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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百合] 《狼狐千世情》作者:絕歌【完結】

《狼狐千世情》作者:絕歌【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冰月宜雲 您是第31335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冰月宜雲買了一個饅頭吃, 花了現金23Ds幣.


第一章
當月光灑在我的臉上,
我想我就變了模樣
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閉上臉看見天堂
那是藏著你笑的地方
我躲開無數獵人的槍,
趕走墳墓爬出的憂傷
為了你 我變成狼人模樣,
為了你燃燒了瘋狂,
為了你穿上厚厚的偽裝
為了你換了心腸,

我們還能不能見面,
我在佛前求了幾千年,
願意用幾世煥我們一世的情緣,
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我們還能不能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這是建築於南北朝時期的一間小廟,因為戰亂人禍,這裡人煙絕跡了幾百上千年,小廟早就沒了香火供奉,按理說它早就該殘破不堪或者是倒塌了,可它卻巍然依舊。
一匹通體雪亮的野狼端正地跪于破廟正中,對著佛像用它的前爪敲打著木魚,詠誦經書。
驀地,佛光出現,普照著大地,佛音彌漫在空中。
野狼抬起頭看著天空,佛主莊嚴的法像現於雲端之中。野狼立即伏首叩拜,微微擅抖的身子透出它的激動。
“爾修行數千年,位列仙班僅一步之遙,何故迷戀情愛。”
“小野狼不要成仙,小野狼願用幾世去換與靈狐的一世情緣,求佛主成全。”野狼虔誠地叩首,每一叩首地上都傳出“咚咚”的悶響聲,在它頭與地的相接處,出現一團血漬。
“也罷,就成全你,許你到地府投胎,與靈狐結一世情緣。”
“謝佛主”
野狼辭別了破廟,來到幾千年前與靈狐分離的湖邊。幾千年過去了,滄海桑田,湖水早已經乾涸,成了一片桃樹林。陽春三樹,桃花盛開,粉色的花瓣隨風在空中飛舞著,鼻子中彌漫著一股醉人的芳香。
千年歲月,星移物換,昔日的戀人早已失去芳蹤。猶記得千年前的那日,它們在湖邊飲水,一群帶著獵狗的獵人圍攻了過來。獵人的箭射中了雪狐,它那賽過天山之雪的白色皮毛,一直是獵人們追逐的對象。野狼叼著受傷的靈狐,拼命地奔逃,最後在夜晚繞進了人類怯於進入的亂墳崗才擺脫他們的追逐。但靈狐的生命卻到了盡頭,它此刻氣若遊絲,眼神中滿是纏綿與不舍。它必須走了,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它的修行已經讓它擺脫了畜牲道,下輩子它將成人。
“靈狐,等我,我們一定要再續情緣,等我。”
“我等你,不管是幾千幾萬年,我都等你。”靈狐難舍的目光一直看著野狼,直到斷了氣它也捨不得將目光挪開。
“靈狐”的身體慢慢地變冷,野狼不停地蹭著它那失去生命的身子,只覺得心底湧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它仰首對著圓月悲嘯,悲泣的野狼嘯聲在山野間回蕩,從此,這個地方改名叫做“野狼嘯嶺”。
野狼掘土埋葬了靈狐,壓下體上的悲痛,緩緩地走出這片墳墓,來到山間的小廟。它繼續潛心修道,希望可以有朝一日也能進入人的輪回道再與“靈狐”相聚團圓。
都說佛主慈悲,它便不停地乞求佛主再給它們一次相聚的緣。為了換取到這段緣分,它寧願失去幾千年的道行,它寧願不成仙,它願意用它的幾輩子去換取與“靈狐”的一世情緣。
領著佛主的法旨,野狼來到地府的輪回隧道,迫不及待地沖進去,在醫院裡出生,成為人類的一個小嬰孩。
鬼差急切地追來,它才知道自己居然還沒有喝孟婆湯,才知道自己還沒有到地府辦手續,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只能成為一半的人,每逢月圓之夜,當月光照在它身上的時候,它就會變成一頭野狼人。又因投胎太急切,走錯了產房,它竟然錯投為一個女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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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二十五年時間轉瞬即逝。它走過了一個人的二十五個春秋,修完了大學的課程,在一家公司中做主管,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
她不停地在人群中尋尋覓覓,但“靈狐”仍舊下落不明。
她在各大網站上都發表了一篇文章──“野狼尋覓愛人靈狐”,留下了自己的QQ號碼。
這一生,她不知道“靈狐”的模樣,這一生,她不知道“靈狐”身在何處,但她堅信她一定會碰到靈狐,因為它們有這一生的情緣。
故事在網上流傳,人們都說寫得很感人,但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她也不在意,只要“靈狐”相信這是真的就夠了。
這一天,她打開QQ,上面傳來留言,是一個網名叫“靈狐”的女子留下的︰“喂,你是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和我夢裡的故事一樣?你是那匹野狼嗎?”很不客氣的話語,就像昔日“靈狐”的話氣。
野狼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即透過她加為好友的請求。她沒在線上,她便給她留言︰“我是野狼,見到訊息後請速與我聯繫。電話13XXXXXXXXX。”
接下來野狼便一直焦急地等待著“靈狐”的回複,每次聽到手機響起她的心都一陣揪動,緊張又期待地看向顯示幕,但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一個月過去了,“靈狐”還沒有跟她聯繫,她在“靈狐”的QQ上留下了很多留言。
野狼端著酒杯站在天臺上,仰首靠著欄杆吹著城市的夜風。今晚的月亮是彎月,星星灑落在天際狡黠地眨著眼睛。盯著星空,它似乎又看見了“靈狐”那天真中透著狐類特有的狡黠的笑容,那笑容,驕傲而又蠻橫﹗
它是野狼,但在幾千年的磨練中它喪失了野狼的天性,它不再兇殘、不再嗜血、不再狡詐,它變得憂鬱,它只是在歲月中守望,在人群中尋覓愛人的一個天涯失落人。
將杯中的紅酒地一飲而盡,然後又返身拿起攔杆上的酒瓶倒了一杯。
手機的鈴聲傳入她的耳中,她懶洋洋地摸出手機,尋思著會是何人在淩晨兩點給她打電話。
看清顯示幕上的號碼,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喂,哪位?”
“你是野狼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年齡應該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
“我是。你是靈狐嗎?”野狼為之一振。她終於打電話來了。
“我是網名叫靈狐。”
“你在那裡?”野狼的心底湧起一股極度的欣喜,更有一種難又言喻的激動。
“網吧。”
“哪一家網吧,我去找你。”
“不是吧?來找我?萬一我們不在同一座城市或者是同一個國家你也來找我?”“靈狐”戲虐地問道。
“是的,也去找你。”野狼堅定地說。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別說是有千萬裡之遙,就算是阻隔著刀山火海她也要去找到她。
“那我得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野狼的心一緊,她想見她麼?
“考慮你是不是瘋了啊?萬一你是瘋子,我跟你見面豈不是很危險。”“靈狐”非常直接地說。
野狼說道︰“我絕對不是瘋子。只是我的經歷是普通人沒有經歷過也沒有見過的,所以讓人無法相信。”頓了一下,她又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她嗎?”她說的“她”當然就是那個靈狐,她寫的故事中的主角。
對面傳來一陣沈默。
“喂,你在嗎?”野狼試探著問道。或許是她太心急了,也許對方只是同她開一個玩笑罷了。
“野狼的額頭正中是不是有一簇閃電的痕跡的毛髮?”
“是。”野狼答道。這點她沒在寫到故事中去,別人不可能知道,除非她就是“靈狐”。
“我們見個面好嗎?我在A市的超然網吧。”
“我也在A市,超然網吧離我不遠,我馬上去找你。”野狼說完便往樓下沖去,手上的電話捨不得掛掉,邊跑邊對“靈狐”說︰“我去找你,你別掛電話。”
“小姐,電話費很貴耶。”
“我很快就到了,你等我,你的話費我替你報銷。”野狼說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總不能一直叫你野狼吧?”
“我的名字叫做淩曉,你呢?”
“靈狐”咯咯一笑,說道︰“等你見到我,我就告訴你。”話語中,透著一種別的味道,只是淩曉急著去見她,沒有聽出來。
淩曉氣喘噓噓地跑到超然網吧,靠在網吧的大門上喘著粗氣問道︰“你在那裡?我到網吧了。”
“我啊,已經出了網吧了。”“靈狐”惡作劇的輕笑聲傳來。
“我不是讓你等我嗎?”淩曉的心裡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那你現下那裡?”
“在網吧對面的馬路上。”
淩曉立即沖到窗前,只見一個穿著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子正沖她揮手,她的另一隻手正拿著手機放在耳前。她立即就可以斷定那人便是與她通話的“靈狐”,她想也沒想,便從二樓的窗臺上跳了下去。
這小妮子擺明瞭是想跟她玩捉迷藏,現下朝她揮手,搞不好下一刻她從樓梯口追下去她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對了不讓她從視線中消失,她選擇從二樓直接跳下去。反正這也不是很高,以她的彈跳能力,從三樓跳下去都沒事。
淩曉抬起頭來,卻見“靈狐”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絕塵而去。
“喂,你……你這什麼意思?”
“改天再聯繫,我今天要回家了。野狼啊,你太帥了,那麼高的二樓你也敢跳下來。”
“你給我回來。”淩曉切牙切齒地吼道。
電話裡傳來一陣放肆的嬌笑,然後掛了電話。
淩曉恨恨地再播過去,服務台告知對方已關機。
“過分。”淩曉氣恨地叫道。樓上的窗臺上站滿了人,全都看著這個剛才跳樓的女子,搞得淩曉好不尷尬。

連續一個星期“靈狐”都關機,也再沒有與她聯繫過。若非留下了這個號碼,淩曉幾乎會以為那天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透過第一次的接觸,淩曉這次沒有急著找她。她知道“靈狐”會再來找她的。
這一天,她下班後拎著公事包走到小區的門口,包裡的手機又響了,是“靈狐”打來的。
淩曉微微的揚起嘴角,摁下接聽鍵。
“喂”對面傳來悅耳的女聲。
“你好,靈狐。”
“上次的事你生氣啦?”“靈狐”的聲音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聯繫?”這次她的聲音又變得非常的理直氣壯了。
“你不是一直關機麼?”淩曉輕聲反問。
“呃,可是你也可以給我的QQ留言啊。”
“你都關機躲著我,我還這樣不要臉的到處找你,那不是很不好嗎?”淩曉輕聲說道。她不追那麼緊,而是採取欲擒故縱的發式,或許會更在成效。
“靈狐”一時語塞,沈默了一會兒又說︰“我只是想試試你的誠心,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唉﹗那算了,本來是想約你今天見面的,看你的樣子我們也不用見了。”
好你只靈狐,居然把一切錯誤都推到她的頭上。“呀,那我覺得這樣子不大好。”
“有什麼不大好的?”
“我們離這麼近,又已經聯繫過幾次了,如果不見面,那豈不是枉費老天賜給我們的緣分麼?”
“誰跟你有緣分啊?”“靈狐”叫道,她的臉皮也太濃了,這樣子就算是有緣分麼?
“我們在這茫茫的網海相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網海中相識且離得這麼近就很難得了,這不是緣分是什麼。”淩曉邊說邊聊,走到小區內在花壇旁的椅子上坐下。
“嗯,算是有緣吧。那你這會兒在那裡?”
“我在我家的樓下。”淩曉怎麼聽到“靈狐”的話從兩個方向傳來。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不會這麼湊巧吧?
“那你家在那裡?”再次確定電話裡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打電話的人就在附近。
“你得先告訴我你家在那裡,我才能告訴你我家在那裡。”淩曉說完把電話挪得離耳朵遠一點,她站起來環顧四周。
“暈,說得像繞密碼一樣。”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淩曉看見了,在花壇另一邊的長椅上冒出一顆腦袋,因為有花壇擋著,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她的發質很好,比電視廣告上的還要好。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靈狐”叫道。
淩曉繞到“靈狐”的正面,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她。她借著一個花壇做掩護,可以看得見她,但是“靈狐”卻看不到她,況且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注意。
“在說啊。我們在那裡見面?你現下家嗎?”淩曉試探著問。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我在我家樓下。”
“哦。”原來她也住在這小區,真是太巧也太好了﹗淩曉在心裡暗笑,心裡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有高興。她轉身看著她,眼中浮現濃濃的笑意。“靈狐”長得很清秀,身上透著一股靈氣,忽閃忽閃的大眼帶著一股狡黠的味道。
“靈狐”覺查到有目光注視到她,她突然站了起來,朝淩曉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淩曉急忙裝作在講電話和翻公事包的模樣。“靈狐”說道︰“那這樣子,今天晚上九點,我們在XX酒吧見面。”
“嗯,這樣啊,離我家有點遠耶。”她還真明白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約那麼遠的地方,打的士也要一個小時。
“可是這裡離我家近啊。”
“哦,是嗎?”淩曉起身準備到“靈狐”的身後去嚇她一嚇,可是她走了幾步又改變主意了,於是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在那裡見面吧。”她也不著急拆穿她,慢慢看她還要玩什麼。
“嗯,好,那我掛線了,到酒吧再聯繫。”說完,靈狐掛了電話,進了電梯。正是無巧不成書,她住的樓也和淩曉在同一棟。
淩曉加快了步子,跟進了電梯。進去後,她朝“靈狐”“禮貌性地”點頭打了聲招呼。
“靈狐”瞄了她一眼,也禮貌性地回了一下,然後摁下了八樓按鈕。淩曉也摁下九樓的按鈕。
原來她住八樓。看著“靈狐”開門進去,淩曉才慢慢地按上電梯門。知道了她的住處,她的心情格外地好。

