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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你眼裡的溫柔/教授與貓》作者:碧眼狐狸【完結+番外】

少女和教授,另一種感情的萌芽
久別重逢
  站在古靈閣亮閃閃的青銅大門口,穿猩紅鑲金制服的妖精守衛向蕾拉鞠躬行禮。
  蕾拉微微點頭,越過第二道銀色的門,無視門上鐫刻的文字,在小說裡古靈閣可是被闖了好幾次,也沒見誰真正在這裡遭到了惡報。
  也難怪勒梅夫人堅持要勒梅先生把魔法石交給鄧布利多保管,而不是存放在古靈閣。
  老人的智慧和經驗是彌足珍貴的。
  蕾拉走到大廳中央的櫃台前,把一封信遞給了看起來像是主管的妖精:“尼克勒梅先生讓我幫他取713號地下金庫的東西。”
  那個妖精打開信,仔細查閱著每一個字,然後用那長長的手指對著信後的簽名做了點什麼,確認沒有問題了,才叫來了拉環,帶蕾拉去地下金庫。
  跟著拉環走進狹窄的石廊,蕾拉看到下面有一條小鐵路,停放著幾輛小推車——看起來像非法黑煤礦,蕾拉很無語,似乎這些車子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會不會在轉彎的時候由於離心力飛出去?她悄悄用魔杖給自己和小推車施了個捆綁咒,就當自欺欺人這是保險帶。
  小推車在迷宮似的蜿蜒曲折的甬道中間高速行駛,沿途掛滿巨大的鍾乳石和石筍一閃而過,幽暗的地下713號金庫看起來仿佛和山融為一體,沒有鑰匙孔,妖精拉環用長長的手指在門上劃過,門一點點消失:“如果妖精以外的人碰到這個門,就會被吸進去。”
  拉壞很傲慢地用專業口吻解釋,而蕾拉聽了則是轉了轉眼珠,然後很純良地問了句:“那麼,如果有人用奪魂咒控制了妖精呢?”
  拉環顯然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它傻傻地站在一邊發了半天愣,蕾拉把視線轉到門裡,寬闊的金庫內只有那一個小小的包裹,傳說中能讓人長生不老的魔法石,她彎腰取了小包裹,把它放到了隨身的小包裡。
  拉壞似乎仍在對奪魂咒的問題念念不忘,神情恍惚,回程的車開得好像奪命F1一樣。
  鐵皮的小推車在停下來以後仍痛苦地呻吟著。蕾拉有些暈乎乎,踉蹌著下了車,只覺得腳下虛浮,趕緊扶住大理石牆壁朝外走去。
  “早知道就不刺激它了……”她喃喃自語,“不過這麼明顯的安全漏洞,它們怎麼會不注意?”
  “蕾拉?”
  “誒?”聽到有人叫自己,蕾拉抬頭望去,“你是……”
  那人露出一臉“啊你不是不記得我了吧”的失望表情。
  “比爾韋斯萊?”蕾拉其實真正認識的人並不多,所以在腦海中搜索一番,很容易就把紅頭發和名字對上了。
  “對對!”比爾高興地點點頭。
  “哇,你……”蕾拉在腦子裡尋找了下合適的比喻,“似乎要去開搖滾音樂會?”
  顯然在學校的時候,比爾礙於學生會主席的身份不能太過囂張,如今他扎著長長的馬尾,戴著尖尖的耳環,穿著龍皮的靴子,十分帥氣英俊。
  “呵呵,我為古靈閣工作,最近幾年都在埃及,這次回來處理公務的。”比爾解釋道,“別說我了,你看起來…嗯……怎麼說呢……”
  蕾拉看了看自己:“突然就這樣了。”
  “真是不錯!不,是很棒!”比爾笑得很燦爛,“那時候你突然就不見了……”
  “嗯,有些私事。”蕾拉應了一聲,“難道有人猜測了什麼奇怪的原因?”
  “哈哈,有人說你去布斯巴頓留學了。也有人說你被斯內普熬成魔藥了——那家伙的魔藥考試得了個D。”
  蕾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麼你現在?”
  “我會先回霍格沃茲去,以後麼,還沒定下來。”蕾拉其實也對自己的未來沒把握。
  “這次可不要再不告而別了哦!”比爾眨眨眼,“我今天要給傑克寫信,他得為了堅持你去布斯巴頓留學而付給我一個加隆。”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早點知道,也會壓上一個加隆呢!”
  和在學校相比,比爾更顯成熟,和他的聊天進行地十分愉快。
  “那麼,以後貓頭鷹聯系吧~”
  懷揣著魔法石的蕾拉不敢在外面耽擱太久,她畢竟不像海格有巨人血統,不用擔心什麼不懷好意的家伙,還是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鄧布利多為妙。
  不能幻影移形,只有通過壁爐去霍格莫德,再走回霍格沃茲了。
  在蒼翠濃郁的密林圍繞中屹立了千年的霍格沃茲城堡巍峨雄壯,圍繞堅固厚實的巨石在時間的洗禮中愈見滄桑,常春籐悄悄地攀附其上,給古堡增添幾許綠意。
  夕陽下,整個霍格沃茲城堡仿佛籠罩在金光之中,抬頭仰望,那氣魄讓人熱血沸騰。
  “霍?格?沃?茲……”蕾拉細細地讀著每一個音節,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真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一頭扎進煉金術大門那麼多年沒回來過。蕾拉撫上自己的心口,深深吸了口氣,朝著城堡大門走去。
  緊緊攥著魔法石,蕾拉直奔三樓的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雖然事先勒梅先生已經和鄧布利多聯系過,日期也已確定,但是,蕾拉發現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冰鎮檸檬汁?”
  “蟑螂堆?”
  “吱吱叫棒棒糖?”
  “比比多味豆?”
  “巧克力蛙?”
  “哈根達斯冰激淋?”
  校長辦公室門口的大石頭怪紋絲不動。
  蕾拉不禁扶額哀歎:“校長先生,你最近到底喜歡什麼甜點?”
  “檸檬雪糕。”有人回答了她的問題。
  石頭怪獸活過來跳到了一邊。
  “哇,麥格教授!”蕾拉高興地轉身向熟人問好,“好久不見!”
  “晚上好。”麥格教授和顏悅色地說,“我很高興你回來了。不過,我想鄧布利多校長可能在等你。”
  “哦,是的,我得先完成任務,回頭見!”
  房間裡的老校長畫像們在小聲交談著,桌子上擺著各種古怪的儀器,有的銀器在自動旋轉著,有規律地發出金屬碰擦的聲音,有的儀器裡裝滿了液體和氣體,在緩慢流動著,經過幾年磨練的蕾拉一眼就辨認出了幾個煉金的設備。
  “晚上好,蕾拉。”鄧布利多出現在樓梯口,和藹地打著招呼。
  “晚上好,校長。您看起來還是那麼精神。”蕾拉微笑著舉起手裡的包裹,“東西帶到,我的任務算完成了。”
  “很好,我很放心。”鄧布利多走到辦公桌邊,“看起來你長高了不少。”
  “是的,我本來還想如果長不高,就向您申請就讀霍格沃茲,以求個安身之處。”蕾拉把小包裹放在了辦公桌上。
  “不用擔心。”鄧布利多沒有去接那個包裹,“我明白你的顧慮,這個問題,我們會解決的。”
  “那麼,我就告辭了。我想再不去見斯內普教授,他肯定會鬧別扭的。”蕾拉狡黠地笑了笑。
  “我想也是,一大早家養小精靈把你的行李送去後,他就立刻來問我你什麼時候到。”鄧布利多狡猾地回以一笑,“我說你可能想在外面逛逛。”
  “我這可是公務!”蕾拉從隨身小包裡拿出一小盒巧克力,“對了,這是法國的松露巧克力,入口即融,我覺得很不錯。”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笑瞇瞇地說,“你能注意到我這小小的愛好,真是讓人感動。”(作者難得插花一次:這段寫得怎麼像老鄧受賄啊?狂汗……人家是很自然的久別贈禮……)
  告別了鄧布利多,蕾拉有些迫不及待地朝地窖方向走去,晚餐時間已經過了,斯內普一定回地窖去批改作業或者做實驗了。
  心裡越想,她的步伐就越大。
  前方轉角處傳來了蕾拉耳熟的聲音。
  “你們這些小崽子,總算讓我逮到了,我一定要狠狠地懲罰你們。竟然敢在走廊裡扔大糞彈!”是費爾奇。
  “格蘭芬多,扣5分,每個人。”這個陰沉沉的,死樣怪氣的聲音讓蕾拉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沸騰起來,它們都在叫囂——是他,是他!
  蕾拉提起衣袍,飛跑起來,步子越來越急,跑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
  “教授,可以把他們交給我嗎?”費爾奇惡狠狠的聲音。
  “當然……”話音未落,斯內普留意到身後撲來的人影,猛地轉身。
  “教授~”蕾拉發揮了貓的本能,以極強的沖擊力,一下子撲進了斯內普懷裡,雙手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刻,周圍所有的人所有的景物所有的聲音全部都模糊了,全部都淡化了……
  這一刻,只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強烈心跳,和對方身體的溫暖。
  不管多少次忙碌時會暫時忘記對方的身影,不管信件裡用的是多麼單調的“想”,只有這一刻,真正見到了,才知道,到底什麼叫“想念”!
  “我好想你……”蕾拉把臉埋在斯內普的脖子裡小聲地一遍遍地訴說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就是這個味道,從一只小貓開始,聞了多年的藥香味,教授的味道。
  斯內普被蕾拉撞得有些踉蹌,但他很快穩住了腳步。盡管知道她快回來了,可是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還是很驚喜。當她死死地摟住自己脖子的時候,他停住了下意識要推開的手。
  終於……回來了麼?
  親眼目睹了現場的費雷德韋斯萊和喬治韋斯萊被許多人一遍又一遍要求描述當時的情景。
  無論重復了多少遍,雙胞胎總是會無限感概地歎道:“這是我……”
  “……也是我……”
  “這輩子見過的……”
  “最最……”
  “最最……難忘的……”
  “……情景!”
  然後兩人會拉開距離,一個模仿斯內普,一個模仿蕾拉,再現那重逢的一幕。
  “你不知道……”費雷德說。
  “……當時斯內普正在扣我們的分,”喬治說。
  “他的臉色是那麼……”
  “……陰沉”附帶模仿陰沉的表情。
  “當她撲進他懷裡的時候……”
  “他看起來很驚訝,然後……”
  “……很驚喜,”
  “是的,很驚喜,”
  “而且,很溫柔,”
  “是的,很溫柔!”
  “最後他猶豫了半天……”
  “終於伸手抱住了懷裡的女孩子。”
  說到這裡,兩個家伙也抱在了一起:“哦,真是太感動了!”
  聽眾一片嘩然。
  “我們的魔藥教授的真情流露。”
  “就是這樣。”
  當然,這兩個家伙樂此不疲的模仿最後還是遭到了點報應的,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蕾拉情緒激動地抱著斯內普不肯放手。
  而斯內普平靜下來後,還是動手試圖把蕾拉從自己身上扯開。
  “不要,再抱一下!”蕾拉非常難得地撒嬌,“再抱一下好嗎?”
  她小聲嘟囔著:“松了手,你就要說些不中聽的話了,還是讓我再感受一下重逢的喜悅吧……”
  斯內普很無奈地拍了拍懷裡女孩子軟軟的身體:“讓我看看你長高了多少。”
  “不用看,我有一米六五了。”
  “成年了?”斯內普的聲音意外的平和,甚至帶了點溫柔。
  “嗯……”
  一時之間,斯內普不知道還要說什麼,他有些尷尬地發現身邊還有看熱鬧的人。
  在魔藥教授冷冷的瞪視下,費爾奇也很尷尬地拎著兩個一年級孩子的衣領,使勁把仍然想看戲的兩人拖走。
  周圍安靜了下來,心情平靜下來的蕾拉也慢慢意識到了自己行徑的大膽放肆,悄悄松開了手。
  斯內普克制自己的情緒,淡淡地開口說:“回去吧。”
  “好……”蕾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應著,跟著斯內普的步子朝地窖走去。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蕾拉正為自己前面的舉動而臉紅著,恨不得用那什麼時間轉換器回到五分鍾前,把莽撞的自己給拍飛,實在不好意思張口。
  走廊上偶爾有學生路過,好奇地回頭張望著跟在斯內普身後的女孩子。
  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斯內普用余光掃了眼越走越慢的蕾拉:“難道你不認識路了?最近霍格沃茲沒有進行過改建。”
  “呃……我認得。”蕾拉連忙小碎步趕上。
  “行李一早就送來了。”
  “哦……”
  “還走嗎?”
  “嗯?”
  斯內普有些不耐煩,他沒有解釋自己的那個問題,只是緊緊地抿著嘴。
  蕾拉思忖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啊,不走了。”
  “我又要來麻煩教授了呢……”她很抱歉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恭喜比爾君獲得本文“萬年醬油君”稱號,撒花~
  其次,我其實對雙子也很有愛。
  再者,蕾拉現在到底啥樣子,我會通過很多側面來描寫的——其實是作者不太會正面描寫外貌(自抽),目前大家已知的是長高了以及讓以前認識的人很吃驚,其他的,請在後文裡慢慢體會,當然也可以自己YY。
  最後,看在我還是日更的份上,請留言吧!那樣我才有動力哇~(淚流滿面看著其他HP文下一兩千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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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第一夜
  蕾拉環視著熟悉的地窖,心裡百感交集,連那一整牆的裝著奇奇怪怪生物標本的玻璃罐子都讓她從心底油然生出親切感來——不過,還是挺惡心的。
  “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啊!”蕾拉手腳大張,撲倒在沙發上,當年她還是只小貓的時候只能占據小小的角落。她把臉貼在沙發皮上,蹭了蹭。
  “坐起來。”斯內普的表情有些糾結,“難道你把禮儀都煉成金屬塊了?”
  蕾拉撅了撅嘴,用手撐起身子,扭頭抱怨著:“我看見它親切,表示一下激動呀!”
  斯內普的眉毛抽了抽,很不高興地說:“那麼你等一下是不是打算連那裡的坩堝都抱一下?”
  蕾拉偷偷吐了吐舌頭,站了起來。
  離開時才剛能抱到斯內普的腰,而現在只要把頭微微抬起一點角度,就能把他臉上淡淡的細紋都看得一清二楚。
  “教授總是皺著眉頭,都有皺紋了呢!”蕾拉探出手,輕輕摸著斯內普眉間的細紋。
  魔藥學教授非常不自在地把臉讓了開來,輕輕咳了一聲。
  蕾拉灰溜溜地把手收回來,好像又把氣氛搞砸了呢……她有些郁卒地想找點其他話題:“啊,禮物禮物!我准備了好多禮物呢!”
  她跑到牆邊,打開大大的行李箱。
  斯內普目瞪口呆地看著箱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個是在那個吃海蜇皮的國家買的,正宗中國紫砂鍋,據說很神奇,有很多奇妙的元素,對人體無害,一千多年前就有中國人拿它來做飯了,我猜用它來熬藥可能會有獨特的效果。”蕾拉捧出個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鍋子,吹了吹上面薄薄的灰塵,“早就買好了,因為太重了,不放心貓頭鷹送。”
  “這個是給納西莎阿姨的項鏈,我自己做的!”
  “這個是給德拉科的飛行滑板,還在研制中,我打算暑假讓他陪我做實驗。”
  “這個是給盧修斯叔叔的懷表,我把裡面的指針改成了有提醒功能的‘開會’‘宴會’什麼的。”
  ……
  “好了,把這些收起來,不早了,休息吧!”不知道為什麼,斯內普看著地上的那個鍋子,心裡有點煩躁,語氣中也帶了些不耐煩,“你自己做的東西在沒有確認完全安全前,不要拿出來送人!” (分明就是嫉妒別人的禮物都是蕾拉親手做的!)
  “哦……”蕾拉很沮喪地把東西一個個放回箱子裡。
  “你的行李全在這裡了?”斯內普注意到其他的也是奇形怪狀的物品,“你的衣服呢?”
  “就這些……”蕾拉指了指角落裡一兩件顏色簡單的衣服,“達到成年狀態後,個子一下子猛長,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所以只有這幾件新買的。”她同時想起來由於白天兩次遇到熟人,於是完全忘記了要給自己買衣服的事情。
  “好熱……這麼熱的天還要升壁爐……”蕾拉蹲在地上翻騰了半天,已經微微有些出汗了,“教授,借我件睡衣吧……我想先洗個澡。”
  “……”斯內普嘴唇動了動,但什麼都沒說,大步走回臥室去拿衣服。
  當他走回辦公室,看到蕾拉的舉動時,整個人都傻傻地站在那裡,瞠目結舌。
  大概在黑魔王肆虐的日子裡,他都沒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蕾拉已經脫下了黑色的旅行外袍,長長的順滑的黑發披散下來,身上穿著一條黛藍色的露肩及膝連衣裙,松松垮垮的泡泡長袖中段系著鵝黃的絲帶,不緊不松地打著蝴蝶結,裙邊鏤空成花瓣形,腰間打著許多褶皺收腰,裙擺蓬蓬疊疊。
  此刻她正坐在那裡,已經脫下左腳同款的小皮鞋,把腳踩在沙發上,彎腰輕輕揉著自己的腳踝,因為姿勢的關系,布料也順勢滑落,露出了優美的曲線和大片白皙的肌膚。
  “啊,還真不習慣長時間穿有跟的皮鞋。”蕾拉抬頭看向斯內普手上的衣服,“啊,謝謝教授!”
  她站了起來,腳跟一蹬,把另外一只鞋也脫了下來:“我想,我還需要一雙拖鞋……”
  “哎喲!”一件黑色的衣服蓋到了她的臉上,等她手忙腳亂把衣服扯下來後,斯內普已經不見了人影,“咦?”
  半晌,一雙大拖鞋飄飄忽忽落到她面前,從臥室裡傳來斯內普咬牙切齒的聲音:“現在就去洗澡!備用毛巾在櫃子裡。”
  “哦。”蕾拉穿上明顯大得過分的拖鞋,搖搖晃晃地朝浴室走去。
  斯內普雙手抱著後腦勺躺在臥室的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表情異常嚴肅。
  她可能還沒有適應自己突然長大的身體,不能怪她!不能當面提這個,這會讓大家都尷尬……斯內普煩躁地翻了個身。
  看樣子周末應該去一次馬爾福莊園,納西莎會給她恰當的指導——一個女孩子應有的矜持。
  斯內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惱,當年把她撿回來的時候,只當作是一只聰明的小黑貓,甚至都沒打算一直養著“它”,還考慮過找個地方送掉。當小貓毫不做作地表現出了對自己的依賴和親暱後,不知怎麼,還是把它留在了身邊。
  沒想到一留就是那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寵物”成了一個女孩子。
  如果她還是當年小孩子的樣子,就當自己領養了個女兒也無妨,可是現在……
  “教授……”門外傳來了蕾拉的聲音,比起當年長著貓耳朵時候稚嫩的音調,現在的嗓音也成熟了許多。
  “怎麼了?”斯內普坐了起來,發現蕾拉已經換上了施過縮小咒的睡袍,頭發濕漉漉地披著。
  蕾拉有些不安地扭了扭手指:“我可以把沙發變長一些嗎?我現在的個子,睡著太擠。”
  那只是一張雙人沙發,如果不放長,她就得蜷縮起來睡。
  “你睡這裡。”斯內普站起來,“我睡沙發。”
  “咦?那怎麼行!我怎麼能睡教授的床。”蕾拉使勁搖了搖頭,“我睡沙發。反正以前都睡那裡的。”
  斯內普略微點點頭,蕾拉就高興地拿著魔杖去給沙發變形了。
  “把你的頭發擦干。”斯內普的聲音追在她身後。
  “知道了!”蕾拉在外面應了一聲。
  斯內普開始在衣櫃裡翻找,好在現在天已經變暖,蓋條薄毯子就夠了。
  當斯內普拿著枕頭和毯子出來的時候,蕾拉已經成功把沙發拉長了,她正在對付身上的睡袍,雖然縮小了,但是男士睡袍的領口開得比較大,她用一個小夾子把領口夾住。
  斯內普放下手上的東西,招來了一條干毛巾,扔到蕾拉頭上,然後回辦公桌前批改學生的論文去了。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只有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的沙沙聲。
  蕾拉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發,小聲嘀咕著:“永遠有批不完的作業……”
  許久之後,斯內普給最後一份論文打上分數,發現蕾拉上半身躺倒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細長的手臂垂在一邊,毛巾掉在了地上。
  斯內普無奈地搖搖頭,揮了揮魔杖,把蕾拉的身體放平,把她的腿移到沙發上,毯子自動蓋到了她身上,最後他揮滅了照明用的火把和蠟燭,離開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JJ的評論抽了,我只能看到最新的20條,點下一頁沒反應,汗,等恢復了我會補上回復的~
  話說,這章裡蕾拉的造型是看著圖片集裡的第十八張YY出來的,再汗...
  衷心感謝yydy親友情提供的文案!文藝版和輕松版請見作者加精評論^^最後,上一張很帥的COS
有工作了 ...
  被費爾奇折磨了大半夜——打掃廁所的韋斯萊兄弟,腰酸背痛地互相扶持著走向一樓大廳,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胃塞滿南瓜汁和甜漿餅。
  此時已經過了早餐高峰時間,只有寥寥無幾的學生還在磨蹭,大廳裡顯得空蕩蕩的。
  相反的,教工席上的教授們似乎都在。
  “嘿,哥們!”李喬丹用力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著。
  
