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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瓊瑤)呂雉為后》作者:丫的蹲牆角【完結】

《(綜瓊瑤)呂雉為后》作者:丫的蹲牆角【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a1105 您是第16068個瀏覽者
呂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成了清朝乾隆帝的皇后!
叱吒風雲的呂后豈會容你們任意侮辱的?
皇宮中的血雨腥風在她眼裡只是過眼雲煙,
她要親手扶植兒子登上帝王的寶座,
她要讓那些曾經傷害過她們母子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注:本文涉及新月、梅花、還珠的劇情,而且還是個虐文,所以慎入! (被虐的絕對不會是女主)
注:本文結局HE(雖是同人,但結局會截然不同的,也可以算做架空,所以考據黨請淡定)
注:作者最近比較暴躁,所以才開這個坑,順順氣!
注:誰拍我,我就詛咒誰穿越,就醬紫了!

內容標籤:天之驕子虐戀情深宮廷侯爵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呂雉(那拉皇后) ┃ 配角:還珠眾人┃ 其它:重生、還珠、QY

[ 本帖最後由 ga1105 於 2015-12-12 05: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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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呂雉訓子(改錯)

  呂雉再次醒來之時,發現自己竟然重生到了清朝乾隆帝皇后那拉氏的身體里,坐在鏡前看著鏡中風姿依舊的女人,她的眉不由的微微皺起。自她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了,可是乾隆卻只派了個小太監來坤寧宮。
  唇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果然這位那拉皇后的存在早已被遺忘,鳳眸微抬將珠環取下扔到了梳妝台上,低吟道:「容嬤嬤,把這一頭的招搖的裝飾都給本宮收起來,拿些素雅的首飾。」她呂雉上一世貴為皇太后,臨朝聽政執掌大漢的江山十六年之久,豈會受這個窩囊氣?!
  「是,皇后娘娘。」容嬤嬤絲毫不敢怠慢,心中有些疑惑,自從皇后娘娘醒過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似的,那份威嚴的氣魄無須開口便讓人不寒而慄,就是她這個服侍了皇后娘娘二十多年的老嬤嬤有時都感到陣陣的害怕。
  呂雉瞥了眼膽戰心驚的容嬤嬤,心知自己讓她感到了恐慌,輕輕的拉住那只蒼老布滿皺紋的手,安慰道:「容嬤嬤,這陣子辛苦你了,若沒有你的陪伴,本宮真不知該如從走出失去十三阿哥的陰影。」
  想起那個小小的棺槨,呂雉的心就有種被抽空的感覺,腦中殘留的記憶讓她恨透了那個喜新厭舊的帝王。自己的兒子還未滿月便夭折,乾隆不但不來看孩子一眼,反而越加的責難那拉皇后,說她不會照顧兒子,致使兒子無病夭折。
  每當想到這裡,呂雉就憤恨不已,同樣是母親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沒有哪個母親想讓自己的孩子夭折。可做為孩子的皇阿瑪、做為一個帝王,他竟然能說出那種殘酷、冷漠的話,連她這個自認為鐵石心腸的人都自嘆不如。
  容嬤嬤眼中呈現出憂慮之色,勸慰道:「皇后娘娘,十三阿哥已然去了,你就算再傷心也不能不管不顧……十二阿哥還指望著你呢。」當初看著皇后娘娘摟著十三阿哥哭死過去,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剜割一般,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本宮知道。」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將手撘在容嬤嬤的手上,「容嬤嬤陪本宮到外面走走,屋子里太悶喘不過氣。」
  壓抑的記憶、悲傷的畫面一遍遍出現在她的腦海裡,讓她覺得心情異常的沈重。無聲地嘆了口氣,暗嘆道:那拉皇后你就安心的去吧,哀家會替你照顧好兒子,也會替你一雪前恥!
  她能為那拉皇后做的僅有這些而以,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選擇,她佔據了這具身體,那她就決不當原來那個受盡欺辱和冷落的皇后。乾隆是嗎?哀家倒要看看你是個怎樣的一個帝王,如今的苦種是你一手種下的,那將來的苦果也得由你自己獨自品嘗。
  走出坤寧宮的大門,緩緩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陣陣微風吹來拂過她略施粉黛的臉龐,抬手將吹亂的發絲別於耳則,抬眼看向白雲浮動的蒼穹。
  終是無法擺脫皇宮的高牆,她真的執著於王權嗎?連她自己都不甚清明,遇到阻礙她前進的絆腳石,她從來沒有心慈手軟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她的處事原則!
  剛走出不遠,呂雉便看到了唇角淤青垂頭喪氣走來的永璂,眉心不由的微微蹙起,提高聲音叫道:「永璂!」這個性子極弱的孩子,純的讓人一眼便能看透心思,這樣的孩子怎麼能做為嫡子生存在危機四伏的皇宮里?
  「皇額娘……」永璂撲進呂雉的懷裡,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皇額娘兒子沒有惹事,是他們詆毀皇額娘,兒子氣不過便和他們打了起來。」
  「那你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呂雉並沒有安慰懷中受了委屈的永璂,而將他拉起推出了半步遠,面色冷冷地盯著他。
  「輸了,可是皇額娘……」永璂怔怔地看著面前冷若冰霜的皇額娘,想上前卻又被那股子凌厲之氣震懾住移不了步子。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你竟還在哭,那就只能說明你是懦夫,我愛新覺羅家族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個個都是勇士,唯獨沒有你這種只會哭鼻子的窩囊廢!」呂雉厲聲喝道,眼淚對於她來說是多餘的,那只是懦弱的表現,她要將面前兒子教育成鐵骨錚錚的帝王,而不是個為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廢物!
  「皇后娘娘,十二阿哥還小……」容嬤嬤上前想替永璂說情,可話只說了一半便被呂雉給厲聲喝止,「永璂現在就回坤寧宮,給本宮跪在院子里的太陽底下,好好想想你是誰、什麼事是你該做的、什麼事情是不該做的,想通了再來見本宮。」
  呂雉繞過永璂的身邊,將袖子一甩,冷冷的看了眼僵在那裡不知所措的孩子便離去。她怎麼會不知孩子是因為想要維護她這個皇額娘的尊嚴才大打出手、她豈會不心疼孩子臉上的傷痛……
  寵溺只會害了孩子的一生,在這個人心險惡的深宮之中,憐憫、同情、善良都是最無用的東西,也是會讓自己喪失所有的禍端,她必須讓永璂變得越來越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支撐起這大清的江山,這樣才是真的愛他!
  「皇額娘……」永璂轉過身朝那個離去的身影叫了一聲,發現那個身影仍向前走著,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緊咬著唇邊、握緊雙拳便朝坤寧宮跑去,大步走進宮門,撲通一聲便跪在了陽光最炙熱的地方,任憑烈焰烘烤著他稚嫩的身軀。
  呂雉端坐於御花園的涼亭里,側目看向急行而至的小太監,低聲問道:「十二阿哥現在可在坤寧宮?」這個孩子是否還有調(教)的可能性,就看他對她的話重視和領悟程度!
  小太監甩袖跪在石階下,「回皇后娘娘的話,十二阿哥現在正跪在坤寧宮的院中。」看著十二阿哥小臉被烘烤的發紅、滿頭的大汗,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都看不下去了,可皇后娘娘竟然仍是無動於衷。
  「知道了,他暈倒了你們也不許把他抬進屋,聽清楚了嗎?!」呂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冷冷地說道,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仿若無事般的喝著茶。此時她的心裡隱隱的有些欣喜,看來永璂這孩子是塊可塑之材,若加以時日必定能有所成,那拉皇后你在天之靈保佑永璂吧!
  「喳。」小太監站起身,躬著身子急行而去,心想皇后娘娘的性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的冷,直看的他心裡發慌。

  第二章 呂雉的苦心

  烈日當空,呂雉緩緩站起身走下石階,帶著奴才回到了坤寧宮。她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被烘烤的滿頭是汗、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孩子,心瞬間緊縮在一起,此時此刻她多想上前將那個瘦小的身軀摟進懷裡好好安慰……
  眼簾微垂將手中的帕子攥緊後又松開,當她再次抬起頭時面上已恢復了原有的平靜,慢慢從永璂的面前走過,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彷彿他是不存在一般。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被那拉皇后保護在羽翼下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這深宮中的險惡,母親的寵溺讓他變得越發的脆弱,這樣如何能成為一代帝王?!
  「皇額娘……」永璂揚起滿是汗水的臉,緊皺著眉看向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皇額娘,為什麼皇額娘要這樣的對他,雖然心裡不服氣,可是對於皇額娘的話他仍是言聽計從。以前皇額娘都會把他抱在懷裡,安慰他給他療傷,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呂雉的腳步停下,可她並沒有轉身,而是背對著永璂低沈著聲音問道:「你想清楚了?」
  「兒子不該與人私鬥,請皇額娘原諒。」永璂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等待著呂雉讓他起來的話,然而最後等來的卻是更加無情的聲音。
  「永璂你太讓本宮失望了,如此膚淺的想法竟出自你這個嫡子之口,若是讓人聽去豈不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呂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將滿臉驚愕的永璂獨自丟在了院子里。
  「容嬤嬤?」永璂乞求地看向容嬤嬤,他知道一向寵愛他的容嬤嬤一定會幫他的。
  容嬤嬤朝永璂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跪在院子里,隨即緊跟在呂雉的身後離去。心裡雖心疼永璂,可是皇后不發話她這個奴才又豈敢擅自做主?更何況現在的皇后與以前大不相同。
  呂雉走進屋坐到了窗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桌上的書,問道:「容嬤嬤太后是不是快回宮了?」這位太后因十三阿哥的夭折而去寺廟齋戒一月,如今天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還有兩日太后就回宮了。」容嬤嬤輕聲答道,偷偷看了眼面前面色平靜的呂雉,猶豫了片刻接著說道:「皇后娘娘,十二阿哥還小,若是讓他一直跪在太陽底下恐傷了身子。」
  「容嬤嬤你是覺得本宮的心腸太狠是嗎?」呂雉將手中的書扔到了桌子上,慢慢的站起身望向院中的那一抹身影眉心深鎖。
  「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容嬤嬤慌忙地說道,「奴才只是覺得……」
  「容嬤嬤,寵著他、護著他很容易,可是那樣就等於害了他,永璂是嫡子、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阿哥,所以他也是後宮中其他阿哥、嬪妃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本宮不能無時無刻的保護著他,他必須學會自我保護、變強。」
  聽完呂雉的話容嬤嬤瞬間明白了皇后的用意,不免有些自責怎麼能如此想皇后娘娘,哪個當娘的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又有哪個娘能真的狠下心去傷害自己的孩子,皇后娘娘為十二哥如此勞心勞力真是讓她覺得汗顏,「皇后娘娘,是奴才愚鈍。」
  「容嬤嬤,永璂可以不理解本宮、也可以恨本宮,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宮要讓他成為強者……好了,你現在去給本宮找兩只鬥雞去。」呂雉平靜了下心情輕聲說道,在她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開始,便做出了抉擇。無論前方的荊棘多麼可怕,她呂雉決不容許任何人阻攔她前進的步伐、成為她的絆腳石!
  「是,皇后娘娘。」容嬤嬤費解地轉身離去。
  不多時便帶著兩只雞冠血紅、羽毛艷麗的鬥雞回到了坤寧宮,而被關在竹筐里的鬥雞不住地拍打著翅膀、用鋒利的喙啄著雞籠,發出咯咯的聲音。
  呂雉此時已坐到了院中的大樹下,用手指了指雞籠說道:「把它們放出來!」話音剛落,兩只鮮艷鬥氣十足的鬥雞便被放到了院中,沒有了籠子的束縛,雄性的霸氣讓兩只鬥雞剛一見面便廝殺了起來。
  一瞬間,羽毛四處飛舞,咯咯的雞鳴聲響徹整個院落,鋒利的雞喙在彼此的身上啄開一道道血口,血成點狀噴灑在地面上,形成點點血色的小花,妖艷卻散髮著陰森的死亡氣息。
  永璂被這血腥的一幕嚇的連忙捂住眼睛,可緊接著便被呂雉喝住:「永璂把手拿開,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皇額娘?!」永璂緊皺著眉再次看向那血腥的一幕,雙手抱著身體向後閃躲著,心劇烈地撞擊著胸口,隨著鬥雞一聲聲的慘叫,他的身體也隨之一顫,「皇額娘,我害怕。」
  呂雉沒有理會永璂,直到其中一隻鬥雞被對方啄死,她才站起身來到用璂的面前,伸手將跪在地上已經嚇傻的人拉了起來,冷冷地說道:「知道本宮為什麼讓你看鬥雞嗎?」
  「弱肉強食、只有強者才能活下來。」永璂雙手緊緊抓著呂雉的胳膊,他真的是被這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到了,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在微微地發著抖。
  「說的好。」呂雉將胳膊上的手甩開,瞥了眼不遠處昂首挺胸,晃著脖頸上羽毛得意洋洋的鬥雞,低喝道:「來人,把它給本宮抓起來摔死!」
  「皇額娘不要……」永璂的話還沒說完,那只剛剛還在得意洋洋的鬥雞便被摔死在了地面上,血從它鋒利的喙中溢出,兩只爪子蹬踹了兩下便不動了,永璂捂住眼睛不想去看眼前的景象。
  呂雉伸手拉下永璂的手,沈著聲音說道:「永璂看到了吧,即便你多麼的驍勇善戰,多麼的不可一世,在權利的面前永遠是弱者。」
  永璂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抬起頭看向一臉冷漠的呂雉,接著跪到了地上,「皇額娘,兒子以後會謹記皇額娘的教誨,決不會辜負皇額娘的期望。」
  他終於明白了皇額娘的良苦用心,強者可能保護自己不受一時的傷害,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帝的一句話便可讓你屍骨無存,所以只有皇權才是至高無上,唯有擁有皇權才能掌控一切!
  呂雉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難有的笑容,伸手扶起地上的孩子,嘆道:「永璂,你記能明白本宮的用心,那本宮就沒有白費心思。」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了,回去讀書去吧。」
  「皇額娘,兒子先告退了。」永璂朝呂雉行了禮,便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呂雉看著永璂離去的背影,心中惆悵萬千,看來她需要教授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第三章 乾隆吃豆腐

  呂雉剛剛醒來,便見容嬤嬤急匆匆的走進,來到床邊輕聲說道:「皇后娘娘,皇上派人來說是讓皇后娘娘去養心殿。」
  呂雉有那麼一剎那以為自己還沒有從夢里醒過來,這個連看都懶得來看她一眼的乾隆,今個怎麼想起來讓她過去了?「容嬤嬤,你是說皇上讓本宮去養心殿?!」心中不由冷哼一聲,這頭蠢龍又在耍什麼把戲?
  「是,皇后娘娘奴才服侍你梳洗。」容嬤嬤心裡正在琢磨著怎麼把皇后娘娘打扮的更漂亮些,可當她看於呂雉不屑一顧的冰冷的面容時,頓時心裡冒出一股子涼氣,「皇后娘娘?」
  「知道了。」呂雉起身在容嬤嬤的攙扶下來到了梳妝台前,鏡中的美人慵懶的把玩著桌上的一隻珍珠耳環,緩緩說道:「容嬤嬤,老規矩要素雅些的首飾。」
  容嬤嬤看了眼手裡剛剛拿起的鮮艷的頭飾,無聲地嘆了口氣,只得又放下拿起那些以前被皇后娘娘冷落許久的頭飾,「皇后娘娘,今個你去見皇上,咱們就打扮的靚麗些,也省得讓那別的嬪妃搶了風頭。」
  「和她們打扮成一樣,把自己弄成個花瓶?」呂雉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珍珠小耳墜帶上,「這樣不是很好嗎?本宮最討厭那些個累贅……好了,容嬤嬤我們走吧。」
  站起身緩緩走出坤寧宮的大門,一路之上遇到了好些個嬪妃,個個都是花枝招展,見了呂雉有的假意親和的上前行禮、有的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福了福身子、而其中最囂張的便是正受帝寵的令妃,只是在經過她身邊時說了句:「皇后娘娘吉祥」,便揚長而去。
  「令妃……」呂雉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這個女人照戚夫人可差之千里,僅僅依仗著還殘留的青春就想在宮中橫行嗎?殊不知在這深宮中,只有智者、強者才能生存到最後,沒有頭腦的人最後只會有一個下場!
  對於這些乾隆的嬪妃,呂雉只是付之一笑,不是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只是時機不成熟,等時間到了她會將受到的恥辱連本帶利的討回的。
  「皇后娘娘,令妃她現在也太囂張了,竟然敢對皇后娘娘如此的無理。」嘉貴妃走在呂雉的身邊似乎在替她打著抱不平,「你也太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了,不然她還不得踩在你的頭上。」
  呂雉則過臉瞪了眼身旁喋喋不休的女人,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嘉貴妃,今個園中的花開的正旺,何不欣賞下園中的景致,為何要提那些破壞氣氛的事情?」竟當她是傻子嗎?沒本事去招惹令妃,就想拿她當槍使嗎?真是愚笨至極的女人,難怪會鬥不過令妃,只會在背後嚼舌頭。
  「皇后娘娘說的也是。」嘉貴妃臉上明顯有點掛不住,以前若是她在皇后的旁說上幾句,皇后必定會與她一起痛斥令妃那個狐狸精,可今個她竟然碰了一鼻子的灰。
  養心殿
  乾隆早已坐在榻上,此時正悠然的喝著茶,而兩側早已坐了幾位嬪妃,見呂雉走進都起身福了福身子請安問好。來到乾隆的面前,呂雉甩帕柔聲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素雅的裝束在眾多花枝招展的嬪妃里,讓人頓覺眼前一亮。
  「皇后請起。」乾隆的目光落到了呂雉的身上,皇后今個好像與以往有些不同……越看越覺得耐看,怎麼一個月不見身上有了股子柔美的韻味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過來坐到朕的旁邊。」
  呂雉緩緩伸出手放到乾隆的掌心,唇角微微勾起一絲柔媚的笑,「臣妾謝過皇上。」順從的坐到乾隆的身邊欠身而坐,試著抽回被握住的手,卻發現乾隆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不由的低聲說道:「皇上,嬪妃們都在看著呢。」
  乾隆略顯尷尬的清清嗓音,松開了緊握著呂雉的手,笑著說道:「今日朕找各位愛妃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同幾位愛妃一起用早善……高無庸叫人端上來吧。」
  呂雉聽完乾隆的話覺得莫名其妙,大清早的把人都叫來就是為了陪他吃個早飯?這頭蠢龍也太能折騰了。生氣歸生氣,可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看著一堆的女人圍坐在桌前,呂雉並沒有理會那一雙雙嫉恨的眼神。
  乾隆剛剛的舉動,讓許多女人的醋瓶子大翻,她似乎都聞到了那濃烈的酸味了,由其以令妃那飄來的味最大,呂雉悠然地喝著碗中的粥,並不理會那一計計的眼刀。
  用過早善,乾隆將嬪妃們都遣走,卻獨獨將呂雉一個人留了下來,「皇后,端親王的一雙兒女已由大將軍努達海護送到了京城,朕國事繁忙,太后又不在宮中,今個你就代為安置一下。」
  「替皇上分憂是臣妾分內之事,請皇上放心,臣妾必定會妥善安置端親王的一雙兒女。」呂雉微微一笑,抬眼看向盯著她發愣的乾隆接著說道:「皇上,不知這兩個孩子現在何處?」
  「哦,在大將軍努達海的府中,朕一會派人把他們接進宮。」
  「皇上,那臣妾就先將這姐弟二人安置在坤寧宮,正巧蘭馨這幾日回王府處理些事情。稍後,臣妾再與皇上商定為這姐弟尋個妥善的去處。」
  乾隆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按皇后說的做,那只是辛苦皇后了。」隨即拉起呂雉的手,小聲說道:「皇后朕有些時候沒去你那了,今晚上朕去坤寧宮過夜!」他覺得今天的皇后特別的嫵媚動人,淡雅的裝束讓她猶如盛開的牡丹花,真是香氣襲人、賞心悅目……
  呂雉愣了下,強擠出些許的笑,「臣妾恭候皇上。」厭惡的情緒自心底浮起,她與面前的這個男人從未有過肌膚之親,不……正確的是自她重生到這個身體里,他們就沒有同床共枕過。
  如今真的要侍寢之時,她在想要怎樣忍受個不愛的男人摟著自己,而她還要裝出一副承歡喜悅的模樣。頃刻間,她覺得心煩不已,可是她是乾隆的皇后,她決不能拒絕皇上的寵幸,更何況她要掌握後宮的大權,想要將永璂推上皇位,必須掌控住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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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呂後斥月(大修)

  午日過後,惱人的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呂雉坐在院中的涼亭里正繡著手中的夥計。只見一名小太監急急跑進坤寧宮的大門,幾步來到石階下甩袖跪到地上,「啓稟皇后娘娘,努達海將軍和福晉已將小世子和格格已經送到了宮門外。」
  「已經到了嗎?」呂雉將手中的花撐放到了石桌之上,鳳眸微抬沈吟道:「讓她們進來吧。」緩緩站起身將手搭在容嬤嬤的胳膊上,「容嬤嬤我們回屋去。」她可是大清的皇后,一國之母,即便是功臣之後她也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
  端坐於軟榻之上,呂雉目視著一行四人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走進殿門,「奴才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努達海甩下馬蹄袖跪地請安,而站在他身側的雁姬與此同時也跟著跪了下來。
  「新月/克善恭請皇后娘娘金安。」
  「快請起……大將軍路上辛苦了,賜坐!」 呂雉看向人高馬大的努達海,眉不由微微皺了下,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讓她所厭惡的東西,那是她曾在劉邦的眼裡看到過的東西。
  「這本就是奴才應該做的。」努達海拱手急急說道,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瞥向身旁不遠處的新月,發現她的臉上帶著憂慮之色,頓時讓他的煩躁的心更加的不安。
  呂雉裝做若無其事的順著努達海的目光看去,發現另一端竟然是那個新月,心中不由冷哼一聲,果然是這麼回事,真是日久生情啊!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便是如戚夫人般狐媚的女人,而這新月身為皇族的格格不顧禮義廉恥,與男人暗種情種。
  「世子和格格受苦了,皇上特意下旨接你們二人入宮,以後就不用再擔心、害怕了,本宮會妥善安置你們姐弟二人的。」呂雉輕聲說著,臉上帶著柔柔的笑。
  新月聽完呂雉的話,彷彿受到了驚嚇,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瞬間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皇后娘娘,新月不敢再驚動皇上,新月願意住在將軍府里,替將軍做些事情以報將軍的救命之恩。」
  「新月快起來,有話慢慢說,這是做什麼?」呂雉的心裡頓時湧出股股的厭惡之情,這女人竟然不要臉到了如此的地步,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嗎?殿中這麼多人,她不要臉難道別人也都要著她一起不要嗎?
  堂堂大清的格格竟然非要賴在人家的家裡,纏著人家的丈夫!眼角余光落在奴達海身邊福晉的臉上,只見那女人緊咬著唇邊,強忍著悲憤卻固守著自己丈夫的尊嚴沒有當場出言。
  「皇后娘娘,你要是不答應新月的請求,新月就長跪不起。」新月死皮賴臉的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起來。
  雁姬見氣氛瞬間僵了起來,強顏歡笑的上前去攙扶新月,輕聲勸慰道:「格格你身份尊貴,我們豈能讓格格在府里受罪?再說救格格本就是我們份內之事……」
  「福晉,我不會和你搶將軍的,我只是想報恩,難道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新月嗎?」
  「格格,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我怎麼會討厭格格?」雁姬被新月說的尷尬不已,如此明瞭的話,她都頓覺臉頰發燙,而跪在地上的新月卻像無事人一般。
  呂雉瞥了眼新月身旁的克善說道:「克善過來坐到本宮的房邊……容嬤嬤把新月格格扶起來。」說完朝克善擺了擺手,露出溫柔的笑。心中冷哼道:既然你不臉,那本宮也不用給你留臉了。
  新月眼淚汪汪的看向努邊海,而努達海礙於呂雉在場並不敢做出過格的事情,只是朝她搖了搖頭,讓她起來別跪在那了。容嬤嬤厭惡的看了看這當眾眉來眼去的兩人,心想這要是老王爺看到這場面估計氣的詐屍吧,「格格起來吧,有話慢慢說,皇后娘娘一向是很慈善的。」
  「嗚嗚……嗚嗚……」新月哭哭啼啼的站起身,弱不禁風的模樣似乎在等著人來拯救她。
  微微一笑看,呂雉看雁姬,「福晉連日來福晉照顧小世子和格格也辛苦了。」她能體會到此時雁姬的心情,剛剛一片好心竟被新月當成了驢肝肺,真沒想到世上有這種不知好歹的人。
  雁姬連忙福了福身子說道:「皇后娘娘嚴重了,照顧格格和小世子,是臣妾的榮耀。」她的心裡的苦無處述說。自從新月來了丈夫便像丟了魂,為了新月竟開始與她大吵大鬧,而最讓她傷心的是,作為阿瑪的丈夫竟然與兒子驥遠搶女人,這事若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世人恥笑?!
  點了點頭,呂雉看了眼哭起來沒完沒了的新月,「格格還在哭什麼?皇上的一片好心讓本宮妥善安置你們姐弟二人,難道說皇上這麼做委屈了你們不成?」
  「不是的皇后娘娘,新月只是想……」新月仍是不死心的想要說什麼,可話還沒有出口便被呂雉阻於口內。
  「格格請自重!」呂雉面色微沈厲聲說道,隨即看向另一側坐立不安的努邊海,「大將軍,本宮奉皇上的旨意要妥善安置小世子和格格,勞煩大將軍將小世子和格格的行裝收拾一下,明日送到坤寧宮交給容嬤嬤。」
  努邊海面色陰沈,極其不情願應道:「是,皇后娘娘。」眼神時不時飄到新月的身上,彷彿呂雉是橫在在他們之間的一道銀河,而他們則是那痴男怨女的牛郎和織女。
  「皇后娘娘,新月不要入宮,新月要留在府里報答將軍的救命之恩。」新月再次站起身衝到呂雉的面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著,跪爬著就要去抓呂雉的裙擺,「皇后娘娘,新月求求你了。」
  呂雉的火騰的一下子就躥了起來,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強壓下怒火,唇角斂起些許的笑意,「新月,這是皇上的聖旨,難道說你想抗旨?再說,大將軍救格格有功,皇上自當論功封賞。將軍府里有福晉、奴才們照顧大將軍的起居生活,你一個未出嫁的格格在那,成何提統?」
  「新月願為奴為婢伺候大將軍……」
  「砰」的一聲,呂雉將手重重的擊在旁邊的桌案上,嗔怒道:「格格請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你是大清的格格,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的尊嚴!」什麼叫做下賤,呂雉今個算是真正的領教過了,你既然如此喜歡勾搭男人、伺候男人,那本宮就成全你。
  「本宮就不多留大將軍了……來人,送將軍和福晉。」呂雉站起身,連看也沒看一眼哭成淚人的新月,而是詢問身旁的克善一些事情,臉上洋溢著寵溺的笑容,與看新月時判若兩人。
  新月悲悲切切地望著離去的努邊海,大聲喊道:「大將軍,你的恩情新月會永遠記在心裡的,你要多保重……」

