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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轉]以後別見面 作者:決明

尾聲  

  毅恩用力閉上眼,再張開眼,眼前的景象沒有消失。

  他掩不住笑,對於他看到的一切幾乎是熱淚盈眶。

  聶日晴右手牽著寶琳,左手牽著丹,兩個孩子朝他不斷揮手,催促著他,三個人身上的穿著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讓他加快腳步奔跑過去,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加入他們。

  「爹地好慢噢,我好餓。」寶琳抱怨,讓毅恩將她抱起來,親了他一記。

  「哪裡來的古典小美人?」毅恩回吻她,她開心得直笑。

  「好餓。」丹也親了毅恩的臉頰。

  「嘿,英俊的男孩。」毅恩當然不吝嗇回韻。

  而站在孩子之中的聶日晴,他更沒遺漏。

  他吻了吻她的粉頰,但不滿足,又吻吻她的唇。

  「妳怎麼辦到的?」他低聲問,指的當然是她和寶琳之間的融洽氣氛。

  「是你的孩子太聰明了,我只是給他們保證,他們就願意相信我。」雖然她目前還被列在觀察期。

  「妳一定要找機會仔仔細細說給我聽。」他又親吻她。「現在先帶你們去用餐。」他怕餓壞他們。

  「丹說想回家吃我媽做的珍珠丸子。」

  「對!圓丸子!」丹舉高手,附和聶日晴的話。

  「寶琳呢?會不會吵著要喝奶油濃湯?」毅恩可不想再讓聶家人看到一次孩子失控的情況,他也不想再一次落荒而逃。

  「我今天不想喝奶油濃湯了。」寶琳皺皺鼻。

  「那也嘗嘗珍珠丸子吧!」聶日晴知道寶琳不好意思說出這句話,因為她之前才在聶家表現出對珍珠丸子的極度厭惡,要是今天承認她想吃,不就自相矛盾了嗎?所以聶日晴乾脆替她搭了個台階。

  「……嗯……好吧!」寶琳還一副小大人故作沉吟貌,「嗯」了好幾秒,最後還要非常非常委屈地點頭同意。

  「謝謝妳。」

  聶日晴已經準確掌握到寶琳早熟又幼稚的矛盾想法,雖是個孩子,童齡的思考方式又要人將她當大人看待,真有趣的性格。

  今晚這一頓,和上回完全不同,寶琳和丹都瘋狂喜歡上中國菜,尤其是寶琳,她對餐桌上那道佛跳牆簡直是愛得不得了,聽完聶日晴用最易懂的方式翻成英文菜名給她聽時,還訝然地直呼要學會它的中文名稱。

  「為什麼要叫上帝跳過牆壁?為什麼?為什麼?」寶琳好奇地直追問,聶日晴的直譯法讓她更好奇了。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英文。聶日晴轉而問家裡的主廚聶媽媽,中文。「媽,為什麼要叫佛跳牆?怎麼不取一個好懂的名字?」

  「姊,妳吃過這麼多盅的佛眺牆,竟然不知道它為什麼叫佛跳牆?」聶小弟露出羞辱她的哂笑。「妳好歹除了吃之外,也要做點功課才對得起佛跳牆吧?」

  「我對得起佛跳牆做什麼呀?把它吃得乾乾淨淨就是對它最大的恭維了。」聶日晴接過寶琳遞來的空碗,又幫她舀滿一碗的佛跳牆,特別多挑了她愛吃的蹄筋給她。

  「佛跳牆本來叫『福壽全』,後來因為太好吃了,在一次秀才們聚會的宴席上,有人即興吟了幾句。『壇啟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所以最後就被改叫佛跳牆。」聶小弟自豪學識淵博,鼻子都快抵上天。他除了是美食愛好者,也喜歡賣弄他查來的美食資料。

