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千錘百煉
冰帝的第一個對手是獅子樂中,曾經擁有兩大王牌的強敵,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後勁了。單打二號結束後,忍足甚至邊擦汗邊打了個哈欠。
致子發現自己剛好擋住那邊的視線,才道:「你也太過分了,比完賽居然打哈欠,這種行為真氣人。」
忍足放下毛巾大呼冤枉:「的確很無聊啊,怎麼能怪我。不過青學那邊似乎比咱們有趣多了,從這裡都能感覺到激烈的程度。」
致子想了一想,估計是關於田仁志的大爆炸和COOL截擊,那的確是有趣多了。青學那邊到現在單打三號還沒結束,自己這已經贏了三場了,不由得有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廢話太多了。」跡部眼見致子的思維被帶跑,無奈道,「想看就去看看,反正這邊的結果一目了然。」
「不,我堅定地站在這裡為你們加油。」致子毫不猶豫道。下一刻,她沖著不遠處的女孩子們招招手,冰帝的呐喊立刻壓住了其他網球場。不愧是冰帝的後援團嘛……看著網球部的部員們也瞬間化身啦啦隊,不甘示弱地加入了助威,她的笑容愈發燦爛。
「……像只小狐狸。」
「啊?」致子沒聽清。
跡部捏捏她的耳朵:「啊什麼啊,那就老老實實加油吧。」其實他本來也就是說說而已。
致子的臉微微一紅,不管多少次,她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好吧。順便一說,不許在公共場合動手動腳。」說罷囂張地無視掉了跡部無語的目光。
喂,這種雙重標準……不過跡部已經習慣了她嚴於律人、寬於待己的優秀品格,大度地原諒了她。
轉眼間,與獅子樂中的比賽已過了大半,完全是呈一面倒的狀態。冰帝這邊有練兵的意思,雙打都拆開了,慈郎被扔去跟宍戶組,樺地則與鳳出戰雙打一號,而日吉沒撈到出場的機會。好生沒意思。
鳳還在場上認真發球,致子已經注意到了走過來的幾個人:「是立海大的人,來打招呼的吧。」
跡部一掃,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隻海帶頭:「依本大爺看,也是來跟你打招呼的。」
致子眨眨眼,便見以幸村為首的少年們已經走了過來。
「你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啊,速度倒不慢,恭喜。」
「謝謝,看樣子你們也快要比完了。」真田對跡部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致子,卻也沒說什麼。
致子回想著劇情,被他們碾壓的似乎就是那個惡意嘲笑過立海大的六裡丘,而幸村一如既往地沒有上場。一直到半決賽,都還用不著幸村出手。
切原和丸井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仁王注意到了致子目光中的詢問,不過沒多大反應。一時間大家都在認真地看比賽。
鳳從來都不覺得打球被圍觀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他雖然一向面皮薄,但在球場上足夠專心致志,不愛想那些有的沒的。但現在他真覺得自己度分如年——終於發完最後一個球,體力不差的他居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場邊冰海兩校的人的目光都太過聚精會神了……對於淡定這一點,鳳有些佩服面不改色的樺地。
「呐,」跡部伸手打了個響指,「讓本大爺給你們最後一擊吧!」
這次所有人的動作都很整齊,而他的名字也被喚了一遍又一遍,成功地將方圓幾十米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致子接過他拋來的外套,安慰神色各異的立海眾人:「淡定,習慣就好了。」
……這種充滿自豪的語氣啊。
切原翻了個白眼,悶悶道:「看樣子你已經習慣了。」
「啊,確切地說,全冰帝早就習慣了!」慈郎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放開致子的手臂道,「文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好可惜,你都沒看到我比賽。」
「反正是贏了,對吧?」小豬摸摸小綿羊的頭,兩隻小動物之間的氛圍十分和諧。
切原原本在看場上的跡部和大丸,發現跡部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打算拿出來後頓時毫無興趣:「你們也都是全戰全勝啊,挺厲害的。」
致子忍笑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自誇嗎?」
這才發現有變著法子恭維立海的嫌疑的切原:「……呃,這樣說來的確是。」
真是夠天然的。一想到下一任立海部長會是這只海帶,致子有點同情幸村和真田,他們一定為培養切原的性格而頭疼。
「不過,望月前輩,你真不生我們氣了?」切原小心地瞄著她的表情。
「致子很生氣!我們也很生氣。」慈郎聽到後換上了憤憤不平的神色,「你們竟然連同外人欺負我們的經理。」
「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向日瞪大眼睛,企圖使出瞳孔光波。
儘管知道這兩個名義上的前輩比自己還幼稚,切原還是耷拉下腦袋:「對不起……誒,不對,我為什麼要向你們道歉?」
致子本來還有點彆扭,現在也消失不見了:「好了,他們代我接受道歉。一直氣到現在,我有那麼小氣嗎?」
「沒,沒有。」雖然清楚地記住她各種間接讓自己加訓的言行,但切原依然堅定地否定了這個答案。
柳在一旁看得分明,自家後輩被吃得死死的。他心下默歎了口氣,道:「望月,對於那天的事,很抱歉。」
致子笑著搖搖頭,示意揭過這一頁。其實在她看來昨天通過電話後,這件不華麗的事就算是到此為止了,不過現在才發現他們已經認真到了比自己還過的程度。
比賽也沒什麼懸念,看了幾分鐘,幸村便帶立海大的人離開了。在他看來今天來打招呼已經是破例,沒必要繼續為不值一提的比賽浪費時間。看樣子連觀察對手的實力都沒可能,還不如回去回想那天跡部去立海的時候——順便再給真田加點訓練量。
對此,致子非常贊同——事實上如果自己不是冰帝的人,她也沒什麼興趣,相比之下青學對比嘉中的倒還有可看性。
跡部一直所追求的是華麗的勝利網球,雖然面對弱小的對手沒辦法讓他盡興,但讓對方臣服還是必須的。一眨眼間單打一號的比賽就結束了,當裁判宣佈比分時,獅子樂中的大丸跪倒在地,像是在這時間不長的比賽中已經用盡了力氣。
「你真棒!」致子把毛巾拋給他,大肆表揚他十分正常的發揮。
「本大爺多謝你的謬贊。」跡部的嘴角抽了抽,不曉得這傢伙哪根神經又搭錯了,索性順著她說。
致子聳聳肩,把又歪著腦袋失去意識的慈郎抓醒:「要走了,快醒過來。」
慈郎打了個哈欠,早就習慣了總是在睡覺時被打擾這種情況:「哈,那就走吧。不過你不是說想看看青學的比賽嗎?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想再睡一會。」
致子深以為然。
等他們看清場上的情況時,比嘉中的早乙女教練正咬牙切齒地詛咒著向自己動手的木手永四郎。
「比賽還沒有結束,所以監督還是老老實實坐到最後一刻比較好。」木手收起動作,看向另一邊的手塚。隊員們的一敗再敗讓他感到意外,所以他會用最後一場找回場子。說起來,自己幾乎將所有絕招都毫無保留地教授給了自家部員,怎麼這群傢伙……一定是因為平時訓練量太少了!