  第五章 乾隆被吃豆腐(捉蟲)

  呂雉看著哭的悲悲切切的新月,唇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她是該可憐這個‘痴情’的女子?還是該嘲笑她的恬不知恥呢?側目看向身旁看的滿臉茫然的克善,笑道:「克善,本宮有個阿哥年紀比你稍長些,從今個起你們兩便一起去上書房讀書可好?」
  「好,克善謝皇后娘娘的垂愛。」克善眨著雙大眼睛,懂事地點了點頭,他不明白為何姐姐非要呆在將軍府,在那裡他總是能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神,那種感覺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呂雉微微一笑,輕撫著身旁邊乖巧的孩子,「容嬤嬤,你把小世子安頓在永璂房間的邊上,讓兩個孩子親近親近。」說完,拉起克善的小手交到了容嬤嬤的手裡,「小世子先隨容嬤嬤去休息,晚上皇上還要來看你們。」
  「皇后娘娘,克善先告退了。」克善跟隨著容嬤嬤離去,在經過新月的身邊時,看了眼哭的淚雨梨花的姐姐,皺了皺眉小聲說道:「姐姐,別哭了,皇后娘娘對我們不是挺好的嗎?」
  「克善,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孩子,大將軍救了我們的命,你怎麼不知道知恩圖報呢?!」新月瞪著克善,彷彿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姐姐?!」克善被嚇的打了個激靈,怔怔的看著怒瞪著他的新月,「小世子?」容嬤嬤拉了拉愣神的克善,瞥了眼一旁發瘋的新月,心想這哪裡還像個格格啊,簡直是欲求不滿的青樓女子。
  呂雉冷冷的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忽然間她有了個絕妙的主意,唇角揚起露出些許的笑容,站起身來到新月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說道:「格格,這樣吧,既然你不想呆在宮里,那明日本宮和皇上商量商量讓你暫住將軍府,如何?」
  「皇后娘娘,真的嗎?」新月頓時來了精神,瞪大雙眼頃刻間臉上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皇后娘娘你不會騙我吧?」
  「本宮怎麼能騙你呢?好了,別哭了,別讓皇上看到哭哭啼啼,好像本宮虐待你了一般。」呂雉側目看向一旁的宮女,「鶯兒,你帶格格下去沐浴更衣。」
  「是,皇后娘娘。」被喚作鶯兒的宮女上前攙扶住新月,帶著她走出了門。
  呂雉看向消失在門口處的身影,眼底閃現出一絲的狠絕,她最痛恨的便是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用眼淚來渴求別人的憐憫,仗著著僅有點的美貌來迷惑男人。既然你喜歡賣弄風騷,那本宮就成全你,讓你賣弄個夠,正好也替本宮解了燃眉之急!
  夜幕下,坤寧宮中燈火通明,呂雉來到新月暫住的房中,看向沐浴過後的人,上前拉著她坐到了桌前,將手中瓷瓶放到了她的面前,「格格,這是芙蓉膏,抹在臉上可以養顏駐容,是進貢的貢品,皇上賞賜給我們後宮嬪妃的,正好你來了本宮就借花獻佛了。」
  「新月謝過皇后娘娘。」新月欣喜的拿起瓷瓶,急不可待的將瓷瓶打開,摳出些許的芙蓉膏便塗抹到了臉上,「好香啊,抹到臉上好舒服。」
  「啓稟皇后娘娘,皇上駕到。」門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報聲,呂雉輕輕拉起新月的手,笑道:「格格,皇上來了,本宮帶你過去給皇上請安。」說著便起身帶著新月走出門來到院中。
  乾隆雙手背於身後,大搖大擺的走進坤寧宮的大門,一進門便看到了站在呂雉身邊的新月,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個新月一臉的哭喪相?
  「臣妾參見皇上。」呂雉甩帕柔聲說道,用手拉了拉站在身旁的新月,小聲說道:「格格給皇上請安。」
  新月見到乾隆突然跪到了地上,又嚎啕大哭了起來,「新月見過皇上……皇上,新月想求皇上一個恩典,讓新月留在將軍府里報答將軍的救命之恩。」
  乾隆瞬間臉變了顏色,眉心深鎖地看向同樣驚愕的呂雉,隨即又將目光落到了新月的身上,低吟道:「新月你是大清的格格,努達海是朕的臣子,救你本就是職責所在,你要報什麼恩?」
  「皇上,要是沒有大將軍,新月的命就沒了,所以新月這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大將軍的恩情。」新月跪著朝乾隆爬去,嚇的乾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別再往前爬了,皇后這是怎麼一回事?」乾隆簡直像是看到什和以厭惡無比的東西,像躲瘟疫般躲閃著,這跪在地上的人哪裡像個格格,怎麼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媳婦?!
  呂雉唇角微微動了動,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想這瘋子果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衡量,她剛剛說的那些話算是對牛彈琴了。上前幾步來到乾隆的面前,壓低聲音小聲說道:「皇上,據臣妾看,這新月格格是看上了努達海,所以才死活要住在將軍府,可……努達海已有妻室並有一雙兒女。」
  乾隆聽完看向仍跪在那裡哭的人,撇撇嘴說道:「新月給朕站起來,別跪在院子里讓奴才們看笑話。」說罷,拉著呂雉繞過新月走進大殿,坐到了桌前,然而此時看到滿桌子的飯菜他是一點的食慾都沒有,「皇后,小世子呢?」
  「孩子折騰了一天,睏乏了在屋子里睡著了,臣妾讓容嬤嬤照看著呢。」呂雉邊說邊看向滿臉陰鬱的乾隆,接著說道:「皇上,要不臣妾讓奴才叫世子起來?」
  「不必了,孩子都睡了就讓他好好睡覺吧。」乾隆低聲說著,挑眉看向被宮女攙扶著走進來的新月,「新月,這一路之上你們姐弟二人受了不少的苦,在宮里皇后娘娘會好生照看你們的,就安心住下來。」
  新月此時覺得臉頰發燙,口乾舌燥,身體里就像有團火,燒的她難耐不已,也沒有去聽乾隆說些什麼,只是坐在凳子上死死揪著手中的帕子。
  呂雉看向臉頰發紅的新月,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緩緩站起身,「皇上,臣妾回房取些東西,馬上就回來。」
  「去吧,不過快點回來。」乾隆看向一臉柔和的呂雉,心中早已是渴望不已,卻礙於新月在場沒有過格的舉動,「臣妾知道了。」柔美一笑,便悄然離去。
  新月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乾隆,彷彿眼前的男人就是努達海,心突突在撞著胸口,她竟然站起向湊到了乾隆身旁,突然死死的摟住乾隆的脖頸,將身體貼上乾隆狠命蹭著,「將軍,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發瘋了……」
  乾隆被這突來的狀況嚇了一跳,用力掰開摟在脖頸上的手,可就在這裡眼前發生了更可怕的一幕,新月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扯開,露出了雪白的胸脯,而悲劇的是此時此刻皇后手裡捧著個錦盒正站在門口。
  「皇后?!這不是你想的那樣……朕什麼都沒做……」乾隆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窘迫過,用力推開將胸脯在他身上蹭的女人,將她狠狠的摔在地上,「皇后,你要相信朕。」
  「皇上……皇上你太讓臣妾傷心了,你們竟然……」呂雉假意傷心致極跑出了殿門,這可是一輩子的把柄,不僅解決了今夜要侍寢的事情,還同時將這個新月解決掉了。
  乾隆恨恨的瞪向新月,此時地上的人已經清醒了許多,看向自己被扯開的衣服,慌亂的捂著胸口,驚愕地看向乾隆,「皇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嗚嗚……」
  「你還有臉來問朕,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朕關起來!」乾隆就沒受過這等的窩囊氣,簡直快被氣瘋了,大步走出門來到呂雉的門前,輕輕推門而入,看向趴在床上哭泣的女人。
  來到床邊欠身而坐,伸手碰了碰呂雉,「皇后,朕真的沒有要做什麼,是那個瘋女人突然衝上來摟著朕的脖子,還叫著什麼大將軍……」乾隆覺得那話簡直都說不出口,這女人真是想男人想瘋了。
  「皇上,你讓臣妾一個人靜靜好嗎?臣妾不是不相信皇上,只是臣妾一時難以接受罷了……若是皇上喜歡新月格格,那就納她為妃,臣妾決無怨言,可皇上你不該當著臣妾的面做那種事情!」
  乾隆此時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用手拄著頭說道:「皇后,朕從沒想過這事,唉……朕怎麼就解釋不清了呢?算了,皇后朕把新月交給你處置行嗎?今晚朕就先回乾清宮了,改日朕再來看你,今天的事皇后還要替朕保密!」
  「皇上請放心,臣妾不會對別人提及的,臣妾就不送皇上了,皇上慢走。」呂雉憋著笑趴在床上,心想乾隆再不走她都快憋不住了。
  「不用送……不用送,那朕就先走了,皇后你也早點休息。」乾隆垂頭喪氣的站起身離去,他今天算是走了霉運,邊走邊嘆著氣。

  第六章 太后回宮

  乾隆走後,呂雉坐在床邊把玩著手中的絲帕,臉上帶著絲絲笑意,雙頰因憋著笑而微微泛紅,鳳眸微抬看向緩緩走進的容嬤嬤,「那個新月現在如何了?」一想起剛剛乾隆窘迫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這新月還真是個人才,竟能震懾住風流好色的乾隆!
  「回皇后娘娘的話,新月格格在屋子里大哭大鬧,說皇上要玷污她的名節,說什麼她沒臉活在世上了,要尋死上吊的坐在地上撒潑呢!」容嬤嬤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無可奈何,這可真是請了位活祖宗進宮。
  「讓她哭鬧去吧,明天太后就要回宮了,到時把人往慈寧宮一送,讓太后她老人家收拾這個不知羞恥的格格。」呂雉微微一笑,「我們可不能讓這個新月在坤寧宮呆下去,若是她和努達海私下裡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豈不是惹禍上身?」這個新月絕對是個禍根,而這宮里唯一能收拾得了她的只有太后。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只是……只是怕這新月格格不肯去慈寧宮。」容嬤嬤一臉擔憂地說著。
  呂雉緩緩站起身,容嬤嬤急忙上前攙扶住她,「容嬤嬤那我們就去開導下新月格格。」主僕二人邊說邊朝門外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新月的房門前。
  「把門打開。」呂雉看著門上的鎖低吟道,隨即門上的鎖被打開,侍衛上前將門推開。呂雉斂步走進挑眉看向滿臉是淚的新月,微微皺著眉上前攙扶起她,關切地說道:「格格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地上涼冰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我不想活了你就讓我死了吧,我沒有臉在活在這世上了。」新月哭著就要掙脫開呂雉的雙手要朝不遠處的石柱撞去。
  呂雉強壓下心中的厭惡之情,拉住新月勸慰道:「格格,你不是還想報大將軍的恩情嗎?」
  「是啊,我要報將軍的救命之恩,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可是我怎麼才能出宮啊?」新月反抓住呂雉的手,「皇后娘娘你說過要幫我的,你讓我出宮吧!」
  「出宮不是不可以,可發生了剛剛的事情讓本宮如何開口?」呂雉故作為難狀,偷偷看向急不可待的新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低聲說道:「格格,太后明日回宮,到時本宮和太后說說情,讓你住到慈寧宮,到時你趁太后心情好時求求太后,她才人家是菩薩心腸一定會同意的,而且皇上對太后一向是言聽計從的。」
  「皇后娘娘,謝謝你。」新月似乎又看到了努達海在朝她招手,臉上也漸漸的由陰轉晴。
  翌日
  乾隆帶著阿哥、嬪妃們將太后迎回慈寧宮,一陣喧鬧過後太后只留下了乾隆、皇后兩個人在宮里小坐閒聊,「皇帝,端親王的兩個孩子接進宮了嗎?」太后面帶笑容地看向乾隆詢問道,心想這中是忠臣之後,須得妥善安置。
  「啊?」乾隆沒想到太后會突然問起新月姐弟,再加上昨夜受了刺激,有點魂不守捨,竟沒有聽清太后所問何事。
  「皇額娘,皇上已經將新月姐弟接進宮了,臣妾讓小世子和永璂一起去了上書房讀書,而新月格格臣妾今日也把她帶了來,太后要不要見見她?」呂雉抓住乾隆愣神的機會,將話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根本不給乾隆反駁的機會。
  「哦?快讓她進來讓哀家看看。」太后連忙說道,並將剛剛拿起的茶杯也放到了桌上,目光直投向門口處。
  「來人,把新月格格請進來。」呂雉朝門口處的奴才低聲說道,話間剛落容嬤嬤便攙扶著新月走進了殿門。今日呂雉特意讓容嬤嬤把新月打扮的清麗些,因為她知道太事向來討厭那種花俏的穿著,更何況她又是孤女,總之她想盡了辦法讓太后把她留下。
  「新月給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請安。」新月甩帕福了福身子,低垂著頭裝著樣子,心想只要再忍幾日向太后求了恩典便可以回將軍府里了。
  「快過來,坐到哀家的旁邊。」太后伸手拉住走過來的新月,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孩子你們受苦了,以後就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不要外道才是。」心中不免對這一雙苦命的姐弟多了份同情和憐憫。
  「新月謝太后的恩典。」新月牢牢記住皇后的話,所以沒敢當著乾隆的面求太后讓她出宮。
  「皇后啊,就讓新月留在慈寧宮陪哀家,小世子就由你來照顧了,切不可虧待了。」太后緊緊握著新月的手,滿臉的疼惜。
  「新月格格能留在太后的身邊,是她的福氣!太后請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照看小世子的。」呂雉唇邊揚起些許的笑意,心想這事情已經邁出一第一步,接下來她只要看熱鬧就好了,她倒要看看太后如何懲治這個不知羞恥的格格。
  乾隆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一看到新月那張臉他就想吐,全身都像爬滿了蟲子。他堂堂的大清帝王,竟讓個瘋女人給調戲了,調戲也就算了結果還被反咬一口,他真是憋屈死了。
  慈寧宮里此時一片祥和,晚上太后在宮中擺宴席,乾隆、呂雉、永璂、新月姐弟也都圍坐在桌前,永璂和克善兩個孩子早就打成了一片,兩個人有說有笑看的太后直點頭。
  宴席過後,乾隆找了個藉口便早早的逃離了慈寧宮,呂雉見乾隆走了心想多半不會再跑到她的坤寧宮了,所以坐著同太后閒聊了一陣子,便也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太后覺得有些乏了,便讓秦公公帶著新月下去歇息,而自己也在奴才的服侍下上床休息。
  一夜相安無事,清晨太后的門外便傳來秦公公的聲音,「太后,奴才有事稟報。」
  「進來。」太后微微皺了皺眉,緊接著秦公公手裡捧著封信來到床邊,「太后,這是新月格格求奴才送給大將軍努達海的信,奴才不敢私自傳遞信件。」
  「信?」太后疑惑地接過秦公公手裡的信,倚靠在秦公公放在身後的軟枕上,攏目細看,結果臉瞬間變了顏色,「真是不知羞恥,淫詞穢語竟也寫的出……」這真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好在信沒有送出去,這若是送出去,這兩人還不知會做出什麼苟且之事。
  「太后,這信如何處置?」秦公公緊蹙著眉一臉的愁容,心想這位新月格格真是色膽包天啊,竟然敢在太后的眼皮子低下做這種不恥之事。
  太后冷冷一笑,抬眼看向秦公公說道:「你去把這封信交給皇上,讓皇上嚴懲努達海。」
  「喳。」秦公公接過太后手中的信,斂步急急走出門,朝乾清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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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虐

  坤寧宮
  呂雉坐在窗輕啐著茶邊聽著容嬤嬤描繪一早在慈寧宮中演的好戲,唇角勾起些許笑意,將茶杯置於桌上,鳳眸微挑看向容嬤嬤,低聲說:「容嬤嬤,你派人去躺宗人府,給本宮辦點事情……」
  「皇后娘娘,你找這種人做什麼?」容嬤嬤聽完臉色大變,驚愕地看著自家的主子,額角冒出一層的冷汗。
  「本宮自有用處,切記不要將此事洩露出去。」呂雉嘴角銜著似有似無的笑,現在該輪到她出場了,她必須借助這次的機會重塑那拉皇后在太后和乾隆眼中的形象,只有這樣才能慢慢的掌握這後宮的大權。
  容嬤嬤皺了皺眉,她是真的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了,可一想主子每一次的決定都沒有出過差子,便也就將那顆疑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是,皇后娘娘,奴才這就去辦。」轉身走出門便急急的離去。
  呂雉緩緩站起身,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裝束,便帶著奴才朝慈寧宮走去。一路之上陽光明媚、園中百花爭艷、彩蝶飛舞……到處都顯示出蓬勃的生機,鳳眸微抬將這滿園的春(色)盡收眼底。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慈寧宮門外的奴才跪地請安,呂雉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起來,輕聲問道:「太后可在宮中?」
  「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正在院中納涼。」一個小太監恭敬地回道,「太后剛剛還提到皇后娘娘,說要讓皇后娘娘過來說話,這不剛說完皇后娘娘就來了。」
  「呵呵,你這嘴是越來越會說了。」呂雉微微一笑,斂步走進慈寧宮的大門,剛一走進便看到了躺在榻中休息的太后,輕扯著裙擺來到榻邊,甩帕福了福身子,「臣妾給皇額娘請安。」
  太后慢慢挑起眼簾看到是呂雉,臉上露出些許的笑容,拉著她的手將人拉到身邊坐下,「剛才還說到你,你就自個來了,這人啊真是不經念叨。」邊說著邊嘆了口氣,太后的臉上的笑容消失後露出了憂鬱之色。
  「皇額娘有心事?」呂雉明知故問道,有些話是必須是從太后的口中說出,而不能從她的口中說出,不能讓太后覺得她這個皇后成天派人盯著後宮,四處散布眼線,若是一旦讓太后抵防起來,那便是致命的威脅。
  「唉,皇后你不知道……」太后又嘆了口氣,蒼老的臉上皺紋更深了,輕輕拍著呂雉的手緩緩說道:「今早秦公公給哀家呈上了封信,竟然是新月寫給努達海的一些個淫(詞)艷語,看的哀家的臉都發燙啊,堂堂的大清格格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柳眉微蹙,呂雉緊緊握住太后的手勸慰道:「皇額娘,其實這件事情臣妾也有過錯。」
  「皇后這話從何而來?」太后一臉疑惑地看著呂雉。
  「回皇額娘的話,在努達海送格格進宮的當日,新月格格就哭喊著要回將軍府住,不要留在宮中,是臣妾好言相勸這才得以平息,而且……而且那日晚上皇上來坤寧宮看望這姐弟二人時,新月格格喝了兩杯水酒竟借著酒勁把皇上當成了努達海,望想與皇上魚水之歡!」呂雉的聲音帶著哽咽,用帕子拭著眼角的淚水,「皇額娘,皇上一再臣妾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皇額娘,怕皇額娘受不了這個刺激,可臣妾不說心裡憋著難受。」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太后氣的臉色變得慘白不已,雙手猛的拍在榻邊發出沈重的響聲,「哀家一定要讓皇上嚴懲這對狗男女!」
  呂雉突然站了起來,跪到了太后的面前,悲切地勸說道:「皇額娘你先別動怒,你聽臣妾把話說完。」邊擦著淚,邊將憤然坐起的太后攙扶著躺下,「皇額娘,新月是功臣之後,若是嚴懲新月那必會招來世人的唾罵,這豈不是毀壞了皇上的威嚴?!」
  「唉,皇后你所說的極是,可也不能任由這兩人淫(亂)宮闈。」太后滿臉的愁容,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呂雉拉了起來,嘆道:「這真是我大清之不幸啊……」
  呂雉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皇額娘依臣妾看新月算是鐵了心要嫁努達海,那我們何不順了她的意,只是我們不能讓努達海的原配福晉受到委屈,所以讓他們成親前得做些事情。」
  「讓他們成親那不成全了他們?怎麼能不讓奴達海的福晉不受委屈?」太后皺著眉惆悵地問道,這個新月還真是個棘手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妥當必會引來大亂。
  「皇額娘,這件事情交給臣妾來處理吧,臣妾保證在不損傷皇家顏面的前提下還能保住福晉在將軍府中的地位,更能讓新月嘗到自釀的苦酒。」呂雉輕聲說著,從太后剛剛的言語之中,她聽的出太后其實更想賜死新月,可礙於她是功臣之後不能痛下殺手。
  太后聽完呂雉的話,突然睜大雙眼,「皇后你有什麼好辦法?」
  「其實也不算什麼好辦法,新月若無子嗣根本動搖不了福晉在將軍府里的地位,這也算是對她的小小懲罰,也能保證她嫁過去後與人私通再惹出什麼醜聞!」皇后惋惜地說道,眼中呈現出哀傷之色。
  「你這對她已經太仁慈了,就按你說的辦法,像她這種女人就該送到宗人府嚴懲。」太后憤恨地一字一句地說道,膽敢在宮中勾引皇帝,這個新月簡直是無法無天。
  呂雉心中冷冷一笑,皺著眉說道:「皇額娘,那臣妾把新月接回坤寧宮,也免得皇額娘看到她生氣氣壞了身子,再讓皇上擇日把她嫁過去。」一番體貼的話語頓時讓太后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皇后,真是難為你了。」蒼老的臉上終是露出了點陽光,將原本的陰鬱之色消退了些許。
  「看皇額娘說的,替皇額娘分憂本就是臣妾份內之事。」呂雉柔聲說著,看了眼身後門口兩側守候著的奴才,低聲說道:「你們幾個去把新月格格接回坤寧宮。」
  「喳。」幾人應命跟著秦公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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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坤寧宮里,呂雉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婦人,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低聲問道:「剛剛本宮和你說的事情你可聽清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都聽清楚了,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跪在地的老婦人滿臉堆笑地說著,心想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大官,這回一見就是正宮國母,真是開了眼界,興許還能得些銀兩。
  「嗯。」呂雉點了點頭,挑眉看向一旁的容嬤嬤,「容嬤嬤,晚飯送去吃了嗎?」
  「已經吃了,現在正睡著呢。」容嬤嬤現在終於明白皇后娘娘要做什麼事情了,可是光聽著就夠森人的,這種事情她也聽一些老嬤嬤說起過,可她至今還從未親眼見過。
  呂雉站起身走過老婦人的身邊,說道:「跟本宮來,不要出聲,拿著你的東西。」說完將手搭在容嬤嬤的胳膊上,緩緩走出門來到新月的房門前,而新月的房間比較靠後,四周都隔著幾間的空房子,這也是為了處理起來方便不會讓外人聽到。
  推門而入看向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側目看向緊跟著的老婦,「去吧,動作麻利些別讓人聽到聲音。」呂雉囑咐著,隨即將容嬤嬤守在門外,她則坐到了桌前,靜靜地注視著面前老婦的一舉一動。
  「是,皇后娘娘。」老婦將一個小包放到了床邊,從裡面拿出了一木槌,把手放在新月的肚子上摸了半天,最後拿起木槌對準那個位置便砸了下去,而床上的人因為吃了藥身上全無知覺,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老婦接連打了幾錘子下去,用手指按了按,便笑著轉身來到呂雉的面前笑著說道:「皇后娘娘成了,這位姑娘以後都不能與男人行房了。」
  「哦?這麼快?」呂雉略有疑惑地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女人肚中深處有塊小骨叫‘羞秘骨’,一旦施加外力使它墜下來,便會封住並且永不可恢復,這便是‘幽閉’!」老婦信誓旦旦地說著,滿臉討好的訕笑。
  呂雉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小包銀子扔到了桌上,說道:「這個是賞賜給你的。」隨即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推到了老婦的面前,柔柔一笑,「你也辛苦了,喝杯茶解解渴。」
  「奴婢謝皇后娘娘的恩典。」老婦將銀子揣入懷裡,又將桌上的茶拿起一飲而盡,用粗布袖子擦了擦嘴,「皇后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容嬤嬤,送這位老婦人出宮。」呂雉看向滿心歡喜離去的老婦,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假啊!
  翌日清晨,在皇城外的某處深巷里,一個老婦面朝地趴在地上死去多時,而她懷中的銀兩也不翼而飛,經仵作查驗是因突發疾病而亡,便讓其家人抬回家發喪。

