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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清穿)清穿之我是寧妃》作者:九月微藍【完結+番外】

《(清穿)清穿之我是寧妃》作者:九月微藍【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06800個瀏覽者
文案:

又穿越了!——武靜雅表示很淡定!
雍正皇帝的小妾——不錯!
附帶魔法煉藥能力——給力
滋潤的生活需要自己奮鬥, 抱緊四阿哥的大腿,努力勾搭,生個兒子才是關鍵。
其他愛情神馬滴,都是浮雲啊,浮雲!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現代女孩先是穿越了魔法世界,又穿到清朝成為曆史上的四阿哥小妾武氏不斷奮鬥的故事。
穿成杯具的武氏?不會宅鬥,不會宮鬥?沒關係,她會魔法,等她成為正式魔法師,就可以給身邊的人訂下魔法主仆契約,忠誠度那是杠杠滴!

聲明:還是綜瓊瑤了……
豬腳兩世為人年紀都不大,宅鬥小白,還有某藍寫的都是小白文啊,小白文……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宅鬥 宮鬥 清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武靜雅(寧妃);胤禛 ┃ 配角:康熙,烏拉那拉氏,德妃,李氏,宋氏,年氏,鈕鈷祿氏,耿氏等等 ┃ 其它:種田文,魔法師,宅鬥,小白文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2-3 19: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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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氏 ...
  
  三月的天氣,還帶著點點濕氣,風兒裡帶著點點不知名的香氣,古色古香的臥房,玄青色繡荷花床帳,暗紅色雕花大床。

  靜雅無語的躺在房裡,從腦海裡獲得的記憶得知。

  她,又穿越了!

  這次終於不是穿到魔法異世界,而是穿到古代了。

  還是在清康熙朝。

  而她,全名叫武靜雅,父親是知州武柱國,現在是康熙三十三年三月初,四阿哥才十六歲,而她才十三歲,是四阿哥胤禛的格格。

  才剛進阿哥所三天。

  一個無子無女的寧妃武氏,哦,不,是死後才封的妃,她一直在嬪位上呆到死,她竟然穿了這麼悲劇的人物。

  靜雅感到很好笑,她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小宅女,愛好烹飪美食和繡花,在一所名牌大學裡當圖書管理員,節假日去旅游的時候遭遇地震,穿到了魔法世界成了一名貴女,如今又穿到了清康熙朝。

  她在魔法世界呆了二十年,成功晉升大魔法師,還來不及高興就被未婚夫偷襲,丟了性命。

  現在又撿回了一次生命。

  看了下四周,她住的屋子還算不錯,雖然小了點,布置簡單了點,只有一張精致的大床,幾個繡墩,中間案幾上,擺著白底青色描圖的花瓶瓷碗等物,角落裡案幾上擺著一個銅制香爐,此時正點著熏香。

  就算和李氏,宋氏擠在一個院子,但總的來說,對於一個格格住的屋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如今四阿哥還住在阿哥所,女人才那麼幾個,福晉烏拉那拉氏,李氏還不是側福晉,宋格格剛剛給四阿哥生了一個孱弱的小格格。

  她才進門三天,檢查了一下這具身子,發現這身子還沒被亂七八糟的東西荼毒,也具備當學魔法的潛質。

  靜雅松了口氣。

  後院啊,宅斗啊,她都不擅長,只能靠魔法了,幸好這具身子能學習魔法,不然她又得悲劇了。

  按了按眉心,靜雅不再多想,她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無論是要做什麼,身體總是根本,她可半點兒也不敢馬虎。

  馬上爬起來准備冥想,這時,門開了進來一個十三歲左右的丫鬟,手裡端著一個食盒,將食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三樣菜餚放在桌子上,對著武靜雅輕聲道。

  「格格,用膳了!」

  「嗯!」武靜雅歎了口氣,她怎麼忘了還有一個小丫鬟,回想了一下,這個小丫鬟叫秋蘭,是她的陪嫁丫鬟。

  在秋蘭的服侍下洗臉淨手,看著面前精致的三個菜餚,坐下細嚼慢咽的吃完,漱了下口,待秋蘭收拾完。

  「秋蘭,我的嫁妝都清點好了嗎?」

  武靜雅是選秀賜婚的,父親雖是從五品的知州,但架不住人家寵愛女兒,她又是嫁給皇子當格格,依她的品級分位,嫁妝也有五台兩盒或六台一盒。

  「回格格的話,都清點好了!老爺一共給了主子五千兩銀票,各種藥材,首飾,織錦緞子,已經入庫了。」。

  「五千兩銀票,老爺已經把它們改成了小面額的銀票,方便格格使用!老爺還給了奴婢一百兩碎銀,用來打點下人!」

  秋蘭有條不紊的回道。

  武靜雅贊賞的看著秋蘭,這丫鬟不錯,很沉著穩重,這身體的父親也很周到,特意派了個可靠穩重的丫鬟給她。

  可惜原主不喜歡這個丫鬟。

  最重要的是,這個丫鬟秋蘭對原主不怎麼了解。

  這樣她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性格了。

  想到原主的性格,不禁歎了口氣,她總算知道她為何會無子無女了。

  一個被寵壞的嬌嬌女,沒多少心計,不著了別人的暗算才怪。

  她之所以能穿到她身上,也是她受了李氏和宋氏的夾槍帶棒的語言攻擊,回到屋子後,一口氣憋不上來,被氣死了。

  「你做得不錯,對了,福晉分了哪些人過來?」武靜雅靠在繡墩上,抿了口茶,看著面前的秋蘭問道。

  「回格格的話,福晉分了一個二等粗使嬤嬤趙嬤嬤,還有一個三等婢女小青,負責前院打掃。」

  武靜雅點頭,掃了一遍布置簡單的屋子,淡淡道,「我打算將這屋子重新布置一番,還有那個香爐不要點香了,我不喜歡!」

  誰知道那熏香會不會有問題,還是小心點為好。

  「是!」秋蘭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對於格格的突然轉變,她歸結到她長大了,畢竟前兩天格格可是受了不少李氏和宋氏的挑釁。

  很快,在秋蘭,趙嬤嬤和小青的協助下,武靜雅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一點來裝飾屋子,整間屋子大變樣。

  溫馨,簡單,雅致。

  很符合她的品位,畢竟在魔法世界做了二十年的貴女,品位還是很不錯的。

  幾個人整理完屋子後,武靜雅坐在小榻上,小青很有眼色的上前為她倒茶,伶俐的笑道:「格格喝茶,忙了一天,格格怕是渴了!」

  武靜雅微笑的接過茶,輕抿了口,暗道,真是個機靈的丫頭。

  朝秋蘭笑盈盈道:「真是個伶俐的丫頭,秋蘭,賞她一副耳墜!」

  秋蘭取來一副耳墜,遞給小青,笑著說道:「小青,你能得主子稱贊,是個機靈懂事的,好好保持下去,處處都為主子著想。」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格格也不會虧待你們,可是要做了什麼對不起主子的事情,主子照樣有辦法辦了你們……任何想背主的,絕不會輕饒!」

  秋蘭這話不單單是對小青說的,也是對趙嬤嬤說的,兩人聞言皆是一凜,看來武格格雖然年歲小,但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子。

  兩人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以後就是主子的人了,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主子。」

  武靜雅贊賞的看了一眼秋蘭,溫婉的笑道:「好了,都起來吧。我對你們沒什麼要求,我院兒小,規矩少,要求小,活兒也不多,我也不喜歡罰人,只要你們守住本分就行了。干完活計,就自由打發時間,記住,不要亂嚼舌根,有什麼事情先找秋蘭便是!」

  「奴婢明白!」趙嬤嬤和小青很高興,原來主子也不是那麼難伺候的。

  「秋蘭,賞她們每人一吊錢。把她們帶下去,接下來的你就看著辦吧。」

  兩人聽聞有一吊錢,很是高興地謝了賞,稱武靜雅體恤下人。

  借由休息的當口,打發了她們出去,武靜雅靜靜的靠在繡墩上,從今天這兩個下人的舉動來看,她們似乎不是誰的釘子,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對了,她還不知這具身子的容貌如何,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裡的少女,嗯,雖然才十三歲,但發育得不錯,胸脯不大不小,肌膚白皙,容貌艷麗,有一種江南女子柔弱之美。

  怪不得會成為李氏和宋氏的眼中釘,進門三天,四阿哥按照規矩連續三晚宿在她這裡,今天是第四天了,今晚四阿哥應該不會來了吧?

  不想了,還是先學習魔法吧。

  武靜雅回到榻上先做了一回瑜伽,隨即躺下,閉上眼開始冥想,坐著冥想太累了,躺著冥想是她這個懶人創造的,效果非常不錯,不過只適用於她。

  這具身子的資質不錯,比自己在魔法世界的那具身體好得多了,冥想兩個時辰,比過去冥想幾日的效果還好。
  

2、初見四阿哥 ...

  冥想完後,精神氣大好,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流光四溢,武靜雅很是滿意。

  當然要想養好,除了冥想之外,藥補食補也很重要,這具身子屬於早熟發育完全的,也許早點要個孩子也不錯。

  活了兩世,她都沒有孩子,她其實很喜歡孩子,遺憾的是兩世她都沒結婚。

  剩下的時間,熟悉了一下花盆底鞋,畢竟明天早上請安要穿的。

  甩著手上長長的帕子,腳下踩著高高的花盆底鞋,循著記憶練習著清朝的禮儀,幸好這具身子反應還在。

  練習了一個時辰,終於將禮儀溫習了一遍,確定沒出什麼差錯後才滿意的停止。

  又冥想了會,夜晚很快到來,只聽門外秋蘭的聲音傳來,「格格,四爺回來了,派人來說今晚在格格這裡過夜!」

  武靜雅聽到後,頓了頓,說道:「恩,知道了!」

  侍寢啊,沒想到第四天了,四阿哥竟然還來她這裡,看來這具身子還蠻有吸引力的嘛。

  要想生活的滋潤,抓住四阿哥的心最為重要,她除了是個魔法師外,還是煉金師和煉藥師,這兩樣都是燒錢的行當啊,沒有四阿哥的賞賜,銀錢,她想買珍貴的藥材,煉出丹藥改善強化體質,那是妄想。

  現在四阿哥才十六歲,還是血氣方剛的青少年,所以,她的目標是做一個寵妾。

  早早的沐了浴,武靜雅松松地挽著慵妝髻,皓腕如玉,身上套一件桃紅色透明紗衣,發育很好的身子玲瓏有致,若隱若現,慵懶的躺在床榻上。

  「格格,您真美!」秋蘭贊歎一聲。

  武靜雅聞言莞爾一笑,沒說什麼,十三歲的身子,再怎麼成熟,也美不到哪裡去,她哪裡知,秋蘭贊的不光是她的容貌,還有她在魔法世界養成的貴女氣質。

  這時,四阿哥身邊的小太監小林子到了她的院子門口道:「奴才小林子,給武格格請安。四爺讓奴才過來通告一聲,約莫一刻鍾後到。」

  武靜雅點頭,讓秋蘭給了賞錢,五千兩銀票,看著雖多,但打賞下來,開銷也不小,嗯,還有兩個陪嫁的莊子,可惜現在在皇宮裡,兩個莊子也讓人代管著,看來只能等四阿哥封貝勒出宮開府後才能拿到銀錢。

  秋蘭送走小林子後轉了回來道:「格格,四爺就要來了,奴婢先下去!」

  武靜雅應了聲,安靜的帶著四阿哥的到來。

  說真的,她對歷史上的四阿哥還是有幾分好奇的,今晚就把他當情人伺候好了。

  不一會,就聽見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著青藍色袍子的少年走了進來。

  白淨方正的臉,一雙略微清冷的眸子,挺直的鼻梁,薄薄得嘴唇緊緊抿著,身材瘦削且高挑,背挺得筆直。

  長得不錯,沒想到十六歲的四爺已經開始向冷面王發展的趨勢了。

  皇宮果然是磨練人的地方。

  深吸了口氣,武靜雅款款上前,半曲著腿,甩著帕子優雅的給四阿哥行禮,「婢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聲音悅耳而舒服。

  隨著她半曲行禮,露出大小適中的酥胸,桃紅色透明紗衣更將她玲瓏的身子顯了出來,帶著一絲誘人而嫵媚的氣息。

  四阿哥初進屋的時候,發現屋子的擺設變了,比之前更雅致,溫馨,讓他微微緊繃了一天的心稍稍放松了下來。

  看來今晚來武氏這裡來對了。

  面前行禮的武氏與之前不大一樣,渾身透露出那一份清雅,嫵媚的氣息。

  四阿哥的眼底閃過一簇火苗,扯了扯嘴角,輕咳了一聲:「恩,免禮,更衣吧!」

  說完,走到離床前一步的地方站住,升平雙臂。

  武靜雅站起身,暗罵了一聲該死的封建王朝,不過她還是鎮定的上前為他解著衣服上的盤扣,又不經意的挑逗了他一下,感覺到四阿哥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又幫他脫下袍子,把它整整齊齊的放好,又給他脫了鞋襪,服侍他上了床。

  才放下紗帳,就被拉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隱忍了一會的四爺終於忍不住了。

  「爺……」武靜雅嬌呼一聲,就被四阿哥壓在身下,將她小巧的耳朵含在嘴裡……

  身上那件桃紅色的透明紗衣瞬間被扯了下來,露出她白皙的肌膚,雪白的玉兔跳脫出來,四阿哥的眼神暗了暗,埋在她胸前舔啃,在她身上留下一朵朵紅花,嬌艷無比。

  「爺,好熱……」

  武靜雅瞇了一下眼睛,她以前看過幾部那種片子,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嫵媚一笑,小手滑過他瘦勁的胸膛,若有似無的挑逗著。

  四阿哥被她挑逗得欲火升騰,低吼一聲,急不可待的用力分開她的雙腿,然後俯身,重重的再次壓在她的身上。

  ……

  挑逗過火的結果,就是武靜雅杯具了。

  「爺……爺……求你了……婢妾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歡好,武靜雅欲哭無淚,果然,血氣方剛的少年挑撥不得。

  喘息聲,呻吟聲一直持續到半夜。

  門外守門的丫鬟秋蘭聽得面紅耳赤,小林子還在感歎,四爺的那方面真強啊!

  完事後,小林子讓人抬進熱水,服侍完兩位主子沐浴後,才回去睡覺。

  ………………………………………………………………………………………………………

  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院子裡

  「劉嬤嬤,你看這個武氏怎麼樣?」烏拉那拉氏抿著唇問道。

  進門三天,四爺按規矩夜宿她那兒,今晚是第四晚,四爺還是夜宿她那裡,讓她感到了一絲威脅。

  在武氏未進門之前,李氏最為受爺的寵愛。

  現在這個武氏似乎有和李氏一別高下的苗頭。

  至於宋氏,不足為慮,就算生了四爺的長女,明眼人一看也知曉那個孩子長不大。

  「依奴才看,這個武氏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的容貌和李氏不相上下,四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被她吸引,奴才覺得福晉需注意,如果她懷上了孩子,恐怕……」劉嬤嬤分析的說道。

  「那依嬤嬤看,我是不是該……」福晉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這個最好早點下手,要是等她成長得和李氏一樣,要下手就難了!」劉嬤嬤在一旁建議道。

  「就算我不下手,李氏和宋氏也會下手,劉嬤嬤你等著瞧吧!明早的請安又有好戲看了!」烏拉那拉氏瞇了瞇眼,淡淡道。

  「還是福晉聰慧!」劉嬤嬤贊道。

  「好了,劉嬤嬤,你下去吧…….」

  李氏和宋氏比她早進門,早有了一些根底,這個武氏不一樣,才進門四天,她還有時間做准備。

  四阿哥的阿哥所裡,幾處主子院卻燈火未熄,今晚又是一個未眠的夜晚。
  

3、請安 ...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便聽到院子開門的聲音,以及小林子壓低的嗓音。

  「爺,時辰到了!」

  「嗯!」

  她身邊的四阿哥應了一聲,武靜雅雖然累壞了,但聽到四阿哥的聲音,也從迷糊的狀態中醒了過來,一動渾身像車碾過一樣,無處不疼。

  她看了看身邊的四阿哥,把臉埋在被子裡蹭了蹭,才起身。

  「爺,對不起,婢妾起晚了!」武靜雅略微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四阿哥嘴裡發出低沉的笑聲,顯然對她昨晚的表現很滿意,說道:「看來爺昨晚把你累壞了,爺讓人去跟福晉說一聲,免了你的請安。」

  武靜雅聞言一愣,隨即語笑嫣然拒絕:「爺,這不合規矩,婢妾不能恃寵而驕!」

  說著就要起身下榻,准備去拿身干淨的衣服服侍四阿哥更衣。

  哪知腳剛著地,雙膝就忍不住發軟向前撲去……

  突然一個手臂攬住了她的腰,武靜雅低聲道了句:「謝謝爺!」

  「爺自己來,你先躺會!」四阿哥輕咳了一聲,清冷的開口。

  既然四阿哥開口了,武靜雅也樂得清閒,原來四阿哥自己還會穿衣啊,她還以為沒了人服侍,他就不會穿衣了。

  四阿哥穿戴好之後,武靜雅向外叫了一聲,秋蘭與幾個丫鬟端著洗漱用品和早膳走了進來。

  小林子進來服侍四阿哥漱洗,武靜雅略坐一會兒,也適應了身子的酸疼,叫來秋蘭,略略洗漱了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挽了個髻。

  忙完後,見四阿哥已經坐在桌子旁了,武靜雅歎了口氣,又忙再淨了手幫他布菜……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四阿哥見她布菜後就站在一旁,想了想,就開口叫她一起用早膳。

  武靜雅愣了一下,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四阿哥竟然會叫她這個小妾同桌吃飯……

  不過她也不矯情,運動了一晚,肚子早就很餓了……

  「謝謝爺!」武靜雅一臉欣喜的答謝,唇畔帶著清婉妍麗的淺笑,坐在他身邊,不失優雅的喝了兩碗粥,感覺肚子填飽了,才慢慢停下……

  用完膳後,四阿哥就和小林子離開了。

  「格格,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正院請安了!」秋蘭在一旁輕聲提醒道,手上拿著一套淡粉色的錦緞旗袍。

  萬惡的請安制度!

  武靜雅在心裡腹誹了一下,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很喜歡旗裝,看著那套淡粉色的旗裝,這旗裝的料子不錯,衣服在領口、袖頭和掖襟上加上了幾道粉色的花邊,前襟處也繡上了銀白蘇繡暗紋。

  穿上旗裝,秋蘭幫她梳了個兩把頭,在發髻上點綴了幾枚珠花,戴上兩只白玉耳環,既莊重,又不過分出挑。

  裝扮好後,武靜雅就帶著秋蘭向正院走去。

  一路上,她細細的將腦中的記憶翻了出來,算上她,如今四阿哥只有四個女人,每逢初一十五,四阿哥肯定是去福晉處。

  福晉一個月有十天,李氏是最為得寵的,一個月有七八天是歇在她那兒,只比福晉少了一兩天,宋氏那一個月也有三四天,剩下的幾天四阿哥自己隨意安排。

  如今她來了,估計又得分出幾天給她,看來四阿哥還算雨露均沾。

  很快,便到正院了,剛進去,就看到福晉,李氏,宋氏都已經到了。

  定了定心神,武靜雅的目光朝正中間的位置看去。

  屋子的正中間坐著的是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十六歲的年紀,容貌端莊大方,面上帶著淡淡的,和善又有些疏離的微笑。

  下方坐在兩個年輕少婦,左邊的女子約莫十五六歲,是個明艷亮麗的美人。

  不用說肯定是李氏了,李氏是個典型的江南美人,身段婀娜,怪不得會得寵。

  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善。

  至於另外一個,就是宋氏了,宋氏進門最早,比四阿哥大一歲,如今十七歲,為四阿哥生了一孱弱的小格格。

  宋氏身子已經長開了,樣貌清雅,很是小家碧玉,但在李氏的對照之下,就顯得普通,不起眼了,雖然容貌比不上李氏,但人家身材好啊,就像熟了的水蜜桃。

  看向她的目光很是有底氣,夾帶著一絲得意和一副居高臨下的嘴臉。

  武靜雅暗自撇嘴,一個孱弱的小格格,有什麼好得意的,又不是生了小阿哥,那個小格格估計還有幾天活。

  「給福晉請安。」

  打量只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武靜雅甩著手帕屈身行禮,盈盈的朝烏拉那拉氏拜了下去,聲音溫婉清脆,煞是好聽。

  福晉的眼神閃了閃,隨即溫和的開口:「起來坐下吧!」

  「謝福晉!」

  武靜雅起身坐下,又朝不怎麼友善的李氏和宋氏打招呼。

  「宋姐姐,李姐姐!」

  「武妹妹來的真遲啊!竟然讓福晉等著!」李氏一出口,那嬌媚的聲音,武靜雅不得不甘拜下風。

  李氏的嗓音嬌柔酥軟,男人聽了,身子骨一准兒要軟掉一半,怪不得這個李氏能這麼得寵,生下那麼多孩子。

  「哎呀,婢妾就算要照料小格格,也不敢讓福晉久等,武妹妹只是侍寢了四天,就擺起譜兒來了!」宋氏掩著嘴笑道,眼裡卻帶著一絲冷笑和得意,不但炫耀了自己為四阿哥生下了長女,還從中挑撥她和福晉的關系。

  「宋姐姐說的哪裡話,服侍好爺,是我們姐妹們的本分!」武靜雅淡淡笑道。

  並不受她們的言語影響。

  嗯,李氏的父親是知府,從四品,她這具身子的父親是知州,從五品,比李氏的身份低了一級。

  家世低了一點有什麼,現在她和李氏都是格格,大家身份都一樣。

  「武妹妹這些天連續服侍爺,難免身體勞累,來的遲了,也是難免的。」福晉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扎到了李氏和宋氏的心上。

  武靜雅心一凜,別看福晉才十六歲,但架不住人家是古代大家閨女,從小就是從宅斗中熏陶出來的,這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將她扔到了風口浪尖。

  「武妹妹伺候爺有功,這匹緞子就賞給你拿回去做衣裳!」說完,福晉身邊的大丫鬟拿出一匹湖藍色的緞子遞給了她的丫鬟秋蘭。

  武靜雅連忙笑著道謝,不去看李氏和宋氏嫉妒噴火的眼神。

  心裡卻膈應得要死,福晉這番做派明顯就是想給她樹敵。

  「福晉對武妹妹真好,一出手就是一匹上好的錦緞!」李氏攪著手帕,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看來武妹妹得了福晉的眼緣呢!」宋氏也酸氣沖天的接口道,她自打成為了四阿哥的格格後,花了不少錢打點,如今手頭很是拮據,看到福晉一出手就是一匹上好的錦緞,她都眼紅了。

  「好了,你們都別酸了,都有你們份兒!」福晉含笑的應了一聲。

  果然李氏和宋氏大喜,連連向福晉道謝。

  兩人了好,又開始和武靜雅說話,語氣裡酸味沖天,武靜雅不答話,只是淡淡的微笑,讓李氏和宋氏好生沒趣。

  福晉卻時不時用探究的眼神看她,閒聊了一會後,福晉就讓她們離開,自己帶著婢女嬤嬤去給德妃請安。

  武靜雅松了口氣,請安真是個累人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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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殤 ...
  
