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木重生帶系統(2)
是跡部,跡部看到了。
水木不由自主地翹起嘴角:「多謝誇獎!」說罷,她繼續發球。
忍足心中有數,二話不說跑去回擊。幾球下來,他越來越心驚,也越來越興奮——他本不想用上真實水準,但現在看來竟然由不得自己了。
真是奇妙,一個看上去絕對跟運動健將不搭邊的小姑娘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而跡部也是這麼想的。當看到有個陌生的女生站在場上發球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忍足居然把外人帶進球場——必須加訓——話說忍足不是一向有分寸的嗎——看樣子這傢伙最近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還好開學前這裡人不多——不然網球部可就會被認為誰都能闖的了……什麼!
第一球發過去,跡部決定容許他們打下去。
畢竟僅憑這一球也足以表明主人的實力,能發出這樣球路的球,勉強算是華麗。
忍足在最初的疏忽之後也認真起來,死死咬著比分。若不是看出水木的實戰經驗較少,恐怕他心中的壓力會更大。
「好了,到此為止吧。」在比賽打到五比五時,跡部叫了停,「打成這樣,本大爺看你最近的訓練太輕了,嗯,樺地?」
樺地毫不猶豫:「是!」
忍足聳聳肩,十分無奈:「我只是……算了,認輸。水木君的技術不錯。」
跡部微微頷首:「打得很好。你是新來的?」
水木水木抬手蹭蹭鼻尖的汗珠,翻了個白眼。饒是這樣,心中還是比較得意的,她自擁有這具身體的網球實力後也從未疏忽過練習,等的就是這一刻啊。
無論出發點是什麼,看准一個目標努力走下去,擁有這樣信念的人總會得到很多。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又是一片沉靜:「你好,我叫水木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即將加入三年A班。」也就是你的班級。
「三年A組,跡部景吾。」很美的容顏,很美的眼睛——不,跡部不覺得這會讓他失神。
水木沒再說話。
落在忍足眼中,就是這個小姑娘跟跡部其實很聊得來,卻又突然中止?但是又有些奇怪,可他又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但水木沉默的真正原因是系統不肯給她答覆。
『系統,不許再裝死了,快出來!現在跡部心裡對我好感多不多?到什麼地步了?他是不是因為我網球打得好而欣賞我?人呢!回話!!』
但不論她怎麼在心裡瘋狂呼喚,系統那機械化的聲音都沒出現。
該死,不會失效了吧?可是如果系統出現問題,她還怎麼嫁給他?
到底怎麼回事……
水木感覺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再僵持下去就沒法維持表情了,趕緊道:「很高興認識你,我還有事,再見!」說罷轉身就跑。
一直到周圍沒什麼人,水木才聽到腦海中的回應:『跡部景吾對宿主的好感度目前為二十九,處於對初始者的賞識程度。宿主成功完成任務,攻略物件由於宿主展現的網球水準而對宿主另眼相看,任務獎勵為優秀的學習成績,請宿主繼續努力。』
水木頓感周身一片暖意,似乎有一陣熱流湧入腦海,片刻過後,感覺大腦中充滿了知識,現在就去考試也不怕。現在自己是學霸了?她心內略有些欣喜,又問:『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回答我?』
『由於在人前交流會使宿主表現有異于常人,所以除發佈任務之外,本系統只在宿主獨處時回應。』
水木一想也對,自己的忍功只能說是一般,萬一露出破綻被當做精神分裂就尷尬了。
『那我現在要幹什麼?』
『系統目前沒有發佈任務,宿主自便。』
水木便晃晃悠悠又逛了一會,沒再遇到哪個王子,便直接回家了。
隨後的幾天她倒是想再回去青學看看,但一想到前世被手塚直接奪了經理的位子,她又覺得心裡無法容忍,兩次站在青學大門口都沒進去而是直接走了。
至於不久以後要回國的越前,她的系統資料庫中沒有網王原著的劇情大綱,也沒辦法確定他哪天回來,只能放棄偶遇的念頭。
雖然本來想著就算不往那方面發展,跟主角當個朋友也不錯。
沒幾天就到了冰帝開學的日子,水木懶得去那個開學典禮,乾脆遲到,反正她也懶得跟那幫嘰嘰喳喳的女生虛與委蛇,更懶得聽新生代表演講。
而等她不緊不慢地走進教學樓,下課鈴還沒打響。所幸剛開學,風紀委員會還沒開始正常運作。
教室裡,在發現班級全是熟面孔之後,跡部猜想那個女孩想搞事情。
「請問,我可以進來了嗎?」
一道略帶嬌俏的聲線宣示了主人的到來,老師停下書寫的動作,道:「請進。」
水木走進來,目光在教室裡掃了一圈,淺淺一笑:「早上好,我是水木黛,很高興加入你們,請多多指教。」
一瞬間,似乎整個教室都為之一亮。
冰帝不缺帥哥美女,但這樣精緻的女生的確少見——已經開始有女生在商量要染像她那種淺紫的發色了,而男生們更多的是在為她漂亮的面孔和修長的雙腿而感歎,還有那雙形狀完美的星眸。明明穿著同大家一樣的校服,卻像是在走秀一樣,第一眼就會被鎖定。
看樣子冰帝也要選個那什麼……校花了?