  「很好,剛剛那段話就請你翻成英文,替寶琳解惑吧。」中文。聶日晴用面紙替寶琳擦嘴,英文。「寶琳,我弟弟說,他知道為什麼要叫上帝跳過牆壁噢!」

  「真的?快告訴我!」寶琳用英文問。

  「呃……這個……那個……」破英文翻不出博大精深的中文詞句。

  「呀?什麼?什麼?」寶琳追著問。

  「就那個……我說了妳又聽不懂,就算我翻得出句子,妳聽得懂才怪--」中英文交雜。

  「寶琳是那種一定堅持要得到答案才肯罷休的女孩。」毅恩看著吃飽飯後,還像跟屁蟲纏著聶小弟嘰哩呱啦問的寶琳,她身後也跟著老愛模仿姊姊的丹,那模樣還真像母雞帶小雞的畫面。

  「正好,讓弟去帶那兩個小孩,哈哈。」吃完飯,聶日晴負責洗碗盤,毅恩則是捲起袖子在一旁幫忙,聶家兩老去公園散步,聶小弟則淪為玩具。

  「幸好寶琳今天沒有耍脾氣。妳趁現在跟我說,妳是用什麼方法和寶琳突然問變得這麼好?」

  「沒用什麼方法呀,只是和她坐下來聊一聊,寶琳知道我不會傷害她,也不想讓她變成童話故事裡被後母欺負的孩子,她對我的反感自然就減少,孩子就是這樣,只要他們決定不討厭你了,就會讓你跨近他們很大一步--這也是我今天學到的。」

  「妳今天請事假就是去和潔西卡見面?」毅恩立即猜道。

  「是呀。」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以為妳會排斥和她見面……」

  「除去她是你前妻這個身份之外,我覺得潔西卡是個很熱情的女人,跟她吃過一頓飯後,很難對她有不好的印象,我想,我可以瞭解你愛過她的理由。」沾滿洗碗精泡沫的手指,朝毅恩鼻尖劃去,沾了他一鼻子的白泡泡。

  「潔西卡確實有她很棒的部分,她是個熱情的人,快樂時就是哈哈大笑,豪爽不造作--」不過也因為這種毫不掩飾的性情,當她開始仇視人時,也是不留半分情面的。「怎麼不說話了?」

  而且,還鼓起了腮幫子?像顆吹脹的氣球,裡頭裝的全是怨氣。

  「我可以稱讚潔西卡,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聶日晴睨著他。

  他難道不知道,女人自己稱讚情敵,是表示她的心胸寬大,男人稱讚情敵,只會讓人覺得他念念不忘舊情?

  女人永遠都是小心眼,沒那種雅量和自己的男人商討他的前妻多美好!

