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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穿條紋衫的少年》作者:赤色【完結】

《(綜)穿條紋衫的少年》作者:赤色【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8083個瀏覽者
文案:

梅澤胡桃一直認為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科學解釋,但在這樣一個真·哲學少女的身上發生了一系列讓她三觀炸裂的事情。
遠阪凜:「我們的Servant平時都是隱身狀態。」
征服王:「只要贏得了聖杯戰爭,那麼我的願望就可以實現!」
庫洛洛:「竊取他人的能力——這就是我的念能力。」
奇犽:「怎麼打都打不死,因為我們都在用纏啊,這種狀態下再被人打死,念能力者可是會被人笑死的。」
WTF?!科學組與魔法組和超科幻組的戰爭就此展開。
胡桃:「Servant·一方通行!平時都是實體狀態,就是這麼厲害!」
遠阪凜:「那明明是個人!」
胡桃:「我以令咒的名義命令你——幹掉金閃閃!」
征服王:「你手上的顏料沒擦乾淨。」
胡桃:「我的念能力叫做人偶·一方通行!你肯定偷不到它!」
庫洛洛:「當然。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念能力。」
胡桃:「我的纏真是越發的精湛了!」
奇犽:「你一直躲在那個白毛身後你當我瞎啊?!」
對胡桃來說,這是一場奇遇;對一方通行來說,這是一場伴隨著血淚史的災難。幸而,兩人都在這場旅行上得到了最重要的東西。

內容標籤:花季雨季 獵人 綜漫 無限流
搜索關鍵字:主角:梅澤胡桃,一方通行 ┃ 配角:學園都市眾,FSN眾,獵人眾,FZ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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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的初始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魔法禁書目錄/某科學的超電磁炮裡的土著,完全不知道劇情,她是個傻白甜傻白甜傻白甜!智商只能期待她不要隨時下線,平時一直處於隱身狀態。

  男主一方通行!!一方通行在這裡是男孩子!男孩子男孩子!!假設魔禁小說全部完結後的一方哥!!也就是說相當於作者給了他二設,並給他在原著裡安排了一個結局!!!柔化處理!!!                        

  請務必看這章的作者有話說。

  ——————————————————

  胡桃伴隨著耳機裡優美的鋼琴聲在原地轉了兩圈,她的手指模擬著彈鋼琴的姿勢,快速的在空氣中敲打著。

  莫札特,小星星變奏曲,胡桃仿佛看見有無數星光墜落至她的肩頭。

  一曲終了,胡桃輕快的笑了起來,但當她注意到身邊的路人都在默默注視著她時,她終於從自己的音樂小世界裡出來了。只見她快速的帶上了衣服後的兜帽,紅著一張臉對著眾人鞠了一躬,然後便跑走了。

  都怪有馬公生的簡訊!說什麼讓她聽聽小星星變奏曲,結果就變成了剛才的情況!胡桃氣鼓鼓的跺了跺腳。

  「哼,看在你難得聯絡我的份上,我就、我就原諒你好了。」胡桃雙手環胸不可一世的說道,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她仍然氣勢十足,「才不是安慰你,只是、只是給你賽前一點鼓勵罷了!」說完,她立刻掏出手機,打開簡訊,編輯了大段的文字,但她的拇指停在了發送鍵上,怎麼也按不下去。

  太、羞、恥、了!胡桃盯著自己的手機螢幕,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居然還用了賣萌的顏文字!不可饒恕!胡桃又開始了大段大段的文字刪除,直至把自己的簡訊刪減成一句「如果贏不了比賽不會饒了你的!」這才滿意的按下了發送鍵。

  ——不怪她一直沒有追到有馬公生,實在是情商感人。

  發送完「鼓勵」短信後胡桃一身輕鬆的向自己常去的一家咖啡廳跑去,她今天要用鋼琴聲征服店裡的所有客人!

  梅澤胡桃,十六歲,處於微妙的中二期,智商已奔走入大學,情商還未從國小畢業,就讀於學園都市的長點上機學園高一A班。看似和普通少女無異的胡桃在這個人口230萬的地方卻有著非常不普通的身份——她是學院都市僅有七位的LEVEL 5超能者中的一位。

  ※

  胡桃果然獲得了整個咖啡廳所有人的掌聲,胡桃矜持的繃緊了下頷。她完全沒意識到客人們更多的是為可愛的女孩子彈奏了鋼琴曲而鼓掌,而並非為她本人節奏彈得慘不忍睹的小星星變奏而鼓掌。但只要擁有了這一結果,傻白甜少女胡桃就已經開心的要飛起來了。

  胡桃打包了自己最愛吃的抹茶慕斯,拎著蛋糕盒離開了咖啡廳。

  從她進咖啡廳之前就已經意識到了,她似乎被莫名人士跟蹤了。但是,對方似乎完全不知道胡桃的能力中就包含了偵查這樣的能力,所以胡桃一早就發現了對方的身影。對方甚至跟著她進了咖啡廳聽了一曲鋼琴演奏。

  沒有辦法,太受歡迎也是一種過錯,真是太無奈了!胡桃自戀的陷入了自己的幻想空間,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蕩漾的氣息。跟在她身後的人腳步一頓,當胡桃終於回歸到現實世界時她驚訝的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什——麼——!這樣的追求者真是太不合格了!胡桃已經想好了在下一個轉彎口出其不意的轉過身然後鄭重拒絕他了,結果對方居然跑了!

  不對!難道說是想搶劫?!胡桃的腦補能力再次展開。正義使者胡桃出現了,小型的氣流旋轉著出現在她的指尖,她輕輕吹了口氣,那一縷小氣流立刻上升,然後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就讓我來把那傢伙綁到風紀委員那裡吧!」幸虧那傢伙跟蹤的是她,胡桃松了口氣,要是跟蹤的是低階能力者那就麻煩了。

  不一會兒,偵查氣流就發現了那人的身影,胡桃閉上了眼睛,透過偵查氣流觀察起了跟蹤者。

  那人很奇特的發色,居然是白色,他穿著白地黑條紋的襯衫,下面穿著淡色的褲子。胡桃操縱著氣流調整了方向,這下她終於看到了跟蹤者的臉,那是一個樣貌清秀的少年,他有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胡桃愣了愣,這個人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潛意識的有些害怕。

  這下胡桃更加肯定了這個人的壞人身份,試問一個好人會給人這種感覺嘛?!不會!胡桃注意到這個人走進了一個無人的建築工地,她咽了口口水,握緊了拳頭,然後一鼓作氣的跑了起來。

  在確認對方進入了二樓的某間房間後胡桃收起了偵查氣流,她在自己的周身用空氣做出了一層堅固的「鎧甲」。胡桃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樓,她來到了跟蹤者鎖在的房間門外,在深呼吸兩次過後,胡桃腳下一個用力轉身沖了進去,並且大喊道:「不許動!」

  但就在胡桃沖進去後便被驚呆了,因為整個房間以跟蹤者為中心都在發光!

  「出去——!」胡桃看到對方一張清秀的臉上面容都扭曲了,他氣急敗壞的沖著自己吼道。

  但顯然已經晚了,胡桃已經揮舞著雙臂張牙舞爪的撲進了房間。房間光芒大作,當一切都平息後,胡桃和白髮少年一齊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新的開端

  胡桃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站在她身邊的是面無表情的一方通行,兩人目前正處於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已經沒有給你裝死的時間了,趕緊起來。」一方通行轉過身去,猩紅色的眼睛掃了一眼還在低沉期的胡桃。

  胡桃已經陷入了黑色的小漩渦無法自拔,她倏地站直了身子,對著一方通行大聲說道:「如果你沒有跟蹤我的話,我怎麼會被捲入這種事態啊!現在居然還怪我!」

  一方通行無所謂的看了她一眼,隨意的轉動了一下脖頸,嘴角上挑,這幅模樣在胡桃眼裡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然後這傢伙發話了:「如果你的智商能再提高一些,我相信當初你就不會被捲進來了。」

  胡桃被氣得原地跳腳,而一方通行已經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在走了兩步發現某人還沒有跟上來後,他終於不耐煩的轉過身對著胡桃吼道:「還不快點跟上來,啊——?!是讓我拖著你走嗎!」

  胡桃被他嚇得一愣,這人前一秒還能開嘴炮嘲諷她,後一秒就上演變身惡鬼,太、可、怕、了!嚶嚶嚶!QAQ!胡桃在心底小聲的啜泣,最終還是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

  就在十分鐘前,胡桃和眼前的這個白毛怪物,也就是一方通行一起在這個街道上著陸。按照一方通行的說法是,他們兩人目前已經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而在這個世界,學園都市並不存在。

  但是,這怎麼可能?!真·哲學少女胡桃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套足以顛覆她三觀的說法的!然而胡桃一路上都在偷偷的對前面的這個傢伙實施各種惡作劇,比方說用氣流騷擾他,偷偷抽掉他身邊的少部分氧氣,但她發現,一切的手段對這個人毫無作用。胡桃瞬間打消了撂倒他一個人逃走的小心思。

  一方通行帶著她找到了一棟正在出租的房子,兩人火速的辦好了手續當天就入住了。

  胡桃一臉嚴肅的坐在榻榻米上,看著一方通行從超市的便利袋中拿出了一罐咖啡,他瞥了一眼胡桃,又從袋子裡取出了一盒熱牛奶,抬手扔給了胡桃。

  胡桃手忙腳亂的接住了熱牛奶,她嫌棄的看了一眼,把它扔在了一變,大小姐不滿的抱怨道:「我也要喝咖啡,我才不要喝這種小孩子喝的東西!」

  「會說這種話,就證明你還是個小鬼。」一方通行沒有理會她的要求,我行我素的把便利袋收好塞進了雜物貨架上,「要麼就喝熱牛奶,否則就什麼都不要喝了。」

  胡桃氣得差點跳起來,但一想到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靠眼前的這個人存活,胡桃在心裡再次啜泣了兩聲,蔫蔫的垂下了腦袋。她身上還穿著長點上機學園的校服,帶著自己的隨身包小豬包,裡面卡若干,現金若干,如果眼前的人沒有騙她,說不定……那些卡完全用不了!QAQ!前途無亮!

  在胡桃氣悶的同時,一方通行的額頭也在一跳一跳的抽痛著,眼前這傢伙的存在正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的不謹慎,他居然犯下了這種低級錯誤,會把不相干人員也捲進了這種麻煩的事情當中。一方通行的腦內快速過濾著應對方案。

  「已經變成了這麼麻煩的事態,姑且讓你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好了。」一方通行將空咖啡罐隨手扔進了身後的垃圾桶裡,「每個世界都有既定的軌跡,而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已經偏離了原有的軌跡,向著不知名的方向開始前行了,我要做的就是斬斷影響這個世界既定軌跡的不確定因素。這麼說,可以明白嗎?」

  胡桃盯著他,輕哼著扭過了頭,「我可是學園都市LEVEL 5的一員,這樣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聽不懂?」

  一方通行仿佛看到了她身後翹起了小尾巴,對著他晃了晃。他無力的歎了口氣,這樣的幼稚鬼到底是怎麼在學園都市活下來的。

  胡桃話鋒一轉,對著他說:「就先當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好了,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到我的世界呢?」

  「等我的任務完成後。」

  胡桃的大眼睛轉了一圈,「你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情?是有什麼報酬嗎?」胡桃看著他撇了撇嘴,「因為你可一點也不像會無償為世界奉獻的人啊。」

  「真是抱歉啊,之前一直誤會了你,」一方通行猩紅色的眼睛掃過了胡桃,「一直誤會你是個胸大無腦的傢伙。」變相的肯定了胡桃的話。

  胡桃:「?!!」胡桃立刻變換了坐姿,雙手環胸,警惕的盯著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完全不把胡桃放在眼裡,他放空了大腦,現在的日本中學生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他不禁對學園都市的青少年的食譜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既然你也是LEVEL 5的話,那就好辦了。」

  「也?」胡桃捕捉到了一個關鍵點。

  一方通行看了她一眼,「也是啊,你大概是認不得本大爺這張臉的吧。那就來做個自我介紹好了,我叫一方通行。」

  胡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方通行這個名字她當然是知道的,那位LEVEL 5中排名第一位的向量操縱,他是全學園都市最強的存在。她之前一直以為他的能力是空間移動所以才會帶著她出現這個地方,還想著趁晚上偷偷逃走……

  「身為LEVEL 5,好歹也是有點戰鬥力的,也就是說你也可以完成這個世界下達的任務然後領取相應的獎勵。獎勵的大小完全看你所做的事具有的意義,如果它能夠干涉到任務物件本身,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以兌換一個你想不到的獎勵了。」

  難得一方通行主動解釋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胡桃卻用死魚眼盯著他,她就差在臉上寫上幾個明晃晃的大字了——鬼聽你胡扯。

  看她這樣子也知道她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說辭了,真是麻煩啊,一方通行暗暗想到。看她這幅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有迫切心願想要實現的人,那麼就好辦了——

  「你不相信的話,就從現在開始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當做學園都市外的生活體驗好了。」

  胡桃驚恐的喊道:「那學園都市那邊怎麼辦?!不回去的話——」

  「那個世界的時間是靜止的。」一方通行打斷了她的話,他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他指著頭頂的天花板說:「樓上你自己隨便選一間房間,我住在樓下。」

  沒給胡桃提問的時間,一方通行抬腳走出了客廳。

  晚上,胡桃一個人坐在了臥室中的小書桌旁,她掏出了自己小豬寶裡的便簽,手裡抓著一支自動筆認真的在便簽上塗塗畫畫。

  十小時前和學園都市的傳說一方通行「穿越」,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冒牌貨。穿越的地點是前行軌跡被扭曲的世界,任務是消滅扭曲因數,糾正世界前進方向。完成任務可以獲得相應的獎勵……一句話總結,那就是某最強有一個用自己的力量都無法實現的願望,所以他開始穿梭在各個世界完成任務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自己不愧是高材生呢!看著自己總結的便簽紙,胡桃自豪的挺起了胸,在心裡誇獎了自己一番。不過……連一方通行都無法完成的願望啊,那到底會是什麼呢?胡桃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而且,如果那傢伙說的都是真的的話,以自己的能力想要獲得一定的報酬似乎也不是難事啊,那到底要許什麼願才好呢?胡桃苦惱的趴在了書桌上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她的腦袋晃來晃去,她好像沒什麼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啊。最終,她一拍桌子坐直了身子,「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就到時候再說好了!」

  胡桃就這樣滿血復活了。沒錯,她就是這樣一個自強不息的好(自)姑(戀)娘(狂)!


☆、提議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的胡桃被一方通行狂躁的敲門聲強行叫醒。由於她在這裡並沒有買新的衣服,所以她是穿著校服直接上床睡得覺,當她打開了房門後,一方通行首先看到的就是她身上那身皺皺巴巴的校服,和她一頭造型自由的金毛。

  一方通行的表情有些扭曲,丟下一句洗漱好就到樓下便率先離開了,留下胡桃對著他的背影做了無數個鬼臉。

  半小時後,打理好自己的胡桃這才慢吞吞的走下樓來,一低頭,就看到一方通行猩紅色的銳利雙眸,胡桃彆扭的輕哼了一聲,結結巴巴道:「才、才不是故意拖時間呢!誰讓這裡東西這麼少,光是梳頭發就費了好長時間!所以說這都是你的責任!」

  一方通行看了看她,發現胡桃的發尾處理的非常毛躁,完全沒有昨天見到她時那樣的柔順。真是麻煩的生物。

  「喝的東西在廚房的裡面,想要喝什麼自己去挑,搞定了之後就出門。」

  胡桃瞪大了眼睛,「不吃早飯就讓我出門?!」

  一方通行瞥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你覺得我會指望你來做早飯?還是說你覺得我像是會做飯的人?不想餓死就趕緊穿好鞋跟我出門!」

  一句話就讓胡桃安靜了下來。這個、這個脾氣陰晴不定的傢伙——!QAQ!

  胡桃皺著臉跟一方通行出了門。

  「這是什麼地方?東京嘛?」胡桃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搜不到信號,「好奇怪……」她嘀咕了一句。

  一方通行嗤笑道:「都說了不在一個世界,你還以為它可以工作?這裡是冬木市。」說著,他的手指了指身邊的指示牌,胡桃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面寫著冬木市幾個字。

  「冬木?!」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地方!

  「沒聽說過才正常吧,這個地方在那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胡桃愣了愣,她的地理算不上多好,但她也知道地圖上根本沒有冬木市這個地方。

  「跟上來。」一方通行平靜的側過身喊了還在發呆的胡桃一聲。

  直到坐上電車,胡桃都在消化這一驚人的事實——自己也許真的……穿、越、了!

  一方通行帶著胡桃來到了一個大型的商場,他回頭打量了一番胡桃,又回過頭看了看身邊的服裝店,有了決斷後率先走進了一家女裝店。他指著身後的胡桃張口就對導購說:「隨便幫她選一身衣服。」

  於是胡桃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推進了試衣間,穿好衣服出來後一方通行挑剔的掃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便去付了賬。胡桃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多出來了五個袋子!

  「喂、喂!幹嘛要突然來買衣服啊!」胡桃趕緊跟了上去,「說好的吃飯呢!」就算是遭遇穿越這種顛覆三觀的事情,依舊不忘填飽肚子的勵志少女!

  一方通行指著正前方的一家內衣店,面不改色的說:「那種東西自己進去選。」

  胡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立刻開始冒起了紅煙。

  一方通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調侃的笑容,「還是說你不需要?」

  「閉嘴閉嘴!變態!」雖然這樣說著,胡桃還是紅著臉沖進了內衣店。

  等到解決完了生活用品後,胡桃哼哼唧唧的跟著一方通行坐在了一家露天咖啡廳裡。

  「在這個地方,不能隨意使用超能力。」正翻著菜單的胡桃忽然聽到一方通行這樣說道。

  胡桃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那如果遇到危險的話——」

  「用了超能力你才會遇到那種事,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超能力。」

  一句話,又讓胡桃成功閉嘴。

  由於位置有些狹小,胡桃將自己的座椅往後挪了挪,結果用力過猛,一下子撞上了坐在她身後的人的椅背上。

  「對不起!」胡桃連忙道歉,順便把椅子往前拖了拖。

  「沒有關係。」說話的人有著十分清亮的女聲,胡桃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是個紮著雙馬尾的女生,少女外面披著一件紅色的大衣,裡面……似乎是校服?

  兩人控制好各自座位的位置後,胡桃便又重新做了下來。那個女生,長得好漂亮呢,胡桃的手指纏上了自己的發尾轉了一圈,但是……

  熱乎乎的牛排被端上了桌,胡桃立刻把腦子內的所有想法都清空了。

  遠阪凜在露天咖啡廳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她不著痕跡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桌的少女和她對面發色古怪的少年,然後,她便對上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眸。遠阪凜立刻移開了視線。

  「凜,他們兩人不像是普通人。」隱去了身形的Archer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白色頭髮的傢伙之前一直在盯著我所在的方位。」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是參戰者嗎?」

  沉默了一會兒,Archer說道:「……附近並沒有Servant的氣息。」

  「大概是神經有些過敏吧,Archer。」凜調侃道。

  「希望如此。」

  吃飽了飯後胡桃再次恢復了精力,她興奮的提議:「既然你說現在算是旅行時間,那我可不可以去別的地方逛逛?比如說去這個城市的旅遊景點——」

  「不可以。」一方通行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異想天開。

  「為什麼!」胡桃賭氣的喊道。

  「你以為這個城市真的是個適合旅遊的地方?」一方通行嘖了嘖舌,他從凳子上的袋子裡掏出了一份報紙,紅色的眼睛大致流覽了一下後直接扔給了胡桃,「打開看看吧,然後再決定接下來的幾天要不要亂跑。」

  胡桃滿頭霧水的打開了報紙,扉頁就是關於冬木市連環殺人犯的報導。

  「哼,我可是一名超能力者,如果讓我碰到犯人,我一定會把他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的!」胡桃元氣滿滿的揮舞著手臂。

  「那麼,如果我說做下這些事情的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魔法師之類的傢伙呢?」

  胡桃驚呆了,她一直以為對面的傢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的想法?!

  看著她的那副表情一方通行就知道她的思維又跑偏了。這樣一個會把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的大小姐……一方通行皺起了眉頭暗中咬牙,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的人會被捲進原本跟他們毫不相干的事件中。

  「我說!」胡桃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方通行這才回過了神看向了她,「你剛才的氣息好可怕啊!是要去做什麼壞事嗎?!」

  一方通行無奈的說道:「帶著你這樣一個廢柴,你覺得我有機會去做什麼壞事嗎?」說到這裡,一方通行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笑了起來,這個笑容在胡桃的眼裡完美的闡釋了什麼叫做不懷好意的笑容,「我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提議。既能讓你老老實實的呆著,不用擔心你折騰出什麼爛攤子,又可以給我充足的事件去做我的事情——你,去上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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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

  一方通行的行動力再次打破了胡桃的三觀,這傢伙能夠在前一秒對她說讓她去學校上學,下一刻就已經行動了起來,並且在天黑之前完美的解決了她的入學問題,連校服和課本都幫她一起拿了回來!

  仿佛知道她有許多疑問,一方通行直接開口:「身份證學生證學校證明……全部都是假的,只有你的名字用的是本名。」一方通行把學生手冊扔給了她。

  胡桃接住後打開來看了看,上面是自己今天下午被某人強行拉去照的證件照,照片上的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胡桃看到了這樣的自己不禁默默的捂住了眼睛。太、醜、了!QAQ!

  過了一會兒,在胡桃習慣了自己的醜照後,她又開始研究起了那本小小的手冊,「梅澤胡桃,穗群原高中高二C班……」胡桃一愣,接著拍桌而起:「高二?!我明明才上初三啊!」

  一方通行無所謂道:「只有一所中學離這裡比較近,高一高二高三我是隨便選的。」

  胡桃:「……」這麼理所當然的說這種事真的不怕她跳起來跟他決鬥嘛?!

  「就當體驗一下普通中學的生活不好嗎?這樣的機會,大概也只有這一次了吧?」

  胡桃沉默了下來,的確是這樣沒錯。她雙手環胸對著一方通行冷哼一聲,「那姑且原諒你好了。」

  一方通行:「……」頭腦這麼簡單也是辛苦她了,「明天一早就去上學。」一方通行命令道。

  胡桃撇嘴,她偷偷的看了一方通行一眼,發現對方已經察覺到她的視線索性直接的說:「你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吧!」

  一方通行拿遙控器的手頓了頓,接著胡桃就收到了來自一方通行的一通咆哮:「腦容量小還成天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那種時間還不如去把你買回來的東西整理一下!衛生間和你的房間已經沒有可以走路的空間了!」

  胡桃垂頭喪氣的跑到樓上開始整理自己的戰利品,衣服買了五套,洗漱用品也買齊了,還有負離子吹風機和梳子,終於不用擔心再變成炸毛了,胡桃欣慰的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頭髮。

  把物品分好類後,胡桃又把衣服掛進了衣櫥裡,當她開開心心的從樓上下來後客廳的矮幾上已經擺好了晚飯,「吃披薩嘛?!」胡桃跪坐了下來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食物。

  「唔。」一方通行手托腮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電視上,上面正在報到最近冬木市的連環殺人案還有煤氣中毒事件。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外面的街道靜悄悄的,胡桃忽然聽見了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就知道來人目前很慌張,不光是步伐,連呼吸都是淩亂的,是碰到了什麼事嗎?胡桃內心的正義使者又一次覺醒了,小型偵查氣流穿過了門縫快速的向街道上旋轉而去,然後胡桃就看到了一個人,是一個紅頭髮的少年,他跑進了胡桃隔壁的那棟房子,由於光線太暗胡桃沒有看清那人的臉,胡桃又操控著氣流在街道周圍探查了一番,發現少年的身後並沒有任何人,這才收回了偵查氣流。看樣子可能忘帶了些什麼吧,胡桃撇了撇嘴,真是的,她的能力一點都沒有用武之地。

  「一方通行,可以吃飯了嗎?」胡桃指著披薩問看著電視的傢伙。

  一方通行這才分了個眼神給她,「你對食物的執著真是可怕,晚上吃這種速食食品也不怕長胖嗎?」

  胡桃自信滿滿的說:「難得一次而已!而且我可是吃不胖的體制,這點東西對我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簡直搞不懂她有什麼好自豪的!

  在胡桃開開心心的啃掉了第二塊披薩的時候,隔壁忽然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地聲音,就像是兩種金屬劇烈相撞才會發出的聲響,胡桃呆了呆,「隔壁是在做什麼?」

  一方通行皺著眉道:「吵死了。」

  「那就看看好了!」胡桃放下了披薩,再次派遣出偵查氣流小分隊,當小型氣流到達隔壁的院子裡時,胡桃的嘴因為太過吃驚而微微張開。

  她看到了剛才那個狼狽奔跑的紅發男生,他的胸口一片血紅,最讓胡桃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少年家的院子裡,有一個身著藍色連體服手持紅色□□的人正在跟對面一個身材嬌小的金髮少女戰鬥著,金髮少女明明手中什麼都沒有,卻能跟手持武器的人打的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戰鬥水準已經超越了胡桃少女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這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啊!QAQ!

  「我一定是在做夢……」胡桃虛弱的說道。

  「不要再廢話了,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一方通行皺著眉問她。

  胡桃轉過了頭,表情麻木的看著他說:「我看到了一個身著連體服的奇怪男人拿著□□和一個手持看不見武器的少女在打架,我覺得我在看熱血漫的戰鬥直播。他們的旁邊站著一個胸前全是血按常理來說一定已經掛了的人,可是他……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說道最後,胡桃扁了扁嘴,欲哭無淚的看著一方通行說:「我是不是看到鬼了啊?!」

  一方通行本來表情十分嚴肅,在聽到胡桃的最後一句話後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他捂著額頭說:「吃你的披薩!」

  胡桃依言拿起了自己吃了一半的披薩,繼續啃了起來。

  一方通行:「……」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的能吃的進去!

  雖然在吃披薩,但胡桃並沒有撤回自己的偵查氣流,在看到那個連體服怪人大吼了一聲吼,他的紅色□□前端冒出了詭異的紅光,它猶如一條盯上了獵物的毒蛇,在空氣中快速變相向金髮少女襲去,而他的對手顯然不弱,她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這一擊,然而連體服怪人的攻擊並沒有停止,胡桃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已經看到金髮少女的左胸被貫穿而過,整個身體都被拉扯之空中然後重重的拋下。

  胡桃咀嚼的動作頓了頓,按理說……又是按理說,受到了這樣的攻擊,普通人應該已經死透了……但是她分明看到金髮少女連表情都沒變過就又從地上爬起來了啊!這還是她居住的地球麼?!胡桃一頭砸在了矮幾上。

  「那邊的戰鬥結束了嗎?」一方通行問在桌子上裝屍體的胡桃。

  胡桃倏地豎了起來,一臉崩潰的對他說:「你還能這樣淡定的問問題?!我覺得這個世界都不正常了啊!而且,我們就這樣坐在怪物的隔壁吃著東西看著戲真的沒問題嘛?!他們一會會不會沖進來把我們滅口?!」

  一方通行耷拉著眼皮,沒什麼精神的說:「啊,你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嗎?真是可喜可賀。不過,等你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再來解決,我們早就已經腦袋分家了吧。」他拿起遙控器開始換台,剛才的新聞已經播送完畢了,「一早就把這棟房子做過偽裝了,他們看過來,一定會以為這裡是無人居住的空房子的。」在這棟屋子外豎起一道反射對一方通行來說輕而易舉,只需要把光線偽裝一下,聲音再隔絕掉就完全沒問題了。

  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模樣,胡桃奇妙的也放鬆了下來。隔壁的那兩個武力值突破胡桃三觀的人也及時停了火,以連體服怪人的撤退作為告終。

  「趕緊把你的氣流收回來,如果被發現了的話,屋子外的偽裝可就都白費了。」一方通行打了個哈欠,他打開了一罐咖啡,喝了一口後他一臉嫌惡的把它扔在了一邊,「嘖,這種味道的東西都能銷售,這個世界的人的品位真是糟糕透了啊!」

  胡桃偷偷的撇了撇嘴,這個傢伙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當胡桃終於吃飽喝足後,她覺得自己終於有力量來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於是她深沉的雙手撐著下巴,擺出了一副思考著的模樣,「下面,就來說說這個世界的事情吧。」

  一方通行看了她一眼,發現這個傢伙似乎終於有種進入狀態了的模樣,便決定來跟她嚴肅的探討一番,誰知,由於晚飯吃的太飽,胡桃一個沒忍住捂著嘴打了個飽嗝。

  一方通行:「……」就是不能對她期望過高。

  一方通行強忍著抽痛的額頭,開始對胡桃進行了這個世界的講解:「這個世界裡沒有超能力者,但這裡有魔法師。這裡的魔法師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隔六十年,都會有七位元魔法師帶著自己召喚出來的英靈參加一個叫做聖杯戰爭的戰鬥,贏得這場戰爭的人可以向戰利品聖杯許下一個心願,而這個聖杯,擁有著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力量。你剛剛看到的就是由兩個魔法師召喚出來的英靈之間的戰鬥。」

  「你、你的意思是,剛才的那兩個……不是人嗎?!」

  「他們是存在于神話中的英雄,肯定已經死掉了吧。」

  胡桃目前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jpg來形容了,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等等!」胡桃忽然想起來,一方通行說過他在這個世界有不得不做的任務,既然是這樣的話,難不成任務是跟聖杯戰爭有關?!難度係數也太高了吧!「你的任務該不會跟聖杯戰爭有關吧?!」

  一方通行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拿到聖杯,幹掉能力過於強大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就算是神,也將被他扯下神壇!


