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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清穿)清穿之我是寧妃》作者:九月微藍【完結+番外】

第 88 章
  
  帳篷裡
  
  武靜雅細心的給四阿哥擦身上藥,用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發現沒那麼燙了,緊繃了一天的心也松了下來。
  
  當時真的很驚險,她策馬返回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那頭銀色的大狼帶著一大群狼追了上來,幸好她利用水系魔法的強力親和力安撫了暴躁的狼群。
  
  利用精神力和大狼意識交流,大概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原來這一切都是弘歷摔了人家銀狼的幼崽引起的,幼崽被救回去後半死不活的,可能活不了了,所以銀狼發怒了。
  
  召集狼群圍攻了狩獵的人。
  
  武靜雅得知真相,心裡惱怒,將弘歷罵的半死,毀了容活該,不過那些護衛就麻煩了,康熙肯定會調查的,弘歷也跑不了。
  
  最後為了平息銀狼的憤怒,武靜雅打算救治那只幼崽。
  
  於是她和銀狼商量了一下後,銀狼最後同意了,還幫著他們阻攔了追殺他們的蒙面人。
  
  對於這些蒙面殺手,她又不傻,肯定是某位阿哥派來的,木蘭圍場外面眾多高手守著,連蒼蠅都難以飛入,更別說人了。
  
  看來是有人想置四阿哥於死地。
  
  四阿哥身上的傷已經被她處理過了,她有空間戒指,裡面的藥物繃帶什麼的,都很齊全,處理完傷口後讓一只大狼背著昏迷的四阿哥一起去狼的居住地。
  
  原來這些狼都住在深林深處的一處小山谷裡,離康熙他們之前避難的山谷不是很遠。
  
  幸好她最後救活了狼幼崽,銀狼也承諾不會再圍攻人類。
  
  蒙面人被狼群嚇退後,也消失了。
  
  武靜雅帶著昏迷的四阿哥回到大本營,弘昐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當時保護他們的禁衛軍還有不少活著的,將事情匯報給了康熙,康熙得知老四和武氏快到外圍的時候還遭到蒙面人追殺,勃然大怒,遣人調查。
  
  武靜雅也不知最後的調查結果,好像事情不了了之了,只是聽說康熙以保護不力訓斥了誠郡王胤祉一頓,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太醫給四阿哥診斷過後,開了些藥,又誇贊了一番武靜雅處理得當,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四阿哥不知為何竟然發起了高燒,幸好武靜雅是和四阿哥住在一個帳篷裡,四阿哥一有動靜,她也能察覺。
  
  發現四阿哥發高燒後,武靜雅忙給他擦酒精,再喂他喝了些特質的藥水,半夜的時候,四阿哥的燒退了,卻沒有醒來,似乎陷入了什麼夢境之中。
  
  四阿哥沒想到這次受傷會讓他再次進入了這個詭異的夢境。
  
  剛好從上次夢境的斷續之處開始。
  
  他看著那個‘四阿哥’的表面上的隱忍,與世無爭的過著田園生活,暗地裡卻加緊了奪嫡的計劃,其中八阿哥一黨和三阿哥一黨以及十四一黨的奪嫡最為激烈。
  
  最後那個‘四阿哥’為了得到年羹堯的支持,更是專寵年氏。
  
  四阿哥看著這一切變化,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禁不住冒出一個念頭,這或許才是真實的歷史,而且還是他的前世。
  
  他一直在作為旁觀者看著那個‘四阿哥’披荊斬棘,獲得康熙的信任和寵愛,在康熙六十一年的時候,還代為祭天。
  
  六十一年,皇阿瑪在暢春園去世。
  
  繼位人選竟然是那個‘四阿哥!’
  
  四阿哥的瞳孔一縮,心頭五味雜陳,原來,原來他才是那個真命天子。
  
  可是令他震驚和錯愕的是,他奉旨繼位,本來眾多阿哥就不服,他的額娘德妃竟然還雪加霜的說了一句話,讓那個‘四阿哥’徹底的陷入了痛苦和絕境之中。
  
  「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
  
  這話一出,四阿哥醒來了,看著黑漆漆的帳篷頂,雙眸驀地變得冰冷,心緒起伏不定,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閉了閉眼,既震驚又難受,原來,原來這就是他的額娘,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額娘和他不親是因為他不夠好,就算知曉額娘不喜歡靜雅,也一直想努力修補他們之間的母子關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的額娘逼得他陷入絕境,剛登基就因為她這句話被幾個奪嫡失敗的阿哥抓到把柄,遭到他們的反撲和為難。
  
  他早就懷疑這個夢境的真假了,他能感受到那個‘四阿哥’的情緒,似乎他就是‘他’,不,他本來就是‘他’。
  
  除了後院女人有些許不同外,其余的一切幾乎就像是他的翻版。
  
  他無比慶幸的是,武靜雅是他的側福晉,而不是那個李氏,想到李氏,他就想起夢境裡她的狠毒,為了爭寵,連自己兒子的死都可以拿來當籌碼,讓他心驚之余亦更加心寒。
  
  福晉那拉氏表面賢惠,暗地裡卻給後院的人下藥避孕,導致了那個‘四阿哥’子嗣艱難。
  
  還有鈕鈷祿氏,年氏……
  
  「爺,您醒了?」在屏風隔開的裡間睡的武靜雅被四阿哥沉重的呼吸聲驚醒,忙起身,披上外衣,點上燭火,走到四阿哥面前,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按在他的額頭上。
  
  退燒了!
  
  她也安心了。
  
  「靜雅……」四阿哥見是武靜雅,冰冷的雙眸也驀地變柔和。坐起了身,不小心觸動了傷口,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爺,您身上有傷,最好不好隨意動,不然傷口裂開就麻煩了……」武靜雅見狀,抿唇嗔了一下,手卻拿過一個靠墊,給他靠著。
  
  「爺沒事!」四阿哥沙啞的說著,瞅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柔和。
  
  「爺稍等一下!」
  
  武靜雅起身出去倒了杯溫茶,端進來送到四阿哥的口中,「爺,喝茶!」
  
  四阿哥抿了口茶,嗓子也舒服多了。
  
  「爺,您餓不餓?要不要婢妾下廚做點膳食?」
  
  想起四阿哥一整天沒吃東西,武靜雅柔聲問道。
  
  「爺不餓!」剛說不餓,哪知他的肚子就抗議了。
  
  四阿哥冷峻的臉禁不住染上了一抹尷尬之色。
  
  「咳……咳……」
  
  武靜雅忍住笑,起身道:「婢妾先去小廚房做點吃食!」
  
  四阿哥瞅著她離開的窈窕背影,臉上的尷尬散去,冷冷的叫了一聲。
  
  「高無庸!」
  
  「奴才在!」高無庸從外頭進來了。
  
  「爺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
  
  四阿哥淡淡問道。
  
  「回爺的話,爺您受傷後,是側福晉帶您回來的,不過在外圍的時候,遭到了蒙面人的追殺,側福晉帶著您逃命,聽幸存的禁衛軍說,那些蒙面人殺手最後在追殺爺的時候,遇到了狼群,撤退消失了,側福晉才帶著您回來了!」高無庸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的說了出來。
  
  「追殺?」
  
  四阿哥壓低掠過一絲冷芒,雙眸冷冷的瞇起,看來他的兄弟開始不安分了。
  
  就是不知皇阿瑪會如何處置了。
  
  「是的,幸好有側福晉,不然爺恐怕……」高無庸是真的很感激武靜雅,要不是她要去找爺,要不是她帶著爺避開了那些人的追殺,爺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是啊,幸好有她!」
  
  一說到武靜雅,就想到她三番兩次的救了他的性命,四阿哥的眼神又變柔和了。
  
  「皇阿瑪有沒查到什麼?」
  
  營地不是很大,應該很容易查出追殺他的人。
  
  「奴才不知,不過晚上的時候皇上訓斥了誠郡王!」
  
  高無庸恭敬的回道。
  
  四阿哥瞇起冷眸,喃喃低語:「原來是爺的好三哥啊!」
  
  「狼群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木蘭圍場建立後,每年的狩獵從沒出現過狼群,今年卻十分詭異的出現了,還專門挑著人圍攻,實在很反常。
  
  高無庸聞言,臉色微變,斟酌著要不要告訴四阿哥,四阿哥見高無庸遲遲沒回答,瞇起雙眸盯著他,輕哼一聲。
  
  「嗯?」
  
  高無庸心一驚,忙回道:「回爺的話,奴才只是聽說狼群的事似乎和弘歷阿哥有關……」
  
  「弘歷?」
  
  四阿哥一怔,微微蹙眉,「和他有關?他做了什麼?」
  
  「奴才也不清楚,不過皇上拷問了跟隨弘歷阿哥的護衛,最後各杖責三十!」
  
  四阿哥眼神一沉,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狼群的事真的和弘歷有關?如果真的是弘歷,不知皇阿瑪會不會看在他救駕的份上,免了弘歷的罪。
  
  四阿哥揉揉眉心,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疲倦,他扯了扯嘴角。
  
  想起剛才的夢境,就想到了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的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經過剛才的夢境,他已經知曉了最後奪嫡的勝利者是誰,所以他總覺得她似乎知曉了什麼。
  
  就像那個所謂穿越的鬼魂一樣。
  
  「喜塔臘氏的事進展如何?」
  
  「應該快了,估計再過兩天就會有消息了!」高無庸雖然不解爺為何會想查喜塔臘側福晉從小到大的事,不過他只是一個奴才,知道什麼什麼不能問。
  
  「爺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著著了!」
  
  「庶!」
  
  高無庸悄無聲息的離開。
  
  四阿哥挪動了□子,又牽動了傷口,他低頭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現竟然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那條比較深的抓痕外,其他細小的傷口已經愈合。
  
  四阿哥震驚的瞪大雙眸,這……這……怎麼可能?
  
  這才一天的時候,他的小傷口竟然愈合了,太醫院的太醫不可能有這樣的醫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武靜雅窈窕美麗的身影。
  
  「靜雅,看來你還有不少秘密瞞著爺!總有一天,爺會讓心甘情願的說出來!」
  
  他低聲喃喃道,眼底掠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
  
  挪動了□子,四阿哥舒服的靠在軟墊上,閉眼等著武靜雅到來。
  
  武靜雅沒想到她一時情急給四阿哥使用的特效藥讓四阿哥懷疑上了。
  
  此時她正在小廚房裡為四阿哥做膳食,那兩個宮女早已睡下了,她沒叫她們,只是叫了兩個守夜的小太監燒火。
  
  很快,她做好了兩菜一湯,兩個小太監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沒想到堂堂側福晉竟然有一手好廚藝。
  
  雍親王真是好福氣啊!
  
  兩個小太監在心裡感慨著。
  
  武靜雅收拾好後,讓兩個小太監一起將膳食端去四阿哥的帳篷。
  
  「爺,膳食弄好了!婢妾扶您過」
  
  兩個小太監將飯菜放在床榻旁的矮幾上就退出去了,武靜雅坐在四阿哥的床榻旁,俯首低聲說道。
  
  「嗯!」
  
  四阿哥睜開雙眸,他早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武靜雅扶著四阿哥,讓他坐好,然後親自盛了一碗滋補的骨頭湯遞給他,讓他自己喝。
  
  「爺手受傷了!」
  
  四阿哥勾起嘴角,動了動受傷的手臂。
  
  武靜雅嘴角抽了抽,這位四大爺的手是受傷的,可是只是小小的皮外傷,在她用特效藥膏塗抹過後,傷口已經愈合了。
  
  「爺……您的手……」
  
  「嗯?」
  
  四大爺眉梢一挑。
  
  「爺餓了!」
  
  他催促了。
  
  算了,武靜雅瞅著他那副大爺樣,喂就喂吧。
  
  「爺,小心燙!」
  
  武靜雅小心翼翼的喂著他喝湯。
  
  四阿哥嘴角微翹,愜意的享受著武靜雅的服侍,一碗骨頭湯喝完後,四阿哥見她想繼續盛一碗,嚇的忙阻止。
  
  「夠了,爺不要喝了!」一碗湯就夠了,再喝的話,他就一肚子湯水了。
  
  武靜雅想笑,其實她是故意的。
  
  「是!」
  
  四阿哥捕捉到她眼底的笑意,不禁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是開心,她也會捉弄他了,是個好現象。
  
  看來兩人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武靜雅服侍四阿哥吃完飯菜,讓兩個小太監進來收拾碗筷,她則給他倒了杯茶消食。
  
  四阿哥靜靜的瞅著她美麗的側臉,心裡盡是滿足。
  
  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漸漸地顯得有些曖昧。
  
  「爺,夜深了,該歇息了!」
  
  見四阿哥一直直勾勾的瞅著她也不說話,武靜雅微微有些不自在,開口打破了平靜。
  
  「嗯!是該歇息了!」
  
  四阿哥的長臂突然朝她抓來,將武靜雅攬入懷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鼻尖,清冷的氣息與她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武靜雅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漸漸上身,臉驀地紅了,輕輕的推了下他。
  
  「爺,您身上還有傷,不能……」她咬著唇低聲道。
  
  四阿哥嗓音裡帶著一絲笑意,逗著她:「不能怎樣?」
  
  這個悶騷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婢妾擔心爺身上的傷!」武靜雅抬起眸子瞅著他,咬牙道。
  
  「哦?」
  
  四阿哥挑眉,不過他也沒再追問。
  
  「睡吧!」
  
  說完,抱著她躺了下來。
  
  「爺,您身上有傷!」
  
  武靜雅無語了,感受著身邊炙熱的身體,咬牙繼續提醒他,四阿哥不會想帶傷和她滾床單吧?
  
  「急什麼,爺又不做什麼,不用一直提醒爺身上有傷!」
  
  四阿哥勾起唇角,心情極好的瞅了眼懷中的女人,有些壞壞的低聲湊到她耳邊笑道:「還是你想發生什麼?嗯?」
  
  武靜雅驀地囧了。
  
  「婢妾沒有!」
  
  「是嗎?如果你想要,爺也會滿足你的!」
  
  四阿哥低沉的在她耳邊說著,大手突然撫上她的胸脯……
  
  「爺,您……婢妾不是這個意思!」
  
  武靜雅臉紅的厲害,伸手撥開他的大手,急急地說道。
  
  見她急了,四阿哥也不逗她了。
  
  「好了,爺和你說笑呢,睡吧,爺困了!」
  
  說完,閉上眼睛入睡。
  
  武靜雅這才發覺被四阿哥耍了,又氣又惱,不過看在他有傷在身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隨即也閉上眼。
  
  沒多久,就沉沉睡著了。
  
  四阿哥睜開了雙眸,瞅著身邊熟睡的武靜雅,大手撫上她的白皙細嫩的臉頰,喃喃低語:「什麼時候,你才會將爺放在心裡?」
  
  語氣裡有著不易覺察的落寞。
  
  沒多久,他也睡著了。
  
  這一次,他詭異的再次入夢了,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不是接著之前的夢做下去,而是突然轉到了康熙三十三年武靜雅的院子。
  
  那時她才剛剛入府。
  
  難道是他的執念太深?所以夢裡出現了武靜雅?
  
  四阿哥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
  
  看著夢裡的武靜雅每天做著奇怪的動作,哦,對了,那些奇怪的動作被她稱為瑜伽,做完後就躺在軟榻上睡覺……
  
  四阿哥很是疑惑,她是從哪裡學來的那些古怪的動作?
  
  不過隨著他越看越多,越來越覺得熟悉,突然醒悟過來,這不是之前那個‘四阿哥’夢境中的武氏,而是他的武靜雅。
  
  四阿哥的心跳驀地變快了。
  
  繼續看下去。
  
  看著她在後院悠閒自在過日子,不因他的寵幸而欣喜,也不因他的冷落而傷心,每天淡然的做著瑜伽和睡覺……
  
  看著她差點被人下絕育藥,看著她懷孕後小心翼翼的閉門安胎……
  
  再看到她在生弘昐的時候機智的應變和驚險生產,心都提了起來,雖然知曉她後面平安生下了弘昐,他依然會緊張和擔心。
  
  他就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武靜雅的一切。
  
  當他看到她竟然拿出一個被她稱呼為‘魔法契約卷軸’的東西讓秋蘭和錢嬤嬤滴血時,他震驚了。
  
  聽她自語的時候說,這魔法契約卷軸是給人訂立契約的,只要訂了契約,她們就不會背叛她,要是背叛了的話,會灰飛煙滅。
  
  武靜雅怎麼會這樣東西?
  
  魔法又是什麼?
  
  四阿哥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了解過武靜雅,她竟然隱藏了一個如此大的秘密。
  
  那個魔法契約卷軸可是個好東西啊!
  
  如果,如果他早有這個東西,何愁不怕沒心腹?
  
  她竟然沒有告知他,此時的四阿哥臉色變幻不定。
  
  一直看下去,他知曉的秘密越來越多。
  
  看到武靜雅手上突然出現水球或者火球,聽她說什麼火球術,水球術……
  
  原來這就是魔法。
  
  看著不斷的發著水球術和火球術的武靜雅,四阿哥驚駭之余,突然覺得她很陌生……


第89章   
  
  熟睡中的武靜雅絲毫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經曝光了,還引起了四阿哥的忌憚和猜忌。
  
  四阿哥一直旁觀著武靜雅,一直到他出宮建府邸,看著她做實驗,做藥物,煉金,最後,四阿哥已經麻木了。
  
  看到她煉制空間戒指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她手上一直戴著的那個古樸的戒指,一臉的陰晴不定。
  
  本來麻木的心,空間戒指的事再次令他錯愕。
  
  不過在看到弘昐學魔法時,他的臉色微變,原來蒙在鼓裡的人只有他,只有他一個人排除在外。
  
  這種排除在外的感覺,讓四阿哥既傷心又憤怒,最後他冷靜了下來,禁不住一陣苦笑,想必武靜雅是不敢跟他說吧,畢竟這魔法實在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皇阿瑪知曉……
  
  四阿哥不敢想象這後果,這麼一想,他心裡就平衡冷靜下來了。
  
  雖然他不是很懂魔法的事,不過聽到武靜雅給弘昐介紹的時候,他心動了,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甚至聽說修行到法神的時候有三千年的壽命時,他的神色再次變幻不定。
  
  可惜夢到這裡就斷了,四阿哥也遺憾不已的醒來了。
  
  他睜大冷眸,想起夢中的事情,抿緊了薄唇,眼神復雜而幽深,原來武靜雅竟然隱瞞了如此大的秘密,伸手一探,發現身邊的人早已不在,摸摸被窩,余溫早已涼了,想來早就醒了。
  
  四阿哥冷著臉,坐起身,就看到高無庸帶著兩個小太監端著漱洗的水盆進來。
  
  「武氏呢?」
  
  四阿哥蹙起眉峰,抿著唇微微沙啞的開口問道。
  
  「側福晉在小廚房裡給爺做早飯!」高無庸拿過沾了熱水濕毛巾,一邊給四阿哥擦臉一邊回道。
  
  「嗯!」
  
  四阿哥現在心裡現在五味雜陳,夢裡的事,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夢裡,他一直下意識的將它當成是真的,也下意識的為她的隱瞞找著借口,可是現在夢醒了,他卻不確定了。
  
  但如果是真的呢?他又該如何面對武靜雅?
  
  高無庸服侍四阿哥漱洗完後,等其他兩個小太監端著水盆出去後,他再小心翼翼的給四阿哥換側福晉給他的傷藥,四阿哥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過看到那條大大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痂,他心裡再次懷疑起來。
  
  四阿哥本是個謹慎又多疑的人。
  
  他想到了武靜雅空間戒指裡的藥。
  
  連太醫都無法做到的事,她卻做到了,那魔法的事應該也是真的了。
  
  不過他還是得試探一下。
  
  雖然夢境在弘昐學魔法的時候斷了,但他卻想起了弘昐手指上戴著的那個古樸的戒指,似乎是和武靜雅手指上的那個如出一轍。
  
  也許,他還可以試探一下弘昐。
  
  記得武靜雅當時煉制的時候,煉了三個空間戒指。
  
  一個她自己用了,一個給了弘昐,弘時手上好像還沒有戒指,看來最後一個戒指還在武靜雅手中。
  
  這最後一個戒指讓他十分眼饞,該怎麼樣才能讓武靜雅給他呢?他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著著。
  
  這時,武靜雅掀開門簾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拿著食盒的小太監。
  
  「爺,您醒了?」
  
  她吩咐小太監擺好早餐便笑盈盈的走上前。
  
  她現在和四阿哥相處又變得隨意了。
  
  「給側福晉請安!」
  
  高無庸恭敬的給武靜雅行禮。
  
  「高公公不必多禮!」
  
  武靜雅坐在床榻旁,仔細的檢查了下四阿哥身上的傷口,見都愈合的差不多了,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
  
  「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看來這藥的效果不錯……」
  
  這是她第一次將融合了水系魔法力的藥水給四阿哥服用,沒想到效果那麼好。
  
  「給爺上的藥,是你煉制的?」
  
  四阿哥看起來問的不算突兀,畢竟他早就知曉武靜雅會煉藥。
  
  「是啊,這藥還是婢妾第一次煉制的速效恢復傷藥!」武靜雅笑著道,眼裡顯現出一絲驕傲,這藥她是做的一個嘗試,咳咳,當然也是做過試驗的,不過試驗的對象是幾只讓弘昐抓來的小白鼠。
  
  畢竟魔法大陸的很多藥材這裡似乎沒有,所以她大膽的創新,沒想到成功了。
  
  「所以爺還是你的第一個試藥對象?」四阿哥危險的瞇起雙眸,盯著武靜雅美麗秀雅的面容,「嗯?」
  
  武靜雅美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和心虛,干巴巴的笑了笑,「額,算是吧!」
  
  不過看到四阿哥的黑臉,她又忙解釋道:「這藥婢妾已經抓了幾只小白鼠做過試驗,效果很好,沒出現其他問題,才用到爺身上,爺放心,婢妾不會拿爺的性命開玩笑的!」
  
  她不解釋還好,四阿哥只是臉色有些不愉,她一解釋,四阿哥的俊臉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拼了。
  
  武靜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
  
  只得干干的笑了笑。
  
  「爺,您別生氣,婢妾只是太擔心爺,所以……您看,這藥效不是很好嗎?」她討好的笑了笑。
  
  「嗯哼!」
  
  所以他才沒怎麼計較,不然,嗯哼!
  
  「這藥以後多煉制一些給爺!」他睨了她一眼,要求道。
  
  「……好!」
  
  武靜雅感覺自己像被打劫了。
  
  見兩個小太監已經擺好了早飯,武靜雅松了口氣,忙上前給四阿哥盛了一碗雞汁粥,溫柔淺笑道:「爺,吃早飯了,這雞汁粥婢妾熬了很久,味道很好,爺,你吃吃看!!」
  
  「嗯!你也一起用!」
  
  四阿哥也感到餓了,不計較她的逃避,招呼武靜雅一起用,武靜雅也沒在怎麼客氣,這些日子照顧四阿哥,已經隨意慣了。
  
  見四阿哥已經開吃了,自己也端了一碗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你這個戒指哪裡的,爺好像沒見過?」四阿哥喝完雞汁粥,瞥了眼她手指上的那枚古樸的戒指,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武靜雅心一陣咯登,見四阿哥臉上沒絲毫異樣,似乎只是有些好奇的問問而已,便放下心裡的猜測。
  
  柔柔淺笑的回道:「這戒指是婢妾自己煉制的,爺喜歡的話婢妾給你做一個!」
  
  她說的真的,沒騙他,只是隱瞞了戒指的功效而已。
  
  四阿哥心裡稍微感到一絲安慰,起碼她沒有編造謊言騙他。
  
  「好!」
  
  他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會是她煉制的最後那個空間戒指嗎?
  
  「不過這藥材和戒指的材料還得麻煩爺了!」武靜雅輕聲笑道,心裡盤算著讓四阿哥多收集一些煉制空間戒指的礦石。
  
  她還可以給他煉制一個空間大點的空間戒指,只是不告訴他用法,讓他以為是個普通的戒指,嗯,算是給自己留個後路。
  
  「好!」
  
  四阿哥先是蹙眉,不過想了想,很爽快的答應了,眼底閃過一絲別具深意的光芒。
  
  武靜雅高興了,四阿哥可是親王啊,他讓人收集的話,效率高多了,嗯,她還可以假公濟私的叫他收集一些比較少見的藥材或者沒見過的藥材。
  
  她的算盤打的辟裡啪啦響,絲毫不知自己早已漏了底。
  
  兩人用過早飯後,才讓小太監收拾完,康熙就派人過來問詢四阿哥的傷情,還帶了一堆賞賜,四阿哥本身就已經是親王了,這一次康熙賞了他親王雙俸。
  
  能領親王雙俸祿的親王少之又少,皇子阿哥裡,就四阿哥獨得這一份。
  
  引來其他阿哥的嫉妒。
  
  宣旨的太監讀完聖旨後,留下賞賜就離開了。
  
  不一會,三阿哥過來登門了。
  
  武靜雅識趣的避開了。
  
  緊接著醒過來的太子也派人過來,再後面更多的人過來送賀禮了。
  
  四阿哥的帳篷門口來人絡繹不絕,武靜雅偷偷的離開,出去透氣,剛好看到弘昐和弘時在不遠處和十四阿哥說說笑笑。
  
  禁不住勾起嘴角,沒想到弘昐和十四阿哥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
  
  剛想過去時,就看到康熙身邊的李德全過來了,便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奴才見過側福晉!」
  
  李德全笑著上前很恭敬的行了個禮。
  
  「李諳達免禮,可是有什麼事?」武靜雅忙讓他免禮,溫和淺笑的問道。
  
  這可是康熙眼前的紅人,連一些皇子阿哥都要討好的重量級人物呢。
  
  李德全笑瞇瞇道:「皇上叫奴才來請側福晉過去!雍親王也在,有好事兒呢!」
  
  四阿哥也在?
  
  好事?
  
  武靜雅微微詫異的揚眉,不過她也沒多問,就跟著李德全去了康熙的御賬。
  
  一進去,就看到首座上的康熙,下方的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以及其余來參與了圍獵的阿哥也在,之前和弘昐聊天的十四阿哥也到了,甚至連蒙古那邊派來的親王世子和眾位武將大臣也在,氣氛十分凝重。
  
  本來十分淡定的武靜雅這會兒也有些緊張了,她忙跪下行禮。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免禮,起磕吧!」 康熙顯然心情十分不錯,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滿意和慈祥,笑呵呵道。
  
  「怎麼那麼見外叫朕皇上,叫朕皇阿瑪吧!」
  
  末了,又加上這句話。
  
  下面的三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三個阿哥瞅到康熙的態度均面色微變,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絲評估。
  
  太子胤礽只是掃了眼武靜雅,然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四阿哥表面上神色淡淡的,心裡卻微微有些緊張,狼群的事他已經知曉了真相,一切都是弘歷惹出來的。
  
  可是皇阿瑪卻沒有責罰他,而是賞賜了他親王雙俸祿,連帶的好像還想抬舉靜雅,這些舉動無一不透著詭異。
  
  其他大臣們則神色驚疑不定。
  
  康熙不動聲色的一一將下面眾人的神色收入眼中。
  
  「謝皇阿瑪!」
  
  武靜雅站起身,然後又朝其他阿哥行禮。
  
  「武氏巾幗不讓須眉,獨自帶領禁衛軍不顧危險深入圍獵深林深處救駕,朕昨天曾允諾,如若脫險,朕就給武氏抬旗,現在,朕兌現諾言,在此宣布,將武氏抬入鑲黃旗,爾等可有異議?」
  
  康熙淡淡的說完,銳利的眸子掃過下方的眾人。
  
  「皇上聖明,臣等無異議!」一些精明的大臣聽出了康熙語氣中的堅決,忙跪下附和。
  
  只是給一個側福晉抬旗,又不是給她的家族抬旗,他們也不在怎麼在意,何必為了這事惹得皇上不高興?
  
  其他阿哥們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康熙是皇帝,一諾千金,他們再反對的話,豈不是惹得康熙不悅?
  
  只是抬一個女人入鑲黃旗,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他們也高呼康熙聖明。
  
  康熙滿意的點頭,哈哈大笑,看向李德全。
  
  「好好,既然爾等無異議,李德全,宣旨!」
  
  「庶!」
  
  李德全將早已准備好的聖旨拿了出來。
  
  武靜雅再次跪下,面容十分平靜,心裡卻暗暗苦笑,她入了鑲黃旗,身份不同了,她的兩個兒子的地位也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是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武氏賢良淑德,巾幗不讓須眉,……從今日起抬入鑲黃旗……」
  
  聽完李德全宣讀聖旨,武靜雅謝恩接過聖旨,才接過聖旨。
  
  「不過昨天狼群異常的事,朕已經派人查清楚了,是老四的五阿哥弘歷偷了銀狼的幼崽引起的……」
  
  康熙這話一出,下面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幾個和四阿哥不對付的阿哥均幸災樂禍的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心裡一沉,表面上依然面無表情,武靜雅則淡定的站著,反正和她無關。


第 90 章
  
  對弘歷的處理如何,武靜雅不怎麼關心,不過康熙為了標榜他的賞罰分明,以四阿哥教導無方剝奪了之前給他的親王雙俸祿獎勵。
  
  弘歷則被四阿哥帶回去嚴加管教,本來就羨慕嫉妒四阿哥親王雙俸的幾位阿哥心裡終於平衡了,和四阿哥不對付的三阿哥還暗自給了四阿哥一個挑釁嘲笑的眼神。
  
  武靜雅則禁不住莞爾,康熙這一手玩的令人十分無語,早上的時候下旨賞賜四阿哥王雙俸祿,中午就剝奪了。
  
  不過四阿哥真不愧是能忍之人,絲毫不受其他兄弟宗室大臣們異樣的眼光。
  
  魚貫走出康熙的御帳,兄友弟恭的氣氛頓時消失無蹤。
  
  三阿哥笑瞇瞇的對一旁冷冰冰的四阿哥說道:「四弟啊,三哥真為你感到可惜,多少人羨慕的親王雙俸祿就這樣沒了,以後還是多用心思教導一下弘歷侄兒吧,······」
  
  話裡話外都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仿佛今早的嫉妒不存在似的。
  
  「三哥說的是,四哥,你以後還是好好的教導一下弘歷侄兒吧,免得他再闖禍,禍及他人······」九阿哥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
  
  昨天被狼群圍攻讓他受傷了,心裡惱火著呢,因此話說的也極為難聽。
  
  太子胤礽瞥了眼三阿哥和九阿哥,蹙眉淡淡道:「好了,三弟,九弟,別忘了,皇阿瑪已經對弘歷侄兒偷狼崽引來狼群報復之事做出了懲戒,這事就放下吧。」
  
  武靜雅注意到太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和無奈。
  
  心裡益發的覺得奇怪,不是說太子飛揚跋扈,驕奢淫逸嗎?
  
  怎麼一點都不像,從她幾次接觸太子,卻沒從他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所謂的飛揚跋扈······
  
  只感到了他的無奈和抑郁。
  
  看來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小弟不敢,二哥說的是,三弟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三阿哥胤祉臉色微變,訕訕的道。
  
  說完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不過離開的時候,三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芒,暗自冷笑,二哥,雖然你現在還是太子,可是你已經失去了皇阿瑪的寵愛,就不知你還能坐這個位置多久?
  
  九阿哥撇嘴角,也不再說什麼,悻悻然的離開。
  
  「四哥,你別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們這次是嫉妒你呢!我先走了,弘時侄兒還在等我呢!」十四阿哥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笑著安慰四阿哥。
  
  四阿哥淡淡的點點頭:「弘時就交給你了!」
  
  十四阿哥和弘昐的感情很好,弘時和弘昐又十分要好,十四阿哥也挺喜歡弘時的,等下他是去教弘時打獵,四阿哥也放心的將弘時交給他。
  
  「四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和教導弘時侄兒的!」
  
  十四阿哥笑嘻嘻道,說完又朝太子告辭,就離開了。
  
  「謝謝二哥!」
  
  四阿哥轉過頭,真心的朝太子道謝。
  
  太子胤礽拍了拍他的肩膀,瞅了眼一旁的武靜雅,意有所指道:「四弟,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多謝二哥指點!」
  
  四阿哥心情十分復雜,夢裡的一切浮現在腦海裡,太子二哥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從沒有怎麼為難過他,只是索額圖權勢太大,又是太子二哥的母族,太子二哥只能對他的所作所為睜只眼閉只眼,就因為這樣,引起了皇阿瑪的不滿,連帶的連累了二哥。
  
  「你我是兄弟,無需如此客氣!」太子胤礽淡淡笑道,目光轉向一旁當隱形人的武靜雅,笑著對四阿哥說道:「弟妹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四弟好福氣!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弟妹啊!」
  
  「太子過獎了!」
  
  武靜雅臉微微發熱,有些不好意思,盈盈福身謙虛道。
  
  四阿哥聞言,瞅了眼武靜雅,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溫情,聲音沒了以往的冰冷。
  
  「我會的!」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修養!」
  
  胤礽沒有忘記四阿哥傷的比較嚴重,淡淡的關切了一番後,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只剩下武靜雅靜靜的跟在四阿哥身邊,高無庸在一旁攙扶著四阿哥,其實四阿哥早已不需要人攙扶,可是為了掩飾他身上的奇跡,他只能這樣做。
  
  回到帳篷,武靜雅看著四阿哥面無表情的俊臉,無語。
  
  四阿哥坐在矮榻上,接過高無庸的溫茶抿了一口。
  
  「高無庸,弘歷呢?」
  
  「回爺的話,五阿哥在養傷!聽太醫說,五阿哥的臉會留下細小的疤痕······」高無庸回道。
  
  四阿哥蹙眉,抿了抿薄唇,冷冷道:「明日派人將他送回京城交給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他已經從調查的資料中確定了,她和幾年前上身鈕祜祿氏的那個鬼魂貌似是一個來路,都是知曉未來之事。
  
  從夢中知曉,最終奪得帝位的是自己後,他就懷疑上了喜塔臘氏,果然,她是知曉未來之事的人,怪不得費盡心思要嫁給他。
  
  「庶!」
  
  高無庸應聲後就出去安排了。
  
  武靜雅驚訝的瞅著四阿哥,難道弘歷那麼快就被炮灰了?
  
  「你抬了旗是好事,弘昐聰明伶俐,才十四性子就已經很沉穩了,爺很看好他······」四阿哥瞅著她微訝的神色,勾起唇角,眼底帶著一絲滿意和笑意。
  
  弘暉雖然還活著,但他已經從皇家除名了,武靜雅抬入了上三旗,弘昐的生母身份高了,作為繼承人培養也是可以的。
  
  皇阿瑪給靜雅抬起,正中他下懷。
  
  雖然心情極好,不過他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四阿哥這個人向來是不顯山露水的,至於那個親王雙俸祿,他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以他暗中發展的一些產業,足夠他所有的開支了。
  
  至於弘歷,他從來就不喜他,要不是他突然入了皇阿瑪的眼,他怕是早就忘了這個人,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來,他也只能怒其不爭。
  
  「爺,您的意思是?」她試探的問著。
  
  「就是你想的那樣!」
  
  武靜雅一怔,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微微有些復雜,四阿哥是真的想將弘昐培養成繼承人?是這個意思嗎?
  
  隨即有自嘲的笑了笑,四阿哥還不知自己將來會坐上那張椅子吧?現在他是想將弘昐當世子繼承人培養,可是她心裡卻沒有一點開心,現在弘昐是長子,她又抬了旗,將弘昐當做未來的繼承人培養很正常,可是將來的事誰有說的准的呢?
  
  鈕祜祿氏現在是被四阿哥厭棄,可是厭棄是厭棄,誰有能保證她不會翻身?她從來都不會小看這個原歷史裡笑到最後的女人。
  
  加上她抬了旗,福晉已經將她視為心腹大患了,府裡的其他女人肯定會聯合起來,看來她回府之後的日子肯定會非常‘精彩’。
  
  弘昐和弘時也更加危險。
  
  武靜雅心裡歎息一聲,往後安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爺,弘昐的事你還是不要太早定下來,婢妾不想您給他太大的希望,如果以後你有了更加優秀的小阿哥,弘昐的位置會很尷尬······」
  
  四阿哥一直盯著她變化的神色,心裡微沉,看來她還是不相信他,不過他有的是耐心。
  
  「這事爺已經決定了,絕無更改的可能!況且,爺不會有比弘昐更加優秀的阿哥了······」說道最後,他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
  
  「既然爺早已決定了,還告訴婢妾干什麼?」武靜雅微微有些別扭,抿了口茶,睨了他一眼,暗自吐糟,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告訴她了,省的她糾結。
  
  至於四阿哥最後一句話則被她選擇性的忽略了。
  
  四阿哥深深的瞅著她,勾起唇角沉聲說道:「靜雅,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武靜雅臉色微滯,心驀地一跳,她別開臉,不想再深入的說這個話題,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晌午近了,忙找了個借口。
  
  「快晌午了,婢妾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好沒!」
  
  說完便急急忙忙的起身離開。
  
  四阿哥瞅著她離開的背影,垂頭盯著茶杯裡的漂浮的茶沫,嘴角微翹。
  
  第二天,弘歷被人送回京城了
  
  遠在京城的喜塔臘氏得知因為弘歷偷狼幼崽,讓康熙一干人等陷入陷阱之事,立馬吐血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她還喃喃道:「完了,完了······」
  
  那拉氏更是又驚又怒,借了個由頭,禁足了喜塔臘氏。
  
  同時又暗恨武氏臨門插一腳,害得她的‘借復生子計劃’落空。
  
  不過她在得知皇上將武氏抬入上三旗鑲黃旗後,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
  
  武氏,武氏······
  
  怎麼又是她?
  
  那拉氏慌了,本來武氏對她來說不足畏為懼,只好她找個身份低的滿人格格生個阿哥抱到自己身邊養著,誰也撼動不了她的位置,可是現在不同了。
  
  這武氏突然被抬了旗,這一切都打亂了她的計劃。
  
  不行,她得趁著她還沒回京之前,先部署一下才行。
  
  那拉氏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武靜雅則每天陪著四阿哥和弘昐弘時,如果沒有鈕祜祿氏時不時的打擾就最好了。
  
  臨近回程的這天,四阿哥出去了,母子三人呆在帳篷裡。
  
  「額娘,阿瑪對您越來越好了······「弘時眼珠轉動,扯著武靜雅的袖子,扁著嘴說道。
  
  武靜雅失笑,瞥了眼在一旁裝釘子的弘昐,點了他高高的鼻梁,「鬼靈精,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以為她不知,四阿哥最近半個月一直在和這兩個小子培養感情,哼哼!
  
  「額娘,可不可以讓阿瑪也學魔法?這樣阿瑪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弘時扯著她的袖子撒嬌道。
  
  「哦?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弘昐的意思,嗯?」
  
  武靜雅感覺到弘昐的緊張,禁不住逗著弘時,看到他偷偷的瞄向弘昐,不由得莞爾。
  
  「是兒子的意思······」
  
  瞥到二哥瞪了他一眼,弘時縮了縮脖子,扁著小嘴嘟囔著。
  
  「你們啊······」武靜雅好氣又好笑。
  
  「額娘,您到底同不同意阿瑪學魔法,說嘛······」弘時見額娘好像沒生氣,膽子便大了。
  
  被弘時磨到不行,武靜雅見兩個兒子似乎是認真的,不由得蹙起秀眉,正了正臉色,看向弘昐。
  
  「弘昐,你也想你阿瑪學魔法,對吧?」
  
  「額娘······兒子,兒子······」弘昐其實也知曉讓阿瑪學習魔法風險很大,可是最近阿瑪對他們十分好,還經常在他們面前說起額娘,順便還讓他們幫忙。
  
  他也看出了阿瑪對額娘是真心的,所以他動搖了讓阿瑪學魔法的念頭,讓阿瑪和額娘能夠永遠在一起,比較阿瑪年紀越大,學魔法的效果就越差,可是他又不能私自的越過額娘教阿瑪,因此他說服了弘時,讓他和額娘說說。
  
  「你不用說了,額娘知道了!」
  
  武靜雅在心裡歎息一聲,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失落。
  
  魔法的事是禁忌,她想將這個秘密隱藏下去,哪知兩個兒子卻生起了讓四阿哥學魔法的念頭。
  
  她卻不知,四阿哥早已知曉了她會魔法的事,幸好四阿哥的夢境有意識的屏蔽了她做過的那件事,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四阿哥雷厲風行的手段了。
  
  畢竟她曾利用救命的藥丸,逼走了弘暉,這一件事要是被四阿哥知曉,下場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那額娘您的意思是?」
  
  弘昐小心翼翼的問道,弘時爺睜大雙眼緊張的瞅著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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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武靜雅心裡卻吃味不已,沒好氣的看著兩個胳膊往外彎的臭小子。
  
  「你們說呢?」
  
  弘昐會意,立馬笑嘻嘻的湊上前,諂笑道:「兒子就知道額娘會答應的!」
  
  「額娘,兒子這就和阿瑪說去!」
  
  弘時在一旁急切的插嘴道。
  
  「慢著,這事你們打算向你們阿瑪開口?畢竟魔法的事太過神奇,萬一你們阿瑪不相信,以為你們妖言惑眾……」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一眼兩個樂呵呵的小子,冷哼一聲。
  
  弘時聞言立馬皺了臉,可憐兮兮的瞅著二哥,「二哥,你怎麼說?」
  
  弘昐也苦惱了。
  
  畢竟這可是魔法,難道要像額娘當初和他說的那樣,發出一個小火球給阿瑪看?阿瑪不將他們當妖孽才怪。
  
  武靜雅瞅著兩個兒子苦兮兮的面容,心裡樂到不行,哼哼,叫你們胳膊往外彎。
  
  其實她心裡根本沒打算將魔法的事暴露出去,誰知這兩個兒子竟然被他們阿瑪這麼一點小小的重視收買了,讓她既失落又心酸。
  
  「要不還是先保密吧,你們也該想想,這麼驚世駭俗的魔法,你們阿瑪知道了,會不會告訴你們皇瑪法,別忘了,你們皇瑪法可是大清的皇帝,作為一個皇帝,他最在意的是什麼?是他的帝位,而且所有的帝王都希望自己能長生不老,但你們皇瑪法,相信弘昐也看出來了,根本不能學習魔法,加上年歲已大,你們可想過其中的後果?」
  
  武靜雅為了改變兩個兒子的想法,可謂用心良苦。
  
  連康熙都搬出來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但誰能知道這是不是危言聳聽呢?
  
  弘昐聞言突然冷靜了下來,手心裡冷汗涔涔,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天真了,他就想自己的阿瑪和額娘能永遠的在一起,根本沒想過,如果阿瑪將魔法的事和皇瑪法說了,後果會如何?
  