吃完飯,淩曉便換上休閑裝到樓下散步。說是散步,其實是為了監視“靈狐”,她怕這次她又捉弄她,讓她白跑那麼遠的路。
到八點十分的時候,“靈狐”出來了。淩曉不動聲色地跟在她後面,跟著她到了網吧。果然,這丫頭又想耍她。
“靈狐”在遊戲專區坐下,然後玩起了傳奇。
淩曉辦了張卡,在她的旁邊坐下,裝模作樣地點開幾個網頁。到八點四十分的時候還未見到“靈狐”有動靜,她就知道這丫頭爽約了。她起身到洗手間去打個電話。
“喂,靈狐,你到了嗎?”
“還沒呢,不是還差二十分鐘嗎?”
“哦,我也沒有到,擔心你先到了,所以打個電話,好了,沒事了,我掛了啊。”淩曉說完便掛了電話,回到位置上。
到九點五分的時候,“靈狐”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短信,說在路上塞車了,可能要晚一點,讓她等一下她。
九點半的時候,淩曉給她發了條短信,問她道路通了沒有,人到了沒有。
她的回複是還在塞,跟著還把交警和A市的交通給罵了一氣。
淩曉看著訊息直搖頭,在心裡發出一聲嘆息。
到十點的時候,“靈狐”又給她發了條訊息,告訴她,她快到了。
淩曉睜大了眼,扭頭看了眼“靈狐”,非常意外她居然告訴她──她到了﹗嘖嘖,難不成她有本事可以變出個分身去赴約?但她猜想更大的可能應該是一會兒又會來訊息告訴她,她有事要先走了。
又過了兩分鐘,“靈狐”拿出手機再發了條短信,“不好意思,我家裡有急事,我要回去。改天我們再見面,抱歉。”
果然﹗
淩曉很快地回了條短信,“傳奇很好玩嗎?看你的級數好像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了。”
“靈狐”收到短信先是呆了一下,跟著便抬起頭看向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人物,跟著便發了條訊息問︰“你在哪?”
淩曉才不會笨到在這個時間看訊息,她的鈴聲在進網吧的時候就調成了震動,“靈狐”也不可能從鈴聲上找出線索。
見淩曉沒有回應,“靈狐”又播通了淩曉的手機,她根本就不接。
恰巧這時候淩曉身後的一個女孩子的手機響了,更巧的是這女孩子跟淩曉的髮型和身高都差了不多少。
“靈狐”掛了電話,閃到那女孩子旁邊,叫道︰“原來你在這裡啊,你耍我啊。知道我在這裡,還問我到了沒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原來你長這樣子啊?不怎麼漂亮嘛﹗”
那女孩子回過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一頭霧水,但是那句不怎麼漂亮嘛可讓她的心裡很不爽,當下臉就黑了一半。
“喂,野狼,你傻啦,我問你話呢,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網吧沒有去酒吧的?”“靈狐”氣勢洶洶地逼問,一副野狼發現她沒去酒吧是野狼的錯的模樣。
“你神經病啊。”那女孩子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她“霍”地站了起來,沖“靈狐”瞪眼吼道︰“你誰啊,沖我亂吼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沖我發什麼神經。”跟著,她又對手機說了句︰“阿明啊,我一會兒再跟你聯繫。”
電話是通的﹗
靈狐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再看了看那女孩子剛掛上的手機,臉上浮起幾條黑線條。
那女孩子張嘴還準備炮轟,靈狐立即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抱歉,實再是非常抱歉﹗”完了,她沒弄清楚就轟人,對方的臉色臭得跟大便似的,這次麻煩了。她拼命地道歉,希望可以降低對方的怒火,免得吵起來。理虧的可是自己,吵起來要吃虧。
在她誠惶誠恐、非常充滿誠意的道歉下,那女孩子的怒火滅了不少,狠狠地瞪她一眼,返身坐下。
靈狐有點尷尬地看了看四周注意著她的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耳邊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她循著笑聲看去,在她剛才坐的位置旁邊有一個有點眼熟的女人正誇張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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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笑的?”靈狐瞪著她。
“嗯嗯。”淩曉抿著嘴笑,拼命地點頭。
“你……”靈狐重重地哼了一聲,拔掉計算機上的上網磁卡,掉頭就走。她懶得跟她計較。
淩曉也拔了卡跟了出去。
在樓梯口,靈狐回過頭來狠狠地瞪著淩曉,“你跟著我做什麼?”興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傢伙,看了就覺得討厭。她看著淩曉,覺得有點面熟。想了想又想不起來。她身上又傳來一陣淡淡的幽香,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她一定見過這個人,而且認識,只是想不起來了。
淩曉看著她的眼睛,那眼中充滿了靈動,彷彿會說話似的。這雙眼睛,不像人類的眼睛,與狐類的眼睛有點類似,眼波流轉間充滿了狐類特有的嬌媚。就算是在盛怒中,也依然那麼勾人。
靈狐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她哼了一聲,轉身便走。這會兒她心情很不爽,不爽到連跟人吵架的慾望都沒有,管她認不信識,她都不想理她﹗都是那可惡的“野狼”,她居然有本事識破她的行方。她敢保證她就在這網吧裡,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傢伙。突然她止住步子,絕美的臉上透著一股狐疑,然後突然叫了聲“淩曉。”
“什麼事?”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淩曉想也沒想就反射性地回答了。等回答完之後就明白了靈狐的意圖,但為時已晚。
“哈,原來你就是那只野狼啊。”靈狐轉過身,沖到淩曉的面前,非常兇惡地揪著她胸前的衣襟。
“淑……淑女一點。”淩曉掰著靈狐揪著她衣襟的手。她一個淑女被人這樣子揪著衣襟,很不雅觀吶。
“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行方的?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靈狐厲聲逼問道,一副你若不說實話,我便撕了你的兇惡樣。
“下午,下午我們通電話的時候,我看到你了。”
靈狐回想下午的事,她通話的時候的確是感到有人的注視,然後她就牽著她的獅子狗“多多”回去了,在電梯裡還碰到一個跟她擠電梯的女人。那女人的樣子……就是淩曉﹗然後她又想起晚上她到網吧,好像是剛坐下來不久這女人又跟著坐下來了。原來自從通話之後,她就盯上她了。
“你太卑鄙了。”
“我卑鄙?”淩曉鄂然“我怎麼卑鄙了?”
“你居然跟蹤我﹗”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她就氣得要命。晚上她還以為又耍了她一道,沒想到反倒被她耍了。
“小姐,難道我要在自己明知道你會耍我的情況下還到酒吧去赴約嗎?”淩曉沒好氣地反問。
“呃”傻子才會去﹗
淩曉盯著她的臉龐,雖然是從沒有見過的臉,她卻覺得是那麼的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和記憶中的眼睛是一模一樣的。不僅眼睛,她連脾氣都和以前一樣。靈狐,她找了她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找到了。感謝蒼天,感覺佛主,這一生,她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不會再讓她從她的生命中溜走。
“你怎麼哭了?”靈狐有點無措地看著她,有點怪怪的感覺。
“沒什麼,太高興了。”淩曉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淚珠,沖她揚起一抹笑意,問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抱我?靈狐以一種有色眼光看著她,她的腦子沒有毛病吧?面對著淩曉前後巨大的轉變,靈狐腦海中的警鈴大響。
淩曉讀懂她眼中的訊息,她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緩了一下,她問道︰“可以交個朋友嗎?”
靈狐偏著頭瞄了她一眼,然後頭一甩,說道︰“不可以。”抬腿就走。
淩曉看著靈狐高傲的身影,感受到她的存在,她那疼痛的心安定下來,湧起一股溫暖。她們剛認識,她現下不接受她沒有關係,以後久了就會變熟了,她相信她們會成為好朋友的﹗呃,也只能是好朋友。若她是個男兒,她定會罔顧一切地去追求她,可她是女子,女子與女子豈能相愛。佛主讓她續下這段情,但是命運卻給她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當初豬八戒誤投豬胎,沒想到千百年之後,她“野狼”居然也誤投女胎。現下,只要她能夠看著她,只要她能夠在她的生命中出現,只要能夠遠遠地陪伴著她,她知足了,此生此世真的知足了。
淩曉回到家,腦海中滿是靈狐的影子,前世與今生的身影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交替著,她睡不著,於是從酒櫃中拎出瓶紅酒又到天臺去看星星、吹冷風。
一不小心喝過頭,在天臺上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急忙返身回家。今天比平常晚醒半個小時,只怕上班要遲到了。
急沖沖地下樓,卻在樓下見到“靈狐”與一名男子親熱地牽著手到一輛私家車前,男子在靈狐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為她打開副座的車門,體貼地為她系上安全帶,上了駕駛位,絕塵而去。
淩曉愣愣地看著她,她有男朋友了?﹗
她的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撕撕的痛。那種痛像是有人用一把小刀在細細地剝著她的心。

