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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間時》作者:銀色泡沫【完結+番外】

第88章 第八十訓

  橘發在手中轉了幾個彎之後就綁成了麻花,再捆上皮筋之後就變成了對方時常使用的那個髮型。

  「好了」希說著將手撐向地面,想要站起身來。

  而在面前背對她坐著的少年並未回頭,似乎不變的腔調卻越加上揚了些許,開口這麼問道。「希和晉助早就認識了嗎?」

  高杉傷得很重,即便有她的火焰也只是讓對方不會死,至於接下來的治療,全看對方自己的意志。

  她相信對方還有求生的意識,也相信對方一定能活下來。

  只是,他們那個時候的對話,讓鬼兵隊亦或者是七團的人都有所意外了吧?

  所以神威會問她一點都不驚訝。

  「沒錯,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的確是很久遠的事了啊,現在的話,她也不打算再繼續裝下去了。

  「夥伴?」

  「與其用夥伴這個詞來稱呼的話,倒不如用同門來形容或許會更好吧。」希輕輕笑了笑「我們有同一個老師。」

  其實仔細回憶的話,還能夠想起一些那個時候發生的事,因為他們四人加上松陽住在一個屋簷之下,作為唯一的女性受到的保護自然是最多的,包括遷就也是。

  希那個時候的性格實在是太過於軟,其實在對方遷就她的同時她也在遷就著對方,導致最後所呈現的,便是希一直是覺得他們在保護著她,而在銀時三人看來,卻是她付出的比較多。

  「然後那個時候,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死亡。」當初她也算是在鬼兵隊出事,所以高杉的愧疚和自責感遠超了銀時和桂,所以最初見面的時候,比誰都遷就著她。

  「第一次?」

  「沒錯,我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了。」希不自覺的再次笑了笑,看向了神威。

  「要是神威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因為第二次的時候,遇見的是你。

  「不用了,我對希的過去並不感興趣。」神威背對著她站起了身,一口拒絕了。

  真的是一個敏銳的孩子不是嗎?因為她並非是想說自己的過去,而是想告訴他...

  「神威,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對我來說,死亡不過是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神威終於轉回了頭,湛藍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了她。「晉助他們似乎是因為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才造成了你的死亡吧?可是現在的你明明有活下去的力量才對。」

  「你...想逃嗎?」

  因為對方站著,希需要抬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面前投下一片陰影,唯有他的眸子異常閃耀。

  「神威也不是...逃了嗎?」

  因為不想見證江華的死亡所以逃離了故鄉,逃離了母親的身邊。所以若是你不想看到我的死亡,那麼我便在遠離你的地方死去。

  希看到對方的神情一怔,隨後神威彎下腰來,將臉靠近了她。

  「但是果然,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了?」希仰頭問道。

  「因為不是約定好了嗎?由我來結束你。所以你是生是死都是由我來決定的。」

  「但是這並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

  「你在說什麼呢?希」神威直起了身子,繞過她所在的地方向外面走去。「既然你的命是我的,那麼你不也就是我的嗎?所以當然是由我來決定的。」

  希轉過頭,只看到門被合上,神威已經走了出去。她只得轉回頭歎了口氣,神威他遲早會回到家人的身邊,只要心意相通就可以了。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七團現在的狀況。

  因為春雨和元老的背叛,他們儼然成了孤軍在奮戰。

  若是在陸地上,不管來幾個都沒問題,但問題就是他們身在宇宙,若是飛船毀滅而逃離,便是在漆黑的銀河之中。

  她無所謂,因為她可以飛,但是這麼一來的話,保全飛船上的夜兔便就成了極其困難的事,更何況還有鬼兵隊的人。

  高杉晉助倒下對他們來說打擊可不小,除了死忠之外多少有人會動搖,大敵當前的動搖最為致命,所以惡戰開始的時候,她去了高杉那邊一趟。

  面前只有炸開的飛船,然後在指揮下坐上飛船離開。

  可是並非所有人。

  希這邊救下的是高杉和一些鬼兵隊的成員,卻不包括河上萬齋、來島又子和武市變平太,阿伏兔和一些夜兔也在,神威卻暫時消失了。

  據阿伏兔說,他和星海坊主碰上了,結果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但最終集合的地方,是烙陽。

  其實希多少有些知道神威消失的理由,所以要找到他也並不難,只是循著以前她來過的道路,就在一處臺階之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哎呀,被找到了啊。」將臉埋在斗篷之下的少年上揚的語調傳來,可若是他不想被她找到,早在她來之前便會逃了吧。

  希走到他的身後,雙手便環住了他肩膀抱住了他。

  ——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終焉即將到來的時候,身體就會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

  「不去看看嗎?」

  她的下巴擱在他的頭頂,視線卻看向了前方的遠處。

  大概只有他一個人敢提起神威的過去,在他的面前說起江華。神威沒有回話,身子在最初被她抱住的時候一僵,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希也並非是真的想要答案,所以兩人就暫時維持住了這個動作。

  直到周圍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升起的煙霧,和隨處可見的飛船。見此希鬆開了神威,和對方一起站起了身,快速的向著戰場而去。

  他們見到的正好是從上方掉落下來的高杉,神威自然沒有猶豫的就酒了他,因為這麼一來,他的人人情便也就還清了。

  而高杉也是時候醒來了。

  希並未隨著神威離去,而是留在了上方他們所看不到的高處,她看著不斷聚集起來的飛船,和下方也不斷聚集起來的人。

  最中心的地方站立的是四人,就像當初的攘夷戰場,再次並肩站在了一起。

  希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微笑,而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那邊的人有瞬間的看過來,下一秒便是火炮帶起的煙霧,將她的身形隱去。

  她不再停留,離開了原地。她覺得或許還有一個人,她需要去見一見。

  呵,或許用怪物來稱呼會比較好吧。

  能夠集起銀時他們三人的,也只有他。現在的話,他並非叫松陽,而是虛。

  也是銀時他們所要終結的,最後的敵人。

  神威和星海坊主,甚至與神樂的戰鬥她都沒有參與的資格,不過倒是有打斷的人。虛似乎想和星海坊主單獨一站,從而分開了他和神威。但直到星海坊主倒下,希都沒有從躲藏的地方出去,直到虛主動出聲。

  「你看了很久了吧?不出來見一面嗎?」

  希落到星海坊主身邊的時候迎來的是阿伏兔驚訝的眼神,他大概有些不解為什麼希剛才沒有出手。看著他的目光火焰便是自希的掌心而出,包裹住了星海坊主的身子。

  「好久不見,希。」

  對方的聲音拉回了希的視線,她回道「是啊,真的好久不見。」

  現在的話,見過的虛的銀時他們大概也明白為什麼當初她會對他有這麼奇怪的態度了吧?只是...

  「你以前跟我說過,我們很像吧?」

  她靜靜的看著面前虛,這麼問道。

  即便不再是松陽,但他卻繼承了松陽的記憶。

  「現在的我,稍微有點瞭解你說這句話的意思了。」

  「那麼...你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有一天我會變成這樣嗎?」

  聽了她的問話虛本就揚起的嘴角弧度愈加的大了,他的瞳孔對著希的臉,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呢?希。你不是也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變成這樣了嗎?」

  「因為那個時候的你太過於弱小,所以你才什麼都不說,只能防備我吧?」  

  希的眸子微眯,對於這段記憶又太多她不想想起的事,只是她不得不承認。

  「的確,那是我最為弱小的時候了吧。只是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出我們是同一類人,也知道我擁有無限的生命。

  「希,你知道嗎?死過之人的眼神,與沒有體驗過死亡之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死亡之後存活下來的人。」

  他說著,腳步向前走來。

  「人啊,沒有體驗過死亡的時候會感到恐懼,若是體驗過死亡便會珍惜生命,那個時候的你,處於的就是『想活下去』的狀態對吧?」

  「那麼拼命的,想要活下去的姿態,現在回想起來真的讓人懷念啊。」

  「然後現在的你,就是和我一樣,處於『期待著誰能夠殺了我』這個狀態。」

  「那麼到現在的你...已經經歷過死亡幾次了呢?」

  你死過幾次了呢?

  希垂下了眸子,連帶著雙拳也握緊帶來些許刺痛的感覺。

  「這種東西,大概因為太多次所以忘記了吧?」

  所以我成為了和你一樣的怪物。

  「那麼,我們來交換吧?」虛忽的攤開了手掌,這麼道。「我由你來結束,你也把性命交給我,怎麼樣?」

  其實到現在她都不是很懂對方,他到底是想要被終結,還是想一直活下去呢?若是想要被終結,為什麼要這麼拼死的從星海坊主的手下活下來。

   「的確,我能殺了你,但我不會和你打的。」

  虛的臉上難得的的帶上了些許驚訝,即便沒有開口,卻也已經在問她為什麼。

  「因為這裡,並非我的戰場。」

  而且,他們會贏。

  一定。

  希抬起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其中帶來的從未有過的最大的疼痛感。

  而且...將死之人,沒有戰鬥的必要。

  ——————————————————

  ——再稍微等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至少完成最後的約定】


第89章 第八十一訓

  為了活下去,即便是成為怪物也是能接受的。

  她以前,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真正成為怪物了之後,想法又開始改變了。

  這說不定就是人,總是不能滿足與現狀,然後總是想要更好的結果。

  若是能夠一直按照自己所想的下去該有多好?

  若是....她的命能由她自己來決定該有多好?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虛說完這句話,也算是確定了希是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而因為他自身力量的消耗,所以暫時撤離了。

  希目送著虛的離去,迎來的便是神威。

  少年看著倒在地上的星海坊主,眸子便的暗沉,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站起來」,緊接著,就是不顧阿伏兔的出聲阻止,憤怒攻擊過來的身影。他似乎沒有看到站在星海坊主身邊的希,亦或者他確定,她不會阻止他。

  希的確不會阻止,只是他沖過來的步伐,被從天而降的銀時等人阻止了。

  快了,再稍微堅持一下。若是這條命你要的話,便給你,若是你不要的話,便就這麼死去也罷。

  所以稍微坦誠一點,你也忘不了過去。

  「阿伏兔」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希偏過腦袋,看向了站在身側的阿伏兔。

  「什麼?」

  「神威以後,就交給你了。」她輕輕笑道。

  而看到她這個表情的阿伏兔則是一頓,聲音似乎低沉了下去。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高杉那個傢伙讓你不要對他笑了。」阿伏兔別過了腦袋,沒有再看她「真的...讓人不爽啊。」

  「是嗎?」而她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的。大概這也已經成了一個壞習慣了吧。

  被包裹在火焰中的星海坊主看著她,發出了一個音節「你...」

  「你們父子啊,真的都是...笨蛋。」希低頭看了星海坊主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火焰。「這樣的話,應該死不掉了吧?我想江華那邊...現在也還不會收你。」

  希最後看了神威一眼,巨大的黑翼便自身後展開,黑髮黑眸變為銀髮碧瞳的瞬間便飛向了少年,掠過了到來的震驚中的銀時等人,拍上了神威的肩膀。

  她說——「回去吧」

  回去家人的身邊。

  你還有歸處不是嗎?

  黑色的羽毛自天際落下,少女的身形消失在羽毛落下的地方,然後這裡便有一場名為守護的戰鬥。

  而希來到了江華的墓前,將黑色的羽翼收起,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只是感到喉嚨有些癢,輕咳之後便扯上了疼痛,有鮮血自嘴角滑落了下來。她看著自己染血的掌心,然後抹去了嘴角的血跡。

  「我這一次,遵守約定了吧?」她蹲下身,看著面前的墓碑輕笑。

  「抱歉沒有帶一束花過來看你。」

   她所見過的像花一樣的女人其實有三位,一個是愛麗斯,另一個是艾蓮娜,還有一個便是江華。

  可是,三個的結果也變成一樣了。

  她或許也打從心底希望有一天,有一個她的墓,而她安靜的躺在裡面,再也沒有夢。   

  「但是很快,便會有家人來見你了吧?」

  其實在她看來,與其是江華將神威託付給了她,倒不如說是她霸佔了神威十年。

  沒錯,現在已經是第十年了。

  她看著神威成長,從孩子變成了現在的少年,現在離開,還有點捨不得呢。

  可是她...都沒有看過從自己腹中誕生的孩子成長的樣子。若是可以的話...她也想再看一眼的。

  這次死亡的話,她又會去哪裡呢?

  希揚起頭,看向了陰沉的天際。

  十分相像不是嗎?和那個時候。

  依舊是戰場,遍地的爆炸聲,血腥味。想要知道戰鬥是否結束並不難,因為上空的飛船都開始撤離了,而她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被春雨包圍住的銀時他們,以及躺在神樂膝蓋上似乎睡去的神威。

  春雨的人這次倒不是來找茬的,從這次的戰鬥中,他們對武士有了尊敬,所以停戰。

  「你就算要倒下...也只有在被打敗的那一刻,直到人數的時候才能倒下...」阿伏兔站在神威的面前,這麼說道。

  然後少年伸出手,讓阿伏兔拉起了他。

  「我不會再...輸了!」他這麼說的時候,多少也承認自己這一次是輸了吧。

  他的話沒有錯,因為他或許真的不會再輸了,不管是敵人是別人,亦或者是她。

  依舊是隨著阿伏兔離去,但這一次,已經不是逃避了。

  ——看著前方,然後去更遠的地方。

  已經不會再有迷惘了。

  少年並沒有看她,即便她就站在他看的的地方,這麼一來的話希也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她的命,看來他並不要。

  接下來,率領在此的春雨成員的,將會是他。

  繼續做海賊也沒關係,因為至少他是自由的。

  希目送著對方的離去,感到有人靠近。他雙臂自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抱進了懷中。血腥的味道自身後傳來,即便不用回頭她也能知道那是誰,所以希只是伸手,覆上了她腰間的手掌,白色的火焰自掌心傳遞到了對方的身上。

  「你就是呆在這個混小子身邊十年嗎?」他這麼開口,將腦袋埋進了她的脖子間。

  「是啊,真的...是個混小子。」連一句再見,都不給她。

  「既然他就這麼走了,而你也不跟去...那能不能,待在我的身邊呢?」他的詢問小心翼翼,只有環著她的手臂傳來的力量有力,根本不給她逃的機會。

  希想回頭看他的表情,卻發現這個動作已經做不到。她感到全身的力氣像是瞬間抽空,倒下的瞬間只能感到對方慌忙之間蹲下身,將她攬進了懷中。

  ...稍微有些冷呢

  其實不管是氧氣瓶亦或者是點滴都早已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多少讓她最後一次睜開了眼睛。

  她聽到了機器傳來的「滴滴」的聲音,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全身包裹著繃帶的銀髮男人就坐在她身側,血色的瞳孔在她睜開眼的時候閃過些許微亮。

  希動了動唇,想要開口——

  「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面前傳來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極為明顯的哀求。

  她所會開口說的,無非就是「謝謝」亦或者是「對不起」。

  ...他不要再聽了。

  希的手有些涼,所以在對方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同時便能極為明顯的感到自對方傳來的溫度。

  ...可是他,握的讓她感到有些疼。

  「對不起,沒能在你想活下去的時候保護好你。」

  「但是現在的你,能再努力一次嗎?」

  ——「努力一次留下來。」

  對方會這麼說,就是已經知道她和虛的對話了吧?

  你也知道了,我是怪物。

  所以你才不說「不要死」而是說「留下來」。

  希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才對。

  若我在這個世界能夠一直生存,然後壽終正寢的話,我也很樂意。

  可是...

  「銀,松陽是怪物。」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而我,是松陽以上的怪物。」

  她所懷抱的力量比他強上許多,她的話比誰都更能終結對方。

  這是她在見到虛的時候,清晰的察覺到的事實。

  但還有一個,是在她以上的怪物,一直操控著她,讓她一直的迴圈著,無法終結。

  「我也不會死...卻也不能留下。」

  希看到面前血色的眸子似乎開始變的沉寂,她仰頭看著他的臉,怎麼都無法忽略迎面而來的悲傷。

  她伸出手,輕輕碰上了他的臉頰。「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

  「說不定——我還會回來。」

  她的話讓對方猛地收縮的瞳孔,不可思議的開始閃耀起光芒。

  就算這只是一個謊言。

  即便...這樣,也不想這雙眸子毫無光澤。

  至少懷抱希望吧。

  因為還有必須要你去的戰場,那個人還需要你去終結。

  ....不能沒有你。

  「那個時候還能再見嗎?」他問

  「嗯」

  「說好了嗎?」他再問。

  「嗯,約定了。」希伸出了手,立起了小指。銀時的神色怔然,然後與她的指尖纏繞。

  「說過了吧?」他緊緊繞住了她的小指,血色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眸「我會等你,到死為止。」

  「不...在這之前阿銀我是不會死的,絕對不會死的。」

  「恩」希的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意,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她感到她滑落的手被握住,帶著極為溫暖的感覺。

  其實她記的,那個時候她答應過他的事。

  她也知道,他還記得的。

  ————————

  ——若我真的還能再來,便履行那個時候的諾言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成為你的妻子】


第90章 番外•阪田銀時

  「銀時,美麗的時候都是不長久的」

  這句話宛如夢魘,似乎紮根在了腦海之中。他時常夢見她的笑顏,而下一秒便是火光,亦或者是消失在雪中。

  ——那一天就像是曇花一現。

  除了粉色的簪花真實的緊握在掌心之中之外,便沒有任何東西來證明,那一天到底是真是假。

  無數次的詢問自己究竟是夢還是真實,若是真的...為什麼不來見他?

  ——他找不到答案。

  他活了下來。

  沒錯,苟延殘喘的,拖著那一絲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希望,建立了一個只有自己的萬事屋,榨幹著自己的價值,拼命的幫別人保護他們重要的東西。

  正是因為失去過,所以知曉其痛苦。

  正是因為失去過,所以他不希望別人的臉上露出和自己一樣的表情。

  或許只是不想再看見自己的表情,不過是一種自我作祟的心理罷了。

  無盡的等待,漸漸的在這條街上紮根,然後九年之後,有了新的萬事屋。

  雖然不過是一群難弄的小鬼,卻其實也多少填補了他空洞的內心。

  其實真的很開心。

  而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記憶中長大的樣子。

  依舊是十六七歲,她死去的...那個年齡。

  算起來的,若那個時候他看到的孩童時期的她是真實,那麼現在也應該正是這個年齡。

  多麼諷刺,幾乎在瞬間就能讓他回憶起曾經最想忘記的畫面。

  比起他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她卻似乎並沒有看到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小本子,然後買著各種的東西。  

  而自己則小心的跟在她身後,視線沒有絲毫的離開,就怕一個不小心就失去了蹤影,腳步想上前卻總是先一步停住動作。

  這到底算什麼?自己就像跟蹤狂一樣。不就像是,那只大猩猩一樣了嗎?

  然後看著她坐上飛船離去,他都始終沒有勇氣,上去自若的打一個招呼。

  他該說些什麼?

  「你還活著嗎」亦或者是「好久不見」?

  呵。

  但比起這些,都沒有真正面對面時刹那的悸動。

  的確這麼見面連他自己都措手不及,但好歹早就有了準備,所以他沒有驚訝的表情,看著被自己電驢壓壞的手機略有心虛。而她黑色的眸子是記憶中的柔和,沒有任何的責備,只有些許無奈,宛如自己肯定認不出她一般就跟他走了。

  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不僅是你的容貌沒有任何的改變,你也已經將關心這麼明顯的寫在臉上了不是嗎?

  我又怎麼會認錯?

  即便掌心已經沒有了傷痕,即便你似乎沒有任何的成長。

  不管你變成怎麼樣,只要站在我面前,我就能認出你。

  「我叫鳳希,叫我希就好。」

  只是你...把我捨棄掉了嗎?

  所以我隨口就找了理由離開,努力仰頭看向天空,不讓眼眶酸澀的感覺愈重。

  「呐,老頭,算我拜託你,你修的時間能長一點嗎?」

  狡猾也好,他也就想這樣讓她呆在他的身邊。

  ....多一會也好。

  多讓我看看你的臉,感受到你的溫度,讓我真實的感受到,你還活著的這件事。

  即使不知道為變成這個樣子,但你還活著的這件事,足以讓我安心。

  只是有什麼早已變了。

  炸彈掉落在地面的時候,印刻在瞳孔的就是她無比淡然的臉龐。

  為什麼不躲?

  她的身影消失在炸彈聲和火光中的情節到現在都還能回想起來。

  不...這是他從她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一直都在無限做著的噩夢。

  身體比大腦快了許多,就這麼縱身抱著她躲開了爆炸的範圍。

  怎麼能再一次看到你消失在我面前的畫面。

  怎麼允許它發生?

  他從來都沒有掩藏過自己的心意,所以神樂他們看出來是必然,連樓下的那個婆婆都開始問他了啊。

  「看不出來啊銀時,你喜歡小姑娘嗎?」

  因為看起來太小了吧?

  因為他們已經開始有差距了吧?

  「才不是這樣,因為是她,所以喜歡。」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輕聲回應。

  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是嗎?所以他可以坦誠的承認,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她還會來看他,至少...她現在還在。

  「你願意為我斟一杯酒嗎?」

  ——你願意只為了我一個人斟一杯酒嗎?

  這說不定就是人,總是得不到滿足,總是期望著想要更好。

  若是真的能像他所想的一樣該有多好。

  想要伸出手,將她抱進懷中,想要鎖起來,關在屋子裡。

  ——想要一直在一起。

  可是卻多出了一個讓她在意的混小子。

  稍微有些不爽。

  「反正她也只能用不長的壽命來陪你了。」

  鳳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到了全身的冰涼,即便眼前的太陽灼熱,照耀著被開放的吉原,卻絲毫都沒有喜悅的感覺。

  「能多告訴我一些嗎?她的事。」

  我所沒有見到你的這九年,你又是怎麼樣的呢?

  他從日輪的口中知道了。

  知道了她是吉原的第二個主人,被鳳仙束縛不與他為敵的事。

  知道了她很強,一直在春雨的事。

  知道了...她保護著日輪的事。

  沒變不是嗎?

  ——還是這麼溫柔。

  變成貓的時候,可以理所當然的窩進對方的懷中,連討好這種事都覺得並不丟臉,在她的手掌觸碰他的腦袋之時,暖意便一直抵達到了心底。

  在知道她有了新的家人的時候,有高興也有不爽。

  至少這九年,她過的很不錯。

  她死去的那天,他一直都記得,卻沒有想到,這也是她重生的日子。

  「生日...快樂」  

  他無法否定她歸來的這一天不是嗎?

  所以他接受了,所以我們都不要再裝了。

  你也並不是對我沒有感情不是嗎?1

  你也並未忘記我不是嗎?

  即便所有的人忘了我,忘記了阪田銀時而只知道阪田金時的時候,只要知道你還記得我。

  我就真的...滿足了。

  ——「我也會等,一直等下去」

  等你回到我的身邊。

  即便我們也變成了這樣的老頭老太婆,我也會留下抱你的雙臂,抱著你死去。

  可是那終究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就像是那個時候看著你消失在火光之後一樣,現在的你就在我面前,卻無法阻止你的離去。

  ——你死過幾次了呢?

  ——這樣的事,你經歷了多少次呢?

  對不起,沒能在你還想活下去的時候保護你。

  對不起,沒能在你的身邊。

  對不起,他什麼都做不到。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說不定——我還會回來。」

  其實我比誰都清楚,你在騙我。

  可即便知道你說的這句話是一句謊言,但是卻仍有僥倖的心理。

  因為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啊。

  只能...這麼認為了啊。

  為什麼我最後沒能說出來愛著你的這件事,為什麼最後依舊沒能抱住你,為什麼...

  你就不能,再努力一次嗎?

  努力一次留下。

  ——為了我。

  阪田銀時伸出了手,探向了面前耀眼的陽光。

  血色的雙瞳沉靜,銀髮早已在時間中化為了白色,馬上就會枯萎。

  「呐呐,阪田爺爺,能再說一些嗎?你年輕時候的事。」

  「是啊!聽爸爸說,阪田爺爺是地球的英雄呢!」

  身旁的孩童嘰嘰喳喳,包圍著躺在長椅上的他。

  ——他阪田銀時,應該是在子孫的包圍下笑著死去的。

  他笑了笑,一一看過周圍包圍他的孩童,即便不如他想的那般美好,卻也是在這些混小子的包圍下了吧?