☆、入學

  第二天七點,胡桃準時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頭一次品嘗了一番失眠的滋味,她一晚上大概只睡了三小時。她整晚都在思考一件事情,在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英雄王究竟是誰又身在何方的情況下,如何才能找到他並幹掉他呢?終於在淩晨三點左右讓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早上好……」七點半的時候胡桃無精打采的坐在了客廳的矮幾旁,她向一方通行打了個招呼,桌子上是昨天買回來的速食品,一方通行已經做過了最基本的處理,胡桃只需要吃現成的就可以了。

  這傢伙,雖然脾氣臭了點,但還是有點照顧人的意識的嘛,胡桃在心裡偷偷的給一方通行打了個分,就給他的印象分加五十好了!

  兩人吃過早飯後,一方通行一言不發的跟著胡桃一起出了門。

  「我說,你不是要把我扔在學校然後去辦事嗎?難道說你跟我順路?」胡桃拎著手裡款式老舊的書包,不滿的甩了甩胳膊,又重又難看!她低下了頭扯了扯自己校服的裙擺,居然是過膝的裙子,一點也沒有朝氣!

  「如果不目送你進校門的話,我才會頭疼吧,所以少給我囉嗦,乖乖的跟著我過去。」一方通行側著臉看她,說到最後語氣又惡劣了起來。

  不過胡桃早就不是一天前的胡桃了,她已經接受了一方通行這樣的態度,這傢伙嘴上是過分了點,不過行為卻跟他說出來的話完全對不上呢。就算說的再過分,胡桃這兩天卻過得十分滋潤,她心裡對一方通行最開始的戒備和恐懼早就不見了蹤影。

  胡桃輕哼一聲兩步跑到了一方通行的身邊,跟他並排往前走,「難道說你放學的時候也會來接我嘛?」

  「嘖,如果你不是智障兒童的話,我很想免了這項麻煩的任務啊。」一方通行一手覆在自己的脖頸處,暴躁的對胡桃說道。

  胡桃輕笑了兩聲,在他身邊轉了個圈,「那就麻煩你了,我的臨時監護人!」

  一方通行沒有做聲,胡桃好心情的哼起了歌。兩人一路走到穗群原高中的門口,就在胡桃要對他道別的時候一方通行忽然扔了個東西給她,胡桃輕鬆的接住,低頭一看是一部小巧精緻的翻蓋手機。

  「我的號碼是快速鍵1,每天中午午休的時候也要給我報告你的情況。」一方通行看著她命令道。

  胡桃撇嘴,「我都乖乖的來上學了,你還要管這麼嚴。」嘴上這麼說著,胡桃心裡已經默認了他的說法,她拿著手機有些置氣的對他說:「你快點走啦!」

  一方通行滿不在乎的扭頭就走,不過還是抬起了右手隨意的揮了揮,做了個道別的手勢。

  胡桃沖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裝模作樣的傢伙。」她完全無視了周圍盯著她竊竊私語的學生,她握起拳頭元氣滿滿的規劃起了接下來的計畫:「下面,就去找老師吧!」

  於是,在這個普通的週一,冬木市穗群原高中二年C班多了一位叫做梅澤胡桃的轉校生。

  「大家好,我叫梅澤胡桃,來自東京的學……」胡桃站在講臺上乾咳了兩聲,差點就把學園都市給說漏嘴了,繼續說道:「來自東京的學校,請大家多多指教。」

  「梅澤同學,就坐在士郎的後面吧,啊,士郎就是靠窗那排紅頭髮的傢伙。」新班級的班主任藤村老師這樣說道,胡桃向靠窗那排的學生看了過去,一眼就發現了那個紅發男生,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眼熟?!胡桃仔細看了看,心中閃過一道驚雷,這不就是她的鄰居,昨天晚上那個胸前破了個大洞還平安無事的傢伙嘛?!不但毫髮無傷,在經歷了昨天那樣的突破人類極限的戰鬥後今天居然滿血復活來上學了!胡桃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精彩。按照一方通行的說法,他應該就是這次聖杯戰爭的參戰者之一了。難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參戰者都擁有這樣超凡的能力嗎?!胡桃忽然對一方通行是否能完成任務這件事產生了懷疑……

  「梅澤同學?梅澤同學?」藤村老師喊了胡桃兩聲,胡桃這才回過神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如同踏上了絞刑台般苦大仇深的向自己的新座位走去。

  知道了自己跟這個傢伙一個班級後,突然覺得生命安全好沒有保障怎麼辦QAQ?好後悔同意一方通行的提議來上學啊!好想回去——!胡桃開始在心裡呐喊著,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第一節課開始了,胡桃整節課基本都在神遊,她一直在思考如何拯救陷入危險的自己,但直到下課,她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當她正想沖上天臺給一方通行打電話求助之際,她已經被一群學生圍在了座位上。

  「梅澤同學是動靜哪所學校的?為什麼會忽然轉學來這邊?」

  「梅澤同學是外國人嗎?金色的頭髮好漂亮!還是說去染髮了?」

  胡桃瞬間被同學的熱情所淹沒,這個腦容量小到不可思議的傢伙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心頭大患,轉而一心一意的跟同班同學交流了起來。當午休開始的時候,全校同學都知道了二年C班轉來了一個金頭髮的美少女。

  「胡桃帶便當了嗎?」胡桃新結實的小夥伴花澤奈奈站在她跟前問道。

  胡桃搖了搖頭,「沒有帶,我是想去食堂吃東西的。」

  奈奈開心的說:「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是在食堂吃飯的,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胡桃笑著站起了身,親親熱熱的挽住了奈奈的胳膊,「謝謝奈奈。」

  「啊,還有愛理和美香,我們一起去吧。」奈奈回頭對著身後的兩個女生招了招手,四個女生就這樣結伴走出了教室。

  「哎?看樣子還以為是個難相處的大小姐呢,沒想到意外的好說話。」坐在胡桃旁邊的男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小聲跟身邊的同伴交流著。

  「確實。這可真不錯,我們學校現在除了遠阪和美綴又多出來了一個大美人呢。」

  胡桃自然是不知道別人都在想些什麼,她目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咖喱飯上。

  「好好吃~」在嘗了一口後,胡桃一臉滿足的說道。

  「咖喱飯的確是我們學校的招牌呢。」奈奈微笑著說,「明天推薦胡桃嘗嘗這裡的味增拉麵,味道也很不錯,愛理很喜歡吃呢。」

  「還擔心胡桃你吃不慣我們這邊的食堂,看到你這樣我們就放心了。」愛理坐在胡桃的對面,她發現跟胡桃坐在一起吃飯會變得特別有食欲,連她不是多愛吃的咖喱飯都變得美味起來。

  「才不會啦,只要是好吃的東西我都喜歡吃。」

  四個人愉快的吃著午餐,就在胡桃吃掉最後一口飯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奈奈說:「胡桃,今天早上送你來上學的那個男孩子,是你的男朋友嗎?」

  胡桃一口飯嗆在了喉嚨裡,臉蛋登時變得通紅。

  「才、才不是!」喝了兩口湯後,胡桃終於能勉強開口了,她重重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擲地有聲的說道:「如果我的男朋友是他,我就去直播吃盤子!」她的理想型才不是那種毒舌的傢伙呢!

  看著她這幅氣鼓鼓的樣子,其他三個女生都笑了起來。

  「因為感覺你們關係很好的樣子啊,而且還特意來送你來上學呢。」

  胡桃內心瘋狂吐槽,他晚上還要接她放學呢!而且,她跟一方通行算是才剛剛認識啊,只不過是因為目前兩人是綁在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所以才不得已變成這樣的關係。等到回到學園都市,她和一方通行肯定是毫不相關的兩個人。這樣一想,緣分有時候還真是奇妙呢。

  四個人回到教室後,離午休結束還有十分鐘,胡桃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有給一方通行打電話,於是她跑著來到了天臺。

  按下了快速鍵後,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接著就是一方通行暴躁的聲音:「你在搞什麼?離午休結束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才打電話,我下次是不是要給你的手機定個鬧鈴你才能想起來自己的任務?」

  胡桃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剛來學校第一天我當然要適應一下啊!而且我都有給你打電話了你還這麼凶!信不信我掛電話啊!」

  一說完,胡桃就把電話提了起來,遠離自己的耳朵,果不其然,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方通行的咆哮聲,等到對方平息後,胡桃才淡定的把耳朵湊了過去,「我在這邊沒什麼問題,下午見!」然後她就乾淨俐落的掛了電話。

  胡桃沒有跟一方通行說自己在高中碰到了聖杯參戰者這件事,昨天一方通行對她說過,他和她一樣,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他所知道的部分僅僅是有關於他要完成的任務,而任務恰好和聖杯戰爭有關,所以他才能獲得它的相關情報。也就是說,她會到這個高中來念書並且碰到參展者一方通行是不知情的,如果他知道了的話……胡桃輕哼了一聲,那個傢伙雖然外表一副兇惡的樣子,但胡桃知道,他得知了這一狀況一定不會再讓她來這裡念書。

  這可是近距離接觸參戰者的好機會,說不定可以幫上一方通行一點忙,胡桃信心滿滿的想到。身為一個LEVEL 5的超能力者,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她已經仔細的計算過了,就算是碰到了英靈,她也有把握能全身而退。這時候,天真的胡桃還不知道,所謂的英靈有著多麼神奇的力量。

  第一天的校園生活就這樣結束了,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想,胡桃就快速的收拾好了東西抓起書包沖出了教室,在臨走前,她還不忘和奈奈她們道了個別。

  當她剛跑出教學樓,遠遠的就看到一方通行雙手環胸靠在校門旁的身影。

  胡桃一蹦一跳的來到了他的跟前,「我放學啦!」

  「我沒瞎。」

  胡桃直接忽略了他的話,嘰嘰喳喳的說起了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他們居然以為我是外國人!就因為我的頭髮是金色的!哈哈哈哈什麼鬼邏輯!」

  「你的邏輯也早就死了,這樣不是剛好可以跟他們交流嘛?」

  「我覺得明明是你的頭髮顏色更奇怪好嘛!白色的!跟老頭子一樣。」

  一方通行誇張的歎了口氣,還是決定給她科普一下,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這是反射的結果。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不必要的能量,所以我就把那些東西全部都反射掉了,除了必要的紫外線和空氣,最終結果就是眼睛的顏色接近血液的顏色,頭髮也因為缺少了一些必要的東西變成了現在這種顏色。」

  「哦~」胡桃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你的能力好厲害啊。」她十分自然的誇獎著一方通行,然後,她眨著眼睛問,「好像沒什麼能傷到你的樣子。如果我把你四周的氧氣都抽光,你會受到影響嗎?」

  「白癡嘛你!那樣子只要是人都會死吧!」

  胡桃愣了愣,她跳腳道:「可是那種事情我可以做到啊!為什麼我不是LEVEL 5的第一名啊!這樣子想我明明可以打敗你呀!」

  一方通行看著她哂笑道:「因為在我面前,你沒有抽幹我身邊氧氣的機會。」

  胡桃對著他吐了吐舌頭,其實她對一方通行的能力還是處於一頭霧水的狀態,向量操作這個說法太抽象。不過她知道,學園都市七位超能力者之間能力的差距是相當巨大的,第一位的一方通行處於第一階梯,而第二位的未元物質已經在第二階梯了,至於第三名向後更是又次一等。一方通行剛才的說法雖然十分狂傲,但說的肯定是實話。

  「真好奇你的演算方法啊,明明都是LEVEL 5。」胡桃嘀咕了一句。

  「用你自己的演算方法就可以了,不是已經到了LEVLE 5了嘛。」一方通行平靜的說。

  「難得你會安慰我一句!」

  「隨你怎麼想。」

  兩人閒聊著回到了住處。在玄關換好鞋子胡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了廚房,她一眼就看到了冰箱旁邊的地上多出來了兩個便利袋,她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許多速凍食品。讓兩個不懂廚藝的傢伙生活在一起,連速凍食品都十分讓人感動了呢。

  解決了讓人頭疼的晚飯後,胡桃問道:「你今天出門順利嗎?」

  一方通行猩紅色的眼睛盯著她,「沒打算參與進這個世界的任務中來,就不要想這些事,上你的學就可以了。」

  「關心一下回去的進度也不可以嘛!」

  一方通行撇過頭冷哼,「吉爾伽美什的蹤跡基本上已經有些頭緒了,這兩天應該可以抓到他。」

  胡桃鼓起了掌,「好效率!看樣子勝利就在眼前呢!」

  一方通行嗤笑了一聲,沒對她的說法做任何評價。胡桃當然知道英靈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更何況對方的稱號還是英雄王,不過胡桃十分體貼的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一方通行並不想讓她知道太多的樣子,那她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學校那邊還要繼續加強對紅頭髮的同學衛宮士郎進行偵查呢。

  心思各異的兩人早早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胡桃習慣性的抽出了自己的便簽開始在上面塗塗畫畫。

  經過一天的觀察,胡桃完全沒有發現坐在她前面的衛宮士郎同學的特殊之處,他看上去跟普通的高中生無異,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親眼目睹了他神一般的生命力,胡桃根本不會把他這樣的普通人跟魔法師這種字眼扯上關係。如果他身上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只要繼續觀察的話,肯定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吧。

  第二天,胡桃再次跟一方通行一起走到了校門口,在跟一方通行道別後胡桃就走向了教學樓。當她剛進入二年C班的教室後,一個藍頭髮的男生就竄到了她的眼前,「你一定就是轉校生梅澤同學了吧,初次見面,我叫間桐慎二。」這個叫做間桐慎二的同學明明長了一張清秀的臉,但無論是說話聲調還是給人的感覺都讓胡桃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他那雙不停閃動著的藍眼睛,讓胡桃直接皺起了眉頭。

  似乎是注意到了胡桃的抗拒,間桐慎二解釋道:「啊,我也是高二C班的學生,並不是那種想要跟你搭訕才到這裡來的傢伙,我只是昨天因為身體原因沒來上課,所以你才沒有見過我。」

  眼前的少年渾身都透露著一股輕浮的感覺,胡桃對此人毫無好感,也沒有任何想要深入接觸的想法。胡桃在處理人際關係這方面的問題向來俐落,所以她十分冷淡的說:「請多指教,間桐同學。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失陪了。」

  沒有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他已經聽同班同學說了,新來的轉校生不但長得漂亮而且性格也很開朗,結果對他卻是這種態度。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胡桃聽到了一聲帶著惡意的哼笑聲。胡桃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她逕自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胡桃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意間得罪了一個小人。


☆、事發之前

  放學後,胡桃跟一方通行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由於胡桃滿腦子都在想有關於Master衛宮士郎的事情,所以難得的十分安靜。道路上的行人不算太多,大多和胡桃一樣是穗群原高中的學生,大部分人的視線都焦灼在胡桃和一方通行的身上。

  胡桃今天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衛宮士郎的右手上印著十分奇怪的血紅色圖案,那個圖案究竟跟他身為Master有什麼聯繫呢?

  「我說,你現在的這副模樣可跟你完全不符啊。」一方通行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胡桃抬起頭一臉茫然的說:「我怎麼了嗎?」

  「看起來是在努力思考著事情呢,明明都沒有多少腦容量,幹嘛要這麼為難自己?」一方通行嘲諷道。

  胡桃已經懶得跟他開嘴炮了,但是她也沒有再深想下去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上學發生的事,臉一下就皺了起來,她對一方通行說:「今天班級裡來了一個男生,看著讓人好不舒服。」

  一方通行哼笑道:「難道說是向你搭訕的傢伙嘛?」

  「啊,差不多吧,說話的語氣還有談話內容都讓人很難受呢。」胡桃雙手抱肩抖了抖。

  「那傢伙是誰?」一方通行隨口問她。

  「……」胡桃瞬間沉默了,話說,那傢伙姓什麼來著?!胡桃開始冥思苦想。

  一方通行:「……」

  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覆在了臉上,克制了自己不停抽動的嘴角。忽然,一方通行的腳下一頓,胡桃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過頭疑惑的看著他。

  一方通行猩紅色的眼睛不經意間劃過身後的某個方位,他直接站到了胡桃的身後,對她說:「不要管我,走你的路。」

  「哎?為什麼要讓我走前面啊?」

  一方通行不耐煩的說:「你是要我推著你走嘛!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胡桃簡直是莫名其妙,但還是配合的走在他前面。兩人在經過某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方通行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大步向前走去。

  「等、等等!回去的方向不是這邊啊!」胡桃大叫道。

  「帶你去吃晚飯也不可以嗎?」

  胡桃立刻安靜了,這個理由完全可以接受!

  由於走上了公路,所以行人和車輛都變得多了起來,兩人一路走到了車站,恰好一輛公車停在了車站,一方通行拉著胡桃就沖了上去。胡桃懷疑一方通行甚至連這輛車是開往哪裡的都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胡桃和一方通行坐在了最後一排,胡桃看了看四周的人,悄聲問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還緊捏著她的手腕,他的手勁很大,胡桃有些吃痛,她輕輕掙了掙,一方通行僅僅是放輕了力氣,但沒有想要鬆手的意思,胡桃也就放棄了掙扎。

  「你在學校,沒有瞞著我什麼事吧?」一方通行銳利的視線掃了過來,他此時的臉上沒有平時慣有的兇惡表情,一張清俊的臉終於顯露了出來。

  胡桃不自在的別過了腦袋,她輕哼了一聲,彆彆扭扭的說:「沒、沒有啦!怎麼可能會有事情瞞著你!」才怪!參戰者跟她是同班同學這件事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一方通行沉默了下來,胡桃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暴躁的心情,整個人的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大概過了五分鐘,一方通行吐出了一口濁氣靠在了車窗上,捏著胡桃手腕的手也鬆開了。錯覺嗎?他感受到了帶著敵意的目光,但是非常隱蔽,若隱若現,也許是自己神經過敏,而且這附近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嘖,真是麻煩。要是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可沒辦法保證路上的傢伙們能活著離開。」一方通行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這些話恰好被他身邊的胡桃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的音量的確不大,但胡桃的身邊時時刻刻都帶著小型偵察氣流。

  「剛才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們?」胡桃問他。

  一方通行沒有肯定她的說法,他沒想把這種事情會帶來的焦灼感也讓她體驗一遍,他岔開了話題,說:「你還不餓嗎?要吃什麼下車後自己去選,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胡桃一聽立刻開心起來。她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選擇性的遺忘了,既然不是什麼好事,一方通行也執意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忘掉這件事好了。

  「剛才的辣味明太子好好吃,烤青花魚也是,下次再過來吃吧!」胡桃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的點評著剛才的晚飯。

  一方通行則表現的十分心不在焉,他仍在思考去接胡桃放學時發生的事情,隱形人?難道這個世界有人可以做到隱身?不對,他今天剛剛探查到了英雄王的蹤跡,經過了半天的觀察,他很肯定呆在教會的英雄王是肉體凡胎,連這樣一個足以擾亂這個世界正常軌跡的英靈都無法擺脫肉身,這樣一想,剛才果然是神經過敏了嗎?在這個世界一方通行的活動範圍也僅限於冬木市,就像是一層結界,把他牢牢的鎖在了裡面,否則他一定會讓胡桃離這個讓人噁心的城市越遠越好。

  「……你理理我行不行!」胡桃的一聲大喊把他從思緒中扯了出來,一方通行先是愣了愣,然後活動了一下頸部。

  「啊,你說什麼了麼?」

  「真是太氣人了!」胡桃氣鼓鼓的轉過了頭,她已經放棄跟這個人溝通了。

  「明天……」一方通行剛開口說了兩個字,胡桃就大聲的說:「不行——!」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胡桃抿唇,「難道不是讓我不要去上學嗎?」

  「那你——」

  「我要去!」胡桃繼續截斷他的話,「學校很好啊,同學也很友善,就像你說的,跟度假一樣呢!」胡桃笑著形容了一下這兩天的感受,「而且,學校裡都是學生啊,聖杯參戰者總不會喪心病狂到把學校當成戰場吧?不是說了這場戰爭要儘量避人耳目嗎?所以說你就不要擔心啦。」如果一方通行帶著自己行動的話反倒有很多不便吧,胡桃知道,這已經是她能做到不拖他後腿的最大努力了。

  的確,他們目前暫住的房子隔壁就是一個參戰者,如果一方通行不在裡面而讓胡桃一個人呆在那裡危險係數實在太大了,把她帶在身邊做任務也是一件十分不現實的事情。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想要保護的東西永遠也守護不了,徒有一身破壞力。

  一方通行默認了她的說法,胡桃這才得以在隔天開開心心的去上學。

  這個世界的高中課程十分輕鬆,這裡所學習的知識十分淺顯,所以胡桃一上午都沒怎麼把心思放在聽課上,她一直在盯著衛宮士郎的背影發呆,她到底要不要找機會去跟這位參戰者說說話,順便從他的嘴裡套出點什麼有用資訊呢?回到原來世界的進度不知道進行的如何,一方通行不肯告訴她,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輕鬆吧。她還是不要給他增添負擔比較好,雖說這些天她也有些心煩意亂。

  「胡桃,去吃午飯嗎?」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想奈奈就來找胡桃去食堂吃午飯了。

  胡桃抱歉的對她笑了笑,「抱歉奈奈,我今天帶了便當過來,所以就不跟你們去食堂了,明天再一起去吧!」

  奈奈溫和的笑了笑,「沒有關係的,那就明天再一起吧。」

  目送奈奈三人離開,胡桃這才從書包裡掏出昨天跟一方通行在街上買的三明治。當她的視線掃過教室門口,她發現那裡居然圍了一群男生,她的前桌衛宮士郎同學也走了過去,然後就在一片噓聲當中被一個漂亮的女生拉走了。

  胡桃看到那個少女的時候愣了愣,她記得,那是她到這裡的第二天在露天咖啡廳遇到過的女孩子。原來兩人是傻瓜情侶嗎?胡桃咬了一口三明治。

  吃過午飯後胡桃往天臺走去,她要去給一方通行彙報行蹤了。胡桃剛推開天臺的門,一眼就看到她的前桌衛宮同學和黑髮的美少女並排坐在地上。

  三人的視線交匯,胡桃有些尷尬的用手指纏上了自己絨絨的發尾。她到底該不該若無其事的走進去然後跟一方通行打電話啊……

  倒是衛宮士郎看到她便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表情也有些彆扭,他抬起了右手撓了撓腦袋,然後對胡桃做了個請的手勢,胡桃只好有些僵硬的踏上了天臺。

  胡桃雙手合十對兩人說:「抱歉抱歉,我只是打個電話,很快就走。」

  只見對面的兩人同時紅了臉異口同聲的對她說:「不是的!你誤會了!」

  胡桃:「……」這究竟是在騙誰?!

  胡桃選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小角落,蹲在地上撥通了一方通行的電話,「喂喂喂,這裡是在一對傻瓜情侶的聖光普照下給你打電話的胡桃。」

  一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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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Rider

  「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可憐,」胡桃抱著膝蓋幽怨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她身後的兩個人,「一個人面對一對情侶。」

  「哈?!你又在胡扯什麼呢!」一方通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那邊早上沒有問題吧?」

  胡桃撇嘴,「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好的不得了。」

  這時,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來了,胡桃倏地站了起來,她用欣慰的口氣對那邊的一方通行說:「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可怕的天臺了!」

  一方通行:「……趕緊回去上課。」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啊你!」說著,胡桃就邁開腳步準備往樓下走,她空閒的左手對著兩人揮了揮,轉身就要打開天臺的大門,「對了,我今天晚上想吃……」胡桃的話才說了一半,地面上忽然傳來了劇烈的震感,胡桃腳下一個不穩驚叫著跌坐在了地上,而她手上的手機也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喂!梅澤胡桃——!」即使隔了一段距離,胡桃都聽到了一方通行的吼聲。

  她連忙從地上撿起了手機,好脾氣的把耳朵湊了過去,「啊啊,不好意思,好像是發生了地震……」她邊說邊抬起了頭,然後,她徹底僵在了原地,因為,就在她頭頂不遠處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眼球,它正陰森森的看著它下方的校園,整個校園都被它散發出來的紅光籠罩在了其中。胡桃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嘴巴根本發不出來一點聲音,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一方通行在手機那邊緊張的咆哮聲也離她越來越遠,最終,她倒向了地面,手機上的通話也因為信號原因被迫結束了。

  胡桃意識朦朧之際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還有呼吸!還來得及!」

  「……一定是慎二那傢伙張開了結界!」

  「……讓開……救她……」

  到了最後,胡桃徹底陷入了昏迷。

  胡桃是被窒息感憋醒的,她一下子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渾身都沒什麼力氣,但好在大腦還算清醒。剛才……血紅色的眼睛!胡桃抬起了頭,她發現那個巨大的眼球還漂浮在空中。胡桃的手有些發抖,她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想要向一方通行彙報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況並讓他安下心來,卻發現手機的信號顯示在圈外。

  「該死的……」胡桃難得爆了句粗口,她有些暴躁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從手機上的時間推算來看,她昏迷了只有五分鐘不到。方才跟她一起呆在天臺的衛宮士郎和黑髮少女已經不見了蹤影,胡桃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那個女孩子說不定也是參戰者。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好解釋了,這所學校,竟然變成了聖杯戰爭的一個戰場!

  「不可饒恕!為了那種東西,居然把學校都牽扯進來……」胡桃扶著牆站了起來,她慢吞吞的走到了天臺的邊緣,隔著鐵絲網向下看,操場上空無一人。很好,看樣子那些參戰者都在這棟教學樓裡。

  「呼……」胡桃吐出了一口濁氣,「下面還有那麼多學生,起碼不能讓他們被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傷害到。」胡桃現在對很多事情都是一頭霧水,比方說她頭頂上的這個大眼球,不知道它有沒有除了嚇人以外的其他功能,她也不清楚樓下的學生的情況是否跟她一樣,更不清楚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胡桃默默的想,她抬起了手覆上了天臺的門把手。

  「啊,找到你了。」有氣息拂過了胡桃的臉頰,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道陌生的女聲,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了胡桃的身後。

  胡桃抬起的胳膊一僵,冷汗順著額頭滑了下來。空無一人的天臺……是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人的?!

  「呼吸,變得急促了哦。」女人的語氣十分清冷,卻給胡桃一種粘膩的錯覺。

  胡桃咽了口口水,強自鎮定下來,「你是誰?為什麼會憑空出現?」

  「哼哼哼……」女人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我是Rider,這個稱號,難道還不能解釋我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嗎?」身為英靈,她自然能隨意的靈體化。

  Rider?!胡桃倏地張大了眼睛,她是聖杯參戰者召喚出來的英雄!胡桃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前些天兩個英雄戰鬥的場面,那樣的戰力,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達到的。但是,她不是普通人!

  胡桃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這個女人剛剛說在找她,「為什麼要找我?」

  「啊,準確的說,是在找昨天和你在一起的白頭發的傢伙呢。」Rider的身體跟她貼的極近,這個距離十分危險,只要Rider想,那麼她隨手就可以擰斷胡桃的脖子,「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察覺到了我的氣息,你一定逃不掉的。那個少年,不是普通人吧,竟然能從察覺到英靈的氣息。」

  胡桃大驚,她完全不知道Rider為什麼會想要攻擊她。胡桃猜到了昨天有人在跟蹤他們,但她完全沒有想到跟蹤他們的會是一個英靈。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盯准我。」胡桃繼續冷靜的說。

  「因為你得罪了我的Master。」

  這句話直接讓胡桃陷入了更加茫然的狀態,她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周,她怎麼會有機會得罪人?得罪……胡桃忽然想起來了班級上那個藍頭髮的同學。難道是那個傢伙?

  「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這麼多問題了,」Rider的胳膊扼住了胡桃的脖子,「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有關那個白頭發少年的事情呢?」

  胡桃的嘴角彎了起來,她輕笑著開口了,「好啊,我告訴你他的身份,」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以至於Rider不得不伸長了脖子湊到她的腦袋邊上,「他是——我的Servant啊!」

  一道巨大的風刃向Rider的背後襲去,她的胳膊也被莫名的阻力重重彈開,然後,巨大的氣流卷起了她的身子,將她吹向了那道來勢洶洶的風刃。

  Rider咬緊牙關,手中的短椎投擲而出,牢牢釘在了地面上,她在風刃即將貼上她背後的皮膚之際用力扯動了手中的鎖鏈,堪堪躲過了風刃的攻擊。她有些狼狽的落在了地上,她一抬頭,發現胡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天臺上。

  此時的胡桃早就踏著氣流沖下了樓梯,當她剛沖到三樓的時候,迎面撞上了手拿拖把的衛宮士郎和跟在他身邊的黑髮少女。

  三人皆是一驚。

  遠阪凜&衛宮士郎:「你居然醒了?!」

  胡桃:「其他的學生呢?!」

  三人的側重點完全不一樣,胡桃氣勢十足的一跺腳,對著兩人吼道:「快點告訴我其他人的情況!」

  二人被她的王八之氣震住了,衛宮士郎結結巴巴的說:「他、他們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

  胡桃點了點頭,她回頭看了兩眼,發現那個紫頭髮的女騎士沒有追上來,她悄悄松了口氣。

  「那麼,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遠阪凜抬起胳膊戒備的看著胡桃,胡桃看到她的右臂上刻滿了奇怪的綠色線條,而她的右手手背上也存在著跟衛宮士郎一樣的紅色印記,這個人,果然是參戰者,胡桃在心裡暗暗想道。察覺到了她的敵意,胡桃第一時間在自己的周身豎起了一層厚厚的空氣鎧甲。

  「遠阪!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應該是去一樓毀掉結界的核嗎?」衛宮士郎擋在了胡桃的身前。

  「衛宮你讓開,她可是目睹了這次事件的人,按照條例她應該被肅清!」

  胡桃聽的目瞪口呆,難道被捲進這樣的災難是她的錯嗎?!被無辜的牽連了進來竟然還要被滅口?!這樣的霸王條例簡直前所未聞!說到底不都是他們這群參戰者的錯?!自己戰鬥也就罷了,還把無辜的學生也扯了進來!