  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
  
  畢竟阿瑪是個大孝子。
  
  弘時雖然跳脫,但他也不傻,十來歲的孩子了,還是會思考一些事了。
  
  「額娘,兒子錯了,讓額娘為難了!」
  
  弘昐向武靜雅道歉,臉上的熱切散去了,也益發的穩重了。
  
  「額娘,弘時也錯了,以後弘時再也不提這事了!」弘時也真心實意的低垂著頭小聲道。
  
  武靜雅摸摸弘時光潔的月亮頭,欣慰的笑了。
  
  「你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就好!你們以後要記住,他雖是你們的阿瑪,也是弘歷和弘昀他們的阿瑪!」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免得以後得失心太重。
  
  四阿哥是要做皇帝的人,武靜雅不希望到時兩個聰明伶俐的兒子毀了。
  
  「謝額娘教誨!」
  
  弘昐也是被四阿哥最近半個月的態度弄得昏頭了,忘了自己不是阿瑪唯一的兒子,以後阿瑪還有會更多的兒子,自己還是早點擺正自己的位置才好。
  
  「好了,你們都去玩吧,再過幾天就得回去了,到時你們想玩都沒的玩了!」
  
  武靜雅笑著道,將之前凝重的氣氛打破。
  
  見額娘笑了,弘昐和弘時也輕松了下來,笑嘻嘻的應了下來,弘昐便帶著弘時出去了。
  
  武靜雅微笑的看著他們哥倆好的走出去,也松了口氣,懶洋洋的躺在矮榻鍛煉精神力,精神力才散發出去,就發現了帳篷外頭的四阿哥,心裡一驚。
  
  他站在外頭多久了?
  
  什麼時候她的警覺力那麼低了?
  
  看到兩個兒子低垂著頭和四阿哥站在一起,武靜雅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心慌之余,不免祈禱他沒聽到多少。
  
  但心裡已經開始思考對策了。
  
  很快,弘昐帶著弘時離開了,離開前還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帳篷。
  
  外頭,高無庸正守著帳篷門口。
  
  四阿哥則繃著一張俊臉走了進去,要不是剛剛親耳聽到靜雅說的話,他還不敢相信,原來他在靜雅心中竟然是這樣人。
  
  瞇了瞇眼,這次他打算直接和武靜雅攤牌了。
  
  魔法的誘惑太大了。
  
  准確的說是長生的誘惑太大了。
  
  武靜雅見到四阿哥進來了,臉上頓時換上了甜美的笑容,上前奉上一杯溫茶。
  
  「爺,您回來了?」
  
  「嗯!」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復雜深沉的光芒,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瞅著她,看的武靜雅心裡忐忑不已。
  
  「你……沒什麼話要和爺說嗎?」
  
  武靜雅捧著茶杯的手一顫,低垂眉眼,聲音微微有些不自然:「爺,您在說什麼?」
  
  「靜雅,你說爺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四阿哥這次的口吻略帶質問,隱隱帶著一絲強硬。
  
  武靜雅心裡一驚,躲開他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直白的說道:「爺,您到底想從婢妾這知道什麼就直說吧!」
  
  四阿哥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黑眸瞬間爆發出冰冷之光,盯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復雜,最後,他決定不再和她繞彎子,直白的問她:「爺只想知道,你口中的魔法到底是什麼東西?」
  
  武靜雅心裡一緊,他真的知道了……原本想瞞下去,看來現在已經無法隱瞞了。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婢妾小時候遇到一位高人,這魔法就是他教的,爺還記得那些藥丸嗎?也是那位高人教的,只是婢妾現在只會一點皮毛而已,這魔法本來就是驚世駭俗的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婢妾也懂,婢妾瞞著爺,也怕爺將婢妾當成妖孽……」
  
  武靜雅苦笑一聲,瞅著他凝重微帶緊張的臉色,繼續道:「所以婢妾除了教給弘昐和弘時外,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既然爺知道了,婢妾也不會瞞著爺了。」
  
  「而且這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必須有魔法資質,婢妾偷偷給爺測過了,爺是火系魔法資質,可以學習火系魔法,魔法修煉到法神後,可以享受三千多年的壽命……」
  
  武靜雅一邊說,一邊觀察四阿哥的臉色,發現他聽說自己有資質後,瞳孔驀地一縮,眼底迸出一絲異芒。
  
  再聽到後面的時候,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
  
  武靜雅心裡歎息一聲,看來這魔法的誘惑四阿哥也抵抗不住。
  
  罷了,長生的誘惑不是誰都抵擋得住的,就連她也一樣,不是嗎?
  
  「不過要修煉到法神不是那麼容易的……魔法的修煉等級從魔法學徒開始,之後就是魔法師……」
  
  武靜雅細細的給他介紹了魔法的等級,四阿哥眼底的炙熱散去,抿了抿薄唇,顯然從武靜雅的介紹中聽出了魔法修煉的艱難。
  
  得知武靜雅已經心無旁騖的修煉到了魔導師時,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爺要修煉魔法嗎?」介紹完後,武靜雅輕聲問四阿哥。
  
  四阿哥一直抿著嘴,聽了這些之後居然不說不問,只是瞅著武靜雅,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四阿哥並沒有直接回答她,但他的心肯定是不平靜的,武靜雅從握著他的手中就能感受到。
  
  四阿哥的手一會握的緊緊地好像要捏碎她的小手一樣的,一會又握的松松的。
  
  半晌過後,四阿哥終於開口了,語氣十分堅定。
  
  「爺要學!」
  
  意料之中的答案,武靜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既然爺想學,婢妾會好好教爺,不會讓爺失望的,不過這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皇阿瑪他……」
  
  後面的話武靜雅瞅著四阿哥欲言又止,就是為了給四阿哥打預防針。
  
  「爺明白,這事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四阿哥瞇起眼眸瞅著武靜雅承諾道,既然皇阿瑪沒有魔法資質,他又何必將魔法的事捅出去,平白讓皇阿瑪猜忌呢。
  
  他早就從夢境中得知自己最後登上帝位十分不容易,不想因為魔法的事給將來的事平添一絲變數。
  
  從這話裡,武靜雅聽出了潛在的意思。
  
  四阿哥已經有了野心。
  
  心底深深的歎息一聲,如若四阿哥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那麼,或許,他們真的有可能……只是,可惜了。
  
  四阿哥就算學了魔法,有了長生的念想,也不能改變他對那張龍椅的渴望。
  
  ……………………………………………………幾天後,木蘭秋獮結束了。
  
  回程的時候,武靜雅突然接到京城的來信,寶兒格格出事了,現在昏迷不醒中。
  
  武靜雅大受刺激,差點沒昏倒,心急如焚的想趕回去,可是寶兒只是格格,不可能向康熙求旨先離開回去,每天只能在擔心煎熬裡度過。
  
  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弘昐和弘時也沒了笑臉。
  
  只有鈕鈷祿氏在暗喜。
  
  四阿哥也繃緊了一張俊臉,學了魔法後,四阿哥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學的是火系魔法,整個人卻益發的冷冰冰。
  
  這次得知寶兒出事,他心裡也憂心不已,看著一天天憔悴的武靜雅,他心裡也不好受,只能祈禱快點回到京城。
  
  馬車裡,四阿哥抱著武靜雅安慰道。
  
  「我們的寶兒會沒事的!」
  
  「可是,婢妾還是擔心,本來寶兒有錢嬤嬤和秋蘭,婢妾該放心的,可是寶兒竟然被人推下池塘,現在又不知情況如何?有沒脫離危險……」
  
  此時的武靜雅已經雙目泛紅,眼淚直流,寶兒才幾個月大,竟然被人狠心的推下池塘,叫他怎能不擔心?
  
  四阿哥擁著武靜雅,抿緊了薄唇,眼底閃過一絲冰冷,他已經讓人回去調查了,看來府裡的女人開始不安分了。
  
  「爺,京裡來信了……」
  
  馬車外頭突然傳來了高無庸的聲音。
  
  武靜雅精神一振,三天了,京裡終於又來信了,她忙抹干眼淚,快速的掀開車簾。
  
  「快拿來給我!」
  
  高無庸見爺點頭,忙將信遞給武靜雅,武靜雅拿過信,趕忙撕開封口,拿出信快速的掃描了幾眼。
  
  「沒事了,爺,咱們的寶兒沒事了,秋蘭說寶兒救回來了!」
  
  武靜雅驚喜的叫出聲,激動不已的捧著信紙,雙眸閃動著淚花。
  
  「沒事就好!」
  
  四阿哥也松了口氣,不過他眼底還是隱藏了一抹狠戾,不管是誰對寶兒下毒手,他都決定不再姑息。
  
  接下來的行程,武靜雅不再以淚洗臉,雖然每天都盼著早點回到親王府,不過心情卻放松了許多,也有了興致看路邊的景色。
  
  不過這兩天,四阿哥的神色有些怪異,不知是不是查出了對寶兒下毒手的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復雜。
  
  好像猶豫中帶著一絲堅定。
  
  快到京城的時候,這天,四阿哥上了馬車,突然緊緊的擁住她,在武靜雅錯愕之際,略冷的薄唇對上了她溫熱的紅唇。
  
  只是輕輕一碰,就挪開了唇,停放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低啞道:「回府後,府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武靜雅聞言愣住了!
  

第 92 章
  
  「爺,府裡的事不是福晉在管嗎?」
  
  武靜雅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只好抬出福晉來。
  
  聽她說起福晉,四阿哥眼底閃過一抹復雜和冰冷的光芒,抿了抿唇,不願意告訴她太多的事,只是說:「福晉病了不能管家!」
  
  福晉病了不能管家?
  
  武靜雅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心裡暗驚不已,看來對寶兒出手的估計是福晉了,抬旗果然是把雙刃劍。
  
  垂下眼眸,將心底的一抹震驚抹去,低聲應道:「那婢妾就替福晉先管著,等福晉病好了,爺再將管家的權利交給福晉。」
  
  「嗯!」
  
  四阿哥很滿意武靜雅的態度,又親了下她的嘴角,然後松開擁著她的手,端正的坐在旁邊閉目冥想。
  
  那個勤奮刻苦的模樣讓武靜雅汗顏不已。
  
  很快,回到了京城,康熙的大部隊先入宮,其他阿哥和女眷則各自回府。
  
  越是臨近雍王府,武靜雅的心越是急切,她想見寶兒,不知她可憐的寶兒瘦了沒有?
  
  相對於武靜雅的急切,四阿哥依然在一旁閉目冥想,此刻的四阿哥非常有緊迫感,就連弘時都是一級魔法師了,他這個做阿瑪才只是魔法學徒,以四阿哥的驕傲是萬萬接受不了的,因此他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時時刻刻不忘修煉。
  
  這時,馬車停了,外面傳來高無庸的聲音。
  
  「爺,側福晉,王府到了!」
  
  四阿哥睜開黑眸,眼底一抹精光閃過,魔力似乎有所精進。
  
  「嗯!爺知道了!」
  
  「恭喜爺!」武靜雅捕捉到了四阿哥眼底的一抹精光,探了下他的魔力修為,發現四阿哥竟然到了學徒的巔峰,還差一點就進階為正式魔法師了,便笑盈盈的朝他道喜。
  
  四阿哥心情也極好,不過冰山臉上沒什麼表示,只是柔和了稜角,聽到外面紛亂的腳步聲,以及一些女眷的聲音,四阿哥轉向武靜雅,勾唇道。
  
  「咱們下馬車吧!」
  
  咱們?
  
  武靜雅挑眉,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是,爺!」
  
  高無庸掀開車簾,四阿哥和武靜雅從馬車上下來,緊接著坐在身後的馬車弘昐,弘時,以及弘昀三兄弟也下來了。
  
  鈕鈷祿氏是最後下來的,老實木訥的臉上再看向門前迎接的一干精心打扮過的女人時,隨侍的時候是她翻身的最大機會,卻因時疫失了機會,現在看到這些嬌艷如花,每個都比她貌美的格格,眼神微微一沉,袖子下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不過她不會放棄的!
  
  目光看向前面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時,閃過一絲愛慕和堅定的光芒。
  
  光芒一閃而逝,她走到武靜雅和四阿哥身後站著。
  
  恢復了木然的模樣。
  
  武靜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到低垂著頭作老實木訥狀的鈕鈷祿氏,眼神微微一閃。
  
  目光轉向前面領頭的女人,來迎接的人除了病重的福晉外,武靜雅目光一掃,以喜塔臘氏帶頭,就算精心打扮過,喜塔臘氏還是難掩憔悴,顯然弘歷給她的打擊還沒讓她恢復過來。
  
  喜塔臘氏眼角的余光掃到武靜雅,低垂的眼眸難掩恨意。
  
  「恭迎爺回府!」
  
  一陣鶯聲燕語,喜塔臘氏帶著一群女人迎了上來圍住四阿哥,武靜雅以及身後的鈕鈷祿氏被人擠到了一邊。
  
  鈕鈷祿氏的丫鬟攙著她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難看。
  
  武靜雅倒沒什麼,只是優雅的站在一旁,看著打扮艷麗的一群女人圍住四阿哥,唇邊揚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弘昐和弘時兩兄弟瞥了一眼,和四阿哥一起笑瞇瞇面對這些女人。
  
  武靜雅見了,掩去眼底的不耐煩,耐著性子和幾位格格以及喜塔臘氏表面和和氣氣的聊了幾句後,以累了為由,趕回了雅苑,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寶兒了。
  
  四阿哥冷著一張臉,也沒和這些女人怎麼糾纏就走了,弘昐和弘時也找了借口離開。
  
  匆匆回到雅苑,就看到院子外頭焦急等待的抱著寶兒的錢嬤嬤和秋蘭兩人。
  
  兩人也看到了武靜雅,秋蘭更是沖上前,在武靜雅面前欣喜的直掉眼淚。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嗚嗚……」
  
  武靜雅有些頭疼的看到秋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都做娘親的人了,還哭成這樣。
  
  「好了,秋蘭,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快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主子,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錢嬤嬤一臉的欣喜,抱著寶兒走上前。
  
  寶兒烏溜溜的眼珠直直的瞅著自己的這一世額娘臉上的焦急和憂慮,突然感到鼻子有些發酸,真心的認同了這一世的額娘。
  
  不過再次經歷一次瀕臨死亡的感覺,弘晝小格格已經沒了以往的活潑。
  
  她依依呀呀的朝武靜雅張開粉嫩的小手,咧嘴咯咯直笑,看樣子似乎還記得武靜雅。
  
  「哎呀,主子,寶兒格格還記得您呢!」錢嬤嬤一臉的笑容,高興道。
  
  武靜雅也高興的揚起笑顏,一臉驚喜道:「沒想到我離開兩個多月,寶兒還記得我!」
  
  「寶兒格格可聰明呢!」
  
  秋蘭抹去眼淚,也笑著道。
  
  「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們了!」
  
  武靜雅真心誠意的對兩人說道,接過錢嬤嬤手中的寶兒抱在懷裡,瞅著她消瘦的小身子,雙眸也沒幾個月前靈動的模樣,欣喜之余又心疼極了,寶兒才五個月大,就被人算計差點喪命,一身白白胖胖的肉沒了,眼眶不由得紅了,隱隱有晶瑩閃動。
  
  探查了下,發現寶兒的身子十分虛弱,便悄然給她施展了恢復術。
  
  「主子,別擔心,寶兒格格沒事了!」秋蘭見主子眼裡含淚,急忙道。
  
  「我知道!」武靜雅抱緊了懷中的寶兒,三人一起朝主屋走去。
  
  一路上,武靜雅都施展恢復術給寶兒調養身子。
  
  到了主屋,丫鬟奴才都上前朝武靜雅行禮,武靜雅讓他們退下,抱著寶兒坐在矮榻上。
  
  「主子一路趕回來也累了,奴婢讓人燒了熱水,主子先去梳洗一番吧!」錢嬤嬤也在一旁關心道,她早就看到了主子微帶疲倦的面容。
  
  武靜雅也感到身上有些粘膩,便點頭,親了下寶兒的臉頰,將寶兒交給了錢嬤嬤,自己則去沐浴漱洗一番。
  
  梳洗後武靜雅穿了一身常服,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因為是大中午回府,還沒吃午膳,和過來的弘昐和弘時一起用過午膳,就去了隔壁寶兒的房裡,秋高氣爽的天氣,武靜雅便帶了寶兒以及弘昐和弘時一起到後院,叫人鋪著毯子讓寶兒在上面玩耍。
  
  五個月大的寶兒,又經過一場大病,身子骨虛到不行,武靜雅偷偷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早之前煉制的壯骨藥水參雜在奶水裡,給寶兒喝。
  
  弘時和弘昐兩人都很喜歡寶兒,雖然寶兒現在懶洋洋的,沒了之前的活潑勁,但他們還是很喜歡這個妹妹的。
  
  「寶兒,寶兒,喜歡這個聲音嗎?」
  
  弘昐笑呵呵的拿著小撥浪鼓逗著一臉不耐煩噘著小嘴的寶兒。
  
  弘時則在一旁做鬼臉逗寶兒開心,都被寶兒無視,不過弘時並不介意,依然逗著小寶兒玩。
  
  而弘晝版的小格格卻特別不耐煩,傲嬌的自顧自的玩自己的,爺又不是真的小嬰兒,哼!
  
  三人各自玩各自的。
  
  怎麼看怎麼好笑。
  
  武靜雅看著面前這怪異的一幕,禁不住笑了出聲。
  
  錢嬤嬤和秋蘭暗自松了口氣,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小心的看著。
  
  「主子,這次福晉日後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等主子掌權後,福晉就再不會在府中興風作浪了,小主子們也安全了!」秋蘭為武靜雅斟滿茶水後,語氣頗為輕松道。
  
  武靜雅抿了口茶,聞言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輕笑反問:「是嗎?」
  
  「秋蘭,就算是福晉病了,主子掌握了府裡的管家權,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其中還有沒隱藏很深的釘子?」
  
  「況且,府裡有兩位側福晉,喜塔臘側福晉卻沒有分到一絲一毫的權利,恐怕會給主子暗中下套,還有其他格格,估計也不會服氣……」
  
  錢嬤嬤不喜反優的說道。
  
  主子根本不會管家,這裡面的道道十分多,她就怕主子吃虧了。
  
  「你們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的來說好處大於害處,不是嗎?」武靜雅淡淡一笑,瞇起雙眸說道。
  
  不爭,不搶已經不適合她現在的處境了。
  
  抬旗了,她的身份高了,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弘昐他們三兄妹著想。
  
  「可是,主子您一回來就接掌大權,下面的奴才難免會使絆子……萬一處理不好,被喜塔臘側福晉抓到把柄什麼的,告到爺那裡去,就麻煩了……」
  
  錢嬤嬤想到自己的主子根本沒管家的經驗,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給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秋蘭卻對自家主子很有信心。
  
  「奴婢相信主子肯定能夠打理好王府。」
  
  「不是還有你們嗎?若是我有什麼不懂的,問你們就行了!」武靜雅笑著道。
  
  不過聽錢嬤嬤提醒,她心裡有些打鼓,畢竟她是真的沒經驗。
  
  歎了一聲,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總是要學的,不是嗎?
  
  這時,武靜雅看見玲瓏急匆匆的跑來,剛站穩腳就氣喘吁吁的說道:「主子,福晉身邊的素心來傳話說,福晉要見您。」
  
  那拉氏要見她?武靜雅微凝起眉,是為管家之事?
  
  「爺不是說福晉不是病了,要靜養,不讓人任何人打擾嗎?」錢嬤嬤眉頭一皺。
  
  「秋蘭,你留下來照看寶兒,錢嬤嬤,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主院吧!估計福晉是為了管家一事找我,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主院。」武靜雅眼眸微閃,站起身朝錢嬤嬤道。
  
  「是!」
  
  在弘昐和弘時以及秋蘭玲瓏等幾人擔憂的目光中,武靜雅帶著錢嬤嬤離開了。
  
  在素心的帶領下,武靜雅帶著錢嬤嬤走進福晉住的主院廂房,一進去,就看到素玉和劉嬤嬤兩人攙扶起臉色蒼白的福晉那拉氏坐在床榻上。
  
  「婢妾給福晉請安!」
  
  武靜雅中規中矩的行了禮,便轉向錢嬤嬤吩咐道:「錢嬤嬤,將我給福晉准備的那支百年人參拿過來!」
  
  「是!」
  
  錢嬤嬤將手中的玉盒交給武靜雅,武靜雅拿過玉盒,笑著道:「這支百年人參是爺賞給婢妾補身子的,不過婢妾身子一直很好,所以用不上,得知福晉病了,就借花獻佛送給福晉,預祝福晉早日康復。」
  
  話裡話外不忘刺激一下那拉氏。
  
  也算是為寶兒受的難收一點利息。
  
  「咳咳……那我在這裡多謝妹妹了!」
  
  那拉氏眼神聞言心頭暗怒,表面上卻發作不得,咽著一口怒氣,讓素心接過玉盒,虛弱的道謝。
  
  「我病了,府裡的事務也顧不上,聽爺說,將府裡管家的權利全交給了武妹妹,是嗎?」那拉氏的臉色雖然蒼白虛弱,但眼底卻閃過一縷凌厲,一瞬不瞬的盯著武靜雅。
  
  武靜雅點頭,暗道,終於來了嗎?
  
  心裡暗自冷笑,眼底的一抹譏諷一閃而逝。
  
  被四阿哥厭棄了,還不忘想抓緊手中的權利,在四阿哥那裡走不通,便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哼!
  
  做夢。
  
  她就是要讓福晉失去一切,除了福晉的名頭,什麼都沒有。
  
  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這次連寶兒一個五個月大的嬰兒也不放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奪去福晉的管家權利只是第一步。
  
  至於那拉氏的‘病’,她已經悄悄查探過了,三分真,七分假。
  
  看來四阿哥還是對那拉氏手下留情了。
  
  「爺說福晉病了,為了不讓福晉勞累,安心靜養,爺就將府裡的事交給婢妾打理,婢妾雖說沒有經驗,但爺說了,不懂的可以問高公公,所以福晉不用擔心,婢妾一定會將王府打理好的,只是不知福晉何時將印章交給婢妾?畢竟婢妾從明天開始就開始接掌王府,沒有印章的話,婢妾會很難辦的,總不能老是拿這些瑣事麻煩爺不是?」
  
  末了,武靜雅還不忘向福晉討要象征管家權力的大印,一枚印章。
  
  順便還將四阿哥搬了出來。
  
  看到武靜雅氣定神閒,嘴角含笑的朝她討要印章,那拉氏一口氣憋在心口,胸脯起伏不定,素心忙給那拉氏倒了杯茶,送到她口邊,那拉氏喝了口茶後,終於平靜下來了。
  
  記起了叫武靜雅過來的目的。
  
  於是,那拉氏整了整心緒,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武妹妹,咳咳……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咳,武妹妹沒管家的經驗,高公公畢竟是爺的貼身心腹,每天都得跟在爺身邊,武妹妹就不要拿這些瑣事去麻煩他了,正好我身邊的劉嬤嬤和素玉都是一直幫我打理府中的事務,對府中的事務十分熟悉,咳咳,所以我打算將讓她們跟著你,協助你管家,如何?」
  
  
第 93 章
  
  說完,還未等武靜雅出聲,就轉頭對劉嬤嬤和素玉叮囑道:「劉嬤嬤,素玉,你們兩個也是長期協助我料理府務,這府裡的事情你們最熟悉,咳咳,如今我病了,太醫也說了,一時半刻好不了,爺就將府裡的事務交給了武妹妹,你們二人要盡心盡力的協助武妹妹打理府中的事務,知道嗎?」
  
  武靜雅聞言,垂下的眼瞼閃過一絲冷意,看來這那拉氏是不想放權了,想讓自己的心腹監視她……
  
  「福晉安心養病,奴才定會盡心盡力輔助武側福晉打理府中事務。」劉嬤嬤笑著應道,又轉向武靜雅,「奴才以後就跟著側福晉了!」
  
  素玉也在一旁說道:「福晉放心,奴婢定會盡力輔助側福晉。」
  
  那拉氏見狀,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絲笑容,就算爺厭棄了她,還打算收回她作為福晉的權利,他有命令,她也有對策。
  
  想到爺竟然因為她對武氏那個女人的女兒下手就讓她臥病在床,心裡不免恨意橫生,只是虛弱的藥而已,她只吃了一點,其他的都被她讓人倒了,盼望她早死的人可能要失望了。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她定會索回這一切。
  
  一旁的錢嬤嬤擔憂的瞅了眼氣定神閒的主子,見主子依然優雅的笑著,連臉色都未變一下,心裡頓時安定了下來。
  
  看來主子早有了准備,她是白擔心了。
  
  冷眼看著那拉氏和劉嬤嬤她們的互動,武靜雅暗自冷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拉氏還想死抓著權利不放,千方百計的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她身邊!
  
  當她是傻子嗎?
  
  「婢妾多謝福晉的體恤,不過劉嬤嬤和素玉都是您身邊最得力的奴才,要是讓她們都跟著婢妾,福晉身邊也沒了稱心如意伺候的人,婢妾就罪該萬死了,所以婢妾想,劉嬤嬤和素玉還是跟在福晉身邊才妥當,至於府裡的事務,福晉不必擔心,爺早有了安排了。」
  
  武靜雅笑盈盈的婉拒了福晉的‘好意’,順便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那拉氏,四阿哥早已料到她的舉動。
  
  所以福晉你還是安心的養病吧!
  
  那拉氏聽了這話,只覺得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只是她還有三分理智,知道自己現在‘有前科’,不得不壓下這股怒火,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咳咳,是嗎?原來爺早有了安排,看來我是多慮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說了那麼多,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心裡卻暗恨武氏竟然拿爺來當擋箭牌,她又不得不妥協,那股憋屈勁讓她十分難受。
  
  見那拉氏假裝的咳嗽了幾下,揮手趕人,武靜雅心頭冷笑,臉上卻笑得一臉溫婉。
  
  「福晉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麼?明天婢妾就要接手管家,這印章……」
  
  她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那拉氏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手緊了緊,本來以為這武氏忘了,沒想到這武氏竟然不是個簡單的,看來她以前一直被她的假象所蒙蔽,以為她是個性子淡薄,與世無爭的女人,如今抬旗了,有兩個阿哥傍身,底氣硬了,終於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可恨的是她堂堂福晉卻不得不暫時忍讓。
  
  她僵硬的笑了笑,忍著心痛道:「妹妹不說,我還真忘了,看我這記性,估計是這些日子病糊塗了,素心,去拿印章交給武妹妹!」
  
  「是,福晉!」
  
  素心擔憂的瞅了眼福晉,轉身到內室拿了一個帶有精致雕花的小盒出來,在武靜雅面前打開。
  
  「這是印章,請側福晉收好!」
  
  武靜雅笑著接過小盒,沒理會福晉那拉氏心痛憤恨的眼神。
  
  「印章已經給妹妹了,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
  
  那拉氏心情十分惡劣,沒什麼心情的趕人。
  
  「那婢妾不打擾福晉了,您好好養病,婢妾先回去了。」
  
  說完,武靜雅福了福身,帶著錢嬤嬤優雅的離開。
  
  武靜雅一離開,本來虛弱蒼白的那拉氏竟然一掃之前的虛弱,拿起旁邊的瓷杯,狠狠的摔到地上。
  
  劉嬤嬤見狀一旁小心翼翼地勸道:「福晉,你且想開些,不過是暫代管家而已,翻不了天去,加上武側福晉並沒有管理過後院,只要我們的人……」
  
  福晉那拉氏心想也是,不要看是管理內院,這裡面學問大著呢!她冷哼一聲,走著瞧吧,武氏,盡管囂張,有你求我的時候。
  
  不過一想到武氏剛才的拒絕和話裡話外淡淡的威脅,那拉氏蒼白的臉上又染上一抹怒意,她咬了咬唇,想到三天前德妃派來的心腹說的那件事,心一橫,咬牙切齒道。
  
  「素心,讓人暗中給德妃娘娘捎帶個口信,就說我同意了!」
  
  「主子,您真的要和德妃娘娘這樣做?」劉嬤嬤皺了皺眉,微帶不贊同的問道。
  
  那拉氏冷笑一聲,語氣微帶淒然,「劉嬤嬤,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可是這樣鋌而走險,要是被爺知道了,您……」
  
  劉嬤嬤急切的想勸阻那拉氏。
  
  那拉氏不耐煩的看了眼劉嬤嬤。
  
  「劉嬤嬤,你不用多說了,我心意已決,這可是我們最後翻身的機會了!素心,務必將此事辦好,知道嗎?」
  
  素心一愣,隨即臉色微變,最後低垂著頭應了一聲。
  
  且不說那拉氏這廂正打算與德妃合謀,武靜雅帶著錢嬤嬤離開主院後,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她早就猜到了福晉叫她過來所謂何事,這世上的事情總不能事事盡如人意,尤其是權力這東西,交出來容易,想要拿回去麼,可難了……
  
  尤其是早被四阿哥厭棄的福晉。
  
  以後,那拉氏就做她有名無實的福晉吧。
  
  在這非常時期,以四阿哥的野心,是不允許出現‘意外’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寶兒早就累的睡著了,弘昐和弘時也回自己的院子了,她也感到這些累了,便對錢嬤嬤說道:「我累了,去歇息片刻。」
  
  錢嬤嬤點點頭,主子今天才回府,折騰了半天又是看寶兒格格又是去福晉那兒探病,估計早就累壞了,不過在離開前,她還是提醒道:「主子,您現在已經拿到了印章,明天就開始正式管家了,喜塔臘側福晉那邊……」
  
  武靜雅微微一笑,瞇了瞇眼道:「等她上門來再說吧。」
  
  她不信喜塔臘氏能坐的住。
  
  如今府裡最大的威脅,就是喜塔臘氏了。
  
  不過不急,她會慢慢布局的。
  
  書房裡
  
  四阿哥正冷著臉聽著下面的人匯報這些日子的情況,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高無庸,去看看有什麼事?」
  
  四阿哥抿著薄唇,蹙眉冷冷道。
  
  「庶!」高無庸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就進來了。
  
  「爺,喜塔臘側福晉求見!」
  
  喜塔臘氏?
  
  她來做什麼?
  
  四阿哥眼神一冷,正想讓她離開,突然想到這喜塔臘氏是個知曉未來之人,雖然他也在夢中知道了未來的走向,不過,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無論她懷著什麼樣的目的,總歸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讓她進來!你們先下去,高無庸留下。」
  
  四阿哥冷冷道。
  
  高無庸一愣,爺不是不喜喜塔臘側福晉嗎?怎麼這會兒……這想法只是在他心裡繞了一圈就丟開了。
  
  爺這麼做自有用意,不是他這個奴才能知道的。
  
  於是他忙應了一聲。
  
  「庶!」
  
  書房裡的退下後,不一會,高無庸領著精心打扮過的喜塔臘氏和她的丫鬟一起進來了。
  
  冷冰冰的四阿哥瞅著前面嬌艷美麗的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異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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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喜塔臘氏瞅了眼書房正主座上的四阿哥,低身行了禮。
  
  「賤妾見過爺。」
  
  神色帶著嬌羞,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四阿哥,四阿哥經過修煉魔法之後,氣質更是清冷不少,渾身散發著男性魅力,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絲迷離和愛慕。
  
  賤妾?
  
  四阿哥微微挑了下眉,這喜塔臘氏又想干什麼?
  
  「有事?」他冷冰冰的隨意問了一句。
  
  喜塔臘氏驀地回過神來,雙頰一紅,忽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下來,眼眸裡也立刻滴出淚花道:「爺,賤妾有罪,都怪賤妾教導無方,讓弘歷差點釀成大禍,望爺恕罪!」
  
  四阿哥一臉的波瀾不驚,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高深莫測。
  
  「就這事?」他撫摸著手指上的古樸戒指,這可是武靜雅給他煉制的空間戒指,冷淡的瞥了喜塔臘氏一眼。
  
  喜塔臘氏見四阿哥還是面無表情,心裡一驚,想到這次來找四阿哥的目的,不免有些惶然,她紅著眼眸含著淚光點頭道:「是,爺!」
  
  「弘歷的事與你無關,已經過去了,索性沒釀造成大禍,皇阿瑪也沒追究,不過,爺還是得給他一些懲戒,就讓他到京郊的莊子待上一年吧,這期間,爺會讓人教導弘歷。」
  
  四阿哥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淡淡的說道。
  
  對於弘歷,他算是放棄了,不過終究是他的骨肉,往後就做個閒散之人吧。
  
  不過這喜塔臘氏,卻萬萬不能等閒視之。
  
  現在福晉已經‘病’了,不是收拾喜塔臘氏的時候。
  
  「多謝爺開恩!」
  
  喜塔臘氏心一沉,她不傻,已經從四阿哥的語氣中猜出他已經放棄了弘歷。
  
  這怎麼行?
  
  她這輩子只有弘歷這麼一個命根子了。
  
  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往後時間多的是,爺還沒登上帝位,只希望弘歷能夠爭氣點,現在最重要是和武氏分一半的管家權。
  
  「還有何事?沒事的話,就退下吧!」四阿哥眼底微帶失望,原本以為這喜塔臘氏又有什麼花樣,哪知卻是這麼件小事。
  
  喜塔臘氏咬了咬唇,握緊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提出了今天來的目的,弘歷的事只不過是個開場的引子,現在才是重頭戲。
  
  「爺,福晉三天前病倒了,現在更是病的很重起不了床,婢妾甚為擔憂,福晉又要養病又要打理府中的事務,恐怕會力不從心,婢妾也怕福晉熬壞身子,所以斗膽向爺請求,讓姐妹們為福晉分憂解勞。」
  
  說著,喜塔臘氏還用手帕擦了眼角邊不存在的眼淚。
  
  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四阿哥眼底一抹厭惡一閃而逝,又是個喜愛權利的女人。
  
  「你有心了,不過爺已經將府中之事交給武氏打理了。」
  
  四阿哥眼神微冷的說道。
  
  喜塔臘氏一陣錯愕,咬了咬唇,可惡,竟然被武氏捷足先登了。
  
  她深吸了口氣,笑的嬌媚而誠懇:「爺,武妹妹並沒有管家的經驗,不如多讓幾個妹妹一起幫襯!」
  
  「哦?那你有什麼人選?」
  
  四阿哥神色平靜,摩挲著戒指,挑眉問道。
  
  一旁裝木頭人的高無庸禁不住一陣無語,喜塔臘側福晉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想要分權,他就不信她不知,爺最不喜的就是這類女人。
  
  喜塔臘氏一怔,眼珠一轉,笑盈盈道:「婢妾可以毛遂自薦嗎?婢妾待字閨中的時候曾幫額娘打理過兩年府中的事務,對管家也略微熟悉一些。」
  
  其實喜塔臘氏現在心裡也十分忐忑,她不是不知,四阿哥是個多疑且不喜女人太過貪戀權力,不過她現在沒了寵愛,弘歷又差點惹出大禍,只能去爭奪一部分權力了。
  
  有了權利,她才好做事。
  
  誰讓她的以前埋下的釘子幾乎被四阿哥拔除了,弄得她現在做事縮手縮腳的。
  
  福晉的‘病’是個大好的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也罷,武氏沒有管家經驗,你就從旁輔助她吧!」四阿哥本來想斥責她一番的,不過心思一轉,瞇起雙眸盯著喜塔臘氏半晌,最後還是同意了。
  
  喜塔臘氏大喜,忙笑著道謝:「多謝爺成全,婢妾定會盡心盡力輔助妹妹打理好府中事務,讓爺沒有後顧之憂。」
  
  「嗯,下去吧!」
  
  四阿哥已經沒了和喜塔臘氏說話的**,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喜塔臘氏笑容微微一滯,對四阿哥冰冷的眼神雖然心裡有些酸澀,不過得到了輔助管家的權利,也值得了。
  
  福了福身後,喜塔臘氏一臉笑容的離開了書房。
  
  她這廂才離開,後面就不少人的釘子開始給各自的主子通報消息,就連裝病的福晉也得到了這一消息,臉色黑沉了不少。
  
  武靜雅那頭還在熟睡中,等她睡飽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了,得到四阿哥讓人傳來的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心裡卻對四阿哥益發的疏離了。
  
  反正他也學了魔法,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以後還會有很多女人。
  
  這次喜塔臘氏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就讓本來厭惡她的四阿哥松了口。
  
  武靜雅眼底掠過一絲嘲諷,說什麼將管家的大權全權交給她,還不是讓喜塔臘氏來分一杯羹,男人說的話果然不可信。
  
  明年就選秀了,年氏也要出現了。
  
  不知這次年氏花落誰家?
  
  蝴蝶了耿氏,不知能否蝴蝶小年糕?
  
  這時,秋蘭進來了,正好見到錢嬤嬤將水盆端出去。
  
  「什麼事?」
  
  武靜雅轉過身,見秋蘭的臉色不是很好,便蹙眉問了一句。
  
  「回主子,喜塔臘側福晉求見!」
  
  「嗯?她來了呀……」武靜雅因為午睡的關系,聲音有些沙啞。
  
  打理好後,武靜雅出了內室,就見到在廳裡悠閒的喝著茶水的喜塔臘氏以及她的丫鬟。
  
  正低頭喝茶的喜塔臘氏,鼻尖襲來一陣清新淡雅的香氣。
  
  抬頭一看,原來是武靜雅出來了。
  
  「勞姐姐久等了!」
  
  武靜雅坐下,就笑盈盈道,秋蘭忙給主子上茶,然後退後一步,站在後面。
  
  「也就剛到,想來妹妹也知我來的目的了,爺叫我輔助妹妹打理府中的事務,不知妹妹打算怎麼安排?」
  
  喜塔臘氏巧笑嫣然道。
  
  「我也才從福晉那接過印章,沒什麼頭緒,不知姐姐有何建議?」
  
  武靜雅抿了口茶,不動神色的問道。
  
  喜塔臘氏美眸一轉,笑著道:「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妹妹也知,現在已經快到十月了,年底就要過節了,年禮的事是時候開始准備了,妹妹第一次管家,難免考慮不全,不如這事就交給我來准備,如何?」
  
  武靜雅一怔,微微瞇起雙眸盯著喜塔臘氏的面容,見她絲毫沒有一絲異樣,便納悶了,年禮事關重大,她都不敢托大,這喜塔臘氏竟然想攬過去?
  
  不過想到最後還是得自己檢查一遍,估計也出不了問題,便點頭應允了。
  
  「那就勞煩姐姐了!」
  
  「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咱們是好姐妹不是?」喜塔臘氏假裝不悅的嗔道。
  
  好姐妹?
  
  武靜雅低垂眼瞼,她可沒這樣心狠手辣,背後捅她一刀的好姐妹。
  
  「姐姐說的是!」
  
  「對了,妹妹,我還差點忘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喜塔臘氏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出聲道。
  
  「哦?是什麼事?」武靜雅作出一副聆聽狀,心裡卻冷笑。
  
  「妹妹知道廚房的管事嬤嬤嗎?她暗地裡可是福晉家族裡的奴才,是福晉的陪嫁嬤嬤之一,一直負責廚房的事,只是那個手腳似乎有些不干淨,妹妹第一次管家,不知其中的道道,萬一得罪了福晉就不好了。」
  
  喜塔臘氏看似善意的提醒著。
  
  「多謝姐姐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武靜雅笑著道。
  
  「妹妹曉得就好,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喜塔臘氏站起身告辭。
  
  等喜塔臘氏轉身離開後,武靜雅嘴角微勾掩不住絲絲冷笑。
  

第 95 章 他的解釋,初見(修)
  
  晚上,弘昐和弘時一起過來了。
  
  看到自己的額娘沒有絲毫傷心的模樣,也放下了懸著心。
  
  「寶兒睡了,你們來晚了!」
  
  武靜雅見到兩個兒子過來,也很高興,以為他們是來看寶兒的。
  
  「額娘,我們是來看您的!」
  
  弘昐噙著笑容上前,拿過秋蘭上的糕點吃了一塊。
  
  「額娘,阿瑪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不相信額娘?竟然讓那個喜塔臘氏來給你添堵……哼哼……」弘時也吃了塊自己愛吃的糕點,加上他性子比較急躁,剛咽下糕點就氣憤的說道。
  
  反正額娘這兒的防守很嚴,他說的話不會傳出去。
  
  武靜雅心窩一陣溫暖,兩個兒子看來還是心向著她這個額娘的。
  
  不過聽到弘時孩子氣的話,不禁莞爾,輕彈了下他的小腦門,笑道:「所以你們以後不可學你們阿瑪,知道嗎?大丈夫要一言九鼎!不過你們額娘早已習慣了你們阿瑪的善變,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額娘。」
  
  最後還很**道的黑了四阿哥一把。
  
  弘昐抿了抿唇,顯然被武靜雅誤導了。眼裡閃過一抹震驚和懊悔,原來他十分崇拜的阿瑪竟然經常對額娘出爾反爾。
  
  他一直以為阿瑪最愛的是額娘,如今這個念頭卻被額娘的一席話顛覆了。
  
  怪不得額娘對阿瑪如此防備。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讓人通知阿瑪,不然阿瑪就不會聽到那番話,也不會暴露額娘會魔法的秘密。
  
  「額娘,您不傷心嗎?」
  
  弘昐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可是知曉額娘是喜歡阿瑪的。
  
  武靜雅揚唇微笑,瞇起雙眸,瞅著面前兩個還顯得稚嫩的兒子,雲淡風輕道:「傷心嗎?我曾傷心過,你們還記得圓明園那次野餐嗎?額娘那時就對你們阿瑪動心了,不過也是在那時,我對你們阿瑪死心了。」
  
  「可是額娘您不是還冒著生命危險請求去照顧身染時疫的阿瑪嗎?怎麼就死心了呢?」弘時小聲的嘀咕著。
  
  武靜雅笑著摸了下他的月亮頭。
  
  「那是因為你們額娘有這個能力照顧好你們阿瑪,也確定自己不會有危險才請命而來的。」
  
  弘昐卻已經明白了,心裡再一次為自己暴露了額娘的秘密而懊悔。
  
  原來阿瑪和額娘不是他以為的那麼相愛。
  
  他現在一直跟在四阿哥身邊做事,已經開始接觸一些朝政之事了,也隱隱的察覺到了四阿哥的欲望和野心。
  
  他真是太天真了。
  
  「額娘,對不起!」
  
  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武靜雅一頭霧水,不過弘昐沒有解釋。
  
  「額娘,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武靜雅讓秋蘭給他們准備了一些新奇美味的點心帶回去,今天兩個兒子特意過來安慰她,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主子,時候不早,該安置了!」
  
  秋蘭鋪好床,過來准備服侍主子更衣。
  
  「嗯,知道爺今晚去哪位格格那留宿嗎?」
  
  「不知,王爺現在還在書房。」
  
  武靜雅也沒說什麼了,正准備上床睡覺之際,四阿哥竟然來了,秋蘭行禮退了出去,四阿哥走到武靜雅身邊,摸著她烏黑發亮的頭發,柔聲說道:「怎麼今晚不等爺?」
  
  等你?
  
