……”没经大脑,此言一出,基德开始觉得后悔,自己怎么会说这种话?而且,花都是用来比喻女人的……
“你也一样。不过是像食人花。”
那隐含笑意的戏谑眼神令基德很不爽,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欠调 教。
“我是外科医生医生。”他觉得基德显然是误会了,因此自我介绍,那双明亮眼睛像打了蜡一般,没有任何感情可以留下痕迹。
“是么?”基德再次瞟了一眼那覆盖纹身的双手,冷笑,却没有拆穿对方的谎言——会有医生在自己的手指上纹“Death”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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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医生细眉轻挑,眼波流转,“你呢?”
“呃……我是报社的……打字员。”心虚地略一犹豫,就这样脱口而出。
外科医生冷静而睿智的目光仿佛很轻易地就拆穿了他的谎言、洞穿了灵魂,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那天,他们聊到了很晚,意外的投机,酒逢知己千杯少。
第三瓶苏格兰威士忌见底,基德依然像喝白水一样清醒,侃侃而谈,而医生只是细细地喝着那一杯咖啡,时不时对他的酒量表示震惊。
“呵,我要是像你一样,喝了那么多酒还能清醒就好了。”外科医生如是说,然后像办公事一般仰头喝下最后的咖啡。
“……你叫什么名字?”
基德的脸因为酒精刺激而泛红,稍显迷离的目光依旧锁住这个秀颀的身影,嘴里吐出的句子已经带了酒气。
外科医生微微愣了一下,仿佛问到了心结。
沉默。
几秒钟之后,他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笑倾城,
“特拉法尔加•罗。”
“你呢?”他问。
“尤斯塔斯•基德。”
“那么……下次见,尤斯塔斯……”
酒精消磨了基德的听觉和视觉,闪烁的灯红酒绿之中,玫瑰色的唇含着满意的弧度,最后的音节淹没在吵杂的音乐中。
“……当家的……”