  「爺爺我年輕的時候啊,愛上了一個女人。」

  「哎?是怎麼樣的女人?」

  「像輝夜姬那樣的嗎?」

  「有我媽媽漂亮嗎?」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開,倒是很給他面子。

  而他伸出手揮了揮「混小子,我喜歡的女人你的媽媽怎麼比得上。」

  「那是怎麼樣的女人?」

  你看,還不服氣上了。

  阪田銀時笑了笑,他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之中描繪了一遍每天都會描繪很多次的面孔。

  結果...我老了,而你...在我的記憶中始終是那個樣子呢。

  可是,我不會後悔。

  「那只是個...騙走了我心的女人罷了。」

  給了他最美好的美夢,然後連帶著美夢一起走了。

  ——再也沒有回來。

  他似乎聽到了周圍的孩子發出了「切~」的一聲,而他則露出了平常最吊兒郎當的笑容。

  「所以小鬼就是小鬼」

  但終有一天,你們也會懂吧,我的這份感情。

  啊啊,陽光太過於燦爛,所以開始變的虛幻了呢。

  我似乎看到你向我走來,似乎比記憶中的樣子成熟了一些,卻也只是如此。

  看來——我遵守了我的約定。

  ——在你回來之前,我都不會死的。

  可是你依舊是那個樣子,而我早已變了.

  變老了...變的像你說的那樣——稍微有些醜。

  指尖觸碰帶來暖意,而周圍的混小子們早已看直了眼。

  ——我就說,很美吧?

  只是這次稍微換一下,不是由我來看你的離去,至少讓你看著我死去。

  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

  只要有你。

  只要...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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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神威

   坐在視窗看著外面漆黑的銀河之時,突然就覺得一直這麼下去也不錯。就像這樣沒有盡頭,然後只看著前方,永遠不會回頭。

  ——也不會再回頭了。

  柔和的笑顏在腦海之中毫無徵兆的閃現,神威猛的咬牙,閉上了眼睛。

  即便多希望面前能夠一片黑暗,卻也無法阻止其中閃過的光亮,記憶就像是流水一般在腦海之中劃過,卻並非流向了別處,而是在腦海之中迴圈,迴圈,怎麼都阻止不了。

  就像是已經刻烙在心頭,想要遺忘除去的話,只有用刀子削去曾經的印記,帶來的不過是更大的疼痛,只會越加刻苦銘心,想要遺忘談何容易。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其實什麼印象都沒有。

  只是母親因為有她在似乎很開心,所以他不排斥她的存在。因為她看起來很弱,根本做不了什麼。

  即便他知道她是那個「春雨」來的人,也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所以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的羈絆也可以這麼的深刻。

  真正開始接觸,便是他加入了七團之後。

  在這個有著強烈的強者為尊的意識的七團,她的存在太過於奇怪。

  「要和我打一場嗎?」

  然後他就被對方完全的用力量壓制住了,那種感覺比鳳仙來的也要強烈。

  她很強。

  那種宛若俯視一切的目光,卻又比任何人都要溫柔。

  然後在與他一戰之後,倒下了。

  只是因為她的身體太弱。

  【她和母親一樣,是需要保護的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便有了這樣的想法。

  「與其這麼死去,不如死在我手中怎麼樣?」

  不過只是隨口說出的話,卻得到了你認真的回應。

  你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後答應了下來。

  但是——

  ——他下不了手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接受了她在他身邊的事。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接受了她幫他療傷的事。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接受了她阻止他亂來的事。

  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在她面前就會十分的順從。

  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對方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停住手中的動作。

  因為重要。

  ——若是最初就決定要離去的話,就不要到我的身邊來啊!

  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母親的離去,結果又再一次帶給他這樣的感覺嗎?

  並非是他沒有力量,而是就算有力量也什麼都做不到,從心底升起的無力感,最後只能自暴自棄,從唇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然後再也不去看她。

  他又再一次逃了。

  就像當初從母親身邊逃離一般。

  「副團長,希大人她...真的不回來了嗎?」剛踏出房間準備集合的時候,他便聽到了某個團員這麼問道。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重複幾次,然後不出其外的就傳來了阿伏兔的回答。

  「是啊,我不是已經宣佈過了嗎?真的煩死了,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阿伏兔轉身對向詢問他的七團成員,語氣帶著不耐煩的說道。

  他這麼說著,胡亂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快步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又頓下。

  「真是的,害得我要去做什麼都忘了。」

  即便再怎麼說著「 啊啊去死吧混蛋!」「最好再也不要出現了!」這樣的話,卻又會比任何人都在意。

  「阿伏兔,又在口是心非了啊。」他笑他,然後又會被堵回來。

  「是啊是啊,比某個明明不想笑卻一直笑著的傢伙強。」

  神威聞言依舊彎著眼眉,讓阿伏兔先一步移開了視線,然後才慢慢收回了自己臉上的笑容。

  帶領七團向前的或許是他,但七團的中心卻是她。

  對於這一點他並沒有覺得不好。

  她曾說——「神威,只要做自己喜歡就好。」

  他想做的事,她從來都不會反對,唯一不讓他殺夥伴的理由,也不過是因為阿伏兔。

  她對於恩情分外的看重,所以才能任由鳳仙的安排。

  「是啊,那個傢伙說著什麼『神威就交給你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啊!」阿伏兔跟他說這個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為這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希啊,其實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不喜歡和上層交涉,並非是我不會而是我不想。

  春雨的情況他看的很清楚,指揮的方面也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你一直把我當成孩子,所以一直覺得我沒有看透過吧。

  而他對她懷抱的感情?

  其實他並不是很懂。

  只是她在身邊的時候會有些安心,連帶著心都能平和下來,而她去地球好久都不回的時候,便會感到些許焦躁。

  或許是將之定義為了自己的東西,卻也極為明白那絕對不可能成為自己的東西。

  ——從見到那個銀髮的武士開始變清楚的意識到了。

  你沒有發現在對向他的時候你的眼神會變,也沒有發現對方看你時眼中是毫不掩藏的眷戀。

  ——你有過去。

  那些我所不知道的,更為遙遠的,或許令你刻苦銘心,卻又不願意想起的過去。

  不管是那個銀髮的武士也好,晉助也罷,你也曾像這麼對我一般對待過他們嗎?

  亦或者說,還要細心。

  所以他們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所以對他們來說,你甚至比他們的性命還要重要。

  他或許比不上他們吧,因為他不會因為她捨棄生命。

  他早已決定,這條命決定用來的方式,只為了打敗那個男人。

  ——「回去吧」

  呵。

  你讓我回去哪裡?

  你是真的想讓我回去,亦或者說只是以此來丟下我。

  他只是承認他輸了,輸給了妹妹。

  但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輸了。

  即便血脈相連,但他們或許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大家圍坐在一起笑談的時候了。

  ——只是缺少了那麼一個人。

  以前是母親。

  現在是你。  

  現在我已經不奢望你能在我的身邊了。

  我只求...你能在我所能觸碰到的地方。

  ——這便足夠了。


第92章 目標八十二

  【你要最後去見一下,你留下來的東西嗎?】

  點滴的聲音傳入耳伴異常明顯,藥水流入血液帶來涼意,鼻尖縈繞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胸口處傳來怎麼都無法忽略的疼痛。

  意識漸漸的歸位,希慢慢的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醫院?

  只是即便是醒來卻也依舊覺得極為困倦,就像是還想睡個回籠覺一般不想睜開眼睛。

  那麼現在,她又是身在何處?

  「哢——」是門打開的聲音,她轉過頭,便看到了來人。

  棕色短髮的女子手中拿著一個花瓶,打開門走了進來,在見到她的瞬間聲音亮了幾分,帶著驚喜,甚至湧出了些許淚水。

  「你醒過來了!小希」

  熟悉的容顏讓她不自覺的一愣,旋即大量的記憶便瞬間湧入了腦海。腦袋劇烈的疼痛讓她一瞬間緩衝不過來,意識便逐漸的消散開去。

  耳邊徒留的便是女子焦急的呼喚聲。

  ——她回來了。

  這個世界,之後的時代。

  還是她最初的身體,刀子穿過心臟卻沒有導致死亡,她從地獄的那端爬了回來。或許地獄這樣的地方,她從來就沒有去過。

  然後便是醫生和護士的到來,伴隨著一套的檢查以及詢問,最終確定了她還能存活下去的事。

  ——只是,心臟的損壞極其嚴重,所以她存活的時間並不長。

  即便天然呆如奈奈,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只是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所以也根部不需要任何人特地的告知。

  坐在床邊的奈奈替她削著蘋果,臉上有因為她的醒來而露出的微笑,然後她病房的門猛地被打開,棕發的少年就這麼在她的視線之中,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急促,下一秒腳下一個踉蹌便摔倒在了地上。

  似乎是因為跑得太急了。

  「啊啦,阿綱你也太不小心了。」奈奈說著將削好的蘋果放在盤子裡,站起身去將對方扶了起來。

  而棕發的少年抬頭,在看到坐在床上的她時明顯的有松了口氣的感覺,隨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摔著的額頭。

  而後正好有醫師前來交涉,奈奈留下了一句「阿綱好好陪小希說說話哦」便離開了病房。

  兩人的視線便就這麼對上了。

  希的視線從對方出現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因為記憶太過於久遠以至於一直到看見才完整的描繪出了對方的樣子。

  她有瞬間的恍惚,宛如看到了那個金髮對她永遠是柔和微笑的男人像她走來,也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脫口而出那個名字。

  只是棕色的眼眸終究區分了開來,即便在看向她時是一樣的溫柔,沢田綱吉的目光之中,終究還是少了些什麼。

  「對不起...是我的錯...」少年靜靜的站在她的面前低著頭,語氣之中是滿滿的自責。

  他在向她道歉,因為那一天他丟下她先走了,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

  起初的時候連醫生都說快不行了,他幾乎哭喊著說著「拜託了,救救她」,哭的泣不成聲。...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離開他們了。

  看著這樣的沢田綱吉,希宛如看到了曾經那個懦弱的自己。

  太過於弱小,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

  他是...她的血脈。

  「阿綱」她開口,叫了他的名字,就像喚過千百遍。

  「你抬頭看著我。」希終於伸出手,想要觸碰對方,卻因為距離太遠而並碰不到。

  但是下一秒少年主動伸出了手,包裹住了她的微涼的指尖。  

  「這並不是你的錯。」她感受著自手掌傳來的溫暖,對著他輕聲道。

  不要這麼想,我不希望你以此來自責。是我那個時候不懂你所想的,所以在你逃避的時候也同樣選擇了逃避。

  「阿綱討厭我嗎?」希忽的問道。

  「不!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小希!」他抬頭,眼眶之中帶著淚水,卻極為急切的反駁了她的話。

  是啊,現在的她其實比誰都清楚,沢田綱吉當初躲著她的理由,並非是因為討厭她。

  他只是覺得,在她身邊的話會給她添麻煩。

  只是因為這樣的傻理由罷了。

  「那就好...我也絕對不會討厭阿綱,所以也請阿綱不要再躲著我好不好?」

  「你...你有奈奈媽媽,還有我在。所以,不要別人還沒拒絕你的時候拒絕別人好不好?」

  不要像我這樣。

  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像我一樣。

  「嗯!」希感到對方握著她手掌的手指握緊了幾分,就像是在心底下了某個決定一般。

  她松了口氣,略微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感到自己的手掌被誰放進了溫暖的被窩之中,小心翼翼的蓋好了。

  這一覺她睡的極為安心,甚至在夢裡看到了他們小時候的事。

  小的時候,他們出去玩。在人很多的草地上,面前是一條沖著兩人叫開的小狗。

  其實小狗很小,會叫的原因也是因為太過於膽小。只是沢田綱吉比對方更加膽小,希甚至看到了他抖著的雙腿。

  可即便如此,對方還是擋在了她的面前,一邊帶著止不住害怕的眼淚,一邊用顫抖的聲音說著「小希別怕」

  其實她一點都不怕,只是看著對方這麼努力的樣子,她配合的抓住了他的衣角,躲在了他的身後。

  那個時候,她是希望被保護的。

  那個時候,他也希望保護她。

  或許現在也是。  

  這具身體或許早已死去,也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

  所以或許就像上一個世界一樣,沒有多少時間。

  只是她的願望很簡單,只要陪他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而且,這或許是她會在的最後一個世界了。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間吧】

  那個人在她回來這個時間之前是這麼說的。

  所以她也要做準備了。

  ——為了打敗他。

  她到現在都沒有太大的自信,只能儘量的提升自己的力量,而在這個世界的力量,便是死氣之焰。  

  希即便有死氣之焰的力量,也會運用,但終究只是自己探索,用的最多的不過是晴屬性的火焰,唯有在這個世界,還能知道更多熟悉的火焰不同的用法。

  沢田綱吉之後每一天都會到醫院來看她,只是因為白天他要上學所以晚上才能來,所以一般白天照顧她的,便是奈奈。

  不過這一天,倒是來了一個讓稀有些意外的傢伙。

  面前的少年有著一頭黑髮和一雙極為漂亮的丹鳳眼,在看到他的時候希微微一愣,因為這個人她認識。

  可不是,並盛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誰不認識?那個時候即便是希,也不管隨便的就違紀。

  「啊啦,這不是雲雀君嗎?」而奈奈則是笑著打了招呼,回頭對希道「雲雀君可是小希的救命恩人哦。」

  最早發現希倒在血泊之中的是正巧路過的雲雀恭彌,那個時候也正好是希剛剛失去意識,所以犯人也還在。

  結果就是,她被救了,而犯人也被捕了,聽說在被捕之前被打的挺慘的。

  雖然早就聽說是被救了,但希也沒有想到會是對方,她看向對方灰藍的雙眸,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謝謝你救了我。」

  說起來,他還會回來看她,也算是意外了吧。

  「我只是在維持風紀罷了,不管是誰破壞都要咬殺。」少年這麼說著,視線靜靜的看著她,然後在奈奈的招呼下坐了下來。

  「喂,小動物,你叫什麼名字?」

  動物?狐狸的話,的確也算?

  「澤田希」

  「是嗎?我是雲雀恭彌。」

  「我知道,委員長大人」她笑,帶上了些許調侃。

  【喂,你...名字?】

  【我是阿諾德】

  她不禁想起曾經那個與其相似的男人,也有過和她這樣的對話。

  只是他們的接觸始終不多,而希也因為覺得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而下意識躲著對方。

  然後她看到對方扯出了笑意,似乎是在說她膽子很大。  

  兩人的對話沒有持續太久,雲雀是在綱吉來之前離開的,所以兩人並未碰面,就算碰面也不過是後者嚇的坐倒在地罷了。希想著輕輕笑了笑,也是決定若是有機會的話也要報答一下雲雀的恩情。

  希出院的時候,已經是她回來的三個月之後。

  其實她早已忘記了回去的路,但因為是有奈奈和綱吉的陪同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而且只要走過一遍她就會記住。

  她踏進了那幢小小的房子,迎面而來的便是令人懷念的氣息。

  希站在玄關處,看著裡面的一切微愣。

  「歡迎回來,小希。」身旁的奈奈和綱吉幾乎同時的對她這麼說,看著兩人的笑顏希柔和的笑了。

  「嗯」她輕輕點頭,對著兩人笑道。  

  ——「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


第93章 目標八十三

  澤田希受損的是心臟,所以她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甚至於不能做任何的劇烈運動。有的時候只是多走上幾步便會感到了些許吃力,比起她的上一個身體還要糟糕。

  好歹她的上個身體是夜兔,本身有強悍的肉體,可是這一次她是人類,弱勢就極為明顯的展現出來了。

  所以她休學了兩年。

  這對希來說是好事,因為以前的那些所謂的同學,她早已叫不出名字,甚至連看到都不會覺得他們曾經認識過。

  希並非是失憶,所以當時忘記大概會讓人感到奇怪,兩年之後忘記的話就是情有可原了。兩年的時間她誰也不見,將自己關在了屋子之中。之後希重新回到了學校,因為休學的緣故再次回到學校可能要留級,但是她只是做了一份高年級的試卷便順利的和沢田綱吉一起升到了同一個班。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兩年在家閑的慌,就看了教科書自學了。

  在沢田綱吉看來她很厲害,所以稀有的時候也會幫他補補課,但因為怕她累到所以對方又不讓她經常這麼做。

  不過因為身體的緣故即便重新回到學校她也並不經常去,甚至於她請假都不需要做太多的流程,只需要沢田綱吉帶一句話就可以了。

  這樣就一直持續到了他們十四歲的時候。

  劇情也意料之中的到來了。

  Rebron來的那天希正好請假在家。

  因為她起床的比較晚,所以下樓的時候綱吉已經不在家了,然後奈奈就很開心的跟她說了今天有新的家庭教師來了的事。

  臨近傍晚綱吉回來的時候她便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同時帶來奈奈的介紹聲「這就是阿綱新的家庭教師哦。」

  所以當下希也是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我是澤田希。」

  「我是Rebron。」對方倒是站起了身同樣認真的自我介紹,兩雙同樣漆黑的眸子碰撞一瞬,又很快分開。

  不過不知道這天發生了什麼,綱吉對於Rebron有些本能的害怕,然後就省去了希給他補課的部分,全權交給了他新來的家庭教師。

  之後綱吉的生活便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而家裡也多出了很多人,略有些熱鬧。

  生活其實沒多大改變,也就是希看書的時候會突然跑過兩個孩子,餐桌上不時的會出現一道看上去就很奇怪的料理,然後綱吉身邊多了許多的小夥伴,加一隻張口閉口「九袋面」和「妹妹大人」的銀髮少年。

  不過大家對她都有一種下意識的保護,因為她看上去就是很柔弱,似乎風一吹就沒了的那種,而且對於Rebron對綱吉的教導以及發生的一些事件她都不會特意的去關注,所以就算是Rebron也把她歸納到了和奈奈一樣對待的人之中。

  在家的時候藍波和一平有的時候會靠在她的身邊讓她講講故事什麼的,在她這裡也不會太過於鬧騰,而希也依舊保持著時不時去一趟學校的規律,總之能見到面的她都見到了,包括綱吉的師兄迪諾。

  唔,怎麼說呢。因為這些事都是圍繞著綱吉轉的,對希來說還是沒有太大影響的,所以一些事她都是下意識忽略掉的。乃至於六道骸的事她都沒有參與,甚至在事情發生的時候都並不知道。

  會知道也是因為這件事後眾人都去了醫院,而雲雀因為傷的蠻重更是在那裡住了幾天,而希也去照顧了幾天。

  其實希和雲雀的關係不錯。

  大概是因為對方救過她,又因為對方同樣是少年的緣故她並沒有面對阿諾德一般的壓迫感,所以相處的倒是可以。一般她去學校的時候都會給對方帶上些吃的,有的時候時候是便當,有的時候就是自己做的小食。

  雲雀住院,她便也就去看望對方了。對方並不是什麼受傷了覺得很丟臉所以不願意住院的類型,相反的是他極為享受在醫院的日子,加上不管是奈奈或者是她做的料理味道都極為不錯,他有的時候還會自己提出想吃什麼。

  日子倒是愜意。

  說起來綱吉的這麼多守護者之中,也就只有一個六道骸她並未見過,其他的都已經到齊了。

  再之後的轉折,就是家光回來的時候。

  希多少覺得有些微妙。

  不過很快這種微妙的感覺就化為了玩味,然後在對方回到家的時候她也會笑著說一句「家光爸爸」。

  倒是對方顯得一頓,然後哈哈哈笑開打著馬虎就喝了酒睡著了,在客廳直打呼嚕,給綱吉留了一個不算好的印象。

  其實...如果在不知道對方其實也算得上可靠的話,這一次家光給希留下的大概也不會是什麼太好的印象。

  她知道家光調查過她,那個時候是覺得對方懷疑她,但是現在她知道並非是這樣。

  血脈的感覺其實很微妙,所以當時的家光只是感到奇怪吧?明明撿到她的時候可以丟到福利院什麼的,但他們卻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事,而是當即就決定收養了她。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結下了因果了。

  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己想多了。

  也想錯了。

  然後第二天早上,希就看到了掛在綱吉脖子上的半枚指環。

  只要是與七顆寶石相關的東西都和她有極為深切的關聯,只是在分割成的三部分之中,彭格列指環與她的關係最深是肯定的。所以即便指環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但她看到的瞬間便確定了下來,當下她也是微微垂下了眸子。

  現在只是半枚,所以波動並不大。

  但是裡面,有著他的靈魂。

  這就是彭格列指環的力量,是奶嘴以及馬雷都不會有的力量。

  【指環刻著我們的時光】

  所以指環爭奪的戰爭,希多少關注了一些。

  她看著綱吉的眸子變成了橙金色,看著他使用著死氣的火焰以及相同的招式,多少覺得有些欣慰。

  這是...傳承了他意志的孩子。

  可能她同樣也為他的成長而感到高興吧,畢竟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指環合二為一,成為了完整的姿態,卻又並非是完整的姿態。稀有幾次想要觸碰,卻又怕因為自己的觸碰而吵醒其中沉睡的人。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也害怕面對。

  這一場的戰鬥讓沢田綱吉又有了成長,羈絆也越加的牢固,現在的他,已經不像是曾經那般孤身一人了。終有一天,他身邊的還會增加,變成很多很多人。

  其實沢田綱吉和Giotto並不像,真的不像。

  即便同有大空的包容,有著相似的容貌。但是沢田綱吉少了Giotto有的那種優秀以及強烈的想要做某種事的動機。

  現在是...平凡。

  可是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不過是因為時代。

  那個時代造就了與人稱頌敬畏的彭格列一世,總有一天,沢田綱吉也會成為那般優秀的首領吧?

  Rebron的教育方式雖然斯巴達,卻不得不說是極為適合沢田綱吉的。不過為了讓綱吉在逆境更好的成長,有的時候多少也會利用一下他人,自然也包括了希。

  但是Rebron敢這麼做定然也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罷了,就算是希自己也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綱吉的反應,卻是讓人有些意外。

  「我應該說過了!這種事情,請不要把小希拖進來!!」

  即便再怎麼樣,綱吉在Rebron面前總是有著些許弱氣,但是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都認真到了極致,連Rebron都短暫的愣住了。

  這是沢田綱吉第一次不在死氣的模式下卻有死氣模式的霸氣,也讓Rebron刷新了希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實不過只是在希的面前說了一句會將他培養成出色的黑手黨首領罷了。

  不過想起來的話就算是家光,在他來之前也說過「如果可以的話,那個孩子也幫我照看一下吧」這樣的話。但是Rebron也知道,澤田希並非是澤田家光的女兒,沢田綱吉的親妹妹,所以他沒有想到她的分量會這麼重。

  而且...身為彩虹之子的他,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不一般。

  的確最初的時候的確為她外在所展現的迷惑,但越是相處就越能發現她看不清,就像是隔著一層霧,好像就只有一層,但你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總是像是隔著這一層而無法越過。

  可是她...卻是用著真心在對待沢田綱吉的。那種純粹的目光,讓他將最後的那一絲戒備都完全的放下了。而且他自身,都對她有一種道不明的感覺,並非是排斥,而是想要去親近。或許這才是他最初會生出一些戒備的理由吧。

  他有預感,終有一天,他也能夠撥開這層迷霧。      

  然後,便是十年之後。

  ——————————————

  ——要保護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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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目標八十四

  被十年火炮砸中的時候,希多少是帶著自願的。

  畢竟若是她不想,這個世界還沒有什麼是能束縛住她的。

  然後她就這麼落在了有些陌生的街道上。

  不過接她回去的,並非是澤田綱吉,而是雲雀恭彌。

  落到街道上的時候周圍的人並不多,但也因為她的出現而嚇了一條,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為她變小了,而是因為她是突然出現的。

  當時希就有了猜測,然後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雖然似乎還是日本,但是她所在的地方卻和十年前大有不同了,她知道到十年後的澤田綱吉一定會來找她,但是一個人的感覺也並不怎麼好。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沒有惡意,所以她沒有攻擊對方,而是轉過了身,看到了來人。

  其實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有變化也有不變的地方,那雙狹長的灰藍色眸子對上她的眸子的時候,希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恭彌?」

  「還真的過來了嗎?」而對方的嗓音略沉,然後便說了句「跟我來」就牽著她到了一座屋子之中,似乎是他現在住的地方。

  熱茶擺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抬頭對泡茶的草壁說了一句謝謝,和換上了和服的雲雀坐在她的面前,有小鳥落在肩頭,叫聲清脆。

  「這個時代的事,你知道多少?」對方開門見山,便問了這個問題。

  「那麼這個時代,你們對我又瞭解多少?」希反問,捧住了溫熱的茶杯。

  「我知道的並沒有澤田綱吉多。」他給了她答案。

  聞言希垂下了眸子。

  其實自己的性格自己最清楚,若是她在發現並沒有那個十年戰出現而是順著時間的軌跡下去了話,她一定,會將一切告訴澤田綱吉,然後輔佐他帶領整個彭格列吧?