天意弄人﹗
今天當總經理為大家介紹公司新來的副總裁時,她的腦海中浮現了這四個字。這位副總裁就是“靈狐”的男朋友。她是總裁的獨子,畢業於美國羅斯福大學,有著碩士文憑,年齡不過二十七,名下的資產有上億元,不僅如此,長得還很帥,身高有一米八五,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配“靈狐”,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玩著手中的筆,淩曉的心裡湧起一抹酸楚。她跪在佛前苦苦佛了千前求來的緣分,就是這樣子的嗎?
野狼族的精神告訴她,她該去追求她的所愛。可是身為人,身為女人的理智卻告訴她,他比她更適合靈狐。
她在平常的時候,是個女人,她不可以愛上同是女人的“靈狐”。
她在十五月圓之夜,她會變成野狼,她不容於人類。
從那之後,她與“靈狐”再也沒有聯繫過,偶爾在小區樓下見到她與男友攜手同出,她也避著他們,就算偶爾“靈狐”看到她,她們也沒有任何交談,最多就是看對方一眼而已,她們就像是毫不相干的兩個陌生人。也真的只是陌生人,從網上認識,經歷過一兩次不算愉快但很有趣的見面的陌生人。
無聊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著,只要“靈狐”福祉,她也就無求,什麼都無所謂。但不知道為何,她總隱約在“靈狐”的臉上看到一絲落寞,是她眼花嗎?
第二章
平靜的日子很快過了三個月。
內線電話響了,淩曉接起電話,裡面傳來副總裁的聲音︰“淩曉,晚上有空嗎?”
“有。”淩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問,要她加班嗎?
“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溫和有禮的迷人嗓聲,透著一股魅惑,有著使人沉淪的危險,但是淩曉免役。總裁邀請,她不便延遲,同時她覺得這裡面有著一種怪異,為了弄清楚其中的疑問,她答應了。
下班後,副總裁載著她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點了一桌子的菜。
淩曉不是拐彎抹角的人,於是她開門見山地問道︰“副總今天想到請我吃飯,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但不知道是因為何事讓您屈尊降貴?”
“現下是下班時間,你叫我子豪吧,大家是同事,談不上什麼屈尊降貴。”宋子豪向淩曉投去一抹溫和迷人的笑。
才怪呢﹗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她是在下的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一個小臣子。
手機鈴聲響起,宋子豪對淩曉說了句︰“抱歉”他摁下接聽鍵,低聲說道︰“我現下有點忙,忙完了就過去……嗯,好,拜拜。”
屬於野狼的敏銳聽覺讓淩曉聽出電話中傳來的是“靈狐”的聲音。她問他什麼時候回去,說她好想他。
“我可以叫你曉曉嗎?”宋子豪文質彬彬地問道。
“我已經習慣了別人連名帶姓地叫我。”淩曉委婉地拒絕她的要求。她切著牛扒,盤算著宋子豪的意圖。
宋子豪細細地打量著淩曉,精緻的五官,高挑的身材,她的姿色算是中等偏上,沒有藍羽毛那麼美麗刺目,乍看之下覺得有點平凡,與一般的都市女子無異,可是細看之下才能發現她的不同,透過這兩個月對她的觀察,他發現她的身上總是掩著一股讓人折服的凜然氣勢,雖然這股氣勢被她隱藏得很好,但是在她全身貫注地做某件事的時候就會顯露出來,她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敏銳和細致,她能注意到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東西,她能輕易地避開公司同事對她的暗算。她的眼中總是藏著一抹憂愁,她的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失落,她的身上,纏繞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複雜卻又讓人忍不住想探索。
可以清楚地感到宋子豪炙熱的目光。再加上他之前的問話,她心中隱約地猜到幾分,但她極不希望自己猜對,她寧願是自己會錯意了。
淩曉抬起頭來,對他的目光對視,問道︰“宋先生約我出來有事嗎?”
“叫我子豪。”宋子豪溫和地說道。
“對不起宋先生,我覺得我還是叫您宋先生比較好。”淩曉說道︰“我剛想起我還有點事,如果宋先生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我先告辭了。”說著便欲起身。他應該回去陪“靈狐”,而非陪她耗在這裡。
“等一下。”宋子豪拉住她的手,說道︰“我想跟你聊一會兒。”
淩曉不著痕跡地抽出手,問道︰“想聊什麼?”
“聊你?”
“聊我?”
“是的,聊聊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的落寞和憂鬱。”
“然後……”淩曉睨著他,心中湧起一股怒意。她已經可以百分之九十地確定她對他的意圖。
“我想撫平你的落寞和憂鬱。”宋子豪溫和大膽地直接表白。
“哼﹗”淩曉不屑地輕哧,她的落寞與憂鬱只有“靈狐”才能撫平。而他──宋子豪,他應該做的是守在“靈狐”的身邊,好好地愛她。
“我喜歡你,是真心的。”宋子豪大膽地表白,他從來都相信,喜歡一個人就要向她說出來,同時他也相信自己的魅力是沒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的。
如果他這句話對別人說,別人一定會高興得放聲尖叫,可惜這個人是淩曉。
淩曉冷冷的睨著他,眼中有著一股山雨欲來之勢。
宋子豪被淩曉那淩利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十分別扭輕咳一聲,暗叫要人老命,怎麼這個時候她用看敵人的眼光看他,好像他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似的。
“你該喜歡的人不是我,宋先生,人該為自己的感情負責,三心二意的男人只會教人鄙視。”宋子豪即是那樣的人,那麼她也不必對他客氣。淩曉拎起包起身走人,走了沒幾步,她又回過頭來,說道︰“好好對他,若你負她,我不會放過你。”言畢,傲然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在說什麼?
宋子豪靠在椅子上看著她消失在大門外,對于淩曉的回應有點莫名其妙。同時,他又有著一股欣喜,她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女子,柔順的時候像可愛的小狗,發出攻擊的時候像野狼一樣淩利勇猛,這樣的女子才有味,征服這樣的女子才有成就感。
“淩曉,你會成為我的。”他自信滿滿地對自己說。世界上沒有她追不到的女人,沒有他錯不到的事。
她是野狼,睡眠極少,喜歡夜間活動、喜歡寂靜,不喜歡喧嘩,所以她每夜都會到天臺喝酒看星星。
有時候,心情平靜無波,在天臺呆一兩個小時就返回去休息。有時候心情被一些事情煩擾,她會在天臺呆很久,甚至呆到天亮也是常事。
如同今夜,她又失眠了。為了“靈狐”那不穩定的愛情。
宋子豪沒有一心一意地對她﹗
她的心又開始抽痛,她擔心、她怕,怕有一天“靈狐”會受到傷害。
人世間的愛情是刀槍,舞刀弄槍是很容易被它的利刃所傷的。
門口傳來腳步聲,同時也有人的呼吸和心跳聲,空氣中有香煙的味道,是屬於雄性的。這個味道她常聞到,是宋子豪。
淩曉回過頭去看著他,宋子豪正鄂然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他因失眠想上來吹吹風,卻沒想在這裡碰到那個纏繞在他心間的女子。在她回眸的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她的眼中閃過一道屬於野獸的綠光,或許是他眼花了吧。
“你怎麼在這裡?”他驚奇地問道,言語中有著難以抑制的驚喜。
淩曉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再緩緩的倒了一杯。
“你在天臺喝酒?好雅興,我可以喝一杯嗎?”宋子豪走到她的旁邊問道。
“你女朋友呢?她睡了嗎?”淩曉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宋子豪問,隨即他便明白了,“你住在這裡?”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下天臺,就表示她住在這裡住,自然會有機會看到他們同進同出。難怪他們在西餐廳的時候她會是那種回應。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睡了。”宋子豪淡淡地回答道。想起她,他在心裡一陣輕嘆,剛遇見她的時候,他的確是被她迷住了,她那如狐狸的嬌媚、狡黠,如貓一般的慵懶使他著迷。可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總是望著夜空發呆,總是在睡覺的時候發著莫名其妙的夢囈。在愛她的時候,他對她是疼惜是憐愛,但是卻受不了她的心不在他身上。現下他愛上了別的女人,他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他與她的相處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她對他已經有了一種倚賴,今天他向她提出分手,她哭了,哭得很傷心,最後是哭著睡著了。但他知道,那不是因為她愛他,只是因為被放棄而哭泣。他在她睡著後想到天臺上吹吹風,散散心中的悶氣,沒想到居然會碰到淩曉。
“你有心事?”淩曉問他。他的沈思、他的輕聲嘆息逃不過淩曉銳利的眼睛和耳朵。
“我今天跟藍羽提出分手了。”宋子豪說道。他得讓她知道,他會以單身的身分去追求她。
“藍羽?你女朋友?住在八樓的她?”淩曉詢問,她想證實心中的猜測。
“嗯。”
“為什麼要分手?”她問,憤怒開始在心裡燃燒,表現仍然平靜無波。
“我不愛她了。”宋子豪很老實地回答。
“理由。”淩曉簡潔的語言下壓抑著滔天的情緒。
“不愛就是不愛了,況且,我現下愛上了你。”
“你移情別戀?”她的音量提升了一些,言語中有著指控,也有警告。
“不是,是在我對她的愛情消褪的時候又愛上了你。”
“那她現下怎麼樣了?”靈狐沒事吧,想到她傷心難過的模樣,她的心緊揪著,有著一股鑽心的疼痛。
“睡著了。”宋子豪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與她的關係,明天我就讓她搬出去,我會以單身的身分追求你的。”
淩曉覺得從手心到腳底都冒出一股冰涼的寒氣,跟著,她揚起手中的酒杯便砸在了他的頭上,“混蛋。”
“你……”宋子豪摸著額頭上冒出的熱液及酒杯中灑出紅酒,難以置信地看著淩曉,這女人居然……砸他。莫名其妙地砸了他﹗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淩曉切牙切齒地瞪著她,眼中跳動著憤怒的火焰,她想用那鋒利的牙齒咬斷他的脖子,想用爪子撕碎他。他居然傷害了靈狐﹗
宋子豪被淩曉充滿殺氣的眼神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他幾乎會以為這女人會把他從天臺上給推下去。此刻,這女人身全都冒著“危險”二字。
淩曉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轉身往樓下走去。她現下只想知道“靈狐”怎麼樣了,等見到“靈狐”後,她再決定怎麼懲罰這混蛋。走了幾步,她想起這會兒他們已經鎖門了,於是又返身到宋子豪的面前用森冷的聲音吩咐道︰“把鑰匙給我。”
宋子豪全身打了個寒戰,這女人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像從地獄裡面出來的一樣。
在淩曉的逼視下,他非常聽話地從身上拿出鑰匙,然後遠遠地跟著淩曉下了樓。
淩曉打開房門走進去後,又隨手關上了,將他這個男主人關在了屋外。
“喂。”他拍著門抗議。
淩曉又拉開了門,用殺人的眼光瞪著他,警告道︰“不想死的話就別發出聲音,否則我殺了你。”然後又關上了門,將他隔絕在外面。
他的身上冒出了一股寒氣,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剛才他在那女人的眼中清楚地看到了屬於野獸要殺人的那種目光。不過,他又覺得有意思,越危險、越刺激才越好玩。就像看鬼片一樣,明明害怕卻還要去看。
淩曉走進臥室,看到“靈狐”蜷縮著身子抱著被褥縮在大床中央。她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淚漬。淩曉感到一陣心疼,走過去拉起被子為她蓋住身子,防止她被空調吹著涼。她伸出雙手抱著她,給她溫暖、守著她。
感受到溫暖,睡夢中的“靈狐”像只小動物般往她的身上鑽去,尋找一個舒適的窩點。
淩曉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脊,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記憶中的那股熟悉的味道,一股濕意湧上眼眸。
朦朧中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圍住了她,她好像又見到了那只漂亮的野狼。野狼用它的身子溫暖著她、保護著她,讓她覺得好安心、好舒適。野狼的懷抱是她最溫暖的窩。她貪婪地吸著這股熟悉的味道,讓她那空了的心填入絲絲慰藉。她知道這是夢,所以她寧願一輩子都在這個夢裡不醒來,她不想讓這個味道離開她。離開這個味道,醒著也是痛苦。曾經,她遇到一個有著這股味道的女人,可是因為她捉弄了她,她不再理她,她們形同陌路。曾經,她想和她做朋友,她倚賴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感覺。可是,當她問她“願意交個朋友嗎?”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了,口裡卻高傲地吐出兩個“不想”,就因為“不想”二字,她失去了淩曉這個朋友,失去了夢中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撇不下顏面去找她,遠遠地看到她冷漠的臉孔,她有著一股懼怕,她好怕她會拒絕。她後悔了,她後悔說了那兩個字。她的喉嚨被哽住了,淚水滾落而出。
她緊皺的眉頭,她睡夢中的淚水像無數的鋼針在刺著淩曉的心。那個混蛋傷她究竟有多深﹗連睡著了她都在哭﹗她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她緊握著拳頭,骨格發出“格格”的響聲。
輕微的響動將淺眠的藍羽吵醒,她緩緩地睜開眼,一個人影印入眼簾。這人影由模糊逐漸變清晰,她看到了那張出現下夢中無數次的臉。
原來還是夢﹗她又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到天亮。
從睡眠的黑暗中走出,她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腦海裡一片空白。好一會兒之後,記憶才慢慢地湧進腦海,她想起昨天宋子豪跟她說分手。然後她哭了,在床上哭著睡著了,然後她做夢了,夢到了淩曉。
輕輕地勾了勾嘴角,她昨天是發瘋了還是被鬼迷了,宋子豪要分手就分手唄,她哭什麼,不過就是少了個陪伴的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有個人貼在她的身上,與她纏在一起。
宋子豪不是說要和她分手嗎?怎麼昨天晚上還和她睡在一起?男人,真是夠劣質的,說了分手卻還要上她的床。
她轉過頭,準備一腳將他  下床,卻見到了一張不一樣的臉。
淩曉﹗
她幾乎驚叫出來。她怎麼在這裡?
有時 外表的掩飾 會讓你看見人心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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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又浮現昨天晚上做的夢,難道那不是夢,那是真的?淩曉昨天晚上真的來抱著她睡了?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還在做夢。閉上眼,繼續睡,別讓美夢醒了。可是,腦海卻十分的清晰,這根本就不是做夢的狀態,她明明是醒的。她又睜開眼,擱在小腹上的手輕輕地捏了捏肚子上的肉,痛覺清楚地刺激著她。
這不是夢﹗淩曉真的睡在她的床上。
她突然有著一股狂喜,那個有著她想念味道的人此刻就正在她的旁邊,就睡在她的床上。
她細細地打量著著她熟睡的臉龐,緩緩地將頭湊過去貪婪地吸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身體中湧起一抹想把她吞下腹的衝動,似乎此刻擺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香味十足的烤全羊。
有人在注視她﹗
睡眠中的淩曉感覺到注視的目光,立即驚醒,倏地睜大眼。
藍羽被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你醒了?”淩曉翻身坐了起來,低頭看著她。經過一夜睡眠,她眼睛上的紅腫消了,昨夜的憔悴消失無蹤。
“你怎麼在我的床上?”藍羽坐了起來詢問。她盤腿坐在床上,勾魂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淩曉。
淩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只覺得面紅耳赤。受不了她那勾魂的眼神,只好轉過頭,然後下床,“我要上班了。”
“今天是週末。”藍羽提醒她,這個理由太蹩腳。
淩曉的身形頓了頓,“那我該回家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警告你,你要是不回答清楚,我就把你送警察局去,告你私闖他人住宅。”藍羽蠻橫的聲音傳來,濃濃的警告味在屋子裡盤旋。
淩曉有點頭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她覺得奇怪,現下的她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失戀的樣子?可是,她又不好問她,怕引起她的傷心。
“快點從實招來。”藍羽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你就當我私闖好了。”總不能告訴她,她在天臺碰到宋子豪,問他拿了鑰匙之後她進來陪她,然後把那混蛋扔在外面吧﹗這怎麼說得退場門。
“私闖?”藍羽“  ”地站了起來,蹦到她的面前,一雙狐眼上下打量著她,腦瓜子裡飛快地轉著,把記憶中跟淩曉有關的情節和思路都聯繫起來。
“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淩曉被她的精明的目光和算計的模樣弄得全身發毛,身上湧起一股不安。
“昨天晚上你看到宋子豪出去了?”昨晚宋子豪出去的時候她被驚醒了,只是忙著哭,沒有空去理他。
“嗯。”
“然後你就來到我家,到了我的床上?”
“嗯。”算是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淩曉全身不安,覺得藍羽的審問像毛毛蟲一樣在她全身爬呀爬。
“你為什麼要來我家呢?”藍羽的問題像是在問淩曉,又像是自問。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八個字,淩曉只說了前四個字。
“我知道。”而且你也知道。
“你知道?”
“你是Les”
????什麼?她怎麼不明白?
“Lesbian”
“Lesbian?”淩曉提升了音量,她會是Lesbian嗎?她只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卻從來沒有去留意過,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想。
“不是嗎?”藍羽反問,她從淩曉看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了。她藍羽是誰啊,大家都叫她“諸葛靈狐”,說她像諸葛亮一樣神機妙算,像狐狸一樣聰明。
是嗎?她現下雖然是女人身,可是她的心還是前世的那只野狼,仍是以那心在愛她。又不是嗎?她們此刻又都是女人?可是,不管是與不是這都不重要,只因為愛著,她愛著她的靈狐,不管她是狐狸還是人類,不管自己是野狼還是人,她都一如既往地愛著。
藍羽在她的身邊踱來踱去,說道︰“承認吧,你是喜歡我的。”她是非常大方地接受別人喜歡她的﹗她最喜歡被人喜歡了。
淩曉看著她,心裡暗暗好笑,這狐狸,拐彎抹角繞了一圈就是要她說她喜歡她。不過,她不得不佩服這狐狸的精明。“我承認。”她很老實地說。
“既然你承認,那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表示?”淩曉狐疑地看著她,喜歡一個人該怎麼表示?
“不知道怎麼表示嗎?我教你好了。”說著,藍羽挑著淩曉的下巴,將她的嘴巴送到自己的嘴巴前,她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淩曉睜大了眼,眼中裝滿了驚嚇。她在做什麼,雖然她們以前還是野狼和狐狸的時候也常做親妮的動作,但那也只是用舌頭舔舔,用頭摸擦,那裡會像她這樣,先是吮吸她的嘴巴,然後又是把舌頭伸到她的嘴裡去吃她的舌頭。
藍羽放開淩曉,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說道︰“和我想像中的味道一樣。”跟著,她居然一下子將淩曉按在了床上,然後撲在淩曉的身上。
“你做什麼?”一驚未平一驚又起,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她居然又像野獸撲食一般撲在她的身上。
“再試試你身上的味道。”藍羽說著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那模樣像極了野獸欲進食的樣子。
淩曉咽了咽口水,叫道︰“靈狐,你冷靜一點,我不好吃。”
“你好不好吃由我來判斷。”藍羽說道。
“我是人,吃不得。”
“人肉剛好。”藍羽說著就開始扒淩曉的衣服。
淩曉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服,緊張地問道︰“你想做什麼?”她敢用項上人頭擔保藍羽不是餓了要吃食物。
“你喜不喜歡我?”藍羽連拽幾次拽不下她的衣服,就停下手問她。
“喜歡。”
“既然喜歡就該讓我把你吃掉。”藍羽霸道地宣佈。
只要她喜歡,就算自己真被她吃掉她也心甘情願。於是淩曉放棄抵抗,躺在床上可憐兮兮地任她擺佈。
藍羽毫不客氣地扯下她的衣服,用鼻尖嗅著她肌膚上傳來的沁人幽香。“真香。”她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肉的香味可比宋子豪的好聞千萬倍,她決定了,以後再也不要宋子豪,只要這淩曉。
伸出舌尖在藍淩曉的肩上像小孩子舔霜淇淋似的舔了一下,那味道可口極了。
“嗯”淩曉聳了聳肩,她的舌尖在肩頭滑過,像一股麻癢的電流擊中她。耳中極為敏銳的她突然聽到客廳的房間被打開了,跟著有腳步聲往這裡走來。
“有人。”
藍羽也聽到了,同時她已經聽出來人是誰。
“管他的,反正從這一刻起我已經不要他了,我現下只要你。”說著,又在她的肩頭上舔了一下。
“不行。”淩曉掙紮著,被別人撞見這場景不大好。
“遲了,他已經到門口了。”藍羽回過頭去,看向門口愕然呆立的宋子豪。
宋子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看,仍舊是那副光景。藍羽正壓在淩曉的身上,淩曉的衣服被甩到一邊,露出裡面性感的內衣。她們兩人的姿勢讓人忍不住想到“make love”二字。
“這……這……這……”他軋澀難言地指著兩人,受到的驚嚇不小啊。
“看什麼看,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你已經被掃地出門了。”藍羽向他吼道,“敢快把你的東西收手,以後不準再出現下我的窩。”
宋子豪只覺得自己快瘋了,昨夜被淩曉那女人先用酒杯砸頭,然後是恐嚇,再把他逐出屋子,最後他早上才想起曾經放了一串鑰匙在樓下管理處,拿到鑰匙進門,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更恐怖的畫面。
“看什麼看,我叫你滾出我的窩。”藍羽的吼聲震得淩曉的耳膜“嗡嗡”作響。
“這房子是我的。”宋子豪說道,他的目光移向淩曉裸露的香肩,她的皮膚真好﹗
淩曉沒臉見人了,她恨不得這會兒立即從地洞鑽到十八層地獄去。這“靈狐”存心整她是不。她伸手抓過衣服遮在自己曝光的部位。
“哼,你以為我稀罕呆在你這裡啊﹗”藍羽跳起來拖出行李箱收拾行李。
淩曉坐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
宋子豪回過神來,看著淩曉。他想了半天隻想到一個理由,那就是藍羽知道了他愛上淩曉的事,然後報復淩曉。念此,他非常關心地問淩曉︰“你沒事吧?”雖然昨晚他被她嚇著了,而她還打了他,但是他還是愛她,還是關心她。
淩曉冷冷地掃他一眼,之前她對於這個小頭家還算尊敬,覺得他還有點能耐,自從昨日事件之後,他在她心目中的高碩形象已經全毀了,現下他在她的眼中渺小如螞蟻。
宋子豪不理會她那拒人於千裡的目光,繼續追問道︰“藍羽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不關你事。”淩曉的聲音更加冰冷。
“我是好心關心你。”宋子豪覺得委屈,這女人怎麼這麼不領他的情。好歹他也是威風八面的副總,怎麼一見到這女人,他的男子漢氣概全無了呢?
看到宋子豪的臉,淩曉只想一腳把他踢飛,她現下不想咬死他了,因為她覺得那會臟了她的牙和口。
在一旁整理東西的藍羽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她停下動作,一雙狐眼盯著兩人,他們之間有古怪﹗
淩曉冷冷地睨著他,她最討厭用情不專的人。他若再廢話,她一定把他  出去。
宋子豪用非常癡情的眼光看著淩曉,說道︰“淩曉,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的真心比天高、比海深。自從兩個月前你一舉清掉損害公司利益的蛀蟲,你的那種俐落手段及處事作風主讓我喜歡上你了。隨著對你不斷的瞭解,我對你的愛已經到了如癡如迷的地步。”他用那令無數女人瘋狂的獨特迷人嗓聲再次向淩曉告白,不過聽起來有點像念連續劇台詞。
淩曉這次沒再用冷眼看他,而是直接抬起腳將他  到了牆上。可憐的宋子豪,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先貼在牆上再緩緩地滑倒在地上,捧著小腹哀嚎不已。
宋子豪的那一翻表白可讓藍羽的臉上布上了幾百條黑線,她倏地沖到淩曉的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叫道︰“你,居然搶我的男朋友﹗”未等淩曉辯白,她又沖到宋子豪的面前,叫道︰“枉我覺得你是天底下最深情的人,沒想到你在兩個月前就對我變心了。你欺騙我的感情!”說著,揚起粉拳就向宋子豪揍去。
宋子豪的哀嚎聲不絕於耳,他惹到哪路瘟神了,為什麼在女人圈中無往不利的他現下不僅追不到淩曉,還被她這以前溫柔似水,勾人如狐狸精的女朋友打。嗚,她的小羽兒以前可是從來不會動粗的。
打了數十拳之後,藍羽又狠狠地  了幾腳才甘心。她瞪著宋子豪叫道︰“你聽著,變質的東西我不要。以後我跟你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然後又是了陣風卷殘雲,將兩人的愛情紀念品砸了個精光。
宋子豪被揍得像豬頭似的,看著滿屋子的野狼籍連哼都不敢再哼一聲。他用腫成一條線的細眼看向淩曉,只見淩曉鐵青著臉,身上散發出一股絕然的殺氣。
這女人前輩子肯定是殺手。
藍羽砸完了東西,累得滿頭大汗,喘氣如牛。她在床前坐下,用手將頭髮壓向腦後,然後憤怒地瞪著淩曉。枉她心裡那麼想著她,她居然背地裡勾引她的男朋友,扯她後腿。
淩曉知道藍羽在想什麼,她的怒氣、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將她的心思表露無疑,她氣壞了,她的怒火已經飆到頂點。
“我跟他沒有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淩曉解釋,雖然她不知道藍羽能聽進多少,可是她還是必須得解釋,她若不解釋,就會被理解為默認。
“沒關係?沒關係他會為了你跟我分手?”藍羽沖上前,又一把揪住了淩曉的衣襟,“你敢說我和他分手不是因為你的關係,你敢完全否認。”
他喜歡上了她,怎麼會說是沒有一點關係呢,但是,她根本就不想他喜歡她啊。淩曉剛欲張嘴,藍羽又發話了,“有瑕玼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再要,這男人已經背叛我了,我跟他砌底完了。但是你,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她的眼神極為兇狠,這哪像狐狸,簡直就像是一頭惡野狼。
“怎麼賠償?”淩曉心驚膽戰地問,這女人發起瘋來好恐怖,她真擔心她會把自己的骨頭給拆了。
“用你來填他的位置。”藍羽切牙切齒地說。
“填你男朋友的位置?”淩曉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可是女人耶,怎麼當她的男朋友?﹗
“對,但是你不是我男朋友。”藍羽的眼中透著一股陰森,“你是我的食物。”
吃了她?﹗
淩曉無言,藍羽就算是想把她剁了磨成粉她也認了,誰叫她愛她,她甘願為她粉身碎骨。
“現下去替我收拾東西,然後抗到你家裡去。”
“我家裡?”
“對,從今天起,我就住在你家裡了,直到我願意搬出去的那一天為止。”
淩曉點了點頭,替她整理行李。她用眼角掃了一眼藍羽,發現她只有怒火,沒有傷心。或許她不愛宋子豪吧﹗若愛,又豈會捨得把他打得那麼慘,那傢伙現下還趴在牆角起不來呢。
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淩曉輕輕地勾起嘴角。
藍羽的東西不多,就一個行李箱的衣服及一些日用品,幾雙名牌鞋子和一隻金獅狗“多多”。淩曉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幫她搬完了家。
第三章