  「事實上,潔西卡脾氣很壞,妳看寶琳任性的時候,潔西卡耍起狠來絕對是寶琳的一百倍。」聰明的男人立刻淨挑缺點講,要轉移女人的不滿就靠這一次了。

  「我覺得寶琳一點也不壞,我也覺得潔西卡人很好,才不像你說的這樣。」上當的女人聽到男人貶損情敵,反而替情敵講話。

  「不不不,潔西卡很凶的--」擦碗的男人說。

  「才不,潔西卡是好人,而且她好美麗--」洗碗的女人說。

  「她還會咬人!而且指甲又長又硬,刮在臉上超痛的!」

  「那一定是你欠咬。」完全站在女性同胞的立場,共同打擊男人。

  原來這也是安撫女人的一種手段,毅恩覺得自己好像捉到一些竅門。

  雖然覺得很抱歉,但偶爾破壞第一個女人的形象,就能換來自己女人的消氣,挺值得的嘛,希望潔西卡今晚不會噴嚏連連。

  「不談潔西卡了,聊聊妳。」話題還是回到彼此身上比較實際,也比較……安全。

  「我?」

  「好久沒看到妳穿得這麼簡單。」瞧,他只要環臂就可以抱住她,而不是抱到好幾層的衣物。

  「簡單?你是指這套洋裝不好看?」

  「不,妳終於脫掉一身的厚冬衣,不再把自己弄成一顆雪球。」

  聶日晴低頭看自己的衣著,視線轉回他臉上。

  「因為我一點也不覺得冷了。」

  「什麼時候開始不覺得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偏頭想著,在每個時間點上好像都有影響,從兩個人在海邊開始;從他和她弄懂那一個雪夜裡,她在等他,而他也在等她,只是兩個人站在不同地方,目的卻是完全相同;從他笨拙又刻意地向她澄清他和潔西卡的關係;從他重新吻她,哺餵給她久違的「I  love  you」,從她完全明白自己非他不可的決心……

  一點一滴,像逐步走向春天的氣候,陽光慢慢的、慢慢的照暖了她。

  厚重的衣物變得不需要,脫掉了累贅,彷彿也脫掉了負擔和誤會,整個人也跟著輕盈起來。

  「從我開始覺得你抱著我,好溫暖。」

  她笑著給了答案,笑容猶如陽光,將所有冰雪化開。

  Here  comes  the  sun,  here  comes  the  sun  ……

  他又想哼這首歌了。

  「妳這樣很好看。」他最美麗的東方姑娘,

  「謝謝。」搓洗完最後一大把筷子,聶日晴將自己的手洗乾淨,而毅恩還是抱緊她。

  「對不起,曾經讓妳難受了。」他在她耳邊道。

  「你道歉的是哪一回?」

  「有很多回嗎?」他有這麼混蛋?

  「有。」她扳指開始算。「一次是傑森的事;一次是分手的事;一次是你追到我家來糾纏我;一次是你拿著戒指要求婚,卻用那種『是因為妳想結,我才勉強配合妳』的嘴臉;一次是你半句話也沒說就回加拿大,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再來--」還有好幾次他都出現在她夢裡,讓她哭著醒來,每一次、每一次,她都好難受。

  「不要再數下去了。」毅恩握住她屈指數數的手,再算下去,他都要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傑森的事,對不起;分手的事,對不起;糾纏妳的事情我不說抱歉,因為我不認為自己有做錯;求婚那次,我很抱歉讓妳有那樣的誤解,但是我的想法真的很單純,就只是希望結婚可以留住妳,絕對不是抱著勉強或委屈的態度。」

  聶日晴想問他,對於他的求婚後悔過嗎?

  毅恩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他接續地說道:「我和妳的家人相處後,我明白你們東方人對於婚姻確實很看重,或許這和我的觀念有些差異,但是我認同你們,就像伯父說的,他把一個女兒養大,難道連請親朋好友喝杯喜酒的權利也沒有嗎?」換成他是父親的角度,也會希望寶琳能幸福快樂地嫁人,而不是過著所謂的同居生活,這是做父母的絕對私心。「我應該要多替妳想,也要替妳家人想,我會讓伯父牽著妳的手,把妳交到我手上,告訴我『我這個任性的女兒以後就交給你了』。」

  聶日晴抿嘴在笑,頭垂垂的,臉卻紅了。

  「我才不任性咧。」最後好不容易從積滿笑意的嘴裡擠出這句辯解。可是她突然愣了一下,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蹙眉想,猛然發現癥結。「我爸那句話是說中文耶!」她有翻譯給他聽嗎?