  過於嘹亮的嗓音,讓蕾拉微微皺了皺眉,就算是公共食堂,也應該有基本的禮儀吧……
  斯內普早早地去魔藥課教室准備材料去了,所以她特地選了人差不多都走光的時候才來,為了和久違的教授們打個招呼,也免得再出現當年被眾人矚目的情況。
  休息了一夜的她精神好了很多,穿著一襲亞麻色的連衣裙,長發松松地扎成兩股麻花辮垂在胸前。
  “蕾拉?哦,梅林啊,你長高了!你用什麼辦法長那麼快的?魔藥?”矮小的弗立維教授看到長高的蕾拉異常激動,幾乎都要從椅子上摔下來,在斯普勞特教授好心攙扶下,總算坐正了。
  “呵呵,只是魔力疏導後提前到了成年期……大概是我的種族的關系吧……”蕾拉不忍看到弗立維教授失望的表情,偷偷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我記得你離開的時候只是兒童的體貌,現在卻像已經畢業的少女,變化真大呀!”麥格教授很溫柔地拍了拍蕾拉的手背,“不過這樣也很好!對了,我還要謝謝你的禮物呢!是你自己做的?”
  
  教授們在七嘴八舌地和蕾拉聊天,下面的幾個學生也不安分地竊竊私語:“喂,那個女孩子是誰?七年級的學姐?”
  “不知道,沒見過。看起來和教授們都很熟悉。”
  雙胞胎一坐下來就急不可耐地一手甜漿餅一手南瓜汁開始狼吞虎咽,只是還留了一只耳朵在聽周圍人說話。
  他們的好友李喬丹早就用完了早餐,特地坐著等他們倆:“聽說你們昨晚過得很精彩?”因為那兩家伙被關禁閉回去太晚了,所以他只能一大早來打探消息。
  “哦!”喬治拼命咽下喉嚨裡的碎渣。
  “太精彩了!”費雷德也咽下喉嚨裡的南瓜汁,他不經意地一回頭,注意到了教工席上的蕾拉:“誒???”
  喬治心有靈犀地放眼看去:“啊,就是她!”
  附近幾個正在八卦蕾拉身份的人圍了上來:“她是誰?”
  “你們認識?”
  “快說快說!”
  弗雷德和喬治仿佛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兩人手裡抓著早餐,手舞足蹈地開始了配合默契活靈活現的模仿秀。

  蕾拉敏感地注意到了格蘭芬多長桌邊的騷動,似乎有不少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教授們正紛紛離席准備開始上午的授課,蕾拉乖巧地和他們告辭後,坐在那裡開始吃她的早飯,耳朵卻悄悄豎著留意不遠處的嘈雜聲——盡管他們壓低了聲音,可是逃不過她的‘貓耳朵’。
  “哇!真的是那只老蝙蝠?你們沒開玩笑吧?”
  “傳說中的鮮花插在牛糞上?”
  “啪!”蕾拉一使勁把甜漿餅叉碎了,額頭上似乎冒出了青筋。從那兩張相似的相貌和火紅的頭發上,她能猜到,他們就是比爾的雙胞胎弟弟,昨天竟然被他們看到了嗎?真是太大意了!
  雖然老蝙蝠這個詞不是他們倆說的,但是居然敢大肆宣揚她和教授的事情……蕾拉決定給這些沒有規矩的格蘭芬多們一點教訓,她已經看到站在大廳門口抱著洛麗絲夫人的費爾奇了。
  雙胞胎和其他小獅子被麥格教授訓斥著趕去上課了,蕾拉無心用餐,和費爾奇,洛麗絲夫人聯絡了番感情,然後無所事事地在校園裡游蕩起來。
  石築的城堡,流水的學生。
  霍格沃茲的景色依舊,甚至連牆壁上的某道咒語劈裂的小縫隙都還在,而一批批的小巫師從這裡畢業,投入社會,擔負起一個成年人的責任。
  “那我呢?”蕾拉問自己,漫無目的地信步走到某扇窗前,遠遠地可以看到綠茵茵的草地上,一些學生正在上飛行課。
  “以後……”這是蕾拉從踏上歸途就開始思索的問題,來到魔法世界,自己無依無靠,只能依賴著斯內普。現在總算學有所長,那麼斯內普會不會讓她自立門戶?
  畢竟,她現在連寵物都不是呢……
  不想離開。
  蕾拉無法想象自己獨自生活的情景,那該多麼寂寞無助。
  繼續留在斯內普身邊?以什麼方式?以什麼理由?斯內普會同意嗎?
  那麼就算能留在蜘蛛尾巷,這裡呢?以前能以寵物的身份住在霍格沃茲,現在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外人,鄧布利多沒趕她走,她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住在地窖不走呀……
  蕾拉的思緒越飄越遠,眼神迷茫。
  直到周圍傳來學生們喧嘩的聲音,她才慢慢意識到,下課了。
  竟然發了那麼久的呆……
  蕾拉拍拍自己的臉頰,找了條隱蔽的暗道,避開了下課換教室的學生們,卻意外地看到站在小路盡頭的白胡子老人。
  “鄧布利多校長?”
  老人笑呵呵地摸了摸胡子:“這麼巧?一起喝杯茶好嗎?小小姐。”
  蕾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乖乖地跟上了。
  校長辦公室牆壁上掛著的那些老校長的畫像,有幾位對蕾拉的種族特別感興趣的,自從知道他們的專業都是神奇動物後,蕾拉總覺得自己在他們眼裡就像待宰羔羊,不是很舒服,所以她總是盡量避免和那幾幅畫像進行視線接觸。這樣,她能停留視線的范圍就小了很多。比如笑得和藹可親的校長的半月形眼鏡片。
  “呃……現在好像還不是下午茶時間?”蕾拉看著桌上英式下午茶專用的三層點心瓷盤,第一層擺著巧克力杏仁曲奇餅干,第二層則是剛烤好的傳統英式點心松餅,第三層放滿了小蛋糕及水果塔。——好奢侈!
  “沒關系,我想來一些小點心是被允許的。”鄧布利多掂起一塊小蛋糕。
  蕾拉只是喝著杯子裡的錫蘭紅茶,婉言拒絕了鄧布利多的好意:“我早餐吃得比較早,還不餓。謝謝。”
  “尼克和佩雷納爾對你大加贊揚,你的成長讓我們為你驕傲。”
  “我只是跟著勒梅先生和夫人學習,他們的大腦仿佛是一座金庫。”
  “是的,有時候我把他們當活字典來用。”鄧布利多眨眨眼,“他們說你現在的程度已經完全可以獨擋一面了。比如你的vanilla。”(注:vanilla是香草的意思。)
  “哦,那只是閒暇的小制作。”
  “如果閒暇的小制作都那麼精妙,我無法想象你全力以赴會做出多麼完美的東西。”鄧布利多消滅了那塊小蛋糕,又開始挑揀著曲奇餅干。
  “……”蕾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擠出一句“你過獎了。”
  “親愛的蕾拉,我想問你,有興趣在這裡做教師嗎?”
  蕾拉猛地抬頭:“什麼?”
  “你沒聽錯,我想邀請你在霍格沃茲任教。”
  “哦……我有這個資格嗎?我是說,我甚至沒有在這裡讀過書,我連一張證書都沒有……”蕾拉結結巴巴地說。
  “有時候,證書並不一定是一張紙。我想你已經證實了你的實力。”鄧布利多認真地看著蕾拉,“只不過,課程上還有些問題。”
  他解釋道:“霍格沃茲的課程設置是需要經過董事會批准的,之前並沒有開設煉金術課,因為沒有這方面的教師,申報需要一些時間,備課同樣也需要時間,而且這個學期即將結束。煉金術課在下學期不一定能馬上開課。”
  “如果無法及時開課,你介意擔任魔藥課的助理嗎?煉金術是一個很龐大的學問,它甚至可以派生出許多旁支,涉及到魔藥和醫療魔法等學科。我想在魔藥課上,你也能發揮你在煉金術上的特長,順便還能減輕西弗勒斯的負擔。他總是向我抱怨學生浪費材料。”
  蕾拉激動萬分,連忙點頭答應。
  鄧布利多可解決了她的大問題!梅林真是太善待她了!
  蕾拉望著笑容滿面的鄧布利多,感激地決定,回頭要准備許多甜點送給他!
  
  心情愉悅地離開了散發著甜蜜芳香的房間,蕾拉忽然覺得看什麼都很順眼。
  她輕快地穿過走廊,偶爾看見迎面走來的學生還會朝他們微笑,甚至連那兩個笑得賊兮兮的韋斯萊兄弟都是那麼可愛!
  蕾拉拍了拍這兩個大膽和她打招呼的小子們的肩膀,說了一句:“比爾從埃及回來了。”
  弗雷德和喬治大為吃驚,這和他們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蕾拉揮揮手,走開了,聽見背後兩人小聲的嘀咕:“難道是比爾的女朋友?”
  “我就說,怎麼會是斯內普的……”
  “等下去寫封信。”
  “現在去壓‘不是’還來得及嗎?好像是一賠十呢!”
  “我這裡還有兩個銀西可。”
  ……
  蕾拉聽了只能忍著把笑憋在肚子裡,這家的孩子,怎麼對賭博都那麼熱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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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的德拉科 ...
  蕾拉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星期五的下午,斯內普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准備帶她一起去馬爾福莊園過周末。
  而站在壁爐前,卻遇到了小小的小小的問題。
  以往被斯內普抱在懷裡一起飛路的小黑貓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我先去。”蕾拉捂著裝飛路粉的罐子,“教授等5分鍾再去哦!”
  斯內普抿抿嘴,問:“為什麼?”
  蕾拉囁嚅著:“因為我用飛路粉總站不穩嘛……會摔得很難看,灰頭土臉的……”
  “你得給我個整理儀容的時間嘛……”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臂,站到了一邊。
  蕾拉當他默認了,高興地跑到爐子裡:“記得啊,過5分鍾哦~”然後激動地抓了一把飛路粉一撒,沒料卻被灰嗆到,咳嗽著喊出了目的地的名字:“?!#¥%……”
  “轟”地一聲,綠光閃過,蕾拉消失在了火焰裡。
  斯內普怒目瞪視著空蕩蕩的壁爐:“這個笨蛋!”
  