跡部對上她掃過來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水木看清教室裡的空位,當仁不讓地向跡部走過去。開什麼玩笑,她可不願意坐在後排或者中間,當然是選擇在跡部前面了。
但沒走幾步,一個女生似乎是不經意間將腿翹起來,擋在她面前:「怎麼了,水木同學?幹嘛停下?」
水木冷笑一聲,暗歎自己居然見識到了這樣的偶像劇場景:「我幹嘛要停下,最清楚的不就是你嗎?開學第一天,你想幹什麼?」
「你……」
「吉野,有什麼事麼?」跡部的聲音不大,帶著毋庸置疑的意味。
被叫做吉野的女生臉色一變。
中間靠後的位子上,一個面容寧靜的短髮女孩微微搖頭,吉野也低下頭,在老師注意到之前把腿收了回去。
水木抿嘴兒一笑:「多謝,跡部君。」
待她坐好,跡部冷不丁道:「本大爺並不習慣前面有人。」
「……那就請慢慢習慣吧。」水木替他補了後半句,轉頭眨眨眼睛。
跡部沒有回答。
在冰帝的日子很輕鬆,系統已經給了她知識作為獎勵,課本和習題她一看就懂。而對於社團,水木選擇了吹奏樂社和網球社——雖然沒有男子網球社經理這個職位,但先在女子網球社玩玩也不錯。
女網的社長是個姓月見山的小個子女生,第一天的社團活動中就被水木削了個六比零,社長的位子自然是易主了。不過在吹奏樂社似乎就沒這麼好的情況了,她的鋼琴彈得雖然也不錯,卻算不上拔尖。
幾天下來,水木差不多可以不迷路了,而每當走在路上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時提到她的名字,她一般假裝沒聽到。畢竟前世在青學她受的待遇就是這樣嘛,比較耀眼的人總會更吸引別人的眼球。
她在等待,等待望月致子的到來。
這甚至已經成了她的執念,比對跡部還要關注。
而在等到那個前世的贏家之前,系統再次發佈了任務:『叮!現在發佈重要任務:獲得女子網球部全員的認可,任務時限三天。』
『啥?我都成社長了,那些女的還沒從心裡認可我??』水木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系統卻沒有解說任務的功能,發佈了任務之後就不說話了。
水木只好自己鬱悶——獲得女網社全員的認可,那就代表現在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可她。可這樣很麻煩啊,女網社雖然不如男網社那麼多人,卻也有三十幾個,一個一個觀察也看不出來啊,她又不會讀心術。到底是誰不服氣?
如果說有可能有意見的,那個第一天想伸腿絆她的吉野應該算是一個,吉野總是跟在一個短髮女生身邊,那後者也有可能不喜她——那個女生似乎是坐在後邊的,叫上杉名殘雪,還是副社長呢。她查過,上杉家並沒有一個叫徹的繼承人,所以暫時沒打算針對那個女生。但吉野已經被她諷刺了一頓,自己申請退部了,而上杉一直看起來很配合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倆,那又會是誰呢?一場車輪戰下來,其他人看起來都被打服了才對,包括她前世的老熟人鈴木。
水木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感覺腦袋都大了一圈,但系統死活不肯提供線索。
「真是見鬼……」她不留神嘟囔出來了,但就是這樣,系統還是不理她。那這難度也太大了啊。
「水木?」
水木一愣,停住腳步才發現自己已經要撞到一棵樹了。
「呃,謝謝……」她撓撓頭,發現叫住自己的是忍足。
忍足擺擺手:「不用客氣。」說罷就要走。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思索了一番,還是開口道:「等等,忍足!問你個問題——」她抓抓腦袋,努力組織著語言,「如果網球部有人對你不服氣……而你又找不出是誰,你會怎麼辦呢?」
忍足:「……」這是他聽過的最奇怪的問題,真沒有之一。
「誒誒?」見他不說話,水木揮揮手,「該不會石化了吧?」
忍足心裡思緒轉了一圈,徑直道:「是女網部有人對你有意見麼?」
水木大驚失色:「啊!你怎麼知道的?!」
忍足歎了口氣,道:「你自己告訴我的。」顯然男網部不曾出現過這種情況,因為從來都是實力至上,不會有誰很掉分地去嫉妒比自己強的人。而聯想到近來水木黛動作很大,在女網部似乎站得不是很穩,那答案顯而易見了。
「……別在意這個啦,我什麼都沒說。但是答案呢?你會怎麼做?」
忍足沉默良久,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水木也耐著性子等著他。
但過了好幾分鐘,忍足才慢慢道:「抱歉,這個只能由你自己解決,我幫不了你。」
水木大失所望:「可是你還想了這麼久……」
我沒有想這麼久,而是觀察了你這麼久。只是現在通過你的情緒變化得出了結論,我無法有效地提供建議,而你也沒有足夠硬的手腕解決這回事。
是無法有效地提供建議,而不是無法提供有效的建議。
雖然這麼想著,忍足卻只是道:「我想我的答案不變。包括跡部,沒有人能解決。」如果這個女生思維和智慧能像球技一樣優秀,就不會繼續追問自己了。他本想提點一句,比如「尊重是相互的」,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啊?連跡部景吾都做不到?尼瑪,系統這是給她發佈了個什麼任務啊!水木頓感晴天霹靂。
完了完了,剛剛還想去找跡部幫忙的,結果忍足這麼說,那這次任務鐵定失敗……
水木垂頭喪氣地走了,感覺人生充滿了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
熬過考試周的作者菌回來了~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水木重生帶系統(3)
翌日,水木試圖同社員們溝通,卻再次以失敗告終。
不論怎麼看,網球部的女孩子們還是有自己的驕傲的,就算輸給了她,卻也還是認為這個容貌比球技還要優秀的新社長缺乏根基。
談話無效,總是說著說著水木已經沒詞了,對面的女生還沒聽進去。
單練無效,就像跡部是公認的第一卻也不缺少想挑戰的人,女網裡不服輸的人從來沒斷過。
想組雙打試試,總是打到一半與她搭檔的社員就掉鏈子,最後彆彆扭扭結束。
而人那麼多,又個個看著很正常,而且就算找出是誰她也沒有把握扭轉對方的看法,水木真的沒辦法了。明明都不如她厲害,拽什麼拽啊。
三天下來,一直嘴巴比葫蘆還嚴的系統發話了:『三天期限已過,宿主任務失敗。此次為初次失敗,不施加懲罰,若有下次,系統將懲罰宿主作為激勵宿主的方法。』
……靠!
這坑爹系統!!
什麼激勵,什麼懲罰,不都是這玩意的錯嗎?
水木簡直要氣死了,明明是它給自己佈置了這麼非人類的任務,連個提示都沒有,還怪自己完不成,可是誰能完得成.
不過似乎系統的脾氣很好,它能讀懂自己的心理活動,但聽著自己的抱怨也不說話,這一點還可以。要是這玩意跟自己辯論起來,那水木就真的要氣瘋了。
可是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破任務,完不成的話就該有懲罰了……也不知道坑爹系統會給她什麼樣銷魂的懲罰。
水木細細想著,似乎這個系統除了學習成績提高之外,什麼好處都沒帶給過她!