  我才沒那個心情呢。
  
  不過心裡這麼想,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抬起頭看了四阿哥一眼,微微嬌嗔道:「爺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一下,婢妾還以為爺今晚要去喜塔臘姐姐那兒過夜呢!」
  
  語氣裡隱隱帶著一絲醋味和惱意。
  
  四阿哥看著武靜雅這番摸樣很受用,彎下腰吻了下的臉頰,然後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見武靜雅似乎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突了一下,也柔和著臉色應了一聲。
  
  「你是在爺食言而生氣嗎?」
  
  武靜雅低垂著眼瞼,聲音裡夾帶了一絲淒然。
  
  「不敢,爺這麼做自有爺的道理,婢妾確實在得知爺食言後,很生氣,可是婢妾反省了一下午後,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妒’之一字……」
  
  武靜雅也沒等四阿哥接話,也沒看四阿哥逐漸冷凝的臉色,繼續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婢妾就想,爺的決定是對的,婢妾毫無管家經驗,不如爺將管家權交給喜塔臘姐姐,這麼一來,婢妾也樂的輕松,爺也能放心……」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四阿哥面色一變,他突然握住武靜雅的小手,攥得緊緊的,聲音低沉而危險道:「你真的這麼想?」
  
  「是!」
  
  武靜雅忍著疼痛,沒有看他,依然低垂著雙眼,低聲點頭。
  
  四阿哥見武靜雅避著不看他,心下微惱,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這件事是爺的錯,忽略了你的感受,別再說那種話,爺聽了心裡也不好受,喜塔臘氏來求爺,爺想著她管過家,能從旁輔助你就答應了她的請求,不過現在看來是爺考慮不周了,爺重新找個人輔助你,嗯,就魏總管好了……」
  
  沒想到他的一番好意,卻被人誤解。
  
  加上他也有揪喜塔臘氏小辮子懲戒的意思。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
  
  免得靜雅對他心生隔閡。
  
  「……」
  
  武靜雅驚愕的抬眸,沒想到四阿哥是這樣想的,她以為他是給她添堵,便打算以退為進,將喜塔臘氏踢出去,不過現在四阿哥自己出聲了,她卻不能點頭了。
  
  暗道了一聲可惜。
  
  她伸出另一只沒被握住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四阿哥握緊他的大手,輕輕的搖頭。
  
  「爺還是讓喜塔臘姐姐幫我吧,畢竟爺已經答應了她,再食言就不好了。」
  
  既然四阿哥已經退了一步,她也不好再蹬鼻子上臉。
  
  便宜喜塔臘氏了。
  
  「好,聽你的!」
  
  四阿哥也知曉隨意換人不好,幸好武靜雅識大體,善解人意,心裡對她的喜愛又多了一分。
  
  「謝謝爺!」
  
  武靜雅笑著道謝,美麗的臉上又恢復了光彩。
  
  她之前只是演戲罷了。
  
  就算他對四阿哥死心了,她不能表現的無動於衷。
  
  「對了,爺,婢妾過幾天打算去相國寺上香,為寶兒祈一個平安符!」
  
  四阿哥聞言點頭。
  
  「嗯,順便也為爺祈一個。」
  
  「……」
  
  武靜雅默。
  
  「好!」
  
  四阿哥心情飛揚,嘴角微翹,將她按壓在床榻上,尾音輕揚道:「安置吧!」說完火熱的身軀貼了上去,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
  
  翌日,武靜雅正式開始管家。
  
  今天,她特意穿黑領縷金銀色團花暗紅旗袍,梳大拉翅頭,給人一種清麗雅貴之感。
  
  喜塔臘氏也過來了,一臉的神采飛揚。
  
  武靜雅只是讓錢嬤嬤去召集府裡的管事嬤嬤過來,認識一下,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就將她們打發回去。
  
  喜塔臘氏從頭到尾都沒能說上一句話,臉色不免有些陰沉,狠狠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瞪著武靜雅。
  
  最後悻悻然離開。
  
  武靜雅也懶得理會她,開始翻看四阿哥交給她的賬冊,經過兩天的查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過這些賬冊都是明面上的東西,暗地裡的誰知道呢?
  
  結合錢嬤嬤調查到的情況,武靜雅利用職務之便,在錢嬤嬤的指點下,大肆整頓了一番後院,發配了不少‘眼線’,其中還有德妃的眼線。
  
  至於康熙的眼線,她在四阿哥的指示下保留了下來。
  
  對於四阿哥竟然讓她清除掉德妃的眼線,武靜雅表示很意外。
  
  暗自猜測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可是十四阿哥和四阿哥的關系因為弘昐的存在還是很好啊,德妃也對四阿哥好了許多,聽錢嬤嬤的來的消息,德妃和四阿哥的關系改善了許多。
  
  這又是唱哪出啊?
  
  想不明白的,武靜雅也不去想,反正有四阿哥擋著呢。
  
  她這廂毫不在意,宮裡的德妃卻怒了。
  
  她一直不喜歡武氏,這一次老四堅決讓武氏管家,兩人鬧得不愉快,她卻為了自己的私心,不得不忍耐,現在那個女人竟然在管家的第一天就將自己安插進去的眼線,毫不留情的處理了。
  
  「該死的武氏!盡壞本宮大事!」德妃憤怒的摔了一個瓷杯。
  
  「娘娘,別氣,別氣,莫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側福晉傷了身子。」
  
  心腹嬤嬤急著安撫德妃。
  
  「我怎能不氣,那拉氏已經打算和本宮合作了,還沒開始就……」德妃說著驀地住了聲。
  
  「娘娘,明年又開始選秀……」
  
  心腹嬤嬤別具深意的說道。
  
  德妃聞言雙眼閃過一絲異樣,整個人瞬間恢復了平靜,一派淡然地把玩著自己長長的護甲,雲淡風輕的說道:「是啊,明年本宮不但得為老四挑秀女,還得給本宮的孫子挑選兒媳婦……」
  
  說著,她睨了眼心腹嬤嬤,心腹嬤嬤會意。
  
  「奴才定會將這次的秀女資料收集完整給娘娘。」
  
  「嗯!」德妃淡淡的點頭。
  
  ………………………………
  
  五天後,武靜雅已經將在錢嬤嬤的幫助下將王府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原本作為輔助的喜塔臘氏,卻插不上手。
  
  十月份的天氣帶著一絲涼意,不過這天的天氣還是不錯的。
  
  一大早,武靜雅帶著一干護衛和丫鬟換了平常的衣裳去相國寺上香。
  
  相國寺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也最為熱鬧。
  
  當然其更出名的是因為了然大師,據說,了然大師卜卦十分精准,可惜行蹤飄忽不定,也很少替人卜卦。
  
  一行人很快到了相國寺,在廟外下了馬車,發現前方不遠停著一輛馬車,算不上奢華,不過卻十分的精致,是上好的紅木制的。
  
  沒想到還有人和她一樣早。
  
  武靜雅瞥了眼,正打算移開目光,卻看到馬車上的人下來了,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穿的是粉色的漢裝繡花白裙。
  
  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武靜雅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那女子很有江南美女的雅致,一雙美眸裡光華流轉,煞是勾人。
  
  她也看到了武靜雅,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艷和詫異,隨即垂下眼眸,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上寺廟的階梯。
  
  「這是誰家的閨女,長的真美……」
  
  秋蘭禁不住一陣贊歎。
  
  「不過再美也沒咱主子美……」末了,秋蘭又補上了一句。
  
  武靜雅莞爾,心裡卻有些不解那位美女眼中詫異是怎麼回事。
  
  想來兩人不會有什麼交集,便將此事拋開了。
  
  上了階梯,到了廟門前,看到站在那裡的幾個披著袈裟的僧人站在一個箱子前,讓人在箱子裡投放了銀錢,就進了廟裡。
  
  誠心的求了兩個平安符後,帶著秋蘭和錢嬤嬤打算隨意逛一下這個有名的相國寺,哪知又碰到了那位絕色風華的女子。
  
  
第 96 章 對上,夢境由來
  
  「這相國寺的後廂房環境真不錯,雅致而清幽……」武靜雅心情不錯,感受著這寺廟的氛圍,輕笑道。
  
  「是啊,算起來,奴婢是第一次到廟裡來呢。」秋蘭看著周圍的各種高大的樹木,笑嘻嘻道。
  
  「主子,有沒想過去見了然大師?」錢嬤嬤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武靜雅驚訝的瞅了錢嬤嬤一眼。
  
  「嬤嬤,這了然大師不是誰都能見的,況且,咱們也不知了然大師在不在廟裡?」
  
  「奴才在主子祈護身符的時候就向廟裡的僧人打聽了,今天了然大師剛好在,就在東面的小院廂房裡。」錢嬤嬤笑著道。
  
  「……」
  
  武靜雅無語了,「錢嬤嬤,我又不卜卦,找了然大師做什麼?」其實她心裡正心虛著呢,聽說那個了然大師本事非凡,要是被他看出她是個冒牌貨,就麻煩了。
  
  雖然現在她已經修煉到了魔導師等級,靈魂和精神力融合在一起了,不易被人察覺。不過她可不敢小看這些高人。
  
  「主子你不卜卦,可以幫小阿哥們卜卦啊……」錢嬤嬤顯然興致很高。
  
  「不用了,趁著還有時間,我們逛一下這個相國寺吧!」武靜雅搖頭拒絕,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不要去見那個什麼勞什子的了然大師為好。
  
  錢嬤嬤見主子心意已決,失望的歎了一聲,跟在她身邊。
  
  三人一起逛著寺廟,後面遠遠跟著一群護衛。
  
  快中午的時候,武靜雅打算在寺廟裡吃一頓聞名已久的齋飯,卻接到了四阿哥到來的消息,不免怔了怔。
  
  很快,四阿哥和高無庸的身影出現在武靜雅面前,一身朝服的四阿哥身形挺拔,修煉了魔法更令他氣質大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隱隱還帶著一絲帝王之氣。
  
  武靜雅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帝王之氣?怎麼可能……現在四阿哥正是潛伏的時候,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氣息?
  
  待她再仔細感覺的時候,又消失無蹤了。
  
  「爺,您怎麼來了?」
  
  「剛好在附近辦完差事,順便到這來接你回去。」四阿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爺的護身符呢?」
  
  「在這……」武靜雅從袖口掏出為他祈到的一個金黃色的護身符。
  
  四阿哥看了一眼,眼底上閃過一絲滿意。
  
  「給爺戴上!」
  
  指了指他的腰際,四阿哥很大爺的開口。
  
  武靜雅動了動紅唇,瞥了眼周圍,高無庸已經將臉別開了,狀似在研究旁邊的一顆老樹,錢嬤嬤和秋蘭則一臉的高興。
  
  「好!」
  
  武靜雅拿著護身符,低垂著頭,動作熟練而輕柔的給四阿哥系上。
  
  兩人親暱的模樣正好被從遠處廂房出來的絕色風華女子撞見了,微微有些羨慕了瞅了一眼,剛好四阿哥是正對著她的,在看到四阿哥的俊臉時,美眸驀地閃過一絲亮光。
  
  又瞅了眼他身邊的女子,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許是自信自己的美貌,眼神微微瞥就移開了,沒有認出這女子就是她早寺廟外見過的那名氣質嫻雅,容貌美麗的女子。
  
  移動步子,帶著丫鬟朝四阿哥方向走去。
  
  此時,武靜雅已經給四阿哥系上了護身符,抬眸正好看到那名絕色風華的女子,見她好像朝她這個方向走來,不禁怔了怔,瞅著四阿哥,揶揄取笑道。
  
  「爺,有個大美人看您呢!」
  
  四阿哥也看到了那女子,眼神微微一閃。
  
  此時,那美女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粉臉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粉色,讓遠處的一干護衛看直了眼。
  
  她曲膝福了一福,嬌聲道。
  
  「奴婢年氏如雲見過王爺,王爺萬福!」
  
  嬌滴滴的聲音帶著江南美女特有的軟噥,和李氏的聲音有些相似。她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漢學,所以行為舉止頗似漢家的大家閨秀。
  
  年如雲……
  
  武靜雅默默的咀嚼了這三個字,眼底劃過一抹驚異,這難道就是那個歷史上據說頗得雍正喜愛的敦肅皇貴妃?
  
  「年如雲?沒聽過!」
  
  四阿哥清冷的嗓音一出,年如雲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
  
  武靜雅望天,心裡甚為同情這個青蔥美少女,四阿哥就是毒舌啊……
  
  「奴婢阿瑪是湖廣巡撫年遐齡,大哥是四川巡撫年羹堯,都是王爺手下的門人!」年如雲笑盈盈解釋,水樣的眸子帶著一絲直勾勾瞅著四阿哥,眼波流轉,十分勾人。
  
  真的是小年糕……
  
  武靜雅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絕色風華女子,年如雲的美麗,連她這個見慣了美貌女子的人都覺得驚艷,更別說別人了。
  
  詭異的是四阿哥依然面癱著一張俊臉,對眼前的美女似乎無動於衷,武靜雅眨了眨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看樣子四阿哥似乎沒見過年如雲,這年如雲怎麼就認得四阿哥呢?
  
  清朝雖然對女子沒那麼嚴格,滿人女子也是可以出門的,想來這年如雲在什麼地方見過四阿哥吧。
  
  「嗯,爺知道了!」四阿哥輕飄飄的應了一句。
  
  年如雲一愣,就這樣?連丫鬟小心的扯著她的衣袖都不知。
  
  武靜雅嘴角上揚了幾度,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被小年糕無視得那麼徹底,也不容易啊。
  
  四阿哥說完,沒有再看年如雲一眼,秋意甚濃,就算是晌午,還帶著一絲涼意,他對武靜雅輕聲道:「時辰不早了,吃完廟裡的齋飯就回府去,不要在外頭逗留,爺下午還有事……」
  
  年如雲終於正眼瞧武靜雅,發現是早上見到那位美貌女子,微微有些錯愕。
  
  竟然是她!
  
  「王爺,這位姐姐是?」
  
  四阿哥冷眼看著,心裡卻十分不耐煩,明明早就知曉他身邊的武靜雅是他的側福晉,卻無視她,徑自和他搭訕。
  
  這年家的教養真讓人不敢恭維。
  
  這年氏連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想趁機落實,入他的親王府,年羹堯打的好算盤。
  
  哼!
  
  要不是他派人盯著年家,還不知年家竟然早有了將年如雲嫁給他的打算。
  
  那場詭異的夢中,這年氏最後成了他的側福晉,一進門就備受寵愛,這是夢中的那位‘四阿哥’最窩囊的一段時光。
  
  為了得到年羹堯的支持,不惜獨寵她一人。
  
  雖然他不知他登基後,這位年氏的結局如何,不過他敢肯定不會很好。
  
  他瞥了眼武靜雅,武靜雅會意勾起紅唇,聲音清雅的回了她。
  
  「我只是雍王府一個小小的側福晉罷了!還有,這聲姐姐,我可承受不起……」
  
  姐姐?
  
  嘖嘖,這意圖還真是明顯,她睨了眼身邊的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揶揄和看好戲的笑意,不過她沒托大的將年如雲當妹妹。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年如雲肯定是明年要選秀的秀女,她做了她的姐姐,豈不知她就要入雍親王府?
  
  而且她總覺得這小年糕似乎認得她,很詭異的事情。
  
  四阿哥聽了她的回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顯然很滿意她的識相。
  
  他是個記仇的人,年羹堯的背主他是絕不能容忍的,他從四十三年就開始准備,暗中的勢力早已十分龐大,隆科多已經暗中投靠了他,加上他和十四弟的關系不錯,就算沒有年羹堯的支持也沒多大的關系。
  
  「原來是側福晉,奴婢給側福晉請安。奴婢剛才不知側福晉身份,如有冒犯請側福晉海涵……」
  
  年如雲臉上笑容一僵,手中的帕子用力的絞了一下,不過也不敢四阿哥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見自家小姐此番被落了面子,丫鬟也不敢吭一聲,對方可是雍親王和得寵的側福晉。
  
  「不用多禮!我和爺還有事,年格格請自便!」武靜雅淡淡一笑,轉向四阿哥。「爺,走吧,廟裡估計已經將齋飯准備好了!」
  
  「嗯!」
  
  然後看也沒看年如雲一眼,兩人翩然離開。
  
  身後還跟著秋蘭和錢嬤嬤高無庸等人。
  
  年如雲咬著紅唇,不甘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她早在大哥拿來四阿哥的畫像時,就對四阿哥芳心暗許了。
  
  現在剛好在相國寺遇到,她不顧矜持的上前搭話,就是因為她對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卻沒想到碰一鼻子灰。
  
  「小姐,了然大師不是給您卜卦說您貴不可言嗎?說不定小姐會嫁給太子呢……」丫鬟見狀安撫道。
  
  年如雲聞言,臉色變幻不定,是,了然大師是說她是貴不可言的命,可是後面還有附加條件的,不過這個她可沒讓自己的丫鬟知曉。
  
  跺了跺腳,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
  
  「我們走!」
  
  回去和額娘大哥一起商量下對策才行。
  
  主僕兩人離開後,旁邊的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走出一道人影。
  
  貴不可言嗎?
  
  …………………………
  
  寺廟後院廂房裡
  
  武靜雅和四阿哥坐在圓桌旁用午飯,秋蘭和錢嬤嬤以及高無庸三人在一旁伺候著。
  
  圓桌上早有寺廟的僧人擺滿了精致的齋飯,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齋飯,武靜雅禁不住食欲大動。
  
  「爺,這相國寺的齋飯好精致,爺今天有口福了。」
  
  「嗯,這齋飯爺吃過好幾次,味道不錯,可惜府裡的大廚做不出這樣的味道。」四阿哥吃了口齋菜,回應了一聲。
  
  四阿哥素來信佛,吃齋念佛是常有的事。
  
  這點武靜雅也知曉。
  
  「爺常來相國寺嗎?」武靜雅有些好奇的問。
  
  聽聞歷史上四阿哥和了然大師交情不匪,不知是不是真的?
  
  「來過幾次,寺裡的了然大師和爺有些交往,待會吃完,爺帶你去見見了然大師。」四阿哥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什麼?
  
  見了然大師?
  
  武靜雅搖頭想拒絕,卻見到四阿哥一副不容拒絕的神色,禁不住有些焦慮,希望這個了然大師不要像傳聞中那麼神奇才行。
  
  罷了,說不定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擾。
  
  「好!」
  
  兩人溫馨的用過齋飯後,四阿哥就帶著武靜雅來到東面後山的院子,這裡十分安靜,沒什麼人。
  
  「跟爺走!」
  
  四阿哥顯然很熟悉此地,帶著武靜雅走到一間木屋前,揮手叫一干奴才在外頭守著,自己則帶著武靜雅房門前。
  
  「了然大師可在?胤禛帶武氏來訪!」
  
  話裡,裡面傳來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
  
  「進來!」
  
  武靜雅此時的心砰砰直跳,有些害怕想退縮,可是情勢不由人,她被四阿哥拉著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頭發眉毛均發白的老和尚坐在中間的蒲團上,面容帶笑,慈祥而和藹,他的目光掠過武靜雅的時候,十分沉靜,隱隱還帶著一絲了然。
  
  武靜雅心裡十分忐忑。
  
  穿越了兩世,她知曉世上還是有高人,如今一見這了然大師,她就知道,這了然大師是絕對的高人。
  
  還未等兩人開口,了然大事手裡捻著佛珠率先開口了。
  
  「早上的時候幫一位年施主卜過一卦,原本不知為何她的命數發生了變化,現在一看武施主,老衲便明白了。」
  
  什麼?
  
  武靜雅驚愕的瞅著了然大師,四阿哥心裡也一驚,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知大師這話何解?年氏的命數和武氏又有何關系?」
  
  了然大師微微一笑,看了眼武靜雅,「武施主先到外頭等候,老衲和雍親王單獨說幾句話。」
  
  武靜雅看了眼四阿哥,忐忑不已的出了房門。
  
  在外面緊張的等待著。
  
  廂房裡
  
  「大師請說!是不是武氏有什麼問題?」四阿哥抿了抿唇,看著了然大師道。
  
  了然大師搖頭。
  
  「老衲只是覺得奇怪,這位武施主雖然命主貴,但命中無子,如今武施主的命數卻已經發生了改變,眉宇間隱隱有一股紫氣升騰,未來必定貴不可言。」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而年施主雖命途多舛,且不宜子孫,但她卻是貴不可言的命,如今她的命數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源頭卻和武施主有關……」
  
  了然大師這一番話,在四阿哥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境。
  
  夢中的年氏確實不宜子孫,生的孩子幾乎活不下來,不過也確實是貴不可言,‘四阿哥’登基就分封她為貴妃。
  
  但武氏因為幼年遇高人學了魔法,將她的命運改變了。
  
  「年氏原本命中注定是王爺的側室,她的貴不可言也是有條件的……如今卻因為武氏的命數而發生了改變,所以老衲才將這兩位女施主聯系起來……」
  
  了然大師又拋出了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
  
  四阿哥松了口氣,武靜雅只是因為學了魔法和煉藥,小心謹慎,沒有被人下絕育藥,就改變了她的命數。
  
  「王爺,老衲單獨和你聊的是另外一件事,王爺最近是否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四阿哥一驚,震驚的瞅著了然大師。
  
  「是!」
  
  「那個夢就是你的前世……老衲最後說一句,今生你的命運已經改變了,而且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了然大師說完就閉上了雙眼。
  
  今日看到四阿哥的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掐指一算,原來是還是他種的因,沒想到當初他只是一時的意動,竟然讓他覺醒了前世的事情。
  
  這也是四阿哥的緣法。
  
  四阿哥本來還想問一些事,哪知了然大師閉了眼,只好退出了廂房,看著外面高大的樹木以及一臉緊張的武靜雅。
  
  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勾起唇角笑了。
  
  「爺,了然大師他有沒說婢妾什麼……」武靜雅見四阿哥出來,忙上前試探的詢問。
  
  她可不敢在了然大師面前用精神力探查。
  
  四阿哥握住她的小手,眼角含笑:「沒,我們回去吧!」
  
  仔細的瞅了眼四阿哥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她松了口氣,看來這了然大師沒傳說中的神奇。
  
  在他們走後,又一人進入了了然大師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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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再見小年糕 ...
  
  深秋一過,就是初冬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武靜雅管家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除去喜塔臘氏不時在暗中使絆子,她的日子過的還是蠻滋潤的。
  
  廚房的管事武靜雅經過考察後也選好了人,喜塔臘氏見她選的人是四阿哥從宮裡帶出來的嬤嬤後,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至於年如雲,反正四阿哥也不上心,也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現在臨近年節,把持管家大權的武靜雅益發的忙碌起來了。
  
  至於福晉,依然在‘養病’中。
  
  除了親自擬定各處的禮單,給下面門人的賞賜,武靜雅還要應付一波又一波來送禮的人,還有給宮裡宮外的阿哥格格們准備禮物,特別是給宮裡太後和德妃的禮物更要精心,就算有魔法在手,她也累慘了。
  
  幸好有錢嬤嬤、秋蘭、玲瓏等一些忠心的奴才幫襯,她才得以喘口氣。
  
  不當家不知當家的辛苦。
  
  經過這一忙活,武靜雅覺得福晉那拉氏真的很厲害,很強大。
  
  不愧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
  
  處理起來游刃有余。
  
  到了二十九,雍親王府中,已經處處洋溢著節日氣氛,裝扮的既喜慶又莊重。
  
  忙活完後,武靜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四阿哥看了也頗為心疼,於是讓廚房餐餐給武靜雅燉十全大補雞湯。
  
  後院的女人均羨慕嫉妒恨,不過她們也只能撕手帕發洩。
  
  有些聰明的,就安分的窩在自己小院子關門過自己的日子,例如,李氏,宋氏,郭氏等幾個不再年輕的格格。
  
  開始的時候,武靜雅還吃的津津有味,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四阿哥還讓人天天給她燉十全大補雞湯。
  
  吃的她看到雞湯都快吐了。
  
  幸好平時她吃的時候,順便讓人將寶兒帶過來,讓寶兒幫她喝了不少,半個月下來,寶兒原本消瘦的身子慢慢的變得白白胖胖了。
  
  讓她十分有成就感。
  
  不過後面被四阿哥抓包了。
  
  「主子,廚房的人送雞湯來了……」正躺在矮榻上閉目養神的武靜雅聽到錢嬤嬤的聲音差點沒嚇的從榻上掉下去。
  
  「錢嬤嬤,這雞湯我都吃到怕了,你說爺什麼讓廚房停止燉雞湯啊?」武靜雅睜開眼,苦著一張秀麗的小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錢嬤嬤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食盒裡的雞湯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笑著道:「主子,王爺是關心您呢!趁著湯熱,先喝了吧……」
  
  「嬤嬤,我要見寶兒……」
  
  「寶兒格格被王爺帶去書房了……」錢嬤嬤很是同情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同情歸同情,她還是會監督自家主子喝完這盅十全大補雞湯的。
  
  「什麼?」
  
  武靜雅驚叫出聲,四阿哥竟然這麼可惡,帶走了她的寶兒。
  
  「主子,快趁熱喝!」
  
  「嬤嬤,我現在已經補回來了,這雞湯我吃到要吐了,不能再吃了,你幫我吃了吧……」武靜雅一臉菜色的看著桌上的香味四溢的雞湯,死命的搖著頭。
  
  「咳咳……」錢嬤嬤還未回話,門外就傳來一聲男子的咳嗽聲,武靜雅一驚,抬眸望去,嚇了一跳,竟然是四阿哥。
  
  「爺,您怎麼過來了?」
  
  不是說帶寶兒去書房了嗎?寶兒呢?
  
  武靜雅起身上前,眼神亂飄,卻沒看到寶兒,不知剛才四阿哥有沒聽到她說的話,對上四阿哥的眼神,禁不住有些心虛。
  
  「爺不過來,還不知你又不想喝雞湯了……」四阿哥走到她身邊,睨了她一眼,挑起濃眉淡淡道。
  
  「爺,婢妾已經補過頭了……」武靜雅指著自己的嫩白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四阿哥盯著她雪白的手臂半晌,又看了眼她紅潤潤的臉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點頭:「的確,還胖了一點,怪不得抱起來舒服多了!」
  
  「……」
  
  武靜雅無語。
  
  四阿哥,你是故意的,是吧,是吧……
  
  「行了,別裝可憐了,明天開始爺不會讓人送了,這盅雞湯你吃不下的話,就賞給錢嬤嬤吧!」四阿哥其實早已知曉她吃膩了雞湯,卻很壞心的繼續讓廚房燉。
  
  錢嬤嬤磕頭道謝後拿著雞湯離開。
  
  「還是爺心疼婢妾!」武靜雅見今天不用喝雞湯,頓時眉開眼笑。
  
  四阿哥摟過武靜雅坐在矮榻上,撫摸著她的秀發,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心疼:「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過完節,你就不用那麼忙了!」
  
  「是啊!」
  
  武靜雅贊同的點頭。
  
  「你做的不錯,年禮准備的很好……皇阿瑪和太後都很喜歡,還在爺面前贊了你一番。」四阿哥表揚了她一番,肯定了她這些日子來的表現。
  
  末了,又加了一句。
  
  「德額娘也誇了你。」
  
  德妃誇她?怎麼可能?
  
  武靜雅心裡冷笑,她可忘記前天她親自去送禮的時候,德妃還讓她在宮殿外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外面大雪紛飛,十分寒冷,要不是她裹了狐裘,披了斗篷,加上有魔法護身,恐怕早已遭了罪,大病一場了。
  
  她身邊的秋蘭就因此病了,到現在還沒好。
  
  見她沉默,四阿哥也知曉她想到了前天永和宮發生的事,抱著她的大手禁不住緊了緊,抿了抿薄唇,說出了一句讓武靜雅不敢置信的話。
  
  「她畢竟是爺的額娘,你現在先忍忍吧……以後……」後面的話四阿哥伏在她耳邊說完。
  
  看到武靜雅震驚的眼神,四阿哥嘴角微揚,心裡卻酸澀不已,他們之間的母子親情早算是斷了。
  
  「爺,您……」
  
  「不過現在該有的禮數還是得做,不要讓人抓到把柄,知道嗎?」
  
  「婢妾明白。」
  
  兩人又聊了會魔法修煉中的問題,武靜雅其實隱瞞了不少火系的法術,只教了幾個實用且殺傷力沒那麼大的火系法術給四阿哥。
  
  至於修煉魔力,提升魔法等級,這個只要學會了冥想方法,就夠了。
  
  現在的四阿哥十分低調,趁著其他兄弟蠢蠢欲動的時候,拉攏大臣,和太子作對的時候,他倒是樂的清閒。
  
  除了辦差,就是耕讀,還吃齋念佛,實際上卻是抓緊時間修煉。
  
  只有等他登基了,魔法的用處才能發揮出來,他已經知曉武靜雅的煉金術十分不凡,卻不知如何開口讓她教。
  
  加上武靜雅進實驗室的時間少了,他就算想找借口也找不到。
  
  只好將這煉金術放下,等待適當的時機再向她提出來。
  
  這廂兩人正溫馨和諧的討論著修煉上的問題,永和宮裡的德妃把手裡的一張信箋扔進炭盆兒裡,化干淨。
  
  除夕這天,福晉帶病出來露了下臉後又回去了,做主的還是武靜雅,她帶著府裡所有的鶯鶯燕燕們,等待康熙賜福,吃年夜飯……
  
  到了年初二這天,年羹堯竟然帶著精心打扮的年如雲上門拜年了。
  
  剛好這個時候,四阿哥,弘昐和弘時也在。
  
  武靜雅一聽年羹堯來了,目光變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沒說什麼,只是按了下她的小手,就讓高無庸帶人進來。
  
  年羹堯來的時候,除了身邊跟著蒙著年如雲外,還帶了許多禮物過來,竟然有幾口大箱子。
  
  武靜雅好奇的看了眼他的模樣,見他長的白白淨淨的,一副斯文俊美的模樣,沒有一絲武將的氣息,看起來反而更像個文臣。
  
  又看了眼絕色風華,嬌羞無限的年如雲,不禁在心裡感歎了一下年家的好基因,專產俊男美女了。
  
  「奴才年羹堯攜妹來給四爺拜年,四爺萬福。」
  
  「奴婢年氏給四爺拜年!」
  
  年羹堯和年如雲一進來就給主位上的四阿哥拜年,然後又給武靜雅和弘昐弘時行禮。
  
  年如雲從拜過年後,目光一直嬌羞的瞅著四阿哥,明眼人都看出她對四阿哥有意思,可四阿哥面對這麼一個大美人,卻依然面無表情。
  
  似乎看不到大美人眼中的哀怨似的
  
  讓一旁的弘昐和弘時大為佩服。
  
  「這些是奴才獻給四爺的禮物!」年羹堯笑著讓奴才將幾口大箱子抬上來,然後讓奴才一一打開。
  
  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山珍藥材,精美瓷器等映入眼簾,看得人眼花繚亂,震驚不已。
  
  沒想到年羹堯這麼大手筆。
  
  不會將年家搬空了吧?
  
  武靜雅則在心裡感慨,這年家真有錢,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四阿哥則十分淡定的瞇起雙眸,摩挲著手中的扳指。
  
  年羹堯有些緊張的看著四阿哥。
  
  「高無庸,將這些禮物記賬,收起來入庫!」半晌,四阿哥出聲了。
  
  見四阿哥毫不客氣的將年羹堯帶來的禮物收下了,令武靜雅微微有些詫異。
  
  年羹堯見四阿哥收下了他帶來的禮物,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看來四爺是接受他的忠心了。畢竟他之前曾背主過,這次之所以帶了那麼多貴重的禮物來親王府,一來是為了彰顯他的誠意,而來就是為了他的寶貝妹妹。
  
  「四爺,這是奴才的妹妹如雲,聽妹妹說,兩個月前曾在相國寺裡見過四爺一面,看來還真是有緣,而且如雲和爺一樣,對佛學頗有研究……」年羹堯很高興的向四阿哥介紹他的妹妹。
  
  這也是他今天來雍王府的目的。
  
  一旁的年如雲偷瞄了眼四阿哥,粉臉羞澀不已。
  
  武靜雅津津有味的看戲。
  
  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誇贊年如雲,覺得這年羹堯真像個拉皮條。
  
  「嗯!」
  
  聽完他的介紹,四阿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個眼神都沒給年如雲。
  
  年如雲閃過一絲失望。
  
  年羹堯也愣了,難道四爺不喜歡他妹妹?他可是和家人商量好了,今天來雍王府拜年,就是想讓四爺為自己妹妹的絕色風華傾倒,然後透露一下妹妹貴不可言的命數……
  
  「阿瑪,這個奴才真漂亮,比弘時身邊的翠兒漂亮多了……」弘時狀似天真的話語很是突兀的響起。
  
  
第 98 章 毒舌弘時,流言
  
  弘時的話一出,整個正廳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奴才,奴才……
  
  年如雲腦袋轟的一聲懵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手上的帕子攥得死緊,咬了咬下唇,垂下的美眸還閃過一絲怨懟。
  
  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為自己是貴女,大家閨秀,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她是奴才。
  
  「難道弘時說的不對嗎?這個漂亮姐姐不是奴才嗎?」弘時噘著小嘴,瞪大了烏黑的眼珠子很天真的瞅著武靜雅和四阿哥。
  
  弘昐差點沒笑出聲,這四弟太可愛了。
  
  武靜雅瞪了弘時一眼,嗔道:「弘時不要亂說,年家雖說是爺門下,但早已脫離了奴籍。」說完,她轉向年如雲和年羹堯,微帶歉意的開口:「弘時只是小孩子心性,口無遮擋,你們不要當真!」
  
  一句話將弘時的話歸結於小孩子之言,讓他們有怒也發不出來。
  
  四阿哥也繃著俊臉,冷聲斥責了一番弘時:「靜雅說的對,弘時,待會回去罰抄《禮經》五十遍。」
  
  年羹堯擠著有些僵硬的笑容回道:「王爺,四阿哥說的也沒錯,年家雖然脫離了奴籍,但還是皇家的奴才。」
  
  他可不是傻的,四爺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年家雖然得到了當今皇上的重視,但他們還是皇家的奴才。
  
  他對幾位阿哥之間的暗流,以及皇上的態度有所了解,之前他太心急站隊了,有了背主的名聲,現在正努力全力扭轉四爺對他們年家的印象。
  
  當然不能得罪眼前這位四阿哥了。
  
  原本以為以妹妹絕色風華的容貌以及對佛學的了解,會令四爺另眼相看,從中活動一番,讓妹妹嫁入雍親王府當側福晉。
  
  如今看來似乎有點懸。
  
  四爺的態度讓他心裡忐忑不已。
  
  「大哥說的對,都是奴婢的錯,請王爺不要怪罪四阿哥!」年如雲攥緊小手,盡管心裡憤恨到要死,卻還要咬牙表現自己的大度。
  
  笑盈盈的為弘時說話,爭取給四阿哥留下一個好印象。
  
  「阿瑪,額娘,你們看,他們都原諒兒子了,抄書的事就算了,好不好?」弘時聽到抄《禮經》五十遍也傻了眼,又聽到他們言不由衷的求情,眼珠一轉,立馬順著桿子往上爬。
  
  「不行,該罰還是得罰!況且你也太過口無遮擋了,就當做是一個教訓吧!」武靜雅不想讓四阿哥難做,繃著一張俏臉拒絕。
  
  「靜雅說的對,看來爺之前對你太過放任了!」四阿哥也冷下臉,心裡贊同是一回事,面子上還是得給年羹堯和年遐齡的。
  
  弘時聽了,小臉垮了下來。
  
  哼,都是這個年如雲的錯。
  
  打算再加把火,反正他就是看這個柔柔弱弱的年如雲不順眼。
  
  「阿瑪,額娘,你們看,我可沒說錯,這位漂亮姐姐就是咱家的奴才,我很喜歡這位漂亮姐姐,阿瑪,不如將這位漂亮姐姐送給兒子吧,擺在身邊看著可舒服了……」說完,他走到年如雲面前,笑嘻嘻道:「漂亮姐姐,你說好不好?嗯,你也不要擔心嫁不出去,過幾年的話,我還會幫你找個有能力的小廝……」
  
  這話說出來,不但年羹堯面色大變,就連年如雲粉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做他的奴才服侍他?還給她配個小廝?
  
  年如雲漲紅了臉,心裡惱怒到不行,她本是高傲之人,而且又是貴不可言的命數,還是個在旗參加選秀的秀女,怎麼能配個小廝,她可是要嫁入皇家當主子的。
  
  真是欺人太甚!
  
  不過她即使心裡在怎麼惱怒憤恨,表面上也不敢造次,只是委屈又哀怨的瞅著四阿哥,看得武靜雅心裡一陣膩歪。
  
  弘時見了年如雲如此作態,心裡更是冷哼一聲,又是一個不要臉想要貼上阿瑪的女人,他可是聽額娘說過當初琪琪格倒貼阿瑪的事,現在又來一個,真讓人厭煩。
  
  弘昐也皺起了眉頭,這年如雲怎麼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真是沒臉沒皮的。
  
  「胡鬧,年小姐是要參加選秀的人,豈能做你的奴才!」武靜雅見四阿哥一臉的面無表情,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態度,只好佯怒的呵斥著弘時。
  
  轉頭對又對年如雲表示了一番歉意。
  
  年如雲只好咬牙咽下自己的不滿,笑著表示自己不介意弘時的小孩子之言。
  
  心裡卻恨死了弘時,打算自己嫁入雍親王府後,再找他算賬。
  
  「哦,原來不是來做奴才啊,難道這位漂亮姐姐是想做弘時的新額娘?怪不得弘時看她的眼珠子一直黏在阿瑪身上,二哥,你說是不是?」弘時一臉的恍然大悟。
  
  弘昐憋著笑,一本正經的教訓他:「年小姐才不會那麼沒有廉恥,你不要亂說話,免得毀了人家年小姐的閨譽……」
  
  武靜雅無語了,還有完沒完啊,沒看見四阿哥的臉都黑了嗎?
  
  年如雲的臉頓時黑了,又羞又氣的瞪了弘時一眼,自己的小心思被弘時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還當著周圍這些奴才的面,她這個未出閣,即將參加選秀的女子臉面往哪兒擱?
  
  最後弘昐那一席話,將她的後路堵死了,讓她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憋屈極了,緊緊的絞著手帕,心裡記恨上了弘時。
  
  不過她面上卻不顯,瞪著美眸,目中含淚,輕咬著貝齒,一雙手按在心口,身形搖搖欲墜,似乎委屈至極,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副模樣,最容易引起男人的憐惜,可惜她面前的人是四阿哥。
  
  年羹堯本是張狂之人,加上一直順風順水,性子有些狂傲,如今見自己的寶貝妹妹被四爺的兩個阿哥如此埋汰,早已怒火攻心,還未等他出聲。
  
  四阿哥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了,他突然重重的磕了下瓷杯,冷冷的瞪了弘時一眼,微怒道:「夠了,弘昐,將弘時帶下去,禁足一個月!」
  
  「阿瑪不要啊,弘時知錯了!」弘時大聲哀嚎。
  
  弘昐忍著笑將弘時帶了出去。
  
  武靜雅也覺得弘時有些太過了,看樣子,四阿哥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她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看年如雲的樣子,恐怕會進退兩難了吧?
  
  見四爺已經當著他的面給了他一個交代,年羹堯也不好再出言,不過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不過他想起今天來拜年的目的,只好壓下了心裡的怒火。
  
  「四爺,奴才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四爺……」說著他看了下周圍的奴才。
  
  四阿哥瞇起雙眸,讓周圍的奴才退下,又看著武靜雅道,「靜雅,你先帶年氏出去走走,爺和亮工有話要說。」
  
  武靜雅笑盈盈的應了一聲,就帶著臉色不怎麼好的年如雲出去了。
  
  外頭十分寒冷,武靜雅讓人在涼亭裡的放了些爐火,就和年如雲坐在那兒,爐火燒得正旺,秋蘭和錢嬤嬤幾個奴才端來熱茶和糕點。
  
  「年小姐,這些糕點味道不錯,你嘗嘗!」武靜雅自己抿了口熱茶,笑著招呼年如雲。
  
  「多謝側福晉!……」年如雲吃了一塊蓮藕糕,贊歎了一聲,同時暗地裡仔細的觀察了武靜雅一番。
  
  發現自己除了美貌比這位得寵的側福晉略勝一籌,其他的氣質風韻卻怎麼也不上,自信心大為受打擊。
  
  怪不得四爺連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給她。
  
  心思一轉,年如雲想試探一下武靜雅的才學,便和武靜雅聊起了詩詞歌賦,武靜雅豈會不懂她的心思,也樂意自爆其短。
  
  見她才情普通,又聊了些佛學的問題,武靜雅對佛學一竅不通,年如雲暗自歡喜,想到自己如果如願嫁入王府,得寵的機會很大。
  
  可能年紀還小,也可能是武靜雅的精神力太強,將她眼中的那抹雀躍和欣喜都捕捉到了。
  
  不知不覺,兩人在試探和被試探中聊了許多話題。
  
  很快,年羹堯出來了,臉色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和武靜雅打招呼後帶著年如雲離開。
  
  出了雍親王府,年氏兄妹上了馬車。
  
  年如雲就迫不及待的問年羹堯試探的結果。
  
  「大哥,四爺怎麼說?他答應了嗎?」
  
  年羹堯蹙眉,臉色有些不好,「沒有,四爺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把最大的賭注押上,四爺沒答應也沒拒絕,可是他心裡卻有個荒謬的念頭,四爺似乎不怎麼在意他們年家和妹妹的命數。
  
  「怎麼會?大哥,你難道沒將我的命數和四爺說嗎?」年如雲差點沒大叫出聲,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一臉的不信,她不信四爺得知她的貴不可言的命數之後會無動於衷。
  
  「說了!」年羹堯有些不忍的看著妹妹大受打擊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大哥,你會不會是弄錯了?還是你在開玩笑?」年如雲臉色發白黯淡,紅唇顫抖著,美眸中隱隱有淚珠閃動。
  
  自從兩個月前在寺廟裡見過四阿哥後,她就已經對他芳心暗許,心心念念的想嫁給四阿哥做側福晉,現在卻得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四爺沒答應,卻也沒拒絕,你還有機會!」年羹堯不忍妹妹失望,只好又說了一句。
  
  年如雲精神一振,黯淡的雙眸驀地一亮,「既然四爺沒拒絕,那豈不知說明我還有機會?」
  
  年羹堯別開眼,不忍打碎自己妹妹的美夢。
  
  他心裡早就清楚,四爺怕是無意拉攏他們年家了。
  
  過完年,年家依然頻頻派人上門,有時年如雲也會過來,不過四阿哥一直避而不見。
  
  雖說年羹堯是他的門人,可是年家如此高調的做法,卻令他十分不喜。
  
  年家的這一舉動落在有心人眼中,想到年家的女兒就要參加選秀了,心裡了然,不過四阿哥的對頭卻在利用這一事彈劾四阿哥。
  
  說四阿哥結黨營私,還被康熙召入宮裡問詢了一番。
  
  年家頻頻騷擾,武靜雅煩不勝煩,干脆將此事丟給喜塔臘氏,喜塔臘氏早已知曉這個年氏,不過她現在無寵,有心想讓這個年氏嫁入王府給武靜雅添堵。
  
  隨著康熙五十一年的到來,選秀將要臨近之際,年家上門的次數更多了,不過現在每次來的都是年如雲。
  
  自從將年如雲丟給喜塔臘氏後,年如雲就甚少找武靜雅了。
  
  每次都是去了喜塔臘氏的院子,一呆就是一下午,不知在做什麼。
  
  雅苑
  
  武靜雅斜倚在榻上愜意的吃著點心和水果,寶兒就在榻上坐著,全身裹得圓圓的,十分可愛,秋蘭坐在一旁,捧著武靜雅早些年寫的小故事小聲的讀給寶兒聽,寶兒也很乖,還未滿一歲的孩子,似乎聽得懂似的,一雙眼睛瞪得圓滾滾。
  
  四阿哥也在一旁吃著糕點,嘴角微翹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日子,年小姐天天往咱們府裡跑,也不是個事兒,對她的閨譽不好,不過她似乎和喜塔臘姐姐關系很好,開始以姐妹稱呼了,爺,您是不是打算納了年小姐?」
  
  武靜雅簡單的敘述著,面容十分平靜。
  
  四阿哥抬頭盯著她平靜的面容半晌,眼底閃過一絲慍怒,抿了抿薄唇,心裡有些煩躁和悲涼,她還是不信任他。
  
  「你放心,她永遠不會進雍王府!」他冷冷的說了一聲。
  
  「什麼」武靜雅震驚了。
  
  四阿哥瞇起雙眸,瞪著他,語氣十分危險:「難道你希望爺納了她?」如果她敢說一個‘是’,他保不住會失手掐死她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怎麼會?婢妾巴不得爺遠離她!」武靜雅也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危險,干笑的說道。
  
  「哼,那就好!」四阿哥冷哼一聲。
  
  「可是,快要選秀了,年小姐經常上門也不好,爺是不是出面說一聲?」
  
  「爺有分寸!」
  
  其實他心裡也厭煩了年家的糾纏,之前避開年如雲,是因為他敬重年遐齡這個人,不想給她難堪,只不過現在看來事情該解決了。
  
  皇阿瑪雖然相信了他的解釋,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旁聽故事的弘晝版寶兒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的這一番話,心裡又起了波瀾,看來上輩子風光無限的年貴妃是入不了親王府了,就像他前世的額娘一樣。
  
  真是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第二天,四阿哥見過年遐齡和年夫人後,接下來的好幾天,年家和年如雲再也沒有上門了。
  
  康熙也從眼線那得知了內情,對四阿哥更為放心了。
  
  宮裡的德妃得知年家的舉動後,臉色陰晴不定,眼底一抹陰狠一閃而逝,本來她想將這個年氏指給十四的,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年家早就選定了老四,既然不可能,她也不會便宜了老四。
  
  年家選擇老四,難道老四就是那個人?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
  
  可是了然大師的卜卦不會有錯,年家選擇老四,看來老四真的有可能是那個人……
  
  不行,絕不能讓老四擋了十四的路。
  
  貴不可言?
  
