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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愛太慌張》作者:空夢【完結】(情跡三部曲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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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infopro
關淩這天在辦公室裡正在看報表,石柏楊突然捂著手機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聲說:“商總身邊的安娜……”
關淩挑眉,接過了手機,微笑道:“安娜……”
安娜在那邊不好意思地說:“關總,抱歉,我想問你幾件事情。”
“嗯?你說……”關淩讓石柏楊先出去幹他的事。
“好的,非常抱歉,關總,打擾了,”安娜在那邊非常客氣,“第一件事是我想問你平時除了您親手給商總做的飯菜外,您還會在哪些店裡給他訂飯?”

關淩挑眉,想了一會,報了幾家經常給商應容帶小菜的店家。
“嗯,好,好……”安娜在那邊急筆記錄。
“還有,我想問一下,您給商總的衣服是在哪里送洗?”
關淩摸了摸鼻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下說:“這個,一直都是在我朋友店裡,只是他最近停業,就不能告訴你地址了。”
關淩嘴裡遺憾地說著,但心裡卻在狂罵,媽的,什麼朋友,襯衫都是老子一件一件手洗,老子甚至為了給他洗西裝,買了個乾洗機甚至為它弄了個洗衣房出來,更別提拿那些一小瓶就一千多美元,有抗菌成份,穩定情緒作用的木香精油給這混蛋薰襯衫……
當然,他不可能告訴安娜實情,非常自然地找了藉口。

安娜在那邊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是嗎?”
  關淩沒接話。
安娜也察覺到他的態度,接著問:“還想問你一件事,去年韓會長從英國帶回來給商總的禮物你知道放在哪裡嗎?”
關淩翻了翻白眼,但嘴裡還是遲疑地頓了一下,“你等等,我想想……”
等了十幾秒,關淩才開口,“應該是在書房暗櫃第十層左邊的第三個抽屜裡,也許可能會在八層的左邊數過來的第五個抽屜裡,也有可能是在最底下那層的右邊還是左邊的第一個抽屜裡,我也記不太清了,你讓商總這幾個地方都翻翻。”

其實就在底下那層左邊的第一個抽屜裡,那是韓會長給的東西,關淩知道這兩年商務部的韓會長的兒子會辦喜事,到時候要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再估一次價再到時候好給韓會長送還禮,所以根本沒往上面放……
上面放的,都是些用不上了,也不需要拿出來的名貴東西。
可根據商應容的性格,肯定是往最高的地方先​​找起,那個臭男人的德性沒有人會比關淩最清楚了。
關淩說著時甚至惡意地想,最好商應容在上面翻抽屜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臉先著地,摔個臉殘就是最好。

下午下了班,何暖陽的電話又來了,問他今天也要不要去他家吃飯。
關淩苦笑,“我再去,我想我得換老闆了。”
李慶現在簡直恨死他了,他要是再不識趣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關淩覺得他明天就會收到自己給自己發的譴散費。
何暖陽在那邊笑,還為自家男人辯解,“他不會啦,他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我今天要是去了,你看他會不會。”關淩很淡定,沒有上當。
何暖陽也知道天天叫好友去吃飯也不好,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需要有私人空間,所以說:“那成,你自己早點回去,要是出去喝酒,有事打電話叫我。”
“知道了,阿婆。”關淩拿他實在沒辦法,何暖陽怕他這陣子會想不開,天天慰問他,害得他想暫時忘記自己失戀都沒有辦法。
關淩到底還是把車開回了家,他的房子買得早,是因為商應容買在這他才買到這邊的,那時候他跟開發商正好有點交情,買了上下兩層共二百二十坪的空間,第一層有近五十坪的外院,第二層有四十坪的陽台空間,這兩個都是當時送的,那時候房子沒那麼貴,不過也因為空間大,花了關淩差不多所有的積蓄,之後還了五年的銀行的貸款才結清房款。
其實他條件真不差,有房有車長得也不難看,就是跟商應容那種人一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他只有這一處房產,商應容的多了去了。
商緋虹就曾不止一次嘲笑他是想傍大款,當然,這話沒有刺傷關淩,因為實際上,別說商緋虹不知道,就連商應容本人都不會知道他這些年的錢大部份都花在了他身上。
給他買東買西,而且還必須都是得最好的,哪樣不需要花大錢?他一個乾財務的,工資雖然挺高,炒股也會掙一點,再加上那些早期投入的不動產所帶來的利益,他所有的收​​入這些全加起,也不過是每年把商應容養得剛剛好。
別人都說他是倒貼,其實一點也沒誇張。
關淩有時也覺得自己賤到令人髮指,人神共憤了。
可就算他是這樣作賤自己,那個人也還是不多看他一眼。
他接收他所有的付出,卻一點也不願意給予……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所以這輩子這十年才還得這麼義無反顧,死心塌地。
  還好,這樣的日子到頭了。
一個人過,哪怕再孤單,也好過挖心掏肺地對人好之後,那個人扔他一臉厭惡,說他要得太多了。

  
關淩在兩三天過後又接到了安娜的電話。
安娜在那邊帶著哭音請他去容廣一趟,因為從不輕易發火的商總在會議室裡砸了咖啡杯,對著一堆人咆哮,甚至當場開除了安娜的老公,研發部的副部長鄭小習的職位。
“關總,拜託你來一趟,商總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飯,這兩天在公司根本沒有回去睡過覺,你過來看看他吧,我知道他也挺想見你的,他昨天還跟我說我泡的咖啡沒你的好喝,他真的挺想你的……”關娜說到這甚至在電話那邊哭出了聲音,她當商應容的秘書五年了,從沒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關淩很是困擾,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盡量平和地跟安娜解釋,“安娜,我現在已經不去容廣那邊了,你也知道我不再追求他了,抱歉我真的不能過去,我現在在公司裡還有工作要做。”
“關總,求求你來一趟吧,商總他……”安娜說到這時,關淩在這邊突然聽到了一聲劇烈的響聲,是門被大力大打開然後狠摔上的響聲。
然後,關淩就听到商應容冷酷中帶著狂躁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我請你來是躲在角落打電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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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心就能換回真心的
而真心也會累也會倦
人活到最後
才明白感情這個東西
只有相互擁有時才不是負累



心情低落時
真的不適合看這種傷人心的文  
愛 從來都不是讓人肆意妄為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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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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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總,是,是關總……”關淩聽到安娜在那邊哆嗦著牙齒嗑嗑巴巴地說。
一個女孩子在那邊那麼害怕,關淩聽了也有些不忍心,但突然聽到商應容聲音的他很累,完全不想此時跟商應容打交道的他主動掛了電話。
然後他叫了石柏楊進來,說:“除了公司的事,無論誰找我,都說我不在,尤其是容廣那邊的人。”
石柏楊早已聽說傳言,也知道關淩重新弄了個手機,這號碼只有他跟老闆那兩口子知道,所以聽了之後心領神會,點頭說:“您放心。”
他走後,關淩乾脆把辦公室上的電話線給拔了,把兩支工作都用的手機也給關機了。
商應容從沒有了解過他,也就不知道他關淩要是狠下心,會有多鐵石心腸。

關淩沒等下班就早退了,不知怎麼地他覺得今天他還是早退的好。
果然,他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李慶的電話,李慶在電話那頭問:“怎麼不在公司?”
“給自己放了兩小時假,怎麼,要扣我工資?”關淩笑著問。
“扣你媽個屁,”李慶那頭暴躁男開口就是罵,然後接著說:“容廣的人找你找到我頭上來了,我他媽是你保姆是吧?”
“找我的?不是告訴你說以後只要那邊找我的就說你不知道就是……”關淩給他支招,“雖然說你是我老闆,但也確實不是我保姆不是?你就這樣跟他們說就是。”
“我靠,關淩,你他媽怎麼這麼多事?以前你上班時間天天跑容廣我都懶得說你,現在你不跑了,怎麼都他媽占我時間了?”李慶已經完全展開暴躁模式了。
“你就幫我擋擋,以後我就少去你們家吃飯,還幫你給暖陽多說說你的好話。”
“我用得著你說嗎?”李慶在那邊沒好氣地說,但轉念一想,關淩確實還真能幫他說得上話,所以口氣稍微好了點,“是容廣的陳曉遙找你,讓你有空回他個電話。”
  陳曉遙?陳曉遙找他幹嘛?
關淩跟陳曉遙這個有名的花花公子關係算不上不好,但老實說也算不上好。
自從程彬這個海龜帶著陳曉遙到容廣接替他的財務部後,離開的關淩雖然盡力維持風度,但多少還是對這兩個人有點膈應。
雖然他們確實都很有能力,他們的觀念也很符合容廣後來後期的市場定位,說起來關淩雖然是讓賢,但怎麼說雖然他不介意,但還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尤其後來程彬還挺受商應容照顧,那時對程彬多少有點嫉妒的關淩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不對程彬抱有偏見的。
作為程彬的朋友,陳曉遙這個時候找他幹什麼?
  他們真的沒有交情。
  想了想,關淩還是沒有回電話。
他現在領的是李慶的薪水,又不再是容廣的人,沒必要給容廣的人面子。
  要面子,找李慶要去就是。
  他只不過是李慶手底下乾活的。