第二章

矛盾通往他堆砌的死巷
证据被完美埋葬
第二天,基德刚迈进警局大门就见到基拉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基德基德!你快看!”
一张类似贺卡的明信片递到了基德的手里。
英文流丽而潇洒,满纸殷红的墨水如同刺眼的鲜血,一笔一划刻进他的视网膜。
Dear Boss
“亲爱的……当家的……?”(各位请允许我这么翻译!!Orz)
一纸轻松戏谑如同见到自己的老朋友,令基德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昨夜酒吧里的那个人正在他面前微笑着开恶劣的玩笑。
Clip the lady’s ears off
落款是Jack the Ripper
“‘割掉女士的耳朵’?”基德喃喃重复信中的句子,接着又烦躁地把卡片扔回给基拉, “谁会信这种恶作剧的东西!
他急匆匆走向办公室,一边问:“有新的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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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乎没有……虽然就在居民区,可是竟然没有人听到声响,更没有人目击。”
稍加思索,“要是活着的话没挣扎是不可能的……一刀毙命吧?”
“大概是这样……”
听到这话,基德立刻停下脚步,金色的眼珠瞪得溜圆,“怎么,验尸报告没出来?”
“嗯……你也知道……贝克班克那家伙……”
基德大步流星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后狠狠地把门摔上,然后大骂了一通贝克班克,才稍稍消火。
“老大!”丧尸抱着一堆文件闯了进来,“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闻言,基德立刻抓起红毛大衣披在肩上,“快带我去现场!”
尸体如同丢掉的垃圾一般被遗弃在空旷的广场。
死去的女人面部扭曲,被开膛破肚,从基德站的角度就可以看见她黑红的、空荡荡的体腔,器官散落一地,变成破碎的黑红色肉块,凉秋的温度在上面落了一层白色水滴。
同前几次一样,心脏不见了。
照相机的闪光灯不停闪烁,金属般的光芒映得基德面色苍白而严肃。
为什么杀人后不着急逃走,非要把尸体弄得这么惨呢?这么老道的作案手法,连线索都留下很少,如果不是心理变态,就是为了掩盖什么……
一言不发地抬起头,环视四周。
这里是主教广场,视线略一倾斜,就能看见广场东侧那间地下酒吧的入口。昨夜,他和他一起喝酒到很晚,差不多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那个大半夜还喝咖啡的奇怪医生才跟他告别。
思绪飘到他的身上,他紧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
“警长,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左右。”具有医学常识的年轻警官的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
初秋清晨的寒意弥漫在空气中,凝结成水雾。
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脊背上一阵阵发凉,眼睛里的光被冻结成了冰,不由得再度抬头盯着那个酒吧入口。
竟然……如此接近……
“老大,快看!”基拉蹲在地上,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小心地拨过尸体的头部,原本应该是耳朵的地方,只留下一道可怕的伤口,缀着凝固的血块。
clip the lady’s ears off!
鲜红的英文闪过大脑,如同血色的闪电。顿时,基德的心脏漏跳了一个节拍,然后立刻攥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基拉!早上那封信立刻登报悬赏!看看有谁认得那字迹!”
第二天的早报头条不是开膛手杰克的来信,而是维多利亚•娜美在舞会上的的大幅照片——年轻的姑娘头戴王冠,在雕刻着金边玫瑰花的钢琴边微笑。
大标题几乎占去了半个版面。
【首相的‘礼物’?女王与宫廷乐师行为亲密】
对于贝克班克甩过来的报纸,基德只看到了这些,虽然对于女王的新宠早有耳闻,不过他对花边新闻没兴趣。
“一群废物!!”面前的上司暴跳如雷,像猴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大叫,挑战着人类的骨膜和耐心极限,又把亲自做的验尸报告直接扔到基德的脸上。
“上一个死亡时间是清晨四点半!不是半夜一点!你们这帮兔崽子连这也能搞错?!”一边唾沫横飞一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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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基德,“这次的死亡时间是早上五点!”
基德咬着牙,怒火中烧,几乎想扑上去把眼前的人撕碎。身为警长的理智不断劝阻,才勉强拦下了快暴走的神经。
——MD!如果不是女王袒护他……!
一想到年轻的女王指手画脚,按照贝克班克错误的路线去调查,基德更觉得头痛。
他隐隐觉得其中有些地方不太对。
黑夜依旧粘重而缠人,然而隐藏在黑暗中的堕天使却无比诱惑。
“被上司教训了?”温柔的嗓音无比慵懒地缠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罗优雅地坐在他身边,洁白的手指握着酒杯,暧昧的双眸中有藏不住的戏谑。
“啊……”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基德继续低头喝闷酒,随后立刻反问了一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啊。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面对基德怀疑的目光,罗很得意的微笑,“猜的。”
基德没有追究,只是不爽地仰起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现在全世界他最想揍两个人,一个是贝克班克,一个是开膛手杰克。
每次想“等我抓住他一定好好教训他!”时都会联想到少的可怜的线索和大加阻挠的上司,他就会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梦想”简直就是天边的海市蜃楼。
“怎么,今晚不喝咖啡了?”基德瞟了一眼罗杯中摇曳的乳白色鸡尾酒——妩媚的埃及艳后,再合适不过。(注:克娄巴赫拉是埃及艳后的名字,也是一款代表妖艳美人的鸡尾酒
浅笑,“呵,需要不同罢了……”
基德利落地打了个响指,“老板,来一杯‘螺丝刀’。”
很快,那一杯鸡尾酒被直接送到了罗的面前,透明的浅黄色酒浆在杯中曳出旖旎的涟漪,霓虹灯的光芒飞快地在杯中旋转,仿佛是满满一杯金色丝绸,娇羞地引逗客人的视线。
这次换基德露出得意的笑。
“喂……”
罗看着鸡尾酒无可奈何,细眉轻颦,正准备抗 议,甜腻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接着,白嫩的胳膊从后边绕上罗的颈项,柔软的手端起杯子,连同他的手一起握住,妖艳的花魁在耳边吹气,
“这位小哥……这个是给我喝的吗?”
——螺丝刀,表示勾引女性的鸡尾酒。
基德立刻厌恶地皱起眉,双眼中甚至隐隐浮现了怒意,想要把那双脏手从清瘦的身体上扯开。在这个位置,都能闻到庸俗的脂粉气味。
“滚开!别弄脏老子的酒!”
罗却仿佛司空见惯,从容而礼貌地推开女人的身体,几句话就非常简单的打发走了伎女。
他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你好像很习惯啊……”基德的语气中有无法掩饰的不快。
轻轻理了理白衬衫衣领,罗如同猫儿一般眯起了眼睛,探身过来,和基德保持一个魅惑的距离,诱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吃醋了?”
故意省略了补足语的句子,其含义变得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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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开玩笑了!”基德立刻吼出声,尴尬地红了脸,端起一杯冰冻伏特加,赌气似的大灌一口。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们都超乎自己想象地频繁见面,每天每夜,互相开玩笑、聊天,从开膛手杰克一直到新登基的女王维多利亚•娜美。
直到一个月后,他亲眼目睹了他行凶。
基德这时才记起了,他见过罗三次在夜晚喝咖啡,而这期间一共发生了三起命案,每次都是在他喝完咖啡后离开酒吧的时间。