  笨蛋蕾拉在爐火裡轉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看見了有著光亮的出口,連忙跳了出來,由於沒站穩,直接跪摔在髒髒的地毯上。
  “咦?”眼前破敗的景象讓蕾拉大吃一驚。房間裡式樣考究的家具橫七豎八,到處積滿了灰塵,沙發前的茶幾上還散著幾只茶杯,東倒西歪,似乎在很多年前,有些人正坐在那裡喝茶,因為什麼突然的意外,人們競相逃走,從此再也沒有人回來過一樣。
  馬爾福家敗落了?這麼荒涼?穿越時空了?
  還是她喊錯地名了?好像前面咳得厲害,喊得不清不楚的……
  完了完了!蕾拉抱頭蹲了下來……果然不太會用飛路粉,每次都會出那麼點小意外。
  梅林保佑這地方和馬爾福莊園不遠,或者是他們家廢棄的某個房間?
  蕾拉拍了拍前面跪倒在地,膝蓋上蹭到的灰塵,掏出魔杖,決定去門外看看,說不定能叫多比把自己送到莊園大廳裡呢?
  可走出屋子,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完全錯了,這裡和馬爾福莊園肯定沒有任何聯系,只是一座小小的別墅,看起來荒廢了許多年,塵埃滿地,破碎的玻璃窗上爬滿了深綠的爬山虎。從窗子向外放眼望去,是渺無人煙的山谷。
  跑錯壁爐了!
  蕾拉驚慌失措,拔腿就往出來的房間跑。所幸這別墅雖然廢棄了,但壁爐邊的罐子裡還有一些飛路粉。
  “應該沒有什麼保質期的問題吧……”她猶猶豫豫地看了眼覆蓋著灰塵的粉末,掙扎了半天,還是抓了一把,對著壁爐重新喊出了:“馬爾福莊園。”
  “你這個笨蛋!”
  還沒從暈乎勁緩過來的蕾拉被人一把拉住手臂扯了起來。
  “你的舌頭被門板夾過了?連話都說不清楚?”斯內普氣急敗壞地噴灑著毒液,“很顯然你的腦子沒和你的個子一起發育。”
  “好了,西弗,她沒事就好。”溫柔的納西莎打斷了斯內普的語言攻擊,順便也把蕾拉從斯內普的手下挽救了出來。
  “哦,對不起。”蕾拉晃了晃腦袋,“我太大意了。啊,謝謝!”
  納西莎正在幫她撣身上的爐灰。
  “真是不好意思,那麼久不見,我以這種形象出現……”蕾拉很害羞地吐了吐舌頭。
  斯內普在一旁“哼”了一聲,用鼻子出氣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納西莎輕輕拂去蕾拉臉上蹭到的煤灰:“蕾拉現在看起來真漂亮!”
  “啊……你嘲笑我……”蕾拉做了個鬼臉,“我現在這樣子,可沒辦法從正門進來,家養小精靈會把我當拾荒者或是流浪巫師的!”
  說話間,客廳的邊門被猛地推來,一個男孩的身影沖了進來,嘴裡嚷嚷著:“蕾拉回來了?”
  “德拉科!”蕾拉高興地迎上去,想來個擁抱。
  而激動的小馬爾福卻踩了急剎車,生生停在了蕾拉三米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德拉科?怎麼了?”蕾拉歪了歪腦袋看著他,“你不認識我了?”
  “蕾拉?”德拉科僵了片刻,愣愣地問。
  “對啊!”
  “你……你……”鉑金小貴族德拉科抬著頭,灰藍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顫顫巍巍伸出手臂,指向蕾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哦,長高了呀!”蕾拉笑瞇瞇地走上前去,“這下你一定要叫我姐姐了!”
  “你喝增齡劑了?”
  “沒有哦!”
  “你……你……”德拉科死死咬著下唇,光潔的額頭擠出了皺紋。
  蕾拉一把抱住了只到她胸口的德拉科,使勁蹂躪著他梳得一絲不亂的小包頭:“你怎麼了?表情這麼奇怪?我給你准備了禮物呢,你肯定會喜歡的……對了,叫聲姐姐來聽聽,我現在不僅心理年齡,包括骨齡也肯定比你大……”
  德拉科掙扎著從蕾拉懷裡退了開來,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閃過一絲狼狽,蒼白的小臉帶著淺淺的紅暈,氣呼呼地叫嚷道:“我才不會叫你姐姐!不會,絕對不會!”
  然後一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大人。
  “德……”蕾拉試圖叫住他的話都沒說完,門被用力帶上了。
  “他,怎麼了?”蕾拉傻傻地停在那裡,迷惑不解地看著邊上的人。
  斯內普和之前就沒說話的盧修斯一起保持了沉默,以優雅的姿態站在那裡,仿佛看戲一般。
  納西莎則是苦笑著說:“大概……你的個子嚇到他了?”
  “啊?”蕾拉抓了抓頭發,顯得十分茫然。
  “先別管他了。去量個尺寸吧,裁縫已經來了。你需要很多套新衣服。”納西莎堅定地把蕾拉帶走。
  
  晚餐時,德拉科拒絕出席,他讓多比帶話說要休息,然後被一家之主“輕描淡寫”的一句威脅給嚇了出來,很是不情不願地進了餐廳。
  讓蕾拉備受打擊的是,他竟然不願意坐在她的身邊,站在那裡似乎想換座位。
  在馬爾福的冷哼聲中,德拉科磨蹭著坐了下來,整個用餐的過程中看都沒看蕾拉一眼。
  一向和德拉科很要好的蕾拉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郁悶,整個餐廳的氣氛十分尷尬。
  他好像才過十一歲生日,還沒到青春期呀!怎麼變得那麼奇怪?
  蕾拉仔細思索了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讓馬爾福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如此記恨。是因為生日禮物送晚了?是因為破壞他完美的發型了?還是因為前面要他叫姐姐?
  他好像一直不願意叫自己姐姐呢……
  蕾拉有些萎靡不振地戳著盤子裡的西蘭花。
  要不,等下和他說,以後還是叫名字吧……
  
  可是,之後她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德拉科對她始終避而不見,除了吃飯這樣必要出席的場合,他都躲在莊園後面的小魁地奇球場玩飛行掃帚。
  只要蕾拉一走進,他就飛到高空不下來,或者迅速下了掃帚回房間。
  而他的房門也一直緊閉,如果蕾拉敲門,多比就會出來說他在休息或者他在睡覺。
  整個馬爾福莊園都因為德拉科的異常而異常起來。
  盧修斯馬爾福看起來很不高興,蕾拉估摸著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兒子竟然在客人面前鬧情緒很丟人。
  納西莎因為想不明白兒子心情不好的原因而心情不好。
  斯內普的表情表示他心情也不怎麼好,但是蕾拉摸不准他的心思。
  最讓蕾拉郁悶的是周日中午的時候,斯內普就表示有事要提早回去。——她還想隨便拿把掃帚追到天上去找德拉科談談心呢!
  無奈,在納西莎安慰之下,蕾拉只能跟著斯內普一起回到了霍格沃茲。
  剛到地窖,斯內普就把他的某個專用坩堝架了起來,指揮蕾拉幫他去材料儲藏室取了若干材料,並扔給她一疊羊皮紙。
  “按上面寫的處理。”
  蕾拉一看,這才明白斯內普一定要趕回來的原因。
  算算日子,還有7天就是滿月,狼毒藥劑的熬制非常麻煩,不但所需材料眾多,而且熬制需要整整七天,整個過程中步驟也非常繁復,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新鮮”的——提前做了沒用!
  盧平這些年一直在霍格沃茲擔任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授,擔任斯內普的試藥人,如今,狼毒藥劑研制成功,斯內普每個月就有著給盧平熬藥的重要任務。
  “哦,對盧平教授來說這是好東西,可是,他難道不能學著自己熬嗎?”蕾拉看著那復雜的配方,有些替斯內普抱怨,“雖然他試藥也很辛苦,但是你熬藥也不輕松呀!”
  “很顯然,”斯內普面帶譏諷的笑容,“他的魔藥課不怎麼認真。”
  “再不認真也要自己學著熬!”蕾拉一本正經的說,“這事關他自己的切身利益,這藥等於是他的救命藥,不管多麻煩也應該要學會!”
  “在他沒有學會前,我不能拿霍格沃茲學生的安全來冒險。”斯內普聽了蕾拉的話,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所以,開始動手吧!讓我看看這些年你有什麼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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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的怒火 ...
  讓所有學生牽腸掛肚痛苦不堪的期末考試終於到了尾聲,當最後一門魔法史考試的監考老師賓斯教授的幽靈要求所有人把羽毛筆放下的時候,弗雷德韋斯萊和喬治韋斯萊在羊皮紙試卷自動卷起的那一刻歡呼起來。
  他們倆把書包甩在肩上,拖著李喬丹就朝外走。
  走廊裡總有那麼些認真學習的孩子在考後討論考題和答案,這讓三人組感到無限厭煩,所以他們寧願放棄陰涼的城堡,而選擇去湖邊坐一會兒。
  “哇哦!酷!”弗雷德指著淺水裡曬太陽的巨大無比的魷魚。
  “嘿,它想變成烤魷魚?”喬治有氣無力地望著天上火辣辣的太陽。
  李喬丹把書包扔到草地上,趴到河邊,去逗弄這只巨大的魷魚。
  大魷魚似乎很樂意和人類的幼崽嬉戲,它把長長的,帶著吸盤的觸須伸到了岸邊,雙胞胎於是也湊上去輕輕撥弄它的觸須。
  “我說,你們的大哥有回信嗎?”
  “哦,在這!”喬治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卷羊皮紙,“他否認了和那個人的關系。”
  弗雷德補充道:“不過,據說他讀書的時候,斯內普身邊出現過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好像是他好友的遺孤,和他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什麼?竟然又出現了一個?”李喬丹一臉難以置信,“他竟然有兩個緋聞對象?”
  “確實是個令人驚訝的消息。”費雷德說。
  “因此,我們有了很值得挑戰的活動。”喬治用和他兄弟一樣的表情說。
  “很好,我們可以在下學期新開一局競猜了!”李喬丹興致勃勃地看著兩兄弟,“這會是一個熱門競猜!”
  “首先,我們得弄清楚這兩個女孩子分別叫什麼名字。”
  “比爾或者查理那裡應該能套出點內容。”
  “而考試結束了,我們有不少時間可以去了解現在這位的情況。”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
  “你們……”身後突兀的問句,讓三人意外地回頭,然後迅速跳了起來,弗雷德不小心踩到了大魷魚的觸須,它很生氣地甩了他一下,把觸須收了回去。
  “你好!”三人很尷尬地朝蕾拉打著招呼。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以後去《預言家日報》當娛樂版的記者?”蕾拉抿嘴微笑著。
  “我們……”兩人還算聰明聽出了蕾拉話裡的意思,嘿嘿傻笑著撓了撓頭發。
  “我叫蕾拉。”她不打算繼續為難他們,自報家門。
  “你好,蕾拉小姐。”韋斯萊們連忙問好,李喬丹緊跟其後。
  “你們好。我想,你們關心的問題,下個學期就會真相大白,所以沒必要浪費最後這點美好的時光去地下室關禁閉哦!”蕾拉伸出食指在面前搖了搖,“斯內普教授其實很希望有人能幫他整理這學期被學生糟蹋了的材料庫和道具庫。”
  三人立刻噤聲的樣子逗樂了蕾拉,她行了一個不算到位的提裙禮,告辭離開了,腳步輕快,心情愉快。
  ——“蕾拉?”弗雷德在腦子裡搜索著這個名字。
  “我發誓我聽到過……”喬治也有同樣的感受。
  
  蕾拉回到地窖的時候,斯內普正在對付上午剛考完的小山似的羊皮試卷和藥劑瓶。
  “需要我幫忙嗎?”蕾拉覺得眼前的情景已經持續好幾天了,要知道,斯內普一個人要監考全霍格沃茲四個學院七個年級的魔藥學書面和實際操作考試,還得批改評分登記,這個任務實在是非常艱巨!
  另外還有狼毒藥劑快要完成了,同樣,教授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蕾拉再次在心裡感謝了鄧布利多提供的職位,能幫上教授的忙,真是再好不過了!
  斯內普抬頭瞄了一眼蕾拉,似乎在進行思想斗爭。
  “反正我下學期開始也要幫你忙的!現在就學起來不好嗎?”蕾拉站到辦公桌前,目光誠懇地瞅著斯內普。
  “我不會亂來的。”
  “我幫你批一年級和兩年級的好嗎?”
  斯內普一言不發,蕾拉一句接一句地保證,如果她的尾巴還在的話,就能看到一搖一晃的撒嬌的樣子。終於,獲得了教授的首肯後,她歡喜地抱過一打卷子坐到沙發上開始了她助教生涯的第一個任務。
  斯內普偶爾一抬頭,發現她曲起雙腿,背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把卷子放在了膝蓋上,大大的裙擺甚至有一部分滑落下來搭在沙發邊緣,露出勻稱的小腿,頓時眉頭緊皺,很是苦惱地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該死的德拉科,沒事鬧什麼情緒,害他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下次,一定要讓納西莎給這個家伙好好做做規矩!
  他憤憤地揮舞魔杖,把某個倒霉的學生的“一無是處”的魔藥考試作品“清理一空”,然後變了把軟墊凳子在自己的辦公桌邊:“到這裡來批!別把墨水滴在沙發上!”
  蕾拉看到擺在斯內普身邊的凳子,很高興地收拾東西坐了過去:“呵呵,這樣正好,我不確定的可以直接問你。”
  她低頭仔細地辨認著羊皮紙上潦草的字跡,嘴裡嘀咕著:“下次一定要把字跡端正也算進去,寫得這麼丑的就算全對也要給他個D,太損害視力了!”
  斯內普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著蕾拉低著的側臉。夕陽下,她臉部的輪廓泛著淡淡的光暈(地窖的陽光工程幾年前就修好了哦,除了不能見光的魔藥材料,其它地方還是能享受到日出日落的變化的。)
  一眨眼,那個臉蛋圓圓的貓耳小娃娃,變成了纖細的少女。
  他拼命想著他所知道的有成年少女的家庭裡父女是如何相處的,很遺憾,他的社交范圍裡實在找不出這樣的類型,就算是……就算是……莉莉,她這麼大的時候也已經結婚了。
  他閉了閉眼,放棄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的思考。
  不過,至少沒有哪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還睡沙發的!看樣子,要幫她准備房間了。
  斯內普出其不意地問蕾拉:“你現在幾歲?”
  “誒?”這個問題讓蕾拉很是驚訝,“我?”
  斯內普等著她的回答。
  “呃……我也不知道呢……”蕾拉頭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出生的,當貓的時候對日子也沒有什麼很大概念……我只能說,德拉科在學走路的時候,我至少能看懂初級魔咒了。身體麼,有些學生猜我十六歲,有些人說我二十歲……所以,不管是靈魂還是肉 體,我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年齡呢!”
  看著蕾拉一本正經講出如此莫名其妙的回答,斯內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很好。別人會認為你的表現恰如其分地體現了你的年齡和智商。”
  蕾拉把這句話在心裡琢磨了半天:“我把它理解為您在贊美我成熟懂事……”
  斯內普挑挑眉:“希望你真的能以成熟的形象擔任我的助教,而不是和那群坩堝殺手和諧相處。”
  “呵呵,明年德拉科也會來讀書,他就算不願意叫我姐姐,也得叫我老師了!”蕾拉沒理睬斯內普的暗諷,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即將到來的重要人物身上。
  “嗯……那個大難不死的納威隆巴頓好像也要來讀書了呢!還有,比爾說他的小弟弟也是,唔,肯定又是個紅頭發。還有,還有……”蕾拉停頓了一下,把那個名字說出了口,“哈利波特。” 現在已經算不上是哈利波特的世界了,他的名氣遠遠不如納威。
  斯內普頓時僵硬住了,他臉部的肌肉有些扭曲,同時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啊,這次回來的時候就在對角巷遇見了呢!好像是布萊克的教子!盧平教授也和他們在一起。”
  “對角巷?你什麼時候去的?”
  “就是從勒梅先生那裡回來的時候……”蕾拉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來,“幫鄧布利多校長去拿那個石頭了嘛……”
  “魔法石是你去取的?”斯內普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的嗓門提高了。
  “啊,勒梅先生和鄧布利多校長年紀都那麼大了,反正我順路就去拿來了……”斯內普的目光越來越凶狠,蕾拉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你竟然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他毫不留情地怒斥道,“你知道那石頭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嗎?如果被不懷好意的人知道藏在你身上,你沒有任何一部份能回到霍格沃茲來!”
  “哪有那麼危險……我不說你都不會知道……”蕾拉被批評地頭都要藏到桌子後面去了,但嘴裡還是很不在意地嘟囔著。
  “很好,你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美好的向往。”斯內普氣得臉色發白,“還有,我提醒過你,離那個狼人和那只狗遠一點!”
  蕾拉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那麼,我再提醒你一句,離那個波特,”他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仿佛不可饒恕咒般惡毒的名字,“離他遠一點!一個由瘋瘋癲癲的狗和危險之極的狼人帶大的孩子!離他越遠越好!”
  多年未曾提起和斯內普的過去相關的名字,蕾拉此刻終於再次體會到,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在斯內普心裡,有些傷痛,是永遠愈合不了的。
年終宴會後 ...
  年終宴會上,整個禮堂用代表斯萊特林的綠色和銀色裝飾一新,主賓席後面的牆上,掛著一條繪著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半空中飄揚著斯萊特林學院的旗幟,與布滿星辰的夜空天花板交相輝映。
  斯內普的臉上千載難逢地出現了滿意的嘴角上翹3度,所有蛇院的學生都瘋狂地歡慶著他們連續第六年獲得了學院杯。
  鄧布利多宣布了這條消息後和其他教授們一起鼓著掌,一些其他學院的孩子也拍手表示祝賀,不過蕾拉仍然可以從某些人的臉上看到不甘,比如韋斯萊家的雙胞胎。
  不管什麼時代什麼地方,競爭是促進發展的最好手段,良性競爭能保持進步,惡性競爭會顛覆一切。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些學生,蕾拉覺得每一個都是天真可愛的,無論他們戴著什麼顏色的領帶。不過當她私心地偏向斯內普的時候,就會發現許多看向斯萊特林的不友好的目光。
  當然,斯萊特林是不會在乎這些的。實力證明一切。
  蕾拉看到某條小蛇對鄰桌的惡毒視線嗤之以鼻:“有本事替自己學院爭口氣呢?整天倒扣分的家伙!”
  另一邊的級長客氣地拍了拍他:“沒必要為此生氣。今晚是我們的,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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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的好心情保持到了回到地窖,他拿出一瓶看起來珍藏了很久的紅酒,瞇眼看著瓶身上的標簽,修長的手指劃過標簽上的字母:“法國波爾多 1980”,看起來很有馬爾福的風格。
  蕾拉興致勃勃地湊上去:“教授,我陪你喝吧!”
  斯內普正從櫃子裡拿他的酒杯,聞言回頭撇了她一眼。
  “我成年了!”蕾拉連忙申明,她還真沒喝過紅酒呢!只見識過紅酒蝸牛,但也沒嘗試過……
  於是,他拿出了兩只杯子,用熟練的姿勢取出了軟木塞,往酒杯中倒入1/3高度的葡萄酒。
  蕾拉照著他的樣子把高腳玻璃酒杯托起,將鼻子接近液面,聞到了淡淡的香氣。然後又依葫蘆畫瓢,輕輕搖動酒杯,使葡萄酒呈圓周運動,進行第二次聞香。
  “哇哦,味道不一樣了呢!比前面聞到的濃郁。”蕾拉驚喜地發現葡萄酒氣味上的區別。
  斯內普微微點頭,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他把身子陷入沙發中,空氣中散發著淡淡酒香,看著杯中迷人的色澤、聞著它柔和的醇香,享受著它帶來的那一絲的和諧、一時的寧靜,多麼愜意的感覺!沒有煩人的學生,沒有垃圾一樣的作業!
  蕾拉迫不及待地淺酌了一口,先前期待的神情頓時消失不見。
  “怎麼?”斯內普疑惑地問。
  “……”蕾拉猶豫了半天,謹慎問道,“紅酒都是這個味道嗎?”
  “?”斯內普愈發奇怪,他喝了一口,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對。”
  “呃……我想,我還是喝果汁吧……”蕾拉很不好意思地把酒杯放回沙發前的茶幾上,“我……不太習慣這種口感……”原以為它會甜甜的,像果汁一樣,畢竟是葡萄釀造的嘛!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酸酸的澀澀的口感,紅茶或牛奶更對她胃口。
  斯內普很無語地看著面前的人。
  他的目光讓蕾拉緊張起來:“呃……我不浪費……我喝了就是了……”她咬咬牙,拿回杯子,深深吸氣,用喝藥那種英勇就義的表情,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液體,差點嗆到自己,連連咳嗽。嗚嗚……一點都不好喝!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喝這個?難道是我很沒品味?她愁眉苦臉地在心裡抱怨著。
  斯內普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有這種誤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時候,蕾拉猛地站了起來。
  “我出去逛逛。”
  “太晚了。”
  “沒關系,我只想呼吸點新鮮空氣——宴會上人太多了,不會走遠,很快就回來的。”蕾拉解釋著。
  斯內普默許了她的要求,低頭自飲自酌起來。
  蕾拉離開了地窖,紅酒入腹,讓她覺得胃裡暖暖的,尤其現在已近夏天,讓她連帶也覺得有些燥熱起來。
  她把手貼在石頭牆壁上感受著涼爽。
  興奮過頭的學生們早已進入夢鄉,走廊裡靜悄悄的,只能聽見自己輕輕的腳步聲,還有很細微的,似乎是牆上某幅畫像發出的聲音。
  “或許,我該去有求必應屋找那個拉文克勞的冠冕?”蕾拉想了想,“等救世主來到學校,夜晚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好像不方便到處亂跑呢!”
  她快步跑上樓梯,往那面牆跑去。
  隱藏在牆後面的有求必應屋正等待著進入者的要求。
  “我需要那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蕾拉來回走著,在腦海中懇求道。
  熟悉的門再次出現了,蕾拉跨過門檻,似乎幾年來偶爾也有學生湊巧把東西藏了進來,可惜沒有掌握竅門的他們再也沒辦法把東西找回去了。
  蕾拉踢開腳邊的一份三年前的《預言家日報》,那個魔法部長福吉正趾高氣昂地發表什麼言論。她甚至看見了當年自己留在這裡的貓食盆!
  閉上眼睛,蕾拉開始努力回憶她還能記得的細節,畢竟時隔多年,她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冠冕在一個石像附近。
  “好在這裡的石像看起來比復活節島上的少多了……”蕾拉自我安慰道,“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高高聳立的山似的垃圾堆之間,有著窄窄的通道,蕾拉順著這些小路仔細搜尋著每一個地方。
  印象中,那東西是眼睛能看見的,不至於要把垃圾都翻開來找。哈利波特好像是湊巧路過看到的。
  半小時後,蕾拉喪氣地坐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好運氣顯然是提供給黃金救世主的,主角隨便一回頭就能找到線索,而配角,估計就算東西在眼前,也會擦身而過,那叫有緣無份啊!
  估摸了下時間,蕾拉決定還是下次半夜偷偷溜出來找。
  “反正活點地圖一開始是在那雙胞胎手上的,問題還不大……”她自我安慰著,“還有機會的……”
  伸手推開房間的門,蕾拉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人,條件反射地後退,迅速合上了門。
  “梅林啊!”她苦惱地以手扶額,“為什麼?”
  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自己不能總待在這裡,還是推開了房門。
  “晚上好,韋斯萊先生們。”
  “晚上好,蕾拉小姐。”兩顆紅紅的腦袋,表情一致,口型一致。
  “這麼晚了,你們不去休息嗎?”蕾拉想到自己未來的教師身份,挺起了胸膛,試圖把這兩個調皮的小子給趕走。
  她身後房間裡的火把的光亮照了出來,可以清楚地看到兩人臉上狡猾的微笑。
  “確實很晚了……”
  “不過,我們只是好奇……”
  “這個房間……”
  “如果弄明白了,”
  “我們立刻就去睡覺。”
  配合默契。
  蕾拉輕輕咳了一聲:“這個房間?只是個放垃圾的倉庫罷了,裡面就算有什麼東西也都是壞的。”
  “可是……”不知道是弗雷德還是喬治做出一臉疑惑的表情,“我們有一次躲進去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是喬治還是弗雷德在一邊使勁點頭:“那時候,我們為了避開費爾奇的貓。也是牆上突然出現了門。”
  “這裡的門是隱藏的。”蕾拉回答。
  “我們知道,”
  “但我們想知道,”
  “怎麼讓門出現,”
  “怎麼進入不同的房間。”
  “……”蕾拉苦惱地看著兩個好奇心旺盛的家伙,她已經注意到了某個人褲子口袋裡露出的羊皮紙,傳說中的活點地圖,“難道你們一直守在這裡等著有人打開門,來滿足你們的求知欲?”
  “哦,我們只是不死心,”
  “想在放假前再研究一下,”
  “沒想到遇見了您。”
  蕾拉挑挑眉:“這麼巧?”八成是你們看到我的名字在外面走,就跟蹤過來了吧!
  兩個一模一樣的腦袋拼命點著:“很巧!”
  “好吧!”蕾拉歎了口氣,“不過……本著等價交換的原則,我告訴你們這個秘密,你們……”
  她彎腰湊到兩人耳邊輕輕說了什麼,然後直起身,看他們的反應。
  弗雷德和喬治互相看了眼,異口同聲回答:“好的。你說吧!”
  
