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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梨園憶事》作者:薇衣【完結】(古裝憨厚忠犬將軍攻清冷彆扭女王戲子受)

 25

後台,人頭攢動,每個人都在忙著為上台做著最後準備,雖然忙碌卻也井然有序,只是其中有個不和諧的人影東竄西溜,不是撞倒了別人的頭冠就是打翻了顏料。

“我說你能不能出去,別在這裡礙事了”小武捧著戲服在他後面喊道。

“我哪裡礙事了,我就是想去找子惜”張楚風雖然也覺的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可就是不願承認。

“師傅也在忙,哪有空理你,讓開”小武身子瘦小,從張楚風側開的縫隙中鑽了過去。

“哎,你等等我”想在這麼擁擠的後台中找到風子惜,對張楚風來說還真有些困難,特別是風子惜還上了妝,更不好認了。

他知道小武肯定是往子惜那裡去,正好找個帶路的。

衝過重重阻礙,終於看到正在換戲服的風子惜,連忙跑過去。

 “子惜,你要上台拉?”

風子惜白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明知顧問的眼色,就又低下頭忙著弄這些複雜的衣服去了。

張楚風不好打擾,就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雖然還是更喜歡他不上妝的樣子。

“你也別閒著,快出去招呼客人去”小武一邊幫風子惜系衣帶,一邊吩咐著,語氣十足的有架勢。

張楚風一愣,很想揪著小鬼教訓一番,可看眼下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就忍了下來,撇撇嘴,慢慢的往前台走。

“小武別胡鬧了,你給我回後院去老實待著”風子惜一聽到又要張楚風去端茶倒水,連忙阻止,又回頭對張楚風說。

“有什麼呀師傅,反正他也閒著”小武不滿的說道。

“就是,我也挺喜歡的”張楚風也附和道,他喜歡看別人給他叫好推崇的樣子。

“怎麼現在都不聽我了?楚風,回去”

自從那天之後,風子惜對他的態度明顯改善,不僅允許張楚風和他同床共枕,當然也僅限於'同床共枕',不過張楚風已經很欣喜了,並且還開始喊他的名了,每到這時,不論他有什麼要求,張楚風都會傻笑著欣然答應,這次也不例外。

對著咧著嘴傻笑屁顛顛的回了後院的張楚風,小武在後面不屑的撇了撇嘴。

晚上終於等到戲園散了場,小武又跑到風子惜的小院,說是要請教練功,而風子惜一向嚴謹便帶著小武就來到院裡的空地。

小武先是做了個鐵門栓,又打了幾個旋子,風子惜雖然臉上不顯,但還是滿意的輕輕點了點頭,眼神柔和的看著。

小武起身整了整衣衫,得意看著一旁的張楚風,又轉頭等著風子惜的教導。

風子惜還沒說話,就听到張楚風嗤笑一聲,很是不屑地說:

 “就這兩下子還得意?”

小武當然氣不過,教他打戲的師傅曾說過,這些功夫別人可能要練上兩三年才能掌握,可他只用了不到一年就已經打得像模像樣了。

風子惜的心裡也有些不高興,畢竟是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卻被別人瞧不起,自然有些氣悶,可依他的性子又不好跟他爭論,顯得像個小心眼的孩子似的,只是不悅的掃了他一眼,便生氣的扭開頭。

“你不服氣也來呀,看我們誰打得多”風子惜不願當孩子,可這裡卻有個真的孩子,立馬就張嘴對峙起來。

這張楚風也不是個成熟的人,讓他這麼一說,索性大步躍到中央,囂張的說:

“這個有什麼好比得,你們那個充其量就是個花架子,真正的功夫你還沒見過呢”

聽到這裡,風子惜更是不喜,什麼叫花架子,他們唱戲的雖然不是什麼令人敬仰的職業,可這裡的戲子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也是苦的很,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凡是能登的上台的,哪個不是經歷過無數傷痛的,

多少次在練功後躲在被窩裡偷偷掉眼淚,面對起早貪黑的訓練,連個苦字都不能說,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又要面對世人個色的嘴臉,有的為了明哲保身,不得不向那些高官權勢低頭,卻又被人說成無恥和不要臉。

他們常說戲子無義,□無情,可誰又對我們有情有義過,他一個從小生在富貴大家的公子,哪裡懂得我們這些人的苦。

想到這,風子惜不禁有些委屈,再也呆不下去,轉身便往屋裡走去。

還在和小孩子爭吵不休的張楚風沒注意到風子惜鐵青的臉色,直到他聽到甩門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拋下和他吵得面紅耳赤的小武,連忙追了過去。

“子惜?你怎麼了?累了,要休息了嗎?天還早呀”張楚風邊走邊喊道,伸手推門,才發現門被風子惜從裡面閂了上。

“師傅?”小武也擔心的跟了過來。

“子惜,你,生氣了?”張楚風小心地問,又轉頭對著一邊的小武說道:

“肯定是你,看,把子惜惹怒了”

“才不可能是我,師傅從沒生過我的氣,肯定是你!”

 兩人誰都不服氣。

“誰說的,上次你不就被子惜訓了”張楚風得意洋洋。

小武被堵得語塞,支支唔唔的不知怎麼回他,這時,從屋子里傳出風子惜的聲音。

“小武,時間不早了,累了一天,你快回去休息”語氣溫和,不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可卻沒有提到張楚風,也沒有打開門。

小武旗開得勝,囂張的衝著張楚風做了個鬼臉,氣的張楚風咬牙跺腳偏又不能動手,只好攥著拳頭,呲牙咧嘴。

“好,師傅,您也早點休息”說完,聽到屋裡的人低聲應了,才興高采烈的離開。

剩下的張楚風困惑的拍了拍門,衝裡面討好的說到:

“子惜,你是在生我的氣?我,我怎麼了?”

 裡面沒有動靜。 。 。 。

“你先開開門嘛,有什麼痛痛快快的說嘛,這算什麼,大不了我讓你打一頓!”

 還是沒動靜。 。 。 。

“子惜,外面天都黑了,好冷。。。。。”

 沒動靜。 。 。 。 。 。

“你不開門我上哪裡睡呀。。。。。”

 。 。 。 。 。 。

“啊,子惜。。。我胸口好痛,一定是傷口復發了,你快開門!”

 。 。 。 。 。 。

挫敗的張楚風無力的坐在門檻上,背靠著門板仰著頭悲涼的說。

“我發現了,在你眼裡我永遠比不上你徒弟,以前有個瑾瑜,現在又出來個小武,要不然。。。。你也收我為徒吧,師傅~~~~~ ~”

風子惜坐在床上忍笑,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氣,也知道他肯定是裝的,可聽他像被人一樣淒涼的語氣喊著師傅,嘴角就是忍不住。

“說道瑾瑜,今天白天李伯給了我一封信,說是瑾瑜寄來的,哎呦。。。。”話還沒說完,張楚風背後的門扇被猛地打開了,他身子沒穩住,向後仰了下去。

張開眼,看見風子惜低著頭看著他,伸著手說:

 “信呢”

“你可終於開門了”張楚風又悲又喜,悲他還是不如瑾瑜他們重要,喜風子惜終於開了門,順便今晚也不用露宿街頭。

風子惜蹲下身子,揪著張楚風的衣領說道:

“信呢,你要是敢告訴我是假的,看我以後還讓不讓你進來”

張楚風從沒見過他如此男人的一面,不禁有些驚訝,不過他高興的發現,他的子惜凶狠起來也別有一番味道。

想到現在有些狼狽的樣子,張楚風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恢復成那個玉樹臨風的張楚風,看到風子惜越來越不耐煩的眼色,連忙開口說道:

 “當然沒騙你,我怎麼敢”

風子惜臉色稍緩,連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那怎麼現在才給我,拿出來吧”說完,卻看張楚風沒有動作,不禁疑惑的看著他,又問:

 “給我呀?”

“你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我就給你”

風子惜一愣,偏開頭心裡有些猶豫,雖然對於剛剛的事,他確實很惱怒,可就算說出來,張楚風還是不一定能理解得了,往往生活的背景不同,在乎的東西也不同,說不定他還認為他無理取鬧,再說出什麼更令他氣憤的話來。

 想想還是決定不說出口了。

“沒什麼,氣你都這麼大了,還去和個小孩子比這比那得”風子惜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就這個?”張楚風心裡覺得哪裡不對,可他卻是也想不出其他的了,勉強接受了。

“我是逗他玩的,看他氣的咬牙跺腳的樣子你不覺得好玩?”

“不覺得,信”風子惜又伸出手。

這次張楚風乖乖的從前襟掏出信來,交給了他。

風子惜拿到信,便迫不及待的撕開了封口

既然來信了,那肯定已經安全的到達奉京了吧,風子惜心想。

攤開信紙,看到滿篇熟悉的字跡,就知道是八王爺代筆,再看內容,果然是瑾瑜要給自己報平安,風子惜暗暗鬆了口氣,見王爺待他如故,也替瑾瑜感到高興。

再接著往下,內容漸漸有些變味,看的風子惜臉上火辣辣的,大體一掃,覺得再沒什麼重要的事了,就連忙把信收了起來。

這個混蛋八王爺,他就知道那人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肯定是嫉恨自己三番四次阻撓兩人,趁機報復他,前面的還好,越到後面寫得越露骨,就差把他和瑾瑜的房事都一一寫了出來,讓他又好氣又好笑的。

“怎麼了”張楚風見他臉色不好,開口問。

“沒什麼,瑾瑜給我報了個平安,還說他不回來了”風子惜略略有些失望,可也在他預料之中。

 “那你臉紅什麼”張楚風又問。

風子惜摸摸微燙的臉頰,搖頭道:

“沒什麼”說著,又把信紙折了一折,放進信封,順手打開衣櫥,拿出了以前放信的木匣子,等他打開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愣住.

 “這是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張楚風的聲音,嚇得風子惜一個哆嗦,手一下子沒有拿穩,盒子滑落了下來。

張楚風眼疾手快,接了下來,風子惜想搶回來,可已經來不及了。

“這不是。。。”張楚風拿出幾封,看到上面的字跡認出是八王爺的。

“不就是王爺給瑾瑜的信”風子惜奪下信封,放進去又連忙蓋上盒蓋。

“可怎麼都沒拆開?”他當然知道是王爺給瑾瑜的信。

風子惜低著頭,不知該怎麼回答,正想著,就感覺身旁的人轉身離開,轉眼便到了衣櫥前。

風子惜一驚,眼看著張楚風把裡面剩下的另一個盒子拿了出來,還沒等他出聲阻止,盒子就被打開了來。

 26

風子惜惱羞成怒,上前一把奪了過來,憤怒的沖他喊道:

“你怎麼能不經我同意就亂動!”

語氣雖然強硬,可多半也是在掩飾他心裡的慌張。

糟了,風子惜擔心的想,這下張楚風肯定要生氣了,他寄來這麼多的信,自己卻一封都沒看過。

“我給你的信你都沒看?就放在這?”

 果然。 。 。風子惜沒說話,還在佯裝生氣的不看他,可手卻不知主的微微顫抖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怕他生氣。

張楚風平時不論再怎麼嬉皮笑臉,脫線胡鬧,可也是個一統千軍的大將軍,如果沒有什麼能威懾住士兵的本領,他也得不到大家的認可。

感覺到身後再也沒有動靜,風子惜心裡更加的沒底,漸漸的連汗都滲了出來。

他見過的人多,知道有的人雖然表面和氣,但一旦動氣怒來就能嚇得人心驚膽戰,甚至還會與溫和平時的表現完全相反,什麼變態的事都做得出來。

 希望張楚風不是那樣的人。 。 。 。 。 。

“呼~~~~~~~”張楚風拍拍胸口,欣慰地說:

“我還以為你會把信扔到垃圾堆裡去呢,呵呵”

風子惜疑惑的回過頭,略帶驚訝的看著他。

 他不生氣? 。 。 。 。

“誰讓你在我臨走時還沒個好臉的,也不知道你在彆扭啥”張楚風以為風子惜在疑惑自己為什麼那樣想,解釋道。

“你不生氣?”風子惜小聲的問。

“我生什麼氣。。。”張楚風發現他有時真的不能理解風子惜的思維。

“你的信我都沒看過,就這麼放在裡面”風子惜心虛的移開眼。

“啊?你沒扔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沒看。。。。也沒事,以後看也行”張楚風撓撓頭說道。

其實這些信他寫的可是費了一番心血,想他一個武將,成天舞刀動槍,極少會有動筆的機會,這次可是每五天就給風子惜寄上一封。

現在想想,當時也不知道哪裡有那麼多話寫,多是平日的見聞或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連晚上做的什麼夢都寫進去了,可能對風子惜來說也挺無聊的。

風子惜鬆了口氣,慢慢地把盒子都收了起來。

“不過,你幹嘛不把王爺的信給瑾瑜”張楚風又問。

風子惜不想再對這件事作過多的解釋,而且看他們兩人現在的相處,再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好像是嘲笑他的多慮一般。

“我會還給他的,再向王爺請罪”

“你,你還是光把信還給瑾瑜就好,王爺那邊我去說”張楚風給隨八王爺多年,知道他的秉性,雖然面子上是平易近人,可也十分的小心眼,記仇的很,張楚風希望王爺能給他些面子,不要怪子惜才好。

可張楚風不知道,這個仇,八王爺已經用他的方式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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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才濛濛亮,惜玉樓的後院裡,戲子們卻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功課。

張楚風伸展著胳膊從裡面慢慢走出,他本來也要每天習武,歇了幾天手腳早就癢了,今天好不容易得到風子惜的首肯,讓他出來活動活動。

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了疤,要是按照以前,張楚風才不會放在心上,現在,只要風子惜眉角向上一挑,張楚風立馬乖乖聽從,風子惜不點頭,他哪裡敢輕舉妄動。

張楚風愉快的張開手臂,深吸一口早上透著清涼的空氣,聽到前院熱鬧的聲音,想到以前在軍營裡,和一群士兵一起練武的情景,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快走幾步,站在院落的一角,便將裡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只見院子一邊一些大一點的戲子們聚在一起,正排練今天準備要上演的劇目,而另一邊就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咿咿呀呀的練著嗓。

張楚風饒有興趣的看著,忽然一個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便是正在為其他師弟做示範的小武。

雖然平時張楚風多麼和他過不去,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小武的確是有靈性的孩子,就算是幾個比他還要年長的師哥,做得都沒有小武好,也難怪小武整天趾高氣揚的在張楚風面前晃來晃去。

那邊小武剛剛做完一套動作,正接受著師傅的誇獎,他笑意滿滿的不經意往這裡一掃,看到張楚風就立馬把頭偏到一旁不與理採。

張楚風今天心情好,決定暫時不和他計較。

“張將軍”一旁的李伯看到張楚風,上來打了聲招呼。

“李伯,早啊,在這裡不要叫我什麼將軍了,直接喊名諱就好”張楚風回應道。

“這可不好,不如,就按江湖上喊你張少俠好了,那張少俠你這是。。。”

“我想過來看看有沒有地方練練武,可看起來我待另尋一處了,你不用管我,忙去吧”張楚風看他堅持,也沒拒絕,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

李伯點了點頭,正要退開,又被張楚風喊了回去。

“對了李伯,子惜的事多謝了啊”

“張少俠的吩咐在下怎麼敢怠慢?”李伯笑著回道。

“你是王爺的暗侍,讓你替我辦事實在有些。。。”張楚風不好意思的回道。

“張少俠這是有意疏遠在下了,在下可一直把張將軍當成忘年好友的”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矯情了,以後若有我幫的上的地方,儘管跟我說”張楚風拍著李伯的肩膀,拍著胸口說。

“自然”李伯溫和一笑,轉身離開了。

“餵!你是將軍?”李伯剛走,張楚風就听到旁邊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轉頭看到一個小娃娃正抬著一條腿搭在比他還高半個頭的木欄上,一邊不停的往下壓,一邊睜著大眼睛問自己。

張楚風一愣,不知該不該和他講實話,他不想讓戲園裡的人知道他身份後對他太過拘謹,正猶豫著,又聽到那個娃娃說。

“我剛剛聽到你們說話了,他叫你將軍”

張楚風半蹲下來,與娃娃平視,輕輕點了點頭,剛想讓他保守秘密,卻不想那孩子先一步喊了出來。

“你真的是將軍!真的?!”小孩子聲線尖銳,一喊出來整個院子都靜了下來。

就在張楚風尷尬的不知怎麼回答的時候,那群小孩們忽然一下子都圍了過來,一個個頂著張崇拜的面孔,瞪著大眼睛興奮的看著張楚風,還有不遠處的小武,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張楚風頓時感覺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來,剛剛的顧慮也被拋到了一遍,站起身挺起胸,一副自認為瀟灑的表情,慢慢的點了點頭。

周圍立刻爆發出小孩子們讚歎的歡呼聲,更是讓張楚風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了一會,裡面有些好奇心重的,已經開始七嘴八舌的問些各種問題。

什麼你是不是會厲害的武功呀,打過多少仗呀,管著多少兵呀,還有打仗是不是很威風呀,弄得張楚風手忙腳亂。

畢竟都是些男孩子,多少都會有長大做將軍的夢想。

就在這時,後面的小武不服氣的喊了一句:

“他才不會是將軍呢,是將軍怎麼還那麼怕師傅?”

孩子們都回過頭,帶著疑惑看著張楚風,小武可是孩子王,他說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威信的。

“那個不一樣!”眼看自己的高大形象就要被臭小子毀了,張楚風當然要據理力爭。

“怎麼不一樣?”小武步步逼近。

 張楚風語塞,這個讓他怎麼說。 。 。懼內?那估計讓子惜聽了他就再也不用進房門了。

小武看他說不上來,得意的輕笑出聲,原本圍在一旁的小孩子們也漸漸露出失望的神色。

張楚風還在抓耳撓腮,急得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請潤動聽的聲音:

“將軍肯定會武功的,給他們表演一段吧”

張楚風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到風子惜站在月門下,含笑看著自己。

一旁的孩子們聽到風子惜的話,都興奮的點著頭,央求張楚風給他們表演一段。

這可是張楚風在孩子中立威的好機會,更何況風子惜還看著,要揚眉吐氣就靠今天了!

先讓孩子們紛紛後退,空出一定的範圍,接過風子惜扔過來的長槍,利落的舞了幾圈,又使了一招橫掃千軍,引得滿堂喝彩

扔了長槍,換了一把戟刀,砍、剝、刺、、掛、劈、掃、截、撩、削,一連耍了十幾種招數,聲東擊西,虛實多變。

再換一把薄劍,雖然沒有自己的順手,卻也舞的是飄灑輕快,矯健優美,劍似飛鳳,一旁的孩子們早已經看傻了眼,就連大人都是目瞪口呆。

張楚風把戲園裡的武器挨個使了個遍,才停下立在院中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回頭看風子惜的反映。

提出這個建議其實也是出於風子惜的私心,他也是從小便嚮往那鐵馬崢嶸的生活,奈何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才想發奮讀書,希望能用另一種方式實現自己的理想。

他早就想見識一下將軍的風範,而張楚風也沒有讓他失望,果然是讓人振奮得很,激動地他都說不出話來,感覺身體裡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能披上戰甲,到戰場上去大干一場。

張楚風滿意的看到風子惜眼中的光芒,衝著他得意的一笑。

太陽漸漸升起,一縷陽光照在院中央年輕的臉龐上,臉上點點汗珠反射的光彩奪目而耀眼,

風子惜難得的沒有躲開張楚風的目光,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那個曾經總是讓他頭大,拼命想要甩開的“賴皮”,也可以讓他產生如此想要靠近的嚮往。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被剛剛張楚風散發出的氣勢震懾住的人才醒悟過來,孩子們一哄而上,大叫著圍著他們心中的英雄。

張楚風忙著應付腿邊的小崇拜者狼狽不堪,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不迫,又變回到現實中傻傻的張楚風。

風子惜臉上帶著笑,眼前似乎還在重現著剛剛的畫面,胸口依然如擂鼓般的劇烈跳動,轉身慢慢往回走去,想要離開喧雜的小院,他現在需要回去好好冷靜一番。

張楚風想跟過去,奈何自己身邊的這些小“累贅”脫不開身,好不容易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從小崇拜者中逃了出來,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

匆忙趕回風子惜的小院,見房門未關,他便徑直走了進去。

風子惜背對著門口,張楚風看不到他的面容。

聽到動靜,風子惜微微轉頭,站起身來走向水盆的位置,拿起一旁的手巾,沾水擰乾遞到張楚風面前。

 “擦擦汗”風子惜輕聲說。

張楚風聽話的接過手巾,認真的把臉清理一遍,省的一會再嫌他臭。

風子惜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笑意,靜靜的在一旁等著。

“我剛剛很威風吧”張楚風擦完臉,得意的問。

風子惜接過手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似敷衍的輕輕點了點頭,又把身子轉了過去。

“很威風!很厲害!是吧”張楚風沒有得到他臆想中的反應,一邊不死心的追問,一邊把腦袋湊過去,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感想,但子惜的卻不能不在乎,可偏偏他的反應最讓張楚風摸不著頭腦。

風子惜沒再理他,放下手巾,把臉從他的另一邊轉開,準備往外走去。

“子惜,你去哪?”張楚風急著問。

 “時間不早了,該去開園了”

 “可你還沒回答我呢!”

風子惜沒再理會,留下身後急得乾瞪眼的張楚風,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27

黃昏,張楚風正在例行每天習武的功課,轉身時,余光掃過轉角,看到小武一臉猶豫的看著自己。

停下動作看了看他,見他依舊沒開口索性不予理睬,徑自又打了幾套拳。

 “餵”小武輕聲喊了一句。

 張楚風沒理。

“餵!我在叫你呢”小武又不滿的提高了音量。

“我又不叫餵”張楚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是沒有抬眼看他。

 “那我叫你什麼”

“大將軍,張大俠再不濟,叫張大哥我也勉強接受”

小武嘴角不自主的抽搐了幾下,這幾個他都叫不出口,其實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個將軍。

 “你真的是將軍?”