陳曉遙打完電話,朝坐在辦公椅裡哭的安娜搖了搖頭,“還是聯繫不上。”
程彬看了眼商應容閉得緊緊的辦公室大門,轉頭溫和地問安娜,“你說平時關總會給商總做安神湯是嗎?你知道怎麼做嗎?”
哭得妝都化了,髮型都散了的安娜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關總帶來的時候我只看過幾眼,沒有詳細問過……“
她事情多總是有點忙,而且說實話,她其實平時也有看不起關總的倒貼,老覺得一個大男人這麼明目張膽地追求另一個男人有些丟人,所以她也不怎麼跟關總多說話。
她是直到關總不再來的幾天后,漸漸地受到老闆責難的之後才知道平時關總送過來給老闆的那些東西她都弄不到手。
吃的,用的,甚至連咖啡豆的品種,都如此。
為了服侍難搞的老闆,安娜這幾個月已經瘦了十多公斤,泡咖啡泡到滿手都是泡都還是討不了老闆的歡心。
“怎麼回事?”一陣高跟鞋小跑過來的聲音過後,商應容的妹妹商緋虹,一個高挑的性感美女出現在了秘書處的門口,她先是驚訝地看著安娜桌上一桌擦過淚的紙巾,然後看向程彬跟陳曉遙,“程彬哥,曉遙哥……”
“虹虹……”程彬朝她露出了淡笑。
“我哥在裡面?他今天發飆了?”商緋虹驚訝至極地看看他們,然後看了看她哥哥辦公室的大門。
“你要不要進去看看?”陳曉遙建議。
商緋虹點了下頭,轉頭問安娜:“我哥發了很大的火?不會吧,他從來都不會發脾氣的啊……”
陳曉遙聽了苦笑,說:“我要是沒見過也不知道他會發這麼大的火,你去看看吧,你哥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過飯睡過覺了……”
“到底怎麼回事?”接到電話匆匆從家裡趕過來的商緋虹揪緊了兩條秀氣的眉毛,隨即也不再多說什麼就跑到了商應容辦公室的門口敲門:“哥哥,我是虹虹,我進來了哦……”
說著也沒等她哥回答,她就推開了門,然後,她看著散落了一地文件的辦公室,完全傻了眼。
“哥……”商緋虹抬起頭,看著眼前眼眶發黑冷冷看著她的冷酷男人,一時之間,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車開到一半,眼皮子狂跳的關淩覺得還是不要先回家的好。
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也知道商應容在他離開後肯定會有一段時間的不適應,畢竟他照顧了他近十年,哪一樣他都是挑最好最舒適的給他,而且說老實話,也許商應容還沒他這外人來得理解他自己的胃和身體。
但怎麼說,他要去適應不去愛商應容的生活,反過來,商應容也要去適合不受他照顧的日子。
人也舍才有得,反過來說,有了得也會有捨。
關淩怕有人找到他家去,畢竟他以前留在容廣的檔案裡有他家的住址。
於是他乾脆又把車頭調過,本來之前他心裡還有過猶豫,要不要把有關於商應容的生活細節交待給安娜,或者商母大宅處的管家,但後來他確實也因為無論是商緋虹打來的那個充滿惡意譏諷他的電話,還有與商家有關的人多多少少對他的嘲笑與調侃的這些,還是商應容本身對他的侮辱,這些加起來就讓他就把這事完全擱了下來。
他們讓他很不好受,他也沒必要還在死心之後還趕著上前去犯賤,而且搞不好,又會因為這事那些人又會拿他開涮。
現在差不多他猜測得出商應容應該是在飲食和睡眠上有些問題,所以才會出現情緒劇烈起伏的事情來。
這人本身有一小點皮膚過敏,不能吃太多的蔥,吃一點倒沒事,吃多了皮膚就會發癢起皮,這毛病商應容本身不太在乎,再加上現在的很多食物裡的蔥都是磨成了粉末摻進去了,外面根本看不出來,很容易中招。
就是因為商應容這個毛病,關淩以前才大發力氣去找抗菌,改善皮膚的精油給他洗滌裡面穿的衣服,而且也會時不時囑咐有時會在外面用餐的商應容少碰那些會用蔥作為佐料的食物。
再加上這人連續開會,喝咖啡喝得又多,思慮過重的人睡眠肯定不好,關淩以前三天煮一次安神湯給他喝,平時給他的衣服薰的精油也有安撫情緒的作用,所以商應容向來出現在人面前的時候都顯得精神奕奕,有時候別人拍馬屁的時候誇商總你真是精力過人,以前的關淩要是聽到了也覺得高興,覺得這裡面有自己的功勞,覺得跟商應容就算無名無份,但也歹也有某種關係的關聯。
現在想來也覺得自己那時的心態真是可笑,卑微到了極點卻不自知。
而商應容現在在適應新的生活方式,關淩覺得他還是別去觸犯逆鱗的好,既然已經死了心,而且好不容易才跟他說清楚,關淩不打算再與商應容有什麼瓜葛了。
他也不打算去告訴商家的人商應容現在的生活習慣。
誰沒有誰都會活下去,用新習慣代替舊習慣,習慣了就會好。
至於過程痛苦點……那就讓他痛苦去吧。
總不能讓自己以前的存在一點意義都沒有。
  
關淩剛掉頭開了一陣,還沒想好要找個什麼地方吃飯時,手機又響了。
  一看,還是李慶。
“老闆……”
“你趕緊去容廣一趟,”李慶在那邊用非常不悅的聲音說:“商應容的皮膚泛紅,他說你知道擦什麼藥,讓你過去一趟。”
“我靠……”關淩聽了破口就罵了句粗話,“這關我什麼事?我怎麼知道擦什麼藥?我又不是醫生。”
真TMD,怕出什麼事就出什麼事,肯定是這白痴又亂吃東西了,難怪脾氣這麼暴躁。
  “你不想過去?”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關淩深吸了一口氣,怕出車禍,乾脆把車停在了路邊,“而是,我跟他已無瓜葛,我沒有那個時間,也沒那麼義務再出現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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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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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說找不到你。”李慶也是個商人,狡猾得要命,事情推到關淩頭上。
找不到人不是他的錯,不是他不給商總面子。
“就這樣說吧。”關淩沒好氣地回道。
掛了手機,關淩好一會都沒再開動車子,過了好幾分鐘又深吸了口氣,苦笑了一聲,搖搖頭,振作了一下精神,還是繼續去找餐館吃飯。
一個人吃飯確實孤單了點,但好在,不用為商應容糾結的他,終於得來了幾許平靜。
哪怕這幾許平靜,是用葬送了他對一個人所有的愛情換回來的。

關淩這種失戀的人,天天買醉別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關淩這麼多年也還是愛惜羽毛的,他跟別人不一樣,就算商應容從沒回應過他,他也沒跟別的人曖昧過一分鐘,他不是那種吃著鍋裡的里還看著碗裡的人,生性對感情嚴謹,這也可以看出來他為人很注意尺度。
所以就算失戀,他也不願意因為這個理由放縱自己,而是盡量理智地把生活拉入另一條可行的軌道。
說白了,他是個非常穩重的人,也因著這份性格,他從小就算一個人長大,沒什麼人幫他,也沒走錯過多少路,除上愛上商應容這個大敗筆,其它的事,他都沒犯過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
從這點上來說,他非常不像個GAY,從頭至尾,他只愛過商應容一個人,只與商應容一個人上過床。
而商應容這種本身就相當挑剔的人,身邊斷斷續續都有過四五個人。
不過關淩也沒覺得自己這種性格有什麼不好,他對自己的慾望很誠實,愛的時候就好好愛,不愛的時候就好好走。
沒必要非把自己弄得那麼悲情,哪怕真的悲傷,那也是關起門來自己的事,而時間一過,悲傷也會因找到良藥好起來的,沒必要非把自己弄得太丟人。
這也是他不再追求商應容後,能自如應對那些無孔不入的閒言碎語的法寶──別人的嘲笑或者同情都只是一時的,忍忍就過了。
在商應容前面退下,關淩退得很冷靜,也就是因為很冷靜,所以對商應容的反應能夠猜測出七八分的他才這麼對商應容鎮定自若。
自己離開他,這個人,在前面一段時間裡,怕是要吃點苦頭才能繼續用新習慣繼續新的生活……
也不知道以後和他在一起的人,能不能好好照顧他。
關淩冷靜,且有點冷酷地這麼想道。
  
關淩在外面吃完飯,頗有點做賊一樣的心態溜回了家,進入小區裡還左右觀望,怕看到熟悉的車牌。
  還好,沒有。
只是剛到家,那隻開著的手機響起來了,何暖陽在那邊無奈地問:“你在哪?”
“家啊,還能在哪?”關淩納悶地回道。
“商緋虹給我打電話問你在哪呢……”何暖陽好笑又無奈地在那邊說。
“她?”關淩想起那個總是看不慣他的大小姐就頭疼,每次見面她都是用下巴對著他的,關淩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怎麼就這麼討厭他,“她也找我?”
“嗯,讓我問你你把她哥的藥放哪了。”
“真是個壞脾氣的小公主……”關淩邊說邊搖頭上了樓,打開了陽台的門,去看他前幾天拿回來養的月季花今天有沒有開,“她哥有什麼藥是我知道在哪的?找醫生才靠譜吧。”
“我說我不知道你在哪……”何暖陽淡淡地說。
何暖陽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他也就能對家人朋友真正溫柔,其他的人換到他那都只有鎩羽而歸的份,商緋虹就算是商家的大小姐,何暖陽也未必會給他面子。
關淩輕聲地笑,微嘆著說:“這些人哪……”
這些人真當他是商應容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了。
“話說,”何暖陽在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頗有點好奇地問:“商應容得的什麼皮膚病?”
“嗯?”
“會不會致癌啊,如果是的話怕是早死的命,我好叫李慶準備好去搶點他在電子業的市場……”何暖陽在那邊假裝正經地問。
這是咒商應容早死呢,關淩聽了哭笑不得,“他那就是有點小過敏,其實不嚴重,怕是吃了什麼不應該吃的東西才引起的,去醫院打兩針,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起來挺嚴重的……”
“估計沒休息好什麼的引發得稍微有點嚴重,他們還沒去醫院啊?”
“你還挺關心的嘛……”