  胡桃的怒氣無法遏制,她的左手一揮,衛宮士郎的身體便旋轉著砸在了身後的牆上,這回換成功了遠阪凜目瞪口呆的看著胡桃,因為,胡桃漂浮在了半空中。氣流卷起了她金色的長髮,她伸出了右手指著遠阪凜,臉上是少見的十分嚴肅的神情,「首先,我認為你應該搞清楚一點,我比你強,而且要強上許多,如果你想要肅清我,就要做好被我殺掉的準備。其次,把這麼多無辜的人牽連進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嘛?這樣的你竟然還要消滅我這個被牽連進來的人,你的做法已經把我徹底惹火了啊。」

  遠阪凜臉上的表情再次強硬了起來,她咬著牙一語不發的看著胡桃,反倒是被胡桃砸在了牆上的衛宮士郎掙扎著站了起來,「這次的事件跟遠阪無關,我們正要去解除結界把大家救出來!如果你真的擔心大家的安危,就請不要在這裡消耗時間,跟我們一起去破壞結界吧!」

  「等、等等,衛宮!你在邀請這傢伙跟我們一起行動嗎?!」遠阪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加上梅澤同學的話,速度一定會更快吧。」衛宮士郎看著胡桃問道:「你要跟我們一起來嗎?」

  胡桃克制了自己的怒火,繃著臉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同學的安全排在第一位,其他的稍後再議。」

  衛宮士郎短促的笑了笑,他拿起拖把率先在前面開路,胡桃和遠阪凜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齊齊冷哼著別過了各自的腦袋。

  三人來到了三樓到二樓的平臺,地面上湧出的紫色霧氣中爬出了五六隻骷髏造型的小怪物,胡桃把嘴裡的驚叫聲壓在了喉嚨裡,因為她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遠阪凜一臉鎮定的抬頭給了它們一記魔術攻擊。

  胡桃立刻調整好了狀態不甘示弱的連發六道風刃,骷髏怪物被她的風刃切的七零八落。衛宮士郎驚訝的回頭看著胡桃,毫不吝嗇的誇獎道:「梅澤同學,你真的很厲害。」

  胡桃登時紅了臉,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上揚的嘴角,裝作滿不在乎的答道:「哼,那不是當然的嘛!」

  「好了已經沒有時間給你自我滿足了,既然這麼強就快點在前面開路啊!」遠阪凜雙手叉腰對著胡桃命令道。

  雖然對她這種態度氣的要死,但胡桃還是沖在了三人的最前面,沒辦法,現在救人第一,其他的……胡桃磨牙,等解決完了這次的事件,她一定要跟這個姓遠阪的傢伙新仇舊恨一起算清!


☆、Servant一方通行

  有了胡桃的加入,衛宮士郎和遠阪凜如魚得水,三人不費吹灰之力的來到了二樓到一樓的平臺。

  「能感覺到,結界的基點就在這附近了!」遠阪凜抬手一記攻擊解決掉了一隻骷髏。

  他們前面還有十幾隻骷髏怪,胡桃聽了凜的話後張開了十指,手掌正對著怪物們,「既然如此,那就一鼓作氣把它們擊退吧!修繕費我會出的!」當然是用一方通行的錢包!

  「什麼——?」衛宮士郎一愣,他沒有理解胡桃話裡的意思,但是一秒鐘後他就完全的明白了。

  一道旋風從胡桃的手掌出現,它們飛速的向骷髏怪們襲去,一陣脆響後,骷髏怪連同它們身後的玻璃窗一齊被射向了樓外。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遠阪凜對這個轉校生越發捉摸不透了,她身上毫無魔力波動,但是卻又有這樣奇異的能力。

  胡桃的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笑著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這可是超能力哦~!」

  遠阪凜:「……」當她什麼都沒說好了。

  胡桃從平臺上一躍而下,有氣流聚集在她的腳底,所以她輕輕鬆松的越過了十幾級的樓梯,穩穩的落在了一樓的走道上,遠阪凜和衛宮士郎也跟在她身後跑了下來。這層樓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骷髏怪,遠阪凜跑到了胡桃的前面,她在一間實驗室的門前停了下來,衛宮士郎來到了她的身邊,兩人看著那道門討論了起來。

  「是結界,隔斷了裡面的聲音嗎?看樣子慎二那傢伙就在裡面。」衛宮士郎用力推了推門,發現它紋絲不動。

  「不對!慎二怎麼可能會用這種結界,除了那個傢伙……」

  「Caster?!」

  胡桃一臉無語的站在兩人的身後看著他們嘰嘰喳喳的商討著,她對他們說的話聽的是一頭霧水,於是,胡桃慢吞吞的走到了實驗室的門邊,用力拉著門扶手,發現它果然打不開。是被裡面反鎖了嗎?六道風刃對著門劈了過去,胡桃再用小型旋風對著門輕輕一推……門變成了一塊塊的小鐵板,嘩啦啦的砸在了地上。

  實驗室裡面的人和她身邊的人齊齊看向了她。

  胡桃有些慌,「誒誒誒?!原來不是讓我把門打開的意思嗎!」雖然打開了門可她還是看到有一層薄薄的紅色屏障覆蓋在門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啊,所以就算打開了門她也進不去啊!為什麼要盯著她看?!QAQ?

  眾人:「……」難道這道門不應該是打不開的嗎?!

  遠阪凜一臉震驚的看著她,喃喃自語道:「因為結界只能限制人類的行動,無法限制空氣這種東西的緣故嗎?」

  「遠阪!」衛宮士郎大叫一聲,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實驗室的裡面。

  遠阪凜回過神來,然後,她的呼吸猛地一滯,實驗室的裡面,除了她已經猜到的間桐慎二和他的英靈Rider,還有Caster和這所學校的一名老師,被稱為機器的葛木宗一郎。答案昭然若揭。

  「騙人的吧……」遠阪凜不可置信的說著,「葛木……居然是Master?」

  胡桃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剛才在天臺上襲擊她自稱Rider的紫發女人,她此刻正手持短椎擋在藍頭髮的男生前面,她的一條胳膊無力的下垂,看樣子是被人給折斷了,在她的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胡桃還上過他教的課。天哪!她究竟來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學校!裡面居然有四個人都參加了這場聖杯戰爭!她這是神一樣的運氣啊!說好的安全呢?!

  在葛木的身後站著一個身著斗篷的女人,她的臉被兜帽的帽檐蓋住了,胡桃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她勾起的嘴唇,女人抬起了手,輕輕的一揮,門口那道紅色的薄膜消失了,實驗室裡面的聲音這才傳來出來,胡桃聽到女人輕聲說道:「真是沒想到,居然會被你們發現呢。」

  「救我!遠阪!衛宮!」躲在Rider身後的間桐慎二涕淚橫流的看著他們。

  「你給我閉嘴!」遠阪凜對著他說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妙到極點了!

  「遠阪,衛宮,還有梅澤嗎?真沒想到,你們都是Master呢。」葛木宗一郎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人。

  聽了他的話,遠阪凜和衛宮士郎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微妙,沒有人比他們兩人更清楚,胡桃根本就不是什麼Master,她只是一個有著奇異能力的普通人,但現在可不是反駁的時候。

  只有胡桃一個人激動了起來,果然被當成參戰者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不是一早就確定下來的事情嗎?關於那邊那個金髮小姑娘是參戰者的事,」Caster輕笑著說,「在聖杯戰爭開始的時候中途過來的轉校生,沒有人比你更可疑了呢。」

  胡桃這邊的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三人一齊在內心呐喊:你真的想多了——!

  「那麼,他們三個人就交給你了,Caster。Rider這邊就交由我來應對。」葛木冷靜的下達著指令,他漆黑的眼睛轉向了Rider。

  「宗一郎是想在今天一起解決這三個人嗎?」

  「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比其更有效率的方法嗎?」

  「是呢,的確是最效率的辦法,那麼,請務必小心,宗一郎。」Caster說完,就向胡桃他們走來。

  「所以說現在什麼情況啊!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啊!」胡桃崩潰的對著遠阪凜喊道。

  「那還用說嘛!」遠阪凜抬手給了Caster一記Gandr,「當然是我們是好人,他們是壞傢伙啊!學校的這場災難就是那邊的傢伙搞的鬼啊!」

  胡桃一聽,心裡立刻有了大方向,她迅速提煉出了空氣中的氮氣,在自己和其餘兩人的周身附著了一層足有五釐米厚的氮氣鎧甲,這種程度的鎧甲,只要不是□□襲來其餘攻擊全部可以擋住,就是不知道對魔法攻擊是否也能起到作用就是了。

  鎧甲完成,胡桃的風刃對著Caster的臉呼了過去,Caster一驚,連忙旋身避開,風刃直接把教室裡的一張試驗台劈成了兩半。

  Caster回頭看了一眼試驗台的下場,她看向胡桃的時候多了一絲謹慎,「很有趣的能力……我能感受到,這不是魔法。」

  胡桃連跟她交流的興趣都沒有,大型旋風直接對著實驗室的裡面吹了過去,200m/s的旋風絕對不是鬧著玩的,不光是Caster被旋風吹出了實驗室,裡面的葛木宗一郎,Rider和間桐慎二一起被吹飛了出去,三人砸碎了教室的玻璃,一塊撞上了教學樓後的的圍牆。

  「幹的漂亮!」衛宮士郎說。

  「那當然!怎麼可能讓他們繼續在教學樓裡亂來,如果上到了學生怎麼辦!」胡桃擼起了袖子,

  「梅澤!」遠阪凜喊了她一聲,胡桃回頭看她,凜說:「外面可以拜託你撐一會兒嘛?我必須要把學校的結界解除,所以……」

  胡桃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沒問題!交給我就是了,這裡的學生可就託付給你們了!」說完,胡桃就往窗戶那跑,跑了兩步她便浮在了空中,胡桃的腳下聚集了小型旋風,她輕鬆的躍過了玻璃來到了教學樓後的空地上。

  被她吹出去的三人目前還處於懵逼狀態,間桐慎二則是已經被砸暈了,胡桃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秉承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胡桃抬手用三道巨大的旋風吹在還清醒著的三人身上,把他們死死的壓在圍牆上動彈不得,胡桃的計畫很簡單,由於處於旋風中心的人呼吸十分困難,用不了十分鐘三人就會因為缺氧而暈死過去。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起,Caster的身體忽然消散了,變成了細細密密的紫色蝴蝶,成功從旋風中心脫身,待其飛出了旋風的有效範圍,Caster在半空中重塑了身體,她的斗篷長開了,像巨大的翅膀一般使其懸浮於空中。

  胡桃立即瞄準了她的位置發射風刃,這回Caster輕鬆的避開了胡桃的攻擊,她的嘴角繃緊,怒氣已經沖頂,「你這個卑劣的母鹿,竟然敢這樣對我的Master。」她的斗篷開始發光,對準了胡桃發射了魔術攻擊。

  胡桃大叫道:「我要控制不住葛木和Rider了!」說完,她腳下發力,整個人向炮彈一樣彈射至空中,她輕鬆的避開了Caster的攻擊,可是由於她的離開,控制著葛木宗一郎和Rider的旋風也消失了。

  遠阪凜這時從裡面沖了出來,對著胡桃喊道:「結界已經搞定了!不要再擔心了!」

  衛宮士郎和一個較小的金髮少女也跑了出來,胡桃立即反應過來,那是衛宮士郎召喚出來的英靈。

  多了一個英靈的加入,胡桃這邊的情形明朗了起來,四對二,不對,應該是五對二,胡桃看了一眼下方的Rider和葛木宗一郎,這下子更具有優勢了。

  「梅澤,把她打下來!」遠阪凜站在下麵喊道。

  胡桃一聽,周身的氣流再次湧動起來,把她送到了更高的地方,直到保證Caster的高度比她低上一米左右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我這就把她送給你們!」胡桃說完便高抬起雙手,巨型風暴自她的手上呼嘯而出,胡桃雙手用力一壓,風暴直接向下砸去,但凡比她高度要低的生物全部被波及其中,浮在空中的Caster首先遭難,她被強力的氣流吹著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泥土地上被她砸出了一個深坑。

  這是無差別攻擊,所有連同遠阪凜他們也一起被包括在了其中,胡桃開始緩緩下降,並開始收縮風暴的範圍,直至它完全籠罩在Caster一個人的身上,其餘人這才得以從地上爬起來。

  「你這攻擊……就不能分清敵我嘛!」這是遠阪凜從地上爬起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胡桃浮空了一米左右,在她正下方就是砸進了坑裡的Caster,她對著遠阪凜做了個鬼臉,「不能!」她哪還有時間去計算風暴範圍,只要打擊有效就可以了。

  衛宮和金髮少女跑到了胡桃和遠阪凜的身邊,金髮少女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她神色一凜,對胡桃說:「接下來的時間就勞煩閣下控制著她了。」

  胡桃被她說話的方式弄的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她對著少女豎起了大拇指,說:「放心吧,這次我會讓她連變成蝴蝶的能力都沒有的!」風暴和旋風可不是同一級別!

  聽了胡桃的保證後,金髮少女轉身便向葛木宗一郎沖了過去,而此時的Rider抱著昏迷的間桐慎二脫離了主戰場,她站在離胡桃他們幾十米遠的地方謹慎的觀察著戰局。

  胡桃稍稍松了一口氣,這下子打贏不成為題了吧?畢竟擁有那種戰鬥力的英靈和普通人類的戰鬥,理應是一面倒的情形吧。然而,胡桃的猜想僅僅對了一半。戰況的確是一邊倒,但卻是身為人類的葛木宗一郎力壓金髮少女。不過是一個照面,金髮的少女便被葛木拗斷了一條胳膊,並被一腳踹進了教學樓裡,那一腳的力度讓少女撞塌了一面厚實的牆壁。

  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這還是正常人類嗎?這是大家心底一起浮現出的疑問。

  「梅澤——!」遠阪凜站在地面上對著胡桃大叫了一聲,胡桃茫然的看向她,遠阪凜的臉上是驚恐的表情。胡桃感覺到了眼前變暗了,她回過了頭,她就這樣對上了葛木宗一郎平靜的雙眼——原來這個男人在打退了金髮少女後就直奔著她而來了。

  葛木宗一郎高高的跳了起來,胡桃僵硬的看著他,這個人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胡桃在進行著對Caster的精密操控,腦內的演算十分龐大,根本分不出多餘的精力來對付眼前的男人,更何況,她本身就不具備如此敏捷的反應力。

  於是,葛木宗一郎一腳踹向了胡桃,胡桃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嗯?」葛木宗一郎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帶著疑惑的低吟,剛才踹中梅澤的腳感不對。

  他再次看向了胡桃,而被踹飛的胡桃這時在地上滾了十幾圈後終於暈乎乎的爬了起來,幸好氮氣鎧甲一直沒有被她撤掉,要不然她就直接去見上帝了!還沒等胡桃松一口氣,她的噩夢,葛木宗一郎再次襲來。

  胡桃已經要被嚇崩潰了,風暴的演算被打斷了,胡桃可算有了點自保能力,她在葛木宗一郎沖到她身前的前一刻用小型旋風把自己推向了半空中,她可以漂浮在空中,而葛木宗一郎不可以,天真的胡桃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葛木了,誰知道,葛木宗一郎竟然跳了起來!地面都被他踩出了一個深坑,他直追胡桃而來,胡桃大叫著想要對他的臉上呼幾道風刃,可是這個距離——!直接招呼他的話這傢伙會死掉的啊!

  只是這麼幾秒鐘的猶豫,胡桃便被葛木宗一郎一腳踹下了天空。她砸進了地面,雖說有氮氣鎧甲的保護,但這樣劇烈的衝撞還是讓胡桃忍不住痛呼出聲,她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器官都快要移位了。她急促的喘息著,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因為劇烈的撞擊而使不出力氣。葛木並不打算放過她,他從空中落下後又向胡桃沖了過來。

  胡桃簡直要哭出聲來,她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惹上了個這麼可怕的惡鬼!

  葛木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只見他高高的抬起了右腿,眼看就要對著胡桃踩下來,就在這千軍一發之際,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兩人之間,他將胡桃擋的嚴嚴實實,從正面接下了葛木的全力一擊。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來人毫髮無傷,反倒是葛木的右腳竟被生生折斷。

  「一、一方通行!」胡桃扁著嘴就要哭。

  來人,也就是一方通行,他低著頭看了胡桃一眼,繼而又看向了右腿已經斷掉的葛木,他抬手覆在了額頭上,開口道:「對著這樣一個傢伙窮追不捨,很有成就感是嗎?真是醜陋的垃圾啊。」他向前走了一步,猩紅色的眼睛殺氣騰騰的盯著葛木,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病態,連聲音都因不知名原因在發著抖,「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她,在我面前,你只有一條單行道可以走!」沒等葛木回話,一方通行一記直拳砸向了葛木的右臉,「給老子像條喪家犬一樣滾回原點吃、屎去吧!」

  葛木如同一道殘影,急速的飛馳而去,他的後背重重的撞上了教學樓的牆壁,胡桃本以為他這就應該停下來了,誰知他的身體就像被裝上了馬達,他最後竟然從教學樓的另一側破牆而出,直至砸進了圍牆,這才得以停下。

  不光是胡桃目瞪口呆,連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葛木憑藉著肉身砸穿了整座教學樓!

  「你還想在地上躺多久!」一方通行口氣惡劣的對胡桃說道,胡桃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現在的樣子狼狽極了,耀眼的金髮因為被灰塵侵染變得黯淡無光,白淨的臉上也是灰撲撲的,一方通行越看越覺得腦子充血,「……你……」一方通行的話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打斷了。

  Caster崩潰的向她的Master沖了過去,在確認了葛木的傷勢後,她尖叫著指著一方通行,「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一方通行錯身一步將胡桃擋在了身後,他歪著頭對著Caster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啊?真是可憐的母貓,讓我都忍不住想要抱緊你了啊。但就憑你這樣一臉傻氣的下三濫還妄圖殺掉本大爺?腦子沒壞吧,啊——?!」隨著一方通行的一聲怒吼,以他和胡桃為圓心的地面開始出現了大規模塌陷,Caster抱著葛木飛至半空,一方通行的背後立刻伸展出了四道詭異的黑色翅膀,帶著他飛向了Caster。

  胡桃遠遠的看著一方通行再次以一拳將Caster解決掉,開心的在原地蹦跳起來。

  遠阪凜帶著衛宮士郎和他的英靈來到了胡桃的身邊,遠阪凜一臉複雜的看著胡桃,「那個人……是誰?」

  胡桃揮舞著胳膊一頓,她清咳了兩聲,然後一臉驕傲的說:「那是我召喚出來的英靈,Servant·Accelerator(一方通行)!」

  解決掉Caster折回來的一方通行恰好聽到了胡桃的話。

  此刻,不光是遠阪凜一臉複雜的看著胡桃,連一方通行都是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

  「其實,」遠阪凜斟酌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並沒有聽說過任何一位英靈的職位是Accelerator,更何況……」遠阪凜瞄了一眼一方通行黑如鍋底的臉色,「那明明是個人!」

  「而且,梅澤同學,你的手上都沒有令咒。」站在一旁的衛宮士郎及時補刀。

  胡桃:「……」原來英靈不是人?!她有些無助的回頭看了一方通行一眼,發現這傢伙居然直接轉過了身,看都不願意看她了,沒有辦法,胡桃只能一鼓作氣的說道:「哈、哈、哈!因為我的英靈最厲害啊,所以他是這樣子的!」

  遠阪凜三人齊齊的看向已經聽不下去抬手揉太陽穴的一方通行,又一起轉過了頭看著乾笑不止的胡桃。

  「而且、而且手上的令咒,我又不傻!當然是把它藏起來啦!」胡桃漂亮的大眼睛四處遊移著,就是不肯看站在她對面的三人。

  三人:「……」這撒謊水準實在是太高超了,讓人不忍直視。


☆、戰後

  胡桃看著學生們被一個個送上了救護車,這才松了口氣,她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從學校的後門溜了出去。Rider在看到一方通行驚人的戰鬥力後果斷撤退了,所以這混亂的一天算是結束了。但她的噩夢並沒有完結,她轉眼就看到了黑著一張臉站在她身後的一方通行。

  「……啊,真有種監護人的感覺呢。」遠阪凜和衛宮士郎還有Saber站在一邊,看著胡桃在一方通行的咆哮聲中蔫蔫的垂著腦袋。

  不光是衛宮,連Saber都在用力點頭表示肯定遠阪凜的話。

  過了五分鐘,一方通行和胡桃走了過來,遠阪凜雙手環胸看著他們挑眉道:「那麼,是討論出結果了是嗎?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廢話了,就算我們幫你們瞞過去了,Rider那邊也許會主動報告教會有關你們強行介入這次聖杯戰爭這件事哦。」

  「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去說好了。」一方通行滿不在乎的說。

  遠阪凜一噎,「等、等等!你是想要被教會追殺嗎!」

  Saber伸手攔住了遠阪凜,她微笑著對她搖了搖頭,平和的說:「凜,胡桃不是說了嗎,她也是參戰者,Aaccelerator是她召喚出來的英靈。」

  凜呆了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Saber說:「Saber……為什麼……?」先不說為什麼會這樣偏幫兩個陌生人了,就光說她對梅澤胡桃的稱呼就十分讓人起疑啊。

  一方通行皺著眉看向了Saber,騎士王只是禮貌的對著他微微頷首,而胡桃這個傻白甜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

  「她說的沒錯,」一方通行對遠阪凜說,「就算他們跑去告訴教會我和那傢伙的事情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為什麼?」

  一方通行露出了帶著點邪氣的笑容,「因為我在那裡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方說監督者也偷偷參戰了的這件事。

  凜敏感的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些關鍵資訊,她遲疑的看著一方通行,但最終還是沒有發話,這個人給她的感觀非常不好,從他對Caster和葛木下手的樣子就能得知這絕對是一位能下得了狠手的角色。

  「那麼閣下今後有什麼打算?」Saber單刀直入的對一方通行說。

  一方通行看了她一眼,平淡的說:「我們有我們的任務。」

  胡桃的腦袋從一方通行的身後伸了出來,她笑眯眯的對Saber說:「我們在找一個叫做吉爾伽美什的英靈,就是英雄王啦。」

  一方通行:「……」

  Saber一愣,她急急的說:「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這不可能!」

  「誒?可是一方通行說……」胡桃看了看一方通行,發現他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

  「Saber,你知道那個叫做吉爾伽美什的英靈嗎?」凜問道。

  Saber嚴肅的點了點頭,「我曾經與他交戰過,但是,這一屆的參戰英靈中沒有他。」

  這回換胡桃愣在了原地,「可是可是……」一方通行說過這次的任務物件時他啊,如果他不出現要怎麼才能完成任務呢?

  「還有一種情況可以把他叫出來,那就是Servant戰敗,參戰者進行了再次召喚,但是,現在還沒有人退場啊。」凜皺著眉,她對一方通行說:「葛木死了嗎?」

  一方通行看了胡桃一眼,發現她還處於思維混沌狀態,他便快速張嘴輕聲的對遠阪凜說:「目前沒死,不知道以他的身體素質可以撐幾天。」

  遠阪凜:「……」很好,也就是說葛木的那身傷是沒救了。

  「Caster呢?」

  「打成重傷後逃走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戰鬥力啊!遠阪凜有些崩潰。

  「好了你別再減小腦容量了!」跟遠阪凜對話完畢後,一方通行把胡桃從她的小世界里拉了出來,「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好。」

  胡桃點了點頭,可她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一方通行覺得自己的頭髮都快要掉光了,這都是被胡桃折磨的!

  「走了,回去了。」一方通行邁步向前走。

  胡桃立刻跟了上去,走前她還不忘回頭對Saber他們揮了揮手,示意道別。

  Saber反應神速的抬起了手,矜持的對胡桃晃了晃。

  衛宮士郎和遠阪凜一起盯著她,Saber清咳了兩聲,事不關己的轉過了頭。

  「你有沒有發覺,Saber對梅澤特別的友好。」遠阪凜拉著衛宮士郎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衛宮士郎贊同的點了點頭。

  「凜,」Saber頭上的呆毛豎的更高了,「在背後議論他人的行為可非騎士所為。」

  凜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遠阪,我們不用跟那兩人聯手嗎?那個叫做一方通行的傢伙很強呢。」衛宮士郎提議道。

  Saber用力點了點頭,「附議。」

  遠阪凜乾脆的拒絕了這個提議,「現階段還用不著跟他們結盟吧,Caster快要退出戰場了,這個心頭大患已經解決了,目前要做的,除了是讓Caster從柳洞寺消失,還有親愛的慎二同學哦!」她將自己的黑髮撩到了身後,「更何況,不覺得那個叫做一方通行的傢伙很危險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跟他合作,感覺很難控制呢。」

  「可是不是有梅澤同學嗎?他就算像遠阪說的一樣,可是他對梅澤同學很好吧?總覺得這樣的人不像是壞人呢。」衛宮撓了撓臉。

  Saber對著衛宮用力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說法,「我也認為一方通行並不是壞人,胡桃會喜歡的人,一定不會是那樣糟糕的人。」

  「什麼?!他們倆是情侶?!」遠阪凜吃驚的喊道,這年頭,已經到了什麼樣的人都能有女朋友的地步了嗎?!

  衛宮士郎也是一愣,他們倆看起來明顯不像是情侶啊……今天的Saber身上真是謎題重重。

  Saber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目前的胡桃還不認識她,她現在似乎跟一方通行也還不是情侶關係。

  「啊!」遠阪凜頭痛的抓了抓頭髮,「總之,如果有情況我會把那兩人列為第一結盟順位,這樣你們倆可以安心了吧!」

  另一邊,胡桃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方通行很可能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在找吉爾伽美什這件事,胡桃渾身抖了兩下,怎麼辦,自己好像又做錯事了……

  「怎麼,總算想通了自己又幹了蠢事嗎?」一方通行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對胡桃的心思已經快要摸得一清二楚,雖然有他刻意想要去瞭解的部分,但更多的是胡桃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實在是太好懂了。

  「……對不起。」胡桃怯生生的道歉。

  一方通行深深的歎了口氣,肩膀也有些垮了下去,「你會狀況百出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沒覺得有什麼。與其這麼弱氣的向我道歉,還不如想辦法快點提高一下你的智商。」

  胡桃:「……」天哪,為什麼被這樣嘲諷過後她居然有種送了一口氣的感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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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怎麼想都是個問題……」一方通行額頭抽痛的看著坐在一旁吃晚餐的胡桃,自從學校被襲擊後,一方通行就不想讓胡桃再去學校上學了,那裡實在是太危險了,但是跟著他行動,胡桃的人身安全同樣沒有保障,兩者相較之下居然是學校更為安全一點……

  「為什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胡桃疑惑的看著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面對她的疑問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的,每當這時候,他都無數次的想把過去那個不謹慎的自己拖出來揍一頓。

  一方通行深吸了一口氣,他對胡桃說:「從明天開始,不要再去學校了。」

  「為什麼!我不要!」胡桃抗議。

  「繼續去那種地方,你還想活著回到學園都市嗎?」一方通行冷聲道。

  胡桃扁了扁嘴,委委屈屈的哼唧了一聲,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也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可是如果接下來的時間都跟著一方通行,她沒辦法保證自己能做到不給他添麻煩啊。胡桃很焦慮。就像今天,這傢伙肯定要被自己嚇死了吧。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胡桃在看到一方通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慌亂的心情瞬間平復了下來。因為他給胡桃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十分可靠的人。

  胡桃不想給一方通行帶來更多的麻煩,但是——

  「說到底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當初在學園都市為什麼要跟蹤我!」如果不是當初的那個烏龍,自己也不會有變成累贅的一天啊!胡桃悲憤的咬著筷子,她也腦補出了一系列把當初的那個化身為正義使者的自己拖出來教訓一頓的場景。從某種程度來講,這兩人在無形之中有一種詭異的默契。

  一方通行聽到她的質問,身體一僵,接著若無其事的撇過頭輕啐了一聲,「嘁,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自己神經過敏不要怪罪到我頭上啊。」

  「啊!都這種時候了還在狡辯!」胡桃氣的拍桌,這個問題她基本上每天都要見縫插針的重複一遍,然而每一次都被他堅定的否認了,但是,這次胡桃不會再放過他了!拍桌拍到一半,她忽然警惕的看著一方通行,做出了可能性最大的猜測,「難、難道說你……」

  一方通行忍不住豎起了耳朵,難不成這傢伙發現了什麼?

  「你暗戀我?!」沒錯!這是最合理的猜測了!美少女胡桃從小到大確實經歷了許多次這樣的事情。

  「哈——?!」一方通行的表情可以用懵逼來形容,他就不應該對傢伙的大腦抱有萬分之一的期待!「你的腦子呢?!」一方通行咆哮。

  胡桃光速岔開話題,「既然明天開始不去學校的話,那我就呆在這裡嗎?」居然猜!錯!了!好丟人!胡桃在內心偷偷的撇了撇嘴,明明還以為最有可能的呢。但是像一方通行這樣的傢伙,果然是不能以常理來揣測的嗎QAQ?哼!這種惡劣的傢伙,就該單身一輩子!

  一方通行被胡桃轉移話題的技巧打敗了,但他也不願意繼續剛才的話題繼續跟她爭吵,那會顯得他的智商變得跟她一樣低齡,幸虧這傢伙沒有再問下去,不然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於是,一方通行回答了胡桃的疑問,「明天我跟你一起留下來。」

  「這樣不會耽誤你的計畫嗎?」胡桃有些擔心。

  一方通行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這是什麼樣的能力,能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迅速的進入了另一種狀態,而且還是全身心的投入了進來。

  「不會。英雄王那傢伙最近會有大行動,剛好也不利於我繼續打探情報,現在只需要在這裡等著聖杯戰爭進入高、潮。」到時候就可以混入戰場宰掉英雄王。這樣的話一方通行是不會當著胡桃的面說出來的。

  「他要幹什麼呢?」胡桃好奇的問。

  一方通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現在Caster元氣大傷,最強的一對組合就要退場,他估計快要出來收割了吧。」

  「誒誒誒?!收割?!那不就是說Saber他們會有危險嗎?」

  一方通行看了胡桃一眼,猩紅色的眼睛裡帶著對胡桃天真的嘲諷,「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我會去管他們的死活吧?」

  胡桃愣住了,她結結巴巴的開口:「可、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照顧我嗎?」

  一方通行被她逗笑了,但聲音裡還是充斥著惡意,他抬起頭看著胡桃說:「梅澤胡桃,這世界上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恩澤,我對你這樣照顧,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他頓了頓,飛速的補上一句,「但絕對不是你剛才所想的那種白癡原因。」

  胡桃:「……」不用加那麼多定語她也可以明白的好嘛!