  第八章 利用

  新月醒來覺得肚子很疼,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疼哼著,聲音一聲比一聲的高、一聲比一聲的大,將床上的被褥蹂躪的一團亂,就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呂雉帶著幾名婢女緩緩而入,婢女的手中捧著火紅的嫁衣。
  「格格,本宮要給你賀喜了。」呂雉假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容滿面地來到床邊,吩咐著婢女將鳳冠霞帔放到桌上,隨即看向床上的人不由的驚愕問道:「格格,你這是怎麼了?」
  新月呆滯地死死盯著桌上的鳳冠霞帔,「皇后娘娘,這些是?」瞬間她忘記了疼痛,桌上的鳳冠霞帔是她渴望已久的,她經常在夢里夢到努達海騎著高頭大馬來娶她,大紅的花轎、火紅的喜字、鑼鼓喧天……
  「這些是給你的啊格格,本宮向太后稟明瞭格格的心意,太后被格格的真情所感,特讓皇上下旨給格格和努達海大將軍賜婚!」呂雉將新月從床上攙扶起來,輕輕的用帕子替她擦拭著額上的冷汗,「格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本宮傳太醫給格格看看吧!」
  「我很好,好的不得了。」新月掙脫開呂雉的雙手,扶著床邊站了起來,直奔桌上的鳳冠霞帔而去,急不可待的將鳳冠帶在了頭上,然後轉過身看向呂雉滿臉笑靨地問道:「皇后娘娘我帶著漂亮嗎?大將軍會喜歡嗎?」
  「漂亮,格格天生麗質帶什麼都漂亮。」呂雉嘴角含笑地柔聲說著,眼底卻閃現出一絲的狠絕。世上最可悲的就是愚蠢卻又沒有自知自明的人,而這種人又是最不值得人可憐,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新月將這句話演繹的真是淋灕盡致,全家慘死的她卻仍有閒情與男人私混暗種情種,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能讓人對親情冷漠到如此的地步?
  若是那位老王爺地下有靈,非得氣的從墳墓里蹦出來,生出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孽種是幾輩子造的孽?竟然還能義憤填膺的指責克善不知報恩,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弟弟勸她不要發瘋。
  「皇后娘娘,皇上什麼時候給我指婚?」新月幾步來到呂雉的身邊拉起她的手,顯得十分的親熱,「能不能這個月就給我們指婚?」
  呂雉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緩緩說道:「這個本宮還真不知道,本宮還沒問過皇上,不過應該不會太久吧,要是格格著急,本宮稍後便去幫你問問皇上。」
  「皇后娘娘,那你現在就去吧。」新月將呂雉拉起,急急的說道,那焦急的模樣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繪,就彷彿晚了努達海就要娶別人。
  「好,那格格先在屋子里休息,有事就叫容嬤嬤。」呂雉被新月推著走到門邊,將緊握著她的一雙手拉開,轉身帶著婢女離去。剛走出門,呂雉便拉起袖子,手腕竟被瘋子給攥紅了一片,揉了揉生疼的手腕,嘴角揚起嘲諷的冷笑,新月本宮看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
  呂雉還未走出坤寧宮,便見容嬤嬤帶著個小太監急急的走來,「皇后娘娘,舒妃娘娘身邊的小李子說有事要稟報娘娘。」
  「奴才小李子給皇后娘娘請安。」小李子甩下馬蹄袖子跪到了地上,滿頭的大汗看得出他是一路跑著來的。
  「出什麼事了,你急成這樣子?」呂雉微微皺了下眉。
  「回皇后娘娘的話,舒妃娘娘剛剛在院子里不小心摔了跤,結果動了胎氣已有臨產跡象,皇上還未下朝,太醫讓奴才請皇后娘娘過去做決斷,是保舒妃娘娘還是保皇子!」小李子結結巴巴、氣喘吁吁地說著,汗珠子沒著臉頰不住向下流,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水痕。
  呂雉聽完低喝道:「這是什麼話?兩個都得給本宮保住……容嬤嬤隨本宮去舒妃的寢宮,本宮倒要看看這是哪個太醫敢說這等不要腦袋的話!」
  舒妃的寢宮里時不時傳出女人痛苦的呻吟聲,宮女們穿梭於屋子和庭院之間,一盆盆鮮紅的血水被端出、一盆盆冒著熱氣的熱水被端進……
  呂雉陰沈著臉走進宮門,在一片請安聲中來到了舒妃的房中,急行幾步來到她的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妹妹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你們母子都會平平安安的,別害怕!」
  「皇后娘娘……如果我不行了……一定要保住龍子……」舒妃咬著牙虛弱地低喃道,豆大的汗珠沿著她的鬢角發絲匯聚成流,浸濕了她黑色的長髮,「臣妾求……求求你了……皇后娘娘……」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呂雉替舒妃輕輕擦著臉上的汗水,站起身看向一旁的太醫低聲說道:「你們隨本宮出來。」
  「喳。」太醫緊跟在呂雉的身後來到外室。
  呂雉端坐到主位之上,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太醫,沈著聲音說道:「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保證舒妃母子平安,不論哪個有閃失,你們的腦袋都別想再呆在脖子上,聽清楚了嗎?」
  太醫聽完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皇后娘娘,舒妃娘娘動了胎氣未足月生產,即便胎兒生下來也存活不了多久,而且若同時保大人與孩子,極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損傷,舒妃娘娘以後極有可能不能再生育了……」
  「哦?」呂雉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緩緩站起身來到太醫的身旁,低聲說道:「本宮說了只要你能保證母子平安即可,再則你應該清楚無論大小,只要有一個死了,那陪葬的那個一定是你,本宮這全都是替你著想知道嗎?」
  「奴才明白,奴才謝皇后娘娘提點。」太醫感激地連連磕頭,皇后娘娘說的極是,他真是老糊塗了竟然連這點都沒想清楚。
  「不過……你也該清楚,若是將真實情況讓別人知道了的後果吧!」呂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太醫低聲說道,舒妃的事情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同時又可以掃除一個絆腳石。
  「奴才明白,奴才剛剛的診斷全是錯的,舒妃娘娘可以順利產下小皇子。」太醫會意地說道,宮中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少一個能生育的妃子和皇子在後宮只能算件小事,自古以來這宮中死的皇子又豈是這一個?
  呂雉點眯頭,笑著說道:「那太醫還不快進去,要在皇上知道此事之前,讓小皇子平安的降生。」
  「喳。」太醫從地上站起來,剛要離去卻被呂雉叫住,「孩子生下來能活多久?」
  「回皇后娘娘的話,孩子先天不足,活不過三天!」
  「知道了,你下去吧。」三天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嘴角揚起些許的笑意……

  第九章 誘敵

  一陣痛苦的呻吟過後,舒妃的的屋子里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軟綿綿的、時斷時續,最後甚至只能聽到微弱的一點聲音。呂雉嘴角勾起些許弧度,從啼哭聲便知這孩子嚴重先天不足,挑眉看向開門急急跑出的宮女,「舒妃娘娘和皇子怎麼樣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舒妃娘娘和小皇子都平安無事。」宮女福了福身子,上前攙扶住起身的呂雉,「皇后娘娘,你慢點。」
  「太好了。」呂雉的臉上帶著欣喜之色,側目看向守在門邊的小太監,說道:「快去請皇上,告訴皇上母子平安,皇上又多了位小阿哥。」
  「喳。」小太監應命轉身一路小跑跑出了門。
  呂雉幾步來到舒妃的床邊,伸手拉住虛弱地癱軟在床上的舒妃,「妹妹恭喜你又為皇上生了位小阿哥。」
  「皇后娘娘,臣妾真不知該如何謝皇后娘娘的這份恩情。」舒妃哽咽著聲音,眼淚早已模糊了眼睛,緊緊握住呂雉的手,全身微微地發著抖。
  「看你說的,我們都是女人,又都是侍奉皇上的,都是一家人,還和本宮說這客套話做什麼?好好在宮里坐月子養身子,小阿哥還要你照顧呢,你可得把身體快些養好。」呂雉柔聲說著,不住地安慰著泣不成聲的女人。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太容易相信人了,在這深宮之中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相信,那就等於自尋死路,憐憫、同情、感激……這一切都是多餘的,只有手握實權那才是最真實的。
  「哈哈,快讓朕看看朕的兒子……」呂雉的話間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乾隆低沈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一抹明黃奪門而入。
  呂雉站起身甩帕福了福身子,笑著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恭喜皇上又多了位小阿哥。」
  「皇后,這次多虧了你,剛才的事朕都聽奴才們說了。」乾隆拉住呂雉的手感嘆地說道,真沒相到皇后對後宮的嬪妃竟如同姐妹一般,看來以前他對皇后多有誤解啊。
  「皇上,臣妾和小阿哥能何住性命,都虧了皇后娘娘。」舒妃強支起身體看向床邊的帝王。
  「舒妃你身子虛快躺下,朕心中有數,你就安心的將養身體便是。」乾隆俯下身看向床上的孩子,不由的皺了皺眉,「皇后,這孩子怎麼這麼小?」
  「皇上,孩子不足月當然要小些,等過兩個月就壯實起來了,以後不愁長的。」呂雉微微一笑說道,從袖中拿出一個小金鎖放到孩子的脖頸上,「皇上,這是你以前給永璂的,現在就給這個孩子吧。」
  「皇后娘娘,這怎麼使得?!」舒妃驚慌地想要起身,卻被呂雉給攔住,「這有什麼使不得的?永璂小時候身子骨就差,皇上賜的這個金鎖一定能保佑孩子歲歲平安。」
  「嗯,皇后說的好,舒妃你就收下吧。」乾隆直起身握住身側皇后的手,低聲說道:「皇后,難為你了。」
  「皇上,這都是臣妾該做的。」柔柔一笑,說不出的嫵媚動情,母以子貴只可惜這位舒妃的好日子沒幾天了,這一切也許就是命吧。
  坤寧宮
  呂雉坐在軟榻上把玩著手中的帕子,兩側的香爐里淡淡的檀香冉冉升起四散而開,將屋子熏染的香氣宜人,「啓稟皇后娘娘,淑慶宮的婢女帶來了。」
  「帶進來。」鳳眸微微抬,呂雉攏目看向低著頭緩緩走進的宮婢,嘴角勾起一絲的笑,擺了擺手示意屋子里的奴才都退出。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宮婢跪到了地上,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裙擺,全身不住地微微發著抖,連抬眼看一眼呂雉都不敢,就像受到了驚嚇的小貓。
  「舒妃娘娘摔倒之時只有你在身邊是不是?」呂雉低聲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奴婢陪著舒妃娘娘的,娘娘說要到院子里散散步,後來娘娘讓奴婢上前面給娘娘摘朵花,結果娘娘就……」
  「真的嗎?」
  「真的是這樣的皇后娘娘,奴婢怎麼敢欺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是不信可以問舒妃娘娘。」婢女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急急地說著,驚恐的雙眼不由的對上呂雉冷漠的眼神,不由的嚇的打了個冷戰。
  「你的嘴還挺硬的,本宮當然是問過舒妃娘娘才問的你,你卻仍不肯同本宮說實話……來人,把這個奴才拖出去杖責五十。」呂雉故意將聲音壓的很低,就是不想讓守在外面的奴才聽到而只是嚇嚇這個膽小如鼠的婢女。
  「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
  「饒命?」呂雉瞥了眼嚇的面無血色的婢女,唇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本宮告訴你,舒妃剛剛生的小阿哥活不了幾天,而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就算今日本宮放過了你,皇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不會的,小阿哥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婢女嚇的癱軟在了地上,全身抖如篩糠嘴唇發紫,面色慘白的像一張白紙。
  呂雉看到恐嚇已然起到了做用,緩緩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輕聲說道:「本宮告訴你吧,不僅小阿哥命不久以,就連你的主子舒妃以後也都不能再有孩子了。」話音剛落,剛剛站起的婢女撲通一聲又跪到了地上。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你要救救奴婢……」雙手死死抓著呂雉的衣擺,婢女哭著乞求著,她清楚皇后沒必要騙她,身為後宮之首的皇后要是想殺她個小婢女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呂雉皺了皺眉,拿起手中的帕子輕輕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恨,嘆息道:「本宮之所以叫你來,為的不就是救你一命嗎?」
  「皇后娘娘是菩薩心腸只要娘娘救奴婢一命,皇后娘娘讓奴婢做什麼都行,奴婢甘願為牛為馬伺候皇后娘娘以報答皇后娘娘的恩情。」
  「好,你叫什麼名字?」呂雉再次將地上的人拉了起來,「放心本宮一定會保全你的性命的。」
  「奴婢名叫翠珠。」
  「翠珠,救你的方法不是沒有,可是你必須全部按本宮說的辦,若是有任何差池本宮可是保不了你的了!」呂雉一字一句地說道,隨手從懷中拿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放到翠珠的手中,「你妥善收著,然後你等……」呂雉慢慢的將計劃告訴了她。
  「不,不,皇后娘娘奴婢不能害人……」
  「可以,那你就等著皇上下旨處死你吧。」呂雉唇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好戲才剛剛開始,她有的是方法來收拾這些不聽話的人,無論這個小丫頭是按她的做還是不按她的做,她都方法應對,她呂雉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不成功的。
  翠珠緊緊握著玉佩站在那裡愣了許久,最後終是緩緩吐出口氣,咬了咬牙說道,「奴婢明白了。」心中在不住在鬥爭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要是不害別人那自己就得死,要是害人她又受良心的譴責……
  「明白就回去吧。」呂雉坐回榻上,拿起繡撐慢慢地繡著手中的活計,再也不看一眼在躊躇的翠珠,她只不過是個引子而以,後面的戲本早就安排好了,只等著開場大唱了。
  容嬤嬤看著離去的翠珠,微微皺了皺眉來到呂雉的身邊,「皇后娘娘,你不怕這奴才反咬一口?」她這心裡是忐忑不安,替皇后娘娘捏了把汗,皇后娘娘怎麼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那奴才的話?
  「呵呵,本宮自有主意,容嬤嬤你就不必擔心了。」呂雉抬眼看向滿臉擔憂的容嬤嬤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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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小阿哥遇害

  淑慶宮
  舒妃正斜靠在床上休息,見翠珠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開口詢問道:「翠珠剛才皇后叫你去有什麼事嗎?」這次不小心摔倒險些胎兒不保,都是她任性所為,明知自己身懷有孕卻還總是喜歡到園子里摘花,好在是有驚無險總算是母子平安。
  「啊?沒,沒什麼,皇后娘娘就囑咐奴婢要小心照看娘娘和小阿哥,不可有任何的疏忽。」翠珠忐忑不安地說著,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舒妃的眼睛,她的心裡此時做著強烈的鬥爭,到底要不要將實情告訴娘娘?若要是說了她雖然對得起自己的主子、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皇后娘娘必不會放過她。
  「皇后娘娘真是費心了。」舒妃微微一笑,用手輕輕觸碰著身旁孩子的小臉,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終於是苦盡甘來,總算在宮里有了個依靠。
  翠珠站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小阿哥過於消瘦的臉,心想也許皇后娘娘只是在嚇唬她,只要她將小阿哥看好了,那便不會有事,她天真地想著,卻沒有料到一場大的風波即將席捲整座皇宮。
  「翠珠,你把小阿哥抱走吧,讓奶嬤嬤餵餵小阿哥,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舒妃緩緩合上眼簾,生產耗盡了她全部的體力,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不知為何這次的生產竟如此的痛苦,就連現在她仍感到身體不適,腹中時時傳來陣陣的疼痛。
  翠珠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床上的孩子抱起,福了福身子,小聲說道:「娘娘那奴婢先抱小阿哥下去了,奴婢們都守在門口。」憂鬱的雙眼不由的瞥向眼床上虛弱的女人,心中頓覺愧疚不已,娘娘對她向來不錯……
  躊躇片刻,無聲地嘆了口氣抱著小阿哥轉身走出房門,她從沒有覺得心情如此的壓抑過。邊走邊想、越想越難受,走進位於舒妃房間旁邊小阿哥的屋子,奶嬤嬤看到憂心忡忡的翠珠,笑著問道:「翠珠你這是怎麼了?娘娘睡下了?」接過她手中的小阿哥,奶嬤嬤坐到了搖床邊,一邊奶著孩子一邊和她聊著。
  「娘娘睡下了,我沒事就是頭有痛。」翠珠隨口說道,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有一眼沒一眼看著已經睡過去的小阿哥,暗暗地祈禱著:小阿哥你不能有事,要健健康康的長大,只要你活著就好。
  翌日清晨,翠珠早早的來到小阿哥的屋子,急切的看向搖車里的孩子,發現孩子正眨巴著小眼睛,顯得十分的精神,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翠珠,你不去伺候娘娘,跑這來幹甚麼?」奶嬤嬤看向滿心歡喜的翠珠笑著問道。
  用手輕輕摸了摸小阿哥的小手,翠珠朝奶嬤嬤笑道:「馬上就去。」說完,便轉身離去,像只歡快的小蝴蝶般飛一樣的出了門,看的奶嬤嬤是不住地搖頭笑。
  端著剛剛煎好的藥,翠珠緩緩走進舒妃的房間,將藥放到桌上,隨即來到床邊將舒妃攙扶起倚靠在軟枕上,重新回到桌前端起藥送到舒妃的面前,「娘娘,藥趁熱喝。」
  舒妃皺了皺眉看了眼面前的苦藥湯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接過翠珠手中的藥碗強忍著苦味喝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湯藥問道:「翠珠小阿哥怎麼樣?」
  「小阿哥今個可精神了,奴婢剛剛已去看過了,娘娘就放心吧。」翠珠接過空碗說道,小阿哥一日比一日精神這可是件好事,皇后娘娘昨晚說小阿哥只能活二日,當時聽完了差點沒把她嚇個半死。
  「嗯,那就好。」舒妃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奴才通報的聲音:「啓稟娘娘,嘉貴妃、純貴妃向娘娘賀喜。」
  舒妃的臉上露出些許的冷笑,然那笑卻也只是一閃而逝,她清楚這兩個女人是決不會真心來道賀的,她們巴不得她的兒子早點見閻王,那樣她們的兒子便有了機會,可惜啊她們想的太早了,皇后還在又有嫡子十二阿哥,哪裡輪得到她們的兒子,「請二位娘娘快些進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嘉貴妃、純貴妃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房門,嘉妃是滿臉的笑容而純貴妃則是面帶微笑,一個張揚、一個隱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喲,我的妹妹你快躺著別起來,都是自家的姐妹何必多禮。」嘉貴妃甩著帕子來到床欠坐了下來,拉起舒妃的手笑的面如桃花。
  「妹妹身體不便就不能給兩位姐姐起身見禮了,還忘二位姐姐莫怪。」舒妃柔聲說著,臉上帶著歉意之色,挑眉看向門口處的奴才,「來人啊,給二位娘娘看茶,衝上好的碧螺春。」
  純貴妃欠身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銜著些許的笑意,擺了擺手說道:「茶就不必了,一會我們還要去看看小阿哥……這女人的月子可不能疏忽,妹妹就不要外道了,好生躺在床上將養身子便是了。」若非逼不得以她才懶得看舒妃,宮中多個阿哥便多份阻礙,哪個嬪妃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有個好的前途?
  「是啊,妹妹就不用張羅了,我們去看看小阿哥去。」二個人說著便站起了身。
  「翠珠,帶二位娘娘娘去小阿哥的房裡……二位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舒妃朝翠珠遞了眼色,意思是讓她看好小阿哥,切勿出什麼閃失。
  翠珠會意的點了點頭,帶著二人來到了不遠處小阿哥的房裡,此時腦中浮現出了皇后的話,她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而且越發的快,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二位娘娘裡面請,小阿哥就在屋子里。」翠珠將二個女人讓進了屋裡,她也緊跟在其後,雙眼警惕地視著二人的一舉一動,生怕小阿哥有任何聽閃失。奶嬤嬤給嘉貴妃、純貴妃請了安,便端著小阿哥剛剛換下來的衣物悄悄的走了出去。
  兩人圍到了搖車著,嘉貴妃輕輕碰了碰孩子的小臉,微微皺了下眉,小聲說道:「純貴妃,你不覺得這孩子有點先天不足嗎?怎麼會這麼瘦小?」聽說舒妃是摔了跤早產了,看樣子是不假,這孩子明顯不足月份。
  「姐姐切莫多言,我們走吧。」純貴妃也看出了問題,然而她卻閉口不言,這孩子先天不足是最好的,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
  「那就走吧。」嘉貴妃收回手兩個女人便轉身走出房門,側目看向身後的翠珠,「你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就說我們不過去了,改日再來看她。」
  「是,娘娘。」翠珠福了福身子應道,目視著二個女人離去的身影,吐出了口氣。本以為事情告一段落,可沒過多久,當令妃來淑慶宮看舒妃和小阿哥時,令妃剛一走進小阿哥的房間,便發現小阿哥面色發紫,呼吸急促,「這是怎麼回事?」令妃怔怔地看向奄奄一息的小阿哥,發現孩子的鼻子和小嘴上被被角給蓋上了,急忙上前將被子扯開厲聲喝道:「還愣著幹甚麼?還不快傳太醫?!」
  翠珠嚇的頓時冒出了層冷汗,她記的很清楚,嘉貴妃和純貴妃走後,他檢查過小阿哥的情況的,當時並沒有被子蓋住小阿哥的臉,那這是怎麼回事?連滾帶爬的跑出門,正撞上了捧著乾淨衣服走進的奶嬤嬤,「嬤嬤,小阿哥出事了!」
  「什麼?」奶嬤嬤嚇的手中的衣服頓時掉到了地上,她只是離開了片刻,怎麼就出事了?剛想抓住翠珠問個清楚,院中便響起了翠珠的大喊聲:「快傳太醫,快傳太醫,小阿哥出事了!」
  頃刻間,整個淑慶宮亂成了一團,舒妃在奴才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小阿哥的房間,發瘋般的衝向搖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會這樣……」當她看到搖車里已經面色發紫的孩子時,頓時一口氣沒上來昏厥了過去。
  「快扶舒妃上床。」令妃皺著眉說道,心裡竟有一絲的竊喜,本來她還在為舒妃生了個小阿哥而耿耿於懷,可現在好了麻煩被解決了,真是痛快啊!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真是助了她一臂之力。
  乾隆在得到消息後便帶著隨從趕來,走進門看向太醫幾步上前,急切地問道:「小阿哥怎麼樣了?」攏目看向面色已經黑紫的孩子,他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這真的是昨日他看到的孩子麼?
  太醫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全身抖如篩糠地說道:「啓稟皇上,小阿哥是中了毒。」
  「中毒?!怎麼會中毒?中的什麼毒?是誰下的毒?」乾隆一連串地問道,劍眉緊鎖面上皆是怒氣,竟然敢有人謀害他的兒子?
  「皇上請看這被角!」太醫跪爬到搖車前,將剛剛蓋在小阿哥口鼻處的的被角扯起,「皇上這被角處有毒,皇上再請看小阿哥的嘴邊,因為孩子喜歡漾奶所以奶水浸透了被角,進而毒藥溶在奶液里沾到了小阿哥的嘴邊從而引發中毒,這種毒無色無味極難查覺,若非奴才曾見過這種毒藥,也會當成窒息而亡,並且奴才敢斷言這被角處的毒應該是剛剛塗抹上不去不超過二個時辰。」
  乾隆的頭嗡的一聲,魁梧的身體晃了晃,緩緩吐出口氣,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翠珠,「今天都有誰接觸過小阿哥?」
  翠珠此時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話也說的不利索,結結巴巴地說道:「除了奶嬤嬤、奴婢外,今個嘉貴妃、純貴妃上午來過外,再就是剛剛來的令妃娘娘,可是皇上兩位貴妃娘娘沒有下毒,奴婢一直跟在旁邊……」
  「皇后娘娘到!」門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傳聲,翠珠還未說完的話便被打斷,她驚恐地看向門外急急走進的人,全身都向外冒著涼氣,她沒有近照皇后說的辦,現在她該怎麼辦?
  「皇上,皇上臣妾聽說小阿哥出事了?」呂雉幾步來到乾隆的身旁,當她看到面色紫黑的孩子時不則的嚇的連忙捂住口,「怎麼會這樣?」
  「有人竟然敢在宮中毒害朕的兒子!這個人真是膽大妄為!」乾隆憤怒地低吼道,此時此刻他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