淩曉住的地方是單身公寓,沒有宋子豪的地方大,她這裡只有一個客廳和一間臥室,外加廚房、浴室、衛生間。

淩曉把行李拖到臥室裡,說道︰“你睡臥室,我在客廳打地鋪吧。”
“一起睡。”藍羽命令道。

淩曉也不反對,甚至於有一些開心。驀地,她看到了牆上的掛歷,心突然沉了下來。今天是十五﹗晚上十二點至淩晨五點這段時間她會變成野狼。

看著淩曉陰沈的臉,藍羽突然變得非常的火大,一把抓過淩曉,將她按在沙發上,說道︰“怎麼?有意見?”她一副你要有意見我就馬上咬死你的模樣。

淩曉輕輕一嘆,說道︰“我會嚇著你的。”

“嚇著我?”藍羽輕哧一聲,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膽子可是出了名的大,誰能把她嚇著,她跪下來叫她老祖宗。

“嗯,就是在晚上,我會把你嚇到。”

“晚上會把我嚇到?切,我倒想看看你晚上怎麼把我給嚇到?難不成你還變成野狼人不成?我告訴你,淩曉,你必須為勾引了我的男朋友付出了代價,別想著用謊言來嚇退我。”

“我真的會變成野狼。”

“喲,說天荒夜潭啊?”藍羽嘲諷地說道。這話說出去誰信。

“你忘了我寫的那個故事了嗎?野狼與狐狸的故事。”

藍羽伏下體子,壓在她的身上,把嘴巴湊到淩曉的耳邊,警告道︰

“淩曉,別耍花樣,別想著逃避你該付的責任,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淩曉身上好聞的味道,刺激著她的感官,她嗅了一下,然後一口在淩曉的耳朵上咬了下去。

“痛。”淩曉皺眉叫道,這狐狸不會輕點麼?她掙紮開來,看來她是不能寵這小傢伙,否則她還不更無法無天啊。她坐起來,強調︰

“藍羽,我並沒有搶你的男朋友……”

“可是他愛上你卻是事實,他因為你跟我分手也是事實,所以你必須賠償我。”藍羽切牙切齒地說。

“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你怎麼非賴在我身上?”突然,一個念頭浮現下她的腦海中,莫非藍羽是想找個理由纏著她。就如同今天早上她說她喜歡她便非要讓她給她咬一樣。
會嗎?會是這樣嗎?是因為藍羽……

“在想什麼?”藍羽瞄著她問道。

“沒有什麼。”她問道︰“你餓了沒有?我已經餓了。”

“我餓了。”藍羽非常老實地回答。

“那我去煮早餐。”淩曉說完便起身去廚房,沒一會兒就弄了一桌精緻的早餐。說是早餐已經很晚了,現是已經是十一點十分了,午餐還差不多。

雪櫃裡的食物已經不多,不夠兩人煮午餐,於是淩曉便去小區的超市購買。

藍羽不想出門,賴在沙發上讓淩曉一個人出去。

目送淩曉出去後,她打量著這套簡潔、秀氣的房子,回想到昨天與今天,變化真的好大。昨天早上她還和宋子豪是一對恩愛的情侶,今天便已經勞燕分飛,而宋子豪昨天還神采飛揚,一副瀟灑又多金的癡情公子哥模樣,今天早上卻是那樣一副野狼狽像。而她與淩曉,之前還形同陌路,這一刻她便成了她的禁臠。“禁臠”?﹗呵呵,她喜歡把這個詞用在淩曉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欺負淩曉就會讓她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會讓她覺得非常的快樂。她是不是有虐待傾向啊。

回想起淩曉寫的故事,她每天必看﹗當她第一次閱讀這個故事的時候她驚呆了,因為這個故事所寫的和纏繞在她夢裡的故事是一樣的。只是她的夢沒有故事的後半段,她只夢到她死了便結束了。故事裡說它在月圓之夜就會變成野狼,她很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會像故事裡說的那樣變成野狼,是否又會是她夢裡的那只。

輕笑一聲,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人怎麼會變成野狼呢。但是,她有又一種感覺,淩曉真的會變成野狼。雖然覺得很荒唐,可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拿起淩曉放在茶幾上的相片,藍羽輕輕地撫著她的臉。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對她的情意,若不然,她不會容忍她的無理取鬧,不會在她這樣子對她之後還為她煮飯,去樓下買菜。

淩曉買完菜回來,又開始煮午飯,兩人在兩點鐘的時候才吃上午飯。兩點半,她公司值班的同事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讓淩曉去一趟。淩曉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才回來。踏進家門,就看到藍羽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她回來。

淩曉沖藍羽揚起一抹歉意的笑容,說道︰“抱歉,公司有點事,忙到現下才完。”

“沒關係。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吧。”

“其實你可以先吃的,不必等我。”淩曉口中這樣說,心裡卻是暖哄哄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子對過她。因為她是野狼孩,父母在她變成野狼的第一個晚上就把它扔進了山裡。

她的哭聲引來了山裡的野狼,因為她也算是野狼,野狼沒有吃它,反而把它叼回了野狼窩用野狼奶喂養她。後來,野狼群出去覓食,它獨自留在山洞,肚子餓了,大哭了起來,被到山上采藥的老和尚聽到了,老和尚把她抱回寺裡喂養,並且送她到山下的學校讀書及傳授她武藝。

老和尚並沒有懼怕她會變成野狼,甚至於幫她掩飾。她十七歲那年,老和尚病逝,病逝前他給了她一些錢,然後讓她到這個城市來,說她的緣分在這裡。

從此,她在這裡半工半讀,開始了她的另一段生命。怕別人發現她的祕密,她不敢與人深交,一直保持著距離,所以到現下身邊沒有一個朋友,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到現下。


藍羽眨吧眨吧大眼看著淩曉,伸出手掌在發呆的她的面前揮了揮,

“喂。”

“呃……”淩曉回過神來,眼眶有點紅紅的,赧顏看著藍羽,揚起抱歉的微笑。

“知道我藍大小姐親自下廚是很難得,可你也不用感動成那樣吧?”藍羽接過淩曉手中的公事包,將她按到餐桌前的椅子上,說︰“嚐嚐我的手藝。”然後手一揚,將手中的公事包扔到了遠遠的沙發上。

“我的筆電。”淩曉驚叫道,包裡面有她的筆記型電腦,那可是花了她一個多月的工資買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它摔壞。

“有筆記本啊?難怪那麼重。”藍羽絲毫沒對自己剛才粗魯的動作感到抱歉,她夾了夾菜到她的碗裡,“來,嚐嚐我藍大小姐的A級廚藝。”

光看這菜的色澤和聞這菜香就知道很好吃了,淩曉夾了一點放到嘴裡,退場門即化、滑而不膩,火候剛好,多一分太熟,少一分太爛,一碗粉蒸肉能被她做成這樣,沒有幾分廚藝是根本辦不到的。
“嗯,好吃。”淩曉贊道,“你也吃。”她也為藍羽夾了一些放在嘴裡。

藍羽很享受地接受她的餵食。

“我要吃紅燒牛肉。”藍羽說道。

淩曉又把紅燒牛肉夾進她的嘴裡。

“我要吃糖醋排骨”

淩曉就把糖醋排骨喂給她吃。

結果一餐晚飯下來淩曉忙得不亦樂乎,又要自己吃,又要喂藍羽,但卻覺得十分的開心。心底的空曠、寂寞、疼痛似乎在一瞬間全都消失無蹤了。

但當她看到掛鐘上的日期與時間的時候,她的心有點下沉。再過兩個小時她就又要變成野狼了,她會把她嚇壞的。

“想什麼?”藍羽把頭湊到淩曉的面前,靈動的眸子掃視著她︰

“幹嘛眼神這麼暗,不喜歡喂我吃飯啊?不喜歡早說嘛,現下都吃完了才表示出情緒,晚了。”

“不是。”淩曉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我們還是分開睡好嗎?”

“為什麼?”

“我不想把你嚇壞。”

“為什麼會把我嚇壞?”

“因為……”

“你會變成野狼?”藍羽試探著問。

“嗯。”淩曉點了點頭,心裡帶著懼意,她怕藍羽會怕,會離開。

“真的會變?”藍羽再次問道。

“嗯。”淩曉急忙又說道︰“但是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人的,我
還是我,只是換了副模樣而已。”天啊,她的手腳都在打顫。她盯著藍羽,唯恐她露出一絲懼意或者是鄙視。

藍羽伸手抱住她的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道︰“別怕成那樣,我不是膽小鬼。況且,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我夢裡的那頭野狼。”
淩曉抬起頭來,她的回應與她想像中不一樣。

藍羽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她將高傲的頭一揚,說道︰“少把我當成那些凡俗的女人,我藍羽是什麼人?我是狐妖投胎,你就算是變成老虎也嚇不到我。”

淩曉被她拽拽的表情逗樂了。她若變成老虎,她一定會逃。

“今天晚上一定要讓我看著你變成野狼的樣子,不然我剝了你的皮。”藍羽很凶地瞪著她。

“嗯。”淩曉釋然了,環手抱著藍羽。老天真的很濃待她,感謝上蒼,感謝佛主。

兩人到廚房中清洗完廚具,淩曉說要去洗澡,藍羽冒出一句︰“我也要去。”嚇得淩曉拔腿就跑進浴室將門落鎖。

“喂,你什麼意思嘛?”藍羽氣憤地踢著門,“看一下你玲瓏優美的曲線不行啊?這麼小氣做什麼?”

淩曉的臉都紅了,光想到藍羽會粗魯的剝她衣服的模樣,她就心跳加速,血液倒留。要知道,她可是一匹很害羞的野狼。偏偏那只狐狸,早在幾千年前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比老虎、獅子都還霸道,想做啥就做啥。

“汪”淩曉的腳邊突然傳來一聲狗叫,把嚇了一跳。她低頭看了一眼被系在浴室的可憐“多多”,往外面喊道︰“怎麼‘多多’會在浴室裡?”

“嘿嘿。”藍羽得意的笑聲傳入淩曉的耳中,聽得淩曉全身發麻。

“把‘多多’放出來吧。”

淩曉的腦中閃著危險的信號,很快她就明白藍羽的意圖,叫道︰

“不要。”扭頭看著可憐巴巴瞅著她的“多多”。

“你不把它放出來,那她還不把你給看光了?”藍羽肆意的笑聲在淩曉的耳中回蕩。

淩曉更是下定決心不開門,開玩笑,像她那霸道的樣子,她若放她進來,她還要不要活,肯定被她弄得無地自容,就像今天早上一樣,不,是比今天早上還要離譜。

“汪汪。”多多沖淩曉又叫了幾聲,嗚嗚,它要出去啦。
想都別想﹗淩曉取下一條浴巾,把多多蓋在了下麵。

“嗚嗚,汪汪”多多在浴巾下麵不斷地掙紮,哀嚎聲不絕於耳。

“喂,你把我的狗怎麼樣了?”藍羽拍著門。她不會謀殺了多多吧。

那麼大的一條浴巾蓋著那麼小的狗,一時半刻它休想從裡面鑽出來。淩曉放心地脫掉衣服,躺裡浴缸裡享受沐浴的樂趣。

“喂,淩曉,說話。”藍羽的聲音是用吼的。

“多多沒事,我只是用浴巾把它給蓋住了。”淩曉看著那顫抖的浴室門,真擔心它會不會不堪藍羽的折磨而塌了。

“好你個淩曉。”藍羽氣得切牙切齒,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進客廳去喝冰水降火。來日方長,今天不急﹗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淩曉穿上睡袍走了出來,順便將“多多”也放了出來。“多多”一獲自由便鑽到藍羽的懷中嗚嗚地低聲訴苦。
藍羽撫摸著多多,輕聲哄道︰“多多乖哈,姐姐疼你。”

淩曉用毛巾擦著頭髮,在藍羽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抬眼看了下牆上的掛鐘,離十二點只有半個小時了。

“終於肯出來了?”藍羽瞄著淩曉,眼中閃爍著“危險”二字。
淩曉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洗澡麼?”