“好了就不會來找我了嘛……”月季花還真的開了,關淩看著土有點幹,拿起灑水壺灑了點水到土裡。
“你說你這樣是打算以後躲著他們那邊的人了?”何暖陽看樣子是打算閒聊段時間了。
“算吧,”雖然用“躲”字有點狼狽,但事實離這其實也相差無幾,關淩放下灑水壺坐到騰椅上,揉了揉有點微疼的太陽穴說:“畢竟我也在他面前轉悠了差不多十年,他有些事也是我幫著做的,我這麼一離開,多少會有點不適,應該需要段時間適應吧。”
“得了吧,”何暖陽在那邊笑著說:“什麼叫多少會有點不適,我看你把那爺當祖宗侍候的那態度,估計他再多請十個保姆都趕不上你一個人的用心。”
何暖陽是開著玩笑說的,關淩聽了卻苦笑,“用心又如何,不也什麼也沒有。”
何暖陽聽出了他的苦澀,在手機那邊嘆了口氣,正了正口氣說,“現在你已經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這挺好,熬過去了就是新生活,總比你守著一個不會對你有反應的石頭要好。”
“還是有點反應的……”關淩眨眨眼,刻意用帶著笑的聲音自我調侃說:“他床上對我還是硬得起來的,我還沒那麼失敗。”
這下換何暖陽哭笑不得了,“我在安慰你好不好……”
關淩笑,“謝了,你放心,就算躲我也會躲得漂亮點的,我沒那麼傻。”
何暖陽了解他,自然知道他的行事手腕,所以再跟關淩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他對乖乖坐在他身邊看文件的李慶吩咐說:“以後只要與商應容有關的人找關淩你都幫我給擋回去,不管是誰。”
李慶“哦”了一聲,然後看著何暖陽。
何暖陽拍拍他的肩,承諾:“放心好了,有獎勵的。”
  李慶於是很滿意地點了下頭。
  
關淩掛了手機在騰椅上坐了將近半小時才站起來。
他與商應容之間就算商應容從不把他當回事,但他也是關淩愛了十幾年的人,而且傾盡所有的近十年追求更是讓他天天以商應容為中心生活著,冷不丁的,這個人要從他的腦海裡全部抽走,雖然他做得挺成功,但就是因為成功,他更覺得有些空虛。

他知道商應容對他的離開頂多就是生活上的不適,而商應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就算離開,也要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努力才能去把生活拔回正軌。
那個被愛上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得不到愛的人,需要用比離開更大的勇氣才能繼續新生活。
關淩正為此努力著,他不想,也不希望商應容來破壞他的新生活。
  一個十年就夠了。

他離開了,也就代表著他放棄了為這個人傷心,心疼的權力。
至於他以後會怎樣,關淩都不想再去關心。
哪怕,對此他確實還有些微的捨不得。
  

商應容皮膚過敏的事還是有點亂了關淩的心神,整個一夜就算吃了安眠藥他也睡得不塌實,很早他就起了。
照顧好陽台和小庭院的花草,他又給自己弄了早餐,收拾好家裡,準備開車去公司上班的時候才八點。
家裡離公司比較近,一般情況下二十分鐘就到了。
  關淩向來是九點才進公司的。
看著時間還早,關淩想了想,給自己磨了點咖啡豆,泡了杯咖啡,花了二十分鐘,然後打算用二十分鐘喝完它,然後開車去公司。
“經理,你上班了沒有?”電話那邊,他的助理的聲音很低,但聽起來​​卻無奈極了。
  “沒,怎麼?”關淩愣了一下。
“就是容廣的安娜安小姐,她和她老公在我家門口堵了一晚上,非得問我你住在哪,讓我帶他們去找你,現在還在我家門口沒離開……”助理的聲音顯得困頓又無奈。

“呃?”關淩也沒想到安娜會這樣,微皺了眉,“出什麼事了?”
“沒詳細說什麼事,就說有事找你……”
“沒說嗎?”
“你打發掉,我今天就不進公司了,有事你電話我。”關淩想到昨天安娜說的她老公被開除的事,怕是拿這事找他的,他跟安娜也算不上有什麼交情,因為安娜是商緋虹的人。
出了事,她也應該去找商家的大小姐,而不是找他。
關淩不悅地掛了電話,想了想,覺得這兩天還是不去公司的好。
  天知道商家那邊會出什麼事。
他並不想在這種時候見到商應容。
他們應該在彼此冷靜後,也就是在彼此都覺得誰都沒有誰是最好的情況後見面才是最好。
他已經不再追逐商應容,不能因為他出了點事就像以前那樣圍著他團團轉。
  他們都要習慣新的生活。
  就從這件事開始。
關淩決定有多遠就躲商應容多遠,幫商應容戒了因他的照顧而養成的生活習性,也幫自己戒了以商應容為中心的毒。
他們都需要新的生活,新的開始。
  
關淩下了決心,也就跟李慶請了兩天假,再加上雙休的那兩天,他加起來就有四天的空閒時間。
他也沒打算這幾天就呆在家裡,他家離商應容現在住的地方近,雖然不知道商應容到底知不知道他住在哪,但也太方便對方殺上門來了。
為了杜絕其可能性,關淩收拾了幾件衣服,塞行李包裡,匆匆上了車就離開了。
開車的時候,關淩覺得自己有點像逃命的感覺。
這都叫什麼事,明明是他失了戀,明明那個人完全不稀罕他,為什麼他只是不追求一個人了,怎麼像喪家之犬一樣地躲著那個根本不把他當回事的人?
要說關淩的的直覺也是對的,關淩的車還沒開出城,手機又TMD響了。
他的助理石柏楊先生用破了聲的沙啞喉嚨向他報告說:“經理,商夫人來了……”
關淩猛地踩住剎車,把車停到可以停的路邊,“怎麼回事?”
怎麼從不輕易出場的貴夫人都出場了?不應該啊……
關淩眉毛皺得扭成了一團,聽著石柏楊在那邊說:“是商總,他在醫院好像有點問題……”
  石柏楊說得很是含蓄。
“什麼問題?人快死了?”關淩有點煩躁,於是出口也沒好話。
“經理,”石柏楊因他不耐煩的口氣更加無奈了,“我不知道,商夫人現在在老闆的辦公室裡,指名找你,老闆讓我先通知你一聲。”
“是不是人快要死了?”關淩揉了揉又有些發疼的腦袋,“就過點敏,弄這麼大的動靜幹什麼?柏楊,你打電話出去問問,看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剛問過了,老闆,好像是商總現在吃什麼就吐什麼,就是喝點粥都會皮膚發紅,說是,說是……”說到這裡石柏楊有些吞吞吐吐。
“說是什麼?”關淩沒好氣地說,其實石柏楊說到這,他多少也有點明白了。
“說是你知道怎麼治,商總說他以前有過一兩次這樣的都是你弄好的。”果然,石柏楊說出了關淩已經預料到了的話。
“我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怎麼治?你告訴商夫人,就說我這邊有事走不開,如果非得問我以前怎麼治的話,告訴她我以前就用過放在他浴室暗櫥裡的那瓶九木香精油給他泡澡,給他吃點葡萄糖酸鈣,就這個,沒別的了,東西就讓他們去他家找,都有。”說完關淩就打算掛電話。
他就知道那個人是個精貴命,看吧,出了點小事,一堆人就圍著他轉,少了他又如何?
關淩也不打算折騰他了,乾脆說了。
“經理,”石柏楊知道他要掛電話,連忙叫住了他,“現在好像不是什麼單純過敏的事,而是吃什麼吐什麼……”
“我靠,不是有了吧?”關淩破口而出地說道。
“經理……”石柏楊的喉嚨啞得快不成形了。
“好好,好了,我知道了,”關淩心裡也煩躁,“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他以前沒有過這症狀,讓他們找醫生吧,找我沒用,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關淩這次是真不知道商應容怎麼會吐,這人身體除了有點小過敏,其實一直好得很,連喝酒都沒喝吐過,怎麼可能會因為過敏就吐東西?
  “可商夫人非得找你……”
“找我幹什麼?”關淩是徹底無奈了,“我又不是他真的保姆,我又沒下毒害他,這都叫什麼事?還是說找不到我吧。”
“經理……”石柏楊在那頭苦笑,無奈地說:“可能我剛才跟你說得不清楚,你這次不想去也得去了,剛剛老闆讓王秘給我遞了張紙頭,說讓你馬上回來……”
  關淩無語。
“他說,這次亞龍區的裝修工程我們能不能拿下,就看你回不回來了……”
  關淩這下,是真的徹底無語了。
果然商夫人一出手,除了被她拿下,根本不會給人第二種選擇。
關淩深深覺得有權有勢就是好,只要一出手,就能把他這種無權無勢的人逼得無力反抗。