  「不要對我這樣的人渣有奇怪的錯誤認知。我既非英雄,甚至連好人都不是,我可是無所謂外面的那群傢伙的死活,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務,然後把你帶回學園都市。姑且提前告知你一聲好了,免得你今後再對我有著這種可笑的認知。」

  一方通行看著胡桃的腦袋越垂越低,捏著筷子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嘖,還是被嚇到了嗎?真頭疼啊,這種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住民,一點黑暗也見不得嗎?

  誰知,胡桃竟然拍桌而起,手持筷子指著他大聲辯駁道:「別胡說了!哪有人會把自己稱作人渣的,快點對自己道歉啊!」她深吸了口氣,嚴肅的看著一方通行說:「雖然不知道你哪來的這些奇怪想法,但是,一方通行你就是英雄!」胡桃的聲音擲地有聲,不容一方通行產生任何質疑,她飛快的說了下去:「你是我的英雄啊,你忘了嗎,今天可是你救了我!而且,」她笑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背說:「這裡可是有令咒的哦!只不過你看不到!哼,我可是你的Master,怎麼,你都忘了嘛!我的Servant一方通行!」當時在遠阪凜他們面前他明明絲毫沒有抗拒她提議的意思,這不就是接受了嗎!

  一方通行仰著脖子看著胡桃,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剛才的胡桃氣勢驚人,讓他有一種自己的眼睛被她身上散發出的光芒蜇傷的錯覺。

  「所有Master所召喚出來的Servant,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英雄!所以,一方通行,你是我的英雄,不許忘了這一點!」胡桃單手叉腰指著一方通行命令道,她又覺得這樣的說服力似乎有點不夠,她想了想,鏗鏘有力的補充道:「以令咒之名命令你!」話說令咒是這樣用的嗎?!胡桃在心裡瘋狂的叫喊著,天啦完全不知道!但是不管別人怎麼用,反正她的令咒她做主!胡桃理所當然的想道。

  胡桃將筷子規矩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一方通行道:「好了,現在身為Master的我要上樓休息了,打掃戰場這種事就全權託付給你了!」說完,她就一溜煙的竄上了樓。才不給一方通行開嘴炮攻擊自己的時間呢!胡桃狡黠的吐了吐舌頭。

  餐廳裡,一方通行還維持著剛才對著胡桃時的驚愕表情,半晌,他回過神來。他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單手覆於額上。

  「英雄嗎……」這種陌生而又遙遠的詞彙,居然出現了第二個用它來形容他的人。

  『過去曾犯下大錯,為自己的罪愆所苦,並且想改過自新走向正道的英雄。』這是艾華斯對他的評價。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他過去所犯下過大錯這一事實。

  「會有這種英雄嗎?這種劣跡斑斑的英雄。」


☆、結盟

  一方通行果然如他所言,第二天開始就一直陪著胡桃呆在兩人臨時居住的地方。

  胡桃單手托腮,有些焦躁的用手指敲著矮幾的桌面。她的大眼睛是不是的瞟向窗外。都等了一個白天了!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隔壁家的衛宮還沒回來!胡桃在內心腹誹著。明明有關吉爾伽美什要開始大行動這個情報很重要啊,結果這樣的助攻居然送不出去!

  一方通行坐在一旁隨意的換台,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對胡桃說:「就算再怎麼不像話,聖杯戰爭也還是戰爭,你以為他們都能像去上學一樣,在固定的時間回家休息嗎?那些參戰者這種時候死在外面了都很有可能啊。」

  胡桃的臉皺了皺,「不許說這樣的話!昨天才跟他們見過啊,怎麼會隔天就再也見不到了……」胡桃有些沉默,雖說在學校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但是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傷亡,那些昏迷的學生也陸陸續續的返回了校園,這讓胡桃忽略了這場戰爭的本質——只要是戰爭,都是殘酷的,會伴隨著傷亡。

  胡桃咬了咬唇,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一方通行說:「如果、如果他們回來的話,我可以把你的預測告訴他們嗎?」

  一方通行嗤笑道:「難道我不同意你就不說了嗎?」

  胡桃噎了噎。她肯定會說的!

  一方通行攤手道:「結局都是你要告訴他們,攔著你你就能乖乖聽話了?我懶得做那種無用功。」

  胡桃抱著靠墊撇著嘴不看他。過了一會兒,胡桃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一方通行肯定一早就料到自己會幫助衛宮士郎他們,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把有關吉爾伽美什的這件事情告訴了她,這不就是說明一方通行本來就想幫衛宮他們嗎?!這傢伙現在還裝出這幅無所謂的樣子,昨天晚上甚至還發表了蠢到家的人渣言論,明明就想要幫別人,表面上還死撐著。

  思及此,「噗……」胡桃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來。

  一方通行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胡桃清咳了兩聲,憋住了笑。胡桃在心裡哼哼了兩聲,口嫌體正直這種屬性,並、並不讓人討厭嘛。

  「總之,現階段的任務就是等到衛宮他回家!」胡桃點了點頭,十分認可自己的想法。

  「嘁,明明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個問題,到底在激動些什麼啊。」一方通行沒精神的吐槽道。

  胡桃直接忽略了他的言行。

  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天,當第三天的下午胡桃看到衛宮一行人的身影時差點就要喜極而泣,她歡歡喜喜的穿好了鞋跑出了玄關,在門口攔住了他們。

  「可算等到你們了!」胡桃激動的大喊。但是當她看清了三人的情形,才發現事態的嚴峻,衛宮士郎的左臂無力的下垂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黯淡無光,他的氣息十分虛弱,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鮮血浸透了,Saber和遠阪凜正一左一右的扶著他,「等、等等!這是怎麼回事!」胡桃驚叫道。

  遠阪凜咬唇,最後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們碰到了你們在尋找的那個英靈,吉爾伽美什,然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胡桃一怔,但她立刻恢復了過來,她揮開了遠阪凜的手用氣流輕柔的卷起了半昏迷衛宮士郎,然後和Saber還有凜一起來到了衛宮的家裡,在把他橫放在榻榻米上後,胡桃又沖了出去,Saber剛想問她要做什麼,只聽到屋外傳來了胡桃氣勢十足的一聲吼:「一方通行!快來幫幫衛宮他們!」

  接著,Saber聽到了一方通行暴躁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胡桃就扯著一方通行出現在了士郎的家中。

  「你看他渾身都是血,不會有危險吧?!」胡桃扯了扯一方通行的袖子,她自己都沒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養成了有問題第一時間找一方通行的習慣了。

  一方通行很想告訴胡桃,他不是醫生,但在看到她飽含信任與依賴的眼神時,他情不自禁的住了嘴。他沉默的半跪在了已經昏迷的衛宮士郎的身邊,伸手捏住了他的胳膊,過了一會兒,他皺眉說道:「這種身體,還是去醫院接受治療比較好吧,雖說死不了,但這已經完全算不上戰力了吧,失血這麼嚴重,已經出脫力狀態了,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方法,讓他的傷口快速癒合,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的治癒,身體裡的狀況還真是有夠糟糕的。」

  「這麼嚴重嗎?」胡桃急的團團轉。

  「不會危及生命,但如果這種狀態下還要逞強,大概就離買墓地不遠了。」

  遠阪凜瞪大了眼睛,「騙人的吧,只是觸碰到了士郎的身體,就可以做到窺探到他身體的內部狀況了嗎?」

  一方通行無所謂她這種質疑,反倒是胡桃跳了出來,她將一方通行擋在了身後,語氣十分不爽的開口道:「你在懷疑什麼啊,一方通行可是我的Servant,而且他可是最強!誰給你的權利去懷疑他的實力,他說衛宮同學的身體狀況很糟糕那就是很糟糕!」

  遠阪凜歎了口氣,無力的搖了搖手,說:「我只是在感歎他的神奇和全能罷了,為什麼你會像刺蝟一樣開始紮人啊,梅澤同學。」

  胡桃哽了哽,重重的對著她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她。

  「話說回來,」遠阪凜微糜著眼睛盯著胡桃,「剛才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從士郎家隔壁跑出來的吧。」

  胡桃眨了眨眼睛,「是啊,啊,你們好像不知道呢。」

  遠阪凜大叫起來:「不是不知道的問題吧!這些天我們一直在找你們都沒有找到!你!」她轉身指著一方通行,「打倒了Caster卻不把她直接肅清,結果那個瘋女人以為我們是結盟關係,找不到你們就找上了我跟士郎,不但把他的令咒奪走了,還把我跟Archer的契約也終止了!」

  胡桃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方通行一把推到了Saber的跟前,Saber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肩。

  「不要搞錯了,解決掉那傢伙可不是我的義務,我要的是確保那傢伙的安危,」一方通行伸手指了指胡桃,「以這個目的為前提,你以為我會像瘋狗一樣追著那女人跑嗎?腦子沒壞吧?」

  遠阪凜咬牙,的確,Caster的跑路技術一流,而且,就像他說的,他和梅澤胡桃既不是參戰者,也不是魔術師,只是因為不知名原因才捲進了這場戰爭裡。

  遠阪凜深吸了一口氣,她斟酌了一番開口道:「如果我說想和你們結盟,你同意這個提議嗎?」

  本以為一方通行會一口回絕,誰知他竟然毫無猶豫的同意了,「在結盟前,先說說你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騙人的吧!」遠阪凜驚訝道,「居然這麼輕鬆就同意了?」

  「哈?你還嫌太輕鬆?M體質嗎,嘖,」一方通行眼神微妙的掃過遠阪凜,接著他看了胡桃一眼,有些無力的說:「那傢伙,這些天天天都呆在客廳裡等你們回來,就是想給你們通風報信,告訴你們吉爾伽美什要開始活動了。如果不跟你們結盟的話,回去她肯定要煩死我,反正到最後肯定拗不過她,我幹嘛還要在盟友這種事上費心,無論有沒有這東西,最後的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

  遠阪凜微妙的看了胡桃一眼,胡桃被一方通行的一番話說得臉頰通紅,再加上她的身邊Saber用一種十分信任的眼神看著她,胡桃已經快冒煙了,她結結巴巴的說:「胡胡胡胡說些什麼啊你!」

  一方通行懶得搭理她,單刀直入的說:「那就說說吧,這些天發生了什麼。」大概過了一秒,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Saber說:「是叫Saber吧?麻煩你能帶著她去別的地方呆一會兒嗎?看著她,別讓她亂跑。」

  「什麼?!」胡桃大喊道,「為什麼不讓我聽!我也要聽!」

  一方通行只是平靜的看著Saber,Saber為難的看了看胡桃,又看了看一方通行,最終伸手牽住了胡桃的手。

  「Saber!」胡桃氣的大叫,「我又不是間諜,幹嘛要這樣防著我!」

  Saber正色道:「這不是在防著胡桃,只是他不想讓胡桃聽到這些跟胡桃的生活毫無關聯的事情而已。一方通行不會傷害你的,不是麼?」

  胡桃沉默了半晌,最後跟著Saber氣呼呼的離開了房間。

  一方通行抬手就給房間設置了一道反射,連外部的空氣也被他反射在外。

  遠阪凜捂著嘴看著一方通行,發出了一陣奇妙的聲響。

  「嘖,」一方通行皺眉,「把那蠢表情收起來,在十分鐘內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說清楚。」

  這態度,跟面對梅澤的時候完全是兩種狀態嘛,遠阪凜撇嘴,但還是開始講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


☆、戰術

  胡桃氣悶的和Saber一起坐在長廊上,她的手指不停的卷著自己的長髮。

  「胡桃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嗎?」Saber側頭看著她。

  「才沒有呢!」胡桃嘴硬的否認,過了一會兒,她泄了氣的哼唧道:「……是有一點。雖然說我跟他比是挺沒用的,可是也沒必要什麼事情都把我扔在外面吧。我也想、也想在力所能及之內幫幫他嘛。」

  Saber微微一笑,「我想,一方通行並不是在擔心你的戰力方面,而是像胡桃你這樣的女孩子是不應該跟聖杯戰爭扯上關係的。」

  胡桃沉默了半晌,這才小聲的開口道:「自從學校發生了襲擊事件後,我是有點害怕的。」

  「嗯,這很正常。」Saber柔聲安撫她。

  胡桃嘟嘴,她碎碎念道:「所以那傢伙才覺得我是個累贅嗎?」

  「為什麼會這樣想?」Saber神色一凜,她想了想,說道:「我是個戰士,會在戰場上斬殺敵人,但是在我第一次征戰的時候,仍然無法避免內心的恐懼,但是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權利去遵從內心的恐懼,只能握著劍,不停的向前沖。只是因為經歷的要比普通人更多,所以才能克服一切。胡桃,我們都不是神,是跟你沒有任何區別的普通人。」

  胡桃看著她,終於釋然的笑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也知道他不是那樣想的,只是有點生氣,所以、所以就……」她清咳了兩聲,有些不甘心的說:「總覺得大家都好耀眼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願望,一方通行也是……」為了他的願望,竟然可以穿梭各個世界做任務什麼的,這麼魔幻的經歷!

  Saber平靜的說:「但是並不是每個人的願望都可以實現的。」她站了起來,走到了院子裡,她看著漆黑的夜幕,「所以,才更要拼上一切。」

  胡桃看著這樣的Saber,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嘴角,「Saber肯定能實現自己的願望的。」胡桃輕聲說道。

  Saber笑了起來,「謝謝。」

  「啊啊,看來你們兩個相處的很好嘛。」遠阪凜走了過來。

  胡桃站起身,她問:「一方通行呢?你們商討出結果了嗎?」

  「他已經回去了。」遠阪凜說。

  「什麼?!」胡桃氣的跺腳,「他都不等等我!」

  遠阪凜睨了她一眼,「你難道沒有在生他的氣嗎?把你排除在外這件事。」她看到胡桃瞪她,笑著說:「所以啊,他才把你留下來,讓你生夠了氣再回去見他啊~」她的語氣調侃意味十足,胡桃自然也聽了個明白。

  「騙人!一方通行才不會這樣做!」胡桃氣急。

  「是是~」遠阪凜無所謂的說道,接著又撇嘴道:「真搞不懂,你跟他那樣的傢伙是怎麼扯上關係的,畫風完全不對啊。」一個脾氣古怪,一個天真過頭。

  胡桃蔫了,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她跟一方通行根本不會產生任何交集,她看著Saber和凜都一臉好奇的看著她,最終還是開口了,「我跟他是一個、一個學校的人啦。」學園都市……應該可以這麼總結,嗯!胡桃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說法,「他是我們學校的最強,超有名的,不過我在這之前也就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而已,並沒有見過他。認識他……就發生在一周前。」胡桃捂臉,果不其然聽到了遠阪凜不可置信的尖叫聲和Saber的抽氣聲。

  「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嘛?!」遠阪凜瞪大了眼睛看著胡桃。

  胡桃皺著臉點頭。

  「那他跟你的關係就已經這麼好了嗎?!」遠阪凜手指撐著下巴,碧綠的眼睛時不時的掃過胡桃。

  「才、才沒有!」胡桃急急的解釋道,「而且我到現在都搞不懂我會跟他扯上關係的原因!」一切還是要歸結于一方通行一周前莫名其妙的跟蹤。

  「誒~」遠阪凜眯起了眼睛,逗一逗這種傻白甜真是有趣,不過,時間原因,玩笑話還是到此為止吧。這麼想著,她重重的歎了口氣,「聽好了,」她抬手指著胡桃認真的說:「我的Archer告訴過我,任何事情都是有緣法的,你跟一方通行會車上關係,是因為你們之間一定存在著你還沒有發現的因緣。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為這種事情煩惱了,未來的你肯定會知道。」

  胡桃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她和一方通行之間曾有過什麼交集嗎?完全想不到!

  「作戰計畫已經出來了。」遠阪凜切入主題,她滿意的看著胡桃嚴肅起來的神情,「明天,我和你還有一方通行一起從後山進入柳洞寺,我們兩人先解決掉聖杯的核,Saber從前門突入,正面對抗金閃閃,一方通行則是從後方突襲。」

  胡桃先是一愣,接著跳了起來,「要帶上我嗎?!」

  「怎麼,你不想去?」

  「當然要去!」胡桃激動的跑了起來,在拐角處她才想起來遠阪凜和Saber還留在原地,她回頭對兩人說道:「我先回去了!」一方通行居然帶上她了!這一認知讓剛才還陷入低谷的胡桃立刻恢復了精神。

  「真是的,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一方通行的原話啊。」遠阪凜頭痛的看著胡桃跑走的身影,『我一走也看不住她,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摻和進來的吧,那就隨她去了。』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給那個天真的傢伙添堵了。

  「士郎怎麼樣了?」Saber問。

  遠阪凜的表情都沉寂了下去,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過來。希望能在他醒來之前結束一切,雖然這樣他醒過來肯定會鬧彆扭的吧。」她無奈的笑了笑。

  但是無論是她還是Saber都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胡桃開開心心的回到了和一方通行暫住的房子,她走進客廳就看到坐在矮幾旁看電視的一方通行。胡桃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彎了起來,她輕哼一聲說道:「最後還不是選擇帶上我了,畢竟我也算是強大的戰力啊!」

  一方通行抬頭看著她快仰上天花板的腦袋,忍住了嘴裡想要打擊她的話。

  胡桃這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樓上。一方通行看了她一眼後就專心致志的投身於新聞頻道中。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胡桃才出現在客廳。雖然她刻意的控制住自己的笑容,但是一方通行還是看到了她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肯定又要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了,一方通行有些頭疼。

  果然,胡桃坐到了他的正對面,完全擋住了電視屏,一方通行捂著額頭放下了手裡的遙控器,無力的看著她,「直說吧,你想幹什麼。」

  胡桃像獻寶一樣露出了自己的右手背,一方通行一看,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直視胡桃了。她的手背上用紅色的水彩筆劃了一個奇怪的圖案,一方通行仔細看了看,分辨出上面是兩個十分抽象的字母,分別是字母N和J……他想起來了,這是長點上機學院校園上的標誌。這傢伙……

  胡桃完全沒有看見他那張神色複雜的臉,傲然說道:「這是我的令咒!」

  一方通行:「……」

  「我仔細想了想,」胡桃盯著一方通行,「接下來的任務肯定會很危險。所以,我要再次以令咒之名命令你,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一方通行再次被她的話語蟄到。他內心做了許多種猜想,然而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藉以令咒的名義命令他這種事情。

  一方通行抬手覆於自己的雙眼之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垂著腦袋半晌沒有出聲。

  就在胡桃想問他究竟怎麼了的時候,他忽然抬手指了指胡桃的手背,「首先,令咒只能對Servant三次,其次,每使用一次,令咒都會少掉一些,」他抬起了頭來,胡桃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裡無奈,「你這盜版的令咒還能再假一點嘛?」

  胡桃頓時紅了臉。

TOP

☆、聖杯

  半夜,胡桃一行三人來到柳洞寺的後山時,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血紅色的龐然大物突兀的存在于前方不遠處,它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像是蠕動的肉塊堆積而成。在它的正上方,天空中撕裂出來了一個小型的黑孔,黑色的不明液體正源源不斷的從黑孔中傾瀉而出,流淌至下方的肉塊之上。

  「那是什麼啊……」胡桃渾身發寒的看著前面小山一樣的東西,「好噁心。」

  遠阪凜咬牙,「這是魔力實體化的產物啊。聖杯的容量太小了啊,它完全盛不住裡面的東西,所以才從孔裡面流出來嗎?」

  胡桃聽的一頭霧水,但不妨礙她明白了眼前異狀的嚴重性。

  一方通行也看著那座詭異的小山,「梅澤胡桃。」他喊胡桃的名字。

  對於他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胡桃已經習以為常了,她抬頭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一方通行指著那座小肉山對她說:「你一會要帶著遠阪凜飛上去,然後把裡面的那個傢伙給扯出來,之後,立刻走,不許再靠近這邊,聽到了嗎?」

  經過出發前的一番科普,胡桃已經知道了一方通行所說的那個傢伙指的是被做成聖杯的間桐慎二。胡桃聽到一方通行的話後轉過身不搭理他,她改為向遠阪凜極力推銷自己,「飛到小山的頂端這件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所以到時候就交給我吧,看我們快攻小組把間桐慎二那個混蛋完美的營救出來!」

  遠阪凜驚奇道:「原來不是只有你自己可以飛,只要用你的能力,別人也可以飛起來嗎?」

  胡桃點頭,「那是當然的啊!我好歹也是排名第三的超能力者呢!」胡桃擼起袖子準備大展身手,「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吧!這時候Saber應該也跟吉爾伽美什打起來了吧!」

  說完,胡桃就想向前跑,卻被身後的一方通行扯住了後領,胡桃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大聲控訴他的罪行,「放開我!變態!居然扯女孩子的衣領!小心我揍你!」

  這些話對一方通行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他不耐煩的說:「告訴我,你的回答呢?」

  胡桃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讓她救出間桐慎二後帶著遠阪凜離開柳洞寺跑到安全的地方嗎?

  遠阪凜一早就走到了離兩人五十米開外的地方。和胡桃呆在一起,連一方通行的種種行為都顯得幼稚起來。

  胡桃生氣的揮開了一方通行的手,由於慣性,她往前沖了幾步,扶著一棵樹才停下來。她轉過身看著一方通行一字一頓的說:「才、不、要!」

  「你不想要命了嗎?!」一方通行提高了音量,胡桃總有一種能把他點燃的魔力。

  「我也是超能力者啊!怎麼會像你想的那麼差勁!」

  一方通行氣急,「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

  胡桃大聲截斷了他的話,「那萬一你打不過他呢!我不是還可以在關鍵時候保護你嘛?!」胡桃瞪圓了眼睛看著他,「決不讓步」這幾個大字都刻在她的臉上了。

  一方通行被她的話打的措手不及,瞬間變成了啞巴。

  「你……」他的嘴張張合合,最終就吐出了這麼個毫無意義的詞彙,似乎連他自己都受不了他目前的狀態,他乾脆嘖了一聲半扭過了身子,臉都藏在了陰影中。

  深吸了幾口氣,他這才轉過頭看著胡桃,「說什麼蠢話,本大爺還能不濟到讓你擋在身前?別來添亂就不錯了。」說著,他錯身走過胡桃,率先向柳洞寺走去。

  胡桃嘟著嘴跟在了他的身後,「口是心非的傢伙。」

  遠阪凜看著兩人走了過來,一臉無奈的攤手道:「明明都這種時候了,你們還有時間吵嘴張,也是服了你們了。」

  「真囉嗦啊你,」一方通行皺著眉說,「到時候按計劃行事,就算是打暈了也把她給弄回去。別讓我分心。」他壓低了聲音對遠阪凜吩咐道。

  「是是~」遠阪凜舉起了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你就安心的去跟Saber一起對付那個金閃閃吧,梅澤就交給我。不過,到時候如果手段過激你可別心疼哦。」

  「哈,」一方通行冷笑一聲,「淨說些意義不明的話。」

  「喂!已經沒有閒聊的時間了,快點跟我走,遠阪!」胡桃雙手叉腰站在前面瞪著兩人,又在說悄悄話了!「一方通行,我……」

  「別再用你的令咒了,」一方通行看她的架勢就知道她想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三道令咒全都用完,Servant就要消失了嗎?」

  胡桃:「……」被看穿了!而且,她真的不知道還有這一說。

  一方通行瀟灑的轉身,對著兩人擺了擺手便向柳洞寺的正門走去。胡桃只能苦大仇深的看著他的背影。

  「好了,別再看了,接下來可是我們倆的戰場了。」遠阪凜拍了拍胡桃的肩,把胡桃的視線扯了回來,胡桃一掃周圍的環境就控制不住的皺起了眉,從空中流淌下來的液體將小肉山浸泡在了其中,要想走過去,就要走進那黑色的水中,光是想想那場景就已經讓胡桃汗毛倒豎了。

  她指著還在流淌著黑泥的孔說:「你要小心,千萬不要讓它碰到你的身體,那可是詛咒,碰到了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胡桃抬頭盯著黑泥,毫不在意的撇嘴道:「那種東西,只要我想,它絕對碰不到我。」

  「誒?真是有自信啊。」

  胡桃忽然對著遠阪凜揮出了一拳,遠阪凜一個不察被她的拳頭欺近眼前,本以為要挨一下,卻發現胡桃的拳頭像是碰到了一層屏障一樣,停在了離她眼前五釐米左右的地方。

  「忽、忽然之間!你在搞什麼啊!」

  胡桃卻答非所問道:「打不到你的。」

  「誒?」遠阪凜也伸出了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無法觸碰到胡桃,「好神奇……」她由衷的誇獎了一句。

  胡桃輕哼著笑了起來,「這就是我的能力,氣體操控。只要在周身製作一層五釐米左右的高密度氮氣鎧甲,管他黑泥白泥,都無法碰到我們分毫。」

  「太好了!」遠阪凜握拳看著眼前小山的頂端,「那就行動吧,梅澤!」

  話音剛落,遠阪凜就發現自己和胡桃一起騰空而起,輕柔的氣流卷著她的身子讓她輕鬆的漂到了高處。

  當視野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胡桃一眼就看到了嵌在小山頂端的間桐慎二,眼前的景象讓胡桃毛骨悚然,間桐慎二的身上纏繞著許多條人類的胳膊,胡桃抖著聲音說:「那、那些胳膊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座小山裡還有人嘛?!」從胡桃仙子的角度看,整座血紅色的山就像是由人體的內臟組成的一樣,胡桃甚至還到了上面的白骨。

  「這就是聖杯,那些胳膊只不過是為了不讓核逃走而具現化出來的東西而已。」遠阪凜的語氣十分平靜,胡桃卻看到她也促緊了眉頭,「現在,我們要下去了,把慎二從裡面拖出來。」

  胡桃操縱著氣流讓兩人平穩的降落在肉山上面,出於好奇,胡桃撤掉了自己腳底的氮氣鎧甲,下一秒,她就崩潰的大喊出聲。遠阪凜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胡桃抱著自己的胳膊哭喪著臉說:「我、我剛才撤掉了自己腳底下的鎧甲,踩在了這東西的上面,結果、結果竟然是軟軟的觸感,就跟踩在了肉上一樣……」她就不該手賤!

  遠阪凜也被噁心到了,她皺著眉快速上前從胳膊大軍中把間桐慎二拽了出來,胡桃見狀立即用氣流把他卷了起來,遠阪凜沖她點了點頭,「可以了。」話音剛落,三人便一同向下飄去。


☆、英雄王

  三人一落地,遠處就傳來了巨大的轟響聲,胡桃和遠阪凜對視一眼,都知道是一方通行與Saber已經和吉爾伽美什開戰了。胡桃瞬間開始心神不寧,她的眼睛總是控制不住的向傳來巨響的方向看去,又慪氣般的快速把頭轉過來。

  遠阪凜無奈的看著她,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啊,擔心什麼呢?我們這邊可是兩大超強戰力哦。」

  胡桃嘴硬道:「誰擔心了!我、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啊~原來是這樣,」遠阪凜眯起了眼睛,小惡魔的本質再次展現,「這麼說來,一方通行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救出慎二後把你帶回士郎家呢,既然這麼想回去的話,那現在就快點跟我走吧。」

  胡桃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什麼?!他居然敢這樣做!?」胡桃擼起了袖子就要往一方通行那邊沖,「又這樣對我!」

  遠阪凜一把抓住了胡桃的手腕,「現在就不要再過去了,我可以不把你送回去,但頂多只能讓你呆在這附近,不可以再向前了!你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你來陪我一起面對一方通行嗎?!」那傢伙就是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本領!