  回到屋子,武靜雅讓秋蘭將福晉賞賜的那匹錦緞收藏起來放好,她可沒打算用,誰知道這錦緞有沒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在裡面。

  她看過不少宅斗小說,雖然宅斗無能,但小心點總沒錯。

  又泡了一回澡,等身上的疼痛消散之後,就換上輕便的衣裳,在鋪著毯子的地上做瑜伽。

  秋蘭對格格在毯子上動來動去的舉動很是不解,不過她沒說什麼,武靜雅對秋蘭這點很是滿意。

  做完瑜伽,她就躺在榻上,閉眼開眼冥想,爭取早日進入魔法學徒的階段。

  經過了連續四天的留宿,後院恢復了平靜,四阿哥是個很自律的人,即使再喜歡武靜雅的熱情嫵媚,也不會讓她越過福晉。

  他很敬重自己的福晉,由於靜雅進門,時間上又有了調整。

  武靜雅因為想將身子骨養的更結實健康一點,所以每天總是很努力的躺著冥想修行。

  爭取成為魔法學徒後煉藥,給身子洗精伐髓。

  她安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惹事,又從不說任何人壞話,也不要求什麼,四阿哥倒是覺得她很難得,難免在心裡又寵上幾分。

  除了福晉,就是她的侍寢天數最多。

  每天請安都讓李氏恨得牙癢癢的。

  卻找不到由頭挑事,武靜雅請安完後就龜縮在自己的屋子裡不出來,讓她想做點什麼都不行。

  宋氏最近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好,估計小格格快不行了,四阿哥似乎不怎麼喜歡這個孱弱的小格格,去看的次數很少。

  她也知道知道自己宅斗不行,福晉不會任由自己輕易懷孕,所以她格外注意自身的安全。格格的分位很低,沒有自己的小廚房,入口的東西需謹慎。

  幸好秋蘭是個精明的。

  她不止一次感謝這具身子的父親,原來秋蘭還是個懂醫理的,這樣她就放心多了。不過她也只有十三歲,雖然懂點食物的禁忌,但不一定防得了後宅婦人的手段。

  三月中旬,武靜雅如往常一樣准備做瑜伽,就看到秋蘭急匆匆的進來。

  「格格,宋格格的小格格殤了!」

  武靜雅沒什麼表情,她早就知道小格格會殤,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的。

  「秋蘭,走吧,我們看宋氏去!」換好旗裝,帶著秋蘭慢悠悠的朝宋氏屋子走去。

  還沒到宋氏的屋子,就聽到宋氏的哭聲,走進去就看到福晉那拉氏早已在那裡了,朝她行禮後站在一旁,用沾了姜汁的手帕拭淚。

  李氏也跟著來了,臉上雖然帶著哀傷,但眼底卻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真是可憐見的,宋妹妹不要太傷心!」

  此時,宋格格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理會李氏的貓哭耗子,淒然哭道,「婢妾的小格格……」

  武靜雅也裝模作樣的拭了下眼角,眼裡也滴下淚來,「宋姐姐,小格格去了,我們都很傷心,可是你也要保重身子啊!」

  四阿哥從衙門辦差回來,就得知自己的小格格殤了,心裡有些沉重,但因為早有心裡准備,不至於太過傷心。

  他回來後,抿著薄唇踏進宋氏的院子,福晉和兩個格格都在,他一進去,原本傷心的宋氏,疾步跑到四阿哥跟前。

  「咚」的一下跪在地上。

  哀泣道:「爺,婢妾對不起您,小格格走了……可憐地小格格……連爺最後一面也沒見著……」說完,宋氏就嚶嚶地哭起來。

  武靜雅看著眼前地一幕,暗自無語,這宋氏也是牛人,本該是傷心小格格的逝去,可卻不忘在這個時候爭寵。

  本來小家碧玉的清秀面容,又略施了脂粉,端是哭的我見猶憐……為她不出色的容貌增添了幾分弱不禁風之美。

  四阿哥此時還是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見宋氏如此傷心的作態,心下不忍,彎腰扶起她,安慰道「起來吧,爺知你難過,不要太傷心!」

  宋氏抬起含淚的雙眼,幾分委屈,幾分輕愁的看向四阿哥,福身道:「婢妾越矩了,還請爺和福晉莫怪。」

  福晉烏拉那拉氏從宋氏搶了爺的注意力後,臉色變了變,盯著宋氏的雙眼閃過一絲狠厲,微低頭強制平復了心緒,端莊的臉上卻露出理解的神情,「宋妹妹哪裡話,小格格去了,還望宋妹妹節哀!」

  四阿哥對著那拉氏微微點頭,淡淡道:「好了,小格格的喪事就交給福晉了,你們都回去吧。」終於可以離開了,李氏狠狠的盯了宋氏一眼,暗罵一聲晦氣,不過臨走前卻送了一記秋波給四阿哥。

  那拉氏見了,眼神又暗了暗。

  武靜雅倒沒什麼,她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一出去,臉上的哀傷之色瞬間褪去,看著手中沾了姜汁的手帕,暗歎,又演了一場戲,浪費了她不少眼淚。

  小格格殤後一個月,宋氏借由想念小格格之事,從她這裡截走了幾次四阿哥,不過武靜雅沒什麼反應,倒是每天請安的時候,受到李氏幸災樂禍的譏諷嘲笑。

  宋氏也越發的容光煥發,嘖嘖,有了四阿哥的滋潤,就是不同。

  武靜雅正爭取時間冥想,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成了魔法學徒,還是五級魔法學徒,可以煉藥了,煉制最為簡單的洗經藥水材料她的陪嫁裡都有。

  幸好她是水火兩系的魔法體質,不然不能繼承前世的煉藥職業。

  前世她得到《魔法煉藥寶典》後就專研了好久,煉藥師需要兩個基本的條件,第一,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這點武靜雅兩世為人,精神力足夠強大;第二,要有火系魔法體質,正好這具身子也具備。

  在清朝,鼎爐很常見,她在陪嫁的器具裡找到了一尊精致的鼎爐,讓秋蘭弄出去守著門口後,就開始將洗經藥水的藥材以一定的比例混合放入鼎爐中,用精神力控制火系魔法元素開始煉藥。

  武靜雅的精神力很強大,洗經藥水又是最為簡單的洗經伐髓的藥水,五級魔法學徒的魔法力已經夠了。

  很快藥水煉制好了,用一個小瓷瓶裝好,收拾好鼎爐後,她開始冥想恢復魔力。

  恢復魔力後,她招秋蘭進來,讓她去弄一桶熱水來。

  喝了洗經藥水後,武靜雅感到肚子一陣痛,來回跑了好幾次出恭房後,差點沒虛脫,身上還冒出了不少黑漬,真髒!

  武靜雅受不了了,幸好,秋蘭叫人抬了熱水進來,來來回回洗了好幾輪,才洗干淨,因為讓廚房燒了好幾輪熱水,福晉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派人來詢問。

  幸好秋蘭機靈,說她喜歡泡澡。

  福晉見沒什麼事,也沒再說什麼。

  武靜雅也松了口氣。

  洗經過後,她感覺自己的魔力更為純淨了,還突破到了六級魔法學徒,而且臉蛋,皮膚白皙細嫩了不少,小手更是像蔥段一樣,光滑白嫩。

  這具身子的一些小毛病也沒了,渾身舒爽到不行。
  

5、宋氏再孕 ...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到了五月中旬,天氣慢慢轉熱,武靜雅已經將自己身子養得七七八八了,也開始適應古代的小妾生活。

  她不會宅斗,在宮裡資歷最淺,比不上福晉,李氏和宋氏的人脈,為了自身的安全,只能照著第一世時網上看到的小說裡的做法。

  三天兩頭將自己的衣服被子拿出去曬太陽,衣服被子還不許沾上其他什麼香味。誰知道那些香味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天早上,秋蘭正給武靜雅換上一套粉紅色的旗裝,武靜雅穿上後,感覺有些不對,似乎有一股極淡的香味從旗裝飄出來,要不是她修行了魔法,鼻子靈敏了不少,還聞不到呢。

  不管那香味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她立即將旗裝脫下,對秋蘭說道,「秋蘭,換一套衣服,我不喜歡這套,穿著不舒服!」

  秋蘭不解,不過她沒有說什麼,著手拿了另外一套旗裝出來,武靜雅穿上後,暗自嗅了嗅,沒味道,很好。

  如今武靜雅是越來越美麗了,也許是她修行了水系魔法的緣故,整個人氣質溫和似水,比不上李氏的軟語呢噥,但四阿哥卻極為喜歡,待在她這裡,還可以放松緊繃的神經。

  四阿哥的養母佟佳氏已經逝去,德妃又不待見這個兒子,對他不冷不淡的,讓他在宮裡過得十分艱難。

  要不是有養母在彌留之際交給他的私產,別說發展自己的人脈,就算在宮裡也難以生存。

  所以武靜雅才會看到他經常冷著臉,說起來,武靜雅還沒見過德妃呢,雖然好奇,但她也沒想見。

  做格格有做格格的好處,除了每天給福晉請安外,剩下的時間都自己支配。

  走到福晉的正院,進去後,發現四阿哥竟然也在,武靜雅連忙上前給四阿哥和福晉請安。

  請安完後就安靜的坐著,等待李氏和宋氏的到來,昨晚四阿哥歇在福晉的屋裡,福晉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在武靜雅看向她的時候,還估計輕輕的動了動身子。

  武靜雅看得好笑,原來福晉也會示威,不過她眼觀鼻鼻觀心的,就是不受影響。

  三個人靜悄悄的坐在那裡,氣氛十分沉悶,宮女們都大氣不敢喘一口。

  這時,一陣香風飄了進來,原來是李氏和她的丫鬟一起來了,盛裝打扮的李氏一見四阿哥也在,雙眼一亮,對著四阿哥展顏一笑,她的笑容裡帶著一點兒怯意,小小的瓜子臉兒上露出欲語還羞的嬌容,目光溫和又明媚……

  「婢妾向爺,福晉請安!」軟語呢噥的嬌柔嗓音一出口,武靜雅的心抖了抖。

  四阿哥見狀,雙眸深邃了一些。

  「李妹妹起來吧!」福晉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語氣溫和的對李氏說道。

  「謝爺和福晉!」

  李氏扭著小蠻腰坐下,又朝武靜雅打了聲招呼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四阿哥那去了。

  上頭坐著的福晉暗自咬了咬牙,李氏這個狐狸精!

  「哎呀,爺,宋妹妹怎麼回事?請安時間都快過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李氏見宋氏一直沒到,就忍住開口了。

  四阿哥看了眼福晉,福晉立刻會意,「素心,你去看看宋格格!」

  素心領命,正欲出去,就看到宋氏的貼身丫鬟采荷匆匆進來了。

  「奴婢見過爺,福晉!」

  「什麼事?」福晉溫和的開口。

  采荷跪在地上,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回福晉的話,格格身子不舒服,今早用膳的時候,干嘔了幾口!出門時候不小心昏倒了!」

  李氏心裡咯登一聲,絞了絞手裡的帕子,宋氏那賤人不會又懷上了吧?

  福晉的眼神閃了閃,「請了太醫沒?」

  「沒!」

  「素心,去請太醫來一趟!」

  「爺走了,宋氏的事,福晉看著點!」四阿哥突然這個時候出聲,福晉點頭,四阿哥起身離開了。

  太醫很快來了,福晉帶著武靜雅和李氏來到宋氏的院子。

  待太醫給宋氏把脈一番後,恭敬的對福晉道喜。

  「恭喜福晉,宋格格有喜了,已經一個月了!」

  床上早已醒來的宋氏,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議的捂著嘴。

  隨即喜上眉梢,她又懷上了!

  福晉的臉色微微一變,讓人給了太醫銀錢後,她笑著對太醫說,「有勞太醫了!麻煩太醫開個安胎的方子吧!」

  太醫開了安胎藥離開後,李氏的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酸溜溜的開口:「宋姐姐,恭喜啊!」

  武靜雅也上前道了聲恭喜。

  宋氏神采飛揚,喜不自禁,那臉上的笑容十分刺眼。

  叮囑了一番,福晉就匆匆離開了宋氏的院子,李氏絞著帕子,臉色很不好的離開。

  武靜雅回到自己的院子,不受影響的開始做瑜伽,冥想。

  回到正院,福晉那拉氏氣的摔了手中的茶杯,心想:宋氏怎麼就這般好運……要不是宋氏比她早進門,又防得緊,她怎麼能讓她懷上爺的孩子。

  劉嬤嬤在一旁勸道:「福晉,剛才奴婢已經偷偷讓人仔細問過太醫了,宋氏這胎貌似不大好,今早人都暈倒了,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您不要擔心!」

  「哼!上次她的脈象也不好,不是還照樣生下小格格兒?雖然身子孱弱,但畢竟是爺的第一個孩子,現在她又懷上了,三年了,我嫁給爺三年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要是宋氏生下爺的長子……」福晉那拉氏也急了。

  劉嬤嬤看福晉惱怒又心焦的模樣,安慰道:「福晉,您可千萬要想開啊!不管怎樣,您的身子要緊啊!只要身子好了,懷上小阿哥的機會就大了!」

  劉嬤嬤是過來人,心知這事不能急,越急越懷不上。

  「嬤嬤,我知道,你就不要擔心了,也只有你擔心我!爺這會兒指不定怎麼高興呢」那拉氏苦澀的說道。

  「福晉,奴才這裡有個生子秘方,就是不知福晉……」劉嬤嬤心思一轉,期期艾艾的說著。

  那拉氏雙眼一亮,連忙抓住劉嬤嬤的手,急切的追問,「嬤嬤,你有秘方?」

  嫁給四阿哥三年了,卻沒一個子嗣,她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劉嬤嬤點頭,不過看向福晉的眼神有些為難。

  「不過,這秘藥要連續服用上一年!」

  「才一年,我可以等!」三年她都熬過來了,一年算什麼,那拉氏眼神堅定的看著劉嬤嬤。

  「那奴才就去准備,從明天開始熬藥!」
  

6、寵(上)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七月,宋氏懷孕的事在眾人心中掀起了一陣漣漪,福晉和李氏更是使勁手段,想要懷上四阿哥的孩子。

  宋氏更是小心翼翼,幸好她進門最早,人脈也多,死死的防著,硬是讓福晉和李氏無從下手。

  還讓四阿哥免了她的請安,只管安心養胎。

  她們之間的明爭暗斗,絲毫影響不了武靜雅,除了侍寢,她的時間都用來冥想了,修行也一日 ,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成了七級魔法學徒,越往上,修行越難。

  不過她也不是一味的冥想,平時也會練練毛筆字,咳咳,抄寫一些女戒,四書什麼的,以備不時之需。

  這天下午,她和往常一樣,在案桌上鎮紙練字,秋蘭在一旁安靜的研磨墨汁。

  這時,小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語氣十分興奮:「格格,剛剛小林子公公來傳話了,爺今晚歇在格格這兒,還說爺晚膳也在格格這兒用!」

  武靜雅聞言,放下手中的毛筆,「知道了!秋蘭你去安排一下」

  宋氏懷上孩子後,不能侍寢,她和李氏的侍寢的天數又多了,當然,福晉依然是最多的。今天本是李氏侍寢的日子,四阿哥卻來她這兒,李氏恐怕氣壞了!

  「是,格格!」

  秋蘭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出屋門,對小青安排道:「小青,你叫趙嬤嬤去廚房讓人燒些熱水,還有,記得吩咐廚房,叫他們將爺的飯例送來,說爺今晚在格格這裡用飯!」

  距離晚上還有三個時辰左右,得落實好才行。

  「嗯,我明白!」小青連連點頭,格格受寵,她們的日子也好過。

  安排好後,秋蘭轉身進去。

  「秋蘭,你去廚房拿些點心來,先墊墊胃!」

  武靜雅一想到和四阿哥一起用晚飯,就感到胃疼,之前一起吃過幾頓,實在有些受不了那氣氛,每樣只能吃一點,四阿哥放下碗筷後,她又不能吃了,每次都只吃了個五分飽,晚上還得陪四阿哥運動,真是苦逼的日子!

  而且清朝的膳食制度太坑爹了,一天只有兩餐正餐。

  她現在好想有自己的小廚房,可惜這是福晉和側福晉的專利。

  四阿哥現在是皇子,只有一個側福晉的位置。

  看來她得努力將李氏壓下,朝側福晉的位置奔去,不然天天吃點心填飽,膩都膩死。

  秋蘭一聽到格格說要吃點心,禁不住掩嘴偷笑。

  「格格,您省著點吃,最近福晉盯著您呢!」格格太能吃了,每天都吃了不少點心,偏偏點心這東西沒嚴格的規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武靜雅很是淡定,不甚在意的說道:「福晉要盯就盯唄,我只要填飽肚子就好!對了,那些點心你檢查一下,不要讓人摻雜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每天做瑜伽,冥想都要消耗不少能量,胃口大也是理所當然。

  這身子還在發育長高中,不能挨餓。

  「奴婢曉得!格格放心!」

  秋蘭去廚房端了幾碟子點心回來,武靜雅淨手後,慢慢的吃了起來,直到七八分飽後才罷手。

  「格格,您吃了那麼多,今晚的晚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吃啊!」

  武靜雅懶洋洋的回道,三個時辰後,估計點心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秋蘭無語。

  夜晚很快來臨,武靜雅去耳房沐浴完後,就裹了一件花軟緞月白長旗袍,將她玲瓏的嬌軀凸顯出來。

  秋蘭是個手巧的,幫武靜雅梳了小兩把頭,插了一支翡翠色蝴蝶簪子嵌入溜銀珠花,戴上耳飾。

  穿上花盆底鞋,整個人看起來亭亭玉立,清麗怡人,饒是端莊優雅。

  一切准備就緒後,時間正剛剛好,四阿哥來了。

  武靜雅帶著秋蘭小青兩個丫鬟來到院門廊簷下恭候。

  遠處,小林子手執燈籠走到四阿哥前面,後面還跟了幾個小太監。

  等他走進的時候,半蹲著,雙手扶膝行禮:「婢妾向爺請安,爺吉祥~!」

  四阿哥滿意的點頭,這武氏依然脂粉未施,身上沒有其他香料的香氣,很干淨怡人,很得他的眼緣,而且是個規矩的,沒因他的寵愛而忘了形,以後可以放心的多寵寵,見她還在蹲著,清冷的語氣放柔:「恩,起來吧,一起進屋去。」

  武靜雅立起身,後退一小步,跟在四阿哥後側進了正屋。

  四阿哥坐在主位上,武靜雅站在他身邊,小林子開始讓人上菜,等一盤盤精致的菜餚端上桌後,武靜雅熟練的接過小林子的工作,准備伺候四阿哥用晚飯。

  「讓小林子伺候就行了,你坐下和爺一起用!」因為她的守規矩,四阿哥每次都很滿意,才會開口讓她和他一起用飯。

  要是其他的格格,可沒這個恩典。

  就連比較得寵的李氏都沒有,雖然四阿哥喜歡她的嬌媚熱情,但李氏在規矩這一點比不上武靜雅。

  小林子是個口風緊的人,所以沒人知道這事。

  「謝謝爺!」

  武靜雅語笑嫣然的福身謝恩,坐在他身側,她已經習慣了,每次四阿哥都會叫她一起用飯,小林子早已見怪不怪了,認真的給兩人布菜。

  這麼精致美味的菜餚,武靜雅都盡量能吃多少就多少,這可是皇子才能吃的美味,可惜每次都只能吃五分飽。

  一個小時後,四阿哥結束了這段晚餐,武靜雅只能遺憾的放下碗筷,眼巴巴看著一道道還沒吃完的菜餚被端了下去。

  「聽福晉說,你最近吃了不少點心……」四阿哥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武靜雅囧了,這事怎麼傳到四阿哥耳中了呢?

  「回爺的話,是的!」

  「正餐吃不飽?」四阿哥挑眉問道,突然有了和她聊天的興致。

  武靜雅的臉難得紅了起來,四阿哥不會以為她是飯桶吧?這太驚悚了!

  她點頭,實話實說:「是,兩餐的時間間隔太長了,所以婢妾只好多吃點心了!」

  「不是份例不夠?」四阿哥勾起嘴角,覺得她誠實的樣子很順眼。

  「不是!」武靜雅連忙搖頭,末了,她又甘心的補了一句,「爺,能吃便是福!」

  四阿哥的嘴角微微翹了翹,然後起身進了裡屋。

  武靜雅跟著走了進去,裡屋雅致溫馨的擺設,讓四阿哥柔和了冷硬的線條。

  秋蘭端來茶盤,武靜雅接過她手裡的茶盤,拿起一杯茶盞,聲音溫婉的對四阿哥道:「爺,喝些茶吧!」

  四阿哥點頭,坐在案桌旁,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意放下,看到案桌上的書和墨跡,發現宣紙上寫著幾句《女戒》的文,微有些詫異地說道:「你在抄女戒?」

  還未等她回答,又冒出一句,「這字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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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寵(下) ...
  
  武靜雅黑線,她可是在魔法世界練了好久的毛筆字,哪裡丑了?這可是正宗的小楷,要不是這些繁體字難寫,她用得著寫得那麼難看嗎?

  「爺,您是在打擊婢妾嗎?」

  四阿哥輕咳一聲,終於想起武氏只是一個女子,能識字已經不錯了,字寫得不好情有可原。不過看到她案桌上擺了兩個筆筒,竟然裝了十來支毛筆,再看看宣紙那不堪入目的毛筆字,又忍不住毒舌起來。

  「磨墨吧,字寫得不堪入目,還擺上了兩個筆筒,架勢倒是挺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位大書法家呢!」

  說完,從筆筒拿出一支毛筆,鎮紙,捋起袖子,蘸上墨汁。

  武靜雅正准備磨墨,卻被他說出的話打擊得體無完膚,狠狠的咬了咬牙,四阿哥,你狠!

  我忍,不和你計較!

  用力的狠狠的磨墨,她已經把墨汁當成四阿哥了!

  四阿哥提著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突然感到身邊傳來一陣怨氣,抬頭一瞥。

  發現她似乎正在生氣,低著頭氣鼓鼓的磨著墨……

  她賭氣的把腮幫子鼓起來的樣子,異常可愛!

  而且白淨美麗的臉上將她心裡的想法呈現了出來,還真是個簡單真實的小丫頭,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

  心下一陣好笑,決定逗逗她。

  「坐過來,爺教你寫字!」

  武靜雅呆了呆,四阿哥要教她寫字?哦,天哪,她是不是幻聽了?

  其實這幾個月的時間,她一直都在思考,要將自己塑造成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後院的宋氏和李氏都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柔弱模樣。

  嬌媚,熱情,柔弱,這樣的女人在皇子的府邸都很常見。

  至於賢惠大度,拜托,她是格格,不是福晉,要那麼賢惠大度做什麼?跟福晉搶飯碗?那不是找死嗎!

  嬌媚,熱情,這些她必須具備,如果加入了自己的本性,簡單而真實呢?是不是更容易奪得四阿哥的注意?

  當然這些前提是要守規矩,四阿哥可不是抽抽龍,這位可是最為重視規矩的主兒。

  所以今晚四阿哥說她的字丑的時候,她就打算將她的真實心情表現出來,當然不能太過分,過了就不好了。

  也算是試探吧!

  「爺,這不好吧?」武靜雅吃不准他的心思,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

  四阿哥對她的表現暗自點頭,沒有趁機勾引自己。

  立馬一手將她拉進懷中,塞了支毛筆給她,握住她的手,開始在宣紙上寫字……

  武靜雅好不自在,耳邊傳來他淡淡的呼吸聲,以及噴出的熱氣,她根本沒寫字的心思,好不?

  四阿哥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悄悄彎起嘴角,心裡暗暗好笑。

  真是個簡單的女人,怪不得每次他來這兒,心情總能得到放松。

  「爺……」

  這實在不像四阿哥能做得出來的,武靜雅不禁懷疑,四阿哥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軟玉溫香在懷,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淡淡體香,帶著似有若無的誘惑,四阿哥心頭火熱,突然沒了寫字的興致。

  放下手中的筆墨,攔腰一樓,已將佳人抱入懷中,走到床榻上放下,快速的解開她的長旗袍,扯破她的裡衣,手隔著粉紅色的抹胸撫著她的胸脯,親了下武靜雅的嘴角,嘩啦一聲,已將她抹胸扯開了。

  「爺……」武靜雅嬌聲輕呼,知道她該侍寢了,只好輕微掙扎了一下,白皙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羞澀,水眸迷蒙,既嫵媚又迷人,還隱隱透著小女兒的嬌憨勁兒。

  瞧著那嬌艷誘人的小臉兒,四阿哥的呼吸逐漸加重,手不斷的在武靜雅的嬌軀上游移,隨著身上袍子脫落,屋子裡響起了急促的喘息聲……

  銀燭台上的紅燭在微微搖曳,照見屏風上的煙雨圖和兩個交纏的身影……

  這一夜,李氏房裡碎了幾個瓷器,本來是她侍寢的日子,四阿哥卻去了武氏那裡,讓她丟了面子,還被宋氏那個賤人嘲笑。

  燭火搖曳,屋內是滿室寂寥,李氏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

  看著滿地的碎片心裡仍覺不解恨,若這鋒利的瓷片能夠劃破武氏那美麗嬌嫩的臉蛋就好了!