鳳被那個部長的動作驚住了:「竟然對自己的教練動手……」
「這樣的教練,有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吧——相比之下,也許他們的部長分量更重些。」忍足清楚地聽到了那個教練的咒駡,皺起了眉頭。
脾氣暴烈和素質低劣完全是兩回事,而讓隊員服從命令與心悅誠服也沒有必然聯繫。
就像此刻,比嘉中的隊員們沒有反駁教練的意思,但他們的眼神清楚地表明,他們是站在部長那邊的。
木手早就想跟手塚交一次手了:「雖然團體戰勝負已分,但還是不要留手比較好。」
手塚似乎完全不在意對方挑釁的動作,神色如常:「我正有此意。」
從一開始,雙方的比賽就稱得上激烈。
手塚的架勢毋庸置疑,哪怕不刻意追求美麗的網球,絕對的實力也讓他的動作很瀟灑。而如果說手塚是青學的支柱,那麼木手就是比嘉中的絕對領袖,而他所擁有的全方位縮地法讓他幾乎可以瞬間出現在球場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手塚並未占上風。
「那個木手部長也好厲害,瞬間移動啊。」慈郎努力睜大眼睛,但還是看不透那個人的動作原理。
致子陷入了沉思。
一個是B字抽球,一個是縮地法,這是一直讓她無法釋懷的兩個招數。她一直想不出為什麼越前蹲下滑行的時候,對方就看不見他了——球場就這麼大,球網也幾乎不會阻擋視線,那麼大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到。而縮地法更驚人,畢竟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連在一起的,這原理解釋不清啊……不過作為旁觀者,視線更加全面,如果真要她應對說不定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只能說,這就是個魔幻與真實共存的世界,還好她早已習慣了淡定——畢竟連白鯨和零式那種物理學絕對解釋不了的招數都親眼見過,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向日悄悄戳了戳她:「致子,你看看部長的眼神。」
致子從善如流,沒發現什麼異樣:「眼神怎麼了?很正常啊。」
「是專注!跡部那樣認真地看比賽,或者說看那個手塚部長,注意力完全不在你身上,你不感覺吃醋嗎?」向日嘴上說著,眼神可也沒離開球場。
致子嘴角抽搐:「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吧……吃毛線醋啊,要是有一天他光盯著我無視網球,那才讓我驚慌。」不過似乎跡部對手塚的確很關注哦,致子想起那些關於跡部的王道CP,似乎人氣最高的就是忍跡和雙部?早已平息很久的狼血再次沸騰,她忍不住賊賊地笑了。
跡部被她盯得心裡發毛,強忍著不去看身邊女孩那奇怪的笑容——她一定又想到奇怪的地方了。
嶽人,很好。本大爺回去就親自指教你!
與此同時,木手又拿下了一球。
「手塚竟然被連續得分了……」
「不,看他的眼神。」大石的嘴角微微勾起,「絲毫不亂,那是打算狙擊獵物的神色。」
的確,他們的部長怎麼可能輸掉嘛。越前壓了壓帽檐,不緊不慢道:「不過部長一直都是這種表情,不是嗎?」
大家信服的點頭,卻也有人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手塚,越前這小子似乎在強調你的表情太過單一……不二的笑容不變,心裡已經盤算好怎麼欺負自家後輩了。
二比零,木手領先。
「剛剛怎麼了?」鳳有些奇怪,怎麼看那一球都是莫名其妙的失分。
「這種……說得好聽一點也能叫做過於執著的求勝欲吧。」完全料不到木手是從哪裡找到的沙粒,居然在那一瞬間扔給手塚來暗算對方。這手段,簡直了。聯想到比賽吃烤肉時那瓶辣椒醬,致子真想打他一頓。
「真是卑鄙得光明正大。」跡部看清了手塚下意識躲避的動作,冷笑一聲。眾目睽睽之下就敢這麼做,也不知道用這種小手段能拿多少分數。
不會再有多少分數了。手塚的涵養讓他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回擊,但並不代表他可以原諒——開玩笑,這種情況之下不應該用絕對實力碾壓對方麼?那才是最好的回擊方法!
不擇手段麼?手塚冷冷道:「那這樣看來,我也應該還你一個忠告——球拍與球不是用來打人的!」
木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無需置疑的威壓感啊,還有讓「反派」不屑一顧的正義感,最後是強大的個人魅力,青學的部長總能在無意之間收服很多人。致子微笑著看著身後,有些冰帝後援團的女孩子跟來了,現在在為手塚加油。
注意到她戲謔的目光,跡部毫不在意:「那本大爺就暫時允許她們支援一下青學好了。」
致子和忍足對視一眼,無奈之情溢於言表。
來了,無我境界!
而且並不是初級,而是三扇大門之一。
木手使出了比嘉中所有的招數,而且比他的部員們都要強大,但手塚統統加倍還給了他。
「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跡部的瞳孔一縮。
儘管無法像未來的越前一樣自由轉移力量,但配合手塚領域,還是很好地彌補了其他反應下降的不足。幾乎算是毫無破綻的終極絕招。
六比四,比賽結束。
蘋果部長對戰殺手部長,水果獲得了勝利!
忍足敏感地發現氣氛不對:「不去恭喜他們嗎?」
「等贏了青學再去送上安慰吧——」跡部轉身,愣了愣。
「可是,致子已經投靠敵營了。」慈郎弱弱地指了指青學那邊,致子正在和朋香她們說著什麼,估計是在祝賀之後放著狠話。
跡部:「……」哦。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風暴的預感
在得知下一場的對手就是冰帝后,青學一片愁雲慘澹。
並非是沒有信心,而是只有交手之後才會明白那是多麼難纏的對手。更何況到現在,冰帝的水準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看樣子一定會是番苦戰。
而輸過一次的冰帝氣氛更不輕鬆,這次不僅是決定著能否繼續在全國大賽走下去,還是一場復仇之戰。那次的敗北……冰帝只輸過兩次,一次是青學,一次是立海大。首先碰到的就是青學啊。
「隨便跑去對手的學校那邊,嗯?」跡部認真地訓斥道。
致子露出無辜無害的笑容,成功讓跡部忘掉了接下來的話:「反正下次見面可就不能明目張膽地打招呼了,先給他們打個預防針也……」
「跡部少爺!」一個歡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強詞奪理。
跡部皺了皺眉頭,便見一個紅褐色長髮的女孩子捧著食盒來到了他的面前:「這是我親手做的便當,希望……」
「離本大爺遠一點,噁心的母貓。」跡部看也不看她,對致子道,「還磨蹭什麼,走了。」
致子吐吐舌頭,對那個女生露出明目張膽的同情之色後,跟了上去。
冰帝的少年們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只有忍足路過時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我勸你趕快回家比較好,就別在這裡……嗯,你明白的,北園小姐?」冰帝可不是你能下手的地方啊,別說他們的部長身邊站著個比你好看太多的女孩子呢,就算沒有致子,這種小技倆也能被跡部一眼看穿。
北園目露驚愕之色,精緻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她明明一向無往不利的,該死!