  「我的中文還不好,只會聽一點點、說一點點。」前一句是怪腔怪調的中文,後兩句又恢復成英語。他聽的比說的好,說的比寫的好,據他的中文家教說,他的中文程度目前大約等於一個一歲半大的中國小孩,所以聶爸爸的話,他還是努力推敲很久,私底下偷偷請教聶小弟才拼湊出來的。

  「你--」聶日晴很驚訝。「在學中文?」

  「希望有一天能和妳父母好好聊天,用他們能懂的語言。」要當一個台灣女婿還是要下工夫的。

  這個男人,真會討人歡心--用最實際的方法。

  不過他要是把中文學好,以後她就不可以用他聽不懂中文這個弱點來欺負他了,仔細想想,似乎是一大壞處。

  還好,她還有閩南語,嘿。

  「至於那次我不吭聲回加拿大,是因為我看到妳和那個男人站在婚紗店前,我以為我被妳放棄了。妳說以後別見面,又說一個月內要把自己嫁掉,確實嚇壞我了,我是落荒而逃。」他環抱她腰肢的力道變重,彷彿在宣告,他不要放開,不要以後別見面,不要她嫁給別人--

  「我也讓你不好受了……」她將手放在他交握於她腹部的手背上。「我以後不會再說出那種謊話了。」

  話說了出口,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嗯。」

  她踮腳吻他,他回報更多的熱情。

  「還有,我沒向你解釋南先生所扮演的角色。」

  「我知道他是妳相親的對象,也知道他對妳很有好感--」醋味橫生。光知道這樣就夠嘔死他了。

  「他只是男配角,至少在我們的故事裡。」

  男主角只有一個,他。


  【全書完】


  附註:
  Here  comes  the  sun  為  The  Beatles(披頭四)成員George  Harrison編寫名曲。
  文中歌詞為蔡依林主唱《我知道你很難過》,作詞者胡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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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b
沒有愛的心  猶如寒冬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樂,那就放手吧;如果,捨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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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而且很喜歡書名,是個很棒的書名
然後那首歌好像不錯 改天找來聽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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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男配角之章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小__璃`
[我找到這番外,希望樓主不介意] 

  男配角,那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身份。

  我總是出現在別人的故事裡,串場、跑龍套,一、兩個場景之後,達成讓男女主角卿卿我我的重責大任,鞠躬下台。

  我習慣這樣的行為模式,也習慣這樣的慣例。

  說到這裡,一定會有人想說,等輪到你自己的故事發生時,你就會升格為男主角啦!

  或許吧,我之前也這麼想過,但是我的故事已經結束,我還是男配角,從發生到終曲,我,自始至終都只是男配角。

  因為我的女主角,已經擁有屬於她的男主角。

  「好痛……」我齜牙咧嘴地面對塗抹在我嘴角的優碘藥水,那正是讓我的皮肉之痛加倍的罪魁禍首。

  「霈譎哥,你又挨揍了?不是去吃相親飯而已嗎?」清秀小佳人放輕動作,棉花棒溫柔滑過我的臉。「又像之前那樣,和女主角相親相到一半,男主角跳出來揮拳打你,將女主角搶回去喔?」超灑狗血的橋段。