  第十一章 呂後威武

  呂雉眼角含淚斂步來到小阿哥的搖車旁,輕撫著仍殘留著體溫的小小身體,心中頓時五味具雜,腦中浮現出十三阿哥死時的模樣,一瞬間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傾灑而下,打濕了她的衣襟也傷透了她的心,「皇上,宮中小阿哥接二連三的死去,這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朕一定要將宮中的這個禍害除掉!」乾隆厲聲喝道,猩紅的雙眼瞪向跪在地上全身不住發著抖的翠珠,上前一步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你說不是嘉貴妃和純貴妃下的毒,那你給朕說說是誰下的毒?!」猛的將人摔在地上,「來人,把這個賤婢和奶嬤嬤給朕綁到院子里每人打五十大板。」
  「皇上饒命,奴婢是小阿哥的奶嬤嬤怎麼敢對小阿哥下毒?奴婢不是傻子,小阿哥出了事奴婢是難逃一死,可是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奶嬤嬤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著頭,鐺鐺的響聲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尤為的清晰,不多時地上便形成一片血跡。
  令妃冷冷地看著面前的慘劇,雖然也時不時用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珠,然而她的心裡此時卻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宮中少了個礙事的小阿哥、驚的是這個孩子的死與十三阿哥死時一模一樣,難道說……
  「皇上,依臣妾看還是將這件事情交給刑部來審理較為妥當。」呂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緩緩說道,「既不能讓好人蒙冤、更不能讓惡人逍遙!」她這是敲山震虎,給某些做惡的壞人以警示,別以為自己的那些害人的把戲她不知道,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罷了,「令妃你覺得是不是呢?」
  令妃心猛的一顫,連忙上前說道:「皇后說的極是。」眼角余光不由的瞥向一臉陰沈的乾隆,緊咬著唇邊不敢再出聲,現在最好盡快與這件事情脫離關係。
  翠珠一聽皇后要將她們送到刑部審問,頓時臉嚇的慘白毫無血色,那裡是什麼地方?只要進去了就別想活著出來,而且那裡簡直就是地獄,活著比死還要痛苦百倍甚至千倍,就算是再嘴硬的人到了那裡大刑下便也只能屈打成招!
  「皇上,是皇后娘娘下的毒!」翠珠驚慌下跪爬到乾隆的面前大聲喊道,反正是一死她莫不如做個忠心的奴才,對得起自己的主子舒妃娘娘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什麼?皇后下的毒?!」乾隆突的瞪大雙眼,一瞬間,整個房間里變得鴉雀無聲。連剛剛令妃都張大的嘴一副震驚的樣子,然而隨即她便暗自竊喜了起來,拿出了看熱鬧的架式。
  呂雉面不改色,靜靜地站在乾隆的身邊,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緩緩說道:「既然你說是本宮下的毒,那你可有證據?」奴才就是奴才,一輩子都是個蠢笨的腦袋,她給了她生路可是她卻偏偏往死路上走,那就不能怪她無情,要怨只能怨自己的無知。
  「皇上,昨夜皇后娘娘把奴婢叫到了坤寧宮里,讓奴婢陷害令妃娘娘,還給了奴婢一塊玉佩。」翠珠雙手顫抖著從懷中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舉到了乾隆的面前,「皇上請看,這就是皇后娘娘給奴婢的玉佩。」
  乾隆眉心深鎖,伸手將玉佩拿起,然而當他看到那塊玉佩頓時震怒,一腳將翠珠踹翻在地,低喝道:「你這個歹毒的賤婢,竟然敢污蔑皇后,這明明是朕前幾日賞賜給嘉貴妃的玉佩!」
  令妃湊到了乾隆的身邊看了看乾隆手中的玉佩,心裡也是一驚因為這塊玉佩確是嘉貴妃的,她還故意在她的面前顯耀了一番,氣的她回宮發了頓脾氣,沒想到今嘉貴妃竟然會載在這塊玉佩上!
  「不,不是的皇上,這塊玉佩真的是皇后娘娘給奴婢的……」翠珠嚇的全身抖如篩糠,唇也在發顫,就像瀕臨死亡的困獸,發著哀嚎。
  呂雉冷冷地看了眼翠珠,低聲說道:「請皇上將臣妾送至宗人府,臣妾決不能背這不白之冤,在這件事情未查清之前,臣妾……」
  「皇后你好惡毒,我不肯幫你害人,你就要置我於死地!皇上,舒妃娘娘已不能生育、還有小阿哥的死,皇后之前全都知曉!舒妃娘娘早產,胎兒本就不足月就活不過兩日,而舒妃娘娘因早產傷及身體,以後都無法再孕育龍子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后一手策劃的!」翠珠如狗急跳牆一般,對著呂雉瘋狂的亂咬了起來,完全不顧這話說出是否對自己有利。
  乾隆眯緊雙眼,皇后全力保住小阿哥和舒妃的性命,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再則舒妃早產是因在御花園裡摔倒所至,與皇后有何關係?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太醫,是你給舒妃接的產,你道是給朕說說這個奴才說的可是事實?!」
  「回皇上,舒妃娘娘早產不假,然小阿哥雖然不足月,可卻十分健康,這皇上也是看到的,還有舒妃娘娘產後只是體虛並沒有損傷身體,皇上若不信可讓太醫院其他太醫替舒妃娘娘診脈以證實。」太醫跪在地上說的極其平靜,並不顯得驚慌。
  令妃眼珠子一轉上前笑著說道:「皇上,這件事情其實也不難解釋,宣其他太醫來一看便知實情,到時還怕抵賴不成?」反正這件事情與她沒有任何瓜葛,更何況這奴才說皇后想要誣陷她?她更是成了受害者。
  乾隆緩緩吐出口氣,幾步來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挑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呂雉和令妃,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兩上奴才和太醫,思奪了片刻,沈著聲音說道:「將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叫來。」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皇兒,我的皇兒……」舒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走進,直奔著搖車就撲了過去,「舒妃你來這幹甚麼?」乾隆此刻正煩燥不已,「快扶她回去休息。」
  「皇上,皇上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不能讓皇兒枉死啊!」舒妃痛哭流涕地跪到了地上,為什麼她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朕自有主張,你們還愣著幹甚麼?還不快把你們家主子扶回去。」乾隆擺了擺手,讓奴才將舒妃扶了出去。手揉著額角凝目沈思,這樣的場面他似乎經歷了許多次,永璉、永琮……那一個個小小的身體,就那樣在他的眼前消逝掉,還有他的孝賢!若非接連喪子她也不會早早離他而去。
  太醫們魚貫而入,甩袖請安後便圍在小阿哥的搖車前查驗,其中一個花白鬍鬚的老太醫,用手捏了捏被角,然後放到了鼻子前聞了聞,隨即皺了皺眉,「是中毒而亡,你們看呢?」
  「我等都贊同李老太醫,確是中毒,而且這毒是稀有的冰凌花的提煉而成的。」一旁邊的太醫們小聲議論著。
  「怎麼樣了?」乾隆終是按捺不住開口詢問道。
  太醫們彼此看了眼,齊身來到乾隆的面前跪地,「啓稟皇上,趙太醫診斷的沒錯,小阿哥確實是中毒而亡。」太醫們的話音剛落,從門外又走進兩名太醫,「啓稟皇上,奴才給舒妃娘娘號過脈了,舒妃娘娘卻是不能生育了,然卻是因剛剛服下了絕育的湯藥所造成的。」
  「不,不可能的……」翠珠頓時癱軟在了地上,本來她還抱有一線的希望,「怎麼會這樣?」娘娘喝的湯藥都是經由她手,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乾隆緊緊握住椅邊,怒視向已經癱軟在地的翠珠,咬牙切齒地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朕凌遲處死,還有將嘉貴妃、純貴妃送至宗人府嚴審!」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翠珠被侍衛拖拽出門,一雙憤恨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皇后,破口大罵道:「皇后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呂雉靜靜地看著被當做死狗般拖拽出去的翠珠,嘴角勾起一絲讓人無法查覺的笑,這個世上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成王敗寇的道理,對於一個只知道苟延殘喘的奴才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將手中的帕子攥緊,呂雉來到乾隆的面前,低聲說道:「請皇上將臣妾同嘉貴妃、純貴妃一起送至宗人府,以免他人說皇上包庇臣妾。」
  「皇后,你一心一意救舒妃母子是有目共睹的,朕豈會聽信小人讒言?」乾隆拍了拍呂雉的手勸慰道,皇后若想謀害舒妃母子,那當時只需袖手旁觀便可,何必大費周章的救她們母子二人?
  「皇上,話雖如此,可是臣妾只想清清白白的做人,所以還是請皇上成全臣妾的請求,讓宗人府還臣妾個公道!」呂雉微微一笑堅定地說道。
  「這……那好吧,就先委屈皇后幾日!」乾隆逼不得以只得答應呂雉的請求,命人將皇后、嘉貴妃、純貴妃三人一起關押到了宗人府,而令妃想趁此時將乾隆拉至延禧宮,可卻被乾隆厲聲給攆走,說她不知憐憫,宮中死了小阿哥她竟沒有半點傷心!

  第十二章 女人的戰爭

  慈寧宮
  寂靜的宮殿,兩側的香爐向四周散髮出清幽的味道,然而此時此刻就算凝神的檀香,也不能將痛失孫兒的老人悲痛的心撫平。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太后倚靠在軟榻上,空洞的雙眼不知看向何處,剛剛看了可愛的孫兒,今日便已陰陽相隔,為何總是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太后請節哀,鳳體重要。」秦公公躬著身子守在太后的身旁邊,不住地輕聲勸慰著。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宮中接二連三的死小皇子,任你是鐵打的人也會扛不住的,更何況是個風燭殘年的古稀老人。
  太后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退下,現在她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說,這些勸慰的話她聽的太多太多。長長地嘆了口氣,輕拭著眼角的淚痕,低聲問道:「皇后現在還在宗人府嗎?」
  「回太后的話,皇后還未回宮……宗人府正在嚴查小阿哥遇害一案,皇后說在案情沒有查清之前她決不回宮。」
  「這孩子的性子太倔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落下口舌是非。」太后揉了揉生痛的額角,緩緩說道:「秦公公,哀家要去趟宗人府,讓人準備車。」
  「太后?!」秦公公憂慮地看向神情憔悴的太后,勸慰道:「太后鳳體維和還是不要去那種地方的好。」
  「哀家自有分寸,還不快去。」太后厲聲喝道,她得去看看她那可憐的皇后,那孩子從來都不知道疼惜自己,總是竭盡全力的替他人著想。舒妃母子若非她竭力的保全早就命喪黃泉了,她又何必費盡心機的下毒?救了人再害人,這世上就沒有如此蠢笨的人。
  「喳。」秦公公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悄然退下準備出宮之事。
  宗人府
  昏暗的牢房、潮濕的牆壁、霉爛的味道……到處都散髮著陰森恐怖的氣息,呂雉的左右兩側分別關押著嘉貴妃和純貴妃。
  嘉貴妃蜷縮在角落里,蒼白的臉上帶著無助的哀傷,她清楚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後宮之中嬪妃間的爭鬥從未停止過。只是她從沒有想到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本以為有了兒子做為倚靠,等兒子大了出宮有了自己的府邸,她便可以離開這是非之地,然而一切皆是鏡花水月,她終是逃不出這張命運的網。
  呂雉鳳眸微抬看向悲觀絕望的女人,眉皺了下然卻只是一閃而逝,同情對她來說早已不知為何物。一旦認了命,那便注定了結局,嘴角勾起些許坐到嘉貴妃的旁邊,隔著牢柱勸慰道:「嘉妃也不必太過憂心,皇上一定會還我們個清白的。」將手伸過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她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個女人的絕望和無助。
  苦澀一笑,嘉貴妃輕嘆著搖了搖頭,慢慢抬起頭看向呂雉,「皇后娘娘,我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可卻蒙受不白之冤,這一切也許都是命吧!」翠珠已死,如今她與純貴妃同在宗人府,現在又有誰能給她證明?
  「嘉妃,你別想太多,事情並沒你想的那麼悲觀,皇上是英明的帝王,必不會讓我們蒙冤的。」呂雉輕聲說著,卻早已知曉了這個可憐女人的結局!她也曾有單純爛漫的時候,也曾有過善良包容的心,然而結果怎樣?只會成為別人腳下的踏石,所以她拋棄了那些無用的情感!
  要想在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殘酷後宮中生存,想成為唯一的勝利者,那便只能學會殘忍,拋棄憐憫,沒有誰會在乎你的死活,更沒有人會為你悲慘的遭遇而落淚,人們只會看到你光鮮的一面,只會為勝利者大唱贊歌!
  嘉貴妃眼中含著淚,突的拉住呂雉的手,緊鎖著眉乞求道:「皇后娘娘,臣妾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既然自己已無法逃脫一死,那她要給自己年幼的兒子找一個保護傘,起碼不會再遭毒手!
  「嘉妃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慢慢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呂雉皺著眉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其實她還是比軟欣賞嘉貴妃的為人,起碼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皇后娘娘,永瑆還小請皇后娘娘能收留他,讓他做你的兒子。」她清楚的很,在這個後宮之中唯一能保全自己兒子性命的人只有皇后,而一旦自己的兒子給了皇后,那便對十二阿哥沒有任何的威脅,其他的嬪妃想要害永瑆也會畏懼皇后而有所顧及!
  「嘉妃,你胡說什麼呢?」呂雉聽完不由的對這個一向木訥的女人高看了三分,她這是向她表示自己的從沒想過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帝位,同時也是想借她的手來保住兒子的性命,這個女人的心思還挺縝密的,不過她這個決定總算是做對了。
  純貴妃一直冷冷地觀察著沒有出聲,此時此刻她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擺脫罪名,將全部的罪狀推向那個早就認命的嘉貴妃。皇后不僅不能動,反而要全力的維護,從這件事情來看最大嫌疑的人便是這個皇后,可所有的證據又都表明她是清白的,心中不由冷笑道:真是個精明的女人,事情做的乾淨漂亮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嘉貴妃剛要說什麼,不遠處沈重的牢門被打開,發出當啷的聲響,接著幾名獄卒走了進來,將嘉貴妃的牢門打開,說道:「娘娘請吧,大人還在堂上等著呢。」
  「皇后娘娘,你一定要答應我……」嘉貴妃突的跪在了地上,滿眼乞求地盯著呂雉,「皇后娘娘……」
  呂雉長長地嘆了口氣,隔著牢門點了點頭,「嘉妃請放心,只要我活著便會待永瑆如同親生。」
  「臣妾謝過皇后娘娘。」嘉貴妃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站在身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轉身跟隨獄卒走了出去。落寞的身影,悲涼的氣氛,一切的一切都那樣讓人沈痛,「皇后娘娘,其實你心裡清楚,我們兩個人都沒有下過毒!」
  呂雉聽完嘴角露出一絲的輕笑,挑眉看向純貴妃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低聲說道:「本宮是知道你們沒有下毒,本宮還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
  「哦?那皇后娘娘說說臣妾現在想的是什麼?」純貴妃微微一笑。
  「你過來些,本宮告訴你。」呂雉意味深長地看向面色平靜的純貴妃,這個女人比令妃還讓她厭惡,自以為精明卻不知早已將的性命推到了風口浪尖!兩個女人隔著牢房將臉湊到了一處,隨即呂雉小聲說道:「本宮告訴你,毒是本宮下的,本宮就是要除掉你和嘉貴妃還有你們那些個無用處的兒子!」
  「你這個瘋子!」純貴妃猛的抬手打了呂雉一巴掌,憤恨的雙眼直直盯著用手捂著臉向後退的人,恨不得將面前的人千刀萬剮。
  呂雉柳眉微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已經聽見了那個腳步聲,而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將舌置於牙齒上狠狠的一咬,頓時嘴角溢出絲絲的鮮血。
  「太后駕到……」隨著一聲尖細的喊聲,太后在秦公公的攙扶下走進,而與此同時呂雉也將用手捂著的臉松開,露出了帶著血的嘴角,並朝純貴妃淺淺的笑了笑。
  純貴妃頓時呆若木雞,只覺得全身猶如掉進了寒潭般發著抖,她知道她又一次上了皇后的當,而剛才皇后所說的那些話無疑是故意將她激怒,而她竟然像個猴子一樣順桿爬,完全按照人家事先寫好的劇本唱。
  「臣妾,參見太后。」呂雉急行幾步上前,隔著牢門給太后請安問好,故意低垂著頭。
  太后來到牢門前,伸手拉住呂雉的手,「皇后讓你受苦了……你這臉怎麼了?怎麼還流血了?」太后扳起呂雉的臉,緊皺著眉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額娘,沒什麼,剛剛臣妾不小心撞在牆上。」呂雉輕聲說道,暗笑道:純貴妃本宮還真高看了你,真是個蠢笨的女人。
  「皇后你真會演戲……」純貴妃冷冷地笑道,看向一臉怒氣的太后,福了福身子,「臣妾參見太后,太后不必問了,是臣妾打的。」反正她也難逃一死了,那就和這個女人來個魚死網破!
  「太后,純貴妃只是心裡煩悶一時衝動、失手打了臣妾,請太后切勿怪罪。」呂雉眉心深鎖一副憂慮的神情,這回純貴妃算是徹底的失了勢,別看太后平時慈眉善目的,其實她最痛恨後宮嬪妃爭寵。
  「哈哈,皇后娘娘你演戲演的不累嗎?別在那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不就是希望我死嗎?那我成全你!」純貴妃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猛的轉身撞向石壁,頓時血沿著額角蜿蜒而下。
  「純貴妃……皇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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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計中計(一)

  牢門被打開,獄卒衝進牢房來到純貴妃身旁,將手放在鼻翼處,隨即回頭看向太后說道:「啓稟太后,還有氣!」
  「帶她出去,宣太醫。」太后皺了皺眉,疑惑的目光在呂雉的臉上一掃而過,純貴妃僅僅是因為心情不好打了皇后這根本說不通,再則她何以命相拼?「皇后,委屈你在這呆幾日,哀家自會讓皇上還你個公道。」
  「臣妾明白。」呂雉面露焦慮之色,然心中卻暗暗地笑了笑,戲終於進入了正軌跡,一切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純貴妃既然你想同本宮鬥,那本宮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滅頂之災!
  太后來到鳳輦前,剛要上車又收住了腳步側身說道:「秦公公,去把剛剛看守牢房的獄卒給哀家叫來!」說罷便在梁大人的引領下來到了宗人府的廂房裡,端坐於榻上思索著剛剛牢中發生的一幕。
  秦公公轉身急行而去,不多時便帶著個獄卒來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人帶來了。」此時此刻他這位老公公也是滿身的大汗,他什麼場面沒見過,然而今天牢中的事情著實讓他摸不到頭腦,所有證據都是對皇后有利,而如今純貴妃的自殺幾乎又將鋒端指向了皇后,真是越來越混亂,亂的他是看的兩眼直發懵。
  「奴才參見太后。」獄卒雙手拄地跪了下來,低著頭始終不敢看太后的臉,剛剛皇后的話他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他今個就不該替人值勤?!
  太后抬眼看向不遠處跪在地上嚇的滿頭大汗的人,陰沈的臉上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厲聲喝道:「哀家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若有任何的隱瞞你該清楚後果。」
  「奴才知道……奴才決不敢隱瞞太后!」汗珠子沿著臉頰向下滴落,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清晰的印跡,抖動的身體如同垂死之人的戰慄。
  「哀家來問你,剛剛純貴妃為什麼打皇后?」她雖然老了可是腦子還不糊塗,要不就是皇后欺騙了她,要不就是純貴妃玩手段耍心計,可是究竟誰是真正的惡人?這一切都需要一點點的來剝開偽裝的外衣。
  獄卒嚇的頓時打了個激靈,驚恐的抬起頭看向面無表情的太后,思奪了許久才顫巍巍地說道:「回太……太后……皇后娘娘說就是想除去嘉貴妃和純貴妃還有她們無用的兒子!」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所以將剛剛所聽到的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太后突的握緊左手上的假指甲,凌厲的雙眼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獄卒,「你可要知道污蔑皇后是要諸九族的!」
  「太后,奴才不敢污蔑皇后娘娘,奴才所說的話若有一個字是假,天……天打五雷轟!」
  「來人,把皇上給哀家帶上來!」太后的手重重的擊打在身旁的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身體彷彿失去了力量,癱軟在倒在榻上,用手捂著陣陣眩暈的頭,難道說她真的寵錯了人?!
  呂雉跟在獄卒的身後來到廂房中,一進門她便感受到了沖天的怒火,心中不由暗笑著,斂步來到太后的面前甩帕福了福身子,低聲說道:「臣妾給皇額娘請……」
  「還請什麼安?皇后哀家問你,純貴妃究竟為什麼打你?」太后強挺著坐直身體,顫抖的手昭示出她此時內心激烈的鬥爭,若是真的是皇后害死了小阿哥、若是真的是皇后陷害嘉貴妃和純貴妃,那她真的是太可怕了,可怕了連她都畏懼。
  呂雉鎮定自若,毫無波瀾的雙眼迎上太后憤怒的目光,唇動了動緩緩說道:「皇額娘,臣妾剛剛所說的話便是實情,若是皇額娘不信臣妾也別無他法。」什麼叫天堂有了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純貴妃就以你那手段還想同本宮鬥?
  「你,把剛剛同哀家說的話再同皇后說一遍!」太后用手指著跪在呂雉身邊的獄卒低喝道。
  「是,太后……皇后娘娘說就是想除去嘉貴妃和純貴妃還有她們無用的兒子!」獄卒說完便低下頭,面前的兩個女人誰也得罪不起,可相對而言還是太后更厲害。
  呂雉聽完臉上露出哀傷的神情,嘴角勾起一絲的冷笑,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憤怒的太后,「皇額娘,既然你相信這奴才的話,那臣妾就沒有必要再辯解了,請皇額娘將臣妾凌遲處死!」拉起裙擺,呂雉坦然的跪到了地上,靜靜地等待著太后的裁決。
  太后有些驚訝於呂雉的反應,她本以為皇后會痛哭著辯解,然而皇后竟然任憑她處置,並請死罪,一瞬間太后有些恍惚,「啓稟太后,純貴妃已經醒了。」
  「秦公公扶哀家去看眼純貴妃。」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兇手?無聲地嘆了口氣,太后將的搭在秦公公的手上慢慢的站起身走了出去,「梁大人你在里給哀家著!」
  「喳。」
  太后邊走邊問道:「秦公公你說皇后會不會……」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所有的迷團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太后,你別怪奴才多嘴,奴才怎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呢?皇后娘娘即便想害人,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如此的明顯,理何況要害死小阿哥根本無需如此的費力!」
  「你說的極是啊,可是有些事情誰也不能保證。」太后苦澀一笑,走進純貴妃的房中,此時純貴妃正倚靠在床邊喝著湯藥,見太后走進不由的從床上爬起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器道:「太后人,我要給臣妾做主啊!」
  太后皺了皺眉上前拉住純貴妃的手,說道:「純貴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何以要自盡?」
  「小阿哥的事是皇后娘娘陷害臣妾和嘉貴妃,她說就是想除去嘉貴妃和臣妾,還有臣妾的兒子!」純貴妃哭的雷雨梨花好不淒涼。皇后我用命和你賭這一把,就不信太后不起疑心,只要太后一查必定讓你這只狠毒的狼落得個人其淒慘的下場,「太后你要救救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太后是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須抓住。
  「若是真如你所說,哀家當然會替你做主。」太后皺了皺眉,剛欲起身門外便跑進一個人,而那人來到太后的身邊小聲了說了幾句,太后便憤然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第十四章 計中計(二)