  第二天學生們坐著馬車准備離開校門的時候,蕾拉很驚訝地發現,頂著黑眼圈的雙胞胎兄弟非常熱情地朝她揮手。
  李喬丹坐在無人駕駛的馬車上,一臉正經地看著他的好友:“你們昨天晚上受什麼刺激了嗎?”
  “怎麼了?”
  “為什麼你們會對著老蝙蝠揮手說再見?還笑得那麼惡心!”李喬丹尖聲質疑。
  “噢,梅林!”
  “我們只是朝蕾拉揮手!”
  兩兄弟驚恐地看著對方:“我們竟然沒注意到老蝙蝠!”
  李喬丹同情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那你們肯定也沒注意到老蝙蝠扭曲的表情了?看起來他幾乎想用目光殺死你們的樣子,我祝你們下學期好運!”
  “哦,梅林的胡子啊!”弗雷德和喬治互相擁抱,高聲哀歎著。
開學晚宴 ...
  1991年9月1日,傍晚時分,霍格沃茲的地窖裡,蕾拉正在她的房間裡一件又一件地試著衣服,琳琅滿目的衣裙攤在床上,她一邊在鏡子前比劃著,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斯內普。
  蕾拉連忙開門,手裡還抓著一條淺粉的裙子。
  看到房間裡的一片狼藉,斯內普很譏諷地挑了挑眉:“只是開學晚宴而已。”
  “嗚嗚……這是我第一次以教師的身份坐在那裡呀!”蕾拉撲上來勾住了斯內普的手臂,“西弗勒斯,幫我選一下吧!”說完還很自然地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
  聽到蕾拉喊自己的名字,斯內普很不習慣地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從納西莎提醒蕾拉,當了教師再喊他教授會很奇怪後,他就不得不努力去適應這種改變。
  見斯內普沒動靜,蕾拉又拽了拽:“來嘛!我怕穿得太幼稚被學生嘲笑……”她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斯內普。
  魔藥學教授很無奈地來到床和衣櫃之間掃視著。這是蕾拉的房間,暑假的時候,他們打通了緊挨在地窖邊上的一間空教室,給她改成臥室,把對著走廊的教室門給封了,進出都要經過辦公室,而辦公室則是兩人一起使用的。
  “沒有舞會,直接穿巫師禮袍就可以了。”斯內普很迅速地從衣櫃裡取出一件墨綠色的外袍。
  “麥格教授也穿綠色……”蕾拉小聲提醒著。
  斯內普指著一件黑色的。
  “不要,沒特色。”蕾拉皺眉看著對方身上萬年不變的黑色。
  斯內普指著一件絳紅的。
  “好老氣……”
  斯內普的耐心消失殆盡:“很抱歉,本人只能穿著沒特色的衣服來挑選太老氣的衣服,你還是自力更生吧!”
  說完就要走,蕾拉趕緊把他拖住:“對不起,對不起,再選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不挑三揀四!我只是想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她越說越小聲,斯內普用力拉回了自己的袖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再次環視四散的衣服,挑出一件深藏藍色的禮袍,袍子的袖口和袍邊用銀藍色的絲線繡著花蔓和古魔文組成的花邊,然後他又選了一條皇家藍色的(注:皇室選用和小面積金黃搭配的一種顏色,接近淺寶藍色)絲綢連衣裙。
  “十分鍾之內換好。”斯內普朝衣服努了努嘴,“教師必須在新生到達前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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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斯內普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蕾拉終於從房間出來了,手忙腳亂地系著禮袍上的大顆水晶扣子,又順了順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我們走吧!”
  從地窖出來的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幽靈,血人巴羅很紳士地朝斯內普和蕾拉行了個禮,徑直朝上層的飄去。
  “德拉科現在正坐著小船過黑湖呢!”蕾拉跟在斯內普的身邊,“不知道他有沒有認識新朋友……”
  斯內普一言不發地大步走著,黑色衣袍在身後翻飛。
  “暑假他還是不怎麼理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了……”蕾拉愁眉苦臉地回憶著小馬爾福對她避而遠之的態度,“啊,西弗勒斯,你慢一點……”
  斯內普微不可查的減緩了步伐。蕾拉快步勉強跟上。
  
  推開大門,成千上萬支蠟燭在他們的頭頂上飄蕩,把大廳照得亮晃晃的,四張學院長桌上擺放著的金盤和高腳酒杯熠熠閃光。
  除了新生以外所有學生都已經在大廳就坐,他們穿著校服,戴著黑色尖頂霍格沃茲帽,正小聲交談著暑假的經歷,有些人抬頭看到了斯內普,表情立刻僵硬,而當他們注意到魔藥學教授身後的蕾拉時,又顯得那麼吃驚,拼命捅著身邊的人。
  當更多的學生把目光集中到蕾拉身上後,斯內普很明顯地開始散發冷氣,而蕾拉則是很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長袍。
  斯內普目不斜視地穿過學生的目光,到大廳上首的教師席位上坐下,蕾拉坐在了他的身邊,右手邊是……一頭金色卷發,笑得滿面春風,露出一口閃亮亮的牙齒的男人。
  這是誰?
  雖然去年才回霍格沃茲,但是至少學校的教授們她還是很熟悉的,除了每年都更換的黑魔法防御術課……
  哦,梅林啊!蕾拉不由得在心裡長長哀歎一聲。第一年難道不是那個把黑魔王隨身攜帶的奇洛嗎?為什麼會是這個……
  “美麗的小姐,晚上好!”他對著蕾拉眨了眨藍色的眼睛,“我是吉德羅洛哈特。很高興認識你。”
  “呃……我是蕾拉……”
  “蕾拉小姐……”洛哈特似乎來了勁,還想說什麼。
  斯內普一聲冷哼,提醒道:“新生進來了。”
  蕾拉乘機坐端正,把視線轉到邊上的小門那裡。
  那些新生顯得十分緊張,新認識的朋友互相拉著手鼓勁,獨自一人的在嘴裡念念有詞,蕾拉注意到有個孩子甚至同手同腳地在走路。
  麥格教授在新生面前變出了一只巴羅克風格的四角凳,然後在凳子上放了一頂又髒又舊,打著補丁的尖頂巫師帽。
  孩子們一臉茫然地看著帽子,高年級的學生們也都盯著它,餐廳裡鴉雀無聲。
  蕾拉在分院帽的歌聲中尋找著德拉科的身影,那鉑金色的小腦袋很好找,可是德拉科始終看著分院帽,沒有和她的視線對上。
  反而是一個黑發的小男孩無意中和她對視了一會兒,蕾拉看到了一雙和自己一樣,碧綠色的眼睛,這雙眼睛在看到自己後顯得很欣喜,而後突然有些驚慌。
  她連忙回頭看向斯內普,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用某種很復雜的表情,瞪視著碧眼男孩——哈利波特。
  分院帽唱完歌後,全場掌聲雷動,邊上的洛哈特用很囂張地語氣對蕾拉說:“說實在的,我覺得它唱得不並好聽。”
  蕾拉沒有理睬,而是專心地看著分院儀式。
  當知道分院就是戴上這頂帽子以後,新生們大多松了一口氣,蕾拉注意到和哈利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紅頭發滿臉雀斑的男孩和一個棕褐色頭發遮住額頭臉蛋圓圓一臉怯懦的男孩。
  羅恩韋斯萊和納威隆巴頓?
  蕾拉幾乎可以想象當他們在霍格沃茲特快上坐在同一節車廂裡後會發生的事情。
  某個人,比如羅恩,會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就是……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或者是:“你真的有……那道疤?”然後納威掠開額頭前的頭發。眾人一齊驚歎起來。
  分院的過程和她所知道的差不多,當然她只記得幾個比較熟悉的主要人物。
  赫敏格蘭傑分到了格蘭芬多。
  輪到納威隆巴頓的時候,餐廳裡突然發出一陣嗡嗡低語,像小火苗的絲絲響聲。
  “隆巴頓?是那個隆巴頓?”
  “是那個納威隆巴頓嗎?”
  “我看不到他頭上的疤痕……”
  納威跌跌沖沖地朝凳子跑去,差點拌了一跤。帽子戴到他頭上,遮住了他的雙眼,眾人只能看到分院帽一扭一扭地似乎在和他說些什麼。
  過了許久,帽子向整個餐廳喊出了“格蘭芬多”,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歡呼喝彩。
  納威戴著帽子就起身跑開,在一陣哄笑聲中,他一溜小跑回來,把帽子交還給麥格教授後,踉踉蹌蹌地朝格蘭芬多長桌跑去,小臉漲得通紅。
  他受到了最熱情的歡迎,級長珀西和他握手,孿生兄弟拼命地拍著他的肩膀。
  德拉科毫無意外地進了斯萊特林,哈利和羅恩都進了格蘭芬多。
  麥格教授卷起羊皮紙,拿起分院帽離去了。鄧布利多站起來,向往常一樣致了歡迎詞。
  “令人高興的消息,今年,我很高興地歡迎兩位新老師加入我們的隊伍。”
  “第一位是洛哈特教授,他慨然同意補上黑魔法防御術這門課的空缺。”
  花孔雀洛哈特搔首弄姿地站了起來,沖著學生們露出了白得發亮的標准8顆牙。
  蕾拉看到邊上的斯內普表情扭曲,很憎惡地盯著洛哈特,於是輕輕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洛哈特張開雙臂,以完美的角度闡釋了他的迷人微笑,換來了下面女生的抽氣聲和男生不屑的倒喝彩後,總算坐了下來。
  “而另一位,蕾拉小姐,將擔任魔藥課的助教。”
  蕾拉站起身,溫柔而又靦腆地朝大家笑了笑,贏得了響亮的掌聲。格蘭芬多的長桌上,韋斯萊雙胞胎吹著口哨,大聲呼喊她的名字。斯萊特林的長桌上,一些在馬爾福家宴會上認識的學生也難得熱情地鼓著掌。
  似乎學生們覺得,出現一位年輕溫柔的女性教授魔藥課,會緩和斯內普帶來的陰冷,而大部分男孩子,則是很樂意看到有位年輕漂亮的女教師,畢竟他們長期以來見到的女性教師不是麥格教授這樣嚴厲年長的,就是特勞尼教授這樣奇怪詭異的。
  因此,饑腸轆轆的學生們,在開懷暢食的同時,也在小聲交談著今年兩位新教師的風采。洛哈特受到了大部分女生的歡迎,而蕾拉則在男生中占據了絕對的人氣。
  蕾拉小口地吃著米布丁,剛才的牛排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因為邊上有個煩人的洛哈特在不停地大吹大擂自己獲得的榮耀,以及對食物進行挑三揀四。
  “蕾拉小姐,為什麼不嘗嘗這個酒浸果醬布丁?我覺得那個米布丁太淡了。”洛哈特把空了的米布丁盤子推到一邊,大口吃著酒浸果醬布丁,還不忘向蕾拉推銷。
  “哦,謝謝,我不太喜歡喝紅酒。”蕾拉看到洛哈特的吃相後對米布丁也沒了胃口。
  而洛哈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管是頭發還是眼睛或者是言論都不受蕾拉的歡迎,他大驚小怪地嚷著:“哦,紅酒是多麼美妙的東西!我平時喜歡喝紅酒,品味它的醇香,尤其是法國波爾多地區拉斐酒莊出品的,那是紅酒中的精品,任何高檔的體面的宴會上,都會有,如果不喝紅酒,那會在宴會上失去很多樂趣,手上沒有高腳酒杯,甚至沒有辦法把話題繼續下去……”
  他似乎還要侃侃而談,蕾拉推開了面前的盤子,用餐巾抹了抹嘴後,很平靜地對洛哈特說:“沒有一位貴族需要用紅酒來保持自己的體面,他們的杯子裡也不一定就是紅酒,他們隨時可以找到任何‘體面’的話題,比如庭院裡養的白孔雀或者是馬廄裡的純血賽馬。”
  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很客氣地點點頭:“我還要去分發明天的課程表,告辭了!”
大家來找碴 ...
  霍格沃茲的新學年,對於一年級新生來說,充滿了新鮮樂趣,當然也包含了不少避不開的煩惱。
  城堡裡變幻莫測的樓梯經常阻礙新生的步伐,有些會突然消失,有些會突然改道,甚至一些高年級學生也會不慎走錯樓梯,繞個遠路。門也往往充滿了個性,當它覺得你不是很客氣的時候會拒絕為你服務。畫像上的人物經常走來走去串門,甲胄會自己換位置站崗。
  好在小天狼星平時聊天的時候向哈利吐露了不少秘訣,保證了他和納威還有羅恩能少走很多冤枉路。
  不過碰上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小哈利那一點可憐的知識也不管用了。它會抽掉你腳下的地毯,讓你摔個四腳朝天,還把廢物簍倒在納威的頭上,把粉筆頭塞到羅恩的鼻孔裡。最慘的是,還沒爬起來,費爾奇就吭哧吭哧地跑來批評他們破壞公物。幸虧蕾拉剛好經過,替他們解了圍。
  “謝謝你,蕾拉教授。”哈利狼狽不堪地拉起一身廢紙的納威。
  “不用客氣。我還不算教授,所以叫我蕾拉小姐就可以了。”蕾拉給三個人來了個“清理一新”,包括他們撒落在地上的書包文具,“趕緊學會這個咒語,很管用的。”
  “好的,蕾拉小姐。”納威漲紅了臉道謝。
  “你們要去上草藥課?”蕾拉問道。他們正在通往城堡後方菜地的一條小路上,溫室就在菜地後面。
  “是的”哈利小聲回答,“我教父告訴我,這條路比較快。”
  “啊哈,小天狼星布萊克!他當然對這裡了如指掌。他還好嗎?”蕾拉笑嘻嘻地拍了拍哈利的腦袋,順便幫他取下頭發裡夾雜的小紙片。
  “他很好。蕾拉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哈利臉紅紅的,羅恩的臉上露出了很羨慕的表情。
  “那麼,我們一起走吧!我正好要去1號溫室取一些蕁麻,星期五你們魔藥課會用到的材料。”
  聽到魔藥課,納威小小的顫抖了一下,看起來,還沒有正式接觸,斯內普的個人氣質已經強烈地影響到了納威隆巴頓。
  蕾拉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分進格蘭芬多,說明他本質是個有勇氣的孩子,希望不要因為外界強加的壓力造成他的過度自卑:“不用害怕,用外國的一句俗話說,斯內普教授那是刀子嘴豆腐心。記得認真預習哦!”
  三個小男孩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哈哈,教授有時候喜歡提問來給別人點下馬威。”蕾拉鼓勵地拍拍納威的小腦袋。
  
