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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我只在乎你》作者:賈二小姐【完結】

☆、生日宴

  忙完翻譯的工作,又仔細查了查手塚肩傷的治療方法,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在這個時空,網上能查到的中醫資料太少了,她只能根據以前的經驗慢慢摸索。對了,她可以趁著去中華街的機會咨詢那裡的老中醫!上次去買銀針時,她認識了一位醫術精湛的老中醫,說不定可以給她些指導。除此之外,現在還有個問題困擾她,那就是手塚的生日。怎麼說她生病時手塚也照顧過她,就當答禮好了。可是,買什麼生日禮物送給他呢?真傷腦筋。啊,還有,前幾天她生病時,手塚伯母也有來照顧她,現在她的病好了,她需不需要上門去答謝她?而且,他們兩家還離得這麼近,不去拜訪說不過去吧?哎呀,好煩!柳生靜雨把額頭抵在桌子上,欠人人情真的好麻煩啊!處理這種事可真不是她的強項。算了,不想了,改天去問問手塚好了,怎麼說也和他脫不了關係。現在,睡覺!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柳生靜雨決定不再煩惱,有什麼事天亮再說。她好睏啊!
  
  工籐新健連著兩天天沒出現在音樂社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表演系的社長沒談攏。問了百合副社長,她也說不清楚。不過,音樂社已經確定了《梁祝》的表演主題,不管談不談的攏,她還是得趕緊把曲譜給默出來為妙。幸好,因為前世她很喜歡《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曾經買了整套的CD來聽。只是時間過去太久了,她還得花點時間才能想起來。柳生靜雨發現,自從重生了以後,她好像變得忙碌起來了?在意的人和事好像也多了?是被那群人感染的吧?還是因為自己的心態變了呢?不過,這樣,很好。爺爺以前一直擔心她不合群,現在爺爺會高興看見這樣的她吧?
  明天就是手塚的生日了,不知道他會怎麼過?和朋友一起還是和家人一起?
  照例去了網球場。柳生靜雨的目光不自覺的飄向手塚的肩膀。
  「我有減少運動量。」手塚保證。
  柳生靜雨莞爾,很少看到這麼聽話的手塚呢?不過他是很懂得厲害關係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一直都知道。
  「手塚,你到時和大家說一聲明天不用準備便當了。我會在烹飪社請大家吃飯。」柳生靜雨想起此行的目的。「讓大和學長請百合學姐也來吧。」算是謝謝百合學姐的照顧。
  「怎麼會想到請大家吃飯?」
  「秘密喲。」柳生靜雨俏皮的搖搖食指。
  「是因為明天是手塚的生日吧?」背後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柳生靜雨一跳。「乾?」他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啊,嚇到你不好意思。」乾點了點手中的筆記本。「柳生同學我沒說錯吧?根據數據,這件事的正確率高達百分之百。」
  「是嗎?呵呵,那我們不是沾了手塚的光了?」不二也來湊了一腳。
  手塚詢問的看著她,是這樣嗎?因為他?
  被手塚這樣盯著,柳生靜雨的臉色有點紅。乾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又神出鬼沒的,不去做臥底都可惜了!「乾說的沒錯。」大方承認了這麼做的目的。
  真的是這樣?手塚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可是,「他們都很能吃的。」她會不會太辛苦。不二和乾傻眼,手塚這麼說是在心疼柳生?倆人齊齊打個寒戰,手塚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我知道。」柳生靜雨點頭。「我會準備足夠的食物的。」說道食物,她又想起一個人,「明天也把河村同學叫上吧。」除了國中的桃城和海棠,還有小王子,青學的人就算到齊了。
  「啊。」手塚應了聲,柳生考慮的很周到。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了,各位。」柳生靜雨揮手告辭。
  看著柳生靜雨走遠,不二故意對著手塚說「柳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呢,手塚。」
  「不二,你該去訓練了。」手塚依然一副冰山面孔,讓人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二輕笑著,轉身進了球場。「英二,明天有好吃的了!」
  「喵,是真的嗎?是什麼好吃的?」英二跳到不二身上。
  不二看向場外的手塚,「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來打一場吧。」
  「好啊,這次我一定要贏你!喵!」菊丸英二信誓旦旦。
  是嗎?不二不以為意。「那就試試吧。」
  
  既然要請客吃飯,那麼就要有誠意。柳生靜雨去拜託了小早學姐和烹飪社的社長協調,讓她中午可以使用烹飪社的教室。小早學姐和烹飪社的社長是同班同學,所以很順利的借到使用權,不過只要求用完後要打掃乾淨。這是應該的,柳生靜雨沒有任何異議。上午的最後兩節課是自習,柳生靜雨理所當然的翹掉了。前世她還沒翹過課呢,這次可真是破例了。
  忙了大約一個半小時,柳生靜雨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嗯,不錯。現在就等主角登場了。下課鈴聲適時響起,噓,柳生靜雨舒口氣,時間剛好。
  「哇,好香啊!」第一個進來的是菊丸。他蹦跳的來到桌子前,深吸口氣,「我就知道小靜的手藝最好了,看來今天中午可以大吃一頓了,喵!」
  其餘的人魚貫而入,大和學長和百合學姐也來了,還有河村。
  「柳生,這是河村隆。」{手塚替第一次見面的兩人介紹。
  「你好。」柳生微笑著和他打招呼。沒拿球拍的河村真是個靦腆的人呢。
  「你好。謝謝你今天邀請我過來。」河村有些不好意思。
  「你和手塚是夥伴嘛。快坐下,我們要開飯了!」
  手塚眼光閃了閃,是因為他嗎?不過,手塚什麼都沒說,依言坐下。
  百合純子過來幫忙,「柳生,看不出來你的手藝還不錯啊!不過,怎麼都是中國菜?」
  「啊,因為我不太會做日本料理。百合學姐吃不慣嗎?」柳生靜雨緊張的問。
  「那倒不是。」百合純子搖頭,「只是奇怪而已。」
  柳生靜雨笑著解釋,「我從小就喜歡中國的文化,也包括飲食,所以特意學了些。百合學姐吃得慣就好,如果不和你的口味,我可真是太失禮了,事先都沒有打聽清楚。」
  百合純子別有所思的看著忙碌的柳生靜雨,沒再多說,幫著她把剩下的菜都端上桌。
  大和佑太看著滿桌佳餚,「柳生,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早知道你的手藝這麼好,我就和你們一道吃午餐了!」害他錯過很多好機會。
  柳生靜雨今天心情好,難得和他開玩笑:「大和學長要陪百合學姐嘛,我們怎麼敢打擾呢!」
  不二依舊笑瞇瞇的,「手塚,托你的福了!」
  「柳生,」乾手裡依然拿著筆記本,「介紹一下菜名吧。」
  「好啊。」柳生靜雨一一介紹每道菜,「這是辣子雞丁、麻婆豆腐、魚香肉片,這三個菜都是很辣的,不能吃辣的請繞道。魚香肉絲、紅燒排骨、西湖醋魚、龍井蝦仁、拔絲山藥,這些可以隨便吃。還有兩個開胃菜,爽口苦瓜和胡蘿蔔香橙色拉,苦瓜很苦有去燥清熱的功效。中間那道湯是蓮藕養顏湯,你們可以多喝點。」知道這些人都是大胃王,所以她的份量都做得很足。
  「柳生想得很周到,呵呵。」不二不著痕跡的打量柳生靜雨。她好像對他們很瞭解,還知道他喜歡吃辣?
  「對了,還有這個。」柳生靜雨端過一盤五顏六色的炒飯,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柳生靜雨把炒飯放到手塚面前,「這是鰻魚炒飯,鰻魚茶太麻煩了,我不太會做。你就將就點吧。」
  「謝謝。」手塚頓了一下才道謝。
  「喵,我們的呢?」那個飯看起來好好吃啊,他也想吃!菊丸英二的口水快流下來了。
  「英二,那個是柳生特意做給手塚的,可沒你的份喲。」不二笑瞇瞇的阻止英二,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哦」菊丸英二失望的坐下來。
  「好了,大家開動吧,不要浪費了柳生的心意。」大和佑太一聲令下,眾人開始狼吞虎嚥的消滅這些美食。
  柳生靜雨終於見識了這些人消滅食物的速度,還好她準備充足,不然後果難料啊。
  「柳生,今天謝謝你。」坐在手塚身邊的柳生靜雨聽到手塚一本正經的和她道謝。望著手塚溫柔的眸子,柳生靜雨竟感覺自己的心一陣慌亂,「不用謝啦,應該是我謝謝你們的照顧。」讓她在這個世界不那麼孤單。
  手塚夾了些菜放到她的盤子裡,「你快吃吧。他們吃飯一向是這個樣子的。」手塚的聲音裡有一絲無奈。
  柳生靜雨笑出聲,「他們很可愛啊。而且,手藝能被肯定對做菜的人來說是最大的滿足了!」
  很快,飯菜一掃而空。柳生靜雨看著他們滿足的打著飽嗝,靠在椅子上一副不想動的姿態,連百合學姐也不例外。柳生靜雨稍稍收拾了桌子,空出了一小塊地方,轉身拿出了一個蛋糕,「各位,還吃的下嗎?」
  「哇!」眾人驚歎,「柳生準備的好齊全啊!」
  「當然吃的下啦!我一個人吃掉這個蛋糕都沒問題!」菊丸英二死死盯住那個蛋糕,怕它飛走一樣。
  柳生靜雨打開蛋糕蓋子,上面畫了一個打網球的小人,還有「手塚,生日快樂」的字樣。柳生靜雨對手塚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所以我這個蛋糕是綠茶口味的,很清香又不甜,你可以嘗嘗看。」把水果刀遞給手塚,「壽星來切蛋糕吧。」
  手塚深深看了柳生靜雨一眼,才開始切蛋糕。
  柳生靜雨看著手塚把蛋糕放進嘴裡,「味道怎麼樣?」她小心翼翼的問。做甜點不是她的強項,她也是現學現賣,不知道成果如何。
  手塚吞下嘴裡的蛋糕,真的沒有那種甜膩的感覺,反而有種茶的清香在裡面。看著期待他給出答案的柳生,手塚柔和了嘴角,「很好,我很喜歡。謝謝。」謝謝你費了這麼多的心思給我過生日。
  「你喜歡就好,不用那麼客氣。」柳生靜雨看著手塚柔和的面目有些失神,待回過神才不好意思的避開眼。她剛剛看手塚看到失神,真是太失禮了!
  「好了,」大和佑太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拍拍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們是不是該對手塚和柳生說些什麼?」
  大家會意,「手塚生日快樂!謝謝柳生!」
  「OK!這裡就留給手塚和柳生吧。我們回去了!」大和佑太看著兩人,「兩位沒意見吧?」
  柳生靜雨本來想拒絕讓手塚留在這的,不過想起還有些事和手塚說,就默認了。手塚也不可能讓柳生靜雨一個人留下收拾殘局,「大和部長慢走。」
  人來得快,消失的更快。不走難道留在這裡刷盤子嗎?還是打擾人家二人的相處時間?做人要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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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

  兩人合作無間的把這裡收拾乾淨。對於手塚熟悉家務這點柳生靜雨並不驚訝,手塚的祖父手塚國一對手塚國光的要求很嚴,也不信奉「君子遠庖廚」那套,所以手塚國光幾乎是個完美的人呢!柳生靜雨感慨。可是,這完美背後誰知道這個少年付出多少努力與汗水?
  總算收拾完畢,柳生靜雨看著乾淨光潔的料理台忍不住長出一口氣,「還好有你幫忙,我一個人肯定不會收拾這麼快的。」
  「辛苦你了。」手塚國光認真的看著她說。
  「你不要老是對我說謝謝。你今天說的真是太多了。」柳生靜雨搖頭。「我是自願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柳生靜雨拿過放在一邊包裝精美的盒子,「生日快樂!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謝謝。」手塚伸手接過,自然的道謝。只是話一出口,他就愣了一下,柳生靜雨已經愉悅的笑開。「哈哈,你今天和這兩個字真是有緣。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說了!」雖然手塚總是給人冰冷的感覺,但是奇怪的是,她面對手塚時卻總能放鬆下來。
  手塚低頭打量手裡的禮物,決定回去再拆開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上課吧。」
  柳生靜雨隨著手塚走回教室,「手塚,關於你的肩膀我大致上有了治療方案。不過現在還不能開始治療,等我回去神奈川準備完全之後,我們就開始治療。你覺得可以嗎?
  「啊。「手塚答應一聲。「你這個星期就回神奈川嗎?」
  「是啊。我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看看叔叔了。」柳生靜雨想起前幾天嬸嬸還打來電話,抱怨她都不回去看她。
  「注意安全。」手塚囑咐她。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教室了。下午見!」柳生靜雨擺手,走開。
  手塚目送著柳生靜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邁步走進教室。
  