  「賓果。」這次的男主角是海軍陸戰隊的,身材超魁梧、拳頭超硬,我沒被一拳打死算萬幸,不過癱在牆角流鼻血看起來也是很狼狽。

  「那些女人真奇怪,明明有愛人還來相什麼親呀!用這種方式試探男朋友的真心嗎?好過分,你是很認真想要找老婆耶!」

  妳在替我打抱不平,輕輕軟軟的聲調總是聽來悅耳,現在添了氣憤難當的關心口吻,同樣可愛,更加溫馨。

  「無所謂啦,看別人成雙成對也挺有使命感的。」這叫男配角的宿命,用來襯托男主角的英勇和癡情,有時候也襯托男主角的有錢有勢和男子氣概。

  「現在還管什麼使命感,你還不趕快找個女人娶,媽不會就這樣跟你算了的!」妳故意弄疼了我的傷口。

  「唔--」我低低嘶痛。「我好不容易才從媽的炮轟逃出來,拜託妳這個媳婦不要被妳的婆婆教壞,連妳也教訓起妳大伯來。」我作勢拍額頭,一副無力模樣。

  我們之間的身份一清二楚,妳是我弟弟的妻子,我是妳丈夫的大哥。

  「不過說真的,霈譎哥,我覺得是不是你太挑了?否則憑你的條件,你應該比祖譎早結婚的。」

  「妳的意思是我條件比祖譎好囉?」那麼妳為什麼選擇的不是我?我在心裡問。

  「嘿,他是我老公耶!我當然覺得他最好。我只是認為你和祖譎有得拚,沒道理娶不到老婆嘛,霈譎哥,你到底喜歡怎麼樣的人,列些條件出來,我可以替你物色--」

  要是我立刻告訴妳,我喜歡的人是妳,不知道妳會不會垮下臉,俏麗可愛的小臉變得不知所措?而妳,又會如何回答我拋過去的難題呢?

  但是我沒問,因為我的愛情,並不是為了想讓妳為難而愛妳。

  「我不挑的。」我意興闌珊。

  妳皺起了好看的眉。「的確,你是真的不太挑,每一次相親你都沒拒絕。」

  對呀,就算事前看到長相非常非常抱歉的女方,我也從不推掉,我永遠相信,人要相處之後,才能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光憑外表太過盲目。

  我明明給自己這麼寬鬆的擇偶條件,為什麼還找不到妻子呢?

  是不是因為我心裡的位置已經被妳滿滿佔據,所以任何一個女人都只是過客,被拒在我心門外,可以當朋友,不能當情人?

  我時常在想,如果那一天,頑皮翻牆逃課的妳,從圍牆上跳下來時,接到妳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弟,妳今天的選擇,會不會是我?

  這個念頭總是圍繞在我腦海,揮之不去,但是想著想著,想起妳那天膠著在我弟身上的視線,我就明白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

  就算那天是我,也許妳會在前三天屬於我,然後妳會發現妳愛的人是我弟,現在唯一的不同只在於我無法擁有三天的短暫回憶。

  「會不會是月老忘記把紅線綁在你的小指頭上?」

  妳握起我的手,像要確認我的小指上到底缺了什麼。

  妳沒注意嗎?我的紅線鬆垮垮地圈著妳的指,沒有綁牢、沒有打上死結,只要一不留神,我的紅線就會被妳弄掉,但對於妳應該沒有差別,因為妳的小指已經有另一條紅線,牢牢系綁著。

  我幾乎可以順著那條無形的紅線,看見紅端另一端的持有者正打開大門進屋來。

  「祖譎,你回來了。」即使結婚兩年多,妳總是像個新婚燕爾的小妻子,快樂地飛奔過去,或許妳認為我習慣了這樣的畫面,也或許妳以為我完全不以為意,所以妳在我面前表現出夫妻倆的幸福。

  我嫉護地撇開眼,用著不著痕跡的方式。

  「嗯。哥。」

  「祖譎,你要先洗澡嗎?熱水放好了,我今天燉了雞湯,等一下就可以喝了。」

  「好。」

  你相當沉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場,所以你才會表現得淡然,雖然我從小認識的你就是一個悶騷男,不喜歡在人前表現熱絡,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對待你的小妻子。

  但是,你上樓去洗澡,沒給她一個擁抱或親吻。

  我猜,也許你知道我愛戀著你的妻子,我一直覺得你是知道的,即使我總是刻意偽裝起這些情緒,我從不在人前含情脈脈望著她,我也從不與她特別熱絡,甚至家族聚餐時,我也會坐在離她最遠的地方,我無法瞭解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感情,但你的表情和眼神就是寫著了然與……責備。

  你若知道,又為什麼敢讓可愛的小妻子和我獨處?是因為你信任你妻子的忠貞,還是你信任你哥哥是君子?

  是前者嗎?你的小妻子絕對對你忠貞,你是她最重要的人,永遠擺在首位,無人可以取代。

  要是後者,那麼你真的錯了,我不只一次幻想我吻著她,用唇嘗逼她嬌美的玲瓏身軀,兩個人在床上汗水淋漓地瘋狂做愛,你所能想到的男與女之間的肉體糾纏,我都曾套用在我與她身上--

  卑鄙嗎?