  對於已經上了三年級的韋斯萊兄弟來說,魔藥課有了蕾拉做助教,仿佛就是出現了救世主。
  “我說,你們倆,斯內普教授在講解步驟的時候不准走神,我是不會永遠保護你們遠離坩堝爆炸的!現在我深刻覺得有時候炸一炸才能讓你們的腦子開竅!”蕾拉沒好氣地給了兩個家伙腦袋上每人一下,“你們的這些小愛好,不僅要高超的魔咒和變形能力,同樣也需要魔藥的基礎!”
  午休的時候,蕾拉正拿著一疊厚厚的羊皮紙坐在湖邊的草地上和韋斯萊兄弟聊天。
  “這個假魔杖的創意你們放棄了?”蕾拉指著其中一張。
  “是……”兩人垂頭喪氣地回答著,“因為太簡單了,一拿到手裡就會變成玩具鴨子。不方便惡作劇的進行。”
  “如果想讓它充滿趣味,我覺得需要有個魔力開關。”蕾拉指著羊皮紙上的某個地方。
  “魔力開關?”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是什麼?”
  “其實就像麻瓜的那種電燈開關一樣。按下去,電流通過,燈就會亮。”蕾拉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畫了個簡易的草圖,“而我說的魔力開關,就是當使用者想使用魔力念咒語的時候,就等於用魔力打開了開關,假魔杖立刻變成玩具鴨子。”
  “這樣,不管魔杖轉手多少次,”
  “它都能成功地欺騙別人。”弗雷德和喬治相視一笑。
  “就是這樣!”蕾拉整理了一下韋斯萊兄弟的手稿,“你們不要貪多求快,設計的草稿可以准備多一些,而可行性我會幫你們鑒定一下,之後的研究你們就自己努力了哦!”
  “Yes,Madam!”兩個紅發男孩一起模仿麻瓜的童子軍行了個禮。
  “你們哪裡學來的?”蕾拉對這個動作還算熟悉,可是這兩個好像百分百是巫師家的孩子吧?
  “我爸爸對麻瓜有著異樣的熱情……”
  “在他說的那個叫‘天視’,”
  “好像叫電視,”
  “對,電視上看到的。裡面的人像我們的照片畫像一樣會動,還會說話!”
  “呵呵”蕾拉換了個話題,“你們的黑魔法防御課如何?”
  “嗯……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弗雷德顯然是回想起了母親對洛哈特的狂熱崇拜,“我不明白他是想上暢銷小說寫作速成課,還是黑魔法防御術。”
  “第一堂課我們遭遇了迷人的康沃爾郡小精靈。盧平教授課上提供的刺佬兒都比它們可愛!”喬治揮舞了一下手,仿佛面前有可惡的蚊子一般,“據說羅恩他們昨天也遇到了,那些小精靈甚至把大難不死的納威隆巴頓吊在了大吊燈上。”
  “哦,真是不幸的消息。”蕾拉不由扶額表示同情。
  “每年都換一位教授,我們前兩年似乎都沒學到什麼。”弗雷德不滿地抱怨著。
  “其實你們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學習。”蕾拉建議到,“大家來找碴。”
  “什麼?”這個聲音不僅從雙胞胎的嘴裡發出,也是正好走來的哈利他們的心聲。
  “下午好,蕾拉小姐。”
  “下午好,哈利,納威,羅恩,赫敏。”開學幾天,蕾拉也算和這幾個孩子混了個眼熟,“納威的衣服怎麼破了?哈利和羅恩看起來好象在地上打了滾?”
  被點到名的人很不好意思地拍打著自己的衣服,羅恩小聲咒罵著,蕾拉隱約能聽到馬爾福這個名字,果然,有些人永遠都不對盤。
  “我們是來請教您魔藥課預習內容的。”有能干的赫敏存在,納威和羅恩都乖巧地閉上了嘴。
  “不過我們對您剛剛說的那個大家找,找什麼的更感興趣。”
  “哈哈,大家來找碴。這是個游戲。”蕾拉突然覺得很好笑,“赫敏,你已經把洛哈特教授的書都讀過了嗎?”
  “我只看了《與食屍鬼同游》,《與巨怪同行》和《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讀完了三本,可見是可讀性很強的小說。可惜小說和教科書是有那麼點區別的。”蕾拉用手撐著下巴,“由於我恰好對中國西藏有所了解,所以我也花了小半天拜讀了一下洛哈特教授的大作。遺憾地是,我發現了幾處小問題,比如……”
  蕾拉出於對花孔雀的好奇,所以真的是認真去讀了那本《與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為此斯內普還冷嘲熱諷了幾句,不過沒看多少,蕾拉就明白了洛哈特的方法,用遺忘咒,奪取別人的記憶,把別人的經歷占為己有,用華麗優美激動人心的文字記錄下來,如果不是知道內情,還真的以為他有那麼了不起,事實上他充其量只能算是有點人品問題的作者。
  可惜,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細節都了解透徹,比如一些特殊的背景知識,比如一些敘述者習以為常認為沒必要向他講述的常識。再加上不是所有經歷寫出來正好都是一本小說的,所以洛哈特添油加醋加了不少看起來很花哨的東西,反而是畫蛇添足。
  “你們可以自己去圖書館查找相關資料,然後找到書裡的錯誤地方,這樣也是一種學習方法,我保證你們把這些書都糾錯後,對於食屍鬼啊巨怪啊都有很深刻的了解。”
  弗雷德和喬治顯然對這個建議很感興趣,主動提出了和幾位新生比賽,甚至說要回去發動其他年級的同學。
  赫敏則對蕾拉這種打擊自己偶像的行為很是不滿,一直板著臉。
  蕾拉不以為然地笑笑,將來偶像形象破滅的時候,赫敏自然會改變態度:“你們前面說要問預習內容?很抱歉,我不能作弊。不然斯內普教授會對你們更加高要求的。”
  
  送走了去上課的學生們,蕾拉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思考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如果奇洛等於魔法石,那麼洛哈特就應該等於密室。
  現在,奇洛沒有出現,那麼到底這一年會發生什麼?
  洛哈特來奪取魔法石?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
  密室的話,誰來打開?金妮還沒有入學呢!
  難不成自己跑到馬爾福莊園,抓著那傲慢大叔的袖子問:“你把你主人的日記本塞到誰手裡去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她心裡充滿了恐慌,唯一的對劇情了解的優勢已經越來越弱,幾乎等於面對茫然的未來,斯內普德拉科還有那對雙胞胎等等都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險!
  蕾拉開始在腦子裡構思制作點防御性的東西。
  “哦,這不是美麗的蕾拉小姐嗎?”一個“花枝招展”的聲音響起。
  閉著的眼睛翻了翻白眼,蕾拉在肚子裡抱怨著,然後睜開眼,翻身坐了起來,假假地微笑:“原來是洛哈特教授。您沒有課嗎?”
  “是的,所以我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想到如此巧,遇到了蕾拉小姐。”洛哈特滿面笑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蕾拉再次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誰讓你坐下來的!
  “洛哈特教授,我還……”
  “不用那麼客氣,我們已經很熟了,不是嗎?”(西藏雪人才和你熟!蕾拉聞言在心裡吐槽。)洛哈特努力地散發著自己的荷爾蒙,“你可以叫我吉德羅。”
  他甚至以很“紳士”的姿勢行了個吻手禮。
  蕾拉欲哭無淚,她原本只是想順一下頭發,竟然就這樣被他把手拉過去了!
  “我可以叫你蕾拉嗎?”洛哈特很高興地得寸進尺。
  “呃……我想……我只是塊五分熟的牛排……”蕾拉無語望天。
  “什麼?”
  “您是塊七分熟的,所以我們不熟……”蕾拉迅速說完,快速起身,“那麼,我還有事,告辭了,洛哈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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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跑回城堡的路上,蕾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熟悉的黑色人影,趕緊撲了過去。
  “看起來,你和我們著名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相處融洽?”斯內普以圓滑的語調嘲諷著。
  “是他突然襲擊!”蕾拉一把勾住斯內普的手臂,“我要回去消毒!我不想被傳染成花孔雀!”
  斯內普很不習慣地甩開蕾拉,因為這個動作,他及肩的柔順的黑發小幅度地拂過前額。
  蕾拉留意到了這一點,捂嘴偷笑,總算這個家伙肯經常洗頭,不至於再被套上“油膩膩”這個形容詞。
  “納西莎沒有教會你什麼叫矜持嗎?”
  “她教了,所以我立刻避開那個討厭的家伙了呀!”蕾拉很無辜地看著斯內普,“我們回去吧!我還指望你給我弄瓶消毒藥水呢!”
  斯內普在心裡咒罵著,無奈地讓沒自覺的蕾拉勾著自己朝地窖走去。
魔藥課和午夜決斗 ...
  星期五一大早的魔藥課是一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
  蕾拉很早就把做疥瘡藥水的材料准備好了,另外她還慎重地准備了疥瘡藥水的成品——為了以防萬一。
  看到隨身攜帶兩個不甚美觀的大塊頭保鏢走進來的德拉科,蕾拉很高興地沖他們揮手,可是卻只換來小馬爾福勉強的點頭。
  “死小鬼,到底在鬧什麼別扭?已經好幾個月了!”蕾拉有些抓狂,恨不能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問個明白。
  這時,陸續進來的小蛇和小獅子們涇渭分明地坐在了教室兩邊,派系分明。
  你們才11歲好不好!你們連中二症的年紀都不到,為什麼一個比一個別扭?
  很快,斯內普像一只大蝙蝠一樣“滑”進了教室,黑色的衣袍掀起波浪,他輕輕揮動魔杖,關上了窗子,徑直走到講台前,拿起蕾拉准備好的名冊開始了點名。
  當然,由於大名鼎鼎的男孩不是波特家的,所以他沒有蕾拉預想的那樣出言諷刺,只不過在點到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的名字時,語調怪了點,看著他們的時間久了點,讓兩只小獅子成了被毒蛇盯上的小麻雀,抖得厲害。
  接著他用那幾乎比耳語略微高一些的聲音,再現了每年新生第一堂課的開場白,充滿了威懾和蠱惑,但也是他對魔藥學的最深刻的認識。
  蕾拉這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坐在教室裡聽,不由得贊歎現場欣賞和文字轉播是有巨大區別的。她覺得自己的血液隨著那不明顯的聲音起伏而微微波動著,當斯內普說完後,每一滴血液都有一種即將沸騰的感覺。
  全班鴉雀無聲,孩子們的臉上有著各式各樣的表情,興奮,躍躍欲試,急切,渴望,疑惑,甚至驚慌。
  鼎鼎大名的納威隆巴頓顯然極度缺乏自信,他自覺地認為斯內普教授嘴裡的笨蛋傻瓜就是指自己,於是一臉慌張擔憂。
  這種情緒讓他在被點到名回答問題時,慌手慌腳差點撞翻了身後赫敏的坩堝,引來了斯萊特林的一陣嗤笑。
  未能回答出生死水配方的納威十分沮喪地站在那裡。
  哈利則是僥幸得到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
  “牛黃在牛的胃裡。”
  “很好,它有什麼用?”
  “……呃……我不知道,先生。”
  “馬爾福,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它們是同一種植物,統稱烏頭。”德拉科站起來,慢悠悠地拖長了調回答,這種問題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在魔藥大師作家庭教師的前提下。
  “很好。”斯內普同樣慢條斯理地表揚了德拉科,然後冷漠地看了哈利和納威一眼,對著全班說:“如果基礎差,就要有自知之明,課前預習才能讓你笨鳥先飛。一知半解比一無所知更可怕。明白了嗎?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教室裡響起了摸索羽毛筆核羊皮紙的沙沙聲。
  蕾拉頭痛地看著斯內普,明明是想讓他們學會學習方法,為什麼不能循循善誘或者態度和善一點?11歲的孩子不理解你的苦心的,教授……
  果然,格蘭芬多的災難持續著,就算蕾拉特別關注納威,也無可避免地因為提醒羅恩順時針攪拌鼻涕蟲而錯過了納威直接把豪豬刺扔進了沸騰的坩堝。
  “哦,梅林啊!”蕾拉這個助教真正派上了用處,她連忙把潑灑在地上的藥水一掃而空。
  哈利的坩堝被燒成了廢金屬塊,他和羅恩的鞋子被燒穿了好幾個洞。納威被藥水淋了一身,胳膊和腿上到處是紅腫的疥瘡。
  “別碰,碰了更疼。波特,幫我去櫃子那裡去一瓶疥瘡藥水來好嗎?我貼了標簽的。”蕾拉看到斯內普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想說些什麼,連忙把哈利支使開,“可憐的隆巴頓,下次再這樣會被扣分的!記住,一定要把鍋子從火上端開,冷卻三分鍾才能放豪豬刺!”
  斯內普似乎噎了噎,扭頭朝德拉科那裡走去。
  這是哈利他們的第一堂魔藥課,也是納威毀掉的第一個坩堝。好在蕾拉堵住了斯內普扣分的機會,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總算順利地完成了他們的作業。
  