  「格格,您要保重身體!別氣壞了身子!」李氏的貼身丫鬟冬梅瞅著格格美艷扭曲的面容,心裡也是直打顫,急忙寬慰道。

  「我能不氣嗎?我身子都養得差不多了,爺卻去了武氏那裡,不過武氏那賤人現在想要孩子,也得看福晉允不允許!」

  李氏急著要孩子是因為她已經把身子調養好了,當初被福晉賜的茶污了口,傷了身,花了兩年時間才將身子養好,自從那次以後,她對福晉警惕了不少。

  武靜雅入門的時候,第二天的請安茶福晉依葫蘆畫瓢,做了手腳,可惜武氏竟然沒喝,只是沾了點茶水,還用手帕擦了嘴角。

  從那時起,她就知道,福晉不會放過她的。

  一個在阿哥所裡無權無勢的小格格,能防得了福晉的手段才怪。

  就連她,也著了福晉的道,不過那時量少,她也發現的及時,要不然她的身子早傷了,一輩子只能孤零零的呆在四阿哥府裡老死。

  「格格放心,明晚爺就會來格格這兒了!」冬梅小心的安撫道。

  「希望如此吧!」

  李氏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武氏還未進門前,她是最受寵的,如今卻讓武氏搶了去,她怎能甘心?

  不過夜已經深了,李氏只好帶著不甘入睡。

  至於正院,福晉那拉氏還未睡,她語氣平靜的問一旁的劉嬤嬤:「宋氏那如何了?」

  「就快了!」劉嬤嬤一臉笑意。

  「很好!」福晉嘴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頓了頓,她又確認的問道:「嬤嬤,這次和上次一樣嗎?」

  劉嬤嬤自信的回道:「這次宋格格沒上次好運了,她之前生小格格就傷了身子,如今又不怕死的那麼快懷上一胎,就算能生下來也是活不長的,福晉您別擔心!」

  「而且,福晉您忘了?這宋氏素來是個心思重的,這次懷上,又如驚弓之鳥,而心思重的人……」

  福晉也笑了起來。

  翌日清晨,服侍完四阿哥離開後,就讓秋蘭端來一碗藥汁,喝著苦苦的藥汁,武靜雅很是無奈,這身子目前還不適合懷孩子,害得她每次完事後得做這些防御措施。

  她不知這一舉動,福晉也是知曉的,所以才暫時放過了她,注意力都集中起來盯著宋氏的肚子。
  

8、小產(上) ...
  
  請完安,武靜雅又開始在屋子裡做每日必做的功課——修煉。

  現在她已經不強求了,這身子的資質是好,但魔法元素沒有魔法大陸的濃厚,修煉的進展跟她之前的身子一樣,而且輔助的藥水,她也只能煉出兩種,藥材不足啊!

  而且每天冥想的時間越長,她吃的東西越多,福晉已經頻頻關注了,沒辦法,她只好減少了修煉的時間,一天只冥想兩個時辰。

  許是修煉的緣故,她整個人面色紅潤,神采飛揚,每次請安都引來福晉和李氏她們的側目。

  坐在矮榻旁,武靜雅心滿意足的喝茶吃點心,手上還擱了一本介紹各地風土人情的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穿過小屏風,秋蘭進來稟報,說福晉身邊的丫鬟素心送來了內務府做兩套夏季的旗裝,現在在外頭等著回話。

  讓秋蘭出去說幾句得體的話把人打發走,武靜雅瞅著面前放置的兩套粉紅色夏裝,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秋蘭,你看看,這衣服有沒問題?」她總覺得這衣服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裡有問題。

  「奴婢看看!」

  秋蘭仔細的摸著衣服的料子,絲線,還聞了聞,搖了搖頭,「奴婢沒發現有問題!不如讓趙嬤嬤來看看?」

  「也好,你去叫趙嬤嬤進來!」武靜雅點頭。

  這旗裝可是請安必穿的,經過三四個月觀察,這趙嬤嬤還是值得信任的。

  趙嬤嬤進來了,恭敬的給武靜雅行禮後,低頭站著。

  「趙嬤嬤,您看看這旗裝有沒不對勁的地方?」武靜雅指著面前的兩套旗裝問道。

  趙嬤嬤聞言一愣,不過她還是上前檢查兩套衣服,完了後,她的臉色有些怪異。

  武靜雅蹙眉,「趙嬤嬤,看出什麼來了沒?」

  「格格,這衣服無大礙,只那些配飾,卻有些逾制了,是庶福晉的配置!」不愧是宮裡的嬤嬤,一下就看出了問題。

  「什麼?」

  武靜雅驚訝的瞪大雙眼,秋蘭也嚇了一跳,「這是福晉讓人送來的,怎麼會這樣?」

  趙嬤嬤一愣,勾心斗角她見得多了,她沉默的站在一旁。

  「既然配飾逾制了,我不戴就是了!秋蘭,賞趙嬤嬤一吊錢!」武靜雅心拔涼拔涼的,要是她不清楚其中的道道,穿了這旗裝去請安,不知又會掀起什麼風浪。

  趙嬤嬤聞言欣喜的道謝,拿了一吊錢喜滋滋的退了出去,沒想到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得了一吊錢的賞賜,武格格真大方。

  「格格……這事要跟爺說嗎?」秋蘭的神色很凝重。

  「不用!」武靜雅搖頭,告狀?還是歇了那心思吧!

  她一個無根無勢的人,福晉想怎麼拿捏都行,現在的她太扎眼了,她先忍著。

  請安的時候,武靜雅穿上了那套夏季的淡粉色旗裝,頭飾依然簡單,配飾只挑了不逾制的戴上,福晉一見她進來,目光就往她身上掃,發現沒任何問題後,眼底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失望。

  李氏微微瞇了瞇鳳眼,眼神不善的瞅了眼武靜雅。

  武靜雅見狀,暗自撇嘴,規矩的請安行禮,待她坐定後,福晉那拉氏正欲開口說什麼,忽然見到宋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采荷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沒行禮就驚慌失措的大哭道:「福晉,不好了,我家格格……」

  福晉見狀,皺眉,「你家格格怎麼了?哭什麼哭,還不速速道來!」

  采荷氣喘吁吁的哭著道:「福晉,您快去看看,救救我家格格,我家格格見紅了……□……□還一直流著血……」

  什麼,見紅了?

  屋內的氣氛頓時凝滯了,武靜雅偷瞄了眼福晉和李氏,發現李氏眼底深處一抹喜色一閃而逝,心中一突,難道是宋氏見紅是李氏的手筆?

  她在心裡胡亂的猜測著。

  福晉那拉氏猛得站起身,對著仍在哭哭啼啼的的采荷厲喝一聲,「還哭著做什麼,素心,你快去請太醫來!」

  說完,踩著花盆底鞋帶著武靜雅和李氏朝宋氏的院子走去。

  武靜雅心裡極為不想去,宋氏已經懷了快五個月的身孕,如今見紅,□還一直流血,就算她再沒常識,也知道宋氏八成是流產了。

  「武妹妹,你說宋姐姐這是什麼了?怎麼突然間就見紅了呢?」李氏扭著小蠻腰,拿著帕子輕掩嘴角,低聲在她身旁小聲嘀咕著。

  武靜雅瞥了她一眼,只是笑笑,沒說話,李氏也自覺沒趣,不再搭理她。

  宋氏的院子,院門大大的敞開,還沒走進內屋,一陣熱氣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裡面的嬤嬤和婢女急得團團轉。

  見福晉來,急忙行禮請安。

  「你們格格的情況如何了?」那拉氏語氣嚴厲的質問道。

  「福晉,求您,您一定要救我家格格……」宋氏院子裡的一個嬤嬤跪在地上哽咽的哀求那拉氏。

  又是一個忠心的嬤嬤,武靜雅感歎。

  宋氏不愧是最早入門的,她現在和她們比,差得遠。

  福晉皺眉,帶著一行人進去內屋,如此熱的天氣,竟然還關閉門窗,整個屋子像火烤一樣,滿屋子的血腥氣。

  武靜雅強壓下那股惡心的感覺,用手帕捂住鼻子,李氏更是後退了一步,難受的掩住鼻子。

  她也後悔跟著進來了。

  宋氏正慘白著臉,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滿是血跡,甚是嚇人,嘴裡無意識的呢喃著:「孩子……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看到宋氏這副樣子,武靜雅心下惻然,不忍的別開頭。

  才四個多月的時間,宋氏就將自己折騰得像皮包骨一樣,這樣的人哪裡像懷了快五個月身孕的人?

  幸好她醒悟得及時,沒在這個時間裡懷孩子,不然整天擔驚受怕生怕別人害自己,身子不弱才怪。

  怪不得宋氏之前生的小格格未逾月就殤了。

  「宋妹妹別擔心,宮裡的太醫馬上就來了,你別擔心!」福晉也難受到不行,本來天氣已經夠熱的了,這裡面更是火爐一般,不管怎麼難受,她還是沒讓人開窗。

  武靜雅在心裡腹誹,不知福晉是不是想悶死宋氏,最好弄個一屍兩命?

  「真是可憐見的,宋妹妹怎麼遭這樣的罪啊,素心,你去看太醫到了沒?」福晉紅了眼睛,心下斐然的說著。

  「福晉,您別難過,宋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李氏也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看得武靜雅眼角抽搐不已,明明爭鋒相對的人,現在卻一副惺惺作態的姐妹情深,為對方擔憂的模樣,看來古代的女人都是演戲高手。

  她得好好學習才成。

  「是啊,宋姐姐福大,不會有事的。」

  她學著李氏拿出一條做了手腳的帕子,擦了眼角,逼出幾滴眼淚,又說了幾句吉利話安撫了福晉和宋氏一番。

  其實她心裡最想說的是,快點把窗打開啊,她都快悶死了,更別說宋氏了。

  可是福晉沒開口,她不能說。

  要是宋氏出了什麼事,扣到她頭上就不妙了。

  很快,一個小太監帶著太醫走了進來。
  

9、小產(下) ...
  
  太醫一進來,就被屋內的熱氣和血腥氣熏得嚇了一跳,趕忙朝福晉行禮。

  「太醫不必多禮,還是先看看宋妹妹吧!」

  太醫連忙稱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將關著的窗口全都打開,雖然見紅不能吹風,但是這屋子也悶熱了,對孕婦的身子不好。

  福晉眼神閃了閃,最後還是讓人將窗打開。

  外面的新鮮空氣一進來,武靜雅感覺好受多了,李氏用手帕擦了下臉上的汗珠,松了口氣,她的身子骨比較弱,再熏下去,出了問題就不妙了,心裡暗自惱恨福晉。

  「我們先出吧!」福晉顯然也受不了,率先出了內屋。

  李氏更是快速的跟在後面,武靜雅很想翻白眼,這後院的是非真多,折騰來折騰去的,耽擱她修煉的時間。

  福晉那拉氏來到正屋,幾個丫鬟連忙在後方給她打扇子,烏拉那拉氏坐在首位,目光掃過下方的采荷等幾個奴才。

  武靜雅只好調動水系魔法元素散熱,至於李氏就可憐了,臉上的汗水糊了她的妝容,讓她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

  她覦了一眼沒流一滴汗的武靜雅,嫉妒的絞了絞手帕,接過貼身大丫鬟干淨的手帕,擦拭臉上的汗。

  福晉瞥了眼李氏,眼底閃過一絲暢快的笑意,不過再看到亭亭玉立站在那兒的武靜雅的時候,掠過一抹探究。

  「素心,你將宋妹妹院子裡的人都叫來,本福晉有話要問他們!」定了定神,福晉那拉氏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是,福晉!」素心很快將宋氏院子裡的嬤嬤丫鬟小太監叫了來。

  那拉氏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采荷,你說吧,宋妹妹到底是怎麼見紅的?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的?」

  「回福晉的話,奴婢也不知格格是如何見紅的,只是今早起身的時候,格格感到有些不舒服,然後就說感到□有東西流出來,奴婢才發現是血,就急著去通知福晉了!」采荷抹了把眼淚,一五一十的說道。

  她也感到不可思議,格格見紅,一點征兆都沒。

  武靜雅訝然的看了眼采荷,不是人為?奇怪了,難道宋氏會自己弄得小產不成?

  這點不用想,她都不相信,對於古代宅院裡的彎彎道道,她還太嫩,幸好她打定主意不在福晉懷上之前懷孩子。

  也就三年的時間,她有時間等。

  反正李氏就算懷上,也只是個女兒。

  長子可是福晉生的呢!這樣她也不會太打眼。

  三年,足夠她成為正式的魔法師,到時她就可以制作契約卷軸,將院子裡的奴才們全簽上魔法契約,那樣就不用擔心夜裡會睡不安穩了。

  看宋氏這樣子就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懷著孩子,李氏和福晉肯定參與了一腳,令她寒毛直豎的是,竟然不知宋氏為何會突然小產。

  而且三年之後,還有一場選秀,到時四阿哥這裡肯定會進新人,這樣她也不會太顯眼。

  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抓得四阿哥的注意力。

  「……」福晉垂下眼眸。

  下方的李氏暗暗竊笑。

  「既然如此,那就等太醫的結果了!」福晉只能這樣說。

  「福晉,這事是不是讓人通知爺一聲?」李氏眼角微挑,嬌聲提議道。

  福晉那拉氏睨了她一眼,淡淡道:「爺現在在上早朝,這點事就不用去打擾爺了!免得爺分心,等爺下了早朝,再讓人去跟爺說一聲!」

  末了,她瞅向下方擔憂不已的采荷。

  「采荷,你去看看太醫診出結果沒?」

  「是!」

  采荷正好出去,太醫終於從裡屋出來了。

  福晉那拉氏見狀,連忙上前詢問,「太醫,怎麼樣了?宋妹妹還好吧?」

  李氏也顧不得還在冒汗,忙湊上前,問了她最為關注的問題:「宋姐姐腹中的胎兒怎麼樣了?」

  武靜雅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李氏這個學習對象,也裝作一臉擔憂的問了宋氏的情況。

  太醫聞言,驀地跪下了。

  武靜雅心裡暗想,果然!

  「福晉恕罪,奴才無能,宋格格小產了!」

  太醫說完,屋子裡一片死寂。

  李氏臉上擔憂,心裡卻暗喜,她一直害怕宋氏會生出長子,如今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太醫快起來吧,這事也不能怪你。宋妹妹現在的情況如何?沒什麼大礙吧?」福晉沉默半晌道。

  「謝福晉!」太醫起身恭敬的回道:「宋格格本來就體弱,這次小產對身子的損傷很大,恐怕以後不容易懷上了!奴才已經開了一副藥,給宋格格調養身子。」

  李氏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嘴上還是說:「真是老天保佑,宋姐姐沒事就好!」

  福晉眼神微閃,「太醫,你可看出來宋妹妹小產的原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食物?」

  太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答道:「回福晉的話,依宋格格的脈象來看,不是誤食了不干淨的食物所致,宋格格之前生過一胎已經傷了身子,身體又孱弱,本不適合那麼快懷孩子,加上宋格格似乎心中郁結,憂慮過重,早有了胎兒不穩的跡象!

  采荷和高嬤嬤也呆住了,原來格格小產都是自己的原因……

  這下她們的臉色全都灰敗不已。

  其實高嬤嬤也是知曉這點的,只是她勸了好多次,讓格格放寬心,可是格格就是一直擔驚受怕,這不敢吃,那不敢吃,怕有人害她的孩子。

  身子迅速的消瘦下去,如今更是小產了。

  這下爺肯定會遷怒格格,怎麼辦?

  兩人焦急不已。

  屋內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本福晉曉得了,勞煩太醫這幾天過來給宋妹妹開藥調養身子!」福晉說話了。

  見福晉沒有遷怒於他,太醫松了口氣,連聲答應。

  等太醫走後,福晉安排了一番後,就回去了。

  武靜雅也吁了口氣,雖然太醫說這些都是宋氏自己造成的,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宋氏也是生過一個孩子的人,怎麼不知孕婦最重要的就是寬心,吃好睡好呢?

  她和秋蘭默默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宋氏小產了,近五個月的身子,是一個完全成型了的男胎。

  宮裡的兩個大BOSS,還有德妃惋惜了一番後,賞賜了一些東西給宋氏就沒了下文。

  只是一個格格的孩子而已,沒了也沒什麼。

  四阿哥的臉色更冷了,他已經十六歲,快十七歲了,卻一個子嗣都沒有,前面三個大哥都已經有了孩子。

  他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宋氏小產的事,他也查了,沒人動手腳。

  所以他只能將這一切都怪到宋氏頭上,加上她傷了身子,可能懷不上孩子,對她不免冷了下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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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噩夢 ...

  宋氏沉寂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得意和扯高氣揚,整個人憔悴不堪。

  武靜雅和李氏的侍寢天數又多了。

  趙嬤嬤看著手中的這一包藥,心裡矛盾交加,她不想背叛武格格,但她的親人,她的兒子被人拿捏在手中,她不得不聽命於她。

  她只是一個三等的粗使嬤嬤,雖然武格格的院子裡才五個奴才,除去兩個看院子的小太監,就只有小青和她能夠自由進出院子。

  但根本接觸不到武格格的食物,每次去端膳食的都是秋蘭,那位主子在飯食裡動不了手,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怎麼辦?

  她也接觸不到武格格的吃食,如今期限快到了,她得加快下手了,不然她的兒子……

  後果她不敢想象。

  這段時間她想了無數的辦法,秋蘭那丫頭太謹慎了,那位主子已經不耐煩了,罷了,看運氣吧。

  不過最後還是讓她找到了機會。

  武靜雅完成每天的冥想之後,又看了會兒書,感到肚子餓了,就對秋蘭說:「秋蘭,去廚房拿點點心來,我餓了!」

  其實武靜雅也無奈,她都減少了冥想的時間,消耗還是那麼大,不知以後會不會將她飯桶的名聲傳出去。

  頭痛啊!

  秋蘭掩著嘴無語了一會,對格格的嗜吃已經免疫了,她只能更加的注意,不讓人在糕點裡摻雜一些東西。

  秋蘭離開了,武靜雅覺得無聊,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外面雪花飄舞,十月的天氣的就是冷,幸好她在屋子裡悄悄用玉石擺了一個魔法陣,不然就那麼點炭的份例,還不冷死。

  「格格,奴婢將點心拿來了!」秋蘭見格格不在屋內,便出來喚她。

  武靜雅點頭,回到屋子,剛拿起點心,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武格格,爺來了!」

  看著圓桌上青釉仕女花瓶裡養著的兩支綠菊,歎了口氣,摸摸正餓著的肚子,放下手中的點心,「秋蘭,去迎接爺!」

  又不是晚上,四阿哥來她這做什麼?

  武靜雅穿戴整齊的裹著狐裘在院子門口迎接四阿哥。

  「婢妾向爺請安!」

  「嗯!進去吧!」四阿哥依然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一進屋,熱氣撲來,剛剛受凍的臉蛋又暖和起來,四阿哥也很詫異,看了眼燃燒著炭火的四個炭盆,沒說什麼。

  小林子幫四阿哥脫掉斗篷,弄掉肩上的雪花,等四阿哥坐在榻上的時候,武靜雅忙將炭爐上溫著茶的茶盞拿下,給四阿哥倒了杯熱茶。

  「爺,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嗯!」

  四阿哥接過抿了口,溫熱的茶水入口,帶來一陣暖氣,冷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瞄到案桌上還散發著熱氣的點心,眼神怪異的瞅了她一眼,「今天第幾頓點心了?」

  武靜雅被四阿哥看著有些臉紅,低低的回了一聲,「第四頓!」

  「那坐下吃吧!」

  四阿哥莞爾,心情略微好轉,果然還是來她這兒放松就對了,如今宮裡的溫僖貴妃病重,皇阿瑪的心情很不好,他們幾個阿哥都被波及了。

  武靜雅聞言,一陣歡喜,她的肚子餓壞了,坐在四阿哥對面,拿起點心優雅的吃著,吃了三塊點心後,拿起第四塊點心咬了一口,卻感覺有些怪異,沒人知道她的舌頭很敏感,這碟子點心都是紅棗桂花糕,也是她一直都沒換的口味,不但為了填飽肚子,也為了安全,防止別人下毒。

  畢竟她點心的需求量太高了。

  吃慣的口味比較容易吃出問題,果然,剛剛吃的這個點心有問題,幸好她只咬了一口,還沒吃,連忙將入口的點心吐了出來。

  「秋蘭,這點心味道不對!」

  一旁的秋蘭臉色一變,四阿哥見狀,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秋蘭連忙端上茶水,給武靜雅簌了口後,武靜雅才誠實的回道:「這紅棗桂花糕和之前吃的味道不一樣,似乎放了什麼,婢妾的舌頭很敏感,但也不知是什麼,所以不敢吃!」

  「小林子,將這塊點心拿去檢查!」四阿哥的聲音很冷,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希望不是有人對她動手。

  「是!」小林子連忙用帕子將那塊糕點包好離開。

  屋子裡陷入了靜默之中,四阿哥靠著武靜雅讓秋蘭做的靠枕閉目養神。

  很快,小林子回來了,稚嫩的臉上帶著凝重。

  「爺,奴才回來了!」

  「說吧,檢查出什麼來了?」原本閉目養神的四阿哥睜開雙眼,面無表情的問。

  「回爺,這糕點裡含有絕育藥!」小林子一開口,四阿哥的臉頓時黑了,渾身的冷氣壓得小林子和秋蘭喘不過起來。

  「什麼,絕育藥?」

  武靜雅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要不是她的舌頭敏感,察覺出了這糕點的細微不同,那自己是不是就在不知不覺間吃了那被下了藥的糕點,然後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古代宅斗的可怕,雖早知道這阿哥的後院是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但畢竟沒親身經歷。

  「是的,格格,太醫說此藥名噩夢,是所有女子的噩夢,而且此藥味道極淡卻藥效猛烈,一點就讓人終身不孕,並且無藥可解!」

  聽完,武靜雅只感覺脊背發冷,整個人呆住了。

  「匡當!」案桌的杯子被四阿哥猛的摔到地下。

  「查,給爺狠狠的查!」

  事關子嗣,四阿哥怒了,他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有手段,畢竟沒有手段的女人是活不長的,爭寵,四阿哥不介意,但是給他的女人下絕育藥,他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爺,讓婢妾先問問秋蘭!」武靜雅回過神來,決定先問清楚秋蘭情況。
  四阿哥點頭。

  「秋蘭,你今天在廚房有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秋蘭搖頭,「奴婢和往常一樣去廚房拿點心,點心沒過任何人的手!」

  「你確定點心沒離過你的手?」四阿哥突然問道。
  「是的,爺,奴婢確定!不過,剛剛奴婢陪格格在院子外頭迎接時,點心是放在屋子裡的!」

  秋蘭想了想說道。

  「小林子,你讓人仔細查下廚房和這院子裡的奴才!」四阿哥抿著薄唇,陰沉著臉下令。

  「是!」

  小林子應聲,然後就出去了。

  「以後不要吃那麼多點心!」四阿哥突然冒出一句話。


11、後續 ...   
  
  本來還心有余悸的武靜雅囧了,她幽怨的瞅了眼四阿哥,白淨美麗的臉上開始有龜裂的跡象,不吃那麼多點心,難不成得餓肚子,她才十三歲啊,還在長個子!