  唯一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就是得到了她的死訊。似乎比她想的還要早,就在她二十歲整的時候,然後進行了火化。

  ——是因為心臟衰竭。

  雲雀將一個小小的白色盒子放在她的面前「若是你對這個時代已經有所瞭解,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了,一會便送你去沢田綱吉那邊吧。」

  「嗯」希伸手拿起了盒子,她知道這或許是匣盒,卻發現這是一個全封閉的匣盒,周圍並沒有小孔。

  很快她便明白了緣由。

  她並不需要指環,因為指環和奶嘴都不過只是一個承載體,而事實上她自身也就是一個承載體若想要注入火焰,根本就不需要指環。

  不過雲雀並非是將她送到了秘密基地,而是澤田綱吉來接她的,似乎有些緊張,像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眸子之中全然是自責。直到希握住了對方的手掌,將些許溫度傳遞了過去。

  「對不起,小希。」少年低著頭,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僅從從聲音便能知道對方此時的想法。

  「你又在說這個了嗎?」希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說過了吧?不是你錯。」

  只是對方依舊低著頭,沒有再回話。

  希隨著綱吉到了秘密基地住下,裡面倒是有著一個專屬她的房間,裡面放滿了書,這麼一來她也不會覺得無聊。一般的時候,也就是幫京子她們做些食物什麼的。彭格列指環繼承開始的時候,希正在廚房幫忙切菜,然後便有極其強烈的感覺自心底升起,她便順著這股力量來到了訓練室。

  自靈魂傳來的戰慄,帶著濃度極強的火焰在沢田綱吉的手套上纏繞。對於希的到來最先發現的是Rebron,而他並未有任何的意外,因為該驚訝的時候,他都驚訝過了。

  來到十年後,他也是知道了很多彭格列之後狀況的事,而他知道穩固澤田綱吉地位的人之中有澤田希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直覺沒有錯。

  但在知道她在二十歲去世的時候,卻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到真正發現的時候才更震撼。

  那是澤田綱吉去澤田希所在的房間時發生的事。

  那間房間在整個秘密基地可以說是防護最周全的地方了,只是澤田綱吉再次發揮了他廢柴的體制一跤摔倒的時候,因為想抓住什麼而不知道按下了在牆上的什麼裝飾,接著一間暗室就出現了眾人的面前。

  裡面是一間不大卻顯得寬敞的房間,雖然這是暗室,卻有著極為明亮的白熾燈,所以裡面的一切都看得極為清晰。裡面堆著一些畫板畫卷,上面的畫極為精細美麗,落款的地方,都寫著澤田希的名字。

  「這些都是小希畫的嗎?好厲害。」也無怪澤田綱吉會有感慨,因為希從未在他面前做過這些。

  而畫卷上所畫的最多主題其實有一個,那便是澤田綱吉。

  從十四歲的澤田綱吉開始,一直畫到了他二十歲的時候。

  在看著那副自己二十歲的畫卷時澤田綱吉頓下,因為為什麼只到二十的緣由,他很清楚。他閉上眼睛轉過身,然後就對上了最裡面,用白布遮蓋起來的畫。

  似乎同樣對這幅畫感到好奇,連Rebron也跳到了他的肩頭,等著他掀開白布。

  白色的布自畫上滑落,裡面所展現的場景便讓在場的眾人都怔住了。

  那是一副顯得有些老久的畫卷,但卻因為保存的極好所以畫卷極為清晰。

  入眼便是大片的紅,豔紅的薔薇幾乎開滿了畫卷,但這些不過只是裝飾,裝飾著在薔薇之中,正親吻著它們的黑髮女子。

  畫中女子的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髮絲微揚,視線專注如水,一眼望去便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更別說這個人....

  「這個人...和小希長的好像。」澤田綱吉有些喃喃的說出了這句話,有一瞬間他覺得是二十歲的澤田希,但是這畫卷卻顯得老久了些。

  與此同時,一旁的Rebron則是拉下了帽檐。

  這幅畫卷極美,一筆一畫都極其精細,顯現的是作畫之人的情感——他對畫中之人的愛戀。

  ——Tiamo

  畫卷角落的地方,有著作畫之人的落款,也有著他的名字。

  ——Giotto。

  只要是身在彭格列,大概就不會有人不知道他吧。

  還在看著澤田綱吉長大後樣子的希聞言轉過了頭,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也微微一愣,然後便是了然,想必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吧。

  「這位,想必就是初代彭格列的妻子了吧。」Rebron的聲音響著,略有些沉。

  澤田綱吉是初代的血脈,作為他妹妹的澤田希長得像初代的妻子,並不讓人感到意外,甚至周圍人聞言也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可是Rebron知道,她並非是沢田綱吉的親妹妹。

  「你到底是誰?」Rebron這麼問她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

  希伸手撐住了腦袋,直視著Rebron那雙黝黑的雙眸。「那麼Rebron覺得,我是誰呢?」

  她說著笑了笑「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Rebron對於初代彭格列一直有一種尊敬和崇拜,因為他創造了最為輝煌的彭格列,這並非只是說說。

  而這位被稱頌的彭格列初代,只有著一位妻子,一個孩子,也足以見得這位的癡情。

  所以Rebron不會為難希,他僅僅只是想知道答案罷了。

  再之後,便是與白蘭的戰鬥。

  其實Rebron並不想讓現在的澤田綱吉知道有關於希更多的事,但是很多事也是避免不了的。  

  「綱吉君,你知道嗎?在其他的世界,從未有過澤田希這個人喲~」白髮的少年用甜膩的口吻,彎著眼眉對沢田綱吉這麼說道。

  希早就確定,這個世界,是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確有平行世界,但她所在的世界,卻從未改變過。

  所以她也想過,其他的世界並沒有她,澤田綱吉也並非是她的血脈,現在這些猜想,在白蘭的話語中全部知曉答案了。

  「若我用治好希醬這個條件來換取彭格列指環,你會同意嗎?」

  「....你在騙人。」綱吉在白蘭這麼說的時候瞳孔猛地擴大,但很快他的超直感卻告訴了他白蘭說的並非是真話。

  可是,若是真的話呢?

  澤田綱吉想著握緊了拳,些許咬緊了牙關。

  「哎呀,居然騙不了你呢。」白蘭說著似乎收斂了笑意,紫羅蘭的眸子看向了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就算是我,其實也想她活下去啊。」

  從見到那不思議的白色火焰開始,就再也不想移開視線了。

  終戰殘酷,只是白蘭想要得到並非只有尤尼一人,還有希。似乎是逃亡消耗的體力過多,希不可避免的發燒陷入了沉睡之中,不過她沒有絲毫擔心的感覺,因為白蘭沒有想要她性命的意思,所以戰鬥不會變。

  只是她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73的召喚。

  希與寶石定下的是靈魂的契約,能夠點亮全部寶石的也唯有她一人而已,所以受到召喚的不僅是尤尼,還有她。這讓所有人驚訝,而她本人卻因為在沉睡之中並不知道。若非如此,她恐怕也會拒絕召喚吧。

  彭格列指環的枷鎖解除,出現的金髮的青年目光柔和,在澤田綱吉的目光之下低下頭,輕輕親吻在少女的額頭上,眷戀的卻帶著一絲悲傷。

  「你...」跪在少女身側姿勢依舊保持著保護狀態的澤田綱吉微微瞪大了眼睛。

  「那一天...在我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的妻子也離我而去了...」Giotto的聲音很輕,只讓沢田綱吉一人聽到。

  我知道你並非死亡,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能夠擁抱你的手臂,只能這麼看著你,僅此而已。

  Giotto抬起頭,橙金色的眸子看向了呆愣之中的澤田綱吉。

  若是...你所想要的是一個能夠傳承我意志的孩子,那麼便是他了吧?

  那麼——

  「你可以答應我,保護好她嗎?」

  ————————————————

  【受她陪伴的——我的血脈啊】

  作者有話要說:

  【拜託了】


第95章 目標八十五

  希睜開眼睛,徒留的只有溫熱的氣息殘留在額頭。

  她抬手覆上了額頭的位置,略微怔忪,良久之後便放下。

  希的視線轉過四周,發現這是自己十年前的房間,便知道她已經回來了。也就是說,戰鬥已經結束,而他們也是勝利的吧?

  希坐起了身想要下床,然後便看到了在床頭擺放著的白色匣盒,瞬間大量的記憶沖入大腦,讓她身子一晃,抓住了床沿才不至於摔倒。

  那是十年後...不,是六年後的自己給她留下的記憶,並非是有關沢田綱吉,而是有關白蘭的記憶。

  當她發現並沒有十年戰而是順著軌跡下去之後,希便去了義大利,本來只是打算義大利彭格列的本部,卻意外碰到了白蘭。

  意外嗎?有意料之外,也有意料之內吧。

  因為瑪雷指環,是她給白蘭的。

  而這個白色的匣盒,並不是彭格列製造,而是白蘭做給她的。

  野望是白蘭的,而這個世界促成野望的或許是她。

  能讓奶嘴發出不可思議光芒的是尤尼,但能讓瑪雷指環和彭格列指環發出不可思議光芒的卻是她。

  「要玩一個遊戲嗎?」她這麼問過白蘭,卻不過只是利用了他。

  她的時間不多,但她想要綱吉成長到她所期望的強度,讓他能夠保護自己,也想讓他身邊的人強到能夠保護他。

  或許是她活的時間太長,所以難免有了想要控制的想法,但她只是希望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遺憾。

  因為這是最後了。

  所以她想要為自己的那麼一點私心,不惜利用他人。

  她知道結局是好的,不管是綱吉他們,亦或者是白蘭,都活著不是嗎?也有了好的結局不是嗎?

  大腦的暈眩消失之後希睜開了眼睛,走下了樓,迎面而來的是帶著關心的眾人。她的燒剛退,所以奈奈做了些粥給她喝。綱吉似乎去上學了所以並不在家,看來她也是睡了極長的一覺。

  然後她便披上了外套,捧著熱茶坐在門口曬著太陽。

  「繼承儀式?」希轉過眼眸,看向了坐在她身旁喝著咖啡的嬰兒。

  「沒錯,阿綱的。」

  「既然阿綱他已經通過了指環的試煉,便早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了,現在的確只是缺一個儀式了。」希轉回了視線,看向了外面正在曬著被子的奈奈和幫忙著的碧洋琪等人。

  「那麼,要去嗎?」Rebron這麼問道。

  見證儀式,他的繼承。

  「嘛,去看看也無妨。」她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開「可是阿綱的話,自身並不想繼承的吧?」

  「也是啊。」

  希和Rebron有約定,那就是將她的身份完全的隱瞞下來,所以即便是家光,他也沒有提起過她身份的這件事。

  其實Rebron也說過Giotto出現親吻她的事,卻也能用因為她因為是初代的血脈所以長得像初代的妻子糊弄過去。希問過Rebron知道她並非澤田家血脈的人有幾個,而Rebron給出的回答是除去奈奈只有三個。

  家光,Rebron和彭格列九代目。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希低聲呢喃,目光卻向遠處放空。

  希第一次見到古裡炎真是他和綱吉一起渾身濕透回來的時候。就像是以前經常被欺負的綱吉一樣,對方的臉上都是傷,很是狼狽。

  對方的傷口是她處理的,只是在處理的時候對方繃直了身子完全不動,就連氣息都止住了一般。然後她就看到對方的臉越來越紅,到最後直接倒了下去。

  嗯...他是真的屏住了呼吸,所以臉紅是因為缺氧。

  見此希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後者緩過來後也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腦袋。

  即便多少有些在意,但希也沒有去參與的打算,因為太過於刻意的話也會被發現。

  不過她依舊有著機會看到這一屆的西蒙家族的人,因為他們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幾乎全員都來了。

  聽說是為了保護綱吉直到繼承式成功舉行。

  「你怎麼看,對西蒙家族?」

  「Rebron,你是希望我說真話,還是假話呢?」希環住了自己的膝蓋「你知道的吧?西蒙的淵源,從Giotto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所以...也稍微有些必須要解決的事啊。」

  最大的問題,其實是D。

  距離繼承儀式還有一天的時候,山本重傷住院,情況很不妙,這也促成了綱吉決定參與繼承的導|火|索。

  繼承式開始的那天希自然去了,只是她並不是光明正大的展現在眾人的面前,Rebron給她安排了特殊的位置。

  畢竟若是知道她要去的話,綱吉肯定會反對。

  繼承開始不過一瞬,結束也只有一瞬而已。

  得到了初代西蒙之血的古裡炎真極強,大地的炎壓完全壓制住了他們,在彭格列指環被壓碎的瞬間希的身體便比大腦快了一步出現在了戰鬥的中心。

  手掌立于之前時發出的火焰與大地的重力相抗,不多分毫也不少分毫,與其的力量完全的抵消了。但從她的出現到出手不過是一瞬,當眾人看清是她時眼中最先展現的都是驚訝,包括面前的古裡炎真。

  「你是...」

  「小...希?」

  白色的火焰立浮與掌心,展現出的少女的姿態與平常的柔弱有所不同,黑的的眸子像是鍍上了一層冰,神色也略有漠然,帶著些許睥睨的感覺。

  她的到來增加的其實是雙方的戒備。

  而希在對方的攻擊停下後,沒有在意周圍的視線,則是取出了在口袋的信件。

  那是古裡炎真寫給綱吉用來試探他的求救信,只是...

  「這個...他並沒有看見。」她在古裡炎真微變的眸子下開口「風跟你們開了一個玩笑。」

  「你騙人!」古裡炎真的眸子從不可思議到再次沉了下來不過一瞬,就快速的否決了她的話。

  「你這麼認為嗎?」希的腳步略微上前了一步「但你...」

  不是也願意相信的嗎?

  「到此為止了」黑色的火焰懸浮到了上空,包裹著繃帶的復仇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將希的話全然打斷。

  但他們的打斷恰到好處,其實她也不過是,看到現在這般的慘像所以有了想要告訴他們真相的衝動罷了。

  也是啊,光憑語言的話,她又能再說些什麼呢?

  既然如此...

  「戰鬥吧。」她閉上了眼睛,做下了決定。

  「語言說不通的話,就用拳頭來說吧,與其相信眼睛,不如相信感覺怎麼樣?」希抬起頭,同時睜開了眼睛,墨黑的眸子看向古裡炎真,柔和卻悲傷。

  「但是他們比起現在的我們,太弱了。」古裡炎真的視線掃過趴在地上的綱吉等人,這麼說道。

  「是嗎?」希笑了,是真的笑,沒有任何的意味,只是笑的很開心。「他只是還在迷惘中,所以稍微給他一點時間可以嗎?」

  「無妨,反正不管怎麼樣結果也不會改變。」留下這句話之後,古裡炎真便帶著西蒙眾人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也直到此時,一直在身側的復仇者才再次開了口,只見他們似乎落到了地上,單手至於胸前,向著她彎下了腰「非常抱歉,希特裡亞大人,只是這個約定...」

  「我知道,打擾了你們的工作,要說抱歉的是我。」希看著古裡炎真他們消失的地方,然後轉過了身,看向了依舊愣愣看著她的沢田綱吉。

  「那麼,我們就先告退了。」復仇者們消失在了空中,周圍的一切就變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不過因為有九代目的命令而沒有動。

  直到雙眼用繃帶綁住的雕金師出現,最先走近了希。

  「還能見到您真的太好了,希特裡亞大人。」這位連彭格列九代目都要尊稱的老頭,在她的面前緩緩跪下了身子,用著極為尊敬的聲音道。

  「塔爾波嗎?」希的視線看過他,隨後抬步,向著沢田綱吉所在的方向走去。然後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撿起了在沢田綱吉面前大空指環的碎片,輕輕握緊在了掌心。

  「對不起」

  指環的損壞,其中的靈魂也會感到疼痛吧?

  「對不起」她不自覺的再次說了一遍,有些許淚光在眼中浮動起來。

  但她終究沒有說出第三遍。

  因為即便碎裂,但指環依舊發出了微弱的光芒,包裹起了她的手掌。

  希只一愣,白色的火焰自掌心而出,瞬間包裹了了指環,與之呼應,發出了更為耀眼的光芒。

  「討厭嗎?」她問,問的是面前的沢田綱吉。

  「從鮮血帶來的原罪,你討厭嗎?」

  這是...血脈所留下的淵源。

  你的身體之中,也流有我的血。

  「不討厭!」他出聲,極為急促。「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要再露出那種悲傷的目光了。」

  所以她才討厭,彭格列直傳的超直感啊...

  希抬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沢田綱吉,隨後站起了身。

  「塔爾波」她喚道。

  「是」

  「指環改造的事就交給你了。」希吩咐完,便將手中的指環小心的與其他碎裂的指環放在了一起。

  「那個...初代和西蒙的事...」

  「我已經說過了吧?戰鬥吧,這之後,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希沒有回頭,回答了沢田綱吉的問題。

  「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你...會把身體還給小希嗎?」

  「...啊,當然。」她本來就是,希望他將現在的她當成另一個人,而並非是澤田希。

  現在看來,也算是成功的吧?

  能夠短暫騙過他們超直感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她了吧?

  「可是,沢田綱吉,你也應該知道,這個孩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你...能夠救她嗎?我希望她能夠活下去。」希看到對方的眸子認真,閃耀著比平時更加堅定的光芒,讓她忍不住動容。

  「即便,她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可以嗎?」

  「是!」

  回答的毫不猶豫,正是昭示著他希望她活下去的願望,是多麼的強烈。

  「既然這樣的話,你的這個願望,我接受了。」

  ————————————————

  ——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

  【西蒙和彭格列要戰鬥了】

  【你有怎麼樣的感想呢?】

  ————————————————

  簡單說就是綱吉沒把兩者混為一談。

  他以為澤田希被希特裡亞附體了就是這樣。


第96章 目標八十六

  黑手黨有維持著秩序的復仇者。

  他阻止了希說出真相,所以D從來都不擔心,她能夠參與什麼。

  亦或者是,希特裡亞能參與什麼。

  但這也恰恰是希所希望的。

  這麼一來的話,D的計畫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那麼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沢田綱吉只攜守護者和Rebron前往古裡炎真的所在是希允許的,其實將希特裡亞附身在澤田希身上的這個現象並非只有沢田綱吉一人這麼認為,因為她本身就做出了這樣的假像。

  澤田希嬌弱,沒有任何的戰力,這一點早已深入人心。而知曉彭格列歷史的眾人,便就會知道希特裡亞是何人,自然對現在的她都是極為恭敬的。

  畢竟,是先有澤田希,才有希特裡亞的不是嗎?

  她先是沢田綱吉的妹妹,才在之後成為了Giotto的妻子。

  希沒有多留,轉而去的是醫院,山本武所在的病房。之後便不出意外看到了前來的白蘭。

  「喲~希醬。」對方用甜膩的聲音跟他打了招呼,然後上前兩步,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是對方來得快去的也快,他僅僅是這麼做了,很快就放開了她。

  「被尤尼喚醒了嗎?」而希本身也沒有拒絕這個擁抱,因為白蘭的神情已經不一樣了。

  「...你這麼認為嗎?嘛,這麼認為也不錯吧。」白蘭紫羅蘭的眸子靜靜的看了她一會,而後就走向了山本武。

  帶著平行世界的治療能力,將對方從生命垂危的邊緣拉了回來。

  「謝謝」憑藉對方的智慧,一定知道她曾經利用過她,但現在他還是願意救治山本武,也可以說是退步了吧?

  「既然希醬這麼感謝我的話,不如親我一口如何?」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希微微仰頭,看向對方的笑臉略有為難。

  「嘛嘛,我只是開玩笑罷了,希醬是當真了嗎?」

  「比起這個,希醬不如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了。」

  「什麼問題?」希問。

  白蘭收斂了表情,眸中波光顫動,他的聲音放低「如果,我在他之前先遇到你的話,你會喜歡上我嗎?」

  「應該會的。」希的回答毫不猶豫,因為她很清楚,在遇到Giotto之前,她所期望的,只是有人能夠保護她罷了。

  只要那個人對她好,她便會喜歡上他。

  她就是這樣過分的人呢。

  「那就好」白蘭忽的展開了大大的笑容「那就當希醬已經喜歡過我了吧。」

  他說完轉過身,白色的羽翼展開,就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喜歡嗎?

  喜歡這種感情,或許終究還是淡了些。

  希也同樣轉過身,回到了家裡。

  與西蒙一戰綱吉得到的是新的夥伴,牢不可破的友情,隨之消散的,便是D。

  「辛苦你們了」希捧住手中的熱茶,聲音卻是對著身後之人說道的。

  被繃帶纏繞的復仇者,以及在他肩頭同樣被繃帶包裹著的小嬰兒。

  「只是在初代遺留下來的記憶之中,也有希特裡亞大人的記憶在。」

  「沒事」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不過綱吉回來的時候他在看到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希時也松了口氣,只是西蒙那邊的人,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多少有些微妙。

  但他們是最不明真相的人,所以才是最相信她被附身的這件事的人吧。

  她的指尖劃過杯口,隨後再次開口「對了,百慕達,你的願望或許快要實現了。」

  聞言氣息一直很穩的嬰兒突然躁動了起來,他猛地看向了希,隨後自復仇者的肩頭飛下,落到了希的面前。「還請希特裡亞大人告訴我時間。」

  「就是近幾日了,你不必著急。」她的話安撫了對方,其實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之後,她也並非是沒有見過伽卡菲斯,只是僅僅一次罷了。

  「然後,百慕達,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

  希和Rebron並肩坐在太陽下喝茶是第二天上午。   

  這天的Rebron難得的的賴了一次床,弄得大家都有些擔心,不過很快他便醒來了,綱吉也去上學了。

  「做夢了?」她輕聲問道。

  希的問題讓對方偏過腦袋,黝黑的眸子看著她「說起來,其實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到現在都是迷呢。」

  即便有了初代妻子的這個身份,但是歷史對她的來歷也都是記載的極為模糊。

  「好奇?」

  「只是你白色的火焰,稍微讓人有些在意。」Rebron拉下了帽檐,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是啊」畢竟她白色的火焰,也並不屬於這七種屬性的任何一種。

  「那麼Rebron,你有想過,彩虹的詛咒有一天能夠解除嗎?」這次Rebron的反應比之前要大,因為他忽的響起了希的第一個問題。

  ——「做夢了?」

  「你...」他的確是做夢了,夢到了自己變成彩虹之子之前,夢到了鐵帽子說要解開他們的詛咒。

  「尤尼沒有死」希抬起頭,頗有些感慨。

  其實沢田綱吉一直是幸福的,因為他沒有失去過任何的東西。

  沒錯,任何都不曾失去過。

  是他自己守護住了,亦或者是...