唉,為什麼人家女主就有逆天的金手指,輪到她就這麼效果微弱還淨是破事啊。
『宿主請注意,不勞而獲是不可能的,必須付出努力才能得到獎勵。』
水木很想說你是我的系統為什麼不再給點便利,但知道說也沒用,沒辦法,日子還得過,跡部還得攻略。
系統發佈的第三個任務還算正常——『找到隨地睡覺的芥川慈郎,喚醒並將他送回網球部。』
但同以前一樣,系統還是不給地圖,也不提示慈郎睡在哪裡。
不過水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任務還不算高難度,如果系統讓她在整個東京找人,那才叫折磨人。從寬敞的校園大道到羊腸小徑,從草地到樹杈,從醫務室到天臺,水木跑得滿頭大汗才從天臺的角落找到縮成一團的綿羊君。
「慈……呃,芥川!」她跟慈郎只見過一兩次,不算熟人,如果直接喊名字會很奇怪,「快醒醒!」
果然,不論怎麼叫都沒效果。
「太陽都要落山了,再睡覺會感冒的。」等等,太陽落山天黑不正適合睡覺嗎?
不不。
「有糖果和蛋糕吃,快醒過來啊,醒來就給你吃。」等等,似乎在夢中也能吃好吃的。
不不。
「……跡部要生氣了!瀧會給你加訓的!忍足也不會求情,而是幸災樂禍!」等等,慈郎不是一向都翹訓的嗎?
不不。
接連把自己的話否定,水木成功淩亂了。
不是說有糖果蛋糕就能叫醒這傢伙嗎?但現在看來連跡部都沒有威懾力了——果然同人小說都是騙人的。那她該咋辦,扛著這傢伙拖過去嗎?那也太累人了吧。
正當她一籌莫展,樺地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身後。
「呃……啊!」水木突然發現了身後的樺地,嚇得跳了起來。
樺地鞠了個躬表示抱歉,上前把慈郎一提,扛在肩上。
「……」這算是她完成任務了嗎?水木的表情豐富多彩,變換的很快。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系統判定任務失敗,接下來宿主將接受懲罰——倒楣五分鐘。』
水木:「……憑什麼!!」
「你在說什麼,水木君?」
冷不丁的又被嚇了一跳,水木已經無奈了:「是高橋君啊……沒事沒事。我——啊!」說著,她已經腳下拌蒜摔了個大跟頭。
唯一一個想法就是,幸虧這是在天臺,沒怎麼有人看見。而在摔倒的一瞬間高橋伸手想拉她,但她不知怎地手抽筋了使不上力氣,徑直避開了,成功把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
躺在地上,水木只有一個念頭:能不能飛來一塊隕石把自己夯死?太丟人了!
同班的高橋驚呆了,趕緊要把她扶起來。
水木心裡清楚自己會倒楣整整五分鐘,很確定自己一定下樓梯都能踩不穩滾下去,所以不敢亂動了,拒絕了高橋的攙扶:「不不,我突然有點頭暈,讓我原地坐一會就好了。」她連站起來都覺得有風險,畢竟是被系統坑得能平地摔的人。
在她的強烈要求之下,高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她只盤腿坐在原地,默默祈禱別再有別的事了。
顯然系統不會放過她。
一分鐘之後,她頂著一頭鳥屎,臉上橫著淚水:『系統,你出來我們談談。』
兩分鐘之後,水木眼睜睜地看著一大片烏雲毫無徵兆地飄過來。
三分鐘之後,大雨傾盆而下,天臺上雨勢最猛,她盤腿坐著的這一塊雨點最大。
四分鐘之後,水木發現雨水把鳥屎溶解了,現在她滿頭都是味。
五分鐘之後,天氣轉晴,但她的心情已經陰森得跟晴朗毫無關係了。
現在她在懷疑人生。
……
跡部還在回想忍足的那句話——「希望她沒去找你幫忙。」
事實上忍足略微一提他就明白了,心中有些複雜,也有些失望。第一眼看到水木黛時,他就覺得這個女生很特別,同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樣,不僅是容貌,還有個性,這讓他心中慢慢誕生了些奇特的意味。但在接下來的接觸中,他又發現她在很多地方並沒有出眾之處,甚至有時候讓他有些……
但哪怕這樣,她依然還是與其他人不同的那一個。
雖然越是接觸,跡部心中就越是沒有了初見時的驚豔和驚喜。
跡部推開天臺的門,頓時被震得不輕:「……水木。」什麼情況啊。
水木感覺這才是最大的倒楣懲罰。最崩潰的就是最狼狽的一面被他看到了!
「不不,你的錯覺,你什麼都沒看到!!」十秒鐘之後,水木推開他,奪路而逃。
跡部沒能攔住她,但他已經能夠想像從現在開始學校裡會怎麼傳了——至少水木黛的校花女神的形象徹底沒了——但他更想知道,天臺這邊也有避雨的地方,為什麼她會這樣徑直地淋雨?
當然,他不會去問的。
第二天,水木發現自己身強體健沒生病,這是她很欣慰的地方,也是她很想死的地方——她寧可生病,也不想這麼快就又回去頂著眾人奇異的目光。
就算是再不情願,她也只能磨磨蹭蹭去學校。
唯一的好處就是似乎自己的形象更親民了。
而到現在,水木已經不奢望系統幫她了,她寧願自己接近跡部,那也比系統那一個個又難又莫名其妙的任務強。她試著去網球部看他們訓練,還不時帶些小糕點過去,似乎是有效果的——至少跡部沒明確禁止她這麼做。
雖然只有向日對她稍稍熟稔了一點,忍足還是老樣子,慈郎是次次睡覺不注意她,宍戶和鳳對吃的不感興趣,日吉很少在她面前晃,樺地天天不說話讓她懷疑他是不是不認識自己……
但總體來說,比起冰帝的其他女生,她的待遇還可以。期間小任務還有幾個,她也得到了個意外收穫——親和力,具體表現為大多數同學都會莫名地對她有好感,在女生中拉的仇恨少多了。
她不喜歡去食堂,所以總是在拒絕同班女生的邀請後自己在天臺上啃便當,在撞見幾次他們之後,跡部也默許了她的存在,這正好完成了系統的最新任務。
成功打入王子內部,共進午餐進度完成後,她感覺自己的鋼琴技能又提升了一大截。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體會到這個不靠譜的系統的好處。短短幾天,她已經由學渣變學霸,變成了鋼琴高手,在冰帝的人氣漲得很快,網球也又有了進步。
一轉眼,已經到了開學的第五天。
水木的心怦怦直跳。
她知道的,望月來冰帝是在開學的前兩星期,她已經忐忑了好幾天了,但一直沒看到人。如果今天還沒人來,那看樣子是在下星期。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啊,她也看出來了,跡部對自己的態度與對其他人的態度不一樣。可是好感度才到三十八是怎麼回事……還能有零頭啊?