  關淩是在他公司見到的商夫人。
他回到公司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沒有走。
五十多歲,但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的貴夫人見著他還是一臉漂亮的笑容,走近他還嘆著氣說:“這次要辛苦你了,對不起,關淩,應容他這陣子胃口不好,說是想念你給他煮的粥。”
商夫人笑容溫和,態度有禮,言語間對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長者式的親密,要是以前,關淩馬上就會打蛇上棍,討好這未來的他可能也能叫得上媽的人,但他現在沒有那個立場,也實在沒了那個心情,所以也只是淡笑著點點說:“我也不知道能幫得上什麼,我聽說是皮膚過敏是吧?這個看看醫生,吃點藥休息兩天就會好。”
“他們哪有你照顧得好,以前他車禍傷了腿那段時間也是你照顧得他,現在我想起來,我們都沒有好好感謝過你……”商夫人一臉遺憾地說,說著邊示意關淩跟著她往門外走。
關淩跟著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哪裡,過獎了。”
這家人,吃人不吐骨頭習慣了,把他當泥巴一樣拿捏,也還真不怕髒了他們的手。
那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才來感謝他?把從來都沒存在過的感謝拿到這時候來說,還真夠敢說的。
當時怕是覺得給他這個倒貼的能接近的機會都是施了恩吧?商緋虹不就是不只一次地說如果不是他能上上下下都能照顧好她哥的話,她早就讓他滾了呢。
關淩維持著表面的禮貌,到了停車場,也沒上商夫人的車,只是說他開自己的車跟著去就好。
他既然出現,商母也不怕他跑了,微笑點了頭,上了她的豪華轎車。
“商總。”關淩進了商應容的單人病房,見到人後眼睛還是往內細不可察地微縮了縮。
坐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算沒有多長時間未見,但也變得太多了。
瘦了不少,眼睛周圍也發青,明顯睡眠不好的樣子。
“來了……”商應容見到他,冷冷地點了下頭,然後朝他身邊的商夫人說:“媽,幫我辦出院吧,我想現在回家。”
  說著朝關淩伸出了一隻手。
  關淩沒去扶他。
商應容看著他,冷冷的眼睛裡帶著幾許評估。
關淩早習慣他這樣的眼神,商應容總是用這樣的眼神在評估著他的底限在哪裡,以前他總是如商應容所願,對他毫無底限,任何事都可以包容,都可以去為他做到。
可是,現在,究竟不是以前了……
關淩沒有動,他甚至退後了一步,站在了門邊的位置,等著商應容起身。
“應容……”這時候,商夫人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
“我來就好。”商應容這時卻收回了手,下了床,坐到椅子上,用泛著紅點的手去穿鞋。
“媽幫你……”商夫人又連忙要上前。
“不用……”商應容平時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面對他的母親他亦如此。
  商夫人於是又收回了身勢。
關淩站一邊淡淡地看著,眼神有點無動於衷。
商應容穿好鞋,一抬頭,看的就是關淩站的地方。
然後,他朝關淩走近,站到關淩只有一臂之遙時停住,然後,他冷漠地看著關淩說:“你應該有不少事情要跟我交待,關淩。”
關淩聽著那冷漠的,冷酷的話,笑了。
他的商總,還以為跟以前一樣,他可以隨隨便便對他說著一些高高在上的話。
  真愚蠢,也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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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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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關淩面帶微笑,眼睛卻也冷漠地看著商應容。
商應容不會明白他,其實他們在某方面的性格,很相似。
因為這份相似,他以前才如此地愛這個男人。
只可惜,商應容現在不會明白,在說到做到的冷硬心腸上,他與他的冷酷不相上下。
而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商應容也早晚會明白,他過去的百依百順,商應容仗著的不過只是他愛他。
他關淩能一個人這麼多年拖著個商應容還能混得像模像樣,不是給他當保姆才當成的。
  
商應容無言地看了關淩一眼,眼微瞇起,但卻沒再說話。
房間裡的助理,秘書,管家,全都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全都明白在商應容這個人面前怎麼安守本份。
在商應容的地盤裡,只有他的母親與妹妹才有資格出格。
以往,關淩也是安守本份的那個人,為了能長久地在他的身邊。
  可現在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商應容不說話,他也沒覺得受壓迫,只是淡笑地看著商應容,不主動說話。
  他不可能會再這個人示弱。
他的自尊或許沒有姓商的人來得值錢,但他還是有,而且,沒打算再拿著這個去餵養商應容的驕傲了。
這個男人,被他幾乎接近於寵愛地照顧了近十年,都忘了,他不是他的家人更不是他的愛人,沒有義務任他為所欲為。
“走吧,媽。”商應容說著這句話,眼睛卻是看著關淩的。
他的臉孔因臉色的不好看更顯出幾份不易接近的冷酷,而在幾月前,商總雖然不苟言笑,但也不至於讓人望而生畏。
商應容的氣息近在鼻前,關淩沒有了以前那樣心動的情緒,他平靜地看著商應容,看過房內的其他人,在他們受到指令往門邊走的時候,平靜地開口,“是讓我去你家給你煮粥嗎?​​商總?”
商應容本要提腳,聽到回頭看他一眼。
“如果是的話,那就好,我過去給你煮一鍋,但我下午還得回去上班。”關淩陳述道。
商應容聽了,緩緩地扯開了嘴角,露出了一道冰冷的似笑非笑的笑容:“你不想照顧我?”
“我已經不再追求你了,商總,你忘了?”關淩也微笑地回視了過去。
他照顧了商應容這麼久,沒有誰比他更明白怎麼應付商應容。
他無法讓商應容如他所願地好好愛他,但他有的是辦法怎麼應對商應容,甚至於,讓他不快乃至痛苦的辦法。
他不放過他,關淩也沒想讓他好過。
他雖然是個情聖,但已經是個過去式,他放手之後,隨之而丟棄的同時也有對這個人的寬容與包容。
“你可以重新回來,”商應容說著以往決不會說的話,眼睛也同時在打量著關淩,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種神色,​​“也可以住進來,我想,媽,這個你也沒有意見,是嗎?”
  最後一句,他是問的商母。
商母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立即展開笑顏道:“是啊,關淩,搬進來吧,有你在,我才放心他一個人住在市中心。”
關淩笑著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當球跳到他這裡時,他也有條不紊地微笑回道:“這事可能得對不起商夫人和商總了,最近事多,沒有什麼空,商總恐怕得另找合適的人照顧了。”
誰也沒料到他會拒絕,甚至連商應容也沒。
所以,他乾脆直接地看向關淩,過了幾秒後,明顯思量過的他開口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關淩好笑地挑起嘴角,“我沒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商總,你怕是還不明白,我現在與你不過是個路人,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找過來,難道就沒想過這對我已經造成了困擾?我以前就算是追求你,進你的門都是敲了門的,你吃什麼喝什麼我哪樣沒徵求過你的意見?你就沒想過,我現在願不願意照顧你?或者你還可以問問我,今天我到底願不願意來?”
“你不願意來?”商應容又走到了關淩的面前,英俊的臉孔就在關淩不足三十厘米的地方。
“不願意,”關淩沒有閃避地看著商應容,平靜且從容,“我不願意再愛你,不願意再照顧你。”
商應容聽了先是安靜,然後就冷冷地笑了,笑容一如既往地從容不迫:“這就是你給我的交待?”
關淩也笑,“你要說是,那就是是。”
說完,他也沒再看商應容,他懶得再理會他,他轉身向商母說:“夫人,以後也別找我,也不用用我的工作來威脅我什麼,我一個人真沒什麼好顧忌的,如果想讓我活不下去我也確實無力反抗,但在這個城市​​我呆不下去,我可以去別的城市,別的地方呆不了我也可以出國,雖然我知道你們家很有本事,但我還是相信不是整個世界都是你們商家的。
他說完,轉頭,冷冷地看著商應容,“商總,雖然說這十年是我自己願意追著你不放的,但想想我確實對你用心良苦的份上,別把我逼到絕路,我走了就是走了,我現在可以當著這些人的面告訴你我不會再對你非份之心,如果有一點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你也痛快點,別婆婆媽媽的,你有的是男人要,不缺噓寒問暖的,別他媽總想著我欠你的,我得當你一輩子的老媽子。”
他說完話,滿意地看著一屋呆愣看著他的人,然後聳聳肩,打算走。
只是只走了兩步,手卻被商應容拉住。
“你再說一次?”商應容有些咬牙切齒,握住關淩的手冰冷一片。
關淩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也冷冷地說,“真不把我當人了?商總,你倒是給我說說,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我現在好好過我的日子,你是死是活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商應容聽了笑了,“是誰哭著喊著只要我給他一個機會他就願意給我做牛做馬的?是準連我的腳丫子都啃舔的?難道為了留在我家一晚上連裝病裝忘記時間這些手段都用的人不是你還是別人不成?你說愛我愛到連命都可以不要,只要能留在我身邊你當狗也可以,怎麼,現在我是死是活就跟你沒關係了?”
關淩從聽到他的第一句話後開始就突然覺得整個世界突然之間全灰了,然後所有的空氣也變成了所有灰濛蒙的一片,氣勢洶洶以萬軍之勢向他洶湧湧來,差點擊垮他全身所有的神經,讓他整個身體都發軟,差一點就倒在了地上。
他以為他夠了解商應容,真的夠了解,但他絕沒想到,商應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這些私底下的話用這麼含著譏笑嘲諷的態度說了出來。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以前以為他只是輕忽他,因為不愛他所以不在意他,可他絕沒有想到,商應容是這麼看他的。
他把他的愛語當成了笑話,他好像在這刻突然知道了曾經愛得喪心病狂的自己在商應容眼裡是什麼樣子了。
  他真的把自己當條狗了。
力持所有力氣站穩不發抖的關淩好一會都無法說出一個字,只是把頭低得低低的,看著地上,控制著自己不要去崩潰,不要在一堆外人面前崩潰。
眼淚也洶湧地向眼眶龔來,關淩從來沒想到,一個人可以傷心到這個地步,似乎全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針刺著,一針一針一針一針,有連綿不斷的,一針比一針更狠的力道刺擊著他身體上每寸每厘,似乎連微小的任何一點都不放過,每一秒都不落空隙地刺著他身體裡的每個細胞每處神經,痛得讓他無力呼救。
他以為自己就會這麼站著就這樣死掉。
  