  「社長?」柳生靜雨驚訝的看著工籐新健,他可有幾天沒出現了。「你和表演系的社長談妥了嗎?」
  「那是,我是誰啊?」工籐新健洋洋自得,「有我出馬還辦不了的是嗎?」
  自大狂!柳生靜雨暗自腹誹。走到百合純子身邊坐下,「學姐,社長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百合純子聳肩。「他說等人到齊了之後再說。」
  瞭解。學園祭可是大事,特別對音樂社這種名聲在外的社團來說,絕對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也怪不得社長這麼重視,學園祭之後,這些三年級生就要退出社團了,以便專心準備升學考試,以後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柳生靜雨覺得心裡有些惆悵。百合純子還是沒說對,她,會捨不得。
  百合純子眼見人還沒來齊,不由的靠近柳生靜雨,神秘兮兮的,「柳生,你和手塚」
  「喲,你來了。」百合純子的話被工籐新健打斷。柳生靜雨看著百合純子,不知道她想說什麼。百合純子擺擺手,話肯定談不成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柳生靜雨也不在意,抬頭看著上面,誰來了?
  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飄逸的酒紅色長髮,深色眼眸,瓜子臉,嘴角一直翹著,感覺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呢。
  「是表演系的社長——麻生惠子。」百合純子悄悄地在她耳邊說。
  表演系的社長?柳生靜雨瞬間明白,肯定是為了合作的事來的。
  「工籐,你說的那個學妹呢?」麻生惠子眼睛不住的打量屋子裡的人,希望找出她想見的那個。
  「柳生學妹。」突然被社長點名的柳生靜雨站起身,這中間還有她的事兒嗎?
  「你就是柳生靜雨?」麻生惠子衝上來握住她的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學姐好。」柳生靜雨被嚇到,求助的看向工籐新健,希望他能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位熱情的學姐可不可以幫她拉開,她不適應和人有這麼近的身體接觸。
  「麻生,你嚇到小學妹了。」工籐新健總算大發善心,出口相助。
  麻生惠子不好意思的鬆手,「哈哈,學妹不要在意啊,我只是太激動了!我很喜歡你講的那個中國故事,已經決定要和你們一起做出這個故事了。」
  那很好啊,還有什麼問題?柳生靜雨不解的無聲的問著他們的社長大人。
  工籐新健聳聳肩,「麻生堅持要來見見你,順便商討一下合作的事。這中間你是最瞭解這個故事的人了,所以我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麻生惠子點頭。說到正事,她總算有點一社之長的樣子了。
  「這個」柳生靜雨遲疑,「我還沒認真想過。」
  「想到什麼說什麼。說出來我們大家研究研究。」工籐新健也不催她。
  柳生靜雨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們有三天的時間,想完整的表現整個故事時間上來說,是足夠的。只是得分出輕重,有些片段是需要重點表現的。例如他們的相遇、相知、十八相送還有最後的殉情,這些都是重點。但最後的殉情是重中之重,大概得花大篇幅來表達。還有,既然是我們兩社合作,音樂和故事的情節發展是息息相關的,所以,樂譜和劇本是我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兩件事。其餘的,可以在排練時再修改。」柳生靜雨慢慢說出她暫時能想到的。其實,六個小時對一部戲劇來說還是時間長了些,看來,中間還要做些修改添加才行。
  柳生靜雨說完,屋裡的人陷入沉默,思索她話中的可行性。
  「這裡,最熟悉故事的人就是柳生學妹了,我看音樂和劇本方面還得麻煩柳生學妹。她拿出大致的提綱之後,我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潤色修改,以使這次活動更圓滿。」小早學姐率先提出她的看法。
  柳生靜雨傻眼。都交給她?樂譜她可以想辦法,反正她已經在做了。可是,劇本?拜託!她從來沒接觸過好嗎?她連劇本怎麼寫都不知道,怎麼能寫出令人滿意的東西呢?
  只是還輪不到她反對,社裡已經一片附和之聲了。
  「小早說的沒錯。」「學姐說的有道理。」「柳生,就麻煩你了。」
  「我說,」柳生靜雨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我不會寫劇本啊。」
  「沒關係,」麻生惠子不當一回事,「我可以找人幫助你。或者,你去圖書館也可以。放心,你有現成的故事在,寫劇本是很簡單的事。」
  「可是」柳生靜雨垂死掙扎,「我」
  「學妹,我們相信你。你想想,除了你之外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百合純子一陣見血的封死她的後路。
  的確,這個故事是她帶來的。音樂也只有她知道。確實沒有比它更合適的人了。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現實教訓?柳生靜雨確實領教了。「我知道了。「柳生靜雨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們一定盡力。」百合學姐好心的安慰她一句。
  柳生靜雨扯扯嘴角,算是聽見她的話了。還好,她已經把音樂的部分完成的差不多了。劇本嗎?只有借助圖書館了!
  
  「手塚。」柳生靜雨有氣無力的和手塚打招呼。她還沒太調試過自己的心情。
  「你怎麼了?」柳生靜雨明顯的不同讓手塚忍不住多問一句,中午明明還好好的。「是累了嗎?」手塚猜測。
  柳生靜雨搖頭。把音樂社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柳生,學長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是信任你的能力。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手塚慢慢分析給她聽。「而且,照你的說法,你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我知道。」柳生靜雨抱怨。「我只是發發牢騷嘛。這一個月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放心。我會順利完成的。」柳生靜雨揚起笑臉。
  「啊。」手塚的臉色緩和不少。「不要大意,你要努力。」
  「嗨。」柳生靜雨玩笑的鞠躬,表示受教。「時間緊迫,我就回去了。以後我可能沒時間來網球場了,和大家說聲啊。」
  手塚點頭。
  
  「吶,乾。」場內的不二看著柳生靜雨走遠的背影,睜開了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眼睛裡有一絲審視和迷惑。
  「不二,什麼事?」乾貞治看不二認真的樣子,也不覺慎重起來。
  「你以前說柳生一直住在大阪是嗎?那她對東京熟悉嗎?」
  「根據資料,不熟。她以前連神奈川都很少回去,更沒有來過東京。你發現什麼問題嗎?」乾的眼睛一片反光。
  「呵呵,你也發現了不是嗎?」不二毫不掩飾的看著乾。以乾的觀察和收集資料的能力,他才不相信乾什麼都沒看出來。以前也許還不明顯,可是今天中午柳生暴露了太多問題。
  「你是說她對我們很熟悉的事,是嗎?」
  就知道乾肯定注意到了。不二不語。柳生對他們的瞭解程度超過他們的想像。她知道手塚的生日,知道手塚不吃甜食,知道手塚喜歡鰻魚茶。還知道他喜歡吃辣。雖然柳生中午沒明確表示那些較辣的菜是給他準備的,不過,那幾道菜卻放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還有英二,她知道英二的英語是考試的弱項,還以這個為條件換走手塚的一個承諾。這對她一個從來沒離開大阪、也不會網球的人來說,她知道的太多了些。不二周助想到一個可能,「她有沒有可能是從蓮二那得到的資料?」那樣還能說得通。
  乾貞治搖頭。「我早就聯繫過蓮二了。蓮二沒見過柳生,他知道的資料不會比我多。以前,他甚至不知道比呂士還有個堂妹。所以,柳生還真是個謎呢,不是嗎?幸好,她對我們並沒有惡意。」這從她一直以來的表現就看得出來。
  是啊,她沒有惡意,相反,有時她還在幫助他們。不二很疑惑,這個柳生到底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多了兩個收藏。那說明我寫的還行?好吧,雖然你們不說話,但我還是會繼續努力的。

☆、家人

  不知道已經被腹黑熊和數據狂人惦記上的柳生靜雨現在滿腦子都是劇本的事。唉,她得趁著忙碌之前先把手裡該處理的事處理掉。前幾天接的翻譯任務已經差不多快完成了,今晚熬點夜盡快完成吧。近期,她都不可能再接任務了,還好她不缺錢。明天怎麼也要回神奈川了,嬸嬸打過好幾個電話了;還要去中華街,手塚的肩膀也不能耽誤了,除了咨詢中醫外,她還要買些中藥材;《梁祝》的樂譜差不多完成了,大概下周上學就能交給社長了,他們都是專業人士,讓他們先過過目,有不足再修改,不過這都是他們的事兒了。然後,她就能安心的寫劇本了。泡圖書館是免不了的,還好,前世的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圖書館渡過的,她很喜歡那裡的氛圍,這裡也不會讓她失望吧?她也想過讓人來幫忙,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她早就習慣一個人了。再說,經歷過高考的她還搞不定一個劇本嗎?那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既然答應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手塚宅。
  手塚做好一切功課之後,拿出了柳生交給他的禮物。說實話,經過中午之後,他有些期待她的禮物了。她準備的一切都很合他的心意,不知道這份禮物會不會依然如此呢?
  拆開精美的包裝,打開那個長條盒子,看清裡面的物品時,手塚愣了愣,是一副魚竿。小心的拿起來,細細撫摸,這是一副很精緻的魚竿,也很先進,可能是最新出品的。當然,他也看得出它的價值不菲。手塚微微翹起嘴角,柔和的面部五官說不出的魅惑,柳生
  
  沒想到叔叔會來接她?柳生靜雨走出校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柳生靜雨有些驚訝,「叔叔,您怎麼會過來?醫院不忙嗎?」
  柳生宗言和煦的笑開:「我到東京辦點事。你嬸嬸打電話說你今晚會回家,要我順便接你回去。來,上車吧。」柳生宗言替她打開車門。
  「嬸嬸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坐車回去,才讓叔叔來接我的吧?」柳生靜雨綁好安全帶,對柳生宗言說。
  柳生宗言穩穩地發動車子,「你嬸嬸是一番好意。她說你好像有些暈車,怕你難受。」
  柳生靜雨一怔。她是暈車,不過不太嚴重。她從來沒向任何人提起,沒想到嬸嬸會注意到。心裡一股暖流流過,這就是被家人關心的感覺嗎?真的很溫暖。
  「嬸嬸,我回來了。」柳生靜雨換好拖鞋,在客廳和嬸嬸打招呼。
  柳生夫人從廚房走出來,「靜雨回來啦!」上前拉起她的手,不住打量。「有沒有照顧好自己啊?這才一個月不見,瞧你瘦了好多。依嬸嬸說你還是搬回來住,在這裡上學也很好啊!」
  柳生靜雨沒接她的話茬,這種話嬸嬸每打一次電話就說一次,她都免疫了。拿下一直提在手裡的糕點,「嬸嬸,叔叔說您喜歡吃這家的糕點,我順路買了來,希望您喜歡。」
  柳生夫人接過柳生靜雨手裡的糕點,「一家人不用這麼破費。何況你還只是個學生。」
  柳生靜雨笑笑,「嬸嬸,既然是一家人,你還和我客氣。」
  「這孩子」柳生夫人笑歎了下,「快坐下,別站著啦。比呂士一會兒就回來,櫻子去接他了。靜雨先坐坐,等他們回來就開飯了。」
  進門來的柳生宗言笑著打斷兩人的聊天,「夫人,你是不是讓靜雨先去洗澡。靜雨是被我直接從學校接回來的,瞧她衣服還沒換呢。」
  「哎呀,我真是糊塗。」柳生夫人輕拍了下額頭,「我只顧和靜雨說話了,把這個都忘了。靜雨,你的房間嬸嬸還保留著,換洗的衣服也有,去洗個澡吧。到時下來吃飯,他們也快回來了。」
  「謝謝嬸嬸。」她確實需要換身衣服。她還穿著校服呢。
  走上二樓,推開曾經熟悉的房間,裡面的一切都沒變。而且房間很乾淨,看得出是有人經常打掃。雖然在這裡她依然沒有父母,但她卻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算是老天厚愛吧。
  洗了個神清氣爽的澡,整個人舒服多了。樓下傳來小櫻熟悉的笑鬧聲,看來是他們回來了。
  「靜雨姐姐,你在裡面嗎?」歡快的腳步聲踩得樓梯「咚咚」響,隨即她房間的門也被敲響。
  柳生靜雨走過去開門,「小櫻。」
  「哇,靜雨姐姐,我好想你啊!」柳生櫻歡呼著跳過來抱住她。
  柳生靜雨摸摸柳生櫻的頭,小櫻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粘著她,面對這樣熱情純真的小女孩每個人都不能拒絕吧?她也由當初的不習慣慢慢適應了。就連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的習慣也對小櫻不適應了,但也只對她而已。可能是身體裡流著一部分相同的血的原因吧?當然也和小櫻鍥而不捨的努力有關。「小櫻有沒有乖乖地?有沒有給媽媽找麻煩啊?」
  柳生櫻不依的撅起嘴:「靜雨姐姐和哥哥一樣愛教訓我!我有乖乖聽話,也沒闖禍,這段時間表現很好噢!」
  柳生靜雨笑著點點她撅起的嘴:「就知道小櫻最乖了!」
  「小櫻,怎麼還沒和靜雨下來,要開飯了哦!」樓下傳來嬸嬸的聲音。
  「對啊,媽媽讓我請你下去吃飯的,我都忘了!」柳生櫻調皮的吐吐舌,拉過柳生靜雨的手,「靜雨姐姐我們下去吧。知道你今天回來,媽媽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呢!」
  下了樓,大家都準備在側,就等她們兩個了。
  「堂哥。」柳生靜雨一邊坐下,一邊和比呂士打招呼。
  「你好。」柳生比呂士點頭。
  「哎呀,以後你們不要那麼客氣啦!還堂哥堂妹的,」柳生夫人開口,「都是一家人,和小櫻一樣,直接稱呼哥哥妹妹就好,何必那麼生疏。」
  「是,母親。」柳生比呂士是立即答應。是個很孝順的紳士呢。
  「我知道了,嬸嬸。」柳生靜雨也點頭。隨即注意到桌上有幾盤中國菜。「嬸嬸也會做中國菜嗎?」柳生靜雨很驚訝。他們不是一向只吃日本料理嗎?
  柳生宗言代替柳生夫人回答:「上次靜雨在家住了一段時間,你嬸嬸說你好像吃不慣日本料理。猜想是不是和你媽媽一樣喜歡中國菜,這是你嬸嬸提議去學的,要在你回來時給你一個驚喜。」
  柳生靜雨眼眶微濕。她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沒想到嬸嬸還是發現了,還特意為她去學做中國菜。柳生靜雨聲音有些哽咽,「嬸嬸」
  柳生夫人疼愛的默默她的頭髮,「靜雨,你現在可說是我的孩子了。一個做母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孩子真正要的是什麼呢?靜雨放心,你還是個有家的人的。」
  柳生靜雨從來沒感受過來自媽媽的愛,但嬸嬸卻給了她這種感覺,讓她感受到自己是個受媽媽疼愛的小孩。淚水不受控制的掉下,她好開心。
  柳生夫人擦去她臉上的淚,「傻孩子,別哭了。來,快嘗嘗嬸嬸做的菜好不好吃?」
  「嗯。」柳生靜雨不好意思的擦乾眼淚,這還是她懂事後第一次流淚呢。依言夾了筷魚香肉絲放到嘴裡咀嚼。柳生夫人期待的看著她,「怎麼樣,還和口味嗎?」
  柳生靜雨嚥下,給了嬸嬸一個大大的笑容,「嗯,很好吃。嬸嬸真是個料理天才。」
  「那就好。」柳生夫人鬆口氣。「我還擔心不好吃呢。」
  「怎麼會不好吃?」柳生櫻在一邊抗議,「媽媽每次都那我們當試驗品。我們不知道吃了多少天一樣的菜,媽媽才有今天的成果!說起來,這裡面也有我們的功勞啊!」
  「小櫻辛苦了!」柳生靜雨夾了她喜歡的壽司給她,「那你今天一定多吃點啊!」
  「好了,」柳生宗言微笑的看著他們,「開始吃飯吧。」
  吃過飯後,她們又在客廳說了好一會兒話,主要是問她這一個月的生活,怕她一個人不能照顧自己。直到柳生靜雨保證自己確實生活的很好,嬸嬸才打消讓她搬回神奈川的想法。
  躺在床上,柳生靜雨還不想睡。今天,她真切的感覺到和家人在一起的感受,很溫暖。家,本身就是個溫暖的字眼,沒想到她還能擁有對她來說是件奢望的事情。叔叔,嬸嬸,小櫻,還有話不多但很溫柔的比呂士,從此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柳生靜雨現在才真正的接受了。被父母拋棄的怨懟,今天終於可以平息。她的心終於不再流浪,她是個有家的人啦!
  冷靜冷靜腦子,她這次會神奈川可是有正事要辦的。
  中華街。她要先去找上次認識的那個老中醫,問問關於手塚肩膀的情況,還要請他推薦些對手塚肩膀有益的中藥。還有,既然已經決定在學園祭上表演《梁祝》了,服裝是很重要的,這個還是得去中華街,明天就順便去看看好了。不過首先,她得盡快完成劇本,然後去挑選合適的演員,再定制服裝。她這個苦命的人啊,以後少不了要兩邊跑了。胡思亂想中,柳生靜雨漸漸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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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街