不不,她連忙按熄了這個想法。如果系統聽到,肯定會說什麼「既然宿主不喜歡零頭那就去掉好了」,三十還不如三十八呢。可這進度也太慢了,畢竟在第一天見面後,跡部對她就有二十九的好感度呢——可是想想看,現在到全國大賽還有五個月呢,不著急,慢慢升。
唯一的變數,就是將要來的望月致子。
但系統也不清楚那個女人會不會出現,也許這次重生沒有望月的存在呢,那樣可真是美滋滋——但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水木不敢輕易放鬆警惕。
週五這一天什麼都沒發生,放學後的女網部訓練被她翹了,反正她實力第一誰也比不過她。站在場邊看跡部和慈郎打球,水木只能再次感歎,真不愧是網球王子啊,跟女子網球部的總體實力完全是天壤之別。
她很耐心地等到了部活結束,跡部不出意外地走了過來:「怎麼,你們部裡沒有訓練?」
「已經結束了嘛。」水木順了順頭髮,有些不自在道,「要去喝杯咖啡嗎?」
跡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按熄不贊同感,他也說不清心中那若有若無的意味是什麼,但既然自己不確定,那就先進行下去,慢慢看清。
轉身的瞬間,水木長長的髮絲一掃而過,擦過他的手腕。
跡部看著她夕陽下的身影,心內微微一動,為她剛剛撲閃著的眼睛,也為此刻手腕的柔順。
他好像遇見一個特別的人了。
至少在這一刻,跡部還不明白,好感並不足以歸於真正的情感,動心與愛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水木重生帶系統(4)
喝咖啡不好,至少比起這個,跡部更喜歡茶。但是如果一起的人喜歡,他並不介意在回家之前陪她喝一杯。
「……別告訴本大爺你打算這麼喝。」眼看水木拿著小勺攪啊攪,就是不鬆開,跡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水木樂得直點頭:「小說裡經常出現的,第一次喝咖啡的鄉下主角會用勺子來一口——然後被嘲笑,然後奮起決定努力奮鬥,我確實是想這麼幹試試。」
跡部嘴角抽了抽,艱難道:「你也可以這麼做。」他會努力忍住不鄙視對方的。
「得了吧,瞧你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水木偷笑了一下,眼光轉過街上,突然停住了,「誒——」
順著她的目光,跡部看到了一個背著網球包的身影進了街對面的一家書店。
水木在幾秒鐘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她現在應該不認識手塚國光才對……就算是她沒忍住,心中也應該是帶有埋怨的吧,畢竟是他勒令自己退部——但不知為何,此時只有一種再次相逢的久違之感,沒有怨恨。也許是因為前世他一直都沒明確表示出摻有個人感情的厭惡與否定,只是用公事公辦的態度對自己。
「你認識手塚?」
「我……聽說過,這是第一次看見本人。」水木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差點嗆到。
跡部眸色暗了暗,似乎沒注意到她的慌亂:「去打個招呼吧。」
「啊,哦。」她匆匆放下了杯子。
書店裡,手塚拿起一本書剛翻開扉頁,便感到身後有人駐足——但不像是自己擋了道,因為他特地選了個不影響別人經過的地方。
「啊,跡部。」
跡部看清他手中的書,挑眉道:「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還是在翻這種書——喂,手塚,你開始打雙打了?」
「不,是為部員挑選……」手塚說了一半感覺還是不要說下去比較好。自家部員除了大石和菊丸之外就沒有靠譜的雙打,簡直要愁死人。但顯然跡部不是那種會報以同情的人,多半會大聲嘲笑一番順便告訴自己冰帝雙打單打都很厲害。
但令他奇怪的是,跡部居然沒揪著這個聊,這讓他驚訝之餘也注意到了對方身後探出頭來的一個女生:「你好。」用得著整個人躲在跡部身後只留雙眼睛看麼?
水木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撓撓頭跳出來:「呃,你好,我是和跡部同班的水木。你是青學的手塚吧,我聽……朋友說過。」她差點條件反射性地說是聽跡部提的……還好及時收回了。
手塚點頭道:「我是手塚國光。」水木……縱使他對女生的外貌沒什麼在意之處,也不禁多注意了她兩眼。
水木:「……」冰山真不是蓋的。如果不是她當初在青學當經理習慣了,真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很不招人待見。
手塚沒注意到,但跡部聽出她臨時收回的變音了。儘管很短,但人對自己的名字是很敏感的,再聯想到她不自在的反應和眼神,這讓他有種無法洞悉的不悅。
跡部沒心思留太久,打了個招呼就拎著水木出了店:「明天你們社團不是有活動麼,還不回去準備。」
「喂喂,我只是打個醬油好不好……」在吹奏樂社她的鋼琴水準本來不算頂尖,有系統説明後也不能立刻提高這麼多,只好認命地打一段時間的醬油再展露實力。
跡部置若罔聞:「快到晚飯時候了,本大爺送你回去。」
「哦哦。」不應該說請她吃飯嘛……水木努力保持面目正常,直到被扔到家門口。跡部已經離開了,她才忍不住露出歡欣又有點遺憾的神情。果然,系統沒騙她!