  德妃招來心腹,耳語了幾句後,撫摸著自己的精致的甲套,冷冷一笑。
  
  兩天後,一則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年如雲出名了。
  
  大家都知曉了然大師給年家小姐卜過卦,年家小姐命裡貴不可言……
  

第 99 章
  
  自從選秀前傳出年如雲貴不可言的命數後,阿哥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聽說年家屬意的是雍親王後,三阿哥和八阿哥一黨全都坐不住了,只是太子的態度很詭異,似乎對年如雲引起的暗潮視若無睹。
  
  年節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今天宮裡有宴會,四阿哥帶著弘昐,弘昀,弘時三個進宮去了,寶兒一到冬天就懶洋洋的,現在正在睡懶覺。
  
  武靜雅現在冥想的時間少了許多,畢竟她已經剛剛突破到了大魔導師,往後修煉可不是冥想就行的了,還得感悟,局限在這個王府後院,也不會有多少感悟,要不是寶兒還小,她都想詐死離開王府。
  
  至於實驗室,她好久沒進去過了,煉金術,煉藥術,都需要材料支持,兩個兒子對這兩樣興趣不大。
  
  也是,弘昐已經在四阿哥身邊辦事了,這次選秀的時候,就要指婚了,算是大人了,加上他對空間魔法情有獨鍾,四阿哥也知曉他的魔法屬性,經常暗中派他做事。
  
  至於,弘時則打算往閒人方向發展,武靜雅也沒怎麼干預,兒子喜歡就好。
  
  另外一個三阿哥弘昀,十分安靜,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忽略他。
  
  府裡的女人不算很多,今年肯定會進新人,武靜雅也沒怎麼在意,反正都這麼過了,而且她都快三十一歲了。
  
  就算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在古代來說,算是老女人了。
  
  四阿哥現在算是獨寵她,不過也會去後院其他女人那兒,將心封閉後,她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讓四阿哥暗中咬牙切齒,黯然神傷不已,故意去其他女人那裡的次數慢慢多了起來。
  
  不過這已經激不起武靜雅的嫉妒心了。
  
  她懷裡揣著暖爐,呆在暖和的屋子裡愜意的吃著點心,聽著秋蘭在說京城裡的八卦。
  
  「主子,這年小姐現在可出名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她貴不可言的命格,就是不知是誰傳出去的……」
  
  秋蘭自從嫁人生子後,依然服侍武靜雅,不過也越來越八卦了。
  
  武靜雅吃了塊橘子瓣,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估計是年家的死對頭吧,現在就算年小姐再風華絕色,也沒什麼人敢動心思了,不然……」
  
  說到後面,武靜雅禁不住呵呵直笑。
  
  「是啊,不過這事波及到了王爺,前段時間年家帶著年小姐頻頻上門,將我們王爺卷了進去,不知皇上會不會猜忌咱們王爺?」
  
  秋蘭在幸災樂禍之余不免有些憂心。
  
  「爺會處理好的,咱不用擔心,該擔心的是年家……」武靜雅想,以四阿哥的能耐,將這事置之度外還不容易。
  
  「那也是,現在年小姐肯定後悔的不得了,畢竟她的命數傳了出來,除了皇上和太子,她還能嫁給誰?」
  
  秋蘭禁不住掩嘴笑了笑。
  
  武靜雅也輕笑出聲,瞇起美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是啊,不過也難說,說不定其他皇子阿哥也有這樣的想法呢,要是來個‘意外’就難說了……」
  
  以年如雲對四阿哥癡戀的那點心思,她會嫁給皇上那個老頭子才怪,就算是太子,如今連位置都坐不穩,她肯定也看不上。
  
  四阿哥不是說前段時間,年家一直在暗中打探各個阿哥的消息嗎?
  
  看來年家的野心還真大。
  
  可惜這次他們可能無法如願了。
  
  四阿哥可是知曉年如雲真實命數的人,會娶她才怪,就是不知哪位阿哥會娶到她……
  
  主僕兩人也沒在年如雲身上打轉,武靜雅還是很關心弘昐的婚事的,就怕老康神經搭錯線,指個不靠譜的滿族貴女給他。
  
  「秋蘭,之前讓你打聽的事,有什麼眉目沒?」武靜雅想到過完年節,選秀就要到了,如果看上了哪個秀女,需要提前和宮裡通通氣才行。
  
  秋蘭搖頭,眼中帶著一絲迷惑。
  
  「主子,奴婢覺得很奇怪,以往的秀女就算打探點消息花點銀錢也能弄到,這次卻很奇怪,主子看上的幾家秀女卻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武靜雅一怔,「怎麼會?」
  
  「奴婢總覺得有人在阻止我們的查探!」秋蘭皺眉道。
  
  武靜雅抿了抿唇,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估計是有人在針對他們雍王府,歎了口氣,「看來這事得看咱們爺了!」
  
  其實在去年,弘昐的婚事她一直在關注,也看上了幾家秀女,具體哪一個,還得考察看看,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麼蛾子。
  
  竟然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了。
  
  要說沒人從中作梗,她才不信。
  
  會是福晉嗎?
  
  她懷疑過福晉,可是福晉一直在她眼皮底下,想做什麼動作都難。
  
  剔除掉福晉後,武靜雅也不知該懷疑誰了。
  
  只好先將此事放下,主僕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八卦,吃過午飯後,武靜雅就讓秋蘭回去了,自己則看著窗外的大雪,心裡卻煩惱著弘昐的婚事。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武靜雅托著下頜望著窗外。
  
  「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了?」聽到響動,武靜雅回過神來,看到四阿哥肩上的雪花,禁不住詫異的問道。
  
  「宮裡沒什麼事!」
  
  四阿哥解下披風交給一旁的高無庸,淡淡的回了一聲,然後就走到武靜雅身邊坐在了下來。
  
  武靜雅讓人去小廚房端了一碗紅糖姜湯給四阿哥喝。
  
  「今年的雪真大……」喝完姜湯,四阿哥的目光移向窗外的大雪,眉宇間夾帶著一絲憂慮,這麼大的雪,不知又會有多少人在這個冬季失去生命。
  
  「所謂瑞雪兆豐年,這是個好兆頭。」
  
  武靜雅盈盈一笑,撿了吉祥話說。
  
  「是啊,瑞雪兆豐年……」四阿哥聞言,眉宇間的郁氣散去,伸手握住武靜雅的素手,兩個人的手都不算冷,握在一起,更是滾熱。
  
  「爺,選秀就快開始了,弘昐今年也得指婚了,爺有沒看好什麼人選?」武靜雅轉頭看著他冷峻的稜角,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擔心自家兒子,忍不住問了出來。
  
  四阿哥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爺早有准備,你不用擔心!」
  
  「那爺看中哪家的秀女了?」武靜雅好奇的問道。
  
  四阿哥挑眉睨了她一眼,也不賣關子,直接道:「舒穆祿氏家的!」
  
  武靜雅雙眸一亮,「舒穆祿氏?」滿族八大姓氏之一,看來四阿哥算是將弘昐當世子培養。
  
  她不知四阿哥早知自己會登上帝位,對弘昐的嫡福晉自然上心了。
  
  四阿哥點頭,他早讓人打探過了,那個舒穆祿氏年紀和弘昐差不多,又是滿洲大族之一,大族盤根錯節,勢力根深蒂固,加上那個今年參選的舒穆祿氏容貌出眾,端莊嫻雅,大氣,是個能持家的。
  
  「既然是爺選的人,婢妾也是放心的!」武靜雅是信得過四阿哥的,她的關系網在王府裡是根深蒂固,但在外面就弱了,武家又不起眼,雖說她抬了旗,可也只是她一個人抬旗,家裡還是漢軍旗,想幫忙也無從幫起,幸好大哥,二哥是個厲害的,大哥走官路,二哥走商路,暗中幫四阿哥賺了不少銀子。
  
  「除了弘昐嫡福晉之事,爺已經跟皇阿瑪提過了外,德額娘今天也跟爺提了,打算給弘昐指一個側福晉和一個格格……」
  
  四阿哥蹙眉冷聲說道,對於德妃不死心想要掌控他的後院,他已經厭煩了,如今又想把持著他兒子的後院。
  
  真是讓人忍無可忍,看來有些事,他得加緊去做了。
  
  「什麼?」武靜雅愣住了,心裡一陣氣惱,這德妃到底想干什麼,看她給四阿哥指的女人,各個出身都十分低,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如今還插手弘昐的婚事,讓她十分憤怒。
  
  憤怒中又夾雜著無奈。
  
  四阿哥安撫似的的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行,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德額娘畢竟爺的親額娘,給弘昐指個側福晉,格格什麼的,爺也不好插手,等到時這兩人進門了,你再讓人盯著就是了。」
  
  「嗯!」武靜雅想想也是,在她的監視下,量她們翻不起什麼麼蛾子。
  
  放下了心裡的事,武靜雅也有了心情說八卦。
  
  「爺,您說這滿京城的流言是誰傳出去的?難道是年家?」
  
  四阿哥捏了下她的 ,嘴角微勾,冷笑一聲:「年家還想著和爺修復關系,絕不可能這樣做,看來年氏的命數早已被人知曉,只是不知那個人知不知她不宜子孫,克子克孫,你放心,就算她上趕著貼給爺,爺也不會要的……」
  
  「爺,您這話可真夠毒的,不過是一個對爺癡心的小姑娘,至於嘛……」武靜雅聽了心裡暗爽,笑著嗔道。
  
  說真的,她之前真沒把年如雲的行為舉動放在心上,現在更不用說了。
  
  四阿哥也不會混這趟渾水。
  
  四阿哥哼了一聲,冷冷道:「她之前天天到爺府裡竄門,那做派怎麼看怎麼讓人膩煩,還差點將爺卷進了風浪中……幸好當初爺留了一手,不著痕跡的透露給了皇阿瑪的眼線……不然現在皇阿瑪還不知怎麼猜忌爺呢!」
  
  武靜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眼角彎了彎,揶揄道:「爺,怎麼說人家年小姐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您怎麼沒動一點心啊?」
  
  四阿哥瞇起雙眸,瞪了一眼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裡氣苦不已。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地摟住,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個無情的女人,爺的心思你不是最清楚嗎?」
  
  武靜雅身子一僵,都不知怎麼回話了,幸好這時玲瓏進來了,臉色帶著一絲難看。
  
  「王爺,年夫人和年小姐來了!說要見爺……」
  
  武靜雅聞言松了口氣,笑著將四阿哥推開,「爺,年小姐上門了……」語氣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心裡對她的逃避黯然不已,他抿了抿薄唇,突然捧住她的臉,狠狠的給了她一記熱吻後,才帶著高無庸離開。
  
  武靜雅怔怔的撫摸著被四阿哥狠狠吻過有些紅腫的唇,心頭一陣苦笑。
  
  也不知四阿哥和年如雲母女說了什麼,聽回報消息的奴才說,年家母女二人離開王府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之後,距離選秀越來越近了,年家也再也沒有人來過王府,年羹堯也開始在其他皇子阿哥之間活動。
  
  不少人都在看四阿哥的笑話,因為年羹堯本是四阿哥門下的奴才,如今卻接二連三的背主……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武靜雅也有所感覺,對於年羹堯如此左右逢源的做法,禁不住冷笑,看來年家已經開始自尋死路了。
  
  以四阿哥的性子,登基後還不來個秋後算賬。
  
  因為要選秀了,弘昐也即將大婚,四阿哥上折子請封弘昐為世子,哪知折子沒批下來,康熙卻越過四阿哥,晉封了皇五子胤祺的兒子為世子。
  
  一時間京城又流言四起,不過依然蓋不住年如雲那貴不可言的命數。
  
  武靜雅除了打理王府,就是一點一點的教導弘昐一些契約魔法,畢竟弘昐長大了,今年開始就要有自己的小家了。
  
  兩年前的那兩個通房陳氏和方氏不算,這兩個女人是康熙賜過來的,雖然不至於被弘昐打入冷宮了,不過也碰都沒碰她們一下。
  
  不過聽說這兩個通房現在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契約卷軸並不難制作,魔法卷軸的制作又不屬於煉金術的范圍,所以弘昐也很感興趣,特別是契約卷軸,得知簽訂契約數量的多少和自己的精神力有關後,他對魔法上心了不少,以往他最為喜歡自己的空間魔法,現在都將心思放到了制作契約卷軸上。
  
  契約卷軸的事,她讓弘昐保密,不要告訴四阿哥,弘昐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以阿瑪為天的小男孩了。
  
  解決了這些事後,宮裡的選秀如期舉行了,年如雲掀起的波瀾依然沒有平復下去,大家都睜著雙眼看著這年如雲到底花落誰家呢?
  
  這一日,武靜雅正倚在窗前賞雪,弘昐從宮裡回來了,一回來就到雅苑,臉色有些古怪,身後還跟著兩個嬌媚美麗的少女,緩步走到了武靜雅跟前。
  
  「這怎麼回事?」
  
  武靜雅挑眉,看了眼兩個揚州瘦馬型的女孩,溫柔嬌弱猶如一株菟絲花,不過這眼角眉梢之間風情別具,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顯然是經過精心調教的。
  
  「額娘,這兩個女子是瑪嬤送給阿瑪當姑娘……」弘昐其實十分無語,瑪嬤竟然讓他帶兩個女人回來給阿瑪……
  
  武靜雅眉心一陣跳動,她沒聽錯吧?這兩個女人竟然是德妃給四阿哥的……囧,她還以為是德妃賜給弘昐的了……
  
  讓人將這個兩個女人安置後,武靜雅這才和弘昐單獨詳談。
  
  「說吧,怎麼回事?」
  
  「額娘,還不是因為皇瑪法說今年兒子大婚,下令說不用給阿瑪賜格格了,瑪嬤就讓兒子帶了兩個瘦馬回來給阿瑪,兒子又不能推拒……」弘昐嘴角一撇,冷笑道。
  
  武靜雅失笑。
  
  「帶回來了就讓她們在後院呆著,反正又不差她們一口飯。對了,你院子裡的那兩個通房最近開始活躍了,你讓人留意一下,別出什麼麼蛾子。」
  
  弘昐神色一整:「兒子知道!」
  
  母子倆又聊了些話,弘昐就離開了。
  
  四阿哥回來後,聽說了德妃賜姑娘的事,冷冷一笑,反正沒說要給她們開臉,只是兩個瘦馬而已,於是就將這兩個女人扔到針線房去,當丫頭使喚了。
  
  這事傳到宮裡,其他娘娘倒是暗地裡笑話德妃,德妃氣的摔了一地的瓷片兒,又不能多加指責,畢竟那兩個瘦馬身份實在低的可憐,如果她為這事和四阿哥鬧得不愉快,指不定康熙不知怎麼看她呢。
  
  德妃也只能咬牙將這認了。
  
  其他阿哥中得知這一消息,都暗地裡笑話四阿哥不懂風情,德妃娘娘送出的那兩個風情萬種的瘦馬,居然不吃,也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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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宮裡的選秀如期舉行,武靜雅雖然想看看兒子未來的嫡福晉模樣,但她只是側福晉,身份不夠,只能希望康熙賜婚的對象是四阿哥看中的那個舒穆祿氏。
  
  今天要進行第二輪選秀,留牌子的秀女開始由宮裡的妃嬪檢閱。
  
  現在四阿哥早已進宮去了,武靜雅在府裡逗著小寶兒玩,聽秋蘭通報說十四福晉來了,禁不住詫異了。
  
  完顏氏不是可以進宮去看秀女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將小寶兒讓她的奶娘來照顧,讓完顏氏進來,今天的完顏氏的很端莊大氣,一看就是從宮裡回來,臉上略施脂粉,緋紅的面容,俏麗的眉眼帶著一抹別樣的風情。
  
  不過此時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冷的嚇人。
  
  「小嫂子,我快氣死了!」
  
  完顏氏如帶著一陣冷風進來,讓丫鬟卸去身上的斗篷,坐在武靜雅身邊,喝了一杯熱茶後,氣呼呼的說道。
  
  「怎麼了?十四弟又出什麼狀況了?」武靜雅見怪不怪的問道。
  
  她和十四福晉完顏氏的交情一般般,要不是十四阿哥因為弘昐的關系和四阿哥比較親,她們也不會有什麼來往。
  
  以前十四福晉可是和那拉氏比較好的,畢竟同是嫡福晉,地位一樣,現在那拉氏在養病,管家大權落在了武靜雅手中。
  
  完顏氏也開始和武靜雅往來了,不過這關系比不上十三福晉,十三福晉時不時來親王府和她聊天,十三阿哥現在還被康熙冷藏,日子過的有些艱難,全靠四阿哥暗中接濟。
  
  完顏氏看了一眼美麗如昔,風情不減的武靜雅,禁不住有些嫉妒,怪不得四嫂會栽到她手中,想起今天這事和四阿哥也有那麼點關系,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是那個年氏,竟然私自離開宮殿半路勾引四爺,不過四爺沒理會她,直接往前走,她就故意摔倒了……最後我家爺好心攙扶了她一把,哪知她竟然不小心露出了手臂,還倒入我們爺懷裡,最後更是不知羞恥的親上了咱們爺的嘴……」
  
  頓了頓,完顏氏看了眼武靜雅,諷刺的勾起唇角,冷笑一聲:「最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幾位阿哥竟然剛好出現了,全都看到了她親咱們爺的這一幕……」
  
  武靜雅聽得目瞪口呆,這年氏也太奔放了吧,是狗急跳牆了嗎?畢竟以她貴不可言的命數,除了嫁給太子,就是康熙,康熙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太子又和年家有了間隙,加上太子的側福晉位置早已滿了,要是娶年氏的話,年如雲只能是一個小小的格格。
  
  這不是年家所期望的。
  
  「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年家精心安排的一幕?」完顏氏冷笑的瞅著武靜雅,末了,又加上一句:「更為巧合的是,那群阿哥中間,年羹堯竟然在其中……只不過看到抱著年氏的不是四爺,眼中的失望可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呢!」
  
  完顏氏的語氣益發的譏誚。
  
  武靜雅徹底的震驚了,聽完顏氏這麼一說,年如雲的目標還是四阿哥,只是後面出了一點岔子,年如雲又不想嫁給康熙和太子,見十四阿哥憐香惜玉,就賴上了他?
  
  「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懷疑這是年家精心策劃的一場戲,不過你是怎麼知曉的那麼清楚的?」
  
  完顏氏又抿了口茶,冷哼一聲,「因為我就在我們爺旁邊!」語氣帶著一絲咬牙切齒,嫉恨的味道。
  
  她本來想拉住自己爺的,哪知他竟然鬼迷心竅的去攙扶那個狐媚子,真是氣煞她了。
  
  她忘不了所有阿哥出現的時候,年如雲埋入十四阿哥懷中的動作,以及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堅定和異樣。
  
  「看來年家是不想將女兒嫁給太子或者入宮了……只是這次不知年家能否如願?」武靜雅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還能不如願嗎?別說我們爺的側福晉位置還空了一個,就以皇阿瑪對年羹堯的重視,肯定會將年氏賜給咱們爺,只是這樣一來,咱們爺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中……」完顏氏冷笑一聲,憤然道。
  
  她早在去年的時候在德妃得知她看中了那個年氏,還有意要將年氏給十四阿哥,就嫉妒不已,千方百計想阻止年氏的嫁入,不過後來聽到京城裡的流言,終於松了防范,禁不住暗暗竊喜,哪知最後兜了一圈,竟然回到了遠點,她怎能不恨?
  
  那個年氏生的風華絕色,她府裡後院的女人沒一個比的上,加上她的命格,她們這些女人還能分到一絲寵愛嗎?
  
  「是啊,年氏那個貴不可言的命格,你們爺攤上了,不知是福是禍?」武靜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心說,要是你們知道她克子克孫,不宜子孫,就不會這樣如臨大敵了。
  
  「是福是禍也和小嫂子沒什麼關系,我真羨慕小嫂子,四爺竟然為了小嫂子,無視年氏的一番深情厚誼,還狠心的不去攙扶摔倒的年氏……」
  
  完顏氏語氣酸溜溜的說道,心裡也微微有些憂慮,這年氏真是個燙手山芋。
  
  不過她的美貌,還真沒幾個比得上的,自家爺也是喜歡美色的,這下子好了,正中下懷了,後院肯定不得安寧了。
  
  現在她有點羨慕四爺的後院了。
  
  武靜雅無語。
  
  「弟妹說笑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爺要是喜歡那個年氏的話,我也不能阻止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爺向來對女色不上心,一向清心寡欲,吃齋念佛的!」
  
  這番話說得武靜雅自己都牙酸,可是又不得不說。
  
  完顏氏想想也是,那個四爺可不是好相與的,整個人冷冰冰的,就是不知那個年氏到底看重他哪裡,不會是四爺親王的身份的吧?
  
  真是個勢利的女人。
  
  這麼一想完顏氏心裡平衡了。
  
  發洩了一番後,心裡舒服了,和武靜雅又聊了一番後,就起身告辭了。
  
  完顏氏離開了,武靜雅看了一旁的秋蘭和錢嬤嬤,禁不住掩嘴笑了起來,至於小寶兒,只是個未滿周歲的孩子,能懂什麼。
  
  於是華麗麗的被忽略了,也就錯過了小寶兒眼裡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錢嬤嬤,秋蘭,你說這年家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武靜雅瞇起美眸,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康熙可不是好糊弄的,作為一個帝王,心性都是多疑的,本來年氏一直看中的是四阿哥,但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十四阿哥無意中毀了年氏的清白。
  
  那豈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十四阿哥是未來登大寶的人選?
  
  錢嬤嬤也滿臉笑容,「這可難說,年家心大了,想將女兒嫁入皇家,卻鬧出那麼多事,現在年氏毀了清白,入十四阿哥府中是版釘子上的事,就是不知是做側福晉還是做格格……」
  
  「依奴婢看,年小姐想做側福晉估計是不可能了,做格格還差不多!」秋蘭就是不喜歡那個年如雲,笑嘻嘻的說道。
  
  武靜雅笑了笑,看向窗外飄飛的雪花,淡淡道:「這可難說,別忘了年羹堯深受皇上器重呢……」
  
  年如雲進不了雍王府,武靜雅心裡微微有些高興。
  
  傍晚的時候,四阿哥帶著弘昐弘時以及弘昀一起回來了,冷冰冰的臉上竟然罕見的帶著一絲笑容。
  
  現在四阿哥已經習慣一回來就到雅苑。
  
  幫四阿哥脫掉大衣後,高無庸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四阿哥則擁著武靜雅坐在鋪著厚厚毯子的矮榻上,弘昐和弘時則在一旁逗著小寶兒玩。
  
  「爺,今天怎麼那麼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杯茶水,笑盈盈的柔聲問道。
  
  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挑:「你不是知道了嗎?難道完顏氏沒跟你抱怨?」
  
  武靜雅嗔道:「這不是想聽爺說嘛!」
  
  四阿哥聞言心情大好,將宮裡發生的鬧劇口述了一遍,武靜雅含笑的聽著,聽完後,感歎了一聲:「這年家真是太不知足了!不過這回十四弟就慘了……」
  
  四阿哥嘴角微微一彎,雙眸微微瞇起一條縫,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十四弟怕是樂意的很!」
  
  武靜雅一陣錯愕,心裡一驚,難道十四阿哥也有了那個想法?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難道十四弟他……」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他現在和十四弟的關系不錯,可是回想起夢境裡十四弟和他對著干的事,他又不確定了。
  
  「也許吧!」
  
  「不說他了,反正年氏入他的府邸是板釘上的事,弘昐的婚事定了下來,皇阿瑪會將舒穆祿氏指給弘昐!」
  
  四阿哥心情十分好的說著。
  
  有十四弟在面前擋著更好,現在太子二哥已經慢慢沉寂了,可惜皇阿瑪卻不放過他,太子二哥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今年下半年太子就要再次被廢了,到時才是真正的混亂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沉寂,明哲保身,暗中潛伏。
  
  一旁的弘昐聽到阿瑪額娘在說他的婚事,禁不住有些害羞紅了耳朵,弘時見了樂了,小聲的打趣自己的二哥。
  
  兩兄弟你來我往的小聲說著,殊不知這屋裡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就連小寶兒都是弘晝版的。
  
  武靜雅和四阿哥都聽到了兩小的打趣,相視一笑。
  
  「弘昐長大了,要成婚了,婢妾也老了……」武靜雅心有感慨的說了一聲,一晃眼,她來到清朝已經十多年了,早已融入了這古代的後院。
  
  四阿哥聞言,邪氣的勾起唇角,捏了下她粉嫩如初的臉頰,挑眉戲謔:「老了?怎麼爺摸著還那麼嫩,那麼水靈呢?就連美麗如年氏都比不上……」
  
  四阿哥這是調戲她嗎?
  
  武靜雅囧了,臉禁不住也紅了。
  
  「爺,您這是在調戲婢妾嗎?」
  
  「你說呢……」四阿哥俯首在她耳邊吹著熱氣,大手在她腰間慢慢的揉捏著,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
  
  「爺,別鬧了,弘昐他們都在……」武靜雅渾身發熱,想拍開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又羞又惱,十分不自在,這四阿哥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當著孩子們的面毛手毛腳的。
  
  沒看到兩個孩子在偷笑嗎?
  
  四阿哥輕笑一聲,將她抱在懷裡,沒有再動手動腳。
  
  「最近有十四弟擋在前頭,我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武靜雅瞥了眼一臉淡定的四阿哥,心裡腹誹,是啊,有十四阿哥擋在前頭,他的日子就安逸了,康熙也不會死盯著他了。
  
  這麼說來,年如雲還是有點用處的。
  
  「爺,您還真不會憐香惜玉,聽十四弟妹說,年小姐都要摔倒了,爺都不理會……」武靜雅一臉笑容的取笑他。
  
  「憐香惜玉?是爺會做的嗎?」四阿哥微帶不屑道。
  
  那年氏擺明了想纏上他,他才不會那麼傻,年氏是絕對不能入府的,就算十四弟沒有大發善心,他也和十三商議過怎麼解決她的。
  
  本來想將她推向八弟的,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十四弟接受了。
  
  令他慶幸之余不免有些遺憾。
  
  武靜雅盯著他冷峻的稜角,怎麼也想象不出四阿哥憐香惜玉的模樣……
  
  「的確不像爺會做的事!」
  
  頓了頓,她看向寶兒,想到寶兒還有一個月就滿周歲了,就問四阿哥:「爺,寶兒快滿周歲了,抓周的事……」
  
  「寶兒畢竟是格格,不用大辦,咱們府裡自己弄就行了!」四阿哥想了想後道。
  
  武靜雅點頭,心裡微微歎了口氣,果然是重男輕女的古代,不過這樣也好,來的人不會很多,她也不用那麼忙。
  
  相較於四阿哥府邸的平靜,幾位有心思的阿哥卻不平靜了,特別是十四阿哥府邸,後院的女人各個都憋了一口氣,完顏氏更是沒了笑容。
  
  宮裡的德妃更是摔了一地的瓷片,又是震驚又是後悔,早知年氏注定要成為十四的女人,她何苦讓人將她的命數散播出去。
  
  現在好了,她的十四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第二天,傳言四起,十四阿哥正式處在了風口浪尖之中,各位有野心的阿哥對他防范了不少,無意中開始孤立起他來。
  
  不但這些阿哥如此,就連康熙也加緊安排人手盯緊十四阿哥的一舉一動。
  
  十四阿哥從開始的喜悅,到現在的無奈。
  
  選秀結束後,年如雲被康熙賜給了十四阿哥做格格。
  
  以年如雲高傲的性子,做格格不知她能否接受的了。
  
  武靜雅聽說了這事後,只是一笑置之,反正和她沒關系,她關心的是兒子的婚事。
  
  弘昐的嫡福晉也確定下來了,是舒穆祿氏,不過德妃也為弘昐選了一個側福晉,是烏拉那拉氏家族的,一個格格是漢軍旗的。
  
  德妃的選的人是要防范的。
  
  她不能干涉兒子的後院,希望弘昐自己處理好。
  
  一切忙完後,武靜雅終於閒了下來准備寶兒抓周的事,喜塔臘氏也過來搭把手。
  
  到了寶兒滿周歲的那天,四阿哥和武靜雅以及後院的女人全都到齊了,都在看寶兒抓周,當然其他的女人的心思都不在寶兒那,各個打扮的嬌媚無比,抓周宴上,一波一波的媚眼全都拋向四阿哥。
  
  武靜雅見了暗自悶笑不已。
  
  寶兒抓周的時候抓了把小劍,讓四阿哥大為驚訝,武靜雅則沒什麼,反正無論寶兒抓什麼她都不會在意。
  
  隨著天氣慢慢回暖,弘昐大婚後,武靜雅的日子也過的越來越愜意,管家有兒媳婦幫襯著,她樂的將權利下放。
  
  不過,很快,她平靜的日子就打破了。
  

第 101 章
  
  武靜雅抱著小寶兒從兒媳婦舒穆祿氏口中得知德妃明日宣召她帶著小寶兒進宮的消息時愣了半晌,反射性的想著,德妃又想干嘛?難不成見她的日子太舒服,想來給她添堵?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會多想。
  
  晚上四阿哥回來後,武靜雅跟她說了這事,四阿哥的臉色有些沉,想起今天永和宮的眼線帶來的消息,安撫了下武靜雅後,就急匆匆和鄔思道等人關在書房裡不知再商議什麼。
  
  武靜雅見了,心下有了一點心理准備,看來德妃這次宣她進宮不是什麼好事兒,不過她只是蹙了下眉頭,反正她是大魔導師,想陷害她也沒那麼容易不是?
  
  晚上約莫十點左右,四阿哥還未回來,聽秋蘭說還在書房,便安心的先上床睡覺休息了,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見主子心情沒有受影響,心裡頭也輕松不少。
  
  深夜之時,武靜雅睡的迷迷糊糊之時,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猛的睜開雙眼,同時間對上了一雙冷眸。
  
  此時,不知何時過來的四阿哥用著略微冰冷的指腹撫摸著她的臉頰,見到她睜開雙眼之後,微微一愣。
  
  「吵醒你了?」四阿哥的聲音沙啞無比。
  
  武靜雅原本睡的模模糊糊,聽到了他的聲音後,便輕皺著眉頭看著他。
  
  此時屋裡不知何時點了魔法燈,亮堂堂的。
  
  「爺,您過來了?」
  
  不過此時的四阿哥微微有些憔悴和倦怠。
  
  「爺,怎麼了?」因為剛剛睡醒,武靜雅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小臉還泛著淡淡的紅潮,十分誘人。
  
  四阿哥雙眸微微一暗,望著她的目光更是炙熱了幾分,勾起嘴角,回應道:「無事。」
  
  說完,他坐在床上,沒有更衣上床,身上依然穿著常服,顯然是沒打算留下來過夜。
  
  武靜雅也發現了這一點,有些搞不懂四阿哥的半夜過來的目的,不過她還是掀開軟滑的被子坐了起來,瞅著四阿哥滿懷心事的模樣。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坐著。
  
  半晌,四阿哥開口了,聲音比剛才還低沉沙啞:「靜雅,如若明天德額娘要將寶兒抱走,你就依了她吧!」
  
  什麼?
  
  武靜雅一陣錯愕,心咯登一下。
  
  他這話是何意?!
  
  難不成德妃明天叫她進宮就是想抱走小寶兒?
  
  四阿哥見她的臉色變化不定,心下苦笑,他書房和鄔思道一干幕僚商議了一整晚,從德妃此舉猜測她背後的目的。
  
  自從年如雲被賜給了十四弟做格格後,那些有野心的阿哥漸漸的開始暗中給他使絆子,就連宮裡的德妃也被其他手握宮權的三妃聯合起來對抗。
  
  現在德妃竟然想將他的寶兒抱到宮裡養育,她到底想干什麼?
  
  原本以為皇阿瑪的目光被轉移到十四弟身上後,他會輕松許多,哪知德妃卻不想讓他好過,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爺,您是說德妃娘娘她會將寶兒,這可能嗎?」武靜雅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帶著一絲狐疑,德妃那個女人看她不順眼,想抱走寶兒養在宮裡,這可能性小的可憐。
  
  四阿哥譏諷的勾起嘴角,微帶疲倦的揉揉眉心,「爺的人已經得到消息,不然你以為德額娘沒事叫你將剛滿周歲的寶兒抱去宮裡做什麼……」
  
  武靜雅怔住了。
  
  窗外仿佛在掛著風,吹打著窗戶呼呼作響,房間內瞬間陷入靜默。
  
  靜的彼此都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咬著紅唇,定定的看著四阿哥,攥緊手心,咬牙問道:「能拒絕嗎?」其實她心裡早有了答案,果然,四阿哥的回答不出她所料。
  
  「不能!」
  
  一句話斷送了武靜雅的希望,她苦澀一笑,是啊,這就是皇家,德妃又是她的婆婆,想將孫女帶在身邊很正常,又不是兒子,連康熙也無法拒絕,不是?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帶著兒子女兒遠走高飛,離開雍王府。
  
  偏偏她不能,她不是一個人,她背後還有一個家族,如果因為她一己之私而讓家人陷於危難之中,那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或許,等四阿哥登基,弘昐有了自己的倚仗後,她再詐死離開吧。
  
  四阿哥見她神色不對,心裡陡然升起一絲心慌,想起她還是個大魔導師,兩眉禁不住緊鎖,大手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在想什麼?」
  
  「沒什麼,婢妾只是捨不得寶兒……」
  
  四阿哥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心下頓時有些苦澀,她還是不夠信任她,他緩緩閉上黑眸,放開她的手腕,沉聲問了一句:「你只需告訴我,你是否相信我?還是你也認為我狠心?」
  
  「……」武靜雅頓住了,她不想騙他,這次寶兒如果被德妃抱到宮裡養育,她想不是想見就能見得到。
  
  她不想將寶兒養育成那種大家閨秀的樣子,她想將寶兒當成兒子來養,她還寫了一堆計劃好好教養寶兒,如今這一切都被德妃破壞了。
  
  「爺,婢妾心裡好亂,婢妾……」她低垂著頭,避開他的話。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和澀然,雙拳緊握,話落之後,自關節處回應著一陣響聲。
  
  無人看到,自他手心內,滴落的那幾滴鮮紅刺目的血。
  
  「無論明天德額娘說什麼,你千萬別和她沖突,都依了她吧!」
  
  話落,四阿哥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門被輕輕的關上,武靜雅才從震驚之中回神,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翌日醒來的時候拾掇一番後,就帶著寶兒坐上馬車進宮去了。
  
  五月中,天氣開始有些悶熱,福晉那拉氏已經漸漸的淡出了大家的視線,不少人已經開始慢慢淡忘了那拉氏。
  
  但鈕鈷祿氏沒有,她一直記著。
  
  這不,趁著武靜雅帶著小寶兒進宮,弘昐跟四阿哥辦差,以及弘時他們去上書房時,她接到心腹丫鬟的傳話說福晉要見她,她就避開後院的其他女人,偷偷的去了福晉的院子。
  
  此時的那拉氏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不錯,素心和幾個婆子正細心的在一旁服侍著,得知鈕鈷祿氏求見時,那拉氏嘴角微微勾起。
  
  終於來了。
  
  「讓她進來!」那拉氏讓素心在臉上抹上了脂粉掩飾自己的臉色,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才淡淡的開口。
  
  「是,福晉!」
  
  很快,一臉老實木訥的鈕鈷祿氏進來了,她的心腹丫鬟被留在了門外,她一進來就恭敬朝那拉氏低眉順眼的說道:「奴婢給福晉請安!這是奴婢額娘前幾天托人送給奴婢的一支百年人參,奴婢想起福晉身子抱恙,特將這支人參給福晉補身子……」
  
  說完,她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恭敬的遞給了一旁的素心。
  
  那拉氏瞇起眼眸掃了眼鈕鈷祿氏低眉順眼的模樣,輕咳了一聲,溫和的笑著道:「鈕鈷祿妹妹有心了,我自從抱恙休養以來,妹妹還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
  
  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幽怨和不甘。
  
  「不敢,這是奴婢的本分!福晉這麼說奴婢是在惶恐!」鈕鈷祿氏低頭恭敬的回道,似乎沒聽懂那拉氏的抱怨。
  
  那拉氏很滿意鈕鈷祿氏的識相,和對她的恭敬。
  
  吩咐劉嬤嬤准備些瓜果點心,還給鈕鈷祿氏倒了熱茶。
  
  「妹妹坐吧!」
  
  「謝福晉!」鈕鈷祿氏坐了下來,不知福晉叫她來所為何事,心裡頭一直忐忑著。
  
  「不知福晉叫奴婢來有什麼事?」
  
  那拉氏抿了口茶,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更顯得她柔弱了幾分,她歎了口氣,「不瞞妹妹,我這病怕是養不好了,只是我一直有個心願未了,想請妹妹幫忙。」
  
  「不知福晉的心願是什麼,想讓奴婢幫什麼忙?」鈕鈷祿氏聞言心裡一驚,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那拉氏的臉色緩了緩,蒼白的臉上像有了幾分生機,她淒然的說道:「自從弘暉沒了之後,我就一直想養個阿哥在身邊,卻一直未能如願,咳咳……」
  
  一旁的劉嬤嬤得到了福晉的示意,垂著淚接口:「鈕鈷祿格格,福晉是想讓格格生個小阿哥養在身邊,陪伴最後的日子……」
  
  鈕鈷祿氏聞言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低垂著頭,臉漲的通紅,不過想到爺從來沒進過她的院子,不免苦澀的回道:「福晉想要小阿哥的話,不該找奴婢,爺他……他不喜歡奴婢,從不在奴婢房中留宿……」
  
  那拉氏眼中精光一閃,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一絲算計,她伸手輕輕的握了握鈕鈷祿氏的手,啐道:「我就看妹妹順眼,不像其他女人心思多,心眼也多,所以才想幫妹妹一把,這一來,既幫了妹妹,又成全了我的一番心願……」
  
  「可是,爺他……」鈕鈷祿氏心動不已,眼底蘊藏著一絲自卑。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素心,將那個盒子拿來!」那拉氏見鈕鈷祿氏答應了,眼底一絲嘲諷一閃而逝。
  
  素心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拿起盒子打開,溫和的介紹道:「這是一種膏,你只要將這個膏添加到糕點茶水裡讓爺喝上一段時間,爺就會離不開妹妹……」
  
  這東西是幾天前,她的家族偷偷讓人帶給她的,還詳細的說明了這東西的作用,她得到後,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就找上了鈕鈷祿氏。
  
  「啊……這……不會什麼禁藥吧?」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抹震驚,福晉說的是真的嗎?
  