第三章

心脏瞬间收紧。
他戴着黑手套,手里捧着一个牛皮纸袋,神色轻松而平常——显然他没有发现他,戴好豹斑白帽正要从糖果店中走出来。
基德警惕地盯死他,准备靠近。
几辆马车飞快地从他们之间、从他的视线中驰骋而过,达达的声音冲击听觉。
在手推开玻璃门的前一秒,他偶然一抬头。
鲜艳的火红燃烧在老照片色彩的城市中,温暖而醒目。
他收回了推门的手,双眼中流露出自信和讽刺,唇角勾起了一个挑衅的微笑,然后对那个人竖起了中指。
火一下子被激起来,基德咬牙切齿地飞奔过去,而糖果店中的人也立刻消失在里面。
“喂!基德!!”基拉抱着满口袋苹果,想要追过去,又被飞驰的马车挡住去路。
基德来不及回头,只是尽力向着那个方向追过去,一边大吼,
“快叫巡逻队!!”
基德拔出腰间的手枪,吼声震天,
“站住!给我站住!!”
无论从性格、气魄还是体能上看,没人比基德更像一头雄狮——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完五千米——每次逃跑的犯人都会在三分钟之内被追上并且被按到地上挨一顿揍。
全伦敦最出名也是最高效的暴力刑警。
然而这次他要追捕的是一只猎豹。
已经三个街区了——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但是后边追的人却依然凶神恶煞体力充沛,他不由得暗暗叫苦。
还真是惹上了一个麻烦的混蛋!(某曦:罗大,基德老大的体力等你到了他床上更吃不消……)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一声咆哮惊得整条街的人都回头注视两个子弹一般速度的人。
在前面奔跑的人动作敏捷得不可思议,一身黑色风衣飞扬,如同堕天使的羽翼。到了低矮的断壁残垣处,轻盈地一跃,宛如精灵一般飞过了墙壁,逃离了枪口的射区。
“混蛋!”基德咒骂,紧接着也飞身跳到矮墙上。
望着逃跑的开膛手,基德忽然心生疑惑。
——那个方向……?!
没时间多想,矮墙上正是狙击的好地点。
基德举起枪对准了清瘦的背影,万分之一秒的犹豫,然后理智操纵身体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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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罗的视线略一向后倾斜,捕捉到了这个危险的动作,心里一惊,迅速闪身躲避。
砰!
试图躲避的身体立时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石路上,手中的纸袋摔出很远。
趁机,基德跳下矮墙再度追上去。
咬紧牙关忍住剧痛,罗脸色苍白,费劲地起身,捡起纸袋继续逃跑。
稍一回头,就发现基德依然紧追不舍而且看上去还是那么精力旺盛。这么好的体力……他是野兽吗?想归想,罗还是胸有成竹地微笑,忽然转进了一个小巷。
看到罗仍旧桀骜不驯的目光,基德火更大,开枪瞬间的担心被抛到九霄云外,立刻加快了脚步,一个急转弯跟着他拐进了小巷。
没几步,眼前就豁然开朗,进入了伦敦主要的大道。
黑斗篷从对面的白色别墅的门前一闪,就淹没进花园的树丛间。
“喂!站住!”
基德正要闯进去,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这里不是乱闯的。”
“刚刚有嫌疑犯进去了!”
“我要求出示搜查令。”侍卫冷冷地看着他。
“……”这是毫无准备的遭遇战——微服私访的警长语塞了。
正在这时,基拉带领巡逻队赶过来。
“基德?”
看了看周围做工考究的建筑,基德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算了,我们走吧。”
英国的政治心脏——唐宁街确实不是乱来的地方。
在巡逻队都离开后,基德看似无心地问基拉,“基拉,如果你是犯人,被追捕的时候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肯定不会回家……估计是跑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能甩掉警察的。”
“也就是说……”基德停下脚步,回头,自信的目光锁定庄严的唐宁街,“这里就是开膛手所熟悉的地方了?”
躲在书柜旁边深深喘息,罗捂住了自己的左臂,左手还是紧紧地攥住纸口袋——血从手臂上流下,一滴滴染红了沾满灰尘的口袋。
幸好子弹穿过去了,没有留在肌肉里。
“还真是爱惹麻烦啊。没事了,他们走了。”
披着粉红色羽毛大衣的男人出现在书房门口,并走向他,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你拿着什么?”唐吉柯德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纸袋。
“跟你没关系。”不客气地打掉唐吉柯德要碰到口袋的手,罗流着冷汗,拖着身体慢慢走出去。
“几天不见,你还是越来越欠调(一)教了!”
邪恶的笑着,唐吉柯德突然从后边抱住他,品尝脸颊上细腻的肌肤,然后毫不吝惜地扳过他的肩膀让整个人面向自己,企图占有粉嫩的樱唇。
厌恶地皱起眉,罗奋力推开高大的男人,扬起右手一个耳光扇过去——
“我早就说过了,不许碰我的嘴!”
唐吉柯德轻而易举的捉住了他细瘦的手腕——似乎对他了如指掌——忽然狠狠地在他的伤口上捏了一把,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