  胡桃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了腳步,就在她剛要開口之際,他們的身後傳來了異動。只見一隻巨手從血紅色的肉山中冒了出來,它呼嘯著向胡桃三人抓來,胡桃尖叫一聲利用氣流將三人托起,堪堪避開了巨手的攻擊範圍。

  「就算是殘次的核,也不願放手嗎?!」遠阪凜看著下方的肉山不斷增殖出的巨臂咬牙道,「已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胡桃看著肉山上的巨臂不斷的變多,他們的目標精准的瞄準了胡桃三人,胡桃已經急的開始胡亂放風刃了。看不見的利刃像切蘿蔔一樣將這些巨臂一一砍斷,埠處既沒有鮮血也沒有人體應有的骨骼與神經,只是一片白色,雖然比胡桃預想的要好,但還是把她的臉給嚇青了。

  「切切切切……切的不是人手吧?」胡桃語無倫次的對遠阪凜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你見過這麼大的手臂嗎?!」已經快有一棟房子那麼高了!「這樣下去只會讓它增殖的越來越快!能帶我們飛遠一點嘛?」

  胡桃二話不說就帶著遠阪凜和間桐慎二往柳洞寺的後山飛去,然而,就在胡桃剛操縱著三人飛出去五十米不到,在她身邊的遠阪凜已經驚聲叫道:「梅澤!小心!」

  胡桃後知後覺的回過頭去,一隻比方才所有巨手合體過後還要大的巴掌正籠罩在三人頭頂。它太粗了,胡桃的風刃只能在它的手腕處劃出一道切痕便再也無法深入分毫。

  眼看著巨手就要將三人砸在地面上,一道嬌小的身影一閃而過,接著,巨手的手腕沿著風刃的切口被整齊切斷,胡桃一個加速躲開了被斷手砸到的命運。

  待兩人看清來人後一起叫了起來,「Saber?!」Saber正雙手持劍擋在兩人的前方。

  胡桃在這個時候反應奇快,她撤掉了腳下的風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她已經沒有空去理會由於她突然消失的氣流跌坐在地上的遠阪凜了,她沖到Saber面前的第一句話就是:「一方通行呢?!」

  Saber張了張嘴,有些歉意的開口道:「他正在跟Archer對戰。」

  胡桃懵了,一方通行一個人對戰那麼強的英靈?!她垂著腦袋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手腕,在深吸了兩口氣後,她抬起了頭,看著Saber說:「我要去找他。」

  「不行!那邊太危險了!你必須要跟我們呆在一起!」遠阪凜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請求。

  Saber沉默了一會,最後竟然出乎意料的對著胡桃點了點頭,「再你離去之前,我想對你說幾句話,可以嗎,胡桃?」

  胡桃雖然心急如焚,但她看著Saber沉靜的臉龐依舊點了點頭。

  Saber微笑著說:「你之前對我說,如果是我,我的願望一定會實現,我想告訴你,它已經實現了。」

  胡桃愣了愣,隨即柔和下了表情,輕聲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胡桃指著掉落在他們身邊的巨手道:「這樣的聖杯,肯定不會是Saber這樣的人會想得到的東西!」雖然認識Saber的時間尚短,但她也能看出Saber是一個怎樣的人了,這樣作風高尚氣質凜然的戰士,怎麼會想要這種一團糟的東西呢?她上前拉住了Saber的手用力晃了晃,「謝謝你讓我過去,等結束了以後我再好好向你道謝!」

  Saber只是笑著看著她,她將看不見的劍豎在了自己的胸前,對胡桃說道:「祝君武運昌隆。」

  遠阪凜不贊同的看著Saber,「為什麼你會答應她那種請求?你會過來,一定是一方通行讓你來保護她的吧?」

  Saber垂下了眼睛,「我的確是過來保護你們的,也是受了一方通行之托,但是,讓胡桃去找一方通行,是我十年前與她做下的約定。」

  一方通行走到了柳洞寺的院子裡,他一眼就看到了身著黑色機車服的吉爾伽美什。這傢伙在看到一方通行的時候先是一愣,接著那雙火紅色的眼睛眯了起來,「真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雜種。」

  只是一句話,裡面的資訊裡便讓一方通行沉默了下來。吉爾伽美什認識他。不是沒有在此前的任務中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與他素未謀面的人能精准的道出他的名字,而他在不久後的將來會在那個人的過去遇見他。

  如果說這時的一方通行還能十分理智的分析著自己與英雄王的淵源,吉爾伽美什的下一句話就直接讓一方通行進入了暴走狀態。吉爾伽美什的眼睛在他的周身隨意的掃了一圈,彎起嘴角道:「Servant一方通行啊,你的Master梅澤胡桃呢?」

  梅、澤、胡、桃!?無數的猜想在一方通行的腦內呼嘯而過,他粗重的喘了兩口氣,眼神不善的盯著吉爾伽美什。

  「雜種,誰允許你用這種不敬的眼神看著本王?」說著,王之財寶出現了,六把武器朝一方通行激射而來,一方通行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當那六把武器在即將觸碰到一方通行的皮膚之際,它們一齊被反射了出去,它們交錯著向吉爾伽美什身處的位置襲去。

  吉爾伽美什高高的躍起,輕鬆的避開了武器的襲擊,「還是這種卑劣的能力,十年來一點都沒有改變過。」他站在柳洞寺主宅的房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方通行,「十年前,你讓本王淋了黑泥從而獲得肉身,看在這件事的份上,本王會賜你一個輝煌的死法。」

  一方通行咧嘴笑了起來,他的身後延伸出了四道長達數十米的黑翼,「我正好也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呢,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那個所謂的Master梅澤胡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哦?」吉爾伽美什的臉上露出了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那就讓我來看看十年後的你究竟能否如願吧。」吉爾伽美什竟然閒適的坐在了屋簷上,他曲起了膝蓋,狂傲的對站在下方的一方通行說道:「對雜種認真,就是本王的敗北。」

  一方通行對於他的一番宣言嗤之以鼻,這種尊嚴至上的中二論調與為了重要的事物可以捨棄一切的一方通行自然是南轅北轍。

  「那就讓老子看看,你的王者尊嚴究竟有多少價值!」一方通行拔地而起。


☆、感人的演技

  一方通行的黑翼很快就讓吉爾伽美什知道了什麼叫做帥不過三秒——他的黑翼分裂了,那樣龐大的數量瞬間讓金閃閃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數十道黑色不明物旋轉著向吉爾伽美什湧去,剛才還坐在屋簷上的傢伙立刻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黑翼的攻擊,被黑翼撞成碎渣的瓦礫零零碎碎的落在了吉爾伽美什的臉上。

  「十年後得到的新能力嗎,雜種!」吉爾伽美什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詭異的黑翼是十年前的他所沒有見過的,「放棄了那些毫無章法的格鬥術,轉而研究起了這種東西嗎?」十年前的一方通行光是靠著他那一身來路不明的格鬥術就放倒了數位Servant,這讓已經獲得肉身的金閃閃不得不謹慎面對,本來就是遠端輸出系的弓兵,再碰上個不但肉搏能力高得驚人還可以反射王之財寶攻擊的傢伙,一方通行這個人對於吉爾伽美什來說堪稱災難。

  再次捕獲了重要資訊的一方通行咧嘴笑了起來,此時的他卸下了加之於身的枷鎖,這是屬於身處黑暗面的一方通行所具有的,帶著惡意與殺氣的笑容。

  「好像對我的能力很熟悉的樣子啊,該不會是這十年來都在研究著吧?真像一條可憐蟲啊,英雄王!或許我該換種說法,手下敗將?」只要在戰鬥狀態,而且是可以放手一搏的戰鬥狀態,一方通行的聲音總會帶著些病態的顫抖,他血紅色的眼睛興奮的收縮著,「在本大爺這裡,你那不知所云的王者尊嚴可是毫無價值啊!就讓你再品嘗一次吧,第二次敗於我手的滋味!」

  要是說之前的吉爾伽美什還只是臉色陰沉的話,現在的他大概就可以用臉黑如碳來形容了。

  王之財寶如同劍雨一般像一方通行疾射而來,一方通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緊盯著那些武器的運動軌跡,身形靈活的切入武器與武器之間的空隙——吉爾伽美什果然被他激怒了,達到了目的後的一方通行果斷閉上了嘴,他沒什麼精力再去分心了。面對一個失去理智的敵人,他露出大破綻的幾率與他武力值瞬間爆表的幾率是對半分的,一方通行只不過是把自己的所有賭注壓在了前者身上。

  的確,樹狀圖設計者曾對他的能力做出過原子彈也無法傷及他分毫的判定,但那終究是模擬猜想,一方通行還不打算在與眼前的這個戰鬥力破表的英雄王硬鋼之際來試驗樹狀圖設計者的準確性,所以對於對方的武器他採取的是能躲就躲的政策。

  一方通行身後的黑翼本身就有強烈的氣流擾亂能力,他將其中的兩束黑翼交叉著擋在自己的身前,王之財寶的投射力雖然驚人,但在經過他身前的黑翼之際終究還是會被擾亂軌跡,而一方通行恰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完美規避這些武器。

  一方通行在不斷縮小著自己與吉爾伽美什之間的距離,吉爾伽美什也發現了他的意圖,原本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吉爾伽美什忽然之間動了起來,他謹慎的保持著與一方通行之間的距離,並且逐漸增加了王之財寶的投射量。

  兩人的戰鬥陷入了膠著。柳洞寺也在這兩個怪物之間的戰鬥中被夷為平地,連柳洞寺的後山也被波及,碩大的深坑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地面上。

  在一方通行剛躲過了一波王之財寶的投射之際,一隻巨手張牙舞爪的向兩人的方向伸來,一方通行看到了那只手是從距他百十米開外血紅色肉山的產物,並且它的目標明確,直接繞過了一方通行,向吉爾伽美什沖去。

  「哦?由於缺失了核便開始把目標轉向了我嗎?」金閃閃哂笑著伸手淩空一握,金色的劍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紅色的光紋浮現在了空氣中,它們自發的收縮進了金色的劍柄中,然後,一把造型古怪的劍便這樣成型了——EA·乖離劍,吉爾伽美什的殺手鐧。

  他紅色的眼睛意義不明的掃過了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一方通行,在巨手離他僅有五米之際,他十分隨意的抬手一揮——金色的光芒從EA上湧出,巨大的能量波動不斷的從上面釋放出來。

  一方通行感到了不妙,但他咬緊了牙關沒有回避,只需要幾秒就好,讓他分析出這股能量的成型原理,那他在接下來和吉爾伽美什的對戰中就不會再繼續這樣被動下去了。然而,一方通行還是低估了EA的威力,籠罩在他周身的反射罩在接觸到了EA散發出來的強大能量後毫無招架的餘地,本想依靠著反射的能力拖延幾秒的一方通行發現自己的這場豪賭竟然押錯了籌碼。

  怎麼可以,在這裡止步——?!哪怕只有一秒鐘也好,他都要、撐下去!他一無所有,想要贏,就只能拼上一切,已經都走到這裡了,怎麼可以倒在這裡?!

  在這緊要的時刻,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他是這樣痛恨自己,痛恨這樣一個拯救不了任何人的自己。不是已經擁有了力量嗎,為什麼還是沒能守住一個人?

  一方通行的眼睛開始充血,他的嘴裡發出了一陣悲鳴。他將一切都拋在了腦後,不想退縮,不想退縮啊!

  「一方通行——!」清脆的叫喊聲將他從痛苦的深淵拉扯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陣強勁的颶風直接將他從原地吹飛,也將他吹離了EA的攻擊範圍,大約向後飛了快有五十米,又是一陣風抵住了他的身體,這股風不似方才的狂暴,它十分輕柔,它阻斷了颶風帶給他的動力,一方通行安全的落地。

  金色的光芒開始消散,巨手早已在乖離劍的這一擊中消失殆盡,而一方通行剛才所處的位置,也變得面目全非。

  胡桃喘著粗氣站在一方通行的對面,兩人之間相隔了快有近一百米,她簡直不敢想如果剛才自己沒有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麼!連被包裹在氮氣鎧甲裡的胡桃左臂上都被帶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更不用說剛才已經被金光沐浴的一方通行了。

  胡桃到現在還能聽見自己的劇烈的心跳聲,她那一刻想說的話有很多,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學園都市嗎,你不是說肯定能完成任務嗎,那剛剛又是在做什麼?還是說她剛才的行為對他來說又是打亂了他計畫的魯莽行動?胡桃沒心思去想那麼多,她到現在回想起的只有一方通行剛才的嘶吼聲,然後,她就下意識的沖了上來。

  「又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真是沒想到,這次的聖杯戰爭,竟然又能碰到你,梅澤胡桃。」吉爾伽美什握著EA看著胡桃說道,「來的可真及時呢,成功的救下了你的Servant。」

  胡桃後知後覺的看向了吉爾伽美什,這是一個一頭金色短髮的男人,他身上有著一種迫人的氣勢,這就是一方通行的任務物件。

  「再次見面,不送你點見面禮似乎不足以表達本王的愉悅之情。」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又出現了,胡桃呆愣的看著懸浮於空中的數十把金光閃閃的武器,下一刻,他們便急速的向她飛馳而來。

  這樣的速度對胡桃這種沒有任何格鬥經驗的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快了,她連使用超能力的時間都沒有,那些武器就已經逼近了她的眼前。她的身上只有一層厚實的氮氣鎧甲,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鎧甲也許是抵擋不住對方的攻擊的。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筆直的向她沖來,是背後帶著黑翼的一方通行。胡桃被一方通行一把抱住,兩人一起飛了出去。在著地的前一刻,一方通行的手腕一個用力,將胡桃與自己的位置調換了,兩人摔在地面上後,胡桃被他緊緊的護著砸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系列動作快的讓胡桃應接不暇,她還沒從暈乎乎的狀態回復過來,一方通行就又抱著她飛上了天空,原來是吉爾伽美什的下一波攻擊又來了。

  「你跑來幹什麼?!」一方通行氣急敗壞的對著他懷裡的胡桃吼道。

  胡桃先是愣了愣,接著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我不過來,難道要看著你去送死嗎?!」這句話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一方通行立即就化身啞巴。他沒有辦法去對胡桃解釋,剛才他究竟在做些什麼,他也的確違背了自己對她許下的承諾。自己真是個狗屎一樣的人渣,一方通行這樣想到。

  胡桃自然是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而且,現在並不是繼續追問他這種事的時候,胡桃憋住了體內的洪荒之力,她對一方通行說:「後面那個就是英雄王嗎?!他一直在追著我們,我們該怎麼幹掉他啊?!」

  一方通行頓了頓,語速飛快的對她說:「現在已經沒時間對你解釋那麼多了,你只要記住,不管他對你說什麼,你只要裝出一副你是認識他的樣子就可以了。」

  「???」胡桃回以他一臉問號的表情,顯然,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一方通行抱著胡桃與吉爾伽美什拉開了一段距離後便和胡桃一起落在了地上,兩人轉過身謹慎的盯著吉爾伽美什。

  「怎麼,終於不逃了嗎?」吉爾伽美什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看著兩人,如果沒有經歷過剛才乖離劍的那一擊,一方通行可能已經信了他的說辭,然而……一方通行相信,他手上的那把造型怪異的劍一定是他的殺手鐧,結合了自己分析出來的資訊後再看著眼前這位英雄王,一方通行的表情有些扭曲。

  「十年的時間你們兩人居然絲毫沒有發生改變,」吉爾伽美什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本能的感覺到了這裡面隱藏著十分重要的事情,但又觸碰不到真實,「但是,作戰風格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胡桃緊張兮兮的看著他,一方通行說,要裝出一副跟吉爾伽美什認識的樣子……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吉爾伽美什會認識自己,但她還是記牢了他話語中的關鍵字。

  「你的那神奇的空間能力呢?怎麼,已經放棄了把我鎖在小型空間裡嗎?看樣子,你也不準備再用你那引以為豪的氫氣炸彈對付我了,是有了新的招式嗎?」吉爾伽美什對著胡桃說道。

  空、空間?!還是小型空間?!氫氣炸彈?!這都什麼跟什麼?

  但是!胡桃謹記著一方通行的吩咐,於是她硬著頭皮走上前一步,她雙手叉腰,「哈、哈、哈!」三聲乾巴巴的笑聲讓一方通行感到了一陣熟悉感,「那、那當然了啊!畢竟都十年了,我的小型空間早就變成大型空間了!」說著,胡桃伸手隨便一指,「我的空間早就把你牢牢的包圍在內,像你這樣的傢伙難道還指望能看到我的殺手鐧胡桃空間嗎?!亂動的話小心把自己的臉撞扁哦!」

  一方通行:「……」他已經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隨口胡扯的胡桃了,而且居然扯的這樣讓人無法直視!他在這時,甚至都已經放棄了從吉爾伽美什這裡套取有用資訊的打算。

  但是,神轉折出現了,只見吉爾伽美什神色一肅,火紅色的眼睛居然帶著警惕的打量起了自己周身的環境。

  一方通行&胡桃:「……」這都能相信?!

  胡桃目瞪口呆的看著吉爾伽美什,她的嘴都因為吃驚而微微張開,一方通行瞥了她一眼,伸手輕輕的在她下巴上一敲,成功讓胡桃合上了嘴,胡桃立刻回神,繼續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吉爾伽美什。

  一方通行:「……」沒想到,胡桃這樣感人的智商,在某一天也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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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

  胡桃此時覺得自己壓力比山大,她真的只是在張口說瞎話,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相信!她簡直不敢想一會兒吉爾伽美什發現自己被騙了以後的表情!

  但是一方通行卻覺得此時形勢大好,金閃閃已經開始戒備了,如果他真的十分忌憚胡桃所說的話,那麼他接下來的行動一定會開始束手束腳。只要一方通行能把接下來的攻擊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那麼吉爾伽美什便會一直這樣有所戒備。

  明確了作戰方針後,他側頭對胡桃說:「你能保持一直放風刃的狀態多久?不需要計算方向,只需要製造它們,讓他們隨意發射就好。」

  胡桃緊張兮兮的說:「一、一天都沒什麼問題。」

  一方通行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這說明胡桃腦內的演算水準非常高,但就她平時所表現出來的智商……這還真看不出來。

  「一次能製造多少風刃?速度呢?大小呢?」

  「如果是最大的十五米風刃,要間隔十秒左右,一次性可以製造兩個……」

  「不需要要那麼長,製造發射間隔最小的風刃,然後,你要做的就是不停的發射再製造。」胡桃應了一聲,「你要一直站在我身後,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一定要及時應變,記住了嗎?」胡桃再次點頭。

  一方通行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穿梭各個世界以來負擔最重的一次任務,因為他的身後,有個胡桃。如何在保護著她平安無事的情況下擊敗吉爾伽美什這才是他真正要完成的任務。

  「我說,現在我讓你趕緊能跑多遠跑多遠你會不會照做?」一方通行站在胡桃的身前扯了扯嘴角,他的雙眼牢牢盯緊了站在他對面的吉爾伽美什。

  「然後再看著你狗帶嗎?」不用回頭,一方通行也能想像到她皺起來的一張臉。

  果然是這樣的回答。真是沒有任何辦法。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跌入深淵之際將他一把扯了出來。他的腦內,至今為止都回想著的都是胡桃清脆的聲音。殺人比救人簡單的太多。因為,殺人的時候,你要顧忌的只有你自己,而你救人的時候,你不僅僅在背負著一個人的生命。他沒有守住過任何人,可是,只有這一次,他覺得他能夠做到——他可以保護的了站在他身後的這個人。

  一方通行在這一刻真正放棄了從吉爾伽美什口中繼續套話的打算。未來的那一切,就留給未來的自己頭疼好了,未來註定會發生的事情,那就讓它按照自己原有的軌跡進行好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只有這件事,絕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喂,梅澤胡桃。」一方通行站在胡桃的前面叫她的名字。

  「什麼?」胡桃微微上前了一步。

  「你不怕嘛?」竟然會沖過來找他,就沒想過會死在這兒嗎?

  胡桃安靜了半晌,爾後,一方通行聽到了她沒好氣的說道:「怕啊!都快怕死了!當時他的劍朝我飛來的時候都要嚇哭了好嘛!」胡桃的形容十分貼切,她當時是真的扁著嘴,就差哭出聲來了,「哎,不過後來就不怕了,真是的,你都站在我前面了,我還怕什麼呢?」

  這是什麼呢?信任嗎?居然會出現在他這種狗屎一樣的惡黨身上。

  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他想起了在遙遠的俄羅斯,他也曾擁有過現在這種豪氣萬丈的感覺,就像是他能衝破這世上一切的枷鎖,但對比那時,他的心中又多出來了一絲奇異的感覺,有些沉重,卻不會讓他喘不過氣。

  一方通行向前邁了一步,他看到了站在他對面的吉爾伽美什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原來,一方通行身後的黑翼隨著他這一小步瞬間變成了白色。

  「你這傢伙……!」吉爾伽美什立刻感覺到了不對,EA的劍柄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然而在這時,一方通行已經動起來了。巨大的白翼在頃刻之間膨脹了起來,它們的長度已經達到了近百米,吉爾伽美什手中的EA終於成型,他晚了一方通行幾秒後才揮出了手中的乖離劍。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你輸就輸在了自己可笑的王者論調上!我早就找到了啊,找到了比尊嚴更重要的東西!」一方通行的聲音像是直接映入了吉爾伽美什的腦袋裡,它是如此的清晰。沖天的白光和金色的光芒交織在了一起,兩道光芒勢均力敵,但在片刻之後,白光的勢頭竟然勢如破竹力壓金光一籌,最終,它將金光徹底吞噬。

  站在一方通行背後的胡桃早就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後,她察覺到耳邊安靜的有些可怕,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方通行依然站在她的身前,他身後的翅膀消失了,但他整個人仍舊繃緊了身子站在那裡。胡桃愣了愣,接著快步跑到了他的身邊,她張望了一下四周,哪裡都沒有發現吉爾伽美什的身影,而吉爾伽美什原先所在的那塊空地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就好像是他忽然之間消失了一樣。

  胡桃扯了扯一方通行的衣擺,疑惑的問道:「吉爾伽美什呢?」

  一方通行的紅眸一顫,他側過頭來看了一眼胡桃,胡桃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當時的眼神,明明是他保護了胡桃,可他當時的眼神就像在感謝著胡桃平安無事的站在他面前一樣。

  「……一方通行?」胡桃輕聲的喊了他一聲。

  一方通行抬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隔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他消失了。任務已經完成了。」

  胡桃先是睜大了眼睛,接著開心的跳了起來,她的嘴裡發出了一陣愉悅的歡呼聲,然後她停了下來,她伸手抓住了一方通行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握緊了他的手腕用力的搖了搖,一方通行愣愣的看著胡桃。

  「幹嘛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不開心嗎?!」胡桃不滿的說,「我們成功了呀!」這傢伙說這話時一點也不覺得她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畢竟從頭到尾她都是個打醬油專職人員。

  一方通行慢慢的回過神來,他感到自己和胡桃交握的雙手上有十分怪異的觸感,他的視線下移,終於在胡桃的手臂上看到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自己感到的怪異感則是傷口上流下來的血。

  胡桃看到一方通行的視線黏在了她的胳膊上,也好奇的低下了頭,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那道傷口。

  「咦,忽然之間感覺自己的腦袋好暈……」胡桃嘟噥了一句,這句話剛說完,她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剛才大腦緊張的過分,她居然忘了自己受傷了這件事!現在一切平安後,她忽然覺得、覺得胳膊好疼QAQ!

  一方通行一把撐住了她的身子,大喊她的名字。由於前一刻胡桃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限,驟然放鬆下來後她立刻就撐不住了,在陷入昏迷前,她寬慰般的拍了拍一方通行的胳膊,在他的袖子上留下了兩個駭人的血印,「剛才沖過來救你的時候不小心被吉爾伽美什的劍劃到了……不要擔心。」說完,她哼唧了兩聲,「有、有點疼……」之後,胡桃大小姐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終結

  胡桃是在暖暖的被窩裡醒來的,她身下的床舒服極了,讓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恰好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胡桃立刻把自己團成了一團縮進了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靜悄悄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誒?已經醒過來了嗎?」遠阪凜看到了清醒過來的胡桃後笑了起來,「真是的,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跑過去幫忙,結果竟然是被一方通行給抬回來的。」

  胡桃頓時紅了臉,張牙舞爪的從床上彈跳而起,「我我我我我也有幫上忙的!」

  遠阪凜歎氣道:「是是是,你是很有用。」她指了指門外對胡桃說:「既然醒了那就換上衣服出來吧,我們都在外面。」

  遠阪凜是來給胡桃送衣服的,她離開後胡桃才打量起了自己呆著的房間,十分歐式的建築風格,色調是紅白為主,裝修風格與所用的傢俱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年代感,厚重並富有韻味。這是遠阪凜的家嗎?胡桃穿著放在床邊的衣服暗暗的想著。當她穿衣服穿了一半,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的胳膊居然不疼了!她把袖子褪下來一般仔細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胳膊,發現上面竟然完好如初,一點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胡桃以為這是遠阪凜用魔法幫她治癒了傷口,她穿好衣服後便沒有再多想。

  胡桃整理完畢後走出了房門,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的一方通行,此時他背對著胡桃,正站在一架鋼琴旁發呆,他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的戳弄著,鋼琴零零碎碎的發出了幾個單調的音。

  胡桃快步上前蹦到了一方通行的身前,她側頭笑眯眯的看著一方通行,像是為他演示一般,她彎起了自己的胳膊並且拍了拍,「已經完全沒事了!」

  一方通行嗤笑了一聲,沒有搭理她。胡桃眨了眨眼睛,她想起自己最後暈過去前看到一方通行那張慌亂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嘴邊的笑意。

  胡桃清咳了兩聲,將一方通行擠到了一邊去,她一屁股坐在了鋼琴倚上並活動了一下手指,接著,她的雙手覆在了鋼琴鍵上,在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後,胡桃纖細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翩然起舞。胡桃的嘴角微微彎起,她彈鋼琴的模樣十分閒適,連同她所演奏出的鋼琴曲都帶著一股子輕快感。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美好……但一方通行聽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來胡桃在彈奏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她彈琴的節奏簡直慘不忍睹,完全就是隨心所欲,絲毫沒把樂譜本身的節奏放在眼裡。而且本人還一臉陶醉,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音樂世界中……跟一方通行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也許是因為她的鋼琴曲已經融入了自己的風格,就算節奏奇葩,但整首停下來竟讓人有一種被代入她情緒的感覺——溫暖又激烈,永遠充滿著勃勃的生機,就想梅澤胡桃這個人一樣,充滿了五彩繽紛的顏色。

  一曲終了,胡桃舒爽的停手,她抬頭看著一方通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這架鋼琴彈起來感覺好棒!」

  一方通行:「……但我覺得它在哭。被一個節奏感稀爛的人彈奏,這架鋼琴,一定在哭吧。」

  胡桃出乎意料的沒有炸毛,她只是笑著看著一方通行,她認真的問道:「那你覺得好聽嗎?這首由我的節奏彈奏出來的悲愴,你覺得好聽嗎?」

  一方通行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不去回應、不去表態似乎已經成了刻入骨子裡的習慣,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袒露自己的心跡得到的結果可說十分慘烈,那樣的痛苦讓本來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他變本加厲的將自己藏匿起來,所以他只是平淡的垂下了腦袋,伸出手指輕輕的在琴鍵上點了點——應該是很好聽的。

  不知道為什麼,胡桃就像猜到了他的內心所想一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胡桃似乎能透過這傢伙層層的偽裝下看到其下最隱蔽的東西,她輕哼了一聲,再次彈奏起了自己節奏獨特的悲愴奏鳴曲。

  遠阪凜和衛宮士郎端著晚餐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剛好就是胡桃背對著他們彈奏的身影,和閉著眼睛雙手環胸靠在鋼琴邊上的一方通行。

  察覺到二人進來後,一方通行睜開了眼睛,胡桃也停下了自己的手指,她回過頭來看到衛宮士郎後笑著說:「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衛宮士郎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餐桌上,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後腦勺,「如果可以,真是不想提這件事,居然錯過了最重要的事情。」

  胡桃毫不在意的大笑了起來,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說明衛宮已經不再在意這件事了吧。

  「啊!好好吃的樣子!」胡桃快步走到了餐桌旁,看到了上面的菜品後開始驚歎,「忽然好餓!我們可以吃了嗎?」

  遠阪凜看著胡桃不由撇嘴,「是啊,你都睡了一天半了,不餓才是不正常吧。」

  胡桃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她主動的給眾人擺好了餐具,四人就坐後便吃起了晚飯。

  「好飽!」胡桃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遠阪凜端著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她放下茶杯看著兩人說道:「那麼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離開了嗎?」

  胡桃看向一方通行,她也好奇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一方通行無精打采的單手托腮撐在桌子上,「今晚十二點,我和這傢伙會正式脫離這個世界。」他指了指胡桃。

  遠阪凜在胡桃昏迷的那段時間就從一方通行嘴裡得知了兩人的來歷,雖然驚歎了這個世界的神奇,但還是接受了,畢竟魔術師這類的存在對普通人來說也十分神奇。

  胡桃看著遠阪凜,她清晰的意識到,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Saber的事她已經從一方通行那裡知道了,她想起了Saber在她離開前鄭重的道別,那時候那位金髮劍士就已經知道了她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這樣一想,胡桃感到了一陣傷感。這個世界的經歷就像是一場短暫又刺激的夢,在即將清醒的時候胡桃十分的不舍。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舍嗎?」遠阪凜又展露出了自己的小惡魔本質,她的茶杯擋在嘴邊,遮住了她的壞笑,但是微微眯起的眼睛還是讓胡桃感到了她的調侃。

  胡桃氣鼓鼓的說:「是啊,我就是難過,不可以嘛!」遠阪凜聽到她這麼說反倒是沒了動靜,本以為還要跟她再戰一場的胡桃稀裡糊塗的接住了遠阪凜跑過來的盒子,「這、這是什麼?!」

  遠阪凜做了一個拆開的手勢,胡桃順從的低頭拆開了精緻的禮品盒,藏在裡面的,是兩條墨色的發帶和一個精緻的髮卡。

  「就算是給你的餞別禮好了,要好好收著哦,這可是從異世界帶回去的戰利品呢~」遠阪凜笑著說,「需要我現在就幫你帶上嗎?」

  胡桃咬了咬嘴唇,最終點了點頭,遠阪凜欣然的來到她身後,開始幫她梳理起頭髮。等到衛宮士郎做完晚飯後的清潔工作回到客廳時,遠阪凜和胡桃已經開始交流起了護髮心得。

  時間在四人的閒談中飛速流逝,當遠阪凜家的古董鐘錶開始整點報時之際,胡桃和一方通行的身體開始散發出一陣強光——他們即將脫離這個世界了。

  「遠阪!我會好好收著你給我的發帶和髮卡的!」胡桃反應過來後閉著眼睛對遠阪凜喊道,「別忘了幫我向奈奈她們道別!」

  「知道了,我們也不會忘記你的,所以,不要再擔心了。」遠阪凜輕聲回答了胡桃的話。

  胡桃笑了起來,站在她身邊的一方通行抓住了她的手腕,五秒過後,那陣刺目的白光消失了,連同一方通行和胡桃,一同消失了在了遠阪凜的家中。

  FSN篇·完。


☆、鋼琴比賽

  胡桃有些發愣的坐在廢棄大樓裡的空房間內,一方通行站在她的身邊。她已經回來了,回到這個她跟一方通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她抬頭看了看一方通行,發現對方也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都張了張嘴,似乎都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胡桃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胡桃被嚇了一跳,但還是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將它掏了出來。

  「喂喂喂,這裡是……」

  「胡桃姐。」電話的那頭傳來了溫柔的男聲,胡桃的呼吸一滯,她不受控制的微微睜大了眼睛——是有馬公生。

  胡桃的手指繞上了自己的發尾,她不停卷著自己的金髮,還換了一個十分端正的坐姿,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因為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根本看不見。

  「怎、怎麼想起來忽然給我打電話!」胡桃的語氣有些凶巴巴的,沒辦法,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人,只要一想起他,滿腦子都是他坐在鋼琴前演奏的模樣,那時候的公生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也是她小時候長達四年的目標——想要成為跟公生一樣厲害的鋼琴演奏者。

  「我馬上要參加鋼琴比賽了,就在半小時後。」就算看不到他的臉,胡桃也能想像出公生的臉上一定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的話語很平靜,胡桃卻能感受到他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忐忑。胡桃清楚的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也知道公生兩年前忽然放棄鋼琴的原因,因此,驟然聽說他要參加鋼琴比賽的消息,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欣喜,那個坐在鋼琴前的身影,要再次出現了。

  「彈什麼?!什麼比賽?!」胡桃激動的跳了起來,她拿著手機繞著一方通行轉了一圈。

  「是每報音樂賽……」公生頓了頓,「蕭邦練習曲25-5。」

  胡桃停下了腳步,她當然知道這首曲子,只是這首曲子作為參賽曲目來說的話,實在是沒什麼太大的技術含量,雖然對於公生的選擇有些疑惑,但她還是朗聲的鼓勵道:「加油彈!公生的話,完爆所有人都不是問題!」說完,她立刻補充道:「輸了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在向胡桃彙報過自己的賽事行程後,公生就掛了電話,但胡桃還沒從那通電話裡走出來,她呆呆的盯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認為自己觀摩了一場低能兒的戀愛喜劇後,一方通行終於開口了,「電話早就斷了,是時候該從你的世界裡爬出來了吧?」胡桃聽了他的話臉頰暫態漲紅了,她急急的想要解釋點什麼,卻被一方通行乾脆的打斷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考驗你狹小的腦容量,所以趕緊清空一下,給我集中一下注意力。」

  胡桃不滿的撇了撇嘴,「什麼事?」

  一方通行從自己的領口裡扯出來了一個掛墜,那是一個只有指甲大的小瓶子,裡面注滿了黑色物質,如果仔細看,能發現其中有細小的光芒在流動著,胡桃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你看看你自己的胸口。」一方通行說。

  胡桃聽話的摸了摸自己的領口處,結果她竟然在她原本空無一物的胸前摸出了一個跟一方通行手裡一模一樣的掛墜,只不過胡桃的小瓶子裡注滿的物質是深海的藍色,其中也有細小的光芒不停流竄著。

  「這就是許願瓶。」一方通行解釋道,「你可以對它許願,只要不超過其中的容量,那麼都能夠實現。」

  胡桃簡直被驚呆了!連她這個醬油少女居然都獲得了報酬!她獻寶一樣的把自己的小瓶子湊到了一方通行的眼前,雙眼亮晶晶的對他說:「你看!」

  一方通行掃了一眼,不屑道:「顏色越深裡面積攢的願望強度才會越大,你這種只有一點點顏色的充其量能多給你變幾杯冰淇淋出來。」

  胡桃:「……」不打擊人能死嗎?!但想起了自己在上一個世界的身份——醬油少女胡桃,她瞬間釋懷了,能蹭到一個許願瓶她已經非常滿足了。

  那麼,自己要用它幹什麼呢?胡桃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本來是想趕時間回家去調收音機收聽公生比賽的頻道的……她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手心上的小瓶子,突然靈機一動。

  「我要是對許願瓶許了一個超過它本身能力的願望怎麼辦?」胡桃問。

  「那它就不會有反應。」

  胡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在一方通行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對著自己的許願瓶說道:「我要去看有馬公生的鋼琴比賽,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降落點就在會場內沒有人的女廁所隔間就好了。」一句話說完,許願瓶沒有任何反應,胡桃歎了口氣,她就知道這種比變幾個冰淇淋高端太多的願望是實現不了的,於是,胡桃看著一方通行有些失望的說:「哎,我就是隨便試試……」誰知,一方通行的面部表情再次扭曲了,也是在這個房間,他的臉上露出了跟那時如出一轍的表情,胡桃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許願瓶竟然開始發光了!