  走在中華街上,柳生靜雨一種親切之情油然而生。根深蒂固的中國情結刻在骨髓裡,那是她成長的地方啊!這裡雖然只是中國的一小部分的縮影,對她這樣再也回不去中國的人來說也不啻為是一個思鄉之地。
  「黃伯伯。」柳生靜雨走進一家中藥店。現在店裡的人不多,坐堂的醫生正愜意的喝茶,柳生靜雨特意用中文和他打招呼。
  老中醫打量她半天,終於認出來:「是柳生丫頭啊!可好久沒看見你了!」
  柳生靜雨笑著在他面前坐下,「黃伯伯,我搬到東京去住了,當然沒有很多時間來這裡了。黃伯伯身體好嗎?」
  「好,好。到了我這個年紀,沒有什麼看不開的,只求有個好身體罷了。」老中醫有著感歎。每次聽到柳生丫頭說話,他都很高興。因為這丫頭的中文說的很地道,沒有一般外國人說起來的那種怪腔調。(那當然,骨子裡她本來就是中國人嘛)「這次來找黃伯伯是有什麼事嗎?」
  柳生靜雨假裝生氣,「我就不能是來看您的嗎?」
  「你來看我,伯伯當然高興。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活了一大把歲數,這點看人的經驗還是有的,這小丫頭,分明就是有事相求。
  處在這熟悉的環境裡,柳生靜雨也變得活潑開朗了。「伯伯如果不高興我來,我不來就是了嘛!伯伯還這樣打趣我。」伯伯給她的感覺好像爺爺,不自覺就撒起嬌來。
  「哈哈哈,」黃老中醫笑起來,這小丫頭還反將他一軍,「伯伯最喜歡看到柳生丫頭了,怎麼會不歡迎你來呢?」
  「這還差不多。」柳生靜雨嬌俏的皺了皺鼻。「不過,伯伯,」柳生靜雨訕笑,「我還真有事請教你。」
  黃老中醫雖然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但也沒繼續打趣她。說多了這臉皮薄的小丫頭說不定會生氣呢?「來,和伯伯說說,遇到什麼事了?」柳生丫頭會醫術的事兒他以前就知道了,而且水平還不錯。不知道這丫頭這次遇到什麼事了,還特意跑到這來問他?
  柳生靜雨把手塚國光的病情說了一遍,也把自己想到的治療方案大致說了一下,「黃伯伯,您覺得這樣做可以嗎?」
  黃老中醫摸摸下巴上的鬍鬚,閉眼想了一會。「你這樣的思路是沒錯的。不過,畢竟是陳年舊傷,效果如何,還真是不好說。」
  聽他這麼一說,柳生靜雨很高興:「只要思路正確就行。就算是長時間的治療也無所謂,重要的是能治好。這關係到他以後的職業生涯。」
  「小丫頭怎麼這麼上心啊?是不是心上人啊?」黃老中醫打趣。
  柳生靜雨沒大沒小的白了他一眼,「伯伯,你別為老不尊哦,我們只是朋友啊。說正事吧,您幫我開些對他身體有益的藥材,還有,他每天的訓練強度也很大,您再幫我多開些祛除身體疲勞、能加強睡眠質量的藥。這是地址,您幫我郵寄回去。」柳生靜雨拿出事先寫好的地址遞給他。
  黃老中醫接過,瞇著眼仔細看了看,「沒問題,這點小事黃伯伯肯定給你辦妥。你難得來趟中華街,去四處逛逛吧。星期一你就會收到這些東西了。」
  柳生靜雨起身,「我確實還有點事兒要辦,就不打擾伯伯了。下次見。」
  告別了黃伯伯,柳生靜雨一邊閒逛,一邊看有沒有賣戲服的店舖。雖然她從前來過,不過並沒有仔細看過這裡,她只是去買了套銀針就離開了。那時,心裡還是彷徨的吧,只想有個熟悉的東西在身邊,增加自己的安全感。沒想到她來到這裡已經三個月了,叔叔他們已經正式接受她成為他們的家人了,而她也交到了一群熟悉的朋友。她對這裡開始有歸屬感了。
  胡亂走著,柳生靜雨注意到一家店面不算很大的店舖,擺的是些京劇臉譜,不知有沒有她要的服裝?信步走進去,柳生靜雨禁不住挑挑眉,東西很全嘛。從臉譜到頭飾還有各色服裝,包括唱戲的鑼鼓都有。突地,柳生靜雨眼睛一亮,這裡竟然還有把二胡!快步走上前,柳生靜雨拿起那把二胡,小心的撫摸胡弦,熟悉的感覺令她眼眶一濕,爺爺拉二胡的樣子彷彿又出現在眼前。
  「小姐,請問你沒事吧?」突來的聲音打斷柳生靜雨的回憶。
  柳生靜雨一驚,忙放下二胡,轉身,看到一位面目和藹的中年男人,正擔心的看著她。柳生靜雨試試眼角,「叔叔好。我沒事,只是看到這把二胡想起了我一位逝世的親人。讓您見笑了。」柳生靜雨微一鞠躬。
  中年人慈祥的笑了笑,「你的親人是中國人吧?小姐也是嗎?中文說的很地道呢。」
  「我只有一半的血統是中國人。」柳生靜雨暗忖,反正這話也沒錯。
  中年人笑笑,「原來是這樣,我們也算半個老鄉了。我姓方,方宇。你可以叫我方叔叔。你怎麼稱呼?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方叔叔您好,我是柳生靜雨,叔叔叫我柳生就行了。我今天來是想看看戲服的,我們學園祭需要用到。」這裡算是個架空歷史吧,很多地方和以前她瞭解的都不一樣。也不知道這個人知不知道《梁祝》這個故事?為了避免麻煩,柳生靜雨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這樣啊。」方宇瞭解的點頭。「有合適的嗎?」
  柳生靜雨不好意思的搖頭,「我還沒看。」她一進門就被二胡吸引了,其餘的還沒來得及。
  「你先看,如果用得到儘管和我說。」
  「嗯。謝謝方叔叔。」
  柳生靜雨一邊瀏覽了店內的服裝,一邊在腦子裡構造需要什麼樣的衣服,最多的還是男裝吧,畢竟祝英台一多半的時間是以男裝示人的。劇中的人物也多,今天她只是大致看看,想購置的話還得等列個清單出來。柳生靜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方叔叔,您這裡的服裝可以租賃嗎?」畢竟只是用三天,用買的話好像太浪費了。
  「可以。如果沒有損壞,到時只要洗乾淨送回來就可以了。怎麼,有用的上的嗎?」
  「嗯。方叔叔這裡的衣服很齊全。不過我今天暫時只是來看看,以後需要的話會來麻煩方叔叔的。」
  「沒問題。到時儘管來拿就是。」
  告別了方宇,柳生靜雨也沒興趣繼續逛下去了,她一直就是不愛逛街的人。事情都辦完了,那就打道回府吧。
  又在叔叔家逗留了一晚。第二天,在嬸嬸要她常打電話的叮囑聲中,坐上了開往東京的電車。
  先去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才回家的柳生靜雨,遠遠就看見家門前有個熟悉的身影。手塚?柳生靜雨趕緊跑了幾步,有什麼事嗎?
  「手塚。」柳生靜雨微喘的和他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裡?今天不用訓練嗎?」一邊拿出鑰匙開門。
  手塚見她手裡拿東西不方便找鑰匙,接下她手裡的袋子,「今天下午放假。你回你叔叔家了?」
  「對啊。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開了門,柳生靜雨想拿回袋子,被手塚讓開了。「進來坐會兒吧。」
  倒了茶,讓手塚在沙發上休息,她則把一些食物放進冰箱。整理完,坐回手塚對面。一時無語,兩人默默地喝茶。
  手塚一向話不多,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沉默吧。雖然這樣,氣氛卻不尷尬,真奇妙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還是柳生靜雨打破沉默,「我今天問過醫生了,從明天開始你的肩膀可以開始治療了。這幾天你肩膀有沒有不舒服?」
  手塚搖頭,「我減少了運動量。」頓了頓,「對我的肩膀,你打算怎麼治?」
  「先針灸,再配合藥物。我定了些藥材,明天就會到了。到時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那???你打算在哪裡為我治療?」
  這個問題柳生靜雨還真沒想過。學校?別開玩笑了。環境不方便不說,還有一群喜歡窺視的好奇人群。剩下的就是她家和手塚家了。想來想去,還是她家比較合適。起碼很自由。
  「就在我家吧。你覺得怎麼樣?」柳生靜雨徵求手塚的意見。
  手塚想了想,確實,柳生家比較合適。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柳生靜雨想到一件她早該做的事,「手塚,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伯母比較合適?」
  為什麼?手塚用眼神問她。
  「就上次生病啊,你不是拜託伯母來照顧我嗎?」柳生靜雨提醒。「我病都好了,其實早就該去謝謝伯母的。再說,我們也算是鄰居吧,應當拜訪一下的。」
  手塚考慮了一會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不然就今天吧。」
                      
作者有話要說:  噢噢,要拜訪家長了!不過,可能都沒這種感覺吧,倆人之間的互動很少且不明顯啊。我會再改進的。

☆、拜訪

  手塚一句話,現在柳生靜雨站在「手塚宅」的門前。
  其實柳生靜雨想等過兩天來的。她剛從神奈川回來,什麼禮物也沒準備。而且,她心裡也沒準備好,得給她一個心理適應的時間吧。別說風就是雨的。可是手塚根本沒給她反對的時間,直接給家裡打了電話,告訴他媽媽她一會兒會到家裡拜訪。這下可趕鴨子上架,不去不行了。柳生靜雨當時狠瞪了手塚國光一會兒,不過也於事無補了。和手塚去糕點屋買了他家人愛吃的點心,在不斷的心理建設下,她終於沒讓自己做個臨時逃兵。
  奇怪,只是去表示感謝而已,她為什麼這麼緊張呢?深呼一口氣,看著手塚推開大門。只顧著緊張的柳生靜雨,錯過了手塚國光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我回來了。」玄關處,手塚和柳生靜雨一邊換鞋一邊打招呼。
  「國光回來了。」手塚彩菜從廚房出來,看見柳生靜雨的瞬間笑瞇了眼,「呀,靜雨來啦!剛才國光在電話裡說我還不相信呢。」
  「手塚伯母好。」柳生靜雨看見手塚彩菜,感覺好了點。畢竟也算是熟人了。「打擾了,伯母。一點禮物不成敬意。」柳生靜雨遞上手裡的點心。「謝謝您在我生病時照顧我。
  「靜雨太多禮了。」手塚彩菜笑著手下點心,把她引到沙發上坐下。「你該感謝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呀。」手塚彩菜意味不明的睨了眼手塚。
  手塚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理會母親探味的眼神。
  呿,臭小子!手塚彩菜暗啐了口手塚國光。國光越來越不可愛了,連她這個做母親的有時都看不透這個兒子在想什麼。「你和國光在這坐一會兒,伯母廚房還沒忙完。等你手塚伯伯回來就可以開飯了。」手塚彩菜又叮囑手塚國光一句,「國光,你好好招呼靜雨。靜雨,就把這兒當自己家,別拘束啊。」
  柳生靜雨有些拘謹的坐著,「謝謝伯母。我去廚房幫您吧。」
  「不用不用,」手塚彩菜按下柳生靜雨欲站起來的身子,「你坐著就好,怎麼說也是客人嘛。」轉身進了廚房,把兩人留在客廳。
  柳生靜雨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打量了一下客廳。收拾的很乾淨,居家味道很濃,給人很舒適的感覺,看得出女主人很用心。「手塚,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柳生靜雨好奇的問。她只看過一次動漫,很多都記不清了。而且動漫大多表現的是網球,對他們的家庭刻畫的很少。
  「還有我祖父在家。」手塚看她好像沒那麼緊張了,也暗中鬆了口氣。
  「祖父?」柳生靜雨重複。「那我用不用去拜訪一下啊?」來到人家不和長輩打個招呼不禮貌吧?
  手塚想了想,「你跟我來。」起身帶她上了二樓。
  手塚國光在一間和室門前停下,「祖父,我帶了朋友探望您。」
  「進來吧。」裡面傳來了一個很威嚴的聲音。
  手塚拉開和室的門,裡面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正跪坐在桌前,雙眼緊盯著桌上的棋局,眉頭緊鎖。
  老老實實地和手塚一起跪坐在老人面前。手塚國光介紹:「祖父,這是我的朋友柳生靜雨;柳生,這是我祖父。」
  柳生靜雨恭敬的鞠躬:「手塚爺爺您好。打擾了,我是柳生靜雨。」手塚爺爺的氣勢和手塚好像,都是屬於冰山系列的。還好,和手塚接觸時間長,讓她能從容的面對手塚爺爺。
  手塚國一從棋盤中抬起眼,嗯,不錯,是個很沉穩的小姑娘。「柳生?和神奈川的柳生家是?」
  「柳生宗言是我叔叔。」柳生靜雨恭聲回答。柳生家也算是大家族,手塚爺爺問起也不奇怪。
  手塚國一點頭。看著桌上的棋盤,突然問道:「會下棋嗎?」
  「以前學過一點。」是跟爺爺學的。爺爺時常感歎,圍棋本來是中國的,沒想到卻在日本發揚光大了。語氣裡頗為遺憾。
  「和我對弈一局。」手塚國一的語氣裡有種慣下命令的嚴厲。
  不會吧?她很久沒下了,出醜怎麼辦?柳生靜雨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手塚國光,卻見手塚國光對她點頭,目光中有安撫和信任。柳生靜雨硬著頭皮答應:「柳生獻醜了。」
  手塚國光幫忙把棋盤裡的棋子各自分類,對柳生靜雨會下圍棋很驚訝,畢竟很少有年輕人靜得下心研究棋譜,圍棋偏偏是個需要耐心的活動。
  執子之黑,柳生靜雨先行。從剛才手塚國一擺的棋局看,手塚爺爺可是箇中高手。柳生靜雨為了輸的不要太難看一開始就全神貫注的用了全力。圍棋這種東西和打仗差不多,不僅僅要佔領先機還要有統領全局的思路,決不能想一步下一步,起碼要想到落子之後散步之後的棋局,才不至於到時會被逼的手忙腳亂。柳生靜雨在被手塚國一步步緊逼的情況下還能有守有攻,進退得宜,棋藝著實算是不錯了。「啪」,手塚國一落下決定全局的一子,柳生靜雨靜靜思索片刻,不出五步,她就輸定了。果斷的放下手裡的黑子,「手塚爺爺,我輸了。」柳生靜雨說的不卑不亢,沒有對他刻意恭維,也沒有輸棋的懊惱,只是淡淡陳述事實。
  「哦?」手塚國一淡看她一眼,有瞧了瞧沒下完的棋局,「還沒走到最後就認輸了?」
  柳生靜雨不管他口氣中的激將,「不出五步,我必死無疑。不過是苟延殘喘,還不如痛快認輸。」已經注定的結局,與其垂死掙扎,不如快刀斬亂麻。
  手塚國一暗自點頭,目光中也充滿讚賞,小丫頭,心性不錯,棋藝也不俗,能在他手上堅持這麼久。好幾次他都能把她逼入死路,她卻總能絕處逢生。她的棋路看似普通卻是暗藏殺機。最後,知道走投無路也不垂死掙扎而選擇爽快認輸,光是這份豪氣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不錯不錯。現在的年輕人有她這份修養實在難得。
  「以後有時間多過來走動走動,陪我這個老頭子多下上幾盤,你可願意?」手塚國一詢問的看著她。
  柳生靜雨雖然不太想,和他下棋太費腦子了,但也不得不答應:「那就請手塚爺爺多多指教了!」
  一邊的手塚國光心裡很訝異。一方面訝異柳生的棋藝,沒想到她的棋藝這麼好;另一方面訝異爺爺竟主動邀請柳生來下棋,看來,爺爺很喜歡柳生。
  「爸爸,你們談完了嗎?下來吃飯了!」手塚彩菜在樓下招呼。
  「我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柳生靜雨一鞠躬,在手塚國一的首肯下離開和室。活動活動酸麻的腿,扶著牆站立的柳生靜雨呲了呲牙,在和室待著真是個辛苦活,不明白手塚怎麼能坐那麼久?看他坐得筆直,可能早就讓手塚爺爺鍛煉出來了吧?這個家裡已經有兩座冰山了,不知道手塚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和他們一樣的話,手塚伯母就太可憐了,整天生活在北極之中。柳生靜雨一邊腹誹,一邊慢慢下樓。
  柳生靜雨離開後,手塚國一和手塚國光靜默的坐著,誰也沒開口說話。良久,手塚國一開口:「下去吃飯吧。」
  手塚國光彎腰,「是。」
  正在手塚走出和室之時,背後又傳來手塚國一的聲音,「柳生丫頭,很不錯。」
  手塚國光的身子頓了頓,沒說什麼,出去了。
  屋內的手塚國一摸著鬍子笑了笑,以為他沒看見嗎,在他幾次把那丫頭逼入絕境時國光那緊張的樣子?這還是國光第一次領女孩子回家,又表現得那麼在乎。不過,那個柳生丫頭好像並不知道這一點。呵呵,以後有好戲看了!手塚國一眼裡掃過興味。(手塚爺爺也很腹黑啊)
  柳生靜雨邊吃著飯邊打量對面微笑的男人,手塚國光的爸爸——手塚國晴。不同於手塚國一和手塚國光,手塚國晴是個很溫和的人,總是面帶笑容,不會給人任何壓力。總算有一個人脫離了冰山的系列,柳生靜雨暗暗松氣,否則手塚伯母真是太悲催了。
  「飯菜不合口味嗎?」手塚國光見她發愣了好一會兒,輕聲問。
  柳生靜雨趕緊回神,朝手塚國光一笑,「沒有,手塚伯母的手藝很好,我很懷念呢。」
  聽柳生靜雨這麼一說,手塚彩菜立馬多夾些菜給她,「喜歡以後就常來,我們住的也很近 。伯母也和喜歡靜雨哦。」
  手塚國晴也插話道:「聽你伯母說你一個人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儘管開口,不要不好意思。女孩子一個人在外總有些地方不方便的。」
  「謝謝伯父伯母,我知道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飯後,柳生靜雨想幫忙刷碗,被手塚彩菜推出廚房。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柳生靜雨見天色不早起身告辭。手塚彩菜堅持讓手塚國光送她回家,推辭不過,又見手塚國光早就換好衣服等在門口,只好接受。
  「你家裡的人都很好。」柳生靜雨感歎。雖然手塚爺爺一臉嚴肅,看起來不易親近,其實也是個好人呢。
  手塚知道她父母都不在,也沒接下這個話題。「如果你覺得好,以後就多來做客。他們都很喜歡你。」
  「那你呢?」柳生靜雨順口說出。只是話一出口她就有些愣了。老天,柳生靜雨呻/吟,讓時光倒流吧,看看她都說了些什麼呀?「那個我胡說的。」柳生靜雨趕緊補救。「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很晚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晚安,明天見。「一股氣兒的說完,也不管手塚國光如何反應,柳生靜雨快步走了進去,隔絕了手塚國光的視線。
  看著柳生靜雨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手塚國光的嘴角不明顯的翹了翹。「明天見。「低聲的呢喃飄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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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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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番外一