  「爺,這不是婢妾能控制的!」

  四阿哥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不想要爺的子嗣了?」

  武靜雅一下被戳中軟肋,可是為了不餓肚子,她只能奮起抗爭,又被四阿哥倒了杯熱茶,諂笑道:「爺,您不是瞧見了嗎,婢妾一直吃同樣的點心,有什麼問題,一吃便知,爺您不要擔心!」

  「爺不是擔心你,爺是擔心爺的子嗣!」四阿哥死不承認他在擔心她。

  「是,是,婢妾明白!」武靜雅忍著笑應道,心想,原來四阿哥也是會別扭的呀。

  「可是,婢妾還是長身子……」

  四阿哥瞄了眼她玲瓏的身子,輕咳一聲,「算了,當爺沒說過!」

  武靜雅心裡歡呼,一臉高興的道謝,「謝謝爺!」

  兩人又說了會話,四阿哥就閉目休憩,武靜雅給四阿哥蓋上毛毯,發現你四阿哥眼底的倦怠,一愣,想起康熙三十三年底的大事件來,現在十月底,快十一月了,看來溫僖貴妃快要病逝了。

  想必此時皇宮裡的氣氛應該很壓抑,這幾天請安的時候,福晉那拉氏的臉色似乎也不是很好,怪不得四阿哥會來她這兒。

  在武靜雅這兒補足精神後,四阿哥又去書房忙碌了。

  晚上的時候,糕點摻雜絕育藥的事調查出來了,四阿哥看著小林子呈上來的資料。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李氏!

  看著查到結果,四阿哥怒了,臉色陰沉得可怕,閉了閉眼,最後他命人將武靜雅院子裡的趙嬤嬤送去慎刑司,然後去李氏的院子。

  李氏得知晚上四阿哥去她那兒後,高興的讓冬梅去廚房讓人送熱水沐浴,忙完後,精心裝扮一番,裹上狐裘,在院子門口等待四阿哥的到來。

  很快,她迎來了一臉陰沉的四阿哥和小林子。

  「婢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進去吧,爺有話要問你!」李氏一愣,爺是什麼意思?不待她細想,便急忙的跟了上去。

  進到裡屋,四阿哥早已在軟榻上坐下。

  李氏噙著明媚的笑容,用小茶盤捧了一盞清茶過去,嬌媚的開口:「爺用茶。」

  四阿哥沒有接過茶盞,「不必了!」

  李氏瞧這情形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

  心下忐忑不已,難道和今天下午被送去慎刑司的趙嬤嬤有關?

  「李氏,爺想問你,武氏和你有什麼仇?你竟如此狠毒給她下絕育藥?」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瞥了眼忐忑的李氏,冷厲的問道。

  李氏一愣,絕育藥?她給武氏下絕育藥,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難道跟趙嬤嬤有關?

  看爺的神色,似乎認定是她下的手,不禁慌了。

  「爺,婢妾冤枉啊,婢妾和武妹妹無冤無仇,怎麼會給武妹妹下藥,還望爺明察!」

  「冤枉?」四阿哥重重拍了下案桌,冷笑一聲,「小林子,將調查的資料丟給她看!」

  「是!」小林子看著李格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暗自搖頭,這李格格還真是蛇蠍美人。

  李氏顫抖的接過那沓宣紙,打開一看,差點沒昏過去,上面招供的都是她暗中收買的人,怎麼會這樣?

  她是有過想給武氏下絕育藥的想法,但她並沒付諸行動,如今一切都栽到她頭上。

  李氏現在才明白,她被人陷害了。

  「咚!」一聲,李氏跪在地上,哭得很淒然,聲音都在微微發顫,「爺,婢妾真的是冤枉,武妹妹的事真的不是婢妾做的,婢妾是被人陷害的,爺……」

  「夠了!」四阿哥「啪「的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猛的站起來,眼神凌厲的瞪了一眼李氏,厲喝一聲,「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了!」

  說完狠狠的甩了下袖子,起身離去。

  「不,爺,您聽婢妾說,婢妾是冤枉的……」李氏被嚇得一驚,見爺要離開,連忙去拉他的袍角,被四阿哥狠狠一甩,昏倒了。

  「格格,格格……」冬梅嚇壞了。

  四阿哥腳步一頓,對小林子吩咐一聲,「叫個太醫過來!」

  「是!」小林子摸不著腦袋,爺是什麼意思?看樣子又不像厭棄了李格格,算了,還是不想了,正經辦事吧。

  太醫過來檢查一遍後,連聲恭喜,說李格格懷了大半個月的身孕,此次氣急攻心昏倒,胎兒有些不穩。

  等太醫開了安胎藥離開後,小林子趕忙將此事向四阿哥匯報。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李氏依然禁足,不過為了保證子嗣平安,給李氏增多了幾個嬤嬤宮女。

  聽秋蘭說著事情的經過,最後說太醫檢查出李氏懷了大半個月的身孕,大半個月的身孕都能檢查出來,武靜雅在心裡感歎這宮裡的太醫真是神人。

  福晉在知道李氏懷孕以後,猛地揪住劉嬤嬤手質問道:「劉嬤嬤,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李氏不是喝了那口茶污了身子嗎?怎麼會懷上了?」

  福晉激動得滿面扭曲,眼圈都泛紅了。

  「這……奴婢也不清楚,福晉您當時不是親眼看著李氏喝下那杯請安茶的嗎?」劉嬤嬤自己也懵了,李氏當時是喝了那杯茶,而且時隔三年還懷上了,這不是在打福晉的耳光嗎?

  是啊,那杯茶她親眼看著李氏喝下去的,而且她這三年來都沒懷上,她就放松了警惕,看來李氏那賤人已經察覺了,還悄悄的喝了藥。

  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福晉只能將這悶氣憋在心裡。

  「劉嬤嬤,這怎麼辦?要是被李氏生下爺的長子……」

  劉嬤嬤苦笑一聲,「福晉,爺現在已經將李氏保護起來了,咱們不能動手,一動手就完了!」

  福晉狠狠的絞了絞帕子,是啊,她不能動手,自從武氏的糕點被檢查出含有絕育藥後,爺就將後院整頓了一番,她想動手腳就更難了。

  真是便宜了李氏那賤人!
  

12、花 ...  

  十一月,溫僖貴妃病逝,皇宮裡籠罩著一層低氣壓。

  福晉那拉氏要去哭靈,她們這些做格格不用去,窩在院子裡過自己的小日子。

  武靜雅的小院子換了一個嬤嬤,增加了兩個粗使宮女,這個嬤嬤姓錢,是四阿哥送過來的,聽小林子私下透露得知,這個錢嬤嬤曾經服侍過佟皇後。

  所以在她這裡,除了秋蘭,她也是負責服侍武靜雅的。

  李氏懷孕,宋氏被冷,四阿哥除了去福晉那,就是來她這兒,德妃因為溫僖貴妃的病逝,正與其他三妃斗得火熱,暫時沒空給四阿哥這兒塞人。

  所以府裡就她和福晉兩人服侍四阿哥,經過絕育藥事件,武靜雅小心謹慎多了,加上有錢嬤嬤在一旁幫手,人身安全總算有了點保障。

  點心的需求量依然挺大的,不過再也沒有發現過問題。

  武靜雅每天依然過著修煉,請安,侍寢的生活,雖然還沒突破九品魔法學徒,已經到了八品的巔峰,突破是遲早的問題。

  年關將近,宮裡的喜慶沖淡了溫僖貴妃病逝的低氣壓,福晉那拉氏開始忙活起來,准備過年事宜。

  武靜雅看著院子裡的忙碌的小太監,微微一笑,整個院子布置得很喜氣,和秋蘭一起逛著院子。

  這是她來到清朝過的第一個年。

  「咦,這些花都是分到各個院子的嗎?」武靜雅瞅見面前的各種盆橘和梅花,還有很喜慶的一品紅,君子蘭等,不由得含笑的問道。

  「回格格的話,是的!」忙碌的小太監恭敬的回答道。

  武靜雅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花,發現分到她院子的都是盆橘,分到福晉那兒都是梅花,宋氏的是一品紅,李氏的是蘭花。

  「難道這些花的分配還有什麼講究不成?」武靜雅好奇的問,其實她比較梅花,可惜福晉分到她院子的是盆橘,不由得有點小郁悶。

  小太監有些不知所措,「這些花的分配都是福晉安排的!」

  「哦!」

  武靜雅了然的點頭,她瞅了眼一品紅,這一品紅比梅花喜慶多了,怎麼福晉不喜歡?

  「秋蘭,這一品紅真喜慶,是吧?不過這蘭花的香味比較濃!有點刺鼻!」

  秋蘭點頭,有些欲言又止,「嗯,一品紅很喜慶!」

  「還是梅花比較好看,味道又好聞!」武靜雅很是羨慕的說著。

  小太監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武格格看看這花,那花,最後還是秋蘭看不下去了,將武靜雅拉走了,那些小太監才松了口氣。

  回到屋子了,錢嬤嬤將她身上的斗篷脫掉放好,塞給她一個暖爐,秋蘭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武靜雅坐在矮榻上,瞅見秋蘭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禁開口問道。

  「秋蘭,怎麼了?」

  秋蘭苦笑一聲,「沒什麼,只是覺得福晉將那些花分配得很好!」

  「福晉將什麼花分到格格這兒?」一直沉默的錢嬤嬤突然開口。

  「盆橘!不過我比較喜歡梅花,可惜那是福晉喜歡的!」武靜雅抿了口熱茶,有些惋惜的歎道。

  「錢嬤嬤,我覺得福晉似乎有意將最差的盆橘分給格格!」秋蘭終於忍不住抱怨道。

  錢嬤嬤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知其他兩位格格分到什麼花?」

  武靜雅一愣,盆橘是最差的?不是吧?

  「李格格那的是蘭花,香味可濃呢,宋格格的是一品紅,很是喜慶!」秋蘭撇撇嘴角說道。

  錢嬤嬤聞言突然笑了,「格格,您該慶幸您分的是盆橘而不是一品紅!」

  「這是為什麼?」武靜雅茫然的看著錢嬤嬤。

  「格格,一品紅這花雖喜慶,但不適合放在裡屋,福晉將一品紅分給宋格格,也許是想讓她的院子喜慶一下,不過將香味濃郁的蘭花分給李格格,就是不知福晉是無心還是有意!」錢嬤嬤感歎的說著。

  「難道那蘭花還能有什麼玄機不成?」蘭花可是話中君子,武靜雅有些訝然的看著錢嬤嬤。

  「格格,奴才在皇宮呆了那麼久,總會知曉一些隱秘的東西,秋蘭說這蘭花香味濃郁,又分在李格格那兒,就猜到了福晉的用意,因為強烈的花香有可能刺激孕婦,讓人頭痛、惡心、嘔吐,並影響她們的食欲,嚴重的還可能導致胎兒不穩,甚至流產。」

  說完,錢嬤嬤一陣唏噓。

  武靜雅驚愕的瞪大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有這事?

  福晉這是有心還是無意?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至於李氏,看她的造化。

  她沒那麼好心去提醒別人,說不定李氏身邊有高人也不一定。

  四阿哥不是在她身邊放了幾個嬤嬤嗎?

  「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起。」武靜雅冷靜的看著秋蘭和錢嬤嬤說道,只有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錢嬤嬤對武靜雅的表現很滿意,沒有多管閒事和福晉對上,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分謹慎的過自己的日子。

  吃了些點心墊胃,閒暇之際,武靜雅開始向錢嬤嬤學習繡花,自幾天前,她無聊在手帕上繡了一片樹葉後,錢嬤嬤無語,不敢相信她的女紅竟然差成這樣,後來看不過去了,開始教她繡花。

  武靜雅想著學繡花能打發空暇的時間,便和錢嬤嬤學了,而且繡的東西太差,她也不好意思。

  秋蘭靜靜的看著格格認真學習繡花的模樣,神色一陣恍惚,格格是老爺的老來女,老爺很是寵溺格格,格格不喜女紅,老爺也沒勉強,只是老爺沒想到,格格會被賜給四阿哥做格格。

  屋內的氣氛很溫馨,這時,外頭傳來小太監的聲音,「格格,福晉身邊的丫鬟過來了!叫格格去正院一趟。」

  「福晉?」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絲線,瞅著那看不出形狀的花,歎了口氣,她還是沒什麼繡花天分。

  雖然不知福晉叫她去正院做什麼,但她還是理了理衣裳,梳了個小兩把頭,裹上狐裘,披上斗篷,踩著花盆底鞋帶著秋蘭,錢嬤嬤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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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敲打 ...
  
  到了正院,武靜雅有些無語,才請安完不過三個時辰,現在都快吃午飯了,福晉又叫她過來,這都什麼事啊。

  到了門口,斗篷被秋蘭取下拿著,錢嬤嬤跟在她身後一起進裡屋,渾身一暖,裡面的放了十個炭盆,炭火啪啦啪啦的燒燃著。

  武靜雅眼皮一抬,瞅見福晉早已坐在軟榻上,旁邊的幾個宮女在伺候著,劉嬤嬤在她進來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給福晉請安!」武靜雅嘴角噙著笑容,甩了甩手帕,行了個半蹲禮。

  心裡嘀咕著,萬惡的請安制度。

  「起來吧!」福晉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含笑道。

  「謝福晉!」武靜雅起身站好,盈盈問道,「不知福晉叫婢妾過來所為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聽下人說,今早武妹妹看了很久那些宮裡送來的花,還問了花的分配,本福晉就想,分了盆金橘給妹妹,覺得有些對不起妹妹,所以招妹妹來問問,不知妹妹喜歡哪種花兒?」福晉笑著說道。

  武靜雅抿了抿唇,有些懵懂,不知福晉這話是何意,只能低垂著眼簾,小心的笑道:「婢妾沒有什麼喜歡的花兒,金橘很不錯,婢妾很喜歡!」

  「哦?」福晉擺弄著自己的鎏金護甲,眼神瞅了她半晌,最後笑道:「武妹妹別不好意思,喜歡什麼花兒就說說,之前本福晉也問過李妹妹和宋妹妹,李妹妹喜歡高雅的蘭花,宋妹妹喜歡喜慶的一品紅,要是妹妹不喜歡金橘的話,本福晉就將梅花讓與妹妹如何?」

  武靜雅怔了怔,終於有些明白福晉的用意了,隨即有些好笑,福晉這是警示她呢。

  就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也是人家原本就喜歡的花,往年都是這樣分的。

  估計是因為她身邊有錢嬤嬤的緣故,加上她今早在放花的地方確實停留了不少時間,還問了那些花的分配,福晉怕她打亂她的計劃,所以招她來敲打一番。

  「婢妾謝過福晉,婢妾還是喜歡盆橘,金黃金黃的,也很好看!而且梅花象征高潔清雅,只有福晉才配得上!」武靜雅婉拒了她的‘好意’,又拍了一記福晉的馬屁。

  福晉目光一閃,笑容得比之前溫柔多了,「既然武妹妹不喜花兒,我也不勉強妹妹,快到午飯時間了,妹妹留下來一起用膳如何?」

  開始還自稱‘本福晉’,現在就稱呼‘我’了,變化真快。

  武靜雅心裡嘀咕著,連忙搖頭婉拒,微帶羞赧的開口:「福晉心意,婢妾心領了,福晉也知曉婢妾的飯量大……」

  福晉那拉氏聞言,想到她的飯量,也掩嘴輕笑了一下,「那我就不勉強了,素心,你去廚房吩咐一聲,以後武格格的飯例加一倍!」

  武靜雅無語了,福晉還嫌她吃貨之名不夠出名是吧?不過她還是謝過福晉,飯例增加還真是幫了她大忙,唉,沒辦法,又要長身體,又要修煉魔法,不吃飽是不行的。

  等她離開後,福晉身邊的劉嬤嬤開口了,「福晉,這武氏是個聰明識相的人呢!」

  「不是她聰明識相,而是她身邊有個錢嬤嬤,爺真是寵愛她,竟然將侍候過佟皇後的嬤嬤賜給她!有她在,我們的人很難討得了好!」

  福晉抿了抿,有嫉妒的說道。

  「福晉,依奴才看,不是爺寵愛她,而是那絕育藥的事,越過了爺的底線,爺這是在警示我們呢!」

  劉嬤嬤低聲的說出她的看法,她不認為爺是如此重規矩的人,會寵愛武氏一個漢八旗的人。

  福晉一愣,沉凝了會兒,才苦笑道,「看來是我想多了,對了,劉嬤嬤那絕育藥的事,你查到沒?」

  悄無聲息在她眼皮底下做手腳,要不是武氏察覺,她還不知情,看來她對內院的掌控還不夠。幸好她有自己的小廚房,蔬菜肉食又是自己莊子出產的,負責膳房的奴才是那拉家的家生子。

  不然她都得提心吊膽的防著別人的暗算。

  劉嬤嬤皺眉,「這事不好查,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趙嬤嬤,趙嬤嬤已經送去慎刑司了,奴才已經讓我們的人暗中拷問了她,但是趙嬤嬤一直重復著當時給她藥的是一個帶著黑面紗的女人,她根本不曉得是誰,只是說那個人的身形和李氏的一個釘子相似,那個釘子已經被爺處置了,線索也斷了。」

  「既然如此,這事先擱著吧,不過不要放棄,繼續追查和監視趙嬤嬤的親人,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只是感覺這人似乎想要整垮李氏,要不是李氏最後爆出有身孕,估計她現在已經和宋氏一樣被爺冷了。」

  福晉修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板,一針見血的分析道。

  劉嬤嬤轉念一想,「那會不會是武氏自己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福晉心一凜,抿了抿唇,喃喃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武氏……」

  於是乎,在武靜雅不知情的情況下,她被福晉惦記上了,還列入了心腹大患的名單裡。

  很快臘月初八那天到來了,福晉那拉氏領著府裡的人都餓著肚子等著宮裡賜下來的臘八粥,幸好武靜雅有先見之名,偷偷的吃了不少點心。

  看到在座的李氏顯懷的肚子,雖然她的臉上撲了不少脂粉掩飾懷孕引起的斑紋,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

  不過武靜雅的眼力很好,濃郁蘭花香的效果出來了。

  李氏晚上肯定夜夜不得安眠,她眼底的倦怠以及憔悴,以及逐漸消瘦的身形就能看出來,不過她很高興,臉上笑盈盈的。

  福晉和宋氏都覺得她的笑容刺眼。

  說到宋氏,她今天一反常態的靚麗裝扮,時不時望向門口,翹首以待四阿哥的歸來。

  福晉的臉色很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武靜雅靜靜的坐著,時不時插上一句話。

  對李氏的肚子,她根本沒想法,如果歷史沒變的話,她這一胎是個女兒,還是個長女,平安長大到嫁人。

  辰時過半,康熙賞賜的臘八粥到了,在福晉的帶領下,大家一起跪謝皇恩。隨後德妃賞賜的臘八粥也到了,再一次跪謝恩典。

  宮裡的賞賜一結束,眾人都松了口氣,特別是李氏,更是小心的護著肚子。

  見四阿哥久久沒回來,福晉便遣了人去打聽,得知四阿哥要留在宮裡祭祖後,便將失落的神色收斂起來,吩咐下人給各人分發臘八粥。

  草草的吃過已經微涼的臘八粥後,福晉那拉氏終於讓人散了回各自的院子,武靜雅出了正院,輕吁了口氣。

  摸摸還餓著的肚子,感歎一聲,這宮裡過節真是麻煩!

  沒點喜慶的氣氛,就一桌子女人過節。

  
14、宋氏來訪 ...
  
  看著天空飄著的雪花,武靜雅裹緊斗篷,手中抱著暖爐,閉眼享受著飄雪沁落的寒意,聽著雪花落地的窸窣聲。

  古代過節真是太沒意思了,真懷念以前的日子……

  可惜這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

  「格格,咱們快回去吧,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秋蘭見自家格格突然站在那兒不動,焦急又擔憂的提醒。

  武靜雅回過神來,見秋蘭和錢嬤嬤陪她站在外面吹冷風,瑟瑟發抖,心中愧疚,忙歉然一笑,「嗯,我們快點回院子!」

  說完,踩著花盆底鞋疾步朝小院走去,到了院子門口,武靜雅回頭吩咐秋蘭:「秋蘭,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點心?」

  話一出,秋蘭和錢嬤嬤兩人的嘴角抽了抽。

  都喝了好幾碗臘八粥,還沒飽!

  「是,格格!」秋蘭很是淡定的領命離開。

  進到裡屋,渾身一暖,舒服極了,還是自己的屋子舒服,解下斗篷交給錢嬤嬤,武靜雅往矮榻一坐,抓著毛毯蓋在身上。

  看著炭爐上溫著的茶盞,自己倒了杯熱茶抿了兩口。

  瞅見錢嬤嬤呆呆的站在那兒,有點奇怪。

  「錢嬤嬤,怎麼了?」

  錢嬤嬤一震,回過神來,問出了心裡的疑問,「格格,奴才記得離開前已經熄滅了炭火,都過了兩個多時辰了,怎麼屋子還是那麼暖和?」

  武靜雅心裡微微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輕描淡寫笑著道:「估計我們離開的時候關閉了門窗,熱氣散不出去,所以暖和。」

  錢嬤嬤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這事,開始給炭盆生火。

  見錢嬤嬤沒追問,武靜雅松了口氣,這時秋蘭提著食盒進來了,武靜雅雙眼一亮,還有點心。

  秋蘭見格格垂涎的瞅著食盒,抿唇輕笑,「格格,廚房還有一些點心,是您最愛的紅棗桂花糕!」

  說著,將食盒放在矮桌上,打開,從裡面拿出兩碟熱氣騰騰的精致糕點。

  武靜雅急忙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吃完三塊糕點後,感覺肚子沒那麼餓了,才滿悠悠的反駁,「秋蘭,你說錯了,我不是最愛吃紅棗桂花糕,而是吃慣了,我的胃口比較大,點心需求也多,這種糕點我又最為熟悉,有什麼問題可以察覺出來,如果是其他的糕點,我可不敢亂吃!」

  「原來是這樣,奴婢還以為您喜歡吃呢!」秋蘭沒想到格格一直吃同一種糕點是因為這個理由。

  錢嬤嬤聽到格格這樣說,微微一笑,贊道,「格格的做法很對,越是熟悉的膳食別人越不容易做手腳!當然,前提是她們也擁有格格這樣敏感的舌頭。」

  武靜雅吃完糕點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淨了手,淡淡一笑,悠然道:「我在這裡除了你們兩個,什麼都沒有,只能小心翼翼的保護好自己,為爺誕下一男半女!」

  錢嬤嬤瞅著眼前的人,雖然沒有佟皇後的大氣,但她眉目如水,美麗文靜,氣質恬淡,讓人感覺溫暖舒服,有一種凝神靜心的力量。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知州竟然能培養出這樣出色的女子。

  她哪裡知道武靜雅身上的氣質和她修習的水系魔法有關,侍寢的時候她熱情嬌媚,也是因為受到了火系魔法元素的影響。

  「格格,奴才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錢嬤嬤突然開口。

  武靜雅一怔,隨即笑著道,「嬤嬤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格格,奴才要說的是,您現在最好不好懷孩子!」錢嬤嬤話一出,秋蘭就皺眉,帶著一絲火氣不悅道,「錢嬤嬤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格格要是不早點懷上爺的孩子,等府裡女人多起來了,要想懷上就更難了!」

  雖然現在格格是在避孕,但錢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是誰的釘子?