“怎麼,今天早上沒看清,要不要我再給你來上幾段?”說著,張楚風就要擺出架勢。

“不,不是”小武慢慢走下來,欲言又止。

張楚風見他不像是來找自己茬的樣子,態度也稍有緩和。

“痛快點,彆扭扭捏捏得像個女孩子,什麼事”張楚風往邊上的台階一坐,擄起袖子仰著頭,等著他開口。

“將軍都有軍令的吧,你也有?”小武乾脆也坐了過去,開口問。

“你還說不是不相信,好,就讓你看看”說著,從懷裡掏出隨身的令牌,遞給他。

小武張大眼睛,雙手小心地接過,捧在胸前細細的看著。

“不是假的”張楚風以為他是在驗明令牌的真假,撇著嘴說道。

“不是,我不是不信,就是看看,這個令牌能管多少兵啊”小武問道。

 張楚風臉色稍緩,回道:

 “大約一萬吧”

 “這麼多!”小武讚歎道。

張楚風得意一笑,不在意的說道:

“這才到哪裡,我最多的時候曾帶過幾十萬的兵馬,這些只是我的親兵”

小武羨慕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細細的摸了摸令牌。

“我也想當將軍”小武小聲的說道。

“哦?”張楚風沒在意,隨意的應道。

“你認識威武將軍嗎”小武又把頭轉了過來問道。

張楚風若有所思,眼珠轉了幾圈回道:

“呃。。。算認識吧,你幹什麼?”

“哼,鼎鼎大名的威武大將軍誰不認識,看你也不像是很厲害的將軍,頂多也就算是威武將軍的部下,可能就是你認識他他不認識你吧”

張楚風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好還是生氣好,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

“我家以前住在南邊邊境”小武沒注意到張楚風的怪異,低著頭開始回憶。

“那時候邑族的士兵經常來我們村子,不是搶雞掠糧就是奪女燒房,我們都怕的不得了,

有一次,那些士兵來到我們家,看上了我的姐姐,二話不說就要拉她走,姐姐嚇壞了拼命地哭,爹娘也在一邊哀求,可他們打傷了我爹爹,娘也挨了幾拳,

我當時只有三歲,也想衝上去狠狠的揍他們,奈何力氣懸殊,被那些混蛋一把就扔了出去,就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的時候,就見遠處威武大將軍帶著他的軍隊趕了來,幾下子就把那些人趕走了,不但救回了姐姐,還讓人去請的大夫。

爹娘帶著我們上前去磕頭答謝,大將軍還下了馬親自扶我們起來,一點將軍的架子都沒有,當時我就暗下決心,將來也要做個像他一樣的將軍,最好能在他的麾下,和他一起殺敵保國,再也不受別人的欺負。 ”

一旁的張楚風身板早已立的挺直,臉上也是滿面自豪,他要是有尾巴就翹上天了,可任他怎麼想,都已經記不得有這麼一回事了。

其實也不怪張楚風,已經是那麼多年的事了,而且他本來就是愛仗義除惡的性子,行軍的路上碰到類似的事情總是要管的,

多年來受張楚風幫助過的人家不計其數,他哪能一一記得。

“後來朝廷在那裡也安了兵,聽說也是威武將軍的部隊,從那時起,我們村就再也沒受邑族的騷擾了,可惜也再沒機會見到威武將軍”小武還在繼續說。

“你還記得威武將軍的樣子嗎”張楚風問道,他得意揚揚的神情早就洩露了他的身份,可惜小武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沒有看到。

 小武失望的搖搖頭。

“那你認不認字?”張楚風又問。

小武疑惑的抬起頭,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想了想說:

 “認得一點”

張楚風揚著頭,伸出手指,指著他手裡的令牌,說:

 “看到令牌上的兩個字沒”

 小武點頭。

“告訴你,這兩個字就是'威武'”說完,斜著眼等著看小武的反應。

小武果然沒有讓張楚風失望,先是一愣,接著瞪大眼睛動作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一臉的驚愕,眼神彷彿看到原本的一隻大公雞轉眼就變成的高貴的鳳凰,可還是披著雞皮,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張楚風也不急,有些幸災樂禍的與他對視。

過了許久,小武終於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是騙我的吧,我,我不信”

 “不信問你師傅去”

風子惜剛從前院回到屋裡,剛坐穩就听到遠處小武大喊著跑來,轉頭向外看去,見到小武手裡拿著什麼一臉的慌張,後面的張楚風挺胸昂頭闊步向前,咧著嘴還不停的向他眨巴眼,全然一副鬥勝了的公雞模樣。

還以為張楚風又把小武惹氣了,風子惜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低頭看著跑到眼前的小武問:

 “怎麼了?”

“師傅,這上面的兩個字念什麼”小武顧不得自己跑的氣喘如牛,連忙問道。

風子惜用他好聽的聲音緩緩的開口。

“威武,怎麼了?”問的卻是後面的張楚風。

 張楚風笑而不答。

小武垮下肩膀,臉上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高興,反正矛盾得很。

看他的樣子風子惜也不指望從小武嘴裡問出答案,還是對著剛進門的張楚風問道:

“這是你的令牌?怎麼在小武這裡”

張楚風做足了架勢,大搖大擺的走到桌子的另一邊,慢慢地入了座,緩緩開口說:

“這個臭小子說要看,我就給他看了看”

“這個令牌怎麼了,你怎麼這個表情”風子惜有些擔心的問小武。

“師傅,這傢伙真的是威武將軍”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已經差不多肯定了。

風子惜看了看一旁的張楚風,又看了看小武,心裡雖然還是疑惑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

小武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不停的閃躲,忽然他把令牌往桌子上一放,轉身跑了出去。

 “哎?。。。”

風子惜不明所以,想要叫住小武問個明白,剛開口他就已經跑得沒影了,只好改問張楚風。

“到底怎麼了”風子惜表情嚴肅,小武的表現已經不像是單單被張楚風逗了幾句嘴了。

張楚風悠哉的拿了風子惜剛才用過的被子喝了口茶,正回味無窮,不緊不慢的回到:

“沒事,小孩子,突然發現景仰已久英雄突然出現在面前,害羞了而已”

聽了他的話,風子惜已經明白了七八,心裡想著,恐怕是心裡的英雄形象破滅,受了打擊才是,畢竟他當初也沒料到,那個威武大將軍會是這個樣子,自己也失望了好一陣呢

“對了,今早的事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麼?”

“我很威風吧,厲害吧”張楚風睜大眼睛,擺開架勢問道。

 風子惜哼笑一聲沒出聲。

“你說話呀,你看到旁邊人的反應沒,不威風嗎”張楚風不死心,起身湊過去。

風子惜轉開臉,有些不耐煩地說:

 “你練完武洗澡了沒,臭死了”

張楚風趕緊退開幾步,伸出胳膊左右聞了聞,略帶不安地說:

 “沒什麼味道呀,不臭吧”

風子惜只是找個理由甩開他這麼隨口一說,其實自從知道風子惜愛乾淨之後,張楚風已經改了許多,現在他身上不但不臭,還散發著一種男人特有的陽剛氣息,剛剛他靠得那麼近,讓風子惜不禁有些面熱。

張楚風嘴裡雖然那麼說,可為了晚上能爬的上床,還是乖乖的到後面洗了洗。

夜晚,張楚風洗的香噴噴的坐在床上,哀怨的看著桌邊還在整理賬目的風子惜,

“很晚了,睡吧”張楚風輕聲說。

“還有一點,你先睡吧”風子惜頭也沒抬的回道。

張楚風撇撇嘴,雙腿盤起,一手支腮,就這麼看著風子惜的背影,早知道他會這麼勞累,當初就應該替他們找個人來管,

現在瑾瑜和王爺是在京城逍遙自在了,可留下這麼大的攤子丟給子惜,害得他每天入了深夜才能休息,張楚風對這些又一竅不通,也幫不上忙,只能看著乾著急。

好不容易等到風子惜收了賬本,張楚風興奮的看著他走到床邊,像只哈巴狗一樣眨著眼睛,往裡面挪了挪。

風子惜脫下外衣,掀開被角躺了下去,張楚風見狀,也連忙鑽進被窩,老老實實的躺在一旁。

這些天,兩人雖然一直同寢,卻也從沒越過雷池一步,張楚風發現風子惜對這種事格外敏感,不想再把好不容易緩和了的關係弄得向一年前一樣僵著,決定還是耐著性子等他接受的一天。

溫軟的身子就在身邊,雖然風子惜已經有意的離遠,還是免不了讓一些身上的氣息散到張楚風的鼻尖。

為此,張楚風不知失了多少夜的眠,用了無數種方法來催眠自己,雖然有些痛苦,可就是不願與風子惜分床睡。

其實對於風子惜來說也好過不了多少,畢竟是經過事的身子,又不像是之前對張楚風那般的抗拒,說身體完全沒反應也是不可能,

只是他比張楚風要好得多,每天各種事情分散了他大多的精力,晚上一躺下就困得不行,也就沒那麼多功夫去想那些事,閉上眼不久就能沉沉的睡著。

 這夜,張楚風又一次失了眠。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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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小武!集中註意力”院裡張師傅大聲呵斥著:“挺胸,收腹,下面的腿怎麼又彎了,你想幹什麼,想挨揍了是不是!”

小武慚愧的低下頭,一向認真苦練的他很少受到師傅的斥責。

“你最近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了,怎麼三番五次的犯錯,難道真讓你在這些小師弟們面前挨打你就舒服了”張師傅依然在訓到。

小武倔強的抿著嘴,低頭沒說話。

“不說話?好,小七小八,去搬條凳!”張師傅對著身後的兩個孩子喊道。

“張師傅”風子惜從遠處就听到他的聲音,趕了過來攔下了那兩個孩子。

“是子惜啊,最近小武太不像話,我也一直給他留著面子,今天是不打不行了”他知道風子惜向來疼小武,在一旁解釋道。

“我知道”風子惜回道,其實已經有不少師傅向他反應,說小武練功時總是分神,也沒有以前認真了,今天他也是特意過來看看的。

“小武,跟我來”風子惜板起臉,對身邊的小武說道。

小武自知理虧,低著頭跟在風子惜身後,一直到進了風子惜的小院。

還以為這次肯定免不了一頓打,可等風子惜落了座之後許久,還不見他有什麼動靜,小武不免疑惑的抬眼,偷偷觀察師傅的神色。

風子惜也在一直看著小武,正好對上小武偷看的眼睛,見他又迅速把頭低下,心裡不免好笑。

“小武,最近出什麼事了?”還是風子惜率先開了口,語氣還算溫和。

小武還是不說話,只把頭垂的更低。風子惜也不急,徑自地說著,

“自從那天你知道張楚風是威武將軍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對嗎”

小武吃驚的抬起頭,沒料到風子惜會這麼敏銳,心裡更加不安。

“他是威武將軍怎麼了嗎?”見小武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風子惜有些不耐煩了。

“你一直不說,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知不知道現在你那些小師弟們進步的都很快,你要是還一直這樣子,沒幾天就會被他們趕上,到時候多不好”

風子惜的話並沒有引起小武的注意,好像這對他一點都不重要,這更讓風子惜感到奇怪。以前小武練功一向是積極主動,生怕在師弟面前丟了面子的。

風子惜嘆口氣,伸手把小武拉近了些,耐下心說道:

 “他又去氣你了?”

小武搖搖頭,風子惜也覺得不可能,這些天張楚風一直忙著把前幾月的練武補上,哪有時間再去找小武的麻煩。

“那是什麼,不能和我說嗎,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風子惜微微皺眉,他還是覺得瑾瑜會比較好教導一些,雖然有些軟了些,可也對自己不藏事,一有心事就會跑過來和他說,兩人的關係與其說是師徒,倒更像是兄弟。

“不是。。。”風子惜等了半天就等出了這兩個字。

 “那是什麼”

小武抬眼,猶豫的看了看風子惜,手指緊緊地攪在一起,心裡似乎矛盾得很。

“我說出來,您肯定會生氣”小武又把頭低下。

“我不生氣,呃,只要在也不是像上次一樣,暗中搗亂”說到一半,風子惜突然想起那次小武在張楚風的藥汁裡下巴豆的事。

 “不是”

 風子惜鬆口氣。

“那就痛快一點,男人別這麼婆婆媽媽的”風子惜不由得用張楚風的語氣說道。

小武雙手攥緊,下定決心,緩緩開口:

“我想練武將來做將軍,不想唱戲了”

風子惜呆住,心裡不停的往下墜,臉上掩不住的失望,胸口感到悶悶的喘不動氣,不停的深呼吸。

 連小武都看不起戲子?風子惜悲哀的想。

“呃,我,我只是隨便想想,以後一定專心練戲,您別生氣,師傅?您沒事吧”小武看到風子惜鐵青的臉色,連忙改口。

 風子惜無力的搖搖頭,輕聲說: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師傅,我以後再也不亂想了,一定好好練戲”小武還在表著決心。

風子惜垂著頭沒再看他,微微點了點頭。

小武離開後,風子惜不知在屋子裡坐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日已西斜,起身慢慢的往屋後面的空地走去,那裡還隱隱的傳來刀劍揮舞的聲音。

金黃的夕陽映照在張楚風俊朗的面容,額上的汗珠,臉上嚴肅的表情更襯得幾分陽剛炫目,一招一式都透漏著一種威武的氣魄,真的是讓人嚮往。

果然,還是金戈鐵馬的生活更讓人敬仰,哪裡是他們這些整日唱唱跳跳紙上談兵般的行當能比的上。

“子惜?你怎麼了”張楚風注意到角落的風子惜,見他臉色不佳,擔心的問道。

“啊?我沒事”風子惜反應過來回道。

 “可你臉色好差”

“真的沒事,你練完了?”風子惜打起精神問道。

張楚風點點頭,接過風子惜帶來的手巾擦擦額頭的汗,又灌了幾大口水。

 “有事?”張楚風騰出口來問。

“我想問你些事”風子惜輕聲說。

張楚風張大眼睛,等著風子惜開口。

“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要收個徒弟”

 恩?張楚風一愣,不知道風子惜怎麼忽然想到這個,再細細一想,搖了搖頭。

 風子惜略帶失望的開口:

 “那就算了”

“是不是那個臭小子要學?”這實在太明顯了,連一向不用大腦思考的張楚風都能想得到。

 風子惜點點頭。

“我的武功和你們不同,教不了他的”張楚風呵呵一笑,解釋道。

“不是,他說想要練武,不唱戲”風子惜還是有些失落的說道。

“哦?啊~~~你捨不得了,所以不高興?我就說嘛,我最近也沒惹你生氣,你怎麼這個樣子”

風子惜微微一笑,心想原來他也知道他經常惹自己生氣?

“我以為他是喜歡唱戲的,沒想到。。。”風子惜低聲說。

這句話有些超出張楚風的理解範圍,他拿不准風子惜到底在想什麼,也就沒敢亂說話。

 風子惜抬起頭,接著說:

“小武天資不錯,學東西也很快,骨骼也好,你。。。不考慮一下?”

張楚風忽然想起以前八王爺說起子嗣的問題,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沒希望有孩子了,可這一身的武藝確實應該找個人繼承才好。

風子惜見他有鬆動的跡象,連忙補充道

“你收下小武,將來也可以在戰場上幫你一把,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張楚風看他如此賣力的把小武推給自己,不解的問:

 “你不是捨不得嗎?”

 風子惜低下頭,喃喃地說:

“可也希望他能有個更好的前程,跟著你確實是比跟著我好得多”

“他跟你說的?我去找他”張楚風皺眉,心裡氣那個小武竟會這麼傷他的師傅。

“不是”風子惜連忙拉住張楚風,解釋道:“是我看出來的,再說哪個男孩子不想做個英勇的將軍,而且我覺得小武確實能成,才和你說的”

風子惜不希望他誤會小武,就像他也不希望小武當初誤會他。

 張楚風半信半疑,開口道:

 “你真這麼想?”

“你真囉嗦,到底要還是不要”風子惜不想再讓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問。

“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覺得好就行”張楚風抓緊機會討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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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小武有些忐忑的進了房間,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順便掃了一眼張楚風。

“去給張將軍行個禮,從今天起,他便是你的師父”

戲子學藝拜師的講究是很多的,作揖行禮必不可少,還要拜祖師爺等等。

但張楚風又不是他們這一行,他們的禮節風子惜不懂,但行禮總不會錯。

小武聽了,神色頓時變得慌張不安,連忙曲腿跪了下去,

“師傅,小武錯了,以後再也不胡思亂想,您,您別趕我走”

“我沒趕你,跟著張楚風學武,將來不就有機會成為將軍了?”風子惜皺眉,不知道他怎麼以為自己是不要他了。

小武看了看一旁有些迷茫的張楚風,還是覺得不安,總覺得是師傅生了氣,像上次一樣,要把他趕齣戲園。

“可是,我是師傅買了的,我。。。”

“賣身契我會給張楚風,以後你跟著他好好學武,將來成了大器,也不枉費我當初買下你”風子惜認真地說。

“您。。。不生氣?”小武小心地問。

“呵,你要是將來真的能成將軍,就是成不了,也會是個能保家護國的將士,以後我們的平靜生活還要依靠你們,我生什麼氣?”

 小武依然直直的看著他。風子惜愛憐的摸摸他的頭,輕聲說:

“還愣著幹什麼”,說著,臉向著張楚風偏了偏

小武恭敬的面向張楚風跪好,嚴肅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說:

 “小武見過師父!”

對於平時對自己又吵又瞪的小武,突然這樣正式,張楚風還真是不習慣,況且他原本就不是中規中距的人,只是看子惜讓他這麼做,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了

“起,起來吧”張楚風也坐正身子,說道:“這練武功也不是簡單的事,你可想好別後悔了啊”

 小武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到屋後空地”

 “是!”小武大聲的回道。

風子惜笑著看著小武,心里希望他兒時的理想,小武能實現。

 29

接下來的幾天小武正式開始跟著張楚風練武,他又重新恢復到當初那個精神滿滿動力十足的小武了。

戲園子裡的孩子們知道了後,對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可也沒有再像小武那樣對武功格外執著的,念叨了幾天又都安分了下來。

現在雖然小武跟了張楚風,可還是依然喊風子惜一聲師傅,反而是對張楚風有時直呼呵去的。

為此風子惜說了他多少次,可每次小武都答應得好好的,轉眼又和張楚風沒大沒小,風子惜看他們似乎也樂在其中,就懶得再管了。

可又沒過幾天,小武就拉著臉,找到了風子惜。

“師傅,那老頭他分明是記恨我當初整他,現在來報復我”

 風子惜無奈,說道:

“小武,你就算不叫他一聲師傅,也不能叫他。。。老頭”說著,風子惜都笑了出來。

張楚風對這個問題也十分苦惱,記得當初小武第一次喊他是喊得大叔,現在更好,變老頭了,可他不論怎麼威逼利誘,小武就是不改口。

“他年紀都那麼大了,可不就是老頭,師傅,那老頭一點都沒有誠心要收我做徒弟,這麼多天,他根本不教我武功,只讓我蹲那個破馬步”小武氣呼呼地說。

“他肯定有他的用意,馬步是一切功夫的基礎,你練武生的時候不是也練過嗎,張師傅沒講? ”

小武有些氣短,依舊為自己辯解著。

“可也不能老讓我蹲馬步,都十幾天了”

這時張楚風剛好從門口進來,聽到小武的話,雙眼一瞪,最先想到的是看風子惜的臉色,還好沒生氣。

 “怎麼了?”

 小武偏開頭,心裡卻十分心虛。

“小武。。。。他說每天蹲馬步有些枯燥,想讓你再多教一些”風子惜見小武有些不好開口,乾脆替他說了出來。

張楚風看了一眼偏頭不語的小武,開口說:

 “馬步練好了?”