另一邊,跡部繼續說教:「不華麗的傢伙,剛剛你就眼看著那個女人接近本大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還需要本大爺親自開口。
致子露出促狹的神色:「就是因為我比那個女生華麗多了,她肯定入不了你的眼,所以沒必要廢話嘛。直接無視不就好了!」
「你永遠都有道理……」跡部敲敲她的腦袋,為自己的交往物件如此不負責任而鬱悶。
明天的四分之一決賽,明天的青學。
跡部很快就宣佈了解散,讓大家各自安排時間。致子則提出自己再隨便轉轉,讓跡部回去靜靜心——她心裡很清楚,對木手時手塚的發揮已經刺激到了跡部。現在他需要的,是獨處的安靜。
不過她也的確很需要「隨便」轉轉嘛——
「沒錯,越前龍馬的弱點就是這個,只要知道了這一點,青學不足為懼。」褐發女孩看著手裡的筆記本,對電話那頭道,「就是可惜,冰帝的那個什麼跡部居然拒絕了我,我的便當真是白做了……」
「既然白做了,那還留著幹什麼。」
女孩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那個黑髮少女從樹上跳下,立刻掛掉了電話,臉色開始發白。
致子冷笑一聲,淺棕色的瞳孔中閃過嘲諷:「北園壽葉,多麼稱職的經理啊,如果我是椿川的人,真該為有你這樣一心為社團服務的人而驕傲。」
北園咬了一下嘴唇,見沒旁人在場,便也放鬆了一點:「是嗎?冰帝的望月經理,你管得也太寬了,似乎我要做什麼並不需要你來評價。」
「我當然沒必要為一個沒多大威脅的間諜花心思,不過如果將你的身份告訴越前他們,你覺得會不會有損椿川學園的形象呢?」致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裡卻有些懊悔,要不是今天這個女生突然出現,她竟忘了間諜這茬。早想起來的話也該跟朋香她們說一聲,打個預防針……不對,都是對手,青學的情報被收集明明對冰帝有利的……致子晃晃腦袋,堅定地強調了一遍『光明正大的勝利』,把腦海中不光彩的想法驅逐掉了。
「我可是龍馬的女朋友,你覺得他會相信誰?」北園不以為然地笑了。
若是旁人也許會信,知曉劇情的致子卻不吃這套:「那正好,我倒也對越前突發的情感狀況很感興趣——若說別的也許能糊弄住我,但他絕對不會瞞我的。」說罷,她滿意地看著北園的臉色變得不確定了起來。如她所料,北園對他們的情況也並不很瞭解,否則怎麼會不知道她與越前只是普通朋友呢?
……色厲內茬的小女生而已。
北園的眼珠轉了轉:「既然你跟他關係這麼密切,怎麼又和那個跡部部長那麼親密?現在擔心的應該是你才對吧。」
致子攤攤手,言語很是氣人:「然後,你奈我何?一句話,最好收起那些見不得光的小把戲,網球拼的是實力,如果連網球部的經理都帶頭做這種事,那可真是要完蛋了,嘖。」說罷就要離開。
她不反對情報收集,但收集資料和當間諜是兩回事,乾和柳包括觀月誰也不會以欺騙的手段打入對手內部獲取資訊,光明正大的觀戰和記錄絕不會被強大的學校忌憚,只有那些陰損的小技倆才會讓人瞧不起。更不要提,居然敢當著她的面向她的景吾搭訕……就算是知道跡部肯定不理會也很不開心啊!忽略掉那點小不爽,致子覺得自己還是出了口氣的。
「喂!」北園心一橫,緊走兩步拽住了她的手臂。
致子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揮開她:「你要做什麼?」下一秒鐘她明白當時柳原的感受了……
看著以一種柔弱的姿態坐在了地上的北園壽葉,致子眨眨眼睛,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跑掉!開玩笑,跡部他們不在這裡,這個女生看樣子就不是省油的燈,趁著沒人注意趕快溜掉最好,反正她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說起來,自己居然也有這麼一天……被陷害了?真是狼狽,大意了。跑了好幾分鐘,致子才停下來,卻猛然聽到身後有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她猛地轉身,驚訝之色更甚:「呃,越前,手塚,不二?」這是什麼情況啊。
越前一副想笑又忍住的樣子:「望月前輩,你跑得真快。」
致子:「……」
看著神色變換得極快的致子,好心的不二為她解了圍:「我們剛好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你和那個北園的對話。」
「然後看著你撒腿就跑,便也跟來了,因為也許你需要幫助。」手塚面色如常,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符合他平時的性格。其實事實是不二和越前都跟上去了,他不放心才也加入了隊伍。
致子撲哧一聲笑了,緊接著察覺出了不妥,收斂了神色對越前道:「抱歉,越前,我對那個北園所說的話不太妥當。如果給你帶來了困擾,嗯,那選一個恰當的時間,我去做個說明。」她說那些話是為了氣對方,沒想到竟被當事人聽到了,這就太失禮了。
越前的貓瞳裡閃過一絲不懷好意:「前輩的確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啊,那麼就……」做些桂花糕作為補償。
不二及時道:「只要致子不承認不就可以了麼?反正以後對方的話我們不會信的,你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如果需要作證,我想……」他看向手塚。
手塚咳了一聲:「那個女生挑釁在先,至於望月說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
致子驚訝地看向手塚,像是第一天認識他。永遠嚴肅認真的手塚國光居然也會說這種話!