TOP

鲜血浸透了袖子沾湿他的手。\
“呜……”后半声惨叫被罗生生吞了回去,冷汗从额头滚落,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服输地盯着他,不甘示弱。
看着他霎时苍白的脸色,却依然那么倔强,唐吉柯德感到得意,又非常有趣。不过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丢过去。
罗捏着小玻璃瓶,狐疑地盯着看——来历不明的橘红色液体摇曳出诡异的色泽。心里知道唐吉柯德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正常的好东西,就默不作声,等待对方的解释。
“放心好了,那是疗伤的特效药。”面对罗的怀疑,唐吉柯德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快,“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我可不能让你挂彩去。”
略略思考,罗还是把小瓶子放进了怀里,这倒不是因为唐吉柯德的话可以信任,而是因为他太了解他——如果里面是春(一)药或者是其他怪药,他一定现在就给他灌下去,绝对不会让他回家自己涂抹。
罗没有一句道别就离开了这里,冷漠地头也不回,心在急切地催促自己逃离。
唐吉柯德目送黑色的背影离开,脑子却在盘算着怎么收拾那个总爱挑事的警长——尤斯塔基•基德。
似最美貌的堕天使,令俘虏乖乖交出灵魂。
怒火顷刻间就被平息,基德依旧举着枪,目光不由得落在罗伸过来的左边小臂上,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犯罪的烙印。白天用枪指着他那一刻的不忍全都涌了上来,令基德不爽地咬了咬牙,一把抽回手枪,放入枪鞘。
“你来干什么?!”
“看戏啊,你的演出很精彩呢,尤斯塔斯当家的。”一本正经的语调,却是摆明了把某人当成马戏团里的野兽耍。
基德立刻冲过去,挥起拳头对准那张坏笑的脸砸下去。
然而他忽然觉得这么好看的脸要打下去也很不忍心,拳头的力度和速度不由得缓和许多。
轻巧地侧身躲开了攻击,罗依旧保持着那个微笑,慢条斯理地讽刺道,“真是像丧家之犬啊,尤斯塔斯警长……不,前警长……”
“闭嘴!你……?!”察觉不对,手中的动作立刻停止,基德脸色一沉,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警长的?!”
露出一个让基德怎么看怎么后悔刚才没狠心打下去的笑容,罗目光中的鄙视显而易见,沁凉的声音落到基德的耳朵里顿时变成了引爆炸药的火星,
“一开始就知道啊。”
青筋突突跳,“……那,你是来套我情报的?”细想起来,罗似乎从来没套过话,甚至不愿谈起开膛手的案子。

“情报的话,你以为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是真的吗?——我根本没必要打你的主意。”轻松的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低头咬咬牙,基德像一条被困在原地耍来耍去的狼,
“到底是为什么?!”