  霍格沃茲的日子一如既往地過著,如果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多了個毀滅坩堝像毀滅神秘人一樣出色的納威隆巴頓,以及春風細雨冬日暖陽般在斯內普大蝙蝠手下解救苦難學生,尤其是納威隆巴頓的蕾拉助教。
  麥格教授對於格蘭芬多學院寶石能夠保持穩定而大為高興,畢竟魔藥課是寶石們陣亡的主要戰場。斯內普對此隱約表示了不滿。
  不過蕾拉每次從虎口挽救了學生後,並不僅僅是讓他們心有余悸地離開,而是很負責地進行留堂,用課間休息的時間,指出他們的問題所在,讓他們口頭重新訂正熬制步驟。有時課前,她會拿一兩篇優秀作業來進行論文寫作的指導,教他們規范的格式和正確引用材料。
  而在魔藥課上,她還會引導那些沒有頭緒的學生整理步驟,安排流程,記錄重點筆記。——簡單的說,把一些應試的教學方法用到了放任自由的魔法課堂上。
  效果斐然,不止新入學的一年級生,許多高年級的學生都因此獲益匪淺,他們甚至推而廣之,舉一反三,魔藥課的效率高了許多。
  斯內普的心情也隨之好轉。
  
  “西弗勒斯,這個星期的十四堂課,只炸掉兩個坩堝!”蕾拉坐在辦公桌邊一邊批改一年級的論文,一邊洋洋得意地朝身邊的斯內普炫耀道。
  魔藥學教授瞥了她一眼,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喂,我工作這麼認真,你好歹表揚一下嘛!”蕾拉嘟著嘴。
  斯內普平靜地說:“你對他們太溫柔了!助教不是保姆。”
  “啊,我以為我這個職位就是打雜的保姆啊!”蕾拉把腦袋湊到斯內普面前,“我是蜜糖,你是大棒,批評你上,安慰我來,這樣配合不好嗎?”
  斯內普愣愣地看著她調皮的表情,有些走神。
  “說話呀~”蕾拉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
  斯內普下意識地抓住了眼前晃動的東西。
  蕾拉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手被斯內普握在手裡,一時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斯內普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像觸電般甩開手,然後很不自然地把頭扭到一邊,輕輕咳了一聲,嘴張了張,想解釋點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蕾拉看到斯內普的臉上有著可疑的非常淺的泛紅,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很紅。
  一時之間,辦公室裡悄無聲息,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曖昧。
  蕾拉輕輕喉嚨,說:“我去溫室看看。”
  然後以一種逃跑的姿勢離開了地窖。
  而斯內普則是有些茫然地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拇指輕輕摩挲著食指,仿佛上面還殘留著溫度。
  
  “哦,只是手碰到而已,我為什麼要臉紅!”蕾拉一邊走一邊捂著自己的臉蛋,“真是太奇怪了……”
  她沿著走廊搖搖晃晃地走著,月光從高高的窗口灑進來,一道道地橫在地上。
  好在已經很晚,沒有人會看到她丟臉的樣子。
  不過,為什麼會有說話的聲音?
  蕾拉從面紅耳赤中慢慢恢復過來,聽到了一陣陣小聲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起了什麼爭執,又拼命壓低聲音。
  “……你害怕了?……一對一……”
  “我……助手……”
  蕾拉小心翼翼地踮著腳,走到發出聲音的房間門口,這麼晚還不睡覺的學生,抓到了打PP!
  “?嗯?獎品陳列室?跑這裡來決斗也不怕毀了前輩們的獎杯?”蕾拉腹誹著,從門縫裡看去。
  小小的個子,黑色的亂糟糟的頭發,穿著紅色的毛衣,這是一個小男孩的背影,他正拿著魔杖試圖扔出一個咒語,可是很顯然失敗了,反而是他的對手喊了句“塔朗泰拉舞”讓這個孩子的腳跳起了踢踏。
  不過畢竟是低年級的孩子,咒語太弱,黑發男孩子跳了沒幾步就停下了,蕾拉也算是看清楚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鉑金發的小貴族——德拉科馬爾福。
  由於他們的能力太差,根本無法用咒語來解決什麼,於是,決斗上升為斗毆,魔杖被插到了屁 股後面的口袋裡,幾個男孩子開始了最原始的肉搏戰。
  蕾拉看到了羅恩,納威,以及德拉科的兩個跟班。
  “真是意想不到……”看不下去的蕾拉一把推開房門,站到了眾人面前。
  幾個孩子傻了眼,呆呆地保持著打架的姿勢,不知道誰動了一下,大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了開來,心虛地站到了兩邊。
  “請問,這是一場午夜決斗嗎?”蕾拉直直地看向德拉科。
  小馬爾福抿著嘴一言不發,頭發有些凌亂。
  “如此不入流的決斗,真是丟盡了你馬爾福家的臉面。”蕾拉毫不客氣地批評臉色慘白的德拉科,然後轉頭看向已經嚇得快哭出來的納威他們。
  “蕾拉小姐,是馬爾福挑起的,他侮辱納威!”羅恩義憤填膺。
  “於是你們就來顯擺自己的拳腿功夫了?你們是巫師嗎?”蕾拉此時的表情倒是和斯內普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管他說了什麼話,你們如此沒有大腦地前來應戰,連一個‘除你武器’都不會念,實在是讓我也忍不住想諷刺一番了。”
  納威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抽泣,哈利很難堪地低下了頭
  “那麼,接下來該請你們的院長來處置你們了。”蕾拉存心要刺激一下這幾個什麼都沒學會就亂來的孩子,無聲地念了守護神咒,一只銀色的小貓在蕾拉身邊蹦跳著轉了一圈,然後穿過牆壁跑了出去。
  幾分鍾後,氣喘吁吁的麥格教授趕了過來。
  “哦,你們幾個,怎麼敢?”她氣得話都說不完整,“我不得不,不得不為自己的學院扣掉50分。”
  “什麼???”三個男孩子發出了慘叫。
  “是的,每個人,我想。”麥格教授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馬爾福他們。
  蕾拉立刻接嘴:“他們三個同樣。”
  這下六個男孩子的臉都白得像幽靈了。
  當麥格教授帶著霜打的茄子般焉頭焉腦的三人離開後,蕾拉抱臂看著自己這邊的三個。
  “你們三個,竟然做出這般沒有大腦的舉動。斯萊特林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蕾拉翻了翻白眼,“如果讓斯內普教授知道,你們估計得禁閉到聖誕節。”
  高爾和克拉布嚇得抖了起來,德拉科還勉強能控制自己。
  “你們三個,從明天起開始禁閉,一個星期,每天到辦公室來報到,取消參加萬聖節晚會的資格。”蕾拉考慮了半天,給了個合適的懲罰,“回去睡吧,我會去和斯內普院長說的。”
  德拉科一聲不吭地走了,兩個小跟班也快步跟上了他。
蕾拉生病 ...
  魔法世界最讓蕾拉無法忍受的是英國的濕寒氣候。
  金秋十月,這絕對不是用來描寫倫敦的。明明應該是秋高氣爽,適合出游的大好時光,這裡卻是彌漫著濕乎乎的寒氣,陰冷進骨子裡。
  尤其是在霍格沃茲城堡,石壁摸上去總是濕漉漉的。
  這樣的天氣裡,那些魁地奇小運動員們仍然兢兢業業地刻苦訓練,在刺骨冷風中高速飛行。哈利仍然在第一次飛行課上展示了遺傳自父親的超高飛行天賦,意外獲得了麥格教授的特批,成為格蘭芬多隊的魁地奇候補,一起參加訓練,等到二年級的時候,成為正式選手。
  似乎這個消息也是刺激馬爾福的一個重要原因。
  
  蕾拉在頻繁進出地窖,城堡,菜地,溫室這些溫差極大的地方後,某一天,忽然覺得身上發冷。
  德拉科正在角落裡低頭進行最後一天的禁閉,給一桶黏糊糊的鼻涕蟲去角。
  斯內普坐在辦公桌前翻看一本厚厚的書,他留意到蕾拉的動作,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嗯……覺得有點冷。”蕾拉把沙發上的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喉嚨不是很舒服……”
  “感冒了?”斯內普放下手中的書,“去波皮那裡喝點提神劑。”
  “不要……”蕾拉搖搖頭,“那藥據說很難喝,而且會變成火車頭!”最近感冒的學生特別多,走廊裡教室裡隨處可見耳朵裡冒煙的情景。看別人這樣很好笑,輪到自己就不怎麼樂意了。
  “我喝點熱水,睡一覺就沒事了。”她緊了緊衣服,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德拉科完成了他的任務,離開了。
  外面風雨交加,地窖裡聽不到辟辟啪啪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但是降低的室溫和厚重的濕氣同樣讓人不好受。
  斯內普揮動魔杖讓爐火燒得更旺。
  一只銀色的鳳凰憑空出現,鄧布利多校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西弗勒斯,立刻到二樓頂端的過道來。”
  斯內普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立刻起身出了辦公室。
  
  蕾拉睡得很難受,她的喉嚨越來越火燒火燎,全身肌肉酸疼,每一寸肌膚都格外敏感起來,與衣料的輕輕摩擦都會引起刺痛。
  好想喝水……
  可是眼皮像粘住了一樣,怎麼都睜不開,手腳上仿佛壓著大石頭,無法抬起。
  房間裡只能聽到她粗重的喘息聲。
  “水……西弗…水……”腫痛的喉嚨無法發出更多聲音,而這微弱的聲音,也漸漸輕了下去。
  午夜時分,斯內普疲憊不堪地回到地窖,剛剛發生的事情實在出人意料,或者說是駭人聽聞!
  他揉了揉眉心,決定早些睡覺,這件事情,可能還會有更多麻煩。
  躺在床上的斯內普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神不寧,眼睛閉上,總會想到許多事情,牆上的血字,石化的貓,斯萊特林的蛇,黑魔標記,索命咒的綠光,死去的莉莉,閃電疤,睜開的碧眼,晃動的尾巴,長大的蕾拉……
  這許許多多的景象片斷在斯內普的腦海裡翻騰,忽閃忽現。
  迫不得已,他用大腦封閉術讓自己冷靜下來,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驅逐出去,這才定下心,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蕾拉沒有起來吃早飯,臨近上課,仍然沒有看見蕾拉身影的斯內普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他走到蕾拉門前,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
  他臉色微變,張口呼喚了幾聲,還是沒有動靜,於是大聲說道:“我進來了!”轉動把手推開了房門,頓時驚得手腳冰涼,飛也似的奔到床邊。
  只見蕾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滿面緋紅,嘴唇干裂發白,微微張合,似乎在說些什麼。最讓人驚訝的是,她的發間,露出兩只黑色的貓耳,一如多年前那樣,只不過稍微大了些 。
  斯內普伸出手去探她額頭,發現觸手火燙,好像燒紅的坩堝,這一下連聲音都變了,連聲呼喚:“蕾拉?蕾拉?”
  床上的少女沒有睜眼,嘴唇雖然在動,聲音卻微不可聞。斯內普把耳朵湊上去,依稀分辨了一會兒,隱約聽出是在說“水”,還有……他的名字“西弗”。
  他趕緊到小桌邊的水瓶裡倒了一杯水,用咒語加熱,把蕾拉扶起後,就著她的唇邊喂了下去。
  蕾拉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嘴裡水的甘冽,下意識地吞咽起來,可是咽喉腫痛,連咽水都很困難,不由得哀哀哭泣起來。
  斯內普見她掉眼淚,更是手慌腳亂:“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喝水……痛……”蕾拉咽下幾口水潤了喉,抽抽噎噎著,眼睛仍是半睜不閉。
  斯內普把她放平,朝辦公室的壁爐大步走去。
  沒多久他回到蕾拉房間時,發現她哭得更厲害了。
  “怎麼了?還要喝水嗎?”
  “不要,不要走……我難受……”蕾拉全身無力,只能略略移動手。
  斯內普臉色蒼白,眉頭蹙起,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心燙乎乎的,另一只手輕輕地拂開粘在她臉上的凌亂的發絲。
  “西弗……”蕾拉動了動臉,似乎大手的溫度讓她很舒服,“手涼……”
  斯內普聞言把手貼在了她燒紅的臉頰上,召來了芬達,讓它去准備涼水和毛巾。
  龐弗雷夫人趕來了,她一看情況,立刻想把斯內普趕到邊上,可是蕾拉卻不願意離開他的溫度,微微睜開的眼睛又可以看見點點淚光,斯內普只能保持著姿勢,坐到了床頭,把位置讓給龐弗雷夫人做檢查。
  “高燒。”幾個檢查的咒語施在蕾拉身上後,龐弗雷夫人開始詢問斯內普具體情況。
  “喉嚨痛就應該來我這裡喝提神劑的!她現在燒了一個晚上,除了退燒藥劑還要喝幾天藥。”
  斯內普一邊小心翼翼用濕毛巾給蕾拉擦臉降溫,一邊抿緊嘴聽龐弗雷夫人的絮絮叨叨。
  直到退燒魔藥拿來後,他的眉頭再次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不要……好難聞……”病得暈乎乎的蕾拉本能地反抗著面前辛辣刺鼻肯定不好喝的東西。
  “蕾拉乖,不喝病怎麼會好呢?”對待病人有如春風般和煦的龐弗雷夫人耐心勸解著,她的秋風掃落葉只針對打擾病人的人,所以,懷柔政策失敗了。
  “嗚嗚……”蕾拉沙啞的哭嗓,使勁——雖然沒什麼勁了——搖著頭,“不要……西弗,我不要,可怕的……”
  盡管燒得全身脫力,可她還是用沒被斯內普握住的另一只手去推開廣口藥瓶。
  折騰了半天無功而返的龐弗雷夫人把藥瓶塞到了斯內普手裡:“你來!”
  斯內普瞪著手上的瓶子,猶豫了半天,將藥瓶牢牢地抵在她的唇邊,硬邦邦地說了句:“喝藥。”
  蕾拉本就有些紅腫的眼睛,這下徹底成了兔子眼,原本已經洶湧在眼底的淚水奪眶而出,統統流入抵在唇邊的藥瓶中,她虛弱的從喉嚨口逼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討厭……西弗,我不喝……難受……”
  斯內普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毒辣評語又憋了回去,知道她現在燒得智商退化的樣子,說再多也沒用,於是一咬牙,一手掐在蕾拉兩腮邊,迫使她張口,另一手毫不松懈地立刻開始灌藥。
  “嗚嗚……”蕾拉此刻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抵不過比自己強壯的多的斯內普,迫於無奈向“惡勢力”低了頭,咽下了堪比辣椒水的退燒藥劑。
  魔藥的效果一向顯著,喝完藥,蕾拉的頭暈無力狀況減輕許多,燒得傻乎乎的情況也緩和了。可那藥水的余味讓她忍不住又掉了幾滴眼淚。
  龐弗雷夫人又給她檢查了一次後,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對斯內普說:“後面幾天的藥,你可以自己熬了當場給她喝,效果更好。”留下配方,摸摸蕾拉的頭發就離開了。
  退燒藥劑有安眠成分,蕾拉迷迷糊糊開始揉起了眼睛。
  斯內普扶她躺好,給她蓋好被子,說:“好好睡一覺。”
  蕾拉眼皮已經耷拉起來,把一只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再次抓住了他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西弗,不要走,陪陪我好嗎?”
  半晌,斯內普輕輕回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安撫道:“睡吧,我在這裡。”
  蕾拉乖巧地閉上了眼睛,很快,呼吸均勻,甜甜地睡著了。
  斯內普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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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拉在床上又休息了整整一天,活蹦亂跳地下了床,因為生病而冒出來的貓耳朵和尾巴收了回去,神志也算是清楚了。
  記憶回籠後,她的臉蛋再次挑戰了高溫,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海格種的大南瓜裡再也不爬出來!
  竟然拉著斯內普的手不放,還大膽地叫他“西弗”?
  蕾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正巧拿藥進來的斯內普詫異地問她怎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蕾拉拼命搖頭,“明天要上生死水的制作吧?我去准備下材料……”說完就要往外跑。
  “等等。”斯內普叫住了她,“我已經准備好了。”
  “啊……你已經准備好了?真不好意思……”蕾拉歪了歪腦袋,想找個其他理由出去,她現在一看到斯內普就聯想到之前的事情。
  “從今天開始,你不需要去溫室和倉庫准備材料,你負責批改一到四年級的論文。”斯內普平靜地告訴她。
  “?為什麼突然這麼安排?”蕾拉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有……”斯內普把藥瓶放在她面前,“半夜不准再溜出去。”
  “啊?”蕾拉瞠目結舌,他,他竟然知道自己半夜會出去?!她只是去有求必應屋找那個冠冕罷了。
  “如果你想要洛麗絲夫人的工作的話,可以直接提,不用深更半夜在城堡裡晃。”斯內普冷冷說道,“容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洛麗絲夫人已經慘遭不幸。她的工作不值得你眼紅……”
  “什麼?”蕾拉傻了眼,“洛麗絲夫人怎麼了?”
  斯內普簡單描述了一下二樓女盥洗室外牆上的血字,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身體,以及關於斯萊特林密室的情況。
  “從今天開始,你不准單獨行動。”斯內普下了命令,“把藥喝掉,現在。”
  蕾拉可憐兮兮地看著味道和中藥差不多的魔藥,本想賴皮一下,卻發現斯內普臉色不佳,於是不敢羅嗦,愁眉苦臉地小口小口咽著,心裡順便暗自疑惑:“密室還是被打開了?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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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戒指 ...
  蕾拉纏著斯內普陪她去看了“案發地點”——誰讓斯內普禁止她單獨行動。
  費爾奇努力想洗去牆上的文字,但是白費力氣。那些字十分頑固,不是他手上的那瓶“什麼夫人萬能神奇去污劑”能打發的。
  “西弗勒斯,你說為什麼要在女盥洗室外的牆上寫這些字?”蕾拉不確定現在的格蘭芬多三人組——納威哈利和羅恩是否有能力解開密室之謎,萬事通赫敏看起來和他們只是點頭之交。萬一這幾個人天資愚鈍,那密室不就得害更多人?不是每個人都運氣好到只被石化的。所以她決定從教師這裡入手,趁早解決了蛇怪。
  斯內普雙臂環抱站在一邊看著蕾拉研究那面牆壁,有些不耐煩地回答:“不知道。”
  “既然是斯萊特林的密室,既然是他的繼承者打開的,應該挑個有點品味的地方呀!”
  蕾拉回頭狡黠地笑了笑,“難道你們學院的繼承人是個女孩子?還是個對女生盥洗室情有獨鍾的男孩子?”
  斯內普的嘴角很不愉快地抽搐了一下。
  “密室以前被打開過嗎?”蕾拉鍥而不捨追問著。
  “50年前,裡面的怪物殺了一個女孩。”斯內普猶豫了一下,把鄧布利多和教授們交流的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怪物?”
  “不知道。”
  “誰打開的密室?”
  “不知道。”
  “那女孩怎麼死的?”
  “不知道。”斯內普的眉頭一皺再皺。
  “竟然一問三不知……”蕾拉很“失望”地歎了口氣。
  “五十年前我還沒出生,當然不知道!”斯內普顯得十分憤怒,“好了,這事不用你管。校長會處理的!”
  “啊,對!鄧布利多校長已經一百多歲了,五十年前的事情他肯定知道。”蕾拉一手握拳砸在攤開的另一只手上,“我們去問問他吧?我總覺得把留言寫在這裡有些奇怪。”
  斯內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夠了。停止你的好奇心,你不能保證自己有九條命。現在,回去喝藥。”
  蕾拉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拖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蕾拉顯得異常繁忙——在斯內普的視線范圍內——仔細觀察每一個學生,想從他們的表情上找出點蛛絲馬跡來,看看到底誰被那個日記本迷惑了。
  可是霍格沃茲近千名學生,她根本觀察不過來,而且由於感冒和密室的危機,大部分人都有些萎靡不振,比如剛被關了一個星期禁閉的德拉科及他的兩個跟班。
  於是她的注意力放到了防御物品的改良上。
  每天的空閒時間,就能看到她抱著厚厚一疊羊皮紙,坐在斯內普的身邊折騰。
  寫寫停停後,她會拿著魔杖對著某塊小金屬念念叨叨。
  斯內普一直冷靜自制旁觀著,保持著沉默是金的態度,但是當有一天,蕾拉對著小金屬塊念的“昏昏倒地”咒語反彈回來,差點射中她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你在做什麼?”
  “啊,我只是在做實驗而已。”蕾拉低頭在羊皮紙堆裡抽出一張,記錄著什麼。
  “不要做這種危險的實驗!”斯內普氣呼呼地敲了敲桌子,“你到底在想什麼?”
  “還好啦,不算很危險,比起勒梅先生……咳咳……”蕾拉假咳了幾聲,連忙把手裡的紙晃了晃,“相信我,這個很有用的!”
  斯內普伸手拿過那疊羊皮紙,研究起來。
  他越看越驚心動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羊皮紙被他攥得緊緊的:“你什麼時候研究的?”
  “好幾年啦!”蕾拉坐到他身邊,指著其中一張說道,“一開始只是在某個首飾上施加反彈咒,效果不是很明顯,而且不持久。可我覺得這個研究很有用,所以試驗了許多金屬原料,多虧了勒梅夫婦的豐富庫存。”
  她又翻出一張畫著首飾圖案的草稿:“去年聖誕節我送給納西莎的禮物就是這個。那時候為了好看,所以捨棄了很多防御功能。所以我後來的研究方向就是在金屬上刻上魔紋,疊加了防御魔法陣。目前的這塊金屬測試下來,能夠有效抵御一些小魔咒,減少咒語效果或者反彈部分咒語,比如昏迷咒的反彈率有百分之二十,障礙咒的效果能夠減小到一半……”
  她沒有說的是,為了阻擋蛇怪的殺人射線,她還增加了水鏡效果,原理差不多就是麻瓜的防輻射。
  斯內普愣愣地看著蕾拉手上那塊毫不起眼的小金屬,如果在戰斗中,擁有這個,簡直就是梅林的幫助。試想當別人給你施惡咒的時候,你不會被“障礙重重”摔跤,而是小小的踉蹌,昏迷咒甚至會被反彈回去!
  “其實我還想針對不可饒恕咒做點什麼的,但是那三個咒語我一點都不熟悉。”蕾拉把玩著手裡的金屬塊,“下次陪我一起做實驗吧,西弗勒斯?”
  斯內普蒼白的臉上眉頭蹙起:“千萬不要把你的研究告訴別人。”懷璧其罪,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蕾拉的研究必定像他的魔藥一樣被覬覦。
  “放心吧,市面上出售的防御首飾就像我送給納西莎的那種。而這個,是為你做的。”蕾拉下意識地看向他的左手臂,輕輕說道,“我記得你撿到我的那段日子,我不希望你再遇到危險。”
  斯內普面部肌肉進行了奇怪的活動,或者可以說,他為之動容了。
  他緊緊抓著自己的左手臂:“你……知道……?”
  “拜托,我可不是普通的貓~”蕾拉輕笑著,“很多事情我都明白,就算你不說。”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斯內普的目光注視著金屬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蕾拉咳了咳,打破了沉寂的氣氛:“那麼,你不介意我把它做成戒指吧?”
  在斯內普沒有反對的情況下,蕾拉興致勃勃地給金屬塊進行了變形,一個看起來簡樸的男式戒指,戒面是平整的方形,正方形的四邊與下面的戒托渾然一體,充滿了流線感,沒有任何累贅,但細細看去,可以看到整個戒指表面都刻畫著淺淺的魔紋和魔法陣。
  “我動過手腳,就算戒指被人搶走,也保證破譯不了我畫的這些東西。不過你要好好保管哦!”蕾拉把戒指鄭重地遞到了斯內普手上,“提前的聖誕禮物。”
  “我會的……”斯內普握起了拳頭,堅硬的戒指硌著他的手心,感覺是那麼沉重,“謝謝你,蕾拉。”
  被斯內普凝視地有些不好意思的蕾拉吐了吐舌頭:“好了,不要客氣了,我給德拉科也准備個簡單點的,不能剝奪他和格蘭芬多斗爭的樂趣,不是嗎?”
  斯內普回之一聲冷哼。
密室襲擊 ...
  一星期後,密室的怪物襲擊了學生。
  得到消息的斯內普和蕾拉趕到四樓圖書館外的走廊時,看到一個學生僵硬地躺在地板上,臉上凝固著一種驚恐萬分的神情,更令人驚訝的是,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可,不再是乳白和透明的了,他渾身烏黑,煙霧繚繞,和那個地上的學生一樣僵直,臉上帶著一模一樣的表情。
  在場的教授們都臉色煞白,圍觀的學生們被各自的級長帶了回去,蕾拉留意到他們小聲交流的信息。
  最早發現受害者賈斯廷的是納威隆巴頓,他已經被叫到校長辦公室去了。而大家議論紛紛的是,賈斯廷曾經說過納威隆巴頓除了額頭上的疤痕一無是處。
  