  「這東西怎麼可能是禁藥,它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也不多,聽說南方不少地方都有這樣的館子,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愛去享受這東西,這東西可會讓人快樂似神仙呢,不信的話,妹妹可讓家人人打聽一番……」
  
  那拉氏掩去眼底的冷笑,溫和的解釋道。
  
  「好了,這膏就給你了,以後想要得到的話,讓你的家人幫你吧……」那拉氏瞅到了鈕鈷祿氏眼底的心動,笑著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了她。
  
  「謝謝福晉!奴婢一定會完成福晉的心願的!」鈕鈷祿氏喜滋滋的接過小盒子,緊緊攥在手中,心裡開始轉著念頭。
  
  「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以後沒我召喚,不要來我這裡了。」
  
  「奴婢知道!」
  
  鈕鈷祿氏福了福身後離開。
  
  她一離開,那拉氏就冷笑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和瘋狂。
  
  永和宮
  
  德妃著一襲宮妃正裝,施了脂粉,打扮得很有貴氣,靠坐在貴妃榻上,她的身旁,自然是她看重的媳婦完顏氏作陪。
  
  至於武靜雅,則抱著寶兒安靜的坐在左右的下首位置。
  
  同時來的還有十四阿哥新入府的格格年如雲,只不過她是站著的。
  
  時不時地瞅上武靜雅幾眼,美眸內的顏色很幽深,偶爾有嫉妒的顏色一閃而逝。
  
  她嫁給十四阿哥後,雖然只是個格格,但也十分受寵,事實上,可以說是專寵也不為過,從她進府後,十四阿哥就沒去過別的女人那留宿。
  
  不過和武靜雅一比,那種巨大的差距,怎麼可能讓年如雲心裡一絲嫉妒也沒有。
  
  她年如雲家世樣貌都比她出挑,家世更是勝了她好幾籌,偏偏她是側福晉,而她年如雲只是個小格格。
  
  又想到她之所以會是格格,和眼前這個女人還扯上了那麼點關系,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武靜雅不是沒注意到她眼裡的嫉妒,不過她根本沒將年如雲放在眼裡,抱著安靜的小寶兒聽著完顏氏和德妃說笑。
  
  完顏氏不愧為德妃最喜歡的兒媳婦,幾句家常話一說,就逗得德妃笑意連連了。
  
  說笑一陣,不知道想起什麼,德妃正了臉色,拉住完顏氏的手,拍了拍,然後看向武靜雅,笑盈盈道:「哎,本宮年紀大了,也感到有些寂寞了,想享一下天倫之樂了,老四家的寶兒剛滿周歲沒多久吧,看著粉嫩的,真招人稀罕……」
  
  這話一出,武靜雅心裡咯登一下,抱著小寶兒的手緊了一下,心道,終於來了。
  
  四阿哥說的果然沒錯,這德妃真的是打小寶兒的主意。
  

第 102 章
  
  「不如將寶兒留在宮裡陪本宮吧,本宮對寶兒喜愛得緊呢!」德妃笑盈盈的將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老四寵寶兒寵得緊,正好讓她奪了寶兒,不信眾人不將目光投向老四那兒,就算就一點也足夠了。
  
  畢竟是個格格,又不是小阿哥,康熙也不可能對她有異議不是?
  
  面對德妃如此明顯的目的,武靜雅面色平靜,仿若根本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懷中的寶兒卻急了,扭著小身子動了起來,拍了拍寶兒,瞥了眼完顏氏,想到她府裡還有側福晉有個五歲的小女子,心思一轉,抿著唇笑著回道:「額娘說的是,寶兒才剛滿周歲沒多久,奴婢也想將寶兒留在宮裡陪額娘,不過寶兒皮的很,萬一碰著額娘就不好了……」
  
  德妃臉色微微一變,笑容僵在了嘴角,不過德妃畢竟是久在深宮,早已經練出處變不驚的沉穩。
  
  很快就恢復了笑容。
  
  武靜雅似乎沒注意到德妃一瞬間的變臉,話音一轉,看向一旁的完顏氏,笑盈盈的禍水東引:「不過,十四弟家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不是生了個女兒嗎?好像已經五歲了吧,五歲早已懂事,不如讓她進宮陪額娘解解悶……」
  
  一旁的完顏氏一愣,沒想到武靜雅竟然將話移到她那邊,不過想到那個年如雲未入府之前給她使了不少絆子的舒舒覺羅氏,心思一轉,有了想法。
  
  哪知完顏氏沒開口,一旁早就怨恨武靜雅的年如雲卻不顧規矩的插話了。
  
  她掩著手帕,柔柔弱弱的一笑,聲音溫柔和甜美。
  
  「小嫂子,額娘喜歡寶兒格格,想留下寶兒格格作陪,是寶兒格格的福氣,小嫂子你說是吧?」
  
  德妃聞言心雖不喜年如雲的插話,不過想到她的命數和自己的十四,遂滿意的看了眼年如雲,不像老四家的武氏,她只是想將寶兒抱養在宮裡,轉移下自家十四承受的壓力,哪知她竟然不識好歹,哼。
  
  「額娘喜歡寶兒,奴婢也很高興,可是奴婢也擔心寶兒頑皮沖撞了額娘不是?年妹妹怎麼不為額娘著想一下?」
  
  武靜雅睨了一眼年如雲,輕描淡寫道。
  
  年如雲臉色微微一變,勉強的笑著回了一句:「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看著額娘很喜歡寶兒格格,而且宮裡不是有奴才照看著,怎麼也不會沖撞到額娘,小嫂子也太過杞人憂天了,還是小嫂子捨不得寶兒格格?」
  
  最後一句竟然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完顏氏垂下眼簾,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這小年氏還未對四爺死心,她已經想到今晚怎麼向爺上眼藥了。
  
  「好了,別說了,武氏,將寶兒抱給本宮看看吧!」德妃對年氏的針鋒相對眼神微冷,看來這年氏對老四還是有些想法,已經入了十四的府邸,心裡還惦記著老四,真是該死。
  
  年氏被德妃一記冷漠的眼神嚇到,粉臉煞白,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心下一驚,背上冷汗涔涔。
  
  武靜雅心下冷笑,其實昨晚四阿哥和她談過之後,她就有心理准備了,如今德妃不依不饒的想抱走她的女兒,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現在十分慶幸四阿哥不知曉一些偏門的小魔法,剛好可以用在德妃身上,當然除了德妃,年如雲這個幫凶也不例外,她可沒忘記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
  
  不過現在還未到那個時候,要是德妃最後真的抱走了她的小寶兒,就別怪她不客氣了,不然德妃脫一層皮她跟她姓。
  
  「是,額娘!」武靜雅起身將寶兒抱到德妃面前,絲毫沒有注意到小寶兒眼珠亂轉,似乎想著什麼壞主意。
  
  德妃接過小寶兒抱著,長長的指甲劃過寶兒粉嫩嫩的臉頰,看著她和老四那張十分相似的面容,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厭惡,被小寶兒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
  
  不過她只是咧嘴笑著,小手亂舞著,依依呀呀的叫著,突然小寶兒的手啪的一聲打上了德妃的臉頰,她臉上為了遮掩皺紋而上的一層厚脂粉脫落了一些。
  
  「咯咯……」寶兒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小手依然亂舞著。
  
  其實小寶兒是故意的,她用了嬰兒最大的手勁。
  
  武靜雅心裡一陣樂,看著德妃驀地變得陰沉的臉,活該,叫你惦記咱家的寶兒。
  
  寶兒,做得好!
  
  完顏氏和年氏呆住了,這小寶兒未免太過大膽了,不過人家只是個剛滿周歲的小嬰兒,想找借口都找不到。
  
  德妃的臉色陰沉了一下,臉上的怒意升騰,她自從坐上永和宮主位後,就沒被人這麼打臉過,抱著小寶兒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小寶兒吃痛,哇哇大哭起來。
  
  德妃一驚,醒過神來,才想到這不過是個小嬰兒,不過手依然緊緊的揪著小寶兒的身子。
  
  寶兒的哭聲益發的大,響亮起來。
  
  「額娘息怒,小寶兒不過是個嬰兒,什麼都不懂,還望額娘不要與她計較……」武靜雅見狀不好,連忙道,心裡暗怒德妃的狠毒。
  
  「是啊,額娘,寶兒也是無心的……」完顏氏不想自家額娘落個虐待嬰兒的名聲,忙幫著求情。
  
  德妃心下一凜,是啊,她現在已經四面受敵了,不能再讓人抓住什麼把柄了,於是她眼底冷光一閃,摩挲著小寶兒的粉臉,松開了掐寶兒的手,小聲的哄著哭泣的寶兒,咬著牙笑著道:「本宮只是被小寶兒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寶兒的精力真旺盛,而且長的和老四一個模子刻出來,本宮甚是喜歡,這讓本宮想起老四小的時候,不過可沒那麼可愛,不如就讓她在宮裡陪本宮吧……」
  
  「額娘喜歡寶兒是寶兒的福氣,可是寶兒的性子……」武靜雅雖然心疼寶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德妃這個正牌婆婆。
  
  「不用說了,就讓寶兒留宮裡吧!」德妃瞪了眼武靜雅,心裡恨極了寶兒,讓她留在宮裡,也好狠狠的虐她一番,以報巴掌之仇。
  
  不得不說德妃這人心裡開始有些扭曲了,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報復。
  
  她說完,寶兒也停止了哭泣,濕漉漉的眼珠盯著德妃,小身子動了一下,噗嗤一聲,德妃感覺自己的手濕了一下,一股惡臭傳來……
  
  「啊……」德妃哪有不明白的,這寶兒拉粑粑了,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寶兒扔了出去。
  
  「哇哇……」寶兒嚇得大哭,沒想到這老女人竟然將她扔了。
  
  她的小命完了。
  
  嗚嗚……
  
  「寶兒……」武靜雅心神俱裂,施展風系小魔法,身形一動,終於在其他奴才之前接住了寶兒。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震住了,德妃也一陣後怕,她竟然當著這些奴才兒媳的面,將孫女扔了……
  
  「寶兒不哭,沒事了,沒事了……」武靜雅抱著飽受驚嚇的寶兒安撫著,等寶兒安靜下來,就讓奴才抱下去給寶兒換洗衣服。
  
  哪知寶兒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袖,不願被其他奴才抱,一旦抱離武靜雅,就哇哇大哭。
  
  武靜雅見狀定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德妃,不卑不亢的看著她,抿著唇堅決道:「額娘,寶兒今天受了驚嚇,不願離開奴婢,不如讓奴婢先下去給寶兒換身干淨清爽的衣服……」
  
  「嗯,好!」德妃此時已經又驚又怒,看來抱寶兒入宮已經沒有可能了,今天的事,就算她再怎麼掩蓋,終究會傳出去,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得想個法子應對皇上的詢問才是。
  
  不然她幾十年塑造的溫柔淡雅形象必將毀之一旦。
  
  等武靜雅抱著寶兒去了偏殿,大殿上的完顏氏和年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人心裡都後怕不已,要不是武靜雅手腳快,恐怕寶兒格格怕是會命喪永和宮。
  
  換好干淨清爽的衣服後,武靜雅抱著死死揪著她衣袖的寶兒出來了,她也沒了心情和德妃做戲。
  
  「額娘,寶兒今天受了驚嚇,離不開奴婢,恐怕寶兒不能留在宮裡陪額娘了……」武靜雅垂眸低頭,恭敬卻不再卑微。
  
  想來是對德妃有怨了,德妃心裡惱怒,卻也不能發作。
  
  畢竟寶兒差點喪命是她的錯。
  
  「應當的,都怪本宮一時不小心,加上年紀大了,沒有抱穩寶兒,讓小寶兒受了那份罪,幸好寶兒沒事,不然本宮,本宮難辭其咎……」
  
  德妃看著害怕她的寶兒,忙勉強擠出笑容應道,說著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這副模樣看在武靜雅眼中卻是惡心極了。
  
  「是啊,額娘也是不小心,小嫂子不要怨怪額娘才是……」完顏氏也是向著德妃的,連說的話都是幫著德妃。
  
  「是啊,小嫂子心善,不會怪額娘的,是吧?」年如雲心裡巴不得小寶兒出事,沒想到卻被武靜雅那個救了,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於是拿言語惡心她。
  
  武靜雅抱著寶兒的手緊了緊,她扯著一絲笑容道:「怎麼會?額娘也是不小心,幸好寶兒也沒出什麼事,額娘也不必自責,天色不早了,奴婢想早點帶寶兒回去給她壓壓驚,請額娘恩准!」
  
  「嗯,武氏說的是,你們都散了吧!」
  
  「謝額娘!」
  
  武靜雅抱著寶兒福了□,暗中朝德妃丟了個霉運魔法,噩夢魔法,就離開了。
  
  完顏氏和年氏也相繼告退。
  
  等她們離開後,一旁的心腹奴才緊張擔憂的瞅著自家主子,德妃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帕子,該死的,她今天怎麼會出這樣的狀況,不一會,她眼中光芒一閃,恢復了往日的淡雅端莊。
  
  顯然想到了應對的法子。
  
  「來福,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本宮現在全身發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德妃突然攤在貴妃榻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是!」來福會意,退了出去。
  
  來福離開後,德妃將其他奴才揮退了,留下心腹嬤嬤,然後吃了一包不知什麼藥粉,安靜的等待太醫的到來。
  
  武靜雅帶著寶兒回到雍王府的雅苑,一路上,她已經悄然給小寶兒下了暗示,安撫了小寶兒,回到雅苑後,她就給小寶兒施展了一個催眠魔法,很快小寶兒平復了下來,緩緩的在她懷中睡著了。
  
  寶兒睡著後,坐在矮榻上的武靜雅卻一臉的冷沉。
  
  「秋蘭,錢嬤嬤,這次永和宮發生的事,暗中找個人傳出去……」她冷厲的說道。
  
  德妃,這次咱們的梁子結大了。
  
  「是!」秋蘭和錢嬤嬤兩人沒想到寶兒這次入宮差點喪了命,心裡也十分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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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德妃在找太醫診斷的同時,一則流言悄然在京城掀起,德妃想要弄死自己孫女的事傳的如火如荼,就算別人想壓下來,也壓不下。
  
  期間還有其他三妃以及有野心的阿哥們的推波助瀾。
  
  德妃這下從賢德溫婉的宮妃變成了蛇蠍妃子,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
  
  不過現在德妃還不知曉,她正讓太醫診斷,為自己的失手找借口。
  
  雅苑
  
  因為武靜雅一直不喜奴才呆在屋裡侍候,所以除了錢嬤嬤和秋蘭外,其他奴才都是在門外守著的。
  
  期間,後院的其他女人和喜塔臘氏一起結伴過來探望。
  
  「給側福晉請安!」
  
  宋氏,李氏,郭氏等幾個格格甩著手帕,朝主座上的武靜雅福身,這些格格,除了三四個入府一兩年的外,其他都是經過一系列的沉浮打擊,早沒了爭斗的心思,只想安分過日子。
  
  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比不得那些後面進府的年輕貌美。
  
  她們都送上了自己的禮物,都是一些藥材之類的。
  
  「奴婢給側福晉請安,這是奴婢特意求來的一支平安符,給寶兒格格壓壓驚……算是奴婢的一份心意。」
  
  鈕鈷祿氏也來了,她的長相最平凡,在一群格格裡十分顯眼,她請了個跪安,和和氣氣的讓丫鬟將盒子遞給武靜雅身邊的秋蘭。
  
  「鈕鈷祿妹妹有心了!這可真是難得的物件,難為你一番心思,倒是比我這做額娘的還要心急。」
  
  武靜雅笑著收下了,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起碼還是個懂得做表面功夫的人,不過她捕捉到了她深藏眼底的那抹不安分。
  
  唇邊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
  
  看來歷史還是強大的,這鈕鈷祿氏還是很有野心的。
  
  不過沒有四阿哥的配合,也是白搭。
  
  她根本不知鈕鈷祿氏早已和福晉搭上線了,這鈕鈷祿氏已經暗中讓娘家人買了不少福壽膏以探視的名義偷偷送進了王府。
  
  喜塔臘氏看著面前這個美麗優雅的女子,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依然貌美如昔,歲月的沉澱,更讓她添了一抹成熟的魅力,怪不得能抓住爺的眼光。
  
  喜塔臘氏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和怨毒,她堂堂重生女,竟然敗在了前世一個失敗者的手裡,叫她情何以堪?
  
  難道這是她逆天改命,千方百計嫁給四阿哥的懲罰?
  
  不,沒到最後,她絕不認命。
  
  她還有弘歷。
  
  她還沒有輸!
  
  「妹妹,聽說寶兒受驚了,哎,寶兒格格真是多災多難,去年差點喪命,現在又是這樣,看來寶兒的命數不怎麼好啊,不知妹妹有沒打算去寺廟給寶兒祈下福?我可是聽說如果做母親的作孽太多,就會報應到女兒身上,不知這是不是真的?」喜塔臘氏嬌笑著,意有所指的說道,眼底那一抹挑釁顯而易見。
  
  看來這喜塔臘氏就算一起管家也被壓制狠了,光明正大的挑釁起她來。
  
  她話剛說完,一干格格們全都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幾個不安分的更是蠢蠢欲動,暗地裡希望喜塔臘氏和武靜雅斗起來。
  
  鈕鈷祿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哎呀,看我這嘴巴,就會胡說,妹妹別放在心上啊!」過了會喜塔臘氏突然大呼小叫的掩住嘴角,一臉歉意的說著。
  
  「姐姐說的是,這母親作孽太多的話,定會報應到子女身上,不知弘歷現在可好?臉上的傷疤淡了沒?」
  
  武靜雅怒極反笑,笑靨吟吟的揭喜塔臘氏的傷疤,頭上金釵的嘴裡,晶瑩透亮的珠子亦隨著熠熠生輝。
  
  作孽?
  
  就是不知是誰作孽最多?
  
  「你……」喜塔臘氏臉色一變,誰不知弘歷破了相,還被康熙遣了回來,她的希望斷送了。
  
  格格們和奴才丫鬟都大氣不敢喘一口,全都低下了頭,生怕這個時候惹火燒身。
  
  深吸了口氣,喜塔臘氏按捺住了心裡升騰的怒氣,想到昨天心腹傳來的好消息,嬌笑道:「多謝妹妹關心,弘歷現在好多了,臉上傷疤已經淡了,不認真看的話還真看不出受傷過。」
  
  「哦?真是恭喜姐姐了!」
  
  武靜雅籠著厚實的貂裘,鮮艷的顏色襯著本來就十分耐看的臉色越發嬌艷起來。
  
  她掩飾不住心底的詫異,看來這喜塔臘氏還真有能耐。
  
  不過這弘歷臉上的疤痕淡了,對她來說還真不是個好消息,怪不得今天她會借著來看寶兒的當兒挑釁她。
  
  「既然寶兒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喜塔臘氏見武靜雅依然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心裡就來氣,也不想久待,便起身告辭。
  
  「姐姐慢走!」
  
  武靜雅淡笑道。
  
  其他格格也紛紛告辭。
  
  武靜雅讓錢嬤嬤檢查了一遍送來的藥材,見都沒問題,就收到另外一個箱子裡,至於那枚平安符。
  
  她拿在手裡把玩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真是‘用心良苦’啊!
  
  遂讓秋蘭拿去燒了。
  
  秋蘭也沒問為什麼,就將平安符燒了。
  
  然後讓人監視鈕鈷祿氏。
  
  臨近傍晚的時候,寶兒醒來了,依然調皮活潑,早上的事似乎沒在給她留下什麼陰影,武靜雅也松了口氣,離開偏殿,坐在榻上看了會書,就見秋蘭進來了,放下手中的書本,瞇起雙眸淡淡的問道。
  
  「現在外面怎麼樣了?傳開了嗎?」
  
  「主子,咱們的人還來不及將消息傳出去,外面就已經傳開了,奴婢就沒有再讓人傳了……」秋蘭給武靜雅端來一盅燕窩後幸災樂禍的回道。
  
  「嗯?」
  
  武靜雅一怔,繼而勾唇一笑,心下解氣不已,瞇眼笑著道,「秋蘭,你做的不錯,看來早有人盯著她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就沒必要摻和進去了……」
  
  德妃,這次我倒要看你怎麼收場?
  
  說完後,將秋蘭端來的燕窩喝完,放下。
  
  「是啊,這次也算為寶兒格格出了一口氣!」秋蘭笑嘻嘻道,將瓷盅收到銀盤子裡,又為桌上炭爐裡的小紅泥壺添了些淨水。
  
  秋蘭此刻對德妃可沒了什麼尊敬之意,她從小服侍主子,宮裡的德妃娘娘卻一直不喜主子,這次更是過分,還差點讓寶兒格格喪命。
  
  武靜雅只是淡淡一笑,眼神微瞇起,「不過這只是暫時,德妃娘娘能從一介宮女爬上妃位,豈能那麼容易就被擊倒,我也只是想讓她應接不暇,沒空來找我麻煩。」
  
  加上她離開後對德妃施展的小魔法可不是吃素的。
  
  往後一個月她都會霉運纏身,夜夜噩夢。
  
  她一直搞不懂德妃這個女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是她所生的,現在人家兩兄弟感情不錯,她偏偏要做如此令人心寒之事。
  
  其實她不知,德妃從她晉升側福晉見過她之後,心裡就隱隱覺得她會是自己最大的劫。
  
  德妃是個相信自己感覺的人,她就是靠著自己這種對未來的預感鏟除了不少對手,盡管她不知為何她會對武氏如此忌憚,但不妨礙她千方百計的對付她,卻被她一一化解。
  
  這無一不證明了她的預感。
  
  現在更甚,不但抬旗了,還把握了雍王府的管家大權,連那拉氏都避其鋒芒,加上她最為寵愛的十四娶了貴不可言的年氏,所以她不能容忍了。
  
  她一直都知曉自己的老四是個深沉而有野心的人,又是她的死對頭佟皇後的養子,所以一直對他十分冷淡而疏離。
  
  看她和十四母子兩人陷入孤立,都不幫忙拉一把,終於激怒了德妃,所以才有了抱養寶兒進宮的那一茬。
  
  可惜的是,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將自己的名聲弄沒了。
  
  「那也是!」秋蘭也有些小郁悶,不過很快就拋開了,只要寶兒格格沒被抱走就好。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就看到弘昐帶著弘時急匆匆的踏入內室。
  
  「額娘,妹妹沒事吧?」弘昐一進來就沖到武靜雅面前焦急的問道,他的氣息有些不穩,看樣子是聽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趕回來的。
  
  「是啊,額娘,妹妹還好吧?」弘時也一臉焦急的湊了上來。
  
  「沒事,別擔心,寶兒現在在廂房裡睡著呢!」武靜雅拍拍兩個兒子的手,笑著安撫道。
  
  弘昐一聽額娘說妹妹沒事,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接過秋蘭遞過來的溫茶喝了口潤喉。
  
  「那就好,幸好妹妹沒事,不然……」說著,弘昐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妹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弘時拍了拍胸脯,倒在一旁的桌椅上,整個人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額娘,我們先去看妹妹……」弘昐平息了情緒,決定去看看寶兒。
  
  「我也去!」
  
  弘時也站了起來,他也想去看妹妹。
  
  「好了,你們都去看吧,不然你們肯定無法安心!」武靜雅感到很欣慰。
  
  「對了,今晚我要親自下廚做幾個菜給寶兒壓壓驚,你們也一起過來吃吧……」武靜雅暗中給德妃使絆子,出了口惡氣,心情不錯,便打算大展身手。
  
  「好!」弘昐眼底滑過一抹驚喜,終於又能吃到額娘做的飯菜了。
  
  弘時也很高興,沖到武靜雅身邊,撒了下嬌:「額娘,我要吃肉丸子……」
  
  「好,有肉丸子!」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弘時眉開眼笑的和弘昐去隔壁廂房看寶兒去了。
  
  「需要二福晉過來搭把手嗎?」秋蘭有些詫異主子竟然想親自下廚,主子已經好幾年沒親自下過廚了,廚藝不知生疏了沒?
  
  聽說二福晉的廚藝十分不錯,過來協助主子也好。
  
  武靜雅有些好笑的瞥了眼秋蘭,心下明白她的打算,也不說破,便點了頭。
  
  「嗯,讓她過來也好!」
  
  婆媳間還是要好好增進一下感情的。
  
  舒穆祿氏有些忐忑的帶著丫鬟來到雅苑。
  
  此時武靜雅已經開始在小廚房忙活了,舒穆祿氏一過來就有人帶著她到了小廚房。
  
  看到忙碌的武靜雅以及兩個嬤嬤,恭謹的上前喚了一聲。
  
  「額娘!媳婦來遲了!」
  
  「小菲來了啊,來了真快,聽說你廚藝不錯,過來給我搭把手吧!」武靜雅見舒穆祿氏到了,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笑著吩咐道。
  
  「好的!額娘……」舒穆祿氏過來的時候已經問清楚了,所以穿的衣裳也簡單利落,一直聽自家爺說額娘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人,
  
  婆媳兩人和和樂樂的在小廚房裡做菜,弘昐和弘時在武靜雅的書房裡等著。
  
  ……………
  
  晚飯做好後,四阿哥終於冷著一張從宮裡回來了,他從高無庸口中得到永和宮發生的事後,心裡痛心之余,更是怒意升騰,沒想到額娘涼薄如斯,連小寶兒都不放過。
  
  回府的路上高無庸還聽到了不少關於德妃狠毒,偽裝溫柔嫻淑的傳言,大吃一驚,忙將消息報給四阿哥聽。
  
  四阿哥面色淡然,只是平靜的說了句:「不必理會!」意思是不必去查,也不必去壓制流言。德妃早已將他對她那一絲母子親情磨滅掉了。
  
  他早就對德妃失望,如今被人撕下了假面具,他也只是冷眼旁觀,如今他只想趕快回府,看望武靜雅和寶兒。
  
  一回到府邸,就碰到一直在門口守株待兔的鈕鈷祿氏的丫鬟。
  
  說有要事找他。
  
  四阿哥擔心寶兒都來不及,哪裡有心思去鈕鈷祿氏那兒,便冷冷的呵斥了那丫鬟,打算離開,不料那丫鬟的一句話,讓四阿哥定住了腳步,竟然去了鈕鈷祿氏那裡。
  

第 104 章
  
  雅苑
  
  眼看時候不早,天色漸漸黑了,大堂裡打開了魔法燈,照的明亮如晝。
  
  武靜雅喝和舒穆祿氏一起做好了飯菜,全都放在食盒裡,梳洗好,就坐在大堂裡就等四阿哥到來。
  
  寶兒今晚很乖,沒怎麼鬧,弘昐和弘時兩兄弟時不時逗著她玩,舒穆祿氏見自家爺似乎很喜歡寶兒格格,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雖然爺現在只碰了她一個女人,可是她想早點生個小阿哥,這樣她的地位就穩固了。
  
  舒穆祿氏的動作被武靜雅看在眼裡,心裡唏噓不已。
  
  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子嗣永遠比自己重要。
  
  她自己雖然是大魔導師,但之後卻再無一點寸進,她自己也知道,困在這一方後院裡,想突破是不可能的了。
  
  反正她現在壽命很長,等四阿哥登基後,寶兒也長大了,等寶兒出嫁後,她再心無牽掛的離開吧。
  
  想罷,她就和一旁的兒媳婦舒穆祿氏聊天,對舒穆祿氏,她是很滿意的,端莊大方賢惠,有手段,四阿哥為弘昐選了個好嫡福晉。
  
  舒穆祿氏和弘昐一樣大,都十六周歲了,她當年也是這個年紀生下弘昐,加上她偷偷診治了下,舒穆祿氏的身體很健康,就是有點宮寒的跡象,改天,她給她煉制一些藥丸,調養好,就差不多。
  
  估計明年就會懷上。
  
  到時她也做奶奶了。
  
  三十多歲的奶奶輩,想想就囧……
  
  隨著時間的流逝,快到晚上八點了,四阿哥還未過來,大家都沒了交談的興致,寶兒早已被喂飽了,正呼呼大睡。
  
  武靜雅禁不住擰了秀眉,一旁的弘時也開始煩躁起來。
  
  「額娘,阿瑪可能被宮裡的事絆住了!」弘昐抿了抿唇後,安撫道。
  
  「估計是吧,咱們再等會,如果還是沒回來了,咱們就先吃吧!秋蘭,你讓人去門口等著,爺回來了,就告訴爺,我下了廚……」
  
  武靜雅淡淡的說了一聲,話剛落,外頭傳來匯報聲。
  
  「側福晉,王爺回來了,不過被鈕鈷祿格格的丫鬟劫走了……」
  
  「什麼?」弘昐大驚,心裡禁不住有些不愉,阿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很厭惡鈕鈷祿氏嗎?怎麼這個時候給額娘沒臉?
  
  武靜雅嘴角扯過一抹冷嘲,神色間有幾分冷然。
  
  「秋蘭,去問問高無庸,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秋蘭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主子好不容易下一次廚,王爺竟然去了鈕鈷祿氏那兒,太讓主子傷心了。
  
  「額娘……」弘昐訥訥道,也不知該說什麼,阿瑪這回做的真是太……
  
  舒穆祿氏也低下頭,心裡震驚不已,她一直以為額娘是最為受寵的,是王爺放在心上的女人,從她進門的這些日子就可以看出來,可是這回王爺的舉動卻……
  
  寶兒格格在宮裡受驚了,王爺竟然不過來,還一回來就去了鈕鈷祿格格那兒,豈不是要讓額娘傷心嗎?
  
  「額娘,您別氣,說不定是鈕鈷祿格格那邊有什麼要緊事,阿瑪不得不過去……」舒穆祿氏柔聲道。
  
  「是啊,額娘!您又不是不了解阿瑪,以阿瑪對鈕鈷祿格格的厭惡,要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哪裡會去她那兒!」弘昐給了舒穆祿氏一個贊賞的眼神,接著道。
  
  弘時也在一旁附和。
  
  「奴才也覺得兩位阿哥說的對,王爺不會無緣無故捨了寶兒格格而去鈕鈷祿格格那兒!」錢嬤嬤也在一旁道。
  
  武靜雅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些為她擔心的人。
  
  「好了,你們別擔心,我沒生氣!」她笑著道。
  
  開始她心裡是有些堵心,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她也知曉四阿哥不會無緣無故去鈕鈷祿氏那兒的。
  
  她打算用精神力探探,反正四阿哥的精神力沒有她高,也不會覺察到有人偷聽。
  
  一席話說的眾人愣住了,大家瞅著神色淡然的武靜雅,吃驚不已。
  
  舒穆祿氏則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先吃飯吧!」武靜雅瞥了眼呆怔的眾人,笑盈盈道。
  
  她可是用了精神力探查,發現鈕鈷祿氏竟然只是讓人擺飯,並沒有開始說事,所以她打算吃完飯再偷聽。
  
  「啊……不等阿瑪了?」弘時脫口而出。
  
  「你阿瑪去鈕鈷祿格格那兒,一時半刻不會過來,我們先吃吧,別餓壞了!」武靜雅睨了眼弘時。
  
  弘時有些訕然,弘昐瞪了他一眼。
  
  「錢嬤嬤,讓人上菜吧!」
  
  「是!主子」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全都端上了桌。
  
  用完飯後,從高無庸那裡得知鈕鈷祿氏似乎有要事找四阿哥後,眾人的臉色才稍微有些好轉,武靜雅讓他們回去,自己則躺在軟榻上,閉目偷聽。
  
  鈕鈷祿氏的院子裡,好戲才剛開始。
  
  燭火搖曳,精心打扮過的鈕鈷祿氏在燭光下竟然增添了幾分嬌媚,不過四阿哥依然冷著一張俊臉。
  
  鈕鈷祿被鬼魂附身過,而且去年木蘭秋獮,他又不慎染上時疫,差點丟了命,對鈕鈷祿氏更是不待見,所以,在四阿哥的眼中,她就是污穢,不潔。
  
  她再怎麼打扮,四阿哥也不會對她有性趣的。
  
  這一點,顯然鈕鈷祿氏並沒有看清楚。
  
  鈕鈷祿氏心裡一陣忐忑,同時也湧起一股悲哀,她沒有美貌,就算學了再多服侍人的手段在四阿哥的冷臉下,也施展不出來。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她心裡微微有些不甘。
  
  「飯吃完了,說吧,到底是何重大之事!」四阿哥心裡雖然有些焦急,他在鈕鈷祿氏這裡逗留這麼久,不知靜雅會怎麼想他?還有寶兒……
  
  鈕鈷祿氏最好是真的有重大之事找他,不然……他眼底滑過一絲冷光,所有的耐心在被鈕鈷祿氏拖拉之下終於告罄。
  
  周身寒氣圍繞,加上不自覺的精神威壓,讓鈕鈷祿氏差點喘不過氣來。
  
  幸好精神威壓只是一瞬間的事。
  
  一旁低垂著頭的高無庸也被四阿哥的精神威壓嚇到,心下震驚,嘴角微抽,這鈕鈷祿格格還真是奇葩,難道她沒看到爺早已不耐煩了嗎?
  
  希望她說的事能打動爺,不然……
  
  「是!爺……」鈕鈷祿氏被四阿哥冰冷危險的語氣驚得心跳加速,幸好她真的有要緊事要稟告爺,不然……
  
  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氣。
  
  不過再怎麼害怕,她也不能退縮,成敗都在今日一舉,為了入王爺的眼,她打算將福壽膏捅出去。
  
  她不是傻瓜,今天福晉讓她帶回福壽膏,找機會讓王爺服用,她就留了個心眼,一回去就讓自己的額娘來了一趟王府,問詢福壽膏的事。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她娘家有個旁支就因為福壽膏出了事死了,她娘家就讓人暗中徹查,經過一番明察暗訪,查出了福壽膏這個害人的東西。
  
  等從額娘那知曉福壽膏會死人後,鈕鈷祿氏又驚又怒,幸好她沒有被**沖昏頭,不然事發後,她整個鈕鈷祿氏家族都會遭殃。
  
  怪不得福晉自己不用,原來是這樣。
  
  本來她還打算和福晉站在一條線上,但被福晉算計之後,她就打算用此打擊福晉,順便借由此事翻身。
  
  「小菊,將那個盒子拿過來!」鈕鈷祿氏想到她今晚就可以翻身,喜悅戰勝了恐懼,心中大定。
  
  四阿哥微微蹙眉,這鈕鈷祿氏到底再耍什麼花招?
  
  小菊遞上早已准備好的盒子,鈕鈷祿氏接過後,恭敬的親手奉給四阿哥。
  
  高無庸上前拿過那個盒子。
  
  「爺看看盒子裡的東西,這就是奴婢要說的大事!」鈕鈷祿氏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
  
  「打開!」四阿哥冷冷的說道。
  
  高無庸聞言,打開盒子一看,怔住了,這些東西他根本不認識。
  
  四阿哥也看到了,眼底閃過一抹狐疑,這是什麼東西?薄唇微抿,冷冷的盯著鈕鈷祿氏。
  
  「說吧,這是什麼?」
  
  「回稟爺,這是福晉今天趁著側福晉進宮,召奴婢過去,交給奴婢的東西,讓奴婢將這些膏藥暗中給爺吃……」鈕鈷祿氏咬牙將福晉那拉氏扯了進來。
  
  這話說出來,她要擔負很大的風險,可是不說的話,她心裡又不甘心。
  
  「福晉?」四阿哥眼神微沉,心下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那拉氏竟然參與進來了,銳利的雙眸盯著面前的鈕鈷祿氏,戴著扳指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繼續說……」
  
  「是!」
  
  鈕鈷祿氏瞅了眼渾身散發著寒氣,面無表情的四阿哥忐忑不安的繼續道。
  
  「剛好今天奴婢的額娘來探望奴婢,奴婢其實也不認識這東西,就給了奴婢額娘看,哪知奴婢看後,就說這是害人的玩意,吃多了會上癮,一旦停用後人會發瘋,甚至會死人的……」
  
  鈕鈷祿氏說著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奴婢一聽嚇死了,也沒了主意,心裡怎麼也不願相信福晉會將害人的玩意讓奴婢暗中給爺吃,所以就讓小菊在門口等爺回來,將此事告知爺!」
  
  四阿哥聽了,一手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冷臉駭的嚇人。
  
  鈕鈷祿氏在一旁心驚膽跳,眼中的驚駭怎麼也掩飾不住,高無庸也震驚不已,盯著盒子裡的東西,一臉的不敢置信,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害人的玩意,那福晉……
  
  後果他不敢想象。
  
  就連偷聽的武靜雅也嚇了一跳,福壽膏,竟然是福壽膏,福晉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還讓鈕鈷祿氏給四阿哥吃……
  
  天哪,這那拉氏是不是瘋魔了?
  
  「這東西叫什麼?」四阿哥指著盒子的東西冷冰冰的問道。
  
  「叫……叫福壽膏,奴婢……奴婢聽額娘說在南邊開了很多館子專門賣這福壽膏,說是吸了或者加入食物食用能讓人渾身舒爽百病全消,南邊很多人都吸食這福壽膏上了癮,弄的家破人亡,當中還有一些……一些……」
  
  鈕鈷祿氏偷覷了眼四阿哥,戰戰兢兢的繼續咬牙說:「一些官員也吸食了福壽膏……」
  
  「啪!」
  
  又一個杯子破碎了。
  
  此時四阿哥臉上寒霜更甚,幾乎要凍死人,桌面的上的手更是青筋直跳。
  
  鈕鈷祿氏被四阿哥嚇得差點沒跪下,臉色慘白的嚇人,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沁出。
  
  「繼續說!」
  
  「沒了,奴婢只從額娘那知曉這些!」鈕鈷祿氏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你說這什麼福壽膏是福晉送給你的?」四阿哥瞇起冷眸,此時已經怒火滔天,真是他的好福晉啊,都想要他的命了。
  
  「奴婢發誓,這東西真的是福晉今天早上送給奴婢的!」鈕鈷祿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
  
  「爺,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敢心存害福晉的念頭啊!」
  
  「若爺信不過奴婢,爺已經去查,如若奴婢有半句謊言,奴婢願隨爺責罰!」鈕鈷祿氏跪在地上磕頭道。
  
  「起來吧!此事爺自會查明!」四阿哥見鈕鈷祿氏不像撒謊的模樣,心裡便信了七八分,同時也更痛心。
  
  沒想到相伴多年的嫡福晉,竟然狠毒如斯。
  
  既然已經知曉了她要說的事,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無庸,將福壽膏收起來,派人去查,狠狠的查!」
  
  四阿哥冰冷的下令。
  
  他可是很惜命的人,沒想到他的福晉竟然想置他於死地,很好,真的很好,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廢了那拉氏的時機。
  
  等他登基後……四阿哥瞇起眼眸,眼中一片冰冷。
  
  還是查明此事將此事稟明皇阿瑪才是上策。
  
  「庶!」
  
  鈕鈷祿氏心裡也松了口氣,希望這事能立個大功。
  
  四阿哥見事了,便站起身離開,鈕鈷祿氏見狀傻眼了,卻又不敢上前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阿哥離去105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紅唇緊抿,目光望向正院的方向,等四阿哥查明真相,那拉氏還能保住福晉的位置嗎?
  
  想利用鈕鈷祿氏,沒想到鈕鈷祿氏如此好運道,竟然得知了福壽膏的危害,現在就暴露了出來,本來她還想著的等四阿哥登基後,慢慢將這東西捅到他面前。
  
  不過如果那拉氏真的想利用福壽膏危害四阿哥的話,這可不是小事了。
  
  武靜雅抿了口茶,神情若有所思。
  
  如果四阿哥真的狠下心上折子廢掉那拉氏……到時康熙肯定又會給四阿哥指一個新的福晉……
  
  憋屈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翻身做主,難道還要被憋屈下去?武靜雅緊咬著紅唇,不,那拉氏不能被廢掉,只要那拉氏沒被廢,她的日子才會過的滋潤,不然每天的請安規矩是不能省了。
  
  她已經是大魔導師了,要讓她去給新福晉請安,她是不樂意的,重生這麼多年,她請安的次數都能數過來。
  
  況且只要德妃沒有召見,府裡除了四阿哥就她最大,日子過得愜意極了,要她回到從前,不可能!
  
  武靜雅心裡轉過許多念頭,分析了所有的利弊後,決定先安撫四阿哥,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上折子揭露那拉氏的罪行,廢掉那拉氏。
  
  心裡下了決定,她就坐在矮榻上,隨手拿了本游記,等待四阿哥的到來。


第 105 章
  
  天黑沉沉的,長長的走廊上均點上了燈籠照明。
  
  四阿哥緊抿薄唇,寒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步伐徑直朝著雅苑的方向走去。不少路過的奴才被四阿哥周身的寒氣嚇得跪在地上,直發抖。
  
  高無庸也小心翼翼的拿著盒子跟在他後面,剛剛四阿哥已經吩咐他讓人去徹查此事了。
  
  作為四阿哥的心腹,高無庸心裡也憤怒異常,沒想到福晉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想置王爺於死地,這可是殺頭,株連九族的大罪。
  
  看來福晉已經瘋魔了。
  
  就是不知王爺會如何處置?
  
  五月中旬的天氣其實已經有些悶熱了,武靜雅早已用玉石充入魔力,刻畫了一個陣法,所以她的屋子從來都是冬暖夏涼的。
  
  以往只有她的屋子這樣,自從四阿哥修煉魔法後,他的書房也被武靜雅刻畫了魔法陣,只要四阿哥輸入魔力就行了。
  
  四阿哥的體質很怕熱,有了魔法陣,他也不用受那個苦了。
  
  很快,四阿哥來到雅苑,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收斂了周身的寒氣,打發高無庸離開後,踏進了內室。
  
  在魔法燈的照明下,室內亮白如晝,武靜雅半靠著抱枕在榻上的涼席上看書,見四阿哥進來了,也不行禮,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繼續無視他。
  
  四阿哥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扯了一抹苦笑,在路上高無庸已經說了,靜雅今晚親自下廚為寶兒壓驚,而他卻去了鈕鈷祿氏那裡,她不生氣才怪。
  
  生氣好,省得他還以為她不在意呢!
  
  看來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四阿哥陰郁的心情好轉不少,嘴角禁不住翹了一下,冰冷的眸子微微掀起一絲波瀾。
  
  自顧自坐在武靜雅身邊,武靜雅依然沒有看他,依然的盯著手上的書本,仿佛手中的書本比他還有吸引力似的。
  
  端著糖水進來的秋蘭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王爺,見王爺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心裡暗驚,主子這也太膽大了吧?
  