  我叫手塚國光,今年十五歲,就讀於青春學園高等部一年一組,也是網球部的副部長。
  今年,網球部在大和部長的領導下又一次拿到了優勝。猶記得跡部景吾不甘的眼神,還有那句「明年再戰」;今年依然沒有和幸村精市交手。我們都不再是部長,很多事情不能自己掌控,看得出幸村也很不甘,「手塚,明年一切都會不一樣的」。還記得幸村勢在必得的眼神。我知道,但我不怕,唯有強者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其餘的都不重要。我這樣堅信。
  站在網球場外,我看著那些和我一起並肩的夥伴:不二依然不是的惡作劇,總是逗得英二哇哇大叫;英二還是上躥下跳的性子;大石比以前更愛操心了,不過有他在,英二總是能讓人放心些;乾還是和以前一樣神出鬼沒的收集數據;河村上了高中之後就放棄了他喜歡的網球,開始為接手家裡的壽司店努力,不過,不論何時,他依然是我們的夥伴;還有二年級的籐原和村上學長,他們是雙打選手,彌補了網球社在雙打上的不足。因為有了他們,網球部才能再次站在全國大賽的講台上。不過,我微微皺眉,今天他們的訓練有些不認真,走近了些,聽見英二說起新來的轉學生。這我是知道的。大和部長除了是網球社的社長,還是學生會會長。我在幫大和部長整理資料時看過她的資料,她叫柳生靜雨,是從大阪轉來的學生。是立海大柳生比呂士的堂妹,不知為何轉到青學來。
  「英二,乾,訓練不認真!出去繞網球場二十圈!」我冷冷說道。他們討論的時間太長了!
  今天,我和大和部長商量去比賽的隊員名單。來到網球場時看見本該認真訓練的隊員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在大和部長出聲引起注意之後,隊員散去露出圍在中間的女生。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馬尾利落的綁在腦後,眼睛是淡紫色,很漂亮。網球社這幾年風頭大盛,關注的人也越來越多,尤其是女生。我最不喜歡那些見了網球社員就大喊大叫的女生,還說著「好帥!」「真酷」之類的話。她就淡淡的站在那裡,給人很平靜的感覺,臉上的笑也很溫和,但很奇怪,我卻察覺出一絲溫和之下的冷漠。
  她就是那個轉學生——柳生靜雨。當大和部長和她說話時,她卻表現出很疏離的樣子,不似剛才的溫和。難道她和大和部長認識?她轉身裡去時經過我身邊,我以為她會就此離去,卻沒想到她停下來和我打招呼,語氣裡透出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熟稔。我很奇怪,這是為什麼呢?
  她加入了音樂社,這是讓我吃驚的另一個地方。青學的音樂社,遠比網球社更歷史輝煌,所以相對的挑選社員的要求也嚴格許多。她是唯一一個進入音樂社的一年級生,這個信息就足以讓全校的學生側目。偶爾在沒有社團活動的時候她會來網球社看看,後來,每天她都會來網球社,只是和我打個招呼後就不再言語,默默地站一會兒就告辭回家。慢慢的我習慣了她這種做法。
  和她交集多起來是在那個被告白之後的午後,我發現她躲在櫻花樹後午睡以致差點上課遲到。在不二的鼓動下,我們網球社的午餐地點就改在了她一直待的櫻花樹林。有時我覺得她好像特別在意我的看法,但大多時候她話不多,對我和其他人也沒有太大區別,是我的錯覺嗎?
  由於長期超負荷的訓練,我的肩膀又隱隱的不舒服。為了以後不留下隱患,我到醫院去詳細詢問醫生。還好,情況沒那麼糟,只是醫生叮囑不能再增加肩膀的負擔了。好在這段時間沒什麼重要的比賽,我可以稍微的減少訓練強度,等肩膀恢復。在離開醫院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人撞了一下。聽聲音才知道是柳生。被手裡的溫度嚇了一跳,她發高燒了。不由分說的送她回去,她一個人住,這樣太危險了。沒想到她住的地方離我家那麼近,但以前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囑咐她吃過藥好好休息,沒多打擾她我就離開了。
  第二天我要按時去參加網球社的訓練,臨走時想了想還是拜託母親去照顧她。她一個人住,還生病了,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會很讓人擔心。當母親知道我拜託她去照顧一個女生時,臉上充滿了揶揄的笑。我沒理她。自從長大之後,我養成了這種冰山的性格,母親可說是功不可沒。有時我覺得母親和部裡的不二是很像的,總是以逗我變臉為樂。因為擔心柳生的病情,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寧,雖然沒影響訓練,但我知道大和部長和不二還有乾都看出我的異常。我沒有向他們解釋,雖然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回到家,我簡單的收拾之後就拿了母親熬好的粥送去給她。她的燒退了,精神比昨天好多了。在看到她桌上的泡麵時,我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她趕緊解釋是因為家裡沒有糧食了她又不想做所以只是偶爾吃一次。我拿出母親做好的飯菜,發燒的人應該吃些清淡的食物,病才好得快。為了不耽誤她休息,我很快告辭了。
  星期一上學的時候,她又去了網球部。看她病好了,我很高興。那是還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擔心沒人在身邊照顧的她生病會很脆弱。還好,她很堅強。
  沒想到她還懂得中醫。我很驚訝,她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呢?我知道她遲早會來問我醫院的事,我本來打算瞞過去的。這下,瞞不過了,只能據實以告。她還隨身帶著銀針?她告訴我銀針不僅可以治病更可以防身。我深以為然,她確實需要保護好自己。在她檢查了我的肩膀之後,告訴我也許她可以根治我肩膀的傷。我很高興。這樣,就不用擔心,肩膀會對我以後的職業生涯產生不利影響了。不過,她還需要時間,才能確定我肩膀的治療方案。沒關係,我可以等。
  再過不久就是我的生日。沒想到她提出要請我們網球社的人吃午餐,還邀請了河村一起來。那個中午大家吃的都很開心。她的手藝真的不錯,那盤鰻魚炒飯色香味俱全,而且只是給我一個人的,雖然面上不顯,但是我心裡很開心。還有她做的那個蛋糕,知道我不喜歡甜食,做成綠茶口味,味道真的很好。我發現,她對我瞭解很多,知道我很多事情,包括我喜歡的食物和興趣。她送的釣魚竿也是因為知道我喜歡釣魚的原因吧?但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知道我這麼多事?我和她認識才一個多月而已,但她總給我好像她認識了我很久的樣子,讓我心中充滿迷惑。她身上像是藏了很多秘密,等待人去發現。
  學園祭快到了,每個班級和社團都在積極準備著。聽柳生說他們今年會和表演系合作,肯定很精彩吧,我期待著。
  她每個月都會回神奈川,是為了讓她叔叔放心。自從她父母車禍去世以後,她叔叔就成了她的監護人,這很正常。她還是一個小女生,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環境。
  不知道為什麼才兩天沒看見她而已,心裡卻總是放心不下。雖然知道她回了她叔叔那裡根本不能有危險,還是不自覺的等在她家門口。幸好,沒多久就看見了她回家的身影。她還帶回了一個好消息,我的肩膀可以進入治療階段了。地點定在她家,這是當前最好的選擇。她突然說起哪天要去我家拜訪,感謝上次生病時我母親給予的照顧。撿日不如撞日,我當即決定,就今天。她一臉驚慌失措,感覺這樣突然去很冒昧,而且她還沒有任何準備。不容她拒絕的,我給母親打了電話。她見事已成定局,只好無可奈何的和我一起來到家門口。
  她很緊張!我一路暗暗觀察她。她不停地在做深呼吸,嘴裡有時還小聲的念叨什麼。很可愛。這個時候的她完全不像平時表現的沉靜的樣子,倒像是怕見男朋友家長的小媳婦?我心裡一震,我怎麼會這麼想?
  母親熱情的招待了她。她雖然很緊張但表現的很好,一點兒也沒有失禮的地方。看來,她已經慢慢平復緊張了。我領她去拜訪我的祖父。我的祖父是個很嚴格的人,有很多人會怕他。像網球部的那些人,來過一次之後就被祖父唬的不敢來第二次了。她再次給了我驚喜,她竟然會下圍棋!還下的那麼好!祖父一直很喜歡圍棋,研究了幾十年,自是箇中高手。沒想到,在祖父凌厲的攻勢下,還堅持了那麼久。中間還組織了幾次有效的反攻。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她除了有些不甘心,還是很爽快的認了輸。在我感覺,她似乎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能把圍棋下到這個地步實屬難得。在她出去之後,祖父給了她很高的評價,我心裡很高興,為她能贏得祖父的認同。「柳生丫頭,很不錯。」祖父在我身後這樣說。我知道祖父這樣說的用意,只是一切還為之過早。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告訴她我的家人都很喜歡她,她脫口而出「那你呢?」似乎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不對,她慌慌張張的說了一堆話就跑進去了。我含笑看著她的背影: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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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