對上她震驚又充滿謝意的眼神,手塚移開了目光,落點是笑容燦爛的越前:「至於越前,竟然被外來的間諜套取了情報,太大意了,回去後繞網球場跑十圈!」
越前:「……」這次不二學長沒有推波助瀾,可是為什麼他依然被罰跑圈了!就算十圈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還是很不爽——況且他故意改變了擊球方式,根本沒被刺探到好嗎!這蒼涼的社會。
不二笑眯眯道:「所以這件事,就這樣順利的告一段落吧。但有一點讓我很好奇,剛剛你想都沒想就跑,這種反應現在看來竟是最簡單有效的應對辦法。」
「還真是。」致子歎了口氣,道,「沒有目擊者和監控,那種情況之下怎麼看都是沒法辯解的吧,誰讓我不好意思做出柔弱的姿態呢。」
「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前輩真是還差得遠呢。」越前撇嘴,表明無語。
致子隨口道:「其實如果有認識的人,比如你們在場的話,也許我不會那麼示弱地跑掉呢……跟她對著演似乎也行,來互相傷害嘛。」對於這種情況其實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回敬啊,她又不是不會演戲。
手塚微微皺起眉頭,露出不贊同的神色:「望月!」
致子忙做出否定的手勢:「算了,其實我也就是說說,不要當真。」
不二卻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如果真有那天,希望我會在場,到時候我一定會配合的。」
「哈,那就先提前謝過你了……」致子撓撓頭,決定走了,「不早了,你們要回去了嗎?反正我要走了。今天多謝你們了。」
手塚點了點頭:「不要大意!」剛剛就是望月自己大意了,如果她是青學的人,被這麼輕易陷害了,一定要回去罰跑三圈。
這個小插曲讓致子心情很不好,所以她將去往華夏的指令提前了一些。
還有一天,或者說是一晚上,冰帝與青學的第二次對戰,近在咫尺。
那次失敗的決賽,那次據說是驚心動魄的雙部之戰,那次被越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比賽,他們記得清清楚楚。
當致子來到網球場時,她很輕易地就看到了躺在臺階上的慈郎。而出乎她的意料,慈郎沒有睡覺,而是睜著眼睛看天空。她沒有出聲,只是徑直走到慈郎身邊坐下,等待安靜地度過這短暫的黑暗。
今天的天色很暗,不仔細看連一顆星星都找不到,如果沒有光的指引,夜行的人很容易迷路。但如果遵循內心的決定,哪怕是前方一片漆黑,也能夠準確而堅定地向著正確的道路前行。有些力量只有失敗過的人才能夠得到,有些苦澀只有反復回味的人才能咀嚼出芬芳。
不論是遊樂場的喧囂,還是教堂的肅穆,不論是被鎖在房間裡亂了心緒的琴音,還是孤身躺在星空下的難眠之意,只要在一起,就足夠確定。
恍然間向日和日吉已經走了過來,奇道:「慈郎,致子,你們來了多久了?」
慈郎摸著腦袋想不出來:「好久了吧……」這次就算沒有睡覺,他也沒注意到時間。
「前輩們也在啊。」鳳和宍戶也已經從教堂趕來了。
「看樣子,大家的想法是同樣的。」忍足低沉的聲音正如他酷愛的小提琴,但比他指下的演奏還要有韻味。
「這裡這麼黑,大家都跑來幹什麼呀……」致子反而笑了,抬頭去看天。那裡一直都有星星的,只是被遮住了。
下一秒鐘,他們的部長用響指喚醒了沉睡的光亮。
「既然這麼黑,那本大爺就把這變成白日!」場邊的燈一個接一個亮起,將整個網球場映得正如白晝一般。
跡部一身亮紅色正裝,高高在上的樣子與平日無二。他自樺地手中接過一大捧玫瑰花,將其抛灑在空中——
紛紛揚揚地玫瑰花瓣肆意地灑滿了球場,在金色的燈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輕盈感。他們……正需要這樣一場雨,洗去所有的浮華與失落,將骨子裡的驕傲擦拭發亮。
致子握住跡部伸來的手,一步跨上臺階與他並肩而立。
明日,那會是他們的戰場。儘管不在眼前的這片土地,也讓致子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重逢之感。
她抬頭看天,不知何時烏雲已經逐漸散去,星月齊輝,重映大地,將夜晚的京都籠罩在銀色的溫柔朦朧中。風暴之前的夜晚,正是如此寧靜,夾雜著目光交織發出的洪鐘之鳴。
……王者的回歸。
不遠處的陰影裡,榊監督一直安靜地注視著自己的部員們,此刻轉身離去。
致子與跡部相視而笑。
不論結果如何,自這一刻便已經決定了,他們將使出全力,為今後的榮譽。因為他們所代表的,是冰帝。
作者有話要說:
坑啊……剛剛手抖點錯了,第113章發出來了……連忙鎖上,愛卿們知道現在該咋辦才能消掉此種操作麼!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青冰再戰
青學已經不是都大賽時的青學了,但冰帝也已經不是當初的冰帝。
上次爭的是名,而這次則是全國大賽的通行證。
「……一定是我們冰帝!」榊監督擺出他們最熟悉的剪刀手,示意忍足拿下第一場。
而忍足也的確這麼去做了。
表面看來,經過深山修行的桃城似乎是掌握了一種幸運的技能,總能夠在對手難以預料之時「授意」來自自然的力量為自己拿下比分。但實際上那是境界的提升,無關幸運與否,只取決於心境與實力。
而他此刻的打法,恰恰像是忍足一直以來總做的。看穿對手的內心,以謀略與籌算掌控全域,不像桃城,但也像桃城。畢竟,手塚可是說過,這傢伙是青學最大的怪物嘛。不過到目前為止,還從未有人能真正看透忍足的內心,哪怕只是在球場上,也沒有。
四比零。
在平日看來不錯的比分,但現在那個零才是冰帝,這就讓人感覺不那麼美妙了。而且對面的桃城今天很邪門,該出界的球遇到逆向的風,已經觸網的又剛好借風得分……不知道忍足作何感想,但致子的內心是崩潰的,即便她知道結果。
向日有些著急了,看向致子:「對方的打法……」
致子輕輕地摸摸他順滑的髮絲,像在安撫小動物一般:「急什麼,忍足是什麼人,整個冰帝除了跡部就只有你最清楚了,不是嗎?」語氣完全與內心的吐槽不同。
向日眨眨眼睛,老實下來。
「那在你看來,他是什麼樣的人?」跡部摸摸她的頭毛,接茬道。
致子看著喘氣不止的忍足,毫不猶豫道:「只要他不想,就沒人能看透他。」如果換了其他對手,桃城應該會很順利的贏下來。只是可惜,現在要為他們拿下第一場的是冰帝的老奸,狐狸可不是熱血小青年能對付得了的。
跡部深有感觸,相識近三年,連他都看不透忍足究竟在想些什麼。倒是他的致子似乎對忍足很有種臭味相投、不,英雄所見略同的意思。
像在印證致子的話,忍足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的氣息忽然變得極其微弱——僅僅是一瞬的改變,但從此刻起,桃城的眼中再也無法分析對方的每一步行動,剛剛幫助他連拿四局的洞察力不起作用了!