  是的,我承認,我很卑鄙。

  當她笑著關心我的近況,或是夾了口她研發的新菜色到我碗裡,招呼我多吃一些,我想的卻是何其污穢的事。

  「霈譎哥,等一下留下來一起吃飯,好不好?」妳湊過來的笑顏很亮眼,一直都是我喜歡的模樣。

  「當然,不然妳以為我挑七點這個時間來妳這裡擦藥是為什麼?不就是貪你們一頓晚餐。」我笑著回答,將我心裡的惡念全打包埋藏在深處。

  男配角有兩種,一種是不顧女主角的情緒,霸王硬上弓,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像佔領一切,行徑惡劣得像禽獸,態度差勁得像畜生,只差沒滿嘴流涎,在臉上雕刻「我是淫蟲」四個字。

  另一種則是默默跟在女主角身邊,她冷了就遞衣服,她餓了就遞食物,她沒錢還出借一整個月的薪水供她花用,等男女主角雙宿雙飛後,沒有人注意到女主角最後有沒有將那筆錢還來的好好先生,掏心挖肺之後只換來女主角一句「謝謝你的守護,我當你是哥哥」的殘忍言語。

  我是想當第一種,至少妳可以從我的態度知道,我是如何喜歡妳,妳會明白我最強烈的感情,妳會明白我愛妳愛得義無反顧--

  但是,妳會哭泣。

  視我如畏途,見我就躲,不可能像現在和我有說有笑。

  我想要的愛情,應該是像現在這樣,妳在我面前可以完全信任、不造作的大笑,而非短暫的肉體關係,換來妳一輩子的仇視,那樣火花般的絢爛,只有我單方面的以為是愛情,我不要這樣。

  所以我會變成第二種男配角,是逼不得已。

  我小心翼翼不讓自己被惡念驅使,做出讓妳難受的錯事。

  「你每天來吃晚餐我也不會趕你呀。」

  別這樣笑,妳這樣笑會讓我想吻妳。

  停止對我笑,妳不知道我愛妳嗎?當我深深眷戀著妳,而妳又不屬於我時,這樣燦爛的笑容對我就變成了折磨,妳懂嗎?

  「不過你還是趕快找一個天天煮飯給你吃的愛妻吧,這樣你才會吃到幸福的味道,祖譎每次都說外頭的菜比不上我煮的好吃,我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外頭都是專業大廚耶!可能是因為吃我煮的菜,有家的味道吧。」

  「妳煮的菜真的比外頭餐廳的好吃。」我完全同意我弟的說法,只要是出自於心愛女人用心烹煮的食物,再難吃也能舔乾淨。

  「你是怕我等一下不給你吃,所以先諂媚諂媚嗎?很會做人耶!」妳扠腰在笑,卻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沒有立場解釋,只能讓妳照著妳所認為的方向想。

  我苦笑,妳知道嗎?我多羨慕我弟弟可以光明正大誇獎妳的手藝,對,就是這樣小小的舉動,我都好羨慕,我認識的妳,是一個極容易取悅的女孩,一句讚美,就可以讓妳笑得好甜美,而這麼卑微的權利,我沒有。

  「誰教我孤家寡人,沒有小妻子疼我,只好讓別人的老婆分一點關愛給我呀。」我想我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吧?我在妳面前永遠都是好朋友、好大哥,妳可以在和我弟冷戰時,一整夜窩在我的沙發上,無話不談地對我放聲哭著,傾訴妳和他鬧脾氣的原因,然後我會擔任起和事佬的責任,說出妳最想聽的話,等妳氣消之後,讓妳再挽著我弟的手回去,而我,只能窩回妳待過的沙發上,在那逐漸飄散的香味完全消失之前,想像妳還停留在那裡……