  一秒後,光芒達到了一個峰值,下一個瞬間,兩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胡桃和一方通行的降落地點跟她期望的降落地點一模一樣,是一個目前還不知道性別的洗手間隔間,不過照這種情形推測……是女廁所跑不了了。

  胡桃已經不敢看站在她身邊的一方通行目前是個什麼表情了,光是身邊驟降的氣溫胡桃就知道這傢伙現在有多嚇人QAQ!

  這個隔間的空間還算大,所以胡桃和一方通行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沖水馬桶的兩邊。

  胡桃的大眼睛左瞄右瞄就是不肯看一方通行,她磕磕巴巴的說:「我、我真的說了只是我想來看鋼琴比賽,我沒想到居然也會把你也一起帶來……而且、而且,你說過我的許願瓶只能兌現我變出來幾個冰淇淋這樣的願望……」

  一方通行:「……」在英雄王的面前救了他這個任務執行人一命,她居然真以為自己的許願瓶只有這麼點能力?!一方通行目前已經崩潰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他以為在他明確的告訴胡桃使用規則前,這個傻白甜是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的,結果,他還是低估了她。

  胡桃鼓起勇氣抬起了頭,她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要不我現在先出去幫你探路,等到沒人的時候再讓你偷渡出去?」

  一方通行黑著臉低聲吼道:「趕緊給我出去!」

  理虧的胡桃灰溜溜的走出了廁所的隔間,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看了看廁所的標誌,啊,果然是女廁所……QAQ。

  胡桃緊張兮兮的左看右看,發現走道的兩邊都沒有任何人影,於是她立刻沖進了衛生間敲了敲一方通行所在的那個隔間的門,示意他可以出來了。接著,臉黑如炭的一方通行推開了門,目不斜視的走出了女廁所。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路標,發現前方是出口,而向後走則是會場大廳,於是他開始向前走去。

  在胡桃發現一方通行悶著頭就往出口走的時候,她及時拉住了一方通行的衣袖,一方通行回頭瞪她,胡桃嘟噥道:「反、反正來都來了,就陪我去看看鋼琴比賽唄,然後我再送你回去,」說著,她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了自己的許願瓶,她發現,原本深藍色的許願瓶顏色已經變淺了,但她還是堅定的對一方通行說:「用這個。」

  看著胡桃攥著他的衣袖逐漸發白的手指和繃緊的嘴唇,一方通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一言不發的揮開了胡桃的手,扭頭就往反方向走去。他聽到身後的胡桃發出了開心的笑聲,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大,胡桃毫不在意的一路小跑跟在他的身邊。

  兩人進入會場的時候是一位叫做井川繪見的女孩子在彈奏鋼琴,胡桃拉著一方通行隨便挑了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一方通行對於鋼琴並不怎麼在行,就算演奏的人彈錯了幾個鍵他也不會知道,而且他對於鋼琴曲的認識僅僅停留在了一些十分著名的曲子上,他甚至都不知道正在演奏的女孩子彈得究竟是什麼曲子。

  「巴赫平均律第一卷三號。」胡桃輕聲的說道。

  一方通行側過頭看著她,發現她的手指在空氣中不停的跳躍著,顯然是在給臺上的那位一起演奏,在曲子進入某個地方後,胡桃驟然發出一聲驚歎:「好厲害的技術!」

  其實一方通行完全看不出來所謂的技術,自然也聽不出來,但他卻感覺出來彈奏的人的執著。他想起了第一次聽胡桃彈鋼琴時候的樣子,說實話,他並不知道那天的她在咖啡廳彈奏的是哪首曲子,可他卻能感受到那時胡桃的心情。鋼琴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當主持人報幕的時候提到了有馬公生這個名字,一方通行發現坐在他身邊的胡桃整個人的身體都繃緊了。這大概就是剛才那個給胡桃打電話的人了。

  胡桃的鋼琴聲充滿了五彩繽紛的顏色,剛才的女孩子則是濃烈的紅,他忽然有些好奇,這個叫做有馬公生的人的琴音,究竟會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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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

  有馬公生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胡桃激動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蓋住了那一聲短促的尖叫聲。他坐在了鋼琴前的身影和胡桃記憶中的模樣重疊了起來。當有馬公生開始彈奏起鋼琴的時候,胡桃胸腔裡心臟的跳動聲快要蓋過一切,她也許比公生本人還要緊張。

  「嘖。」一方通行坐在她的身邊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胡桃百忙之中扭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接著又開始潛心去聽有馬公生的彈奏。在曲子剛開頭的時候,胡桃仿佛又開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小男孩面無表情的坐在鋼琴前完美的還原著鋼琴曲,那一刻,她是真的以為公生回來了,那個曾在過去吸引了她全部視線的小男孩回來了。但是,在二十秒後,有馬公生彈琴的節奏忽然亂了。

  他沒有彈錯任何一個地方,但是練習曲在他的手下卻被演奏的面目全非,不光是胡桃愣在了座位上,連同在場的各位都為這個坐在鋼琴前可以說是亂彈一氣的少年捏了把汗。

  興許是連有馬公生都無法忍受自己毫無節奏感的琴音,他的手指速度越來越慢,直至停在了黑白鍵之上——在演奏過程中中斷,無論接下來他會彈奏出多麼完美的曲子,他也已經無緣這個比賽了。

  從兩年前,公生的母親逝去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聽不到自己所彈奏出的琴音,過去他被眾人讚譽的精准節奏感也隨之消失了,一個聽不見琴音的人如何去控制自己的節奏呢?有馬公生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微微的笑了起來,雖然這個笑容中包含了許多無奈與落寞。

  結束了,這次的比賽。跟上次一模一樣,也是在這樣的比賽之中,他停了下來。但是,那個站在他前方手持小提琴的少女卻再一次奏響了音樂。那個時候,你在想些什麼呢?有馬公生想到。明知道結果,卻還是再一次拉響了手中的小提琴。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無論做什麼都會想到你。就連我心中的那個你,也不會原諒我做出半途而廢的事吧?有馬公生溫潤的眼神不著痕跡的掃過了坐在台下的宮園薰,當他的視線觸及到觀眾席後排的時候,他愣了一瞬,他看到了一臉焦慮的胡桃。

  胡桃的嘴張張合合,像是在說些什麼,可是他聽不到。胡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已經無暇顧及。但是她的出現卻給了公生力量——梅澤胡桃,曾是他兒時的偶像。那是他所遇見的唯一一個人,能將鋼琴演奏的那樣輕快而又充滿活力,在胡桃的指下,原本死板的曲子像是再次被賦予了生命,那樣清澈的琴音,曾是他的夢。現在,他的偶像也坐在了觀眾席上。不想要放棄,不可以放棄。

  有馬公生想起了上一次在他中斷演奏的時候,宮園薰半側著頭看向了他,接著,她擲地有聲的對他說:「再來!」那一瞬間,有馬公生的手指再次在黑白琴鍵上馳騁起來。

  「你想要為誰彈奏呢?為了什麼而彈奏呢?以什麼樣的心情去彈奏呢?」公生的腦海裡響起了宮園薰的聲音。

  那麼,那個時候的你又是為了誰彈奏,為了什麼而彈奏的呢?有馬公生無從知曉宮園薰心底的答案,但是他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想要為那個坐在音樂教室的地板上睡著的你而演奏,想要為那個陪伴了我整個四月的你而演奏。

  胡桃在公生重新演奏後就安靜了下來,她合於胸前的十指也緩緩垂落。公生這溫暖的曲調告訴了胡桃,他在為心底心愛的人演奏,整首曲子都在委婉的傾訴著我喜歡這幾個字。

  胡桃看著坐在鋼琴前的有馬公生,釋然的笑了起來。有馬公生以前所演奏的曲子儘管完美,卻缺乏感情,而現在,他的節奏已經不再完美,可是卻帶著讓人能落淚的溫暖。

  當公生完成了演奏後,胡桃第一個站起來為他鼓起了掌,像是被她的掌聲所驚醒,觀眾席上這才響起了零碎的掌聲。

  「走吧。」胡桃低頭看著還坐在座位上的一方通行,這傢伙從一開始懶散的坐姿隨著公生的彈奏逐漸直起了身子,到最後,已經變成了一副專心致志在欣賞音樂的模樣。

  一方通行放鬆了繃緊的身子,他有些不自在的半側過頭,低聲嘟囔了一句:「怎麼,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你不準備去見見那位演奏者嗎?」他似乎在為剛剛陷入了有馬公生的演奏中感到不自在。

  胡桃搖了搖頭,「我只是來看他的比賽而已,既然已經結束了,那麼我此行的目的也就完成了。」她看著一方通行一臉不信的模樣氣鼓鼓的把他從座位上扯了起來,「快點!我帶你去吃冰淇淋,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地方,再不去人家就要走了!」

  於是胡桃和一方通行就這樣離開了會場。

  「嘖,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吃頭?」一方通行拿著手裡的香草味冰淇淋吐槽道。

  胡桃輕哼了一聲,「就是很好吃啊。」說著,還舔了一口。

  胡桃買冰淇淋的地方是比賽會場附近的一個流動冰淇淋攤點,冰淇淋車前排滿了買冰淇淋的客人。

  一方通行歎了口氣,他張嘴兩口就把冰淇淋球給吞進了嘴裡,站在他旁邊的胡桃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這樣吃還能嘗出冰淇淋的美味嗎?!」

  這東西對他來說本來就沒什麼美味可言,一方通行在心裡暗暗想道。他活動了一下頸部,「比賽也看完了,冰淇淋也吃完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他的語氣帶著自暴自棄的感覺,但凡牽扯到梅澤胡桃,他的生活軌跡就像是脫了肛的野馬,像某種詭異的方向奔騰而去。無論是親臨女廁所也好,來看鋼琴比賽也好,還是跟她站在馬路邊一起吃冰淇淋,這些事都是過去的他沒辦法想像的。

  胡桃一聽,也三兩口把冰淇淋吞了下去,她的牙被冰淇淋的溫度凍的有點疼,她張嘴大口的呼吸著,在咽下了冰淇淋後,她往前跑了兩步,然後回過頭對一方通行招了招手,「帶你去最後一個地方!」看著一方通行皺起的眉頭,胡桃立刻雙手合十,「拜託啦!就一會會!」臉上的表情十分誠懇!

  也許是被她給磨得已經沒什麼脾氣了,一方通行沉默的走向了她。胡桃轉過身偷偷的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兩個人來到了一家琴房,胡桃似乎是這裡的熟客,不知道她跟主人說了些什麼,主人便愉快的放行了。胡桃連忙拉著一方通行走了進去。

  琴房裡面有四五台鋼琴,胡桃隨便挑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她抬頭看著一方通行說:「這裡是我以前來過的琴房,這裡的鋼琴都很棒哦,你要不要也來試試?」一方通行不為所動,胡桃再接再厲:「就算你彈得再爛,我又不會笑話你!」

  一方通行坐在了她隔壁的鋼琴旁。

  胡桃松了口氣,在她聽到了有馬公生的演奏後,她就特別想碰一碰鋼琴,無論彈什麼曲子都好,只要能發洩一下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指,和胸腔裡奔騰著的情緒就好。

  胡桃又開始彈起了悲愴的第三樂章。

  「為什麼不回去彈?既然這麼想彈琴的話。」一方通行忽然開口了。

  胡桃的手指停了下來,她吐了吐舌頭說道:「被你發現了。」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哼哼唧唧的說:「因、因為,回去的話,我就找不到理由讓你陪著我一起了嘛。這樣子,就像是我們兩人的冒險還沒有結束一樣。」她也知道,也許回去以後,她跟一方通行之間就再也不會產生新的交集,這個陪伴了她數十天的人,就要這樣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了。回到這裡以後,一方通行似乎對她的種種行為更加包容了,這讓胡桃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一方通行讓她感受到了距離感。

  胡桃又彈了起來,像是為了掩蓋自己和一方通行之間的沉默一樣。

  「因為失戀了,所以在反復彈悲愴嘛?」一方通行閑閑的托著腮看著胡桃。

  胡桃一聽立刻怒了,「悲愴雖然叫悲愴,但這首曲子根本完全沒有悲傷的意思好嘛!而且,失戀是什麼鬼!我只是、我只是崇拜著公生而已!你也聽到了吧,他彈的鋼琴那麼好聽!」

  一方通行嗤笑道:「真難為你了,明明腦容量就那麼小,還要區分這些東西。」

  胡桃乾脆不理他了。

  一方通行在這時卻掀起了琴蓋,他像模像樣的十指覆於琴鍵之上,然後竟然磕磕巴巴的彈奏了起來,胡桃驚訝的看著他,因為他彈奏的恰好就是她一直砸重複著的悲愴第三樂章。

  老實說,他彈得絕對稱不上好,可並沒有錯誤,看著他生疏的動作,胡桃直接問道:「你這是……第一次彈鋼琴嗎?」

  「哈,彈的像狗屎一樣吧。」一方通行吐槽起自己來可謂不遺餘力。

  「你學過鋼琴?」

  「我沒有音樂細胞。」

  胡桃驚呆了,「那、那你是看了我彈琴後記下了琴鍵嗎?」

  「要不然呢?」一方通行十指重重的按在了琴鍵之上,鋼琴發出了一陣悲鳴。

  胡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樣的學習天賦,強到變態的記憶力,不愧是學園都市的學神一號!

  「那下一次,我給你彈別的曲子聽,然後我們來試試四手聯彈吧!」胡桃興致勃勃的提議。

  一方通行卻沒有給她任何回復,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錶,淡淡道:「該回去了。」

  胡桃一怔,接著利索的站了起來,還沒等她掏出自己的許願瓶,一方通行的胸前已經發出了一陣白光,當胡桃回神過後,兩人再次回到了學園都市的廢棄大樓內。

  一方通行雙手插|進了口袋裡,猩紅色的眼睛看著胡桃,「許願瓶的使用方法已經教過你了,要怎麼用它就看你的選擇了。」

  胡桃回過神來,「不是說好了讓我帶你回來的嗎……」

  一方通行冷哼一聲道:「你那點願望儲備量,還是留著給自己換點冰淇淋吧。」一方通行轉過了身,他背對著胡桃,隔了一會兒,她聽到一方通行對她說:「再見了,梅澤胡桃。」

  不想看到她飽含信任的雙眼,因為那太諷刺。想要告訴她一切,想要她帶著信任的眼神消失,想要讓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自己是一個多麼讓人痛恨的人渣……可是卻做不到。從第一次聽到她的鋼琴聲就已經知曉,這傢伙的生活是多麼的天真而又明朗。

  所以,那些陰暗的事情,哪怕是會讓她永遠這樣誤解下去,他也選擇閉嘴。因為,這是一個無法讓人將黑暗帶到她眼前的傢伙。

  那麼,就這樣吧。


☆、兩個胡桃

  胡桃的手邊多了一罐熱乎乎的奶咖,被它的溫度所吸引,胡桃這才得以從自己的演草紙上抬起了頭。

  「誒,詩織,你什麼時候來的?」胡桃驚訝的看著站在她桌旁的少女。九條詩織,是胡桃在學園都市里最要好的基友。胡桃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發現已經五點半了,「居然已經這麼晚了嗎?」都放學一個半小時了。

  九條詩織的臉上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神色顯得有些疲憊,她隨意的看了一眼胡桃的演草紙,對她說:「為什麼最近會忽然變得這麼刻苦?」

  胡桃乾笑了兩聲,原來她平時這麼懶嗎,所以一變得勤奮起來就被各種吐槽QAQ。胡桃把演草紙胡亂的堆在了一遍,她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要說為什麼變得這麼刻苦……」胡桃頓了頓,她只是在和一方通行分別後情緒變得十分奇怪,所以才想要找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她至今都無法理解那傢伙當時類似於永別的話,天哪!這種狗血的臺詞放在一方通行身上實在是太崩壞了!「只是因為忽然有了關於能力的拓展應用的靈感啦!」完全是在聖杯戰爭中金閃閃的話給了她無限靈感,什麼氫氣炸彈,什麼小型空間,她還是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也可以這樣使用。不過……忽然對能力這麼執著的研究,大概還是她心存希冀吧,說不定有一天她又可以和一方通行去冒險了,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再像聖杯戰爭的時候只會給她添亂了。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像是在做白日夢,但胡桃一向敢於承認自己的內心所想。

  胡桃把自己的書包收拾好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把自己有關於氫氣炸彈的計算稿一股腦的塞進了書包裡,她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忽略了詩織不贊同的眼神。反正這些演草紙只是為了她熟悉計算過程的東西,只要一回到公寓它們就會被扔進碎紙機了。

  「嘿嘿嘿,讓詩織等了我這麼久,我請你去吃飯吧!」胡桃開開心心的挽住了詩織的胳膊,兩個人向校門走去。

  胡桃請詩織吃過晚飯後兩人又轉戰了一家甜品店,胡桃一臉幸福的吃著巧克力慕斯蛋糕。

  「胡桃。」詩織低頭攪拌著自己面前的沙冰,她輕輕的叫了一聲胡桃的名字。

  「怎麼了?」胡桃疑惑的看著她。

  詩織張了張嘴,然後抿緊了唇,似乎是碰上了些苦惱的事情,她促緊了眉頭,最終,她歎了口氣,只是平淡的問她:「你的那些公式,已經演算了多少次了?」

  胡桃眨了眨眼睛,她明明感覺到,詩織一開始並不是想對她說這個的……不過胡桃還是體貼的沒有追問,只是笑著說:「大概有三百多次了。」為了在龐大的算式中找到簡便演算法,他們這些超能力者是要經過無數次的演算才能做到的,同時,也是為了在使用能力的時候縮短時間,熟練度是每個能力者的重要課題。

  三百多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胡桃能取得LEVEL 5這樣的等級,跟她的天賦和勤奮都脫不開關係,相信再過幾天,她的演算此時就要突破五百大關了。

  「這麼說來,這個暑假好無聊啊,」胡桃無精打采的吐槽道,「我居然每天都是在演算和訓練中度過的。」

  學園都市的暑假已經開始了,胡桃作為一名不用參加暑假補習的學生卻還是和那些補習生一同奮鬥在第一線,實在是太值得敬佩了!

  詩織輕輕的彎起了嘴角,她的性格偏冷,只有跟胡桃在一起的時候笑的多一些。

  「你最近好像很累,」胡桃又切了一塊蛋糕下來塞進了嘴裡,「而且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感覺。」尤其是最近幾天,每天的表情都是心事重重的。

  詩織定定的看了她一會,胡桃依然是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大眼睛裡清澈見底,絲毫不見任何陰影。所以,詩織最終垂下了雙眼,「你的錯覺。」

  胡桃和詩織兩人都是從宿舍裡搬出來單獨住宿的學生,但兩人住的公寓並不在同一區域,在詩織和胡桃即將走到分別的岔路口時,詩織停下了腳步,她又一次喊住了胡桃。

  「所以說,詩織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嘛,今天一直都這樣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胡桃撇嘴,不開心哼了兩聲,「還有什麼是不能對我說的嗎?」

  「……就是因為你是這幅模樣,所以才會讓我開不了口。」詩織的聲音有些低沉,胡桃能感覺出來她話語裡的暴躁和不知所措。胡桃愣了愣,她剛想張口去喊詩織的名字,卻聽到對方說:「抱歉,我先回去了。」說完,詩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詩織?」

  胡桃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回自己公寓樓下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詩織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她發脾氣,而且那樣子更多的像是她自己在對自己慪氣。在這段胡桃浸泡在能力開發的時間裡,詩織究竟經歷了什麼?

  胡桃的腦子濛濛的,在她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時,她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正依靠在她家的門邊。

  那女孩子看到了她後,一雙大到可怕的眼睛便牢牢盯住了她,身子也從她家的門上離開了,「梅澤胡桃。」女孩子肯定的叫出她的名字。

  「你是誰?」胡桃有些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她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少女,然後胡桃驚訝的發現,對方跟她穿著同樣的校服——她也是長點上機學院的學生。

  「我叫布束砥信。」女孩面無表情的回答了她,「你沒有理解錯,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找你。因為,接下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布束砥信低頭看了看手錶,「如果你能在十五分鐘內趕到第十七學區並仔細尋找,你就會找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這句話一說完,她抬頭就要離開這裡。

  胡桃怎麼會任由她離開,她扯住了布束砥信的胳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煩惱什麼?你又為什麼要讓我去第十七學區?這太奇怪了!為什麼今天大家都這麼奇怪!」無論是詩織還是眼前的這個大眼女,這一切都讓胡桃摸不清頭緒。

  布束砥信依舊表情缺缺,她沒有掙扎,只是十分平靜的說:「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認知干擾』近來愁容滿面的原因嗎?我已經告訴你了,答案就在第十七學區。」

  認知干擾是九條詩織的超能力名稱,胡桃的呼吸有些亂,她對去第十七學區十分抵觸,她覺得有什麼非常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你為什麼會知道?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布束砥信甩開了胡桃的手,她說:「因為,『認知干擾』在為了你的事拼命,而你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胡桃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拼命?」

  「因為某次偶然的事件,她得知了一件跟她毫無關聯卻跟你有關的事情。為了你,她調查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並且決心去阻止。但那是超出她能力範圍的事情,一個LEVEL 4是無法接入LEVEL 5的戰鬥領域的,如果再讓她強行介入的話,是會出問題的。」布束砥信的話語毫無情緒起伏,聽完了她的話後,胡桃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什麼你們說的話都要這樣遮遮掩掩,直接都告訴我不可以嗎?!」胡桃有些崩潰的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和她有關的事情會跟拼命這個字眼扯上關係。

  布束砥信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直白的說道:「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不如去用你的眼睛親眼看一看,然後,要怎麼做就由你自己選擇。在看到那件事之前,我有一個忠告,在情況不妙的時候立刻逃走。以你的能力,逃走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胡桃直接把書包扔在了自己家門口,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認真的對布束砥信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可這件事既然已經對詩織造成了影響,我就一定要去看看。如果你在騙我,我可不會好脾氣的放過你!」

  胡桃用氣流拖起了自己的身體,她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七點五十一分了。胡桃咬牙,她腳下的氣流被壓縮到極致,接著,在超越某一臨界值後,它們發生了小規模爆炸,胡桃借著爆炸產生的衝擊力瞬間沖向了遠方——按照這個速度的話,五分鐘之內她就可以趕到第十七學區了!

  如胡桃預料一般,她果真在四分十五秒後來到了第十七學區的正上空,她停在了離地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這樣的距離視野十分開闊,胡桃的視力也不會因為這種距離而太過模糊。

  胡桃直接放出了十六道偵查氣流,它們旋轉著便飄向了她的下方。胡桃閉著眼睛察看著偵查氣流回饋回來的畫面,在看到其中某個畫面時,胡桃倏地睜開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個畫面的所在地,然後立刻向那裡沖了過去。

  胡桃落地時的姿勢十分狼狽,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自己的目的地沖過去的。她目前身處於一條窄小的胡同裡,這裡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完全被黑暗籠罩,但是,就在剛才,她看到了一個人影,而且那個人的模樣……

  在轉了個彎後,胡桃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她氣喘吁吁的扶著牆站立著,就在她的前方,站立著一個手持□□的金髮少女。她穿著長點上機學院的校服,一雙無機質的眼睛正看著胡桃。

  胡桃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她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她連嘴唇都在發抖。

  「……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終於,胡桃看著眼前的少女崩潰的大喊出聲,原因無他,因為這個女孩子,長著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兩個一方通行

  胡桃抖著手上前握住了女孩子纖細的肩膀,她大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這是你的超能力嗎?光學迷彩?!心裡暗示?還是什麼?」

  站在她對面的少女連表情都沒變化,依舊維持著端著槍的姿勢。

  「為什麼不說話!」胡桃覺得自己要瘋了,連她跟一方通行一起穿越其他世界都沒有給她這樣大的震撼感。

  「……因為這是機密,姐姐大人。」少女開口了,她連同語氣都是毫無起伏的,她仿佛欠缺感情這種東西。

  「姐姐……大人?」胡桃被這個稱謂弄懵了,接著她呵斥道:「別開玩笑了!我根本就沒有妹妹!」她向後退了一步,並抬起了手,「既然你執意不肯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偽裝成我的模樣,那就不要怪我對你動粗了。」胡桃決定把這個少女帶給風紀委員,在這麼晚的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又故意頂著一張跟她一樣的臉,怎麼想都讓胡桃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肉眼可見的小型漩渦繞著胡桃的手腕旋轉著,「如果你把偽裝卸下來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胡桃再次對她作出警告。

  然而少女只是平靜的說:「姐姐大人,這違反了實驗規定,我不能告訴你。而且,梅澤並沒有做任何偽裝。」

  胡桃聽到梅澤這個姓氏的時候再次怔楞在原地,當她反應過來對面的少女自稱自己為梅澤的時候,她的怒火無法克制——頂著一張跟她一樣的臉,叫她姐姐,還自稱自己為梅澤。

  「喂喂,這次跑的可有些遠啊,就這麼想跟我一起玩捉迷藏的遊戲嗎?」少年清亮的嗓音在空曠的第十七學區尤為響亮,更何況這聲音還帶著些病態的顫抖。「剛才那是什麼聲音,難道說是你在自言自語嘛?」

  胡桃和站在她對面的少女在聽到這道嗓音後都愣住了,一個是因為太熟悉這嗓音的主人,另一個則是聽到了死神毛骨悚然的呼喚。

  少女有些焦急了起來,雖然她的表情依舊缺缺,但她紊亂的步伐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情,她拉住了胡桃的手腕,語速極快的說:「姐姐大人,請快點離開這裡。」

  胡桃被她拉著往前踉蹌了幾步,當她反應過來後用力的甩開了少女的手,她戒備的看著少女,說:「你做什麼!那個傢伙是一方通行對吧?為什麼這麼晚了你會和他在這裡?」

  少女張了張嘴,她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纖細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了小巷子的拐角處,胡桃一回頭見看到了那個白髮的少年,他穿著一件黑底白條紋的體恤,臉上是讓胡桃覺得有些陌生的扭曲笑容。

  好奇怪啊,胡桃在他一步一步靠近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一方通行永遠能給她一種安全感,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會這麼害怕?連再次見到一方通行的喜悅都被這心底的恐懼給沖淡了。

  「哈?這是在搞什麼,兩個實驗體?」他的腰身前傾,像是要看清胡桃和她身邊的少女一樣,「喂喂,我可沒聽說今天晚上的工作量要加大這件事啊。」

  「你才是在搞什麼啊!什麼實驗體!」胡桃大喊出聲,她指著身邊的少女說:「你該不會把我跟這個冒牌貨弄混了被她約到這種地方來了吧!如果是這樣,我、我饒不了你哦!」胡桃努力將自己對一方通行的態度恢復到跟往常一樣,但她做的並不成功,因為她自己都發現了,她的聲音居然在發抖。

  一方通行聽到她的話後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很快他的嘴角咧了起來,他半歪著頭看著胡桃,猩紅色的眼睛緊緊盯住了胡桃,「雖然搞不清楚你那些自來熟的話是怎麼回事,但是……喂,你就是本體吧。」

  「什、什麼?自來熟?!」胡桃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了,她指著一方通行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草履蟲!你的大腦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被什麼吃掉了嘛?!居然說我自來熟?!你以為你是金魚嗎,只有七秒的記憶!就七八天沒見,你就敢裝成不認識我的樣子?!」胡桃氣的快要原地跳起來。

  這下,不光是一方通行被她的話給震在了原地,連胡桃旁邊的少女繃緊的身子都有一瞬間的鬆懈。

  「嘖,」一方通行回過神來後看著胡桃十分嫌惡的皺起了眉,「本體原來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麻煩傢伙嘛?」

  胡桃:「……」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怎麼辦?!