『只要宿主聽從本系統的指示,攻略物件傾心是計畫之中必然實現的環節。』
水木十分同意系統的話:『嗯嗯,以後我都聽你的!』開心,系統說自己可以放鬆一點開開玩笑賣賣萌,果然在咖啡館跡部的好感度已經漲到四十六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去和手塚打完招呼後,跡部的好感度又降到了四十二,一下子就降了四點,可心疼死她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總體來說,四十二點已經到頗有好感的程度了,所以進展還是很順利。
『宿主請注意,系統與宿主的關係為互惠互利,宿主完成任務得到攻略物件的好感,本系統以此得到能量,請宿主不要對本系統抱有感激或依賴之情。』言下之意就是倆人是合作關係,不用說什麼好話來討好它,但若是失敗也別想著逃避抱怨懲罰。
水木並沒太往心裡去,嗯了一聲又想起這些天的進展,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可是總覺得還是有點平淡。不至於轟轟烈烈,至少擦出點火花吧,她同跡部的幾次相處都沒有很讓人驚心動魄的感覺。
對於她提出的要求,系統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同意了。反正宿主這幾天任務完成得很好,可以給予一點額外獎勵,有助於繼續攻略跡部。
『宿主請聽好:用木頭做的門是什麼門?』
水木不假思索道:『木門。』
『用鐵做的門是什麼門?』
『鐵門啊。』她覺得系統有點智障。
『通往幸福的門是什麼門?』宿主詆毀系統的想法很不好。
『誒?不知道哎,天堂之門?所羅門?』
『不,請宿主記住,是我們。』
水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要不是知道這是系統的出招,她還真被感動了一下!她趕緊用心地記住。
週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等到水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司機已經等了她很久了——尼瑪又遲到了!
沒睡醒就趕快爬起來去學校,代價就是遲到了還有萎靡不振。水木趴在桌子上cos了一上午睡美人,倘若不是前座的男生提醒,差點被老師點名批評。
「謝謝了,川城。」水木對周圍的關切目光給了回應,嘟囔著向前座的男生道謝,同時在思考啥時候去撩跡部。
時候很快就到了。一邊扒午飯,一邊偷偷看跡部,水木很快就決定開口:「跡部跡部,我教你個撩妹套路吧。」
跡部的動作停了一下:「說吧。」
旁邊的向日已經豎起了耳朵——多新奇的情況。不過確定不是水木在撩部長或者教部長撩她?被忍足瞪了一眼,他才老老實實繼續吃飯。
「我問你,用木頭做的門是什麼門?」
跡部迅速想了一下,發現答案沒什麼諧音和其他寓意才開口道:「木門。」
「用鐵做的門是什麼?」
「鐵門。」
水木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通往幸福的門……」
忍足不緊不慢插了一句:「肛|門。」
一瞬間整個天臺都安靜了。
跡部:「……咳咳。」
水木的飯盒已經翻在了地上,和她動作神同步的是日吉。
由於忍足及時出手,向日的筷子沒掉,但他肩膀抖得已經快握不住筷子了,鳳沒聽懂正在問宍戶,連慈郎都不知怎地直接驚醒了。唯一還算淡定的是樺地,如果不是他突然背過身去的話。
跡部腦門上佈滿了井字:「忍足……本大爺怎麼覺得這個答案很彆扭?」
忍足又保持高深莫測的神情足足三秒,才笑得打跌:「那說明你算是個正常人——」他雖然惡趣味,倒也沒到這種程度,純粹是想看水木哭笑不得的樣子。
水木已經不能再正視系統了,雖然她知道這不是系統的鍋。話說這就是網王的日常畫風嗎?不是說忍足是優雅魅惑的偽紳士麼,這一個大喘氣……明明她應該失望的,卻偏偏嘴咧得比誰都大,肯定特別影響形象!
跡部忍笑指了指水木:「走吧——或者你想接著吃?」
水木翻了個白眼,老老實實被他帶去餐廳:「那要去餐廳嗎?你還要陪我吃一頓?」
「如果你想,本大爺倒是無所謂。」
水木剛想應,又忍痛道:「我挺想答應的,但又覺得不大好,所以算了吧。」
跡部嘴角抽搐:「你還能再假一點嗎?!」這種裝腔作勢的做派……自己居然會覺得可愛?真是個瘋狂的世界。
「哼。還有,明明那不是正確答案的。」水木一邊啃紫薯一邊抱怨。
「本大爺知道……忍足那如果是正確答案,這個世界就太瘋狂了。」跡部已經不想知道什麼正確答案了,他現在腦袋裡正在不斷迴圈那一聲搶答。
肛|門肛|門肛|門……尼瑪,忍足今天加訓!
下午部活之前,水木想了又想還是拉住跡部:「跡部,我今天中午所說的那個問題……」
「正確答案?說吧。」
「答案是『我們』。」水木又趕緊補充道,「以後你如果有了喜歡的女生,可以問她這些問題然後讓她回答啊。」
跡部將她眼底的忐忑看得一清二楚,好笑道:「本大爺可……」
「跡部會長!」
他中止話音,停了一下又道:「你該去訓練了。」說罷便不緊不慢地向會議室走過去。
水木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剛剛叫了他的男生看清後,有些猶豫地跟在跡部身後:「抱歉,會長,我剛剛沒注意到。」
「沒關係,有事直說,你做得很好。」跡部給了他一個不必介意的眼神,道,「是本次的策劃方案遞上來了麼?」
「是的,我認為沒有什麼問題,最後交由你來過目……」
跡部應了一聲,心中竟有些慶倖剛剛自己被叫住了,沒把話說下去。話脫口而出後,主人就要承擔所有的後果和連鎖反應,今後他應當更加謹慎才對——尤其是對於有可能對自己未來有巨大影響的人。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足夠特別到令他刮目相看,那他也必然仔仔細細去探尋對方的思考,思索自己應當前進的每一步。
但在心底他隱隱有種被牽絆的感覺,他分得清,那與羈絆略有差別的感覺。就像那一天他覺得真田會是個很不錯的長期對手,但在不久後看到手塚的戰績,這種提前下的決定給他的感覺不好。
上週五本來想帶她去那些想要分享的地方的,但他沒有。他在等什麼呢?
是等水木離他更近一點,還是等隱藏在未來的某個人?
這樣未知而不確定的感覺,令他心悸,但又無法控制地去想。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來加個更吧~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水木重生帶系統(5)
結束身體檢查,從訓練中心出來,跡部無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對忍足和宍戶交代了幾句後,他要求樺地先回去,自己隨便轉轉。
這樣的感覺,還前所未有——他也有心神不寧的時候,但很少這樣焦躁,像是生活中突然多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當來電讓手機亮起來時,他正在盯著灰暗的手機螢幕發呆。
猶豫了幾秒鐘,跡部接起:「你好,這裡是跡部。榊監督,有什麼事嗎?……什麼?」聽清情況,他抬手就按斷了電話。
即日起,水木黛就任男網部的經理——這個消息對他來講似乎不好也不壞。
監督下達任命,如果部長及手下的部員沒有異議,那麼直接空降也在允許的範圍之內。但在跡部看來這個決定算不上妙,雖然可能沒到全員反對的程度。
也許是因為存在私心,所以儘管不完全贊成,跡部還是直接告知了自家部員這回事,如他所料不會有人反對他的話。當然,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他。
將手機扔進口袋,跡部深吸了口氣,起身要走,卻發現路邊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攤邊和一位年長的女士不斷……談判?