房間裡,也突然之間,陡然安靜了下來。
關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覺得有點力氣去扶住點什麼,他踉蹌地往身邊倒了幾下,在他以為支撐不住要摔倒的時候,然後他被人緊緊地抓住了手肘。
關淩知道那是誰,疼痛讓他無法呼吸,也無法好好去想點什麼,他只是盡力站著,低著頭輕輕地對抓著他手臂的人虛弱地說:“那是以前,應容,那是以前,我現在不願意了,我不願意當你的狗了。”
說完,他盡最後一點力氣去拔商應容扶住他手肘的手。
可商應容的手哪是那麼容易好拔動的,關淩一次又一次去扯,哪怕一下比一下更無力。
商應容先是沒理他,只是當關淩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張抿著嘴用極其認真的神情一下一下地去扯他的手,哪怕那麼虛弱無力也要扯開他的臉,看著那明明沒有哭但卻好像淚水已經全沾滿了他的臉的臉,突然那麼​​一下子,他像被燙了手一樣地鬆開了他的手。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用極其狼狽的姿勢退後兩步,再跌倒在地上,然後爬起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用狗一樣的姿勢爬起來扶著牆壁慢慢往外走。
那一刻,沒有人能發出什麼聲響。
商應容也突然之間,在這一刻,他覺得他失去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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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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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淩根本沒法把思維全部好好集中起來。
他甚至連按開電梯的按鈕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能撐著牆壁,不再讓自己摔倒。
然後,身後站了一個人,有人伸出了手。
電梯門終於開了,關淩沒去看他,只是走了進去。
門合起時,他叫了他一句,“關淩……”
關淩沒去看他,他只能看著地上。
他怕多看這個人多一眼,全身都會碎。
他沒抬眼,也就沒看到那個平時不苟言笑的權威男人茫然看著他的樣子,像是失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什麼心愛的東西。
其實就算當時關淩抬眼看到,他都不可能再有以前對商應容一樣的心情。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管如何,它都不可能回到當初。
  
下了樓,關淩找到了自己的車,站在車前足有半個小時之久,才深吸了口氣,回頭去醫院門口打車回去。
他今天是沒有辦法好好把車開回去了。
坐車到半路,他塞了出租車司機一把錢,從車上狼狽地下來,在路邊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最後嘔出了混著紅色的血的膽汁,出租車司機先是坐在車上看著他吐,後來都下了車,著急地問要不要給他再送回醫院去。
關淩把能吐的都吐了,讓沒走的司機送了他回去。
回到家,把門關上,關淩再也撐不住了,蹲在門口,眼淚就這麼從眼睛裡往下掉……
他無聲地哭泣著,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以前真的愛慘了商應容,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痛。

關淩當晚發起了高燒,叫了何暖陽送他去醫院。
何暖陽帶著李慶半夜匆匆趕到,看到關淩就驚了,“怎麼全濕了?你泡水缸裡?”
他迅速和李慶把關淩送到了醫院的急診室,確診為因精神高度緊張引為的高燒和神經性胃炎,當晚就住了院。
關淩醒來的時候是當天的下午,何暖陽看到他冷著臉說:“商家的人欺負你了?”
  關淩搖頭,舔了舔乾枯的嘴唇。
  何暖陽讓他喝了點水。
“沒有,”關淩笑了笑,淡淡地說:“真沒事,過了就好。”
  何暖陽冷哼了一聲,明顯不信。
“真沒事,”關淩非常平靜地說:“暖陽,這次真沒事。”
  何暖陽對上他的眼睛,皺了眉。
“我以後跟商總不會有什麼瓜葛了,想必他們也不會再來找我了……”在那樣的難堪之後,商家的人再自以為是,也要要點臉面了。
關淩扯了扯嘴角,又朝何暖陽露出了一個笑。
何暖陽沒再說什麼,他不是什麼多管閒事的人,只是皺著的眉頭說明著他對商應容的印象應該是壞到了極點了。
  
  
事後關淩的心態前所未有的平靜,好像在那一天之後,他對於商應容能做到就算想起這個人的時候心情都不起一點波瀾。
他不知道這情況是好還是不好,但因為不再為人傷心,想起商應容時還覺得頗有點譏諷──這就是他愛了十幾年的人,這個人厲害到只需要用幾句話,就能把自己十幾年的感情掃蕩得乾乾淨淨,一點殘渣都不留。
真不愧他們這一代的新領軍人物。
關淩出了院之後也老實上班,也經常聽到商應容的消息。
因著容廣旗下有一款新型商務車的即將發布,再加上這款新型商務車是與國外國際知名的汽車公司合作的成果,還沒到發布的時間,就讓公關在專業雜誌上先掀起了第一股轟動波潮,隨後,廣告以鋪天蓋地之勢向大街小巷漫延,一時之間,行業內無不談論容廣和容廣的最大股東,也是大老闆商應容。
關淩就算不想听,但在這股風潮裡,他避免不了經常聽到商應容的名字,還好他的財務部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因為知道他跟商應容曾經的那檔子破事,所以當著他的面的時候並不會談起那個人。
至於公司的其它人,有些人看到關淩,想到有關他與商應容的傳言,偶爾還會對其投來同情的一笑。
一個人,追一個人十來年沒有結果,而且那人的風光一點也與他無關,確實值得太多人同情。
對這樣的言論和眼神關淩微有點無奈,但不在乎。
現在他完全不在乎別人是怎麼看他跟商應容的了。
因為在他心裡,他愛的那個商應容已經死了。
現在的商應容,不過是商總,容廣的老闆。

李慶的公司拿下了容廣名下的亞龍區兩期的裝修工程,關淩不得不與容廣的財務打交道。
這天關淩還在辦公室裡貓著腰給桌上那盆水仙換水的時候,容廣財務部的老大就主動送錢來了。
程彬一來,關淩立馬讓老闆過來,他笑著讓人叫李慶過來看錢後笑著對程彬說:“幹你們的活就是好,給錢給得準時。”
程彬微笑,他要比關淩年輕個四五歲,年紀不大,但能力超群,再加上寵辱不驚的淡定性子,向來很得人的欣賞。
也就是這麼個人,當初接了關淩的位置,都讓人覺得關淩走是應該的。
關淩對他真談不上討厭,但也從不覺得喜歡。
現在,見到程彬倒覺得真的高興,人都送錢來了,關淩覺​​得有這麼自覺的合作部門真給他省了不少工作,而老闆也會高興。
老闆一高興,可能還會多發他點錢。
程彬看了看關淩的辦公室,跟關淩聊了聊幾句工作上的事,這時李慶正好過來,看了支票,問:“你們驗收的是誰負責?是你?”
程彬沒料到他這麼說,但還是微笑道:“這是地產部的事,他們到時候會派主管過來的。”
李慶又看了眼支票再他,“哦,原來你不是來驗收的?那你是來幹嘛的?來送錢……嗯,我記得地產部也有財務室?”
  程彬的笑容頓了一下。
李慶看他:“你們是總財務部吧?”
說著,他轉頭看向關淩,平淡地說:“關總好大的面子,總財務部的大部長親手給你送錢來了……”
穿得衣冠楚楚的關淩在一旁笑,悶笑了兩聲後假裝正經淡定地說:“是李總你好大的面子,程總是給你送錢,得了,我這還要對帳,你趕緊領程總出去吃飯,好好感謝他去。”
他沒想到李慶這麼個暴躁脾氣的,居然也會幫著他暗中刺人。
也確實,程彬幹什麼不好,非得在這種風頭勁上來見他,這在外人眼裡有點主母巡視落水狗的架式也太讓人忍俊不禁了。
  至於麼?站在閃閃發光的頂尖,還不忘來寒磣他一下,關淩都不知道程彬這吃洋墨水回來的是太有腦子還是根本就是沒腦子。
他倒是不在乎程彬究竟是來幹嘛,就算是來看他過得不如他的他也無所謂,懶得在乎。
但這裡的人又不是容廣的人,他關淩是混得不怎麼樣,但這裡的老闆是他的老闆,這裡的手下是他的手下,眼裡哪可能只有他程彬而沒有他關淩?
關淩看著程彬被他冷靜淡定的老闆領出去之後啞笑了一聲,說實話,冷不丁地見到程彬出現在他這裡,他覺得程彬簡直就是吃錯藥了。
他在李慶公司呆了五年,與容廣的合作,還真NND沒與總財務部打過交道。
總共才幾百來萬合同的錢用得著至少上千萬才會出面的總財務部的人來麼?
他還以為容廣進軍國際了呢,統管旗下四部門財務的總財部居然還事必親躬,真是敬業極了。
  也真是瘋了。
關淩搖搖頭,真是拿容廣的人沒辦法。
離商應容離得近了,某方面的狂妄自大也還真是學得有模有​​樣的。
程彬想學會綿里藏針,在這地界上再呆十年吧。
  