揶揄的眼神,捉摸不透的微笑,

TOP

“好玩。”

“!!!”基德飞身扑上去挥拳,“MD……你小子欠揍啊!”

纤细的身体轻盈地稍一后退,左手挡住对方打来的拳头,迷人的笑容不变,“脾气可真火爆,你对我说谎我可都没生气哦。”

“敢说!”反过来一把捉住他修长的左手,黑刺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外科医生怎么会在手指上纹‘Death’?!”

罗眼里满是戏谑,如同在戏弄一只到手的猎物,接着像野猫一般靠近基德的耳朵,挑逗似的柔声轻语,“这个嘛……我忘了告诉你,我是‘死亡外科医生’……”

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竟然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基德当场呆在原地,抬手摸了摸刚才他吹过气的耳朵,对那个恶劣的玩笑反应迟钝。
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那才是你的绰号吗,杰克?”

罗十分满意地看着基德那一刻无所适从的表情,嘴角还挂着恶作剧得逞的微笑,“我可没允许你叫那么亲切,尤斯塔斯。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么?”

“我以为你告诉我假名。”大概是为了气他,基德说得一脸坚定。

“有没有想过……下一步怎么办?现在,你可是连住处都没有。还是说,你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带出了所有的钱?”

“……”被戳中了短处,基德扭过头不爽的哼了一声。

“跟我来吧。”

“你不是来杀我的?”近乎于闲扯了这么久,基德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偏离了主题——这才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吧……

“不是。”罗回答得毫无感情而直截了当——不禁让人怀疑他根本不假思索——然后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已经身败名裂了。”

“什么?”神色一变。

“‘警长尤斯塔斯•基德涉嫌贪污,畏罪自杀’……这会是明天早报的标题,不过,现在应该是‘杀人潜逃’了。”

杀手的直觉突然捕捉到了身后不寻常的目光,罗猛然回头——午夜的伦敦街头空荡荡,只有白雾慢慢散开。

栽赃!基德狠狠地咒骂贝克班克,接着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泄露给我没有问题吗?”

“不过是让你早几个小时知道罢了。”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罗拉下了白帽,将双眼藏到阴影中,“这里也很危险,还是先给我来吧。”

“我有很多值得信任的伙伴,没必要跟陌生人走。”金色的眼睛里有金属的锐利和敌意。

罗轻蔑而自信地一笑,眯起眼睛,“你这么想连累自己的兄弟啊,尤斯塔斯警长?”

一针见血。

“……!”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他更愿意只身一人潜入虎穴,不想牵扯上最过命的兄弟。

直到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夜雾中的黑发女子才从藏身处走出来,一双黑色高跟鞋走在路面上竟然悄无声息。

第四章

事实只能穿向
没有脚印的土壤
突兀的细微花香
刻意显眼的服装


小别墅的装潢实在是很出乎意料。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瞬间,基德有点说不出话。

宽敞的客厅里摆着精巧的棕色木质家具,小圆木桌子铺着米色桌布,一只蓝玻璃花瓶中插着几枝新鲜的金黄色水仙,散着淡淡的花香,下面有一本敞开的华兹华斯诗集,旁边还有一把西式红皮椅。

TOP

基德凑过去看诗集上的句子——

我整整半个钟头看着你,
你在那朵黄花上歇息,
小小的蝶儿,我真的不知你
是在安睡还是把花蜜吮吸?
纹丝不动,即便冰封的海洋
亦不过如此凝然静止……

一种温暖抚平了所有的心结,他几乎可以想象罗坐在这里静静地读那些华美的诗句,身边的水仙花吐露芬芳。
全部的家具和装饰,都如同一支悠远曲子,于沉默中诉说安宁的生活。
仿佛室外不是在喧嚣的伦敦,而是澳大利亚的森林。

“这里是我家。”看到基德不可置信的表情,罗简洁地回答。

言辞匮乏的基德突然不明白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比吃惊更合适的词儿,
“……呃……我还以为你的家更……”瞟了一眼平静的罗,下半句很识趣地没说出来。

“更什么?”

“更血腥……到处都摆着尸体和器官,血淋淋的……”

看着基德那夸张地讲鬼故事的模样,罗额头冒出青筋,“……##你有没有常识啊?”