……
「我說……誒?」忍足感覺有人靠近,餘光一瞟,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跡部抽了抽嘴角:「不用砍了,原價吧。」駐足了兩分鐘後,他懶得看自家部員再丟人了,直接把自己的錢包遞過去。
忍足一臉欣慰地看著他。這要是謙也在,一定會直呼跡部是個冤大頭……呃不,好部長。
跡部這下知道為什麼只有忍足沒回自己的消息了:「別告訴本大爺,你一直都在為這個磨口齒。」
「畢竟這也是生活的樂趣之一嘛——」忍足悠閒地拎著袋子,「我說,剛剛分開時你只是一臉不爽,現在怎麼是更不爽了?」
連忍足都看出來了!
跡部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表情正常了起來:「部裡新來了個經理,你看著點,別鬧起來了。」
忍足先是一愣,隨即拿出手機掃了兩眼:「水木同學很活躍嘛!」他不覺得自己對不在場的女孩子評頭論足是個好選擇,很快便繞開了話題。
跡部不置可否。
她還不錯,但是否有資格進入自己的網球部,這件事……正想著,經過拐角處,一個身影一下子撞在跡部懷裡。
跡部一驚,把懷裡的人拔|出來,一看是個滿面意外加無語的女孩子:「對不起,把你撞疼了嗎?」
致子暈暈乎乎地摸著腦袋,搖頭:「沒有。抱歉,我沒仔細看路,你沒事吧?」
跡部看著她長長的黑髮,下意識地想摸摸她的腦袋,又極快地收回動作:「我當然沒事。」
旁邊的忍足倒是吃了一驚。這麼不嫌棄地面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生,這可不像跡部——是因為現在心情糟到極點所以舉止也與平日不同了?
隨即,跡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暗歎自己今天不大正常:「請小心一點。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便。」說著,他退後一步和面前的女生拉開距離。
致子點點頭,繞過他們繼續走。雖然說是沒事,但剛剛那一下有點狠,她到現在看人還有重影呢。
走了一段,她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剛剛那個人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不過剛剛視線模模糊糊,現在又已經過了好一會,這種奇怪的感覺也沒法驗證,她也沒放在心上。
「怎麼?」忍足挑眉。
跡部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從剛剛撞上那個女生開始,你就變得很奇怪。」就像……一個在心裡偷偷研究美女的壞蛋一樣。
忍足心知肚明卻只是笑,不多時就先走了。剛剛似乎那個黑髮女孩被撞得有點狠,目光都有些渙散,他認為自己跟上去一段比較合適,畢竟如果有什麼事就不好了。
而另一理由就是……在那一瞬間,儘管那個女孩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但她周身的氣質和在意外發生後的即時反應,很不一樣。同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僅僅是兩分鐘,他竟這樣鮮明地注意到了一個初次見面的女生,這一點尤其有趣,令他不能就這麼放過去。
……
忍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溜了,跡部一個人繼續溜達。
街上的人慢慢少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工作時間結束了,但夜生活還沒有開始。這個時間段,頗有些尷尬,天色已經暗了,還沒到東京繁華喧囂的時刻,像他這樣漫無目的地轉悠的人還是很少見的。
跡部走了很久才停下來,打算打電話叫人來接他。他剛按亮手機,便又停住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不過是想自己走走,就總看到熟人?
水木捧著一杯奶茶從店裡出來,一抬眼就看見跡部站在那:「誒?晚上好啊。」
跡部:「你怎麼還沒回家?」
「我這不是馬上就回去嘛……」水木喝了一口奶茶,彎彎嘴角,「以後要共事了,驚不驚喜?」
「說對了大半。連外套都沒有,冷麼?」
「不冷——啊不,呃,我的意思是……」水木條件反射性地搖搖頭,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
跡部哧笑一聲,停下解外套的動作,沒再說什麼。
「可是,我這麼突然成為經理是不是不太好?而且我還是女網部的部長呢。」水木想了好一會,打破了沉默。
跡部不緊不慢道:「也無所謂,有事務衝突時需要提前報備,其餘的你自己把控。」
「這我知道,可是我想——」水木話到半截才覺失言,一下子停住了。
但跡部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你認為本大爺能給你什麼承諾?」
水木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開始走向詭異,又不知道怎麼改變,乾脆直說:「我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給什麼。」她是在賭,賭跡部會容忍她這樣直白,會認為她這是直率。
跡部停住腳步,沒有正面回答。
水木脫口而出後才知道自己著急了,這樣的失言……過分了。而看跡部陰晴不定的神色,她猜不出對方現在是怎麼想的。但這真不怪她,只是這會兒她一直覺得心浮氣躁,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擊她的心臟,一抽一抽地緊張,才有些口不擇言。
「送你回家。」
「……哦。」
又一次被跡部送回家,水木再一次試探性道:「跡部,要不要來我家喝杯茶?」
跡部略帶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次不了。明天早些到網球部,女網部那邊如果有事就提前通知本大爺。」
雖然被拒絕了,但聽跡部的意思只是覺得現在還不合適,水木悄悄松了口氣。