  竟然給王爺臉色看。
  
  四阿哥瞥了眼她手上的書,發現她的書竟然是倒著的,禁不住挑眉,彎了彎嘴角,自己拿了塊點心嘗嘗,戲謔道:「爺還真沒見過書倒著也能看的……」
  
  武靜雅本來也只是裝裝樣子,聽了四阿哥的話,再看了眼書本,發現裝過頭了,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禁不住臉紅了。
  
  輕咳一聲,索性放下手中的書本,瞪了眼悠閒自在的四阿哥神色淡淡的回道。
  
  「看樣子爺的心情不錯,鈕鈷祿妹妹侍候的很好呢……」語氣中夾雜了一絲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醋味。
  
  四阿哥聞言眉梢閃過一絲喜色,嘴角微翹:「吃醋了,嗯?」
  
  武靜雅瞥了他一眼,唇角掛著淡雅的笑,淡淡道:「婢妾哪敢?如果爺喜歡鈕鈷祿妹妹伺候的話,以後就讓鈕鈷祿妹妹伺候爺吧!婢妾也落的輕松!」
  
  「好了,是爺不好,她有要事找爺,這不事了,爺就趕到你這兒來了!」四阿哥見她似乎來真的,禁不住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率先解釋一番。
  
  聽了他的解釋,武靜雅也不再假裝了,不過四阿哥呼出的熱氣吹在臉上癢的難受,忍不住推了下他,抿了抿唇,開始說起正事來。
  
  「爺,今天宮裡的事,您也聽說了吧?」
  
  說起這事,四阿哥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嗯!」
  
  盡管四阿哥已經知曉寶兒遇險的事,武靜雅還是將此事客觀的說了一遍,沒有增添一絲個人喜惡。
  
  四阿哥聽完,本來陰沉的俊臉驟然變冷,心頭一陣後怕,下意識的收攏了環著她腰間的大手。
  
  要不是武靜雅是魔法師,估計寶兒早沒命了。看來他的親額娘真的很不待見他,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對待和他長得九分像的寶兒,眼光冷凝,殺氣於眼底眉梢浮現。
  
  「是爺的錯,今天讓你和寶兒受驚了,幸好有你,寶兒才沒事!」
  
  「不關爺的事,都怪婢妾,額娘一直不喜歡婢妾,所以才會如此對寶兒……」武靜雅垂下眼眸,低聲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光。
  
  從今晚開始之後的一個月內,德妃必會夜夜噩夢纏身,當然,這只是一點利息而已,她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四阿哥的態度。
  
  「她不是不喜歡你,他是不喜歡爺這個兒子,連帶的也不喜歡你!」四阿哥冷笑道,他早已從夢境中得知了德妃不喜他的原因。
  
  該加緊步伐了,今日之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婢妾從宮裡出來後,這事已經傳遍京城,就算額娘不是有意的,如今恐怕……」武靜雅偷覷了眼四阿哥的臉色,見四阿哥說起德妃的時候,眼底的冷意,明了了四阿哥的態度。
  
  話裡都用了‘她’代替。
  
  「這麼點流言,還打擊不倒她,你看著吧!」四阿哥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冷笑,他的額娘什麼樣的本性,他早就知曉了。
  
  這點流言都不夠她塞牙縫。
  
  說不定還會借機邀寵呢。
  
  「那婢妾就放心了!」武靜雅言不由衷的笑著道。
  
  「今晚爺在鈕鈷祿氏那邊得知了一件事……」四阿哥瞅了眼懷裡的武靜雅,將打算將福壽膏的事告知她。
  
  「什麼事?」武靜雅一頓,心下了然,同時也為他的信任心中微微一動。
  
  心裡暗忖,看來四阿哥是打算將福壽膏的事捅出來,就是不知他的盤算。
  
  四阿哥將福壽膏的事說了一遍,武靜雅也配合的裝出震驚的神色。
  
  安靜的站在一旁的秋蘭也震驚不已,端著茶壺的手禁不住一抖,沒想到福晉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難道她不怕事發暴露後牽連家族嗎?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為兩人倒上溫茶後,退到一旁。
  
  「鈕鈷祿氏說出這事時,爺也很震驚,沒想到那拉氏竟然會如此狠毒……」四阿哥一只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後,望著手中的茶盞,聲音十分低沉道。
  
  「這怎麼可能?福晉怎麼會這做這樣的事?這只是鈕鈷祿妹妹的一面之詞,爺還是查明真相為好!」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四阿哥眸子冷意陡升,徹底的被那拉氏寒了心。
  
  「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事還沒查明,不是嗎?」武靜雅睫毛一顫,也拿過另外一杯茶,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此事爺已經有八成的肯定是真的!」四阿哥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
  
  以前,那拉氏暗中給後院的女人下藥,讓他子嗣艱難,現在,她卻想要他的命……
  
  「如果真的是福晉做的,爺打算怎麼做?」武靜雅小心試探的詢問他。
  
  以四阿哥的性子,估計查明真相後恨不得廢了那拉氏,扒了她的皮。
  
  四阿哥抱著她的手緊了緊,黑眸迸發凜冽的寒光,薄唇輕啟,吐出的卻是冷冰冰的話語。
  
  「爺會讓她生不如死!」
  
  武靜雅身子一僵,四阿哥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握住她的手,深邃如大海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狀似安撫她。
  
  「別為她擔心,這是她應得的!」
  
  「嗯,婢妾知道!」武靜雅笑了笑,她才不會擔心那拉氏呢,她只是有些心寒罷了,放松了身子,抬眸瞅著他冷冽的面容,抿了抿唇,問了一句:「如果真是福晉做的,爺會廢掉福晉嗎?」
  
  四阿哥定定的瞅著她,似乎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你說呢?」
  
  武靜雅很想翻白眼,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曉他的想法,便搖搖頭:「婢妾不知!」
  
  「你希望爺廢掉那拉氏嗎?」四阿哥瞅著她。
  
  「不,婢妾不希望爺廢掉福晉,現在時局嚴峻,爺的後院萬萬不能再出問題……」今年可是二廢太子的一年啊。
  
  不知多少阿哥暗中出手,將太子拉下馬。
  
  「這不是主要的,如果查明真是那拉氏所為,爺也不會揭露她的罪行,讓皇阿瑪廢掉那拉氏,留著那拉氏,皇阿瑪就不會再指一個福晉給爺,你和弘昐弘時的位置也不會出現變化……」
  
  四阿哥下頜抵著武靜雅的頂心,話裡話外透出了他的一絲情意。
  
  武靜雅默然。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四阿哥暗自歎息一聲,禁不住苦澀的勾起唇角,看來他的努力還是不夠。
  
  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福壽膏的事還是盡快收集證據,上奏皇阿瑪,讓皇阿瑪定奪。
  
  「時候不早了,爺去看下寶兒,等下還得去書房一趟,你先睡吧,不用等爺了!」四阿哥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站起身,淡淡道。
  
  武靜雅點頭,也站了起來,和四阿哥一起去隔壁廂房看了熟睡的寶兒後,送四阿哥離開雅苑,讓秋蘭收拾一番後,就早早入睡了。
  
  翌日清晨,武靜雅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位置還是涼的,看來昨晚四阿哥沒過來,要不是修煉了魔法,以及服用了她煉制的強身藥水,以他之前的身子,不熬壞才怪。
  
  用過早飯後,從秋蘭那裡得知,原來昨晚四阿哥一整晚都呆在書房裡。
  
  真是夠拼命!
  
  武靜雅搖了搖頭。
  
  中午的時候,她得知了宮裡的反應,禁不住冷笑一聲。
  
  身體虛弱,還是好幾個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德妃真是好手段啊!
  
  逃過了這一次又怎麼樣?不知昨晚噩夢的滋味如何?
  
  接下來的一個月,德妃,你就慢慢享受我送給你的這一份大禮吧!
  
  之後的幾天,四阿哥開始忙碌起來,經常不見人影,歇在書房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鈕鈷祿氏估計不死心,竟然來她的院子串門,可惜每次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喜塔臘氏卻一反常態的沉寂了。
  
  武靜雅讓人查探過後,得知她從鈕鈷祿氏那裡知曉了福壽膏的事,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最後還狠心的發落了自己的貼身大丫鬟。
  
  武靜雅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這天,武靜雅正逗著小寶兒說話,就得到消息說四阿哥去了福晉的院子,眼神微微一閃,看來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等四阿哥登基後,估計要就是她領飯盒的時候了,想來四阿哥是不會讓想置他於死地的女人當他的元後。
  
  那拉氏算是完了。
  
  如今雍親王府,唯她獨大了。
  
  此時,那拉氏得知四阿哥到來後,心頭禁不住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劉嬤嬤,你說爺怎麼會突然來我這裡?該不會我們送福壽膏給鈕鈷祿氏的事暴露吧?」那拉氏咬了咬唇,問向一旁的劉嬤嬤。
  
  劉嬤嬤心裡咯登一聲,「應該不會!爺只去了一次鈕鈷祿氏那裡,也沒留宿,而且鈕鈷祿氏應該不知道福壽膏這東西。」
  
  「那也是!」那拉氏緊鎖的眉頭松了開來,不過心底的那絲不安依然沒有散去。
  
  「素心,給我梳下妝,爺就快到了!」
  
  雖然不知爺到來所謂何事,她都要把握這一絲機會,希望能夠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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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其實在調查那拉氏與福壽膏的事之前,四阿哥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裡,希望鈕鈷祿氏說的事不是真的,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後,四阿哥最後一絲僥幸都沒了。
  
  在書房呆了一個時辰後,四阿哥面無表情的帶著高無庸去了那拉氏‘休養’的院子。
  
  一進去,就看到精心裝扮過的那拉氏和她的兩個丫鬟以及劉嬤嬤在等候著了。
  
  見到四阿哥到來。
  
  那拉氏的心裡十分激動,瞅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喜悅和希冀,迎上前,恭敬的請安。
  
  「妾身給爺請安!」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洩露了那拉氏此刻的心情。
  
  她身後的奴婢嬤嬤也恭敬的行禮問安。
  
  許是因為四阿哥的到來太過激動,那拉氏忘記偽裝臉上的蒼白,露出了一臉的好氣色,直到四阿哥冰冷銳利的眸子盯著她的面容時,她才反應過來。
  
  糟了,壞事了!
  
  那拉氏心裡暗叫不好,清秀的臉上驀地變得蒼白,她竟然忘了偽裝生病的模樣,畢竟四阿哥當時可是讓她吃了讓身體虛弱的藥。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四阿哥,她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
  
  「好,很好……」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瞅了她半晌,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甩袖進了屋內。
  
  那拉氏忐忑的跟了進去,四阿哥並沒有坐在主座上,而是站在窗邊。
  
  他手上調查到的一系列證據,不僅僅能廢掉那拉氏嫡福晉的位置,就是她借鈕鈷祿氏的手對他下手,就可以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費揚古本是名臣,更得康熙看重,去世後還對烏拉那拉氏家族多有照拂,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那拉氏這麼一個狠毒,膽大妄為的女人。
  
  「除了高無庸,其他人都退下,爺有事和福晉說!」
  
  四阿哥轉過身,雙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素心和劉嬤嬤一干人。
  
  「是!」
  
  素心扶著那拉氏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劉嬤嬤給兩人倒上新茶,上了一碟點心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關門之際,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臉上都帶上了一抹憂慮之色。
  
  那拉氏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的不好預感益發的強烈,她緊張不安的坐在繡墩上,低眉順眼。
  
  不敢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也坐了下來,緩緩的喝了口茶,看向那拉氏的眸子越發的冷凝。
  
  「高無庸,拿出來給福晉看!」
  
  「庶!」高無庸將手中的的東西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咬了咬唇,看了眼面無表情,冷漠的四阿哥,不明就裡的打開四阿哥讓高無庸給她看的資料,才看了前面幾行,她臉上的顏色已經變得又青又白。
  
  拿著資料的手顫抖著,滿眼的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驚慌。
  
  「鈕鈷祿妹妹怎麼可以這樣污蔑妾身,若是爺有絲毫損傷與妾身有什麼好處,妾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下作之事。」
  
  看了資料後,那拉氏努力壓下心頭翻滾的巨浪,第一念頭就是打死都不承認,承認的話,不但是她,就連她的家族也會完了。
  
  於是她抬起頭,臉色蒼白,雙眸含淚發紅,聲音顫抖中帶著無限的委屈和憤怒:「請爺明察,妾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爺的事。」
  
  四阿哥聞言,眉宇間愈發的冰冷。
  
  「你的意思是爺冤枉了你嗎?」
  
  四阿哥聲音驀地變得冷冽,氣氛頓時僵持。只要這時那拉氏抬頭便可觸及到四阿哥黑沉的眼眸,也會頓時感覺到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爺不相信妾身嗎?妾身自認一直以來無愧於心,為爺管理府邸,爺可不能因為有那居心叵測的人在裡面來回挑唆,就被人蒙蔽了去。」
  
  那拉氏盡量鎮定的說著,可是交疊放在小腹前的兩手心中已經冒出了汗。她鎮定如斯,卻也緊張如斯!但表面無絲毫破綻。
  
  無愧於心?虧她說的出!
  
  四阿哥眼底滿是失望,事到如今,那拉氏竟然還如此狡辯,兩道如沾了墨般的眼眉似劍般揚起,銳利如刀,雙眼死盯著那拉氏,寒聲道:「無愧於心?福晉真的是認為自己無愧於心?」
  
  「早在宮裡的時候就散布謠言,說武氏不宜子孫,暗中給爺後院的女人喝避子湯……在生產的時候讓人給產婦下藥……這次更是想借由鈕鈷祿氏的手對爺下手……那拉氏,你到底還要在爺面前作假到幾時?」
  
  那拉氏倒退了兩三步,冷汗頓時從額頭上不住滲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她嘴唇的顫抖看著四阿哥,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因為寶兒差點溺斃一事讓四阿哥對她心有芥蒂,還想著翻身,如今看來,她這個想法真的很可笑。
  
  「你還想在爺把你做的一切都說給你聽,然後你再一一反駁。告訴爺這都是別人在誣陷你是不是?」
  
  「爺,妾身,妾身……」臉色慘白烏青的那拉氏還想垂死掙扎。
  
  四阿哥冷冷的截住了她的話,「那拉氏,你做過的事,自己心裡有數,你也該知道,這些事,隨便一條都足以讓你死不足惜……但是,福壽膏一事,足以株連九族……」
  
  死不足惜,株連九族……
  
  烏拉那拉氏的頭轟的一聲炸開了,株連九族……不,她不能讓她的家族受累,所以此時,她害怕的嘴跟著身體顫抖,話不成句,「.妾身知錯,……一切……一切都是妾身自作主張,膽大妄為,和妾身的家族無關……」
  
  見四阿哥無動於衷,那拉氏真的面如死灰,「妾身真的是知道錯了,都是妾身一時糊塗,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會如此嚴重,請爺高抬貴手,不要遷怒妾身的家族,妾身今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爺的。」
  
  「你是皇阿瑪給爺選的嫡福晉,爺不會辜負皇阿瑪的一番厚愛……」四阿哥面無表情的開口了,眼中的冷光更濃。
  
  「爺……」那拉氏聞言驚喜的抬頭,猛的對四阿哥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頓時身形一顫!
  
  難道爺的意思不是放過她和她的家族,不追究嗎?
  
  還是她會錯意了?
  
  那拉氏心驚膽戰,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
  
  將那拉氏的膽顫收入眼底,四阿哥的眼神更是冷冽,「那拉氏,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爺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吧?」
  
  他早已知道自己會登上帝位,不過現在那拉氏還不能死,也不能廢,不過那是遲早的事,只有廢了那拉氏,她才不會占著元後的位置。
  
  這已經是看在遠在江南的弘暉的面子上才做的決定。
  
  「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妾身這次是被鬼迷了心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才會杞下這種錯誤。請爺饒過妾身這一次。」
  
  那拉氏面色慘白,嘴唇嗡了嗡,幾乎癱軟在地上。
  
  四阿哥依然無動於衷,一旁的高無庸在心裡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高無庸,從今天起,將福晉的院子封了,她身邊的人也全換掉!從暗部調一個人過來看著她!」這一次,四阿哥已經狠狠的將福晉身邊的心腹發落掉,徹底的將福晉軟禁起來。
  
  「庶!」
  
  四阿哥說完後,再也沒看那拉氏一眼,甩袖離去。
  
  那拉氏面如死灰,禁不住掩面痛哭……
  
  …………………………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心裡也松了口氣,這次四阿哥終於狠下心將那拉氏打入冷宮了,以後這王府中,她的地位也穩固了。
  
  不過經過那拉氏和鈕鈷祿氏這一事,終於讓她意識到,有些人,只要還活著,無論她是否被冷落,都是不能忽視的。
  
  於是她吩咐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讓她們暗中注意後院其他女人的動靜,千萬不能陰溝裡裡翻了床。
  
  特別是喜塔臘氏這個女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找到了一醫術精湛的老大夫,治療好了弘歷臉上的疤痕。
  
  看來喜塔臘氏又要開始不安分了。
  
  接下來的日子,武靜雅過的很平靜,有舒穆祿氏在一旁幫襯著管家,她空閒的時間多了起來,就開始折騰起寶兒來。
  
  誰讓寶兒都一多歲了,還不會說話,急死她了。
  
  不但是她,就連四阿哥也愁了。
  
  他對寶兒很是疼愛,不但因為她長的像他,也因為她是武靜雅的生的女兒。
  
  可憐的弘晝版寶兒每天被四阿哥和武靜雅逗著說話,還得忍受她這一世的額娘每天揉她的臉蛋,讓她做各種表情。
  
  其實這麼久了,寶兒心裡還是有些障礙的,畢竟上一世,她和她的額娘耿氏關系十分親,所以她早就會說話了,卻閉著嘴不吱聲。
  
  不願意叫武靜雅額娘。
  
  可憐的武靜雅不知這裡頭的道道,檢查了寶兒的身子狀況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毛病,就是不明白寶兒為何還不會說話。
  
  最後她都放棄了,打算順其自然,每天就蹂躪她的小臉蛋,看著和四阿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蛋做出各種表情,表示很歡樂。
  
  四阿哥對她這種嗜好很是無語。
  
  就這樣,悶熱的夏天來臨,京城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康熙要去熱河行宮避暑了。
  
  四阿哥也忙碌的整天不見人影,好像在為十三阿哥的事奔波。
  
  武靜雅總覺得四阿哥似乎知曉了什麼,最後又覺得不可能,四阿哥又不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哪裡會知道十三阿哥在二廢太子後被雪藏圈禁了十年。
  
  這一次熱河之行,她並沒有跟隨著去,不過弘昐和弘時都隨四阿哥一起去了,就算四阿哥竭力爭取,十三阿哥還是被留在了京城,看來無論四阿哥怎麼努力,歷史還是沒有改變。
  
  瞅著面容憔悴的四阿哥,武靜雅暗自歎息一聲。
  
  「靜雅,你說是不是有些事,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避免會發生?」四阿哥抱著武靜雅,抿唇倦怠的詢問。
  
  「爺,婢妾只知道,無論什麼事,只要真的努力過,就算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也無愧於心!」
  
  武靜雅歎道,心裡再次狐疑起來,四阿哥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被她否決了,四阿哥最後能登上帝位,證明他還是有手段和能耐的。
  
  知曉一些機密的事也難說。
  
  「嗯!」四阿哥淡淡的應了一聲,可是心裡仍舊無法釋懷。
  
  他就算知道了未來之事,看來也無法讓十三擺脫圈禁夾蜂道的命運。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帶著大隊人馬去熱河行宮避暑。
  
  四阿哥和兩個兒子,兒媳婦都走後,偌大的親王府變得空寂起來。
  
  京城裡風起雲湧,並沒有隨著康熙的離開而平靜。
  
  九月二十號那一天,武靜雅接到了四阿哥捎回來的信件,得知他們開始啟程回京,也就這一天,在監國的太子突然出現在武靜雅面前,同行的還有十三阿哥。
  
  
第 107 章
  
  他們的到訪讓武靜雅很驚訝,其實太子並不像歷史上說的那樣驕奢淫逸,專橫跋扈,估計是康熙為了鞏固皇權而玩的權謀罷了,倒霉的太子胤礽只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歷史和事實,這一巨大的落差,讓武靜雅總算理解了為何說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句話。
  
  四阿哥並不在京城,按理說掌管府中大權的武靜雅是不能見他們的,可是這次他們是秘密到訪,還喬裝打扮了過來的。
  
  跟著來的,還有十三阿哥的福晉,她的閨友。
  
  准確的說,太子和十三阿哥是隨著十三福晉過來的。
  
  武靜雅認出了兩人,在十三福晉的暗示下,留下了秋蘭和錢嬤嬤伺候後,就將那些個丫鬟奴才遣退了。
  
  「奴婢見過太子和十三阿哥!秋蘭,給太子和十三阿哥以及福晉上好茶!」武靜雅見奴才們都走了後,這才福身行禮。
  
  太子胤礽顯得有些憔悴,氣色也不是很好,不過仍然溫和的讓武靜雅免禮。
  
  「不必多禮,孤今日來找你有事!」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太子找她有什麼事?瞅了眼一旁的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見兩人只是微微點頭,眼裡均隱藏著憂慮,心裡疑惑更甚。
  
  幾人坐下後,秋蘭和錢嬤嬤兩人上了茶和點心,便退至一旁,兩人心裡也有些不解,為何太子突然會到王府來找主子。
  
  瞅著太子和十三阿哥相繼喝了茶水,武靜雅也抿了口茶,瞥了眼一旁裝木頭人的十三福晉,估計是太子已經收到了熱河那邊傳來的某些不確定的消息,於是就找了上來,心裡斟酌了會兒,便揚起笑顏,率先開口問太子:「不知太子找奴婢何事?奴婢只是雍王府一個小小的側福晉,恐怕……」
  
  言語下的意思很清楚,她只是一個親王府的側福晉而已,能幫上什麼忙?
  
  太子胤礽揉揉眉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歎了一聲:「福壽膏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福壽膏?
  
  武靜雅一驚,瞪大雙眸瞅了太子,難道他參與了福壽膏這一事?
  
  「是的,奴婢知道……」說著,她驚疑的看了眼一旁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抿了抿唇,看了眼太子,苦笑一聲:「小嫂子,自從四哥將這福壽膏危害上書後,皇阿瑪大為震怒,命五哥全權負責這事,五哥將這事告知太子時,我也在場,現在聽說搗毀了不少煙館,在查幕後之人的時候,還牽扯到了二哥的門人,還有四哥的母族烏雅家族,德妃也參與其中,不過她在得知老五調查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痕跡毀掉了,其他烏雅家族開的煙館都一面倒的將主謀推向了老四……」
  
  武靜雅瞪大雙眸,微微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德妃這麼狠,竟然想置自己的親兒子於死地。不知為何,她心裡閃過一個驚悚的想法,難道那拉氏手中的福壽膏是德妃弄來的?
  
  還有太子,他也參與了進去?
  
  她臉上的表情如此明顯,太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孤並不知道福壽膏,不過表面上站在孤這邊的少部分門人都參與進去,還將此事扯到了孤身上,最令孤擔心的還是老四,福壽膏的事牽扯太大,萬一……」
  
  十三福晉看了眼震驚不已的武靜雅,又看了看十三阿哥,苦笑道,「小嫂子,太子說的對,這事不但扯上了太子爺,還將咱們四哥也扯了進去,而且這次四哥恐怕在劫難逃了,如今皇阿瑪就快回京了,這事要是被爆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十三阿哥也在一旁補充,等他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完後,武靜雅徹底的瞠目結舌了。
  
  原來太子是被自己的門人誣陷的啊,這事讓她想起過些日子的廢太子事件,以康熙的能耐,估計這罪狀又得加上這一條了。
  
  「太子,十三阿哥,這事爺知道嗎?」武靜雅聲音有些急促,心裡暗罵德妃。
  
  「現在已經被孤壓著了,皇阿瑪和老四還不知道,就是不知能壓多久,老四回來後,你就告訴他吧!」
  
  太子胤礽這次顯然是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四阿哥。
  
  他之所以不幫忙解決,就是想將這事交給老四自己解決,他相信以老四的能力,定能化險為夷。
  
  還有一點就是,他知道這次皇阿瑪回京肯定會有大動作,他這太子之位已經做到頭了。
  
  「奴婢在此先謝過太子爺和十三阿哥,等爺回來,奴婢定會告知他這事。」武靜雅盡管不知為何太子會特意來相告這事,不過這次恐怕真的欠了太子一個人情了。
  
  心裡卻暗自苦笑,沒想到提前爆出福壽膏的事,竟然將四阿哥牽扯了進去。
  
  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沉默不語,太子淡淡一笑,瞅著武靜雅嫻靜美麗的容顏,突兀的問了一句:「你可知為何孤會親自過來?」
  
  武靜雅心裡感到一陣詭異,搖頭,「奴婢不知!」
  
  胤礽扯了扯嘴角,眼中透著灑脫,淡淡的說道:「恐怕這次是孤和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說完,他站起身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裡面僅屬於太子的明黃色的袍褂露了一角出來,眼神平和的看了眼震驚不敢置信的武靜雅,嘴角勾出了笑意。
  
  「孤真的很羨慕老四,有你陪在他身邊!」
  
  這話一出,不但武靜雅瞠目結舌,就連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晉也是一驚,他們盯著太子看了一眼,難不成太子殿下喜歡上了四哥的側福晉?
  
  太子胤礽見了三人的神色,禁不住笑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好了,時候不早了,孤也該回去了!」
  
  等十三福晉帶著兩人離開了,武靜雅回到內室,抿了抿唇,命心腹去給四阿哥送信。
  
  九月三十日,康熙一行人從熱河行宮回到了京城,武靜雅知道,二廢太子就要開始了。
  
  不過這不是她該擔心,她擔心的是四阿哥是否已經有了對策。
  
  這次德妃太狠了,將自己摘了出去,卻將四阿哥置身於危險之中。
  
  一到了京城,康熙讓女眷們自行回府,自己帶著眾皇子回了暢春園。
  
  武靜雅早就接到了消息,哪知四阿哥去了暢春園後,天黑了,都還沒回來。
  
  歷史上康熙從熱河回京,就宣布廢太子,可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難道這次四阿哥因為福壽膏的事也被牽連進去了?
  
  
第 108 章
  
  不,不可能的!
  
  以四阿哥的智謀肯定能將自己摘出來。
  
  其實她早已知曉身邊有四阿哥的人,那些粘桿處的人無處不在的監視著後院,看著喜塔臘氏還在不死心的蹦躂,暗中和弘歷圖謀聯系,她嘴角禁不住揚起一絲冷笑。
  
  而且十三福晉暗中帶著太子和十三阿哥到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察到有人暗中靠近了。
  
  不過她還是做個樣子將消息傳給四阿哥知道。
  
  就是為了避免四阿哥猜測出她的魔法修為。
  
  等了半宿,四阿哥還是沒有回府,聽秋蘭得來的消息說四阿哥和一干阿哥還在暢春園,便歇了等待的心思,回房歇息去了。
  
  永和宮
  
  德妃此時也還未安置,容顏十分憔悴,還隱隱現出了蒼老,在熱河的時候,她就一直霉運不斷,不是今天喝水嗆到,就是明天走路被絆倒,還夜夜夢魘,讓保養得宜的她生生的老了十歲,直到回宮後才好轉。
  
  還她身邊的心腹嬤嬤正向她匯報情況。
  
  「你是說老四和十四現在還在暢春園?」德妃瞇起雙眸,撫摸著自己精致的甲套,淡淡的問道。
  
  「是的,皇上還在召見他們,就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本宮不在的這些日子,太子有何舉動?」德妃抿了口茶,繼續問。
  
  「據咱們的眼線報告,太子殿下一直留在宮裡監國!沒有出去過,就連身邊的貼身太監也沒離開過!」
  
  「嗯!」德妃放下茶杯,眼中若有所思,這可不像太子啊,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次太子謀逆大罪肯定是落實的了。
  
  她謀劃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讓計劃落空,她只是按中讓人挑撥了一下,就有不少人盯著太子犯錯呢。
  
  「對了,福壽膏的事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按照娘娘的吩咐,咱們已經故意將五阿哥的調查方向轉移到四阿哥和太子身上去了,估計皇上很快就會接到消息了。」
  
  說起這事,心腹嬤嬤高興之余又有些肉疼,這可都是銀子啊,可惜了,那些煙館都封了。
  
  德妃聞言,笑了,贊賞的看了心腹嬤嬤一眼:「很好,辦的不錯!」
  
  說完,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這次本宮倒要看看老四如何翻身!」還有那拉氏那個**,竟然將福壽膏的事暴露了出去,她本來只是讓那拉氏將福壽膏用在武氏身上,哪知她竟然異想天開的想借助鈕鈷祿氏的手除掉老四。
  
  德妃不屑的冷笑,這個女人比她這個沾滿血腥的妃子更加狠毒,她真以為能在皇家長大的皇子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嗎?
  
  要不是她這樣做,福壽膏的事就不會暴露,她的私庫又少了一大筆收入,十四現在正在皇上跟前辦差,需要銀錢打點的地方還很多。
  
  那拉氏倒好,一個舉動就將她的財路斷了。
  
  真是太可恨了。
  
  其實德妃不喜武靜雅除卻直覺不喜歡她之外,還嫉妒她被抬了籍,她堂堂四妃之一到現在卻依然是包衣籍,憑什麼那個女人就抬籍了?
  
  至於,太子,無論他怎麼做,這回怕是要廢了,再也翻不了身了,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罪名也沒什麼。
  
  廢了太子,她的十四才有出頭之日,不過在此得先解決了老四。
  
  德妃瞇起雙眸。
  
  「娘娘,要不是您一得知四阿哥上書福壽膏的事就率先將自己摘出來,恐怕也會牽連進來,不過奴婢怕十四爺一時莽撞,替四阿哥說情惹怒皇上,到時……」
  
  心腹嬤嬤可是知道十四阿哥有多崇拜四阿哥,還和弘昐阿哥關系很好。
  
  她這是未雨綢繆。
  
  聞言,德妃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甚至微微有些扭曲,她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指甲,恨恨道:「嬤嬤說的是,你說十四怎麼就和老四好起來了呢?你派人去暢春園,等十四出來了,就將他招十四過來,就說本宮不舒服!」
  
  她可是一直不著痕跡的說著老四的壞話,讓十四疏遠老四的,哪知十四卻不受影響,依然向著老四。
  
  讓她又氣又怒。
  
  這回她怎麼樣也不會讓她的十四卷入其中。
  
  「是,奴才馬上讓人去辦!」心腹嬤嬤叫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暢春園候著。
  
  「娘娘,這回真的是萬無一失了吧?」
  
  德妃冷笑一聲:「這可是五阿哥查出來的,人贓俱在,老四他推脫不了。」
  
  心腹嬤嬤立時反應過來,與德妃相視一笑。
  
  是啊,人贓俱在呢,四阿哥再怎麼辯駁都沒用。
  
  兩人在這裡得意忘形,卻忘了康熙可不是好糊弄,也忘了四阿哥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怕是她們食惡果的時候到了。
  
  ……………………
  
  快到天亮的時候,胤禛一身疲憊的帶著高無庸和弘昐他們一起回來了,打發掉弘昐他們後,四阿哥抿著薄唇,周身散發著寒氣來到雅苑,見了武靜雅盯了她半晌,頭一句便是:「皇阿瑪宣召要廢黜太子位。」
  
  本來武靜雅以為他會說福壽膏的事,哪知四阿哥開口第一句就是廢太子的事,還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發毛。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裝出一臉震驚的模樣。
  
  「真的?皇阿瑪真的要廢了太子?」
  
  四阿哥沒有回答,雙眸卻緊盯著武靜雅的眼睛,發現她眼底除了震驚之外,沒有別的情緒,心裡的郁氣才散了一些,不過想到太子對她的親暱態度,心裡頭又不爽了,一個轉身把她壓到軟榻上,氣勢非常洶湧,霸道的固定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武靜雅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壓制在底下,而四阿哥充滿霸道的吻讓她難以呼吸,整個人沉淪下去。
  
  趁著四阿哥停頓的間隙,武靜雅氣喘吁吁的開口問了一句,「爺,你怎麼了?」
  
  四阿哥盯著她嬌艷嫵媚的面容,雙眸微微一暗,翻身起來,擁著她,聲音沙啞:「太子來過,嗯?」
  
  想到太子讓人捎帶來贊美武靜雅的話,他的臉又冷了。
  
  武靜雅聞到他話中的酸味,不禁有些好笑,這四阿哥不會吃醋了吧?這多大點的事啊。
  
  「幾天前和十三阿哥與十三福晉一起來的!」
  
  「嗯哼!」四阿哥絕不承認自己吃味了,語氣酸溜溜:「太子很欣賞你,還在爺這贊了你呢!」
  
  武靜雅瞪著四阿哥一臉要她解釋的模樣,很是無語,她好笑的勾起唇角,捏捏他的大手。
  
  「爺,太子爺怎麼可能欣賞婢妾,太子爺只見過婢妾兩三次而已!」
  
  四阿哥想想也是,他竟然被太子耍了,耳根不由得有些發紅,輕咳了一聲後,他轉移話題。
  
  「福壽膏的事,你不用擔心會牽扯到爺,爺已經提前跟皇阿瑪說了,德母妃想陷害爺,沒那麼容易!」
  
  四阿哥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武靜雅蹙眉:「可是太子爺說五阿哥查的證據幾乎全都指向爺……」
  
  四阿哥冷哼一聲,瞅著她擔憂的面容,勾起唇角,淡淡的反問道:「你不會以為皇阿瑪就只派五弟去調查這事吧?」
  
  原本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德妃脫離關系,沒想到她卻送了一份大禮過來,他不抓住這個機會才怪。
  
  是啊,她怎麼忘了康熙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現在的康熙還是很精明的,沒有老年的心軟和糊塗,武靜雅聽了恍然大悟,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糾結很可笑。
  
  放下了心裡的擔憂,她看到四阿哥臉上的倦色,便體貼的開口。
  
  「爺一整晚沒睡,先休息會吧!」
  
  「嗯!」四阿哥也感到累了,點點頭,松開環著她的手,躺在軟榻上歇息。
  
  武靜雅則去了隔壁間和寶兒玩,寶兒一直不肯開口喚額娘,她也心急,怎麼一歲多了還不會說話?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庚午,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廢。
  
  次日,即十月初一日辛亥,康熙帝親筆朱書諭諸王大臣等。
  
  雲:「胤礽自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如此狂易成疾,不得眾心之人,豈可付托乎?故將胤礽仍行廢黜禁錮。為此特諭!」
  
  二廢太子事件如歷史上那樣發生了,十三阿哥經由四阿哥的周旋,結果卻沒有改變,被康熙圈禁到夾蜂道。
  
  「主子!」秋蘭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怎麼跑那麼急,難道是爺回來了?」
  
  「沒有,主子,十三阿哥出事了,被萬歲爺關在了夾蜂道。」秋蘭喘著氣道。
  
  「那爺呢?」
  
  「高公公派人傳話說,爺為了替十三阿哥求情,跪在萬歲爺殿前,可萬歲爺一直沒有召見王爺。高公公勸王爺去休息,可王爺說,他要一直等到萬歲爺召見。高公公沒有辦法,只能來求主子想想辦法。」
  
  武靜雅沉吟了會後,決定去一趟宮裡,現在弘昐和弘時以及弘昀都在宮裡,還沒回來,估計也是跟他們阿瑪一起求情去了。
  
  等她收拾好後,卻收到德妃的懿旨,宣她進宮。
  
  德妃?
  
  她又想干什麼?
  
  武靜雅擰起秀眉,反正都要進宮看四阿哥,四阿哥學了魔法,還是個三級魔法師,可以給自己的施展恢復術,她倒不是很擔心,就先去永和宮看看德妃,反正她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等康熙處理外廢太子的事,就輪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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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震驚的真相(一)
  
  在進宮的路上,武靜雅接過秋蘭倒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神情若有所思,記得十來天前,錢嬤嬤跟她說的那事,暗自冷笑,德妃,德妃,這個德字還真是諷刺。
  
  連自己兒子的命都可以犧牲邀寵,手中更是沾滿了血腥,這樣的女人怎配稱德!
  
  馬車漸漸的駛進皇宮後院,才剛入後宮,在秋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就看到德妃的貼身大宮女已經在那裡等候了,禁不住勾起一抹冷嘲。
  
  德妃的心腹大宮女長相只是清秀,不過卻挺有氣質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之氣,剛剛她在看到武側福晉的時候,還驚艷了一下。
  
  很快又垂下眼眸,因為武靜雅很少入宮,而且每次召見的時候,她都只是低頭上茶,從沒真正的見過她的容貌,如今一見,震驚了。
  
  那身大家氣度,嫻雅的氣質,美麗精致的容貌,成熟嫵媚的風情,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比之曾經寵冠後宮的良妃都毫不遜色。
  
  甚至還隱隱勝過一籌。
  
  想到娘娘日漸蒼老的面容,再對比眼前這個美麗嫻雅的女子,心裡一突,她總算明白為何娘娘不喜這位側福晉了。
  
  這般想法只是一瞬,她恭敬的朝武靜雅福身行禮,武靜雅微微一笑,目光在不經意間,瞅到了不遠處藏在花叢裡的小太監,精神力一探,原來是康熙身邊李德全收的小徒弟,曾經和李德全來過幾次親王府宣旨。
  
  心思一動,悄悄的給那個小太監下了精神暗示,看來康熙雖然忙著處理廢太子的事,但沒落下對德妃的監視。
  
  武靜雅唇邊的笑容益發的燦爛了。
  
  一旁的大宮裡瞅到她的笑容,眼神閃了一下。
  
  秋蘭小心的跟著自家主子,這次進宮,主子只帶了她一個人,她得小心的護著主子才是。
  
  到了永和宮正殿門口,因為德妃只召見武靜雅一人,其他人只得等在門外,秋蘭無法,只好在殿門口等待。
  
  武靜雅從容的踏入殿門就看到德妃比三個月前見到的樣子老了將近十歲,心裡禁不住一陣快意。
  
  看來她那段日子過的肯定很‘精彩’。
  
  此時正殿裡的其他奴才全都被遣退了,德妃也沒有再裝淡雅的模樣,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盯著武靜雅。
  
  特別是發現她的模樣比之前更加美麗優雅,想到她每天在銅鏡看到自己那蒼老的不像話的臉,眼裡閃過一絲暗沉和嫉妒的火苗。
  
  其實武靜雅是故意的,她進宮的時候,可是特意將自己拾掇了一番,就是為了氣德妃。
  
  忽視德妃那吃人的眼神,她款款漫步上前,盈盈一拜道:「奴婢給德妃母請安。」
  
  微微一福行了個半禮,而不是全禮,顯然是不將德妃當成是四阿哥的生母,自己的母妃看了。
  
  見狀,德妃的臉色更加難看,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旁邊的矮桌上,奈何身邊的人全被她打發了出去,所以看不到武靜雅的作態。
  
  反正她和德妃早晚得撕破臉皮,她已經用精神力掃過了,沒有人靠近,所以也懶得做樣子了,只是維持一點基本的禮貌。
  
  德妃只是冷冷的盯著武靜雅,沒有叫武靜雅起身。半蹲著不動的姿勢絕對比跪著更難受,武靜雅顯然也沒有打算讓自己受罪,見德妃沒有叫起的意思,便自己站了起來。
  
  卻一臉恭敬地笑看著德妃。
  
  「武氏,好,好,很好,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奴才秧子竟然膽大包天對本宮不敬,本宮今天定饒不了你……」德妃氣的渾身發抖,又驚又怒。
  
  她早已得知消息,原來老四竟然沒有被牽連進去,讓她的一番計劃流產,本想召這個武氏進來好好的折辱一番,哪知這武氏卻如此大膽,竟然無視她。
  
  武靜雅見德妃氣的說不全話,淡淡笑道:「德妃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和爺麼?」
  
  這一次,她沒有再稱奴婢,而是用了我。
  
  隨即不等德妃回答,武靜雅繼續微笑道:「看來德母妃今天心情不好,爺還在養心殿前跪著,我心裡擔心著,得去看看,就先告退了。
  
  她起身微微一福准備走人。
  
  其實她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散發出去的精神力已經探到康熙朝永和宮這裡走來了,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扳倒德妃的機會?
  
  「站住!,你跟本宮站住!」身後傳來德妃咬牙切齒的聲音。
  
  武靜雅回過頭看她,唇角含笑:「德母妃還有事?」她又不傻,上趕著去給德妃出氣虐待。
  
  嗯,康熙就到門口了,後面還跟著四阿哥,很好。
  
  「你……混賬!跪下,給本宮跪下……」德妃氣得指著武靜雅的手指頭都在發顫。
  
  出乎德妃意料,武靜雅直挺挺的跪下了,心裡冷笑,臉上卻悲切的說道:「娘娘,您怎麼可以這樣對爺?爺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怎麼可以這樣狠心讓爺一直跪著……」
  
  德妃見她跪下了,心裡頭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不過這奴才全被她遣出去了,於是氣焰更盛了。
  
  聽到武靜雅提起那個在養心殿跪著的老四,心裡騰的升起一股怒火,頓時失去了理智。
  
  反正沒有人在場,她也不怕她的話被傳出去。
  
  「哼,老四那個不孝子!當初本宮生下他的時候就該掐死他!省得他現在來給本宮添堵!既然他喜歡跪,跪死了最好,這樣他就不會阻礙我的十四了……」
  
  「虎毒還不食子,娘娘竟然如此狠心!娘娘,您真的是爺的親額娘嗎?」武靜雅控訴的同時給德妃施加了一個她最近才學會的真言魔法,就是想讓外頭的康熙和四阿哥得知德妃的真面目。
  
  卻不想這個真言魔法帶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哈哈……親額娘?親額娘……」德妃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突然大笑了起來,臉色十分猙獰。
  
  此時康熙已經帶著四阿哥悄無聲息的到了殿門口,守門的奴才被康熙揮退了。
  
  才踏進去,就聽到了德妃瘋狂的笑聲,便止住了腳步,聽起了壁腳。
  
  四阿哥此刻臉色十分冰冷,手緊緊的攥著。
  
  驀地,德妃的笑聲止住了,看向武靜雅的目光帶著一股快意和高高在上。
  
  「不錯,你說對了,本宮確實不是老四的親額娘,可他並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本宮是他的親額娘,殊不知,佟佳氏那個賤人才是他的親額娘……哈哈……」
  
  在外面偷聽的四阿哥如遭雷擊,冰冷的俊臉驀地變得慘白,身子微微晃了晃,他身邊的高無庸及時扶住了他。
  
  原來爺竟然不是德母妃的兒子,怪不得她會如此狠毒的對他。
  
  康熙也震驚了。
  
  老四竟然是表妹生的!怎麼會這樣?德妃,德妃,真是朕的好德妃……康熙的額頭上青筋直跳。
  
  武靜雅也嚇了一跳,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不是吧,四阿哥竟然不是德妃親生的,怪不得,怪不得她對四阿哥從來都十分冷漠。
  
  除了利用就是控制,還有四阿哥的後院,幾乎都是漢軍旗的女子,不但監控著四阿哥,還對四阿哥的子嗣下手。
  
  原來這才是真相。
  
  四阿哥根本不是德妃生的,這樣就說的通了。  


第 110 章 震驚的真相(二)
  
  幸好她想試探一下真言魔法的威力,不然這被德妃隱藏極深的秘密怎麼會被發現?
  
  明明就算氣急發瘋也沒說出來的秘密,卻被她的真言魔法暴露了出來。
  
  武靜雅垂下眼眸,這回四阿哥不會再為左右難了吧?
  
  不過這真言魔法還是好用。
  
  回去就將這個魔法教給弘昐吧!
  