“哼。”藍羽起身把多多放進狗窩,然後勁直進了浴室。

“喂,你沒拿睡衣。”

“我從不穿睡衣。”

從不穿睡衣?那裹浴巾嗎?可是她的兩條浴巾,有一條在外面陽臺上,一條剛被她扔進了洗衣機了。

她閃到門前,說道︰“裡面沒有浴巾了。”發現門只是輕掩,從寬大的門縫中她看到藍羽已經把衣服脫光了,光潔溜溜地站在那裡。
淩曉的臉倏地紅脖子紅到耳根,血液直沖腦門。

門一下子被拉開了,藍羽坦然地站在門前,戲虐地瞄著她問︰“要進來一起洗嗎?”

好傲人的身材﹗淩曉自嘆拂如。她野狼狽地退回客廳,這藍羽太恐怖了,太大膽了,受不了。覺得鼻子有股溫意,她伸手一摸,天,居然流鼻血了。

止住了鼻血,淩曉進了臥室,把衣服脫了鑽進了被子,只有五分鐘時間她就會變成野狼了。她可不想一會兒變成野狼之後還套著睡衣。穿著睡衣的野狼,傳出去會把人笑死。

腳步聲傳來,淩曉急忙把被子蓋得嚴嚴的,露出顆頭在外面。

裸體的藍羽從外面走了進來。淩曉嚇了一大跳,立即把視線移開。天,可別再害她流鼻血,她的身材真的是太火爆了。

藍羽坐在床前,俯看著她,然後將她的頭掰正,使她與自己對視。

“喲,你還真害羞。”她打趣道,有趣地看著淩曉紅透的臉。真想知道她這會兒身體和腳趾會不會也是紅的。她把手移向被子,意圖掀開來看。

淩曉知道她想做什麼,緊緊地揪住被子不放。

“放開。”藍羽連扯幾下扯不動,就很兇惡地沖淩曉吼。每次她一扮凶樣,淩曉立即投降。

果然,淩曉非常聽話地把手放開,然後,她嘩地一聲將被子掀開。

“嘩﹗”一條雪白的玉體便出現下被子下方。

“啊﹗”淩曉突然傳出一陣痛苦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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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還來不及看清楚淩曉的身子,便被那聲慘叫刺痛了心。她反射性地抱住淩曉,急切地問道︰“怎麼了?”淩曉睜大了眼,她的眼睛逐漸變成野狼眼,嘴裡長出兩顆長長的犬牙,耳朵開始變尖變長,濃密的毛髮從她的身上飛快地猛長出來。她側過身子,四腳收縮向前,全身不住地顫抖。

一分鐘之後,在藍羽懷中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非常漂亮、柔順的野狼。

野狼側過頭看著她,她的額心正中有著一道長長的銀色閃電痕跡,會身的毛髮閃亮,像有人在上面塗了亮油。

是它﹗就是它﹗

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撞擊著藍羽,真的是它﹗那夢真的真的。

藍羽打量著它,輕輕地撫摸著那夢中出現過千百次的野狼,淚順頰流下。“真的是你。”她緊緊地摟著它,久別重複的悲喜使她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她抱著野狼放聲大哭,很久才把它放開。
野狼爬起來端坐在床上,用舌頭舔著她臉上的淚。

藍羽止住了淚,將野狼摟入懷中,說道︰“我一直夢到你,一直沒有忘了你,你真的來找我了。”

野狼親昵地蹭著她,柔軟的舌頭不斷地舔著她的手、她的皮膚。
藍羽也親昵地撫摸著野狼的毛髮,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緊緊地抱著她,覺得一輩子都摸不夠、抱不夠、聞不夠。

一人一野狼在月光下相偎相依,沒有交談、沒有言語,卻從她們的肢體間透露出那經歷千百年的時間也難以磨滅的愛情。

藍羽生性好動,那裡會安靜地呆多久。她突然將野狼按在床上,然後在壓在她的身上,扒開她的野狼毛,在裡面找著什麼。

野狼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她,“嗚嗚”的輕呤聲傳來。

“別叫,我在幫你看有沒有蝨子。”

聞言,野狼只差沒一頭撞死﹗也真虧藍羽想得出來,她可是每天洗澡,家裡面弄得整整齊齊,別說蝨子,連只蚊子都找不到。

“哈哈哈哈──”野狼鬱卒的表情把藍羽逗得哈哈大笑,她就知道它的回應會是這樣的,太好玩了,它的表情太可愛了。

野狼惱羞成怒,一下子將藍羽撲倒在床上,用它那柔軟的舌頭攻擊藍羽。

“哇,饒命啊﹗”藍羽左閃右躲就是逃不掉,那舌頭很軟,又很多口液,弄得她全身都是,更要命的還很癢,讓她忍不住大笑。笑得她的腸子打結,直到快喘不過氣來野狼才放過她。

藍羽一邊喘著氣,一邊用被單擦著身上粘粘的口水。

野狼的臉又黑了,嗚,她剛洗的被單,明天又要拿去洗了。

藍羽朝她沖上得意的一眼,看誰整得過誰。她擦著擦著,突然之間舉起被單跳起來,一下子蓋在了淩曉的身上。“我的多多是不是被你這樣子蓋在浴巾下的?”藍羽充滿惡作劇的聲音傳入被單中。

“慘了。”野狼在心裡暗嚎,拼命地掙紮著想鑽出去,但這被單太大了,再加上藍羽不斷拉扯,它左沖右突都不成功。嗚嗚嗚,真是報應不爽啊﹗

幸好到最後藍羽還野狼停止掙紮之後將它放了出來,然後抱在懷中,教訓道︰“以後要乖知道嗎?我說一你就得一,我就東你就得東,不可以南也不可以西,更不可以北,要乖乖地聽話,否則,看我怎麼教訓你。”

野狼非常乖巧地點頭,它是栽在她的頭上啦。嗚嗚嗚,她欺負它,可是明知道她會欺負它,她還是想罔顧一切地永遠跟她在一起。她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啊。

月光越來越暗淡,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了,窗外黑乎乎的一片。

時鐘敲了五響,淩晨五點了。

野狼低鳴一聲,身子劇烈地一震,緩緩地扒在床上,身上濃密的毛髮往身子裡面收縮,四腳逐漸地伸展開,牙、耳、鼻全都慢慢地發生著變化,很快又恢復了人樣。

她趴在床上,側著頭幽幽地看著藍羽,伸手去拉被子想把赤裸的身子遮住。

藍羽制止了她的動作,說道︰“像我們這樣子袒誠相對不是很好嗎?幹嘛要遮住啊。”她早就被她看光了,她不把她看回來簡直對不起自己。

淩曉“嗯”了一聲,算是認同,但也不敢翻過身子將自己完全曝露在藍羽的目光之下。

藍羽說道︰“其實我覺得人類的身體是世界上最美的,我最喜歡看人類的身子。”她打量著淩曉的曲線,贊道︰“你的身材跟我的一樣完美。”

淩曉十分羞怯地把頭埋在枕頭下,看起來有點像駝鳥。

藍羽側身躺下,為兩人蓋好被子,然後拉下淩曉頭上的枕頭塞在她的頭下麵,打了個全欠說︰“睡一會兒吧,你都有黑眼圈了。”

淩曉翻過身子,伸手摟住藍羽的腰,而藍羽則側身抱著她的手臂,兩人相擁而眠。睡夢中,她們的嘴角皆浮現出福祉的笑意。

藍羽補了一會兒睡眠便醒了。身旁有佳人在側,她怎麼能夠睡得著,睡夢中她都在吃淩曉的豆腐呢。她睜開眼看著淩曉,未經人事的淩曉或許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情慾,對她這個在側的大美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回應,所以睡得特熟。有規律的呼吸,嘴角的淺笑都顯示著此刻她的好眠。

哎,擾你睡覺真是罪過,不過,你讓我難以入睡就更是罪過。
她俯下體子,輕吻著淩曉的唇,先是一啄一點地滋潤,然後漸漸地轉為輕吮,再慢慢地將舌頭伸進了淩曉的口中,與好的舌頭交纏。

淩曉被藍羽驚醒,她睜開猶帶睡意的眼,不解地看著藍羽。

“乖乖地閉上眼睛,讓我慢慢地把你吃掉。”藍羽的話像是下了迷藥一般,淩曉非常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指尖輕輕地在淩曉的身上滑動,從未被人碰觸過的淩曉極度敏感,藍羽的指尖在她身上激起一陣癢意,但因她的動作即輕且柔,癢意很輕微,反倒是另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隨著她的指尖而移動。藍羽的唇輕輕地離開淩曉的唇,在脖子、耳根、耳垂、鎖骨間來回穿梭。她的手移到胸前,輕輕地撩撥著她粉色的小點。

“嗯”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像有螞蟻在心間爬一樣,覺得無所適從。

藍羽很滿意地笑了一下,她還是有回應的嘛。她彎下腰,用嘴唇含住淩曉的粉色小點,輕輕地吮吸著。

淩曉的身子不自覺地扭動了兩下,麻癢的感覺刺激著她的大腦神經,讓人覺得即難受又興奮又舒服。她緊緊地抓住褥單,想抗拒這種感覺,可又想繼續。她自己都覺得很矛盾,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能不住地扭動著身子。

藍羽的速度快了一些,異樣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她覺得自己的胸前都有點發脹了。藍羽的舌尖一會兒在她的小點四周調皮地繞著圈,一會兒又在小點的正中央敏感位置處刺激著她,一會兒又變成吮吸讓她不住地顫抖,隨著藍羽的動作,淩曉的神智越來越迷蒙,身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輕輕地扭動著,私處湧起一股濕意讓她感到羞怯,她想忍住,可是卻沒有辦法,只好緊緊地夾住雙腿。可藍羽偏要跟她作對似的,她的指尖居然移到了她的私處外,輕輕地在她的大腿根部來回滑著。

淩曉受不了她的騷動,在她的不斷撥弄下,她放鬆了雙腿,豈料她一鬆開藍羽便順勢滑了進去,手指貼在了她最隱祕的地方。羞愧之感狂襲至淩曉,她緊緊地夾緊著雙腿,全身緊繃。

“寶貝,放鬆一點。”藍羽在她的耳邊輕語,她的另一隻手輕撫著淩曉,有著魔力般的嗓言在她的耳邊低語,“放輕鬆,用心去感受身體傳來的感覺,放鬆,放鬆……”

在藍羽催眠的聲音下,淩曉果我慢慢地放鬆。藍羽的指尖很快地來到淩曉私處最敏感的點上,她已經濕了,花蕾已經綻放。在藍羽輕輕地撥弄下,淩曉忍不住輕吟出聲,“嗯。”身子不自覺地弓起。

淩曉的聲音讓藍羽感到極度的興奮,動作也稍稍地加快了一些,更強烈地刺激著淩曉。

“羽……”淩曉有點受不了,她緊緊地抱著淩曉,身子緊貼向她。
藍羽一面較咬著她的耳垂,一面用膝蓋輕輕地抵住淩曉,防止她靠得太近使她的手不便“操作”。

淩曉的臉、身子全都泛上一陣潮紅,身子輕輕地顫抖,愛液不斷地溢出,輕吟之聲不斷傳出。藍羽也越來越興奮,身子不停地在淩曉的身上磨擦。

淩曉的身子越來越激動,她仰起身子,全身不斷地顫抖、痙攣,

“啊──”極度的快感使她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全身痙攣不已。

藍羽停下動作,抱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頭。

淩曉回抱著藍羽,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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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許久不見淩曉有動靜,以為她睡著了,她輕輕地扳開淩曉,淩曉緊緊地貼著她就是不從她的意。

原來是害羞啊﹗

“哦,我的淩曉寶貝還在害羞啊?”藍羽打趣道。

淩曉把臉埋得更深了,悶悶地回道︰“你太過分了,這時候還糗我。”

“沒有啊,我怎麼敢糗我的淩曉大小姐呢?”

“還敢說沒有。”淩曉恨不得立即把床刨個洞,然後鑽到最底層再也不出來。

“說沒有就沒有。”藍羽笑著又在淩曉的身上毛腳毛腳。
淩曉拍下藍羽的手,鑽到被子裡面去了。想起剛才她淫藻蕩的叫聲,簡直就……

“出來啦,別像個小娘們似的扭扭捏捏的。”

“誰像啦。”淩曉在被子裡叫道︰“想當年我可是野狼族最神駿最帥氣的野狼。”

“是,對對對,可我當年還是狐族最有魅力的狐狸呢,想當年我還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後面追求我的狐狸可以從天山排到終南山,我還連續榮獲狐族第一美人,不,是狐族第一美狐的稱號。”

淩曉從被子裡面探出頭來,“有嗎?”她怎麼不記得?“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好像還是只半大點的小狐狸?小狐狸也能參選?狐族有選過第一美狐嗎?”隨即她明白了,“你瞎掰”。

“我瞎掰?證據呢?”藍羽一副不依不繞的模樣。不過眼睛倒直盯著淩曉,滿眼笑意。這麼容易就上當鑽出被子來了。

事隔一兩千年,那些狐狸要麼得道成仙,要麼就死得連毛都找不到一根了,那裡還能有證據啊,她擺明瞭就是耍賴嘛。淩曉也不和她爭,論口才、論強勢、論霸道,她從來都沒有贏過她一次,她甘拜下風。

突然她從藍羽的眼中明白了什麼,她羞怯地立即鑽進被子中,然後
緩緩地伸出手,將睡袍拖到被子裡去,就在被子裡將衣服套上,起身說道︰“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去煮飯,你要是餓了的話雪櫃裡有水果,先吃一點吧。”俏顏依舊紅得猶如煮熟的蝦子。

“去吧去吧。”藍羽揮了揮手,難得好心地放她一馬。

淩曉回頭看了她一眼,這丫頭有點怪。

不過,淩曉的感覺對了,她前腳剛進浴室,藍羽後腳就跟了進去,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她。

“哇。”淩曉一聲尖叫未完就被藍羽給堵住了嘴。藍羽扯來她的浴袍,在浴缸裡又將她吃了一回。

兩人吃完飯,收拾妥當之後,牽著手去逛商場。

淩曉的臉也一直從家裡紅到商場,逛了好久之後,在藍羽的幾個笑話逗弄之下,才總算是把家裡發生的事暫時忘了,臉色才恢復正常。不過,她仍舊把衣領拉得高高的,因為全身都是藍羽留下的痕跡。

進去沒多久,就發現有人在後面跟著她們,最先她們以為是不法分子,想給他們一點教訓,結果一回頭才發現是兩個十八、九歲的小女孩,兩人牽著手,遠遠地看著她們。

淩曉回過頭來,牽著藍羽的手繼續選著零食小吃。

那兩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削著齊耳俏發的女孩子問道︰
“請問你們是拉拉嗎?”她的聲音有點粗,不是很好聽。

淩曉與藍羽回過頭去,看著她們,兩個相視一眼,最後藍羽說道︰“算是吧。”

