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 1
他有二個情人,一個是被他捧在心上的,一個是把他捧在心上的。
被他捧在心上的那個,自然是用上了心寵,愈發驕縱橫恣,但他就喜歡他飛揚跋扈的模樣,那種囂張地揚溢著的青春神采實在光耀的眩人。
追他追得辛苦,費盡心思才換得他一顧,愈加捧在手心上呵護。
把他捧在心上的那個,勉強來說也不能算是情人,不過是他父親小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說好聽一點兒是伴讀和及至成長後現在的有力臂助,但說穿了不過是貼身僕傭和助理罷了。
從小一起長大,也談不上什麼感情,自然而然就習慣了,在青春期時忍不下好奇偷嚐禁果的第一次對象就是他,後來被父親知道,他離開了一段時間,原來是他向父親要求練習床技好隨時滿足自己,虛榮感和被服侍的優越感也讓他多了另一種身份,固定的床伴。
「錦…」每天早上必定準時的喚人聲依舊分毫不差的響起。
「噓…」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來人看到床裡側還躺著一個人,瞭然的點點頭,便退出房間。
錦輕手輕腳的下床,就怕吵醒還睡著的寶貝,只著一件內褲的光裸身軀體格外矯健結實,不知是因為愛人睡在旁邊的緣故還是宣示著早上充沛的精力,內褲漲得高高的,已經是半勃起狀況。
來到外間,東已經布好早餐,他今天要穿的衣物也已經整齊的放好在一旁。
看到錦褲裡的鼓漲,東眼角微抬,略帶詢問的眼色。
錦沒有半點忸怩的點點頭,東便趨身向前,半跪在地上,褪下錦的褲子,把他的慾望含進嘴裡。
這是早上常有的情景,二人早已熟悉習慣,就像早上刷牙洗臉一般的平常。
這件事翔說什麼也不肯幫他做,所以看著眼前氣質超然的男人卑恭的跪在自己腳邊做著這種淫穢的事,因為征服的優越感其實比身體的滿足還要令人感到興奮。
依男人對錦身體的熟悉和熟練的技巧,不一會兒便讓他解放了。
拍拍東的頭,看著他吞進自己的濃濁,錦才渾身舒暢的走進浴間。
東看似淡然的臉,在錦進了浴間後才終於有了一絲嫌惡難堪。是的,他根本不喜歡做這種事,但卻不曾有人問過他的意願,以他的身份和受到這個家的恩澤,無論再怎麼厭惡的事,也都只能接受。
永遠無法忘記第一次試圖反抗的下場,因為不想被調教成取悅滿足男人的工具,結果被幾名大漢生生的撕裂…
平日慈祥的臉孔變得嚴峻冷漠,就這麼冷冷看著,到了自己再也無法動彈的時候,才又露出慈譪的笑容,」東,好孩子,聽話啊,你存在的目的就是滿足錦的任何需求,如果辦不到,還有很多好孩子可以取代你的,那麼你媽媽怎麼辦呢?」
所以只能順從…直到錦不再需要自己…
快了吧!?看來錦對翔是認真的,再忍耐一陣子,他就能徹底擺脫這個惡夢!
錦很快梳洗出來,讓東略擦乾頭髮,替他穿上浴袍,然後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想到了什麼,對著東說道:「小翔喜歡吃你做的日式早餐,去幫他準備一下,要豐盛一點。」
「是。」東應了聲便出去了。
錦眼角瞟過離去的背影,雖然習慣,還是不由要贊,真是個美麗的男人,完全不是女人的那種美麗,他一點脂粉氣也沒有,高挑纖細的骨架、帶著十足貴氣的俊美臉龐、加上超然脫俗的氣質,完全具備讓女人神魂顛倒的魅力,對男人…當然也充滿了征服欲,如果不過那種順服到讓人輕蔑的態度,錦想自己也不是沒有愛上他的可能。
說來,還是自己床上那只倔強的小貓可愛啊! 想起小翔,錦不由滿心喜悅。
錦看完晨報時,東正好端進了翔的早餐,確實十分豐盛,這也是錦瞧不起東的地方,要他做什麼便做什麼,半分骨氣也沒有。
其實是該讚美他幾句,但不知怎麼就煩了起來,錦對著餐盤的餐食東挑西揀的,擺明了不滿意。
「那我重做一份。」臉上沒有半分不滿,東恭敬的說。
「不用了。」錦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等你再弄一份來小翔都餓死了!」
「對不起。」東躬著身退到一旁。
「對了,小翔昨天說他全身酸疼,你先替他按摩按摩,順便讓他醒醒。」
「好。」
東輕輕打開房門,床上翔正趴在床上睡得沈,東替他把薄被蓋好,就著肩頸按摩起來。
小翔的起床氣特別大,還睡得香呢,這麼讓人一擾哪裡受得了!