小武破罐子破摔,抬起頭抿著嘴點了點頭。

 “那去院子裡給我看看”

小武毫不含糊,跑到小院中央,雙手握拳放在腰間,雙腿打開半蹲跨立在身體兩側,氣定神閒,看起來確實已經有板有眼了。

以風子惜的標準,這樣已經算是不錯,轉過頭去觀察張楚風的神色。這一看倒令風子惜有些驚訝,只見張楚風全然一副不同平日閒散的模樣,神情嚴肅目光銳利的審視著小武的動作。

風子惜沒想到他也會有認真的時候,不免稀奇的多看了幾眼。

張楚風沒有意識到風子惜的目光,依然專注的考量著小武的功課。他慢慢走下台階,一步步的踱到小武的身後,就在小武疑惑不解時,伸出腳對准他的膝蓋出其不意的踹了下去。

小武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手,雙腿一陣無力,向前撲了下去。爬起身來轉頭憤怒的瞪著張楚風。

“就這樣你也敢說練好了?”張楚風身為將軍,自然也帶過不少兵,訓練士兵可是自有一套,平日可以和小武隨意打隨意鬧,可他既然要跟著他練武,張楚風就要拿出真格的,畢竟戰場可是無情的。

“馬步,要蹲的凝氣靜神,呼吸自然,要蹲的深,平,穩,讓腹部肌肉縮進,腳部肌肉緊張,能提高身體在劇烈活動時的反應能力。蹲馬步時,要做到下盤穩固,不能就這麼輕易被人打倒”

說著,張楚風擺出姿勢,對小武說:

 “你來”

小武自然不服氣,學著他的樣子跑到他身後,對準膝蓋,狠命的踹了下去。可張楚風卻如磐石一般,絲毫不被所動。

小武不信邪,又對著膝蓋一連踹了好幾下,雖然小武現在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被他用盡全力的這麼踹,普通人也不可能一絲不動。

可張楚風不僅腳像長在地裡一樣,連身上也是穩如木樁。

“你可以隨時來,我要是被你推動一下,就不配再當你的師父”張楚風自信地說。

“好,什麼時候都行?”小武再次確認。

 張楚風點了點頭。

從那天起,小武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對張楚風發起偷襲,不論是他在閒逛,吃飯,喝水,清晨起來伸個懶腰,還是跟在風子惜後面舔著臉討好,小武都沒放過。

無數次失敗後小武發現,張楚風是真的沒有誇大其詞,不論他襲擊的多意外,用多大得力,張楚風的雙腳絲毫沒有移動原地半分。

到了第五天中午,張楚風正奇怪一上午都沒見到小武偷襲的影子,正好這時風子惜從外面回來,便問了起來。

“小武?我剛剛看到他在後院蹲馬步,不是你叫他去的?”風子惜問道

張楚風先是一呆,隨後又笑了開,風子惜看他的表情問道:

“難道。。。是他自己跑去練得?”張楚風奸笑著點點頭

“沒想到練武也真是不容易,單單一個馬步,就已經如此嚴格”風子惜帶著感嘆說道

“那當然,你以為將軍是好當的?就是一個小小的士兵都要經過近乎殘酷的訓練,要不然怎麼上戰場。要想在戰場上活命,就要在平時拼命。”

張楚風說得有些隨意,因為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可風子惜聽著卻有不小的震撼。

他一直都想著出征打仗是如此的風光,卻忘了戰場也有殘忍嚴酷的一面,想在無數的榮耀背後,必定還有更多的將士的亡靈。

也難怪當時張楚風會無意間說他們是些花架子,和那些拿生命來譜演一曲悲歌的人來說,他們可不就是花架子嗎。

想著,風子惜不免又對張楚風敬畏了幾分。

“風公子,張少俠”門口傳來李伯的聲音。

“李伯,有事嗎?”風子惜說著,上前把李伯迎了進來。

“王爺來信,給風公子的”說著,李伯掏出信,遞到風子惜手裡,之後便退了出去。

“王爺怎麼給你寫信?”張楚風略帶醋意的問道。

“可能是瑾瑜來的”風子惜高興的回到桌邊,幾下便拆開了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細細的讀著。

張楚風想了一下覺得也對,便釋然的等在一邊,可卻看到風子惜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怎麼了?”擔心是王爺那邊出了什麼事。

 風子惜放下信,輕聲說道:

“瑾瑜想讓我去奉京,還有惜玉園也一起搬過去”

 張楚風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說:

“這也對,惜玉園本來就是王爺給瑾瑜的,現在看來瑾瑜是回不來了,確實應該都過去”

“可我不想去京城”因為那人就在京城。

“啊?為什麼?住在京城多好呀,熱鬧好吃的也多,最重要的是。。。我也住那”說完,又衝著風子惜傻笑。

風子惜依然猶豫,面上有些為難。

“師傅,吃飯了”這時,小武跑來叫兩人吃飯,剛跑到門口就看到風子惜面露苦澀為難的樣子。

“老頭!你又欺負師傅了?”小武兇惡的衝著張楚風喊道。

“別搗亂,我正勸子惜搬去京城”張楚風心裡鬱悶地說,怎麼這死小子老說他欺負子惜,分明是他一直努力討好著的。

“去京城?那戲園子怎麼辦?”小武一愣又問道。

“當然一起搬過去,你怎麼這麼笨”張楚風又開始挖苦小武。

“我笨?那當初是誰被我整得拉肚子拉的像攤泥似的”小武得意的揭張楚風的傷疤。

 “那還不是我。。。”

“你們倆別吵了!”風子惜皺著眉打斷了他們。

張楚風和小武齊齊收聲,老實的站在一邊,等風子惜開口。

“不然。。。讓瑾瑜把惜玉園搬過去,我。。。就不去了”風子惜想了想輕聲說。

 張楚風一驚,上前一步說道:

“你不去留在這里幹什麼?我也不能一直呆在江南,早晚還要回京,到時候小武也帶跟我走,難道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

“師傅不走,我也不走,留這裡陪師傅”小武插嘴。

 風子惜感激的看了小武一眼說:

“那怎麼行,你剛開始學武,起步又晚,哪能這麼耽誤”

“子惜,你到底為什麼不願去京城,有仇家?不怕,我護你!”張楚風接著說。

風子惜被他逗得輕笑出聲,垂下頭說:

“讓我再想想吧。。。”說完便起身回了里屋。

張楚風還想追上去,卻被小武攔了下來。

“師傅說要自己想,你就別去打擾了,看這樣子他是不會出來吃飯了,你去給師傅盛些飯菜,到廚房熱著”

“你這臭小子還敢指使我?”張楚風瞪大眼睛,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還是覺得小武想得對,又暗自懊惱想到這些的不是自己。

“再不去飯可就沒了”話音剛落,就見張楚風飛快的跑了出去,要知道戲園子裡都是些能吃的主,晚了可能就真的只剩盤子底了。

小武看著張楚風迅速跑遠的身影,狡猾的笑出聲說:

“所以。。。我去安慰師傅,哼”說完,大步走了進去。

風子惜原以為經過八年時光的沖刷那時的痛楚已經隨之消散,這時他才知道,有些傷雖然已經感覺不到,卻已化結成疤,永遠的擱在那裡。

他想他的這塊疤可能要永遠留在身上了。

不知道已經在床上躺了多久,由於怕吵醒身後的人一直不敢亂動,此時半邊的身子已經麻木了,風子惜輕輕地轉了轉身,揉了揉僵硬的右臂。

“子惜?”耳邊傳來張楚風的聲音。

“吵醒你了?抱歉”風子惜微微一驚。

其實張楚風也一直沒睡,習武的他自然能分辨出風子惜是否睡著。

 “你還在想進京的事?”

風子惜默認,慢慢坐起身倚著床柱。

“你到底因為什麼不肯去京城,不能跟我說嗎?。。。是和四王有關?”張楚風也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

風子惜驚訝的抬起頭,他從來沒想過張楚風會知道他和四王爺的事情,以他的腦子估計是想不出的,難道是八王爺。 。 。 。

“呃。。。是那次的包袱,我看到了四王的令牌”張楚風看出風子惜的疑惑,秉著主動坦白的原則解釋道。

風仔細恍然大悟,可卻不知道怎麼和他說明,兩人就這麼尷尬的耗著。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事,呵呵”張楚風率先投降,傻笑一聲來掩飾心中的失落,其實這個問題在他腦子裡已經很久了,加上上次王爺的提醒就隱隱的猜到幾分,可一直沒什麼機會問,又怕問了徒惹子惜的不快,可卻總是心裡的一塊疙瘩。

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他,想到四王爺張楚風就只有蹲到一邊羨慕得分。

說到四王堯靖,那可真當之無愧的瀟灑豐俊,驚才風逸,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風雅倜儻,雖然盛傳的風流好色,男女不忌,可京城裡還是有眾多的俊男美女也甘心投怀送抱。

張楚風再看自己,整個就是村夫野男,大老粗一個,雖然地位權勢樣樣有,可擺明了風子惜更喜歡四王那一套。

張楚風微微有些心涼,可馬上又被倔強脾氣壓了下去。靠,不就是個王爺嗎,又不像八王爺,一個沒什麼實權在手的人我還怕了他不成,再說他不是還風流好色的嗎,最起碼這點我就比他強,張楚風安慰自己。

“張楚風?”看他半天沒有動靜,自己一個人不知在那想什麼,風子惜有些擔心的問。

“啊?那個,沒事,放心我不會認輸的!”張楚風暗下決心要和四王一決高下。

 他在說什麼?風子惜迷茫不解。

“我是想說我決定了,還是一起去京城”

反正都是疤,總是逃也不是辦法,再說還要把那些信交給瑾瑜,親自和他道歉才好,還有那塊令牌,也是該還給他的時候了。

“真的?那好啊,太好了!”張楚風興奮的轉過頭。

“睡吧”心裡輕鬆了許多,睡意也就湧了上來,風子惜再次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可張楚風卻依然精神振奮,目光尖銳的盯著床頂,彷彿四王近在眼前,他現在拿出征戰打仗似的鬥志,準備迎接四王的挑戰。 (風子惜翻了個白眼:怎麼給我安排上這麼個白痴呀)

 30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惜玉樓的人都在準備搬家的事宜,風子惜也忙的頭暈目眩,有些在江南有家室的走不開,要給他們結算銀子,風子惜還好心的為他們安排好了後路,找了下家,

剩下的人忙著打包行李準備要帶走的行頭,可光這些就已經裝滿了七八個大箱子,還有二十多個人,還要找僱馬車,風子惜正頭疼著,還好張楚風替他解決了,一下子找來了四輛寬敞舒適的馬車外加三輛板車,足夠他們用的了。

“師傅”忙碌中,風子惜聽到小武的叫聲,走出房間,看他面帶猶豫的站在門口。

 “什麼事?”

“我。。。我能向您借點銀子嗎?以後一定還您!”害怕風子惜拒絕,小武加重語氣保證道。

“你做什麼用?”風子惜倒不是小氣,只是也要問清它的用途。

“這次離開江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想回家看看,想給他們留下點。。。”小武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回答道。

風子惜展顏一笑,帶著小武回到寢室,拿出櫥子裡的一包小包袱,裡面裝著幾兩碎銀子,數了數有二十八兩,是他這些年省下的,狠下心一起都拿了出來。

小武吃驚的看著風子惜倒在他手心的銀子,開口說:

“不用這麼多,幾兩就行”對於一個普通的農戶來說,幾兩銀子足夠他們寬裕的過上好幾年。

“拿著吧,等你真當了將軍,再連本帶利得還我就是”風子惜帶著玩笑的說。

他本就沒想要他還,可如果不這麼說小武鐵定不會收,要不是小武的話讓他想起了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也不會這麼大方。

 “恩,一定!”

 小武感激的一笑,轉身跑遠了。

風子惜怔怔的看著小武雀躍的背影心想,

 我是不是也該回去看看了。 。 。 。 。 。 。

出發那天早上,眾人一早便起來準備,裝車、固定,還有十幾個睡意朦朧的孩子要照顧。

風子惜和小武正在把小孩子們一一抱上馬車,就听見身後一陣馬蹄聲接著一聲長嘶,眾人紛紛回頭,只見一匹高大健碩的駿馬停在他們面前。

駿馬通體赤紅,只有四蹄處各有一段白若凝雪,體形高大足比普通馬高處一頭,四肢粗碩挺長,堅實有力,頭頸高昂,眼大明眸,就是不識馬的也能肯定這是匹上好的寶馬。

風子惜驚喜的睜大眼睛,眼睛被它優美的體態吸引了過去,身邊的一群孩子早就耐不住,歡呼著圍了過去。小武更是激動,都能看到他眼裡散發的光芒。

張楚風優雅的從馬背上跨下,得意的看著周圍的讚嘆的目光,拍了拍身邊愛馬的脖頸。

孩子們則好奇的圍在周圍,卻又不敢靠的太近,偶爾有些膽大的伸出手想要摸上一摸,又被馬鼻裡突然噴的氣嚇了回來。

“小心別被踢到了”風子惜擔心的提醒道。

“沒事,這傢伙還算溫順,就是有些傲氣”

“這是你的馬?叫什麼?”小武羨慕的問,眼睛一直沒有從馬的身上離開過。

“赤雲,是上回皇上的騎射比賽我給贏回來的,可是伊犁上供的馬王”張楚風驕傲的回到。

小武把赤雲從上到下,從左至右看了一遍又一遍。可能是感覺到在自己身上來回的目光,赤雲焦躁的甩了甩頭又跺了跺前蹄。

張楚風拉緊馬韁,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面頰,赤雲很快便安靜了下來,低著頭乖乖的任他撫摸。

“喜歡嗎?都來摸摸”張楚風對著周圍的孩子們說道,手卻還在安撫著,防止它過於緊張而傷到他們。

孩子們聽到張楚風的話,興奮的湧向前,可由於身高的原因,也只能摸到馬的肚皮和四肢。

張楚風奇怪沒看到小武過來,轉頭正好看到小武又羨慕又嫉妒的目光,可憐巴巴的盯著赤雲。

 張楚風嗤笑一聲對著他說:

“你好好練武,轉年找個好種馬,配了幼馬我送給你”

“真的?你是將軍可不能說話不算的,師傅作證”小武頓時來了精神,轉過頭去看著風子惜。

 風子惜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還什麼時候失過言了?”張楚風抬了抬眉頭卻還是笑著回道。

風子惜抬頭看了看天色,對那堆不停騷擾赤雲的孩子們喊道:

“時辰不早了,該出發了,快回來!”

孩子們戀戀不捨的從赤雲身邊離開,紛紛上了車。

“我還第一次看到你的馬,以前怎麼沒見你騎?”安排好孩子,風子惜走到張楚風身邊說道。

“它懶得很,一向是一有空閒就睡覺,可打仗的時候卻異常興奮,常常帶著我直奔敵人內部,攔都攔不住,怪得很,不過平日里要想把它帶出來那可費勁了”

張楚風滔滔不絕的講著赤雲的種種事蹟,不理會一旁的馬兒不停的不悅的衝著他噴鼻氣。

風子惜小心的伸出手,學著張楚風的樣子摸了摸它的面頰,竟意外的沒得到什麼抵抗,還被他突然伸出的舌頭舔到了臉頰,嚇得風子惜忙後退一步。

張楚風怒,伸手扭過馬頭,雙眼緊盯著它的大眼睛說:

“你敢佔他便宜!”卻又被馬噴了一臉。

風子惜看著一人一馬在那邊較勁,忍俊不禁。

經過一陣忙亂,眾人終於把東西都裝上了車,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奉京進發了。

風子惜和小武李伯一起坐在最前面較小的馬車裡,李伯趕車,張楚風騎著赤雲走在馬車一旁。

從出門開始,小武就不停的往窗外看,眼睛還是緊盯著那匹赤雲,當真是心無旁騖。後來索性跑出車棚,坐到了李伯旁邊。

“跑出來幹什麼,不在裡面陪著你師父”張楚風一邊安慰著因不滿這麼緩慢前進而顯得煩躁的赤雲,一邊對著小武說。

小武也知道把師傅一個人留在裡面不太好,可更捨不得放過一絲看赤雲的機會,猶豫不決也不知該怎麼回他。

“我沒事,幹嘛還要人陪?讓他出去透透氣也好”風子惜替小武解了圍。

“它真漂亮”小武讚歎道:“他跑起來一定更好看,他跑得很快吧?”

“那當然,快的連周圍的景色都看不清呢”

“那麼快,那騎起來不會不舒服?多顛呀”小武好奇的問。

“怎麼可能,好馬跑起來可是既快又穩,而且日行千里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嗯~~~真好,我只騎過牛”

風子惜坐到床邊,歪頭看到小武眼饞的模樣,嗤笑道:

“楚風不是答應你要送你一匹嗎?到時候讓你騎個夠,就是晚上睡在上面都沒人管你”

“可也要來年配種,還要懷幾個月,在等它長大了,也要後年了”小武有些鬱悶的回道。

“你小子還挺不耐煩?”張楚風笑著說,接著伸出一隻手,說道:“來,上來,我帶你跑兩圈”

“真的?”小武興奮的站在馬車邊,想要跨上馬背可又因為馬與車之間的距離過大而有些疑慮。

“讓車隊停下吧”風子惜看著有些擔心小武的安全。

“不用,多麻煩,你把手給我,我帶你上來”

小武咬了咬牙,一手抓緊張楚風,後腳用力一蹬。張楚風藉著小武的力,往自己身前用力一帶,小武便安安穩穩的落在馬背。

馬背上的小武顯得異常興奮,卻也十分緊張,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樣穩住自己的身體。

“手抓著鬃毛,腳不要夾得太緊,放鬆,一會跑起來重心要向下盡量貼近馬的身體”張楚風在身後指導著他,也是小武聰明伶俐,領會力強,不一會便已經能輕鬆的掌握了。

“我帶他去跑幾圈,一回就回來”張楚風對著風子惜說。

 “小心點”

“知道了,架!”隨著張楚風一聲令下,赤雲一反剛剛的無精打采,揚起漂亮的頭顱像箭一般飛速沖了出去,強健的四肢用力的向後蹬起,揚起陣陣沙塵,等到沙塵散去,卻早已不見兩人的身影。

風子惜心裡不禁讚歎一句,走出車廂坐到原本小武坐的地方,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等他們回來,順便也讓自己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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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怎麼還不回來”大約過了一炷香,風子惜有些擔心的問。

“不用擔心,快了,我聽見赤雲的馬蹄聲了”一旁的李伯接口道。

風子惜剛要發問,就看到遠處漸漸變大的黑點,果然是張楚風和小武。

風子惜再一次驚訝,轉頭看了看李伯,李伯只是笑了一聲,便又專心趕車去了。

赤雲帶著他們轉眼便回到了馬車跟前,張楚風一甩韁繩,將馬頭調了回來,依然神態自若,再看他前面的小武,眼睛瞪的老大,僵著後背,顯然還沒從剛剛的狀態恢復過來。

張楚風一手抱著小武的腰,用力一帶,小武便被穩穩的放在馬車上,風子惜接過,把他送進了車廂。

小武呆了半晌才回過身來,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馬車上。三人看著他的樣子都是哈哈哈大笑。

 “怎麼樣?”風子惜問小武。

“天哪,師傅,真是。。。。真是太。。。太不可思議了,你知道嗎,剛剛我只聽到耳朵邊,風呼呼的擦過去,眼都睜不開,真的是看不到兩邊的景物,還有。。。。。。。。。。。。。。。。”

看著小武興奮的眼神,風子惜含笑聽著他的滔滔不絕,手舞足蹈,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最好的詞語拿出來,卻偏偏弄巧成拙,搞得詞不達意。

好不容易等小武一段告落,風子惜拿出水袋趕緊遞了過去,看他仰頭足足喝了大半才停了下來,回頭收好水袋,再轉回來時卻發現眼前多了一隻手。

抬起眼,看到張楚風笑容滿面的對自己伸著手,說:

 “上來”

風子惜裝出不屑的樣子,偏開頭說:

“我又不是小孩”其實他心裡卻羨慕小武的緊,可誰讓他已經這麼大的人了,總不好表現的太幼稚。

“哦~~~”張楚風把手收了回去,不再堅持。

風子惜暗暗失落,心想他平日總是固執得很,怎麼偏偏這時侯這麼爽快了,我不肯就不會強拉我上去嗎。可懊惱的風子惜卻沒有註意,身邊一左一右的兩人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只見張楚風調轉馬頭,向著隊尾飛速的奔去。風子惜不解的看著他,又轉頭問李伯:

 “他幹什麼去?”

“一會你就知道了”李伯笑的有些狡詐。

風子惜再轉過頭去,看到遠遠地張楚風已經轉向著這裡加速奔來,越來越近,看著張楚風緊盯著自己的眼神,風子惜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張楚風已經離風子惜沒有幾丈遠了,卻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打算。風子惜不禁想要退後一些,可身後的一隻手卻在這時把他推了出去。

“啊!”風子惜失聲叫了一聲,害怕的把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還以為會狠狠的摔在地上,卻在半空中被另一隻手截了過去。

腦中啥時一片空白,等到一陣天旋地轉後,就被人穩穩的放到了馬背上,只不過這姿勢有點。 。 。

這原本是將士間流行的一種遊戲,張楚風在軍營裡時常同他們較量,只不過當時搶得是豬,現在搶得是人。所以這也是導致了風子惜現在橫著趴在馬上,被快速奔跑的赤雲顛的頭暈目眩的主要原因。

還好張楚風及時發現了,稍稍放緩了速度,一手攔住風子惜腰向上一提,讓他的雙腳分開坐在自己身前,還沒等風子惜緩過神來,又一夾馬腹衝了出去。

青山、綠草、碧湖、清泉,好一幅山野田園,要是忽略了水邊那個正在乾嘔的清俊男子,倒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還好吧,給,這個你肯定沒吃過,很好吃”張楚風跑到風子惜身邊,拿出剛剛采的野果遞出去,小心地查看他的臉色。

風子惜氣喘吁籲的捧著湖水洗了洗臉,順便清了清嘴裡的異味,白了一眼身邊的罪魁禍首。

要知道今天是他第一次騎馬,竟然帶著他一口氣跑了一個時辰,緊張驚嚇還不說,光是在馬背上顛的都快讓他肚子裡的內臟移了位,剛一著地就踉踉蹌蹌的跑到這邊一陣猛吐,好不失態。

張楚風顯然是高估了風子惜的承受能力,還以為像小武那樣抗摔耐蹧,可是他也不想想,就是再厲害,第一次就在馬上狂奔一個時辰估計也不會好受。

張楚風也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惹禍了,在一旁小心地伺候著。

風子惜順了順氣,感覺好了許多,看看張楚風手裡光潤鮮澤的果子,想想確實該用飯了,可自己現在一臉的水,走的時候有那麼突然沒有拿什麼帕子,這該怎麼辦?

看到風子惜的臉色,張楚風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帕。他知道風子惜愛乾淨,一般會隨身放著一塊乾淨的手帕,也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隨手亂擦的毛病。所以張楚風也找了塊特意帶在身上,可又一直苦於沒有機會拿出來用,這下機會總算來了。

風子惜有些意外的接過手帕,驚訝的看了一眼一旁笑的燦爛的張楚風。

“謝謝”風子惜輕聲說了一句,接過手帕擦了臉,可卻在靠近鼻尖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脂粉香氣,攤開手帕,只見一角繡著一個字——秀,字體內斂娟秀,顯然出自哪家閨閣小姐之手。

“這是什麼”風子惜又好笑又好氣的問。

“啊?”張楚風不明所以,湊過去一看,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這。。。這個。。。”

張楚風本來沒那麼多的講究,當時一時也找不到條手帕,有一次在江南趙員外家喝酒,臨走時他的小女兒卻忽然跑出來塞給了他這條手帕,又轉頭跑掉了。

本來他是不打算要的,可又想到自己正好缺條帕子,也沒多看就收了,誰知。 。 。又讓他給搞砸了。

風子惜看著張楚風慌張的神色自己卻在拼命忍笑,他當然知道這個傻子不可能在外面亂來,他要是能有那個心思,也就不會傻到用被人給的手帕給自己用了。只是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心情會無故變得舒暢,誰讓他剛剛把自己顛成那個樣子的。

張楚風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開口想解釋清楚可一張嘴結結巴巴的根本說不成句,連帶著把自己都弄得一頭亂。看著風子惜越來越冷的眼色心更是涼了半截。

風子惜把帕子塞會張楚風手裡,轉身就走。在張楚風看來他是怒氣沖天才不打算理自己,可實際卻是風子惜馬上就要忍不住笑出來了,趕緊轉身整整表情。

“子。。子惜,這個。。。這不是我的,不是這時她硬給我的,我沒看到有字,所以”

“也是,看到了當然要好好藏著”風子惜整好表情,裝出生冷的語氣說。

“不,也不是,有字我確實不會拿了,可那時。。我只想是一塊手帕嘛,也沒什麼”張楚風還在竭盡全力解釋。

“胡說,你會不知道姑娘送給男子手帕代表什麼?”