晚飯是在何暖陽家吃的,何暖陽從李慶那已經聽說了他們下午的事,在飯桌上有些納悶地問關淩:“他不至於是跟你耀武揚威來的吧?”
何暖陽有點不相信這是程彬這種智商的人幹得出來的事。
關淩聽了笑,沒說話,吃著他的飯。
李慶在旁給他家這位解說:“關淩離開容廣時,程彬把他辦公室用過的東西都讓人扔了,還讓人消過毒再重新裝修……”
何暖陽聽了微瞇了眼,問關淩,“所以你們關係並不像表面那樣好?”
“可能還更糟,”關淩聳聳肩,事不關已地說,“我曾經還乾過件蠢事,為了讓程彬知道他不過是個員工,讓他見過我和商應容在公司胡搞過。”
  何暖陽聽了無語。
關淩感嘆:“當時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腦漿被狗吃了還是被馬蜂窩鑽了,居然這種幼兒園小朋友才幹得出手的事也給乾了。”
何暖陽撫額,鎮定了兩秒之後問:“所以他還真是耀武揚威來了?”
“這個我就不太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關淩笑。
現在外面風傳商應容已經見過程彬回國的父母了,還給程彬父母送了幢在荷水湖邊的別墅,還有人見到商夫人跟程彬在國外教書,現在退休回國久居的父母在麗苑吃過飯,這一見可就不得了,這不就是鐵板釘釘的親家了麼?
所以,現在程彬這個未來容廣的老闆娘在外的風頭跟容廣的老闆一樣勁。
關淩笑得事不關已,看得出來不是裝的,何暖陽看了他好幾眼,把嘴裡的飯嚼完,慢吞吞地問了句:“那他下次要是還來,你準備怎麼辦?”
“還來?”關淩聽了驚了,“他還長不長點腦子啊?”
來一次示個威就夠了,再來一次,想來找抽啊?
李慶在旁給忙著八卦的何暖陽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裡堵住他的嘴,回頭對關淩不耐煩地說:“我下午開了幾個說三道四的,估計明個兒咱公司沒人說這些七七八八的了,你別理會這麼多,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
老闆既然都發了話,關淩也就應了好。
李慶開的那幾個人他心裡也有數,幾個嘴碎的小員工,天天不好好乾活混水摸魚,聊起八卦來卻比什麼都努力,背後也對他說三道四過不少次,有好幾次都被他這當事人給聽到了。
對公司的影響確實不好,開了也好。

從何暖陽和李慶的家回來,關淩把車停到停車場,往自己家門邊走,走了兩步,停住了腳。
他家門邊樹下的欄椅上,坐了個人。
  那人看到他,站了起來。
他比關淩高了半個頭,高得恰恰好,以前接吻的時候很方便,而現在,這個人抬起​​頭朝關淩看了一眼,然後站到了他家的柵欄門口。
關淩也沒疑惑他怎麼進的小區,就這人身上穿的,保安會給他放行。
  但他疑惑這人怎麼出現在這裡。
他以為,那天后,他們完全可以誓死不相往來了。
  
見他不動,商應容開了口,聲音沙啞中透著點疲憊,“請我進去坐坐吧。”
  關淩冷冷地看著他。
商應容看他一眼,也沒急著開口,從褲包兜里掏出包煙抽了一根,抽了兩口才說:“讓我進去坐會吧。”
  關淩依舊冷冷地看著他。
商應容又看他一眼,然後扯了扯嘴角,狀似無奈,然後他走到關淩面前,在一臂之遙前停住,說:“我說我是來跟你認錯的,你讓我進去吧。”
說完,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又抽了口煙,然後藉故看著手中夾著的那根煙,微低著頭等著關淩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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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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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淩看著近在眼前的第一次出現在他家門口的男人,他開了口,口氣淡然:“什麼錯不錯的,商總,過去的就算了。”
他說完,從商應容身邊走了過去。
他知道,剛剛商應容低下了他高傲的頭。
這要換前陣子,關淩興許會有點動搖。
  但,現在,全都算了吧。
  他是怎樣,關淩都不感興趣了。
愛情都沒有了,又哪來的對他的心疼與包容。
  又哪來的心情再應付他。
  
關淩推開小庭院的柵欄門,沿路進去打開了門,繼而關門都沒有去看外面站著的那個人。
見到這個人沒有絲毫訝異,連情緒都趨於無動於衷。
關淩冷淡地把手機手錶等拿下,去洗了個澡,洗完後看到手機上有何暖陽的問候短信,他回了個已經到家的信息。
關淩這幾天已經不吃安眠藥了,醫生已經說了吃多了對神經不好,於是他就戒了。
戒得絲毫都不吃力,他不吃的晚上睡得都挺好,連做夢都沒有過。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公司,然後接到了唐浩濤的電話。
唐浩濤是容廣國外市場部的總負責人,商應容最好的商業夥伴,也是商應容算得上最好的朋友之一。
要是別人,關淩隨便應付幾句就完了。
但唐潔濤與關淩關係還真得說得上不錯,唐浩濤還幫過關淩幾次小忙,在他跟著商應容進公司的頭幾年期間,唐浩濤沒少給過他投資意見,因為唐浩濤這個金融天才的一些指點,關淩真掙了不少錢。
所以唐浩濤這個常年駐紮在歐美分部的這個大忙人一打來電話,關淩別說不接,接了怎麼說話也得斟酌點。
就算不看在唐浩濤那頂著著名經濟學家的身份上,也得看在以往的那點交情上。
唐浩濤算是對他不錯的一個朋友,對於他與商應容之間,他還為打抱不平過,雖然那也並沒有讓商應容對他好一點就是,但,唐浩濤是實實在在為了他跟商緋虹針鋒相對過,曾經也勸過關淩別把心思全放在商應容身上,對自己好點。
這是個好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
“我是知道你們鬧翻了,”唐浩濤跟關淩問了聲好之後就直接進入正題,“本來沒打算過問的,咱們都這麼大年紀了,能不知道怎麼處理感情嗎?但昨天應容給我電話了,說你們之間還是出了點問題,我說,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諒他了?”
關淩聽了笑得無力,“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係的,我一倒追的,現在也就是個不追了,能原諒他什麼?”
“他……”
“他沒做錯事,”關淩淡淡打斷他,“我也沒什麼怪他的,你就別當我們的說客了,你看這都十幾年了,我想去過點自己的日子,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唐浩濤不是不講理的人,關淩挺了解他,但他也知道,唐浩濤的身份首先是商應容的朋友。
“唉,我也是跟應容這麼說的,但你猜,那爺怎麼回我的?”
關淩沒猜,只是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說:“怎麼說的?”
“他說他習慣你了……”唐浩濤那口氣也是哭笑不得,“我操,我聽了都覺得他腦袋吃屎了,這都多少年了,要是知道你好早多少年前幹嘛去了? ”
關淩輕“呵”了一聲,笑聲並不見得有多認真。
“不過,我說,”果然,唐浩濤那裡轉折了,說客還是說客,畢竟他打這個電話肯定是答應商應容什麼了,要不也沒必要打,他一直都不是那麼多事的人,“我看他要是有悔意,你跟他好好談談,畢竟都這麼多年了……”
  唐浩濤說到這頓住了。
關淩又扯了扯嘴角,善意地接過話說,“我跟他是真沒緣份了,老唐,你也知道我心思的,要不是真到了沒辦法,我能放得了手嗎?你看我對他像是輕易放手的人嗎?像你說的都這麼多年了,要不是沒辦法了,我能離得開他嗎?”
唐浩濤也知道他們這十來年的事,他也知道商應容是什麼人,所以他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他確實是挺對不起你的,只是我聽著他電話裡的意思是讓我跟你說說情,他還​​說著下次來分部出差帶著你來見我呢。”
關淩冷淡地聽著,心裡一點波瀾也沒有,嘴裡回答得也淡然,“老唐,你也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事到如今只是想過幾天安靜日子。”
唐浩濤在那邊又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了。
關淩掛了電話,又覺得額頭有點隱隱作疼。
  他不知道商應容接下來會怎樣。
如果有動作,他是不是就得真的離開?
關淩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商應容在他走後就愛上了他,這想法太荒唐,他猜商應容覺得那天失了態,說了那些話覺得有些不該吧。
找他道歉什麼的,關淩判斷,這是真的……
那天他的反應尖銳,商應容也是絲毫沒有風度,把臉全部撕破,把關淩身上最後的那點遮羞布都拉了下來,也把最後剩下的那點感情也給扯沒了。
商應容確實對自己不怎麼樣,但壞到那地步,卻也是這人不想的……
理智下來,關淩把一切都想得通透了。
  
  
關淩不知道商應容下面到底會怎樣,可他想了想會怎樣的應對,他發現他不願意離開這裡。
他的房子,還有一些投資,工作,都在這個城市​​。
  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離開。
他也不想為了躲避離開這裡,除非活不下去。
  