『真是可惜,我們的天才可沒那麼容易被看透!』跡部氣定神閑地注視著冷汗直冒的桃城。
桃城的確被驚住了,他還從未遇見過能封閉內心的人,現在看來,果然自己的修為還不夠啊……
忍足微微一笑:「F&D。」
用忍足的風格去對付忍足,但就算是已經突破了新的境界,桃城骨子裡還是個過於單純善良的人,相對邪惡的忍足而言。
接下來就是冰帝的得分時間了。
當忍足用S.S.A.S指使網球從桃城力所能及的範圍中逃開時,桃城依然沒有放棄救球——
致子用力攥住了跡部的手,似是感同身受一般。事實上光看也是很疼的,對於桃城可憐的腦袋,她默默地同情了一番。
『一直到現在,明知沒有獲勝的希望,還要打下去麼?』看著堅持撿起球拍回位的桃城,忍足皺起了眉頭。那樣重地撞上了球場的邊柱,沒有腦震盪已經很幸運了,居然還要繼續……
向日怔怔地看著滿臉是血依然不肯放棄的桃城,小聲道:「他根本不是侑士的對手,又受了傷,為什麼還要繼續堅持啊。」
因為熱血啊,而且這種永遠沸騰的熱情,已經讓永遠不會失去冷靜的忍足也興奮起來了。致子眼見忍足無聲地換了風格,嘴角微微翹起。
『他們很棒,不是嗎?』致子無聲道。
『完全是笨蛋。』跡部瞪了她一眼。這種時候持久戰才是對的,不過既然忍足想這樣打,球場外的人還是只看著就好了。反正那傢伙心裡有數。
今天的比賽倒是有趣,桃城用忍足的風格去與原主碰撞,下半場時占盡優勢的忍足反而放棄了一貫穩妥的打法,正面去拼。
當裁判宣佈比分為六比四時,忍足的手還在微微發顫。一是剛剛的麻痹,二則是被桃城喚醒的爭鬥之心,他有多久沒這麼興奮地打過比賽了?上次讓他這樣滿足,還是兩年前與跡部初次相遇的時候。
對上場邊跡部似笑非笑的目光,忍足摸摸鼻子,開始思考自己上次對戰青學時的敗績。如果上次再努力一點,他和嶽人就不會輸了——不過這次已經算是找回了場子嘛。
桃城無奈地接受了越前的安慰,心裡卻也沒那麼生氣。那位冰帝的眼鏡兄的確很強,至少現在他還略遜一籌。接下來只能交給隊友們了,就是可惜,本來想先為青學拿下一場的。
至此,忍足的千種絕技終於露出冰山一角,而他冰冷的眼睛裡也第一次有了火熱的鬥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應該感謝桃城、感謝青學的。
忍足接過毛巾,勉為其難道:「青學的那個桃城,倒還不錯的樣子。」
致子和跡部對視了一眼,完全不想理他。
「嶽人,不要輕敵。」致子想了想,非常嚴肅地交代道,「挑釁對手這種事要留在贏下比賽之後再做啊。」反正贏了估計就開心地忘記了,輸了也不好意思再放狠話。
向日噎了一下,內心是驚恐的。話說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肯定是跟侑士學的!
「放心吧,前輩。他們不是曾輸給過宍戶和鳳麼。」日吉拎起球拍,不以為然道。
跡部冷不丁道:「以前沒贏不代表永遠都輸,要是因為輕敵而……你們明白的,嗯,樺地?」而且你倆比得上鳳宍組合麼!如此自信,唉……
「是。」
「知道啦!」向日蹦蹦跳跳進了場。對方先輸一場,士氣就先受了打擊,局勢在他們這一邊才對。話說他記得那個戴眼鏡的喜歡打資料網球?
命令日吉不許念叨忍足的壞話後,雖然有向對手放狠話的衝動,但向日還是忍住了。這一點倒是讓致子很欣慰,但是當她看到日吉和海堂還是拿著球拍就懟起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日吉的話一般並非故意,可是很氣人,在冰帝就是這樣,但一群前輩都習慣了容忍這個總潑冷水的學弟,所以不介意。但面對網球場上的對手還這麼幹的話,就會有問題了,特別是當對方脾氣也一點就炸的時候。
乾方要回位發球,便聽對面那個紅色頭髮的傢伙叫住了自己。
「有事麼?」
「有。」向日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嘲弄,「你不管管這個失禮的後輩?」
乾這才發現那倆傢伙的球拍頭對頭碰在一起,像是在彼此較勁。他當然得管管:「海堂,回來。」
海堂雖面露不忿,但還是很聽前輩的話的。
「不要做出無禮的行為,在球場上回擊對手才是成功率最高的手段,」乾的諄諄教導足以讓他們也聽到,「以牙還牙有時候並不合適,就像現在。」
日吉當然也聽到了,但向日比他更不高興:「喂,乾,這麼喜歡算概率,你有沒有算出你們輸掉的概率?」當面嘲諷自家後輩,他這個前輩是不是存在感太低了?
乾怔了一下,沒有回答。
「是100%!」向日撂下這一句,轉身就跳開了。
致子看得一陣無奈,索性不管了——當然,她也管不了。
乾的超高速發球速度更快了,都能及得上鳳的一球入魂了——就是名字隨便了一點,而且還是現場命名的。
跡部看向瀧:「剛剛的球速是多少?」
瀧慢慢道:「212公里。」
速度不錯。
但瀑布發球只能在乾的發球局使用,幾番下來,竟不知不覺如他們所願到了賽點。向日的體力不好,日吉也只能說是一般,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寄希望於短期決戰,拼盡全力去贏下每一個球,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整場比賽。但代價就是體力消耗比平日快幾倍,而且如果不能成功……
那麼就算離勝利再近,冰帝也不可能打下這一場。
向日從一開始就跳得太亢奮了,這種不大常見的行為被乾看在眼裡,並已經與海堂達成了共識。
所以當他們遲遲拿不下最後一球的時候,就已經中了海堂的下懷。
「怎麼回事,明明馬上就可以贏的!」宍戶皺起眉頭。他看得很清楚,場上那兩個傢伙喘得已經很厲害了,但還不至於體力殆盡。
跡部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心思,淡淡道:「這場比賽,已經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了。」剛剛他還在想,速戰速決是對方始料未及的,但現在看來那個乾已經算計好一切了。
這次是他們失算了。
而場上的向日和日吉決定雙人上網搏下最後一球。
但這正是乾所希望的——
不管是吊高球還是旋風蛇球,當被對手牽著鼻子走的時候,冰帝就已經輸了一招。
「繼續下一局!」海堂來到網前,居高臨下道。
而累得跪倒在地的向日和日吉已經沒心思回答了。該死……
致子看得分明。為了勝利疲於奔命,但原本就體力無幾,只能勉強被對手繞得團團轉……果然,體力是沒辦法偷懶的硬體,哪怕是在立海體力不好的丸井,恐怕也會比他倆加起來都能撐吧。
她默默歎了口氣,安慰勉強「爬」回來的兩人:「回去給你們加訓!」
向日:「……」感覺真跳不起來了。
日吉:「……」他覺得自己現在是被克的那個。
但來不及盤算這個,因為單打二號已經要開始了。
手塚對樺地。跡部料定了對方的單打一會是越前,所以把自己留到最後,那就只有盡可能讓能威脅到手塚的隊員出場,比如樺地。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所謂無限可能
樺地的模仿能力堪稱恐怖,聯手塚領域都能跟原主對著使。所以手塚一時不敢使用自己的王牌零式,而這一點正中了跡部的下懷。
儘管比分落後,但跡部絲毫不慌,因為他太瞭解樺地了。而他更了解手塚此刻的想法,手塚一直到現在都不明白樺地在做什麼……
看著同樣能夠雙倍回擊的樺地,河村的手心已經開始出汗:「連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都複製了……」到現在為止,手塚使出的所有招數,包括剛剛被逼出來的零式短球,樺地分毫不差。
現在的場面,簡直就是手塚在對戰魁梧版的自己。