“那,那我馬上把它扔了”張楚風作勢要把手裡的帕子扔出去,卻被風子惜攔了下來。

“好歹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怎好這麼糟蹋”

“不不不,天大的心意我也不敢要”張楚風還以為風子惜是在說反話,連忙搖頭表心意。

 風子惜輕笑說道:

“拿著吧,我也沒帶路上也好用”看夠了張楚風的笑話,風子惜不打算在繼續逗他了。

張楚風半信半疑,探著腦袋看風子惜的臉色,小心地問:

 “那我可拿著了,你不准生氣”

風子惜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伸出手說:

“果子,我餓了”說完坐在席地湖邊。

聽到他的話,張楚風趕緊把懷裡的果子拿過去,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看他真沒有生氣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風子惜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口里頓時被一股濃香和甜美的汁液塞得滿滿,不由得讚歎道:“嗯,真的很好吃!這是什麼”

看他輕鬆的樣子,張楚風的心徹底的回到原位,呵呵一笑,說道:

“就是一種漿果,好吃就多吃些”張楚風說著又多給了他幾個。

“你怎麼不吃?”風子惜看他光看著自己,他卻不動一口,不由得好奇的問。

“吃,吃,我也吃”張楚風拿起一個,咬了一小口,又偷偷的抬眼看了看風子惜,其實心虛得很。

小小的野果根本不能果腹,風子惜足足吃了十幾個肚子裡才覺得有了東西,可他沒注意到,張楚風卻只吃了兩個,看看天色起身整了整衣衫,對張楚風說:

 “不早了,該回去了”

張楚風聞言也從地上起了來,兩人向著遠處看似英挺的站著而其實是在抓緊時間睡覺的赤雲走去。

拍拍赤雲的脖頸把它喚醒,赤云不滿的踏了踏前蹄,噴出幾口氣。張楚風先小心地把風子惜扶上馬背,自己在輕身一躍,跟了上去。

張楚風指引著赤雲走上來時的官道,可卻不是向著來時的方向前進,風子惜奇怪的問他,張楚風說:

“反正都走出一大截了,再回去太麻煩了,還不如就直接往前走就是”

 風子惜一驚,說:

“可小武他們呢,還有很多東西都在車上!”

“他們有李伯照顧著不會有事,東西用到了再買就是,我帶銀子了”張楚風語氣堅定,是鐵了心不再回去。

之後也沒管風子惜驚訝的神色,徑自驅使著赤雲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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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你說師父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呀”

 “呵呵,他們呀,回不來嘍!”

“啊?。。。。。。。。。。。。。。。混蛋死老頭!居然把師父拐跑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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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夜幕降臨,張楚風駕著赤雲緩步走在黑暗的林中,他們沒辦法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小鎮,只有離開官道看看有沒有適合露宿的地方。

“你走慢點,這麼快怎麼看這裡的環境”風子惜有些埋怨,要不是張楚風擅自決定獨自行動,他們也不用睡在荒郊野外,他本來就一身的傷病,再睡在冰涼的地上,這一晚恐怕不用睡好了。

“哦,好好”張楚風嘴上應著,可卻不見有什麼動作,似乎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向著某一個方向不斷的前進。

又走了一段,風子惜已經完全暈了頭分不清南北,只好完全靠著張楚風。張楚風確認了地點,下了馬又把風子惜接了下來,對他說:

 “你在這裡等我,千萬別亂跑”

風子惜看了看四周漆黑幽暗的山林,從裡面不時的還會傳出野獸的叫聲,心底不禁毛毛的,拉著張楚風的胳膊說:

“還是一起吧,這麼黑,萬一再弄散了呢”

“沒事,你只要和赤雲在一起就沒事,呆在這裡別動就行,我一會就回來,很快!”張楚風一邊說著,一邊往山林的深處跑去。

“張楚風!張楚風!!”他居然就這樣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裡?風子惜氣憤得想,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周圍寂靜的詭異感。

一絲絲的涼氣順著衣管透體而入,風子惜縮了縮肩膀往赤雲的身邊靠了靠,伸手攥住赤雲的韁繩,警惕的聽著周圍的動靜,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會緊張的向四周查看。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風子惜只覺得十分難熬的很。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風子惜對著那裡仔細的看。

“張楚風?”風子惜小聲的喊了一聲,聲音已經開始帶著些微的顫抖,卻沒有得到回應。

風子惜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身旁的赤雲也在不安的躁動著,他還記得張楚風的話,手裡緊緊地攥著馬韁。

突然傳出聲音的地方竄出一個黑影,嚇得風子惜都忘了叫出聲音,連忙後退幾步,卻發現那個黑影並沒有再往這邊靠近,彷彿也在堤防著他們。

風子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鼓著勇氣靠近幾步,待到他把影子看清了些,才發現是隻小狐狸。風子惜呼一口氣把心暫時放會肚子裡,想了想不禁有些好笑,暗自笑話自己被一隻小狐狸嚇成這樣。

看著眼前這只憨態可愛的狐狸,風子惜不免輕鬆了一些,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剛要碰上,小狐狸一個激靈,對著身後的黑暗呲牙咧嘴作威脅的樣子,接著往另一個方向竄進了草叢中。

這一幕讓風子惜剛剛歸位的心又跳了出來,抬起頭警惕的盯著小狐狸看著的方向,確實能看到一個高大的東西向這裡移動。

“子惜?”短短的兩個字卻讓風子惜無比的心安,也忘了剛剛對他扔下自己的氣,放鬆身子站起來,那個影子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張楚風”風子惜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盼望著他能在身邊,上前一步盡量讓自己離得他更近一些。

“沒事吧”看著風子惜有些蒼白的臉色,張楚風不禁有些內疚。

 到底還要不要按照李伯的方法。 。 。 。 。 。 。

其實,這些全是李伯幫著張楚風精心計劃好的,包括帶著風子惜單獨上路,夜宿郊野,還有後面的山洞,甚至連那個野果都有特定的用途。

張楚風也是苦於兩人關係一直這樣不近不遠,毫無進展,後來不知怎的被李伯看了出來,就利用這次機會出了個主意,力求在進京時能讓兩人只見更親密一些。

拉著風子惜走到赤雲旁邊,手上傳來風子惜身上的寒意,心裡更是愧疚,扶著他上了馬背,順便把剛剛打到的野兔掛在馬邊,牽著赤雲盡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到了洞口,看到裡面已經升起火堆,透著陣陣暖意,?風子惜連忙走到篝火邊,蹲下身子伸著手好好的把身子暖了暖。現在雖已入春,可山上的夜晚卻依然寒意料峭。

等到手腳暖了起來,風子惜才打量了一下這個山洞。洞口不大但裡面卻是空闊高大,就是張楚風站起身來還有一頭有餘,四壁乾爽潔淨,一角還堆著高高的枯草,走過去用手摸了摸,卻是十分的干燥。

“這個洞是你發現的?”風子惜皺著眉,帶著疑惑的問。

“啊?恩”張楚風正在收拾那兩隻野兔,背著身子回道。

“那這堆草呢?你找的?還有這裡面也太乾淨了吧”風子惜越說越覺得可疑,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張楚風暗自慶幸,還好臨走時李伯就已經提醒了他,也把風子惜可能問的問題都想到了,也都想好了說辭。

“可能是些旅人經常來此露宿,才這樣的,這不稀奇”

張楚風其實沒說謊,有些俠客遊旅可能會經常在外夜宿,就會找到一些這樣的山洞,久而久之,山洞裡面自然就會較為乾淨沒什麼雜草樹根,也會留下前面一些人用的干草一類的東西。

只不過現在這些卻是張楚風出發前一天特意放在這裡的。

風子惜心底還是有些納悶,可他那種獨自遊歷的經驗顯然沒有張楚風豐富,也不好斷定其中的真假,最起碼現在聽著還有幾分道理,也就沒再多問。

張楚風收拾好兔子肉,拿乾淨的樹枝串起,架在火堆上,不一會,誘人的肉香便溢滿了整個山洞。風子惜的注意力也被這饞人的香氣轉移了過去,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咽了口口水又坐回到火堆旁。

這時,張楚風從懷裡拿出之前的野果遞給眼珠盯著兔肉的風子惜說:

 “還有一段時間才好,先吃點”

接過張楚風手上的幾個鮮紅的果子,風子惜問:

 “你呢?”

“我不餓,你吃吧,再有一會肉就好了,再說我也騰不出手來”張楚風無所謂的回道。

看著張楚風一手一個樹枝,還要不停的來回翻轉,確實也沒有功夫。

 “那你一會多吃些肉”

張楚風點點頭,狀似聚精會神的在烤肉,其實是怕自己心虛,再不小心露出馬腳。

風子惜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果子,津津有味的吃著,不一會這幾個果子便已齊齊下肚,只剩地上一堆果核了。

“這果子真好吃,叫什麼?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見有賣的?”風子惜擦了擦嘴,飢餓感有所緩解,之前在樹林裡的受得驚嚇也差不多忘在了腦後。

“啊?呃。。。。這個叫,叫情人果”張楚風結結巴巴的回到。

風子惜挑眉,詫異的看了看地上的殘骸,又問:

 “為什麼”

 “啊?”張楚風有些傻眼。

這種果子在山林中還不算少見,汁肉甜香,色澤誘人,早前卻是曾經被買賣過,可後來人們發現當果子與酒肉同食便會產生催情的效果,而且長期食用還會像逍遙煙一般讓人生癮,於是就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加以利用。

最後是朝廷下了禁令才停止了市面上的買賣,可也僅僅是市面上,在一些私市,依然還有交易情人果的地方,只不過都是被加工提取後的,多半進了妓館之類的地方。

情人果的事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經匿跡,張楚風也是在一次行軍途中,遇到這種果子想要食用時,隨行的軍醫告訴他才知道的。

張楚風再傻也不會把實話告訴風子惜,卻又一時半會想不出說辭來,只能支支唔唔的說他也不知道給混弄過去。

好在風子惜也沒細問,他覺得像張楚風這種不喜舞文弄墨的人,不知道也不稀奇,想這果子既然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應該也有段不俗的來由才對。

張楚風暗自鬆了口氣,估計風子惜只要再多問兩句,他就要堅持不住繳械投降了。

看看手上的肉,表面已經烤的焦黃,還透著陣陣誘人的香氣,拿出隨身的匕首,割開確認已經熟透,才從火上移開。

剛要把一整個兔肉遞給風子惜,忽然想起以前吃點心的那次,看看四周也沒有什麼能盛放的東西,張楚風有些為難的對風子惜說:

“這裡也沒東西盛,也沒筷子,要不你一邊吃我一邊給你割得了”

風子惜皺眉,一把奪下他手上串著兔肉的樹枝說:

“你當我是嬌滴滴的小姐?”說著還要證明一般大口撕下一塊肉,在口裡狠命的嚼。

張楚風吃驚的看著,訕訕的一笑,對眼前這個“豪邁”的風子惜還真有點不適應。

兩人都是飢腸轆轆,大口的吃著美味的烤肉,不一會就只剩下兩個光禿禿的骨架了。食足飯飽之後便要準備休息了。

風子惜去把角落的干草抱了出來,後面的張楚風正在把火堆移開,好把草鋪在已經被烤的炙熱的地面上。

從吃完肉開始,張楚風就一直在暗中觀察風子惜的神色,好幾次都差點引起他的懷疑,可這都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怎麼還不見有什麼反應呢?張楚風暗自著急,早知道再細細的問李伯了,聽說他也是用這樣的方法搞定別人的。

兩人一起鋪好乾草,脫下外衣準備晚上蓋在身上。張楚風把火弄旺,讓風子惜睡在了裡邊,怕他再受了風寒,拿著自己的外衣加在了風子惜的身上。

 “給我你蓋什麼?”

 “沒事,我習慣了”

 “不行!”風子惜皺眉。

“呃,好好,我蓋”每次看到風子惜皺眉張楚風都沒有抵抗力,只有乖乖的應下,大不了等他睡了再蓋上去就是。

兩人一同躺在乾爽舒適的草上,還能感覺到地上傳來的溫熱,再加上緊挨著的人體暖爐,風子惜倒是一點都沒覺出涼意,聞著野外特有的氣息,到別有一番滋味,

舒服的動了動身子,閉上眼睛準備入睡,卻忽然感覺張楚風推了推自己的胳膊。

 “怎麼了?”

“子惜,你。。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張楚風依然小心。

“沒有,你有不舒服?”風子惜擔心是他吃壞了肚子。

“沒有!我舒服,很舒服”張楚風緊張的回道,心裡疑雲重重,難道是他弄錯了?難道他精心策劃的一切就這麼付之東流了?

“那快睡吧”風子惜迷迷糊糊的說。

張楚風望著昏暗的山壁欲哭無淚,可卻還不忘半抱著風子惜給他保暖,看他在自己懷裡睡得安穩香甜,絲毫沒有什麼異常反應,心裡恨不得馬上跑回去咬牙撕了李伯,可又隱隱的高興他能在自己懷裡睡得這麼舒服。

想想兩人現在大約一個月就能走到京城,到時候那個四王萬一在跳出來插一腳,以現在他和子惜的狀態肯定不堪一擊,不行,在進京之前一定要和子惜有進一步發展才行。

 不過。 。 。一個月夠不夠?要不然就帶著子惜多轉幾圈吧,當作遊歷觀光就好了,恩,就這麼定了。

做好打算的張楚風終於寬了心,再看看風子惜也已經睡沉了,輕輕拿起自己身上的外衣蓋在他的外面,確定不會凍著他了,才放心的閉上了眼。

 33

第二天一早,兩人到附近的溪邊梳洗了一番,又重新整裝上了路。

這次張楚風放慢的馬速,再加上昨夜意外的好眠,今天的風子惜倒很是精神,一路上看著周圍初春的光景,興致來了還能哼唱一段喜歡的調子,不知不覺就到了下一個小鎮。

上泉鎮,因位於不遠處的永定泉的上游而得名,以盛產棉花而聞名,這里風氣樸實,幾乎是家家夜不閉戶,也同樣是好客得很,經常是誰家來了人,四鄰八舍的都一起招呼著。

而且這裡的鳳凰魚頭可謂一絕,保證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這些都是張楚風告訴風子惜的,讓風子惜著實吃了一驚,心裡暗嘆,果然還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張楚風再一次讓他刮目相看了。

中午選了一家不錯的小酒店,兩人便準備好好慰勞慰勞他們的胃了。

叫來小二,張楚風熟悉的點了幾盤這里特色的小菜,剛要讓小二離開,卻被風子惜攔了下來。

 “要點酒吧”

“好,再來壺酒。。。清淡的”張楚風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淡些的好。

“淡的有什麼味道,來一壇燒刀子,正好也去去昨夜的寒氣”風子惜接口說。

 張楚風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問:

“你喝燒刀子?行嗎?還要一壇”

風子惜給了他一個別有意味的笑,挑眉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張楚風並不知道風子惜自己會釀酒的事,風子惜也沒機會對他說,而僅剩的最後一小壇又在他上次發燒時用掉了。

他雖然不嗜酒卻也有偶爾喝上一壺的習慣,過了這麼久,風子惜早就嘴饞了,再加上昨天吃的那麼香的烤肉卻又沒有酒配,讓他很是不爽。

酒菜很快便上了來,兩人吃著美味的魚頭,你一杯我一壺很快就把一大壇的燒刀子喝得精光。

張楚風這才發現風子惜是個很會喝酒的人,半壇子酒也只是讓他臉色紅了些而已,眼色卻清醒得很,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想用灌酒的方法來。 。 。 。

 兩人酒足飯飽,準備繼續動身。剛站起來,風子惜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腳下一個踉蹌,又坐了回去。

“怎麼了?”張楚風有些擔心,卻也不是十分緊張,以為是風子惜有些醉了而已。

風子惜也以為是自己醉了,只不過有些奇怪自己的酒量怎麼下降了,聽到張楚風的詢問,擺了擺手回道:

 “沒事,只是有點暈”

“不然先休息一會吧,這後面城鎮多,晚些走也沒關係”說著,便問小二要了間上房,帶著風子惜上樓去了。

風子惜也覺得自己不適合在繼續上路,藉著張楚風的攙扶進了房間。

就在這上樓的一段時間裡,風子惜的呼吸已經變得十分的沉重,面色微微泛著潮紅。身體只能靠張楚風勉強支持著。

“早叫你不要喝這麼烈的酒了”張楚風小心地把風子惜攙上床,幫他脫下鞋襪外衣,又蓋好被子。

“好熱”風子惜掀開身上的被子,嘴裡呢喃著。

張楚風連忙把被子再蓋了回去,看到風子惜的額頭確實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心下不由得感到奇怪,拿起風子惜的手腕把了把脈,可他這個皮毛醫術除了知道內氣紊亂以外再無其他。

著急的張楚風想著要不就去叫個大夫來看看,便對風子惜說:

“子惜我去找個大夫來,你先忍忍”剛要起身,手腕又被風子惜拽了住。

風子惜就比張楚風明了得多,自己下身的腫脹已經清楚的告訴了他,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吃了什麼催情的東西,想把事情弄明白可用現在這個意識已經混亂的頭腦是不可能的了。

勉強聽到張楚風說的話,風子惜不想讓外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抬起手拽住了他,集中自己最後的一點注意力對他說:

“打盆。。涼水,我。。要沐浴”風子惜現在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洗涼水澡?你是不是嫌自己還不夠舒服,要不我去弄碗醒酒湯?”

風子惜已經沒力氣在說話,只能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使勁的搖了搖頭,拼命地用眼神堅持著。

“好,好,我去就是”張楚風也受不住他這麼柔情似水(風子惜:?)的看著自己,便答應了下來,可也不敢真的讓他洗冷水,就弄的溫一些。

等他再次回到房間,風子惜早就被汗水浸濕了,神智已經完全混沌,憑著身體的本能在床上輾轉呻吟。

這時候張楚風再也不會以為他是喝醉了這麼簡單,想下去找酒家算賬又不是時候,跑過去試圖叫醒風子惜卻根本無濟於事,只能把他抱過去了。

掀開被子,正要攔腰抱起,眼角卻瞄到一塊不尋常的突起,張楚風猛然間想起了昨天的以為失敗了的計劃。難道是情人果?酒肉酒肉,難道是既要酒也要肉才行的?

張楚風既驚奇又興奮,一種失而復得的雀躍從心底深處湧出,迅速填滿他的整個空洞的大腦。

 這時候還要什麼涼水澡! !張楚風迅速行動起來,先去關好門窗,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還是李伯事先塞給他的,據說十分好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好用的,扯遠了。

把藥膏在床頭放好,以便取用,接著三兩下把自己脫光,,輕裝上陣,跳上床放下賬簾,張楚風便準備開始享用他的大餐了。

張楚風由於是頭一回上男人床,不敢太冒然,想著李伯教給他的步驟一點一點來。

先慢慢的退下風子惜的衣衫,露出常年不見天日的白皙的身體,輕輕摸一下,觸感細膩光滑。

也許是感覺到別人的觸摸,風子惜不自主的低嚀一聲,身體本能的向著張楚風靠近,抬起手摸索著爬上了張楚風的肩。

早在那一聲暗啞的呻吟聲時,張楚風的好兄弟就已經昂首挺胸,不斷的彰顯著它的存在,可為了風子惜能好受一些,張楚風只能先委屈它了。

雙手環住子惜的腰,低下頭張開嘴含住早已垂涎的雙唇,慢慢的品細細的嘗,趁著風子惜現在意識不清,張楚風好好的過了把癮。

風子惜覺察到唇上的酥麻,似有若無好不過癮,想要追上去卻又馬上跑了開,乾脆變被動為主動,伸出舌把整個身子都貼上去,召喚著那人的回應。

張楚風知道他定是身上難受的緊才會如此的大膽,雙手也盡力安撫著,可卻又愈演愈烈的勢頭。

嘴上不停的和風子惜交換著津液,一手攔著他的腰固定在身上,一手緩緩的移向雙腿內側,撫上了那個灼熱的玉柱慢慢揉動了起來。

“啊。。。。啊恩。。。。。。。”

下身傳來的陣陣快感讓風子惜移開了被堵住的嘴,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從喉嚨處不停的發出呻吟聲,閉著眼睛把頭埋進張楚風的肩膀,扭著腰身往他的手里送。

張楚風早就看傻了眼,耳邊聽到兩人沉重的呼吸聲伴著自己胸口處劇烈的雷動,下身更是漲得難耐,只能盡量將兩塊灼熱靠在一起,隨著手上的動作來緩解。

過了不久,感覺到子惜的呼吸越來越快,張楚風知道他已經接近極限,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風子惜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扔進了深水,沉沉浮浮找不到出口,忽然身體急劇攀升,慌張的他想要找個依靠支撐卻茫然無助,瞇著眼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人,立刻上去死死抱住。

 “啊!~~~”

一陣顫抖過後,張楚風的手上便沾滿濃稠的濁液,看了看臉旁紅暈滿面的風子惜,無力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再看看早已叫囂了很久的兄弟,想想也應該差不多了。

先慢慢把風子惜放平,褪下他的裘褲,雖然已經幫牠釋放了一次,可看它卻沒有要休息的跡象,漲紅著臉熱情的和張楚風的兄弟打了聲招呼。

張楚風的兄弟立馬像打了雞血,瘋了一樣的要和它來次親密接觸,都已經開始往外流著口水,可還是讓張楚風硬拽了回來。

他的兄弟怎麼肯善罷甘休,氣的漲鼓了臉發洩著不滿。

張楚風差點就沒有把持得住,一邊打開盒子挖了一塊藥膏塗在手指上,一邊安撫著下面性子急的兄弟。

分開子惜細長的雙腿,找到那秘密的穴口,慢慢將手指擠了進去,小心地在裡面翻轉抽動,盡力把藥膏塗抹均勻。

下身的異樣讓風子惜不安的扭動著身體,本能的要去躲閃著張楚風的手指,可漸漸被引出地快感卻讓他低喘連連,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躲著還是在迎合著。

張楚風忍得滿頭大汗,終於把手指增加到三根。

“恩。。。疼。。恩。。。。。”風子惜不適的皺起了眉,低聲呢喃,卻也沒有再要躲開的意思。

“很快。。。就好”張楚風氣喘噓噓的安慰著。

抽出手指,張楚風終於等到了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連帶著他的兄弟也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大干一場,眼睛死死的盯著目標,看著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把頭擠了進去,可卻偏偏在這里卡住了。

“呃。。。啊疼!。。。。”疼痛讓風子惜醒了幾分,開始掙扎著想要逃開疼痛的來源。

張楚風沒料到摸了藥膏還是這麼艱難,雙手扶著風子惜的腰,想再往裡擠一點卻得到他更大力的反抗。

張楚風也見不得他這麼痛苦,想出來可自己的兄弟又扒著裡面不放,真是進退兩難,可這麼杵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張楚風還在猶豫,風子惜卻已經沒有之前的抗拒,仰面躺著大口的呼吸,下身的慾望漸漸掩蓋了疼痛,動了動腰,下面的洞穴竟自己一吞一吐含進了一點。

細微的變化傳到敏感的分身,張楚風驚訝的又試著再送進一段,竟意外的順利,找到訣竅的後剩下的便容易許多。

終於等到全部進了去,感受到子惜身體裡的炙熱和緊緻,張楚風舒服的呼了口氣。他還想風子惜適應一段,可風子惜卻已迫不及待。

微微張開氤氳的雙眼,不耐的動了動腰,下身連接處的摩擦同時給兩人帶來巨大的快感,淹沒了兩人僅剩的一點理智。

搖曳的床板發出特有的吱嘎聲,伴著肉體相擊和水漬進出,還有陣陣壓抑的似痛苦又似快活的呻吟,把氣氛烘託的綺麗無比。

風子惜閉緊了眼睛,身體隨著張楚風的動作搖晃著,神智早已飛到九天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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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啊。。。啊。。。恩。。。。。”口裡含糊不清,也弄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發出來的,眼前模糊一片,意識也變得混沌不堪,似乎伴著這熟悉的場景又回到了八年前。

“靖。。恩。。。。。。。。。。”

身上的動作忽然消失,快感也隨之停止,可體內的渴望卻是絲毫未減,下身的熱度依然難忍,緊了緊穴口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開的口:

“快一點。。。動啊。。。。恩。。。。”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身體渴求的快感又重新從兩人結合的地方湧出,甚至比之前來的還要猛烈。

感受著下面劇烈的衝撞,風子惜再也想不起許多,只能任自己隨著身上那人一起淪陷。

熟悉的高峰再次出現,風子惜又一次瀉出了自己的白灼,可是身上的的人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只是在自己痙攣顫抖時暫時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又開始新一輪迅猛的進攻。

兩次高峰過後,風子惜已經有些虛脫,體內的燥熱似是好了一些,可思維還是沒有清晰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子惜被張楚風抱著坐了起來,身體由水平變為豎直運動,攀著在自己身上聳動著的人的臂膀,迷迷糊糊得想,

 是堯靖?好像又不是,靖他從沒有用這樣的姿勢,從來都是讓自己趴在床上的,可不是靖還能是誰?對,一定是靖。 。 。 。 。 。

 不對!他不是說不愛自己的嗎,不是說接近自己只是為了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嗎,對了,就是在自己愚蠢的以為是世上最幸運的人的時候,在那個和之前一樣幸福的午後,他卻說出了這麼殘忍的實事。

為什麼要告訴我,謹慎縝密的他從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過馬腳,就是在一起動情快活時也從沒有叫錯過名字,為什麼不繼續騙自己而是要說出來,看自己從虛幻的夢境跌入地獄的樣子很好玩嗎,你就是這麼愚弄你的玩具的?