  音樂社內柳生靜雨正在把寫好的曲譜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疏漏。其實,這只是最基本的,三天的學園祭,這些樂曲肯定是不夠的,剩下的,只能等劇本出來後再增加了。當然,那時就沒她什麼事了,就交給這些專業的人才去創作吧。
  百合純子走進來,看她手裡的樂譜,「這些是你整理好的?這麼快?」她很驚訝。柳生不是回神奈川了嗎,還有時間整理樂譜?
  柳生靜雨淺笑:「中國有句話叫『未雨綢繆』,這些都是我提前寫下來的,這樣我就可以專心寫劇本了。」
  百合純子點頭,看了會兒樂譜,「這些我和社長再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不過我想應該沒有,畢竟這個故事只有你最熟悉。剩下的,等劇本出來後我們再商量。」
  柳生靜雨同意,也明白百合純子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百合學姐,你幫我和社長請個假,這段時間我就不來音樂社了,我得去圖書館。」
  百合純子點頭,知道她去圖書館的目的。「要不要讓人幫你?」表演系那邊應該會同意派人過來。
  柳生靜雨搖頭拒絕。別人來除了能指導她寫劇本的格式,別的根本幫不了忙,而且,她也討厭在她做事時有人指手畫腳的。嗯,等會兒和手塚說一聲,今天約好了開始針灸治療的,別到時手塚找不到人。還有那些藥材也來了,也得拿去網球社,數量不少,待會兒得找人幫忙才行。柳生靜雨蹙眉。
  百合純子一直在靜靜打量她,總覺得柳生身上有什麼不一樣了。好像變得更溫和了,是那種自內心的,而不是敷衍人的表面功夫。不過她也沒多問,不管因為什麼改變的,這都是好事情,不是嗎?
  看看音樂社也沒什麼事,柳生靜雨打了招呼就走了。很巧,剛想到不知要找誰幫忙,就在走廊遇到了石田和山下學長,和他們一說,兩人和爽快的答應了。可能是因為柳生靜雨是音樂社最小的成員吧,大家都很照顧她。
  石田和山下幫她幫藥材搬到網球社的社辦就離開了。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放著啊,那些傢伙絕對不會懂這些藥材的分類的,還得麻煩她。唉,真是自己找事。柳生靜雨在心裡歎了一聲,還是乖乖去找手塚來開門,把藥材一份一份的分類整理好。
  網球場上隊員依然在熱火朝天的訓練。不二依舊不時惡作劇整整隊員,英二永遠充滿活力,大石不時跟在他身邊嘮叨,乾的鏡片不時反著詭異的光,不知道又收集了什麼好數據,還好,手塚能壓制這些人,不然,網球社可真是要大亂了。
  英二是第一個發現她的,高興的朝她揮手,「小靜小靜,你是來看我的嗎,喵?」
  「呵呵,柳生肯定是來找手塚的,英二。」不二肯定的猜測。
  「百分之百。」乾又加了一句。
  不理會這幫看熱鬧的。柳生靜雨徑直走向手塚,「手塚,去下社辦好嗎?我訂的那批藥材來了需要整理,活動結束後讓他們直接拿回去就可以了。」
  「啊。」手塚應了一聲,又找來大石先照看著,和她一起離開了。
  「呵呵,我就說嘛。」不二看著兩人一起離開,湊近乾,「你說他們有什麼事呢?」
  「百人之四十是為了手塚,百人之三十為了網球社,我知道柳生從神奈川訂了批藥材,今天應該到了。還有百分之三十不詳,不過應該不是柳生自己的事,她是那種不會麻煩人的女生。」乾貞治看著筆記本,報出一系列數據。
  「藥材?」英二好奇的靠過來,「小靜訂藥材幹什麼?難道小靜生病了嗎,喵?」
  「等會兒不就知道了。」猜也沒用,乾拉著兩人回去訓練去了。手塚雖然不在,但大和部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來了,還是小心為妙。
  柳生靜雨和手塚來到社辦,在手塚的協助下很快將藥材弄好了。「你們都還在長身體的階段,運動量又那麼大。這些藥材不僅可以緩解疲勞,增進睡眠,還能強壯骨骼,增加肌肉的彈性和韌帶的韌性,對運動員來說是最好的了。」柳生靜雨給手塚解釋。
  「謝謝你,柳生。」手塚認真的和她道謝。沒想到她能想得這麼周到。
  「不客氣,我希望明年網球社在你的帶領下能再度取得好成績。」還有一個月,大和部長就要退社專心準備升學考試了,手塚肯定是部長的惟一人選。
  「好。」手塚認真許下承諾。
  「對了,手塚。」柳生靜雨想起她還得去圖書館,「我以後每天都要去圖書館寫劇本,你社團活動結束後來找我我們一起回去吧。」還得上她家給他做針灸治療呢。這段時間兩人說好一起走。
  手塚點頭。「你去網球場和大家說說藥材的用法吧。」
  「沒問題。」
  到了網球場,招來正選集合,手塚把柳生靜雨為他們準備藥材的事說了一下,然後讓柳生靜雨告訴他們要怎麼用。
  「其實很簡單的。藥材我都分好了。你們只要每天睡前泡個藥材澡就行。事先說好,藥材是一小包一小包放好的,每次只用一包就行,每天泡半個小時就可以。時間少了身體吸收不了藥效,達不到效果,多了也沒用,對身體還有一定的損傷。只要持之以恆,你們會發現它的好處的。」
  身後大和部長的聲音插/進來:「柳生真是有心了。大家還不謝謝柳生學妹。」
  「謝謝柳生學妹。」還真整齊呢。
  柳生轉過身,淡淡道:「大和學長客氣了。只是偶然想到而已。」看在百合學姐的面子上,現在她的態度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還做不到和對別人一樣。
  大和佑太摸摸鼻子,每次碰到柳生他都沒辦法,又不好直接問,只能埋在心底。話說他是真的不明白怎麼得罪這個小丫頭了,有機會一定要弄清楚,不然,他畢了業都不能安心。「好了,大家各自回去訓練吧。手塚,來社辦一下。」
  不耽誤他們的正事,柳生靜雨和打了招呼就來了圖書館。
  以前上大學時她是很喜歡圖書館的。她不太熱衷運動,是個奼女。偶爾不回家的時候能一整天泡在圖書館,大學的藏書也豐富,滿足了她不少好奇心。青學的圖書館很大,分兩層,一層是專業書籍,另一層是課外書籍,每層都各設管理員。柳生靜雨到專業書籍那找了本《電影劇本基礎寫作》的書,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今天只是看書入門,開始動筆的話要等她書看完了再說。柳生靜雨一邊看,一邊記下書中要點,不時的停筆琢磨琢磨。她看書很快,抓重點也抓得准,這也是一門學問啊,感謝中國的應試教育,讓她無師自通。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圖書館的人漸漸稀少,天色也暗了下來。剛好,柳生靜雨的書也看完了,看看表,快五點了,估計手塚那裡也要結束了。伸伸懶腰,去還了書,拿了書包慢慢悠悠的朝網球場的方向走。路才走了一半就看見手塚的身影,柳生靜雨迎上去。「活動結束了?」
  「啊。」手塚依然一個單音節。「我們走吧。」
  十月的天,雖然依舊是艷陽高照,早晚還是很涼的。在短袖的基礎上又加了件長衫。柳生靜雨很慶幸,還好不是冬天,不然做起針灸很麻煩。
  回到家,手塚坐在沙發上慢慢喝著剛沏好的茶。茶不錯,泡的手法也老到,茶的清香味道一點一點縈繞嘴邊,「你學過茶道?」手塚不禁問道,她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沒有。」柳生靜雨愣了下才回答他,只是在爺爺的耳濡目染下學了皮毛而已。「手塚,做完治療還要好一會呢,我們不如吃了飯在開始吧。你要不要給手塚伯母打個電話,和她說一聲,免得擔心?」雖說兩家離得不遠,跑來跑去還是很麻煩。日本又是個注重禮節的國家,不知道一來一去要費多少時間呢。
  「不用。我昨晚和母親說過我會晚回去。」
  「也說過不回去吃飯了?」柳生靜雨開玩笑。
  「啊。」一個字肯定。
  柳生靜雨噎得說不出話來。手塚這是什麼意思?吃定她了是不是?連這個都想到了。嘀咕歸嘀咕,柳生靜雨還是老老實實做了兩人的飯,期間手塚要進去幫忙被她給趕了出去,怎麼說他也是個客人。她以前接受的教育可不包括讓客人動手,讓爺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爬起來教訓她?
  飯菜很簡單,香菇炒肉,涼拌海帶絲,再一個西紅柿湯,主食是炒米飯。手塚的餐桌禮儀很好,比起她那個堂哥也不遑多讓。家教啊家教,柳生靜雨想起手塚國一那張嚴肅的臉,也就不奇怪了。
  柳生靜雨用事先準備的布袋裝了藥材在水中熬煮,這個是個手塚放鬆肌肉和為接下來的治療做準備得。熱敷了十五分鐘,待手塚肩膀的肌肉完全放鬆下來,柳生靜雨拿出銀針,開始了第一天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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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氣味問題

  柳生靜雨的日子按部就班的過。白天正常上課,話說現在菊丸已經很少需要她的幫助了,每次都很認真的聽講,還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好孩子呢;音樂社基本不去了,把時間都泡在圖書館了;然後等手塚部活結束後兩人一起回去,吃過飯之後柳生靜雨給他做針灸治療。中間手塚的媽媽來過一次,不過手塚不想讓母親擔心,只說是複習功課。柳生靜雨也幫他瞞了過去。手塚的媽媽不知道信了沒有,只是偶爾會送來些點心,算是手塚打擾的補償。手塚的肩膀治療效果還挺明顯的,才一周,針灸時就沒很明顯的酸麻感覺了,柳生靜雨就允許他增加訓練強度了。而柳生靜雨的劇本卻才開始,要完成還需要時間,可是已經沒那麼多時間給她了。劇本完成後,還要排練、修改,人選也是個問題。柳生靜雨真覺得時間不夠用了。
  這天回去之前,柳生靜雨想起家裡的食材和一些日用品都該添置了,就拉了手塚去了常去的那家超市。兩人推了車子不緊不慢的逛著。專心挑選食材的柳生靜雨沒發現身旁手塚眼中的溫柔,簡直能醉死人。手塚的外形出色,一直是人群中的焦點,柳生靜雨也屬於回頭率相當高的美女,這兩人走在一起特別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手塚清冷,柳生溫和中也透著一絲疏離,人們大都在身後竊竊私語,倒沒有人打攪他們,手塚很滿意。
  挑好食材的柳生靜雨正準備去生活區買點日用品,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柳生靜雨納悶不知是誰。這個手機對她來說基本上就是個擺設,響起的次數屈指可數。拿出來一看是叔叔家的號碼。
  「喂,你好。」柳生靜雨接起。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為保謹慎,柳生靜雨捨去了稱呼。
  「姐姐,是我,櫻子。」電話裡傳來柳生櫻歡快的聲音。
  「是櫻子啊。」柳生靜雨不自覺的微笑起來,「有事嗎?」
  「姐姐,下個週三是哥哥的生日。姐姐會回來嗎?」
  柳生比呂士的生日?柳生靜雨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下週三?還有五天的時間,看了看身邊的手塚,柳生靜雨考量了一下,「櫻子,告訴嬸嬸,我會回去的。」
  「太好了!」電話裡傳來柳生櫻的歡呼聲。又傳來模糊不清的「我說姐姐會回來」之類的話,好像對那邊的人說的吧。「姐姐,那我們到時等你啊。」
  「好。」
  掛斷電話,手塚邊走邊問,「是家裡的事?」
  「是啊,小櫻打來的。下週三是堂哥的生日,她希望我能回去。」那天手塚的治療只能另挑時間了。在哪好呢?學校可真不是個好地方,手塚不想讓那些人知道,可是有不二和乾在,想隱瞞真是不容易。傷腦筋!
  「是有什麼為難嗎?」將她糾結的神色看在眼裡,手塚問她。
  柳生靜雨微皺著鼻看他:「你的治療怎麼辦啊?」也許柳生靜雨自己都沒發現,面對手塚時她的表情會多起來。
  手塚看著她苦惱的可愛樣子,嘴角滑出一絲笑意:「沒什麼,停一天也可以的吧。」
  柳生靜雨搖頭,「中醫講究的就是持之以恆,中斷了會影響效果。再說,你開始治療也沒多久。」
  這樣啊。「還有幾天時間,總有合適的辦法的。」手塚安慰她,岔開話題,「現在,你看看還有什麼要買的沒有,我們要去結賬了。」
  柳生靜雨隨手拿了洗髮水和沐浴露放到推車裡,到時再說,總有辦法的。
  被這一耽擱,今天的時間就有點晚。十月的天了,黑的也漸漸早了。手塚離開時路燈都亮了,還好離得近,柳生靜雨很慶幸這一點。
  柳生比呂士的生日啊,送什麼好呢?柳生靜雨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她一向主張送東西要送到人家的心坎裡,否則真是出力不討好的事,還會弄得不愉快。可是,比呂士喜歡什麼呢?翻了個身,柳生靜雨睜著眼毫無睡意。對了,她想起前世有個舍友很喜歡這個紳士的,說他喜歡什麼來著?皺著眉,柳生靜雨仔細回想。啊,他喜歡偵探小說是吧?柳生靜雨一骨碌的爬起來,打開電腦。拜前段時間的翻譯工作所賜,她結識了些出版社的人員,應該能幫她解決這個問題。在電腦上鼓搗了一陣,柳生靜雨打個哈欠,搞定,睡覺!
  