  「你一定可以找到的啦,我相信有個屬於你的女孩子在地球的某個地方等你呢!有些人緣分比較早,有些人比較晚,你沒聽說過嗎?該你的就是你的,繞了一大圈之後還是你的,對不對?」

  我只記得那句話: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強求也求不來。

  妳,不該是我的。

  我無法否認,這個事實讓我揪心,像有人不留情擰著我的心臟,那種疼痛,我形容不了,只是好痛好痛,痛到恨不得將心臟丟棄,讓這種痛楚再也折磨不了我。

  「上回媽不是說你去相親相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你好像也很喜歡她,還單獨出去好多次?沒有下文了嗎?」

  「妳說那個呀……」我撐著下顎。「我只是她的男配角。」

  「咦?又是一個和男朋友吵架才憤而相親的女人?」妳嘟起紅唇,對於這種行徑不苟同。

  「她很誠實跟我說她不是真心和我相親,我喜歡她的坦白。」我替那女孩辯解。

  「可是她傷害了你。」妳氣鼓鼓的。

  「並沒有。」對於妳的定論我覺得想笑。

  因為我還沒有愛上她,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對我有差別嗎?

  但是她有點像妳,不背叛愛情,對於認定的人堅定不移,所以看見她難過,我忍下住想幫助她,就像幫助妳一樣,我清楚如何能讓妳和她露出開心的笑顏,就是將妳們送回到妳們心愛男人的身旁,對吧?

  「那個屬於霈譎哥的女人,妳快點出現吧,霈譎哥在等妳,請妳快點出現--」妳低頭替我祈禱,我必須緊閉起眼,才能抑制盈眶的眼淚。

  我愛妳,我想愛、想擁有的人就是妳呀!

  我在心裡嘶喊,用盡我所有的力氣。

  祈禱對我而言已經沒有用,因為上帝不可能同時達成兩個互相衝突的心願,如果我的心願必須讓妳現在的幸福破碎,那麼我情願不要美夢成真,我情願自己一個人孤單下去。

  我比妳堅強、比妳勇敢,所以理所當然會比妳耐疼,理所當然比妳更能承受傷痛,不是嗎?

  「我看呀,明天我一出門遇上頭一個主動跟我說話的女人,我就向她下跪求婚好了。」

  所以妳不要再祈禱了,萬一被上帝聽到,把妳從他身旁搶來給我,妳該如何是好……

  「霈譎哥,你不可以這麼隨便啦!萬一是你家樓上的歐巴桑或是八十幾歲的老婆婆怎麼辦?!」妳急叫。

  「無所謂呀。」我聳肩,扯開笑容,說出實話。

  無所謂,真的。

  因為不是妳,誰都無所謂了。

  誰都……無所謂的。

  在一篇故事裡,誰在乎男配角的下場和心情呢?

  妳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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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的....
因為不是妳,誰都無所謂了
很感人!!
好文章~
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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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非要另一個人才能過一生,
並不是失去了誰,就會讓一個人的人生完全沒有其它意義,
沒有什麼人、事、物,是放不下的,只要咬牙捨得,就一定能狠心捨得。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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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憐的"男配角"...其實他才是這個故事的主角喔!(咦
看看作者的安排...他真的是"主角"啊!
只是這個故事沒寫完....
生命恆久遠,一刻永留傳。
一生中,不在於活得久,而在於活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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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看過書了
但是再看一篇還是覺得番~外~篇~好感人
是的~男配角的番外篇
南霈譎是默默守護自己愛人的男配角
在他所愛的人的生命中
他永遠只是一個「好哥哥」
真的很希望就算他找不到「最愛」的
也能有個屬於他的女主角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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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篇文的亮點是男配角∼希望他可以找到對的人,
畢竟喜歡的已經結婚了,重新開始尋找唯一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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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哪!
很喜歡這個作者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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