客厅连着一小段走廊,两旁有洗手间和厨房餐厅——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沾血的纸袋——尽头是一段带着金属扶手的楼梯,走上去能看见铺满了彩绘瓷砖的浴室,两旁分别是两扇雕花木门,基德选择了左边的打开——

当场黑线。

一张铺着米黄色蕾丝被单的单人床,枕边坐着一个大大的系红蝴蝶结的泰迪熊;窗户对面是一个简易的木制书架,不过上面一本书也没有,满满的都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泰迪熊……这、这简直就是女孩子的闺房!

“……你确实是个变态,开膛手。”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开膛手杰克睡在一个满是泰迪熊的女孩闺房里,基德的大脑彻底断路。

“笨蛋!用头发想也知道那不是我的房间!”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然后拧开右边房间的门。

这卧室和客厅的风格是一致的,镶嵌玻璃门的书架,陈列各式各样的书;衣柜的门上有一面古典的大镜子;King size工艺床没有多少装饰,古老的木质家具散发出一种森林中的香味;浪漫的飘窗前,诗意地摆着一把蓝色宫廷椅。

最吸引人的是一架蒙着深蓝色丝绸的钢琴。

“你会弹?”轻碰钢琴,基德发誓自己打死也不相信开膛手是个如此有情调的人。

多说无益,对于眼前的家伙,事实只能用行动证明,一把掀开蓝丝绸,漆黑而光亮的钢琴展露在眼前,琴盖上精美的金边红玫瑰雕花娇艳欲滴,有一种王族华贵奢侈的气质。

罗坐在钢琴凳上,嫩笋似的十指灵巧地琴键上跃动,一串明快的音符从指间流泻出来,如同雪山上淙淙的冰泉,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起初,基德觉得那个玫瑰很眼熟,然而下一秒,他的大脑就没法思考了。

一幅完美的油画就展现在眼前,清丽绝伦的美人坐在华贵的钢琴边流畅的弹奏,如同皇宫中文雅的贵族。这个角度可以轻易看见他优美的颈部曲线、小巧而性感的锁骨——那么细腻的肌肤,不知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基德吞了吞口水,一直盯着出了神。

直到一曲终结,他才回过神。

“呃……很好听。”对于美妙的高雅音乐,基德的鉴赏能力就仅限于此。

抬眼,秀丽的星眸闪耀着小小的狡黠,樱唇嘲弄地微笑,珠圆玉润的嗓音比钢琴更加动听,“我想到一个词,形容刚才实在是太合适了。”

“什么?”

“对牛弹琴。”

“……教养还真是恶劣啊!”浪费了这么漂亮的脸!

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基德环视四周,假装在欣赏居室的装潢,看似无心地问,“你都是靠什么挣钱?”

烟灰色眸子闪出一道复杂的光,丹唇翕动,用伪装到无懈可击的平静口吻回答,
“杀人。把妹。”

“……”基德敏锐地察觉到他深深的讽刺与厌恶。

罗细眉微颦,眼神淡漠到冷酷,
“我从不对你说谎。”

空气几乎凝固了。

扫一眼门外,基德为了缓解气氛而故意玩笑道,
“那是你女儿的房间吗?”

“##尤斯塔斯……你的智商该不会是负数吧?”

基德锁定那双深邃的烟灰色眸子,表情开始严肃,

“那么干净的卧室……这房子不是你一个人住吧?那个女人是谁?”他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样未知的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定时的炸(一)弹。

“……你要是太聪明了,我的立场可不好办。”

“立场?这么说你在一个‘团伙’中了?”自信的笑容,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别多嘴。”罗有些不悦,不愿多言,起身打算离开卧室。

在罗即将迈出房门的一刻,身后传来基德理性的声音,迫使他停止了脚步,站定在门口,却没有回头,表情阴晴不定。

“死者都是伎女,最初我们认为是一个心里有阴影的变态,但是你并不恨伎女,那么这个推论就不成立,应该另有动机。既然你没有仇恨要发泄,却一定要把尸体弄成那个样子,甚至都不着急逃跑……是为了掩盖什么吧?恐怕要掩盖的东西就是动机,联(一)系在一起就说明——那些伎女是因为一些事情被灭口的,并且身体里有证据。”

罗轻叹,转过身,一双神秘的眼睛望向基德,其中的信息难以解读,
“你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多了,尤斯塔斯警长。

“你是被指使的吧,特拉法尔加?——你没有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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