關淩的判斷是對的,這天下午他下班回家,車剛開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了商應容的車。
  他開進,後面的車就跟了過來。
關淩停好​​車,把裝菜的袋子提了出來。
他今晚打算在家吃,所以下班後去買了點菜。
他車一停車,商應容像是早跟保安打好招呼,把車子停在了關淩的車位旁邊。
關淩下車在後備箱拿菜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等著,默默無語。
  關淩沒理他,商應容沒有說話。
在關淩推開庭院柵欄的門進去後,他也跟著進。
關淩開房門,剛進,他也手抵著門,跟著進。
  關淩站門口不動了,他也不動。
  關淩一動,他也跟著動了。
  
門大開著,本來被​​身後的人關上,但關淩又走了過去把門大打開。
然後他把菜扔到廚房,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坐到沙發上已經打開他自己帶來的公文包的男人。
商應容沒自動滾出去,也沒看他,只是看著他手中的文件,開著他的電腦。
關淩看他半晌,突然冷笑了一聲,也什麼也沒說,去了廚房做飯。
菜剛炒好一盤,就見那冷著臉一直不說話的男人就已經進了廚房,粗魯地掀開了廚櫃,找到一雙筷子,把那盤菜端走,還把關淩剛放到火上蒸了沒幾分鐘的涼八寶飯也給倒到找到的碗裡,看都沒看關淩一眼,走了。
饒是關淩心理素質不錯,洗蔬菜的手還是頓了一頓。
關淩只從冰箱裡拿了一人份的前天做好的八寶飯蒸著,菜也是一人份的,看著他的飯菜被拿走,頓住手腳的他深吸了口氣,把蔬菜洗好,出了廚房,看到先前坐沙發上的人已經把文件電腦轉到了餐桌上,邊看著邊把最後一口飯菜扒進口裡。
他吃完,像是知道關淩看他,回過頭看他一眼,隨即冷漠地回過臉,把碗筷放到桌上,繼續翻看著他的文件。
關淩冷冷地看著他又轉過去了的臉,懶得再多看,回到廚房,這次乾脆下了麵條。
只是麵條剛端到手裡,門外就有腳步聲。
關淩警覺地拿起筷子就這麼站著吃了起來,連鍋子都懶得洗了,也不管佐料也沒放進去。
商應容走了進來,又去原先的地方拿了雙筷子,關淩瞇著眼睛在想他要幹嘛的時候,他就已經把筷子伸到關淩的碗裡,把頭低下,麵條“呲溜”一下就進了他的口裡。
麵條進去後,他皺了皺眉,瞄到放到小碟裡已經準備好的佐料,從櫥案上把小碟拿起,把佐料倒到了關淩手中的碗裡,快速地拌了拌,就著關淩的碗就這麼吃了起來。
關淩喪失所有語言,就這麼端著碗,看著人沒兩分鐘就把一碗麵條給吃完了。
完了,商總也沒看他,把碗拿過,把湯吹涼了點,一口不剩地喝完,把碗筷扔到洗碗槽裡,就這麼走出去了。
關淩愣在原地,好一會,聽到關門聲,心下剛一鬆,就又聽到有人往樓上走的腳步聲時,他才反應過來。
這次,他看著商應容朝他的臥室走去。
關淩冷笑一聲,去拿了手機,打算叫保安進來把人給轟走。
  轟不走,讓他報警也成。
他去樓下拿了手機,邊跟保安室的人通電話邊朝臥室走。
“是,我這裡有陌生人闖入,麻煩你們來幾個人來帶走。”關淩握著手機進了他的房間,然後看到他的房間裡有個已經把全身都脫了的男人。
“去給我拿幾套衣服,”商應容依舊冷酷威嚴,似乎昨晚他站在關淩面前的示弱只是水中月鏡中花從沒真的發生過,“睡衣和明天上班的衣服都要,要都先洗一遍。”
這時關淩的衣櫃已經被打開,誰打開的已經很明顯,商應容把鑰匙扔到關淩腳邊,見關淩沒反應他也沒多看關淩一眼,只是走到衣櫃前,微皺著眉打量關淩的衣服。
然後,他找到了一件比較大的T卹,皺著眉頭皺下來,又拉開幾個抽屜,找到了內褲。
關淩看著他滿是巨大深得發黑的紅斑駁的背,然後聽到門鈴響了。
這時,商應容轉過了身,把胸膛,大腿結了大片血痂的傷痕的這一面露了出來,他朝關淩看了一眼,淡淡地說:“我先去放水,等會要加什麼你過來加,衣服你要去拿來今晚洗一下,我穿不得那些了。”
說著,他就赤著不是深色的斑,就是結了血痕的痂進了關淩的浴室。
  關淩又愣在顧原地。
門外的門鈴聲此時卻響了一聲又一聲。
響得關淩逐漸又心煩意亂了起來。
  
關淩笑著把保安打發了走,然後大步回到了浴室。
他冷冷地看著坐在浴缸裡的男人,而商應容只是躺坐在浴缸裡,看他一眼,也轉過頭不說話。
他臉因沒肉全陷了進去,五官顯得更嚴苛了起來,再加上青黑的眼圈,如果不是他那透著冷厲的眼睛,就算還是英俊,他現在也簡直就像一個吸毒多年戒除不了的癮君子。
關淩看到商應容那理所當然坐在那的冷漠樣子,他咬著牙笑了,從商應容進到他家那刻起就一直凝聚在心口控都控制不住的火氣讓他再也忍耐不住的他走到商應容面前,彎下腰用盡身體內所有的惡氣狠狠地打了商應容一個耳光:“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闖進我家?姓商的,你怎麼不去死?”
商應容被巨大的力道“叭”了一聲,整個浴室在那刻似乎都震動了,他的嘴角也隨即流出了血,可商應容還是冷漠地,無動於衷地看著關淩,冷淡地說:“我餓,身上也癢,求你既然沒用,那就只好住進來。”
說完,他用著冷得像遙遠的星光一樣的眼睛繼續看著關淩,“你還要打不?不打了,就放點什麼,我要泡澡,我那的藥沒動,你去拿衣服的時候拿過來,泡完澡我要擦。”
說完,也不理關淩什麼反應,轉眼去翻看關淩放在浴缸另一頭的瓶瓶罐罐,然後掀開蓋子聞味道。
關淩一掌之後因力氣半跪在了浴缸前,商應容的話完後,他手撐著缸沿坐在了地上,蒼白的臉色血色全無。
商應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拿著瓶子轉過頭,看著關淩,沒有說話,把瓶子塞到了關淩手中。
這時候熱水已經放到商應容的身前了,浴室也有了水霧而起的煙霧,關淩看著硬寒到手中的瓶子笑了一笑,只那麼一下,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水籠頭已經關起,商應容先是沉默了幾十秒,見關淩沒反應,他就直直地看向了關淩。
關淩被他盯著,那淩厲的眼神逼得他不得不抬起迎上,然後他對上了商應容嘴邊帶血的臉。
那臉,依舊那麼冷酷得不可一勢,誰又能想到,就是現在端著這麼一張臉孔的人,不置一詞地硬賴進了別人的家裡,吃了別人的飯不算,看樣子,還打算硬上別人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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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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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淩平静走出自家的门,开了自己的车,安全地开到了何暖阳家里。
  何暖阳听了,瞠目结舌,“这他也干得出?”
  关淩点头,面无表情。
  其实商应容这么干,他除了无语,也没有多惊讶。
  说白了,这也都是他以前惯的。
  他当初还想着把这个男人惯得其他人都受不了那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了,当初多么不靠谱的想法,到最后,反噬的却也是他自己。
  何暖阳却不是关淩,他听了之后嘴到现在都合不上,“这商老板是不是脑子抽了?他当他三岁小朋友啊?”
  李庆也在旁装模作样地看着他的文件,但眼睛一点也没动,尖着耳朵在听着,这次他也是打算跟着他家何暖阳一起八卦了。
  商老板的这等八卦,其它任何人恐怕都听不到。
  “有什么干不出的,”关淩不带任何情绪冷冷地说,“老子以前惯的他这幅臭德性,早知道,干嘛犯贱把好都给他了。”
  以前只要商应容稍微表示点不悦,他就卯足了全劲去讨好他,更别提那些细微不可察的照顾,时间久了,谁能一时摆脱得了?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近十年的时间,连关淩这个照顾者在分开后都要努力去适应新的生活,何况是那个被照顾者?
  关淩知道商应容是已经受不了才来继续找他的,商应容不是那么没准就过不了的人,但看他身上的痕迹也知道这人一直受过敏困扰,几月都没好,商应容应该是忍无可忍了。
  但,也就是因为他那么直接地脱给他看,关淩也就知道了他也是用他身上的伤痂来要挟他这事没完。
  所以,关淩气疯了,才忍不住地挥出了那一巴掌,他太了解这个人,有时候他也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个人,就是因为太过于了解,才越为显出他以前的付出换来了多不堪的现在。
  关淩是真的知道商应容现在是怎么想的,商应容觉得这是他的责任,英明的商总没用一个字,但却让关淩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他以前故意的那些行为,而现在,他不加指责,要求你关淩继续照顾他还是他给你面子。
  “你看,你听了只觉得他不要脸,可他现在人在我家里,要是赶不走,还不得我伺候他?”关淩冷笑,“说了你也不会懂,这商总商老板现在可能觉得是我欠了他,是我对他居心叵测,让我负全责呢……”
  “这王八蛋……”关淩一字句一句地咬牙说着,他的牙一直紧紧咬着,咬得发疼他也松懈不下来,他喝了口水,水漫过牙缝引得牙齿更疼,不过他还是平静地放下杯子,看着何暖阳说:“我今晚不回去了,住你这。”
  何暖阳跟看他一眼,又回头看李庆一样,见他没表示,朝关淩点点头。
  不过,他还是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关淩淡淡地说,“他爱住就住着,关我什么事。”
  商应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他不奉陪了。
  他没空跟商总玩这幼稚的保姆游戏。
  因为无法适应新的习惯就来找他,他就得奉着陪着?
  商总怕是真不懂物是人非这句话的意思了。
  