「樺地還是很厲害的嘛。」致子的聲音在微微顫抖。知曉劇情是一回事,現場感受是另一回事,這樣的震撼,這樣新奇的體驗。
「那當然——」跡部悠悠道,「不過還是太慢了,看樣子複製這一招很辛苦。呐,樺地?」
「是。」儘管身在球場,但樺地永遠都能夠聽清跡部的話。
樺地開始回追比分,而手塚似乎一時間無計可施。他引以為傲的技術完全派不上用場,反而因為樺地強到變態的學習能力而被用來對付自己,他表現得越強,對方就也會越強,自己的力量又略遜一籌,怎麼看都是最多只能是平手。
「……你贏不了的。」跡部的聲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語。察覺到致子意味不明的目光,他毫不猶豫地瞪過去,示意對方老老實實看比賽。
如果說真田心明穿越這回事,那麼跡部就是詳細瞭解致子的所有秘密。他也清楚,致子知道所有的比賽結果,但他從來都沒有問過,而是堅持用自己的眼睛去見證一切,就像他堅持認為冰帝會贏一樣,從前是,如今也是。
對此,致子心知肚明。所以只有那初次對戰不動峰時她做了出格的事,從那以後,她再未仗著自己的優勢插足任何事務,而是心甘情願地作為一個普通女生站在他身邊,不時心虛地發出些無傷大雅的念叨。
就像這一刻,她也堅定地相信冰帝會走下去。
場面一時不太分明,直到冰涼的雨絲將網球場包圍在更不分明的視線中。
下雨了。
面對全面復活的手塚,樺地也許在哪一方面都不會輸給對方,但實戰經驗是絕對無法彌補的漏洞。到現在,手塚真正的實力才慢慢展現出來,他不僅擁有無與倫比的實力,更有豐富的經驗來應對各種情況,包括天氣,包括對手——最直接的就體現在面對「自己」,他毫無慌亂之意,面對雨戰,他依然精准而鎮定。
……七比六。其實這一場,青學算得上是險勝。致子自然相信若非這場大雨,手塚也會贏——畢竟輸給跡部也就算了,輸給樺地太不像——但一定會倍加辛苦才能夠結束,不過此時的天氣狀況的確對青學更加有利。
如她的記憶,由於天氣原因比賽延期。伴隨著宍戶的不滿和鳳的無奈,跡部帶冰帝的人先離開了場地。
還有兩場,一勝一敗。
「喂,來比比吧!」越前很看不慣那個跡部對自家部長放狠話的行為,倚著欄杆道,「還是說你打算逃……」
跡部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伸手拉下他的帽檐:「前輩說話,新人別耍嘴皮子比較好。」說罷,越前已經被迫把出口讓了出來。
越前:「……」最討厭別人仗著身高來拉他的帽子了,就算是幫過他的前輩也不行!
致子忍笑拍拍越前的肩膀,正想說什麼已經被跡部拉走了。難得吃癟的越前小王子,恐怕也只有跡部會一再讓他如此鬱悶了吧?
跡部一看就知道致子的想法:「不用再想那個一年級小子了,本大爺到時候會打得他站不起來!」
「好吧,那我期待著。」致子眉眼彎彎,已經快忍不住了。
「把傘撐開。你是不是傻?」跡部知道她習慣在背包裡放把傘,但從來沒見對方拿出過,不管是在烈陽下還是在雨中。
「也沒多大的雨呐,雨中漫步不也挺好的?」致子感覺這場雨還沒達到值得她打傘的地步,優哉遊哉地走著,沖跡部伸出手。
跡部無語地看著她,很嫌棄地握住她已經有些變涼的小手。其實很多時候,他還是很包容身邊人的吧?
向日面無表情地離他們遠了一點,免得整天看這種讓他無語的畫面。
「誒,等等。」致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淋雨很容易感冒的,你們還有比賽啊……嗯,忍足你們沒事,反正已經比完了,宍戶和鳳要重點保護。」說罷趕緊掏出雨傘遞給宍戶。
宍戶:「……」
鳳:「……」
原來是因為還有比賽所以才要重點保護,真是……太現實了!
跡部摸摸她已經濕掉更顯柔順的頭髮,涼涼道:「本大爺呢?」
「你可以頂著網球包。」致子壞笑著,閃身已經到了慈郎身後,躲開跡部憤怒的目光。她其實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幫少年會感冒什麼的,畢竟據她所知這群網球王子一個個身體都好得很,完全不怕。剛剛那話只是突發奇想,看看大家無語的表情而已。
不管什麼時候,望月前輩總能夠刷新他們的認知……日吉抖了抖,下一秒鐘再次恢復正常。
夏天的雨總是來去匆匆,昨日還逼得比賽延期,今天又是豔陽高照。延期一天的四分之一決賽繼續進行,冰帝的王牌對戰青學的王牌,兩對雙打怎麼看……都是冰帝佔優勢嘛,不敗的鳳宍組合啊。
大石和菊丸的澳大利亞陣型雖然精妙,但還算不上什麼破不了的招數。通過限制路線,宍戶和鳳成功地限制住了對方的所有優勢。而他們新拿出來的招數很成功,看大石和菊丸的反應就知道了——不管是那新奇的站位,還是鳳的新式重炮發球。
215公里……越前非常遺憾:「昨天才被刷新的記錄呢,看來乾學長的天下還真短暫。」
桃城偷瞄著乾的臉色,感覺已經不好了。
而不僅僅是他們,青學的黃金組合也有了新的突破,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菊丸的體力已經不再是拖累——儘管依然無法跟其他隊友相比,但直到搶七局,他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
與此相對應的是鳳的肩膀因為一時的扭傷而出了狀況,要再打出那樣高速的重炮發球怕是很困難。所以沒辦法,他們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什麼情況!」菊丸反應不及,根本無法回擊。
原本是想要保留到決賽的,不過現在只能拿出來了——冰帝王牌雙打的疊影海市蜃樓,不管怎麼看都是很考驗兩個人的默契程度的,作為觀眾眼福還是不錯的。
黃金組合的節奏被打亂了,要判斷出誰會回擊過於困難,而大石的手腕還沒有完全傷癒。原本就難以破解的招數,再加上巨大的心理壓力,連一向沉穩的大石也連連失誤。
「喂!」菊丸跳過去,戳戳搭檔的臉,「剛剛的擊球很好啊,放輕鬆一點!」
大石失笑:「那明明是我的臺詞才對吧!」出乎意料,在這種賽末點,他居然也還笑得出來。
真搞不懂那兩個傢伙是有多心大……跡部冷眼旁觀,毫無疑問本場比賽的勝負已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噓——」致子一本正經,「你信不信,宍戶那傢伙會說你真囉嗦!」
跡部:「……那本大爺試試。」雖然只是一想,但看致子躍躍欲試的樣子,囉嗦一句倒也無妨。
「拿下比賽!」
「真是囉嗦,跡部!」宍戶表示此時場邊的部長很多餘。
跡部:「……很、好。」他沒法進場揍那兩個傢伙一頓,但欺負欺負致子還是可以的。
下一刻,致子只好捂著腦袋躲到忍足身後,委屈地繼續看比賽。
人在被逼到絕境時往往會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而如果此刻身後有人與自己一同面對,那麼超越極限的決心會變成雙份。此刻,就是這樣的執念,讓黃金組合開啟了雙打的同調。
完全信賴自己的搭檔,直到心靈相通——這下子,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在此之前他們還從未聽說過有國中生做到這樣。連不敗的鳳宍組合都沒有。
……論雙打的無限可能。
跡部倒是不慌不忙,挑眉道:「過來。」
致子送給了他一個白眼,心下更關注鳳的傷勢。必須繼續打新式重炮發球才能得分,而以鳳的性格,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拖累搭檔、拖累冰帝,所以……
所以不管會對傷勢造成怎樣的影響,他們必須贏下這一場,然後把一切交給跡部!