  「這怎麼可能?以您當時的地位怎麼能……」演戲要演全套,武靜雅震驚不敢置信。
  
  也許是壓抑的太深,武靜雅的真言魔法給了她以個宣洩的渠道,德妃面容猙獰的說出了這個驚天的秘密。
  
  她暢快而瘋狂的笑著。
  
  「哈哈,佟佳氏那個賤人還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好兒子,本宮才熬出頭……」
  
  德妃以一介宮女包衣出身,爬上四妃這個位置,可以說是用孩子砸出來的。
  
  慢慢的,她止住了笑聲,得意瞅著震驚不已的武靜雅,不疾不徐的說出了當初的真相。
  
  「當初本宮和佟佳氏那個賤人一起懷上了孩子,還一同生產,奈何本宮的孩子最先出生,卻是個死嬰,而佟佳氏那個賤人卻好命的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阿哥,可笑的是,她並不知她們佟家的那個穩婆是本宮的人,當初本宮可是救過她兒子一命呢,於是她在關鍵時刻制造了一場血崩的混亂,將小阿哥通過本宮的人轉到了本宮手中,而那個死嬰就掉包到了佟佳氏手中……」
  
  當初她可是佟佳氏身邊的宮女,生產的時候又在佟佳氏的宮殿,以她烏雅家世代包衣世家根深蒂固的人脈,掉包也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反正到最後她又不能撫養孩子,她只要借助那個小阿哥得到萬歲爺的憐惜,被萬歲爺記住就好。
  
  「佟佳氏那個賤人當年生下死嬰的事被萬歲爺封了口,本宮還要感謝萬歲爺為了封口,將當初在場的人全都處置了,終於無人知曉這段隱秘……」
  
  德妃暢快的發洩著。
  
  殊不知外面偷聽的一行人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特別是康熙,更是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他看了眼一旁臉色蒼白的四兒子,眼底掩飾不住愧疚和憤怒,恐懼。
  
  沒想到一介包衣世家竟然膽大包天的做出偷龍轉鳳的事,偏偏烏雅氏那個女人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失去兒子的痛苦模樣。
  
  而他也因此覺得愧對烏雅氏,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爭寵的假象。
  
  四阿哥經受了打擊之後,臉色更加冰冷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德母妃從來沒對他和顏悅色過。
  
  原來他根本不是她親生的。
  
  可笑的是他還想在她身上尋找親情。
  
  怪不得那前世的夢裡,他登基後,她會說出那番話來。
  
  「所以本宮為何要管他的死活,他是佟佳氏那個賤人的兒子!不是本宮的兒子!要不是他本宮的胤祚怎麼會死?都是那個孽子命硬克死了本宮的祚兒!她們母子兩個生來就是要跟本宮做對的,本宮為什麼要對他好?這次福壽膏的事,要不是他捅出去斷了本宮的財路,本宮也不會想要他死……」
  
  武靜雅冷眼看著眼前神色扭曲猙獰的德妃,哪裡還有平常優雅婉約的模樣?大概真的是氣瘋了。
  
  至於說四阿哥克死胤祚的事,武靜雅心中冷笑,淡淡道:「六阿哥的死,難道不是因為德母妃自己麼?」
  
  聞言,德妃驀地瞪大雙眼,渾身一震厲聲道:「你竟然知道,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
  
  武靜雅勾起唇角,看來真言魔法的魔力挺大的,看吧,她試探的一句話,就勾出了她心底的秘密,還很干脆的承認了,嘖嘖。
  
  「這可是奴婢意外得知的,幾天前奴婢身邊的錢嬤嬤在京城裡巧遇了當初被德母妃賜死的高嬤嬤,奴婢這才知道這一隱秘,奴婢沒想到德母妃竟然如此心狠,連親生兒子都捨得捨棄!」
  
  「什麼,高嬤嬤竟然沒死,怎麼可能?」德妃大驚失色。
  
  「德母妃很驚訝是吧?奴婢更驚訝呢,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真是太令人震驚了!」武靜雅隱秘的勾起唇角。
  
  「你還知道些什麼?」德妃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看向武靜雅帶著一絲凌厲的殺機。
  
  武靜雅故意忽視那絲殺機,緩緩道:「二十五年前,德母妃險些失寵吧?那時候皇阿瑪一度很寵愛宜妃娘娘和定嬪娘娘,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六阿哥的身體才開始變差的,高嬤嬤說了,這是德母妃給六阿哥下了讓身體虛弱的藥物……」
  
  「你……看來高嬤嬤還真是沒死,這事只有高嬤嬤知曉,沒想到你竟然知道了……」德妃陰沉的看著武靜雅。
  
  心裡則想著等她離開後,就派人找高嬤嬤滅口。
  
  武靜雅不受影響的繼續說著:「二十四年六阿哥殤了,德母妃傷心欲絕,於是再一次想起了四阿哥,打算利用他邀寵,打探到了皇阿瑪的行蹤後,就去景仁宮外偷看四阿哥,還默默垂淚碰巧被皇阿瑪看見,自此復寵,還生下了溫憲公主,之後還不斷的利用六阿哥和四阿哥固寵,奴婢說的沒錯吧?」
  
  「只是不知皇阿瑪為何從來不知曉這些,按理說六阿哥殤了後,肯定會調查一番的,就是不知德母妃是怎麼避過去的?」
  
  德妃此刻臉色有些發白,這麼隱秘的事情竟然被揭露了出來,她忍不住心生恐懼,瞪著武靜雅有些狂亂的怒叫道:「不要說了,本宮叫你住口!給本宮滾出去!滾!」
  
  武靜雅淡淡福身一禮,「如此,奴婢告退。」
  
  繼而轉身,隱秘的勾起唇角,這下有好戲看了。
  
  同時心裡也心驚不已,這包衣世家的勢力也太大了吧?她最後那句話就是特意說給聽壁腳的康熙聽的。
  
  同時也讓康熙認清這些世代為皇宮服務的包衣世家存在的隱患。
  
  畢竟不少包衣世家已經暗中聯合起來了,勢力龐大,在皇宮裡根深蒂固,也知曉很多陰私之事。
  
  最好能夠打破他們的聯合,如今這些包衣世家都是以烏雅氏為首,可以想象德妃在宮裡的勢力有多深。
  
  怪不得能穩坐四妃之位。
  
  走到殿門前,腳才還沒踏出殿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康熙和四阿哥均沉著臉站在門外看著殿裡的兩個人。
  
  武靜雅神色從容,淡淡一笑跪拜道:「給皇阿瑪請安。」眼神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臉色十分難看的四阿哥,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痛楚和憤怒。
  
  德妃卻是大驚失色,臉色刷的白了,驀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搖欲墜,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挺直了身形,朝康熙優雅的福身:「妾身給皇上請安!」
  
  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掐著手心,心裡惶然的猜測著康熙是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
  

第 111 章 德妃的下場
  
  應該沒有多少吧,德妃心裡惴惴不安,瞥了眼康熙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看來沒聽到什麼,心裡松了口氣,攥緊的手松開了,臉上掛上了溫婉的笑容,可惜她的容貌蒼老,少了一番令人憐惜的氣質。
  
  武靜雅暗自冷笑,這回她可是算計好了的,德妃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四阿哥周身都縈繞著一層冷氣,罕見沒有朝德妃請安。
  
  康熙沒有理會德妃,只是讓武靜雅起身,然後走到主座上坐下,一旁的李德全緊跟在後面。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所謂溫婉淡然的烏雅氏,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處置這個烏雅氏。
  
  想到剛剛聽到的話,康熙的雙眼沉了沉,上三旗的包衣,基本上能將他的衣食住行給包括全了。
  
  烏雅氏出生包衣世家,在後宮的勢力可以說根深蒂固,看來他對後宮的掌控還是不到位,烏雅氏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做出偷龍轉鳳之事,這絕對是皇室的丑聞。
  
  以前他從來沒重視過這些包衣奴才,現在想來,若是他們全部聯系到一起,那他豈不是就成了他們傀儡,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尤其是這福壽膏,能讓人上癮的東西,上癮之後就能被人控制住。若是這福壽膏被他們帶進宮添加到他的膳食裡……康熙想到這一後果,不禁冷汗涔涔。
  
  康熙眼中冷光一閃,看來這些包衣世家該削弱敲打一番了。
  
  本來按律例,這烏雅氏做出的無論是福壽膏這動搖國本的大事,還是謀害皇嗣,偷龍轉鳳,每一樁事都足以令她死千萬次都不足惜,憤怒之余,康熙本想一杯毒酒了解她的性命,可是念及十四是個好的,便打算留她一命。
  
  不過至於是發配辛者庫還是貶去冷宮,這還得看她的表現如何。
  
  整個正殿靜的讓人心驚,四阿哥此時似乎已經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周身的氣息益發的冷凝,他身邊的武靜雅在心裡歎息一聲。
  
  其實四阿哥不是德妃親生的更好,順便將德妃這個人從高處打入塵埃。
  
  這樣她就安心多了,省得德妃老是惦記著她。
  
  此時的德妃依然維持著半蹲請安的姿勢,久未等到康熙讓她起身,腿開始隱隱有些發疼,抬頭瞥了眼冷漠的康熙,心裡咯登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皇上……」德妃嘴唇蠕動了一下,康熙這番舉動,讓德妃心裡的那一絲僥幸散去,就是不知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嗎?
  
  康熙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厲色畢露:「德妃,你陪了朕三十余年,朕從來不知原來溫婉恭順的德妃,竟是這般狠毒!」
  
  他雖知曉他後宮的女人沒一個干淨的,但卻沒想到這德妃竟狠毒如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
  
  「咚!」德妃聞言,雙膝一個不穩,跪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汗珠隨著鬢角發絲滴到地上。
  
  「皇上,妾身剛才口不擇言,說的都是胡話,請皇上明察……」德妃咬牙狡辯,只要康熙派人去查證,是絕對查不出來的。
  
  其實她剛才也有點懵,暗自惱怒自己怎麼突然發瘋的將隱瞞了幾十年的真相說出來。都是武氏那個女人的錯。
  
  德妃將所有的錯都怪到武靜雅身上,現在她恨死了這個武氏,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度過這個危機。
  
  不過那個高嬤嬤還活著倒是難辦!
  
  她話音剛落,就見康熙看向她,那眼神中蘊含著森冷的殺氣,直逼著她面色慘白,身形顫抖,依然咬緊牙不承認。
  
  反正康熙現在沒有證據不是?
  
  「烏雅氏,你當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朕早已經查到,廣州最早出現的煙館是你烏雅家發起的,之後出現的煙館都或多或少都暗地裡和你烏雅家有關系,而這最大的幕後之人,就是你,烏雅氏!」
  
  德妃沒想到康熙竟然只字不提剛才聽的話,只是說起了福壽膏,心裡大驚,怎麼可能,她可是一直隱藏的很好,除了讓心腹宮女暗地裡出去聯系外,表面上從來沒插手過。
  
  康熙怎麼查的出來?
  
  「皇上明鑒,妾身冤枉,妾身一直安分守己的呆在宮裡,那些鋪子做什麼的,妾身根本不知道!」德妃臉色慘白,冷汗涔涔的咬牙否認。
  
  康熙沒有理會,心裡卻已經對德妃失望透頂,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狡辯不認罪,磨去了他最後一絲仁慈。
  
  「李德全,將手中的東西給烏雅氏看!」李德全恭敬的應聲,看來德妃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就是苦了才開府沒多久的十四阿哥了。
  
  德妃顫抖著手接過那些資料,還沒看完,就渾身發軟的癱倒在地,原來,原來皇上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剛才她說出口的秘密,無論她是否承認,都只是添多幾條罪狀罷了。
  
  這下德妃面如死灰。
  
  「最令朕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想用福壽膏毒害朕的兒子,謀害皇家阿哥,真是好大的膽子!」康熙聲聲冰冷如刀劍,劈向德妃。
  
  「皇上……」德妃現在滿眼都是驚懼。
  
  康熙漠然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德妃,面無表情:「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上前兩步聽候皇上吩咐。
  
  「傳朕旨意,德妃烏雅氏心胸狹窄,喪德敗行,剝去‘德妃’稱號,著內務府收回封印、寶冊,貶入辛者庫為奴!」
  
  「奴才遵旨!」
  
  「不!皇上,皇上……」
  
  德妃絕望的大叫一聲,不能,她不能去辛者庫,去了的話,她就完了,於是她咬著牙,拼命的磕頭哭求:「皇上,看在奴婢這些年精心伺候您的份上,不要將奴婢貶入辛者庫。奴婢知錯了,請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奴婢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等事。」
  
  「押下去!」康熙厭惡的看了一眼德妃。
  
  「皇上……不要啊皇上,奴婢真的知錯了!」德妃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太監,猛地上前抱住康熙的大腿卻被康熙一腳甩開。
  
  武靜雅漠然的看著德妃的丑態,心裡一陣快意,這德妃終於要領飯盒了,等她進了辛者庫,那些被她害過的妃子,宮女太監肯定會去落進下石,以她的年紀,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四阿哥此時心裡很矛盾,到底要不要為德妃求情,最後他想了想,皇阿瑪最看重孝道,就算德妃不是他的親額娘,還是他的仇人,他也不能讓皇阿瑪覺得他薄情寡義。
  
  盤算了一番後,四阿哥突然跪在康熙面前。
  
  「皇阿瑪,請您看在十四弟的份上,不要將德母妃貶入辛者庫!」
  
  四阿哥這一跪求情,倒是嚇了康熙一跳,不過心裡卻十分欣慰,他的這個四兒子就是令人心疼,重情義,孝順!
  
  德妃顯然沒想到四阿哥會求情,不過她很會抓住這根救命浮萍,也跟著抬出了十四阿哥,真是字字泣血,淒慘無比,令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不過康熙是誰?
  
  德妃的所作所為足以凌遲處死,發配辛者庫已經算是輕的了。
  
  最後德妃還是未能得償所願,依然被發配去了辛者庫做奴才。
  
  四阿哥和武靜雅一起坐馬車回府,兩人均沒有說話。
  
  武靜雅知道,四阿哥需要時間來消化在永和宮聽到的真相。
  
  這一天,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一德妃被發配辛者庫的消息傳了出去,眾大臣和皇子宗室均嘩然大驚,紛紛派出人手查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是這一天,康熙召集了所有的皇室宗親入宮商議大事。
  
  第二天康熙就宣布四阿哥改玉蝶的事,將四阿哥記在佟皇後的名下,不過沒說四阿哥是佟皇後親子的事,這些機密只有皇室宗親知曉,宮裡的阿哥和妃嬪只知道德妃一廢黜,四阿哥就改玉蝶,肯定和德妃有關。
  
  朝堂上的八阿哥一黨均臉色大變。
  
  太子再次被廢,他們都知道太子沒有了翻身之地,如今四阿哥一改玉蝶,就是嫡子了,也是隱形的太子。
  
  這樣一來,本來低調的四阿哥走到了人前。
  
  武靜雅得知四阿哥改玉蝶之後,歎了口氣,這雍親王府又要不安寧了,嫡福晉被架空,掌權的她,以後的十年,府裡不知要進多好女子,她的安逸日子怕是到頭了。
  
  幸好弘暉和弘時都長大了,只有寶兒一個讓她操心。
  
  後院本來沉寂死心的其他格格,均在四阿哥改了玉蝶之後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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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自從四阿哥改了玉牒後,雍親王府的門庭就熱鬧起來了,不過四阿哥卻下令緊閉大門不見客。
  
  深秋的天氣漸漸轉涼,雅苑裡的樹木落了不少葉子,寶兒恢復了以往活潑的性子,除了不開口說話外,就搖搖晃晃的學著走路。
  
  武靜雅不急,但四阿哥十分心急,四阿哥更是找了不少太醫過來看,都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最後只能由著寶兒了。
  
  現在才一歲多不是?
  
  趁著空閒的時間,武靜雅已經盡量讓四阿哥的人收集一些礦石和藥材什麼的,又開始在荒廢了許久的實驗室裡忙碌。
  
  四阿哥得閒的時候也常來瞧瞧看,每次都乘興而來,若有所思而回,弘昐和弘時雖然都跟著四阿哥辦差事了,但他們見武靜雅煉過幾次藥水和幾根法杖後,都很感興趣,弘昐感興趣的是煉藥,弘時則喜歡煉金術。
  
  不過弘時也不小了,三年後的選秀就要選嫡福晉了,對了,還有一個十分安靜的弘昀,也要選嫡福晉了。
  
  這一切都需要她忙,不過還有三年,四阿哥也說了,派人調查三年後要選秀的二品以上的女兒。
  
  這樣一來,武靜雅也不用擔心了。
  
  日子過的很快,沒了德妃的壓制,武靜雅除了在節日要進宮給太後請安外,平時的日子就窩在親王府裡。
  
  值得一說的是,本來和四阿哥相處還不錯的十四因為德妃被廢黜貶入辛者庫的事,開始慢慢疏遠四阿哥,連弘昐也不怎麼靠近了。
  
  自己暗中開始收攏朝臣,安插人手。
  
  估計是年如雲嫁給他做格格,讓他的心大了,年如雲貴不可言的命數將他的野心激發出來了,加上德妃的被貶,潛伏已久的矛盾開始一一呈現,十四阿哥終於有了借口自己單干。
  
  這一做法在四阿哥的意料之中,十四阿哥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娶了年如雲之後他就知曉他這個十四弟已經開始有了異心,現在爆出出來並不奇怪。
  
  不過他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兄弟和睦,他已經夠打眼了,不想再重蹈太子的覆轍。
  
  如今十三被圈禁在夾蜂道,十三福晉也帶了家當去陪他,他得時不時去關心一下,順便接濟一下十三福晉。
  
  雖說四阿哥現在算是嫡子,可是並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有了一個廢太子,就會有第二個,於是三阿哥黨和八阿哥黨更是加劇了手中收攏大臣的動作,因為四阿哥緊閉大門的緣故,八阿哥為人圓滑世故,投靠他的人最多,三阿哥則是文人投靠居多。
  
  加上十四阿哥的強勢出手,現在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除了被孤立的四阿哥。
  
  康熙罕見的默認了這一平衡。
  
  至於那些包衣世家,康熙也開始出手了,今天處置了這個某某,明天調了那個某某的位置,連番動作下來,包衣世家的聯合打斷了,矛盾開始出現。
  
  烏雅氏在貶入辛者庫之前,就已經將她的人脈,鋪子,錢財什麼的都交到了十四阿哥手中,讓他有資本去爭那個位置。
  
  武靜雅聽著弘昐給她說的朝中之事,不免有些唏噓,康熙就是康熙,玩了這麼一手就打破了好不容易聯合起來的包衣世家,還慢慢的削弱他們的勢力。
  
  這天,武靜雅和兩個兒子說了會話,從弘昐那得知舒穆祿氏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後,很是高興,特意在實驗室用藥材煉制了幾種藥水給弘昐。
  
  為了讓舒穆祿氏安心養胎,她將管家的權利收了回來,順便找了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讓弘昐訂了魔法契約後放在舒穆祿氏身邊,自己打理王府。
  
  舒穆祿氏懷孕的消息傳開後,府中後院本來就蠢蠢欲動的女人開始不安分了,來她這裡的時候,不免酸溜溜的說幾句,特別是喜塔臘氏,她的兒子臉好了後,又和武靜雅對著干起來。
  
  武靜雅也懶得理她,她最近的動作,她還不知道嗎?
  
  無非就是在三年後給弘歷選個好福晉,不知她是不是會選富察家的那個格格,畢竟她可是歷史上弘歷的原配福晉呢。
  
  武靜雅在想著這些瑣事的時候,秋蘭端了一盅冰糖燕窩進來,武靜雅見了,便丟開這些思緒,喝了口燕窩,秋蘭就開口了。
  
  「主子,咱們的人這幾天都看到鈕鈷祿格格經常暗中悄悄的去看三阿哥,每次都送了不少吃食和衣物過去!」
  
  「嗯?」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看著秋蘭,「你說鈕鈷祿妹妹偷偷去看弘昀?」
  
  秋蘭點頭:「是的,主子,不知這鈕鈷祿格格想干什麼?奴婢偷偷讓人查了那些吃食和衣物,都沒有問題!」
  
  武靜雅心思一轉,想到最近的事,隱約有些明白了,便不由得笑了:「秋蘭,這鈕鈷祿妹妹怕是想拉攏三阿哥了,畢竟三阿哥是沒有額娘養育的,這鈕鈷祿妹妹真是好算計啊,就是不知三阿哥會怎麼做?」
  
  看來這安靜的三阿哥竟然被人惦記上了,這鈕鈷祿氏真是不簡單啊,自己得不到四阿哥的注意,也沒有侍寢的機會,就將主意打到這個類似隱形人的三阿哥身上。
  
  這個三阿哥倒是個知禮的,十分安靜,除了時不時來向她請安外,就安靜的跟在四阿哥辦差,比起弘昐和弘時來,低調多了。
  
  秋蘭聞言,頓時明白了,她皺起秀眉,「那咱們要怎麼做?」
  
  武靜雅淡淡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派人盯著就行,只要不出什麼麼蛾子,無須理會,三阿哥也不小了,過兩年也該大婚了!」她又不是聖母,平日裡讓人好好照顧三阿哥讓他衣食無缺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她可沒那個閒情心。
  
  「對了,派人查下鈕鈷祿氏家族三年後是不是有適齡的格格?」說到大婚,她突然想起這茬來。
  
  秋蘭一聽,抿了抿唇,這可巧了,這事她剛好知曉。
  
  「主子,這可巧了,鈕鈷祿格格的大哥正好有個適齡的格格要參加選秀,不過她的身份有些低,做三阿哥的嫡福晉的話,恐怕不夠資格。」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勾起唇角,這鈕鈷祿氏想必是想將她大哥的女兒嫁給弘昀吧?弘昀的身份也不高,只是個格格生的阿哥,也入不了康熙的眼,正好稱了鈕鈷祿氏的算計。
  
  看來到時鈕鈷祿氏肯定會和四阿哥說這事,如今她要做的是和三阿哥弘昀培養感情,只要將三阿哥捏在了手心,加上當初福壽膏的事就是她弄出去的,四阿哥也不好回拒她的要求不是?
  
  不過這事對她有利,如果鈕鈷祿氏真是這樣的打算的話,以後四阿哥登基,弘昐他們就會少一個競爭對手。
  
  
第 113 章
  
  得知了鈕鈷祿氏的目的後,武靜雅就讓人暗中監視他們,一有異常就向她報告。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很快康熙五十一年就過去了,四阿哥把控後院更加嚴厲了,這兩年來,四阿哥一直沒有寵幸過別的女人,對武靜雅的專寵讓後院的女人嫉妒不已。
  
  可惜她們卻不敢讓來看望的家人傳出這些消息,沒了德妃,作為佟皇後嫡子的四阿哥只有康熙和太後可以管得了。
  
  而且太後這些年的身子益發的不好了,武靜雅作為側福晉時不時得進宮陪太後,連帶的寶兒也入了太後的眼。
  
  其實就算四阿哥不說,康熙也調查到了烏拉那拉氏謀害皇家阿哥的罪行,不過想到自己的四兒子都沒上書廢了那拉氏,只是讓那拉氏病弱的躺著,只好將這事暫時放下了。
  
  不過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他決不允許皇家有這樣狠毒的媳婦。
  
  在太後那裡見過幾次武靜雅後,又想到以前她做的一切,那個水晶燈特別好用,他已經六十了,眼力大不如前了,幸好有這水晶燈,才沒覺得批奏折是件費力的事。
  
  加上弘昐和弘時兩個孩子聰慧伶俐,康熙對武靜雅益發的滿意起來,連帶的也升了她阿瑪和大哥的官職,對四阿哥獨寵她的行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後院的其他女人更是咬牙暗恨不已。
  
  沒了靠山又被四阿哥打入冷宮的烏雅氏日子過的十分艱難,不少被她欺負過的人都去落進下石。
  
  早沒了爭寵的心思。
  
  李氏和宋氏這些早期服侍四阿哥的女人年紀大了,也歇了爭寵的心思,不過像鈕鈷祿氏,喜塔臘氏,郭氏以及四阿哥改了玉牒後,康熙賜的張格格,賈格格兩個女人等等均野心勃勃的想要得到四阿哥的注意。
  
  於是四阿哥在自己府邸偶遇格格的次數越來越多,四阿哥的臉也一天比一天黑。
  
  武靜雅對這樣的情況,很**道的笑了。
  
  過新年的時候很熱鬧,後院的女人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年宴上,媚眼一波一波的襲向四阿哥。
  
  四阿哥除了黑著一張俊臉外,通通無視了。
  
  武靜雅看戲看得可樂之余,心底不免隱隱有些竊喜。
  
  熱鬧的新年過後,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是康熙六十歲萬壽,為顯示他治國有方,太平盛世,決定舉辦隆重、排場的萬壽慶典。
  
  並表示對老人的關懷與尊敬,在三阿哥胤祉的提議下舉辦「千叟宴」。
  
  為慶祝活動搭置的彩棚,從西直門一直延伸到暢春園,長達20裡,從三月初一至月終,京官都要穿蟒袍、補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
  
  千叟宴的一切事宜康熙都交給四阿哥辦理,這其中的一大筆花費讓四阿哥頭疼不已,國庫空虛,康熙根本撥不出多少銀子來舉辦。
  
  幸好武靜雅的二哥一直在廣州幫四阿哥那邊經商,還暗中經營海上貿易,銀錢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四阿哥不能拿出來啊。
  
  眾人皆知雍親王耿直清廉,從不收取賄賂,名下的莊子和鋪子所得的一切開銷剛好夠王府的一切支出。
  
  所以四阿哥對此感到棘手了,整天關在書房和幕僚一起商議良策,武靜雅見他苦惱銀子的問題,無意間說了一個辦法,解決了千叟宴的銀錢問題。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康熙開通海禁,進行海上貿易,咳咳,當然武靜雅還很**道的出了個餿主意,讓訓練有素的船隊假扮海盜,專門打劫洋人的貨船,這樣來錢更快。
  
  這個方法,她早已跟她的二哥說過,只是沒實施罷了。
  
  現在康熙要舉辦的千叟宴花費的銀錢可是天文數字啊,四阿哥將這個辦法上奏後,康熙肯定會同意的。
  
  畢竟,國庫空虛啊!
  
  而且康熙現在還准備征戰呢,這也需要大量的銀錢不是?
  
  ………………
  
  鈕鈷祿氏頻繁的接觸三阿哥弘昀,終於被喜塔臘氏暗中的釘子發現了。
  
  喜塔臘氏的釘子雖然被四阿哥拔除了大部分,但還是有一些沒有被發現的釘子,在鈕鈷祿氏身邊她就特意埋了一個隱藏很深的釘子。
  
  對於鈕鈷祿氏,這個最後的勝利者,她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這鈕鈷祿氏真的開始行動了。
  
  竟然想收攏三阿哥弘昀。
  
  又是個心大的。
  
  她的弘歷還在莊子裡休養,過年之前,她都已經將弘歷臉好了的事告知王爺了,哪知王爺竟然一點沒想將弘歷接回王府的意思,只是在年宴上接回來一起過新年,過完年後又被送回莊子。
  
  喜塔臘氏急了,卻又沒什麼辦法,只能暗暗等待時機。
  
  聽著雨晴的匯報,喜塔臘氏瞇起眼眸,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雨晴,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鈕鈷祿妹妹?嗯?」
  
  雨晴會意的笑了。
  
  「主子是該去看看鈕鈷祿格格!」
  
  喜塔臘氏瞇起雙眸,站起身,勾起嘴角:「走吧!」
  
  ……………………
  
  去鈕鈷祿氏的院子,喜塔臘氏並沒有驚動守在外面奴才。
  
  徑直走了進去。
  
  正好看到鈕鈷祿氏在屋裡做女工,看樣式就是一件男子的衣物,喜塔臘氏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身材是按照三阿哥弘昀的身材量身定做的。
  
  心裡一陣冷笑。
  
  「喲,鈕鈷祿妹妹在做衣服啊!」
  
  喜塔臘氏笑吟吟地走到鈕鈷祿氏面前。
  
  「側福晉吉祥。」看到喜塔臘氏,鈕鈷祿氏心裡一驚,忙將手中的衣物放下,不敢怠慢上來請安:「側福晉來也不說一聲,奴婢好到外面接駕。」
  
  「咱們都是姐妹,哪裡用得著這麼些虛禮?」喜塔臘氏笑盈盈拉了拉她的手親熱道。
  
  鈕鈷祿氏不知喜塔臘氏的來意,只是賠著笑臉。
  
  「不知側福晉來奴婢這裡有何事?」
  
  喜塔臘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唇一笑,似笑非笑的看著鈕鈷祿氏。
  
  「也沒什麼事,只是過來謝謝妹妹關心三阿哥罷了!」
  
  鈕鈷祿氏瞳孔微微一縮,她強笑道:「側福晉這話,奴婢受不起!」
  
  「是嗎?」喜塔臘氏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這些日子,鈕鈷祿妹妹真是辛苦了,天天給三阿哥燉湯送衣的,想必剛剛縫制的衣物也是給三阿哥的吧?妹妹對三阿哥好的真令人羨慕。」
  
  「對了,忘了提醒妹妹一句,妹妹這樣做,可是犯了爺的忌諱哦!」末了,喜塔臘氏不懷好意的加上了這一句話。
  
  鈕鈷祿氏臉色微微一白,這下她終於確定身邊親近的人有喜塔臘氏的釘子,只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知曉她偷偷去拉攏三阿哥的事情,就是不知是誰?
  
  心裡轉了好幾個念頭,臉上卻不顯,不過還是咬牙對喜塔臘氏解釋道:「側福晉的話奴婢記住了,奴婢只是見三阿哥孤零零的一個人,不免起了憐惜之心給三阿哥燉湯送衣物,沒想到卻犯了爺的忌諱,奴婢日後定小心謹慎絕不再犯,多謝側福晉提醒!」
  
  看來以後不好去三阿哥那邊了。
  
  不過還好,三阿哥已經開始接受她了。
  
  喜塔臘氏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甩了下帕子,站起身,「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今天我是特意過來和妹妹說這事的,以後妹妹可要注意點,要是落到武姐姐耳中,估計爺也會知道,到時妹妹就麻煩了。」
  
  最後,喜塔臘氏還不忘小小的黑一下武靜雅。
  
  「側福晉說的是,奴婢會注意的!」鈕鈷祿氏垂下眼瞼應道。
  
  「送側福晉!」
  
  這事雖然只是件小插曲,但武靜雅還是知道了,不過她面色如常,只是淡淡一笑。
  
  解決了銀錢問題,四阿哥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外頭雪花紛飛,屋裡卻暖洋洋。
  
  晚上亥時。
  
  看著寶兒在錢嬤嬤的拍哄中漸漸睡熟,便讓人將寶兒帶到隔壁東側的耳房,魔法的好處在天冷的時候體現出好處來了。
  
  三個子女的房間都被她刻畫了魔法陣,真正做到了冬暖夏涼。
  
  可惜這些玉石替代了魔晶,卻無法發揮出魔晶的強大作用,無法用來刻畫傳送陣,畢竟玉石還得需要她輸送魔力,魔晶則蘊含了龐大的魔力,兩者不能相比,不然她可以呆在府裡,然後利用傳送陣出去游玩一下……
  
  不過還好,她現在的壽命有幾千年呢,區區百年窩在這一方後院裡,沒有自由又算得了什麼,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要承擔這一切。
  
  「王爺身邊的高公公過來傳話了,說等會兒過來用晚膳。」秋蘭端了幾碟小點心放在桌上,笑著道。
  
  「什麼時候了,爺還沒用晚膳?」武靜雅有些驚訝的挑眉:「叫人去廚房准備吧,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是!」秋蘭點頭,然後出去吩咐了一聲又折了回來。
  
  「對了,主子,賈格格的家人今天下午來了一趟,窩在小院裡避著人不知商量了什麼!主子留心才是。」
  
  武靜雅抿唇:「聽說這位賈格格是包衣出身?」包衣出身的人能做皇家阿哥的格格?
  
  「是的,賈格格的曾祖母曾是萬歲爺的奶嬤嬤!不過這出身就有點低了!」
  
  秋蘭笑著解釋道。
  
  「比起宮裡的那位良妃,出身已經不低了。」武靜雅淡淡一笑:「而且這個賈氏舉止禮儀很規范,看來是下過苦功的!」
  
  「總而言之,主子不得不防。」秋蘭點頭。
  
  「這我知道!」武靜雅笑笑,她怎麼會掉以輕心?不過這賈格格和張格格也太悲催了,入門那麼久了,還是清白之身。
  
  估計今天賈氏和家人就是說這事吧,想讓康熙那位奶嬤嬤在康熙面前說說話邀寵。
  
  小廚房很快將四阿哥喜愛吃的膳食准備好了,四阿哥也踩著點兒到了雅苑,一進去,高無庸就服侍四阿哥脫去沾滿雪花的披風。
  
  「爺的鞋子有些濕了,先換一雙吧!」武靜雅拿出一雙干淨鞋襪給他親手換上。洗過手,方才給他捧上一盞溫熱的花茶。
  
  四阿哥抿了一口溫熱的花茶,身上開始有了些許暖意,武靜雅則看人張羅著晚膳。
  
  很快膳桌上擺菜完畢。
  
  「爺用晚膳。」
  
  「嗯!」
  
  四阿哥點頭,坐在膳桌旁的位置上,膳桌上擺了幾個家常的菜式,,四阿哥的口味偏淡,因此膳桌上很少葷食。
  
  高無庸在一旁給四阿哥夾菜。
  
  武靜雅給四阿哥盛了一盞雙冬雪雞湯,笑著道:「天冷,爺吃了暖暖身子。」
  
  「嗯!」
  
  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柔色。
  
  兩人溫馨的吃著膳食,不過以四阿哥吃的最多,武靜雅只是墊墊胃。
  
  吃完後,給他倒了杯茶消食,然後服侍他沐浴,沐浴完後,擦干身子,四阿哥順手環住武靜雅婀娜纖細的腰身:「爺想你了!」
  
  說著解下她合體的外袍,又順手脫下她內襯的衣物。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溫軟細膩的肌膚:「好香,這是抹了什麼?」
  
  「哪有,婢妾只是用了些花來泡澡……」
  
  「是嗎?」
  
  四阿哥挑眉趁勢將她壓倒在榻上,大手已經在嬌軟溫膩的嬌胴上游移。
  
  「嗯。」武靜雅幾乎是壓抑著輕哼出聲,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讓她整個人都癢癢起來。雙頰緋紅,美艷無比。
  
  四阿哥眼中火光閃動,有力的手掌握緊胸前的一側柔軟,突然用力便將她翻過身去,從後面進入了她。
  
  「啊……爺……」武靜雅驚叫,隨即呼吸跟著他濃濃的喘息一樣變得深沉而高亢。
  
  她的叫聲刺激了四阿哥,他的舉動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凌厲。
  
  武靜雅在他身下幾乎承受不住,嬌吟出聲,只是覺著自己的體內被他一下下撞擊著,幾乎不容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秀發被汗水浸透貼在臉頰邊和頸窩裡。
  
  許久,一股滾燙的液體湧入體內,四阿哥方才壓倒在她身上,低啞的開口:「靜雅,千叟宴過後,爺打算帶著你和弘昐,弘時,寶兒他們一起去圓明園住,可好?」
  
  武靜雅驚訝的抬眸:「爺的意思是?」
  
  四阿哥點頭:「是時候避開了!」
  
  「其他妹妹呢?」她真的不是故意破壞氣氛的。
  
  四阿哥蹙眉不悅的抱緊了她:「不用管她們!」
  
  「爺,今天賈格格的家人來了!」武靜雅點到為止。
  
  四阿哥神色驀地冷了下來,賈氏?
  
  「不用理會,你放心,爺不會碰她的!」
  
  「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的意思是,爺是不是該去下賈格格那裡?」
  
  四阿哥聞言臉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怒意,雙眸危險的瞇起,咬牙道:「你要爺去賈氏那?你就一點都不在意爺?」
  
  武靜雅無語,忙解釋道:「爺,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不是煉制了一些迷幻藥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四阿哥對她的情意,她又不是不知,可是四阿哥一直歇在她這兒,總歸不是個好事。
  
  還平白給她增添了不少危險。
  
  四阿哥這才明白,暗自竊喜,原來她不是不在意,而是有了更好的辦法,心裡的怒意散去了不少,覺得她煉制的那個迷幻藥,不錯。
  
  看來她也是不喜他碰別的女人,不然怎麼會特意煉制出這些迷幻藥來?
  
  這只能說是個美妙的誤會。
  

第 114 章
  
  迷幻藥的出現解決了武靜雅在四阿哥後院獨寵的局面,康熙從眼線得知後,心裡更加滿意這個四兒子了。
  
  而且這樣一來,四阿哥的後院也和諧了不少,不過更多的是蠢蠢欲動。
  
  鈕鈷祿氏依然不放棄拉攏三阿哥弘昀,據眼線傳來的消息,貌似三阿哥已經開始向鈕鈷祿氏靠攏。
  
  武靜雅得到這個消息後,只是深深的歎息一聲。
  
  想到逝去的安氏,安氏雖然不安分,但起碼沒有陷害過她什麼事,弘昀原本看著安靜乖巧,沒想到也是個有心思的。
  
  想想也是,府中沒了弘暉,其他的庶子都有了爭奪世子之位的可能。
  
  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聽著錢嬤嬤說著後院的瑣事,心裡轉了好幾個彎。
  
  「主子,這三阿哥恐怕是心向鈕鈷祿格格了……」錢嬤嬤唏噓了一下,原來這麼些年,她們都看走眼了。
  
  武靜雅淡淡一笑,「隨他去!」又不是她的兒子,她也懶得理會,只要衣食不缺了他的就行。
  
  錢嬤嬤笑了笑,不過一會又皺起了眉頭:「主子,您說萬歲爺是什麼意思,竟然撇下那麼多阿哥福晉,讓您主持千叟宴的御膳房……」
  
  今天康熙突然下旨,讓主子在千叟宴那天總管御膳房,錢嬤嬤就擔心不已。
  
  武靜雅瞇起眼眸,看著木窗外面飄飛的雪花,勾唇道:「我哪裡知道皇阿瑪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下旨了,我就竭盡全力辦好這事就行了。」
  
  「靜雅說的不錯!」一陣腳步聲傳來,四阿哥的聲音適時的傳來。
  
  錢嬤嬤連忙向四阿哥行禮,武靜雅起身上前,為四阿哥脫去披風,和四阿哥一起走到榻上坐好。
  
  為四阿哥倒了一杯熱茶後盈盈笑問道:「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四阿哥回來了,弘昐和弘時肯定也回來了。
  
  四阿哥抿了口熱茶,身上的冰冷散去了一些,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還有十天就是皇阿瑪的大壽了,皇阿瑪今天封了筆,搬去暢春園了,所以計劃提前了,爺明天就帶著你們到圓明園去。」
  
  暢春園和圓明園離的很近,雖說千叟宴那天靜雅不能上桌,不過早點過去,讓靜雅先熟悉下也好。
  
  「原來是這樣!」武靜雅笑笑。
  
  「皇阿瑪讓你負責千叟宴上膳食的事,將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你自己小心些,爺會派些人手給你,不用擔心。」四阿哥顯然也知曉了今天康熙下旨的事,眉梢間有些陰郁。
  
  武靜雅唇邊揚起一朵笑花,瞅了四阿哥一眼,笑道:「爺,您不用擔心,皇阿瑪只是讓婢妾負責皇室宗親那一部分的膳食而已,其他的都是御膳房總管的事,加上,爺還不信任婢妾的能力的嗎?」
  
  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四阿哥眼中光芒閃動,嘴角微翹,斜睨了她一眼:「爺知道你的能力,但這不是小事,爺的其他兄弟肯定會給爺暗中使絆子,你負責的膳房最容易做文章,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婢妾曉得!」武靜雅慎重的點頭。
  
  「對了,爺,您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千名60歲以上的老人?」還讓他們在康熙萬壽那天出現,這可不是幾百年後的世界啊,所以武靜雅十分好奇。
  
  四阿哥挑眉,吃了一塊小點心,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吩咐下去就行了!」
  
  武靜雅無語了,這是什麼答案?
  