  秋蘭在心裡猜測著。

  「秋蘭,別插話,讓錢嬤嬤把話說完!」武靜雅淡淡的出聲,對於錢嬤嬤的話,她很是贊同,想聽聽她怎麼說。

  錢嬤嬤一點都不受秋蘭的話影響,她繼續說著,「格格,您現在才十三歲,還在長身子,骨盆還沒成熟,骨盆狹小,就算懷了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來也是個問題,就算生下來了,也容易夭折,這是奴才的經驗之談,奴才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所以才跟格格說這事。」

  武靜雅點點頭,「錢嬤嬤說的有道理!」

  「那格格什麼時候適合懷孩子?」秋蘭想著她自己也沒經驗,錢嬤嬤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過兩年吧!那時格格已經十五歲,各方面條件都成熟了,是懷孩子的最佳時機,三年後大選,四爺府裡肯定會進新人的,所以那個時候最好!」

  和她想的一樣,武靜雅微微一笑,「我聽錢嬤嬤的!」

  錢嬤嬤聞言也笑開了臉,武格格的性子好,又聽得下勸告,以後的日子想必不會太難過,要是佟皇後當初也聽得下她們這些嬤嬤的建議,也不至於那麼早就將自己的身子折騰壞了。

  這時,屋子外面傳來小青的聲音,「格格,宋格格來訪!」

  武靜雅一愣,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

  不一會,宋氏笑盈盈的進來了,和以往的憔悴不一樣,打扮得很亮眼,身後跟著她的貼身大丫鬟采荷,手裡還提著一份禮物。

  「宋姐姐今天怎麼過來了?秋蘭,給宋格格上茶!」武靜雅對宋氏莫名其妙的上門來,還是有些警惕的。

  宋氏笑道:「瞧妹妹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還沒來過妹妹這兒,就過來看看,區區薄禮,還望妹妹不要介意!」說完,她坐在矮桌的另一邊,讓采荷將手中的禮物遞給錢嬤嬤。

  「那妹妹就謝過宋姐姐了!」武靜雅不動聲色的笑著道。

  錢嬤嬤將禮物收了起來,站在一旁。

  「妹妹客氣了!」

  宋氏端起白瓷茶杯先是聞了聞茶的香氣,掃了眼四周的擺設,心裡暗暗嫉妒,但面色不顯,品了一口後笑著說道:「還是妹妹這兒好啊,茶好,屋子又暖和,以後少不得要來妹妹這兒叨擾,望妹妹不要嫌棄才好!」

  武靜雅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好順著她的話敷衍道:「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

  宋氏聽了,心裡滿意,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又和她閒聊了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的,才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就先回了,今天和妹妹聊得很愉快呢!」

  「妹妹這兒沒什麼好東西,剛好有一漂亮的彩釉瓷器,就送與姐姐了!」武靜雅讓錢嬤嬤拿了那份瓷器做回禮送給宋氏。

  宋氏見了,也很喜歡這瓷器,便笑著說道:「多謝妹妹了,有空到姐姐那坐坐。」說完滿意的帶著采荷回自己的院子。

  從頭到尾,武靜雅都被宋氏弄得一頭霧水,直到她離開,都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15、醉翁之意不在酒 ...
  
  「錢嬤嬤,這宋格格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與我交好?」武靜雅一頭霧水的問著一旁的錢嬤嬤。
 
  錢嬤嬤冷笑一聲,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格格,這宋格格的心大著呢,以奴才看,她是想在格格這兒借機博得四爺的注意,借機爭寵!」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蹙眉,心裡十分不舒服,雖說後院爭寵手段百出,但她不該從她這裡截人,任誰得知自己被利用,總會惱火。

  「那有沒辦法避開宋格格?」武靜雅正色問道。

  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會經常過來串門。

  秋蘭抿了抿唇,對這宋格格的印象壞透了。

  錢嬤嬤搖頭,苦笑一聲,「這個很難避開,她又一副和您交好的樣子,總不能將她拒之門外吧?那樣傳到四爺耳中,就不好了!」

  「可以裝病避開啊!」秋蘭在一旁建議道。

  「你以為那麼好裝病啊!如今府裡人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福晉的眼皮低下,本來就就沒病還裝病,要是她讓太醫開了摻雜了其他東西的藥,那不是虧大了?」

  錢嬤嬤瞪了秋蘭一眼,盡會出餿主意。

  「我們可以收買一個太醫!」秋蘭嘟著嘴又說了一句。

  「太醫有那麼好收買嗎?現在在皇宮裡,我們的動作還是少點好,不說德妃娘娘盯著,福晉也盯著呢,還有,現在最好不要收買府裡的太監宮女,這些人都是宮裡的人,以後四爺開府,不一定能帶出去!」錢嬤嬤徐徐的說道。

  武靜雅沉吟了會,隨即唇邊揚起一抹絢麗的笑容,低喃般輕聲道:「既然無法避開,那就順其自然!至於收買人手的事,就照錢嬤嬤說的去做,不用浪費銀子了!」

  安分的在這裡熬個三年就出宮了,到新的府邸才是大展身手,安排釘子的時機。

  「是!」秋蘭現在格外的佩服錢嬤嬤。

  「好了,沒什麼事了,錢嬤嬤,我們繼續學習繡花吧!」

  錢嬤嬤想到格格繡的花,嘴角抽了抽。

  「是!」

  秋蘭掩嘴暗自偷笑,格格繡的花,連錢嬤嬤都看不過眼了。

  正院

  「你說宋氏去了武氏哪兒?」福晉摩挲著指甲套,若有所思的問。

  「是的,福晉,依奴婢看,宋氏似乎有意拉攏武氏!」素心為那拉氏倒了一杯熱茶,低聲說著。


  「是嗎?」福晉抿了口茶,盯著茶杯裡清澈中帶著綠意的茶水,淡淡的應了一聲。

  「依奴才看,宋氏不像是拉攏武氏,而是想借機爭寵!」劉嬤嬤說出她的不同看法,宋氏如今被爺冷落,她最迫切的事是奪回爺的寵愛,而不是拉攏武氏。

  「嗯,嬤嬤說的有理,我也這麼認為,就是不知武氏會如此做?」福晉那拉氏目光閃動,嘴角微微挑了挑。

  「不過,我們還是得防著她們聯合起來!」劉嬤嬤目光一閃,低聲道。

  福晉點頭,「嬤嬤說的對,這事就交給嬤嬤去辦!」

  ………………………………………………………………………………

  很快,夜色降臨之際,聽說四阿哥回來了,在福晉屋裡歇著呢。武靜雅沒啥反應,臘八是個節日,四阿哥歇在福晉屋裡很正常。

  天氣冷,武靜雅冥想了會後才抱著暖暖的被子入睡。

  宋氏這些天都會過來她這裡小坐,武靜雅也陪著她,巧合是,她來了好幾次,都沒見到四阿哥下午的時候過來這裡。

  只是晚上的還是武靜雅侍寢,宋氏也是個能人,依然每天下午過來和她聊天。


  四阿哥冷落了她,又殤了兩個女兒,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不過她還是挺了過來,重新開始努力獲得四阿哥的寵幸。

  去武靜雅那兒是最快見到四阿哥的捷徑,同是格格,她也不敢將自己拒之門外。

  於是,她的算盤打得很好,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武靜雅那兒小坐。

  臘八過後,就是過年了,四阿哥忙得很,除了晚上他經常來她這兒留宿外,當然留宿不一定滾床單,就見不到人影。

  宋氏的耐心很好,她天天來,武靜雅開始沒啥反應,反正四阿哥下午再也沒有來過她這兒,但隨著次數多了,每天聞著她身上濃的嗆人的香氣,難受了。

  特別是她越呆越晚,嚴重擾亂了她的生活。

  今天,她又跟往常一樣,呆到天黑還沒離開。

  武靜雅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這宋氏還在拉著她的手東拉西扯些無聊的話題,眼角的余光還時不時瞄向門口。

  「宋姐姐,這天色都黑了,外面還下著雪,路不好走,你是不是先回去,改天我們有時間再聊如何?」被宋氏的行徑弄得不耐煩的武靜雅終於忍不住開口讓她回去。

  「不急,我們再聊會!跟妹妹聊很開心呢!」宋氏笑盈盈的繞過話。

  秋蘭無語了,這宋格格的臉皮真厚。

  武靜雅也暗自惱怒不已,她的肚子已經餓得受不了,不是她小氣不留宋氏一起吃晚飯,而是每個格格都是有份例的,她的飯量又大,自己都不夠吃,還得用點心墊胃。

  留人吃飯就算了。

  「可是,天黑路滑,妹妹也擔心宋姐姐的安全!」

  宋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吧啦吧啦的又開始訴苦了,「武妹妹,姐姐的命好苦啊,生了兩個格格都殤了,爺又不待見姐姐,這日子可怎麼過啊,真的好羨慕妹妹……」

  說著眼淚不要錢的嘩啦嘩啦的掉了下來。

  武靜雅被她煩的頭痛了,叫來秋蘭,「秋蘭,去看看,爺回來沒?」

  秋蘭會意的點頭出去了。

  宋氏聞言,雙眼亮了一下,哭聲也停止了,忙著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淚水。

  很快,秋蘭回來了。

  已經整妝完畢的宋氏一臉期待的盯著她。

  「爺回來了,小林子說爺今晚歇在福晉屋裡!」

  武靜雅笑了,松了口氣,心想這尊大佛終於要走了。

  宋氏臉色微微一變,眼底掠過一抹失望之色,她站起身,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道:「天色很晚了,我該回去了,明天再過來和妹妹說體己話!」

  「宋姐姐慢走,路上小心!」武靜雅臉上的笑容很甜。

  等宋氏離開後,武靜雅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錢嬤嬤,秋蘭,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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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打小報告(上) ...   
 
  風卷殘雲般吃完晚飯,武靜雅毫無形象的躺在鋪著毯子的軟榻上,摸著飽飽的肚子,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我終於活過來了!」

  錢嬤嬤和秋蘭滿頭黑線。

  「格格,形象,注意形象!」錢嬤嬤終於忍不住開口,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武靜雅蹭了蹭毛絨絨的毯子,翻了個白眼,「錢嬤嬤,我不就是發洩一下嘛,況且爺又不在,看不到我這副的樣子的,錢嬤嬤你就放心好了!」

  被宋氏膈應了那麼多天,她都快崩潰了,她的魔法等級何時才能提升啊,氣死人了,如今連吃飯時間都受到影響,真是忍無可忍。

  只好小小的發洩一下。

  錢嬤嬤聞言被她噎了一下,無語了,秋蘭偷笑了一會,就從炭爐上拿下茶盞給格格倒了杯熱茶。

  「格格,那宋格格越來越沒臉沒皮了,以後可怎麼辦?」秋蘭被宋格格惡心到不行,有些憤憤然的說著。

  說到宋格格,錢嬤嬤的臉也禁不住黑了,可見她也被宋格格摧殘到不行了。

  「秋蘭說的是,格格,這宋格格實在太過分了!要不和四爺說說?」錢嬤嬤有些無奈的建議道。

  將宋氏推給四爺也是沒法子的事。

  武靜雅的臉色也不好看,坐起身,接過茶盞啜了口茶後放下,抱著軟枕,悶悶的說著,「是不能讓她這樣下去了,難不成要向爺打報告不成?」

  「格格,奴婢看還是直接跟爺說最好!」秋蘭又重新給她倒了杯熱茶,順著她的話說道。

  武靜雅抿了抿紅唇,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她終於下了決定,打小報告去。

  「好,我到時跟爺說去!」

  如果宋氏真的能復寵,那是她的本事,她不想再被宋氏騷擾了,那實在太痛苦了,她現在突然有些羨慕禁足的李氏了。

  說到李氏,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嗯,閒著八卦一下調劑下被宋氏摧殘的小心肝吧。

  「錢嬤嬤,秋蘭,李格格最近如何了?」武靜雅饒有興致的問著面前的兩人。

  見格格突然變得精神的八卦別人的消息,錢嬤嬤嘴角抽了抽,不過她還是將她所得的消息說了出來。

  「李格格最近日子過得十分艱難,肚子大了,人卻消瘦憔悴了,胎兒還隱隱有流產的跡象,福晉隔三差五請來的太醫都查不出問題,吃的用的都沒人動手腳,最後太醫斷定問題出現在李格格自己身上,讓她放寬心,不要胡思亂想,其實這話說的也沒錯,李格格正是被那蘭花的濃郁香味弄得胃口盡失,晚上就寢的時候還時常心神不寧,導致胎兒不穩,所以太醫雖然醫術了得,但對一些隱秘的東西還是不怎麼了解的,那盆有濃郁花香味的蘭花功勞不小呢。」錢嬤嬤滿臉笑意的說著。

  她雖是四爺送到格格這兒來,但她不是四爺的人。

  所以對於李氏的孩子能否生下來沒什麼感覺,也不會沒事去提醒四爺。

  「就一盆蘭花就把李格格弄成那副樣子?」武靜雅渾身打了個激靈。

  錢嬤嬤冷笑一聲,瞇了瞇眼,「是啊,所以說福晉真是手段了得,什麼把柄都沒留下,那盆蘭花其實並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蘭花可是李格格喜歡的花兒,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在屋裡放上一盆,也沒出過什麼問題。」

  「福晉也才十六歲,哪裡會懂得那麼多,想必是她身邊的心腹劉嬤嬤的手段!」秋蘭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武靜雅想想也是,福晉再怎麼厲害,現在也才十六歲,不由得感歎一聲,「劉嬤嬤真是高人啊!」

  錢嬤嬤沉默了會兒,才緩緩開口:「的確,那劉嬤嬤不簡單,她曾在太皇太後跟前服侍過,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嬤嬤,估計現在沒什麼人記得了,只是後來出宮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成了福晉的心腹嬤嬤。」

  武靜雅訝然的看了錢嬤嬤一眼,好奇的問,「錢嬤嬤,你怎麼知道劉嬤嬤的來歷?」

  錢嬤嬤聞言一怔,眼底掠過一抹傷感,「因為奴才也曾在太皇太後那兒做過事,只不過奴才只是個三等的粗使嬤嬤,太皇太後薨了後,又被分到佟皇後那兒……」

  武靜雅不淡定了,錢嬤嬤竟然也在孝莊那兒做過事,看來她撿到寶了,她得快點進階正式魔法師才行,到時畫個魔法契約卷軸,將錢嬤嬤契約了,然後帶出宮。

  經過這些日子的了解,她對宮規熟識了不少,阿哥開府離宮可以帶一部分太監宮女嬤嬤離開,格格可以帶兩名。

  「錢嬤嬤,我以後的安全都交給你了!」武靜雅眉開眼笑,一臉信任的說道。

  錢嬤嬤聞言一愣,隨即心裡一暖,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她從宮女做到嬤嬤,一直都不是主子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幫人做跑腿的之事,也知曉不少宮裡的隱秘之事,要不是她謹慎,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奴才定不負格格信任!」

  秋蘭心裡微微有些吃味,不過很快恢復過來,有錢嬤嬤在,格格的安危就有了保障,再怎麼說,她也是格格身邊的大宮女。

  今天雖然被宋氏膈應了一下午,但能得知錢嬤嬤的來歷也算是一大收獲,以後她的日子不用過得那麼提醒吊膽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武靜雅神清氣爽的去請安,看到福晉嬌艷的面容,再瞄到宋氏不斷的絞著手中的帕子,感到一陣好笑。

  下午繼續被宋氏膈應了一番後,等她離開,武靜雅忍不住了,立馬讓秋蘭去問小林子,今晚爺打算歇在哪兒?

  得知四阿哥今晚夜宿她這兒後,她放心了,狠狠的絞了絞帕子,讓人好好准備一番,她今晚要跟四阿哥告狀去。

  書房外頭,小林子看著秋蘭離開後,忙不迭的進去跟四阿哥稟告。

  「爺,秋蘭回去了!」小林子低頭恭敬的說著。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小林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終於忍不住了?」

  小林子也暗自忍俊不禁,笑著道:「是的,爺!」

  心裡卻武格格默哀了一下,爺其實早知道了宋格格去她那兒截人的事,所以才避開她,可憐的武格格不曉得,被爺看了那麼久的好戲。

  「爺開始有些期待今晚的到來了!」四阿哥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17、打小報告(中) ...
  
  這次宋氏貌似有事沒有等到天黑就離開了,武靜雅謝天謝地的同時又從秋蘭那得知四阿哥今晚在她這用膳,還打算歇在她這兒,就讓人開始張羅著了。

  畢竟是要打小報告,氣氛什麼的很重要。

  不過在和四阿哥一起用膳之前,她從點心匣子拿了一些點心墊胃,吃飽穿暖才有精力向四阿哥告狀。

  夜晚,由於四阿哥要來的緣故,屋內點上了一排蠟燭,整間屋子亮堂堂的,不過武靜雅覺得還是比不上現代的照明燈,心想什麼時候等她重拾煉金術,弄個魔法燈來照明。

  沐浴過後,錢嬤嬤幫武靜雅梳好發髻,武靜雅自己從首飾匣子裡選了一只頗為淡雅的玉簪子插在發髻上,不簡樸亦不奢華。

  這時,秋蘭拿出一件杏紅色的袍子放在武靜雅跟前,笑著說,「格格,您今晚就穿這件杏紅色的袍子吧!這顏色嬌艷,跟格格的肌膚很相襯!」

  「這杏紅色的袍子是不是有些不莊重?」錢嬤嬤皺眉。

  武靜雅眼波流轉,想到今晚她要解決宋氏的事情,還要侍寢,穿那麼莊重干嘛,杏紅色就不錯,妖嬈又嫵媚。

  不過錢嬤嬤的意見不能不重視,她目光一掃那櫥子衣服,含笑道,「罩上那件月牙色的外衣就好了!」

  說完,她穿上了杏紅色的袍子,罩上一件月牙色的外衣,襯托出她凝脂般的肌膚越發顯得吹彈可破起來。

  幸好屋子裡被她弄了個魔法陣,一點都不冷。

  「奴才在宮裡見過不少美人,格格身上這種清純中夾著嫵媚的淡雅之美卻很少見,以往格格侍寢都裝扮一番,似乎每一次都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錢嬤嬤毫不吝嗇的贊歎一聲。

  武靜雅微微臉紅,心虛著呢,誰叫她蘿莉年齡熟女身子女人心理呢!氣質不矛盾才怪。

  其實她武靜雅就是一個死宅慵懶的女人。

  精心裝扮好後,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四阿哥來了。

  武靜雅笑盈盈的從裡屋出來,聲音嬌軟的開口:「婢妾給爺請安!爺吉祥!」

  四阿哥瞅見她和以往不同的裝扮,目光微閃,眸子雖看不出來有什麼波瀾,卻比往日更添幽深。

  「免禮!」

  說完大步進了裡屋,徑自坐在矮榻上,微勾唇角,「小林子,讓人傳膳吧!」

  「是!」

  外間宮女太監們上菜之際,武靜雅坐在四阿哥身邊,雖然屋子暖和到不行,但他身上的寒氣還是很重,嗯,她是不是該表現一下?

  「爺,您剛從外面進來,寒氣重,要不將鞋脫了,用熱水溫下腳!這樣身子也會更暖和一些。」武靜雅心思一轉,嘴角含笑,輕聲細語的建議道。

  「好!」四阿哥聞言眼神格外幽深,嘴角微揚,暗想,真是意外的收獲,看來以後得多逗逗她。

  「秋蘭,去給爺打盆熱水來!」武靜雅見他答應了,喜上眉梢,連忙吩咐秋蘭去打水,熱水是隨時備著的,很快秋蘭就端來了一盆熱水。

  四阿哥愜意的伸出腳。

  武靜雅在心裡極力的說服自己淡定,淡定,然後蹲□子給四阿哥脫鞋,等他講腳放入熱水中後,伸出白嫩的小手,低垂著頭輕輕的給他按摩。

  四阿哥舒服的瞇了瞇眼,有些心猿意馬,身上的寒氣漸漸散去,渾身暖和起來。

  「爺,晚膳已經上好了!」小林子進來了恭敬的說道,對武格格給爺按摩腳的舉動很是驚訝,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

  心裡暗自感歎,看來武格格真的被宋格格折磨慘了,連洗腳宮女的活都搶來做了。

  「嗯!」四阿哥輕應一聲,然後抬起腳,一副大爺樣。

  我忍!武靜雅有些欲哭無淚,她怎麼會突然頭腦發熱幫四阿哥熱腳,好悲催。

  用毛巾將他腳上的水漬擦干,給他換上一對她讓秋蘭做的大大的毛絨鞋。

  四阿哥穿上毛絨絨的鞋子,咦,這鞋很舒服也很暖和,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隨即丟下一句,「這雙鞋爺要了!」

  叫你多事!武靜雅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聲,她唯一的一雙毛毛鞋啊,就這樣飛走了。

  「爺喜歡就好!」她心裡肉疼得要死,臉上卻扯出一抹和煦溫婉的笑容。

  那肉疼的眼神,假假的笑容看得人牙酸。

  四阿哥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翹,眼底閃過一絲的笑意。

  格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肉疼的眼神被爺逮了個正著,錢嬤嬤見自家格格那副丟人的模樣,差點沒捂臉。

  淨手後,和四阿哥一起坐下用晚飯,吃飯的時候,她對四阿哥大獻殷勤,服侍得四阿哥愉悅舒爽不已。

  晚飯過後,宮女嬤嬤們收拾完碗箸,武靜雅又親為伺候四阿哥盥洗,秋蘭鋪陳好床榻,福了一福便退出了寢宮。

  端坐在那兒的四阿哥抿了口茶,嘴唇抿成一條線,俊朗的眉斜斜的挑著瞅向一旁笑顏如花的武靜雅,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正戲來了。

  「爺,婢妾有件事想和爺說說!」武靜雅眼波流轉,柔聲開口打破沉靜,語氣中帶有那麼一點欲說還休的憂愁。

  「說吧,爺聽著!」四阿哥淡淡道,垂下眼瞼,掩去了眼底那抹戲謔的笑意。

  今晚的她真是令他太意外了。

  「爺,您應該曉得宋姐姐最近天天來婢妾這兒小坐,婢妾也很高興有個人聊天,可是每次宋姐姐都一臉憂愁的說起她殤了兩個小格格,婢妾不知如何安慰她……」

  說著武靜雅頓了頓又繼續道,「況且婢妾也不想為了這事擾了爺,可是每天宋姐姐都在婢妾這兒等著,就盼著能見爺一面,還越等越晚……」

  四阿哥聞言瞇起雙眼,猜測著她的用意,為了不受宋氏的騷擾,她這是要將他往外推?心裡極為不舒服,他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就這事?所以你想讓爺去宋氏那?」

  武靜雅黑線,她才不會讓四阿哥去宋氏那兒,惡心膈應騷擾了她那麼久,她不小小的報復她一下怎麼行?

  況且她還沒說完呢,四阿哥話裡似乎正對她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不滿。

  「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她故意急切的辯解。

  「哦?那你是不想爺去宋氏那?」四阿哥見她著急的模樣,心裡的不滿頓時散去,斜勾唇角,好整以暇的問道。

  「爺,婢妾不是傻子,宋姐姐天天到婢妾這兒來,是因為爺經常歇在婢妾這兒,她只是在利用婢妾,並不是真心和婢妾來往,婢妾的生活全被她攪亂了,況且婢妾不是大方的人,相反婢妾的心很小,只想守著爺,過自己的小日子!婢妾不想成為別人邀寵的跳板,也無意卷入後院的爭斗之中。」

  武靜雅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直白的將宋氏的用心挑了出來,並且也將自己的心思也呈現了出來。

  她不信宋氏天天來她院子的事,四阿哥不知道。

  與其拐彎抹角,不如坦白告知。

  
18、打小報告(下) ...
  