  关淩准备睡的时候穿着睡衣的何暖阳溜了进来,听了商应容那一连串行为的他现在兴奋得根本睡不着,站在门口眼睛发著光问关淩,“我还真挺好奇的,以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样?”
  “我们没在一起过。”关淩躺下,揉着发疼的额头,用眼神示意他要睡觉了。
  何暖阳没管,更是得寸进尺坐在床头,他八百年都没听过这么好玩的事了,要知道他可见多了商应容威风凛凛出席在各种场合的样子,可还真不知道商应容私底下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这种落差真让他这种外人激动。
  “我不是说你们在一起过,我就问问他私底下在你面前就这么幼稚?”何暖阳最近在家无聊得久了,正准备要重操旧业,虽然他的手因为受伤无法拿起手术刀了,但去考个心理医生的执照还是可行的,所以在准备回学校继续念书前突然从关淩听到商总这么个有趣的案例,原本根本不会多管别人闲事的人也打算多管闲事起来了。
  “偶尔,不多,习惯使然罢了……”关淩瞄着何暖阳,他虽然死心,但也没打算抹黑商应容,“我让他觉得只要他生气我就能对他百依百顺,现在他还是按着那个模式来吧,更何况他觉得我也不对。”
  “我说,你也够黑的。”何暖阳毫不客气地指出。
  “所以想明白了的商总现在觉得我欠他……”关淩想起之前商应容的不要脸还是倍感头疼,当商应容在他卧室露出全身后,他就知道为什么商应容能在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之余还能这么高高在上。
  “呵,”何暖阳轻笑,“他这是习惯依赖性使然,要知道成熟的心理是好好治病,摆脱依赖,而不是回头找你。”
  “你要不去给他介绍个好一点的心理医生?”关淩斜眼看他。
  “关我什么事。”何暖阳耸了耸肩。
  
  关淩早上喝了杯咖啡,其它什么也没吃就和李庆去了公司。
  他实在没什么胃口。
  到了公司,更败胃口的事正在等着他,他还没坐热办公椅,商夫人的电话就来了,约关淩见面。
  “我没空,商夫人,今天要上班。”关淩面无表情地说着,提醒着对面尊贵的商夫人他有工作,不能全天候围着他们商家人打转。
  那边没料到关淩的态度这么生硬,沈默了几秒,那边的商夫人继而又用温柔又带着点像他们那种身份才有的悠然口气说:“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点,只是,真不能挤出点时间吗?”
  “抱歉,商夫人……”关淩依然没给面子。
  那边又沈默了下来,这次沈默得比上次还久,关淩巴不得她赶紧挂电话,因为他这边因素养支撑着的那点礼貌让他不能先挂电话。
  “那我们在电话里说吧。”那边的商夫人轻笑了一声,像刚才的尴尬没有发生过。
  “您说。”关淩简略地说了一声。
  “我听应容说他以前的衣服是你洗的?”
  关淩没吭声。  h8 t0 g/ [  E' Q
  “是用特殊方法洗的吗?”那边又顿了一下。
  关淩没搭理。
  “听说连食材也是你自己亲自去买的,从来不用管家和保姆帮忙,那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商夫人在那边温柔地说着,那声音真是得体又礼貌。
  “今天约你见面,也是想问问你,衣服和食物这些你是怎么做的,我听说昨晚应容去你家找你去了,我想长久下去对你的生活也造成困扰,所以,如果可以你可以抽空指点一下胡管家吗?如果能这样的话真是太感谢你了……”商夫人在那边用很诚恳的态度说着,说得关淩都笑了。
  关淩无声地冷笑着,问那边的商夫人,“您是不是把我真当您儿子保姆了?”
  说完,他已经不想要坚持自己的那点礼貌了,把电话直接挂了。
  他坐在椅子上努力深深地吸气出气了好几分钟,也没把那股因商应容母亲这个电话而起的火气给压下去。
  最后,他实在没有忍住,拿起了手机,看都没看手机一眼,熟练地拔出了一串数字,然后按了拔打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关淩没让人先说话就先说道,“你跟程彬到底是有一腿还是没有一腿?”
  “没。”
  “以前上过床?”
  “没。”
  “见过他父母?”
  “见过,偶然碰到。”/ W" T- J: _3 z1 M- V
  “你养的两个男的,两个都姓陈,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姓陈的?”
  “……”
  “断了,”关淩懒得再追根究底,面无表情地跟商应容谈条件,“我让你住在我家,把你的皮肤给弄好,但住我家这段时间,你要是跟碰别的人一根手指头就给我滚出去,还有你得跟外面的人说了,你跟姓程的没关系,还有最好告诉你们家的那些人,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少到我面前来乱吠,如果做得到,晚上滚过来,做不到,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掐了。
  姓商的人实在欺人太甚了,一个一个都不把他当人看。
  他要是在彻底跟商应容掰了之前不把这口气给出了,他后辈子恐怕都因为这股恶气不得安宁。
 
  当天晚上,商应容真的到了,开就停在关淩的小区边,等着关淩的车先进。
  而关淩开了的三个手机从下午开始就全都像轰炸机一样地嗡嗡直响,全都是来打探军情的,因为江湖传闻商应容中午跟商务部的韩会长吃饭的时候亲口承认他现在跟关淩交往。
  亲口说跟关淩关往!
  是关淩,不是现在风头正劲的程部长!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的情况!
  有关群众们一时都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弄疯了,跟关淩算是认识,有他手机号码的人全都给他疯了似的打电话求证,盛况比前段时间还空前,让关淩的手机到两小时后的时候都直接边充着电边让那些人爆打。
  关淩也不是有电必接,下午工作的时候他空了就顺手接一个,诚实地诸如此类地回答:‘啊,商总跟韩会长说的啊?这个我不知道,我回头问问他……“
  反正下午接的电话他就是这个意思,他也不知道情况,不知道商总是什么意思。
  下班到了家,真见到了商应容,他也没什么反应,开了门,把震动中的手机全都充了电,去了浴室让浴缸放着烫水,把商应容带来的那几件衣服拿出来,走到洗衣房。
  先用开水泡着精油放凉,把衬衫先全拿出来,看是新的,拿水化了消毒液,把衬衫先泡了进去。
  再把西装拿出来,见是必须干洗的,扔到了干洗机里。
  然后打开透明玻璃晒衣房,把自己的那些衬衫给拿了出来……
  玻璃房里放着精油,任它挥发薰制里面的衣服,洗衣房除了西面是堵墙,三面都透光,除了太阳西下晒不到这里,其它时间全天晒到。
  商应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现在也站在玻璃房里,不动了。
  精油的香味关淩向来控制得好,非常淡,虽然玻璃房里的空气因长年的薰制味道要比衣服上的要浓一些,但也不刺鼻,镇定心神最好,以前关淩要是实在睡不着了,就抱着被子到这间被改造成晾衣房的阳光屋里打地铺睡,再躁动的情绪在这里面也会安静几分。
  关淩扫了不动的人一眼,自行抱了他的衣服回了卧室。
  水这时已经放好,他试了温度,调匀了精油,刚站起,商应容已经脱光了。
  关淩无视于他的裸体,只是在水雾中淡淡地说,“泡半小时。”
  说着他就走了出去,去洗那堆衬衫。
  衬衫手洗,干净后过水,稍烫一次放去晾,回头全干的时候再烫一次。
  关淩把几件衬衫洗了一道就是已经半个小时,去浴室把人拉了起来,把他擦干,给他擦药。
  “饿了……”商应容一直都紧皱着眉,在关淩蹲下给他擦大腿时的时候说了一句。
  关淩抿着嘴把血痂里的脓血给挤出来,力道下得很重,不过商应容也没喊疼。
  给商应容擦背的时候,人趴在床上已经睡了。
  他眼眶深陷,看来确实过得不怎么样。
  人在外都当他是忙着工作给操劳的,所以就算是这幅样子也没谁大惊小怪,谁能想到他衣服下的这具身体烂成了这样。
  看着睡着的人,关淩握着药瓶在床边站了一分来钟,最后把被子往人身上一盖,走了出去。
  他不想再多想,他已经没打算跟这个人过一辈子了。
  
  关淩在做晚餐的时候也时不时接一个电话,这时候的答案已经换成了他确实跟商应容在一起了。
  在电话里,关淩笑意吟吟回答着人,很具虚情假意地说:“哪里,分开一段时间觉得彼此还是适合,所以就在一起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彼此都习惯了。”`
  一个多小时,关淩选择性地接了十来个电话,他想着用不了明天,能知道他和商应容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这边关淩还是只是想想,那边保安室却打来了电话,说有一位叫商绯虹的小姐找他,可不可以放行进来……
  关淩接到电话笑了,笑着说:“当然可以。”
  挂完电话他嘴边含着冷笑上了楼,站到床边,选好角度,一脚把姓商的从床上给踹到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对着缓缓睁开眼睛的人冷冰冰地说:“你妹来了,给我去处理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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