  當這些消息傳遍學校以後,謠言紛飛,人人疑神疑鬼。學生們不敢單獨行動,一年級新生們總是三五成群地出現,連斯萊特林的貴族孩子都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而處在流言蜚語中心的納威圓圓的臉上總是充滿著恐懼,十分低落,他的好兄弟哈利和羅恩一直在他左右,甚至連赫敏都和他們一起同進同出。
  
  這天的魔藥課上,斯內普正在一片煙霧繚繞中來回巡視,檢查學生們做的腫脹藥水,蕾拉心不在焉地看著德拉科攪拌藥水,考慮下課後是不是把防御胸章直接送給他。
  突然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團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呈拋物線狀落進了德拉科身邊高爾的坩堝裡。
  高爾的湯藥炸開了,劈頭蓋腦地澆向全班同學。大家在飛濺的腫脹藥水的襲擊下,紛紛尖聲大叫,教室裡亂成一片。
  斯內普咆哮著讓大家安靜下來,蕾拉也急忙去儲物櫃裡取出了消腫藥水,分給臉腫得向西瓜一樣的學生們,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終於所有人身上的腫脹都消退了。
  斯內普從高爾的坩堝裡撈出了黑色的煙火灰燼,他惡狠狠地盯著某幾個人,威脅著一旦找到罪魁禍首就要開除他。
  蕾拉雖然已經忘記了很多細節,但隱約覺得,這事情確實和哈利他們有關。
  
  直到下課,斯內普還在生氣,低聲咒罵著搗蛋的學生。
  推門而入的笑嘻嘻的洛哈特讓他更加生氣。
  他打斷了洛哈特對蕾拉的糾纏,然後一臉莫測的譏笑,同意了決斗俱樂部的邀請。
  “西弗勒斯,”蕾拉對這個情節還是印象很深刻的,“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就算你不帶戒指,也能輕而易舉解決他的!”
  斯內普得意地微笑著。
  
  兩天後,他在決斗俱樂部上狠狠地教訓了花孔雀。
  不過回辦公室以後,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為什麼這個愚蠢的納威隆巴頓會說蛇語?”
  蕾拉只能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郁悶的斯萊特林院長。一年級的納威隆巴頓確實顯得太過怯懦了,反而是和教父一起生活的哈利開朗熱情,不過,他們同樣都不討斯內普喜歡。
  
  “弗雷德韋斯萊,喬治韋斯萊。”蕾拉在一天魔藥課後特地拖著兩兄弟走到了無人的角落,“最近請你們安分地睡在寢室裡,不要再去有求必應屋了。”
  “因為密室?”
  “可我們是純血……”
  “你們真天真,怎麼可能有這麼聰明的怪物能清楚地分辨你的血統然後再殺人?它不會隨身攜帶純血巫師名單!”蕾拉嗤笑一聲,“你們的寶貝地圖並不能告訴你們怪物的名字,我不希望在夜巡的時候看見你們的身影。”
  “哦,好吧……”兩兄弟很沮喪地低頭。
  “為了確保你們不冒險,請暫時把地圖交給我保管。”蕾拉努力擺出和藹可親的教師的樣子,“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向梅林發誓,我保證安全了以後還給你們。”
  韋斯萊兄弟猶豫了半天,遞過了書包裡的羊皮紙。
  “對了,這是提前給你們的聖誕禮物。”蕾拉掏出早已准備好的兩枚黃銅胸章,一只栩栩如生做出怒吼姿勢的雄獅,“碰一下就會獅子吼哦!” (具體效果請聯想米高梅公司出品的電影片頭效果)
  她做了個示范,然後又遞上了幾張草圖,“這是設計原理。”
  韋斯萊兄弟高高興興地收下了禮物離開了。
  蕾拉掂著手裡的地圖,思量著回去以後躲到房間裡密切監視二樓密室的位置,關鍵是要知道誰打開了密室。
  “嘿,蕾拉!”背後傳來一個歡快的,熟悉的,輕佻的聲音。
  蕾拉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然後轉身:“洛哈特教授,中午好。”
  “剛剛那個是你自己做的?”洛哈特很感興趣。
  蕾拉有些生氣:“偷聽別人的聊天是不禮貌的行為,洛哈特教授。”
  “我只是路過,說實在的,做得挺有意思。”洛哈特的臉皮堪比巨怪,“我以前也做過這些小玩意兒。當然,我喜歡華麗的風格,只要幾個簡單的變形術……你看這面鏡子!”
  他從懷裡掏出一面背面雕刻著繁復花紋的黑色金屬圓鏡,對著鏡面照了照自己,試圖擺出一個最完美的側面。
  “很`不`錯`的`鏡`子。”蕾拉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贊美”著。
  “哈哈,是吧是吧,做這個花了不少時間,不過我一向追求完美,只有這麼華麗的鏡子才配得上我迷人的微笑啊!”
  蕾拉的表情開始不耐煩,似乎在考慮要說什麼,幸好斯內普的出現解救了她。
  “洛哈特教授真是……多才多藝,不但擅長黑魔法防御,而且對煉金術也略有涉獵?”
  “啊哈哈,您過獎了過獎了。”自從決斗俱樂部後,洛哈特就對斯內普有些畏懼,他的無敵厚臉皮尚不能完全抵御斯內普的冷言冷語攻擊,打著哈哈,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待洛哈特的身影消失後,蕾拉憤憤不滿朝斯內普抱怨道:“為什麼這種人也能當教授?他竟然拿著我做的鏡子在我面前吹噓他追求完美的設計?”
  “你做的?”
  “嗯,這是我設計的成品,放在對角巷寄賣的,絕對獨一無二!”蕾拉撅著嘴,“竟然被他買去了,真是糟蹋啊!”
  斯內普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頭:“以後讓盧修斯幫你賣,至少他不會讓你的東西淪落到這種人手裡。”
  
  不過,蕾拉萬萬沒想到的是,半小時後,他們接到了鄧布利多的緊急通知。
  又一起襲擊事件!
  而受害者,竟然是剛見過的洛哈特。
  看著被石化的洛哈特保持著一手拿鏡子,一手擼頭發的姿勢,蕾拉真為他感到慶幸,臭美的個性救了他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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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教授都被石化後,霍格沃茲陷入了一片恐慌狀態,學生們私下交流著大蒜頭水晶等各種物品。
  蕾拉天天乘斯內普不在的時候翻看活點地圖,經常出現在二樓女盥洗室的是納威哈利羅恩還有赫敏,她偷偷去監視了一次,發現他們只是在熬那個復方湯劑,這才想起來,斯內普丟失的魔藥材料是他們乘著坩堝爆炸去偷的。不過除了他們四個,其他人的名字都只是路過而已,根本沒有人會在那裡多做停留。
  那就是說,擁有日記本的人也沒辦法進去打開密室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個月裡沒有再發生襲擊事件,而赫敏也因為偷材料熬禁藥(這個禁是指不適合她年級的強力藥劑)遭到了報應,長出了一身貓毛——這就是蕾拉沒有當面拆穿他們的原因,年輕的學生總是不長記性,教師的批評永遠不如親身體驗後果。
  熬復活湯劑的冒險活動結束後,蕾拉再次密切關注起了活點地圖。
  終於,在聖誕節前的某一天,她看到了一個長時間停留在女盥洗室的名字。
  斯內普恰巧不在身邊,由於洛哈特被石化,他意外地獲得了黑魔法防御術的代課機會。
  蕾拉生怕那個名字移動,匆忙趕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
  只見那個五十年前不幸去世的女生,正飄在一個陳舊的水池旁,晃晃悠悠。
  “啊哈,又一個!” 桃金娘興味盎然說。
  “還有誰?”蕾拉著急地問著,“你看到了嗎?”
  “很漂亮的男孩子……” 桃金娘神情恍惚,眼神茫然地越過蕾拉,“我真高興……”
  “只有他一個人嗎?沒有其他人?或者幽靈什麼的?”蕾拉明知道活點地圖也不會騙人,可始終無法相信親眼所見的名字——德拉科馬爾福!
  她懷疑是黑魔王的日記吸收了某個人的生命力,然後把德拉科綁到了密室。
  “沒有其他人。只有他會來這裡……”桃金娘說。
  蕾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下一刻,她暈倒了。
  
  鉑金發男孩德拉科馬爾福從門後走出,手上拿著魔杖。
  “你真是個壞孩子。”桃金娘咯咯笑著,看著德拉科走到她面前,對著水龍頭上的一條小蛇發出了嘶嘶的怪聲。
  頓時,水龍頭開始飛快旋轉,仿佛觸動了什麼機關,水池開始移動,慢慢地,露出了一根非常粗大的下水管。
  “哦,真是討厭的水管……”桃金娘看到當年自己意外喪命的源頭,轉頭尖聲竄進了抽水馬桶裡。
  
  斯內普正在給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上黑魔法防御課,麥格教授的聲音突然在空中回蕩著,被魔法放大了許多倍:“各位級長帶著所有的同學回到各自學院的宿捨,所有的教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即行動。”
  學生們魂不守捨地被帶走了。
  斯內普沉默不語地來到了教工休息室。
  當大家都到了以後,麥格教授面色蒼白地告訴老師們:“又出事了。一個學生,和…和一位教師被怪獸擄走了。直接帶進了密室。”
  費立維教授發出一聲尖叫。斯普勞特教授猛地用雙手捂住嘴巴。
  斯內普心頭一緊,一下子沖到麥格教授面前,過大的動作幅度讓他的頭發晃動著,他咬著牙,十分艱難地一字一句問道:“你 怎 麼 能 肯 定 ?”
  麥格教授聲音有些異樣地顫抖,眼裡甚至閃著一點淚花:“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留下了一行字,在上次那段文字下面——他們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密室。”
  斯內普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老舊的木桌伴隨著聲音抖了抖。
  所有人都緊張地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們面面相覷。
  