  「姐姐大人,快點跑!」胡桃身邊的少女猛然發力推了胡桃一把,然後她一步上前,端著手裡的槍對著一方通行就是一陣點射。但這種武器對一方通行來說不具有任何威脅,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子彈在觸及他皮膚前的那一刻就被反彈了出去。

  胡桃在少女對一方通行開槍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不妙,她第一時間在自己和少女面前張開了一層氮氣鎧甲,將自己這邊的兩個人掩飾的保護了起來,這才沒有被反射回來的子彈傷到。

  「你、你幹什麼!」胡桃被少女的動作弄懵了,她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用著她的臉,居然是想把一方通行幹掉!

  「說什麼快點跑,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一方通行閒適的向前邁步。

  少女直接放棄了手裡的槍支,她用了最大的力氣拉住了她身邊的胡桃,迅速的跑了起來。

  「等、等等啊!」胡桃就這樣被對方拉著向前跑去。

  她本來就一頭霧水,再加上這激烈的運動,胡桃的大腦罷工了,實驗、本體這些意味不明的詞語直接離她遠去。

  「停、停下來啊!我們為什麼要跑啊!」胡桃氣喘吁吁的說,她努力掙扎著被少女握的發疼的手腕,但對方的手紋絲不動。好大的力氣。

  就在少女回頭要對胡桃說些什麼的時候,破空的聲音向二人逼近,沒有給胡桃任何反應的時間,拉著她的少女瞬間軟倒了身體,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由於她緊緊的牽著胡桃,胡桃也被她連累,跟著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兩人摔得十分狼狽,胡桃的膝蓋都被蹭破了皮,幾秒種後,鮮血湧了出來。

  「好疼……」胡桃發出了一聲嗚咽,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她轉臉就想對拉著她跑的少女發火,但是在她的視線觸及到對方的時候,胡桃的大眼睛倏地睜大了。

  好多血啊,濃稠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少女的胸口處流出,地面都被染紅了。在她身邊,是一枚染了血的子彈。胡桃哆嗦著回過了頭,在她身後,是一方通行不緊不慢走過來的身影,他隨意的拋著自己左手中的子彈,「啊,真是可憐啊,就這麼倒下去了。」

  胡桃的臉色發白,她抱起了氣息奄奄的少女,「叫、叫救護車……」她已經不能去懷疑眼前的事實了,她能感受到對方血液的溫度。

  被胡桃抱在懷裡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聲音像貓叫一樣,「快、快跑,姐姐大人……」

  聽到她的話,胡桃克制不住的哭了出來,「你是白癡嘛!我對你那麼凶,你怎麼還想著讓我跑啊!」

  「真是感人,在本體懷中死去的實驗體。」一方通行兩人的身邊停了下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居然在為實驗體哭泣,哈?腦子沒壞吧?區區一個克|隆人。」說著,他對著少女的腿抬起了腳,然後,狠狠的踩了下去。但是,他的腳在離少女的腿還有五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踩不下去。

  「你不是一方通行……」胡桃的肩膀顫抖著,聲音裡還帶著濃濃的哭腔。

  「……你說什麼?」

  「我說,」胡桃抬起了頭,她的臉上交錯著淚痕,看上去十分狼狽,但是,她氣勢十足的大吼道:「你不是一方通行——!」

  強勁的旋風以胡桃為圓心猛烈的把一方通行刮了出去,他被砸在了牆上,當然,那只是表面上看起來,他早在被刮起來的時候就抵消了旋風帶給他的衝擊,雖然是被按在了牆上,但他仍然毫髮無傷。

  「真是惹人發笑,一副你多瞭解我的自以為是的表情,既然這麼憐惜你的克|隆體,那我就讓你和你的克|隆體一起在這裡升天好了——!」壓制著一方通行的旋風被吹散了,還沒等胡桃進一步反應,強大的風流反向著胡桃吹去。

  胡桃尖叫一聲,就被緊緊的壓在了牆上。一方通行的計算能力十分強大,他精准的避開了胡桃的腦袋,只是見她頭部以下的部位用氣流壓制住了。

  他就像是為了刺激胡桃一樣,再次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女身邊,他僅僅抬起了腳尖,腳跟還貼著地面,做出一副要踩下去的姿勢。

  「住手——!」

  「嘖,讓我停手,你拿什麼來交換?啊,這樣好了,實驗上說,只要殺掉你七十三次,我就可以晉級為LEVEL 6,我已經殺掉了你四千多個克|隆體,如果再加上一個你,這樣的數量就差不多了吧?」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胡桃被他的一席話砸下去後已經沒用空閒去進行腦內的演算了,她滿腦子都是他口中的實驗。

  「你、你在說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方通行。

  「哈,雖然剛才就有點明白了,看來你是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實驗,而是無意間闖進實驗場的嘛?啊,如果是那樣的話,連我都忍不住想要同情的抱緊你了。」胡桃已經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旋轉了,但是一方通行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直接將血淋淋的真相告訴了胡桃:「所謂的實驗,就是LEVEL 6實驗,樹狀圖設計者計算出來了,只要我殺掉NO.3的氣體操控七十三次,那麼,我就可以晉級為LEVEL 6,但是你又不可以復活,那麼,這個任務就由你的實驗體來代勞了。只要我殺掉八千六百個——」

  「你閉嘴——!」胡桃崩潰了,控制她的旋風消失了,只見她抬起手對一方通行一揮,一方通行立刻被一道看不見的氣體牆狠狠的壓在了身後的牆上,牆面上被砸出了一個巨坑,胡桃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態。

  「你是誰,你是誰啊!一方通行到底在哪裡!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這絕對不是她認識的一方通行,一方通行不可能不認識她,不可能這樣對她,更不可能參加什麼所謂的LEVEL 6實驗。

  「真是讓人火大,」一方通行猩紅色的眼睛裡燃起了怒火,「從一開始就說著一堆莫名其妙的廢話,裝出一副認識我的樣子,是想讓我對你手下留情嘛,啊——?!」一方通行伸出了手,在看不見的牆上看似輕輕的一推,這道牆立刻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襲向胡桃。

  胡桃製造出來的牆自然無法傷及胡桃,她在氣體牆被反彈回來的時候就揮散了它們。

  一方通行的足下用力,他快速的沖向了胡桃,胡桃咬牙看著她,她的右手伸進了自己校服的口袋裡,她緊緊的捏著藏在裡面的小型氣體儲存罐,只要一方通行再靠近一點點,她就要將儲存罐捏碎,這裡面裝著高濃度的瓦斯,只要它接觸到夏日的氣溫便會發生大規模爆炸,就算爆炸傷不到一方通行,但只要他需要呼吸,那麼瓦斯的毒性也會擊垮他。哪怕是會跟眼前的這個冒牌貨一起去死,她也不會允許這個傢伙存在下去——!

  一方通行和胡桃之間的距離僅剩五十公分——!胡桃的右手開始發力,但就在她要捏碎氣體儲存罐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從她的身後伸了出來,同時,她的右腕被人緊緊的捏住了,絲毫使不出半點力氣。

  沖向胡桃的一方通行被從胡桃身後伸出來的那只手一拳打在了臉上,它破開了一方通行周身籠罩的反射屏障,胡桃看著鮮血從一方通行的鼻子裡湧出,接著,他就像是破膛的子彈一樣砸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你不會腦子真有病到要死在這裡吧?」胡桃的右手被對方用力從口袋裡扯了出來,氣體儲藏罐掉在了地上,恰好是罐體中央的瓦斯標誌暴露在了空氣中。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胡桃激動的轉過了頭,然後,她看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一方通行——白色頭髮,猩紅色的眼睛,不管是面容還是身形都跟倒在對面的傢伙一模一樣,但是他的眼神裡帶著胡桃熟悉的神色,帶著點不耐,卻又能讓胡桃看清裡面的焦急與擔憂。

  胡桃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一方通行的耳邊嚎啕著大哭出聲,「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一方通行被她的哭喊聲震得耳膜發顫,「……你怎麼老是這麼能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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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願望

  站在兩人對面的「一方通行」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他對面的人給他的震撼感已經壓過了身體上的疼痛,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人,「開什麼玩笑,我可沒聽說實驗裡有這種步驟!這是什麼,我的克|隆嗎?!真不錯啊,因為一直在殺別人的克|隆體,現在輪到我自己了嘛?」

  胡桃看著他腫起的左臉,心裡十分解氣,她瞪了那個被打懵逼的「一方通行」一眼,接著把她的克|隆體抱了起來,還有心跳,胡桃松了口氣,她抬頭對一方通行說:「現在怎麼辦?把她送到醫院去嗎?」

  一方通行蹲了下來,他伸手握住了少女的手腕,然後複又起身,「還能再撐一段時間。」他看向了對面的人,扯起了嘴角,暴虐的笑容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什麼?」胡桃有些疑惑。

  黑翼倏地從一方通行身後張開,他一個踏步沖向了站在他對面愣住的人,胡桃眼睜睜的看著他又是一拳砸在了「一方通行」的左臉上,這一拳的力道比方才要大上許多,接著,黑色的翅膀襲向了「一方通行」,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被一方通行送上了天,然後消失在了胡桃的視線中。

  胡桃被嚇蒙了,她驚叫道:「你你你你你你是想殺了他嗎?!」從天空中跌下來不死也會摔出問題來的吧?!

  一方通行嘖了一聲,他不耐煩的從地上扛起了昏迷不醒的少女,率先邁步向前走去,「你還真是不把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當回事啊,這點程度就死掉的話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胡桃能看到她輕皺的眉頭。

  但是此刻的胡桃注意力已經無法集中在少女的身上了,他說,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不是你嗎……?剛才的一方通行,不是假冒你的人嗎……?」胡桃輕聲的在一方通行身後問。

  一方通行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胡桃,忽然就笑了起來,可惜這並不是胡桃期待的笑容,而是一個充滿了諷刺意味的,甚至帶著點惡意的笑容,「哈?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剛才的那個傢伙是冒牌貨吧?」

  胡桃後退了一步,「難道不是嗎?」

  一方通行誇張的歎了口氣,他歪著頭看著胡桃,直接了當的說:「我的出生日期是19XX年,今年18歲。」

  胡桃愣住了,按他的出生年份來計算,他今年應該只有16歲才對,為什麼會說自己18歲?

  「而剛剛的那個傢伙,他今年16歲。」

  胡桃瞬間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你……是未來的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嗤笑道:「終於明白了嘛?」

  胡桃卻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這不就是說,她眼前的這個一方通行也曾這樣肆意的殘殺過她的克|隆體嗎?!

  「你騙我!」胡桃哭喊道,「你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你怎麼可能像他一樣!」

  一方通行任由她在一旁抽泣,「喂,哭夠了沒有?」

  胡桃淚眼朦朧的抬起頭。

  「我一早就告訴過你,我是狗屎一眼的惡黨,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期望,你總是記不住。」胡桃似乎聽見了他的一聲歎息,「我也說過,沒有無緣無故的恩澤。這就是原因。」

  胡桃捂著耳朵蹲下了身,她覺得她的身體目前使不出一點力氣。

  「現在你已經知道真相了。」一方通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發頂,「這不是你該扯進來的事,忘掉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安安心心的繼續去過你的大小姐生活就好了。」說完,他扛著氣息奄奄的少女離開了。

  布束砥信在胡桃的公寓門口足足站了三個小時。在她準備出發去第十七學區尋找胡桃的時候,長廊裡出現了胡桃蹣跚的身影。她的樣子狼狽極了,臉上全是淚痕,頭髮也是亂糟糟的,所幸身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布束砥信將她扔在門口的書包遞給了她,胡桃只是呆呆的看著書包,完全沒有伸手接過來的意思。

  布束砥信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乾脆伸手去掏她的口袋,把她公寓的鑰匙拿了出來,她打開了公寓的門,把胡桃推了進去,自己也跟著走了進去。

  胡桃一進門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那巨大的聲響把回頭關門的布束砥信嚇了一跳,她以為胡桃暈過去了,但是並沒有,胡桃緩緩的翻了個身,面朝上,她抬起胳膊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從她抖動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又哭了。布束砥信乾脆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原本以為胡桃打算哭到天荒地老,誰知道隔了十幾分鐘,她就像詐屍一樣從地上豎了起來。

  布束砥信被她嚇了一跳,「我以為你會一蹶不振。」

  胡桃胡亂抹了一把臉,「……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時間。我已經想通了,先把其他的事放一放,目前最主要的,應該是我的那些克|隆體的安危。」

  布束砥信開始佩服起她來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迅速的在重大的打擊下以這樣的速度振作起來的。雖然外表天真,頭腦簡單,但意外的是個十分有責任心的小姑娘。

  「雖然想要誇獎你一句,但是我認為,你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那也要去做,你告訴了我這樣的事情,不就是想讓我去阻止嗎?!難道還要讓我幹看著她們去送死嗎?!」胡桃對著布束砥信吼道,過後,她又低聲的說:「……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緒。」

  布束砥信倒是毫不介意。

  「……你說,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在兩年的時間內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呢?」胡桃低聲的詢問道。

  布束砥信側過頭看著她,「雖然不知道這跟目前的情況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真有這樣的事,那他一定在這段時間內經歷了許多重大的變故。」

  「變故啊……」胡桃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眼神忽然堅毅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到時候你必須要幫我!」

  布束砥信幾乎是被胡桃推出去的,她看著在她眼前關上的大門,有些無言以對。說到底,梅澤胡桃究竟是為什麼會這麼有自信自己一定會協助她的計畫?真是服了她了。

  而門另一邊的胡桃已經快步竄到了床上,她從自己的領口處揪出了許願瓶,她握著小小的瓶子低聲說道:「我想要瞭解18歲的一方通行所經歷的一切。」十六歲的一方通行,和十八歲的一方通行,明明都是一個人,卻差了這麼多,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單方面的說法,胡桃不甘心,她不相信自己能眼瞎成這樣,讓一方通行告訴她所有的事顯然是癡人說夢,所以,她要用自己的雙眼去瞭解一切。

  許願瓶亮了起來,胡桃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騰空了,接著,她周圍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切都是灰濛濛的,無論是背景,還是人物。只有一個人的身上具有鮮明的顏色,他是一方通行。

  七歲的時候進入學園都市,以驚人的能力直接被樹狀圖設計者評為LEVEL 5的第一人。他的臉上表情很少,就像胡桃看動漫時看到的那些面癱人物一樣,總是有許多人會因為NO.1這個名號來找麻煩,他很少跟這些人動怒,即使是他們挑釁著他,他也像是無關緊要一般漠視著這些人。

  「誒,才這麼小就這樣缺乏表情,可不會變為可愛的孩子的喲。如果不高興他們這樣做的話,就不要用這樣消極的做法,好像他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一樣。」胡桃聽到有人這樣對他說。

  胡桃看到一方通行開口了,是十分稚嫩的童音,「無論他們做什麼都無所謂,他們太弱了,只要我想,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他們。」一方通行離開了。

  胡桃聽到女人輕歎了一口氣,「所以才這樣的克制自己的情感形成嗎?因為你擁有可以輕易殺人的能力。」

  胡桃愣了愣,他的能力這樣強大,想要殺人太簡單了。原來到達他那樣的程度,如何克制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嗎?

  胡桃不知道他的內心所想,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部無聲的電影,在緩慢的進行著。

  在一個十分普通的日子,他收到了一個研究邀請,那個研究名為LEVEL 6計畫。胡桃看著他捏著那份文件看了許久,然後,他同意了。

  樹狀圖設計者在精密的演算過後發現,整個學園都市可以成為LEVEL 6的能力者只有一方通行一人,只要他殺死NO.4的超電磁炮禦阪美琴128次就可以晉身為LEVEL 6,但超電磁炮不能復活,所以這樣的任務就由禦阪美琴的複製體來完成。只要殺死兩萬個禦阪美琴的複製體,也就是禦阪妹妹,他也能成功晉級。實驗開始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張表情缺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許多其他的表情——猙獰的笑容,扭曲的表情。這些全都跟好人沾不上邊。

  他習慣性的在實驗開始前說一些污言穢語,然後以殘忍的手段將妹妹們殺死。

  在殺到一萬零三十二個妹妹的時候,一個少女出現了,她是第兩萬零一個妹妹——最後之作。因為她,一方通行終於明白,他不僅擁有毀滅著他人的能力,也擁有著拯救他人的能力。他為了拯救這個小姑娘幾乎拼上了自己的一切,演算能力也因此丟失,他從神壇上走了下來,終生與拐杖為伍,但是他卻有了這樣的決定——我要在這個小鬼面前當永遠的最強。

  一方通行恪守著他的承諾。為了最後之作,他的黑翼出現了,為了保護最後之作,他再次投身于黑暗,成為暗部的一員,為了最後之作,他帶著渾身的傷痕和她一同來到俄羅斯,以一己之力對抗學園都市。為了守護最後之作和妹妹們,他付出了太多。

  「過去犯下大錯,被自己的罪愆所苦,想要改過自新走上正道的英雄。」這是一個名為艾華斯的天使對他的評價。

  胡桃看著他跪在俄羅斯的冰天雪地中,對著他心中的英雄上條當麻嘶吼:「你不是能拯救一切的英雄嘛?!那就求求你,也救救這個小鬼吧!她明明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為什麼她要承受這麼多苦痛?!」

  胡桃一直看著他,看著他身後的黑翼由自主的意識進化成白翼,看著他對著最後之作伸出了手,露出了胡桃從未見過的笑容,看著他沖上了八千米的高空,毀掉了敵人的浮空要塞。他成功的守護了最後之最。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一種極端前行。餘下的九千多個妹妹和最後之作的體內都被植入了病毒,在某個時間點,她們因為病毒的緣故發生了暴動,她們開始無差別的攻擊身邊的人,一方通行想盡了一切辦法,卻仍舊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她們一個個倒下。

  「我被製作出來,真是一件壞事呢,所以,現在就算是好的結局了。禦阪禦阪對那個人說。」她閉上了眼睛。

  抱著最後之作小小的身軀,一方通行崩潰了,他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悲鳴。

  「你是這世上絕望氣息最濃厚的人,我被你心中的絕望所吸引。許願吧,我可以拯救你於絕望之中。」在虛空之中有人對他這樣說。

  「我的願望?我希望,妹妹們永遠都不要被製造出來——!」她們的出現就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最後之作更是從被製造出來開始就一直被學園都市的一切所苦,每一天都活的那樣辛苦,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讓她們出現?!不出現,興許才是對她們最大的解脫。

  一方通行就這樣走上了穿越各個世界的任務之旅。終於,在某一天他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他沒有世界改變過後的記憶,他的記憶裡依舊存在著妹妹計畫,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一方通行,但是,世界的軌跡卻改變了。

  他受損的大腦被修復了,但其餘的一切卻還是依照原有的軌跡進行著。為了搞清楚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回到了過去。然後他得知了真相——妹妹們的確不復存在了,但取而代之的卻是胡桃計畫。一方通行再次陷入了崩潰的邊緣,因為一切都沒有被改變。

  他在一天偶遇了胡桃計畫的本體,梅澤胡桃,他尾隨她走進了一家咖啡廳,他聽著她彈完了一首鋼琴曲。能彈出這樣輕快的琴音的人,因為他自私的願望被扯進了一個本該跟她毫無關聯的事件。

  一方通行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真正願望——只要一方通行消失,那就再也不會有所謂了LEVEL 6計畫。


☆、獵人考試

  胡桃淚眼朦朧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居然有人想把自己幹掉!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是腦回路跨越了一個銀河系的差距嗎?!解決事情的方法千千萬,不同的解決途徑造成的後果無非就是坎坷多了些,為什麼他會選擇這樣偏激的方式來解決一切?

  胡桃抹了一把眼淚,她急的在房間裡團團轉,從一方通行許願瓶的顏色來判斷,他的許願瓶很可能已經快要集滿了!怎麼阻止他啊!胡桃抱著腦袋蹲了下來。忽然,她抬起了頭。

  「喂,許願瓶,我現在要開始向你許願了,聽好了哦!」胡桃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首先,我要把一方通行的許願瓶據為己有,而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瞪著自己手中的許願瓶,她發現這傢伙就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還沒說完呢!我也知道自己這點願望之力頂多變兩個冰淇淋,所以,我先申請貸款,咳咳,就是說,先把我應該支付的許願之力欠著,會付給你利息的,而且不付完款我是不會動用他的許願瓶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胡桃的心都在滴血,天知道她要還款還到猴年馬月啊QAQ,但是,為了一方通行,硬著頭皮也要上啊!然而許願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胡桃怒了,她捏緊了手中的小瓶子惡狠狠道:「錯過了我這樣的笨蛋你可再也找不到這麼划算的買賣了哦!答應的話就快點給我亮一下啊!」胡桃絲毫不在意她變相承認了自己的智商虧損。

  隔了十幾秒,許願瓶不情不願的亮了一下,胡桃頓時激動的手舞足蹈。

  在冷靜下來了後,胡桃有了一瞬間的迷茫,她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為什麼執著的要去阻止一方通信的計畫,瞭解了他的過去,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胡桃並不覺得奇怪,雖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是情感上她卻無法接受。就算見到了他,她要怎麼跟他解釋呢?世界如此美好,你卻一心求狗帶,這樣太傻了?!胡桃捂臉,她都可以想像如果一方通行聽到她這樣的說辭會露出都麼可怕的表情了!

  「不管怎麼樣,活著總比死掉強!」胡桃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為自己打氣,理由還是等見到他再去想吧,儘管她心底似乎隱隱約約有了答案,她卻沒有繼續深想,「現在,我要開始說第二個願望了,我現在要去見一方通行!」

  熟悉的白光包裹住了胡桃,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卻覺得目前的情形再次像一匹脫肛的野馬——她本來以為她會在學園都市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找到一方通行的!可是,從眼前的狀況來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從眾人奇異的長相和衣著來看,胡桃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她似乎,又、穿、越、了!

  陰暗的通道裡站著幾百個神色各異的人,裡面有許多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傢伙,他們都被胡桃出現時的那一陣白光所吸引,所有人一齊看向了胡桃。

  接著,人群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眾人開始嘰嘰喳喳的就胡桃憑空出現的問題展開了討論。

  「看到了嗎?那是什麼能力?!」

  「完全不知道啊!本來以為這次已經有夠倒楣了,居然又碰到了西索,誰知道又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強敵。」

  於是,胡桃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眾人貼上了「強敵」的標籤,雖然她連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都不知道,但奈何眾人的想像力太過強大。

  胡桃被眾人當成猴子圍觀了一番,最後,還是她受不了這些人的視線率先轉過了身,她放出偵查氣流開始在人群裡尋找起了一方通行。她的願望明明是找一方通行,結果把她扔到這個奇怪的地方是做什麼!她把許願瓶從衣領裡揪了出來,她定睛一看……許願瓶居然空了!QAQ!它變成了一個十分普通的無色玻璃罐。胡桃的心都涼了!難不成是因為許願之力不夠了所以只是把她扔到了一方通行所在的世界然後就罷工了?!胡桃被自己的假設嚇得快哭了!

  「呃……這位考生,請你拿好號碼牌。」一直站在胡桃身邊的豆麵人把白色的號碼牌遞給了胡桃。

  胡桃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第406號,「哦,謝謝。」等到胡桃看到了遞給她號碼牌的豆麵人的時候她被嚇得一聲尖叫,「怪、怪物——!」

  豆麵人:「……」反射弧這麼長真的好嘛?豆麵人板著臉瞥了一眼胡桃,「怪物什麼的真是失禮,我是豆麵人,不是什麼怪物。」

  胡桃哆哆嗦嗦的看著這個通體綠色還穿著西裝的詭異物體,就在豆麵人還想要對她解釋什麼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好了,時間到,」一道響亮的男聲響起,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然而胡桃站的太靠後,以她一米六的身高是無法越過眾多吃了金坷垃的巨人們看到說話的男人究竟是誰的,「我宣佈,第297屆獵人考試正式開始!下面,請所有考生都跟著我來。」

  人群開始移動了,胡桃卻還是懵逼的。她不但沒有在人群中找到一方通行,甚至連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都不知道!獵人考試是個什麼鬼啊!

  雖然在心裡咆哮著,但胡桃還是乖乖的跟著人群走了起來,不過胡桃並沒有這樣輕易的放棄,她抬手就拍了拍跑在她身邊的某個男人,張嘴問道:「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獵人考試是做什麼的?」

  當男人回過頭來的時候,胡桃一個哆嗦——臥槽!好像問錯人了!這傢伙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變態啊!這是什麼,小丑COSPLAY?!這傢伙不但穿了一身小丑裝,還敬業到居然往自己的臉上畫了星星和淚滴的圖案!胡桃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哦?原來你不知道嗎?」男人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胡桃。

  胡桃磕磕巴巴的說:「不、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真不想跟這傢伙扯上任何關係!而且,這傢伙給胡桃一種很可怕的感覺。經歷過16歲的一方通行事件後她無比相信自己的直覺!

  男人笑了起來,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愉悅的輕哼,接著他開口了,「獵人考試,就是殺人遊戲哦,所有考生互相殘殺的遊戲,活下來的那一個人就可以成為獵人了呢~」說著,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忽然出現了一張撲克牌,他伸出了舌頭輕輕一舔,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胡桃。

  胡桃已經被嚇懵逼了,這傢伙的周身散發出了一種壓迫感極強的氣息,胡桃在這樣的氣勢之下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他剛才解釋的內容了,互相殘殺的遊戲?!胡桃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但就在這時,一道纖細的人影橫插在兩人之間,男人所散發出的駭人氣勢瞬間消失了。


☆、天然黑

  西索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眼擋在胡桃身前的人,來人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頭頂帶著灰色的貝雷帽,此人不但臉上帶著黑色的口罩連眼睛上都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那頭長到腰部的黑髮甚至讓人無法分別這傢伙的性別,但那只是給普通人造成的假像,西索通過他的步伐與呼吸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性別。無論從什麼方面看這傢伙都十分弱雞,遠不如他身後的金髮小蘋果來的有趣,可是自他一出現西索逗弄胡桃放出的念壓卻奇異的被沖散了——真有趣。

  胡桃聽著西索的喉頭發出了一陣愉悅的笑聲後就加快了步伐,離開了兩人的身邊。胡桃松了一口氣,她轉頭打量起了剛才擋在自己身前的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她總要道聲謝,「剛才謝謝你……」胡桃本來想加個稱呼,但是看著對方的打扮,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叫對方什麼,先生?小姐?

  對方看了胡桃一眼,居然一語不發的離開了。

  胡桃:「……」這世界奇葩好多!

  「姐姐,你不知道獵人考試是做什麼的就來參加考試了嗎?」一道稚嫩的童音在胡桃身邊響起。

  胡桃看向了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小男孩!胡桃驚了個呆,等、等等!如果說剛才那個變態說的考試內容是真的的話,這麼個孩子來參加考試豈不是在變相自殺嘛?!於是胡桃脫口而出:「獵人考試不是互相殘殺的遊戲嗎?!活下來的就是勝出者啊!你這樣的小孩子怎麼能參加這麼危險的東西呢!快點,我們找到考官跟他說一下退出這個考試吧!」她一臉焦急的對著那個男孩說。

  小男孩和站在他身邊的其餘三個人一齊沉默了,隔了幾秒鐘,幾個人齊齊爆發出了響亮的笑聲。

  戴眼鏡的大叔:「哈哈哈哈哈!居然真信了!」

  金髮美少年:「對、對不起,但是我還是很好奇你對獵人考試一無所知是怎麼走到考場的。」

  銀髮小孩:「誒?原來這年頭還真有這種純天然的傢伙啊。」

  最後是黑髮小男孩:「……謝、謝謝姐姐,不過剛剛那個人在騙你,所以我就不跟你退出考試了。」

  胡桃:「……」她居然被騙了!

  由於這個小鬧劇,胡桃算是正式結識了小傑一行人。

  「……所以說,你其實是來找人的?會意外來到這裡完全是你的超能力所致?!」雷歐力嘗試著歸納總結了一下胡桃話中的重點,但說完以後,他發現自己根本抓不住重點。首先,超能力這個槽點滿滿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鬼?!