  「但即便如此,其實Rebron對於詛咒解開並不抱太大的期望對吧?」

  「.....」Rebron沉默,算是默認了下來。

  「我和你的想法或許是一致的...希望啊綱他,再成長一點。所以Rebron按照自己想做的就好。」希站起了身,順便拿走了已經冷卻了的茶杯,留Rebron一個人坐在太陽之下。  

  之後Rebron便叫來了迪諾,開始部署代理之戰。

  當然,真正微妙的時刻,其實是家光回來的時候。希依舊是笑,而對方的眸子之中卻帶上了嚴肅和尊敬。

  戰爭剛開始的時候眾人倒是戰意十足...嗯,除了綱吉之外,畢竟雖然是心甘情願做Rebron的代理,但事實上現在他還並不瞭解詛咒的真正意義,加上敵人很強難免會有一種「我的天」的感覺。

  期間希見到了尤尼,對方的表情很是生澀,就像在十年戰的那個時候一樣,輕輕叫了她一聲「希姐」。

  看到尤尼的時候Rebron想到的或許是她的祖母,可是希想到的,是塞皮拉。

  「你...看的到嗎?」她並沒有高出尤尼多少,所以她們對視並不吃力。

  「你能看到我的未來嗎?」

  對方被她的問題問的一愣,旋即她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似乎看到了,卻又似乎沒看到。」

  「是嗎?」

  塞皮拉當初,也沒有看透她的未來,但是她能看到她在這個世界的未來,這是毋庸置疑的。而她的結局,她自己也很清楚。

  「在什麼時候?」希支起了下巴,再次問道。

  「在代理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尤尼的眸子染上了悲傷,她與希其實算是同族,加上大空的奶嘴,自然與她有著親近之感,她也並不想看著她死去吧。

  「那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日子啊。」

  兩人的對話雖在眾人面前,但聽懂的只有Rebron一人而已。

  戰爭敲響,最初是熟悉之人。不過很快,他們就轉移了,因為有了新的敵人——復仇者。

  「按照你們喜歡的做就好。」她是這麼對百慕達說的,所以對方並沒有留手。

  不過也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原本為敵的眾人也開始團結了起來。

  不過真正震撼的,是綱吉將所有人召集起來的時候。人幾乎擠滿了屋子裝不下,而在綱吉的屋子裡待著的都是核心人物,為了打敗百慕達...不,是為了救老師,即便沒有在死氣的模式下,也可以這樣了呢。

  也...越來越像了。

  打敗百慕達是在意料之中,也成功的讓伽卡菲斯出現了。

  「別忘了,你可是下任彩虹之子的首選候補啊。」在綱吉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伽卡菲斯則是對他這麼說道。

  「這種話...你還真敢說啊,伽卡菲斯」

  希的聲音淡然,就這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而伽卡菲斯對於她的出現也沒有絲毫的意外。

  「好久不見了,希特裡亞」他看著她,即便看不到眼睛卻也能發現他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原來的神情,他重新轉過頭看向沢田綱吉,道。

  「這便是你不惜失去性命也要誕下的後代,我不得不承認,他很優秀。」

  他說,這個世界他們這個種族還存活的,只有他和尤尼,以及...她。

  「沒錯,其實要解除彩虹詛咒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由你來點亮全部的寶石。畢竟唯一能夠點亮全部寶石的,只有你一個人。」

  他伸出了手掌攤開對象她。「可是希特裡亞,現在你又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呢?」

  「伽卡菲斯,即便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你也應該知道,若是我在離開之前取你的性命是不難的,所以你若是拖上我的後代,我便不會放過你。」

  她的話讓周圍的人微愣,因為剛才伽卡菲斯早已展示過自己死氣之炎的力量,希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見得她比起伽卡菲斯還要強。

  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的確塞皮拉曾將自己的使命的託付給了自己的後代,可是我並不希望我的後人染上我的使命。」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呢?」

  希抬起頭,直視像對方的眸子。

  「我做的事,便不會沒有緣由,你知道,當初我救百慕達真正的原因嗎?」

  伴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塔爾波也是自遠處走來了。從他的口中知道了替代奶嘴的工具以及方法,伽卡菲斯略微驚訝過後就看向了希。

  「說起未來的話,我一直以為塞皮拉才是最厲害的,看來我錯了。」

  「你並沒有錯,塞皮拉的力量,我不會有。」她仰頭看向了天空,輕笑「我只是...親眼看過而已。」

  希轉過身,看向了沢田綱吉。此時對方的眸子微愣,似乎憑藉超直感知道了什麼,所以神色略有複雜。

  她走近沢田綱吉,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問你,你希望這一切的損失消失嗎?」

  說到底,她也有縱容百慕達的意思,那麼這些傷害,便由她來消除吧。她用婉轉的方式讓沢田綱吉向她許了願望,就如同亞路嘉一樣,治療的時候希需要觸碰到對方,所以稍微費了些時間。

  「你...要走了嗎?」在她的身後,是沢田綱吉極輕的聲音。

  聞言希回過了頭,站起了身「你說過,只要這個孩子能夠活下去,即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沒關係吧?」

  「那麼現在,我便把她帶走了。」

  「等...」沢田綱吉伸出了手,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少女的身形在一瞬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有失去過嗎?

  沒失去過嗎?

  ————————————————

  ——你...在哭嗎?

  作者有話要說:

  【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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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外•白蘭

  「覺得無聊嗎?」

  少女清亮的聲音響在耳側,伴隨著風吹起她的髮絲,在陽光下異常的耀眼。

  白蘭看著她彎起眼眉,略帶著玩味的回答「是啊,很無聊呢。」

  「那麼,要玩一個遊戲嗎?」她這麼說著,將名為瑪雷指環的東西遞交給了他,並告訴了他指環的力量。

  其實比起這種東西,他更感興趣的其實是她,萬千世界之中僅此一個的...她。

  但既然你想讓我玩遊戲,那麼我玩便是。

  平行世界其他的他,都已經開始有掌控世界,毀滅世界這樣的想法。而這個世界的白蘭•傑索,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能夠遇到一個和自己有著相同感覺的人,很難不是嗎?所以他想過,若是能夠一直和她這樣下去也不錯。

  白蘭將瑪雷指環收進懷中,站到了她的身側。

  此時對方正在畫著一幅畫,畫中的少年有著一雙純良的棕色眼眸,其中帶著與她相似的溫柔。

  「又在畫歐尼醬了~?」他將腦袋湊了過去,腦海之中浮現的畫面,卻是想要將她正在畫著的畫撕碎。

  而她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哥哥?

  不是哦。

  其實這一點,白蘭很清楚。

  可是,他也知道她對畫中的少年並非是愛戀。而是更為微妙,更深層及的感情。

  ——就像母親一樣。

  白蘭伸出手臂,想要從其後環住她的身子,握住她拿著畫筆的手,卻被對方先一步發現,逃離了開去。

  白蘭收回手,冰涼的色澤只在眸中劃過一瞬,又彎了起來。

  「那麼希醬也為我畫一幅畫吧?」

  「好」她應了下來,取下了畫板上畫好的畫放在一旁,重新換上了白布之後讓他坐到了柔軟的草地上。

  白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視線看向了少女。

  其實澤田希雖然長的很漂亮,卻也沒有到瞬間魅惑人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地步,這可能和她自身的收斂有關,想要發現她身上的魅力,只有在不斷接觸之後。

  而他們的相遇同樣也不過只是個意外。

  初來乍到的外國少女,拖著一個小小不大的箱子,因為是夏季穿著一條在膝蓋上方的鵝黃色短裙,露出的小腿白皙修長,有著最為完美的曲線。

  只是她的臉上是病態,弱不禁風的似乎一碰就碎了。

  這一看就是外來人的架勢,而且似乎並沒有人來接的她只孤身一人,那麼就很容易被一群不懷好意的混混堵上了。

  似乎是察覺到前方站了人,一直看著手中路線圖的少女抬起了頭,看向了面前的幾個小混混微微歪頭,白蘭從她的眼中看出,她很清楚這些堵住她的人是不懷好意的,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慌,甚至平淡如水。

  可能是考慮到她語言不通,那幾個混混做了幾個要錢的手勢,然後他就聽到了少女的聲音,一開口,就讓面前的幾個混混呆了一呆。

  因為她有一口極為流利的義大利語,雖然有些奇怪的偏向古時候的義大利語,卻極為標準,就像是在義大利長大的一般。

  她伸手,指了指路線圖上的某個位置,問道「你們能帶我去這個地方嗎?」

  少女說完,便露出了一個極其柔和的微笑。不管是聲音也好,笑容也好,幾乎瞬間就將人化了。

  只是這個世界,並非所有人都會因為吸引而做善事,也有可能,起邪念。那群混混之中,的確有人因為她的笑容想要幫助她,卻也有人的目光之中帶上了欲|望,然後伸出了手....

  「這可不是我們義大利的待客之道喲~」他的身體早比大腦快上幾步,擋在她的面前拂去了對方伸過來的手,然後就意料之中發生了爭執。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所以那一次他也被打的挺慘的,等警衛趕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挨了一拳。

  唔,他是不是應該再挨一拳,這樣的話兩邊就對稱了?

  白蘭摸著自己的左臉頰,這麼想到。隨後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然後有微涼的手指戳上了他受傷的臉頰,讓他疼的發出了「嘶——」的一聲。然後那雙手整個覆了上來,因為涼,所以在傷口上很舒服。白蘭轉過身看向作俑者,對上了那雙如墨的黑色眸子。

  「謝謝你救了我,我是澤田希,你的名字?」

  「白蘭•傑索」

  他們就這麼交換了名字,卻沒有交換其他的東西,她親自幫他處理過傷口便離去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但是很快,他們就再次見面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少女來義大利是來上學的,而也恰好,和他在同一個班。

  「又見面了。」他對她笑,多少有點意外。

  而她也對他笑,卻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然後就成了好朋友,或許在外人的眼中是情侶,當然他也這麼希望。

  只是她知曉他的全部秘密,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此時陽光正好,而她作畫也很快,僅一個小時就將他畫了出來。

  ——白髮的少年坐在青草之上,紫羅蘭的眸子微眯,卻有色彩,表情倒是帶著幾分愜意,眼下的倒皇冠妖冶,配合上了他嘴角的笑意。連陽光照射到他身上的畫面都極其的逼真,宛如相機拍下來的一般。

  不...有人說,畫師在畫人像的時候,會帶上對那個人的看法,感情。

  而她畫中的他,是與這個世界相連的。

  他...與這個世界是相連的呢。

  可是她卻將自己,規劃在了這個世界之外。

  「為什麼?別的世界都沒有希醬呢?果然因為希醬是獨一無二的嗎?」

  「或許只是因為平行世界的我,早在幾個世紀前,就沒有活下來吧。」她柔和的笑著,給了他這樣的答案。

  直到他看到了那副彭格列初代畫的畫卷,他才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化為了塵土。

  二十的整歲數,因為心臟衰竭,在義大利的醫院之中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而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因為是她本身,在拒絕著治療。

  他查過她的過去,自然知道她心臟不好的緣由,歸咎到底的原因,是因為沢田綱吉。

  她死去的那天他看著她替他畫的人像坐了一晚,最終決定將遊戲繼續下去。

  因為這是你希望的,而且,我也無事可做不是嗎?

  征服世界什麼的,聽起來至少很有趣啊。

  白蘭對彭格列發動了攻擊,然後給了對方迂回喘息的機會,讓他們毀掉了彭格列指環。

  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對沢田綱吉的嫉妒,亦或者是對那個自己沒有見過,也見不到的那個男人的嫉妒。

  ——其實我比任何都清楚,你只是在利用我。

  「自己的妹妹變成了祖母,有什麼感想呢?綱吉君?」他看著十年後的沢田綱吉,那雙沉靜的眸子因為他的話波動了一瞬,隨後他看到對方將雙手交叉,棕色的眸子化為了橙金色,似乎有火焰在閃動。

  真的,很耀眼。

  若是,那個男人有和他相同的眸子的話,是不是就是因為這雙眸子吸引了你呢?

  可是,裝的東西太多了。

  你不過只是著雙眸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如果是我的話...如果是我的話...

  「綱吉君,其實在別的世界同樣有你卻沒有希醬,也就是說,你的先祖,也不過是誰都可以的。」

  「這還真是...可悲啊。」

  沢田綱吉一直都安靜的聽著他的話,直到這時,他才開了口。

  「我們一樣不是嗎?」

  一樣可悲。

  Giotto也好,沢田綱吉也好,他們的眸子之中承載了太多,所以不可能只留下她一個。

  即便是同樣是大空,但白蘭沒有他們這般的巨大包容,也沒有在最合適的時間遇見她,自然也留不住。

  而她的眸子之中,本就什麼都沒有留下。

  「被尤尼喚醒了嗎?」

  可能我...也和那個男人沒什麼差別吧?

  因為別的時代沒有澤田希,沒有希特裡亞,所以Giotto可以依舊有後代,可以依舊有沢田綱吉。

  若是這個時代沒有澤田希,那麼他白蘭,或許也可以守護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喜歡上,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

  既然這樣的話,就真的只是「一樣」的。

  那麼如果我在那個男人之前遇到你,你會喜歡我嗎?

  ——你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稍微有些開心。

  那麼,就當做你已經喜歡過我了,在或許不知道哪個世界,哪個時間裡。

  那個男人也沒能留住你,我又怎麼能留的住?

  按照你喜歡的來吧,隱瞞住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也好,做尤尼的代理也好。

  或許我可以代替你,看著沢田綱吉再成長一點。

  也可以...看著你毫不回頭的離去。

  然後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無聊,繼續活下去。

  懷抱著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單相思。

  作者有話要說:

  【別喜歡上我】

  【即便是在夢中也不行】

  ——來自巡音生祭歌曲《夢中人》

  ————————

  其實我覺得白蘭輸給綱吉的時候是心服口服,所以完全沒道理還會進入自己編織的世界啊【攤手】

  白花花沒有執著的理由就是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非希不可,眼中也能只有她一個人,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其實自己和Giotto沒什麼兩樣,若是沒有希,他也同樣會為了他人而戰【攤手

  心疼死了。


第98章 番外•沢田綱吉

  澤田綱吉抬起頭,看著上方黑夜之中閃著細微光亮的繁星。

  有微風吹來,輕輕揚起了他的髮絲,很舒服。

  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一般,極為平靜。      

  「果然在這裡嗎?」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沢田綱吉沒有回頭,甚至沒有改變自己的動作。

  Rebron在他的身側坐下,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嬰兒大小,而是成了一個孩童。

  「又在...想她嗎?」

  還是像以前那樣,一語就道破了他所想的,沒有絲毫的保留。

  只是此時的澤田綱吉早已不是那個十四歲還會抱著頭驚訝的少年,現在的他正是二十歲整。

  二十歲的澤田綱吉是怎樣的呢?

  稍微長高了一些,性子沉穩了一些,力量也比以前更強了,身邊也有越加多的忠心的夥伴。

  只是那雙包容一切的眸子,卻絲毫沒有改變。

  是啊,澤田綱吉,還是澤田綱吉。

  「原本,小希是在這一年去世的吧?」他輕歎,沒有得到身旁之人的回應,而他本也就沒有想過得到回應。

  二十歲,正是青春的打好時光,正是開始瞭解這個世界黑暗和精彩的時候,眼中所看到的,是小的時候所看不到的。

  「阿綱,你是哥哥,所以要保護好小希哦。」

  「嗯,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希的!」

  【一定會保護好的】

  他這麼下過誓言。

  但現實其實是相反的,不管是在他摔倒的時候對方幫他貼上創可貼的時候,還是在學校之中一直跟廢柴而被略微排擠的他站在一起的時候。

  被保護著的人,是他。

  一直都是他。

  不過是因為男孩子成長期那無聊的自尊心,他開始逃避比他優秀的她,卻也因為那一次,他幾乎失去了她。

  失去的痛苦,也是在這一刻清晰的察覺到了。

  ——不想失去,這不是他期望看到的結局。

  「求求你們,救救她。」他哭喊,緊緊抓住醫生白色的衣袍,連奈奈都不知所措,只能在他和醫生分開後緊緊抱住了他。

  對不起。

  我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先離開。

  對不起。

  明明說好要保護你的,明明答應過的,但是他卻逃了。

  ——是他的錯。

  她在被搶救的那段時間,他在學校過的更加渾渾噩噩,連常欺負他的那些同學也覺得無趣不來找他了。

  醫生說她雖然活了下來卻陷入了沉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若真的變成了這樣,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而這件事,將會永遠是他的夢魘。

  還好,她醒來了。

  小希醒來的時候,奈奈在第一時間傳了消息到學校,幫他請了假。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醫院,對上了她那雙柔和的黑色雙眸。因為一個愣神,他摔倒在了地上。

  似乎有什麼...在那一刻悄然的破碎了。

  因為他無比清楚,比誰都要明白,小希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小希溫柔,卻不是這麼如水。

  小希不膽小,卻沒有這麼勇敢。

  她也怕疼,就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

  她也會害怕,就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

  小希對他好,只是在從他身上汲取什麼。

  最初的時候他不明白,她能從他這個再廢柴不過的人身上渴求什麼,但是現在的他回想起來,卻再不明白不過。

  她和他一樣,都在渴求著溫暖。其實她比他更加的沒有安全感,而那個時候,在她身邊的,只有他。所以他只要稍微那麼伸出手抓住她觸碰她的話,就能成為對方的依靠了。

  所以他才比誰都更加清楚的知道。

  小希還是小希。

  卻早已變了。

  是她。

  也不是她。

  她醒過來了。

  她還在沉睡著。

  她會對他笑,柔和如水的。

  她會關心他,就像...母親一樣。

  其實我希望你像那個時候一樣,希望我保護你,需要我,渴望我在你身邊。

  可是親手摧毀這一願望的人,是他自己。

  從她醒來的那天開始,就開始變了。

  你開始打從心底的對我好,眼中不再有那幾乎抓不到卻真實存在的膽怯以及渴求。他只能保護著現在的她,而她早已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然後我依舊被你保護著,再也反不過來了。

  沢田綱吉站起身,走回了屋子。

  在客廳的中央,掛著一幅巨大的壁畫。

  血紅色的薔薇,圍繞著那個她。

  極為美麗,極為誘惑。

  其實要瞞過奈奈並不難,至於其他的人,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因為她說了「這個孩子我就帶走了」這樣的話。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或許不願意承認。

  若她是希特裡亞,那麼澤田希呢?

  她在哪裡?

  【在我的孩子出生那一天,我的妻子也離我而去了。】

  【這便是你不惜捨棄生命也要生下的後代嗎?】

  二十歲的沢田綱吉,比任何人都知曉真相。

  澤田希為了沢田綱吉,成為了希特裡亞。

  至少她是先是澤田希,之後才是希特裡亞。

  所以...

  沢田綱吉低下頭,輕輕撫上了手上的指環,質感冰涼,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體溫而變的滾燙。

  「你能找到她嗎?」

  你能找到她嗎?

  她答應了他不會死,他知道這是真的,但是會有人在她身邊嗎?她是不是,一個人了呢?

  「我沒有資格去她的身邊。」

  「所以,若是你可以的話,便不要再鬆手了。」

  二十歲的澤田綱吉依舊那麼幸福。

  現在...

  雙親...十分健康。

  朋友...有很多了。

  也有...一個很好的老師。

  我啊...什麼都未曾失去過。

  所以...不用擔心,我很好。

  只是心中稍微缺了那麼一角,再也填不滿了。

  在你給我的....這個理想的世界之中。


氤氳•終章

第99章 終章

  觸感微涼。

  從指尖開始蔓延向上,然後她便感到整個背部也傳來了涼意。

  是她正躺在什麼之上,冰涼的很快就滲透到了全身。

  她睜開眼,依舊是閉眼時的一片黑暗。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和不安,她感到自己很平靜,所以也沒有動。

  然後就有光亮傳來,將她所在的地方照的明亮,有腳步聲自遠處傳來,然後在她面前站定。

  男子血紅色的眸子對上了她,黑色的長袍落在她的身側,似乎傳遞過來了些許溫度。

  「你醒了?」他揚起嘴角,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看著對方的表情微微愣了一愣,因為他的笑容柔和,完全沒有曾經看向她時的嘲諷,也不再讓她感到任何的恐怖。

  她坐起身,從冰涼的玻璃面上。

  身體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契合,那是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就像是....

  她原本的身體。  

  「你是誰?」

  這是她第一次向他問出這個問題。

  以前的她對他是有敵意的,但是現在卻淡了很多。說不上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只是覺得,不為敵也沒有關係。

  「我和你一樣,沒有名字。」

  他在她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單膝落與地面。

  血紅的眸子就這麼直直的看向她,隨後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而你,是下一個我。」

  她沒有甩去他的手,甚至沒有躲開他的目光,靜靜的等他說下去。

  「這片天地,總有一個人存在,即便過了不知道多久,我依舊不知道守護這裡的意義,但若沒有下一個我,我便是永存。」

  「所以我需要找下一個我,那個人...便是你。」

  「你所去的世界,所參與的事,不過都只是我給予你的一場夢罷了。」

  從來就沒有澤田希,沒有阪田希,沒有希特裡亞。

  ——沒有她。

  她愛過。

  她沒有愛過。

  她存在過。

  她沒有存在過。

  「這樣的話,這場夢也並非是沒有意義的吧?」她問,聲音極為沉靜。

  「沒錯」他輕輕垂下眸子,將在她臉頰的手劃下,握住了她的手掌。

  「因為你需要接收力量。」

  或許並不僅僅是這樣,她也需要成長。若是最初的那個她,恐怕很容易崩潰,什麼都接受不了,永遠都是那麼膽小。

  有什麼開始湧入身體,帶著些許刺痛的觸感。

  而立於面前之人,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帶著幾分解脫。

  「只是之後,這寂寥的一生,需要你一個人來承受。」

  她伸出手,接住了對面倒下之人。

  為什麼不拒絕?

  因為,拒絕了也沒有用。

  現在她有一個願望。

  那就是有一天...她能夠有一個她的墓,而她安靜的躺在裡面,再也沒有夢。

  【便去找下一個你吧。】

  這個願望,終有一天會實現。

  這份孤寂,總是要傳遞下去。

  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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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Giotto

第100章 番外•Giotto

  時空浩大。

  也擁有無數的分支。

  可是你願相信,我只有一個嗎?

  他沒有白蘭穿梭平行世界的能力,也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他是如何。

  或許有了其他心愛的人,與其他人誕下了孩子。

  可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

  只是因為其它世界的他沒有遇到她,所以走上了其它的軌跡,而這個世界的他遇見了她,便是最大的幸運。

  那片薔薇,豔紅亮麗。

  一眼望去便奪人眼球。

  那朵薔薇,永遠綻放。

  永遠也不會凋零枯萎。

  一開始的時候,我知曉你的不安,所以用溫柔將你鎖在了身邊。

  說他狡猾也好,至少他抓住了。

  而我卻忘了,你本就抓不住。

  即便棲息在這指環之中,只要你一靠近,我便能察覺的到,在第一時間蘇醒。

  ——只要你在。

  不過這一等,便過了許久。

  指環傳承,直到了十代。  

  原本他希望自己的後代再也不要接觸這個黑手黨的世界,因為他退位之後的彭格列早已經不一樣了,與他所期望的相悖,用鮮血鋪著後路,雖成為了龐大的存在,卻就像是他的罪孽。

  可是這份罪孽,終究是他自己造成的。

  所以後輩會被拖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

  他是在感受到她的氣息之時醒來的,熟悉的笑靨讓他許久沉寂的心再次飛速跳動了起來。她依舊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那麼溫柔,那麼...年輕。

  時光在她的身上絲毫留不下任何痕跡,改變的或許只有靈魂。

  ——你還記得我嗎?

  他只能在夜晚的時候從指環之中脫出,落在她的床旁靜靜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記得我。

  不然的話你變不會對那個孩子這麼好,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就像是...在補償誰一樣。

  吉宗小的時候,和平常的孩子一樣會叫著要媽媽,也有人勸他再娶,給宗吉一個母親。

  可若是...他會這麼做的話,她也不會為了生下孩子而死去了不是嗎?