那女孩子露出一抹微笑,說道︰“那太好了,我們也是。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齊奇,這是我的女朋友李月萌。”

“你們好。”藍羽眨了眨大眼,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美麗迷人的藍羽讓兩人看呆了。

“哦,沒有什麼,就是看到同一個圈子的人過來打聲招呼。”齊奇說道。

李月萌又說︰“哦,對了,今天晚上在XX酒吧有個拉拉聚會,有很多本地圈子裡的人參加,你們要不要去啊。”

“好啊。”藍羽應道。

“你們叫什麼名字啊?”李月萌又問。

“叫我靈狐,叫她野狼吧。”藍羽說道。

“好獨特的名字。”齊奇說道。言語中有點不高興藍羽沒有告訴他們真名字。

李月萌說道︰“你們都好漂亮哦。”

“謝謝誇獎。”藍羽笑著回答。

“哦,我們還要買點東西,就先走了。你們到了酒吧就跟我們聯繫吧,這是我的手機號碼。”齊奇說著從隨身的挎包中摸出便簽字寫了個號碼給藍羽。
第四章

進入酒吧,只見裡面聚集了不少人,快到座無虛席的地步,要麼三五成群,要麼單獨穿梭于人群中。或許是出於動物的天性吧,淩曉對人群總是感到壓抑,這裡的氣氛讓她覺得混身不自在。

兩人一進入酒吧,就收到眾人投來的目光。美女本就吸引人,兩個美女就更吸引人的眼球了。一個美得靈動、狡黠,一個美得冷傲、孤高,站在一起卻又是那麼的協調、那樣的般配。

齊奇跑了過來,“你們來了,來,我介紹你們給大家認識。”

兩人跟著齊奇來到一群人面前,齊奇為大家做了介紹。然後對兩人說道︰“二位,也做個自我介紹吧?”顯然她對下午藍羽給的名字不滿意,想知道她們的真名字。

藍羽笑著說道︰“我的朋友們都叫我‘靈狐’,我叫她為‘野狼’,你們也這樣稱呼我們吧。”

“呵呵,名字跟你們的氣質還真的有點像。”場中有人說道,也沒有在意兩人沒有說真名字。在這個敏感的圈子中,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小心一點。

一群人玩著色子、撲克,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沒有間隔。

齊奇只介紹了一遍,藍羽便把在場的十幾位女士的名字全記住了,跟她們混得比十幾年的老朋友還熟。淩曉要了杯紅酒,慢慢地飲著,看著藍羽跟眾人打鬧。

玩色子、撲克,輸了的人喝酒,眾人都想灌藍羽,卻反倒被藍羽灌了眾人不少酒。

淩曉暗暗地搖了搖頭,想要整她這只狡猾的狐狸,這些人的道行還不夠。

“淩曉,來,一起玩。”藍羽拉起淩曉的手,看不習慣她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旁邊。

“你玩吧,我看你玩。”淩曉朝她溫和地一笑,眼中滿是疼愛和寵溺。

“你們的感情好好哦,認識多久了?”旁邊的某位單身貴族羨慕地問道。

藍羽揚起一抹淘氣的笑容,眨了眨狡黠的大眼,說道︰“我們啊,認識幾千年了。”

“去你的。”旁邊的人打了她一拳,“瞎扯。”

“呵呵呵呵”眾人一陣笑聲傳來,開心的氣氛十足。

淩曉輕飲著紅酒,細細地打量著場中,許多人對美麗大方的藍羽都有好感,一群人圍著她有說有笑的。

“藍羽,會跳舞麼?”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問道。

“會啊。”藍羽爽快地答道,臉上滿是笑意,她很久沒有玩得這麼開心了。

“一起去跳一曲。”

“好啊。”藍羽說完起身,拉著那高挑女郎的手進入了舞池。
兩人都是舞林高手,她們兩人將所有的人都吸引到了舞池邊上,舞池中原本跳舞的人也停了下來欣賞兩人絕美的舞姿。她們配合得天衣舞縫,就像是配合了多年的舞伴一樣。

一曲完畢,人群中有人高喊著,“再來一曲。”

高挑女郎向藍羽邀請道︰“再來一曲如何?”

“好啊,難得遇上像你舞技這麼高的舞伴。”藍羽爽快地回答。
結果,兩人在舞池中桑巴、國標、恰恰、街舞、踢踏、民族舞蹈,幾乎跳遍了淩曉所知道的舞蹈。場中的氣氛更是high到極點,不斷地喊著“安可,安可。”

“哇,好過癮。”藍羽與高挑女郎從舞池中退了下來,全身都被汗淋濕了。

高挑女郎對藍羽贊道︰“靈狐,你的舞技太棒了,是我見過最棒的。”

“你也是我最過的最棒的。”藍羽由衷地讚許。

“以後有空還可以請你跳舞麼?”

“可以啊。”

兩人回到沙發上,並排坐著,聊得投機極了,把周遭都給忽略了。
淩曉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卻也沒有說什麼,只要藍羽開心就好。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她對藍羽說道︰“我們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

“嗯,好吧。”藍羽對施綺麗說道︰“不好意思,我們該回去了。”

“我也該回去了,我們一起走吧。”

三人出了酒吧,淩曉及曉羽站在路邊攔車。施綺麗則到地下泊車場去取自己的車去了。沒兩分鐘,施綺麗的車停到兩人面前,“這麼晚了,計程車不好招,我送你們回去吧。”

“好啊。”藍羽拉著淩曉上了車。

兩人好像沒有聊夠似的,在車上又繼續聊著,天南海北,好不愜意。

車到了樓下,藍羽對施綺麗說道︰“上去坐坐吧。”

“不了,挺晚了,不打攪二位了。”說著,她又對淩曉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晚上霸佔了你女朋友。”

“沒關係,難得你們這麼投緣。”淩曉禮貌性地笑著回答,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藍羽今天晚上跳了那麼久的舞,她被累壞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淩曉在她的旁邊躺下,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為她蓋好被子,然後摟著她睜開眼毫無睡意。她看得出施綺麗對藍羽有意思,而藍羽卻大刺刺地毫無所覺。

唉﹗藍羽這麼漂亮,她肯定會有很多情敵吧﹗
不過,今天晚上到酒吧見到許多像她們一樣相愛的女子,她突然之間覺得兩個女人相愛也沒有什麼。

淩曉到公司,沒有見過宋子豪。他那天被揍得那麼慘,且傷都是在臉上,估計得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出來見人。
公司正值旺季,非常忙碌,淩曉晚上也得加一些班才能把工作做完。

“小羽,今天晚上我可能要加班到九點才能回去,對不起。”

“這樣子啊,那好吧,你好好工作,我去找朋友玩就是。”

“嗯,你去那裡玩,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玩到九點就回去,算準時間跟你同時到家。”

“嗯,好。”淩曉擱了電話,繼續埋首工作。她想藍羽,很想天天都陪著她,可是她必須工作,她要養活她自己及藍羽。

淩曉加快速度,提前十分鐘回到家裡。藍羽還沒有回來,她也就到浴室洗了個澡。

她剛進去不到五分鐘,藍羽就滿頭大汗地向浴室裡面沖去。呃,門被鎖了,裡面有水聲。

“淩曉,你在裡面啊。”

“是啊。”淩曉應道。

“你把門打開,我要和你一起洗。”

“小羽,你知道我害羞。”

“切,你早被我吃光、摸光、看光了,還害啥羞啊,快開門,我全身都是汗,很不舒服。”藍羽凶巴巴地對著緊閉的浴室門大吼。
淩曉起身打開浴室的門,然後飛快地返身回到浴缸,問道︰“你身上怎麼這麼大的汗?”

“跳舞跳的。”藍羽回答。她脫掉衣服,用蓮蓬頭往身上淋著水。

“跳舞?”淩曉微微地一皺眉,“和那個施綺麗麼?”最近她好像常去跳舞,基本上是迷上了。

“是去演出。今天一家新開張的商場所宣傳,我便去了。”淩曉皺眉的表情沒有逃過藍羽的目光,她不想讓淩曉多想就沒有說出施綺麗也去了。

淩曉看著她,去演出?這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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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在淩曉的嘴唇上印上一吻,有點壞壞地問道︰“是不是擔心看不住我啊?”

淩曉輕笑一聲,她相信她們之間的緣分,也相信她們的愛情。

藍羽摟著淩曉的脖子,順勢滑進了浴缸。

“好擠哦。”淩曉伸手摟住藍羽,紅霞佈滿雙顏。

“沒關係,擠一點貼得更近。”說著,藍羽低頭吻住了淩曉的唇。

“唔”淩曉掙紮了一下,反被藍羽扣得死死的,然後接受著藍羽更粗暴的“催殘”。

唉﹗她明天又得圍圍巾上班了。她身上的痕跡還沒有消啊﹗

將淩曉吃抹乾淨之後,藍羽幽怨地盯著她︰“曉,你知道不知道好想你。”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天天還要忙那麼晚?”

“對不起,最近公司實再是太忙了,同事們都加得很晚。”淩曉感到愧疚,是她冷落她了。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藍羽瞪著她。

“那你想怎麼樣?”淩曉怯怯地縮頭看著藍羽,她又要獅子開大口了。

“吻我。”

“吻你?”淩曉受到的驚嚇不小,她不知道怎麼吻人耶。

“不吻啊?”藍羽瞄著她,眼中寫著警告。

“呃,吻,吻。”淩曉強扯出一抹笑意,然後笨拙地吻上藍羽的唇。她的動作很輕緩,學著藍羽的樣子依樣畫葫蘆。

笨死了的笨女人﹗藍羽在心裡暗罵一句,將她的頭扣住,然後引導她吻著。

因為手下職員突然出車禍,暫時找不到人頂替,淩曉只得自己抗著,把手下的那一份事情也做了,晚上加班也就更晚,甚至於連週末都沒得休息。惹得藍羽抱怨連連,最後忍不住沖下樓去找宋子豪的麻煩。

“喂,宋子豪,你什麼意思,你們公司難道就只有淩曉一個人嗎?連週末都不讓她休息?”

宋子豪沒好氣地看著藍羽,這個巫女,揍得她現下都不敢出去見人,她還敢上門來。

見他不說話,反倒以一副深懷敵意的眼光看著她,藍羽就更加氣憤,沖上前去一把揪住宋子豪的衣襟,叫道︰“你不會是想讓她把全副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以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吧?”

“感情?你不會真和淩曉在一起了吧?”宋子豪問道,那天的事他還歷歷在目呢。

“我們在一起了你眼紅是不?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勞役我家淩曉,我會揍得連你媽媽都不認得你。”甩下狠話,藍羽頭一甩走人了。
宋子豪直搖頭,他怎麼會看走眼,把這暴力狂當成小貓咪,她還真會掩飾。他現下還是很欣賞淩曉,雖然她很危險,可是越有危險才越有挑戰。淩曉週末都在加班?那她天天都在辦公室了,嗯,他在辦公室開展攻勢,應該比較容易下手吧。雖然用上司的身分去追求他有點過分且亂來,但是只要能追到淩曉,這也沒有什麼不妥。
主意打定,宋子豪到公司去。

淩曉正在辦公,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反射性地應了一聲,“進來。”也沒有抬頭看看來人。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來人說話。

她抬起頭看去,是宋子豪。這讓她小小地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星期六嗎?這傢伙不是在家裡養傷嗎?

“我聽藍羽說你在加班,所以過來看看。”宋子豪大方地在她的對面坐下,一副頭家關心下屬的口吻中透著男女朋友之間的關切。

淩曉輕輕地扯了扯嘴角,說道︰“那多謝副總裁關心了。”言語中透中嘲諷之意。

“快下班了,我請你吃飯。”知道淩曉會開口拒絕,所以未等他開口,又說道︰“我以公司的名義請的。”

淩曉睨著他,說道︰“副總裁,您的美意我心領了,只是今天約了有約,實再是抱歉。”以公司的名義她也不去,她要回家陪藍羽,
藍羽才是她的重心。收拾好桌上未完成的文件,塞入公事包,準備打包回家繼續。

又碰了個釘子﹗宋子豪跟了出去,問道︰“是陪藍羽嗎?你不必理會她發瘋,她那無理要求你不用管的。如果她敢強製限制你,我可以請律師幫你告她。”他以為藍羽真的是用那個“淩曉搶了她男朋友,她要她用自己做賠償”來要挾淩曉。

“副總裁,這是我的私事。而且,藍羽並沒有限制我什麼。”淩曉說道。當一個人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知難而退的時候,哪怕他是名門顯貴或者是世家才子都如蟑螂一樣討厭。

“好吧,我說錯話了,我很抱歉。只是淩曉,再強的女人也需要一個男人來依靠,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我願意當你一輩子的依靠,為你守候一輩子。”

淩曉抬眼看著宋子豪,為了不再讓宋子豪纏著她,她直接說出她與藍羽毛的關係,說道︰“我只願意守候藍羽,從上輩子守候到下下下輩子,我喜歡的人、我所愛的人是藍羽,只有藍羽。”

“淩曉,我知道你故意這樣說來氣我的,你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嘛。”宋子豪覺得不可思議,她在之前連藍羽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宋子豪。”一聲嬌叱,宋子豪的屁股上便挨了一腳,被踢出去貼在牆上。

又是這個臭女人﹗宋子豪氣得切牙切齒,自從跟她說了分手之後,這女人就受了刺激像變了個人似的專跟他作對,專對他施暴。他憤怒地轉過身,向藍羽吼道︰“夠了,我忍了你很久了,別逼我打女人﹗”它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向藍羽吼道。

藍羽才不怕她,淩曉是她的個人財產,誰要敢打她的主意,她就剝了他的皮。藍羽沖她吼道︰“淩曉是我的女人,誰都別想動他,特別是你,宋子豪,你若再敢打淩曉的主意,我讓你一輩子也見不到她。”說著,她又一腳向宋子豪踢去。

這次宋子豪早有防備地閃開,怒叫道︰“你別真以為我不敢打你。”揚起手便朝藍羽的臉上揮去。

“啊﹗”一聲慘叫聲響起,但叫的人是宋子豪,不是藍羽。

淩曉緊緊地扣住他手腕上的筋脈,用力地壓下去,痛得宋子豪的眼淚都飆了出來。淩曉用足以殺死人的冰冷聲音說道︰“誰敢動藍羽一根頭髮,我要誰的命。”言畢,順勢一推,宋子豪便跌在了地上。她牽著藍羽的手往公司外走去。

宋子豪爬起來,跑到淩曉的面前,眼紅脖子粗地叫道︰“我是副總裁,你敢這樣子對我?”

淩曉輕輕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或許明天你就不再是我的上司了?”

藍羽瞪著宋子豪,說道︰“如果你還要臉的話就別再來纏著淩曉,否則讓你沒臉見人。”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宋子豪恨得牙癢癢,他宋子豪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坐在計程車上,淩曉問道︰“小羽,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沒想到就碰到剛才那一幕。”藍羽黑著臉說道。

淩曉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別生氣了,為他那種人不值得。”

“哼﹗”藍羽重重地一哼,跟著,把臉湊到淩曉的面前,說道︰

“你得發願,這一輩子都只許看我一個,愛我一個,想我一個,不管別人如何追你,你都不能動心。”

“我發願。”淩曉很慎重地舉起手發願︰“我淩曉對天起誓,前世今生來世都只小羽一個,絕不對別人動心,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哇,不用發那麼毒。”藍羽立即捂著她的嘴巴,叫道︰“呸呸束,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剛才發的誓不算。”

“為什麼不算?”淩曉不高興地看著她。

“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會很慘的。”藍羽瞪著她,“你存心讓我心疼是不是?”