  「擺駕回宮。」太后臉色陰沈的彷彿暴風驟雨前的天空,此時此刻她的心裡跌宕起伏說不出個滋味,一種被戲耍的憤怒自心底悠然而生並以極快的速度迅速膨脹起來。
  秦公公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太后,眼角余光瞥向太后極其憤怒的臉,心想這回事情真的越鬧越大發了,也不知這結果究竟會是怎樣。唉,這皇宮中的爭鬥從未停息過,他一個奴才只不過是個看客,能保住自己的命那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哪位主子最後能爭得大權,與他來說已無關輕重。
  呂雉靜靜地坐在牢房裡,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微眯的眼眸望向前方漆黑的鐵門,突然間那扇門被推開,寂靜的牢房裡響起了沈重的聲響,嘉貴妃低垂著頭緩緩走進,接著被關進了牢房裡。
  仍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嘉貴妃蜷縮著身體倚靠在牆角里,落寞的眼神里毫無波瀾,彷彿一具雕像一般,「嘉貴妃……」呂雉隔著牢房握住嘉貴妃的手輕喚道。
  苦澀一笑,「皇后娘娘,是你想要害我們是不是?剛剛在大堂上獄卒說聽到了你與純貴妃的對話。」慢慢的抬起頭,紅腫的雙眼直直盯著呂雉,其中所包含的不僅僅幽怨,更多的是憤恨,「我們母子從沒有阻礙過皇后娘娘和十二阿哥,你為何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既然你如此說,那本宮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太后和皇上自然會有公斷,到時必定會真相大白。」呂雉說的鎮定自若、坦然從容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和心虛,多少的磨難鑄就了她的‘鐵石心腸’,死對於她來說並不可怕、磨難只是前進的激勵,在這深宮之中想要活的有尊嚴,只有放棄些東西而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是嗎……」悵然若失,對於她來說一切都已不重要,眼簾低垂,將頭靠在牢柱上,用微弱的聲音說道:「皇后娘娘,臣妾仍是那句話,若是臣妾死了,還請你收留永瑆。」
  「本宮也是那句話,視同己出。」呂雉低沈著聲音說道,凌厲的眼神掃過那張蒼白無力的臉,突然心猛的一顫,嘉貴妃無疑是位盡職的母親,能為孩子做到如此地步,真是讓她即佩服又敬佩,也許可以……
  御書房
  乾隆急忙起身上前攙扶住走進的太后,將人攙扶著坐到椅子上,面帶關切之色,「皇額娘你怎麼來了?有事派奴才告訴朕便可,何必驚動你老人家?」
  「皇帝,宮中發生這麼大的事,哀家還能坐的住嗎?」太后冷冷地說道,審視的雙眼對上乾隆焦慮的目光,「你的這些個嬪妃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狠毒,哀家差點就上了她們的當。」
  太后的話音剛落,乾隆的額上便覆上了層冷汗,脊背直冒涼風,滿臉賠笑地小心翼翼地問道:「皇額娘指的是?」
  「剛剛在宗人府,純貴妃演了鈔以死明鑒’的重頭戲,那氣魄真是叫人‘敬佩不已’,哀家看你這個皇帝真該為她立碑頌德!」太后說的咬牙切齒,那份恨意差實讓人感到恐懼害怕。
  「純貴妃?」乾隆心咯噔一聲,心想這個女人平日是時的行為還算可以,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風波,而這次小阿哥遇害一事,他也是更偏向嘉貴妃,可聽太后這麼說似乎案情大有變化?「兒子有些不明白,還請皇額娘明示。」
  「哼。」太后冷哼一聲,「明示?純貴妃在牢中觸柱自縊,獄卒說聽到了她與皇后的談話,說:皇后就是想借小阿哥的死要謀害嘉貴妃和純貴妃還有她們的兒子。」
  「這……」乾隆聽完臉色大變,若是真如獄卒所說那皇后真是個狠毒的角色,然而又有許多的事情說不通,皇后不可能愚笨到自己說出實情,她既然能把事情做的如此乾淨漂亮,那想必心機是頗重的,一個厲害的角色怎麼會自掘墳墓?「皇額娘以為如何?」
  「哀家以為如何?那你這個帝王又以為如何?」太后砰的一聲將手擊在身旁的桌面上,發出清晰的響聲,猛然站起身瞪向乾隆,「這件事情該由你這個皇帝來處置吧?好好的審審你這幾個嬪妃,是忠是奸,你要給哀家辨別清楚,不然就一個都不要留!」說罷,太后轉身拂袖而去,將滿臉愕然的乾隆涼在一旁。
  「皇上,這件事情恐怕事出蹊蹺,皇上還需派人對那獄卒嚴加審問。」一直站地不遠處垂手而立高無庸上前來到乾隆的身邊小聲提醒到,太后的話已經很清楚,這獄卒是整件事情的重點,他的話真與假決定著三位娘娘的命運。
  乾隆長長地嘆了口氣,皺了下眉說道:「高無庸,你去把宗人府的梁大人給朕叫來。」事情發展到如此的地步,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他從沒想到後宮的女人們的心計竟深到如此境地,真是讓他感到了陣陣的寒意。
  「喳。」高無庸應命轉身走出,心中已開始揣度,看來宮中真的要大變天了,不知哪位主子要受榮寵了。
  宗人府
  那爾布悠然的品著茶,嘴角帶笑地看向梁大人,低聲說道:「梁大人,老夫之所以沒有稟報皇上,那是看在我們皆是同僚的份上,再則這件事情與梁大人又無關。」
  「是,是,老大人說的下官怎會不懂,那這信?」梁大人滿臉是汗的盯著那爾布手旁的信,咽下口唾沫,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收蘇召南銀兩的事情會被那布爾知曉,可是他也沒答應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然而太后今日來所發生的事情,著實讓他感到恐慌,若是皇上追查下來,必定會把他收受賄賂的事情揪出來,即便他沒參與此事,也必定會被牽連之中。
  「呵呵,梁大人老夫也別無所求,只求梁大人能實事求事的向皇上稟明實情,不要包庇隱瞞。」那布爾將信向前推了推,只見梁大人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將信揣進了懷裡,「那是,老大人請放心。」
  「那便好,這送信之人仍在老夫的府中,等事情結束後老夫定當將其處決!」那布爾慢慢站起身,微微一笑看向呆若木雞的梁大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大人不必如此的緊張,老夫向來是一言九鼎。」心中是越來越佩服自家女兒,事情皆掌握在她的控制中,連他這個久居官場的人都自嘆不如。
  「好,那就勞煩老大人了。」梁大人抬手擦額上的汗,心想這個老狐狸真是狡猾的狠,生怕他撕毀證據不認帳,竟然還留了一手。
  「那老夫就不打擾梁大人了。」那布爾拱了拱手,便笑著轉身離去,「梁大人不必送了。」
  看著漸漸消失在門口的人影,梁大人頓時覺得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了椅子上,惆悵的嘆了口氣,「真是晦氣啊……」
  「啓稟大人,宮中的秦總管來了,說皇上招大人即刻入宮面聖。」門外突然急急跑進一名兵卒,幾步來到梁大人的面前甩袖跪地大聲說道。
  「快請。」梁大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急急的向外迎接著。

  第十五章 計中計(三)

  高無庸面色低沈幾步來到梁大人的面前,清了清嗓子略微露出些許的笑容,拱手說道:「梁大人,皇上有旨宣大人即可入宮面聖,大人還是快些隨咱家進宮吧!」
  梁大人滿臉堆笑上前,輕聲詢問道:「高總管,不知皇上宣我入宮可是為了小阿哥一案?」他清楚的很,高無庸是皇上身邊的近侍,而且現在正得寵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正是,梁大人此案可有進展?」高無庸嘴角斂起淡淡的笑,心中也是起伏不定,這件案子的結果可是要決定宮中掌握大權的娘娘,若是站錯了隊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這……還沒有什麼進展,不過今日太后來倒是發生了些事情,想必皇上已然知曉!」梁大人略作停頓,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問道:「高總管,你說這件事情……」
  「梁大人,這件事情你需要斟酌好,若是有個閃失那可是要……」高無庸做了砍頭的動作,面色十分的嚴峻,「好了,大人還是快隨咱家入宮吧,皇上還等著呢。」
  梁大人打了個冷戰,心裡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這回只能搏上一搏了,「高總管請。」兩人並行走出宗人府,上轎便朝著皇宮而去。一路之上,梁大人都在琢磨著整件案情,思索再三他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御書房
  乾隆端坐於御案前,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卻掩蓋不住其中的焦慮和煩躁之色,手掌緊著桌案的邊緣,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跪在地上的梁大人。
  良久,終是緩緩開口中問道:「梁大人,你要如何同朕解釋這件事情?」太后的話中有話,對於這件案子的案情,想必太后已然是了若指掌,可他這個帝王卻被蒙蔽其中,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覺得這作惡的女人可恨,不安份於後宮渡日卻整日做些害人的勾當。
  「回皇上的話,奴才已經查清了,只是……」梁大人有些結巴,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的話出口,那就再無輓回的餘地,是死是活都要拿命拼到底。投對了主子便可官運亨通,若投錯了主子便會死無全屍……一切的一切皆在一念之間。
  「只是什麼?」乾隆寬大的手掌重重的擊在桌案上,凌厲的目光怒視著結巴的人,健碩魁梧的身軀散髮著讓人畏懼的氣息,只是一聲低喝便讓跪在上的人冷汗連連,「還不給朕快說!」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皇上奴才罪該萬死……奴才不該收蘇召南的銀子,讓他在宗人府當差的遠房侄兒德勝看守純貴妃,可蘇召南說只是想讓德勝照應下純貴妃以免在牢中受苦,所以……」
  「你是說那個聽到皇后和純貴妃談話的獄卒是蘇召南的遠方侄兒?」乾隆的腦中嗡的一聲巨響,他終於明白太后為何如此的生氣,「今日除了他看守牢房,還有誰?」事情正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前行,團團同迷霧後所掩蓋的究竟是什麼?
  「沒……沒有了,牢房裡就一個人當值,其他人都守在門外。」梁大人戰戰兢兢地說著,一雙眼睛偷偷注意著乾隆的表情變化,看來皇上更多的是相信皇后是清白的,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迅速逆轉,都將鋒頭指向了純貴妃。
  「啓稟皇上,宗人府來人報說德勝服毒自盡了。」高無庸斂步來到乾隆的面前,跪地鐵青著臉說道。
  梁大人一聽德勝死了?頓時覺得全身呼呼的直冒涼氣,德勝可是他宗人府的獄卒,而純貴妃的事剛剛發生人就死了,這回他是徹底的脫離不了關係了。額頭上的冷汗沿著臉向下滴落,不多時便在地面上形成一汪水漬。
  「哼哼,真是甚好啊……朕在這邊剛問到他,他在那邊就自盡了,怎麼就這麼的巧合?」乾隆的臉冷若冰霜,突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厲聲喝道:「來人,把皇后和純貴妃給朕帶來。」他倒要好好辨別一下這忠與奸,他就不信他堂堂的大清帝王連個女人都鬥不過!
  「喳。」高無庸連忙站起身,倒退著走出殿門。
  呂雉面色平和,在她看來眼前的事情只不過是稀疏平常的小事罷了,一切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抬步走進殿門,鳳眸微挑望向那外表威嚴的帝王,唇角卻只是略微的動了動,對於這個男人她並沒有多少的情感,或者可以說他們之間到目前為止都只是一張白紙。
  「臣妾參見皇上。」呂雉福了福身子柔聲說道,在男人的面前她必須放下她強硬的一面,露出溫婉柔弱,那樣才會讓男人獲得足夠的成就感,而這也是她最不削的,女人並不是只有在男人的庇護下才能幸福,他們有時比男人更加的堅強、勇猛。
  乾隆眉峰深鎖,深炯的雙眼在呂雉嬌弱的臉上一掃而過,「皇后,自稱聽到你與純貴妃對話的獄卒剛剛已經服毒自盡了,你對此一定感到很高興吧……」
  「皇上,誰都知道他活著只會對臣妾不利,而他若死了臣妾則會成為最大的懷疑對象,皇上覺得臣妾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更何況皇上只需對獄卒的死嚴加盤查必能查出真相,又何必在這裡質問臣妾?」呂雉說的心平氣和,柳眉蹙起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皇上一直以來都是不信任臣妾的,就像小阿哥這件事情,皇上更是對臣妾時信時疑,臣妾不想再為自己辯解,公道自在人心,臣妾等著皇上最後的判決。」
  堅定的話語將乾隆震懾住,其實他心裡早已認定皇后是無辜的,獄卒的死只不過是他人想嫁禍給皇后罷了。乾隆的唇張了張剛想說什麼,純貴妃便在奴才的攙扶下緩緩走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過於蒼白的臉,與額頭的殷紅十分的不協調。
  「皇上,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純貴妃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悲悲切切的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跪爬上前乞求地看向面色低沈的帝王,「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皇后……」
  「一切都是皇后指使的對嗎?那朕問你,那個叫德勝的獄卒是怎麼一回事?他又為何會服毒自盡?」乾隆斬釘截鐵地問道。
  「德勝?什麼德勝?皇上,臣妾根本不認識這個人……」純貴妃無辜地眨著迷茫的雙眼,一副困惑的樣子。
  「砰……」乾隆的手狠狠的拍在案上,猩紅的雙眼奴視著跪在地上的純貴妃,「純貴妃,你竟然說不知總算德勝這個人?可朕怎麼聽說他是你阿瑪的遠房侄兒……梁大人給純貴妃好好的解釋解釋,別讓她忘了自己家的親戚!」乾隆的聲音生冷憤怒,這個女人真是太會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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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掌權

  「是,皇上。」梁大人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唇角微微地抖動著看向一臉驚愕的純貴妃,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道:「今日看守牢房的獄卒德勝是蘇召南的遠方侄兒,可能娘娘對此人並不甚瞭解……」
  「混賬東西,你竟然敢污蔑本宮,是誰指使你的?!」純貴妃本就慘白的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如同一張白紙散髮著死亡的氣息,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發生逆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明鑒,就是借奴才一百個膽也不敢污蔑娘娘,奴才所說句句屬實,若是皇上不信可查其族譜便知曉。」梁大人砰砰在地上磕著頭,現在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再無回頭的餘地。
  呂雉靜靜地看著垂死掙扎的純貴妃,眼底浮現出一絲的嘲諷,這個女人本想用苦肉計來翻身,可是她卻輕看了她呂雉,結果只能是自掘墳墓,「皇上可否聽臣妾一言?」
  「皇后有什麼要說的?」乾隆心中早已有了定論,現在事情越鬧越大,若是再追查下去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一想到自己兒子的慘死、想到後宮女人間的爭鬥手段之殘忍,他真是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處以極刑以洩心頭之恨。
  「請皇上屏退左右,臣妾的話只能講給皇上一人聽。」呂雉微蹙著眉心輕聲說道,這是她最佳搏得乾隆心的時機,她必須顯露出一個皇后所具有的賢德和柔情,同時也必須表現出統領後宮嬪妃的大肚與寬容。
  乾隆略作思奪,劍眉輕挑看向面前的眾人,低吟道:「全都給朕退下。」他不知皇后要與他說什麼,可是從那焦慮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是極其重要的事情,更何況現在他真的是難以妥善的處置此事。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你要相信臣妾……」純貴妃被奴才架出了殿門,一瞬間整個大殿里變得異常的安靜,靜的甚至有些可怕。
  呂雉珠唇輕啓上前一步來到乾隆的近前,福了福身子說道:「皇上,這件事情還是不要鬧大為好,小阿哥已經去了,就算將嘉貴妃和純貴妃處以極刑也不能輓回……再則嘉貴妃和純貴妃都曾替皇上生育兒女,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就看阿哥和格格的面上饒她們一死!更何況太后即將過壽辰,此時開殺戒恐有不祥。」
  一番誠懇的話語讓乾隆緊繃的臉松緩了許多,挑眉看向面前柔弱的女人,心瞬間變得柔軟,伸手將呂雉的手握於掌心,「皇后,真是難為你了,朕讓你受委屈了。」皇后這是給他台階下,知道他不想大開殺戒,而給他尋了幾個不殺他們的理由。
  「皇上,都是老夫老妻的何來的謝?」呂雉反握住乾隆的手柔柔一笑,她感受到了乾隆煩亂的情緒,千古帝王都擺脫不了一個情字,只是這個男人是否屬於她?他是否值得她付出真心?不,她不想再要多餘的情感,那樣只成為她的牽絆。
  翌日,乾隆下旨將嘉貴妃、純貴妃幽禁,而蘇召南雖未被定罪卻因女兒被幽禁而徹底失了勢。自此事之後,呂雉在宮中便真正的掌握了統領後宮的大權,後宮嬪妃無不遵從,唯有令妃是皮笑肉不笑,暗地裡憤憤不平。
  慈寧宮
  太后輕拉著呂雉的手,嘆息道:「皇后,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也多虧了你勸皇上沒有大開殺戒,否則這後宮又是一場血雨腥風。」自古後宮之中的爭鬥便從未停息過,每每想到那慘死的孫兒她的心裡就像壓著塊巨石。
  「皇額娘,臣妾受點委屈沒什麼,只希望以後這樣的事情再不要發生,嬪妃們間能如同姐妹相處,不用皇上勞神費心。」輕柔的話語猶如潺潺的流水讓人覺得清爽。
  「唉,那自是最好的……皇后,哀家老了,沒有那麼多的心力操持後宮的事情,以後你就要多多費心了。」蒼老的臉上布滿了層層疊疊的皺紋,只是短短的幾日里太后顯得更加的憔悴。
  眉心緊鎖,呂雉抬眼看哀傷的太后輕輕點了點頭,「皇額娘請放心,臣妾一定會竭盡所能輔佐皇上,若是臣妾哪裡做不得當,還要皇額娘多加提點。」即便太后說要放權,可是她也不能逾越了這尊大神,只要她的一句她的苦心經營便會土崩瓦解,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必須將太后永遠擺於首位。
  「好孩子。」太后滿意的笑了笑,眼角終是舒展了些許,她是越來越喜歡面前的皇后,不僅懂事、謙和有禮,而且懂得顧全大局,卻有國母的風範,最重要的是她懂得尊重她這位太后。
  「皇額娘,臣妾還有一事要向你稟明。」呂雉抓住時機開口說道,那個新月留在宮里早晚是個禍害,她必須快些她處置掉,而處置她必須借助他人之手。
  「是新月的事情吧?」太后這幾日便聽說新月格格在坤寧宮里大鬧,把個坤寧宮鬧的雞犬不寧。
  「正是,皇額娘也知道這新月格格是一心非要嫁人,所以臣妾想還是選個日子讓努達海接她過府成親。」呂雉緩緩說著,臉上帶著奈何的苦笑,讓自己顯得即窘迫又為難,「不然長久留在宮里,若是她按捺不住再做出些過格的事情,那可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太后皺了皺眉,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怎奈新月是功臣之後現在動不得,也只能用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暫且的穩住她,「就按你說的辦法,選個日子送她過府成親。」
  離開慈寧宮,天色已有些發暗,漫步於宮中的石徑之上心中空蕩蕩的,彷彿缺失了什麼。枯黃的葉子飄飄蕩蕩的從枝端飛舞而落,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然而金色卻沒有為這座深宮帶來絲毫的生氣,反而多了衰敗的悲涼。
  「啓稟娘娘,嘉貴妃身邊的奴才來報說嘉貴妃身體抱恙已多日不能下床行走。」一個小太監斂步來到呂雉的身邊小聲說道。
  呂雉停下腳步,唇動了動緩緩說道:「請過太醫了嗎?」
  「說是太醫們只是開了幾副藥便再沒去看過。」
  「走,去嘉貴妃那看看……容嬤嬤,你去把皇上賜給本宮的補品拿上些一起送過去。」鳳眸微抬看向身旁的容嬤嬤,在這個深宮之中嘉貴妃是她唯一還有些敬佩的女人,為了兒女她可以放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這樣的母親值得她去尊敬。
  「是,皇后娘娘。」容嬤嬤轉身離去,不由的無聲地嘆了口氣。
  清冷的宮殿、衰敗的庭院,所有的一切都昭示出這裡的主人已失去了寵愛,呂雉剛走進宮門便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並伴隨著沈重的喘息聲。
  「皇后娘娘?」守在門外的奴才剛要跪地通傳,便被呂雉給阻止,「你們都退下吧。」慢慢的朝著那個亮著燈的房間走去,呂雉此時的心情異常的複雜,同是母親的她怎能體會不到嘉貴妃的絕望和無助,只是戰爭是殘酷的,沒有同情可言,敗了便是敗了!

  第十七章 母親的抉擇

  「咳……咳……」嘉貴妃倚靠在軟枕上劇烈地咳嗽著,手中白色的帕子上浸透了紅色的液體,鮮紅的顏色與那雪白的色彩比較,竟是如此的刺眼醒目,「皇……皇后娘娘……快扶我……快扶我起來……」嘉貴妃掙扎著想要起身,然而虛弱的身體怎能承受住這般劇烈的活動,頃刻間她便大口的喘息起來,並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
  「不要起來,嘉貴妃你躺著就好。」呂雉眉心微微的蹙起,連連擺手說道。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照顧嘉貴妃的宮婢拉起裙擺跪下輕聲說道,低垂的頭顯示出她此時驚慌失措的模樣,聲音也有些發顫。
  呂雉看了眼跪在地上年紀只有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不由的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幫奴才也都是見風使舵的人,見嘉貴妃失了寵便指派了個小丫頭。人果然是最勢力的,唯有你手握大權,身份尊貴才能在這個深宮中活的有尊嚴,否則只能成為別人的笑柄。
  「起來吧,你先退下,本宮有話想單獨同嘉貴妃說。」
  「是,皇后娘娘。」小宮婢如獲至寶連忙從地上爬起,急行幾步便走出門,並小心翼翼的將門關合上。
  呂雉看了眼被關合上的門,隨即來到床邊欠身而坐,拉起嘉貴妃的手說道:「病成這樣怎麼不請太醫來看看?看看你都咳血了。」面前女人原本紅潤的臉此時變得蒼白的毫無血色,如同一張白紙,冰涼的手如同死人一般,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氣。
  嘉貴妃苦笑著搖了搖頭,用帕子捂住口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聲震耳,「沒用了……臣妾的病好不了了……咳……咳……」
  「怎麼就好不了,本宮現在就傳太醫過來,看哪個奴才敢……」
  「皇后娘娘,不要為我這個將死之人白費力氣。」嘉貴妃的眼角含著淚珠,乾澀的唇顫抖著,緊緊的抓住呂雉的手,費力的直起身體,滿眼乞求地說道:「皇后娘娘,臣妾現在想求你件事情。」
  「快躺下,有話慢慢說,只要本宮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皇后娘娘,臣妾想在臨死前見一面永瑆!」她最牽掛的人便是這個兒子,年紀尚幼卻再也沒有了她的保護,所以她只有一死才能為兒子換來一頂保護傘!皇位她本就沒有窺視過,她只求兒子能平安一生便好。
  呂雉皺了皺眉,側臉朝門口低喊一聲:「來人。」
  門應聲而開,容嬤嬤斂步走進來到呂雉的面前,「皇后娘娘。」眼角余光瞥向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心不由的一顫,後宮中的嬪妃今日也許是枝頭的鳳凰,可轉眼間也許就變得連只雞都不如了。
  「容嬤嬤你去慈寧宮同太后只會一聲,然後把永瑆帶過來。」呂雉緩緩說道,嘉貴妃現在是被圈禁,若是不通過太后或皇上就貿然把人帶來,恐怕會招人口舌,她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把柄。
  「是,皇后娘娘。」容嬤嬤應命轉身離去。
  淚沿著臉頰蜿蜒而下,嘉貴妃用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喘息著感激道:「皇后娘娘,你的恩情臣妾只有來生再報了。」將自己的兒子交給這個手段強硬的皇后,就不必擔心兒子會遭遇不測,所以她的死是值得的。人活一世,誰想淒慘的離世?可是她現在手中唯一的籌碼便是這條性命,只有她死去、只有讓兒子放棄爭奪儲位的資格,才能保全性命,否則也只能像那個剛剛出生的小生命一樣毫無聲息的消失。
  呂雉輕輕拍了拍嘉貴妃的手,兩個女人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彼此的心裡都很清楚,這是必然的結果也是無法改變的結局。戰爭的結果只能有一方勝利,而失敗的一方只能付出沈重的代價。
  院中傳來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一個少年滿臉焦急的跑進,直撲向躺在床上的嘉貴妃:額娘……額娘你這是怎麼了?」少年緊緊摟住嘉貴妃滿臉的淚水,「額娘……」
  「永瑆怎麼越來越沒規矩了?還不見過你皇額娘?!」嘉貴妃面色一變厲聲喝道,兒子如此的魯莽,怎麼叫她安心?
  「永瑆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永瑆卻卻的跪地請安,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自己的額娘。
  呂雉伸手將跪在地上的人拉起,微微一笑說道:「永瑆,快起來……你額娘有病你不要再哭惹她傷心,陪你額娘聊會天,一會讓容嬤嬤送你回去,別讓你皇阿瑪知道……嘉貴妃本宮先走了,你們母子好好的聚聚。」說完,呂雉站起身將永瑆拉到床邊坐下,自己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皇后娘娘,臣妾求你的事……」
  「視如己出,本宮說到就會做到。」沒有回頭,呂雉抬步走出,隨著身後的門被關合上,她的心裡莫名的浮現出一絲的哀傷,暗嘆道:如有來世,不要再進入這座紫禁城,這裡就是人間的煉獄!
  坤寧宮
  呂雉倚靠在床邊若有所思地發著呆,不知為何她就是睡不著,就在這時門被推開,容嬤嬤端著一盤糕點緩緩進,將糕點放到桌上,轉身來到床邊皺著眉焦慮地問道:「皇后娘娘,奴才覺得讓十一阿哥和嘉貴妃見面恐怕會……」
  「容嬤嬤你放心好了,嘉貴妃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不然她也不會選擇服毒!」當她看到嘉貴妃唇角的發黑時便知她在少量的服用毒藥,她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而這一切皆是為了庇護自己的兒子。
  「皇后娘娘,你是說嘉貴妃在服毒?這怎麼可能?!」容嬤嬤一臉震驚地看向面色平和鎮靜的呂雉。
  「這便是母親的勇氣!」