  四阿哥怔住了,被她如此直白的話震得沒回過神來,他原本還想看她怎麼拐著彎兒的給宋氏上眼藥,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的表明她的心思,而且還沒有絲毫心虛的在他面前說宋氏的壞話。

  之前一直覺得她很實誠,如今看來她似乎還是個直性子的人,這樣也好,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嗯哼,繼續……」四阿哥深邃的眸變得更加幽深。

  武靜雅溫軟滑嫩的手覆在四阿哥的手上,深吸了口氣,忐忑的開口,「所以婢妾就找爺求助了!」

  「你想讓爺怎麼做?」他挑眉,頗有興味的瞅著她,嘴角輕勾。

  武靜雅心中暗喜,有門兒,今晚的努力沒白費,她蹭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笑得明媚勾人,「爺,您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宋姐姐絕了來婢妾這兒的念頭?」

  四阿哥斜勾唇角,微瞇眼眸,聲音清冷中蘊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嗯哼,讓爺想法子?」

  武靜雅忽略了他語氣的危險意味,聽到他的話直覺有門,心裡沸騰了,眼裡閃光,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紅唇一張一合的拍著四阿哥的馬屁。

  「婢妾比較笨,想不出好法子,爺這麼聰明,這麼英明神武,一定會有好法子!」

  說完還一臉崇拜的瞅著他。

  四阿哥抽抽嘴角,目光瞥到她滑落的外衣,冷峻的神色劃過一襲流華,他眼神微瞇,聲音變得嘶啞,「宋氏的事,爺幫你,可以,不過……你怎麼回報爺?」

  反正他今晚是要答應她幫她解決宋氏的事情,不過太容易答應她,太沒成就感了,得撈一些實質的好處才行。

  說著,他的大手緩緩滑入她的衣服,在她光潔的背上不安分的撫摸,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回報他?

  武靜雅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四爺,您的臉皮要不要那麼厚?要不是他,宋氏能騷擾她?這個罪魁禍首還想她回報他?

  四阿哥那在她身上游來游去的手,以及小腹間那突然就硬起來的東西,武靜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裡開始狂跳起來,兩頰爆紅!

  「嗯?考慮的如何?」四阿哥的呼吸有些沉重,聲音沙啞的問,靜候她的答案。

  武靜雅有些欲哭無淚,不過為了安靜的生活,她忍了!心裡抓狂的難受,可是表情上還得裝,裝撫媚,裝笑臉。

  「那……爺想要什麼回報?」

  「先欠著!現在安置吧!」

  四阿哥眼中精光一閃,沙啞丟下一句話,將武靜雅壓在床榻上大手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游走,杏紅色的袍子脫落……

  這一晚,武靜雅被四阿哥狠狠的折騰壓搾了一番,第二天四阿哥神清氣爽的離開了,下午,他去了一趟宋氏的院子,在宋氏院子裡建了個小佛堂,讓她呆在那為兩個殤了的孩子念經祈福。

  武靜雅松了口氣,感覺自己被折騰了一晚的腰也沒那麼酸痛了,還是四爺出馬好,一下就搞定了這個宋氏。

  「錢嬤嬤,秋蘭,從今天起,我們終於不用受苦受難了!」武靜雅眉開眼笑,喝了口熱茶暖身,一臉愉悅的說著。

  「格格,您昨天晚上的表現實在太好了!」秋蘭打開點心匣子,拿出紅棗桂花糕放在案桌上,笑著贊道。

  錢嬤嬤黑線,格格表現好?她怎麼覺得昨晚四爺在逗自己格格?不過她聰明的沒接話。

  「對了,秋蘭,我今天沒去請安,福晉沒說什麼吧?」武靜雅吃了塊點心,想起了這事,臉上的笑意斂了起來,忐忑的問。

  今早四阿哥離開的時候,她還睡的死死的,直到快中午了才醒來,不知福晉會不會給她小鞋穿?

  「格格,您就放心好了,今早爺已經讓小林子去給福晉說了,您今早不用去請安!」秋蘭抿唇笑道。

  「完了!」武靜雅郁悶了。

  「格格以後謹慎點就好,福晉不會給您難堪的!」秋蘭輕聲安慰道,頓了頓,她又微帶憂心的說著聽來的消息,「宋格格如今相當於被禁足,李格格又懷著身孕,府裡就只有福晉和格格侍寢,估計新年過後,德妃娘娘會給爺的後院塞人。」

  塞人?

  武靜雅對此毫無壓力,反正又不是御賜的側福晉,都是格格,怕什麼。

  「秋蘭,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爺的後院總是要添人的,只要格格能抓住爺的寵愛就行了,剩下的有福晉管!加上格格最近的風頭有點盛了,後院添新人也是件好事!」

  錢嬤嬤不甚在意的說道,她在宮裡看得多了,加上福晉身邊的劉嬤嬤是個有手段的,那些新人翻不起什麼大浪。

  「錢嬤嬤說的對!」

  武靜雅也意識到了她現在的情況,宋氏和李氏都因她而被冷,福晉估計要將她視為眼中釘了。

  魔法的修煉要加快了。

  冬天最為適合修煉水系魔法,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以休息為借口,武靜雅在毯子上做了一回瑜伽,便躺在矮榻上冥想修煉。

  正院

  福晉將一碗苦苦的藥汁一飲而盡,放下空碗,擦了下嘴角,吃了一顆蜜餞去苦味,看了旁邊的素心,淡淡道,「素心,你說,宋氏念經祈福的事是不是武氏弄出來的?」

  素心點頭,「奴婢認為應該是,昨晚爺歇在武格格那兒,今天下午爺就處置了宋格格,這時間太過湊巧了。」

  福晉手裡的帕子緊了又緊,拽了又拽,眼底閃過一絲冷厲,「又是武氏!這個武氏真有能耐!劉嬤嬤,我們真的沒辦法安排個人到她身邊去嗎?」

  語氣十分不甘。

  劉嬤嬤一臉無奈,「福晉,這事真的很難辦,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懷上爺的孩子,老爺和夫人都盼著呢。」

  說到孩子,福晉那拉氏的臉色暗了下來,她苦澀道:「那也要懷的上,太醫也說了,我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可是就是懷不上,我也急啊!」

  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默然無語。

  「福晉您別擔心,只要這藥堅持喝上一年,肯定會懷上孩子的!」劉嬤嬤安慰道。

  「嗯!」福晉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秘藥上。

  「對了,李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現在的李氏就是那拉氏心裡的一根刺,不拔掉這根刺,她心裡不舒服。

  「太醫說李氏的胎兒不穩,隱隱有滑胎的跡象!」劉嬤嬤笑著道。

  福晉聞言,微微一笑,「那就好,繼續密切關注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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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添新人 ...

  沒了宋氏的騷擾,武靜雅的日子過的滋潤極了,還突破了到了魔法學徒十級,十級巔峰到正式魔法師是一道坎,不是說突破就突破的,還得有藥水輔助,可惜她現在的藥材少的可憐,沒法煉藥輔助修煉,只能每天努力冥想。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康熙三十四年,春雪初融,院子裡的樹都抽出了新的綠枝,武靜雅站在院子裡,靜靜的感悟著。

  半晌,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格格,外面天冷,小心別著涼了!」秋蘭拿著斗篷走了過來,關心的說道。

  武靜雅睜開眼,笑了笑,「沒事,我身子好著呢!」

  這話倒是大實話,她在冬天修煉水系魔法,絲毫沒感到寒冷,等夏天的時候,她就修煉火系魔法,這樣進度比較快。

  不過她也不會拂了秋蘭的好意,直接回屋,剛坐下,接過秋蘭遞過來的茶盞,抿了口暖身。

  「格格,有大消息!」秋蘭臉色不怎麼好看。

  武靜雅倚靠在軟枕上,好笑的瞅著秋蘭,好整以暇的打趣道,「有什麼大消息讓你的臉色那麼難看?」

  看人家錢嬤嬤多淡定,想必不是什麼大事。

  「格格,奴婢為您急啊,聽說德妃娘娘給爺賜了一個格格。」秋蘭忍不住了。

  「哦,是這件事啊!」武靜雅反應很平淡,府裡總會進新人的,這很正常。

  「格格,您怎麼一點都不急?聽說那個郭氏容貌出眾,溫婉可人,深得德妃娘娘的喜歡!」秋蘭見自家格格沒半點危機感,急了。

  武靜雅端著茶盞,瞥了眼裡面漂浮的茶沫,眼波流轉,莞爾一笑,「那又怎樣?我急有什麼用,總是要進門的。」

  深得德妃喜歡啊,以德妃和四阿哥有些僵硬的母子關系,她不怎麼看好那個未進門的郭氏。

  錢嬤嬤對格格的沉靜很是贊賞,秋蘭看著沉穩,其實性子還是有些急,得磨磨才行。

  「格格說的對,秋蘭,你就不要擔心了,格格自有主意。」

  其實武靜雅巴不得多進幾個人,這樣就不用每天請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對著福晉那張看似親切實則笑裡藏刀的笑顏。

  這個郭氏越出色,福晉越會防她防得緊,省的福晉將所有的火力堆到她身上。

  郭氏只是格格,進門很簡單,被一頂小轎子從宮外抬進了阿哥所,四阿哥還在朝堂忙公事,福晉更是沒露臉。

  只是派了素玉去交代了一些院裡的規矩和今晚伺候四阿哥的事情。

  和她當初進門沒什麼兩樣,這就是格格的待遇。

  她對郭氏沒什麼好奇心,也沒派人去打探,李氏和宋氏都坐不住了,都派了人去打探郭氏的事情。

  反正明天敬茶的時候可以見到。

  她安心的繡花,吃點心,修煉,福晉那邊就沒那麼悠閒了。

  「郭氏進門並沒有帶貼身丫鬟,而是帶了一個嬤嬤,據老爺那邊得來的消息,這嬤嬤姓李,是郭氏的額娘身邊的得力奴才,而且和武氏一樣,她也有兩個陪嫁的莊子,看來郭氏的娘家和武氏的娘家都一個樣,都將一切壓在了她們身上。」劉嬤嬤細細的稟告郭氏的情況。

  福晉點點頭,撫摸著精致指甲套,她淡淡道,「明天的敬茶照例吧!」

  「是!」

  劉嬤嬤明白的應了聲。

  「對了,那李嬤嬤曾負責過廚房的活計,對於膳食這類東西肯定會很熟悉。」劉嬤嬤又補充了一句。

  福晉挑眉,垂眸冷笑一聲,「武氏身邊有了爺賜的錢嬤嬤,這個郭氏倒有了個精明的李嬤嬤,不過可惜了,沒有一個貼身大丫鬟,劉嬤嬤,過兩天讓人去挑些人手給她!」

  劉嬤嬤微微一笑,「奴才曉得!」

  一個武氏已經是意外,這個郭氏可不能再成為另外一個意外。

  晚上,宮裡的阿哥所裡的幾個阿哥都來給四阿哥慶祝,武靜雅作為分位低的格格是沒資格見其他阿哥的。

  加上她也沒什麼好奇心,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吃飽喝足,早早歇息。

  這三天晚上,福晉,李氏,宋氏均要輾轉難眠了,因為新格格進門,按規矩,四阿哥都要她那兒歇三宿。

  不過第二天的新人敬茶,禁足的宋氏和李氏也會出席,明天早上應該有好戲看了。

  翌日,武靜雅像以往一樣穿了淡粉色的冬季格格旗裝,梳著兩把頭,戴上耳飾,略施脂粉,只不過頭上多插了一支簪子,用來做新人見面禮的。

  帶著錢嬤嬤秋蘭到了正院,一進去,就看到福晉早已坐在那兒了,還有宋氏也到了,宋氏裝扮很亮麗,再看到武靜雅進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給福晉請安後,朝宋氏打了聲招呼,宋氏眼皮都沒抬,武靜雅也沒在意,徑自坐在一旁,上方的福晉見了兩人的互動,眼神微閃。

  「福晉,李妹妹今早會來嗎?」宋氏突然笑著問福晉。

  福晉溫婉一笑,「李妹妹已經讓人說了,她待會就過來。」

  「哦,那就好!」宋氏的笑容頓時有些不自然。

  福晉笑了笑,瞥了一眼安靜的武靜雅,垂下眼瞼,安靜的等待郭氏的到來。

  不一會李氏來了,挺著凸起的腹部,在冬梅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給福晉請安,她今天特意打扮過,脂粉施得很厚,五官特地畫的嬌媚可人,加上消瘦的身子,給人一種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的感覺。

  武靜雅和她打了聲招呼,就沒再說話,她心裡暗自為李氏捏了把冷汗,艱難的熬了五個月,終於保住了胎兒,如今竟然在臉上抹那麼厚的脂粉,膽子真大。

  大家安靜的坐在那兒等郭氏的到來,福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氏聊著孩子,宋氏時不時插上一句。

  這時,外面的奴才稟告郭氏來了,福晉便止了話,大家屏著氣盯著門口,見一見那傳言中美麗出眾,溫婉可人的郭格格。

  很快,郭格格進來了,嘴角還帶著抹嬌憨羞澀的笑意,她的容貌的確出眾,不過還是比不上李氏和武靜雅,許是才成為女人的緣故,渾身光彩照人,嬌艷欲滴。

  李氏松了口氣,瞥了眼臉色很不好的宋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揚起。

  「敬茶吧!」福晉溫和一笑,吩咐下人端上托盤。

  郭氏低下頭,從身邊的宮女手上裝茶的托盤,裊娜的走到福晉面前,舉起托盤,跪在鋪墊上,嬌滴滴的開口:「福晉,請用茶!」

  武靜雅手一抖,這聲音真是太甜膩了,李氏嬌媚的聲音讓人酥軟,起碼聽著讓人舒服極了,這郭氏的聲音甜膩得讓人起疙瘩。

  福晉也是一愣,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含著笑接過茶杯抿了口茶後放下。

  「免禮吧,以後就是姐妹了,記住要盡心盡力的伺候爺,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向我開口!」

  「婢妾明白!」郭氏恭敬的點頭。

  「嗯,既然我喝了你孝敬的茶,豈有不賞茶的道理,素心,將茶端過來!」福晉保持著一臉賢淑端莊,溫柔的笑著說道。

  李氏看著福晉給郭氏賞茶,眼裡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宋氏眼神微閃,武靜雅淡淡的笑著,心裡卻微微發寒。
  

20、賢惠的福晉 ...
  
  福晉的目光掃過李氏,宋氏和武靜雅她們的臉,笑容依然親切隨和。

  素心端著茶走到郭氏面前,「格格,請用茶!」

  郭氏垂下眼瞼,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最後咬著唇,手微微有些抖的接過茶,展顏嬌笑著道謝:「婢妾謝過福晉!」

  說完,她咬緊紅唇,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回去,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相反還帶著一絲恭敬欣喜的神色。

  福晉的眼神微微一閃,目光含笑的親切道:「郭妹妹,這茶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呢,郭妹妹昨晚初經人事,身子估計不舒服,所以我讓太醫配了一些緩解疼痛的藥,融入這茶裡,為妹妹緩解一下痛楚。」

  說完,目光掠過宋氏她們三人,很滿意的瞅見她們臉上來不及褪去的驚愕。

  郭氏聞言也是一陣驚訝,也暗暗松了口氣,福晉真是如傳聞般賢惠,看來是她多心了。

  她感激的一笑,語氣也真誠了不少。

  「婢妾多謝福晉垂愛!」

  福晉微微一笑,她的目的達到了,至於其他三人的表情,她垂下眼瞼,暗自冷笑一聲,她們真以為她會給這個郭氏下藥讓她們抓把柄?

  這郭氏不但受德妃娘娘喜愛,也是德妃在敲打她呢,她入府快四年了,府裡至今沒有一個子嗣,李氏雖然懷著孩子,但太醫也說了,她這胎就算生得下來,孩子的身子骨也會極為孱弱,雖然德妃娘娘並不喜歡爺,但架不住萬歲爺過問,畢竟爺是跟太子辦事的,爺的事萬歲爺也知曉。

  她不能像之前那樣給爺的其他女人下避孕藥,讓她們在入門的三四年裡懷不上孩子,這宮裡人多嘴雜,奴才很多不牢靠,她再將把柄留下,捅到爺那兒……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必然會毀掉。

  以往敬茶她都會賜一杯茶,這次她確實沒讓人做手腳,不但沒做手腳,她還打算拉攏她,讓她和武氏那個女人去斗。

  最好斗個兩敗俱傷!

  「好了,你去跟其他妹妹認識一下。」福晉那拉氏含笑的說道。

  郭氏恭敬的應了一聲,起身,接過侍女們的托盤,朝剩下的三人敬茶。

  她率先走到宋氏面前,在侍女的介紹下,她規矩的行了個平禮,然後端著茶遞了過去,「宋姐姐,請用茶!」

  宋氏笑著的接過,唇角碰了一下就放下,拿出一對耳飾塞給她,「姐姐沒什麼好東西,這一對耳飾就送給郭妹妹了!」

  郭氏微笑著接過耳飾,讓身邊的嬤嬤收好,「妹妹謝過宋姐姐!」

  接著她又給李氏敬茶,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李氏凸起的腹部,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和復雜。

  「李姐姐,請喝茶!」

  「都是姐妹,那麼多禮做什麼!」李氏親切的嬌嗔了一句,含笑的接過茶,也和宋氏一樣,唇角沾了下就放下,順手給她一塊玉佩。

  郭氏又羞澀的回了一句‘必須的’。

  最後,輪到武靜雅了,武靜雅瞅著面前這個和她一樣大的女子,淺淺一笑,雖然不知福晉是何用意,但這郭氏確實不容小覷。

  不過不關她什麼事,她只要負責修煉和抱住四阿哥大腿就好。

  「武姐姐,請用茶!」郭氏瞅著面前這個雅致美麗的女子和她身上隱隱透著的那股溫柔似水的氣質,一向自詡美貌的她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武氏和李氏都是容貌出眾的女子,她的容貌在這裡根本不出挑。

  「郭妹妹真是個標致的人兒!」武靜雅含笑的贊了一句,接過茶也是沾了沾唇,便將一支精致的簪子作為見面禮給了她。

  郭氏嬌羞的接過,又謙虛了說了句福晉和武靜雅李氏宋氏比她更漂亮,真是個圓滑的人,一番敬茶下來,沒有得罪一個人,謙虛而規矩。

  是四阿哥喜歡的類型,是下過一番功夫了解的。

  這一個早上就這樣過去了,武靜雅回到自己的院子,吃過點心墊胃,將郭氏拋之腦後,繼續過著修煉,繡花,侍寢的日子。

  三日時間一過,四阿哥又恢復了留宿的規律,不過他下午的時候有時會來武靜雅這兒小坐。

  至於郭氏倒是和福晉走得很近,對於郭氏的小道消息,武靜雅聽過就算了。

  福晉的大腿有那麼好抱的嗎?

  不過她們之間也未嘗沒有互相利用的意思在裡面。

  四月的天氣漸漸回暖,院子裡的花草樹木慢慢的抽出了嫩綠的新枝,春天來了。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繡帕,看著自己努力了一年的成果,沮喪不已,難道她真的沒有繡花的天分?

  「格格,別灰心,以後會繡好的!」錢嬤嬤干巴巴的安慰武靜雅,她心裡也無奈啊,格格真的沒有繡花的天分,一年了,繡出的東西依然讓人看不出是什麼。

  「格格,以後繡活交給奴婢來做好了!」秋蘭無語的看著繡帕上那一坨看不出原樣的花,格格的繡藝怎麼那麼差?

  武靜雅歎了口氣,要是有鉛筆就好了,她可以用這個在繡帕上描繪圖案,再怎麼說她的繪畫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可惜這裡沒有,只能看著那些繡花圖繡,很容易繡成四不像。

  「我沒灰心,本來還想給爺繡個荷包,看來我是沒這個天分了,還是算了吧!」武靜雅笑著道,其實她是無聊想為自己繡個漂亮的梅花荷包,哪知繡了一年只能繡出幾棵青草,幾片樹葉,不過這話不好說出口,只要用四阿哥當擋箭牌。

  「咳咳!」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輕咳聲,武靜雅嚇了一跳,一看,原來是四阿哥不知何時進來了。

  武靜雅忙站起身帶著錢嬤嬤和秋蘭給四阿哥請安。

  「都起來吧!」

  四阿哥今天的心情明顯不好,臉色比往常冰冷,他雖為皇阿哥卻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日子過得辛苦。

  所以他打算來武靜雅這兒坐坐,只有她這兒,他才能放松一下。

  他走到矮榻上坐下,武靜雅已經習慣了他的冷臉,讓秋蘭端來一些點心和水果,親手倒了一杯熱茶給四阿哥。

  「爺,喝茶!」

  四阿哥接過抿了口,瞅見矮桌上的那塊繡帕時,眉峰一挑,順手拿了過去看。

  「這是你繡的?繡的是什麼?」

  武靜雅囧了,有些尷尬的臉紅了,「是的,爺,婢妾繡的是梅花!」

  「梅花?你確定?」四阿哥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爺從沒見過如此差的繡工!」

  武靜雅漲紅臉,真是丟人,這四阿哥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糗大了。

  她怎麼盡在四阿哥面前丟人?


21、落荒而逃 ...
  
  「婢妾才和錢嬤嬤學了一年,繡不好也沒什麼!」武靜雅心裡不服氣,人無完人,這具身子本來就繡工不好,她的繡工比原身好多了,於是她挺直腰板,理直氣壯的說道。

  「才學一年?」四阿哥翻著帕子,眼裡有著一絲嫌棄,漫不經心的問著秋蘭,「秋蘭,她真的是才學了一年?那她是怎麼通過選秀的?」

  秋蘭忙恭敬的回道,「回爺的話,格格以前不喜歡繡工,選秀的時候只是繡了一個最簡單的竹子!」

  那根竹子還是老爺請一個繡工很好的嬤嬤教了兩個月,才繡得像模像樣,最終通過了選秀,這事,她當然不會說出來,那太丟人了。

  格格以前的性子很傲,琴棋書畫都不錯,只是女紅這項實在不忍目睹。

  「……」

  四阿哥無語了,瞥了眼眼神心虛的亂瞄,就是不瞄他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彎了彎嘴角,逗著她,「剛剛爺聽到,你說要給爺繡荷包是吧?」

  武靜雅一愣,繼續心虛的垂下眼瞼,裝出一臉受傷的模樣,囁嚅道,「是的,爺,只是婢妾的繡工實在拿不出手,所以……」

  希望他看在她女紅如此差的份上,放過她吧!

  她只是隨口說的啊!

  「嗯,確實是拿不出手!」四阿哥贊同的點頭,手中依然拿著她那塊失敗的繡帕,絲毫沒有打擊人的覺悟。

  武靜雅差點沒吐血,四阿哥您可不可以別這樣毒舌,太打擊人了。

  四阿哥很享受的瞅著她變來變去的臉色,本來被三哥嘲笑沒子嗣的郁結心情頓時散去了不少,果然,心情不好,來武氏這兒最好。

  「不過,看在你那麼有心的份上,爺不嫌棄你,勉為其難讓你繡一個荷包好了!」他翹著嘴角,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

  武靜雅被噎住了,張大了紅唇,瞪圓了俏麗的眸子。

  四阿哥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有心,他不嫌棄她,還勉為其難……

  說的好像很委屈似地。

  「怎麼,是不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四阿哥挑眉,戲謔道,看她那呆樣,心裡卻樂到不行。

  口胡,她哪裡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清晰的升起來三道黑線,四阿哥不會是被什麼附身了吧?

  不過很憋屈的,她不能大聲的,理直氣壯的拒絕,誰叫人家四阿哥是金主呢?

  她心思一轉,想到了自己之前繡的荷包,心裡的郁悶頓時一掃而空,她笑的十分開心,「是啊,爺,婢妾是在太高興了,沒想到爺,爺不嫌棄婢妾的繡的荷包,秋蘭,去櫃子的第三層把我給爺繡的十來個荷包拿出來!」

  太好了,她堆積的那十來個青草樹葉圖樣的荷包終於可以送出去了。

  四阿哥聞言,嘴角一僵,十來個荷包?還是她親手繡的?