  見武靜雅郁悶了,四阿哥心情特好,驀地想起昨晚鈕鈷祿氏提的事,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起來。
  
  「昨晚,鈕鈷祿氏和爺說了一件事。」他雖不待見鈕鈷祿氏,可是她畢竟捅出了福壽膏的事,算是立了件大功。
  
  武靜雅聞言,抬眸瞅著他。
  
  「這事,爺今天也問過弘昀了,弘昀也同意了,爺打算將鈕鈷祿氏升為庶福晉,將三阿哥記在她名下,你看如何?」
  
  四阿哥瞇起雙眸問道,其實前些時日,鈕鈷祿氏暗中拉攏三阿哥的動作他也知道,可是那時,他忙著和內務府的人商討千叟宴的事,根本無暇理會,也有了試探弘昀的心思。
  
  結果卻令他失望了。
  
  也罷,這次鈕鈷祿氏提了出來,他就同意了,就當做是上次福壽膏事件的賞賜。
  
  武靜雅聽完四阿哥的話,心裡的第一念頭就是,鈕鈷祿氏真會利用機會。
  
  不過這樣一來,三阿哥的身份就高了一些,不過還是比不過弘昐和弘時。
  
  「爺拿主意就好!」她盈盈笑道。
  
  「就這麼定了!」四阿哥也不想多說鈕鈷祿氏,摟過武靜雅的削肩,愜意地瞇著眼睛。
  
  ………………
  
  後院的女人很快就知道鈕鈷祿氏升為庶福晉的消息,最令人震驚的是三阿哥竟然記在了鈕鈷祿氏名下。
  
  一時間鈕鈷祿氏處在了風口浪尖。
  
  武靜雅除了忙著和御膳房的御廚交流外,就是忙著調養懷孕的兒媳。
  
  根本無暇理會後院女人的爭風吃醋。
  
  反正也波及不到她身邊,她和四阿哥帶著兒女們一干人等去了圓明園住。
  
  很快就到了三月十八的正日子。
  
  這天的天氣十分好,天公作美,竟然放晴了。
  
  武靜雅早早就起來去御膳房安排,四阿哥早起去安排一千多名六十多歲的老人進入暢春園,就連弘昐和弘時都早早起來到暢春園去幫忙。
  
  御膳房的事安排的有條不紊,武靜雅見沒有出什麼狀況,心裡也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沒有大意,小心點總沒錯。
  
  在等待上菜之際,武靜雅用精神力探到了暢春園的舉辦千叟宴的大花園裡,這個大花園占地很大,最少能容納好三四千人。
  
  那些耆老們早到了,一共有一千人多人,密密麻麻的,早早地在大花園裡等候著,別看個個微微顫顫,但都紅光滿面,精神氣十足,估計比平日裡要顯得年輕上好幾歲。
  
  四阿哥在那裡一邊兒指揮手下的人按照名單一一核對檢查,還分出心思去聽那些老人們的閒話。
  
  樣子十分認真。
  
  武靜雅甚至能感到四阿哥心裡的愉悅。
  
  也是,能來這裡的耆老肯定個個都有些本事,並不是粗俗無知之輩,再加上年紀大了,閱歷豐富,閒聊之中,總能說出一些發人深省的話。
  
  弘昐和弘時也在一旁和老人們愉快的交談,弘昀也在其中,不過他好像不怎麼和老人說話。
  
  日上三竿時,康熙的聖駕到了。
  
  整個暢春園一下子熱鬧起來,金磬玉鼓齊鳴,宮女們打著拍子,揮著流蘇扇,載歌載舞。
  
  康熙一下轎,文武百官和一千多名耆老就齊齊下拜,叩頭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武靜雅用精神力看著這盛大的場面,震撼不已,這就是康熙朝有名的千叟宴啊。
  
  武靜雅的心情難得激動。
  
  不過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讓御膳房的人將膳食准備好再一一檢查一遍,確定不會有問題後,就讓宮女太監們端出去。
  
  等膳食一一上完後,武靜雅也放松了下來,期間李德全過來了一次,問了一下關於福壽全(佛跳牆)那道菜的問題。
  
  武靜雅笑著解釋一番後,李德全滿意的回去回復了,沒多久就帶來了康熙的賞賜。
  
  本以為萬無一失,哪知卻還是出了一點小狀況,不過這個小狀況怎麼看都是找茬陷害的,幸好武靜雅早有准備。
  
  她的膳房可是有李德全的徒弟檢驗菜餚的,不但如此,在端到花園後,還讓人檢查過一遍,可以說是萬無一失,那些膳食絕對不會出問題的,沒想到還真有人在膳食上做文章陷害她。
  
  武靜雅禁不住冷笑一聲,還真是來了,可惜她算計錯人了。
  
  經過重重盤查,最後問題竟然出現在十四福晉帶來的年如雲身上,年如雲是不能入宴的,她在一旁服侍十四福晉完顏氏,卻鬼迷心竅的想栽贓陷害武靜雅,嘖嘖,可以想象康熙的臉有多黑了,好好的萬壽竟然被她鬧的很不愉快。
  
  不過康熙沒有在自己的萬壽上處置她,畢竟年羹堯還是很有用的。
  
  千叟宴除了出了點小小的狀況外,還是很熱鬧的,宴會上笑聲不斷,唯一笑不出來的就是完顏氏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年如雲,惱恨不已,要不是她纏著爺,讓她帶她過來,哪裡會出這樣的事,現在好了,其他人都在看她完顏氏的笑話。
  
  不但完顏氏強顏歡笑,就連十四阿哥也惱火年如雲。
  
  四阿哥冷眼旁觀。
  
  三阿哥一黨和八阿哥一黨則樂的看戲。
  
  這場千叟宴一直到中午才歇了筵。
  
  千叟宴過後,四阿哥和武靜雅以及後院的女人孩子徹底的在圓明園住下來了,過上了田園生活。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了,到了康熙五十五年。
  
  這三年來,日子過的很平靜,值得一說的是弘昐的嫡福晉產下了一個小阿哥,現在又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可以說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弘昀和弘時在去年都娶了嫡福晉,弘昀娶的是鈕鈷祿氏哥哥的女兒,弘時娶的是董鄂氏。
  
  康熙還賜了弘昐一個側福晉,一個格格。
  
  他的側福晉也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弘歷也娶了嫡福晉,是歷史上的那個富察氏,看來喜塔臘氏很滿意這個兒媳婦。
  
  那拉氏還是半死不活的被囚禁著。
  
  最令武靜雅感到高興的是,寶兒終於開口說話了,很活潑很精怪的寶兒很得人喜歡。
  
  四阿哥最喜歡這個女兒,常常忙完公事後就和寶兒玩。
  
  四歲多的寶兒依然長的十分像四阿哥,康熙見過寶兒後,經常三五時的宣寶兒進宮,看樣子很喜愛寶兒。
  
  這天,武靜雅懶洋洋的躺在矮榻上,手輕輕地撫摸著腹部,很是無語,她只不過有次忘了避孕,竟然又懷上了,現在已經兩個月了。
  
  剛喝完秋蘭燉的雞汁燕窩粥,錢嬤嬤就急急忙忙的告知她一個驚天的大消息,皇太後鳳體不豫,康熙上省慈寧宮,讓好幾位太醫守著,自己也親自伺候,還下旨讓各個皇子福晉側福晉入宮為太後侍疾。
  
  「什麼?為皇太後侍疾?可是主子現在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個時候入宮侍疾……」秋蘭聞言臉色大變。
  
  懷孕的頭三個月胎兒容易流產,現在主子才懷孕兩個月,正需要好好安胎的時候,要是進宮侍疾的話,恐怕容易胎兒不穩……
  
  武靜雅也抿了抿唇,撫摸著腹部。
  
  侍疾不是一般都是嫡福晉去的嗎?怎麼這會側福晉也要入宮侍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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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錢嬤嬤冷笑一聲道:「還不是有人知道了咱們主子懷孕,向萬歲爺進言,要不然萬歲爺會下旨讓側福晉進宮侍疾?」
  
  「什麼?怎麼可能?」秋蘭瞪大雙眼,震驚不已。
  
  「我懷孕的消息只有太醫和爺知道!」武靜雅垂下眼瞼,掩飾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
  
  「是誰?」秋蘭恨恨道。
  
  「據奴才得到的消息,是宮裡的榮妃娘娘提出來的,當時萬歲爺正傷心著,聽了也就同意了!」錢嬤嬤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麼說來這事和誠親王有關了?」武靜雅心思一轉,想到了由頭,看來這回進宮侍疾是要受到三福晉的刁難了。
  
  也是,大阿哥早已被圈禁,太子又廢了,三阿哥可謂是占了個長的名頭了,不過四阿哥嫡子的身份讓他更顧忌。
  
  「□不離十了!」秋蘭的臉色十分難看。
  
  「那可如何是好?主子無論在身份上是側福晉,還是在長幼上依然低了三福晉一頭。如果三福晉存心要為難咱們主子,咱們也不能拒絕,這可難辦了!」錢嬤嬤皺起眉頭。
  
  「不如讓王爺和萬歲爺說說?」秋蘭期期艾艾的建議道。
  
  「萬萬不可!」錢嬤嬤連忙打斷秋蘭的話,嚴肅的訓誡她:「這可不是小事,別忘了咱們大清朝是以孝治國,連萬歲爺都親自給皇太後侍疾,主子要是以有了身孕為借口不去侍疾,恐怕難堵悠悠眾口,不但在萬歲爺面前失了聖心,還會連累到王爺和小阿哥!」
  
  「錢嬤嬤說的對,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必須進宮!你們先下去幫我准備一下!」武靜雅聞言贊同的點頭,如果三福晉敢對她下手,她就不客氣了,精神力的秒用多的是,不是嗎?
  
  四阿哥心急火燎的回來就看到武靜雅讓人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准備進宮,眉頭皺的死緊,眼裡的擔憂和焦急怎麼也掩飾不住。
  
  「爺,您回來了?」武靜雅看到門口處的四阿哥瞪大了雙眸,這個時候可是大下午,四阿哥不是應該在慈寧宮嗎?
  
  怎麼趕回來了?
  
  四阿哥快步走到她跟前,當著丫鬟奴才的面突然抱住她,緊緊的。
  
  眾位丫鬟奴才見狀都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四阿哥和武靜雅兩人說話。
  
  「爺,您怎麼了?」武靜雅輕蹙眉頭,伸出手輕輕的按住他的大手,柔聲問道。
  
  四阿哥松開手,仔細打量著武靜雅紅潤的臉色,又心疼又無奈:「皇阿瑪下旨讓各個阿哥的福晉側福晉進宮給皇瑪嬤侍疾,你現在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太醫說正是養胎的時候,萬一……」
  
  拍拍他的大手,武靜雅含笑的安撫他,對四阿哥的關心心裡頭掠過一絲悸動,截住他的話。
  
  「爺,您別忘了,婢妾可是魔法師呢!」
  
  四阿哥抿了抿薄唇,眉頭依然緊鎖:「爺知道,爺擔心的是三哥的福晉董鄂氏,這次皇阿瑪宣召入宮侍疾的人選時,爺的好三哥竟然提議讓各個阿哥的側福晉都入宮給皇瑪嬤侍疾以示孝道,那時他還特意看了爺一眼,爺就知道,他恐怕知曉了你懷孕的消息……」
  
  說到這個四阿哥的臉驀地冷了下來,繼而想到什麼似地,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勾起唇角,別有深意的瞅著武靜雅,「所以,爺怕到時董鄂氏會對你發難,畢竟她又是嫡福晉又是你的嫂子,在輩分上壓了你一頭,不過爺相信,你定可以利用強大的精神力避過……」
  
  就算他已經夠低調了,但皇後嫡子這個身份仍然讓他處於暗潮的中心。
  
  最令他無奈是,似乎眼前的女人並不怎麼相信他。
  
  要不是無意中從弘時那裡得知,原來魔法還有精神力這一個茬。
  
  不過很快他又蹙起了眉峰,「不過爺還是擔心你的身子會承受不住!」魔法配合煉金藥水一起使用,效果是很好,但武靜雅現在是有孕狀態,而且是去侍疾,不知會不會過了病氣?
  
  武靜雅心裡一驚,她可沒對四阿哥說過精神力的事,不過冥想可以增強精神力,難道四阿哥發現了精神力的妙用?
  
  於是她裝作一臉驚詫的樣子,「咦,爺怎麼也知曉精神力?」
  
  四阿哥見她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愁色,暗道難道她還有什麼手段是他不知道的?猜著她有應對的手段,緊鎖的眉峰松了開來,他斜挑劍眉,大手摩挲了下她柔嫩光滑的臉頰,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要不是聽到弘時和弘昐的談話,爺還真不知道!看來爺的側福晉還對爺隱瞞了不少東西呢!」
  
  武靜雅干笑一聲,有些心虛的不敢望他的雙眼。
  
  四阿哥雙眼微微暗了暗,心下苦笑一聲,無奈又惆悵,如果當初沒有出烏雅氏假懷孕那件事,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幸好,幸好他在閒暇之余努力修習魔法,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他等得起。
  
  迷幻藥的事不就證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位置嗎?
  
  四阿哥想到這,心情驀地變好,輕輕勾起唇角,吻了下她的額頭,回到正題:「爺現在很慶幸你會魔法,不然這次入宮侍疾,你的身子恐怕難以承受。」
  
  見他沒有再提魔法精神力的事情,武靜雅也樂的裝聾作啞,她揚唇一笑,笑著道:「爺,婢妾會見機行事的!」
  
  「嗯,時候不早了,爺送你入宮!」
  
  武靜雅點頭,想了想,狡黠的一笑,低聲在四阿哥耳邊說了一句:「爺,如果三福晉對婢妾發難,婢妾可不可以牙還牙?」
  
  四阿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捏了下她臉頰,嘴角微翹:「你看著辦!」
  
  這就是同意了?
  
  武靜雅高興了,笑的眉眼彎彎。
  
  有了四阿哥的支持,讓三福晉吃癟那是板釘上的事。
  
  不一會,四阿哥和打扮得很簡單淡雅的武靜雅以及同行的喜塔臘氏坐上馬車朝皇宮駛去。
  
  喜塔臘氏對這次進宮侍疾顯然很高興,眉眼間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意,讓武靜雅很是納悶,不過心裡暗暗記下了,讓人盯著喜塔臘氏。
  
  不過這喜塔臘氏也太沒腦子了吧,她們是進宮侍疾,臉上竟然還上了妝容,穿著雖然不奢靡,但卻很精致。
  
  四阿哥只是瞥了她一眼,見了她的妝容和著裝後只是眼底掠過一絲暗沉,卻沒說什麼,武靜雅暗自猜測著,恐怕其他福晉和側福晉估計會和喜塔臘氏穿的差不多。
  
  畢竟喜塔臘氏是重生的,對這些事很有經驗。
  
  不過武靜雅還是喜歡簡單淡雅,她本來就不喜歡化妝,這次能素著臉進宮她很高興。
  
  馬車很快駛到了宮門,武靜雅和喜塔臘氏都下了馬車,神色淡然的跟著四阿哥朝慈寧宮走去。
  
  很快,太後居住的慈寧宮到了,四阿哥帶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走了進去,一進殿門就見裡面人多,接到侍疾旨意的阿哥福晉,側福晉們基本上都在殿內,還有一撥太醫正圍成一圈討論著什麼。
  
  目光微微一掃,發現年如雲竟然在其中,不免蹙了下眉峰,是了,這三年來,年如雲深得十四阿哥寵愛,還生育了一個小阿哥,雖然小阿哥的身子骨羸弱,但十四阿哥卻十分喜愛這個小阿哥,還向康熙請旨升了年如雲的分位,如今她也是側福晉了。
  
  三福晉董鄂氏在看到武靜雅進來的時候,注意到她未施脂粉的臉上,容貌依舊美麗,仿佛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那身嬌嫩如昔的肌膚讓董鄂氏嫉妒不已。
  
  她董鄂氏本是有名的大美人,但嫁給三阿哥後,被三阿哥後院的糟心事所累,美麗的容貌漸漸現出了蒼老的跡象。
  
  眼中嫉妒的光芒閃過,暗帶惡意的目光隱晦的掠過武靜雅的腹部。
  
  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則站在後殿門口守著,裡面不時傳來康熙怒氣騰騰大聲呵斥太醫的聲音以及太醫們的求饒恕罪聲。
  
  四阿哥見所有的兄弟都到齊了,還有他們的福晉和側福晉,也帶著武靜雅和喜塔臘氏走到三阿哥身旁站定。
  
  聽到後殿傳來康熙的怒吼聲,臉色也沉了下來。
  
  三阿哥瞥了眼四阿哥又別開眼,目光掠過武靜雅時閃了閃。
  
  董鄂氏更是連看都不看武靜雅和喜塔臘氏一眼,一副高傲不屑的模樣。
  
  其他阿哥的福晉隱晦的關注了下這邊的情況就別開了眼。
  
  低垂著眼眸的武靜雅早已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
  
  皇太後是康熙五十六十二月年去世的,看來現在身體不豫是個征兆,不過看樣子皇太後的情況似乎很嚴重。
  
  突然她感到一道帶著怨恨的目光射向她,垂下眼瞼,精神力卻散發了出去,原來是年如雲。
  
  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這年如雲對四阿哥還沒死心啊。
  
  「彭」的一聲後殿的門終於打開了,面色十分憔悴的康熙大步流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番正殿裡的人。
  
  四阿哥和武靜雅喜塔臘氏等阿哥福晉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的給康熙磕頭請安。
  
  康熙見到面前跪著的眾位皇子阿哥以及他們的福晉側福晉占滿了整個正殿,揉了揉太陽穴,不免有些厭煩。
  
  「老三老四老五家的留下,其他的先回去!」大手一揮,就將下面的跪著的人去了一大半。
  
  武靜雅三福晉五福晉以及其他三家的側福晉忙領旨起身。
  
  「皇阿瑪,皇瑪嬤會沒事的,您保重身子!」四阿哥抿了抿唇,起身上前說道。
  
  三阿哥一臉憂色,「皇阿瑪,皇瑪嬤怎麼樣了?」
  
  「皇瑪嬤會沒事的!」五阿哥瞥了三阿哥一眼,繃著臉說道。
  
  康熙有些倦怠的看了三個兒子一眼,吩咐李德全:「傳旨下去,宮裡的眾位妃嬪給皇額娘抄經書祈福!直到皇阿瑪痊愈為止!」
  
  說完見太醫們還圍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臉色一沉吼道:「都站著做什麼,還不去給太後診脈開藥?一群沒用的東西!」
  
  「還有你們,還不進去給太後侍疾!」康熙怒瞪了一眼三福晉她們。
  
  三福晉臉色驀地一白,哆嗦著應了一聲,帶著五福晉和武靜雅喜塔臘氏以及其余的側福晉隨太醫一同進去了。
  
  然後拖著疲倦的身子離開慈寧宮去了養心殿。
  
  四阿哥憂心的看著武靜雅離開,武靜雅回頭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眼神,正好被喜塔臘氏捕捉到,臉色微微一變,狠狠的絞著手帕。
  
  太後身體不豫昏迷了,武靜雅她們這些皇家媳婦就是來伺候太後的。
  
  一進後殿,沒了康熙的影響,三福晉的氣勢立馬一變,開始指揮起人來。
  
  「四弟妹,去打水給皇瑪嬤擦臉!」董鄂氏坐在床邊的小矮凳上發號施令,一開口就對准了武靜雅。
  
  武靜雅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徑直去了外面打水。
  
  打完水回來,給太後擦干淨臉,董鄂氏當著太醫和其他側福晉的面又開口:「四弟妹,這屋裡的味道不好,你去熏下屋子……」
  
  武靜雅依然沒吱聲,將她吩咐的事做好。
  
  其他的人都站在一旁看著,喜塔臘氏更是難掩幸災樂禍,只有五福晉臉上帶著一絲憂色。
  
  見武靜雅一聲不吭的將她的命令執行,董鄂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郁悶的想吐血,她冷笑的似有意若無意的瞥過她的腹部。
  
  給太後診脈開藥的太醫對這一幕完全無視。
  
  「這是太醫開的藥方子,你去熬藥!」
  
  「四弟妹,該給皇瑪嬤喂藥了!」
  
  「四弟妹,去將皇瑪嬤的髒衣服洗了!」
  
  「四弟妹……」
  
  「四弟妹……」
  
  看著武靜雅被折騰的團團轉,別說五福晉看不過去了,就連太醫都看不過去了,不過他們盡管心裡為武靜雅鳴不平,卻無一人開口為她說話。
  
  其實武靜雅覺得沒什麼,她的身子骨健康著呢,時不時給自己丟個恢復術,臉色依然紅潤,神采熠熠。
  
  心裡暗諷董鄂氏沒腦子。
  
  殊不知她的狀況看在董鄂氏眼裡,卻覺得十分刺眼,見她都是一聲不吭的做著事,絲毫沒有鬧起來的意思,心下不免有些急躁和心驚。
  
  這武氏真是夠沉得住氣的。
  
  終於五福晉忍不住了,出手幫著武靜雅做事。
  
  董鄂氏見狀,俏臉一沉。
  
  「五弟妹,雖說皇瑪嬤對你很好,你去幫著做事也是應該的,可是你也該給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表現孝心的機會不是?」
  
  「三嫂說的是!五弟妹,你在一旁歇著,這些事還是我自己來做吧!」武靜雅淡淡應了一聲,心裡卻感激五福晉為她出頭。
  
  五福晉只好諾諾的退了下去。
  
  董鄂氏冷哼一聲。
  
  於是,武靜雅依然忙得團團轉,五福晉以及其他側福晉則坐在一旁看著董鄂氏使喚武靜雅。那些太醫們在一邊討論病情。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黑了,康熙終於把奏折批好,安排好之後幾日的事後,帶著三阿哥和四阿哥急急忙忙的朝慈寧宮走去。
  
  等康熙進到後殿的時候,就看到武靜雅正溫柔細心的給太後喂藥,擦嘴角,五福晉也在一旁搭手幫太後擦手擦腳。
  
  而董鄂氏和其他側福晉卻在一旁悠閒的坐著。
  
  太醫們在低聲討論著太後的病情,一整天了,太後昏迷一整天了,他們這些太醫只診斷到太後的生機已經消逝,怕是回天乏力了。
  
  只能開些溫和的藥方吊著那一口氣,延長一些時日罷了。
  
  武靜雅其實在進去侍疾的時候,就用精神力探過了,早已知曉太後生機斷了,所以才對董鄂氏的發難沒對她做什麼。
  
  盡心盡力的做好這些事。
  
  康熙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於是她特意讓五福晉幫著做事,至於董鄂氏她們,就讓她們承受康熙的怒火吧!
  
  康熙看到這一幕,厲眼掃過董鄂氏那一群人,頓時怒了,臉陰沉的可怕。
  
   
第 116 章
  
  康熙身後的三阿哥也見著了這幕,眼前一陣發黑,他的嫡福晉,側福晉全都在一旁閒著,老四的側福晉和老五的福晉卻在親手伺候皇瑪嬤,該死的董鄂氏,這不是要害死他嗎?就算皇阿瑪不在,也不要表現的如此明顯,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不孝嗎?
  
  完了,完了……三阿哥的身形晃了晃,臉上一片灰敗。
  
  在明亮如晝的魔法燈照耀下,四阿哥見到武靜雅臉上那抹蒼白和疲憊,手攥成一團,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冷冰中帶著怒意的眼神射向董鄂氏。
  
  「奴才參見萬歲爺,萬歲爺吉祥!」隨著一個太醫的聲音響起,董鄂氏她們這才發現康熙不知何時進來了。
  
  再看到康熙和三阿哥眼中的冰冷和憤怒時,神色一慌,臉驀地慘白一片,眼前陣陣發黑,該死的,皇阿瑪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人通傳一聲?
  
  「皇阿瑪吉祥!」董鄂氏一群人戰戰兢兢的磕頭給康熙請安。
  
  喜塔臘氏更是懊悔不已,如今說什麼也晚了。
  
  武靜雅也過去請安,她早在康熙到來的時候就特意將自己的臉色弄得蒼白,還隱隱帶著一絲汗珠,一副疲倦的模樣。
  
  她的這副樣子和董鄂氏一群人的好氣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康熙心裡對武氏很是滿意,這才是為人媳婦該有的樣子,對董鄂氏的怒火卻更甚。
  
  「好,真的很好!真是朕的好兒媳啊!」康熙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面前跪著的一群人,瞪了一眼旁邊的三兒子,怒極反笑。
  
  董鄂氏和三阿哥再次白了臉,三阿哥也跪在了康熙面前,卻不敢再分辨什麼,只因,康熙已經完全沉下臉,身上郁氣濃烈到有如實質,令他們倍感壓抑。
  
  其他幾個側福晉更是面如死灰,喜塔臘氏更是不敢看四阿哥,身子往旁邊三阿哥的一個側福晉縮去,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三家的,這作何解釋?」康熙神情陰郁地看著董鄂氏。
  
  「兒媳……兒媳……」董鄂氏額頭沁出了汗珠,臉上一片慘白,失魂落魄的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屋子裡的太醫都知曉她的作為,如果她再說謊,皇阿瑪都不知會如何處置她?還不如直接認罪。
  
  想通之後,董鄂氏很干脆的磕頭認錯。
  
  可惜康熙對孝道看的很重,皇太後昏迷後,康熙可是要親自侍疾的,所以董鄂氏注定是個悲劇。
  
  武靜雅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微微勾了勾嘴角。
  
  三阿哥一時間面如死灰,心裡憤恨不已,都是這個該死的董鄂氏,辦點事都如此不周密,讓皇阿瑪撞見,被人拿捏到錯處。
  
  有了董鄂氏這樣被皇阿瑪厭棄的嫡福晉,他還有什麼資本去爭那個位置,明天御史彈劾他的折子估計堆得比小山都高。
  
  那個位置算是徹底的與他絕緣了,他准備了那麼多,一切都毀在了董鄂氏這個毒婦手中,可恨,可恨!
  
  跪在地上的三阿哥緊握成拳,手上青筋直跳,也是忍耐到了極點。
  
  康熙此時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怒視著失魂落魄的董鄂氏,陰沉著臉厲聲對李德全道:「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前兩步,聽候康熙的吩咐。
  
  「傳朕旨意,董鄂氏不忠不孝,喪德敗行,革去嫡福晉名頭,降為側福晉!其余牽連的側福晉均降為格格!」
  
  在董鄂氏內心彷徨不定,仍存一絲僥幸的時候,康熙宣布完了,神色莫測的睇視董鄂氏一眼,淡淡開口,「董鄂氏,你謝恩吧。」
  
  康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均臉色大變。
  
  喜塔臘氏更是差點沒昏倒,神色間盡是不敢置信,她竟然降為格格了……該死的董鄂氏,都是董鄂氏的錯。
  
  喜塔臘氏看向面如死灰的董鄂氏時,手緊緊的攥緊,眼底閃過一絲嫉恨和怨毒。
  
  孝道!
  
  大清一直以來以孝治國,董鄂氏她們的行為可以說是大不孝,降位的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當然這些都是在康熙和眾大臣眼中是輕的,在女人的眼裡,這可比奪了她們的性命還重要。
  
  董鄂氏顯然沒想到康熙會革掉她嫡福晉的名頭,一時間呆滯了,臉色慘白,聽到康熙說謝恩的話,禁不住看向一旁的三阿哥,哪知三阿哥看都沒看她一眼,心下淒然,忙腳步虛軟的行到康熙身邊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兒媳謝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他的三哥和三嫂,眼中一片冰冷。
  
  皇瑪嬤都昏迷了,他們還有心思在這上面爭斗,真是不孝之極。
  
  「起來吧。」康熙淡漠的斜睨她一眼,冷聲說道,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瞥了眼冷汗涔涔的老三,心中冷哼一聲,對他益發的不滿。
  
  董鄂氏聞言起身,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甚是狼狽,哪裡還有之前那春風得意的樣兒。
  
  處理完董鄂氏的事,康熙向太醫問詢了太後的情況後,就讓人將藥端上來,親自給依然昏迷不醒的皇太後侍奉湯藥,武靜雅將熬好的湯藥端上。
  
  「皇阿瑪,藥端來了!」武靜雅小心的將湯藥送到康熙手中。
  
  康熙接過湯藥,看到武靜雅蒼白疲倦的臉色,正想叫她去休息,就看到武靜雅昏倒在地。
  
  「皇阿瑪恕罪!」
  
  四阿哥一急,忙上前將武靜雅抱起來。
  
  康熙忙讓一旁的太醫給武靜雅診治,得知武靜雅沒什麼事,只是多度的勞累導致昏倒,而且她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再聯想到董鄂氏的作為,眼神微微一沉,看向三阿哥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審視和失望。
  
  康熙了然審視的目光讓三阿哥心涼了。
  
  得知武靜雅腹中的胎兒沒事後,四阿哥松了口氣,目光陰沉的掃了一眼董鄂氏,很好,真的很好。
  
  「老四,你早知武氏有了身孕怎麼還讓她進宮來?」康熙一邊給太後喂藥,一邊詢問道。
  
  「給皇瑪嬤侍疾是她的本分!」四阿哥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
  
  抱著武靜雅的手卻緊了緊。
  
  康熙滿意的點頭,不但對四阿哥滿意,也對武氏很滿意。
  
  然後讓四阿哥帶武靜雅回去養胎,不用她侍疾了。
  
  「兒子多謝皇阿瑪,兒子定會讓武氏在府中為皇瑪嬤誦經祈福盡孝!」
  
  「嗯!」康熙覺得這個四兒子雖然冷冰冰的,但是人家孝順。
  
  至於喜塔臘氏,一個沒了側福晉身份的格格,沒人去注意她,卻不知她聽到武靜雅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後,一抹猙獰嫉恨閃過眼底。
  
  武靜雅其實是故意將自己弄昏的,敢算計她的孩子,別怪她心狠,她就是要讓董鄂氏和三阿哥再也翻不了身。
  
  ……………………
  
  晚上,四阿哥抱著昏迷的武靜雅回到親王府後,掀起了一陣漣漪,後院的女人得知武靜雅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後,面上帶著喜悅的神色,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嫉妒不已,絞碎了不少手帕。
  
  弘昐和弘時此時都不在府裡,被四阿哥派到廣州那邊辦事去了,不過他們的福晉都在,一聽武靜雅昏倒了,全都趕到了雅苑,得知武靜雅只是累的昏倒,沒其他事後,才放心的離開。
  
  已經四歲的寶兒在丫鬟的陪同下也過來了,可能是因為芯子是弘晝的問題,她對武靜雅依然不怎麼親密,相反有時候她碰到鈕鈷祿氏,還會很友好和她打招呼。
  
  以武靜雅的能力,怎麼能沒發覺這一點?可是這三年多來,無論她怎麼改善,寶兒依然對她保持著一份疏離,讓她不解之余又十分傷心。
  
  不過她對四阿哥卻很儒慕,四阿哥也寵愛這個容貌極為相像的女兒。
  
  此刻得到她這世的額娘昏倒後的消息,也擔心的趕了過來,不過再聽到她額娘有了兩個身孕之後,心情卻極為復雜。
  
  「你們都出去吧!秋蘭,你去小廚房讓人將晚膳傳過來!」四阿哥瞥了眼秋蘭和錢嬤嬤,示意她們出去。
  
  「是!」
  
  「寶兒,你也回去,你額娘沒事,就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四阿哥沒發現寶兒看向武靜雅那抹復雜難辨的光芒。
  
  「好!」寶兒咬唇應了一聲,低垂著小腦袋和陪同的丫鬟出了屋子。
  
  等她們離開後,屋子裡就剩下武靜雅和四阿哥兩人。
  
  開了魔法燈,屋子裡明亮如晝。
  
  「沒人了,還不醒來?」四阿哥捏了捏武靜雅的手心,瞇起雙眸,哼了一聲。
  
  要不是他特意用精神力試探了一下,還不知道她根本就沒事!
  
  武靜雅只好睜開雙眼,看到四阿哥緊繃著俊臉,忙討好的朝他笑了笑:「爺,您怎麼知道婢妾醒來了?」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揉捏了下她的手心,「你說呢?」
  
  武靜雅咬了咬唇,苦笑道:「爺,其實婢妾不是故意裝暈的,在慈寧宮,爺隨便問一位太醫就知道,三嫂她一直在刁難婢妾,將婢妾支使的團團轉,連午膳都錯過了,婢妾雖然是魔法師,有恢復術,不怕勞累,而且婢妾服用過不少壯骨藥水,身體好的不行,可是婢妾肚子裡的孩子不行,加上已經到了婢妾的極限,再撐下去,婢妾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要出問題了……」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婢妾失算了,沒想到三嫂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婢妾……」其實她的身子什麼事也沒有,只是不想餓到肚子裡的孩子,所以裝暈離開。
  
  不但晚飯沒吃
  
  四阿哥聽完後,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瞇起,心裡一股火憋著難受的緊,又心痛又憐惜的抱過武靜雅,動作十分輕柔,冷聲道:「你放心,你受的委屈,總有一天,爺會幫你討回來。」
  
  心裡頭恨上了董鄂氏。
  
  原本以為她只是暗地裡刁難一下罷了,哪知她卻如此光明正大的刁難武靜雅,擺明了想要折騰掉他的子嗣。
  
  絕不能這樣算了。
  
  武靜雅很高興四阿哥對她的維護,可是她卻不能將心門打開,決定就這麼過日子好了。
  
  秋蘭和錢嬤嬤得知武靜雅醒來後很高興,快速的讓丫鬟奴才上好菜餚,自己在一旁服侍兩人用晚飯。
  
  吃過晚飯,武靜雅也有點累了,沐浴後就早早睡了。
  
  四阿哥則去了書房,喚了一個黑衣人出來,冰冷的開口道:「將上次剩余的體虛藥物用到三福晉董鄂氏身上!」
  
  「庶!」黑衣人領命後又隱入了黑暗。
  
  ……………………
  
  武靜雅因為懷孕的問題,康熙免了她進宮侍疾。
  
  昨晚董鄂氏對皇太後不忠不孝,被貶為側福晉以及其他側福晉被貶為格格的事傳開了,御史彈劾三阿哥的折子堆滿了康熙的桌面,不少支持三阿哥的人紛紛收回了手。
  
  一時間門庭若市的三阿哥府邸竟然門可羅雀。
  
  變化之大讓人唏噓不已。
  
  沒了三阿哥的威脅,八阿哥一黨的動作益發的大了,十四阿哥也不甘落後,紛紛拉攏朝中的大臣,只有四阿哥依然故我,沒有拉攏朝臣的傾向。
  
  有些有心投靠四阿哥的大臣見四阿哥如此油鹽不進後也歇了心思,改投到了其他兩派之中,只有那些朝中的老狐狸一個都沒支持。
  
  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中,皇太後的病情益發的嚴重了,康熙殫盡竭慮的親自侍疾,四阿哥也在一旁伺候著,這些日子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而且太後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大家知道皇太後時日無多了。
  
  武靜雅安靜的呆在府裡養胎,有時間便在小祠堂為皇太後誦經祈福。
  
  康熙五十五年十月秋,皇太後薨了。
  
  太後的葬禮上,武靜雅也出席了,她們這些福晉,側福晉,以及後妃和宗室福晉等等,都要給太後哭靈。
  
  不但女眷要哭靈,阿哥們也要哭靈。
  
  武靜雅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哭靈很引人注目,尤其是她哭的情真意切。
  
  她確實是真心實意給皇太後哭靈的,皇太後對她很不錯,對於她的離世,她也很傷心,卻無能為力,她不是神,她只是個大魔導師,只是個壽命比普通人長個幾十倍罷了,一旦突破不到法聖法神,她依然會老去,死去。
  
  哭靈完後,太後的葬禮也完成了。
  
  武靜雅在秋蘭的攙扶下和眾人一起出了慈寧宮,人流散去後,挺著大肚子的武靜雅和十三福晉一起回去。
  
  走到宮裡的拐彎處,一只凶狠猙獰的貓在武靜雅還無防備的時候迎面撲了上去……
  

第 117 章
  
  十三福晉兆佳錦如被突然出現的黑貓嚇了一跳,身子條件反射的想要擋在武靜雅面前,哪知秋蘭卻快了她一步,率先攔在了武靜雅面前。
  
  「主子,小心!」
  
  十三福晉的丫鬟扶住了自己的主子,看著迎面撲來的黑貓,身子隱隱發抖,臉色微微發白,不過還是擋在了十三福晉面前。
  
  那只黑貓像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發狂了,詭異的是,它好像只是沖著武靜雅來的。
  
  不但十三福晉發現了,武靜雅和秋蘭也發現了,心裡均沉了下來。
  
  武靜雅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手指頭微動,悄然給自己幾人上了個魔法罩,之後精神力散發出去刺激了一下那只黑貓。
  
  就見那只黑貓定在了幾人面前,張牙舞爪的對著武靜雅尖叫,貓眼一片血紅,十分猙獰,十三福晉禁不住深吸了口氣。
  
  太可怕了。
  
  「小四嫂,小心,這東西是沖著你來的!」
  
  「主子,小心!」秋蘭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守著武靜雅,生怕那只黑貓突然撲上前。
  
  「錦如,沒事的,這黑貓不敢近我們的身!」武靜雅很是無奈說道,這黑貓已經被魔法罩隔離開了,沒有危險了。
  
  希望宮裡巡視的侍衛快點過來。
  
  十三福晉一看,還真是這樣,那只黑貓就在她們面前尖叫抓狂,卻怎麼也近不了她們的身,秋蘭也發現了,不過不敢放松警惕。
  
  「福晉,我們還是得小心些,這黑貓很古怪!」十三福晉的丫鬟面色凝重的提醒著。
  
  「嗯,我知道,怎麼現在還沒侍衛過來?」十三福晉提高了防備,繃緊了神經。
  
  此時剛好有一行巡視的宮廷侍衛路過,剛好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
  
  快速的將那只發瘋的黑貓擊斃,一行侍衛給武靜雅和十三福晉福身行禮。
  
  「奴才來遲,讓十三福晉,武側福晉受驚了!」
  
  「沒事了,不過你們最好查清楚這只黑貓怎麼突然襲擊小四嫂,這可是謀害皇家子嗣的大罪!」十三福晉見黑貓被擊斃了,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冷凝的說道。
  
  「庶!」
  
  武靜雅在侍衛擊斃那只黑貓的時候就撤掉了魔法罩,見錦如在追究此事,心裡一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錦如,這事沒那麼簡單,估計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累了,肚子有些疼!」武靜雅不想在宮裡多待,於是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道。
  
  「啊,對,對,我們快點回去,召太醫來看看!」聽武靜雅說肚子有些疼,十三福晉緊張了,忙道。
  
  秋蘭也一驚,不過有自家主子遞過來的眼神,就知道沒事,不過還是得裝出一副焦急緊張的模樣和武靜雅一起上了馬車。
  
  剛一回到王府雅苑,十三福晉請來的太醫氣喘吁吁的到來了。
  
  「奴才參見十三福晉,武側福晉!」
  
  一直守在武靜雅身邊的十三福晉看到太醫到了,急忙道:「好了,不要多禮了,快起來,小四嫂在宮裡受了驚嚇,身子有些不受用,傳你來給她請脈,瞧瞧可是有什麼不妥。」
  
  「是!」
  
  聽到是給武側福晉請脈,太醫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誰不知道武側福晉是雍王府的掌權人物,深受雍親王喜愛,膝下有兩位阿哥和一位女兒,目下又是有孕在身,有絲毫閃失誰也擔待不起。
  
  「請側福晉伸手給奴才診脈!」
  
  武靜雅伸出手腕,秋蘭細心地在上面蓋上一塊錦帕。太醫上前小心翼翼地給武靜雅診脈,良久才道:「側福晉面色安好脈象平和,胎兒並無大礙,十三福晉和側福晉均可安心了。」
  
  「可用吃藥?」十三福晉還是有些不放心,雖說小四嫂不像受了驚嚇的樣子,臉色紅潤如常,可是她就是怕她在逞強。
  
  「回十三福晉的話,側福晉不用服藥只是安心休養就好。」太醫有些不解,武側福晉不但身體好,胎兒也穩妥,哪用服什麼藥物?而且孕婦最忌亂服藥物。
  
  「那就好。」這下十三福晉才徹底的放心了,然後讓人給了太醫一些銀錢後送太醫離開。
  
  武靜雅這才笑著對十三福晉道:「我都說沒事了,你還不信,你看太醫不是說我沒什麼不妥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十三福晉瞪了她一眼。
  
  「是,是,我知道,所以我才沒阻止你請太醫!還有,不是叫你叫我的名字嗎?怎麼還叫我小四嫂?」武靜雅忙點頭稱是。
  
  「我也是為你好,你家爺知道你被那詭異的黑貓嚇著了,還不一樣得請太醫看看?」十三福晉斜睨了她一眼,轉而又好奇的問道:「靜雅,你是怎麼做到的?」
  
  知道十三福晉問的是什麼,武靜雅睨了她一眼,淡定的回道:「有你們在,我擔心那麼多干嘛,而且為了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過於激動!你看這不是沒事了嗎?」
  
  見武靜雅如此信任她,十三福晉頓時眼眶發熱。
  
  「也就你信得過我!」
  
  「好了,咱們別說這些話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武靜雅瞅見她眼底的倦態,忙關心道。
  
  十三阿哥還在圈禁中,連太後薨了,也沒能從夾蜂道出來,十三福晉的日子也過的十分艱難,之前她還去了夾蜂道陪十三阿哥,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幸好武靜雅悄悄的給她喝了強身健體的藥水,不然她恐怕早已支撐不住了。
  
  「嗯,你也好好休息!」兆佳錦如點頭,又叮囑了一番後才離開。
  
  武靜雅的兩個兒媳婦都過來,特別是舒穆祿氏,都快要生產了,還在丫鬟的攙扶下過來,幸好她的身子被武靜雅煉制的藥水養的棒棒的,才沒出什麼事。
  
  兩個兒媳婦見武靜雅沒什麼事,也回去了。
  
  後院的其他女人也知道了武靜雅在宮裡受驚的消息,明面上紛紛過來慰問,暗地裡卻旁敲側擊的打聽她的狀況。
  
  聽說她腹中的胎兒沒事後,表面上欣喜,內裡卻暗道可惜。
  
  喜塔臘氏被貶為格格後,整個人沉默了許多,這次也過來探望武靜雅,只是聽到她的胎兒沒事後,眼底的失望和驚疑被武靜雅捕捉到了,心裡驀地一沉。
  
  鈕鈷祿氏作為庶福晉,表面功夫算是做足了,讓人挑不出錯處來,自從喜塔臘氏被貶格格後,她的心思就活絡開了,她名下有了弘昀阿哥,不知能否升為側福晉?
  
  要知道四阿哥的側福晉位置還空了三個呢!與其等康熙賜婚,還不如早點謀劃一番。
  
  所以這次武靜雅受驚,她是做足了姿態,希望她這番作態能傳到四阿哥耳中,給個好印象。
  
  有這般想法的人不再少數,但李氏和宋氏早已沒了那個想法,況且她們年紀也大了,兩個女兒也出嫁了,在後院裡過著吃齋念佛的日子。
  
  不過那個才進門沒多久的賈格格很奇怪,這次來慰問武靜雅,竟然讓人送了一只家裡人送來的大母雞給武靜雅補身子。
  
  等這些女人散去後,武靜雅的臉沉了下來。
  
  「錢嬤嬤,將那只母雞檢查一下,看有沒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賈氏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但眼底的那抹野心怎麼也掩飾不住。
  
  最近四阿哥一直使用迷幻藥流連後院,歇在賈氏那裡的次數最多,賈氏的心開始大了,三番兩次的找她批准見了好幾次娘家人。
  
  錢嬤嬤點頭退了出去,就算主子不說,她也會仔細檢查一番的,別看那只大母雞活蹦亂跳的,誰知道裡頭有沒什麼齷蹉。
  
  「主子,是不是喜塔臘格格有什麼問題?」秋蘭蹙眉問道,剛剛她可是發現了主子看向喜塔臘氏時,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武靜雅慢條斯理喝著銀耳蓮子湯,冷笑一聲:「這喜塔臘氏聽到我肚子裡的胎兒沒事時,不但臉色都變了,而且還很失望和驚疑呢!」
  
  「要不是和她有關,她怎麼會失望和驚疑?你們說是不是有問題?四個月前,喜塔臘氏也進了宮為太後侍疾,之後她突然在宮裡消失了一個時辰,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所以我猜測這次宮裡的黑貓事件和她有關,不過具體的得查過才知道。」
  
  「肯定是她做的,主子既然知道猜到了就不能饒過她去。」秋蘭恨得咬牙。
  
  武靜雅冷凝著俏臉,冷聲道:「如果真是她做的,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話剛落,錢嬤嬤就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錢嬤嬤,怎麼了?是不是那只母雞真的有問題?」武靜雅神色一凝。
  
  「主子猜的沒錯,那只母雞是被人特意用紅花喂養大的,孕婦吃了會小產。」錢嬤嬤冷著一張老臉說道。
  
  這個賈氏家人真是夠陰毒的,竟然用紅花喂養母雞,如果不仔細檢查還發覺不了。
  
  「什麼?用紅花喂雞?」武靜雅瞪大雙眸,一臉陰寒,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同時感到一陣後怕,這後院的女人爭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主子,事關重大,這事得稟告王爺!」錢嬤嬤一臉凝重的說道。
  
  秋蘭一臉的憤恨附和。
  
  「嬤嬤說的是,等王爺回來就將這事告知王爺!」武靜雅點頭。
  
  四阿哥忙完太後葬禮的事,回來後得知這兩件事,勃然大怒,賈氏立馬被貶入冷院,同時也開始調查宮裡的黑貓事件。
  
  康熙也得知了發狂的黑貓襲擊人的事件,震驚不已,也勒令徹查此事,很快就查到了幕後之人。
  
  原來是老四府中的喜塔臘氏和辛者庫裡的烏雅氏合謀弄出來的。
  
  這一結果令康熙大為震怒,當場賜死了烏雅氏。
  
  宮裡曾經榮寵一時的寵妃德妃最終落了這麼個下場。
  
  至於喜塔臘氏,康熙交給了四阿哥處置。
  
  四阿哥雷厲風行的將喜塔臘氏關到冷院裡和福晉那拉氏做伴,同時也給她下了體虛的藥物。
  
  十四阿哥得知自己的生母被賜死後,悲痛不已,生生的恨上了四阿哥。
  
  武靜雅以為終於可以安下心來養胎了。
  
  哪知寶兒卻做了一件令她傷心不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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