  第十八章 令妃要倒霉

  翌日午後
  呂雉將新月的婚事稟明特意到坤寧宮中的乾隆,並訂下了婚娶的日期,而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邊偷看呂雉的乾隆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皇上,你不去處理國事了嗎?」呂雉被那炙熱的眼神看的心神不寧,她不是處子早已對歡愛之事熟知,乾隆如此明顯的神情她豈會不知?只是……她的心裡仍有一道坎讓她無法逾越,前世她是劉邦的女人,今世她卻陰差陽錯的成了乾隆帝弘歷的皇后。
  唇邊揚起一抹低沈的笑,乾隆將手中的茶杯輕置於桌上,慢慢的站起身來到呂雉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纖細如管蔥般的手,如玉石般白皙柔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皇后,朕今日的國事便只有你。」蠱惑的話語一出,讓面前的女人羞紅了雙頰。
  呂雉掙扎著想要將被握住的手抽回,可那人卻沒有絲毫松開的跡象,反而握的更牢固,柳眉微微蹙起低聲說道:「皇上,奴才們都在呢!」如此親暱的同這個男人在一起,竟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你們都退下,朕有話要同皇后單獨說,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來打擾!」乾隆面色一深低喝道,他可不能再讓這個女人找藉口推拒他,每一次她都有理由來躲開他的親近,這著實讓他這個習慣了服侍的帝王欲求不滿,極大層度的挑起了他的慾望。
  「皇上……」呂雉剛要開口,耳邊便響起了低喃聲,「皇后今日你是逃不了的,朕想你了!」乾隆一把摟住向後躲閃人的腰枝,猛的向懷中一帶,「朕許久都沒有留宿坤寧宮了,皇后難道就一點也不想朕?」
  呂雉的腦中嗡的一聲,緋紅的雙頰紅的猶如那滴血的玫瑰,緊緊握住手中的帕子,「皇上,現在還是白天,你若想等晚上的還不行嗎?」拼命的替自己找尋著藉口,呂雉感受到了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就在她愣神的一剎那間,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皇上?!」
  「做這種事和晚上有什麼關係?」乾隆抱著懷中的美人滿臉笑容的朝內室走去,時不時看向呂雉緊咬的朱唇,何是皇后竟變得如此的嫵媚動人,竟帶著些許處子的羞澀?真是讓他心癢難耐,彷彿他們又回到新婚燕爾之時,那時她也是如此的模樣躺在他的懷裡……
  呂雉將頭埋在乾隆魁梧的臂彎里,雖然他是她今世的夫君,可是她們卻真的沒有發生過肌膚之親,緩緩的閉上眼簾默默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她真的要這樣將自己全部交給他嗎?
  頭上的飾品被扔到了床邊,衣衫被一件件的褪下,身上的男人極盡溫柔的撫摸著她,乾隆身上所散髮出的成熟的男性氣息,讓她全身有些緊繃顯得不自然。火熱的唇落在她的眼瞼之上,沿著鼻梁下移,最後含住她的唇,然後輕輕撬開她緊閉的牙關緊緊的纏繞上她。
  彼皮的肌膚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那雙粗大的手掌游走於全身,帶來陣陣滾燙的溫度,呂雉將頭偏開卻在下一時刻又被重新的掰回,四目相對面前男人用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她,隨即她感受到了那份火熱……
  一波波猛烈的攻擊讓她疲憊不已,汗水浸濕了她墨色的長髮,輕垂的眼眸有意無意地瞥向那個魁梧的身軀,此時無關愛情只是彼此的佔有罷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竟與一個無愛的男人做這種事情,心一瞬間有被抽空的感覺,腦子里也空蕩蕩的……
  「怎麼了?在想什麼?」乾隆側過身將布滿青紫印跡的身體摟入懷中,在呂雉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他許久沒有如此暢快過,一次次的佔有都沒有滿足他的慾望,他真是太久沒有寵幸過這個女人了,竟沒有發現她身上多了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味道。
  「沒想什麼,臣妾只是有些累了。」呂雉慵懶的躺在乾隆的懷裡,一世的閱歷她深知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溫柔嫻熟在男人們的面前顯得柔弱那便是男人們所想要的。苦澀一笑,忽然間她覺得有些好笑,男人啊真是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緩緩的閉上雙眼不想再想那些心煩的事情了。
  乾隆輕摸著那如墨披散在雪嫩肌膚上的發絲,拉起放在鼻翼間嗅聞著,淡淡的香味瀰漫開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慢慢的起身挑起床幔穿戴好開門離去,囑咐守在院中的奴才為呂雉準備熱水。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呂雉便睜開了眼睛,門外乾隆的聲音她聽的真切,唇動了動將雙眼閉合上。一種複雜的情緒緊緊的纏繞著她,雖然性子剛烈可她畢竟仍是個女人,她的內心深處也有柔軟的地方,只是那份柔軟為誰而柔,那份情為誰而動……
  日子悄然而逝,呂雉與乾隆間的關係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連日來留宿坤寧宮的事情讓延禧宮的令妃怒不可遏,而最可笑的是這日令妃竟然為了將乾隆引至她的延禧宮,早早的便盛裝等在了乾隆必經之路上,搔首弄姿的賣弄著風情。
  「皇后,前面的可是皇帝?」太后皺著眉輕捏著帕子看向遠處正與令妃廝磨的乾隆冷著聲音問道,那個纏著皇帝的人她不看都知道是令妃,這個女人真是恬不知恥,完全沒有個後宮嬪妃的規矩,竟然當著奴才的面大庭廣眾下與皇帝撕扯。
  「回皇額娘的話,是皇上。」嘴角微微的揚起,呂雉早已知曉令妃今日的舉動,所以她才會帶著太后到御花園裡散賞花。對於這種靠美色(誘)帝的女人,那只有拿出殺手鐧來懲治,否則她是不會記住教訓的。
  「哼,走我們過去看看。」太后冷哼一聲,抬步便朝那個正嬌聲嬌氣抱怨的女人,「皇上,你已經好久都沒有去臣妾的寢宮了,皇上是不是厭臣妾了……嗚嗚……」令妃淚雨梨花地哭泣著。
  乾隆皺了皺眉,連忙哄著依靠在懷中的女人,「令妃,朕這幾日有點忙,所以才沒有顧上你……好了,別哭了,朕今晚上就去你那。」
  「皇上說的可是真的?」令妃的哭聲驟然停止,可她臉上的笑還沒有笑開之時,身後便傳來了一個凌厲的聲音,「皇上,你不去處理朝政,在這裡與個妃子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乾隆連忙將懷中的女人推開,上前攙扶住太后說道。
  「臣妾參見皇上。」呂稚扶著太后只福了福身子,以示請安問好。
  「臣妾參見太后、皇后娘娘。」令妃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急忙甩帕福了福身子,心想這個老不死的怎麼突然來了?眼角余光瞥向太后身邊的皇后,暗罵道:一定是這個賤人想要破壞自己的好事!
  太后連看也沒看令妃一眼,抬眼看向身側的乾隆,「皇帝,哀家聽皇后說你最近國事繁忙,可哀家怎麼看你很清閒呢?」
  「這……」乾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皇額娘,兒子這正是要去養心殿與大臣們商議國事,這不趕巧就碰上令妃,所以就聊了幾句。」
  「哦?既然是這樣,那皇帝還不快去忙?」太后面色陰沈地說著,看了眼一旁的令妃,「還有,哀家宮里有點事情,哀家想向你借令妃用上一用,不知皇帝是否會心疼?」
  「皇額娘這是說哪的話,後宮之中的人皆由皇額娘隨意差遣,兒子絕無怨言……令妃小心服待太后。」乾隆劍眉上揚低聲說道,隨即朝太后笑道:「皇額娘,那兒子就先去忙了!」
  「去吧。」太后擺了擺手,「令妃你隨哀家來。」
  「臣妾恭送皇上。」呂雉甩帕福了福身子,眼底閃過一絲的笑意,然那笑一閃而逝卻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心中冷哼道:令妃這回你可有好果子吃了。
  「臣妾恭送皇上。」令妃幽怨的看向轉身離去的乾隆,抱以求助的眼神,然而乾隆卻早已走遠。只得將那哀怨的眼神收回,投向滿臉冷色的太后,「是,太后。」心中忐忑不安,她清楚地知道太后向來都不待見她這個從奴地爬上來的妃子,今日落到這個老太婆的手裡不知她想耍什麼花樣!
  不過,這只不過是一時的忍氣吞聲,將來她必定將這份恥辱連本帶利的討回,必不會讓這兩個女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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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令妃的詭計

  慈寧宮
  太后半垂著眼簾悠然地喝著杯中的茶,呂雉陪侍在其身旁,而令妃半含笑意的站在殿中,並不介意太后的冷落,似乎她胸有成竹太后不敢為難她一般。
  呂雉眼角余光瞥向信心十足的令妃,一瞬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唇動了動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到太后的身上,腦子里琢磨著令妃異常的舉動,可終是無法參透其中的緣由,這個女人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令妃,哀家素聞你有雙巧手,所以哀家想交給你一件事情,你可願意?」太后將手中的茶杯輕遞給了一旁的呂雉,眼簾微抬看向不遠處的令妃。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的笑容,她向來就不喜歡這個奴才出身的令妃,每次看到她都讓她想起早逝的孝賢皇后,同時也讓她想起令妃在喪禮上靠哭喪勾引上皇帝的情景。
  「能為太后分憂是臣妾的榮耀。」令妃笑的面若桃花,恭順的樣子彷彿她真是個極有孝道的媳婦,「太后有事儘管吩咐,臣妾一定竭盡全力去做。」
  太后唇邊揚起些許露出一絲的輕笑,側目看向守在殿門口處的秦公公,低吟道:「秦公公,你去把法華寺主持給哀家的佛像拓本拿來。」
  「喳。」秦公公應命轉身離去,不多時便捧著一疊書捲走進,幾步來到太后的近前雙手舉過頭頂遞上。
  太后看了眼秦公公手中的拓本並沒有去接,而是擺了擺手說道:「給令妃送過去……令妃,這是法華寺主持給哀家的佛像的拓本,下月初一時佛誕日,哀家要將這拓本上的佛像繡成成品送給法華寺的主持,所以令妃你就辛苦些在這一月將這佛像繡完。」
  令妃接過拓本翻開細看,眼底閃過一絲的恨意,可只是一閃而逝卻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數十張的佛像她就算是白黒的繡也不可能繡完,明顯太后是想借機懲治她,可惜啊太后萬萬想不到,她的這一舉動正好幫了她的大忙!
  「臣妾遵旨。」令妃福了福身子欣然領命,完全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滿,「如果太后沒有別的吩咐,臣妾現在就回宮趕繡這拓本。」
  「去吧。」太后低聲說道,心中竟有些疑惑令妃這是怎麼了?半點情緒都沒有?換做平時早就忸怩推拒了,可今個竟然明知無法完成還欣然領命,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告退。」令妃甩帕屈膝面帶笑容地捧著拓本離去。
  呂雉看著令妃消失在了門口處,不由的皺了皺眉略顯憂慮地問道:「皇額娘,令妃怎麼能在一月內將那拓本全部繡出?若是耽誤了事可如何是好?」裝作不知道是最好的選擇,不能在太后的面前顯得太過聰慧,否則很容易招致太后的防備。
  「皇后,哀家只是想懲治下令妃,可是她今日的舉動太出乎尋常了。」太后緊蹙著眉心面帶疑惑地說著,「皇后,以後你要小心防備這個女人。」令妃是她的一大心病,可是她現在還沒有抓住她的把柄,也不能公然處置她,所以這口憋在心裡的惡氣始終發洩不出來。
  「臣妾記住了。」呂雉看得出太后對令妃的厭惡,同時深知太后想將令妃除去的想法,所以她大可以好好的利用這點,借他人之手將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鏟除。
  太后點了點頭,抬手捏了捏生硬的眉心,緩緩說道:「還有新月的事情,畢竟是皇宮里嫁格格,到時辦的體面些別失了皇家的顏面。」越想越心煩,為何這宮里的禍患是接連不斷,好在這個新月馬上就要離宮,不然看著都讓她心煩。
  「請皇額娘放心,臣妾與皇上商量過,待明日臣妾就將單子呈給皇額娘過目審閱。」呂雉輕聲說著,別看太后口上說放權,實則卻是在考驗她這個皇后是否對她有二心,所以她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要深思熟慮,不能因小失大壞了自己苦心經營的結果。
  太后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你看著辦就可以了,就是不要讓她鬧出什麼笑話才好。」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她看的出皇后處處都遵從她,這著實讓她這個太后心裡暢快不已。
  「是,皇額娘。」呂雉微微一笑,看向面露疲憊的太后輕聲說道:「皇額娘,臣妾扶你進去休息吧?」做兒媳要能參透婆婆的心思,更何況這個婆婆是皇帝的皇額娘,若是與這個掌握後宮大權的太后相處的不好,那往後的日子就別想安生,更別提實施她的計劃。
  「讓秦公公扶哀家進去休息就行,皇后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回宮休息吧。」太后輕輕的拍了拍攙扶在胳膊上的手,朝呂雉笑了笑,便將手搭在秦公公的胳膊上緩緩的走進內室。
  「臣妾告退。」呂雉甩帕目送太后離去,隨即斂步走出殿門,帶著守在門外的奴才們離開慈寧宮。一路之上她都在猜奪著令妃那笑中的意思,彷彿她成了個傻子被人給耍了,這個女人肯定背後打著什麼鬼主意,可這鬼主意究竟是什麼呢?
  「容嬤嬤,你說什麼狀況能讓令妃不懼怕太后的懲治?」呂雉側目看向攙扶她的容嬤嬤,為何她總是想不通呢?
  容嬤嬤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皇后娘娘,奴才在想令妃有沒有可能懷上了龍種?」
  「龍種?!」呂雉似乎瞬間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本宮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皇上之前總是留宿延禧宮……怪不得這個女人敢如此明目張膽,是肚子里有了擋箭牌。」
  「皇后娘娘,這令妃懷上龍種若生出的是個小阿哥,那對十二阿哥可是個威脅,那女人的獻媚功夫可是一絕。」容嬤嬤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憂慮之色。
  呂雉淡然的笑了笑,低喃道:「恐怕她生不出小阿哥了。」看來她真的對這個令妃採用些手段了,絕不能讓這個女人找到依靠,一個計劃浮現出來……
  幾日後,坤寧宮中熱鬧非凡,喜娘們圍著新月忙忙碌碌,將嫁衣一件件的套在她的身上,而坐於鏡前的新月早已是心花怒放,喜形於色,「皇后娘娘,謝謝你,你的恩情新月一定銘記於心。」新月拉著呂雉的手感激涕零地說著。
  「呵呵,只要格格幸福便好。」呂雉微微一笑輕聲說著,心中冷哼道:新月這條不歸路是你自己選的,那就不要怪本宮絕情,自釀的苦果可是不她下嚥的!
  花轎抬起,呂雉目視著努達海騎著馬帶著迎親的隊伍離開坤寧宮,隨著吹吹打打的喜慶的聲音遠去,坤寧宮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急急的跑到呂雉的身前,甩袖跪地說道:「啓稟皇后娘娘,剛剛令妃在宮中暈倒,太醫說令妃身懷有孕又因勞累過度所至。」
  「暈倒?是哪個太醫給令妃診治的?」呂雉的臉上瞬間變得陰沈,果然被她猜中了。不過,這個令妃竟然連太醫院的太醫都買通了,看來這個女人還有點手段,只可惜她這一招早在她的預料之中,皇上現在估計已在去圍場狩獵的途中了,這消息恐怕是傳不到皇上的耳朵里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孫太醫診治的。」小太監如實說道。
  「很好,容嬤嬤隨本宮去延禧宮看看我們的這位令妃娘娘。」呂雉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決,若非她早有安排,還真讓這個令妃鑽了空子,想借龍種拉回皇上,還真虧你能想出這種主意!

  第二十章 機關算計一場空

  延禧宮
  到處處瀰漫著檀香的味道,那是乾隆最鍾愛的熏香,呂雉鳳眸微挑看向垂首而立的孫太醫,朱唇輕啓露出一絲淡雅的笑。
  「奴才孫興啓參見皇后娘娘。」孫太醫甩下馬蹄袖跪到地上,雙手拄地低著頭。
  「孫太醫免禮。」呂雉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隨即開口詢問道:「孫太醫,令妃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要玩什麼把戲,如此低劣的手段加三歲的小孩都能識破,也不知她是如何爬升到妃子的位置上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回皇后娘娘的話,令妃娘娘肚中的胎兒恐怕要保不住。」孫太醫躬著身子卻不敢抬頭,聲顯得有點蒼白無力,毫無底氣,若非福倫對他有恩,說死他也不敢冒險幫令妃演這出戲。
  呂雉的手突的握緊手中的帕子,腦子里迅速分析著孫太醫剛剛的話,片刻的遲疑皺著眉顯得有些焦慮地說道:「什麼叫胎兒不保?孫太醫你可知令妃肚中懷的可是皇上的子嗣,若是小皇子有任何的閃失,不要說你的腦袋不保,就是……」
  孫太醫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砰砰地磕著頭說道:「皇后娘娘明鑒,奴才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胡言亂語,令妃娘娘動了胎氣,腹中胎兒卻是難保,如果皇后娘娘不信可以讓太醫院其他的太醫診脈查驗。」額上的冷汗不住的向下滴落,孫太醫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快要撞破胸口跳出來了。
  一時間,呂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令妃難道會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險嗎?她不就是一直盼著自己能生個小阿哥嗎?可是為何又會是這種結果?難道說她真的是動了胎氣?她現在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要是她插手此事,一旦令妃的孩子保不住,那令妃大可反咬一口;要是不管便是見死不救。
  「容嬤嬤,帶孫太醫去慈寧宮將此事稟報給太后。」現在緊要的是要給自己找個證人,否則這孫太醫要是翻供那她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是,皇后娘娘。」呂雉看著容嬤嬤帶著孫太醫離去後,便走進內室急行幾步來到令妃的床榻前,柳眉緊鎖關切地詢問道:「令妃,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令妃披散著頭髮,雙唇泛白毫無血色,見呂雉便抓住她的雙手哭訴道:「皇后娘娘,你一定要救救臣妾肚中的孩兒……嗚嗚……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想活了……」眼淚像雨點般落下,哭的真是淒慘不已。
  「令妃,你放心本宮已經派人去太后那裡稟報此事,無論如何太后和本宮都會竭盡全力保住你腹中的胎兒。」呂雉輕聲寬慰著,審視的目光在令妃的身上來回掃視,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做。
  「皇上駕到!」就在這時院中傳來了一個讓呂雉意想不到的聲音,「奴才參見皇上。」
  「都給朕閃開……」乾隆大踏步走進門,一個箭步便來到床榻邊,完全無視站在床邊朝她福了福身請安的呂雉,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床上那個嬌弱哭的如淚人般的令妃,「令妃你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皇上,皇上你可算來了,臣妾對不起你,臣妾無能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令妃撲在乾隆的懷裡哭的淚雨梨花,「臣妾有罪。」
  乾隆的臉瞬間變得鐵青,突的看向一旁的呂雉厲聲喝道:「皇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朕剛要走宮裡面就出事了?」
  「皇上,臣妾也是剛剛得知消息的,具體的事情臣妾也不清楚,還是請皇上問令妃和孫太醫。」呂雉面不改色毫不畏懼乾隆的咄咄逼人,只是一些眼淚就能打動你嗎?難道這個女人在你的心裡真的如此重要?那我呢?昨夜還與我在床上纏綿的人,現在卻冷眼相對?乾隆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女人嗎?
  乾隆騰的站起身,雙眼直直盯著呂雉,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衝撞他,帝王的尊嚴在這一剎那受到了挑釁,冷冷一笑低喝道:「皇后真是說的好,朕看你是越來越有皇后的氣派了!」
  「皇上此話何意?」呂雉迎上乾隆那凌厲的目光,四目相對她的心是疼痛的,這個男人、這個在她耳邊竊竊私語的男人、這個說喜歡她的男人,現在正用足以殺人的目光視她如敵人,「皇上如果覺得臣妾這個皇后做的不好,大可以立即削去臣妾皇后的封號,另擇賢能。」
  「朕正有此意,來人……傳朕旨意……」乾隆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呂雉的身體開始有些搖晃,紅潤的朱唇早已退盡了顏色,此時慘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頭暈暈,眼前的景物開始移動,就連那個讓她習痛的男人都開始搖晃了起來,呂雉伸手想要扶住身旁的桌子,可是身體瞬間失去了力氣,眼前一黑便向後栽倒過去。
  「皇后?!」乾隆連忙扶住昏厥過去的人,他剛剛也是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若非皇后頂撞他,他也不會說那麼絕情的話,「來人,快宣太醫。」
  乾隆抱著呂雉便朝門外走去,這可急壞了床上的令妃,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后會來這麼一手,氣急敗壞的她緊緊抓著床櫺喊道:「皇上……皇上……」
  坤寧宮
  太醫坐在呂雉的床前仔細的診脈,片刻後面帶笑容的站起身來到太后和的乾隆的面前,微笑著說道:「恭喜太后、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懷有身孕。」
  「什麼?你是說皇后懷孕了?」太后布滿皺紋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靨。
  「是,奴才可以肯定皇后娘娘懷有身孕……皇后娘娘暈倒是因為急火攻心加此勞累所至,從今後需要靜靜調理多加休息。」
  太后聽完不由的把臉一沈看向乾隆,厲聲說道:「都是你乾的好事,要不是你皇后怎麼會被氣暈?她懷有身孕你都不知道,哀家看你這個皇帝是越發的……」太后沒有接著說下去,畢竟有奴才在她還要給她這個皇帝兒子留些顏面。
  「是,皇額娘說的極是,是兒子一時疏忽,兒子也是一時心急才會說了重話。」乾隆的眼睛瞟向仍處於昏迷中的呂雉,唇動了動終是沒再說什麼。
  太后將屋子里的奴才都遣走,隨即開口說道:「皇帝,讓令妃繡佛像的事是哀家的主意,哀家本是讓沾粘些佛光、積福緣,誰知她命與佛無緣,你怎麼能將怨氣都撒到皇后的身上?」
  「都怪兒子一時沒有問清緣由。」
  「算了,令妃肚中的孩子既然保不住,那就不要保了,連佛光都沾不得的孩子也不是什麼有福之人,不要也罷。」太后說的平靜淡然,只要皇后肚中的孩子平安無事便好,至於那個令妃孩子沒有興許還是件好事,省得她借著孩子在宮中耀武揚威的爭寵。

  第二十一章

  呂雉醒來之時已是黃昏,「皇后娘娘,奴才要給你道喜了。」容嬤嬤滿臉笑容地上前攙扶起呂雉,拿了顆軟枕放到她的身後,接過身旁宮女端來的湯藥遞到她的面前,「皇后娘娘這藥得趁熱喝。」
  「容嬤嬤,本宮何來的喜事?!」呂雉一臉迷茫地看向容嬤嬤,她記得在延禧宮與乾隆發生爭執然後就暈了過去,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全然不知。雙手捧著藥碗緩緩的送到唇邊。
  「皇后娘娘太醫已經給你診過脈,娘娘有喜了。」
  「咳……咳……」容嬤嬤的話剛說完,呂雉口裡剛喝下的藥便全都吐到了地上,驚愕的瞪大雙眼追問道:「你說什麼,本宮懷孕了?」怎麼會這麼快,他們只不過在一起幾個晚上而以,手下意識的撫上小腹,眉心深鎖一臉的惆悵。
  容嬤嬤連忙拿起帕子遞到呂雉的手中,「皇后娘娘你慢點,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太醫說了是喜脈絕對不會號錯的。」容嬤嬤堅定地說道,心想皇后娘娘這回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而那自以為是的令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看她以後還怎麼在後宮里蹦躂。
  唇動了動,呂雉手中的藥碗無力的放在雙腿上,她的心裡說不出個滋味,經過延禧宮的事情她徹底的看透了這個乾隆帝的本性,原本她還對他留有餘地,可如今看來她可以徹徹底底的斬斷這所有的牽絆。
  無聲地嘆了口氣,暗嘆道:孩子你現在來的不是時候啊,皇額娘還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的安危!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既然你奔著皇額娘來了,那皇額娘就算拼上性命也會護你周全的,准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緊皺的眉松開些許,呂雉再次端起手中的藥碗,將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隨即看向容嬤嬤詢問道:「容嬤嬤,延禧宮那邊情況如何?令妃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嗎?」
  「奴才正要向皇后娘娘了稟報此事,說也奇了這令妃還真打下來一個剛剛成形的胎兒,皇上還命人妥善處置。」容嬤嬤一臉的費解,她本以為這令妃是假懷孕,可沒曾想竟是真的懷有龍種,難道說令妃真的是勞累過度才小產的?可這解釋又太過牽強,以令妃的秉性決不會拿自己肚子里的龍種做賭注,那這中間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呂雉沈思了片刻,在容嬤嬤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身來到桌前,手指滑過堆在桌面上的各式的補品,嘴角勾起些許,心中冷哼一聲:乾隆你以為本宮是什麼人?用這些補品便可以打發嗎?
  今日本宮所愛的恥辱,來日必定如數奉還,本宮對你已是仁至義盡,「容嬤嬤,去給本宮查查孫太醫的底細,還有把蘭馨接回宮。」現在是時候著手替永璂在朝中奠定基礎了。
  將軍府
  夜幕下,喜慶的洞房裡傳來了淒慘的叫聲,為原本祥和的將軍府平添了一抹陰森恐怖的氣氛。努達海雙手卡住新月的腰,奮力的想要衝進去,可怎奈他如何努力就是不能如願,急的他額頭上滿是汗珠,而身下的新月疼的發瘋似的捶打著他,怒罵道:「痛,放開我……你想殺了我嗎?還不快從我身上滾下去。」
  面對一臉陰鬱的努達海,新月拿出了格格的架子,連罵帶損的把努達第從床上踹到了地上,隨手拿起身旁的枕頭砸在他的頭上,「廢物,什麼都不是。」
  努達海本就是一肚子的氣,他又不是第一次與女人行床第之事,明顯感受到新月的身體有什麼東西堵著根本無法進入。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說這新月是個石女?若是這樣他豈不是被這新月給耍了?娶個不能行房的格格有何用?再看看她現在的蠻橫樣,簡真讓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憤然的從地上站起,拿起自己的衣服套到身上,朝床上的新月冷哼道:「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在這呆下去?我這就去雁姬的房裡去,你就一個人在這裡呆著吧!」說罷,一把將門打開徑直離去。
  「努達海你個混蛋,你給我滾回來,我是你的新婚妻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新月胡亂的穿上衣服便追了出去,在雁姬的記間拉住了努達海的袖子,「努達海你給我回去,現在立刻就回去,否則……」
  「否則什麼?」努達海冷冷地看向新月,當初他看上她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年輕漂亮又是個格格,可光有張臉有什麼用?到了床上竟是個石頭,真是枉費了他的一番心思,「這裡是我的將軍府,你要撒潑前給我想清楚!」
  新月沒想到努達海會一反常態的對她如此的冷漠,猛然抬起手便給了努達海一個耳光子,「努達海我真是瞎了眼睛才會嫁給你,明天我就稟報皇上,讓皇上砍了你了你的頭。」
  「哈哈……真是笑死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出得去這個將軍府的大門,還有你竟然敢欺瞞你是石女的實情,我沒有把你休了就算給你留臉了,你還膽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的?」
  雁姬推開門見門口兩人正大吵,連忙上前勸道:「將軍,新月格格還年輕,有什麼事慢慢商量。」雖然今日是將軍府大喜的日子,可是她這心裡卻不是個滋味,但還要擺出一副高興的模樣。
  「哼,夫人我們進去休息。」努達海上前摟住雁姬便要走進房門,卻猛的被衝上前的新月抓住了胳膊,「你說誰是石女?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欺瞞你?」
  努達海狠狠的甩了下胳膊,將新月甩出一丈開外,低喝道:「來人,送新月格格回房休息,不要讓她到處亂跑。」隨即將一個信心叫到身旁小聲胡嘟囔道:「把人看住了,不許任何接近她!」
  「是,將軍。」心腹轉身帶著人將新月拉離了院子,「努達海我要讓皇上砍了你的腦袋……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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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虐