只是心底那隱約而又確定的不安,讓她無法安心。系統只說跡部認為這進展有些快了,又不喜歡別人這樣直接提要求,卻不肯給她有效的解決方法,她也只能繼續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早,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走進教室,水木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還是來了……
那個唯一令她忌憚到心驚肉跳的人。
講臺上,長髮烏黑的女孩勾起微笑的弧度:「望月致子,由於個人原因今天才與大家見面,今後希望能與大家一起學習、好好相處。」她的聲音婉而不嬌,氣息平穩,在目光掃過窗邊的跡部和水木後亦是如此。
看她這樣的神態,水木微微放下心來——第一天來到冰帝,如果是看過網王的穿越女,心裡再有準備也不會對跡部景吾這樣等閒看待,更何況現在望月並不認識任何人,也無所謂隱瞞,看樣子當初望月沒騙她。
是自己先來的,是自己知曉劇情的,她才是穩贏的那一個。
望月選了後排的位子,在鈴木旁邊,而她前邊就是上杉。一下課就有學生陸陸續續圍過去,看到這一幕,水木不由得感慨那個人的親和力——自己有了系統給的親和力才勉強打消大部分女生的敵意,沒想到這個望月天生就容易同別人結識。
當然,這些完全不足以讓她放在心上。她關注的是系統的警告:『警告,警告!無法探測到望月致子情感波動!若強行感知,會有關閉系統的危險!』水木也不是一直都學不會隱藏情緒的,在試探了幾次之後,系統開始放心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也開口。
水木臉色一僵。什麼情況啊,這個鬼系統又做不到,是系統太沒用還是望月太會隱藏情緒了?之前因為忍足,系統關閉了好感度感知功能,沒想到現在連望月這種特殊人物的情感波動都探測不了。
而在系統回答她的問題之前,不知何故沉默了許久,這讓她差點認為系統出故障了。
跡部已經認出了這個新來的女生就是昨天撞到的那一個,但看對方沒認出他來,心裡有些不爽。他似是不經意間看向後邊,卻在轉回來時瞥到了水木陰鬱的神色,將她的面色看得清清楚楚後移開了目光。
似乎有些事變得讓他無法預料了。
跡部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劃出一道長長的上揚弧線,正如他的唇角。有一個很特別的人物來了冰帝,而他並不清楚這個人是否會讓也很特別的水木變得更特別。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雙女同框初交鋒(1)
午飯時,水木試探性地提起了班上新轉來的學生,而讓她意外的是,跡部沒搭腔,倒是忍足說出了望月的名字。
「昨天在路上遇見過,沒想到會是今天轉來的,真是意外。」忍足一想起跡部那個拔的動作就想笑,心裡感歎那個女生沒進自己所在的班,十分遺憾。
昨天他跟著也進了超市,還看到那個女生幫一個大叔撿東西,不過似乎對方由始至終並沒有發現自己。
跡部跟著補了一句:「也不用遺憾,看那個女生的樣子,估計就算到了你班裡也沒什麼反應,如果不是臉盲的話……」
「據我的目測,她是被撞暈了看不清,跟臉盲或者你的長相不具有辨識度無關。」忍足還在記恨這兩天自己加訓的事情,冷冷地補刀。
被懟了的跡部:「……」他這個部長最近是不是脾氣太好了。
水木表面上樂滋滋地看著忍跡互相傷害,但心裡已經敲起了警鐘。望月跟網球部的人還沒什麼交集,居然就在昨天遇到他倆了——怎麼這麼像主角光環呢?
再三向系統確認之後,水木決定不理會,專心過自己的日子。不過才第一天,鈴木和上杉就都跟那個女生關係那麼近,這讓她有些心煩,畢竟這是她倆所在的家族都是跡部家族的世交。但轉念一想,認識那麼多年,她倆都比不上來了還不到一個星期的自己,所以可以算是沒有威脅。
不過她還是忘記了一些事情,當望月的天空之城掛出來才發現。而這還是鳳說起古箏曲的時候提到的。
這個是大意了……如果早想起來,她可以先彈出鋼琴曲的,唉。
青學和不動峰的比賽水木沒去看,冰帝現在還沒出場,她對這段劇情爛熟於心也懶得重溫了。但當跡部提起越前的表現時,她才知道他們居然都去了,還有望月致子!
「……不過是個破學校,有什麼好看的啊。」明明原著裡他們根本沒去的。
跡部皺起了眉頭:「沒有任何一個學校可以被這樣評價,注意你的用詞。不動峰的……」
「本來就是,就算能闖進全國大賽也是炮灰的命,關注那個還不如注意一下青學呢。可是怎麼不叫我?我還是經理呢。」
向日瞪大眼睛:「明明叫你了,是你自己說有事的!而且我們和致子是偶遇,又不是約好的。」而且她在電話那頭態度特別凶,嚇得他把手機都掉了。
水木一想,那應該是因為她的起床氣:「呃,當時我還沒睡醒……不過你們跟望月很熟嗎?」
忍足咳了兩聲,意有所指道:「不去也無所謂,只是地區賽而已。跡部你不是還要開會麼?」如此顯而易見的外露情緒,跡部還從未這樣過。
跡部接收到忍足的視線,但並未收斂神色:「這件事到此為止。水木,如果你有閒心思關心望月的話,不妨先平衡一下各個社團的活動時間。」
水木這才注意到跡部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但讓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話——平衡一下?她為了網球部幾乎用光了所有的課餘時間,就算是平時不到網球部也是為了去別的學校偵查情況,連女網部的事務都全推給了副部上杉了,跡部居然在批評她!而且他們什麼時候同望月這麼熟了?這才幾天啊……
水木沒等部活結束便離開了,她需要冷靜一下,還有責問一下系統,因為系統根本什麼提示都沒給她。
同她預想的一眼,跟系統吵架她永遠也吵不贏。坑死了啊……水木垂頭喪氣地繞著小樹林轉圈,卻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那是……忍足?她踮起腳尖藏到一棵樹後邊,豎起耳朵聽著。
「……看樣子,你的確不記得。」
正在同忍足說話的分明就是望月:「不,我記得那次不小心撞上了個人,只是沒注意到是你和跡部——道歉的話當時說了,所以現在就不重複了。真是巧啊,沒想到就是未來的同學,而跡部沒提,你還記得——而且這麼直接說出來了。」她這才知道上次撞到的似乎是那個跡部景吾。網王裡的主要人物啊,正常來講應該搭個訕吧?雖然她沒有此類出格的愛好。
忍足微微一笑:「我還以為望月君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呢。」
望月:「……那我真慶倖你問了。」她有那麼無聊嗎?