“我對你不變心,所以絕對不會被天誅地滅,也不會永世不得超生。”淩曉自信滿滿地說。

坐在前面的計程車機司時不時地從鏡子看向兩人,拉這趟車看到的鏡頭還真精彩。

淩曉坐在臨時辦公桌前做事,藍羽無聊地扒在沙發前叫道︰“淩曉,我覺得你應該辭去這份工作。”

“為什麼,我覺得挺好的啊?”

“第一,你這份工作太累了;第二,那個宋子豪太討厭,沒必要為
他賣命賺錢。”

“工作累是因為最近是旺季,而人手又不夠。過兩天人事部門把人補齊就行了。那個宋子豪是很討厭,可經過今天的事之後,我想他不會再來自取其辱。這份工作我覺得還可以,暫時沒有換的想法。”

“那要是宋子豪還纏著你呢?”

“那我就再辭職好了。”

藍羽走到淩曉的身後摟住她,“我很瞭解宋子豪,他這人雖算不上壞人,但是也不是好人。畢竟,商場上能有幾個好人。”

“難不成他還會因為求愛不成而來報復嗎?”淩曉笑笑,說道︰

“現下沒人這麼無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呢?”

“總之我不管,我要你辭職。”藍羽堅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她清楚地感覺到宋子豪身上傳來的那種危險信號。她藍羽的直覺一向很準,她不想淩曉有什麼事。

淩曉深深地看了看藍羽一眼,點了點頭,“嗯,好。”

“嗯。”藍羽高興地在淩曉的臉頰上親吻一下,“明天就去把辭職書交了好麼?”

“嗯。”只要藍羽高興,她就換一份工作就是了。有一個公司的老總跟她談了好多次,想讓她到他公司去,她可以考慮一下到那邊看看。

第二天,淩曉交了辭職書。宋子豪再三挽留,淩曉堅決要走,他也就只好批了,不過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她將手中的所有事情處理完並且交接好。即要忙著處事手上的事情,又要忙著應付交接,淩曉就更忙了,但想到是忙最後一個月,她也就認了,只是每天都要等到十點才能回到家,這讓她覺得很對不住藍羽。不過,藍羽似乎也挺忙的,有時候她都回家了還沒有見到藍羽的人影,並且藍羽每次回來總是累得倒頭就睡。她心疼她,勸她不要總是沈迷在跳舞上,藍羽笑笑,沒有理會。

忙了半個月,接替她的人也將手中的工作上手了,她的事情少了一半。宋子豪在她交辭職書的第三天便出差去了美國,沒法再來影響到她。

這天,淩曉沒有加班,早早就下了班。她回到家,買了束鮮花,想給藍羽一個驚喜。可是沒有看到藍羽,於是想出去找她。她知道幾個藍羽常去的地方,便逐一尋找。

最後在一家酒吧中找到了在舞池中與施綺麗狂舞的藍羽。

藍羽與施綺麗緊緊地貼在一起,伴隨著音響揚動著四肢,兩人如同有著魔力般粘貼、交合著,場中的氣氛極度高漲。她們兩人都穿得極為性感,加上煽情的舞蹈,旁邊看的人都看得血脈憤張。
一曲完畢,施綺麗低首吻住了藍羽,藍羽也主動地回吻著,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場中的叫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淩曉站在那裡愣愣地看著舞池中的兩人,突然之間覺得世界寂靜了,她聽不到任何喧嘩的聲音,只看得到跳動的人群,狂吻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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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在和別人接吻﹗

淩曉的腦海中閃著這幾個字,愣愣的,無法思考。

藍羽與施綺麗分開,施綺麗看著藍羽的眼中寫著濃濃的深情,“藍羽,我愛你。”

藍羽淺笑著看著她,不予回答。

又一曲音樂響起,兩人又開始了下一曲舞蹈。藍羽很喜歡和施綺麗跳舞,跟她跳舞似乎可以釋放出心中所有的狂熱,那感覺,就像和淩曉做愛一樣。可惜,淩曉最近太忙太累了,她都不好去再折騰她,只想讓她好好地休息。

藍羽得意地看著人海中為她們著魔的人群,她是狐狸精,她喜歡勾引人,她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為她瘋狂。這不關乎好壞,也不是她濫情,這只是她喜歡被人鐘愛,讓人著迷的那種感覺。

淩曉緩緩地退出了酒吧,突然之間覺得世界好蒼茫,覺得自己像走在了荒蕪的平原,又成了一隻流野狼飄泊的孤野狼。冷意一點一滴地從毛孔滲進皮肉、滲進血管、滲進骨髓,冷得她全身打顫。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們中會有誰會變心,她也不相信藍羽會對她變心。可是,她剛剛在和施綺麗接吻,在人類中,那種親吻不是代表愛情,代表喜歡麼?

藍羽,靈狐﹗
淩曉望著天際,覺得心在一滴一滴地滴血,好痛好痛,痛到極點,痛到只能用嘯聲來緩解。

“傲喔──”野狼嚎聲在街頭響聲,一聲又一聲。

淩曉的叫聲引得路人的頻頻回頭。這女孩子的口技學得真好,不知道是哪所藝術學院畢業的。

有點累了,藍羽坐在酒吧內,現下的音樂換成了輕音樂,讓她得以稍微的休息。

耳邊,似乎傳來的熟悉的野狼嚎聲,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像它的叫聲。是它在叫麼?呵呵,她在加班,怎麼可能嘛,或許是因為她太想念她了吧。

輕飲口果汁,看向坐在旁邊的施綺麗,“你盯著我做什麼?”

“你好美,我在看美女。”施綺麗說道。

藍羽微微一笑,她抹了抹頭上的汗,說道︰“今天晚上我想早點回去。”剛才那隱約響起的野狼嚎讓她沒有心情再在這裡跳舞。

“我送你。”

“嗯,好吧。”

坐在施綺麗新換的敞蓬跑車上,閉著眼睛享受著晚上吹拂的快意。
施綺麗看著藍羽享受的模樣,十分的高興,她很快就會把她追到手的。今天她看到淩曉來了,她的臉色變得好難看的離開。只要今天晚上再加把勁,要藍羽和淩曉分手就非常容易了。“藍羽,想再兜一圈嗎,海邊的夜景更美。”

藍羽側臉看著她說道︰“海邊?改天吧,今天想早點回去。”

“去坐一會兒,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從這裡開車過去二十分鐘就到了。況且淩曉要加班,你這麼早回去她也不在啊。”

“說的也是,那就去海邊吧。”

到了海邊,兩人下了車。

有人在海邊搭著帳篷進行著燒烤,香味彌漫著海灘。

“藍羽,我們也來燒烤吧。”

“好啊。”兩人租了個燒烤攤,一邊吹著海風一邊有說有笑地烤著美味的食物。遠處,一群年輕人在海邊開PART,彩燈照耀,歌舞昇平。他們玩到最後,有兩個傢伙比起了街舞。

酷愛舞蹈的兩人也圍了過去,藍羽看了一會兒,說道︰“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那你跳得有他好麼?”旁邊一個女孩子聽到藍羽的話不服氣地頂她。

“比他好幾倍。”藍羽非常自負地說。

“那比一比啊。”那女孩子朝場中的兩人叫道︰“安哥、樂哥,這裡有位靚妹說你們的街舞沒有他們跳得好,要和你比一比。”

“什麼?跟我們安哥和樂哥比街舞,自找死路。”

“呀,這不是靈狐和綺麗姐麼?她們兩位可是舞國天后哦。”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兩人。

“我們安哥和樂哥可是舞國天皇。”人群中很快分成了兩派,一派力挺安哥和樂哥,一派力挺藍羽和綺麗。

最後在兩派的慫恿及四人的爭搶好勝心之下,他們進行了街舞較量。

舞街比得十分的激烈,最後還是藍羽及施綺麗贏了。兩人對於她們兩人的舞技十分的佩服,輸得心服口服,當場就要拜師請教。兩人一時高興,也就收了這兩個徒弟。跟著又舉辦拜師慶功會什麼的,一直鬧個沒完沒了。

淩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她回到家就呆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藍羽回來。她想,藍羽一定會給她解釋清楚的。
她的腦海中全是藍羽與施綺麗在舞池中激吻的情形,揮不去、抹不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推開了,藍羽的腳步聲從門口慢慢地靠近。

“咦,淩曉,你今天沒有去上班麼?”藍羽驚奇的叫聲傳來。

上班?淩曉愣了好久,看到外面明亮的天空,才明白已經是第二天了。她扭頭看向牆上的時鐘,指到八點十五分。

“你昨天沒有回來。”

“哦,昨天跟一些朋友玩瘋了,忘了跟你打電話,對不起。”藍羽愧疚地看著一臉蒼白的淩曉,她的眼中佈滿了血絲,讓她好心疼。

“你在等我嗎?”

“嗯。”

“對不起。”藍羽道歉。

“沒事。”淩曉揚起一些勉強的笑意,問道︰“你是和施綺麗在一起麼?”

“嗯,不止和她在一起,還有很多朋友一起聚會。”藍羽知道她最近的晚歸是很容易讓人不放心,所以盡量消除她的不安。

淩曉望著藍羽,問道︰“你會變心嗎?”

“當然不會。”藍羽想也沒想就回答。她會去迷惑很多人,但她不會去愛上很多人,她明白淩曉才是她的心。

淩曉伸手摟住藍羽,幽幽地說道︰“如果你變心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幾千年了,她的生活重心一直是藍羽,她是一隻野狼,可是為了愛她,她遠離了野狼群,她潛心修道,她不再有野性,她不再是野狼,她成了一個柔弱、為愛而活的女人。如果藍羽變心,如果她失去了愛情,她真的無法存活,愛情已經成為了她的生命。

“傻瓜,別亂想。”藍羽心疼地回抱著她,“看你累成這模樣了,今天請假就別去上班了,好嗎?”

淩曉看了下時間,然後站起來說道︰“我晚上早點回來。你今天晚上能不出去麼?”

“嗯,好。”藍羽應道。

“我晚上不加班,下班了就回來。”淩曉應著,今天她必須去上班,公司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況且,她得好好冷靜地想一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她不想讓藍羽難受。如果她問了,如果藍羽真的愛上了施綺麗,藍羽會如何取捨?她怕她會失去她,她不敢去想像藍羽有一天會放棄她。她見過藍羽的無情,她怕有一天藍羽會像對宋子豪那樣對她。

一整天,淩曉的都很恍惚,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兩人在舞池中的情形,心口疼痛一次又一次地襲向她。

她打開常去網站,繼續貼著貼子。很久沒有去了,貼子沉得有點深,找了好久才找到。或許這貼子就和愛情一樣,需要常常打理,不斷更新,否則就會沉。她幾乎是流著淚在寫貼,昨天的情形令她痛至極點。她沒有朋友,找不到人傾訴,她只能把所有的話語寫進貼子裡。

她不相信藍羽會變心,她在藍羽的眼中明明看到了濃濃的愛意,她是愛她的。或許,這其中只是有誤會而已。藍羽不是已經答應了陪她麼?她下班就回去,以後她每天下班後都陪她,她不加班了,施綺麗也就沒有機會搶走小羽。她該相信藍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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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喂,藍羽,知道安迪•韋奧丁麼?”施綺麗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知道啊,他的舞跳得特棒,特別有個性和伸張力。”說到她的偶像,藍羽的眼中冒著亮光。

“他五點鐘要到舞蹈中心來,明天早上就要回加拿大了,你來不來?”

“這個……,綺麗,我跟淩曉說好了要等她回來陪她。”藍羽有點為難。

“你哪天都可以陪她,可是安迪明天就要回國了,錯過這個機會可就很難再有下一個。”

權衡一下,這機會實再是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家店了,至於淩曉那邊,她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也不在乎這一天時間,等從舞蹈中心回來再好好補償她就是了。“好吧,你等我啊,我很快過去。”

藍羽帶了幾件舞蹈服就出門了,然後她跟淩曉打了個電話︰“喂,淩曉,我去見一位國際舞蹈大師,可能要晚一點才回家,對不起。”

“嗯。”淩曉應了一聲,心像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如同綁了塊石頭般不斷地下沉。

藍羽,她的心還在她身上麼?她,真的喜歡上施綺麗了嗎?

下班了,淩曉慢慢地漫步回到小區樓下,天已黑盡,四處燈頭通明,她家卻是一片黑暗,藍羽又不在家。她拿出電話,打藍羽的手機,藍羽關機。

關機,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她坐在樓下花壇旁的長椅上,還記得她們第二次見面就是在這裡,藍羽坐在這張長椅上給她打的電話。把頭靠在椅子上,她緩緩地閉上眼,突然之間覺得好累,身體累、心也累。她想靠到藍羽的懷中,她想念藍羽那惡聲惡氣的聲音,想念她那不講理的模樣,想念她粗暴的樣子。

藍羽,你此刻和施綺麗在一起麼?

今夜的天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天空飄飄灑灑地灑著細雨。仰著臉,冰冷的細水輕灑在臉上,讓她有一絲清醒,有一絲疼痛。
她坐了很久,時鐘跑了一圈又一圈,十二點了,她還沒有回來。難道,今夜她又不回來了嗎?

燈光照射了過來,她側頭看去,一輛跑車停在前面不遠處。施綺麗和藍羽從車上下來,施綺麗對藍羽說道︰“這麼晚了,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想讓淩曉看見。再見。”藍羽說完,蹦蹦跳跳地往裡面走去。

淩曉想叫她,可是她又止住了。她慢慢地站了起來,藍羽已經進去了。正欲離開的施綺麗看見了淩曉,她止住步子,驚訝地叫道︰

“淩曉,你怎麼在這裡?天,你全身都濕透了﹗”
野狼的驕傲,野狼的自負不允許她在敵人面前示弱。淩曉強打精神,使自己恢復一些神采,她說道︰“為了等心愛的女人,衣服濕了又有什麼?”

“心愛的人?”施綺麗喃喃地念道。隨即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說道︰“她是你心愛的人,但是你是她的麼?”

淩曉一挑眉,冷眼看著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嗎?你不會跳舞,而她酷愛跳舞,舞蹈如同她的靈魂,在舞池中,她的風采是最迷人的,我能讓她散發出所有的風采。而你呢?忙碌,除了忙碌還是忙碌,你有時間陪她麼?你會跳舞麼?你能陪她跳舞麼?你能讓她散發出光彩麼?她那麼的絢麗,她會甘心屬於你這樣一個平凡而死氣沉沉的上班放麼?她的熱情奔放、她的豪邁、她的萬種風情該是屬於我,屬於舞臺。”

淩曉冷冷地睨著她,“這些不必你來告訴我,若藍羽不屬於我,她會自己說。”說完,她轉身向樓上走去。施綺麗這樣說無非是想讓她讓她讓出藍羽,她若上當她就不叫淩曉。

施綺麗說道︰“如果你愛她,就該給她自由,就該讓她有盡情展現自己風采的機會,而不是絆著她。你對她來說是個障礙,今天,她放棄了一個出國的深造的機會,就是因為你,她說她欠了你的。”
她欠我?﹗淩曉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藍羽覺得她欠了她麼?﹗她會這樣覺得麼?