  「柳生,你的劇本寫得怎麼樣了?」社長大人傳話,讓她今天來音樂社報到,一進門,就被堵個正著。
  「社長,這才幾天啊,母雞下蛋都沒這麼快的?」柳生靜雨真想翻白眼。
  工籐新健一攤手,「我也沒辦法啊!麻生問了幾次了,我總得給人家回個話啊?」
  柳生靜雨想了想,「要不我先把寫好的拿給她看看,你們再商量?」如果等到全部完成還需要時間,不如一點點來吧。
  工籐新健點頭,這倒也是個辦法。
  柳生靜雨的手稿都是隨身帶著的,抽出寫好的給他,又問:「百合副社長拿給你的樂譜看了嗎?覺得怎麼樣?」
  「不錯。」工籐新健一邊翻手稿一邊說,不知道說的哪個不錯。「但是,那些樂譜太少了吧?別忘了我們要演出三天呢!」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的想法是,這個故事你們都很熟了,不如剩下的樂曲你們自己譜?」反正他們是專業的,對他們說應該不難吧?
  工籐新健沉思,未嘗不是個辦法。「這個我們會再商量。你每個五天就把寫好的劇本交上來一次,一方面讓表演系那邊開始準備,一方面我們也可以根據劇本編曲。」
  柳生靜雨點頭。時間啊,可別走的太快了!她的睡眠時間又要減少了!
  再慢,時間也悄悄地溜走了。轉眼,離柳生比呂士的生日就剩一天了。
  拔下手塚肩膀上的銀針,又用中藥包給他敷了一會兒。「好了,活動活動。加了訓練量,肩膀還吃的消嗎?」柳生靜雨收好銀針,問在慢慢活動的手塚。
  手塚點頭。「可以,針灸的時候感覺也沒有向壞的方向發展。」
  「那些藥材你每天有用嗎?感覺怎麼樣?網球部那些人呢?」
  「每天都有用,感覺挺好的,第二天起來很有精神,也沒有很疲乏的感覺了。他們也都又用,都說效果挺好的,就是英二說泡久了身上都有中藥味兒了,害他媽媽以為他生病了,追問了好久。」手塚認真的回答她。
  柳生靜雨笑:「用久了會這樣的,習慣了就好。」又想起一事,「我明天回神奈川,怕晚上趕不回來,不如你明天早點來我家一趟,我提前給你扎一次。你也知道,學校並不安全。你看可以嗎?」柳生靜雨徵求他的意見。
  手塚知道柳生靜雨的顧慮,想了想,「這樣也行。我會早點過來,六點你看可以嗎?」他們的部活早上是六點半開始,半個小時應該足夠。其實他本來想請假的,這樣柳生也不用早起。可是那樣的話大和部長會問理由,也很麻煩。所以,只能辛苦柳生了。
  柳生靜雨點頭,六點,她應該能起來。
  解決了後顧之憂,柳生比呂士的禮物也到了。週三放學,柳生靜雨坐上了開往神奈川的列車。叔叔本來是要來接她的,醫院臨時有事來不了,在電話裡還一個勁的道歉。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也沒問題,還反過來安慰叔叔。
  按下柳生宅的大門門鈴,柳生靜雨靜靜等待著。
  出來開門的是柳生比呂士,柳生靜雨有些意外。她以為小櫻會出來。
  「歡迎回來。請進。」柳生比呂士禮貌的側開身。
  柳生靜雨剛想叫人,卻覺得眼前的堂哥有些不對勁。奇怪,明明是比呂士啊,怎麼就是給她不一樣的感覺呢?不著痕跡的吸吸鼻子,真的不是比呂士,那是誰?驀然,柳生靜雨想到立海大不是有個變裝高手——仁王雅治嗎,還是比呂士的搭檔呢!這麼說,立海大的那些人也在?
  「你好。」柳生靜雨禮貌的打招呼,走進門去。
  「柳生比呂士」愣了一下,隨即也關門進去。 。
  果然,客廳裡很是熱鬧。立海大的正選包括現在國中部的切原赤也都在,還有一個「仁王雅治」。看到她進來,大家都停止笑鬧。柳生櫻興奮地跑過來,「姐姐,你回來啦!」
  柳生靜雨習慣的摸摸她的頭,走到那個「仁王雅治」面前,「哥哥,生日快樂!」把手裡的禮物遞給他。
  客廳裡的人一片靜默。柳生櫻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姐姐,他不是哥哥啊,你認錯了!」
  「我沒認錯,是吧,哥哥?」柳生靜雨看著眼前的「仁王雅治」。肯定的說。
  切原赤也是第一個忍不住的,「你是怎麼知道的?」變相的承認了柳生靜雨的猜測。
  「仁王雅治」拿下頭套,換上習慣戴的眼睛,「謝謝你的禮物。還有,失禮了。」果然是個紳士。柳生靜雨能猜出這是誰的主意,但柳生比呂士還是禮貌的道歉了。
  仁王雅治也恢復了本來面目,走過來驚訝的看著她:「你是怎麼分辨出來的?」他們沒見過面,不是嗎?
  客廳的人都盯著柳生靜雨,期待她的回答。就連他們都不能時常分清兩人,她是怎麼做到的?
  柳生靜雨微笑著揭開謎底,「是味道。」她的鼻子天生就比別人靈敏,對氣味特別敏感。爺爺常笑她狗鼻子都沒她靈。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所以這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啊?一客廳的人傻眼,味道?
  柳生靜雨笑笑也不解釋。柳生比呂士挨個給她介紹:「靜雨,這是我網球部的朋友。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大家,這是我妹妹,柳生靜雨。」他沒說堂妹,看來是嬸嬸的話起作用了。
  「大家好。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柳生靜雨微微鞠躬。說起來,她比他們都小一歲,行個禮也是應該的,況且,她還姓著柳生。
  幸村精市代表出來說話:「你好。早聽說比呂士多了個妹妹,一直無緣得見。是因為妹妹太漂亮被比呂士藏起來了吧?」
  「你過獎了。」怎麼感覺少個人呢?那個巴西人哪去了?回國了?
  「姐姐,你給哥哥帶了什麼禮物啊?我可以看看嗎?」柳生櫻好奇的圍著那個盒子轉。
  「這個你要問哥哥,那是他的禮物啊。」
  「哥哥?」柳生櫻乞求的看著他,她真的很好奇嘛。
  受不了妹妹的目光,柳生比呂士推推眼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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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

  拆開禮物,柳生比呂士驚訝的拿在手裡,看著柳生靜雨,她怎麼會有這套書?
  「怎麼了?」柳生靜雨不明所以,有問題?
  「你在哪買到這套書的?」看她不明白,柳生比呂士直接問了,手指有些微微顫抖。這是美國著名懸疑偵探小說家海瑞恩的最新作品。這套作品是連載形式的,前兩套在日本都能買得到,他手裡這套是最新出品的,在日本還沒有開始銷售。靜雨怎麼會有這套書呢?
  「那個是我在網上托朋友買的。有什麼不妥嗎?」柳生靜雨連包裝都沒拆過。她就在網上托出版社的編輯給她弄一套最新的懸疑小說,其他的她什麼也沒管。
  「我一直在關注這個系列,可這個還沒有在日本銷售。」柳生比呂士翻開書頁,更驚訝了,「還有海瑞恩的親筆簽名?天啊!」手指激動地撫了上去,有些不敢置信。
  「哦,這樣啊。這是我在網上認識的朋友給買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喜歡嗎?」柳生靜雨可沒瞎說。她只是動動手指而已。(這姑娘挺好命的哈)
  柳生比呂士點頭,「很喜歡,謝謝靜雨。」
  「那就好。」柳生靜雨鬆口氣,送對了!
  仁王雅治站到柳生比呂士身邊,看了看他手裡的書,只有他知道這個搭檔對這套書有多麼狂熱。把目光飄向靜雨,看不出比呂士的堂妹交友挺廣闊的。
  「大家,開飯了!」柳生嬸嬸出來招呼他們。「靜雨回來啦,看看今天的菜合不合口味。」拉過她,也招呼幸村精市幾個過來。
  幸村精市看了看滿桌的菜,笑:「伯母今天做了很多中國菜呢!」以往他們也來過比呂士的家,那時還都是正宗的日本料理,現在幸村精市若有所思的看向柳生靜雨,是因為她嗎?
  果然,柳生櫻搶著說道:「是因為姐姐喜歡吃啊。媽媽特意去學的呢!」
  「是啊,」柳生嬸嬸笑得溫柔,看著柳生靜雨,「這點靜雨可能隨媽媽吧。靜雨的媽媽是中國人。」
  柳生靜雨第一次聽到柳生嬸嬸提到她媽媽,原來她媽媽真是個中國人啊。這段時間她刻意的不去問有關她父母的事情。一方面覺得逝者已矣,不會再有什麼聯繫了;另一方面當然是怕穿幫,所以她都盡量少問以至不問。
  「好了,都坐下嘗嘗伯母的手藝,都是比呂士的好朋友,大家不要客氣啊!」柳生嬸嬸熱情的招呼他們,柳生比呂士也盡責的盡一個主人的責任。
  「謝謝伯母!我們開動了!」大家一起鞠躬道謝。
  嗯,立海大這些人的吃相比青學的那些人也好不到哪去。柳生靜雨的心裡暗暗評價。也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青學就只有英二為了吃不顧形象,其餘的儘管也吃的很快但還是保持優雅;立海大的丸井文太和英二應該是一路人,也是個喜歡吃的,可惜有個喜歡惡作劇的仁王雅治,一頓飯吃得簡直雞飛狗跳的。還有幸村是個喜歡看熱鬧的,唉,真田一定很頭疼吧?柳生靜雨同情的看了真田玄一郎一眼,怪不得越前龍馬管他叫「大叔」呢,這些隊員都不是省心的啊!能不未老那啥嗎?
  一頓飯吃的真是熱鬧,看得出都是常來柳生家的,依柳生靜雨看來都和在自己家沒兩樣。吃過飯又鬧了好一陣子才散了,要不是明天還要上學的話,恐怕會更晚。惦記著明天早起,柳生靜雨很快就洗洗睡了。
  
  「什麼?修學旅行?」那是什麼東西?柳生靜雨手下一個不穩,手塚的眉微皺了一下,疼。柳生靜雨急忙穩住心神,把剩下的幾針扎完。
  今天放學照例給手塚針灸的時候,手塚告訴她學校準備在下周進行為期三天的修學旅行。真實「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本來柳生靜雨的時間就不夠用,現在還要去什麼旅行?不過,修學旅行是幹什麼的,第一次接觸的柳生靜雨還真不知道。
  「修學旅行是以學習為目的的一種學習方式,讓學生在旅行中更自然的接受知識,這樣記住的知識也比較牢固。高中後每年都有修學旅行的,今年學校的旅行地點是森林修學旅行。」手塚盡責的給她解釋。
  明白了,柳生靜雨點頭,這就是中國所說的「寓教於樂」嘛,在快樂中學習。柳生靜雨撇嘴,不以為有用。「我不去,可以嗎?」柳生靜雨詢問。
  「基本上每個同學都要參加。再說,」手塚看著他肩膀上那十幾根銀針,「你不去我怎麼辦?」不是說不能間斷嗎?
  這話說得怎麼這麼有歧義呢?柳生靜雨乾咳了一下,「我知道了。」奇怪,她尷尬什麼?
  手塚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
  手塚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老師果然宣佈了這件事。除了柳生靜雨,班上的同學都歡呼的跳起來,終於可以不用在學校裡悶著了。雖說修學旅行也是學習,但和在學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柳生靜雨單手托腮,這就是文化的不同啊!
  「小靜,你不高興去嗎?喵」菊丸英二轉頭看見柳生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有啊,」柳生靜雨擺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修學旅行很好玩的,真是太好了!」菊丸英二一臉興奮。「不知道今年回去哪裡呢?」
  「英二,你今年也是第一次去好吧,怎麼會知道很好玩?」柳生靜雨暗暗嘀咕。昨天聽手塚解釋過,修學旅行是上高中之後才會舉行的活動,他們今年都是一年級生,怎麼會知道?不過是因為有機會出去玩才高興的。
  音樂社,柳生靜雨正在奮筆疾書。百合純子走進來很驚訝的看著她,「柳生,今天怎麼在這裡?不用去圖書館了嗎?」
  「我來交稿子啊。不然社長能放過我嗎?」柳生靜雨抬抬胳膊,好酸。其實知道劇本怎麼寫之後她就可以不去圖書館的,但那裡很安靜,是個合適的地方,所以才一直去報道的。
  「是不是有人在說我啊?」說曹操曹操到,工籐新健從門外轉進來。
  柳生靜雨遞上稿子,「社長真是屬曹操的。」還好她沒說他壞話。
  什麼意思?工籐新健挑眉。
  柳生靜雨沒準備解釋,「社長,還有別的事沒有?」沒有的話,她要告辭了。
  工籐新健也不追究,「你只管寫劇本就行了,別的你不用管。對了,你的劇本還有多長時間完成?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她當然知道!柳生靜雨考慮了一下,「修學旅行回來之後應該能完成。」
  工籐新健算了下時間,那之後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應該可以。
  「麻生學姐對上次的劇本滿意嗎?有沒有需要修改的?」柳生靜雨問。要改早點改,不然後面會很麻煩。
  「她沒說什麼,還在系裡和那些人研究呢。」
  「社長,其實你可以讓麻生學姐先排練著,這樣時間就足夠了。」柳生靜雨建議到。
  嗯,這個方法不錯!工籐新健摸摸下巴,起身,「走,你和我一起去表演系。」
  社長大人發話,柳生靜雨只能乖乖地跟著走,雖然她很想回圖書館。
  表演系的教室在二樓,樓梯轉角右邊第三個門。
  「麻生,我給你送劇本來了!」工籐新健邊嚷邊推開表演系的教室門。
  表演系的教師很空曠,只在四周圍了一圈椅子,中間有很大的空地,是為了練習用的。人數也不太多,柳生靜雨數了數,和音樂社差不多吧,十幾個左右。其中以女生居多。
  「工籐,你還是沒有禮貌,進來不會敲門嗎?」麻生惠子不悅的看著他。
  「那個無所謂啦。」工籐新健不在意的擺手。「吶,這是第二期的劇本。柳生說如果劇本沒問題的話,你們可以先排練。她的劇本很快就會完成了。」
  說道正事,麻生惠子也就不和他計較了,「我們也正在商量這件事呢。可是演員還沒定下,所以還不能開始排練。」
  「那是不簡單,我把柳生帶過來了。讓她選演員不就行了。我想,沒人比她更合適了吧?」工籐新健把柳生靜雨推出來。
  原來他打的這個主意。想到夠周到的。「麻生學姐好。」
  麻生惠子眼前一亮,沒錯!還有比柳生更合適的嗎?「沒想到你這個男人還長點腦子啊!真難得!」
  工籐新健大度的不和她計較。反正最後生氣的一定是自己。
  麻生惠子拉過柳生靜雨向社員們介紹,「這位就是柳生靜雨,《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也是出自她之手。大家歡迎。」帶頭鼓起掌。
  「哇,沒想到是個美女啊?」這是男生。
  「她看起來好小啊,那個故事真的是她寫出來的?」這是女生。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柳生靜雨打著招呼。「《梁山伯與祝英台》是中國一個流傳很久的民間故事,不是我寫的。」柳生靜雨先說清楚這點。
  「好了,這個以後再說。」麻生惠子看著大家,「因為柳生是對這個故事最熟悉的人,所以由她來選主角的話,應該是最合適的。大家覺得呢?」
  看來麻生惠子很有威信,大家聽她這麼一說,都信服的點頭。
  「柳生,來。你看看誰比較合適演主角?」
  柳生靜雨環顧了一圈,「這部戲裡女生是需要扮男裝的,所以首要條件就是扮男裝要像,但不要為了扮男裝而顯得粗魯;而男主角是個柔弱書生,所以書生氣要濃。這是兩大首要條件。」有對著麻生惠子說「麻生學姐,這個得等定妝才能知道。你們這裡有中國古代的衣服嗎?」
  麻生惠子搖頭。在學園祭時表演的服裝一般都是租來的,用完就還回去了。再說,他們從來沒演過中國戲,更沒有那些要求的服裝。
  看來她還得跑趟神奈川。「我知道了。在修學旅行回來之後,我會拿回服裝。在那之前你們先熟悉劇本,可以每個人都試試男女主角的戲,看情況再決定。學姐覺得呢?」
  麻生惠子想了想,暫時只能這樣了。「辛苦學妹了。」其實她們也可以自己去找服裝,但還是缺不了柳生靜雨的幫忙,不如就完全交給她辦吧。「有什麼需要用到的地方,學妹可以直接來找我。畢竟這是我們表演系的事兒,還要麻煩學妹,真過意不去。」麻生惠子是真的不好意思,可惜她也插不上手。因為太喜歡這個故事了,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麻生惠子都希望做到最好。
  「學姐客氣了。沒事我就先告辭了。」柳生靜雨微一鞠躬,和工籐新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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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學旅行

  「小丫頭,你考慮事情很周詳嘛,做起事情來也有條有理,沒有一般同齡人急躁和自大的毛病。要不是真的知道你只有十四歲,我會以為你比我還大呢?」工籐新健懶洋洋的打量她。
  「社長說笑了,我只是經歷的事多了點而已。」柳生靜雨很淡定。就算你說對了事實,我也不會承認的。
  工籐新健想起校園裡關於她的傳言,沒再說什麼。
  