  在場的教師裡只缺一個人。
  
  顯然易見。
  
  斯內普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指關節都發白了:“還有誰?是哪個學生?”
  “德拉科馬爾福。”麥格教授說。
  “我們必須盡快把所有學生都打發回家……”麥格教授看著情緒失控的斯內普,黯然說道,“西弗勒斯……蕾拉她……”
  旁邊的衣櫃裡突然傳出了小小的動靜,警覺的斯內普手腳敏捷地大步走去,一手拿著魔杖,一手拉開了櫃門。
  衣服堆裡是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兩人驚慌失措地看著斯內普,試圖為自己解釋。
  “大難不死的黃金男孩們,勇氣可嘉。連密室的怪物都不害怕!”斯內普陰森森地收回了魔杖,“不聽從命令,格蘭……”
  “我們知道怪物是什麼!”哈利打斷了斯內普的扣分,脫口而出,“我們知道密室在哪裡!”
  眾人好像一下子被火燒到似的,跳了起來。斯內普一把揪住了哈利的衣領。
  “什麼?”麥格教授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把哈利救了下來,“波特先生,隆巴頓先生,請把情況說清楚。”
  哈利捅了捅有些發抖的納威。
  頭上帶著閃電疤的男孩子終於鼓足勇氣,把他會聽到游動的聲音,揀到奇怪的日記本,海格五十年前被開除,赫敏發現了蛇怪的線索,以及他們推測出密室的入口都說了出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好像打翻了顏料盤一樣。
  斯內普若有所思地重復著納威說的關於蛇怪的資料:“只有聽見公雞的叫聲才會倉皇逃命……”
  下一刻,他果斷地分配了任務,讓麥格教授聯系已經被校董事會趕走的鄧布利多,讓海格去抓公雞,而他在出門前順便趕兩個學生回宿捨。
  “不,我們也要去。”哈利抓著納威的袖子。
  “是的,赫敏說打開密室的條件可能是說蛇語。除了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納威咽了咽口水,“好像只有我會。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斯內普用一種前所未見的詫異眼神看著一直以來都被視為懦弱膽小的男孩:“不要以為你真的就是救世主了!殺蛇怪可不像你炸坩堝那麼簡單!”
  “我……我……”納威吞吞吐吐了半天,身子也顫抖起來,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給自己鼓氣,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我從來就不想當什麼救世主!”
  這下連哈利都無比驚訝地看著異常勇敢的納威,然後鼓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斯內普冷冷哼了一聲:“那就好,回宿捨去!”
  “我們只是想救人,救蕾拉小姐……”哈利小聲辯解著。
  斯內普頓了頓,黑眸一閃。
  哈利不太情願地補充道:“啊,還有,還有那個,馬爾福……同學……”
  停頓了幾秒,斯內普開口了:“走吧!”
  然後帶頭朝門外走去,發現兩個男孩尚未反應過來,扭頭喝斥:“不要浪費時間!快點!隆巴頓先生把密室打開後就立刻回宿捨!”
  
  西弗勒斯斯內普緊攥著魔杖的手微微顫抖著。
  很久沒有如此慌張的感覺了,他只能盡力克制著自己。
  冷靜,一定要冷靜。
  蕾拉還在下面,德拉科還在下面。
  還有希望,盡管是那麼的微弱,那麼的細小,那麼的渺茫:他們也許還活著。
  
  用視線趕走了兩個男孩,他從管道口跳了下去。
  黑沉沉的,黏糊糊的,沒完沒了,彎彎曲曲,七轉八繞的管子一路向下。斯內普只能讓魔杖頂端發出亮光,然後順其自然滑向學校地下深處。
  當他看到盤繞躺在地面上的巨大的至少有二十英尺長的(約6米)的空蛇皮後,死死地咬住了牙關,這就是他要面對的敵人,一條近千年的大蛇怪。
  他小心謹慎地給自己施了幻身咒,跨過蛇皮,沿著隧道轉過一個又一個彎,每一根神經都在很不舒服地顫抖著,努力想把腦海中閃過的可怕的情景甩出去。
  “她還活著……他還活著……他們都活著……”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
  直到他看到一堵結實的石牆,幸好石門開著,不然他就要浪費時間回去重新找那個救世主來開門了!
  他感到喉嚨發干,吞咽了一口口水,仔細檢查了自己的狀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縱使在霍格沃茲讀了七年書,做了十年教授,斯內普也從來未曾想到,城堡下面會有如此復雜的隧道,如此巨大空曠的密室。
  昏暗的光線裡,可以看到高聳著許多石柱,柱子上盤旋著大蛇,猙獰地吐著信子。
  盡頭,是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有著一張老態龍鍾的臉。
  雕像下,躺著一個少女,長長的黑發披散在濕嗒嗒的地面上。
  蕾拉!他心頭一緊,捏緊了魔杖,努力壓制著跑過去的沖動。
  雖然他非常非常想確認她的安危,但是情況不容許他喪失理智。
  還有德拉科……
  他瞪大眼睛,仔細搜尋著教子的身影。
  附近的地面上沒有。
  雕像那裡沒有。
  柱子……他猛地瞇起了眼,離蕾拉最近的柱子那裡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德拉科馬爾福!
  這是怎麼回事?!
  斯內普驚訝地看著德拉科無聲地搖了搖魔杖,變出了一根繩子綁住了蕾拉,然後又解開了什麼咒語,因為蕾拉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感謝梅林,她還活著!斯內普一直提著吊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曾經雙面間諜生涯很快讓他冷靜地開始分析現狀。
  
  蕾拉似乎有些茫然,然後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失去了自由行動的能力後,驚慌地轉動著腦袋,顯然她也看到了德拉科。
  “德拉科?”
  “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年輕幼稚。”從那個德拉科馬爾福的嘴裡說出的平靜的話,讓蕾拉和斯內普都目瞪口呆。
  “德拉科?你怎麼了?”
  “聽說你是尼克勒梅的學生?”“德拉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魔杖。
  蕾拉愣了愣,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你不是德拉科!”
  “聰明的女孩,難怪他那麼喜歡你。”“德拉科”玩味地笑了笑,“可惜這樣的他太軟弱了……”
  “喜歡?”蕾拉傻傻地重復著這個詞,“德拉科……喜歡我?”
  “聽說你突然長大?他很受打擊,一直在向我傾訴苦惱。”
  “你?”蕾拉好像想明白了什麼,聲音突然提高了。
  “我,不,或者說我的日記。”“德拉科”掂著手裡一本普通的黑皮日記本,狡猾地笑著,“小德拉科在他們馬爾福莊園的某個地方發現了我。好幾個月來,他一直在上面寫著心事,他父親給他的壓力,討厭的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們,和突然變成姐姐的初戀情人。”
  “你是湯姆裡德爾。”蕾拉歎了口氣,“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伏地魔的日記本會被德拉科發現……”
  “德拉科”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俊俏的小臉變得可怕:“你怎麼知道?!”
  “呵呵……”蕾拉譏諷地笑了笑,“不告訴你!”
  被激怒的湯姆裡德爾拿魔杖指著她:“鑽心剜骨!”
  斯內普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心,正當他忍不住,想要出手對那個叫湯姆裡德爾的人施咒時,他聽到蕾拉因為忍耐疼痛而沙啞的嗓音說:“你附身在德拉科身上了?”
  斯內普拿著魔杖的手顫抖起來。
  蕾拉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怪不著連不可饒恕咒都這麼弱,用別人的身體,用別人的魔杖,用別人的魔力,怎麼都不順手吧?”
  湯姆裡德爾發出一聲冷冰冰的刺耳的大笑:“沒關系,當初他寫下心裡話後就漸漸被我控制,我慢慢地獲取他的生命,很快我就可以擁有自己的身體,在他的生命力被我吸盡的那一刻。而你,會是很好的補充品。一個未曾見過的東方的妖怪,還在尼克勒梅那個老頭那裡學習多年,真是讓我充滿了好奇。”
  “看樣子他什麼都對你說了?”
  “是的,在他曾把我扔掉的那一次,那個救世主納威隆巴頓也對我說了不少呢!”湯姆裡德爾說,“我真不明白,他那麼怯懦的人,更別說毫無力量的嬰兒時期,怎麼會打敗偉大的我。或者,我應該先控制你,替我去把他抓來?”
  “哼,憑你現在的能力,還想用奪魂咒?”蕾拉不屑地嘲諷他。
  “住嘴!”湯姆裡德爾厲聲喝道。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突然換上了很魅惑的笑容,可惜擺在小龍稚嫩的娃娃臉上,不倫不類。
  “或許,我也可以先來了解下魔法石的事情?”他舉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斯內普眼明手快地朝他施了咒語,可是由於距離太遠,魔咒擦著他的臉而過。以為失手了的斯內普試圖再念咒語的時候,湯姆裡德爾晃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蕾拉趁著機會,拼命挪動身子,朝另一根柱子移去。
  很快,她身上的繩子被松開了。
  蕾拉四下張望著,疑惑地叫著:“西弗勒斯?”
  “我在這裡。”斯內普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無形中一只手拉住了她,把她扶起。
  蕾拉連忙牢牢握住斯內普的手。
  “拿好你的魔杖。”斯內普話音剛落,一道咒語打在了他的身上。
  “昏昏倒地!”
  一直保持警惕的斯內普幾乎同時朝著地上的湯姆裡德爾念出了同樣的咒語。
  這次,湯姆裡德爾是真正被擊暈了。
  蕾拉緊張地看著斯內普:“你沒事吧?”
  “看起來我的運氣很好,百分之二十的幾率。”斯內普嘴角微微上揚,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多虧了它。”
  “太好了!”蕾拉很欣慰地笑了笑,可是臉色有些蒼白。
  “你怎麼樣?”斯內普一邊把德拉科的領帶變長,死死地綁住他,一邊擔心地問。
  “還好……”雖說德拉科的魔力沒那麼強,但是由年輕時,同年齡段裡最強大的湯姆裡德爾惡狠狠射出的鑽心咒還是很毒辣的,“還能堅持……”
  “趕緊離開,密室的怪物是蛇怪,不要被它的目光盯住。”斯內普仔細叮囑著,然後給地上的德拉克施了個漂浮咒,掩護著蕾拉逃離了密室。
  遭受了鑽心咒的蕾拉有些虛弱,腳步踉踉蹌蹌,斯內普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一路護著她來到那塊蛇皮的所在。
  
  “哇,這是蛇怪的皮嗎?”蕾拉下來的時候是暈著的,親眼看到了巨蛇皮讓她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還好沒給湯姆裡德爾召喚蛇怪的機會,西弗勒斯果然是身經百戰的高手,“西弗,我們把這個也帶走好嗎?很難得的材料呢……”
  “先管好你自己!”斯內普一把攙住踩到石塊差點摔倒的蕾拉,“你真以為自己有九條命嗎?”
  在蛇怪仍然存在的情況下,盡快離開密室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斯內普抿著嘴,拖著蕾拉朝落水管的出口走去。
  “啊,我們怎麼上去?”蕾拉一臉嫌棄地看著黏糊糊,一千年沒清洗過的水管,“我不想爬上去……”
  一陣鳳凰的動聽的鳴叫聲傳來。
  蕾拉欣喜地歡呼著:“哦,福克斯!”
  隨著福克斯出現的,是多日不見的鄧布利多,他的手裡拎著一個籠子,裡面裝著一只大公雞。
  
  後面的事情解決地意外順利。
  一直等著學校消息的鄧布利多,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霍格沃茲,在麥格教授的指引下找到了密室入口,看到了提心吊膽等在那裡的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海格及時抓來的公雞派上了用處。
  鳳凰一出,誰與爭鋒!
  鄧布利多小小活動了下筋骨,解決了蛇怪。
  斯內普帶著蕾拉和德拉科去了醫療翼。
  被勒令躺在床上休息的蕾拉,對前來探視的鄧布利多提出了“毀了日記說不定就能毀了附在德拉科身上的湯姆裡德爾”的設想,得到了校長大人的肯定。
  於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被派去銷毀日記本,助手是“勇敢的”(鄧布利多語)納威隆巴頓和哈利波特。蕾拉猜校長是想鍛煉他們。
  於是魔藥學教授假公濟私,指派兩個格蘭芬多處理新鮮的蛇怪屍體,自己用蛇怪的牙戳爛了日記本。
病房 ...
  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悉心照料,蕾拉已無大礙。
  她正坐在德拉科馬爾福的床邊發呆。
  小馬爾福被湯姆裡德爾吸走了不少生命力,非常虛弱,他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天。
  蕾拉看著他尖得幾乎可以戳疼手心的下巴,有些心疼,好好的‘反派’人氣小帥哥如今倍受蹂躪,看起來倒像個病美人。
  快點好起來吧!
  
  安靜的醫療翼突然響起了輕輕的開門聲。
  有人在門口小聲交談著:“看到了嗎?”
  “沒有啊……”
  “昨天她還在那張床上的!”這個似乎是哈利。
  “會不會……回地窖了?”
  “哪有那麼快?昨天斯內普把她從密室帶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好像就要暈倒一樣……”
  是找她的?蕾拉站起身,拉開了德拉科床前的布簾:“中午好!”
  “啊,中午好,蕾拉小姐!”幾個孩子連忙打招呼。
  “你們都下課了?”蕾拉看著眼前的納威,哈利,羅恩,赫敏,甚至還有弗雷德和喬治兄弟。
  “是的,我們約了來看望您。”比較能干的赫敏表達了來意。羅恩的懷裡抱著許多東西,一袋蘋果掛在他的胳膊上。
  “哦,我可以把東西放下嗎?”他苦著臉,出於某些原因,所有的禮物都歸他負責。
  蕾拉忍不住笑了,帶他們走向自己的病床,臨走前還細心地幫德拉科拉上了布簾。
  “那是馬爾福嗎?”弗雷德問。
  蕾拉點點頭。
  “他……”喬治想說些什麼。
  “他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蕾拉變出了幾把椅子讓他們坐下。
  雖然納威和哈利“有幸”見到了密室,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不敢向魔藥學教授提問。
  對於當時密室裡發生的事情,格蘭芬多的這些學生有著無比旺盛的好奇心。
  蕾拉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當然也省略了一些不該讓他們知道的事情。
  
  “難道你們以為討好我的助教,就能夠在作業上看到一個O?”(O:傑出)
  斯內普凜冽的嗓音在病房裡回蕩,格蘭芬多們瞬時變了臉色。
  “西弗勒斯,他們只是來看看我。”
  “那麼現在看到了。”斯內普說。
  
  龐弗雷夫人正巧從她的辦公室走出來,發現自己的領地多了一大群人,立刻毫不客氣地低聲喝斥:“還沒到探視時間,都出去!讓病人好好休息!”
  她轟趕著蕾拉病床前的學生,赫敏機靈地扯著身邊的人朝門口走去。  斯內普側了身子,讓他們離開。
  “還有你,你也可以離開了。”龐弗雷夫人拍了拍斯內普的手臂,試圖他也趕出去。
  “噗嗤!”蕾拉笑出聲來,斯內普臉上那種扭曲的表情,可以說是尷尬嗎?
  斯內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於是她勉強收起笑容,輕輕咳了一聲:“可是,龐弗雷夫人。西弗勒斯他連房門都沒踏進來呢……”
  “那連出去都可以免了。”
  “呵呵……”蕾拉再次破功,捂嘴笑了起來。
  “波皮……”斯內普有些咬牙切齒地磨出這個詞,很是無奈。
  龐弗雷夫人一直故作嚴肅的表情終於沒能維持住,也笑了出來:“十分鍾時間。看在你是院長的份上。”她回了辦公室,把病房留給了斯內普。
  
  蕾拉樂呵呵地看著斯內普臉色煞黑地走了進來,卻聽到一個慢吞吞的傲慢的嗓音調侃道:“我還是第一看到斯萊特林的院長如此沒有地位……”
  “盧修斯?”蕾拉隨即明白過來,寶貝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要來親眼確認他的情況。說不定還會借此在校董事會好好鬧一番。
  高貴的馬爾福向她表達了慰問,以及為自己兒子被人控制後做出的事情表示了抱歉。
  “我沒什麼。”蕾拉搖搖頭,“都是那本日記本的錯。”
  盧修斯馬爾福緊緊地抓著他的鑲著蛇型白金杖頭的烏木手杖,眼中劃過某種憤恨和恐慌。
  斯內普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緩慢而有力地拍了兩下。
  “聽那個湯姆的話,好像德拉科不知道被控制以後做的事情,那……”蕾拉猶豫地說。
  “請你們把詳情都告訴他。一個馬爾福必須要為自己所為承擔責任。”盧修斯很認真地說完後准備離開。
  “不等他醒來嗎?”
  盧修斯搖搖頭,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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