  從一開始認定了,就不會再改變了。不會背叛,即便孤身一人。不會忘記,即便是死去。

  他也知道,吉宗想要的,是自己的母親,而並非是一個替代品。

  「吉宗,你的母親,將她的生命給予了你。」他輕輕揉過自己孩子的腦袋,柔聲說道「所以她,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就在你的身邊。」

  那個時候吉宗懵懂,雖不明白他話的意思卻也懂事的點了點頭。然後隨著他的成長,便漸漸的不再提起這件事了。

  因為他長大了,因為他懂了。

  因為他繼承了他的超直感。

  「我是幸福的。」吉宗這麼對他說的時候帶著柔和的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所以父親也是幸福的。」

  澤田吉宗懂了。

  並非是知道了自己的母親用生命換取了他。

  他只是懂了。

  他的父親,比為沒有母親而傷心的他更加痛苦。

  因為從未謀面,所以他僅僅只是渴望。

  從未擁有過,就不會那麼痛苦了,甚至隨著成長而會覺得這其實也沒什麼,最多不過一個羡慕。

  可是因為擁有過,所以不僅僅是渴望。

  因為擁有過,所以刻苦銘心,所以痛苦。

  即便沒有母親,澤田吉宗也有一個優秀的父親,他為他而感到驕傲。

  所以...就算只有父親也沒有關係。

  「你的母親,是我的光。」

  他這麼說的時候澤田吉宗只是笑。

  「那麼父親,一定也是母親的光。」

  這句話,她的確也這麼對他說過。

  他拯救了她嗎?

  還是說反了過來。

  是她給予了他溫暖?

  ——只是真的好愛你。

  他提起了畫筆,想要描繪出她的樣子,想要給吉宗,他們的孩子看看,他的母親是多麼美麗的人。

  但幾次提筆,卻還是放下了。

  他已經沒有辦法在畫出一副她的畫像,就連他曾為她畫的畫像,也留在了義大利。

  因為他的腦海之中,只有她離去時的悲傷目光,漸漸劃下的淚水,和怎麼都握不住的手。

  畫再多的畫像,又能如何呢?

  即使畫的再像,也不過只是一副畫。

  所以幾次提筆,他都只在畫卷上畫上了一朵薔薇。

  豔紅的。

  美麗的。

  永恆的。

  ——薔薇。

  每次吉宗都會將他畫的畫收好,然後在某天突然開口。「這是是父親畫的第一百零一朵薔薇呢,父親還真是喜歡薔薇啊。」

  101朵薔薇,第101次想要描繪你。

  他怔忪的看著面前完成的薔薇,略微苦澀的笑了笑。

  時光真的是一種好東西,能讓人忘懷。

  薔薇帶著些許模糊的質感,就像你在我腦海之中的影像一般。

  並非是忘記了,甚至依舊刻苦銘心。

  只是太久了,太久了...

  我曾以為的永恆,終究並非是永恆。

  他移動著步子坐到了木質的長椅上,看著吉宗將他畫好的畫卷收進屋子,看向了四周種植的薔薇。

  最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將死之前最後一次,清晰的在腦海描繪了她的姿態。

  ——絕對不會忘記。

  ——為你立誓。

  他與指環定下的是靈魂的契約,所以死後他回到了指環之中,以靈魂的姿態,回到了她與指環簽下契約時的那個樣貌。

  轉而指環兜兜轉轉回到了他的血脈,這位小小的彭格列十代目手中。

  這是一個總是說著「我不想做什麼黑手黨」的孩子。

  這是一個眼眉之間,似乎與他極為相似的孩子。

  你會在他身邊就說明,這個孩子會繼承我的意志嗎?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這個孩子,才拼死的想要為我誕下後代嗎?

  他低下頭,輕輕吻在沉睡中的她的額頭上。

  因為是靈魂體,所以完全不擔心她會發現。

  可是現在的他也僅僅只是靈魂,所以也已經沒有了可以擁抱她的身體。

  那麼便讓我這麼看著你,只要這麼看著你就好。

  他將指環的力量解開之後,便陷入了短暫的沉睡之中。

  或許只是不願意再面對一次你的離去罷了。

  但大地的力量將指環碾碎,讓他不得不醒來。

  刹那的疼痛,也比不過眼前的你露出的表情,對我說著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

  他想伸手抱住她,卻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只能傳遞著火焰,想要去溫暖。

  其實復仇者取走鑰匙的時候,他便將他和她的回憶都一起放了進去。

  所以澤田綱吉他們所見的,並非只有他和科紮特的過去。

  回憶之中有她安靜靠在他懷中的畫面,以及她誕下孩子之後離去時的回憶。

  所以終有一天澤田綱吉會知道真相,這不過只是必然。

  【你能找到她嗎?】

  澤田綱吉這麼問他。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她再次離開後的的整整六個年頭。和第一次所說「再見」不同,也和第二次說著「謝謝」不同,這一次,她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會繼續活著,或許就如同他一樣。

  但或許不能如同他一般沉睡,而是清醒著。

  這才是最為痛苦的。

  沢田綱吉讓他自指環之中解脫,由他代替他來承擔與指環定下的契約,放他去找她。

  能找到嗎?

  為什麼不能?

  她也一樣,與指環定下了靈魂的契約,他們本就是相連的。

  現在,更甚。

  「你去過的世界,所參與的事,不過都只是我給予你的一場夢罷了。」

  他看到那個男人對她這麼說道,給予了她永恆的地獄。

  他看到她漆黑的眸子失去了光澤,寂寥至極。

  可是——

  怎麼可能是夢呢?

  「阿希」他輕聲開口,讓坐著似乎如同木偶般的女子背影微僵,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子之中似乎有所波動,隨後漸漸閉上。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到了她的臉頰,真實的觸感讓她再次睜開了雙眼。

  他輕輕環抱住呆愣之中的她,親吻上她的臉頰。

  「這不是夢,我就在這裡不是嗎?」

  她沒有開口,卻伸出了手,輕輕的抱住了他,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浸濕了她靠著他的地方。

  「阿希」他輕輕叫著她的名字。

  希特裡亞,是他給她的名字。

  可他也是澤田家康,所以她也是澤田希。

  「阿希」他再次喚道。

  還記得你的火焰的力量是什麼嗎?

  還記得你定下的靈魂的契約嗎?

  「阿希」他伸手,手掌劃過她的髮絲,緊緊將她擁入了懷中。

  他沒有抓住她。

  他已經抓住她了。

  【不要再鬆手了】

  我們靈魂相連,所以只要你還存在,我便存在。

  永恆的話,一個人未免太過於悲涼。

  永恆的話,兩個人一起面對,或許就能互相扶持了。

  「我愛你」

  所以,我陪你。


金•番外•第一個願望

我有一個願望
便是有你在身邊

第1章        第一個願望

  心臟的跳動一下又一下。
  在胸腔之中的感覺是如此真實。  

  希抬手,撫上了心口的位置。

  心臟衰竭而死的方式其實帶著些許窒息的感覺,就像是周圍的空氣都被奪去,而後便什麼感覺都察覺不到了。
  她和Rebron定下了約定,在她死後不要告訴綱吉,然後將她的遺體偷偷的火化掉吧。最後化為塵埃消散,什麼痕跡就都找不到了。

  只是此時心跳的感覺極為清晰,甚至有一種懷念到讓人落淚的感覺。
  就像是...取回了什麼。

  這具身體,大概是她自己的。

  現在沒有鏡子在面前,所以她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但是能夠清晰感覺到的,就是她的身體...十分健康。
  沒有任何的疾病,任何的不適,所以感覺很舒服。

  她抬起頭,看到了面前黑袍的男人,他血色的眸子看著希一動不動,隨後走上了前,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和我戰鬥,從我手中奪取自由了嗎?
  不過他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便繼續說了下去。

  「只是你,還少了一樣東西。少了一份,能與我抗衡的能力。」

  希看著他沒有回答,她感到對方的雙手繞過他的髮絲,面頰貼近,帶著些許溫度。

  「去奪取過來吧。」

  聽著他的聲音希感到了肩膀被對方輕輕一推,身子向後倒去,剛剛踏足的地面便完全的消失不見,向下飛速墜了下去。

  等眼前短暫的黑色消散過後,她看到的就是藍天和白雲,而她所在的,正是空中。
  身後的黑翼便展開,希落到了地面,先是看向了四周。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倒不如說,像是Giotto的那個時代,又或者說....

  希的目光微頓,她看到了面前小小的屋子。有豔紅的薔薇纏繞,綻放的極為美麗。
  她踏步走入其中,神色淡然。然後在豔紅的花叢之中,看到了讓她一直都記著的人。

  薔薇豔紅,也被修理的極為整齊。
  她種過薔薇,並非只有一次。

  希看到薔薇叢中的女子在陽光下神情恬然,穿著一身合身的長裙,只是在胸口的位置掛著一塊綢巾,手中拿著一個灑水壺。
  似乎察覺到她的腳步聲,正在給薔薇澆水的女子動作一頓,隨後抬起了頭看向了希。

  她的眼中沒有驚訝沒有恐慌,她對她笑,就像最初撿到她的時候一樣,笑容柔和而親切。

  「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

  ——勒莉娜。

  那個曾經給予她最痛苦的回憶的女人,給予了她Geass能力的魔女。
  
  其實希想過。
  若是,她在遇到勒莉娜之後遇到的不是銀時的話,或許她早就變了。會變成如何她不知道,但至少不是這樣。

  只是為什麼現在她看到她,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呢?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勒莉娜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將手中的灑水壺放在了上面,輕聲回答著她。

  「現在的你的話,應該能夠知道我的謊言了吧?」

  ——【最初,我就是希望你能代替我去死。】

  若真的是這樣,她又何須收留她。
  勒莉娜帶了她十年,十年之間希都沒有察覺到過對方的惡意。而若那個時候僅僅只是沒有察覺到的話,現在在面對對方的時候,就能完完全全的察覺到,對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對她笑。

  「既然回來了,便將你渴望的東西帶走吧。」勒莉娜說著,將面前的綢巾緩緩解開。

  紅色的印記就在她的胸前,十分奪目。
  她的Code,就是在她的胸前,若是繼承的話,便也會在她的這個位置之上。

  渴望?
  或許曾經,希的確渴望過吧,渴望不朽,渴望永存。
  
  但是現在,她一點不想。
  只是——
  這份力量,她終究是要帶走的。

  她走上了前,將指尖放在了她的胸前。

  其實印記刻到身上的時候有一種魂魄被鎖定的感覺,裹緊的觸感反而讓人覺得將要死去。只是希知道自己不會死的,所以承受,但下一秒帶來的,依舊是下墜的感覺。

  傳承的完成讓她有些難受,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下方的高樓大廈,因為下墜的速度極快,所以很開她就看到了地面。

  下方是人來人往,希下意識想要展開羽翼落地,卻猛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對方棕色的眸子之中帶著些許驚訝,卻在她看到他眼中色彩的這一瞬,對方已經向她而來。

  希沒有張開羽翼,而是張開了雙臂。

  下一秒,就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金」她叫出了他的名字,意外卻喜悅。雖然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卻很開心。

  「嗯」對方應道,環著她的手臂略有些緊,隨後將她攔腰抱在懷中,帶著她消失在大街上。
  畢竟她掉下來這一幕引起了周圍不少的視線。

  然後兩人拐進了一條巷子之中,視線相對卻誰也沒有開口,而金似乎也沒有將她放下來的意思。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階段略有跳躍,所以她問了這個問題,可能唯一意外的就是他居然在街上,而不是在什麼深山老林之中。

  「尼特羅老頭在與螞蟻王的戰鬥中死了,現在十二支正要去開會。」

  希微愣,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是回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是說....

  「小傑呢?」如果說最初見到小傑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那個孩子是由她腹中誕生的,那麼現在便不一樣了。

  「嘛,大概在醫院裡吧。」

  其實他如何,希已經忘了,金簡單的解釋之後她也是知道,對方在與尼飛彼多戰鬥時給自己定下了制約,現在可以說是非常不妙。
  想要治好對方其實並不困難,因為希的念能力,就是實現願望。

  「嘛,這種事不需要你來做。」金這麼說著,將視線放向了街道上「本來是打算現在過去的...也只能這樣了吧。」

  他說完,就再次邁動步子,帶她去了一個小旅館,把她放在了房間裡。「最近就住這裡,可以吧?」

  雖然這麼問著,但金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所以希也點了點頭。

  待金離開之後,希就將自己放在了床上。
  各種情緒撲面而來,壓的她有些疲憊。上方的燈帶著玻璃的質感,倒映出了她的姿態。

  黑髮黑瞳二十多歲的女子,依舊是不變的容顏。

  希抬起了手,輕輕碰上了胸前的印記。

  她失去了掠奪的能力,換取了這個永存的印記。
  願意接受這個力量,是因為知道這個力量是可以交付給別人的,所以若是她真的能打敗那個男人,那麼她在得到自由之後,這個也不會成為她的枷鎖。

  只是她來這個世界的用意呢?

  還沒有完嗎?

  希閉上了雙眸,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她身側的金。共用了一床棉被,挨得有些近,可以說她幾乎都已經埋進了對方的懷中。

  她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她對於對方的靠近都不會起任何的警惕,而且真的...安心的不可思議。

  金睜眼的時候打了個哈欠,然後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希只是搖了搖頭。

  「先說好,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他的話語忽的變得有些侵略性,隨後卻坦然的起身,洗漱去了。
  然後希也慢吞吞的起床,洗漱之後去外面找吃的。

  聽金說,他之所以會在城市裡的原因,是因為獵人協會要選新的會長了。
  因為尼特羅的犧牲,獵人協會缺少了一位會長,所以就展開了投票,來選出新的會長。而處理這一塊的,是十二支,金也是其中一員。

  而作為獵人的希對於她所擁有的獵人執照本就不在意,所以也就沒有參與的意思。

  不過她倒是在電視上,看到了金被打飛的那一幕。
  嗯...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會覺得有些微妙。

  對方似乎是為了小傑而來的。
  說到這個,希也沒有去看望小傑,而且金也沒有讓她去的意思。因為後者的原因,所以她也選擇了等。

  對於小傑的感情,希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對方或許就不在乎她到底存不存在吧,而她也覺得,自己沒有做他母親的這個資格。
  只是機緣巧合罷了,讓她生下了他。

  但是至少這個孩子還是她懷胎十月所生,說想不見到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當她感到強大的念力展開的瞬間,她便也去了選舉的地方。

  不過希推開門的方式似乎有些錯了。

  她是沒看到小傑的影子,只是裡面的金似乎正在幹架,還是不用念純武力的那一種。
  周圍也盡是些嗷嗷大叫的聲音。

  「希?你怎麼來了?」似乎對她的出現有些驚訝,金手中的動作一頓,然後將手中打昏的兩人隨手丟了出去,向她走來。

  希也順著樓梯向下走去,她的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視線,不過兩人都沒太大的自覺。

  金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兩人正好相差一個臺階,使得希正好能夠略微俯視對方,看著金有些髒兮兮的面龐她從口袋取出了隨身帶著的手帕,就幫對方擦拭了起來。

  「不是讓你等我的嗎?」金眯起了一隻眼倒是很配合希的動作,繼續問道。

  「因為我想小傑應該在這裡就過來了。」

  兩人靠的很近,金的手下意識就扶住了她的腰,顯得兩人略有些曖昧。
  即便小傑不在,但希也猜得出他們大概是見過面了。

  「怎麼樣?」見面有什麼感想嗎?希其實是在這麼問道。

  「嘛」金只是上揚了嘴角,就讓希知道了答案。

  「既然你來了也省的我再跑一趟,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金看著收回手帕的希這麼道。

  「金你這個混蛋,不是答應了小傑要等他的嗎?」就在金說著要離開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些拼死的感覺。

  「吵死了!不是見過了嗎?」面前的金轉過頭,就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吼了聲。

  然後周圍就多了很多懟他的聲音。

  其實希也沒有想到周圍的反應是這樣,而面前的金已經再次撩起了袖子似乎繼續剛才的事。
  她算是明白了,金大概是又想跑路了。

  「可是,不是金說想要一個孩子才有了小傑嗎?」

  希的話出口,周圍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視線「唰唰唰」的都落到了金和她的身上,皆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聞言金的表情也是變得有些無奈,多少有些心虛在其中。

  「我知道了!」他拉著希的手走到了下面,拿過筆和紙畫了一顆樹寫下了一行字「這樣就行了吧?反正我又沒說在這裡等他。」

  ....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

  「那個,這位小姐是小傑的母親嗎?」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希看到了笑的極為閃亮的金髮男人,和金同樣的棕色眸子卻有截然不同的色彩。
  
  聞言金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靜,倒不是戒備什麼的,只是對對方打斷他們的談話覺得不爽而已。
  希看著對方頓了兩秒,察覺到她的目光對方愉悅的眯起了眼睛,笑容似乎更燦爛了一些。

  金沒有說什麼,顯然是不在意希怎麼回答。
  所以希對著對方露出了一個微笑。

  那是和對方帶著興致笑意截然不同的微笑,溫柔的似乎能將周圍的一切都軟化。

  「你喜歡遊戲嗎?」

  對方因為她的微笑和話語睜開了眼睛,而希黑色的眸子看著他,仿佛早已將他的想法看透。  

  「但是,現在我不太想玩遊戲。」

  她說完,便轉頭看向了金,後者在同時伸出了手攔腰將她抱起,腳下浮起念的同時跳上了一旁的牆壁。

  希下意識環住了他的脖子,就聽到對方道「希,你能聽聽我的願望嗎?」

  「嗯」希的目光看向了他輕輕應道,淡淡的念力便包裹住了她的身子。

  「我們到梅路艾姆那裡去吧。」

  「好」她的話音落下,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一群倒地的吃瓜群眾以及到現在都還處於驚訝中的十二支的另外十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支線,時間線是在正劇結局之前#

  也就是離開小綱吉他們的那個時候。


第2章 第一個願望

  落地不過一瞬,但伴隨著他們的落下,便有極其強烈的戾氣迎面而來。

  「兄長大人,許久不見你似乎還是暴脾氣。」希的話語落下,這股戾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希特裡亞?」

  面前的梅路艾姆還是記憶中的樣子,而在他身後是閉著眼睛還沒反應過來的小麥。希的目光掃過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是一處極其整潔的房間,似乎經常有人來打理的樣子。

  看來他們這些日子過的也不錯,至少沒有再被抓起來亦或者是再被追殺了。

  梅路艾姆的眸子在希的臉上停留了幾秒之後就看向了依舊打橫抱著她的金。

  「你把希特裡亞也救了嗎?」

  「也?」希抓住了這個關鍵字,仰頭就看向了金。

  「一會和你解釋。」金先回答了她,然後才看向了梅路艾姆回答了他。

  「並不是我救了她,而是她回來了。」

  身為王女的希特裡亞已經死去,現在,是作為魔女的她。
  但在他們的眼中,希應該是一個人類。

  沒有尾巴也沒有耳朵,梅路艾姆應該也發現了這一點才對。

  最後幾人都坐下,希大概也知道了梅裡埃姆的現狀。

  當初她救梅裡埃姆的時候根本沒想之後會如何,或者說之後會如何都和她沒有關係,因為她都要離開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但她自己不上心,不代表別人不上心,所以這個爛攤子,是金收拾的。

  總之後來他就直接去找了梅路艾姆,然後將他安置了下來,至於梅路艾姆為什麼會這麼順從...理由倒是很簡單。

  最開始的理由大概是小麥,然後就是他們似乎打過一場,此後梅路艾姆就認同了金,至於最後那個理由,便是希特裡亞的犧牲。

  畢竟希當初是為了讓他活下來而犧牲了自己,這條命,多少是要珍惜的。

  而且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凱特所在的地方。

  凱特從螞蟻女王腹中重生並改了性別,也算是他們的妹妹了,至少從梅路艾姆現在的表情來看,他並不排斥凱特的存在。
  也真是得益於凱特,他現在和小麥才能這麼清閒的坐在這裡。

  看著梅路艾姆和小麥現在的樣子,希多少也覺得當初的決定倒是沒有錯,至少現在的他沒有想要稱王征服世界的想法了。
  而對於希的變化他也沒有不能接受的想法,雖然希微妙的發現了梅路艾姆對她的些許重視,似乎帶著只要她還活著怎麼樣都好的想法。
  看來這段時間他也是改變了很多。

  簡單的敘舊之後希和金便也就離開了,現在的希已經不再是王女,所以與梅路艾姆之間的聯繫不再那麼緊密了。不過對方的現狀讓她也很安心,他們的生活她也沒有過多介入的必要。

  「不去見一下凱特他們嗎?」離開的時候希這麼問了一句,就看到金別開了頭回答「沒有必要。」

  的確也不是很必要,畢竟他們來的時候是用了她的力量瞬移,其他沒有人會發現他們來過。

  等等...

  希頓住了腳步,忽的想到小傑當初一心想要找尼飛彼多就是為了凱特,知道凱特復活的話他應該會去找他。

  所以...他也是為了不在凱特那裡撞見小傑嗎?

  希抬頭看向了身旁的金,開口道「你和小傑約定的地方是哪?」

  「世界樹上。」金毫不猶豫的就給了答案。

  他們父子的話,是該好好說說話了。

  其實希很羡慕金和小傑之間的關係,神威和神晃就完全和他們做了對比,或許之間相差的,就是一個母親而已。

  希的目光轉回前方,請輕歎了口氣。接著她就感到腰際被攬住,然後整個被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看看吧...世界樹之上的風景。」說完,也不給希反應的時間,就加速離開了原地。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希的力量,一路上也不嫌累一直抱著她,不過因為速度很快所以周圍的人也沒看清他們的樣子。

  這個世界本就神奇,所以金帶著希到了樹頂並告訴她這只是一顆幼樹的時候,希一點也不驚訝,她還記得金說過,他想要去暗黑大陸。  

  那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希不清楚,但是她唯一確定的事就是,金的話一定可以做到他想做的事。

  夜晚的時候兩人到了世界樹之下的小鎮上找了旅店住下,不過第二天的時候,希便沒有再隨金上去了,她也想把空間只留給他們兩個人。

  「那麼,在這裡等我可以嗎?」金的掌心劃過她的臉頰,將她的髮絲理到了耳後。

  其實金並不怕她會離開這裡,只是怕她出什麼意外。

  「嗯」希點了點頭,現在的她,恐怕除了那個人之外,便也沒有誰能傷到她了。

  目送著金的離去,希轉身走在了街道上,想要去找一家店消磨下時間。卻面就碰上了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人。

  「大姐姐!」刺蝟頭的小少年興奮的向她招著手,就這麼跑到了她的面前。

  在他的身後,是銀髮的少年和有著黑色長髮少女打扮的人。

  與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感覺不同,這一次希是真真實實的知道,這個孩子是從她腹中誕生的。

  「叫我希就好。」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伸手就拍上了他的腦袋。
  這個動作突兀,但兩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一旁的奇犽眼中倒是劃過些許驚訝。

  「嗯,希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昨天去世界之樹上看了一下。」希回答,反問道「你呢?」

  「我的話是現在正要去世界樹上...對了,稀有在上面碰到什麼人嗎?」小傑的眸子閃亮,就這麼仰著頭看著她,希不自覺的就蹲下了身。

  「金的話,正在等著你喲。」

  「真的!」他說著,就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世界之樹,卻也絲毫不問為什麼希知道他問的是金。

  既然碰了面,那麼希也就陪他向前走了一段路,直到世界樹的底下,然後看著他和奇犽告別。

  兩個孩子的眼中都有不舍,只是他們終究都有自己的道路,待得小傑前往世界樹的頂端,便只留下了他們三人。

  「總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奇犽沒有看她,只是腳步頓了下來。

  「而且小傑在面對你的時候,會有些不一樣。」

  「你到底...」藍色的眸子看了過來,雖沒有敵意,卻也有探究的意思。

  而希則是與對方的眸子對視了一陣,開口道「是你們救了他吧?謝謝。」

  「不...這沒什麼,我們是朋友...不對!不要岔開話題啦!」銀髮的小少年略有炸毛,讓在他身旁的亞路嘉倒是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問的時候,如果是關係的話...這個孩子,的確我的肚子裡誕生的。」

  「喂!真的假的?你不是螞蟻王女嗎?」

  「現在呢?奇犽覺得我是什麼?」

  她的話讓奇犽沉默了下來,的確希的身上沒有任何念的氣息,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念這種東西,一旦學會了,就會帶上氣息,即便使用絕,也是念能力的一種,所以也做不到這般完全的沒有痕跡。

  她已經...不是王女了。

  「但是...說是母親的話,我覺得沒有必要。」希將手背到了背後「我只在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抱過他幾天罷了。」

  而且那個只是意外吧...
  懷孕石為什麼會讓她懷孕什麼的...