  夜色下,一片片雪白的花朵為漆黑的夜色披上了件白色的外衣,蕭索的寒風終是吹去秋的最後一絲金黃,留給世人們的唯有聖潔的顏色。
  破舊的房門外巨大的鐵鎖,鎖住了裡面人的自由,也鎖住了她高傲。滿是蜘蛛的屋內,四處都散髮著霉爛的味道,陣陣寒風從縫隙吹入讓蜷縮在牆角里的人打著寒顫。面前擺著一隻缺了碴的瓷碗,裡面還殘留著半個饅頭,碗邊的一隻紅鞋上粗黑的鏈條清晰可見,紅與黑顯得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噼里啪啦掉下的眼淚滴落在散亂的衣襟上,口中咒罵著負心之人,手中的稻草被揪成一段一段,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接著門上的鐵鎖被打開。破舊的門發出吱咯的聲音,「你來做什麼?想看我的笑話嗎?」新月一臉嘲諷地怒視著緩緩走進的雁姬,拿起面前的瓷碗便擲出,只可惜沒有擊中目標而是落到地上摔成了數瓣。
  雁姬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這個破壞她婚姻的女人她是恨之入骨,若非為顧全大局、為了丈夫的顏面、為了保全這個家,她何以委曲求全到如此的地步?她放棄了將軍夫人的名分、放棄了將軍府里女主人的身份、放棄了一個女人的尊嚴……
  她僅僅是個女人,一個渴望幸福的女人,然而新月的出現卻將她逼上了絕路,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指點迷津,她也許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命人守於小院的院外,雁姬轉身將門關合上,斂步來到劇烈新月不遠的桌前,用手中的帕子撣了撣凳子上的灰塵欠身而坐。
  清冷的眼眸掃過新月披散的發絲,如此狼狽的模樣,新月你可曾想到會有今日的下場?嘴角微微勾起些許,發出低幽的聲音:「新月,當將軍夫人的滋味如何?」
  「呸!這些都是你耍的詭計是不是?只有你一心想破壞我與將軍的感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將實情告訴將軍,讓他把你攆出將軍府!」新月咬牙切齒怒喝著,像一頭髮了狂的野狗,正呲牙咧嘴的嘶吼。
  「我破壞你與將軍的感情?」雁姬聽到完臉上露出鄙夷之色,眼簾微挑唇動了動,似在壓制著內心的憤怒,「新月究竟是誰破壞了誰的感情?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不會覺得發燙嗎?難道你的阿瑪和額娘沒有教過你羞恥二字為何意嗎?」
  「你少在這裡裝清高,看看你那張已經不復青春的臉吧,你有什麼資格與我爭……」新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便被扇了一個耳光,雁姬緊咬著唇瓣恨恨的瞪著瞪大雙眼顯得驚愕不已的新月。
  突然間,新月猛然從地上站起身,抬手就朝雁姬揮打而去,雁姬皺了下眉向後退了幾步,退到安全的地言,靜靜地看著揮動著雙手卻無法夠到她的人,「我有什麼資格?那就讓你看看你有什麼資料與我爭……」
  雁姬拍了拍手,隨即門被推開,緊接著一個老嬤嬤並兩個小斯走了進來,手中提著藥罐,「夫人!」
  「放到桌上……把人給我綁起來。」雁姬側臉說道,當目光落到那正冒著白氣的藥罐上時,手中的帕子不由的攥緊後又松開。她不能再有婦人之仁,那樣只會成為魚肉任人宰割,給她傷害的人必定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是,夫人。」兩個小斯捋起袖子上前將張牙舞爪的新月綁到了長凳上。
  雁姬看向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人,慢慢的站起身將藥罐的蓋取下,端起徑直來到新月的面前,嘴角勾起一絲輕笑,「新月格格,這是補藥,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一定要都喝下去,那樣病才能好!」
  話音剛落,老嬤嬤便上前撬開了新月緊咬的牙關,「嗚……不……我不要喝……你們放開我……啊……」滾燙的藥燙被生生的灌入嘴中,瞬間嘴角、舌頭、臉、脖頸……但凡被藥汁碰觸到的地方都冒出了透明的水泡。
  「松開她。」雁姬端起藥罐,待老嬤嬤將手移開,便將罐中剩餘的藥全都倒在了新月的臉上,嗚嗚的哀嚎聲在僻靜的小院裡顯得格外的清晰,只可惜這院子位於將軍府的最深處,所以她的嚎叫聲並不會為他人所聞。
  看著那一顆又一顆火紅的水泡,雁姬將藥罐扔到了地上,冷冷地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本與我爭呢?你自以為豪的美貌和青春已不復存在了……哦,我忘了告訴你,你剛剛喝的藥里我加了些東西,以後你都不能再罵人了,真是可惜呢!」
  「嗚嗚……嗚嗚……」新月拼命的掙扎著,只能發出嗚嗚的悲鳴聲,卻張大滿是水泡的嘴卻發不出任何話語。
  雁姬皺著眉注視著面目可怖的人,「新月,這便是你自尋的苦果,你讓我痛不欲生,那我也要讓你嘗到痛苦的滋味,今日的苦果是你自釀的,所以慢慢品嘗吧。」說罷,朝老嬤嬤遞了個眼色,低聲說道:「嬤嬤,這裡就交給你了。」便轉身離去。
  老嬤嬤臉上露出冷笑,拿出一根銀針搬過凳子坐到了新月的身旁,舉起針放在眼前看了看,「格格……不對,奴才該叫你將軍夫人對不?那下面就讓奴才伺候伺候夫人!」邊笑邊用針刺進那圓滾滾的水泡,挑起再用力一拽將水泡挑破。
  如此重復的動作,新月的疼哼聲變得越來越微弱,漸漸的消失不見昏死過去,漆黑的墨汁被倒在新月滿的臉上,被挑破的水泡里慢慢的滲入黑色……
  紫禁城
  跳動的燭火映射現呂雉疲憊的身影,倚靠在床邊手中縫製著孩子的衣服,一針一線都飽含著她對腹中即將到來的小生命的期盼。這是她用生命孕育的孩子,唯有此時她才能真實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出神地盯著手中的小衣服發著呆。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啓稟皇后娘娘,嘉貴妃剛剛死了。」
  「什麼?!」呂雉猛然抬起頭,眉心沈鎖,心驟然緊縮,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心底湧出,是悲涼?還是同情?是憐憫?還是什麼?

  第二十三章

  曾經也是深受寵愛的貴妃,而死時卻淒涼冷清,呂雉看著那瘦弱的猶如苦材般的身軀被裝入棺槨之中,瞬間心中有種悲涼的感覺。伸手摟住趴在身側痛哭流涕的永瑆,是她奪走了他本該有的東西,那麼就讓她用愛來彌補吧。
  「乖孩子別哭了,以後皇額娘會疼你的。」呂雉輕聲安撫著,側目看向身旁的容嬤嬤低聲問道:「容嬤嬤,太后和皇上那裡稟報了嗎?」人都已經入棺了,可乾隆竟連個面都沒有露。
  「回皇后,皇上說還有些事要忙,就交給皇后處置了……太后那裡奴才也稟報了。」容嬤嬤的聲音異常的低,皇上的絕情讓她替皇后擔憂不已,都說自古帝王最無情,這句話真真是得到印證。
  呂雉眉皺了皺,她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拿起帕子擦了擦永瑆眼角的淚珠,「好孩子和皇額娘去坤寧宮,這裡交給容嬤嬤,你要是一直這麼哭,你額娘怎麼能走的安心呢?」
  「皇額娘,我想額娘……」永瑆哽咽著聲音哭泣著,眼淚汪汪的望向那素白的帳幔,他知道從此他再也見不到額娘,再也不能依偎在額娘的懷裡。「永瑆,聽皇后的話,遠離皇宮,不要參與任何人的爭鬥,記住了嗎?」耳邊回蕩著額娘的囑託,雖然年紀小可他也深知額娘話中之意。
  「想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轉眼間,嘉貴妃已下葬,但與此同時宮里也傳出了謠言說是皇后逼死了嘉貴妃。這日永璂和用瑆剛從上書房回來,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淤青,呂雉看著兩個孩子低垂著頭走進,只朝她請了安便想往屋子里跑。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呂雉將手中的針線放到針線盒中,面色一沈低喝道,「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坐到我的面前。」
  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片刻終是乖乖聽話的來到了呂雉的面前,「皇額娘找兒子有事?」永璂仍是低著個頭。
  「把頭抬起來。」呂雉皺著眉說道,宮里的謠言她豈會不知,而且她連這謠言的出處都已經查清,只是兩個孩子的情況讓她擔心不已,「怎麼的,有膽量做出,卻沒有勇氣面對了?」
  「不是的皇額娘,兒子只是不想……不想讓皇額娘擔心。」永璂急忙抬起頭解釋著,用胳膊碰了碰默不出聲的永瑆,「說話啊。」
  「皇額娘,是我先動的手,永璂是為了幫我才……」
  「你們兩個還真是手足情深啊。」呂雉冷冷地說著,可心裡卻湧出絲絲的暖意,抬手扳起兩張滿是淤青的小臉,陰沈著臉說道:「再讓我看到你們為這些事情與其他的阿哥們動手,我就討你們抄經文,記住了嗎?」
  「記住了,皇額娘。」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進屋洗洗,一會讓太醫給你們看看,一個個像個小花貓似的……容嬤嬤去太醫院叫個太醫過來給兩位小阿哥瞧瞧。」收回手瞪了眼兩個緊張不已的孩子,本想嚴懲他們的心思也在看到他們臉上傷的一刻消失不見,畢竟孩子們是為了她才動手的,有時也不能對他們太過苛刻。
  看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身影,呂雉將手中的帕子攥緊,慢慢的站起身唇邊揚起一絲輕笑,以為用這些謠言、煽動你的兒子就可以擊敗本宮嗎?純貴妃也太輕視本宮的手段了,本宮就讓你親眼見證你一手造就的後果!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個小太監急急跑進,撲通一聲跪在了呂雉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啓稟皇后娘娘,剛剛皇上下旨,要……要給蘭格格賜婚……」
  「賜婚?!」呂雉的心突的一陣緊縮,乾隆怎麼突然會要給蘭兒指婚?之前怎麼連點口風都沒有呢?上前一步追問道:「皇上要把蘭兒指給准?」這關係到蘭兒的終身幸福,乾隆商量都跟她商量一下便下了旨,如今聖旨一下她該如何是好?
  「聽當值的太監說,是皓禎貝勒。」
  「皓禎?」呂雉重復低喃著,在腦中快速搜索著那拉的記憶,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這個皓禎是哪一個。
  小太監見呂雉一臉的疑惑,便小聲提醒道:「皇后可曾記得前些年有個抓白狐放白狐的少年?」
  呂雉的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你是說那個人……」
  「正是,聽說如今皓禎貝勒長的是儀表堂堂,更是赤膽忠心,皇上一直十分喜歡這個皓禎貝勒爺。」
  儀表堂堂,更是赤膽忠心?長像也就罷了,男人的外表只不過是個擺設,最重要的是人品和才能,呂雉邊想著邊欠身坐到了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想著蘭馨的婚事,讓乾隆收回成命已經太晚了,現在她必須對這個皓禎進行全面的瞭解!
  「起來吧,去把賽威、賽廣給本宮叫來。」
  「喳。」小太監連忙從地上站起,急急的跑出殿門。
  不多時,兩名侍衛便斂步走進,甩下馬蹄袖低聲說道:「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呂雉將目光投向跪在面前的兩人,唇動了動輕,「本宮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們兩個去辦,切忌不許暴露你們的身份。」
  「請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定會謹慎行事。」
  「你們兩個現在就出宮,去給本宮打探一下碩親王府的皓禎……要查的仔細些。」呂雉根本不覺得從一個人放了只白狐狸就能看出他有多忠君,更看不出他有多大的才能,一切她都要親自驗證。

 

  第二十四章 虐小白花

  城中某處僻靜的小院,夜色下一白衣女子正依偎在一男子的懷時調笑,頭上的白花以及守孝的衣服與她臉上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胸前的衣襟的盤扣已被解開幾枚,裡面紅色的肚兜帶若隱若現,「貝勒爺,你晚上不回去福晉不會擔心嗎?」
  「噓,別破壞這麼好的氣氛,我是偷偷出來的,沒人知道。」男子的手滑進白衣女子的衣擺,沿著腰線緩緩的上移……兩個人滾到在床上,發出難耐的呻吟聲,而蹲在屋頂外的兩個黑衣人看的是瞠目結舌,彼上互相看了眼,便縱身躍下屋頂消失在夜幕之下。
  翌日
  坤寧宮中,呂雉看著跪在眼前的二人,臉是由紅變青、再由青變黑,「你們二個可有打探清楚?那個人就是皓禎?」她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皓禎竟是個好色之徒!她是最痛恨這種好色的男人,曾經她為之付出全部的丈夫更是因為美色而置他們母子於不顧,如今他豈能讓自己心愛的蘭馨嫁給這種男人?她絕不能讓曾經的悲劇在女兒的身上重演。
  「奴才們已經查清了,那女子叫白吟霜剛死了爹正值孝期,可不知怎麼的就和皓禎貝勒對上了眼,兩人如乾柴烈火一點即著。」賽威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著,心想這皇上還真是選了個好駙馬,這種酒色之徒若是讓公主嫁過去,豈不是夜夜獨守空房。
  冷哼一聲,呂雉慢慢的站起身在屋裡來回奪著步,她要想個辦法好好的整治下這個皓禎,還有那個身披孝衣還勾引男人的蕩(婦)。突然間,呂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鳳眸微抬緩緩說道:「你們兩個再給本宮去辦件事,把那個白吟霜送進城中的飄香院……」
  「是,皇后娘娘。」賽威、賽廣兩人領命站起身退到退著走出門。
  飄香院那可是個好地方,正適合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呆,在那她可以好好的施展她的媚術。她倒要看看這個皓禎知道了這個白吟霜成了千夫騎過的爛貨時,他還會不會再碰那個臟破的身子。
  「皇額娘。」蘭馨紅著雙眼緩緩走進,沒成想剛剛回宮便聽說皇阿瑪要給他指婚,可她對這個未來的夫婿竟是知之甚少,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
  呂雉聞聲急忙轉過身,眉心蹙起上前拉住蘭馨的手,關切地詢問道:「蘭兒,你剛回來怎麼也不好好休息?看你一臉憔悴的模樣。」
  「皇額娘,蘭兒不想嫁人,蘭兒只想在宮里服侍皇阿瑪和皇額娘。」蘭馨哽咽著聲音喃著,淚珠在眼框中來回打著轉,最後終是忍不住溢出了眼框。
  「唉。」呂雉握住蘭馨的手拉著她坐到椅子上,用帕子輕拭著女兒眼角的淚珠,輕聲勸慰道:「蘭兒,女大當嫁男大當婚,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怎麼可以和皇額娘過一輩子?……不過,皇額娘絕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這個皓禎是個怎樣的人皇額娘一定會替你查清楚的,若是這人真的是品質惡劣,皇額娘就算是和皇上鬧翻臉,也不會委屈你的。」
  「皇額娘。」蘭馨撲在呂雉的懷裡哭了起來,從小到大皇額娘都十分的疼愛她,雖然她不是皇額娘親生的,可卻勝過親生,對於皇額娘的這份恩情,蘭馨是時刻銘記於心。
  「好孩子別哭了。」呂雉拉起蘭馨笑道:「瞧,我的小公主哭的像個小淚人,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母女二人臉貼至一處,呂雉輕撫著女兒的臉,「蘭兒,回房好好的睡一覺,不要怕,一切有皇額娘呢。」
  蘭馨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的笑容,慢慢的站起身福了福身子,「皇額娘,那蘭馨就先告退了。」和皇額娘聊會天心裡暢快了許多,她相信皇額娘的話,只要是皇額娘為她做的選擇必不會錯的。
  「去吧。」呂雉靜靜地看著蘭馨離去的身影,緊鎖的眉心皺的更深,無聲地嘆了口氣,單手拄著頭倚靠在椅子上。宮中的事情已經讓她疲憊不已,可蘭馨這邊的婚事更是風波驟起讓她真是應接不暇,抬手輕撫上小腹嘆道:「孩子,害你也要跟著一起受累,皇額娘真是不忍心啊。」
  飄香院京城中最大的妓院,來此的多數是達官貴人,而這飄香院背後的老闆更是深不可測,就連官府都不敢動。每當夜幕降臨之時,飄香院的門前是燈火通明,紅燈高照熱鬧非凡,姑娘們甩著手中的帕子與過往的男人們打情罵俏……
  「我告訴你,進了老娘的飄香院就沒有一個能幹淨身子出去的。」塗抹著厚得胭脂的老女人翹腿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旱煙袋吧嗒吧嗒地抽著煙,臉上帶著鄙夷和嘲諷之色。
  「我不要接客,你們快點放了我,否則皓禎貝勒會要了你們的命的!」白衣女子蜷縮在地上驚恐地注視著滿臉橫肉的老鴇子。她本是在屋子里小睡了一會,可沒曾想一睜眼就被帶到了這個鬼地方,現在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呸……你個小□,還真把自己當成貞潔烈女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長當王府福晉的臉了嗎?還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我告訴你,就是皓禎貝勒把你賣到這裡的!」老鴇子狠狠的抽了口煙說道,「你要是識趣就給老娘乖乖的接客,不然老娘有的是招對付你這不聽話的。」
  白吟霜聽完猛的從地上站起,發瘋般朝門口衝去,「我不要接客,我不要接客,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貝勒爺……啊……」白吟霜還沒有到門口便被堵在門口的大漢一巴掌給打翻在地。
  老鴇子從椅子站起來,抬腳把煙袋里的煙灰磕了磕,撇撇嘴看向身旁邊的四個大漢,冷笑道:「便宜你們幾個了,好好把這個小賤人給我收拾收拾,什麼時候答應接客了什麼時候放了她。」說支,老鴇子推門離去。
  「嘿嘿……哥幾個今個咱們算是開葷了。」其中一名黑臉大漢搓著手朝白吟霜逼近,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小美人,爺保准讓你快活的死去活來。」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白吟霜雙手死死的抓住衣襟向後倒退著,最後身體撞上了牆壁再無路可退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要多少錢,我讓貝勒爺給你們就是了……啊……不要……放開我……」
  「你的銀子留著你的貝勒爺自己個花吧,爺們現在就想嘗嘗你這味。」四個人一擁而上將白吟孀按壓在桌子上,頃刻間便將她身上的衣服扯的七零八落。八隻粗糙的大手在白吟霜的身上到處亂摸,不多時白嫩的肌膚上便留下了塊塊青紫的痕跡。
  「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白吟霜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刺痛猛然傳來,瞬間整個身體繃的死緊,沒有絲毫的憐惜,有的只是慘無人道的掠奪。白吟霜拼命的掙扎著,可是她那點可憐的力氣根本無法與四個大漢相提並論。
  聲音喊啞了,最後她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被撞的搖搖晃晃的桌子上布滿了血跡……整個房間里都散髮著血腥和歡愛的味道。正在白吟霜身上馳騁的男人捏了把她的腰,唾罵道:「真是個不要臉的,剛才還哭的要死要活,現在竟然哼哼著夾的死緊。」
  「哈哈……兄弟說不定她就喜歡被你乾!」邊提著褲子的大漢了調侃道,色迷迷的眼睛掃過白吟霜的身體,不由的舔了舔嘴角,「完事了,再讓我來次,還真他娘的爽。」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白吟霜覺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迎頭澆上了盆冷水,瞬間讓她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漸漸的當眼前清明起來,她看到了老鴇子正一臉嘲諷地盯著她看,「怎麼樣,想好沒有?是接客還是不接?」
  白吟霜虛弱的趴在地上,身上未著寸縷,而身體里不斷流出的東西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眼簾垂下死死地咬著唇邊,汗水浸透了發絲,嗚嗚的哭了起來。
  「說話,到底是接還是不接!」老鴇子早已失去了耐性,瞪了眼趴在地上哭的白吟霜怒喝道:「把她我吊起來!」
  「不要……不要……我接……我接……」白吟霜蜷縮著身體嚇的連連說道,她受不了這種折磨,「求求你們不要折磨我了……」
  「真是個賤皮子,二黑把她送到前院看著點,從今晚開就讓她接客,可別浪費了老娘的銀子。」老鴇子冷哼一聲,用手中的帕子掩口皺著眉說道:「把這屋子收拾收拾,一股子的血味,難聞死了。」說著便擰著肥臀大搖大擺的離去。
  被叫做二黑的男人扔給白吟霜件衣服,用腳踹踹她低罵道:「快點穿上,沒聽到金姐讓你去前院接客嗎?」
  白吟霜顫顫巍巍的撿起衣服穿到身上,剛穿好便被二黑的男人拖著拽到了前院,「告訴你你要敢跑,爺就踹斷你的腿!」扔下句狠話,二黑的男人將白吟霜扔在了門口。
  看著門外與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白吟霜像受了驚嚇般的身門邊縮,結果被門口的一個老男人摟住了腰,「喲,這小娘子是新來的吧,來讓爺香一個!」說著,老男人的手便摸上白吟霜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入V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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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不喜誤入!