最後一球,這次輪到冰帝不戰而勝了,因為正是菊丸阻止了大石的動作。因為想要一直打網球,所以不能夠以搭檔的手腕作為代價,而同調時的心靈相通讓大石瞬間瞭解了菊丸的意圖。
七比六,在青學出乎意料地開啟了同調之後,冰帝出乎意料地拿下了這一場。
連慈郎都看得心潮澎湃:「真是奇跡啊,連我都……」
「慈郎,你想幹什麼!」跡部瞪了他一眼,示意樺地把那個想私自上場的傢伙拎開。接下來,就應該由他來了結掉一切了——
獲勝的會是……
「當然是我!」不論是手勢還是眼神,越前竟與跡部一模一樣。
跡部的目光中混有意外之色,但並沒有惱怒的意思。
來了,那神一樣的挑釁同調!致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憋住了笑,但沒能控制住失控的面目表情。下一秒鐘,她感覺有什麼噴薄而出——
跡部的下一句話哽在了喉嚨裡:「……忍足!」鬼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啊!!
短暫的目瞪口呆之後,忍足已經遞過了紙巾。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致子僵住了,而她原本白皙的臉頰已經變得和迅速染紅的紙巾一樣鮮豔。
這場比賽,似乎會很有趣的樣子。不二閉上眼睛,忍住沒去看向那邊。話說憋笑憋得鼻血噴出來,這種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難以相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覺得女主越來越像個神經病……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死鬥
致子不停地往額頭上拍涼水,不時洗掉流出的鼻血,心裡是悲涼的。
「致子,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慈郎很苦惱,對於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果。
致子垂頭歎氣,感覺自己已經把冰帝的臉都丟盡了。
過了一會,血已經止住了,她把忍足和向日趕回去給跡部加油,決定自己對著水龍頭發會呆。一則是覺得太丟人,需要冷卻一會,二則是估計自己也阻止不了兩個神經病的剃頭賭約,乾脆暫時眼不見為淨。至於堅定地要「替跡部照顧好她」的慈郎,她決定接受對方的好意,雖然事實上就是慈郎趴在她肩膀上眯著眼。
不過話說,挑釁同調這種事……
『噗——』
又開始流了……致子認命地繼續止血,面上的笑意卻止不住。那種現場效果,分明就是兩個蛇精病……
直到她感覺有人戳了戳自己:「嗯?——切原啊,你怎麼在這裡?」
除那次在神奈川外,切原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不大遊刃有餘的樣子,與平日完全大相徑庭,帶有些茫然和狼狽,讓他一時語塞。事實上,他們立海大的人只是在觀戰,但看到她被忍足他們「挾持」到一邊清洗,他沒想太多就也跟過來了。
見切原支支吾吾著,致子笑了笑:「好了,如果是來表達慰問的話,那我很開心的接受了。」
「啊,我只是來看看,前輩沒事了嗎?」切原的神色自然了一些。
「沒什麼事,就是有點被震撼到了。」一想起現在那邊的狀況,致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切原遞過一包紙巾:「剛剛本來我想直接過來的,不過看著忍足他們在,所以覺得等前輩把他們趕走再靠近比較好……」
致子:「……」滿心的槽不知從何吐起,「那該向忍足回饋一番的,他太嚇人了。」
切原撓著腦袋笑了。
「不過——你就這麼直接給我一包嗎?正常人應該抽出兩張遞過來才對吧。」致子無奈地抽出一張,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啊,可是現在你已經擦完了。」切原很為難。
致子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忍笑道:「沒關係,看在你的反應很有趣的份上,我不生氣。」不管看多少次,她都很喜歡這只海帶傻乎乎的樣子。就像是慈郎,都是很萌的、註定被寵愛的生物啊。
切原迷迷糊糊地看著她,想了一想才道:「要回去看比賽嗎?」
「要!」不知什麼時候慈郎睜開了眼睛,跳到致子身前,強烈建議道。
致子揉揉他柔軟的綿羊頭,隨口道:「那就走吧,綿羊君和海……呃,走吧。」她居然差點脫口而出,幸好最後刹住了車。
切原沒完全理解:「前輩為什麼叫芥川前輩是綿羊?」
「因為這傢伙就像一隻小綿羊嘛。」致子看著乖乖點頭的慈郎,頓時心情鬆快地又摸摸他的頭毛。冰帝的吉祥物真的很可愛啊。
「那我呢?海……什麼?」切原剛問出口就反應了過來,頓時大囧。
「呃,沒什麼。你懂的?放心吧,我從來沒在別人面前說過這個詞。」致子知道這個彆扭的後輩不喜歡海帶頭這個稱呼,所以也只在心裡吐槽的時候這麼叫,去掉之前故意的調侃,這倒是第一次差點脫口而出。
切原抓抓自己的頭髮,沒說什麼。但他其實很想回一句,就算望月前輩這麼叫他也不會生氣的……
不遠處,兩個身著冰帝隊服的學生遲疑著,不時交流著什麼。
「千葉?」旁邊的男生擔心地扯扯他的袖子。
「沒關係,既然望月社長沒事,那就沒事了。」千葉定定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黯然。
如果致子看到他們的話,會立刻認出來那是美術社的兩個平日被認為很可靠的社員。
「你說,如果那天我堅持陪社長一起出去,會不會有其他的可能性?」千葉突然問道。
旁邊的男生面露猶疑,最終還是沒有回答。那日在公園,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事情就是那樣,不是嗎?