  「所以他只要知道,他的父親是金就足夠了。」

  「然後,他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太好了。」

  銀髮的小少年似乎臉一紅,別開了眼去。

  與奇犽的告別也就在之後,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計畫,而希答應了金,所以會呆在這個小鎮。

  等夜晚再次到來的時候,她也就回到了定好的旅店睡了下來。

  似乎又有了懶床的習慣,第二天即便陽光照射了進來,她也沒有起床,直到感到身旁的床一重,有誰坐了上來。

  「回來了嗎?」甚至沒有去看是誰,希就迷迷糊糊的開了口,有手掌撩開了她額前的髮絲,然後對方「嗯」了一聲。

  「和小傑聊得還愉快嗎?」

  「嘛,還好吧」

  希仰頭看著坐在她身側的人,歪了歪頭。

  「說起來小傑不愧是金的兒子呢,不僅長得很像,成長方面也很快呢。」倒是傳承了他的優點比較多。

  聽她這麼說,金忽的就頓住了動作,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稀有些疑惑的看向對方,就見金似乎斟酌著什麼,然後呼了口氣。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金壓低了一些自己的身子,臉正對向希。「小傑他...並不是由懷孕石誕生的。」

  希看著對方棕色的眸子有些呆愣,一時之間便保持住了這個動作。

  「那個...總之那天我們回來的時候,你不是因為吸收了力量所以處於飽和狀態嗎?然後...嗯..總之...」似乎是因為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讓他開始有些結巴了起來。

  也就是說...

  「總之小傑是你的孩子,你就是小傑的母親,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

  希依舊保持著看著他的姿勢,然後感到金的手掌便劃過了她的臉頰,靠近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希覺得金的目光已經變成了坦然,然後便有什麼落在了唇上,帶著些許溫熱,臉頰上有些紮紮的觸感,有些癢,一直到了心底。

  「所以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我不會放你走了。」

  「留下來吧,希。」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小傑並不來自于赫懷孕石,所以曾經金一開始就知道會懷孕的不是自己所以很坦。

  這也就是番外才會知道的真相了。

  力量飽和的偷腥,加上兩周的時間希自然不會知道發生過什麼= =

  嗯,這腥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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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個願望

  金有想要做的事,那麼計畫便會是在之前做準備。

  所以他從很久以前就布下了網,想要把她留下來,卻始終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從始至終,唯一抓不准的,就是她。

  會要她,當時並非全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看到她因為力量過多而痛苦消化的樣子,所以他用了這個方式,帶走了她體內的一部分多出來的力量。

  傳遞的方式本就需要靠近,之後的確也是因為欲望。

  可是他也知道,她有過喜歡的人。

  那個時候的她還忘不了對方,對於這方面的事,她也絕對不是隨便的人,所以他當時只告訴了她他喜歡她的事,卻沒有說這件事,而是用了懷孕石當了幌子。

  至少用時間,先讓她能夠喜歡上他。

  可是至始至終,陷入其中的似乎都只有他一個人。

  「留下來吧。」

  他是真的這麼希望,然後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只要你答應下來,只要你答應下來,我便能不惜一切代價,為了這件事做一切的努力。

  可是對於這個回答,希依舊沒有給對方確切的回答。只是抬起手,捧住了對方的臉頰,然後略是用力,就將對方的腦袋帶了下來,碰上了自己的額頭。

  氣息相近,到最後交融。  

  現在的她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另一種則是與「那個人」戰鬥致死。
  因為她是魔女,不老不死,所以恐怕也無法離開這個世界了,即便是消亡不再重生,那麼也會只在這個世界。

  她從來沒有想過勝利了會如何,或許那個答案,是她最不想知道的。
  
  但是...既然是最後了,那麼接受便好。

  喜歡嗎?
  當然喜歡著。

  她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貪心的人,更何況金是第一個知曉她秘密的人。
  所以她自然喜歡著他。

  這樣就好。

  在這個世界,只要金在,那麼她便會在他的身旁,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之後的金,所要前往的地方,便是暗黑大陸。那個地方希瞭解的不多,也不需要瞭解的太多。因為她的能力,足以讓她保護自己甚至是想要保護的人,力量的使用不過全憑她自己決定。

  不過在出發之前,金卻帶著希再次去了貪婪之島一次,似乎是取什麼東西。但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希看到了和金一起完成貪婪之島的夥伴。

  幾人看她的目光都帶這些驚異,這種沉默一直到希向後小小的挪了挪,靠在了金的身後一些。

  「那個,你真的是小傑的母親嗎?金當初是怎麼把你騙到手的?」開口的人雙手撐在了面前,眼中還帶著不可思議。「這不科學,為什麼我還是單身。」

  「篤恩」站在他身側的金髮正太叫了他一聲,讓他稍微收斂一些驚訝,隨後向著希就自我介紹了起來。

  「你好,我是李斯特,初次見面,那個...真的讓我們有些驚訝。」

  希只是點了點頭,指尖攥緊了金的衣角。她本就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接觸,更何況一見面就這麼熱情的。

  發現了這一點的金自然也就順著她,給她準備了一間小房間和幾本書之後就自己去應付他們了。

  小屋極為簡潔,有陽光照射進來極為暖和,她就坐在木質的凳子上,翻開了手中的書。

  但這樣美好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似乎有什麼擋住了太陽的溫暖,帶這些陰冷,包裹住了其中。

  希忽的站起了身,九條尾巴和耳朵已經浮現在了表面,帶著戾氣的念力發散開來,就是對面面前毫無徵兆出現的男人而去。

  周圍似乎展開了一個結界,將他們的力量完全與外界隔開,而對於她的力量,對方承受的異常輕鬆,然後希就聽到他的聲音。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能與我比肩力量,應該也已經做好與我戰鬥的準備了吧?」

  「不...」希開口,聲音不大,卻肯定的回絕了對方的話「我從來就沒有做過這樣的準備。」

  自始至終,都只不過是是在按照他所想讓她走的軌跡在運行著,從來都不是她自願的。

  而且,這種戰鬥的理由?結果會是如何?
  她甚至已經隱隱的察覺到,對方所要做的是什麼。等待她的,或許不過是另一個地獄。

  聽到她的回答男人一愣,然後就笑出了聲。

  「你果然....」

  話音戛然而止,他頓住了話,然後抬眸,靜靜的鎖定了她。

  「知道嗎?你讓我最不爽的地方,就是你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有極其珍視你的人存在。」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真正的絕望。」

  的確,希沒有失去過,在每一個世界她所最珍重的人都活的很好,就算是Giotto,也依舊傳承在指環之中。

  「這個世界,你最重要的人,應該那個男人和那個孩子吧?」男人勾起了嘴角,帶著詢問的開口。

  「我去殺了他們怎麼樣?」

  「若你能做到,便去吧。他們不會死的,絕對。」希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語氣之中是毫不動搖,給了他這個答案。

  她相信金的力量,也相信男人做不到這一點。金和小傑作為這個世界重要的存在人物,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抹殺的?世界之中,恐怕也是有著秩序存在的。

  「你果然,變聰明了。」
  
  「但你是不是你已經忘了,你得到的是什麼力量。」

  他的指尖向前,指向了她的胸前的印記。
  
  ——不老不死。

  其實或許李斯特他們所驚訝的並非只有她是小傑的母親,還有她的容貌。現在的她不過二十出頭的樣貌,而小傑已經十二三歲,再怎麼樣,他們也相信金不會對小女孩下手。

  以前的她雖然在一個世界待的時間不久卻也還能成長,但現在的她,維持著這個容貌,或許再也不會改變。

  「你以為,他們能夠永遠的陪著你嗎?」

  希沒有回答,只是眸子靜靜的看著對方。其實決定不過是他,他想要她如何,她便只能如何,所以他說的這些話在她看來,毫無意義。

  為什麼要問?這和你無關。
  為什麼要問?答案也不過是毫無意義的罷了。

  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對方做出抉擇。

  「罷了,便等你在這個世界結束吧,你...真正絕望的時候。」

  聞言希驚訝的抬起頭,卻只看到了對方轉過身去。

  「這次是真的,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

  周圍的結界破碎開來,伴隨著對方的離去,壓迫的感覺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然後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行人,最前方的是金,在他身後的則是他的夥伴。

  相比較金,其他幾人臉上皆有些震驚,然後希就看到金走進了屋子,關上門將他們都隔在了外面。

  希看著他的面龐,便知道剛才她和男人的對話或許他都聽到了,不僅是他,還有現在站在屋子外的人。
  這似乎是男人特意這麼做的,讓希看不到他們,卻能讓他們看到希和男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金走近了她,希的手臂便主動環住了對方的腰際,將腦袋埋進了他的懷中,所想的卻是為什麼男人這一次放過了她。
  金也同樣攬住了她,手掌劃過了她的髮絲。

  「力量...指的是什麼?」

  「不老不死」希知道金問的是什麼,便也回答了。「我已經不會死了,這具身體不會死去的,但我恐怕,也永遠是這個樣子了。」

  「這樣也就是說...不會再走了吧?」

  「誰知道呢?」希笑了笑,沒想到對方執著的依舊是這個問題。

  「那我就這麼認為了。」金略微鬆開了她一些,好讓自己看到她的臉,接著手掌撫上了她胸前的印記。  

  其實從希這一次回到這裡的第一時間金就發現了這個印記,卻不知道這之後所帶來的是什麼。

  只要她不死,那麼她在這個世界就不會結束。
  可是——她已經不會死了。

  金棕色的眸子看著少女,發現對方的神情恬然。他知道她一定也疑惑,為什麼男人放過了她,但她或許想不到答案。
  那是一個簡單的再簡單不過的答案。

  這個答案,足以讓那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放手,也算是成全了她。

  金看的出來,她對男人有些許戒備,些許恐懼,卻沒有正面的情緒存在。
  她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金重新將少女攬進了懷中,靠近了她的耳伴。

  「希,和我一起去暗黑大陸吧。」既然對方成全,那麼他也要抓住機會才是。

  「嗯」少女順從的回應,將下巴擱到了他的肩膀上,溫熱的身體貼著他的,沒有一絲間隙。

  ——去哪裡都可以,我願意陪你去往任何地方。

  ...用我永遠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東•富力士至今還活著,所以金也有可能可以永生,畢竟獵人世界無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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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制封面已出,定制有意群裡私戳,群號:156940507,四月初確定名額,大概只定制一次。

  一套上下冊,大概七八十左右一套。


銀時•番外•第一種告白

如果我大聲的說出口
你願意留下嗎?

第1章        第一種告白

  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希感到的就是一陣暈眩。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讓她有些幹嘔,最渴望的,是馬上就睡去。

  此時周圍是一片黑暗的街道,她也知道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間段是最為危險,所以她強撐著沒有睡去,身子靠著牆向前,想著至少要找一處安全的地方。

  「嗒——」是腳步在靜寂中發出的細微聲響,似乎有人在向這邊靠近,只是有些雜亂不穩。

  她握緊了拳,看著遠處的人慢慢的走近,然後就慢慢鬆開了拳頭。

  遠處的男人有著一頭雜亂的銀毛,似乎是剛剛喝過酒,連希都從空氣之中聞到了清酒的香氣。他顯然是喝醉了,所以腳步極為不穩,甚至有些踉蹌。

  「...銀?」她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讓他的腳步頓了下來,然後就是全身的放鬆連帶著精神,她似乎看到對方張著嘴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她聽不清了,直直向前栽下,昏睡了過去。

  看來她又前往下一個世界了,但是那個男人明明說過,那是最後了才對...

  而且...這個世界....

  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醒過來的時候卻感到清明了很多,大腦也不再那麼暈眩了。
  她睜眼看著上方的天花板,榻榻米的特徵明顯,隨後就是身側的門被拉開,帶著眼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你醒了嗎?」新八的手中拿著盤子,裡面又一杯溫水。希慢慢的坐起,然後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杯子。

  「呀,銀桑帶你回來的時候真的讓人嚇了一跳了呢,不過小姐也還算好運,是被銀桑發現了呢。請問你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希的指尖微顫,她轉過頭看向了新八,發現對方的目光之中對她是完全的陌生,忽的就有一種涼意竄起,甚至將手中的茶杯都凍住。
  
  「那個,小姐你叫什麼名字?」遲遲得不到她的回答,新八推了推眼鏡,再次問道。

  「希...我叫希。」她轉回了頭,看向手中的杯子,輕輕閉上了眼睛。

  這並非是他們忘了她。
  而是或許這本就是沒有她的世界。

  那個沒有她存在過的,真實的銀魂世界,或者說是——平行世界。

  略有些諷刺,在家教的世界她沒有前往平行世界,卻在這個世界做到了。

  不過...也好。

  「謝謝你救了我,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嗎?」希看著面前挖著鼻孔的銀髮男人這麼問道,對方滿臉展現的就是懶散,沒個正經的樣子。

  「啊...那就隨便來十個芭菲好了。」

  「我也要一箱醋昆布阿魯!」

  「不,神樂,這和你沒關係。」

  其實他們想要的東西若是以前的希,非常簡單就能做到,可是現在她也發現,她身上身無分文。
  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現在的姿態大概是二十多歲的女子,身體的契合度極高,也讓她有些親切。而她的身上僅著衛衣和長褲,是極為平常普通的裝扮。

  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我知道了」即便現在無法實現,但她也並非是沒有辦法,所以先應下來總是沒有錯的。

  「但是現在不是午飯的時間嗎?你們不做飯嗎?」

  她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問題一出,萬事屋的人臉色就全變了。

  「那個,我可以去你們的廚房看看嗎?」

  然後希就在廚房看到了....兩筐滿滿的雞蛋。
  ....

  「就是這樣阿魯,我們吃雞蛋已經快吃吐了」

  「食物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是吧?新八唧。」而銀時還在死鴨子嘴硬。

  後來希也是知道,這些雞蛋倒不是他們買的,而是新八的姐姐志村妙買的,據說因為雞蛋打折,就買了十框來著,然後新八帶了兩筐放在這裡。
  至於為什麼現在還是兩筐,自然是因為喜歡做雞蛋的志村妙會把做好的雞蛋帶過來給他們吃啊,減少的自然不會是這裡的雞蛋。

   嗯...很棒。

  「要不是萬事屋現在沒生意,我們早就去買別的食材了。」

  所以昨天晚上喝醉的到底是誰啊...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們做這頓飯吧。」其實銀時他們怕的不過是志村妙做的雞蛋,所以多少有了陰影,雞蛋的做法有很多,做一桌也不成問題,加上他們這裡也還有一些米,所以很快全蛋盛宴就完成了,然後在完成的一瞬間,也全沒了。

  因為希完全忘了這三個人的尿性,她做完一道就被消滅一道。明明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不是這樣的...稀有些頭疼,卻也無奈。

  她會在完成之前試味,所以基本上也算是吃飽了。

   「哇,希姐你做的蛋真好吃,晚飯的時候還能再做給我們吃嗎?」一頓下來,她也在此從神樂的口中聽到了這個稱呼。

  「糖水雞蛋多做一些啊!」

  「我什麼都好!」

  另外兩人也是附和,希自然無法拒絕。但現在首要的問題還是另一個,就是工作。

  身無分文自然不行,那麼工作就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了。很順利的,她找到了一份極為便利的工作,就是在甜品店裡收銀。

  因為多少對物價有所瞭解,所以對方開的工資在她看來也是合理,時間段也是從早上的八點到下午五點,唯一的要求就只是工作的時候要穿上女僕服罷了。  
  當天她就熟悉了一下機器,然後在晚飯的時候回到萬事屋再次做了一桌全蛋盛宴。

  「話說回來,希桑住在哪裡?」晚飯過後喝口熱茶,也是扯扯閒話。

  「現在...還沒有住的地方。」希的話出口,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新八意外的眼神,但很快他就收住了。

  「誒!這樣的話,要去我家住一晚嗎?」

  其實很神奇,現在算起來的話是對方剛剛認識她,就隨便就能帶她回去嗎?

  「你小子帶她回去是想幹什麼壞事嗎?」銀時依舊是靠著沙發扣著鼻子的姿勢,懶散的問道。

  「我是這種人嗎?!」

  「全身上下都這麼寫著啊阿八。」幫腔的是神樂。

  「小姐喲,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住一晚吧,阿銀我給你睡我的床啊。」

  「銀桑,你的話才更像想要不軌的人吧?」

  希就這麼看著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敲定了下來她住在萬事屋裡。
  她躺在榻榻米之上,看著天花板怔忪,最後輕輕歎息,閉上了眼睛。

  之後就變的有些一發不可收拾,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到了最後,她給萬事屋做了一個月的飯,也在萬事屋住了一個月。

  當然一個月後她也拿到了這個月的工資,當天她就拿著一箱醋昆布回到了萬事屋。

  「做飯算是報答留宿的話,這個便是感謝你們救我。」

  「十個芭菲的話一天之內吃完對身體不好,所以可以分開幾天請可以嗎?新八的話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呀呀,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啦。」阪田銀時雖然這麼說著,卻也是對能吃到芭菲很開心的。

  然後幾人浩浩蕩蕩的出去吃了一頓,將她一半的工資都花完了。
  
  不過說起來這一個月裡都沒有什麼大事,所以阪田銀時也沒怎麼受傷。當她這麼想的時候,渾身是血的阪田銀時就回來了。

  說起來,他前幾天還收了個小弟來的?

  希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不難,似乎是這條街的內部爭鬥問題,所以導致住在樓下的登勢婆婆被人下了毒手,現在正在搶救之中。
  
  這麼一搶救,就是兩天。
  
  希去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銀時被人揪著領子質問「你要逃跑嗎?」的畫面。
  
  鬧得有些不歡。

  「在迷惘嗎?」

  在銀時說出「一個次郎長就讓我這樣了」的時候,希出聲問道。  

  「你的劍,只要不帶上迷惘,便所向披靡。」

  他的強大,希很清楚。

  「什麼啊...說的你好像很瞭解我一樣。」

  希愣住,阪田銀時血色的眸子看著她,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在。

  「銀桑!」最先出聲的是新八,而阪田銀時只是推開了拉著他領子的人離去了。

  擦肩而過只是一瞬,希對向留下幾人遞過來的關心的眼神只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說的沒有錯。

  她瞭解銀時。
  她不瞭解阪田銀時。

  「放心吧,登勢婆婆不會死的。」她也不會讓她死的。

  白色的火焰纏繞上登勢的身子是在深夜的時候,晴屬性的治癒多少還是有些作用,雖然知道登勢本就不會死,她卻還是來了。

  而阪田銀時,最終還是贏了。

  希用餘下的錢租下了一個房間,搬出了萬事屋。她本就沒有什麼留在萬事屋,離開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小的包裹。

  「那個...那個時候似乎對你說了過分的話,抱歉。」事後的阪田銀時會後悔,這一點希已經猜到了。

  「沒關係,我沒有放在心上。」她回過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銀髮男人,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因為你不是他,所以...沒關係。

  「希望你的劍,能一直所向披靡。」


第2章        第一種告白

  希站在櫃檯前,看著面前彎腰看著蛋糕櫃的銀髮男人,此時絮絮叨叨的聲音正從他的口中發出。

  「草莓的這個蛋糕看起來很好吃啊,啊這個看起來也不錯啊!啊啊啊啊,到底選哪個好啊。」

  希一邊聽著他絮絮叨叨,一邊將視線看向了在他身邊穿著一身蛋糕服的紫發女子,似乎是阪田銀時認識的人,因為她似乎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來著。

  只是阪田銀時的目光就沒有移開過櫃子裡的蛋糕,隨後神神秘秘的湊近了希「呐,我說希啊,現在的蛋糕可以買一送一嗎?看我們也這麼久的交情了不是。」

  「可以。」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結果這只銀毛就開始有些得寸進尺。

  「那個,既然這樣的話,蛋糕也給我打折怎麼嗎?來個五折之類的。」

  希的眉間微挑,看向對方不再說話。

  「好吧好吧,我要這個和這個。」阪田銀時指了指自己想要的蛋糕,希便取出幫他打包了起來。

  「那個阪田先生...那位是你的朋友嗎?」看著阪田銀時從她手中取中蛋糕卻絲毫沒有要管那位開始湊近阪田銀時的女子,希忍不住提醒。

  然後她就看到,阪田銀時伸出雙手,戳碎了撲向他的紫發女子的眼鏡,看向她極為淡定的問了句「啊?你說誰?」

  .....

  看起來是喜歡他的女人沒有錯。

  「對了,明天是你的休息日是吧?」

  「...嗯」

  「那麼最後那個芭菲就拜託了。」銀髮的男人帶著蛋糕走出了店,順便不忘對她揮揮手。
  十個芭菲已經請了九個,的確還差最後一個,對方大概也就只有這個不會忘記了吧?

  只是第二天兩人在約定的地方見面之後,希就察覺到一直有人在跟著他們,最主要的是那人的視線在希身上時有些怨念的感覺。
  
  然後兩人在芭菲店裡坐下,阪田銀時開始點餐。
  嗯...他不僅點了一個芭菲,還點了其他吃的東西,倒是變成一桌。

  希的性子本就比較軟,而且這也是最後一次的芭菲,她也就沒有計較。她自己也點了一塊蛋糕和一杯飲品,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比較安靜。

  「我說你,最近還是住在自己租的房子裡嗎?」

  「是啊,所以還請阪田先生手下留情,我還要留著工資付房租呢。」

  「那個...阿銀我說啊,現在外面的房租很貴的吧?反正我萬事屋裡還有位置,不如住過來,我給你房租減半怎麼樣?」

  希抬眸看向對方,對方的神情懶散,但是在心裡大概早已經轉了幾個彎。
  其實那一個月似乎給他們留下的印象有些深刻,導致她搬出去的時候其實神樂也抱過她的大腿讓她不要走什麼的。

  「還有啊,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終究還是不安全的吧?阿銀我可是可以當免費保膘的哦。」

  「不用了。」她輕笑,語氣之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讓步。

  「不會吧,你就這麼記仇嗎?阿銀我也道過歉了啊。」
  
  此時的芭菲也已經上來,阪田銀時用勺子舀起一口塞進嘴裡繼續道。

  「話說起來,最初的時候你就好像認識我啊,阿銀我以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嗎?」

  他指的,大概是最初在黑夜之中見面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即便對方喝醉了,大概也聽到了那個字。

  可是他應該也只是在懷疑階段,畢竟他的記憶之中,絕對不會有她。
  直接問出這個問題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如果那個時候的話,我只是認錯人了。」

  「是嗎?」

  她沒有說謊,所以對方不能從她的話中找到漏洞。

  「是啊,你看看你也沒什麼親人在這邊吧?所以你就搬回來住吧。」

  「什麼!已經同居了嗎?!」

  希還沒回話,倒是一旁拿著食物走過來的服務員極為響亮的出聲,等兩人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女僕裝的紫發女子...嗯,就是昨天那位。
  看樣子跟蹤他們的也是她了。

  「銀桑,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人嗎?但是女僕裝的話,猿醬我也能啊,怎麼樣的都可以的!」

  不是妹子,你的重點似乎抓錯了...

  不過對方也沒能說下去,下一秒就被阪田銀時丟了出去。
  沒錯...丟了出去...