  雪飄飄揚揚的從空中落下,呂雉手中捧著手爐倚在窗邊望向灰暗的天空,近日來孕期的反應越來越劇烈讓她痛苦不已,時常的惡心她只能吃進些清淡的粥而以,身子越發的清瘦了許多。
  眼簾微微垂下露出疲憊之色,隨手拿起桌上的針線剛要坐下,卻聽得門外響起通傳的聲音:「啓稟皇后娘娘,碩親王福晉求見。」
  來了嗎?呂雉的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傳。」轉身在容嬤嬤的攙扶下來到不遠處的軟榻上欠身而坐,凌厲的目光直投射向低著頭緩緩走進的婦人。
  「臣妾,參見皇娘娘,皇后娘娘吉祥。」婦人雙手拄地輕聲說著,皇上剛剛為皓禎指了婚,便有傳言皓禎在外養了個女人,如今皇后派人宣她入宮,這是福還是禍?
  「福晉請起,容嬤嬤賜坐。」呂雉唇邊揚起些許的笑意,什麼叫先禮後兵?她要好好的給這位福晉敲敲警鐘,若是這夫婦二人仍無法管束住自己的兒子,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完顏皓禎就只有一種下場而,而碩親王府的人也得為蘭馨作出賠償。
  「臣妾謝皇后娘娘恩典。」福晉小心翼翼的欠身坐到凳子上,可她卻如坐針氈,心裡七上八下,雙手疊於膝前緊緊的握在一起,一眼便能看出其內心的焦躁之情,「不知皇后娘娘宣臣妾進宮有何吩咐?」
  呂雉瞥了眼局促不安的女人,伸手端起宮婢剛剛上的茶輕啐了口道:「福晉,近日本宮聽到了一些關於令郎的傳聞……」
  福晉的心咯噔一聲,猛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然而她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帶著尷尬之色輕聲說道:「不知皇后娘娘都聽到了些什麼?」
  「呵呵,福晉請坐,不必如此的緊張。」呂雉微微一笑,心想這女人的心事全都寫在臉上,連最起碼的隱瞞都做不到,「皇上已然將蘭格格指給了皓禎,我這個當皇額娘的當然是希望女兒幸福,所以……所以有些事情福晉需要上心些!蘭兒可是皇上和本宮的心頭肉,若是她受了什麼委屈,這後果……這後果就算本宮不說,我想福晉也是清楚的。」
  福晉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從皇后的話中她清的是清清楚楚,皓禎在外養女人的傳聞已然傳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娘娘切勿聽信那些謠言,臣妾以性命保證皓禎會全心全意對蘭格格好的。」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真是讓她操碎了心,無風不起浪看來她真的有必要好好的調查下這件事情。
  呂雉緩緩的站起身來到福晉的面前,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皺著眉說道:「福晉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話好商理不必總是行如此的大禮。」這警鐘已經敲過,那接下來她可要看這成效了,「本宮自是相信碩親王的家風,今日之所以讓福晉進宮,為的就是讓這些謠言早日消失,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臣妾知道,臣妾謝皇后娘娘提點,臣妾回府後一定將此事查明。」福晉連連保證著,心裡早就緊縮成團。這樁婚事不僅關係到皓禎的前途,更關係至碩親王府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數十口的性命。
  離開皇宮,福晉是憂心忡忡,皇后娘娘的話再清楚不過。一回到府中便急急尋問道:「王爺回來了嗎?」
  「王爺……王爺沒……沒回來。」
  「你今個怎麼吞吞吐吐的?」福晉皺著眉看向面前驚慌不已的家丁,突然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厲聲喝道:「你個狗奴才,還不快說,王爺究竟去哪了?」平日里這個時辰王爺早就回府了,可今日卻仍不見人影,而隨王爺一起上朝的轎夫、家丁們都已回到了府中。
  家丁嚇的一哆嗦跪到了地上,不住地磕頭,「福晉,奴才不敢說,王爺不讓奴才說。」
  「混帳東西,你再不說我就讓人把你吊起來先打你五十鞭子!」
  「福晉饒命,福晉饒命,奴才說……奴才說!」家丁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結結巴巴地道:「王爺他去了飄香院……福晉你千萬別說是奴才說的,不然王爺會要了奴才的命的。」
  「飄香院?!」福晉一聽氣的身體晃了晃,好在被身旁的嬤嬤扶住,「這真不愧是父子,兩個都是如此的好色,來人……給我備車,我倒要看看這飄香院是個什麼地方。」
  福晉身披鬥篷,帶著隨從闖入飄香院,不顧老鴇子的阻攔直衝上二樓的包房裡,一間間的尋找王爺,就在她推開不知是第幾扇門時,一對男女赫然呈現在她的眼前,毫無遮攔的身體纏繞在一起正在床上翻滾。
  床上的二人被突來的聲音驚嚇到,騎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慌忙拉過被子遮擋住兩人的身體,一臉驚愕地看向僵在門口的人,「福……福晉你怎麼來了?」
  福晉冷笑一聲走進房門,隨手將門關合上,一步步的逼進床上男女,目光從自己的丈夫身上移開後落在躲在角落里的女子身上,「真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娘生了你就是讓你做皮肉生意的嗎?你還有沒有廉恥?!」猛的抬手將女人拽起,然而無意間目光掃過女人的肩膀,她不由的瞬間石化,那個小小的梅花烙印,竟是她親手烙上的……
  床上的女人掙脫開福晉的手,故作驚慌鑽進王爺的懷裡,嬌滴滴地說道:「王爺,她是誰啊,好凶,人家好怕。」連日來與男人的魚水之歡讓她欲罷不能,她是越來越喜歡這種銷魂滋味,而看著那些男人擺到在她的石榴裙下更是讓她得意洋洋。
  「你……」福晉的話哽咽在喉嚨中,她的心瞬間碎成數瓣,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卻和自己的丈夫……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孽,老天要如此的懲罰她?淚已模糊了雙眼,憤怒猶如烈焰般燃燒起,福晉突的揚起手狠狠的扇了王爺一個耳光,「你這個畜生,畜生!」
  王爺本來還有所顧及,可這一個巴掌把他打清醒了,突的站起身抓住福晉的已進厲聲喝道:「別給臉不要臉,竟然敢打本王爺?若有下次,直接休了你。」王爺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到身上毫無顧忌的摔門而去。
  「王爺……王爺……」
  「別叫了,你……」福晉用手指著床上的女子,話終是沒有說出口,無力的垂下手轉身離去,可當她剛走到飄香院的門口時,便撞見了急急趕來的皓禎,「額娘,白姑娘是不是在裡面?!她現在怎麼樣了?」
  「皓禎,你給我回府。」福晉怒喝道。
  「額娘,你讓我進去,我要見白姑娘。」皓禎瞪大雙眼乞求地說道……
  「把貝勒爺還回去。」福晉低聲喝道,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話讓她覺得無地自容,而更讓她肝腸寸斷的是她竟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景下見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心痛的無法呼吸,她覺得天地間變得昏暗一片沒有一絲的光亮。
  「額娘,我不回去,我要見白姑娘。」皓禎被拖拽著拉上馬車。
  夜,並不寧靜,碩親王府里燈火通明,王爺、福晉面色陰沈的坐在椅子上,而皓禎則跪在地中央,「皓禎我告訴你,你不許再去見那個女人,皇上已經將蘭格格指給了你,你以後就是駙馬了,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係到碩親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王爺皺著眉說著。
  「阿瑪,我和白姑娘是真心相愛的,你不能這麼拆散我們。」
  「混賬東西,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是決不能進我們碩親王府的門,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王爺氣的吹鬍子瞪眼。
  「王爺,你先休息吧,我勸勸浩禎。」福晉慘白著臉色小聲說道,她現在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空,那朵小小的梅花猶如利刃般將她割的體無完膚。
  「哼,你生的好兒子。」王爺站起身冷哼一聲離去。
  「額娘?!」皓禎望向面臉悲痛的福晉,跪爬到她的身邊,死死抓著她的衣擺。
  「皓禎,你先回房,讓額娘靜一靜。」福晉緩緩的站起身走出房門,帶著貼身的秦嬤嬤回到了自己的房裡,一進門眼淚就刷刷的流了下來,「福晉你這是怎麼了?」秦嬤嬤關切地詢問著。
  「秦嬤嬤?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福晉,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大少爺只是一時的衝動,好生相勸他是會聽你的話的。」
  「秦嬤嬤,今天飄香院的女子的右肩上有一枚梅花烙印,和我給女兒烙的一模一樣!」福晉哽咽著聲音悲憤地說道,只覺天地瞬間坍塌,眼前天旋地轉……
  「我的福晉快別說了。」秦嬤嬤一把捂住福晉的嘴,驚恐的雙眼看向緊閉的房門,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見門外並沒有人影和聲響,這才慢慢的松開了手,壓低聲音說道:「福晉,這事你就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咽到肚子里,你生的是兒子!」
  「可是……可是……那梅花烙真的是我親手所烙的,你讓情何以堪?福晉哭的死去活來,一邊是親生女兒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她竟為了自己的地位毀了女兒的一生,她是罪人……她是罪人……是不可饒舌的罪人!
  主僕二人在屋中竊竊私語,而他們的對話卻早已傳進了別人的耳朵,其結果是為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第二十六章 真相大白

  霉爛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秦嬤嬤醒來時發現四周漆黑一片,頭痛的彷彿要炸裂開般,「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就在她疑惑不解之時,前方的門突然敞開,幾把火把緩緩走進,漸漸的眼前變得清明起來。
  秦嬤嬤攏目細看,發現面前站著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然而長時間在黑暗中讓她經受不住這突來的光亮,抬手遮擋住眼睛皺著眉問道:「夫人,請問這裡是哪裡?」
  「大膽狗奴才,見到皇后娘娘還不下跪。」容嬤嬤上前一步厲聲喝道。
  「皇后娘娘?!」秦嬤嬤嚇的頓時癱倒在了地上,全身不住地發著抖,嘴唇的血色全都褪去,顯得蒼白無力。踉踉蹌蹌的跪到地上,不住地磕著頭,「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呂雉眉心深鎖,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滿是怒火,沒想到蘭馨的婚事竟牽扯出一件醜事,這回她要好好的給乾隆上點眼藥,讓他知道知道他所相中的竟是些什麼樣的‘才俊’!欠身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鳳眸微挑低聲說道:「你可知本宮今日把你帶到這裡所為何事?」
  「奴才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明示。」秦嬤嬤的心突突的撞著胸口,碰碰的心跳聲讓她更加的焦慮不安。
  「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呂雉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那本宮就給你些提示……來人,把烙鐵抬上來,讓為位秦嬤嬤好好的想想與其相有關的東西。」
  「喳。」站在一旁的侍衛應命離去,不多時便抬著個爐子並著一個火紅的烙鐵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饒命……奴才真的不知皇后娘娘所問何事。」秦嬤嬤的腦中轟鳴一聲,難道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福晉偷換孩子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只有福晉、福晉的姐姐和她三個人知道,皇后娘娘是如何得知的?!
  「不知道?那就把烙鐵烙在身上感受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來。」呂雉擺了擺手,站在爐子的侍衛用抹布包裹好烙鐵便朝秦嬤嬤一步步的逼近,而別外的幾個人則將向後躲閃的人按壓住。
  「皇后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
  「先烙她的右肩膀,然後再把她這張嘴給我烙爛,看她還嘴硬不嘴硬。」呂雉咬牙切齒地怒喝道,若非她發現的及時她的蘭兒豈不要被糟蹋了?越想越生氣,雙手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骨節泛白。
  「啊……」滾燙的烙鐵狠狠的按在秦嬤嬤的右肩膀上,皮肉發出吱吱的聲音並冒起白色的煙霧,片刻後,侍衛將烙鐵抬起重新放回火爐里。看著火爐里的烙鐵慢慢的變紅,蜷縮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秦嬤嬤全身都在哆嗦,冷汗沿著她的臉頰不住的向下流,就在侍衛再次要拿起烙鐵的一剎那,秦嬤嬤大聲喊道:「皇后娘娘……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呂雉抬手讓侍衛退下,瞥了眼趴在地上嚇的面無人色的秦嬤嬤,「若是你敢對本宮有任何的欺瞞,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聽清了嗎?!」
  「奴才聽明白了,奴才決不敢對皇后娘娘有任何的隱瞞。」秦嬤嬤顫抖著跪在地上,手捂著受傷的右肩膀,結結巴巴的將她如何協助福晉將女兒偷換成兒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訴說了一遍。
  呂雉聽完,低喝道:「賽威、賽廣你二人把她送到大理寺。」隨即站起身帶著貼身的隨從朝慈寧宮急行而去,這件事情她不能直接插手,必須讓太后出面解決。來到慈寧宮之時,太后正坐在屋子里和蘭馨聊著天。
  「蘭馨給皇額娘請安。」蘭馨見呂雉走進,臉上露出柔柔的笑起身上前福了福身子。
  「臣妾給太后請安。」呂雉甩帕請安施禮,隨即被蘭馨攙扶住。
  「你們母女還真是心有靈犀,這不蘭兒剛到哀家這坐下,你就來了……快坐下,正好咱們娘三個好好的聊聊。」太后笑容可掬的看著面前的二人,說不出的高興。
  呂雉皺了皺眉,上前一步突的跪到了地上,「皇額娘,臣妾有件事情不得不稟報,可……可臣妾又覺得……」
  「皇后究竟出了什麼事?」太后的臉上的笑一瞬間僵硬住,她清楚皇后若非遇到了大事畢不會如此的慌張,「快起來,有話慢慢說。」吩咐蘭馨將呂雉扶起,太后焦急地尋問道。
  呂雉將手中的帕子攥的死緊,看了眼身旁的蘭馨,「蘭兒你先回坤寧宮,皇額娘有話要同太后商量。」
  「是,皇額娘。」蘭馨朝太后和呂雉福了福身子,便悄然的走出殿門。看著遠去的身影,呂雉猶豫了片刻方才說道:「皇額娘,皇上給蘭兒指婚這事你是知道的。」
  「呵呵,這件事啊,哀家還以為什麼事呢,你是不是覺得女兒要出嫁了,心裡空蕩蕩的?」太后臉上的情緒緩和了些許,然而當她聽完呂雉下面的話時,她的臉變得鐵青。
  「皇額娘,蘭兒出嫁自是喜事,臣妾心裡也是高興的。無意間臣妾聽聞到了一些關於皓禎的傳言,本來臣妾也是不信的,可誰曾想這傳聞竟是真的,如今天這事都已經鬧到了大理寺……」呂雉將換女之事和白吟霜的事情一一向太后道明。
  「這簡直是荒唐至極……」太后氣的臉色慘白,拿著念珠的手不住的發著抖,皇上這是給蘭兒選的什麼駙馬?不僅是個假貝勒而且還是個酒色之徒。
  「皇額娘,皓禎和白吟霜的事情已經在京城裡鬧的沸沸揚揚,不然臣妾也不敢斗胆派人查此事!」呂雉突然拉起裙擺跪到了地上,哭著乞求道:「皇額娘,你要替蘭馨作主啊。」
  太后一手拄著頭,一手伸向呂雉道:「皇后你起來,哀家知道你是愛女心切,哀家不會怪罪你的,要怪也該怪皇帝選人不當,竟然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大清,簡直是奇恥大辱……來人去把皇上給哀家叫來。」
  頃刻間,整個皇宮都要沸騰了,乾隆擰眉盯著桌上的放著大理寺送來的案卷,一種欺騙、被戲耍的憤怒自心底油然而生。他堂堂大清的帝王,竟被當成了傻子,這些人必須嚴懲……
  「來人,傳朕的旨意,碩親王及其福晉還有完顏皓禎斬立決,完顏皓禎暴屍一月……」
  碩親王府
  皓祥拼命的護在碩親王的身前,然而勢單力薄的他根本無法扭轉大局,最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碩親王被拉上了囚車,「阿瑪……我一定會救你的……」掙脫開拉著他的侍衛,皓祥發瘋般的跳上馬背朝皇宮疾馳而去。
  「十二阿哥……十二阿哥……」永璂和用瑆剛出上書房便看到了滿臉大汗的皓祥,「皓祥你這是怎麼了?滿頭的大汗?」永璂皺著眉問道。
  「十二阿哥,你一定要救救我阿瑪,阿瑪被判斬立決了,再晚就來不急了。」皓祥跪在地上不住地乞求著。
  「怎麼回事?皇阿瑪不是剛剛把蘭姐姐指給了你哥嗎?怎麼現在又要斬首?」永璂一臉的疑惑,然而看皓祥的樣子根本不像開玩笑,於是一把拉起他,「你先跟我去見皇額娘,看看皇額娘有沒有辦法幫你!」
  坤寧宮
  呂雉看向跪在面前的皓祥,雖是滿臉的汗水卻仍是掩蓋不住其俊朗的相貌,而讓她另眼相看的是他的這份孝心和勇氣,「皓祥,你可知你阿瑪所犯何罪?」
  「奴才知道,奴才想請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情讓奴才替阿瑪受刑。」皓祥突的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懇求道。阿瑪生養了他,雖然從小他並不被阿瑪所看重,可是身為人子,如今阿瑪有難他豈可苟活?!
  「難得你一片孝心,那本宮就成全你……你隨本宮去見皇上。」說罷,呂雉緩緩的站起身,「皇額娘?!」永璂一聽急了,幾步上前來到呂雉的身旁,剛想說什麼卻被呂雉的眼神給阻於口中,「永璂,這事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能管的,下去和永瑆用功讀書。」
  「是,皇額娘。」
  乾清宮
  乾隆冷冷地看向皓祥,心中的怒氣尚未消退,「皓祥你若是想替你阿瑪受刑也可以,不過斬立決要換成凌遲處死,你可還願意?!」
  「奴才願意,只要能替阿瑪受刑,任何刑法奴才都願意,請皇上下旨!」皓祥跪在地上堅定地說著,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呂雉看了眼一臉怒氣的乾隆,站起身來到他的身旁小聲說道:「皇上難道不覺得皓祥的膽識過人且還是個極有孝心的孩子嗎?」這皓祥要比皓禎強上百倍,如此有孝心的孩子將來對待自己的妻子也會疼愛有佳。
  乾隆嘴角微微揚起,他豈會不明白皇后的意思,略作停頓說道:「那朕就成全你的一片孝心,拿著朕的聖旨去刑場吧。」
  「奴才謝皇上的恩典。」皓祥雙手接過聖旨急衝衝的跑出乾清宮的大門。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呂雉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皇上,這世上竟有急著送死的人……不過,他這份孝心真是難得啊。」
  「皇后,朕看你是相中了這個皓祥了吧?」乾隆挑眉看向呂雉,意味深長地說道。
  「難道皇上不覺得這個皓祥要比皓禎強嗎?」呂雉毫不留情地反問道,心中冷哼一聲,若非我暗中調查,女兒的幸福就全都毀在了你的手中。

  第二十七章 溫馨+虐

  坤寧宮
  皓祥跪在呂雉的面前,懇切地說道:「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銘記於心,莫不敢忘……只是,奴才的阿瑪身犯重罪,奴才著實配不上蘭格格。」阿瑪能逃過一死,他已心滿意足,豈敢再有痴心妄想?罪臣之子,又怎配得上金枝玉葉的格格。
  「皓祥你知道本宮最看中你的是什麼嗎?」呂雉鳳眸微抬看向面前跪著的年輕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緩緩說道:「本宮最喜歡你的孝道、誠實、勇氣,把本宮最心愛的蘭格格嫁給你,本宮相信你決不會讓她受半點的委屈,而且還會全心全意的疼愛她……本宮雖為皇后,可本宮同樣是個母親,母親最希望兒女們幸福,而本宮把最心愛的女兒的幸福交給你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如果你不喜歡蘭格格那但說無妨,本宮決不強人所難,也不會因此而不悅。」呂雉輕聲說著,逼迫的婚姻注定不會是幸福的,所以她並不想給皓祥壓力,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
  「不……蘭格格溫婉美麗,奴才能娶到這樣的女人為妻是奴才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只要蘭格格願意嫁給奴才,奴才會把蘭格格捧在掌心如珍寶般愛惜,決不會讓蘭格格受半點的委屈。」皓祥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沒有想到家裡遭此變故,皇后娘娘還願意將心愛的女兒嫁給他,這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他的福氣。
  「既然如此,那本宮可讓皇上下旨賜婚了。」呂雉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笑,懸在心裡的一塊巨大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看著面前一表人才、坦坦蕩蕩的皓祥,她更是多了分喜愛。
  三日後,乾隆下旨表彰皓祥護駕有功,令其襲碩親王爵位,並將蘭馨格格指婚擇日完婚。一場荒唐的鬧劇總算是落下了帷幕,而其中所隱瞞的荒唐事也被遮掩了起來。
  一月後,坤寧宮中,看著身披嫁衣的女兒,呂雉的心裡空蕩蕩的,上前拉起蘭馨的手眼含淚水地說道:「孩子,以後為人妻可不能像在皇額娘身邊任性了,夫妻間最重要的是包容和謙讓。」
  「皇額娘,蘭馨記住了……以後蘭馨不能在皇額娘身邊盡孝了……」母女兩抱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離,母子連心,呂雉輕拭著眼角的淚痕,「好了,該走了,好孩子不要哭了,大喜的日子就該高高興興的。」
  「是啊,格格,以後想皇后娘娘了你就時常進宮走動走動。」容嬤嬤上前攙扶起蘭馨,蒼老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看著格格有個好的歸宿她這心裡也踏實了。
  吹吹打打,喜悅起鳴,呂雉站在宮門口目送著遠去的花轎,唇邊揚起一抹柔柔的笑。
  冬去春來,轉眼已到了初春,萬物復蘇,而此時的將軍府里卻已炸了鍋。
  「老爺……福晉……後院鬧鬼了……鬧鬼了……」一個家丁嚇的面無人色,連滾帶爬的噓唏進了大廳的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鬼啊……」
  「鬧鬼?這世上就沒有鬼,你別在那裡招搖滋事……來人,把這個瘋子拖出去。」努達海陰沈著臉厲聲喝道,心裡本就煩悶不已,自從他娶了新月過門,皇上對他是越來越排斥,好事他都沾不上邊!
  「老爺,奴才說的是真的……福晉,後院真有個鬼!」
  雁姬擺了擺手,示意拉拽著家丁的奴才放開他,隨即上前將茶杯遞到努達海的面前,「老爺,他有沒有說慌,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到時再懲罰他也不遲,何必如此的動怒。」
  「唉,來人掌燈去後院看看。」努達海極不情願的站起身,帶著家丁朝後院走去。夜風中的庭院顯得詭異讓人發寒,借助著微弱的燈光向前走著,剛打開後院的大門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摩擦東西的聲音。
  努達海的額頭不由的也冒出了層冷汗,這後院他沒記得住人,那這聲響是怎麼回事?咋著膽子向里走去,突然前面的角落里衝出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黑色的長髮在夜風的吹動下來回飄舞,赫然間就像個鬼怪。
  「我的媽呀……鬼呀……」當黑色長髮的主人抬起頭,在場的人都響的大叫了聲,扔下手中的東西撒腿就跑。努達海久經沙場見過死屍無數,可就沒見過如此恐怖的臉,布滿膿包的臉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將軍你來看我了,你終於來看我了,我等你等的好苦,是不是那個狠毒的女人不讓你來?是不是?」
  「放開我,你是誰?快放手!」努達海嚇的全身的寒毛都竪立了起來,滿是膿包的臉突的貼在了他的身上,惡臭的味道瞬間瀰漫於鼻翼間,讓他哇的一口吐了滿地,猛的用力將面前踢出數丈,「是誰把這個怪物放進來的?!」努達海一回身發現身後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我是新月,將軍你怎麼能說我是怪物?!」新月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瘋般的朝努達海衝去,可還未碰觸到他的身體,便又被一教踹翻在地,「嗚嗚……嗚嗚……你這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男人。」
  努達海撿起地上的火把舉起仔細地辨認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一瞬間呆愣住,「新月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模樣?」
  「老爺,她是吃了你帶回來的藥變成這樣的。」雁姬站在努達海的身後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一男一女,那個男是他曾經深愛著的男人,而也是他將她傷的體無完膚,讓她痛不欲生。
  努達海突的轉過身看向雁姬,「你說什麼,她吃了我帶回來的藥才這樣的?這怎麼可能?」一臉的驚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這個如鬼魅般的人竟就是原來那個年輕貌美的新月?
  「老爺,我已經向皇后娘娘稟報了新月為石女之事,可新月畢竟是皇家的格格,又是功臣之後,所以這件事情決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將她關在後院裡,按照老爺的吩咐給她服用老爺帶回的藥,可不單沒有將病治癒,反而她的臉開始潰爛……」
  「你胡說,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明明……」新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棒子打暈,隨即被家丁拖進了屋子鎖了起來。
  努達海此時已不關心新月的死活,而是擔憂地問道:「那我們將她關起來,皇上一旦知道豈不要加罪於我們?」
  「老爺請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置吧,只是老爺以後行事小心些,不要在外提及此事。」雁姬輕聲說著,莫名的讓新月消失老爺必會起疑心,而如今讓新月嚇嚇他,他必然不會對她再報有任何的貪戀,看來時候已經到了!
  「那新月就交給福晉處置了。」努達海慌張的瞥了眼關著新月的小屋,用手捂著嘴角轉身急急離去,只要想起那滿身的惡臭,他就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
  雁姬平靜了下情緒,緩緩的來到屋前,命人將門打開走進,此時新月已經蘇醒,看雁姬走進瞪大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她,「雁姬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蛇蠍女人!」
  「新月,我對你是先禮後賓,可你卻妄想奪走屬於我的一切,是你逼我走到這步的,要怨就怨你自己,放著尊貴的格格你不做,非要來搶我的丈夫,如今嘗到了自釀的苦酒了吧!」
  伸手接過嬤嬤手上的木盒子,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嗎?這是我花重新從苗疆人手中買來的蠱蟲,把它放進人的身體里,它會寄居在人的腹部,然後慢慢的長大,最後就像懷孕的女人一般……可是,當它長成之時出來的可不是可愛的嬰兒,而是一隻大如嬰兒的蠱蟲。」
  「不……你是在嚇唬我,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新月瞪大驚恐的雙眼,不斷的向後縮,可被捆綁的身體在抵在牆壁後再沒有地方躲避。
  「呵呵,你不是說你比我漂亮嗎?你有的是輕春,而我什麼都沒有,那現在你又有什麼?」雁姬悠然的站起身,將手中的木盒放到了桌上,低聲說道:「嬤嬤給我們的將軍福晉餵點好吃的,好好的補補身子。」
  「是。」老嬤嬤拿起盒子冷笑著來到新月的面前,一把掰開她嘴扣動盒子上的繃簧,隨即將裡面一隻黑色的覆蓋著硬殼的東西倒進了新月的嘴裡,只見蟲子快速向下爬,不一會就從脖頸處不見,「咳咳……咳咳……」新月面朝地劇烈地咳嗽著,可是任憑她如何吐都不能將進入到身體里的東西吐出來,同時她還發一她已經不能發出聲音,「啊……啊……」
  「從今天起,新月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決不會虧待你肚中的寶貝!」說著,雁姬帶著嬤嬤開門離去,只留下了在地上翻滾呻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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