  四阿哥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發黑。

  秋蘭和錢嬤嬤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抽了抽,那十來個荷包,格格也拿的出手送爺?希望爺的承受力夠強大。

  「是!格格!」

  秋蘭一臉黑線的走到櫥櫃旁,打開了下方的一層小櫃子,從裡面將格格繡的十來個荷包拿了出來,走到武靜雅面前遞給她。

  武靜雅接過,歡歡喜喜的的將這些荷包放到四阿哥面前,閃亮亮的雙眸期待的瞅著四阿哥,獻寶似地的推銷她的荷包。

  「爺,您看這個荷包不錯吧,這幾片紅樹葉多漂亮,這可是紅楓葉……」

  四阿哥嘴角抽抽的看著武氏手裡拿著的葫蘆樣的荷包,荷包上只繡了幾片所謂的紅樹葉,再看她一臉期待的瞅著他的模樣,無語了,突然感到自己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麼樣,爺,喜歡這個不?喜歡的話,婢妾給您系上……」

  武靜雅現在很歡樂,心裡得意到不行,小樣,叫你嫌棄我的女紅,哼!看呆了吧,這些都是她的傑作,要不是她喜歡的是梅花,早就每天換一個這樣的荷包系著了。

  「不用了,爺再看看!」他拒絕的很快。

  四阿哥覺得那幾片紅樹葉很是刺眼,又翻了她繡的其他荷包,其實就兩種形狀,葫蘆形狀和雞心形的荷包,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麼荷包,上面繡的都是五顏六色的青草,樹葉……

  他後悔了,干嘛逗她,說要她繡的荷包……

  要是他系了她的荷包,還不被他幫兄弟嘲笑死。

  「不用了,這些爺都不喜歡,你給爺繡個你拿手的竹子就行,是綠色的竹子!」四阿哥再也無心翻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荷包,抿著唇加重了‘綠色’這兩個字,免得她繡出五顏六色的的竹子。

  「是,婢妾曉得了!」武靜雅有氣無力的應道,見他看不上她繡的各種漂亮荷包,心裡失落極了,暗罵四阿哥沒眼光,這些五顏六色的樹葉青草多漂亮啊,他竟然看不上。

  「爺,您真的不喜歡這些荷包嗎?」武靜雅還是不死心的推銷她的荷包。

  「爺不喜歡青草樹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太丟人了,四阿哥暗自腹誹。

  「哦!」武靜雅沮喪極了,她覺得青草樹葉很好啊。

  「嗯,爺還有事,先走了!荷包的事,爺不急,你慢慢繡……」四阿哥驀地站起身,抿著唇丟下一句,帶著小林子快速離開。

  那腳步,怎麼有股落荒而逃的味道捏?

  「咳咳,格格,爺走了!」

  錢嬤嬤突然感到很好笑,四阿哥竟然被格格嚇走了。

  「錢嬤嬤,你說爺怎麼就看不上這些荷包呢,我覺得就不錯啊,顏色又多,還沒有重樣的,多好啊,要不是我喜歡的是梅花,我一天換一個系上去給福晉請安!」武靜雅嘟囔道。

  錢嬤嬤聽得冷汗直流,幸好格格不喜歡,不然太丟人了。

  「格格,既然您喜歡梅花,就努力將梅花繡好吧!這些青草樹葉圖案的就收起來好了!」錢嬤嬤扯著有些僵硬的笑容勸道。

  秋蘭也在一旁附和。

  她可不想自家格格在大庭廣眾下丟人。

  武靜雅點頭,握拳,暗自發誓,她要努力繡好梅花,到時她繡一堆五顏六色的梅花荷包,梅花手帕……

  不過首要的還是先給四阿哥繡一個竹子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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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截人,產女 ...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轉眼就到了七月份,郭氏看起來也是很受寵的,加上她抱福晉的大腿,侍寢的天數竟然和武靜雅持平了。

  如今後院是三分天下,宋氏被冷藏了,李氏懷著孩子即將臨盆,郭氏可謂意氣風發,每天的請安大膽了不少,有時還用言語暗中擠兌武靜雅,武靜雅一律無視。

  原本以為這樣的局面會僵持著,哪知今天郭氏突然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本來四阿哥已經讓小林子通知秋蘭,說今晚歇在武靜雅這兒的,哪知傍晚的時候,四阿哥和小林子一行人被郭氏的大丫鬟蘭紅半路截走了。

  燭火依然燃燒著,屋子照的亮堂亮堂的,沐浴梳洗過後的武靜雅淡定的坐在那兒等著,這時,一個小太監過來傳話了。

  秋蘭出去之後,臉色鐵青且憤怒的回來了。

  「格格,剛剛一個爺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來通知叫格格不用等爺了,爺在郭格格那兒留宿了!」秋蘭的語氣裡難掩憤怒,郭格格太過分,竟然半路截人,明天過後,院子裡的肯定會瘋傳格格的笑話。

  錢嬤嬤聞言,臉色沉了,看來這個郭氏益發的大膽了,才來三個多月,就敢半路截人了,截人這戲碼宮裡屢見不鮮,想不到郭氏這麼快用上這手段了。

  武靜雅一愣,隨即挑了挑眉,一臉意外的神色,語氣隨意的說著,「爺竟然被郭氏截走了呀!」

  臉上無一絲惱怒的神色。

  「格格,您怎麼不生氣,這個郭格格太可惡了,明天過後,不知有多少人會笑話格格……」秋蘭見自家格格沒啥反應,禁不住咬了咬唇,跺腳道。

  「有什麼好生氣的?爺喜歡去誰那兒就去誰那,我生氣有什麼用?」武靜雅翻白眼,她確實對四阿哥去誰那不關心,這郭氏敢如此做,擺明了人家有自信會從她這兒截走四阿哥,生氣有什麼用,還不如填報肚子實在,晚飯還沒吃呢。

  「秋蘭,別氣了,去上菜吧,我餓了!」

  秋蘭無法,又怕餓著格格,只好下去讓人傳膳。

  「格格,爺似乎對郭格格不同,以往宋格格也截過爺,可是都沒成功……爺怕是對郭格格上心了……」

  一直沉默的錢嬤嬤擔心的看著格格。

  武靜雅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爺對郭格格另眼相看,想必其中少不了福晉的功勞,不過才得爺的寵愛,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在握這兒截人,我都不知該怎麼說她了!」

  四阿哥可不是好相與的,一次兩次還行,要是次數多了,郭氏就自祈多福吧。

  錢嬤嬤聞言,陰沉的臉上也布滿了笑意,是啊,只不過是截走了一次人而已,就算截走幾次也沒什麼。

  她冷眼的旁觀這一年多來,自然看出格格在爺心裡是不同的。

  看來她也是多想了。

  很快,晚飯上來了,武靜雅很有胃口的吃著晚飯,沒有四阿哥在,她吃得隨性多了,不過動作依然優雅。

  填飽肚子後,她漱洗完,抿了口茶,看了會書,就就寢了,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秋蘭和錢嬤嬤見了,也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請安的時候,郭氏眼裡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以及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和那嬌滴滴的炫耀話語,武靜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對於郭氏找武氏的茬,福晉是最為樂意看到的,只是武氏臉上的恬淡笑容總讓福晉憋悶不已。

  請安完後,武靜雅准備回院子,哪知郭氏竟然跟了上來。

  「武姐姐,等等,我們一起走吧」後面傳來郭氏嬌滴滴的聲音。

  武靜雅目光一閃,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後面跟上來的郭氏和她的侍女蘭紅,淡淡笑道:「嗯!」

  她身邊的侍女秋蘭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這郭氏太過分了。

  郭氏聞言大喜,快步走到她身邊,語帶歉意的開口:「武姐姐,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昨晚身子有些不舒服,蘭紅擔心我,想去找福晉,哪知在路上遇到了爺,所以……還請姐姐原諒!」說到最後美麗的臉上怯怯的,生怕她責怪她一樣,只是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是洩露了她幾分心思。

  「昨晚的事我沒放在心上,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武靜雅笑了笑,「爺對妹妹如此上心,妹妹該高興才是!」

  「我哪能和武姐姐相比!姐姐可是爺跟前的得意人呢!」郭氏抿唇一笑,謙虛道,只是眼底的得意出賣了她的心。

  「妹妹這話說錯了,福晉才是爺跟前的得意人!」武靜雅瞥了她一眼,淡淡笑道。

  郭氏笑臉微一頓,又嬌笑的嗔道,「武姐姐說的是!不過得知姐姐不怪我,我心裡也就安心了!」

  安心了?

  武靜雅不動聲色的冷笑,是啊,她安心了,以後可以隨意截人了。

  兩人又聊了會,很快到了院子門口,武靜雅優雅的和郭氏告別,郭氏盯著武靜雅玲瓏優雅的身影,臉色晦暗不明,最後甩了甩帕子快步離去。

  兩人的關系就這麼不熟不淡的維持著,很快李氏生產的日子到了,康熙三十四年七月,武靜雅沒有去看李氏生產,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修煉,聽秋蘭說李氏那邊在折騰了三個時辰後也平安生下了一個小格格。

  太醫診斷後說了母子平安,只是小格格的身子有些孱弱,不過大體是沒什麼大礙的,而且李氏的身子也受了損傷,估計這一兩年內無法再受孕。

  雖然是個小格格,也是四阿哥的子嗣,德妃,福晉和四阿哥都賞賜了一些東西給李氏。這也算是李氏一筆不小的收入了,要知道她手頭的銀錢可是越來越少了。

  看來生孩子可以改善經濟狀況。

  「格格,幸好您沒去,聽說那個郭格格去了,還被嚇得暈倒了!」秋蘭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她對郭格格沒什麼好感。

  武靜雅抿唇,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怎麼突然暈倒?」她可不信郭氏的膽子那麼小,看她也是個小心,且有心計的人。

  「誰知道,想必是想博得爺的注意吧!」秋蘭微帶不屑的說著,頓了頓,她又眉開眼笑,「格格,您不知道,福晉以為郭格格有了身孕,還特意讓太醫診斷了一番,結果什麼都沒有,只是受驚嚇暈了過去。」

  「她今晚又有借口讓爺去她那兒了!」武靜雅莞爾,抿唇笑了笑,四阿哥已經讓人通知了今晚說要來她這兒,不過她看很懸,估計本路也會被郭氏截走。

  這些天郭氏又在她這兒截走了幾次四阿哥,對於她的挑釁,示威,武靜雅一律含笑不語,請安的時候整個人依然神采飛揚,臉色紅潤。

  每每讓郭氏郁悶不已,總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每天請安的時候,她都已經在福晉的眼裡看出她隱藏的那絲欣喜和幸災樂禍的神色。

  侍不侍寢其實對她來說沒差,畢竟她現在不准備懷孩子,等明年再說,明年福晉會懷上,等她懷上,她就停藥,以她調養得非常好的身子,想要懷上也是件很簡單的事。
  

23、福晉有孕(修) ...
  
  四阿哥回來之後去了一趟李氏的院子,除了囑咐她好好養身子外,也讓她好好照顧小格格,看來這個小格格是記在李氏的名下了。

  「格格,您現在放心了吧,爺現在對您另眼相看呢,沒有將小格格記在福晉名下,之前宋格格生的孩子可是記在福晉名下,不過是由宋格格代為撫養,一開始,奴婢還擔心著,這小格格是格格您千辛萬苦生下來的,萬萬不能離了您……如今看來,爺對格格還是很上心的!」送走了四阿哥之後,回來的冬梅一臉興奮的說道。

  雖然有些遺憾格格沒誕下小阿哥,但生下來的小格格能得到爺的另眼相看也不錯。

  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李氏本來因為沒生下小阿哥而沉下來的臉,聽了冬梅的話驀地眼前一亮,臉色也有了一絲紅潤。

  「你說的對,本來我還以為爺厭棄了我,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只要我將小格格養好了,爺還不對我另眼相看?」想到這裡,李氏的心情大好,重新燃起了斗志。

  想起她一路來小心翼翼的護著胎兒,期間還差點三次滑胎,但這都被她挺過來了,現在終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雖然身子有些弱,但細心養育,還是能養大的,再怎麼說也是爺的長女。

  「是啊!現在格格最重要的是先將身子養好,小格格有奶嬤嬤照看著,格格別擔心!」冬梅小心扶著李氏躺好,輕聲說著。

  「嗯!」李氏點點頭,她也累了,閉上雙眼,腦子卻飛快的轉著,如今院子裡最受寵的是郭氏那個女人,她得盤算一下,等出了月子,如何努力挽回爺的心。

  還有就是揪出那個陷害她的凶手,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消息,太可恨了。

  就在李氏雄心勃勃,斗志昂揚的想著怎麼抓回四阿哥的心的時候,晚上如武靜雅所料,郭氏還是將四阿哥截走了。

  這已經第五次了,府裡郭氏的侍寢次數已經超過福晉了,武靜雅依然淡定無比的看著郭氏的把戲。

  郭氏如此肆無忌憚的半路截人,導致侍寢的天數超過了福晉,不知此刻福晉的心裡是何滋味?

  屏著看好戲的心情,武靜雅晚上冥想了一個時辰後,噙著笑容入睡。

  正院

  「怦……」的一聲,福晉憤怒的將手中的瓷杯狠狠的摔到地上。

  「福晉別氣壞了身子,為了一個小小的郭氏,不值得!」劉嬤嬤在一旁焦急的寬慰福晉那拉氏,心裡卻狠狠的將郭氏詛咒了一遍。

  福晉喘了口氣,只覺一口氣堵著胸口,郭氏頻頻挑釁,招惹武氏,她不會說什麼,還會很高興,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竟然讓她這個福晉下不了台。

  生生的打了她這個福晉的臉,更令她憋屈的是,武氏一如既往,絲毫不受郭氏的影響,但是爺經常在下午時段去她那兒小坐,侍寢次數雖然少了,但寵愛似乎並沒有少。

  唯有她這個福晉,生生的被郭氏弄了個沒臉,還被三福晉嘲笑她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格格爬在頭上。

  良久,她終於平復了下來,瞇起眼眸,冷笑一聲,「劉嬤嬤,這個郭氏心大了,是時候教訓一下了,免得她太過得意,忘了自己是誰的奴才!」

  「奴才明白!」劉嬤嬤見福晉平靜了下來,也收起了懸著的心,驀地,她想起了李氏,心下有了計較,不由得開口建議:「福晉,既然郭氏已經是顆不聽話的棋子,那麼也是時候捨棄了,李氏生了小格格,正在坐月子,不如等她出了月子,讓她和郭氏斗!」

  福晉蹙眉,精致的指甲套輕敲著案桌,微微瞇了瞇眼,「劉嬤嬤說的法子不錯,這個李氏比郭氏深沉,聰明多了,等她出了月子,後院就熱鬧了,爺似乎默許解了她的禁足,至於郭氏,就讓武氏和李氏去斗!」

  「那郭格格,就這樣放過她嗎?」素心在一旁不解的開口。

  福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怎麼可能,她不是急著想要爺的孩子嗎,那我們就給她希望!」

  素心疑惑更甚了,劉嬤嬤瞥了她一眼,也笑了,解釋道:「福晉的意思是先給她希望,到時再讓她嘗嘗希望破滅的滋味!」

  素心恍然大悟,最後也笑了。

  福晉想隔山觀虎斗,哪知武靜雅也和她存了一樣的心思,所以整個院子,在李氏出了月子後,郭氏和李氏就對上了,表面上看她們似乎旗鼓相當,可實際上還是李氏占了上風。

  以小格格做為借口,不知從郭氏那兒截走了多少次四阿哥。

  武靜雅看戲看得很歡樂,說真的,她摸不准四阿哥的心思,她就不信,他不知李氏和郭氏不擇手段截人的事。

  偏偏他似乎樂在其中,導致李氏和郭氏成了死對頭。

  更怪異的是,自從李氏出了月子後,她這兒再也沒發生被截人的事,都是郭氏和李氏在斗,這一奇怪的現象讓她摸不著腦袋。

  對於李氏,她是真的沒一點好感,要不是她的舌頭敏感,她早就吃了那塊被她讓人下了噩夢的糕點,失去了做娘親的資格。

  其實她一點也不知李氏根本不是幕後黑手,也是被人陷害的,至於是誰,福晉和李氏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出來。

  四阿哥來她這裡的時間很固定,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可以感覺出他的變化,他對她似乎有些不同,在她面前,情緒波動比較明顯,人前四阿哥依然冷著臉,在宮裡逐漸有了冷面阿哥的稱號。

  期間,宋氏也出來了,後院的明爭暗斗,爭寵不斷激烈化,郭氏懷了孩子又流了,流了又懷上,最後還是流了,後院的女人都在幸災樂禍。

  這郭氏也是個能人,很快挺了過來,投身到了和李氏的爭斗之中,侍寢的人多了,她的修煉時間多了,營養又充足,終於在康熙三十五年五月的時候,突破了魔法學徒的階段,進階到了一級正式魔法師。

  終於在預期的時間裡達到了修煉的目標,武靜雅松了口氣,康熙三十五年是最為關鍵的一年,這一年福晉會懷孕,或許現在已經懷上了,只是不知道而已,等確認了,她不用再吃避孕湯藥了。

  找齊了制作魔法卷軸的材料,失敗了幾次後,終於成功制作了兩張魔法契約卷軸,給秋蘭和錢嬤嬤訂下了主僕契約。

  訂了契約後,她終於松了口氣,錢嬤嬤終於成了自己人了,再也沒什麼人可以收買了。

  六月的天氣逐漸轉暖,阿哥所裡所有的女人全都脫下了厚實的冬衣,穿上了襯托出婀娜身姿的單薄旗裝。

  武靜雅懶洋洋的倚在靠枕上,翻著書頁,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旁的錢嬤嬤在一旁刺繡,順便給格格添茶。

  這時,秋蘭急急匆匆跑進了裡屋,放下手中的食盒,喘了口氣。

  「格格,大消息!」

  武靜雅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起錢嬤嬤捧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勾起唇角,「什麼大消息?」

  「福……福晉……有身孕了!」

  
24、撲倒四爺 ...
  
  武靜雅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抬眼看向秋蘭,「當真?」

  「當真,」秋蘭重重點頭,「奴婢從廚房出來後,繞過福晉的院子往回走時,隔著一叢竹子看到福晉身邊的素心和太醫在嘀嘀咕咕,奴婢就起了心眼兒,湊過去細聽時,隱隱約約只聽太醫說福晉什麼胎脈不穩,要注意保胎,不能勞累什麼的之後就笑著塞了包東西在太醫手裡,讓他保密。」

  「看來福晉是真的懷上了!這消息福晉不想人知道,我們就當做不知道,我的藥終於可以停了!」武靜雅笑了,她等這一天等了兩年了。

  她這兩年喝的藥,四阿哥一直以為是補藥,只有福晉知曉她喝的是避孕湯藥,見她如此識趣,福晉也放松了對她的監視。

  如今得知福晉懷上了,她也十五歲了,營養充足,加上修煉魔法使得身體各方面的條件都已經成熟了。

  「太好了!」秋蘭滿心歡喜的歡呼一聲,格格終於想要孩子了。

  「格格,您決定了?」錢嬤嬤也是一臉的笑容。

  「是啊,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武靜雅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點頭,就算是給福晉添堵,也得趕在她後面懷上,再怎麼說她也得在出宮建府之前升上側福晉的位置,不然以後她的孩子都不能記在自己的名下,那太悲催了。

  「格格,爺身邊的小林子說今晚歇在格格這兒!剛好這幾天是格格的受孕期,奴才教格格幾個有用的交合姿勢,爭取一舉得男……」錢嬤嬤欣喜的笑道,這消息來得是時候,剛好她這裡有個閨房秘術,交給格格正適合。

  轟!

  武靜雅的臉驀地紅了,羞澀的睨了錢嬤嬤一眼,不好意思的嬌嗔道:「錢嬤嬤別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錢嬤嬤見格格臉紅嬌羞的模樣,樂呵了一下,笑著道,「格格別害羞,奴才給您說的這些姿勢,都是宮裡的秘術,宮裡只有極個別娘娘才知道,而且都生下了阿哥,等下奴才教您怎麼做!」

  這下武靜雅的臉更紅了,紅得都快滴出血了,她又嬌羞又好奇的看著錢嬤嬤的笑臉,難道生男生女還能通過交合的姿勢不同決定不成?

  秋蘭也在一旁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錢嬤嬤,你說的姿勢真的有用嗎?」武靜雅終於忍不住臉紅紅的小聲問道。

  錢嬤嬤見狀會心一笑,看來格格也好奇了,於是她連忙解釋道:「不能說一定懷上男胎,但大多懷的都是男胎。」

  武靜雅聽了,覺得也是,世事無絕對,雖然她知曉歷史,四阿哥自福晉生了嫡長子後,後面三個出生的都是阿哥,但因為她這個變數,不知會不會蝴蝶掉。

  「等下我聽嬤嬤的教導!」

  武靜雅羞澀的丟下這一句話,拿起書本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看得錢嬤嬤失笑不已,都服侍四爺兩年了,還這樣害羞。

  很快就到了傍晚,武靜雅用過點心,沐浴梳洗完後和錢嬤嬤在裡屋嘀咕了一陣,最後臉紅紅的出來了。

  四阿哥遣了小林子過來,說四阿哥很快就到,武靜雅在錢嬤嬤的注視下,既緊張又臉紅在裡屋等著。

  ………………………………………………………………

  四阿哥走進裡屋,就看到坐在矮榻上武靜雅,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同,白皙如玉的臉上紅彤彤的,給他請安的時候,羞澀中帶著一絲手足無措。

  羞澀?

  手足無措?

  四阿哥以為自己看錯了,挑了挑眉,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饒有興致的光芒,武氏今晚的怪異表現引起了他的興趣。

  一起用膳的時候,四阿哥一邊優雅的吃著晚膳,一邊是不是瞄了她一眼,發現她時不時走神,對上他的眼睛時,還微微有些躲閃,臉似乎更紅了。

  在燭火的照耀下,益發的嬌艷欲滴,嫵媚迷人,四阿哥感到自己的下腹一緊。

  用膳的氣氛似乎越來越曖昧,武靜雅也越來越不自在,她強悍的精神力,早已將四阿哥的反應收入眼中,看都不敢看四阿哥了。

  只好埋頭吃飯,沒發現四阿哥眼底的灼熱以及那一抹期待的笑意。

  吃過晚飯,漱洗完,宮女太監們收拾好退下,錢嬤嬤和秋蘭也識趣的出了裡屋,留下武靜雅和四阿哥兩人。

  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茶水,就和他一起坐在床榻旁,心裡想著如何撲倒四阿哥,實踐錢嬤嬤教她的那些姿勢。

  「怎麼了?你今晚怪怪的?」四阿哥挑眉,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已經恢復正常的小臉。

  「爺,婢妾很好……」武靜雅回過神來,她被四阿哥的動作弄得渾身你不自在,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到他那雙清冷中帶著一絲灼熱的眼睛時,所有的勇氣都像破掉的皮球一樣洩了。

  「嗯?」四阿哥好整以暇的瞅著她,想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爺…今晚,今晚……」武靜雅兩只小手緊張的抓著他腰間的袍子,臉又莫名其妙的紅起來,就連那顆心,也跟著跳的好快!

  第一次主動,她到底還是有些放不開。

  「今晚什麼?」四阿哥唇角微勾,雙眸緊緊的鎖住她的臉龐,頗有興致的順著問。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爺,婢妾想要和爺討論一下……呃,那個……那個今晚誰上誰下的問題?」武靜雅鼓起勇氣支支吾吾的說完,之後將紅得如西紅柿的臉埋進他衣服裡。

  四阿哥一愣,隨即低低的笑出聲,戲謔的挑高了眉,揶揄她,「誰上誰下,嗯?原來你想撲倒爺啊!」

  噗!

  撲倒!

  「……」

  武靜雅囧了,四阿哥腫麼可以那麼直白的說出來,太丟臉了,她不活了,不活了,她狠狠的將頭埋在四阿哥的懷裡。

  「害羞了?」

  四阿哥樂了,這小女人竟然想撲倒他,不過仔細一想,這似乎是個新奇的體驗,他心裡竟然隱隱有些期待被她撲倒。

  「咳咳,既然你那麼想撲倒爺,爺也不想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爺准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期待。

  武靜雅聞言,怔住了,這是四阿哥嗎?是那個冷面嚴肅的四阿哥嗎?