  「這樣沒關係嗎?」望著對方在被丟出哭泣的樣子希歪了歪頭問道。

  「啊沒關係,她本來就是個抖M。」

  「不是喜歡的人嗎?」  
    
  「哈?阿銀我可是喜歡結野主播這樣的女人啊。」

  希撐住下巴,看著對方輕笑。其實多少有些新奇,畢竟是她第一次從對方的口中知道了對方喜歡怎麼樣的女人的事。

  住在這條街這麼長時間之後,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口中的結野主播是誰,印象之中是笑得很溫柔的女人呢。

  芭菲在阪田銀時的面前飛速的消失,吃完之後兩人就告別,到最後希也沒有答應對方提的建議。

  既然已經沒有關係,那麼為什麼還要再去靠近呢?

  不過比較意外的是,她再回去的時候被那位紫發的女子攔住了。

  「總之,我是不會認輸的!」

  前面對方說了一堆什麼希是沒有仔細聽,但這句話她聽到了,當下便是笑道。

  「那麼,要加油啊。」

  對方因為她的話愣住,而希也繞過了她繼續往前走去,對方沒有跟上來,大概也不會再跟上來了。
  難得的的休息天,在和阪田銀時去了一趟甜品店之後就已經是下午了。距離太陽下山還早,所以天倒是亮的很。

  漫步在街道上也別有一番感覺,不知不覺她就踏出了歌舞伎町,打算走的遠一點。而她的這個決定,卻讓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人。

  為什麼會回到銀魂的世界,還是平行世界的銀魂世界,這一點希從來都是抱有疑問的,所以在看到那個人時,她的血液似乎有一瞬間的凍僵,然後便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那是...玩玩全全的松陽的面容。

  現在的時間...他不應該在這裡才對。

  「這裡沒有別人了,你可以出來了。」

  希跟上對方之後就發現他開始往偏僻的地方走,她自然也是知道對方也已經發現她了,所以希大大方方了走了出去,與他面對面的站著。

  男人穿著寬鬆的衣袍,有斗笠戴在頭上。待他拿下之後,希就看到了對方沖她笑著的臉。

  這個世界的松陽,應該不認識她才對。可是對方的笑容之後,卻似乎完全看透了她。

  「滿意嗎?」

  「嗯?」希微微眯起眸子,有些不明白對方的話。

  「對我所選的戰場,還滿意嗎?」

  希忽的頓住,下一秒龐大的力量便自體內爆發開來,而承受著她的力量,對方卻一臉的輕鬆自在。

  他並非是松陽,也不是虛,而是...他。

  一直讓她體驗著死亡,穿過一個又一個世界的男人。

  「你為什麼...」

  「因為我,是這個世界的松陽啊。」

  所以她才會來到這個平行世界,最更本就是因為他在這裡。

  「不用緊張,我會按照原來的劇本上演罷了。」

  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所想,男人攤開了手掌解釋道。

  「按照原定的劇本也就是說...你會和他們戰鬥嗎?」

  「沒錯」

  「也會按照原定的劇本,讓他們活下來嗎?」

  「這個...誰知道呢?」

  他是遠在松陽之上,甚至遠在她之上的怪物。
  若是交戰,銀時他們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反正你重要的人也並不在這裡,這個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希咬緊了下唇。

  等等...

  他說,這裡是戰場。

  「那麼,在這個世界,由我來殺了你也沒關吧?」

  聞言男人笑開,回應道「當然,我非常歡迎。」

  ——「若是,你做得到的話。」

  他的話音落下,並不比希力量小的壓迫感就降了下來,有一瞬間讓希感到了窒息。

  然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希盯著他消失的地方握緊了雙拳。
  不能做到又如何?
  即便不能做到,也要做到。
  非做到不可啊!

  即便是另一個世界的他們,她也不會就這麼看著他們死去啊。

  而且,現在的她,並非是對他完全沒有辦法的。不再像以前那樣,根本就反抗不了半分。

  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只是在回去的時候,路過了一條路。

  那裡機器的聲音有著分外明顯的特徵,不時的有亮光閃起。

  「是源外嗎?」她走進熟悉髒亂的倉庫之中,對著正在敲敲打打的老頭開口道。

  「我想請你,幫我打造兩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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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種告白

  源外將雙槍遞交給希的時候,正好是她在這個世界待滿兩個月的時候。
  至於這次為什麼會做的這麼快,一個是因為他本就有這樣的能力。

  在另一個世界源外也坦白過是因為銀時的拜託才一直拖著想讓她多來地球所以故意做慢了,這一次自然做的就快了。
  另一個則是因為,既然對方已經做過成品,對於材質希也有所瞭解,便給了他建議,自然也就加快了對方的進度。

  在這個世界希已經無法再得到更強的力量,所以只能從武器方面下手,之後的事,就是等了。

  若是對方想要躲開她,那麼她還沒這個自信將對方挖出來。所以希依舊在蛋糕店裡工作,以及儘量和萬事屋保持距離。

  時間對她來說概念感早已不強,以至於究竟過了多久她也沒有去探究過。

  不過不管她有多想躲著萬事屋,但還是依舊總時不時的會碰上他們,也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對方總是會來找她。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知道了很多事。

  比如說阪田金時。

  阪田銀時不在的那段時間希的確因為不用見到他而感到輕鬆了很多,後來源外製造出了阪田金時,他替代了銀時的位置,將所有人的記憶都篡改掉了。

  而本就和阪田銀時不一樣不喜歡吃甜食的阪田金時自然不會再來。

  或者說,在希直觀了斷的和他說了「不要再來了」這樣的話之後,對方就察覺到了自己無法改變希記憶的這件事。
  但希完全沒有要介入阻止的意思,他也就不再接觸她了。

  就算比起武力值,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會是她的對手。

  不得不說的是阪田金時比銀時會做人,很快便受到了整條街一致的好評,幾乎是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

  直到阪田銀時回來的時候,先到她的蛋糕店裡買了蛋糕。

  「喲,好久不見了,希。」對方依舊熟絡的和她打著招呼,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就連買蛋糕都沒有再和她討價還價。
  倒是希拿了他想要的蛋糕之後又取出了一塊,在對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開口:「歡迎回來的禮物。」

  「呀,你這麼熱情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對方能多拿到一個蛋糕自然是很開心「不知道新八唧和神樂怎麼樣了,肯定很想銀桑我吧哈哈哈哈。」

  希看著銀時的眸子如水沉靜,卻沒有回答他「新八和神樂到底想不想他的這個問題」,然後在銀時離開回萬事屋的時候輕聲說了句。

  「戰鬥...要加油。」

  所以當希看到如同喪家犬一般和機器人小玉以及定春一起找到她家裡來的阪田銀時時,一點都沒有意外。

  「你...沒有忘記我嗎?」阪田銀時血色的眸子看著她,難得沒有了平時的懶散。

  「如果我忘記了,你還能這麼坐在這裡嗎?」

  希將熱茶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在對面坐下。

  「但是這是為什麼呢?」小玉下意識的就問了。
  阪田金時能夠篡改人的記憶,就算是神樂也同樣被改了記憶,也就是說事實上金時連天人的記憶也可以篡改的,所以希的記憶沒有被改變,怎麼看都是讓人極其意外的。

  「那麼你們覺得為什麼會這樣呢?」希反問,有些想聽聽他們的看法。

  「我倒是聽說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很喜歡的話,是絕對不會忘記他的。」似乎在大腦搜索了一會,小玉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呀,這麼說來的話....難不成你暗戀阿銀我嗎?」所以對方的性子就是嚴肅不過三秒的那種,希看著阪田銀時湊過身來,揮了揮手掌「不過喜歡阿銀我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了,畢竟阿銀我可是很受歡迎的。」

  「...原來阪田先生是這麼自戀的人嗎?」

    她不否認對對方的特別,但並非是真的將他當成她所熟識的阪田銀時,只是因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有了縱容。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幾乎躲著和對方相處,因為縱容和照顧即便再細微也會被發現,更何況對方是阪田銀時。

  現在看來的話,還是稍微被察覺到了。

  希說著將阪田銀時推開,再次看向了小玉。「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若是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是不是不管對方變成什麼樣子都能認出來呢?」

  「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也有這個可能,畢竟人類是十分神奇的生物」

  「是嗎?」

  希撐住了自己的下巴,低頭看向了下方,就聽到了阪田銀時的下一句話。

  「那麼你願意祝我一臂之力嗎?」

  希抬眸,對上了對方血色的眸子輕聲回應「有一件事你弄錯了,阪田先生。」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她的拒絕沒有迂回的地步「然後你也應該察覺到了吧?既然對方無法篡改我的記憶也就是說...我至少並非是人類。」

  所以這條街到底如何也和她沒有關係。

  希傳達的就是這個資訊,她沒有説明對方的意思,因為對方即便沒有她也能很好的解決,而她加入的話,才會節外生枝。

  「是嗎?既然你這麼說阿銀也不勉強你,但是....看在以前阿銀我收留你的份上也收留我一次唄。」
  不過即便希這麼說了,阪田銀時還是厚著臉皮在她租的房子裡住了一晚。

  想要解決阪田金時的事並不難,因為他們有著實質的不同,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個體。而且阪田銀時的身邊,有著無數支持他的人在。

  「阪田先生總是這樣,為了他人的事而這麼拼命嗎?」結束了事件之後不久,阪田銀時便又來到了她的蛋糕店裡買蛋糕,看著對方專注挑選著蛋糕的臉龐希忽的出聲問道。

  「哈?」似乎對她突然的出聲有些不解,阪田銀時的眸子沒有再看蛋糕,而是抬起了頭,對上了少女漆黑的雙眸。

  「我果然還是,無法理解啊。」

  她沒有忘記對方縱身跳下樓去救那個紫發女子的事,那種不要命的做法,大概也就他一個人會做了吧。

  不...是整個萬事屋。
  他的身邊,總是會聚集起這樣的傢伙們呢。

  「什麼啊?這才不是什麼‘別人的事’啊。」對此,對方給出的答案,也僅此而已。

  「但是,說不定阪田先生就是因為這樣,才有這麼多支持你的人在吧?」希笑開,神色柔和。

  阪田銀時略有呆愣,開口道「說起來你說過你不是人類吧?那麼你....」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怪物吧」

  不是天人,而是怪物。
  是人類,也不是人類。

  「怪物什麼的...阿銀我身邊總是會有這樣的怪力女我已經習慣了啊,阿銀我可是已經把你當朋友了啊,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什麼麻煩的話,也歡迎你來找阿銀我啊。」

  「那還真是謝謝了...說起來,又有什麼工作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外面遊蕩了有一會了。

  「是啊,還不是吉原那邊的事,說什麼要我找一個男人。」

  「日輪...拜託的?」

  「沒錯」阪田銀時應著,繼續低頭看蛋糕去了。

  其實即便是這個世界,不管是桂也好,月詠也好,一些圍繞在阪田銀時身邊的人希都是見過的,也讓對方對她有些許印象,至於會這樣的緣因,除了有的時候她無聊出去逛的時候碰到萬事屋的人之外,還有她自己的原因。

  在這個世界她保持了過段時間就去吉原的習慣,這個世界的吉原也早被解放,她去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第一次在那裡碰到去喝杯小酒的阪田銀時時,就被對方調侃了「呀,阿銀我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啊。」這樣的話。

  不過那次之後,希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吉原了,現在她已經並非吉原的主人,沒有經常去的必要,所以對於那邊的事,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阪田銀時這麼一說,她便也就知道他指的是誰了。

  鈴蘭....

  【我也會等,一直等下去。】
  【到我死為止】

   毫無徵兆的,熟悉的聲音響徹在耳際,讓她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她記得那晚的月亮極為明亮,耀眼的連淚水都照亮了。
  她也記得那個懷抱溫暖,一遍又一遍對她立著誓言。

  「啊決定了!阿銀我就要這個....喂?」

  阪田銀時抬起頭,如眼所見的是少女沉寂的黑色雙眸,似乎有些閃耀,卻並非是瞳孔,而是那浸透出來的淚水。
  他剛想再看的仔細一點,卻又好像那淚水根本沒有存在過。

  「阪田先生,有喜歡過什麼人嗎?」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面前的銀毛似乎後退了一步。

  「喂,阿銀我說你不會是真的暗戀我吧?」

  「不,只是覺得阪田先生或許不適合談戀愛呢。」

  他的身邊有很多人,有想要保護的很多人,能夠為了很多人拼命。

  ——永遠不可能隻身一人。

  「喂,你是在咒阿銀我嗎?」

  「抱歉」希輕笑了聲,抬起頭的時候彎起了眼眉。

  可是能有這麼多人在身邊,也不錯吧?

  這樣就好.....

  希轉過身,將剛才對方所指的蛋糕拿了出來,直到包裝好遞給對方,她都沒有去看對方的臉。

  「所以阿銀我有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其實說真的暗戀阿銀我也不是丟人的事,大方承認不就好了嗎?」

  「那麼若是有一天,我跟阪田先生為敵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並非是,有了相同的敵人之後便會成為盟友。
  敵人的敵人,也能成為敵人。

  或許真的有一天,我們會為敵吧?
  
  「喂,這次又在開什麼玩笑?」

  「誰知道呢...」希笑,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她會與這個世界的松陽戰鬥,不死不休。
  但她也並不想讓這個世界的軌跡被她所破壞。

  不管是阪田銀時和高杉的戰鬥也好,和神威的戰鬥也好,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在這之後,她所不得不做的,大概就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阻止他們和松陽見面,然後由她自己來解決。

  我知曉松陽對你們來說的重要性,所以....

  怨恨我也好,即便這樣,我也要保護,這個世界...對我沒有記憶的你們。


第4章 第一種告白

  那大概是在很久以前,她踏足攘夷之戰戰場的時候發生的事。
  那個叫做井上芽也的女子曾經問過她——「銀時他們對你來說,是什麼?」

  那個時候,她的回答呢?
  ——「是家人」

  可是這個回答,在那個銀毛說出「希做我的妻子不就好了」這句話的時候,稍微就變得更加親密了一些。

  她是真的想要,滿足他的這個願望。

  但或許終究只能是想罷了。    

  【若是還能再見的話,便履行諾言吧】
  她也做過這樣的誓言,可是再次的見到,已經並非‘他’了。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能得到好的結局吧。

  在得知將軍暗殺的計畫開始的時候,希便辭去了工作。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很清楚自己所能繼續待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了神威。

  因為若是想要更好的接觸到這個世界的「虛」,最快捷的道路是春雨,即便是銀時,在烙陽的時候也沒能碰上他。

  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正是因為阿伏兔提前的告知,讓她知道在這個階段之中,他們是在地球的。
  不過這次迎接她的不再是另一世界恭敬的稱呼,即便有著熟悉的面孔,卻也是將傘尖對準了她所在的位置。希就這麼站在夜兔的包圍之中,看向了最前方。

  橘發的少年帶著她熟悉的微笑,站在她的面前帶著幾分興趣的看著她。

  「你是...人類?」然後橘發少年頭頂的呆毛微動,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啊,我到底是人類...亦或者是夜兔?」希抬眼看著對方,這麼回答道。

  她的身上多少還帶著只有夜兔才有的特徵,但她現在也的的確確只是一個人類。不然的話這個世界的神威也不會問她這個問題了吧?

  正是因為她是突然出現在人群之中的,所以七團的才會對她這麼戒備。
  然後面前的橘發少年,毫不留情的一拳揮了過來。

  對戰是認同的最好方法,希自然應了,然後兩人便是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
  
  她面對的是神威毫不留情的帶著殺意的攻擊,在她的那個世界裡,神威之後便很少真的帶著殺意和她對戰了。所以這一次,希略有些感慨。帶著殺意的攻擊,和不帶殺意的攻擊,終究是有區別的。

  在儘量不破壞四周東西的情況下,希還是穩贏了對方。力量的差距明顯,即便這個神威是真的玩命的在和她打,但是希也同樣料到了對方一定會自己住手。
  因為....

  「你很強,但是跟你打沒有什麼意思。」

  她用上了穩壓對方的力量,卻從始至終沒有絲毫的帶上殺氣,反而或許帶上了幾分退讓,這樣的戰鬥,神威不會感興趣。

  「要加入七團是嗎?我准許了。」少年這麼說道,便率先一步離開了。

  「希...是吧?跟我來吧。」引路人是阿伏兔,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他就帶著她前往了給她安排的地方。對最不希望族人再減少的阿伏兔來說,希雖然可疑卻意外的覺得她不會對他們不利,加上她在跟神威打的時候明顯的如同長輩一般退讓的態度倒是讓他覺得新奇的同時竟也有了幾分好感。

  即便知道這次的行動不過也是將七團當做了棄子,但希也沒有現在就說的打算,她充其量不過是個新人,指手畫腳的事還不需要她來做。
  而既然加入了七團,那麼見到高杉晉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當然對方也不會特地的去在意她一個小人物,倒是真正和阪田銀時等人站到對立面的時候,她看到了萬事屋的人一臉驚訝的表情。

  「為什麼?」眾人的表情無不是在問著這個問題。
  
  「我說過了吧,總有一天,我們會為敵的吧?」這是希第一次,夾雜著真正的戰意,將刀刃物件了阪田銀時。

  銀髮的男人有短暫的呆愣,然後身體反條件的抽出了刀刃,擋住了少女的攻擊「喂!結果阿銀我的身邊沒一個女人是正常的嗎?全是猩猩養大的嗎?」
  不需要幾句話,對方就能露出原本的性子來。

  她很瞭解阪田銀時,所以唯有動手,讓對方知道她也是下了決心與之為敵的。

  以至於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當時用的是劍。  
  而她的劍術,是松陽教的。

  他們現在的戰鬥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她也沒有忘,在這裡的不過只是一個陷阱罷了。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見到了,之後銀時和高杉的戰鬥。

  兩把劍交相輝映間誰都沒有留手,打的很是慘烈。雙方不過都是在發洩而已,為了當初沒有能保護好師父。

  希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兩隻野獸護砍。倒下,然後再爬起來。從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是這樣了啊,絕對不願意在對方的面前低下頭。

  「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我們?!銀時!」嘶吼的聲音才是最為響亮的,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發洩。

  他們之間所需要的,大概就是一個調和的存在吧?

  希環住了自己的膝蓋,發出了一聲歎息,直到銳利的柱杖沖著一瞬間緬懷而失去戒備的高杉晉助時,她才出了手。

  柱杖幾乎是瞬間在希的掌心被碾成了灰,渾身是血的銀時和高杉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會發生什麼。

  「你...」

  而希的眸子只是看向了帶著斗笠的朧,沒有去看身後的兩人。

  「沒有人跟你說過,打斷別人的戰鬥是很失禮的嗎?朧。」

  「你...果然在這裡呢。」而朧也同樣看著她,吐出了這句話。

  「看來那個傢伙已經跟你提起過我了嗎?對你還真是足夠信任呢。」他現在所效忠的是虛,也就是‘他’。
  
  「你想要效忠的人,明明已經是‘別的人’了。」

  松陽始與他,也終於他。有的時候希也無法理解,朧的執念到底在哪裡。

  「為了流盡不死之血去死嗎?」

  她看到朧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波動,但很快他們之間的對話就被打斷了。

  「呀,看來是被擺了一道呢。」神威和神樂同時落地,分別到了高杉和銀時的身邊。

  幾乎是在同時,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開始向他們展開了攻擊。

  希取出了雙槍,分別置於雙側。而還沒等她說什麼,神威便就道「那麼這裡就交給你了啊,希。」

  「這個時候不應該並肩作戰嗎?團長。」

  「但是我可是很信任你啊。」

  兩人對視一秒,希便歎了口氣「走吧,你們也是。」
  視線轉到神樂那邊,然後在他們出聲前發出了第一枚子彈。

  死氣之炎的力量很強,僅僅是一發就能掃掉幾乎一半的敵人,這麼一來就完全堵住了他們想要拒絕的話。

  「希姐...會回來我們這邊的吧!」少女在離去之前喊出聲,雖然並沒有得到回應。

    一場宛若鬧劇的戰鬥結束,七團和鬼兵隊早已被孤立開來。高杉晉助依舊陷入了沉睡之中,但身上的傷就不顯得那麼嚴重了。

  「希果然很厲害呢。」與神威等人坐在一起休息並討論接下來的去向之時,神威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啊謝謝,可是現在還是先想想接下來的動向吧。」希自動過濾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倒是看到了一旁阿伏兔無奈的表情。

  為了讓他們順利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希自然也沒有告訴他們春雨的陷阱,只是轉移的時候搭了把手,成功的讓阿伏兔和高杉等人落到了烙陽星上。

  在這個星球之上,她還記得星海坊主會和虛有一場戰鬥,原本會讓虛變得稍微虛弱,但是若是‘他’的話,肯定不會這樣。

  但這也是個機會。
  ——她本來是這麼想的。

  「既然你這麼想要和我戰鬥的,我便給你這個機會。」男人帶著她熟悉的微笑,就這麼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她所認為對方不可能出現的時候。

  是了,既然她能夠改變劇情,那麼對方又何嘗做不到呢,畢竟對方,能力和力量都是在她之上的。

  「你若是想要一個單獨決鬥的戰場,我便在那裡等你。」男人伸手指向了視野之內的最高處,向她發出了邀請,也成全了她不想拖其他人入局的這個想法。

  希什麼都沒有做,目送著對方的離去,因為在她的身後,已經蘇醒的高杉,也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因為傷勢的減輕,他醒來的比原來要早了很多。正是這一次希選擇呆在他們身邊,所以才讓「虛」和高杉這麼快便見了面。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所在,那麼他便一定會去。

  可是...不能讓他們去,他們不會是他的對手,這不過只是單方面的淩虐罷了,所以她才想要阻止。

  希轉過身,擋住想要前進的高杉的腳步。

  「那是我的獵物,可以請你們不要插手嗎?」

  「你的獵物?別讓人發笑了。」對方冰冷的語調沒有絲毫的感情。

  她知道的,對松陽更為上心的他們,是不可能聽她的話的。既然這樣的話,只有刀劍相向這一個選項了。
  她看著對方祖母綠的眸子略有感慨,這個男人,也只有在面對松陽的事時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即便她替他擋下了那一劍,在對方對她也算是欠了一個人情的情況下,也能毫不猶豫的抽出腰間的刀刃。

  高杉晉助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比誰都緬懷過去。
  但他也同樣是一個毫不留情的人,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一般是一頭野獸。

  他們誰也不會退讓的吧?既然如此...