  明天就去修學旅行了,柳生靜雨簡單的收拾了行李。
  這次修學旅行每個年級去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她們一年級組去的是一個森林地帶,好像聽說還在溫泉附近。那個地名柳生靜雨是沒聽過的,反正她對日本本來就不熟悉。這種集體活動也不會走丟,她就不費那個腦子了,日本的教育制度和中國很不一樣,都是學生自由管理,學校和老師很少插手。像這次,老師根本不參加,只是各班班長和學生會一起協調。只是每個學生要交一篇觀察報告而已,所以任務很輕鬆。柳生靜雨盤算利用剩下的時間寫完劇本,畢竟時間真的是不多了啊。
  集體出遊,學校聯繫了大巴,他們一年級組三輛車準時出發了。
  柳生靜雨和班上的同學不熟,也不排除故意孤立她的因素。柳生靜雨也不在意,在英二的招呼下和他坐在了一起。柳生靜雨注意到有些女同學用嫉恨的眼光看著她,沒想到英二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嘛!柳生靜雨暗自笑笑,閉目養神,把一切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
  到了目的地,柳生靜雨下車。深深呼吸了一下,好清新的空氣啊!讓人頭腦一震。雖然是十月末的天氣,柳生靜雨明顯感覺到這裡的氣溫比東京要高個幾度,是因為溫泉?說起來她還沒泡過溫泉呢,這次可不能錯過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收拾衛生吧。
  人多,幹活的速度就快。男女生宿舍是分開的,正好隔了一個庭院的距離,都是那種通倉的大屋,被褥是準備好的。柳生靜雨選個稍微靠近門的地方。她有早起的習慣,不希望打擾到別人。
  到這之後,雖然所有學生都是住在一起的,但各班學生還是由各班班長負責。柳生靜雨的這班女生是由小早川負責的,好像是副班長吧?柳生靜雨還真是不太清楚。
  「因為是修學旅行,所以一切都要我們自己動手。今天的午飯我們也要自己做。一會兒找幾個人去買食材。這三天大家分組,輪流準備每天的飯食,包括男生的都要準備,知道嗎?」小早川開始分配任務。
  柳生靜雨分到第二天,和她一組的有七個女生。淡淡打個招呼,柳生靜雨記下每個人的面孔,省的到時找不到人。那幾個女生雖然對柳生靜雨不滿,但也沒找她麻煩。柳生靜雨苦笑,這些小女生啊
  今天沒柳生靜雨什麼事,小早川也放了她們自由活動,只要不迷路按時回來就行。柳生靜雨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走走,順便熟悉下周圍的環境。
  這片森林應該有百年歷史了吧?柳生靜雨猜測。她發現有些樹木長得非常粗壯,樹幹筆直,高聳入雲,是經歷風霜雨雪的洗禮形成了今日的風采。樹木是很孤獨的吧?只是日復一日的向上生長,單調、枯燥卻又有希望。它們寂寞嗎?以前樹木用來蓋屋、取暖,現在需要它們的地方少了,它們會不會很落寞?在這樣偏遠的地方,也許只有他們這些學生偶爾來觀賞它們。是帶給它們熱鬧還是破壞了它們的寧靜?
  帶著這樣的沉思,柳生靜雨慢慢走出這片樹林。在樹林盡頭呈現在眼前的是碧綠的湖泊。不太大,但應該是活水,水質清澈透明。坐在湖邊,好安靜啊!柳生靜雨享受這樣的時刻。
  漸漸有腳步聲清晰地傳來。柳生靜雨睜開緊閉的雙眼,可惜,這樣的景色不是她獨有的了。
  鼻子聞到熟悉的味道,柳生靜雨微笑:「手塚。」是害怕破壞了這份寧靜吧,柳生靜雨的聲音很輕,一出口就消散在了空氣中,也不知道手塚有沒有聽見。
  手塚靜靜的站在她身邊,也不說話,空氣還是一樣的安靜,只是多了些熟悉的味道。柳生靜雨拍拍身邊的綠地,率先躺了下來。手塚猶豫了一會兒,終是被柳生靜雨舒適的表情感染,躺在她身邊。
  藍天,和風,湖水,綠地,男生,女生,你能想像這幅畫面嗎?很美。
  「柳生。」耳邊傳來手塚低沉悅耳的聲音。
  柳生靜雨側頭,手塚的表情少了冷冽,多了溫柔。「什麼事?」柳生靜雨挑眉無聲的問。
  「我們每天都來這一趟吧。」手塚轉頭,目光和她平視。「你不是還要給我針灸?這裡不錯。」
  哦,這樣。柳生靜雨恍然。她還發愁怎麼避過那些人給他治療呢?不過,柳生靜雨柳眉稍皺,「以後恐怕沒這樣安靜的時候了。」這裡離宿舍很近,他們遲早會發現這裡的,到時候會很不方便。人多眼雜,手塚的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暴露了。
  手塚想了想,「你早上能早起嗎?」他們網球部照常訓練,會比其他同學早起。大概這是唯一不會被打擾的時候了。至於那些隊員,他自有辦法。
  「可以啊。」柳生靜雨毫不遲疑。「幾點?到時我在這兒等你。」
  「六點。」
  柳生靜雨點頭。兩人之間又任沉默蔓延,卻多了溫馨的感覺。
  手塚坐起來,看看時間,「我們該回去了。」
  柳生靜雨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懶洋洋的坐起來,「好。」
  手塚先站起來,把手遞到她眼前。看著眼前白皙略帶薄繭的手,柳生靜雨沒拒絕,伸手握住。手塚略一施力,拉她起來。柳生靜雨整理了一下衣服,抬頭,「我們走吧。」
  手塚卻徑直走到她面前,抬手,拿下她頭髮上沾到的落葉。
  給手塚針灸時,柳生靜雨也會近距離的靠近手塚,但和現在卻不一樣。她只是在手塚的身側而已,可是現在,手塚站在她面前,手臂前伸,有一種摟抱她的錯覺。鼻子裡吸進的是手塚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有一絲溫暖的氣息。柳生靜雨的耳朵被這份溫暖熏得漸漸紅了起來。
  「好了。」手塚放下手臂,悄悄握緊左手,「我們走吧。」她的頭髮很滑,觸感很好。
  並肩的倆人離開這暫屬於兩人的「世外桃源」。
  
  午餐是同學們自己動手,那味道對於柳生靜雨這種喜歡美食的人來說只算是勉強下嚥,何況還是壽司之類的日本料理。咖喱也做的太辣了,柳生靜雨勉強喝完屬於她的那份。這倒是很適合不二,柳生靜雨暗忖。
  「手塚,怎麼會和柳生一起回來呢?」不二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千年不變的面孔。
  「路上遇到而已。」手塚皺眉,這飯菜的味道可真是
  「是嗎?真巧啊,呵呵。」不二也不喜歡吃,逗逗手塚全當調味了。
  手塚不再理他,皺眉將食物吃完。良好的家教讓他做不出浪費食物的事情。
  不二摸摸鼻子,還有兩天,難道他一直要吃這種食物嗎?轉轉眼珠,找乾商量商量好了。
  午休時間,柳生靜雨向小早川請了假,給手塚發了短信:「湖邊。」今天的治療還沒完成呢。出來就是麻煩!
  不到十分鐘,手塚的身影出現在柳生靜雨的視線內。
  脫下一隻外套的袖子,把裡面的短袖掀到肩膀上面,「這裡的條件達不到,不能熱敷。我先給你按摩按摩,放鬆肌肉。」不放鬆肌肉就開始針灸,會很疼。
  手塚點頭。柳生靜雨給他做適當的放鬆按摩,感覺氣氛有點沉悶,柳生靜雨隨口問他:「你是怎麼出來的?他們不會跟著你嗎?」
  「不會。我讓大石帶他們去後山了。」
  都不用午休嗎?也好,這樣總比發現手塚的秘密要好。解決了這個問題,柳生靜雨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雙手之上。只是啊,柳生靜雨有些嫉妒的看著手塚的肌膚,一個整天在運動場上的人,肌膚那麼白!這個人,除了太瘦之外,真沒什麼缺點了!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吧?
  「柳生,你怎麼了?」手塚突然打斷柳生靜雨暗自的憤憤不平。
  「沒怎麼啊。」柳生靜雨不明白手塚怎麼這麼問。
  「你的手變重了。」
  「啊,一時有點走神兒了。」柳生靜雨連忙放輕力道。差不多了,柳生靜雨開始這一天的治療。
  治療也有二十天了,她得改變一下方案了。這次回神奈川不如叫著手塚一起吧,去找黃伯伯給他看看,她也放心些。這關係到手塚的將來,她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柳生靜雨,難道你沒發現手塚國光在你心中的份量越來越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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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蝴蝶啊抓蝴蝶

  柳生靜雨這一夜並沒有睡好。
  換了地方倒不要緊,只是她實在睡不慣硬邦邦的地板,而且還是這麼多人擠在一個屋子裡。不要以為所有女生睡覺都是安靜的,也有說夢話、磨牙、打呼的。還好,柳生靜雨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拿出準備好的耳塞和眼罩戴上,嗯,效果不錯,迷迷糊糊地也睡過去了。
  睡了一覺醒來,拿出手機一看,五點半。想想還是起來了。小心翼翼的不打擾到其他人,按部就班的刷牙洗臉,輕輕拉開木門,迎面一股冷風撲過來,頭腦清醒不少。山裡的溫度要低很多,拉了拉身上的長袖外套,朝樹林深處走去。
  前面那個人影好像手塚啊?柳生靜雨小跑了幾步趕上去,果然。
  「手塚,早。」
  「早。」手塚有些意外。「起這麼早還習慣嗎?」
  「沒問題的。」柳生靜雨活動了下手指。她天生體溫就低,雖然現在還不是很冷,她還是感到手腳冰涼。「我以前也習慣早起。現在難得來到空氣這麼純淨的地方,可千萬不能浪費這大好機會啊。」深呼吸,吐出肺中的濁氣,嗯,果然神清氣爽。
  手塚注意到她的動作,而且她的鼻尖也有些紅。「感覺冷嗎?」手塚皺眉,不然還是改時間治療吧。
  「沒事。我就是天生體溫低,怕冷不怕熱。活動一會兒就好了。」柳生靜雨擺手。反正就這兩天,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手塚沒再說什麼,只是伸出一隻手,「把手給我。」不自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反抗的意味。
  柳生靜雨眨眨眼,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吧?手塚的外號可是「冰山」,讓一座冰山給自己取暖?腹誹歸腹誹,柳生靜雨還是乖乖的把手伸過去。這樣的手塚有一種讓人不能反抗的威嚴。
  手塚握住柳生靜雨伸出去的一隻手,又把她另一隻手一起握在掌心中搓了搓。柳生靜雨的手指修長,沒有明顯的骨節,看上去很漂亮,只是,現在這雙手指尖冰涼,搓了一會兒也沒見溫度升高。手塚無奈,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脖子兩側,那裡是動脈所在,很暖和。
  乍被手塚握住雙手的柳生靜雨眨眼,沒想到看起來冷冷的人手卻格外的暖和。不過她知道自己的手一時半會暖和不起來,剛想讓他不必這樣做,卻被手塚接下來的動作驚住,他竟然把她的手放到他脖子上,柳生靜雨能明顯感覺到手塚那一瞬間瑟縮。「手塚」她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樣似乎超過朋友的界限了吧?
  感覺到柳生靜雨的掙扎,手塚眸子裡的情緒一閃而過。「別動。」稍微用力按住她掙扎的動作,「如果你的手太冷,一會兒針灸時會不穩。」
  哦,這樣啊。柳生靜雨釋懷,也不再亂動了,就那樣靜靜的感受手指一點點變暖。
  感覺她的手指沒那麼涼了,手塚又握在手中揉搓了一會兒,「走吧。「手卻一直沒放開。
  有了手塚先前的解釋,柳生靜雨乾脆由著他了,這一路手指再沒涼下來過。(這姑娘真夠遲鈍的,手塚好辛苦)
  按摩,針灸,柳生靜雨做得輕車熟路。在等待的時間裡,柳生靜雨和他閒聊:「今天輪到我做飯了,一會兒要去買食材,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順便捎回來。」
  手塚想起昨天質量奇差的飯菜,「你看著辦就好。」她的手藝不錯,做出的飯菜很合他的口味,即使是很普通的東西,只要經過她的手,都會變得好吃。
  柳生靜雨看著手塚的臉色,就知道他們倆人昨天的遭遇一樣。「河村不是有來嗎?怎麼飯菜還會做那麼差?」
  「那些女生不讓男生插手。」手塚更加面無表情。
  瞭解。柳生靜雨點頭。那些女生本來是想好好表現一番的,誰知道弄巧成拙。青春期的少女總是想盡辦法吸引男孩子的目光,希望能在心儀的人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可惜,她們不知道「量力而行」。
  任務完成。手塚還是牽著她的手往回走。柳生靜雨很想提醒他,治療做完了,她的手冷些也不要緊。抿了抿唇,柳生靜雨終究什麼也沒說。直到能看見宿舍了,已經有早起的人在活動,手塚鬆開了一直相牽的手。「出去注意安全。我去訓練了。」
  「好。」柳生靜雨收回手,那溫熱的感覺還在,握起手,留戀那絲溫暖。
  