等等,即然這樣自己為什麼又回到他的身邊了!怎麼還能再允許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難道又作夢了?

風子惜忽然開始用力的掙紮起來,想要盡快擺脫這個噩夢。

張楚風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抗弄得一懵,隨即便是濃濃的憤怒,怎麼發現他不是四王了?現在才想反抗已經晚了,接著更用力的攻城掠地。

張楚風難得的動了這麼大的怒氣,現在他萬分的後悔用了情人果,真想一開始就把風子惜弄清醒好讓他看清楚到底是在和誰行魚水之歡。

“啊。。不。。。我不要了。。。恩你。。。。放了我吧”風子惜掙脫不開,只有開口乞求道,說著眼角不自主的滴下了一滴淚水,是悲傷是憤怒也是委屈。

張楚風聽出了他聲腔的變化,恨自己還是不忍狠下心看他難受,可現在自己也是箭在弦上,沒辦法總要解決了它

 “再忍忍子惜,很快就好”

 嗯?不是堯靖?風子惜一愣,有點徹底的糊塗了,偏偏頭,看到那張呆傻的臉,現在卻是表情嚴肅的和自己行歡。

為什麼他做這種事的時候也這麼傻呢?風子惜好笑的想,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一直是張楚風。 。 。 。

原本慌亂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安心的伏在張楚風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的律動。

見風子惜安靜了下來,張楚風更是氣悶,臉色便越發的僵硬,匆匆的快速抽插了十幾下,終於還是洩了出來。

兩人氣喘吁籲的抱在一起,現在還沒有多餘的氣力收拾這一床的雜亂。張楚風好不容易從剛剛的餘韻中緩了過來,卻發現風子惜已經靠在自己懷裡睡熟了。

看著他的睡容,張楚風發現自己還是沒法去怨恨他,只好把滿腔的憤怒髮洩在四王爺身上,發誓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出這口氣。

輕輕地讓風子惜躺好,看到他皺著眉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才想起來他的潔癖,跑出去要了幾桶熱水,好好的替他擦了擦身子,又把床單換了一套才見他眉目舒展開來。

鬆口氣又去把自己洗漱一番,省的子惜又要嫌他的一身臭汗,回來坐在桌邊,看看天色還早也不知該干什麼,竟看著床上的人發了呆。

張楚風雖然終於如願以償了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剛剛的那聲對他就是當頭一棒,便是他再木頭也能感到打擊,再想到萬一風子惜醒來發現這一切後的反應,又十分的擔心。

他不會因此對自己更加的厭惡吧,張楚風後知後覺的想到,別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關係沒拉近反而對他恨之入骨,而且最悲哀的是,一直頭腦簡單的他竟猜對了自己心裡的設想,風子惜真的和四王。 。 。

煩惱的抓抓頭,還是想不到解決的辦法,看看風子惜睡得還沉,小心地退出了房。

悠悠然走早後院的馬房,看到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禁要上去吐一番苦水。

“哎~~~你說,我這費了那麼多心思就換了現在這樣?你說他醒了應該不會太生氣吧”

 嚼~~~嚼~~~

“都這麼長時間了,他又知道我的心思,最近對我也挺不錯的,恩,應該不會生氣”

動動眼珠,看他一眼,接著嚼~~~嚼~~~

“哎你說子惜怎麼會喜歡四王呢,一看就是個花心鬼,不會是。。。子惜被騙了吧,對吧”

抖抖耳朵,轉過頭拿著屁股衝著他。

“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倒是吱一聲,你說是子惜被騙了吧”

嘴巴用力噴了張楚風一臉的口水。

 張楚風抹了抹臉,甩著手說:

“我當你這是同意了”拿起一旁的毛刷順著赤雲的皮毛細細的整理,看它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不再顯得不耐煩,又開口:

“你說子惜平時那麼精明的樣子怎麼會被四王給騙了呢,當然,我承認四王長的是非常好看,還一肚子墨水,說出的話都能開朵花來,可他那個樣子臉上分明就寫著花心兩個字。再說子惜他就算看不出來,也可以打聽打聽,京城誰不知道四王的風流韻事,說不定順帶還能打聽到我英勇偉岸的事蹟,你說對吧”

張楚風看看毛打理的差不多了,拍了拍赤雲的屁股,卻沒看到什麼反應,走到馬頭一看。

“靠,你怎麼又睡了?”扔下毛刷,想想也應該回去看看子惜了,丟下這匹永遠也睡不醒的馬走開了。

“嗯。。。”頭腦昏昏沉沉,微微睜開雙眼,風子惜一時還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哪裡,動了動身子,下身的刺痛卻提醒了他剛剛發生的事情,

想到剛剛的綺麗,風子惜的臉色頓時泛出嫣紅,不自主的把頭往被子裡縮了縮,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張楚風,想起意識還清楚時自己的樣子,也應該是他主動勾引的,真丟人。 。 。 。 。

 可怎麼會突然這樣,是店家?可為什麼呀;是張楚風?店雖然是他選的,也沒見他搞什麼小動作,而且酒菜都是在一起,沒理由單單自己吃了就。 。 。

“子惜?醒了?”張楚風小心地問著,觀察他的樣子

既然都被他看出來了,風子惜也不好繼續當鴕鳥,努力撐起上身點了點頭

 “恩”

“那。。。我去拿些吃的”好像沒生氣?佛祖保佑~~~,說完轉身便往外走。

 “張楚風!”

 呃。 。 。不會是要算賬了吧。 。 。 。 。 。

“先幫我打打兩桶熱水吧”風子惜不敢抬頭,輕聲說著。

張楚風詫異的回過頭去,沒料到風子惜不但沒找他算賬,語氣還意外的溫和,再看看他現在低眉順眼溫聲細氣的,還真像剛剛洞房後的小媳婦。

張楚風心裡又美了起來,連忙點頭跑了出去。

看他離開了風子惜才坐了起來,找到胡亂扔在一旁的里衣伸出手去夠,可這麼一動,下面便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微微皺了下眉頭,匆匆穿好單衣,便要下床,可現在他的雙腿軟弱無力,剛想站起來又險些跌了下去,還好用手扶住了床柱,否則丟臉就丟大了。

這時剛好張楚風提著兩大桶熱水進來,看風子惜搖搖晃晃的樣子不禁擔心的走上前問:

 “子惜?我抱你吧”

聽到這話風子惜眉頭皺的更緊,語氣不悅的說:

 “我又不是女人沒那麼嬌氣”

“我只是擔心你,萬一跌倒了。。。。”

“我有分寸”風子惜依然不敢抬頭看他,可語氣依然十分堅持。

張楚風知道他的倔脾氣也不好硬來,只是把水準備好提醒他要小心就離開了。

 35

等他要了些飯食再回來,風子惜已經把自己打點好了。只見他頭髮未乾,濕濕的粘在臉側,薄薄的單衣隱約透著裡面微黃的肌膚,半低著頭側著門口坐著,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立馬低了下去。

這個羞澀的反應讓張楚風十分的受用,連帶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了幾聲,放下手裡的托盤,擺好飯菜。

看到一桌子雞鴨魚肉風子惜在心裡暗嘆一聲,要不是知道張楚風的心思,他一定以為張楚風是故意和他過不去。

剛剛好不容易才把後面清理乾淨,本來肚子就已經有些不舒服了,再吃下這些。 。 。 。 。

“去給我要些粥,清淡一點的”風子惜不希翼他能自己覺察到這麼細微,只好自己提醒。

張楚風自然是言聽計從,飛速跑了下去,不一會端著一碗熱呼呼的粥上了來。看風子惜只喝眼前的一小碗粥,對前面一桌子好吃的都不看一眼奇怪的問:

“這些不好吃?我去再換!”說著就要往外走。

“不是,是我沒胃口”風子惜攔下他。

“那是不是不舒服了”張楚風又緊張了。

“不是。。。。。”真煩,幹嘛要問的這麼明白!

“那怎麼會沒胃口,要不然我去請個大夫”

 風子惜開始有些頭大。

 “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

“那還叫沒事,怎麼會不舒服呢,還是叫個大夫吧,你每次都不願意看大夫怎麼行,萬一。。。”

“夠了,你的後面弄進去那個東西看看會不會好受!”風子惜忍無可忍,心想真是不能給他半點好,又變回以前一樣大聲吼道,可臉還是紅透了,又馬上低下頭去喝粥。

張楚風一愣,隨後一想便明白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實的閉上嘴坐在風子惜對面。

喝完了粥,看看外面已經漆黑一片,開口問:

 “現在什麼時候了”

 “過了亥時了”

那不是又該要睡覺了,風子惜鬱悶的想,又抬眼看看張楚風。

 。 。 。 。沉默。 。 。 。 。 。

“呃。。。你不休息嗎”風子惜想想開口說。

 “我不困,你呢?”

“我剛睡醒”真是沒營養的對話,可也不能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

 。 。 。 。又一陣沉默。 。 。 。 。 。

“聽說你還有兩個哥哥?”風子惜開始找些話題,順便也了解了解自己以後可能要面對的狀況。

“啊?恩”張楚風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回著。

 “那你父母呢?”

“我爹戰死沙場,娘沒多久就跟著去了”張楚風說的平靜,風子惜倒有些不安。

 “抱歉”

“沒事,反正早晚都要有這一天,而且能死在戰場上也是我們的榮譽”張楚風一臉的自豪。

那他以後會不會也有一天要埋骨他鄉,想到這,風子惜忽然心底一悸,湧出一陣寒意。

“怎麼了?”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張楚風問道。

“沒什麼”風子惜收了神搖搖頭,接著說:

“那你哥哥們應該成家了吧,有孩子嗎?”

“有,大哥有三個男孩,二哥更厲害,四個小子三個丫頭,烏拉拉一片,吵得很”說起自己的小侄兒們,張楚風不禁開心的笑了。

 那應該不會有子息的問題。 。 。 。

“那你怎麼沒有夫人?”按理說以張楚風的年紀和背景,早應該是妻妾成群兒女雙全才對。

“我?。。。。。。”說到自己,張楚風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以前也有人給介紹了幾個,要不就是我覺得太嬌貴處著彆扭,要不就是人家嫌我太粗”說完傻傻一笑。

 你是有夠粗的,風子惜心想。

“你哥哥們。。。知道我的事嗎”風子惜忐忑的問。

張楚風認真的想了想,歉意的回道:

“他們都不太愛看戲,可能沒聽說過吧”

風子惜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用手扶著額頭說:

“不是說這個,是問他們知不知道你和我的的事”

“哦。。。呃。。。。上次回京太匆忙了,也沒見著他們幾面,應該還不知道。。。。。我這次回去就和他們說!”張楚風怕風子惜因此生氣,連忙改口。

“既然不知道就別說了”風子惜也不想節外生枝,不知道也好。 “夜深了,快睡吧”風子惜結束了這個話題。

張楚風拿不准風子惜的意思,一頭霧水的也跟著上了床,剛想和以前一樣睡到裡面又被風子惜攔下了。

 “以後我睡裡面吧”

以前張楚風總愛往風子惜身上貼,風子惜要是睡裡面最後肯定會被擠在牆角,所以他把張楚風趕到了裡面自己睡在床邊,為了不讓風子惜掉下去,張楚風也就不敢在靠過去。

張楚風詫異的看著風子惜躺到了裡側,自己也跟著躺在他身邊,心裡開了一個小花苞,身子往裡靠靠,居然沒被躲開,花苞裂開一條縫,翻個身面向著風子惜,貌似無意的把手搭在他的腰間,居然還是沒反應,心花怒放呀。

張楚風立馬貼了過去,還蹭了蹭。

“你身上怎麼還這麼涼?”張楚風碰到風子惜的腳,皺眉問道。要知道現在可已經四月份了,可風子惜的手腳依然涼的驚人。

“恩。。。”風子惜沒多說話,可卻往張楚風身邊縮了縮,不能否認此時有這麼一個暖爐在身邊還真是舒服。

風子惜的動作雖然小,可卻把張楚風樂壞了,心裡那朵盛開的小花隨著春風搖呀搖,鼻尖聞到風子惜身上的淡香,感覺這手下細膩的觸感,忽然想起剛剛的雲雨,一陣熱流就要往下衝。

張楚風趕緊把屁股往後撤了撤,生怕被風子惜發現一氣之下再也近不了身了。可是已經晚了,可既然張楚風沒說出來,風子惜也不想給自己找罪受,下身的疼痛剛剛好一點,何況明天還要騎馬,乾脆閉上眼裝不知道。

最後張楚風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熊貓抱竹撅屁股的奇怪姿勢睡到天亮。 。 。

第二天兩人又重新出發,這次張楚風難得的顧及到了風子惜的身體,放慢了速度(是李伯之前提醒他的。。。。)

只是風子惜有些擔心他們的進程。

“放心吧,咱們肯定比大部隊要快”張楚風拍著胸脯保證道。

後面的城鎮果然多了起來,不到中午兩人便到了下一個小鎮。這個鎮子比之前的還要大上幾分,也更熱鬧一些。

他們兩人來的時候似乎正趕上這裡的廟會,街市上大大小小的商販和人群穿梭不息,叫賣吆喝聲也是此起彼伏。

兩人本來就坐在高大的駿馬上,再加上他們不俗的樣貌吸引了不少眼球,只是他們的現在共乘一匹馬的狀況卻讓人議論紛紛。

風子惜和一貫受人關注的張楚風不同,那些眼光不論是好是壞都讓他如坐針氈,最後拉著張楚風一起下了馬,慢慢地在人群中走著。

感受著周圍熱鬧歡快的氣氛,風子惜的心情也漸漸受到感染,看著兩邊各種好玩的小東西,有時也不禁手癢,還有那些捏泥人、畫糖畫的小攤子,依然還是圍著幾層小孩子。

風子惜想到自己小的時候,要是能拿上這麼一個,可是要高興好幾天呢,還不捨得吃,一天只舔一小口,別提多傻了。

“喜歡?買一個!”張楚風見他一直盯著架子上的糖畫,開口說道。

“不要!”風子惜斷然拒絕,他現在又不是小孩子,那著這個東西像什麼話。

“沒事沒事,不就一個糖畫嘛”張楚風還以為他是在和自己客氣,大度地說。

風子惜懶得解釋,拉起張楚風便要往外走。

“不就是轉一下嘛,又不費勁,我想玩還不行嗎,是轉這個吧”張楚風說著,伸長了胳膊越過那些大多是在看熱鬧的孩子,碰到一邊轉盤上的指針,輕輕一撥,指針便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周圍的孩子們不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牢牢的盯著指針,看著它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終於停在了一點上。

“龍鳳戲珠!”隨著賣家的一聲喊,周圍的孩子們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連風子惜都不由得感嘆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還是一臉傻像的張楚風。

“龍鳳戲珠怎麼了?”張楚風小時候雖然也見過這個,可從沒有機會玩。

“是這裡面最大最好看的,很少有人能轉到得”風子惜驚訝他居然不知道。

聽完張楚風臉上立馬堆滿得意的笑,轉頭看到老師傅拿著糖勺開始作畫,看著他用了不到幾時,基比便已勾勒了一個輪廓,幾乎佔據了整個石板,看起來確實有夠大的。

不一會,一幅惟妙惟肖的龍鳳戲珠便已完成,老人黏上竹棍挑了起來,遞給了張楚風。

孩子們羨慕的目光從老人的手上一直轉到張楚風的手上,再從張楚風手上移到風子惜手上。

風子惜本來不想要,可也受不住這麼難得一見的糖畫的誘惑便接了過來,拿在手上細細的看。只見陽光下,晶瑩剔透一龍一鳳向上飛騰簇擁著一顆明珠,工藝精巧,連它們身上的鱗甲都一清二楚。

這個光彩奪目的傑作真的讓風子惜愛不釋手,認誰得了肯定都捨不得吃才是,他剛要再好好看的時候,忽然發現,鳳頭不見了! ! !

再一抬頭,就看見張楚風嘴裡嚼著那塊糖畫嘎嘣直響,風子惜滿頭黑線,他真想把張楚風的頭扒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這麼好看的畫他也能下的去手?

張楚風嚼到一半,忽然發現風子惜的臉色發黑,嘴角抽搐,呼吸加深,目光尖銳,神色非常恐怖的看著自己的嘴。

 “怎。。。怎麼了”

“好~~~吃~~~嗎?~~~”風子惜是想笑的,可臉部的肌肉實在僵硬得很,搞的現在似笑非笑的怪異的很。

“太。。。太甜了”直覺告訴張楚風他又做錯事了,可這個東西不是用來吃的嗎?

風子惜徹底被這個大老粗打敗了,看看手裡殘破的糖畫鬱悶極了,余光中看到一邊孩子們渴望的眼睛,想著反正都已經這樣乾脆就都分了出去。

孩子們爭相上前掰一塊焦糖,開心的在一起品嚐著,不小的一塊糖畫很快便被分光了去,風子惜看看手裡光禿禿的竹棍,聳聳肩扔在一旁。

剛想叫張楚風一起離開,卻發現他已經不再之前站著的地方了,走到老人的攤前,拍了拍蹲在那裡的張楚風,等他抬起頭,看到他手裡的東西時,風子惜吃了一驚。

 “你拿著這麼多醣畫幹什麼”

“我想再給你轉一個,可這回怎麼也轉不到那裡去了”

原來張楚風想再拿個龍鳳戲珠賠罪,可老人卻堅持轉到才做,不論給多少錢都不例外,沒辦法張楚風只有在這裡拼命地轉轉盤,結果轉了一堆燕子、桃子、鯉魚、蜻蜓。 。 。 。 。

“算了,我不要了”風子惜覺得有些好笑,剛剛的不快也一掃而光,看著張楚風手裡的七八支糖畫說:

 “都分給孩子們吧”

張楚風轉頭分給了爭先恐後的孩子,卻留下了其中最大的金鯉魚。

“我說了不要了”風子惜看著送到眼前的鯉魚說,轉身從老人的攤子離開了。

 張楚風拿著鯉魚跟在後面說道:

 “拿著吧,你還沒吃呢”

“大老粗,這個這麼好看哪是用來吃的”

“可再好看也是糖呀,不及時吃不就化了,等到那時候既看不了也吃不上,那還不如趁現在吃了呢”

“呃。。。。。”風子惜語塞,他還真找不到話去反駁,這麼聽著還有點道理。

“所以呀,我奶奶就告訴我有好東西呢就好好享受,不要等到兩手空空的時候再去後悔”

 風子惜挑眉看著張楚風說:

 “你奶奶。。。很厲害嘛”

“恩,我特崇拜我奶奶的”張楚風得意地說:“爹娘死得早,都是奶奶把我帶大的,奶奶特別慈祥心腸也特別好,路上要是遇到乞丐一定會給些銀子,也見不得別人受苦善良的不得了,每回看我練武都在一旁開心的手舞足蹈”張楚風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奶奶的好,

風子惜看著不禁在心裡想:怪不得他這麼搞怪脫線,原來是有個這麼可愛的奶奶。

 36

兩人沿著喧鬧的街市繼續往前走,忽然右邊隱約傳來風子惜再熟悉不過的戲曲聲,介於習慣,腳不自主的便往那邊走去。

原來是一處露天的戲台上正唱著曲,前面空地的桌椅裡坐滿了看戲的戲迷,風子惜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著戲,張楚風跟在身後。

“沒你唱的好聽”一會,張楚風評判道。

風子惜聽了心裡雖然很高興,可也總要謙虛一下

“我覺得還不錯,最起碼唱腔挺好,就是身段欠缺一些”

“恩,我也覺得你的身段好,嘿嘿”張楚風忽然想到那晚自己擁著風子惜時的旖旎,傻傻的笑了。

風子惜沒發現身後人的胡思亂想,沉浸在難得的好心情裡,感覺他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輕鬆自在了。

兩人聽完戲,又跑到臨街吃了一肚子的小吃,盡興之後又接著出發趕往下一個地方。

依然是和張楚風一起騎馬走在山道上,風子惜看著兩邊優美的春光,感覺自己有種像遊走江湖的旅人,要是一直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走到哪裡游到哪裡就好了。

可是好景不長,偏偏有幾個不長眼的跑出來破壞這個好氣氛。

“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次過,留下買路財!”