  希伸出了手,想要制服對方,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罷了。她看到高杉抽出了刀刃向她而來,而她自己也下一秒就能上前迎去。

  ——但她頓下了腳步。

  突然出現的刀刃精准的壓下了高杉沖她而來的刀,而希看去的瞬間,也就此愣住。

  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回過頭,祖母綠的眸子微亮,面部的表情柔和,就這麼看向了她。

  ——那是只有熟識她的高杉晉助臉上才會有的表情。

  「兩個...晉助大人?!」周圍傳來的驚訝的聲音昭示著她並沒有看錯,就連這個世界的高杉都有片刻的停頓。

  然後希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對她伸出了手,道「看來是我的運氣比較好,那麼...跟我回去吧,希。」


第5章 第一種告白

  希忽然想起來,曾經在松下私塾的時候,一次劍術課上她和高杉晉助被分到了同一組。

  因為這件事銀時把不爽的情緒都發洩在了與他同組的桂身上,不過桂本身的實力也不輸他,結果那節劍術課對他們來說倒是收穫頗大。

  而希這邊,因為第一次和高杉搭檔所以多少有些緊張,但打著打著她也就發現,對方根本就和銀時一個樣,完完全全的在任由她砍。

  「我絕對不會把刀對向你的。」

  「若是我們為敵呢?」

  「也絕對不會」

  那時的少年面龐還很稚嫩,神色卻極為認真。
  所以希也笑。
  ——「那麼我也絕對不會和你們為敵的。」

  •

  希看著面前的男人以及他伸出的手掌沒有動,即便是不可思議,希也弄清了此時在面前的狀況。

  這個人,是高杉晉助無疑,也是她所熟悉的...那個高杉晉助。

  「...為什麼?」她看著對方向她伸來的手呢喃出聲,幾乎下意識的,就向後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裝成晉助大人的樣子。」周圍反應過來的人群開始發出聲音,而面前的高杉只是轉過身,說了一句「閉嘴」

  氣勢上早已壓了過去,讓那些人瞬間便住了嘴。

  他們已經察覺到了,那是屬於他高杉晉助獨一無二的氣勢,誰都模仿不來。

  這個人...就是晉助大人。

  「喂高杉!好歹給個解釋啊!」緊隨而來的是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男子,就像是小時候那般熟絡的喊著高杉的名字,然後看向了呆住的鬼兵隊眾人以及站在最前方握緊武器的這個世界的高杉晉助。

  「那個...我知道你們很驚訝,這個說來話長,總之就是,我們來自另一個世界...」

  「沒有和他們解釋的必要」高杉打斷了桂的話,將視線放到了這個世界的自己身上,眸子似乎微眯了些。

  「是什麼事,要你必須敵對不可?」即便他沒有看向希,但希也知道這句話問的是她。

  「不管是為了什麼都好吧?這和你們無關。」

  「無關?你確定嗎?」祖母綠的眸子鎖向了她。
  
  希張了張嘴,最終咬住了下唇。

  「不管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可以請你們回去嗎?」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這趟混水你們也不該踏的。

  「不要這麼說嘛,我們可是好不容易到了這裡來找你玩了啊,希。」
  
  清亮的少年身出現在頭頂,橘發的少年帶著微笑,從上方的岩石上跳了下來,落到了她的面前。

  「團長?」還與高杉在一起的阿伏兔也帶上了幾分驚訝,聽到他的聲音神威倒是回過頭,對他招了招手「喲,阿伏兔,還活著啊。」

  「什麼叫我還活著啊!混蛋!」

  「嘛嘛」神威說著回過了頭,繼續看向了希。

  「不高興嗎?」
  
  看著神威希也多少生出了幾分驚訝,漸漸握緊了自己的雙拳。

  「能夠追到這裡也就是說...神威,你把我當成了母親了嗎?」她的話說出口,就察覺到了阿伏兔猛然瞪大的雙眼,因為他清楚,對神威來說,最為禁忌的話題就是他的母親。

  而希也是想用這一點,讓神威不再管她。

  「那麼希,你把我當成自己的兒子了嗎?」

  可是他沒有看到神威變臉,而是聽到了少年的反問。
  其實就連希都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所以愣住的人是她。

  「但是說起來還真是過分呢,明明先離開的是希呢。」少年說著彎起了眼眉,伸手豎起了食指「但是我發現果然還是希在身邊的時候比較有趣。」
    
  「所以,我們來接你回去。」

  稀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神威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或許這本該就是他和銀時戰鬥過後的改變,只是她沒有機會見證而已。

  「希,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這一次開口的是桂,他似乎輕輕歎了口氣,這麼問道。

  ——要一直在一起。

  「這種事,我已經忘了。」希的聲音淡然,否決了對方的話。

  可即便她這麼回答,他們恐怕也知道她是在撒謊。
  她也很困擾啊,偏偏這種事記得這麼清楚。

  「轟——」是距離的聲響傳來的聲音,希猛地抬頭,就看到了遠處升起的煙霧,是戰鬥開始的預兆,而那個位置...

  黑色的羽翼瞬間自身後展開,純黑升起的同時又將她的髮絲染得雪白。

  而看到她的這個動作,幾人幾乎是在瞬間出聲「等等!希!」

  「已經說過了吧,不管你們是怎麼到這個世界來的,可以請你你們回去嗎?」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們,這麼說道。
  她有自信若是她要走,那麼憑藉在這裡的人是抓不住她的。
  
  「那麼你要去哪裡?」有低沉的聲音自身後而來,讓她的動作猛的僵硬在了原地。

  「要逃的話,你就儘管飛走好了。」聲音似乎開始慢慢變近,昭示著對方正在走近。

  她早就猜到,既然高杉他們會在這裡,那麼這個笨蛋一定也在。

  「飛走的話,我也會去抓回來。」

希轉過了頭,對上那張熟悉的臉龐,那雙熟悉到刻苦銘心的血色雙眸。她看到他唇瓣輕啟,幾乎帶著幾分霸道的這麼說道,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

  「為什麼要來?知道我還活著不就好了嗎?忘記掉不就好了嗎?」她的眸子平靜,看著身後的銀髮男人,同樣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啊?阿銀我的女人,當然要自己抓起來的啊!」

  他說著揉了揉自己的後腦,慢慢的走上前,似乎有些無奈。

  「喂喂,果然女人的枕邊話是不能相信的嗎?可是我記得清楚的很啊!你答應我了吧,約定好了吧!」

  「不是已經答應了阿銀我,等全部都結束之後,成為我的妻子嗎?!」

  希被對方的話震的後退了兩步,羽翼下一秒就能展開飛起,逃離這個地方。

  「跟我說你很害怕啊!告訴我你也不想離開啊!要離開的話至少提前跟我說啊,去怎麼的樣的地方阿銀我都奉陪,即便是地獄也陪你去!」

    銀時的手掌猛伸向前方,血紅的眸子緊緊的鎖定了她,讓她再動不了半分。

  「所以阿銀我拜託你了....求你了。」

  他的聲音漸漸的微弱下去,卻讓希聽的極為清晰。

  「不要留我一個人。」

  是什麼樣的心情...才讓你說出這樣帶著哀求的話。

  他有這麼多的夥伴,有那麼多人能站在他身後支援著他。

  他的決定——

  是從他們和她之間,選擇了她....

  「要我們忘了你什麼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到啊!」嘶吼的聲音宛如野獸,鎖定了獵物之後便決不讓它逃脫。  
  
  希只能看著對方向她而來,然後抓住了她的手臂,再接著,她就順著對方的力道而去了。被阪田銀時擁入懷中的時候迎面撲來的是不可思議的溫暖,銀時的手臂環著她很緊,似乎再也不會放開了。

  ——他成功的抓住了將要落荒而逃的她,帶著讓人幾乎落淚的觸感。

  「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怕哭的醜的話就來我的懷裡,最多我抱住你不看就是了。」  

  「所以,不要再對著我露出那種醜死人的笑容了....也不要再對我說謝謝了」

  ——謝謝和對不起,真是最讓人討厭的話語啊。

  「但是,不管你變得再怎麼醜阿銀我都不會嫌棄的,就算你變成像登勢那樣的婆婆阿銀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希的手抬起,抓住了他背後的衣服,不自覺的回道:「你這麼說登勢婆婆會哭的哦。」  

  「誰管啊。」

  「...笨蛋」

  「是啊,阿銀我就是這樣的笨蛋啊,改不了了啊。」

  有淡淡的鹹味落入了口中,希幾乎躲避般的將腦袋埋進了對方的懷中。似乎在一瞬間泄了氣,展露了自己全部的軟弱。

  ——最重要的東西要敬而遠之。
  
  正是因為重要,所以才要離開。

  她是這麼想的。

  「你只要看著就好了,你想做的事,我們來替你完成。」

  希從銀時的懷中抬起頭,感到對方鬆開了她,然後握緊了手中的刀刃。

  「是啊,不管你是真的記得亦或者只是謊言都沒關係,我們記得就足夠了」桂也輕笑,看著銀時走到了他和高杉的中間,便也握緊了手中的刀刃。

  「這一次,不再是由你來決定!」
  
  她看到他們站到了她的前方,面對向了這個世界的他們自身,以保護者的姿態,將她護在了身後。

  就像是小的時候,他們用同樣不大的身軀,擋在她面前一樣。

  「希,再次失去你的代價,我們已經承擔不起了。」  

  所以他們依舊會站在她的身前。
  ——就算就算敵人是他們自己,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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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種告白

  是極為寬敞的房間。

  兩個世界的人坐成了兩邊,倒是可以很好的區分開來,只是周圍的氣氛有些怪異,明明人多,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聲音。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的,比如說這個世界的高杉晉助,還處於和銀時他們鬧彆扭的時候,所以不在這個房間之內,倒是希所熟識的高杉晉助,很是淡然的坐在了一邊。
  如此一來,就顯現出來兩個世界相同的之間的不同。

  至於為什麼會像現在這樣,還得從那個時候說起。

  那些話...那些赤|裸|裸表達著自己心意的話,希是第一次從對方的口中那麼直白的聽到。
  讓她沒有絲毫可以躲的地方,最後捨不得放開的,就變成自己了。
    
  「喂喂!所以這是什麼情況!我就說吧!希你果然是暗戀阿銀我吧!」直到另一道聲音出現,希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已經站滿了人,包括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他們。
  站在對面的銀毛等著死魚眼看著這一幕,不過眸子之中似乎帶上了些許了然。

  「暗戀你個鬼啊!希她最多因為你跟我長的太像了所以忍不住對你心軟了而已,你別自己蹬鼻子上眼!」

  然後...兩邊就開啟互相嘲諷模式了嗎?

  狀況完全在意料之外,讓她的大腦短暫的一片的空白。直到三人站到她的面前,面對想這個世界的自己時,她都還處於呆愣之中。
  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事她都處於神遊的狀態,再到這一刻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

  從那個世界來的人,不多也絕對不算少。

  銀時、高杉、桂和插一腳的阪本辰馬,萬事屋的人到齊不用說,還有就是神威和阿伏兔。

  不過在對面的人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大概就是,神威此時正一本正經的和神樂搶著食物。

  沒錯,一本正經。

  完全沒有曾經在吉原對戰時的那種戰意,就算他本就沒有殺神樂的打算卻在此時的對面的眾人看來兩人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偏偏就是如此。

  其實這個世界神威和星海坊主對上的時間要早了很多,而參與的不僅是這個世界的銀時和神樂,還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銀時和神樂。

  本抱著以找希為主的他們因為是神威所以才決定先解決一下這邊的事,一個是因為不管那個世界神威都是那個神威,是她的哥哥,而另一個則是在這個基礎上,也知道神威對希來說同樣重要。
  所以他們到達希所在的地點比起桂和高杉的腳步稍微緩慢了些,卻也算是趕上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總之就是戰火的停歇,以及此時表面的平靜。
  因此現在躲在角落聽著的不僅有高杉,還有這個世界的神威。
  鬼兵隊的其他人比如河上萬齋他們倒是和阿伏兔一起大方的坐在了大廳之中。

  「所以我們也說了吧,你們此時的戰鬥在我們那裡,已經成了過去式了,而我們對你們現在的戰鬥也沒有興趣,目的只有一個。」

  這個目的是誰,眾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希卻沒有表態,也就說明了她並不想和他們回去原來的世界。

  可是周圍聚攏過來的視線太過於熱烈,以至於她想繼續安靜的坐下去都不可能。

  其實到現在她都還有些心情微妙,說是微妙就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心動嗎?當然心動,若是能回去的話她也想。

  可是她還不能回去。

  「抱歉銀,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們是怎麼到這個世界的,請你們回去吧。」她深吸了口氣怎麼說道,省去了她後面所想要接的「不用管我」

  「但是我們也說過,這次不是你來決定的。」

  希抬起頭,對上既然的表情都是毫不退讓,雖然不意外卻依舊還是震住了。

  「不過這次你這麼堅持的理由,能和我們說一下嗎?」

  聽到他們的問題希沉默,甚至重新低下了頭。
  似乎過了很久她才發出了一聲歎息。

  「告訴你們也罷。」

  她知道想要知道這一點的不僅是她所熟識的阪田銀時他們,還有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畢竟她對他們的重視,這其實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

  「這個理由是因為松陽你們都已經知道,我就單刀直槍的說了,這個世界的松陽,並不是松陽。」

  「松陽是怪物,我也說過,我是他以上的怪物。但是這個松陽,卻是我以上的怪物,或者說是一直以來,掌握我靈魂的人,從別的世界來的存在。」

  希微微握緊了拳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可是對你們來說的話,不管松陽也好,虛也好都沒有關係,那個怪物應該由你們來阻止...你們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唯有這個不行,那個存在,只有我來...」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一個人攬下全部嗎?」她的話被打斷,沒有絲毫的意外。
  「還需要別人保護的你,在那邊想什麼保護別人的事呢?」

  到了現在,可以說已經沒有什麼不明白了。
  她這麼做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自己,正是因為知道阪田銀時他們會因為松陽的事義無反顧,所以她是在不惜與他們為敵也要保護他們。

  「原來高杉同學還會說這樣的話真是讓人意外啊。」希垂下眸子的同時,銀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就是純粹的想找高杉的茬,即使對方是在安慰希的時候。
  所以...然後就是兩人吵了起來,桂和阪本辰馬也不知道為什麼加入了,之後場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變得喧鬧了起來。

  「還真是...討厭的一幕啊。」另一邊的阪田銀時則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嘴角微微上揚了些。

  ...已經有多久,他們沒有像這樣互相拌嘴了呢?

  在這個世界,或許沒有誰會比他看的更明白。他知道這個世界就算到最後也是勝利,他們的關係或許也不會在恢復到這樣,但那邊卻可以,決定性的因素就是有了一個調和的存在。

  還真是讓人羡慕又嫉妒的存在啊。

  「所以這種事情等明天再說吧」

  「哎?」希看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的銀時有些意外,或者說她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然後銀時就伸出了手,將她的腦袋往自己的懷中一帶,讓她不再動。

  「所以快睡吧,別的事到時候再說。」他攔腰抱起了她,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動作雖有些突兀,但他的意思還真的就這麼簡單,只是讓她休息一下。

  她已經...多久沒有睡好了呢?

  希閉上了眼睛,在對方的懷中感到異常的安心,幾乎在瞬間就睡了過去。

  大廳之中伴隨著他們的離去有一瞬間的安靜,但緊接著開口的,卻是星海坊主。
  這個世界的變數讓他不僅沒有失去另一隻手臂伸直都沒有和神威或者是虛對上,但是並非沒有人和他說過另一個世界的結果。

  「不過非要說起來的話,意外的還是那個小鬼...」他的目光轉向了依舊一本正經和神樂搶著食物的神威,他很清楚,依照神威的那個性子,管他這個世界的星海坊主還是哪個世界的星海坊主,只要見到就會上,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

  更重要是的...看上去自家的閨女簡直又被帶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海坊主想著又將視線轉向了自己身邊的正版閨女,此時神樂也大口大口的吃著食物,表情同樣一臉不爽。

  「嗯?說我嗎?」不過一直不參與的神威倒是聽到了他的這句話,倒是笑眯眯的看向了神晃。

  「是啊,沒想到你居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說實話我也想動手的」對於這一點,神威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只是這次畢竟有首要任務。」

  「那個女人嗎?」這才是神晃最為驚訝的地方,他沒有想到的,就是還有女人能走進神威的世界。
  
  而一旁的阿伏兔睜著死魚眼,最後還是選擇沒有將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說出來。畢竟神威的母親,對他來說就是已經禁忌。

  「的確...若是她不在的話,或許會有點寂寞呢。」神威睜開了一直眯著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幾人。
  「她可是那種即便是把她殺了,她也會逃到下一個世界的這麼狡猾的人呢。」

  「結果你的性子還是沒變嗎...因為殺不掉吧。」神威有劣性,雖不是一開始就有,但一旦激發出來之後就改不了了。

  「或許是這樣沒錯,現在的我啊,只要能將她鎖在我的世界,就足夠了。」他說著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所以抱歉,她註定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是來自神威的宣告,卻代表了這次前來的所有人。

  若是說對希這段時間的存在還無感覺,那是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等人說不出口的。
  但具體是怎麼樣的感覺,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就像神威所說的那樣,她並非是屬於他們這個世界的人。


第7章 第一種告白

  這個星球的戰鬥,像是突然沉寂下來了一般,連帶著所謂的虛和天道眾似乎都撤離了一般,讓他們能夠在現在所在的地方這麼安靜平和的度過了這段時間。

  其實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第一次碰到希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對自己的不一般。從第一聲帶著安心的「銀」開始,希看他的眼神就是不一樣的。

  像是對自己的,又像是對別人的。

  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軟的有些過頭的女人,那是自性格最深處所帶出來的,退讓和善良。而在面對他的時候更是縱容,所以那個時候他會懷疑對方認識他不是沒有理由的,但是他本身的記憶明確的告訴了他他從來沒有見過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她的關注比自己知道的要高。

  目光要多停留一點,甚至時不時刻意的去晃蕩一圈。

  「喂,我說你,有欺負過希嗎?」阪田銀時聞言抬起頭,看到的是自另一個世界來的自己。
  最初在見到他們的時候說不驚訝自然是不可能的,卻也有茅塞頓開,一切的不合理到了現在都變的極其合理,他的感覺也不是錯誤的。

  希對阪田銀時非常在意。
  可是從另一個世界的阪田銀時出現到他所見到的那一幕開始起他就知道,阪田銀時更在意希。

  畢竟連「就算是地獄也陪你去」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啊...那得是怎麼樣的心情呢?

  他張了張口,本想說「我怎麼可能欺負女人」這樣的話,卻又住了口。

  「所以,是欺負過了嗎?」對方的聲音還在繼續,他甚至看到對方抽出腰間的刀這個動作。

  ——「什麼啊,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一樣。」

  只是這句話,這是這麼一句話,這句他曾經對希說過的話就足夠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將這個鍋背下來了。因為現在來看的話,對方何止是瞭解,或許應該說沒有人會比她更瞭解阪田銀時這個存在的性格了吧?
  所以他真的是做了很過分的事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自然是知道,其實兩個世界所發生的事一樣,他們所經歷的事也可以說是差不多,唯一的變數只是多了一個她。

  但一個她卻也改變了很多。

  所以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有一點嫉妒。

  他嫉妒另一個世界有一個能夠平衡他們之間的存在,也嫉妒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擁有這麼好的一個女人。

  這麼想著的時候,阪田銀時麻利的躲開了身子,耳邊傳來的就是木刀砸在身旁極重的聲音。
  「喂喂,我說你要不要這樣,好歹我們也是同一人啊。」阪田銀時等著死魚眼看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不過對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下一個攻擊又招呼了過來。

  自己自然是最瞭解自己的,其實他完全理解另一個自己的心情,所以剛才的話不過是習慣性的吐槽,此時他也是抽出了自己的刀,和對方打在了一起。

  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打一架而已。

  最後即便知道是單純的浪費力氣也打到精疲力盡,一起躺在了地上。他們沒有更多的交流,因為都心知肚明。

  「我會幫你守護住的。」他開口,末了又加上一句「我好心不收你報酬哦。」

  我已經是這麼失敗的人了,但你還有可以守護的人在。
  我會幫你守護住,也請你守護住。

  無論如何,都請你守護住。

  然後他聽到對方輕笑了一聲「是嗎?那還真是幫了大忙,我過來的時候可沒有帶錢。」

  阪田銀時閉上了眼睛,聽到身旁的人離去的腳步,良久之後他才睜眼起身,向著屋內走去。

  「喂銀醬,什麼時候拐一個和希姐一樣的女人回來啊,你的身邊盡是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阿魯。」

  「銀時,比起另一個世界的你你真是太失敗了啊,作為你的摯友,我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你們都吵死了啊。」

  他揚起了嘴角,走向了自己的同伴身邊。

  •

  希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
  銀時並不在身邊,所以她是自己出去的。

  然後...就收到了一堆人的問好。

  眾人的反應有些過於熱情,雖然不至於意外卻還是讓稀有點不適,所以她極快的找到了銀時他們,安安分分的坐下了。至於此時的銀時他們,自然是在討論下一步的計畫。

  從話語之中來看他們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虛,不管怎麼說他都算是奪走松陽這個人格的人。
  但嚴格的來說又不是,可以說他不過是帶著松陽的臉而已。

  在另一個世界,銀時他們一定要打敗虛的原因,是因為對方想要毀滅世界。但這個世界的虛,似乎完全沒有這個打算,他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希。

  希只是聽著,對於幾人給出的提案是表示否決的,但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到留在真正決戰的時候他們便會知道的。
  而這一刻的到來並沒有讓她等上太久的時間。

  ——對方是主動找上來的。
  
  對於他這樣的行為希並不驚訝,倒是周圍的一圈人在看到他的出現時皆是站起了身。

  對方就這麼頂著松陽的臉,堂而皇之的站立在空中,甚至還帶著柔和的微笑。

  「見到他們的感覺如何?」他跳過了眾人,直接和她對起話來。

  「難道不是你所想看到的場景嗎?」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

  的確,所謂銀魂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但撕裂空間這種事,只有他一個人才能做到。
  所以銀時他們會在這裡,反而有他的幫助。

  「似乎被發現了呢,我還以為你多少會感動呢。」

  希看著他不再回話,一時之間周圍沉默下來,但對方沒有再率先開口的意思,倒是很耐心的等著希再次開口。
  其實對方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只是單純的為了幫她加大決心而已。

  對於自己和他的這場避免不了的戰鬥,老實說希並沒有一定要要贏的打算,甚至也思考過若是敗落而亡的話,是不是可以真正的解脫。她的這點小心思,怕時候早就被對方看穿了吧。

  所以希沉默了一下,再次抬起了頭。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看到對方似乎愣住,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良久之後笑出了聲。  

  「我叫什麼無所謂,你也可以繼續叫我虛。」

  虛,本就是虛無之意。
  
  他的意思就是說,他和她一樣,都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如此,希就確定對方的打算了。

  「所以這是...繼承嗎?」

  「沒錯」

  希看到對方的神情變的柔和的下來,他並不意外希會順勢猜到這一層,或者說這本就是時間問題。

  繼承。
  繼承他此時的狀態,也是希現在重複的,以致未來要重複的....不死。

  而希別無選擇,她只有戰。因為阪田銀時他們在這裡,他們回過來多少有些腦熱,完全沒有想過怎麼回去的問題,但每個世界都有這個世界的法則,相同的兩個人是無法共存的。

  而只要面前的這個人想,或許阪田銀時或者是他所在的這個世界都會被毀滅。

  即使這只是她的猜想,但後果同樣也不會是她所想要的任何一種。

  「所以你們明白了吧,這是我的戰鬥,也只能是我的戰鬥。」希轉過了身,看向了身後的一干人。

  這是一場他們所沒有辦法干涉參與的戰鬥。
  他們的這些交流,足夠告訴身後的這些了。

  眾人皆是沉默,他們明白,卻也依舊不會有讓她一個人應戰的想法。
  但差距也是決定性的,希的實力他們知道,而她的那句「他是在我之上的怪物」所能說明的就更多了。

  這場戰鬥,或許真的只能一對一。

  「拜託了,讓我去吧。」希提出了乞求。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這句話,絕對沒有任何的謊言。

  他們也知道,所以還是沒有開口。

  至於這個世界的阪田銀時他們,所清楚的不過是自己抓不住虛的這一事實而已。對方穿梭的是空間,而非這個世界。

  沉默相當於默認,希轉過頭,看向了虛。後者展開手臂,在身旁拉開了一道虛空。

  對方是在邀請她去只有他們兩個的地方交戰,這樣已經是很好的開頭了。
  黑色的羽翼自身後展開,希慢慢浮到了半空。

  然後有熾熱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略微用力,就將她的上半身拉扯了下來。

  對方的唇瓣貼近她的,緊接著將她緊緊的抱緊了懷中。

  「你曾經說過,能滿足我一個願望,那麼現在的你,能聽我這個願望嗎?」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念力便瞬間自希的體內湧出,將對方的請求成立。

  「一定要回來。」

  希將下巴支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答。

  「好」

  她的念能力或許靠譜,但也許也並不靠譜,至少,她想這麼答應對方。

  希輕輕推開了對方,不再回頭的向上飛去,與虛一起進入了虛空之中。

  墨色的瞳孔看向對面的敵人時,已是一片的堅決。

  我一定會回去。

  一定。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定會回來的!

  結局就是回來了!

  其實獵人和銀時都會有一小部分圓滿的後續,就不放在這裡了準備放在定制裡到時候放群裡做福利吧。

  啊終於搞定了,打這張的時候還有點小感動了終於能交稿去排版了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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