  「柳生,我們一起去買材料吧。」昨天分到一組的女生招呼她。柳生靜雨回神,走了過去。其中一個女生好奇的看了看柳生靜雨,「柳生,你怎麼會和手塚國光走在一起啊?」那可是手塚國光啊,從來不會對女生假以辭色的手塚國光,竟然會和柳生走在一起,而且看起來交情不錯的樣子。
  「只是湊巧碰到。」柳生靜雨不想多做解釋,隨即轉移話題,「我們都要買什麼材料啊?有購物清單嗎?」
  「這個看情況而定,到時把發票拿回去就可以啦。」那個女生也看出柳生靜雨不想多說,識趣的不再問。
  她們要去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十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柳生靜雨一邊盤算著今天要做的菜色,一邊選購原料。其餘的女生也拿了不少。自立能力也算是休學旅行的一部分吧,要求每個女生都必須親手製作料理,所以買食材都是各取所需。柳生靜雨還買了些現成的鹹菜,早上嘛不宜吃太油膩的食物。
  早餐很簡單,米飯,鹹菜,牛奶,柳生靜雨還做了個紫菜湯。
  飯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唯一的要求就是注意安全。菊丸英二臨走前,磨磨蹭蹭的走到柳生靜雨的面前,「小靜,今天中午,不二他們想在咱們班吃飯,你能多準備些嗎?」今早不二和乾聽說今天的飯是由小靜做的後,一直慫恿他向小靜說情,他們中午想加入。乾還拿乾汁威脅他,嗚嗚
  「好。不過班長他們答應嗎?」柳生靜雨早有這個準備。網球社那些人哪是會虧待自己的?她早就想到了。再說,還有手塚。
  看她答應了,英二的臉立刻亮了起來,「沒關係,班長那裡我去說。謝謝小靜,小靜最好了,喵!」這樣,他就不用喝乾汁了,喵!
  柳生靜雨笑笑,轉身朝後山走去。不是說這裡有溫泉嗎?找找看。
  後山有條小路,蜿蜿蜒蜒的一眼望不到邊。柳生靜雨順著小路閒庭鶴步般慢慢閒逛,道路兩旁的風景也沒放過。是溫泉的關係吧,早該凋謝的花在這裡開的正艷,還有蝴蝶在翩翩起舞。蝴蝶?柳生靜雨眼光一閃。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只是,用什麼工具呢?柳生靜雨回身往宿舍走,她記得那裡有一個閒置不用的大箱子,正好派上用場。
  把箱子洗刷乾淨,又捅了幾個小窟窿,完成!柳生靜雨拿著箱子就準備去後山,一出門卻看見手塚。他怎麼沒出去?
  「手塚!」柳生靜雨出聲叫住他。手塚國光轉身,看著柳生靜雨手裡的箱子,不解,「柳生,你有事?」
  「你怎麼沒出去啊?」
  「我回來拿點東西。你去哪?」
  「我去後山。一起?」柳生靜雨邀請他,順便還可以讓他幫個忙呢!
  手塚國光點頭,反正他也沒有確定的地方,不如就和柳生一起吧,順便看看她幹什麼。
  柳生靜雨和手塚國光走到剛才蝴蝶飛舞的地方。柳生靜雨先採了些還帶著露水的花朵放進箱子裡,隨後笑著對手塚國光說:「手塚,抓過蝴蝶嗎?一起試試啊!」眼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光芒,這時候的柳生靜雨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
  雖然不知道柳生靜雨想幹什麼,手塚國光還是答應下來。抓蝴蝶?他還真的從來沒試過。今天就體驗一下吧。
  柳生靜雨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彎腰慢慢向前靠攏過去。一隻漂亮的藍色蝴蝶正停在花朵上,鮮艷的翅膀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閃亮。柳生靜雨屏住呼吸,手指慢慢靠近,還差一點點柳生靜雨的手指正要合攏,蝴蝶忽閃了下翅膀飛走了。
  「啊。」柳生靜雨懊喪的躲了一下腳,這小東西怎麼這麼精啊?
  手塚國光不禁微笑,這時的柳生靜雨褪去了冷靜持重的外衣,像一個天真未泯的小孩子,更讓人移不開目光。一隻蝴蝶圍繞一朵花轉啊轉的,手塚謹慎的走過去,站住,定格一樣的一動不動。蝴蝶終於飛累了,顫巍巍的停在花朵上,翅膀忽閃忽閃的,隨時準備飛走的樣子。手塚耐心等待著。許是察覺不到危險,蝴蝶終於在花朵上放鬆警惕,享受到嘴的甘露。在蝴蝶的兩隻翅膀合到一起的時候,手塚迅速出手,雙手一捧,入甕了!
  手塚鬆了一口氣,不覺好笑,他也變成一個小孩子了。用胳膊碰碰柳生靜雨的肩膀,示意她打開箱子的蓋子,鬆手,一隻蝴蝶在箱子裡起舞。
  「手塚做什麼都好厲害!」柳生靜雨讚歎,眼睛閃閃發光。「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就在山從中玩兒起了抓蝴蝶的遊戲。柳生靜雨偶爾也能抓到幾隻,不過大部分還是手塚的功勞。柳生靜雨要的也不多,十幾隻差不多了,回去還要養二十幾天呢,多了不好養。壞心的不告訴手塚蝴蝶的數量已經足夠了,只是在手塚快要抓住蝴蝶時突然蹦出來驚走蝴蝶,讓手塚撲個空。手塚也不惱,只是略帶無奈的看著她,這小丫頭
  「哈哈,捉不到了吧?」柳生靜雨笑著後退,「已經夠了,不要再殘害生靈了!阿門!」裝模作樣的點了十字,一臉俏皮的看著手塚。
  有多久沒這樣開心過了?柳生靜雨有些恍惚。好像好久了吧。是從爺爺生病時開始?離開爺爺的呵護,她一度以為快樂不會再降臨到她身上。沒想到,在另一個時空,在沒有爺爺的時空,她還能擁有這樣的快樂。也許短暫,但足夠。足夠讓她意識到她還只有十四歲!
  「小心!」手塚提醒不斷後退的柳生靜雨。
  什麼?柳生靜雨一時回不了神,腳下一絆,身體不自主的向後摔倒。
  手塚在提醒的那一刻已經伸手,但還是沒拉住她。眼看她就要摔倒,一個使力,柳生靜雨撲向手塚的方向。衝力使兩人的腳下不穩,站不穩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摔倒在地。落地的剎那,手塚雙手環住柳生靜雨的身體,任由自己重重的墜落在地。手塚悶哼一聲,環住柳生靜雨的雙手緊了緊。一口悶氣憋在胸口,險些岔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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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癒

  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在山間的小路旁,綠樹林立,鮮花盛開,間或有彩蝶飛舞。美麗的少男少女,相擁在一起,摔倒在芬芳的泥土地上。拋卻中間的過程不談,這個結局非常惹人遐思。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柳生靜雨還沒太搞清楚狀況,身體就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當然,不是硬邦邦的泥土,而是溫熱的胸膛。柳生靜雨的雙手擋在倆人的身體之間,手掌下是結實的肌肉,耳邊能聽到「咚咚」的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抬眼,目之所及是手塚白皙的下巴,非常漂亮的弧形。這是怎麼發生的,柳生靜雨怔然。
  手塚國光呼出梗在胸口的悶氣,眼見身上的柳生靜雨沒有一點兒聲音,不禁有些著急,「柳生,你沒事吧?」
  手掌下傳來的振動讓柳生靜雨回了神,也意識到倆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曖昧。感覺到手塚的雙臂好環在自己的腰上,不自覺的紅了臉。「我沒事。你先鬆手吧。」聲音低低的,感覺臉上持續發熱。
  聞言,手塚急忙鬆開手。柳生靜雨翻身坐起來,扭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手塚,「你有沒有事啊?」
  手塚撐著右臂坐起來,活動了下肩膀。還好,是因為泥土鬆軟的原因吧,並沒有摔傷。「我沒事。」
  柳生靜雨注意到手塚的動作,也顧不許多了,跪坐到手塚身後,雙手撫上他的左肩,一邊按揉一邊問他:「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如果因為她讓他受傷,她怎麼能原諒自己?
  「沒有。你放心,沒事。」手塚安慰她。起身站起來,順手把柳生靜雨也拉起來,幫她整理了頭髮,拿掉身上的草屑。柳生靜雨站在手塚面前,替他拍掉身上的泥土,拿掉頭髮上的樹葉。整理完畢,柳生靜雨後知後覺的感到兩人之間的動作似乎不太合適。微微後退,看了看天,「我們回去吧。已經快到做午飯的時間了。」
  手塚點頭,彎腰拿起地上的箱子,和她並肩走回去。
  柳生靜雨撫了撫手臂,眼角餘光一直瞄著手塚,百思不得其解。奇怪,她怎麼沒起雞皮疙瘩啊?柳生靜雨不願和人有身體接觸,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她會起雞皮疙瘩,感覺很不好受。可是剛才和手塚接觸的時候就沒有難受的感覺,奇怪!
  待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同學都回來了。不想讓人問東問西的,柳生靜雨把蝴蝶放到了倉庫。和手塚打了招呼,回去準備午餐了。人很多,午餐的量也就大,其餘女生準備咖喱和壽司,柳生靜雨炒菜。一式兩份,還好材料足,炒菜的鍋也夠大,忙活了半天,終於準備齊全了。
  「小靜,飯菜做好了嗎?」菊丸英二等不及的跑進來。還吸了吸鼻子,好香!身後跟著不二和乾,大石,河村也在。
  一一打過招呼,柳生靜雨看還剩下些米飯,轉頭問英二:「英二,你要吃炒飯麼?」記得上次手塚生日他就饞的流口水,今天剛好有這個機會。
  「要,要!」菊丸英二忙不迭的點頭,「小靜的炒飯最好吃了,喵!」
  你有沒吃過!柳生靜雨好笑。
  「柳生,只有英二有太不公平了吧?我們呢?」不二「指責」她的偏心。
  不二周助!他總是笑瞇瞇的表情,不累麼?很快會出現法令紋的吧?柳生靜雨嘀咕。「這個」柳生猶豫,他們畢竟不是一個班的,這樣做不太好吧?已經答應讓他們一起吃飯了,還要例外?
  「柳生,你就做吧。反正米飯也不能放到明天。我還發愁剩下的怎麼辦呢?這樣不是正好嗎?」是和她一起做飯的女生。看到這麼多網球社的成員來,那些女生早就不淡定了。這下看到柳生準備拒絕不二的請求,還不表現一下?一舉兩得嘛,還能在王子心中留下好印象。
  「柳生,你看她們都同意了,你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了吧?」不二周助先向那位說話的女生笑笑(他本來就一直在笑),又轉向柳生靜雨如此說。
  就知道他們出現的地方不會太平的。柳生靜雨無奈,「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
  今天的午餐眾人都吃得非常滿意。不論壽司,咖喱,還是炒菜,水準都比昨天好太多。柳生靜雨尋找到手塚的目光,手塚點點頭。那就好,柳生靜雨心情愉快的收拾碗碟。
  飯後,女生們商量著去泡溫泉。小早川問她去不去。柳生靜雨想了下,搖頭。雖然她很想,但一想到那麼多人泡在一個池子裡,心裡就不太舒服。何況,還是露天的。算了,以後找機會吧。正好,趁著她們都不在,寫寫劇本,說好回去後就得完成的。
  一下午,柳生靜雨宅在宿舍哪也沒去,一門心思的寫劇本。別說,可能是空氣新鮮的緣故,寫得特別順手。還有最後一場戲,那是全劇最高/潮的部分,得仔細斟酌。
  第三天,柳生靜雨想起這次修學旅行的任務,去採了些樹葉,回去上網查查資料,這作業就算完成了。
  大巴直接把學生送回家,柳生靜雨和手塚搭伴兒一起走。
  「手塚,你們週六週日都要訓練嗎?」柳生靜雨想起要去中華街的事,順便問問手塚什麼時間有空。
  「這個週日不用訓練。」手塚偏頭看她,「有事嗎?」
  柳生靜雨把她的打算和手塚說了一下,徵求他的意見。
  手塚想了想,他的手臂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他現在的訓練量和手臂受傷之前比,只多不少,也沒有不舒服。不過,她還要去租戲服,他不放心她一個女生拿那麼多東西,就和她去一趟吧。遂點頭同意。
  這樣就好。柳生靜雨放心了。雖然她能診斷出手塚的傷勢已經好了,不過讓黃伯伯看看總能更放心些。算來,針灸也差不多有一個月了,應該可以停了,換別的方法。
  麻生惠子知道她這個周要去租戲服,特意送來了社團經費。
  週日,柳生靜雨起個大早。收拾房間,準備早餐,還有院子裡的花也該修剪了。那些蝴蝶養的不錯,到時一定能派上用場的。
  剛換好衣服,門鈴聲想起。八點,手塚很準時。
  跑去開門。手塚今天穿了一件V領的藍色薄毛衫,下/身一條淺色牛仔褲,更顯得雙腿筆直修長。這是柳生靜雨第一次看到手塚不穿校服和運動服,暗暗吹了聲口哨,帥!
  從美色中回神的柳生靜雨關好門,「我們走吧。」
  很快到達目的地。柳生靜雨輕車熟路的找到黃伯伯的中醫館,「黃伯伯,我又來啦!」
  手塚眼底有著驚訝,中文?她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喲,丫頭,來啦。」黃老中醫依舊中氣十足。又打量了下和柳生靜雨一起進來的手塚國光,「丫頭,這是誰啊?男朋友?嗯,眼光不錯,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邊看邊點頭。手塚國光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是禮貌的打招呼,「你好。」
  柳生靜雨慶幸她們說的是中文,手塚聽不懂。「黃伯伯,您說到哪去了?這是我朋友,手塚國光,就是那個肩膀受傷的人。您今天給他看看,是不是已經痊癒了?」
  拉過手塚國光在黃伯伯面前坐下,伸出他的左臂,「黃伯伯,您看看?」
  黃老中醫給手塚把了會兒脈,又起身摸了摸手塚的肩膀,「恢復的不錯,可以說是痊癒了。不過,他現在還處於長身體的階段,以後還是要注意。」又叮囑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柳生靜雨一一記在心裡。還是黃伯伯考慮的周到,這趟真是來對了。
  告別了老中醫,柳生靜雨領著手塚國光直奔她上次看好的戲服店而來。
  人算不如天算,走到半路,碰到立海大的人了。
  網球部今天沒有社團活動,幸村精市在丸井文太的懇求下帶著他們來中華街隨便逛逛。丸井文太這一路嘴就沒閒住過,不是糖葫蘆就是爆米花,各種各樣的小吃拿了一手。直到仁王雅治指著前面的背影說好像是柳生靜雨時,他們就一起走了過來。
  「靜雨,到神奈川怎麼沒回家?母親一直很掛念你。」柳生比呂士站在她面前,和手塚打了招呼後,問她。
  「我今天來是為了學校的事。等下周我會回去看嬸嬸的。」柳生靜雨不好意思,畢竟嬸嬸對她很好。「你別告訴嬸嬸你看見我的事啊,我怕她會不高興。」
  「知道了。」柳生比呂士答應著,又把目光投向手塚。靜雨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呵呵,手塚,好久不見了。」幸村精市笑得雲淡風輕。
  「好久不見,幸村。」手塚依然千年不變的冰山樣子。
  味道有些不對啊?柳生靜雨的眼神在兩人中間掃來掃去。這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嗎?手塚終結了立海大三連冠的夢想,怪不得幸村越發笑得一臉妖孽呢。
  「哥,你們今天怎麼會來逛街啊?」還逛到中華街來。
  「今天沒有訓練。對了,給你介紹一個人,這是國中三年級的切原赤也。」柳生比呂士拉出那個海帶頭。
  切原赤也的眼睛裡有著好奇:「你就是柳生學長的那個妹妹?聽說你能分清仁王學長的變裝是嗎?你是怎麼辦到的,能教教我嗎?」他平時被仁王學長欺負的可慘了。
  柳生靜雨看著面前的小海帶,沒紅眼的他還是很可愛的。不知道怎麼會打出那麼暴力的網球。「我是靠味道區分的,教不了你。」難道讓他換一個鼻子嗎?
  小海帶失望的垂下頭,明年他就升高中了,還得繼續忍受仁王學長的欺負。
  柳生靜雨走到手塚身邊,打斷和幸村之間的劍拔弩張,「手塚,我們走吧。各位,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告辭了。」
  幸村精市看著手塚,「手塚,明年的冠軍一定是我們立海大的!」
  「幸村,只有強者才能站上頂峰!」手塚聲音堅定。勝利,還是會屬於青學!
  受不了他們!柳生靜雨推著手塚前行,回頭和比呂士道別:「哥哥我先走了。下周回家啊!」
  兩人的背影消失,幸村精市收回目光,看著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夥伴們。「我們也走吧。」現任部長就要退社了,他一定要帶著這些夥伴再站在全國冠軍的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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