本來應該是緊張的氣氛可風子惜不知為何卻總想笑,心裡想:原來真的是和戲文裡的一模一樣。張楚風更是不屑,這些小角色都敵不過他一隻手,甚至連赤雲都是很瞧不起他們,不停的衝著他們噴鼻氣。

對於他們的反應那幾個強盜十分憤怒,耀武揚威的恐嚇著,看到沒有起到效果就想到用言語攻擊了。

“呦,這是哪家公子哥帶著個兔兒爺出來了啊,哈哈哈”一旁的小賊們一起哄笑,眼神輕佻的看著前面的風子惜。

風子惜最忌諱別人說起這個,當下便變了臉色,鐵青著臉卻也不屑和這些人糾纏,剛想示意張楚風趕快離開,就听見他開了口。

“公子,那些人說小的是兔兒爺,小的像嗎?”

風子惜一愣,回頭詫異的看著張楚風,只見他一臉正色恭敬的樣子。

那些強盜們也傻了眼,在他們眼裡怎麼看也應該是後面的那人是主子呀。

還是風子惜反應快,知道他這是顧及著自己,心下一暖,笑著回道:

 “就你也想,可也沒人敢要”

“公子,那些人出言不遜,不僅辱了小的也辱了您,要不要。。。。”

“恩,張侍衛,下去好好給他們一點教訓”風子惜挺直了腰,裝的還像模像樣,怎麼說也是演戲的。

“是!”張楚風一個漂亮的翻身下了馬,頓時把那些強盜給鎮住了,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一個個的摁倒在地。

“公子,您看是不是要交給官府?”張楚風回頭請示道。

“官府?太便宜他們了,而且這麼多人押不過來,不然。。。先把他們吊在樹上,咱們去通知官府過來拿人”

“是”張楚風好不含糊,抽出幾人的腰帶,幾下子就把他們都涼在樹枝上,在上面搖過來晃過去的很是好笑。

本來他們只是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報官,可誰知那看門的衙役居然認出了張楚風,沒辦法張楚風只好亮出身份來,看來那群是搶匪是不走運了,這下子官府肯定請饒不了。

小小的插曲沒有影響兩人的行程,按照原計劃繼續上了路。

一想到剛剛和張楚風演的戲,風子惜就止不住的笑意。

“公子,您笑什麼呢”張楚風在他身後問道。

“別鬧了,哪有公子還讓侍衛騎馬帶著的”

“怎麼沒有,要不你帶著我?”說著張楚風便把韁繩塞到了風子惜的手裡,腳退出馬鐙,稍稍向後推了一段。

沒有張楚風的依靠風子惜有些慌手慌腳,緊張的對後面說道:

 “你別鬧了!”

“我沒鬧,快把腳登上馬鐙,手攥緊韁繩,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掉下去了!”

風子惜嚇得連忙按張楚風說的做好,可身子卻因緊張而硬的像木頭。

“放鬆,哎腿別夾得這麼緊,馬會難受的,對,就這樣抓緊韁繩就沒事了”張楚風在後面指導著,一邊把手放在了風子惜的腰間,現在他們兩個就像是風子惜騎馬在帶著張楚風了。

風子惜開始還不是很習慣,可漸漸的就上了手,越騎越順,竟還讓赤雲開始小跑起來,他漸漸開始找到些策馬奔騰的感覺,還上了癮,後來張楚風想帶著他,他都不肯再交出馬韁了。

可也總歸是第一次自己騎馬,等到了晚上下馬時風子惜才發現大腿的內側疼得厲害,為了不讓張楚風大驚小怪,他也沒說。好不容易等到晚飯後回到房間,趁著張楚風出去打熱水,風子惜褪下長褲自己看了看。

果然是起了一片的水泡,紅紅的一碰就疼得厲害。怎麼辦,這樣明天肯定騎不了馬,可傷在這種地方也不太好對張楚風說,風子惜正擔心的想著,門就被張楚風推了開。

風子惜一驚連忙拿起一旁的被子蓋住下身,不悅的對他說:

 “你怎麼都不知道敲門?”

“啊?哦,我以後記住就是,你的腿怎麼樣了?”張楚風其實早就看出他走路時的異樣,本來也想臨睡前幫他處理一下。

“你怎麼知道?”風子惜已經竭力掩飾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可他不知道他竭力掩飾的結果就是走路僵硬而且神色痛苦,只要是個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什麼來。

“第一次騎馬都會受傷”張楚風理所當然地說著,把水盆放到了床邊,拿出隨身的傷藥和剛剛向店家要來的紗布,甚至還有一隻繡花針。

 “我看看”說著就要掀開被子。

風子惜怎麼肯,連忙壓好被角說:

 “我自己來就行”

“你又不會弄,很快的,要不處理不好要疼好久的”說著慢慢把被子掀了起來。

風子惜又羞又怒,他怎麼能讓自己在張楚風面前就穿著裘褲,雖然兩人更親密的事也都做了,可他還是不能這麼放得開。

可看見張楚風一臉正經嚴肅的樣子風子惜又覺得自己總是把事情想得太下流,想來想去還是拽過了一個被角,蓋在腰間。

但其實張楚風心裡也是緊張,拿著繡花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想著一會怎麼樣才能不把注意力移到那個地方。

慢慢打開風子惜的雙腿,讓他向後半躺著,俯下身去,一隻手扶著一隻大腿的外側,另一隻手用針把水泡挑破。

風子惜已經感覺不到腿間的疼痛了,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偏著頭不去看現在兩人的姿勢多麼令人遐思,卻另腿上之間的觸碰感更加突出,再加上張楚風鼻尖的呼吸氣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更是挑撥者風子惜的敏感的神經。

本來這對於張楚風也不算陌生的事,一般幾刻鐘就能做完,可這一緊張硬是拖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等到把兩隻腿都用紗布包裹好,後背就已經濕透了。

偷偷抬頭看看風子惜,看他面紅羞澀的樣子真是誘人的很,真想撲上去狠狠肯上一口才好,可又不確定他是不是肯答應,要不然。 。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幹嘛!!!”風子惜見已經包紮完了,可感覺不到張楚風起身,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張楚風一臉賊光的盯著自己,他一緊張語氣就不自覺的重了些。

張楚風原本還在醞釀的勇氣就被風子惜的一聲怒吼嚇了回去,心虛的端著水盆灰溜溜的跑開了。

等他再次回來,風子惜已經背著身躺下睡著了,張楚風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可卻怎麼都睡不著,身子翻過來復過去,不停的唉聲嘆氣。

“你幹什麼?”風子惜依然背著身輕聲問。

“你沒睡呀,我沒事,你睡就行了。。。。。。。。。哎”

風子惜睜著眼,也能猜出張楚風為什麼睡不著,在猶豫這到底要不要去管他,可他這樣自己也睡不著,還有就是剛剛被他弄得也都已經半抬了頭,現在也是彆扭得很。

“就。。。一次”風子惜轉過身來,輕聲說。

“啊?”張楚風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要算了”又轉回去。

“你說真的,要!要!要!”說著張楚風一個魚躍從床上跳了起來,瞬間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風子惜臉上又黑又紅,想他就不能表現的含蓄一點,非要這麼直接嗎,還沒等他想完,就被張楚風撲了個滿懷,還沒等反應過來自己也被剝光了。

“就一次!”風子惜努力抬起埋在自己頸肩的張楚風在一次強調。張楚風飛快的點完了頭,又埋了下去。很快兩人就陷進欲望的漩渦中了。

芙賬春暖,床上兩條□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張楚風奮力的在風子惜身體裡進進出出,伴隨著身體碰撞發出的啪啪聲和身下人嘴裡止不住的呻吟。

風子惜無力的躺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他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了,只記得自己已經瀉出了兩次,可眼前這個人居然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真看不出他居然能堅持這麼久。

“啊恩。。。啊。。。。還。。。沒好。。。。。。。恩。。。”

“快了。。呼。。。。子惜。。。。再等等。。。。。”

張楚風攔腰抱起風子惜,讓他坐在自己身上,他還是更喜歡這種能更深入進出的姿勢,加速□了起來。

“啊。。。。。。啊恩。。。。。。不。。。。太深了。。。啊。。慢點。。。。”更深入的刺激讓風子惜一時適應不了,不由得出言告饒,雙臂緊緊地攀著張楚風,胸前的兩點摩擦著他的肌膚,帶出更多的刺激。

現在的張楚風哪裡還能控制得住,對準體內的那一點發起迅猛的進攻,又快速的抽插了幾十次,終於感覺到頂點的來臨。

“子惜。。。。。子惜。。。。。”張楚風不停的在風子惜耳邊喚著他的名字。風子惜也漸漸迷離起來,體內在一次湧起一陣欲潮。

“啊。。。。。”風子惜壓抑著聲音叫著瀉出了他的第三次,隨著他體內的收縮,張楚風終於也發洩了出來,一股股的熱流盡數湧進子惜的體內,熱熱的滿滿的。

風子惜趴在張楚風的肩上,微微睜開眼,看到自己不停的顫抖著的雙腿,他現在有種強烈的上當受騙的感覺,不知道現在反悔還會不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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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看著眼前精壯的肩膀,風子惜報復般的一口咬了上去。

“嘶~~~~”剛剛□後的身體本來就敏感,被他這麼一咬更是疼得厲害。

 “我說子惜你是不是屬老虎的”

“你怎麼知道?”風子惜一愣,驚訝的問。

“啊?呵呵,還真是呀,怪不得”張楚風無奈的笑笑,吃飽喝足的他現在心情可是好的上了天。

 “那你呢?”風子惜隨口一問。

 “兔子”

“什麼?哈哈哈~~~~”風子惜實在覺得張楚風的高大形像不能和一隻可愛小巧的兔子聯繫起來,不由得笑的都抖了起來,可身子一顫不由得把震動傳到兩人連接的地方,風子惜震驚的發現張楚風的那東西又硬了起來。

“這。。。我也沒辦法,呵呵”張楚風歉意的一笑,接著說:“要不再來一次吧”

“出來!”風子惜怒吼,可沒達到效果。

“最後一次,就一次了,我保證!”說著張楚風又把風子惜壓了下去。

“你答應了只有一次的!張楚風!!!!”

風子惜叫喊聲漸漸被斷斷續續的呻吟掩蓋了。

接下來的旅程兩個人幾乎把這一路所有好玩好看的地方逛了個遍,每次風子惜擔心會耽誤行程的時候,張楚風就會跟他拍胸脯的保證,說是肯定比小武他們快。

張楚風仗著自己跑過的地方多,帶著風子惜賞了花,看了山,觀了景,遊了河,泡了溫泉還品了美酒,總之是逍遙快活勝過神仙。

風子惜也愛極了這樣的生活,什麼事都不用他去操心,只要放鬆的享受就好,除了關於房事上的一點瑕疵以外,其餘的都很滿意。

 至於房事有什麼瑕疵。 。 。 。風子惜看了看一旁樂呵呵的張楚風,他真沒看出來這人居然就是傳說中的金槍不倒?幾乎每次都是張楚風一次風子惜就要三次,這麼下來,哪次風子惜都要被弄得筋疲力盡他才罷手,就是這樣他居然還不夠!

每次想到這裡都把風子惜恨得牙癢,這也直接導致了張楚風現在的肩膀上慘不忍睹,到處佈滿了兩排齊齊的牙印子。

三個月後,走了無數“冤枉路”後的兩人終於接近了奉京城。本來張楚風計劃中午就能進城,可風子惜卻提出要順道去一趟郊外的一個小村莊看一看。

“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張楚風興奮的四處亂瞧。

“恩”風子惜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隨口應了一句。

這個村莊離奉京雖然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可不在交通要道周圍,所以同周邊其他的村子相比就顯得有些落寞。

風子惜遠遠地看到一個緊閉的大門,上面佈滿了斑駁龜裂的痕跡,外面的石牆略微殘破,透過縫隙能看到裡面擁擠卻井然的小院。

 “難道沒人?”風子惜呢喃道。

“敲敲門不就知道了”張楚風說著就要上前去,又被風子惜攔了下來。

 “別敲,我不是要進去”

“來了乾嘛不進去,這不是你家嗎?”張楚風不解的問。

“你不懂”風子惜不想和他解釋這麼多。

 “這還有什麼懂不懂的?”

“閉嘴!再說話今晚自己睡!”風子惜使出殺手鐧,張楚風也果然聽話的閉上了嘴。

風子惜又仔細的看了看裡面的院子,確定真的沒人,失望的嘆了口氣,就和張楚風慢慢地往回走。

忽然,風子惜看到一位老婦人遠遠的從村口走來,再定睛仔細一看,緊張的連忙拉著張楚風躲在附近一棵粗壯的大樹後探出頭來。

張楚風迷迷糊糊的學著風子惜,也鬼鬼祟祟的探著頭,肚子裡滿腹的疑問卻也不敢開口。

只見老婦人背上背了一個麻袋,看樣子像是裝著大米,左手邊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娃娃,佝僂著身子艱難的走著。

風子惜心裡堵得厲害,可也不敢出去幫忙,只有把抓著樹幹的手攥的更緊一些。

“哥哥和弟弟呢,怎麼會讓娘一個人去買米?”

風子惜還在想著,就見那婦人一個踉蹌,似乎是被什麼絆了一跤摔在地上,一時還爬不起來,雪白的大米灑了一地,一旁的娃娃也被嚇得哭鬧不止。

風子惜一驚剛想上去又猶豫了,看了看四周居然一個路人都沒有,正在著急著,眼前人影一閃,卻是張楚風跑了出去。

“張楚風!!”風子惜在後面小聲的喊著,可張楚風已經到了婦人的面前。

張楚風扶起跪趴在地上的老人,發現老人的腳腕扭到了,連忙脫下她的鞋襪,細細的查看著。

風子惜訥訥的跟在後面,心裡十分想上前看看她的情況,可卻緊張的難於抬腳。

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和娘離得這麼近了,看她臉上滿佈的皺紋滿頭的白髮讓容顏一下子老了許多,再也看不出當年美麗的樣子,要不是八年前還曾看過一眼,現在肯定認不出來了。

張楚風扶著婦人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正想幫著撿起地上的米,卻看到風子惜站在遠處看著這裡發楞,便喊了一句:

 “子惜?過來幫個忙呀”

風子惜這才醒過來,連忙上前和張楚風一起拾著大米。婦人一邊哄著受驚的小孫兒,一邊感激的對他們道著謝。

風子惜聽著搖了搖頭,卻沒有勇氣抬起頭看他們一眼回一句話。

“大娘,我把你背回去吧,你這樣走不了路的”收拾好大米,張楚風對婦人說。

“麻煩你們了小伙子”婦人沒有推卻,應了下來,只是一路上不停的對風子惜他們謝個不停。

好幾次婦人對著風子惜講話卻沒有得到回應,風子惜緊張的也不知該回什麼好,正焦急著張楚風便出言解了圍,之後張楚風就和婦人有問有答,聊得倒是歡快。

風子惜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一邊牽著娃娃的小手,一邊牽著赤雲,赤雲的背上馱著米袋。

小娃娃被之前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不輕,婦人好不容易才哄的他不再哭泣,可也總是怯怯的要緊跟著奶奶,又是婦人好一頓哄才肯讓風子惜牽著的。

孩子的小手軟軟糯糯的,握在手心特別的舒服,風子惜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小侄子,又緊張又興奮,手心都出了汗。

娃娃時不時的看看奶奶,再看看這個牽著自己的叔叔,覺得他們不似壞人的樣子才稍稍放下一些戒心,又看到叔叔對著他笑得很好看,他也回了一個甜甜的笑。

四個人又回到之前的小院,風子惜路上一直怕張楚風會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還好他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

推開大門,穿過小院走進一間破舊的泥瓦房,張楚風小心地把老婦人放在炕上。風子惜打量著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一時分了神。

“大娘,我們跟你討些水喝行嗎?”張楚風問道。

“行行,快去給叔叔們端兩碗水去”老婦人對著娃娃喊道。

“我去吧”風子惜覺得不好讓一個小娃娃去端水就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老了,都不中用了”婦人歉意地說。

“還是我跟著去吧”張楚風接口,跟著小娃娃離開了屋子。

現在只剩下風子惜和老婦人,剛剛他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好。

“快坐呀別老站著,哦,凳子髒了些”老婦人早看出這兩人定不是尋常人家,看他們穿著這麼好看的衣裳,再坐在自家破舊的木條凳上也覺得不好。

“沒沒,挺好的”說著,便坐了下來,可又不該說什麼好了,局促的搓著雙手。

“小公子是京城裡的吧”婦人再一次打破僵局。

 風子惜點點頭。

“怪不得,看著你們就是這麼貴氣,你們兩人心腸真好,還肯送我這個老婆子回來”

“哪裡,我們應該的”風子惜汗都已經出來了,心裡盼著張楚風趕快回來,起碼氣氛還不會這麼緊張。

過了不久,看見張楚風和娃娃拿著水進了來,風子惜緊繃著的身體才鬆了下來。

張楚風咚咚咚灌了幾口水,轉頭問炕上的婦人:

“大娘今天怎麼一個人去買米,那麼重你怎麼背的動”

 “可家裡就我一人”

 “孩子呢?”

“大娃出去找活干了,三娃帶著幾個孩子下地去了,四姑娘前些年也嫁了人”老婦人慢慢的答道。

“那二娃呢?”張楚風順口就問了出來,看到老婦人僵硬的臉色才記起來,二娃可能就是子惜了,可這話都問了出來怎麼往回收呀。

“二娃。。。。小時候給賣了,應該就在城裡吧”出乎張楚風的意料,老人居然也回了他,雖然臉上還是笑著,可語氣裡卻透著濃濃的感傷。

張楚風偷偷瞄一眼桌旁的風子惜,可他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哦”張楚風想著要趕快轉移話題“對了,怎麼沒看見大爺呀”

聽到這話老婦人的臉色更差了,看的張楚風的心直往下墜。

 “老頭子。。。前年過世了”

風子惜腦子一片空白,身子一僵,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從眼角滴落了下去。

“病了大半年了,哎,可惜當時大娃沒找著二娃,要不,還能見上一面,老頭子一直就老掛著二娃,放心不下”老婦人似乎很久沒人能陪她好好聊聊了,漸漸打開了話匣。

張楚風現在只想狠狠的扇自己幾嘴巴子,怎麼讓他越弄越遭,眼看著子惜就要忍不住泣出聲來,張楚風就想著要趕緊把人帶走。

“大娘,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啊”說著,張楚風走到風子惜身邊,擁著他的身子往外帶。

老婦人剛剛一直看著張楚風,還沒注意到風子惜的異樣,這時候才看到他抖著肩膀,似是在忍耐著什麼。

“這位公子是不是不舒服呀”老婦人擔心的問道。

“好像是有點,沒事一會就好,我們就先走了”張楚風打著哈哈,趕緊帶著風子惜離開了。

 38

風子惜一出了院門就再也忍不住,淚水不停的向外湧,一想到以前一直像山一般可靠的爹就這麼忽然不在了,便止不住的悲慟。

張楚風一直拉著他帶到路旁的小樹林裡才敢停下,看著哭的淅瀝嘩啦的風子惜他也不知怎麼出口,也不敢再開口了,生怕再讓他搞砸了,只好笨拙的張開手輕輕環住他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

張楚風的爹娘去世時他還小,不懂得悲傷,可奶奶離開時他卻記得清楚,當時都已經二十歲,可還是抑制不住的落了淚,之後還低落了好幾月,再想到風子惜,定也是難受的緊。

風子惜現在什麼都顧不上,靠在張楚風的肩膀上痛哭了一場,足足有半個時辰才漸漸收斂了起來。

張楚風掏出手帕遞給他,小心地開口安慰著:

“別傷心,年紀大了嘛,總要有這天的”想想應該沒說錯什麼。

風子惜一邊擦淚痕一邊搖頭,張楚風拿不准他是什麼意思,不敢貿然開口。

“我。。我不孝。。。居然。。。跑到那麼遠,都沒見。。。爹。。最後一面”風子惜哭得嗓子沙啞,斷斷續續的才說完整,好在張楚風還是聽懂了。

“你爹不會怪你的”張楚風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只蹦出了這麼一句,他發誓以後一定好好讀書去。

風子惜還在抽泣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張楚風說:

“你,你能不能先借我些銀子,我想給他們一點”

“哦,這你放心,我給了”張楚風答道。

 “啊?什麼時候?”

“剛剛去拿水,我把一錠銀子塞到他們雞窩裡去了,等他們去掏雞蛋就能看著”張楚風解釋道。

 “啊?”風子惜驚訝的看著他。

“你這樣直接給他們肯定不要,還不如塞到雞窩裡,他們還會以為是雞下的呢”

“呵呵~~,虧你想得出來”風子惜破涕為笑,想想張楚風說的也有道理,是自己沒想周到。

“你放心,以後我就按時往到他們的雞窩裡塞點銀子啊”張楚風看他終於笑了,也放下心來。

“那。。。那別塞得太多,省的招些麻煩”風子惜沒有拒絕,笑著提醒。

 “好好好”張楚風連忙應道。

張楚風到村口的井裡打了些水讓風子惜洗洗臉,風子惜從倒影裡看到自己一雙核桃般紅腫的雙眼,想著這樣也不好直接去見瑾瑜,就打算先進城住一晚再去王府。

兩人慢慢地騎到城門口,竟意外的遇到剛剛到達的小武一行,風子惜斜了一眼那個號稱一定比他們快的張楚風,見他訕訕的笑了幾聲。

想想現在自己的樣子,風子惜不願讓他們看到,就想從另一個城門進去避開他們,可誰知小武的眼睛這麼敏銳,老遠就看到了他們。

“死老頭!你居然敢拐走了我師傅,師傅。。。師傅你怎麼了”小武從遠處跑了過來,近了才發現風子惜的異樣。

“混蛋!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師傅了!!!”張楚風剛下了馬就被小武揪住了衣襟,面對著他瞪得渾圓的大眼珠。

張楚風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一旁的風子惜便連忙說道:

“不是,呃,只是沙子進了眼,揉紅了的”

 “師傅你別偏袒他!”

“真沒有,難道我就像這麼好欺負的人?”