  小心從他懷中探出頭,瞄向四阿哥的俊臉,剛好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神。

  「爺,您真的同意了?」武靜雅的小臉仍然紅得驚人,簡直就像一個要滴出水來的紅蘋果,她確認似地再問了一句。

  不然她會以為自己幻聽了。

  「嗯哼!」四阿哥輕哼了一聲,眼神示意她,可以撲倒了!

  好吧,既然得到了四阿哥的同意,她就不客氣了,武靜雅深吸了口氣,朝四阿哥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小手撫上他的胸膛,柔聲道:「爺,婢妾會好好服侍您的!」

  「爺,等著!」他低啞的開口。

  為了生個兒子,為了側福晉的位置,武靜雅終於英勇的將四爺壓倒在床榻上,將自己的柔軟雙唇貼到了他的嘴唇上,小手開始亂扒四阿哥的衣袍……

  四阿哥瞅著她紅透了的耳根.下身在她柔軟的小手亂摸下,頂起了小帳篷,氣息也逐漸變得粗重起來,周遭的空氣一下熱到一個爆棚點,屋裡充滿了一股揮之不去的春意。

  他極力忍著欲望才沒將翻身壓下,任由她在上面發揮著。

  這一晚,對四阿哥來說,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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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接二連三(上) ...
  
  翌日清晨,武靜雅早早就醒來了,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鴕鳥似的蹭著被子裝睡。

  四阿哥睜開雙眼,瞅到身邊武氏那微顫的睫毛,回想起昨晚武氏的主動,莞爾的勾了勾嘴角,眼眸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打算這幾天都歇在她這兒。

  見她裝睡,也不在意,徑自起身,走出屏風,招來小林子進來為他更衣,不一會,宮女們端著漱洗的用具進來了。

  漱洗完,用過早膳後,四阿哥透過屏風瞥了眼還在床榻上裝睡的人兒,低聲吩咐秋蘭讓武氏多睡會兒,就帶著小林子神清氣爽的離開上朝去了。

  四阿哥離開後,一直屏著氣的武靜雅才磨蹭著從床榻起身,秋蘭和錢嬤嬤見狀,均好笑不已。

  「格格,您不用這樣害羞,以後會習慣的,奴才剛才看爺的樣子,似乎很滿意格格昨晚的表現呢!」錢嬤嬤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錢嬤嬤……」武靜雅羞惱的睨了錢嬤嬤一眼,扶著酸疼不已的腰肢坐起身,在秋蘭的服侍下,穿好衣裳。

  她怎麼覺得錢嬤嬤是故意的……那些姿勢一定得由她主動嗎?

  「格格不好意思了,奴才也不說了,呵呵!」錢嬤嬤依然笑瞇瞇的,其實她是故意讓格格主動的,這樣爺才會感到新奇,才會對格格更加上心。

  「……」

  武靜雅無語了,漱洗完,用過早膳後就去請安,請安的時候,她不著痕跡的瞄了眼福晉的肚子,再看看福晉的臉色,有些懶懶的,還有一絲倦怠。

  不過整體看來,精神很好,笑容也比往常溫和親切多了。

  也是,她現在懷孕了,心裡有了底氣就是不一樣。

  雖然不知她為何瞞著,但福晉做事都有一定的目的性,想必是有什麼計劃吧。

  又看了一番郭氏和李氏之間你來我往的言辭交鋒,暗呼過癮,宋氏整個人很沉靜,從頭到尾都不怎麼吭聲。

  時間到了之後,福晉那拉氏去給德妃請安,她們這些格格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可能是由於她那晚主動的緣故,四阿哥去她的院子次數增多了,一月有個六七次,只比福晉少了一次,本來爭鋒相對的李氏和郭氏慌了,兩人暗中給武靜雅使了不少絆子。

  武靜雅表面上故作不知,暗中卻讓錢嬤嬤秘密處理掉,每日除了給烏拉那拉氏請安,就是關起院門過日子。

  如此這般,一個多月過去,在康熙三十五年七月,武靜雅身邊的秋蘭確診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錢嬤嬤和秋蘭均大喜,不過兩人都不聲張,只等在合適的時機說出來。

  福晉現在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子了,竟然還不宣布,武靜雅納悶了,福晉到底想做什麼?

  幸好她的食量一直都挺大的,之後胃口正常了,不過她依然沒有減少去廚房拿點心,因此沒人知曉她的變化。

  武靜雅也得以瞞住了她懷孕的消息。

  「格格,紅棗桂花糕來了!」

  秋蘭端著一碟糕點和一盞杏仁茶進來,笑著道,「幸好格格之前胃口大,廚房都習慣了,要不然肯定會引起福晉的懷疑。」

  「是啊!」武靜雅慶幸不已,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吃著點心,直到見底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有什麼吃的?我還沒吃飽。」

  「格格還要吃什麼?」錢嬤嬤笑著問道。

  「嗯,我想吃那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可惜不能去廚房拿……」武靜雅喝完杏仁茶,有些郁悶的開口。

  錢嬤嬤也頭疼,想了很久,「秋蘭,你看看匣子裡可還有蜜餞?」

  秋蘭喜笑顏開,「蜜餞,匣子裡有的是,格格想吃嗎?」

  武靜雅聞言,雙眼一亮,一只手撫弄著肚子:「好,就蜜餞!」

  秋蘭笑著下去拿蜜餞匣子,武靜雅坐在繡榻上悠閒地喝著杏仁茶。

  「格格,您還是找個時間讓爺知道您懷孕的事,不然侍寢會很麻煩,對胎兒很不利!」錢嬤嬤既歡喜又憂心的說著。

  武靜雅點頭,她現在很頭疼,福晉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還不宣布懷孕的事,這樣她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看情況吧!」

  殊不知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七月的某天早上,武靜雅去請安的時候,四阿哥難得沒去上早朝,和福晉坐在首位,早到的郭氏和宋氏千方百計在四阿哥面前搔首弄姿,絲毫沒注意到福晉眼底的厲色。

  朝兩人請安之後,又和郭氏和宋氏打了聲招呼便安靜坐著,沒有像郭氏和宋氏兩人使勁的勾引四阿哥,引來福晉疑惑的目光,四阿哥的目光掠過她的時候,頓了一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滿意。

  時間到了,四阿哥皺眉,「怎麼沒見李氏?」

  福晉也納悶著,心裡卻很不渝,這李氏是怎麼回事?

  「妾身也不知道,要不妾身讓人去問問?」福晉柔聲道。

  「嗯!」四阿哥輕輕的點頭。

  這才一點頭,外面就傳來小林子的通報聲,「爺,李格格身邊的周嬤嬤來了!」

  「讓她進來!」福晉那拉氏眼神微閃,溫和道。

  周嬤嬤一進來就朝四阿哥和福晉面前跪下,一臉欣喜的說道:「稟爺、福晉,格格今個一早身子有些不舒服,奴才會些醫術,給格格診斷之後,發現格格似乎有一個月身孕了。」

  武靜雅一愣,她也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李氏竟然和她一樣,都有一個月的身孕,不是說李氏傷了身子嗎?

  這才一年時間,李氏竟然又懷上了,還是提前懷了,難道是她這只蝴蝶的緣故?

  一旁的郭氏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怨毒,李氏有了一個長女,現在又懷上了,難不成她想將爺的長子長女都包攬了不成,想到自己懷了兩次都流掉,心裡膈應得很,狠狠的絞了絞手中的帕子。

  宋氏眼光微閃,又恢復了平靜。

  四阿哥聞言,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是嗎?」

  雖然他很想要子嗣,但一想到李氏那狠毒的手段,以及郭氏兩次流掉孩子,幕後都有她的影子,什麼欣喜的心情都沒了。

  原本以為她傷了身子,沒想到竟然又有了,四阿哥心裡有些煩躁。

  福晉心裡泛起一絲酸意,狠狠的將李氏詛咒了一遍,面上卻顯出喜色,笑著道,「爺要是不確定李妹妹是否懷了孩子,不如請個太醫過來給李妹妹診治一番!」

  「嗯!」四阿哥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讓小林子去請太醫,周嬤嬤一臉的喜色,格格的肚皮爭氣,到時升分位也容易。

  絲毫不知四阿哥早已不待見李氏。

  此時眾人已經沒有什麼心思說話了,福晉在心裡尋思著,看來她懷孕的消息是時候公布出去了,再怎麼也要壓下李氏的風頭才行。


26、接二連三(下) ...  

  沒一會,小林子帶著太醫來了,福晉雖然心裡波動大,可是表面上還是柔聲對著四阿哥說道:「爺,咱們一起去李妹妹那看看吧!」

  「嗯!」四阿哥淡淡的點頭。

  福晉那拉氏這才發現爺的臉上似乎並沒喜色,心裡暗喜,難道爺不喜歡李氏?

  郭氏和宋氏也眼巴巴的跟了上去,心裡不斷的祈禱李氏沒懷孕,武靜雅抿了抿唇,很想不去,可是碰到錢嬤嬤的眼神,只能不情不願的跟著去。

  四阿哥和福晉以及三個格格帶著一堆宮女奴才到了李氏的院子,此時精心裝扮過的李氏早已在丫鬟冬梅的攙扶下,滿臉喜色的等在門口了。

  見福晉和爺來了,連忙裊娜的上前請安:「婢妾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四阿哥只是嗯了一聲,福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她的肚子,心裡膈應不已,臉上卻笑著道:「妹妹還是快進屋吧,爺讓人帶了太醫過來給妹妹診脈。」

  說完和四阿哥率先進了裡屋。

  李氏笑盈盈的謝過福晉,在冬梅的攙扶下進了屋子,武靜雅和郭氏宋氏也跟了進去。

  福晉吩咐太醫給李氏診脈,太醫上前給李氏號脈,沒過多久就診完了,朝四阿哥福晉低頭恭聲的說道:「恭喜四爺,恭喜四福晉,李格格已有了一個月身孕。」

  福晉那拉氏心裡酸澀不已,臉上卻帶著笑恭喜了一聲,然後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腳步一個踉蹌,驀地朝四阿哥身上倒去,四阿哥一驚,連忙抱住她。

  「福晉!」

  福晉故作不舒服的晃了晃頭,柔聲對擔心的四阿哥說道,「爺,妾身沒事,只是頭有些暈!」

  四阿哥皺眉,不放心的對一旁的太醫命令道,「太醫,給福晉診斷一下!」

  其實對於福晉那拉氏的舉動,太醫心裡如明鏡似地,畢竟他早已知曉福晉懷了兩個月的身孕,看來福晉是想要公布她懷孕的消息了。

  於是,太醫裝模作樣的診斷了一番後,一臉欣喜的對四阿哥道,「恭喜四爺,福晉這是有喜了,已經兩個月了……」

  四阿哥聽後,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福晉懷上了,他有嫡子了,徑自忽略了他的福晉可能生女孩的情況。

  一邊站著的李氏聽到福晉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後,臉色變了,原本她還想自己這回生下小阿哥,就是府裡的長子,沒想到福晉比她早了一個月。

  李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垂下眼瞼,掩去了眼底的嫉妒和不甘,現在她只能祈禱福晉最好生個格格下來。

  畢竟福晉那兒,她根本無法做手腳。

  不過……要是催生的話,不就比福晉的孩子還早出生?

  李氏心裡轉著各種念頭。

  武靜雅淡雅的笑著恭喜福晉,郭氏和宋氏兩人臉上的笑容就勉強多了,李氏已經被四阿哥遺忘了,四阿哥的注意力都在福晉身上,盼了那麼久,他終於要有嫡子了。

  「太醫,你把禁忌的東西先給爺列出單子來,一會拿給爺看,這些日子你就待在太醫院隨時待命吧!」

  四阿哥想到自己的後院有兩個孕婦,便吩咐道。

  「是!」太醫恭敬的應聲。

  等太醫開了保胎藥以及各種禁忌食物的單子離開後,四阿哥冰冷的眼神掃了一下周圍的人,冷冷的開口:「這段時間你們好好伺候福晉,要是有一點怠慢,別怪爺心狠手辣,至於李氏,你就在自己院子裡安心養胎,福晉這就不用來了!」

  對李氏這個狠毒的女人,還是提防著點好,免得福晉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沒了。

  李氏雖然心裡惱怒不甘,但臉上還是掛著嬌媚的笑容,柔聲答道:「婢妾曉得了!」

  等四阿哥和福晉以及武靜雅一行人離開後,李氏狠狠的摔了一地的瓷器,嚇壞了一旁的冬梅和周嬤嬤。

  回到自己院子的福晉,手上的錦帕被撕成了兩半。

  「福晉,您先不要急,李氏的孩子沒准保不住呢!」劉嬤嬤有些心疼的看著福晉,福晉盼了那麼久總算懷上了孩子,哪知李氏又跟著有了,只和她差了一個月,這口氣她是在咽不下,要是她李氏提前催產,先她一步誕下孩子……

  福晉死死的咬住嘴唇,不甘心道:「劉嬤嬤,我怕的是她保住了孩子,先我一步誕下爺的長子!」

  當初那麼驚險的三次滑胎,李氏都挺了過來,這次她沒把握除掉李氏的孩子,看來只能讓她生下來了。

  劉嬤嬤默然,李氏和福晉的懷孕太近了,生產的時候誰先誰後很難說,她只能小心的安慰著福晉。

  四阿哥後院福晉和李氏同時診出身孕,宮裡的兩位大BOSS歡喜異常,流水般的賞賜到了福晉的正院,至於李氏,德妃象征性的賞賜了一些東西。

  武靜雅沒有第一時間公布她也懷孕的消息,不過最近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啊,每天除了請安的時候會出去,其余時間就窩在院子裡繡繡花,吃吃點心,當然還有修煉,魔法的修煉她是不會落下的。

  七月底的最後一天中午,四阿哥帶著小林子來了她的院子休息,武靜雅心想,該是讓四阿哥知曉的時候了。

  「爺吉祥!」

  武靜雅笑盈盈的給四阿哥請安,然後吩咐秋蘭上茶水點心。

  福晉和李氏懷孕,堵住了三阿哥的嘴,四阿哥也開始揚眉吐氣,冰冷的面容稍微緩和了不少。

  抿了口茶,愜意的倚在靠枕上,渾身放松,目光在看到她吃蜜餞的時候,挑眉戲謔道,「還是那麼能吃啊!」

  顯然武靜雅在他眼中吃貨的形象已經定型了,武靜雅心思一轉,故意苦著一張臉道:「爺!婢妾也不知怎麼了,最近這個月似乎更能吃了……」

  四阿哥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什麼這個月更能吃了,她一直很能吃好不好!

  這時,錢嬤嬤按照計劃端了一盅香味四溢的魚湯過來,剛放在桌上,武靜雅就感到一股酸氣湧上喉間忍不住只好捂著嘴退到一邊干嘔起來。

  「格格!」秋蘭見狀趕緊過來扶住她,坐在旁邊的四阿哥大驚,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武靜雅止住了嘔吐,用帕子擦淨嘴角,不好意思的對四阿哥道歉:「爺,婢妾失禮了。」

  「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爺讓人去叫個太醫過來!」四阿哥抿了抿唇,語氣微帶關心的開口。

  「格格的症狀有點象害喜……」錢嬤嬤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

  四阿哥聞言雙眼一亮,立即招來小林子,「去傳太醫來!」

  要是武氏也懷上了,那豈不是三喜臨門?四阿哥心裡隱隱期待著。

  小林子一愣,隨即領命而去。

  很快,太醫來了,給武靜雅號脈之後,一臉的喜色,「恭喜四爺,武格格這是喜脈,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有喜了?好,小林子,賞!」四阿哥大喜,這下他的後院可謂三喜臨門,看誰敢再嘲笑他子嗣單薄。

  緊接著,他讓人去給太後,康熙以及德妃報喜,太後和康熙得知四阿哥的後院竟然連續出現三個孕婦,高興極了,又賞賜了一番。

  消息傳到福晉和李氏那兒時,兩人都傻了眼。

  福晉又直接扯碎了一條手帕,咬牙切齒的恨道:「本以為是個老實的,沒想到竟是個披著老實皮的狐狸,真真氣死我了。」

  至於李氏這邊接到消息直接打碎了手中的茶杯,美麗的面容頓時扭曲了,「可惡,又來一個!」

  
27、生兒子進分位 ...
  
  後院有了三個孕婦,四阿哥對此事極為上心,三個孕婦,總有一個會生下阿哥吧,於是他跟德妃說了,從內務府調來了好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分到三人那去。

  這樣一來,所有想做手腳的人都歇了心思,武靜雅也松了口氣,雖然出了李氏這一個意外,不過這個意外出的好,四阿哥為了子嗣對後院抓得更緊。

  「格格,您這時機抓得好啊!」錢嬤嬤笑瞇了眼,心情極好的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得防范著!」

  武靜雅摸了摸有些平坦的肚子,點了點頭,想到四阿哥送來的幾個人,她又有些擔心,「一切交給嬤嬤了,不過爺送來的那兩個嬤嬤怎麼辦?」

  誰知道那兩個嬤嬤是不是誰的釘子?

  她現在沒了制作魔法契約卷軸的材料,突然到來的不知根底的嬤嬤讓她有了危機意識。

  「奴才會盯著她們,不過這樣下來,就不能時常呆在格格身邊,秋蘭又要幫主子拿膳食,這……」錢嬤嬤看了眼秋蘭,皺了皺眉。

  秋蘭也苦惱了,看似人手多了,其實更加危險,她又得盯著格格的膳食,突然,她腦瓜一轉,想起了一個人。

  「格格,您是不是忘了小青了?」

  「小青?」武靜雅先是迷惘一怔,不過她很快就想起來了,那個機靈的小丫鬟,經過這兩年的觀察,她似乎不是誰的人。

  「小青這丫頭?」錢嬤嬤沉吟了會,最後贊同的點頭,「格格,小青這丫頭機靈,看樣子也不是誰的人,正好調來服侍,至於那三個新來的宮女,就讓她們做二等宮女好了!」

  武靜雅抿了抿,斂眉想了會兒,抬眸看向錢嬤嬤,淺笑道:「好,就按嬤嬤說的吧,小青那丫頭一直以來都是為我洗替身衣物的,沒出過什麼麼蛾子,也是值得信任的,不過我的吃食還是由秋蘭負責,至於小青就跟在我身邊好了。」

  秋蘭點頭,錢嬤嬤也松了口氣,幸好,還有個可用的人。

  小青得知格格將她調到身邊時,又驚又喜,連忙收拾好衣物,住進了格格隔壁的丫鬟廂房裡,她終於熬出頭了。

  嗯,這次格格懷孕,她也得小心伺候著,好露一回臉。

  其實不是沒有人來收買她,只是她想到自己家裡的才八歲的弟弟,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弟弟怎麼辦?

  家裡人並不待見她的弟弟,她也跟家裡人不親,只有這個弟弟,她放不下,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的分內之事,絕不做別人的釘子,不然死得更快。

  這次格格相中了她,正是她的機會,要是升上一等丫鬟,她的銀錢高了,手頭也會寬裕些。

  所以她一上位,就勤快的服侍武靜雅。

  錢嬤嬤和秋蘭都很滿意她的表現,武靜雅也尋思著,等材料收集齊了,也給小青訂個契約。

  懷孕的日子,武靜雅的心情都很好,每天都在屋子裡走動,至於院子,那是高危險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至於福晉,她懷了兩個月,肚子還不明顯,每天依然得去德妃那兒請安,去的時候都帶著一大幫奴才跟著,相比之下,武靜雅和李氏就舒服多了。

  又過了一個月,福晉開始顯懷了,她照例去永和宮請安。

  在德妃的貼身宮女雨晴的帶領下進入內殿,一進去就看到德妃正坐在榻上,連忙行了一個蹲身禮說道:「兒媳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見那拉氏進來了,德妃優雅的淡笑道:「起來吧,來人,給四福晉看座!」

  那拉氏坐下後,噙著溫和得體的笑容詢問:「額娘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要注意些,為本宮誕下一個白胖的孫兒!」德妃淡笑著說道。

  那拉氏連連稱是。

  「後院的那兩個懷孕的格格,你也多看顧些,本宮喜歡多子多孫,嗯,對了,也是本宮疏忽了,你們三個都懷上了,老四那侍候的人就少了,額娘看中了一個留在宮裡的秀女安氏,這安氏額娘看不錯,琢磨著她這樣的老四應該能喜歡!」德妃淡淡的看著那拉氏說著,敲打了那拉氏一番。

  福晉聞言,心裡只是稍微刺了一下就恢復常態,一臉欣喜的笑著道:「還是額娘想的周到,兒媳這些日子忙著安胎,都忘了爺身邊沒兩個侍候的人,額娘挑的人爺一定喜歡。」

  德妃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嗯,這事額娘就交給你了,挑個日子,讓安氏進門!」

  安氏是三十三年選秀留下來的秀女,做為阿哥們的備選格格,是沒有嫁妝進門的,直接在秀女們住的宮裡乘坐小轎子進門。

  和武氏李氏她們這些在選秀完之後就賜婚的不一樣。

  那拉氏笑著應承了,心裡卻尋思著,回頭讓人查查安氏的情況,這安氏應該和郭氏一樣,出身比較低,況且沒有嫁妝,也收買不了人,應該可以放心。

  希望她不要跟那個郭氏一樣。

  「對了,還有件事,皇上喜歡多子多福,你回去告訴李氏和武氏,要是這次她們誰先誕下小阿哥,額娘就給她進位份。」

  說完她盯著那拉氏的反應。

  福晉那拉氏聞言膈應堵心極了,盡管心裡恨得要死,臉上依然笑著道:「這是應當的,就算額娘不說,兒媳也會跟額娘提的!」

  德妃滿意極了,看那拉氏也順眼起來,笑容也是真實了不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你也好好安胎,給額娘生個嫡孫,額娘不會虧待你的,那些個女人也只不過是咱們的奴才罷了。」

  那拉氏笑著道:「兒媳曉得!」

  心裡卻堵心不已。

  兩人又說了一些四阿哥的事後,福晉那拉氏就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氣氛很壓抑,劉嬤嬤和素心都跟在福晉身邊,自然也聽到了德妃的話,心裡為主子心疼不已。

  德妃娘娘有些過分了,福晉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德妃娘娘不但給爺塞女人,還承諾給那兩個女人進分位。

  這不是給主子添堵嗎?

  福晉那拉氏心裡也苦澀憤恨不已,回到阿哥所的院子後,她立馬就讓人去叫李氏和武氏過來,畢竟樣子還是要做的,宮裡那麼多人看著呢。

  很快,武靜雅和李氏來了,恭敬的上前給福晉行禮。

  心裡卻在猜測著福晉叫她們來的用意。

  福晉掃了兩人一眼,兩人都是容貌氣質出眾的美人,均穿著粉紅色的旗裝,只不過李氏的氣色沒有武靜雅的好。

  她的目光在武靜雅的臉上頓了一下。

  給兩人賜座後,烏拉那拉氏把玩著手裡的小物什,淡淡的開口:「今早本福晉給額娘請安時,額娘給了你們兩個一個天大的恩典。」

  說到這那拉氏停了一下,見李氏屏著呼吸看著她,武靜雅也裝作專注的樣子瞅著她,這才滿意的接著說道:「德額娘說了,這次你們兩個誰先給爺生下兒子,就給她進位份。」

  話落,李氏驀地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側福晉啊,這個位置誰不垂涎,她瞥了眼武靜雅,眉眼間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武靜雅的心也意動了,卻也為難了,她和李氏相差無幾,要是李氏催產生下兒子,那進位的事就落到李氏頭上。

  以後想要升分位卻難了。

  而且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誕下兒子,李氏卻是有歷史可證的……

  她抬眸看了眼李氏,卻被李氏眼中的狠厲和勢在必得的光芒震住了。

  福晉暗自冷笑的看著兩人的模樣,爭吧,爭吧,最好都把孩子爭沒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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