吼了一聲:「搞什麼啊!」反手就是一掌,恰恰打在東的臉頰上。
「啪!」好大一聲,東愣住了,還在外間的錦也愣住了。
趕忙進來,脫口就罵:「你幹什麼,讓你按摩一下不情願嗎?故意弄疼小翔了是不是?」
「對不起。」東低著頭道歉。其實他沒用太大力氣,不過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只是又多了個強辯的錯處。
最看不慣他低眉順目的沒脾氣樣,錦喝了聲:「滾!」
待東走了,錦才把翔抱了起來,軟語安慰:「怎麼,按疼你了?!」
「沒有。」翔睡得迷迷糊糊,話倒是老實:「吵著我睡了。」
輕捏著翔的鼻子,錦笑道:「也該醒了,你最愛吃的日式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早上不還有個通告嗎?」
「嗯。」翔窩在錦的懷裡,打了一個大呵欠:「拍古裝劇好累…」
「回來讓東給你按按,他的技術不比坊間按摩師差。」錦愛憐的輕揉著翔的肩背。
「那種二個小時的全套按摩嗎?」翔略帶撒嬌的慵懶口吻:「如果不是,我寧願去三溫暖。」
「好,莫說二個小時,要是翔喜歡,讓他給你按一晚上也行。」
「說定羅?!」
「說定了。」錦輕拍拍翔的臉頰,接著在他額上親了一記,柔聲交待著:「別賴床了,我得上班去了,早餐要吃完啊!」
錦整理好到了大廳,東已經等在那裡,朝東點點頭便逕往外走去,接過錦的手提包,東趨步跟在他身後。
「東山先生…」廚房的麻美正好趕出來塞了一個小紙袋給東。
東道過謝後趕忙又跟著錦上車。
看到東手上的袋子,錦隨口說道:「特製點心?!麻美對你倒好。」
「沒什麼,早餐罷了。」東把袋子小心地放在腿上。
錦這才想起,早上讓東給翔準備早餐,卻忘了給他留些吃早餐的時間,說來,他早上唯一下肚的恐怕只有自己情慾體液。
轉頭剛好看到他白皙臉頰上清晰的五道紅痕,知道那一下挨得不輕,那時自己還怨怪他弄痛小翔,其實是冤枉他了,心裡難得浮上一股歉疚。
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聲問道:「還疼嗎?」
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早餐趕緊吃吧。」錦難得體貼。
點點頭,東打開紙袋,拿出麻美準備的三明治,慢慢吃了起來。
其實並沒有胃口,早上幫錦做的事只讓他噁心,通常早餐就省略了,這次是因為在廚房忙,剛好讓麻美看到才又另外幫他準備。
「哇…」厚重的木門才被推開,就聽到一聲誇張的呼喊,來人直奔東的身邊,大喇喇的喊道:「東,你臉上怎麼了?是誰膽敢欺負你?我幫你算帳去!」
淡淡回了一個笑,東完全忽略這個問題,神色自若的打著招呼:「川瀨先生好。」接著轉回頭去對著錦說道:「如果會長沒有其他吩付,我就出去了。」
「嗯。」點點頭,示意東可以離開,接錦往後靠進椅子裡,對著來人笑道:「川瀨,什麼風把你吹來啦?」
川瀨朝外努努嘴,臉上倒真有幾分憐惜:「你也忒狠心了,這麼賞心悅目的一張臉。」
「不是我。」明明並不在意,但不知怎麼,錦竟下意識的辯駁:「小翔不小心打的。」
「真是不小心?!小翔也不是好相處的,你和東的關係他能不介意?!」川瀨逕自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
「嗟,有什麼好介意的,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再說小翔那種行業也不能時時讓我盡興,總得有人煞煞火。」點起了煙,錦一點兒不在乎的說道。
「下人、煞火?!」川瀨略在不滿的說道:「你就這麼看待東?!他可是個人物,你要是不肯珍惜,不如讓給我。」
「呸!」錦啐了一口:「他可是我家老頭花多少心思栽培的,能讓給你?」
錦的拒絕看似只是朋友間的玩笑,但只要一想到東像照顧自己一樣照顧著別人的起居,甚至貢獻出美好的軀體像取悅自己一般的去討好別人…胸口就悶了起來。
縱然不喜歡他,但對擁有那種堪稱完美人種的完全順服,虛榮心和佔有慾還是很深的。
「你們家老頭真叫一個狠心,這麼個大好青年由著你糟蹋。」川瀨惋惜說道。
「我錦織家可也沒虧待他,幾乎拿他當半個少爺養著了。」
錦倒不覺自己對東有任何虧欠,不論在物質上或是對他個人的養成栽培都比一般人更優渥。
川瀨暗歎了口氣,雖然替東不值,但當初撿到他的不是自己父親又有什麼可說的。
「你該不會專程來我這兒討論東吧!?」錦彈掉手中煙灰,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
「當然不是。」想起正事,川瀨正色說道:「不過也跟東有關,想跟你借他幾天。」
錦挑高了眉,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你也知道佐籐休長假去了,在我手上已經丟了幾個合作案,這次跟堂本集團的合作案再失敗,我肯定被我家老頭掃地出門的,錦就發發善心幫幫我。」川瀨露出一付可憐兮兮的神色,誇張的程度連錦都覺好笑。
「行啦! 我讓南田幫你去。」錦另外派了一個人。
「我不是瞧不起南田,可比較熟悉堂本集團的還是東吧!你們之前與堂本的幾個案子都是東規畫的…」
「他手上有別的事忙。」錦一口回絕:「你也知道,我這裡一大半的事可都靠他打理。」
「不用太久時間,就幫忙提案就行,錦,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吧!」川瀨雙手合十,幾乎沒擠出兩滴眼淚。
錦沒奈何的搖搖頭:「先說了,就二周,再多也沒有。」
「行,二周儘夠了。」川瀨見錦總算答應,立時眉開眼笑。
錦撥了內線:「東,這二個禮拜三點以後到川瀨那裡上班,做什麼他會告訴你。」
「是,知道了。」電話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連什麼理由都不問就答應卻是自幼養成的習慣。
「不是整天嗎?!」川瀨訝異問道:「你這樣不累壞他了。」
「難道就顧你案子不管我公司的正常運作?!」錦沒半點兒在乎: 「不過半個月罷了,你當他是紙糊的?」
沒想到錦打的是二頭算盤,一個幾百億的大案子負擔可不小,川瀨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開口了,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雖然對東不好意思,但搞定這個案子對他卻更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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