“那可是,你師父的牙可厲害了”張楚風插了一嘴,被風子惜一瞪,又老實的閉上了。

小武還是不信,拼命用眼神對張楚風示威。

經過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張楚風已經確信他和風子惜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自然也就不再把小武放在眼裡。

李伯駕著車,直接把一大隊的人馬帶到了八王府門口,瑾瑜得到了消息一早就起來等著,可在府裡等了大半天還是沒有動靜,著急的干脆跑到門口去,想著再不見到人就到城門口去等。

看他出來,堯熙也從裡面跟了出來,勸道:

“瑾瑜,進去等吧,現在風大得很,人一來我叫他們馬上就通知你還不行”

“不!”瑾瑜一口回絕,不停的向堯熙身後張望著。

堯熙最近發現原本唯唯諾諾的瑾瑜竟被自己寵出脾氣來了,而且還越來越有主見,透露著一股幹練和精明,猶如蝴蝶蛻變一般,變得更加吸引別人的目光,弄得堯熙也越來越容易大吃飛醋。

雖然現在的瑾瑜堯熙也十分喜歡,可他一想到當年那個低眉順眼,含羞帶怯,時不時的還喜歡臉紅的可人從此消失了,不免有些可惜。

“他們來了!”堯熙還在想著,瑾瑜便衝了過去。

還沒等李伯把車子停穩,風子惜就急不可耐的跳下去,一直患難相依的師徒倆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

“師傅?你怎麼了?”瑾瑜一眼就看到風子惜紅腫的雙眼,立刻怒視著後面的張楚風。

虧他還這麼放心的把師父交給張楚風,竟讓師傅這麼哭著來了,瑾瑜氣憤的想。

張楚風現在可是不敢得罪這個後台強大的瑾瑜,立馬討好的回笑著。

風子惜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又是誤會了,可這回瑾瑜不知道怎麼了,不論他怎麼解釋都不相信,不過也怪風子惜找的藉口都太蹩腳了。

眼看著氣氛有些僵持不下,堯熙從遠處走了過來解圍說:

“行了,要看也要先進屋去,至於這些人我派人就直接帶到惜玉樓吧,家裡有點住不下”

堯熙和瑾瑜商量著,見他點了頭才敢回身吩咐下人,現在八王爺在家的地位是每況愈下呀,連下人有事都是直接跳過他而問瑾瑜了。

眾人又開始準備掉頭往惜玉樓出發,剩下的四人寒暄著往王府走去,卻沒注意李伯也偷偷地從王府後門溜了進去。

王府後院,此時的下人們都被叫到了前院忙碌著準備接待客人,這里便空了下來。

府裡的王管家匆匆從院子一旁走過,余光瞄到院子裡七倒八歪的放著一堆木桶木盆,嘆了口氣走過去,自言自語道:

“現在的年輕人,做事這麼粗心”說著拾起地上的木盆整齊的摞在一旁,之後又去搬最重的木桶,一邊用手支撐著隱痛的腰,一邊費力的抬著胳膊。忽然手上一輕,後面有一隻手把桶接了過去。

王管家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到身邊的人面露欣喜地說:

 “你回來了!”

 那人放好木桶,埋怨道:

“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年紀了,怎麼不讓那些下人們做,怎麼這事還要親歷親為,從以前就不知道心疼自己”

王管家不服氣,竟還露出孩子般的神情調侃道:

“就好像你多年輕似的,你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風流倜儻,來無影去無踪的李大俠?早就老的縮水了”

 原來這人正是惜玉樓的李伯。李伯挑眉瞪著他不在意的呵呵一笑,回道:

“那怎麼說我也是風采猶在,要不然你怎麼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

王管家撇撇嘴,哼笑一聲對他說:

“回來就趕快去休息,別在這裡耍嘴皮子”說完,轉身要往回走,李伯笑著從後面喊道:

“晚上早點回來,給我揉揉肩膀,這回我可讓那些小崽子們累得不輕”

王管家沒再回答,只是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李伯知道他是答應了。

“哎~還是我的清好~~~”李伯向著王管家離開的方向喃喃地說。

瑾瑜帶著風子惜回到前廳,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後面的堯熙和張楚風眼看著是插不上話,就坐在了對面的一排寒暄著。

張楚風想了想,湊近堯熙輕聲說道:

 “王爺,能不能藉一步說話”

堯熙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瑾瑜,走過去瞅准兩人談話的空隙,對他說:

“瑾瑜,我和張將軍去書房談些事,一會就出來”

 瑾瑜匆忙的點了點頭,回道:

“恩,去吧,很快就用膳了,別太久”說完又把注意力轉回到風子惜那裡。

 “知道了”堯熙回道。

一旁的風子惜看得有些傻眼,張楚風也瞪大眼珠。堯熙倒是自若得很,請示完之後,帶著張楚風去了書房。

“王爺,四王在京城嗎?”一進書房,張楚風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堯靖?前些日子剛回來,怎麼突然想起他這個大閒人了?”

張楚風思前想後,覺得也就只能和八王爺商量了。

“王爺知不知道四王以前認識一個戲子?”

堯熙抬眼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認真的想了想,說:

“四王愛看戲這裡的人都知道,所以他認識的戲子應該不在少數,不過。。。”

張楚風剛想進一步解釋,聽到轉折,又閉上了嘴。

“曾經倒是聽說他格外的捧一個戲子的場,後來還把他買了回來,至於那個戲子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也沒見過”堯熙繼續說。

張楚風略顯失望,可心裡卻覺對那人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

“說說你和他怎麼樣了,之前路上那麼多好機會別告訴我一點進展都沒有”堯熙好奇的問道。

“進展。。。倒是有,可。。。可是四王。。。。”張楚風含糊的回道,也不知道該怎麼定位兩人現在的關係,雖然該做的都做了,可他知道風子惜心裡還是想著那個四王爺堯靖。

“都是七八年前過去的事了,何必計較這麼多”堯熙還以為他對風子惜的過去不能釋懷。

“也許對子惜來說並不算過去的事呢?”張楚風煩惱的說著。

“恩?”堯熙不知道他們兩人獨處時發生了什麼,所以有些不大明白張楚風的話。

“我是說,如果子惜還對四王爺他。。。。”

“哦,恩。。。他們的是我不太清楚,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也許直接問四王會更好一些”

張楚風想想也是,點了點頭回道:

 “多謝王爺指點”

堯熙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讓張楚風趕快拴好風子惜,省的再來想方設法的對他和瑾瑜搗亂。

 39

“師傅,以後就住下來吧,今晚我們好好聊一晚”前廳裡瑾瑜還在講著。

“不了,我就不留在王府了”風子惜想了想回道。

 “啊?那您去哪?”

“不如去我那吧”張楚風他們正好在這時走了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

“更不行,我還是去惜玉樓和他們一起住”風子惜回絕張楚風,對瑾瑜說道。

張楚風扁了扁嘴,沒再開口,其實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心裡也沒希翼風子惜能答應,可這麼堅決的被拒,還是有些受打擊。

“王爺、瑾公子,轎子準備好了,時辰已經差不多,該出發了”外面王管家進來通傳。

“恩,師傅,我包了翠峰樓給你們接風,現在他們恐怕已經到了我們也走吧”瑾瑜對風子惜說。

風子惜笑著對一旁的堯熙恭敬地說:

 “多謝王爺”

“不用謝我,這都是瑾瑜自己安排的,沒花府裡一分錢”堯熙說著,再一次感嘆瑾瑜的精明能幹,新的惜玉樓開張不到半年,居然已經賺了不少的銀子,每月堯熙還能從瑾瑜手裡拿到一百兩的分紅,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風子惜十分意外的看著瑾瑜

瑾瑜一邊拉著風子惜向外走,一邊滿面春風得意的對他說:

“師傅,你不知道現在的惜玉樓比以前大上好多,過來看戲的人更是不得了,上次熙連皇上都拉了來,看了我唱的戲還拍手叫好呢。。。。 。。。。。。。。”

堯熙跟在後面寵溺的看著瑾瑜帶著炫耀的得意神情,而張楚風只能在一旁哀嘆自己又一次被打入了冷宮。

夜深,眾人從翠峰樓回到了惜玉樓,盡興而歸。

瑾瑜為風子惜特意準備了一處清淨別雅的小院,風子惜很是喜歡,安排好鬧哄哄的孩子們,他也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下。

 “師傅”

瑾瑜也跟著他們來了惜玉樓,說是要和風子惜好好聚聚,就不回王府了,想到八王爺那僵硬的臉色,實在讓風子惜忍俊不羈。

“你也是,怎麼好讓王爺獨自回去”

“他又不是小孩,還用人陪?”瑾瑜說的有些心虛,可他實在是想念師父了,大不了回去再挨罰就是。

“我們今晚一定要暢聊一番,我去拿些酒”

風子惜攔住了正要往回走的瑾瑜說:

“我今天實在累了,還是改天吧”雖然見到瑾瑜確實很開心,可他白天剛剛聽到爹的噩耗大哭了一場,又陪著他們在翠峰樓瘋了一晚,確實是倦的厲害。

“哦,也對”瑾瑜實在是太興奮了,都忘了他們可是趕了幾個月的路,還沒好好休息。

“那我們明晚再好好聊”瑾瑜接著說。

風子惜失笑,想到八王爺要是知道瑾瑜明晚還要和自己睡,不知道會不會氣的下令拆了惜玉樓。

“以後時間還多,也不急於一時,明天趕快回王府去”

“啊。。。”瑾瑜失望的低下頭。

風子惜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從大木箱中拿出那個黑木盒子。

 “瑾瑜?這個給你”

“是什麼”說著便打開了盒蓋,仔細一看竟是堯熙給自己的信,厚厚的一摞足有幾十封。

“師傅!這。。。”瑾瑜吃驚的看著風子惜,沒想到竟被堯熙給說中了。

“瑾瑜,對不起,這些信是我故意藏起來的”風子惜鄭重的向瑾瑜道歉。

“。。。為什麼”瑾瑜知道風子惜一定有什麼理由。

“我現在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我有些自作聰明,杞人憂天”

瑾瑜搖了搖頭,睜大眼睛表示自己不會這麼想。

“可我當時真的是擔心你陷得太深而難於自拔才想讓你清醒一些,不過不論怎麼說,我都要向你道歉,還好你平安到達了這裡,還和八王爺過得很好,不然我就要內疚一輩子了,希望你別怪我”

“不會,我知道您是為我好的,只是堯熙他待我真的很好”

“我知道”今晚在宴席上,看到八王爺不但一點架子都沒有,和園子裡的人打成了一片,還不忘時不時的替瑾瑜夾菜斟酒,照顧的無微不至,風子惜是真的放心了。

一個王爺能放下身份而去融入愛人的市井生活,這已經表明了他的真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第二天一早,瑾瑜被風子惜趕了回來。

抱著木盒子的瑾瑜有些無精打采的走進寢室,正好碰到剛剛下了朝正回來換衣服的堯熙。

“怎麼了”堯熙看他沒什麼精神擔心的問,伸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問:

 “這是什麼?”

 瑾瑜不甘心的撇撇嘴說:

“被你說中了,那些信真的是師傅拿得”

堯熙露出我早知道的表情,笑了笑繼續脫那繁重的朝服。

“雖然師傅做的是不對,可本意也是為我好,你,你別怪他”瑾瑜為風子惜解釋道。

“我怎麼會?”反正他已經小小的報復了。

瑾瑜放下心來,把懷裡的盒子放在案台上,打開拿出信封仔細的看。

“不知道你都在裡面說了些什麼”瑾瑜喃喃地說。

“要不要我再給你念?”堯熙湊過去。

“不要,等我學的字多了,我要自己看”瑾瑜搖頭說

 “呵呵,好”

從幾個月前開始,瑾瑜就已經跟著堯熙學字,現在已經能大體看懂幾百字的簡單文章了。

 “瑾。。瑜。。。”

“恩?你怎麼還沒換好衣服?”瑾瑜轉過頭,看到堯熙依然穿著裡衣,居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下人也支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都沒睡好。。”

“呃。。。”瑾瑜游弋著眼神,臉色開始慢慢染紅。

“所以,現在你是不是該負些責任?”

“。。。我。。我這不是盡快回來了嗎”

“不管,先把昨晚的份補上再說”說著,拿下瑾瑜手裡的東西就要擁著他往床上帶。

“可。。現在是白天!”瑾瑜微微掙扎,提醒他說。

“沒關係,現在都已經開春了,你沒聽說過春天是萬物繁衍的好時節嗎,貓都開始叫春了”堯熙一邊麻利的脫著瑾瑜的衣衫,一邊說。

“可。。。可你不是貓!!!”還沒等瑾瑜說完,床帳便被放了下來掩住了春光卻掩不住裡面瀉出的旖旎呻吟。

窗外,一隻花貓跳上窗台,大大的眼珠看了看室內,又轉頭悠悠的踱著步離開。

 喵~~~~~~~~~~~~~

經過幾天的休整,風子惜很快又投入新的生活中,園子大了一倍要做的事也增加了許多,即使瑾瑜和風子惜兩個人也有些力不從心,整日忙的停不下腳,瑾瑜還要上台,那風子惜就更繁重了。

“子惜,你。。。”張楚風好不容易在後院找到他。

 “什麼事?”

 “風老闆!過來看看這個!”

 “就來,你先等會”

“子惜,我。。。”張楚風好不容易見到教戲的他。

 “師傅~~~外面有人找”

 “哦好,你等一會”

“子惜!”張楚風又好不容易在黑壓壓的後台瞅到他。

這次風子惜連看都沒看見,直接從他眼前走了過去。

 “子惜。。。。。。。”

“是你呀,你怎麼還沒走?”晚上風子惜正在屋子裡查看賬目,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

“我來了還沒和你說上一句話你就要我走?”

“哦,對不起,太忙了,改天吧”說著風子惜又把頭低了下去。

“改天?哪天你還清閒了?”張楚風抱怨著,又慢慢的把身體靠近桌邊的風子惜,輕聲說:“這麼晚了,睡吧”

 風子惜看看天色伸了伸懶腰說:

“我一會就睡,天不早了你還不回府?”

 “我今天要留下”

 風子惜後背一僵,輕聲說道:

“呃,我今天累了,不然。。。改天吧”開玩笑,要是答應了他,明天就不用想起床了。

“不!你每次都這麼說,到底哪天是改天!”

 風子惜有些語塞,歉意地說:

“最近真的太忙了,等忙過了這陣子,我一定。。。”

張楚風二話不說,扛起人就往床上走,風子惜嚇得慌忙穩住身體,對他喊道:

“張楚風!你先放我下來!!!”這算什麼姿勢。

張楚風確實放他下來了,就是放在床邊。

“我答應你,就幾個月了,等到了夏天事就會少很多”風子惜連忙保證道。

 幾個月?幾天張楚風就已經受不了了,到那時候他還不活活憋死。

“你覺得我這樣能等幾個月?”張楚風眼冒綠光,拿著風子惜的手放在胯間。

風子惜紅著臉抽回自己的手,猶豫不定。

“別想了,有這時間我們都做完幾次了”說著張楚風就撲了過去。

風子惜還想說什麼,卻被張楚風的唇堵住了,等他再能出聲時就只能發出帶著□的喊叫了。

 。 。 。 。 。 。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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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那邊的準備好沒有!馬上要準備上台了!”

 “油彩沒了!誰去拿一套!”

 “快去取下一場的衣服!”

 。 。 。 。

惜玉樓的後台依舊忙碌,風子惜和瑾瑜也忙著穿梭其中。

“錯了,誰給你帶的頭套,都歪了”瑾瑜忙著給一位年紀還小的戲子做著整理,忽然看到小武從和外面跑了進來。

“師兄”小武和瑾瑜打了聲招呼,又向四周到處瞧。

 “你怎麼回來了,張將軍呢?”

“那老頭誰知道,一早就不見了人”

小武從來到奉京之後便和張楚風回了將軍府,並沒有和院子裡的人住在一起,開始小武還不願意,後來因為將軍府裡有練武場比較方便,才勉強跟了去,只是一有空還是喜歡往這裡跑。

 “師傅呢?”

 “應該在裡面”

 “那我過去了”

小武擠過雜亂的過道,找到正幫別人穿戲服的風子惜。

“師傅!”離的好遠,小武就開始喊道。

“你來了”轉頭看了小武一眼,手上的活依舊沒停。

 “師傅,前台的管事叫您去呢”

“好,我這就去”風子惜打點好,就往前廳走去,剛走齣戲台一旁的小門,就看到遠處管事在同什麼人講話,態度還十分的恭敬,再仔細一看,卻讓風子惜僵在原地。

那人一身的寶藍錦衣,頭戴金冠,眉目清朗,面如冠玉,倒生的一副好相貌,神態更是軒昂不凡,溫文爾雅,言語含笑。

這人風子惜再熟悉不過,正是四王爺堯靖。看到那人似是要轉頭向這邊瞧,嚇得風子惜連忙又退回了後台,背靠著牆,平復慌亂的呼吸。

 他怎麼會來這?難道知道我回來了?也許。 。 。也許不是,可能只是單純來看戲也說不定,風子惜安慰著自己。

 等等。 。 。管事找我,是不是因為他問起了,還是只是巧合?

“師傅?你怎麼了?”路過的瑾瑜看到風子惜驚恐的神色,過來問。

“瑾瑜!”風子惜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對他說道:

“你去幫我問問管事找我有什麼事,如果。。。如果管事身邊的那個人問起我來,你就說你不認識”

瑾瑜讓他說的一頭霧水,掀起門簾向外看了看。

“是他呀”瑾瑜看到了那人說道。

“你認識?”風子惜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若他認識瑾瑜,那說不定早就知道我的行踪了。

 瑾瑜想了想回道:

“也談不上認識,只是聊過幾句而已,他怎麼了?”

 “你們聊什麼?”

“大多是關於戲曲上的,這位公子人還不錯,談吐不凡,還十分有趣,不像是歹人的樣子”

“他。。。沒提起過我?”風子惜緊張的問。

“。。。沒有,師傅和他認識的?”

“你不知道他?八王爺沒介紹給你嗎?”風子惜有些奇怪。

 “沒有”瑾瑜更加迷茫。

“他就是四王爺”風子惜輕聲說。

“哦,就是給您那塊令牌的”瑾瑜恍然大悟,接著又說:

“說起來我還忘了還給您,不然一會我叫人回去取”

 風子惜想了想說:

“不用,就先放在你那,以後有機會你讓八王爺交給他,要是他問起,你就說是撿來的,總之千萬別提起我”

“發生什麼事了嗎?要不要讓熙出面幫忙”瑾瑜擔心的問。

“一時說不清,也沒有那麼嚴重,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好,記得若那人沒有主動問起我,就不要吱聲”風子惜緊張的囑咐道。

瑾瑜皺著眉點了點頭,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過了不久,瑾瑜又重新走了進來。

風子惜詢問的看著他,瑾瑜開口說道:

 “師傅,是他指名要找您的”

 他真的知道我在這!風子惜頓時慌了手腳,他怎麼可能知道的,風子惜已經很小心了,惜玉樓對外從沒有提過他的名號,而四王爺一向遠離朝政,聽說和八王爺也不甚親密,更不用提張楚風了,他到底怎麼會知道?

 “師傅?”

“我不見”風子惜慌裡慌張的說。

瑾瑜又一次出去,風子惜偷偷地從簾縫中看到堯靖離開了,才稍稍放下心,可又奇怪他怎麼這麼容易就打發了。

“瑾瑜,他說了什麼?”看到瑾瑜回來,風子惜連忙問。

 “他說他明天還來”

“以後都說我不在,還有那塊令牌和銀票,你拜託八王爺還給他,我今天不太舒服,先回去了”說完急匆匆的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到小屋,風子惜依然驚魂未定,他都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初到這裡繁忙的生活幾乎讓他忘記了那人的存在,雖然在江南時已經決定了不再逃避,可想和做總歸還是有距離。

他沒想到堯靖在他心裡留下了這麼深的影響,往往還沒想到身體便會替他做了決定,就像今天一樣,或許他要躲那個人躲一輩子也說不定。

好冷,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從心底里發出的一股寒意,瞬間冷卻了全身。

“子惜?瑾瑜說你不舒服”這時張楚風推門走了進來。

風子惜第一次覺得張楚風出現的這麼及時,起身走過去窩進那個溫暖結實的胸膛,似是能將一切寒冷都當在身外。

“子惜?你真的病了?怎麼在抖?”

“噓。。。沒事,可能是太累了,讓我靠一會就好”

真的好暖,好想連心也跟著暖了起來,聞著熟悉的氣味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剛剛的恐慌被一掃而光,心跳也慢慢平穩了下來。

 “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這是風子惜第一次的主動,讓張楚風又驚又喜。

可是到了晚上,風子惜卻明顯的在分神,堯靖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不去,讓他集中不起注意力。

張楚風似乎也能感覺到,可一旦問起,風子惜就推說是太累,幾次下來似乎連張楚風也失了興致,最後草草的了事。

風子惜心裡有欠,可又實在提不起精神再去安撫他,還好張楚風還沒有小心眼的吝嗇他的懷抱,這才能讓他安穩的睡了一晚。

隔天,瑾瑜便按風子惜的囑咐,將令牌和銀票交給了堯靖,聽到堯靖什麼都沒問便收了回去,風子惜微微鬆了口氣,又似乎隱隱的有些失望。

可堯靖卻依然每天都來,風子惜也依然拒絕見面,堯靖也沒有硬逼,每天一早準時出現,直到傍晚關了樓才會離開。

風子惜搞不明白他的目的,卻也沒有勇氣去問,讓瑾瑜出去,堯靖又堅持要當面見他才肯說。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十幾天。 。 。 。 。

“子惜,你下午有事嗎?”一天午時,張楚風突然跑來問。

 風子惜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未時你去飛柳堤的橋邊等我,就是那個有個特別高大的柳樹。。。”

“我知道”風子惜打斷他問:“去那里幹什麼?”

“呃。。。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去!”張楚風看起來有些緊張,這更讓風子惜疑惑不解。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那里人多口雜不是更不好?”