幸好,千葉並沒有想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當他們回到球場時,跡部已經拿下了第一局,用幾乎無解的唐懷瑟發球。越前沒有在一開始就拿出來無我境界的意思,雖然他覺得要打贏對方肯定要用上這個大招。
但跡部一心要逼他用。無我境界,對他來說,不過如此。
「還差得遠呢!」越前不經意間看到致子已經回來了,身邊還有個據說是什麼王者立海大的正式隊員?那他也該讓那個跡部看看了。
越前的無我境界同當初凱賓使出的不同,凱賓只是憑著身體的本能而使用,但此時的越前已經有了清晰的意識並能夠勉強「駕馭」這種狀態。
而跡部對此很滿意,他想要的就是這樣。
越前最先使出的就是最近一場所見到的,屬於比嘉中眾人的絕技——大爆炸,縮地法,還有海賊的角笛!很漂亮。
但跡部的回擊更加漂亮,所謂無我境界,所謂物我兩空……那樣的招數,沒達到無我境界的跡部景吾也能做到!
他同樣在瞬間改變了握拍的方式,把海賊的角笛還給越前。
越前當然不會就這樣輕易被得分,但他沒有想到跡部也同樣能夠駕馭各種招數……不,不只是能夠回擊,而且是也能隨意使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掌握了無我境界的自己也沒有太大優勢……
當然,此刻他同所有人一般,認定自己已經能夠掌握住無我境界了。
如果說不二的巨熊回擊很優雅,忍足的巨熊回擊很魅惑,那麼此刻跡部使出的巨熊回擊就是很……帥氣。帶有毋庸置疑地霸氣和華麗,同他一貫的打法一般,美麗而鋒芒畢露。
真是抱歉,我們的部長也借用了你的招數呢——致子對上不二看過來的目光,微微一笑。
對於越前「盜用」自己的唐懷瑟發球,跡部的目光中又多了其他的東西。用自己的招數來對付自己?他跡部景吾可不是那種只負責發招而不思破解的人啊!也該讓對面的這個小子嘗嘗被冰凍的滋味——
越前完全無法動彈,而黃色的小球已經慢慢滾落在他身後。
跡部景吾的冰之世界,在那時完成的招數。說起來,還要感謝真田的。事實上致子也這麼對切原感慨了兩句,但她敢打賭切原絕對不想告訴別人,所以也可以放心了。
越前不肯放棄無我境界,而此時跡部已經領先了三局,而他目前拿下的局數是零。
「怎麼辦啊越前,再輸下去就要把頭剃禿了!」堀尾滿臉悲傷。
對此,越前感到一陣憋屈:「不要提這些我不希望想起的事……」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有多麼令人震驚。進入無我境界,而且仍然能夠接受外界的資訊,青學的小王子啊。
越前極其耐心地等待著,直到自己用自家部長的招數破掉了冰之世界——手塚領域!有手塚領域,跡部就無法攻擊他的死角,因為網球會聽他的話。
『到現在你還要妨礙麼,手塚!』跡部抿緊了唇,神色冷然。網球王子……什麼王子,他還是國王呢!
比分咬得極緊,在越前追平之後,跡部絕不能允許對方就這樣繼續得分。他很清楚,如果繼續拖下去,對面那個神奇的一年生不知何時會有更驚人的突破,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速戰速決。這一次,他不願打持久戰。可是他不得不打……
與此同時,越前心內也湧動著前所未有的驚駭。越到最後,那個跡部的注意力就越是集中,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道絲毫沒有下降,這是他遇到過的極難對付的對手……
這次的搶七局,無論是越前還是跡部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長。
117-117。
場上的兩個人一直從正午打到黃昏,到此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挺屍在地上。
冰帝這邊喚著跡部的名字,青學的人也在不斷試圖將他們的小王子叫起來。比賽打到這份上,完全變成了意志力的比拼,能和極擅長持久戰的跡部打成這樣,越前已經完全有資格奪去支柱的角色了——就如手塚一直等待、期待的那樣。
跡部景吾,快站起來吧。
致子一眼不眨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跡部,感覺似乎周圍人的音量都開始低下去,直到一片安靜。此刻,想必球場上的那兩個人都有種一睡不起的衝動吧。哪怕他們都明白,此刻肩負著的已經不僅僅是勝利。
「景吾!」致子喊出這個名字,才如夢初醒。
而在下一刻,跡部的指尖動了動,慢慢地、絲毫不顯狼狽地站了起來。然後,沒有然後了。
越前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趔趄了一下,還是恢復了意識。
他敢打賭,這是他發過的最沒有技術含量的球。
但是那個跡部景吾毫無反應。
「跡部……哪怕失去意識,也要君臨天下嗎?」儘管對於跡部對越前的各種嫌棄不太開心,手塚心裡還是認同跡部的。
斜暉之下,跡部的手指緊握著球拍,但毫無神氣的瞳孔告訴他們,冰帝的帝王還未能恢復意識。
毫無疑問,越前贏了。而在裁判宣佈比分之後,越前感覺渾身的疲勞似乎減輕了那麼一小層。
『抱歉了,跡部前輩,還有望月前輩。』
看到越前的口型,致子的嘴角抽了抽,跑過去一看,果然這傢伙居然從兜裡掏出了專業工具。
「越前,等一等。」
越前很配合地停下了腳步,看向她。
致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閉上了嘴。不管是願意站出來的瀧,還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動自己的部員的跡部,這次決定並不需要她來插手。
而在這時,瀧已經擋在了跡部身前:「抱歉,雖然知道你們的賭約,但如果要剃,就請剃我的頭髮吧。」
從來都是跡部為他們應對一切,這一次,也該由他的部員來……
越前愣了愣,覺得這樣似乎也說得過去。
致子對此沒太大的驚訝之色,輕輕拽住想蹦上天的向日,示意他不必說什麼。
越前聳聳肩,伸手就把剃刀伸過去——而與此同時,跡部猛然恢復了些許意識,瞳孔一縮。
「喂,如果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本大爺的美貌受損,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跡部攔下越前的動作,拿過剃刀,很不情願又毫不遲疑地對準自己的髮絲,「再擺出那麼奇怪的表情,回去統統加訓!」他都有些什麼樣的部員啊,真不華麗,瀧除外。
忍足趕緊帶頭恢復嚴肅的表情。
「誒——既然連本大爺都贏過了,那以後可要加油,萬不能輸給其他人!」跡部把剃刀扔回越前的懷裡,拉過致子就走。
越前眼眸中掠過一絲不明的意味:「……要你管啊。」
「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剛剛就不知道阻止一下那小子?」
致子努力憋笑:「是是是,我太不華麗了。請你吃飯?」
「哼。」不過話是這麼說,如果剛剛致子真出手攔了,他才會有些不高興的吧——當然,跡部絕對不會承認!
另一邊——
青學眾人慶祝完畢,突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
「越前,你們的賭約是不是剃光頭?」
越前猛然意識到這一點,覺得自己虧大了。如果自己輸了……那他百分百肯定,那個跡部絕對會要求他剃得一根毛都不剩!
這下被對方糊弄過去了……
可惡,冰帝的人真狡猾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還是挺狠的,網舞裡大爺可一次都沒被剃過頭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