「畢竟跡部遇到的搭訕太多了,各種各樣都有,你這樣的情況也不稀奇——當然,你並不是刻意這樣做的,所以另當別論。」
「忍足同學太謙虛了,跡部的人氣高,你的受歡迎度可也不低啊。」
「無關緊要的小問題,不必在意。不過我估計那傢伙到現在都會覺得你是裝的,如果你想……」
望月已經聽出了他的意思:「這個似乎也沒辦法主動解釋,所以就當作是我一時大腦短路吧,或者想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忍足撲哧一聲笑了:「若說別人這樣還有人信,但你……看著就不像。」
「怎麼,我就這麼像光明磊落的人?」
「這倒不好說,只是我覺得如果你想,是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法子的——」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的一句話——」忍足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
望月理所應當地接下去:「我也想說這麼一句話——如果你願意,望月致子會是忍足侑士可靠的朋友。」
忍足微微一笑:「這句話我記住了,同樣的句式回贈給你,希望你也記住。」
「那就好。」她壓低了聲音,「不過,你們的經理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忍足愣住了。
「我不喜歡麻煩,但也不怕,這話先透給你……」
水木竭盡全力屏住呼吸聽著,但聽到一半就再也聽不清了,應該是那倆人都壓低了聲音,而她距離有些遠聽不到。
等她慢慢探出頭來,忍足和望月都已經不見了。
水木轉悠了一大圈也沒發現他們的行蹤,只好憂心忡忡地先回去。她不想回教室,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乾脆去音樂教室遛一圈。
「水木學姐?」鳳停下按鍵的動作,注意到了推開門的她。
水木倒沒想到鳳會在這裡。不過倒也不讓人感到意外,畢竟在開學前她就是在這裡遇見忍足的,鳳的藝術才華還在忍足之上,想必整天除了在網球場就是音樂教室。
「呐,我偶然路過進來看看,你在彈什麼呢?」
「是上周望月前輩給我的曲目,我……」
「天空之城?」
鳳撓撓頭:「嗯,我覺得很有意思,便請她默出了鋼琴譜。水木學姐想看看嗎?」
水木當仁不讓地坐過去:「我來看看——嗯,也不算很難嘛。」她粗粗流覽了一遍,抬手便試著彈奏。
拜系統所賜,她的鋼琴技巧早已上了個檔次,如今一面看譜一面彈,第一遍就很流暢地通下來了。而換做以往的自己,這是完全不敢想的。水木根本不用看也知道鳳的神情,無外乎佩服與驚訝,她一想就能想到。
鳳的確是被震住了。
他知道水木加入了吹奏樂社,知道這個學姐會彈鋼琴,但真沒想過會這麼厲害。僅僅是看了一遍樂譜就順著彈出來,而且總體能連在一起,他還從未見過別人這樣,就連跡部也無法在第一次就熟練到這種地步!
看來傳言不虛,這個前輩一開學就出盡風頭,所憑的絕不僅僅是外表。就算是還有人對於她空降網球部有微詞,也不敢擺在明面上,個中原因現在他似乎才開始慢慢明白。
水木抿嘴兒一笑,手上的動作沒停:「那我和望月誰彈得好?」
「這……沒辦法比吧,望月學姐又不會彈鋼琴,而……」
「而什麼啦,我只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她擅長的是古箏,這我知道。」
鳳感覺到她不高興了,抿了抿唇道:「前輩如果喜歡這首曲子,也可以把樂譜……」
「我可沒什麼興趣,練練手也就算了,才不要真投大把的時間——話說我這次階段測驗可沒考好,還是老老實實複習功課吧,唉。」水木連忙搖頭,又想起自己成為學霸的過程是循序漸進的,考試剛好插在節點處,害得她連年級前一百都沒進。
鳳沉默了一瞬,小聲道:「學姐的功課已經很優秀了,何必……」
「這還叫優秀?那要求也太低了吧,連……呃,你們部長不還是第一嘛。」
鳳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忽然響起了兩下叩門聲。
「鳳,監督讓你現在去辦公室見他。」
「啊,我知道了,部長。」鳳向水木點點頭,起身走了。
水木沒想到跡部這時會來,有些奇怪:「你怎麼來了?」
跡部沒回答她的話,自顧自道:「水木,如果你的心思並不在網球部,那就不妨把注意力集中在合適的地方,畢竟你還是女網部的部長。」
水木立時想要反駁,但系統提醒她說此時跡部的心情壞到了極點,最好不要跟他對著嗆。她只得暗自憋氣,咬牙道:「是誰找你了?」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對網球根本不感興趣,又何必東奔西跑?」真當他不知道她是怎麼突然當上經理的嗎?
他幾乎要氣炸了,當上杉名殘雪來找他要人的時候,跡部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第一次,他被問得無可回應。……當著那個人的面。
水木刷的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同樣的話本大爺不會說第二遍。」
「自從那個望月來到冰帝,你就一直是這種態度,怎麼,我就有這麼多缺點嗎?」水木被氣得笑了。這都半個月了,如果有事為什麼現在才說?
跡部的目光冷下來:「沒必要牽扯到旁人,如果你連這都能想到望月,那你平日對她那樣上心可真是不讓人驚訝。」
要不是知道上一世就是她和你在一起,鬼才會在意她!
可是這句話絕對不能說出來。
水木緊攥著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系統現在提醒她要道歉認錯,但是怎麼可能?跡部的態度這麼惡劣,她怎麼可能先低頭?她的確喜歡他,但也不至於毫無自尊。
剛剛忍足其實是和跡部一道來的,只是沒進來。這會兒他聽到這裡,心知不能再讓他們吵下去了,便敲敲大開的門:「跡部,你不是要回理事長室麼?插手女網部的內務似乎並不合適。」尼瑪,為什麼他總要扮演這種角色?早知道在冰帝是這樣,還不如呆在大阪天天吐槽謙也呢!
跡部似乎沒聽到,只是盯著她。
水木渾身發毛,實在忍不住了就要開口,卻見跡部轉身就走了。
水木:「……」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忍足扶額:「水木,我可以告訴你,其實剛剛跡部在到這裡之前並沒有這麼惱怒。」
「……啊?」可是她明明看他這麼大火氣。
「有句話雖然不知道該不該講,但還是需要讓你瞭解——就算是你的後輩,就算鳳真的好脾氣,也不代表別人可以容忍你這樣……不拘小節。」就算跡部平日不怎麼刻意關注,剛剛眼見水木這樣對自家小部員說話,恐怕也是很生氣了。說起來鳳也真是溫吞,若是換了他,一再被打斷連句整話都沒說完過,忍足早就懟回去了。
水木仔細想了想,她的確沒注意過這種細節。也難怪跡部會那麼生氣,畢竟他護短是全冰帝都知道的……
她抬起頭想問問今天下午忍足和望月的對話,卻發現忍足已經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把時間設錯了……by灰頭土臉的作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