  胡桃所說的超能力就是她的許願瓶,她覺得這完全可以歸結為一種超能力啊!簡直比學院都市里的任何一種超能力都要神奇,而且不這麼說解釋起一切又太麻煩,更何況,她還不準備暴露自己是個異世界的遊客。

  胡桃一臉沉痛的點了點頭。經過了剛才從幾人嘴中得到的消息,胡桃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又穿越了,而且這次穿越的世界似乎比上個世界還要魔幻,這個世界的地理版圖完全從她所知道的地球上消失了!於是,她耷拉著腦袋說:「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找他了,我最後的一點點力量就只是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而已……」配上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讓人無法不相信她話語裡的真實性。就在這麼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小傑一行人一致認為胡桃是一個沒有智商去演戲的傻白甜。

  酷拉皮卡冷靜的為胡桃分析了一下她的處境,他問:「那麼為什麼會把胡桃小傑帶到這個地方來呢?如果你的能力真有你說的那樣神奇的話,那麼把你帶到這個地方來一定是有找到那個人的線索在。」

  胡桃在眾人的解釋下已經搞明白了獵人考試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而獵人證又能給她帶來怎樣的福利,所以胡桃再也沒有提過退出考試這件事= =,雖然眾人都十分想勸說她儘早退出……

  「呃……難道說是讓我賣了考到手的獵人證用這筆錢來找他嗎?」胡桃小心翼翼的問這個聰明的男孩子。

  酷拉皮卡沉默一瞬,乾巴巴的說:「我以為,你會用獵人證的優勢發佈對方的資訊方便尋找……」

  奇犽看著胡桃一臉「天哪你好聰明我完全沒想到」的表情已經無力吐槽了,「酷拉皮卡,你不應該指望她有像你一樣的思維的,我覺得她現階段最該擔心的是……」奇犽彎起了嘴角,大大的貓眼看向了胡桃,他用戲謔的語氣問道:「喂,胡桃,考試結束了以後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嗎?就算找得到,你帶路費了嗎?」這傢伙一出現的時候就一副狼狽的姿態,紅彤彤的眼睛(哭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在床上滾的),就像是毫無準備被扔過來的一樣,結合她所說的有關許願的超能力,估計現下的狀況已經完全超出了這個傻白甜的認知。

  胡桃:「……」她不但找不到回去的路,還沒錢……沒錢……沒錢啊——!胡桃已經開始在內心咆哮了。不過,等考到了獵人證,把它賣掉不就好了?!酷拉皮卡跟她說,這玩意兒值一億元呢!可是,聽說很難考的啊,而且這個世界的奇葩辣麼多,據說大家的武力值也非常的高。

  眾人看著她精彩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最終,奇犽慢悠悠的說:「如果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超能力的話,借錢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胡桃一聽,眼睛都亮了,她雙手捧起了奇犽的小爪子,保證道:「雖然說有關於許願的超能力你一時半會是見不到了,不過我還有別的超能力哦!」

  這次,奇犽的眼睛亮了起來,雖然他已經十分好奇了,但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那、那得看看有不有趣了。」

  「那先說好了,食宿你全包哦!」胡桃尋求保證。

  奇犽小腦袋一揚,「那有什麼問題?」

  胡桃開心的握了握他的爪子,接著,奇犽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他居然飄在了空中!

  「飛、飛起來了!」小傑瞪大了眼睛大喊道。

  這次連雷歐力和酷拉皮卡都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胡桃姐姐,我也能飛嗎?」小傑一臉渴望的看著胡桃,話音剛落,他和奇犽一起飄在了空中。

  「胡桃,我也……」雷歐力一臉渴求的看著胡桃。

  胡桃面無表情的說:「你確定你要跟兩個小孩子一起在空中玩飄飄樂的低能遊戲嗎?」

  雷歐力:「……」

  十分鐘後。

  「嘁,剛才還在對雷歐力說這是低能遊戲,怎麼現在連你都加入了我們的行列啊?」奇犽撇著嘴說道,此時胡桃和他還有小姐一起飄在了空中。

  胡桃氣喘吁吁的說:「因、因為我跑不動了!」前行的隊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從走路變成了跑步,在咬牙堅持了五分鐘後,胡桃陣亡了,她可是一個八百米體能測試從來沒有達過線的人啊!

  雖然知道她很弱,但沒想到她能弱成這樣,奇犽對著氣喘如牛的胡桃徹底無言以對了。

  「我說,你跑個步都能跑成這樣,不如直接退出考試得了。」奇犽好心的忠告她,「這場考試裡出現傷亡可是很正常的事哦。」胡桃跟獵人考試顯得格格不入。

  胡桃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幾秒鐘後笑了起來,她揉了揉奇犽的腦袋說:「不用為我擔心啊,你也看到了,我還有超能力呢!」

  奇犽揮開了她的手惱羞成怒的說:「誰、誰擔心你啊!」還沒人這樣揉過他的腦袋呢!

  「那我也不能這麼放棄啊,找到他就是我的願望啊。」胡桃說。

  奇犽一聽,大貓眼眯了起來,他賊兮兮的說:「原來是來找你喜歡的人的啊。」

  什——麼——?!胡桃炸了,「胡說——!我、我才沒有喜歡他——!」胡桃的嗓音實在是太洪亮了,飄在她身邊的奇犽被她盪氣迴腸的吼聲嚇得貓魂都要飛了。

  「姐姐,米特阿姨說,撒謊是不對的哦。」飄在最邊上的小傑從奇犽的身邊探出了半個腦袋,一臉嚴肅的對臉已經紅透的胡桃說。他的天然黑屬性已經徹底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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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濕原

  胡桃被兩個小鬼一陣調侃後陷入了一陣迷茫期,她搞不明白自己對一方通信這樣執著究竟是為什麼。為了找他,自己現在處於了這樣一種孤立無援的情況,無論是世界還是身邊的人全部都是陌生的,她能感受到周圍人包含探究與不懷好意的視線,心裡也毫無安全感。這跟聖杯戰爭的那一次完全不一樣,儘管那時候的她也覺得自己像現在一樣孤零零的,像是迷路的旅人,但內心卻沒有像現在這樣忐忑不安——因為,那時候一方通行就在她的身邊。她清楚的意識到,就算那個人態度再惡劣,卻未曾讓她因自身的安全而擔憂過。她一直被保護的很好。

  明明被扔下的人是她,現在想念一方通行的人也是她。胡桃想起了十六歲的一方通行,想起了她的複製體,她的心情瞬間沉重了起來。除了阻止一方通行的自殺行為,她還要阻止胡桃計畫的發生。既然一方通行就在這個世界,那她就一定要找到他。這裡再也沒有一方通行的庇護,她堅實的後盾已經消失了,她只能變成自己的護盾。

  「我一定要把獵人證拿下!」想通了的胡桃元氣滿滿的宣佈道。

  「胡桃姐姐,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小傑笑著鼓勵她。

  胡桃輕哼了一聲,氣勢十足的說:「那當然啦!」她看了一眼小傑,鄭重的說:「到時候如果你成了我的對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這句話我們都要彼此謹記呢,如果接下來的考試中我們成了彼此的對手,請務必全力以赴。」酷拉皮卡在一旁微笑著說。

  「哼,我也不會輸給你們的。」雷歐力推了推自己的墨鏡,「獵人執照我一定要拿到手!」

  胡桃看著他們,這才發現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堅毅的表情,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願望所拼搏著。胡桃相信,自己想要找到一方通行的心願,想要拯救一方通行的心願,想要改變一切的心願,一定會支撐著她走到最後。

  第一場馬拉松比賽結束了,當胡桃跟著眾人從陰暗的地下水路重返地面後才驚覺考生的數量不知不覺間減少了一半多,跑在胡桃身邊的雷歐力也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但最可怕的是小傑奇犽還有酷拉皮卡,這次跑步的十場大概在兩小時左右,雖說小傑奇犽在中途搭了胡桃一會兒的順風車,但是兩個十二歲的孩子跑了這麼久居然絲毫不見疲態,依舊活力滿滿!胡桃被這個世界人們的身體素質震驚了,怪物麼?!變異體嗎?!

  「啊,還以為獵人考試能更有趣一些呢,沒想到也這麼無聊。」奇犽撇著嘴評價道,似乎是真的覺得太無聊了,他的大貓眼都沒什麼神采。

  小傑在一旁安慰道:「接下來肯定會很有趣的。」

  胡桃:「……」就算一路是飄過來的她都覺得很累了!

  「好了,接下來,我將帶領諸位考生前往下一個考試地點,請跟緊我,不要掉隊。這裡是達美妮濕原,通稱欺詐師之巢。這裡有許多奇怪的生物,他們都是靠欺詐人類來存活的狡猾生物。」主考官薩茨為眾人科普,「如果被騙的話,可是會沒命的。裡面的霧氣也是致命因素之一,迷失在了裡面可就再也出不來了。順便,裡面的植物大部分都有劇毒。」

  胡桃向前方看去,地面似乎有沼澤,十分泥濘,霧氣也很濃,可見度只有幾米。

  「看樣子這裡面有許多危險係數較高的魔獸呢。」酷拉皮卡分析道,「一會兒緊跟著考官跑才是上上策。」

  胡桃愣了一瞬,她剛剛聽到了什麼?!魔獸?!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啊!

  「也、也就是說在這片霧氣下其實藏著很多魔獸嘛!?」胡桃一臉崩潰的問幾人。

  四個人一齊看向了她,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

  「而且,因為有霧氣的關係,很可能看不見魔獸就遭遇危險呢。」酷拉皮卡補充道,「有毒的植物也是個難題啊。」

  不光是霧氣和植物啦!裡面的魔獸才是最要命的好嘛!胡桃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世界的特產,所以她心中立刻有了一個想法。為了讓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胡桃立刻放出了偵查氣流勘察了一下附近的地貌,她發現霧氣的範圍十分廣,而且他們身處的這片地域杳無人煙。

  「考官先生,這附近都沒有人居住吧?」胡桃對考官說。

  薩茨雖然不明白她這樣提問的原因,但還是解答了她的疑問,「是的,沒有人在這裡居住,這是一個無人區。這裡的全稱是庫比迪亞荒原,占地面積三萬平方公里,達美妮濕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胡桃聽他這麼一說就放心了,她一步邁到了主考官的身邊,還沒等眾人有下一步的反應,胡桃便伸出了右手,她的手掌對準了前方,只見白色的霧氣被強勁的颶風翻卷著吹散了,風的威力太大了,連同大樹都被連根拔起,更不用說生活在裡面的不知名生物,它們全體被迫搬遷,大概過了五分鐘,颶風平靜了下來後,達美妮濕原的地形改變了,原本繁茂的森林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由於霧氣也被驅散的緣故,視野及其開闊。

  此時整個考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表情詮釋著什麼叫目瞪口呆.jpg。

  胡桃看著許多不知名生物被她吹到了天邊,終於松了口氣,看樣子接下來的路程就不用再擔心魔獸那種奇葩東西了吧。

  主考官先生第一個回過了神,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被迫整容的濕原,平靜的說道:「好了,可以不用擔心了,達美妮濕原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大家就跟上我的步伐直接去第二場考試的考場吧。」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絲絲內心的崩潰。

  於是全體考生都在懵逼的沉默中跟著薩茨向前方的考場跑去。

  這一路實在是太平靜了,沒有任何奇異生物的威脅,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出於其他的原因,許多本已經疲憊至極的考生竟然也一臉麻木的跟著大部隊一口氣跑完了整場。

  薩茨在帶著眾人來到第二場考試的考場門口時已經發現了不妙,因為……考場似乎不見了,他瞬間明白了原因,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了跑在他身邊的胡桃。大概是剛才的那陣颶風,不但把濕原給吹沒了,連同在濕原邊上的考場都沒能倖免於難,但是薩茨現在比較在意的是第二場考試的兩名考官究竟被吹去了哪裡……

  在薩茨停下來後,眾人也跟著停了下來,「你的那陣颶風把濕原吹去了哪裡?」薩茨問他身邊的胡桃。

  胡桃愣了愣,她說:「大概在幾十公里外吧,沒有超出荒原的邊界,我把他們都控制在了中心部位,如果生活在這裡的生物還想要回來的話是很快的,天黑之前就可以回來了。」

  薩茨:「……」好了,門淇和卜哈喇一時半會是趕不回來了。嚴格來說,是自己坑害了兩人。為什麼會忘記這個無人區裡其實是有兩位考官的存在的呢?!

  薩茨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全知全能的尼特羅會長的電話,在電話被接聽後,薩茨平靜的說道:「會長,門淇和卜哈喇被一個考生無意間吹到了幾十公里外的地方,無法立即趕回來給考生們考試,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尼特羅&眾考生:「……」

  胡桃:「……」WTF?!


☆、考試的動機

  胡桃隔著飛艇上的玻璃窗看著下方的雲海在走神。由於她的緣故,第二場考試被迫取消,他們也被獵人協會的飛艇接了上來,第二天他們將直接進行第三場考試,胡桃被這一系列的時間給搞蒙了,當然,不只是她,其他考生也都是一臉麻木。

  在尼特羅會長做出接下來的考試會照常進行的保證後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

  「順便,那位吹走了門淇和卜哈喇的考生請跟我來一下接待室。」尼特羅笑眯眯的吩咐道。

  於是胡桃就稀裡糊塗的被尼特羅接待了。

  獵人協會的會長尼特羅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不過胡桃看著她健碩的身影,又聯想起這個世界大家超人的戰鬥力,她已經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老爺爺究竟有多強了!

  「真沒想到,會做這種事的居然會是一個小姑娘。」尼特羅擼了一把鬍鬚觀察著胡桃。

  「對不起!我不知道第二場考試的考官也在那裡!」胡桃著急的道歉,「考官他們沒有事吧?」

  尼特羅大笑起來,「放心吧,他們很強的,這種情況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麼傷害,不要小看獵人哦,小姑娘。」

  胡桃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抱歉啊老爺爺,我沒有小瞧你們的意思。」只是對這個世界的武力值還是有點摸不清頭腦。

  尼特羅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叫你來其實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尼特羅把一張遞給了胡桃,胡桃伸手接了過來,「全體考生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填寫考生資料。」

  胡桃看了紙上的內容後沉默了好一陣子。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跳過報名這個過程直接開始考試的,不過既然你都參賽了,也合格了,那就沒有取消你考試資格的道理。現在,你只需要補上這個流程就可以了。」而且,這小丫頭的能力也很有趣。從各種方面觀察的結果來看,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孩子,單看體格,也許連格鬥力都沒有,更遑論念了。所以,她的那身奇異能力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

  胡桃忽然放下了紙,一臉崩潰的對尼特羅說:「老爺爺……我看不懂這上面的字!」明明說的語言都是日本語啊,為什麼這個世界寫出來的字跟天書沒什麼兩樣?!

  尼特羅:「……」

  胡桃從接待室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陰鬱。在外面一直擔心著她情況的酷拉皮卡等人都圍了上來。

  「情況怎麼樣?」酷拉皮卡有些擔心的問道,看胡桃的情緒很糟糕,也許結果……少年漂亮的藍眼睛有些黯淡。

  胡桃抬頭對著幾人笑了笑,「情況很好啊,老爺爺只是讓我補填了一下考生資訊,哈哈哈,我都不知道獵人考試之前居然還要填一下個人資訊呢!」

  酷拉皮卡&眾人:「……」白擔心了一場!浪費感情!

  「那你一副死人臉的走出來,故意嚇人嘛?!」奇犽無語的對著胡桃喊。

  胡桃悲傷的捂住了自己的臉,憂愁的說:「……我只是很難過,我居然會在某一天變身成一個文盲,一個字也認不得……」

  「小傑,我們去穿上探險吧,不要理她了。」奇犽拉著小傑扭頭就走。

  「酷拉皮卡,餓了,走,去餐廳吃飯。」雷歐力果斷回頭,也拉走了酷拉皮卡。

  原本熱鬧的走廊裡,只剩下了胡桃一人。胡桃繃緊的身子終於鬆懈了下來。她慢吞吞的向前方走去,最終,又停在了長廊的透明玻璃前,她看著下方的雲海開始走神。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方通行而已,又想起了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那驚心動魄的晚上就發生在一天以前,新世界的陌生感將那晚的事情沖淡了,但只要一閑下來,她就情不自禁的回憶起了那時候的情景。還有屬於一方通行的經歷也不但在她腦海裡浮現,耳朵裡能清晰的記得他撕心裂肺的呐喊聲。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胡桃的胡思亂想,她抬頭看過去,發現是第一場考試時無意間(?)幫過自己的那個黑衣人。這人仍舊是那身不倫不類的打扮,胡桃還是分辨不出來人的性別。但念及著對方的恩情,胡桃還是尷尬的抬起了手,沖對方打了個招呼,「呃……你也來看雲海嗎?」

  那人似乎瞥了她一眼,然後便低下了頭,胡桃對這人的反應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對方本來就是個怪人,不理自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對方很快就做出了一件超出胡桃預料的事情,只見他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在胡桃眼裡可以稱之為老掉牙的手機,然後手指劈裡啪啦的在鍵盤上飛躍起來,過了一會兒,手機被他抬了起來湊到了胡桃的耳邊。

  胡桃一愣,不知道對方按了什麼鍵,手機居然開始用機械的電子音念起了對方寫的東西,「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會需要獵人執照的人,為什麼要來參加這種高危的考試?」

  胡桃垂下了眼睛,低聲答道:「我是為了找人,只是中間似乎出了點問題,可能是著陸點的定位出錯了吧,所以我才到了這種地方來。」

  對方的眼睛隔著黑色的墨鏡盯了她好一陣子,胡桃似乎聽到了對方忽然之間粗重的喘息聲,等、等等,難不成她說錯了什麼話把對方惹怒了嘛?!可是她好像也沒說什麼啊?!

  之後這傢伙有低下了頭打了一會兒的字,手機又開始說起了話,「這種考試不適合你這樣的人,立刻退出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獵人考試死掉的人數不勝數,你如果也想成為其中一員那就繼續好了。」

  這樣直白的話要是換做以前的胡桃肯定已經被對方氣的跳腳了,但是胡桃在這一刻體會更多的卻是懷念——除了一方通行,再也沒有人對她用這樣惡劣的語氣說著包含關心的話了。胡桃在那一刻有種鼻子發酸的感覺。

  「謝謝。」胡桃認真的道謝,「雖然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有非參加這場考試不可的理由,也有一定要得到獵人證的理由。」

  對方十分應景的在手機上打了個問好遞到了她眼前。

  胡桃堅定的說:「我要得到獵人證,用它找到一個人。」她看著黑衣人笑了起來,「那傢伙脾氣不好嘴又壞,跟你說話語氣很像,但是對我很好,雖然我知道他對我好是因為想要彌補我。我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如果可以,我會揍他一頓!然後……再把他帶回來。」想要驅散他心中濃厚的絕望,想要告訴他生活的美好,想要讓他擺脫黑色氣息的糾纏,這一切,都要在找到他的時候告訴他。最重要的是,胡桃仍舊堅信,沒有什麼比活下來這件事更重要的了。

  「他是個膽小鬼,但是……我想給他勇氣。」胡桃笑了起來。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但勇敢的活著去償還自己所背負的罪孽才是最需要勇氣的事情。

  對方看著她足足有三分鐘沒有任何動作,胡桃疑惑的伸出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對方這才如夢初醒般向後退了一步,他又拿起了手機,在上面不知道寫著什麼,胡桃卻發現對方的手指有些發抖。

  「你無論如何也要繼續這場考試嗎?」對方這樣問她。

  胡桃用力點了點頭。

  然後……然後對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胡桃:「……」果然好奇葩!

  所有考生都在飛艇上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來到了第三場,哦不,現在可以說是第二場考試的地點——陷阱塔。

  考生們一個接一個的走下了飛艇,胡桃走在奇犽的前方,她剛一落地就興奮的原地跳了兩下,「這裡視野好開闊啊!而且真高啊!」

  奇犽看著她那副天真的模樣就忍不住張口吐槽她:「是啊,這麼高,小心一會兒考試的內容是讓你從這裡爬下去!」

  胡桃叉腰大笑道:「哈哈哈!那我就更不怕了!我肯定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人!」說著她還往前跑了兩步,想要走到邊緣看看著塔究竟有多高。

  就在奇犽回頭找小傑分了一秒鐘的神再扭過頭來找胡桃時,他驚奇的發現,剛才那個活蹦亂跳的傢伙居然不見了!

  「喂!胡桃?!」奇犽緊張的開始喊她的名字。

  而此時的胡桃正躺在地上,準確來講,是躺在與奇犽隔了一層牆壁的地面上。胡桃從地上爬了起來,心驚膽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要不是她反映快在落地前給自己開了一層氮氣鎧甲,現在已經要變成傷患了!

  在某些方面,胡桃的幸運永遠是EX。就這樣,對這場考試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胡桃成功了成為了第一個進入陷阱塔的考生。


☆、識破

  「明明我是走外面比較快啊,結果居然掉進來了……」此時,被眾人吐槽好運的胡桃正哭喪著一張臉盯著自己手腕上的計時器。

  在掉進這個房間後,她就發現牆壁一側的桌子上放著兩隻計時腕表,在檯子的上方有一個電子螢幕,上面寫著一串鳥語,胡桃表示完全看不懂。

  「……這到底是哪國的鳥語啊。」胡桃頭疼的捂著腦袋。

  「呃……」這時,掛在牆上的擴音喇叭響了起來,「你是唯一一個沒有聽考試規則就找到暗門的考生,所以我再單獨給你重複一下規則。」

  胡桃倏地抬起了頭,她看著喇叭的方向問道:「你是誰?」

  「我是第三場……不,第二場考試的主考官兼刑務所所長,理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計時器戴在手腕上,等另一名考生進來。這座塔里有許多不同的路線,你抽中的路線是兩方一致路線,也就說,想要繼續往下走,你們兩人必須要達成一致的目標,並且在三天能走到塔底。」

  胡桃愣了愣,她問:「刑務所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座塔是一所監獄,裡面關押著許多罪大惡極的犯人。」

  以獵人考試的尿性來看,讓她去跟犯人PK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啊!

  胡桃接著發問:「如果第二個人一直不出現呢?」

  理博果斷答道:「那你就開不了前進的門,就一直在這裡等到考試結束吧。」

  胡桃抬手摸了摸牆壁,嗯,只有三十釐米厚,想切開輕而易舉,於是胡桃淡定的對理博說:「謝謝考官,我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決定不管第二個人,一路切牆壁切到最底層,對方進來後看到她前進的路線也是可以搭著她的順風車一路走到塔底的。就當做日行一善吧,胡桃暗暗想著。

  胡桃放出了偵查氣流,幾分鐘後,整座陷阱他的立體地圖就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連塔里其他人的位置胡桃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胡桃研究了一番地圖後立刻就決定了路線,按照這個進度的話,只需要幾十分鐘她就可以到塔底了。

  就在胡桃準備動手的時候,她頭頂的牆壁傳來了一陣聲響,一個人影輕盈的落在了她的身邊。

  ……是那個奇葩的黑衣人!

  不知是不是胡桃的錯覺,在黑衣人看到她後胡桃覺得這傢伙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又見面了……」胡桃乾巴巴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其實完全不想見啊!胡桃內心瘋狂OS,看到對方掃過她手腕的視線,胡桃指著一旁的小檯子介紹道:「那個是計時器,我們要在三天時間內從塔頂走到塔底,考官先生說我們這條路叫做兩方一致路線,想要向前進就必須得統一雙方的路線。」

  對方點了點頭,走上前把計時器戴在了手腕上。

  「不過,我有一個提議,可以讓我們在一小時之內到達塔底。」胡桃開始安利自己,在看到對方的臉轉向自己後,胡桃的右手對著牆壁一揮,再輕輕一推,牆壁上立刻被她開了個大洞,「比如這樣。」

  黑衣人平靜的看著她,由於這傢伙臉上帶著口罩,鼻樑上又架著墨鏡,胡桃實在無法揣測他目前的心情,就在她忐忑之際,黑衣人已經邁開了步子,他直接走進了胡桃在牆上開的大洞,在走了兩步後,他發現身後沒有動靜了,還轉過頭來看了看胡桃,示意她趕緊跟上。胡桃灰溜溜的跟在了他的屁股後面。

  兩人按照胡桃規劃的路線果然如同她所說的一樣在一小時之內來到了塔底,在胡桃切開了最後一道牆後,兩人一先一後通過了這場考試。

  在監視器那一頭的理博看著牆上的大洞,竟無言以對,畢竟這場考試可沒規定不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他只能面無表情的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把牆面給修補好。

  「來的好早啊……」胡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計時器,還有七十小時五十分鐘才能結束這場考試,剩下的時間就要在這種地方枯坐嗎?她側過頭看了坐在她身邊的黑衣人一眼,一臉生無可戀的又把頭轉了回來,她跟這傢伙真的電波不合啦!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塔底終於迎來了第三個通過考試的人,在看到了對方是誰後,胡桃的臉都綠了!這不就是那個在第一場考試的時候驢自己的變態小丑男嘛?!

  對方在看到胡桃和黑衣人時,狹長的金眸眯了起來,嘴裡發出了一陣愉悅的笑聲,他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牆壁上的大洞,又看了看胡桃二人,「小蘋果,幹的不錯。」

  胡桃&黑衣人:「……」小蘋果是個什麼鬼?!

  西索坐了下來,剛好就在胡桃的身邊,胡桃被這傢伙身上的氣息嚇得魂都要飛了,渾身僵硬的坐在地上。

  黑衣人看了胡桃一眼,乾脆的站了起來,他不由分說的扯著胡桃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沉默的跟胡桃調換了一下位置,換成了他坐在西索的身邊,而胡桃坐在最邊上。

  西索看到黑衣人的動作,又是一陣詭異的笑聲,「騎士先生。」

  黑衣人就像沒聽到一樣,平靜的靠著牆休息。

  西索絲毫不介意他的態度,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幅紙牌,開始在空地上疊紙牌。

  「那、那個,剛才謝謝……」胡桃小聲的對黑衣人道謝。又被他幫了一次。

  對方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雖然知道這傢伙是個好人,可是她就是不擅長跟這種人打交道啊!胡桃的內心淚流滿面。

  接下來的七十個小時對胡桃來說非常的難熬。通過考試的考生越來越多,胡桃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其他考生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再加上胡桃只要一閑下來就會忍不住想起一方通行,胡桃的心情在這三天內都十分的陰鬱。她無比的想念小傑一行人,起碼胡桃還可以跟他們聊聊天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直到最後的兩分鐘,小傑他們還是沒有出現。

  胡桃絕望的認為他們沒通過考試,可就在計時器只剩下兩分鐘的時候小傑一行人終於從一側的通道裡沖進了塔底的房間。

  「慢死了你們!」胡桃蹦跳著跑到了小傑他們的身邊,她挨個把摔在地上的人從地面上拉了起來。

  「你以為我們想這麼慢嘛!」奇犽炸毛,但當他的視線觸及了一直觀望著這邊情況的黑衣人後,奇犽彎起了嘴角。他拉著胡桃走到了雷歐力的身後,讓雷歐力這個大個子遮擋住了黑衣人的視線,「我說,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穿黑風衣的傢伙?」奇犽壓低了聲音問胡桃。

  胡桃一臉臥槽的用力搖了搖頭,「我根本不認識他啊!」

  奇犽豎起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小聲一些,「你知道他在你第一個消失不見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嗎?他把你消失的那一塊位置直接劃成了自己的地盤,誰敢靠近就把誰揍飛,直到他成功掉下去後其他人才得以接近那塊區域。」

  胡桃已經愣住了,「……騙人!」她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們都看到了。而且,要不是當時他找到了通下去的暗道,我看他都要在地上開個洞下去找你了。」

  ……所以他才能下來的那麼快嗎?這種感覺……

  奇犽看著胡桃怔楞的臉,撇了撇嘴道:「我看你也有點頭緒了吧,他要麼是對你一見鍾情要麼就是認識你,不過看你這樣,除了一張臉毫無可取之處,我們就排除一見鍾情這坑爹的選項吧。」胡桃無言以對,奇犽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猜,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奇犽自認為胡桃要找的那個人對胡桃的感情肯定不一般,看黑衣服的那傢伙對胡桃的緊張程度基本上就可以判斷出來那人的身份了。

  胡桃直到坐上了前往第三場考試地點的遊輪都在神遊天外。黑衣人是一方通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抽中的號碼牌,一號。這恰好就是黑衣人的號碼牌。

  「喂,你還好吧?」奇犽坐到了胡桃的身邊,「你不就是想要找到那個人嗎?怎麼告訴你答案了你反倒一點也不開心呢?」女人心海底針,奇犽默默的在心底吐槽著。

  第三場考試是在眼睛島上爭奪號碼牌,也就是說,她需要在七天的時間內從黑衣人身上搶到對方的號碼牌。

  「找到他我還是很開心的,」胡桃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號碼牌,「我在來這裡以前,以為自己什麼樣的情況都想像到了,比如說他見到我會暴跳如雷,會把我臭駡一頓,但我就是沒想到,他會這樣不見我。」見到了也裝作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奇犽想了想,覺得胡桃要找的那個人是有點過分,於是他輕哼道:「如果你拜託我的話,我會考慮去幫你教訓他一頓哦。」反正那傢伙看起來很弱。

  胡桃失笑道:「謝謝你,奇犽。」說著,她又揉了揉奇犽柔軟的白毛。

  「說了不許碰我的頭髮!」奇犽不滿的揮開了胡桃的手,接著他瞪了胡桃一眼,「真是的,說了幫你出氣可你又不願意,毛病還真多,我去找小傑玩了!」說完,他就蹦躂著跑到了小傑的跟前。

  胡桃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她沒有忘記自己的願望和自己的目標,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她都會撐下去。

  胡桃以第一名的成績率先進入了眼睛島,她只往前走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她放出來了偵查氣流密切的關注著黑衣人的情況,在發現對方也出發的時候,她改變了自己的路線,直追他而去。

  胡桃在跟他的距離只剩下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她沒有出聲,直接操縱氣流襲向了對方。如果是一方通行的話,她的氣流根本就碰不到他,如果他不是,那胡桃的氣流也僅僅只會把他的帽子掀下來。

  就在胡桃的氣流即將觸碰到對方之際,一道看不見的牆將她的氣流阻斷了。這一刻,胡桃無比的確定,黑衣人就是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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