“呃,你到那裡就知道了,一定要去知道嗎,未時!”張楚風離開前還在反复的強調。

“哎!!!”還沒等風子惜再說什麼,張楚風又飛速的離開了。

 他在搞什麼。 。 。 。 。

雖然心裡疑慮重重,風子惜還是按時到了飛柳堤邊,四處看看卻一直不見張楚風的影子,微微皺起眉,心裡不禁有些忐忑。

 “子惜。。。。。”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可明顯不是張楚風的,風子惜將頭慢慢的轉過去,果然看到自己一直想要躲著的那人就在身後的不遠處。

 怎麼。 。 。這麼巧。 。 。 。 。 。 。

風子惜又開始不自主的發抖,身體本能的想要逃開,可自己身後便是河水,哪還有逃避的機會。

忽然又想起邀他來的張楚風,立刻緊張的四處觀望,既希望他能趕快來解救自己,可又不希望他知道自己與四王之前的關係,弄得三人均是尷尬。

“好久不見”堯靖率先打破兩人的沉寂,神情自若的寒暄著。

風子惜恨死了他的鎮定,顯得他更加不堪,好像只有他自己自作多情的在乎著過往,對方根本就覺得不值一提。

“恩。。。”風子惜緊張的根本不知該怎麼回,腦子裡只剩一片空白,就連這簡單的一個字,都發著顫。

“呃恩。。。過得還好嗎”堯靖似乎也在仔細的斟酌著。

“恩。。。”風子惜現在只想立刻離開這裡,低著頭草草的回了一句。

“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風子惜全身的汗毛立刻緊繃了起來,他現在對過去的事連想都不敢想,堯靖居然還想和談?

談什麼,告訴他以前多蠢多自以為是嗎,還是告訴他現在已經和那人雙宿雙棲了,感謝自己填補那人的空白?

逃吧,趕緊離開,別再自取其辱了。 。 。

“我。。。我有事,這就要走了”

 風子惜一邊向旁邊退開一邊說。

“呃。。。不會很長時間的”堯靖似乎有些著急,上前幾步說。

看到他靠近風子惜更加緊張,說了一句“抱歉”轉身就急記得跑遠了。

堯靖看著風子惜的背影嘆了口氣,對著身後正在走近的人影說:

“又讓他逃開了,看來這個辦法也不行”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風子惜離開的方向。

 第41章

風子惜慌張的跑了許久才敢停下,回頭看看早已見不到那人的影子,摸了摸急速的心跳,站在混亂的人群中,顯得有些茫然無助。

“子惜,原來你在這裡,不是讓你到飛柳堤嗎?”

抬頭,看到一直能讓他依靠的人,還是一臉的傻樣,從遠處擔心的跑了過來,忍不住想要伸出手牢牢的抓住,可一想到剛剛,心裡不禁湧出滿腹的委屈,卻又不習慣顯露出來,只好用怒氣掩飾了下去。

“你怎麼才來!不是說未時嗎!都過去一炷香了!”

“對。。對不起,剛才刑部的人找到我說。。。。”

“不用找藉口!失了信就是你的不對!!”風子惜大吼著宣洩心中的驚恐不安。

 “是是是,以後決不敢了”

“我累了,不管你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回去了”有張楚風帶在身邊,心安了許多,可精神卻疲憊的很,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小院,安安靜靜的過著原本平靜的生活。

“哦”張楚風今天識趣得很,沒再嘮嘮叨叨說上很多,送完風子惜,又陪了他一會才離開的。

“子惜,明天讓園子關一天門,到我那裡去吧”晚膳時,張楚風說道。

風子惜奇怪的看他一眼,還沒等開口,一旁的瑾瑜先問道:

 “為什麼呀?”

 張楚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

 “明天。。。是我的壽誕”

 風子惜驚訝地說:

“你怎麼不早說!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瑾瑜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也不用特意準備,你們去就行”張楚風呵呵一笑。

“行,我們一定去”風子惜回道。

第二天,將軍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來道賀的人也是川流不息。

 “王大人!”

 “李大人!好久不見,幸會”

 “幸會幸會。請”

“李大人請”兩位順著連廊想著花廳走去。

“哎,王大人,我怎麼好像記得張將軍是秋初的誕辰啊,現在才剛入了春”

 “呃。。。我也記得好像是”

 “那怎麼提前了呢?”

“這個。。。。哎這些高官達人禀性怪得很,既然張將軍說了是今天那就是今天”

“要都這樣那不是亂套了嗎。。。。。。”

府內大廳中央,紅木的案台上堆滿了別人的賀禮,張楚風身著錦衣,忙著招呼前來道賀的官員們。

後院風子惜和瑾瑜也在忙著準備一會的戲曲,都想著要把這場壽誕辦的熱鬧喜慶,今天要上演的戲目還是風子惜連夜細心挑選的。

從白天的宴席到晚上的戲曲,一切都進行的盡然有序,風仔細和瑾瑜的精心準備更是贏得了眾人的一致讚揚。

張楚風和堯熙聽了都是滿心的驕傲,總而言之,這次的壽誕倒是讓人盡興而歸。

戲曲漸漸接近了尾聲,風子惜和瑾瑜也就空閒了下來,八王爺早早就把瑾瑜叫了過去,這時候正不知道躲在那個角落裡親熱。

剩下風子惜閒閒的呆在一邊,看了看坐席上還走不開的張楚風,不免覺得有點孤單了些。

 “師傅”

 “小武,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來陪您呀”

風子惜感動的笑了笑,想想自己還真是走運,收了兩個徒弟都是這麼有情有義之人。

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摸摸小武的頭,忽然發現原本只到自己腰際的孩子竟已經快到胸口了,不免有些感慨,想了想還是收回了胳膊。想必小武也不想讓別人再把他當小孩子對待。

 “最近武功學得怎麼樣?”

 “恩,還好”

風子惜心裡笑笑,覺得小武真的是長大了,也學會了謙虛,以前還總喜歡在自己面前炫耀師傅們的誇獎。

他已經從張楚風那裡不止一次的聽說,說小武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急功近利心浮氣躁,不論是行為還是心性都沉穩很多,武功進步的也很快,現在和張楚風過上幾招沒問題。

作為小武的前任師傅,風子惜聽了這些話自然是開心,而且現在兩人也不像以前見面就吵,他更是放心了。

“聽說今天他給你引見了不少將軍?”

“恩,老頭說讓我也多向他們討教討教,以後進了軍營也有好處”

如果他能把稱呼改了,風子惜就更放心了。

“這裡有些吵了,陪我走走吧”風子惜說。

 “好”

兩人一同向後院走去,風子惜第一次來到將軍府,不太熟悉路線,找了半天也就北邊的一處小涼亭還算清靜些。

風子惜坐在石凳上,舒服的吹著和熙的春風,小武喚人要來了壺溫茶給他到上。

“換一壺溫酒吧,這麼舒服的天氣最適合小酌一杯了”

小武又去換了一壺梅釀,斟上遞給風子惜。

風子惜慢慢地品著,就著桌上的茶點,和小武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過了不久,遠處跑來一個小廝,說是張楚風要小武過去。

像是可能又要給他引薦什麼人,風子惜便讓小武趕快跟了去。

又只剩下風子惜一人,可有美酒相伴倒也沒有那麼無趣了,賞著亭外生機盎然的春景,只是風子惜沒注意,有一人正趁著他不注意,慢慢的靠近。

等到風子惜察覺到,那人已經站在了涼亭的入口。

風子惜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這個涼亭只有一個出口,四周全是假山池塘,這次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他怎麼會在這,不記得張楚風也有邀請他,要是知道風子惜肯定不會來。

“這次你可逃不了了”堯靖有些開玩笑地說。

風子惜沒說話,只是退得盡量的遠些,有些擔心會不會被張楚風看到。

“你就這麼怕我?”堯靖有些無奈,盡量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慢慢地坐在石桌邊。

“是梅釀,一起喝一點吧”堯靖拿起另一隻杯子倒滿,舉起來示意了一下仰頭喝了下去。風子惜拿不准他的目的,依然站在遠處沒有動作。

“子惜?你。。。還愛我嗎?”堯靖撫著手裡的酒杯,幽幽的問道。

風子惜震驚的瞪大了眼,還沒等他消化這句話的意思,身體卻不自主的搖了搖頭。

 “那。。。恨我嗎”

風子惜一愣,細細的想了想,卻也不能確定。

看他沒有反對,堯靖似是有些難過

“果然是恨。。。哎。。。。聽說你現在和張將軍在一起?”

風子惜和張楚風之間的關係,知道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有一個和他關係匪淺,他都已經知道自己再惜玉樓,那知道他和張楚風的關係也不稀奇。

“恩。。。”風子惜盡量不讓自己顯的太窩囊,強行鎮定下來。

 “那你愛他嗎?”

風子惜又是一愣,可不待細想,便肯定的點了點頭。

“恩。。張將軍人不錯,是個可依靠的人,最起碼比我可靠”堯靖自我揶揄道。

風子惜奇怪的看著他,感覺堯靖似乎沒有自己想像中要嘲諷自己的意思,似乎真的像是一位多年的老友,在談天一般。

“就你這個倔強的脾氣,恐怕是要記恨我一輩子了吧”堯靖自嘲的一笑。

風子惜沒再回答,可臉上的神色已經肯定了他的說法。

“也就是這一點,你和他最不像。。。”堯靖凝視著酒杯,緩聲說道。

風子惜又是一僵,雙手緊緊的攥住抿緊雙唇。

“他也是一個戲子,卻並不出名,也唱不了正角,每次不是演個紅娘,就是丫鬟”堯靖繼續著自己的回憶:“你們兩個的身材格外相像,哦對了,還有笑起來也很像,都很甜”

“那你怎麼不去直接找他”風子惜是在聽不下去,壓下怒氣打斷了他。

 。 。 。 。 。 。

“他死了”一陣沉默後,堯靖輕聲說:“被我殺死了”

風子惜震驚的轉過頭,看到了一雙空洞的雙眼,隱隱的閃著一些水光。

“為什麼。。。”好久,風子惜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堯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似是在想從何時講起,過了許久,風子惜才又等到他再次開口。

“那年我十五歲,一次偷偷跑出宮遇到了他,分明是別人偷了他的錢袋,那個善良過頭的傻瓜還要為那小賊求情。

後來又巧遇了幾次,看他呆呆的樣子又恰好我也無聊,就戲弄了他幾次,竟無意發現他有一副好看的笑容,知道他是戲子後,也就常常去看他唱曲。

他的脾氣超級好,任我怎麼欺負都不會生氣,頂多憋著臉裝做不認識你,隨便一哄又跟你眉開眼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笑容。

後來,被我的母妃知道了,被權利利益熏紅了眼的她一心只想讓我得到皇位,甚至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那時緊張的局勢不允許我有任何差池,母妃便拿他的性命威脅我,說除非我當上皇帝,否則就永遠都見不到他。

我怕,很怕,就拼命的在這個自己最厭惡的政治鬥爭中不斷的掙扎,拼勁一切同其他皇兄抗爭,加上母妃娘家的幫助,終於等到只差了一步。

那天我實在受不住又溜出去找他,想著只看一眼便回去,等到真正登上皇位,再回來接他,可我找了一整天,就只找到了他的屍體,早已腐爛的不成人樣,要不是手腕上還帶著我送他的佛珠,連屍體我都找不到。

母妃失了信,她在威脅我的第二天就找人殺了他,還是活活溺死的,就在那晚回宮後,我也殺了那個女人,用了一樣的方法。

那女人殺了他,我又殺了那女人,是不是也就等於是我殺了他? ”

 完結

堯靖說的聲音很輕,神色也淡淡的,似是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要不是眼底露出的哀涼,風子惜一定會以為他是在編造一個故事。

“你說,是不是?”堯靖求救般的看著風子惜,那種無助的神情是風子惜從沒見過的,像是跌落懸崖的人抓到的唯一稻草。

 風子惜不忍的搖了搖頭。

“不是嗎,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把他殺了的”堯靖淒涼的笑了笑“所以我想去補償,只要有一點像他的人,我都想攬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直到遇到你。

你是我見過的最想他的人,好幾次我都差點以為他真的還沒死,雖然也知道是在自欺欺人,可那時確實非常的開心。 ”

“那。。。為什麼突然要告訴我”風子惜鼓起勇氣,問出一直不解的問題。

又是一陣沉默,四周忽然靜得可怕,接著堯靖輕聲說出了一句,輕的讓風子惜不由得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因為。。。我發現你會讓我徹底忘了他”

風子惜抬起眼,還在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有些緊張和不確定。

“那時我怕極了,就像是要再一次看著他死去,我不能允許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存留的痕跡就這麼消失,而且還是從我的腦海裡,所以我把你推開了。。。。。。”

風子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算什麼意思。 。 。 。 。 。 。

“真是可笑,呵,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有多愛他,沒想到也會這麼輕易的被你給吸引了去”堯靖看了他一眼,笑著說:

“你別這麼緊張,我和你說這些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以前不敢說的話現在想講給你聽,現在心裡好受些了嗎?”

 “什麼?”

“現在你已經重新開始,而我還在過去的漩渦中掙扎,也算是對我棄你的報復吧”

“不,我沒有。。。”風子惜想要去解釋,可有不知該怎麼表達。

多年堵在心裡的石頭確實被他的話擊碎了,過去的委屈憤懣變成了憐憫同情。他比堯靖要幸福得多,他還有堯靖來移開心裡的巨石,可堯靖的卻已經紮根發芽,注定要隨著堯靖一輩子。

“對了”堯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緒,掩藏住剛剛的悲傷,又變成那個外人口中風流多情的四王爺。

“這個,你還是收下吧”堯靖拿出那塊令牌,對風子惜說。

“不,也是該還給你的時候了”風子惜的心裡釋懷了許多,不再有以前懼怕和恐慌,甚至覺得堯靖親切了許多。

“當年是作為一種虧欠,今天算是老朋友的見面禮吧,收下吧,張楚風身為將軍,權力大可危險也多,倒不是說在戰場上,就是這個官場也是鉤心鬥角,暗度陳倉,說不定有什麼人覬覦他的勢力,也可能會在暗地裡做手腳,那他。。。。”

“你別咒他”風子惜不悅的皺起眉,語氣不善的打斷了他。

想到張楚風這個傻子,別說暗度陳倉,就是明修棧道恐怕他都看不出來。

堯靖沒有在意他的失禮,露出別有深意的一笑說:

“抱歉,收下吧,以後有事依然可以來找我,我欠了你這麼多,有機會利用可千萬別錯過”

看到風子惜最後還是接了下來,堯靖才放心的說,

“對了還有,梅花釀你還在做嗎,介不介意我討上一壇?這個味道我可是想了八年了”

 風子惜一愣,又笑了開,回道:

“以後做好了,定會親自送到府上”風子惜現在只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堯靖沒再說話,笑著起身準備離開。

 “四王爺!”

 堯靖停下腳步回過身。

“呃。。。我們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楚風”風子惜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口。

“這個。。。他可能”堯靖面露為難之色。

“他知道!?”看他的神色,風子惜就能猜得出。

“其實,你回來的消息還是他來告訴我的”堯靖接著說。

 “什。。。。什麼?”

“那天張將軍帶著兩百騎兵包圍了我的王府,帶著他所有的軍令質問我還愛不愛你”堯靖苦笑著說,那時的情景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風子惜的臉色也不好看,似乎是感到有些丟人,卻還是紅了臉。

“我把來龍去脈將給他聽,他就一定讓我和你談個明白”

“所以你就去惜玉樓找我?”風子惜接口道。

 堯靖笑著點了點頭。

 “那。。。。上次在飛柳堤?”

 “是他安排的”

“這次。。。。也是?”風子惜嘴角開始抽搐

 “也是”

“生日。。。總該是真的吧”風子惜心存最後一點希望。 。 。

“我記得張將軍是八月初十。。。。”

 張! ! !楚! ! !風! ! ! ! ! ! ! ! ! ! ! !

風子惜心裡怒氣沖天,看他驚慌失措的就很有趣嗎,居然敢瞞著自己做了這麼多手腳,可也十分的感動,感動的他想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說來,張將軍倒是真有自信,看他這麼積極的樣子,我差點以為他是要再撮合我倆”堯靖好笑的說。

風子惜忽然想到一個辦法,輕聲問:

 “他在附近嗎?”

 堯靖但笑不語,默認了下來。

風子惜磨了磨牙,想到張出風一身的肌肉,嚼起來感覺應該不錯。

 “王爺,能幫我一個忙嗎?”

 堯靖挑眉,點了點頭。

風子惜見他應了下,立刻傾身慢慢地抱了上去。

堯靖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了風子惜的意思,苦笑一聲也伸出雙臂環住了他,心想今晚要上哪裡避避難才好,王府恐怕是回不了了。

果然,園子角落的那人坐不住了,火燒屁股一般蹦了出來,衝著他們大吼道:

“堯靖!!!你給我放開子惜!!!”說著,便快速沖了過去,強行分開了相擁的兩人。

風子惜淡淡的看了張楚風一眼,笑著說:

“張將軍,多謝您的好意,我和王爺重修舊好了,改日定要好好酬謝您”

張楚風頓時傻了眼,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慌張的解釋道:

“不是子惜,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哎,這怎麼回事!!!!!”

張楚風回頭揪住堯靖的衣襟,怒視著他的雙眼,咬牙切齒道:

“堯靖!!!你不想要王府了是不是,現在可有幾百個親兵還在那裡圍著呢”

 堯靖只能苦笑,回道:

 “將軍手下留情啊”

“王爺,今日子惜累了,改天再到您府上敘舊”說罷,風子惜連看都沒看一旁的張楚風,轉身走了。

“子惜!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將軍!”堯靖喊住張楚風

“你幹什麼!想打架!!!來!誰要是輸了就不准再見子惜!!!!”說完擄起袖子就準備開練。

堯靖哭笑不得,沒理會他的挑釁,輕聲說了一句,拍了拍張楚風的肩膀,留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他,也離開了。

張楚風站直了身子,皺緊眉頭苦思冥想。這算什麼意思?

“呃。。。。難道,呵呵,子惜!!!你等等我,我錯了~~~~。。。”

 。 。 。 。 。 。 。

 。 。 。 。 。 。 。

子惜,子惜,願子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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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話說在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風子惜揉著酸軟的腰,坐在桌旁查看賬目,旁邊蹲著癩皮狗張楚風。

“子惜~~~你是說真的呀,一個月也太長了點”張楚風趴著桌邊可憐兮兮。

 風子惜依然埋著頭不理他。

“要不然。。。。三天吧,三天一次!”張楚風咬了咬牙。

 風子惜翻過一頁,沒理。

“那。。。五天,這已經很久了”

 沒理。

 “一個月我會憋死的”

 。 。 。 。 。

“生什麼氣呀,你昨晚的樣子分明也很舒服的”

風子惜是在聽不下去了,合上賬本,怒視著張楚風,說道:

“你還敢說!是誰分明答應過我只做一次的,你已經失了多少信了!”

自從張楚風知道風子惜的心意之後,就變得熱情似火,特別是晚上,常常一做便是大半夜。

不僅如此,也許是從小練武的原因,張楚風每次的時間都格外的長,往往做到最後,風子惜幾乎都是再也洩不出一滴了。為了不讓自己精盡而亡,風子惜這次下了狠心,再也不能妥協半分。

“大家都是男人,你也知道這種事哪裡忍得住嗎,而且誰讓每次和你做,都那麼舒服”

“閉嘴!”風子惜已經紅透了臉,轉過頭說“你不是能練武嗎,去多發洩發洩就好”

“這怎麼能一樣!”張楚風反駁,想了想慎重的對風子惜說:“而且聽別人說,憋得太久會早洩”

 。 。 。 。 。風子惜無語。

 “那更好,我正盼著呢”

“這怎麼行,我要是短了,你肯定也不樂意的”張楚風睜大眼睛。

“你別說得我好想欲求不滿一樣!”風子惜怒吼。

“那你還不是很享受,躺在那裡叫的那麼好聽”

 風子惜滿頭黑線。

“那是我已經沒力氣了好不好,我之前已經說不要了你不是也沒聽!”

張楚風想到昨晚風子惜半瞇著雙眼,坐在他身上,一邊發出膩人的喊叫聲,一邊氣喘吁籲的說不要,不禁有些口乾。

“你那個表情是不要的意思,分明是在勾引嘛”

“我?勾引?那還不是被你榨的筋疲力盡,渾身無力了,哪還有氣力去勾引你?”

兩人吵得正歡,風子惜的眼角忽然感到門口一衣影晃動,轉過頭去一看,只見瑾瑜帶著小武一臉的尷尬,站在門邊。

“瑾瑜?小武?你。。。你們來了多久了”風子惜面部僵硬的問。

“剛。。。剛來,不過我喊過得,你們都沒理”瑾瑜回道,雖然不該聽得他們都聽到了。

兩人局促的在外面進來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想到剛剛他們喊得那麼大聲,瑾瑜在院外都能聽得清,開始還以為他們在吵架,想和小武進來勸解一下,誰知竟是在打情罵俏,還說的這麼直白,天知道他身邊還有個未成年的孩子。 。 。 。

風子惜這次是徹底的顏面掃地,怎麼每次出醜都要被自己的徒弟看到,現在的他只想趕快找個牆縫鑽進去。

張楚風的臉皮雖然厚,但也知道這種閨房內的事不好讓別人知道。

四個人一時誰都沒有再開口,空氣頓時膠著了起來。

最後倒是小武率先打破的僵局,關於風子惜他們的談話,小武是似懂非懂,大體是知道師傅怪張楚風做的時間長了,可具體是怎麼做的,為什麼時間長了就要責怪張楚風,他就不得而知了,總之肯定是臭老頭的不對。

“老頭,你幹嘛要做這麼長時間!”

小武一開口,三個人俱是一驚,風子惜的臉色已經開始慢慢泛紫了。

“怎麼了?你嫉妒?你想做還不一定能這麼長呢,這是本事!”偏偏張楚風經不了一點挑撥,立刻開始還嘴!

“誰說的!我是沒做過,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小武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點就著。

瑾瑜已經徹底傻在一旁了,風子惜抽著嘴角無力的看著失控的場面。

“看你這小細胳膊細腿的,行嗎?”張楚風邪邪的笑著。

“誰說不行,那要不要比試比試!”小武是和張楚風吵架吵順了嘴。

“好!怎麼比!”張楚風也較上勁了。這兩個人也不想想,難不成還真要比到床上去?

還沒等小武再說話,忍受不了的風子惜一手拽著張楚風,一手提著小武,全都給轟了出去,關上了門,在裡面對著張楚風喊道:

“張楚風!!!我改主意了,三個月,不,半年!你要是再敢硬來,看我以後還讓不讓你進這個門!”

張楚風趴著門板哭喊著:“子惜~~~我錯了還不行嗎,子惜~~~~”

小武還是有些莫名其妙,被識相的瑾瑜稀里糊塗的帶走了,只剩下狼嚎的張楚風。

從那以後,每隔幾日,惜玉樓裡的人都能聽到從裡院里傳出的陣陣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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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盡滄桑的子惜
遇到憨厚的楚風
都算是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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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看過那麼好的文了~感謝大大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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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哦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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