施綺麗說完轉身上車,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再說就會顯得自己很卑鄙了。

淩曉的手機響起,是藍羽打來的電話︰“曉,你在那裡?你怎麼不在家?我去天臺也找不到你?你去那裡了?”她的聲音中透著焦慮,她還是愛她的。

“我在樓下。”淩曉說道︰“我馬上上來。”

淩曉一出電梯,藍羽就迎了過來,“天,你的身上怎麼這麼濕?你去那裡了?”她抓住淩曉的手,指尖冰涼。突然之間藍羽的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淩曉怎麼了?為什麼她的眼中有著那麼深的幽傷?為什麼她的神情這麼的狼狽?為什麼她會全身濕透了?外面的雨一直是毛毛細雨,怎麼可能會將她淋濕?她一把將淩曉拖進屋裡,把她推進浴室,“先把濕衣服換下來,你會生病的。”她的聲音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氣憤還是難受。她這麼大的人了,難道就不能照顧好自己麼?

藍羽把浴袍拿進浴室,然後一頭鑽進廚房為她熬薑湯。

薑湯熬好了,仍未見到淩曉從浴室裡出來,她到浴室一看,只見淩曉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站在蓮蓬頭下麵讓冰冷的冷水從頭淋到腳。

“淩曉﹗”藍羽暴喝一聲,“你在做什麼?你發什麼瘋?”她一把將淩曉從蓮蓬頭下拉出來。淩曉的腳下一滑,跌在地上,一聲悶悶地撞擊聲傳來。

她是存心在折磨自己﹗藍羽怒極,眼中的火焰跳動,俏顏因怒火而變得通紅,但卻因為擔心她受涼而不得不忍住暴發的怒火。她伸手打開媒氣,將熱水放到浴缸裡,然後粗魯地扯下淩曉的衣服,再將她扔進了浴缸。盛怒中的她,自然不會溫柔,使淩曉被撞了好幾次。

待淩曉泡進了浴缸,她才向淩曉吼道︰“你要死也別在我面前礙眼,這樣子不死不活地折騰人算什麼?要乾脆,天臺沒鎖,從上面跳下去一干二淨、清潔溜溜,要是怕死得太難看,廚房有刀,一刀子割斷血管,保你死得美美的。”藍羽吼完,“  ”地一聲甩門而去。氣死她了,不就是因為有點事沒有陪她嗎?不用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來嚇人吧﹗居然還學別人自虐,這頭笨野狼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招了。想害她心疼嗎?休想﹗

浴室門在她的催殘下發出劇烈的顫抖,彷彿差一點就破了。
淩曉盯著浴室門,耳中不斷地回響著藍羽的聲音,回響著剛才她的那段話,“天臺沒鎖,從上面跳下去一干二淨、清潔溜溜,要是怕死得太難看,廚房有刀,一刀子割斷血管,保你死得美美的”。她無力地躺在浴缸裡,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她都叫她去死了,她還愛她麼?她對她還有愛麼?如果失去她的愛,活著真的好痛好累,死或許還是一種解脫。輕輕扯起一抹自嘲的笑,笑中帶淚。淚滑過臉頰落在浴缸中,濺起一朵極細小的水花。原來,她也有淚。那日,靈狐離她而去,她都不曾流淚。原來最傷人的不是愛人的離去,不是生離死別,而來自至愛的人的傷害。

許久之後,淩曉才從浴缸中站起來。虛脫的身子幾乎讓她站立不穩。從昨日午餐之後,她不曾進過一粒食,不曾喝過一口水,剛才猛烈的撞擊也使她的身子撞傷好幾處。胳膊破了皮,血剛剛才止住,現下的是皮肉慘白地向兩邊翻開。

用冷水澆了一下臉,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盡量讓自己的思想麻痺,穿好睡衣,揉揉佈滿血絲的眼,然後抬頭向外走去。
藍羽坐在沙發上恨恨地盯著薑湯。

“把薑湯喝了。”藍羽的口氣中仍有火藥味。
淩曉在她的對面坐下,依言將薑湯喝下。
藍羽直直地瞧著她,壓低聲音,口氣中仍然帶著火藥味,“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我答應過你就該好好陪你的。但是,我這麼做也有我的原因。安迪•韋奧丁他明天就要回國了,我若不去,錯過這個機會我會後悔一輩子。”

“舞蹈是你的靈魂麼?”淩曉問道,她想起施綺麗的話,想起她在舞池中那飛揚的風采。

“算是吧。”藍羽答道,“我愛跳舞,在舞池中、在舞臺上,在每
一曲舞蹈中,我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生命的飛揚,感受到血液和跳動,感受到世界的飛旋,感受到世界的燦爛、絢麗。”

“而施綺麗是你最好的伴,對吧?”淩曉問道。施綺麗才是那個能讓她最快樂的,屬於她一生的伴侶,對吧?

“對。”藍羽答道。她是她在舞臺上最好的舞伴,她的舞技令人驚嘆。更讓她感動的是,今天施綺麗為了繼續當她的舞伴,她居然放棄隨安迪•韋奧丁出國的機會。這樣一位知己、知音讓她如何回報。

“如果讓你放棄舞蹈或者是不再和施綺麗在一起……”淩曉試探著問。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藍羽想也不想,脫口答道。隨即,她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酷愛跳舞,是因為你覺得我因為舞蹈而忽略了你?”

是嗎?淩曉自問。本來這兩者沒有任何衝突,她欣賞藍羽在舞臺上的風采,也最想讓她快樂,只要她快樂,她犧牲一切都願意。可是,現下中間多了一個施綺麗,現下讓她覺得她成了藍羽身邊多餘的。

她的沈默讓藍羽當成了默認,藍羽突然之間覺得淩曉有點可笑,她愛她沒錯,但是愛一個人不代表就得為她放棄自己的興趣愛好,不代表就該為她付出自由。她說道︰“淩曉,我想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舞蹈,也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自由,若不能舞蹈,若沒有自由,那你倒不如一刀子殺了我來得痛快。”

“舞蹈和自由比我重要麼?”淩曉問,她的聲音在發抖,若藍羽的答案不是她所期望的,她不敢想像會如何。
藍羽盯著淩曉,眼中寫著憤怒。她居然用她自己來要挾她放棄舞蹈和自由?太卑鄙了,是她藍羽看錯人了。“淩曉,別以為你有多重要,少了你一個情人,我還可以隨手抓來一打,別把自己太當顆蔥。”藍羽說完,拿了件外套便往外面走去。此刻她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裡,不想看到眼前的這個自私的淩曉,她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個,不是她夢中的那一個淩曉。

淩曉的心一片一片地碎成碎片,聽著關上的大門,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絕望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天臺沒鎖,從上面跳下支一干二淨清潔溜溜,要是怕死得太難看,廚房有刀,一刀子割斷血管,保你死得美美的。”

“如果讓你放棄舞蹈或者是不再和施綺麗在一起……”“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淩曉,我想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舞蹈,也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自由,若不能舞蹈,若沒有自由,那你倒不如一刀子殺了我來得痛快。”

“淩曉,別以為你有多重要,少了你一個情人,我還可以隨手抓來一打,別把自己太當顆蔥。”

藍羽的話一字一句地在她的耳邊回響,擊碎她最後一絲希望,滅了她最後一道曙光。

望著天花板,回想起曾經擁有過的福祉快樂。她們還是野狼和狐狸的時候,它們多快樂﹗一同忍飢挨餓,一同逃避獵人的追殺,一同在山林、田原、草地之間遊玩,那時候的世界是多麼的單純和美好。原以為再續前緣便能夠重新擁有原來的一切,所以她苦心求修煉,潛心求佛,只求佛主賜她這一世的這段情緣,沒想到卻是如此的不堪。沒想到她苦苦求來的情緣,在靈狐的心中的如此的不屑。

“藍羽,我真的對你不重要了麼?是否,你真的已經不需要我了麼?”把臉埋入指尖,淩曉痛苦地問道。答案在之前她已經知道,心痛得像被人用鋼刷在上面一絲一絲地刮著,刷成千萬條碎絲,像破布一樣掛在那裡。

痛,真的好痛。

淩曉爬起來往巴台去拿酒,酒是最好的止痛藥。曾經,她因思念她而心痛的時候,喝上一點紅酒,在微醉間回想起過去,她的痛便消失了。

她的氣力像是消失了一般,她連站立的氣力都沒有了。她從沙發上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搖搖晃晃、一步三爬地到了巴台前,拿起一瓶紅酒一口氣喝下,疼痛依舊。

她又拿起兩瓶紅酒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地出了門往天臺走去。
搖搖晃晃地到了天臺,雨仍舊在飄飄灑灑地下,像是老天爺在哭泣。呵呵,老天爺會哭麼?它是最是無情的,哭的是她吧?

淩曉單手撐著欄杆,舉起酒瓶往口中倒,沒有一滴酒落入口中,才發現忘了打開木塞。她沒有拿開瓶器,只好用手掰著,可這木塞像跟她有仇似的,任她如何使力,她紋絲不動。淩曉揚起紅酒,將瓶口對準欄杆便砸去,“  ”一聲響,酒勁斷了,瓶子碎了半截,玻璃劃破了她的掌心,紅酒和著鮮血滑落在地上。

這樣的酒和她一樣的碎。淩曉邊哭邊笑地看著酒,將它摔在了地上。也好,碎就讓它碎得砌底吧。

虛弱的她全身發軟,再無力氣站起來,她緩緩地靠著欄杆滑落,身子靠著冰冷的建築物在風雨中瑟瑟發抖,耳邊不斷地回響著藍羽傷人的話語。

“天臺沒鎖,從上面跳下去一干二淨清潔溜溜,要是怕死得太難看,廚房有刀,一刀子割斷血管,保你死得美美的。”

“如果讓你放棄舞蹈或者是不再和施綺麗在一起……”“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淩曉,我想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舞蹈,也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自由,若不能舞蹈,若沒有自由,那你倒不如一刀子殺了我來得痛快。”

“淩曉,別以為你有多重要,少了你一個情人,我還可以隨手抓來一打,別把自己太當顆蔥。”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藍羽冷酷的面孔,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了施綺麗在叫她離開藍羽,還藍羽自由和快樂。恍惚中,她似乎聽到藍羽在對她說她不需要她了,讓她離開。

離開,她淩曉從那裡來便回那裡去,她不會妨礙她尋找福祉,不會成為她的羈絆,不會阻礙她的自由。她淩曉寧願變回以前的那匹野狼在山林間遊蕩,在月夜中嚎叫。孤獨,她一個人承受。拾起酒瓶破碎的玻璃片,看著手腕上那青色的動脈,她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一下又一下。殷紅的鮮血湧出,像屋頂瓦溝中的雨水流下。
看著鮮血流出,心似乎沒有那麼痛了,所有的疼痛彷彿隨著鮮血一樣流了出去,眼前好像不再是冰冷的城市,她好像又看到了昔日那美麗的大自然風光。

藍羽,希望你能夠更加福祉快樂。原諒我不能默默地陪在你的身邊,你已經不需要我了,而我在你身邊只會更加的痛,我走了,不管在何方,都願你福祉。

藍羽跑到網吧,她決定不去想淩曉,不去想那個自私的傢伙。她打開網站聽歌,各大網站閑逛看貼,還是覺得心煩意亂,於是把QQ打開。

“靈狐,好久不見,今天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上網?”網友發來短信。

“你不也還在嗎?”

“我?我是夜貓子,晝伏夜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來?”

“別問我。”藍羽沒好氣地敲出幾個字。

“怎麼了?”網友莫名其妙,“我那裡惹到你了嗎?”

“沒有,不是你。”

“那是誰,說給我聽聽好麼?”

“你那麼多廢話幹嘛?”藍羽回道,覺得此人非常非常討厭,她不想去想關於淩曉的事,偏偏此人非要不斷地在旁邊提醒她往那方面想。

“好了,好了,我不惹你了。跟你說件事啊,你最喜歡的那篇關於狐狸和野狼的愛情的那篇文章,今天樓主又貼新的了。”

“別跟我說關於她的事。”藍羽憤恨地打出幾個字,她發願,如果他再扯一句關於淩曉的事,她立即把他拖到黑名單。
對面那人卻仍不自知,繼續發出一段文字,這段文字卻是他複製到樓裡面的貼,“野狼在舞池中看到靈狐與A激吻,她們的吻十分激烈……”

藍羽呆住了,淩曉看到什麼?

她立即從QQ中複製淩曉發貼的網址,然後找到她新發的內容。

淩曉將她在舞池中看到的一切寫得清清楚楚,字裡行間透出無予倫比的沉痛。那種痛,讓藍羽的心也跟著痛了。淚水浮上了她的眼,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卻還在錯怪淩曉。

她抽去網卡,急切地往家裡跑去。淩曉對她用情至深,這次不知道會被她傷得多重。回想起之前說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傷人。
推開家門,裡面燈頭通明,卻不見了淩曉的蹤影。她慌亂地拿出手機撥出她的號碼,手機的鈴聲卻在家裡響起。藍羽扔了手機往天臺跑去,除了上班及家裡,淩曉只會往天臺跑。

推開天臺的門,首先嗅到的就是酒味和血腥味。
恐懼、刺痛鋪天蓋地的襲開,令她僵在當場不敢動彈。
不,一定是她的錯覺,這上面怎麼會有血腥味呢。淩曉那麼驕傲,那麼自負,她怎麼可能會讓人傷她,怎麼可能會流血。但是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告訴她,面對著她的淩曉是多麼的柔弱,在她的面前,淩曉完全失去了她的性格、她的驕傲、她的自負,面對著她,淩曉的一切都只為她。

沉重地踏出臨門的那一腳,血腥味更濃,踩著腳下的積水,那水是紅的。

不,這不是血,不是,淩曉還是和往常一樣靠在那裡喝酒,她不會流血。藍羽對自己說,她強迫自己相信淩曉不會有事。可是,看到的一切卻告訴她另外一種可能,一種讓她沒有勇氣去探知的可能。

“曉,你在嗎?”藍羽喊道,她閉著眼,不敢探頭去看。鼻子中的血腥味更濃更重。

“曉,你在嗎?”她快哭了,為什麼她還不回答她。“對不起,我錯了,曉,出聲啊,我知道錯了,是我誤會你了,是我害你傷心了。曉,我別嚇我。”

空曠的天臺仍舊沒有一絲聲音,回答她的仍是那濃濃的血腥味。
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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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這個念頭,打擊掉她所有的僥倖心理,她一下子沖了過去。

淩曉穿著白色的睡衣躺在欄杆下,幽幽的燈光和著雨水灑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浴袍下擺全染上了紅色,她的右手垂在浴袍上,手腕、浴袍上全是血,血混著雨水沿著地板磚的溝一直流向門前的排水管。

“曉。”藍羽沖了過去,一把抱住她,瘋狂地叫道︰“曉,你醒醒,醒醒。”天,她的身子好冰,她的身上沒有一絲溫度。

“不要。”藍羽驚惶地大叫︰“你不能有事,不能,你不能離開我。”她用盡全力,吃力地拖著淩曉往樓下走去。

“來人啊,救命。”藍羽大叫,可惜沒有一個人回答。她一邊叫著救命,一邊將淩曉往電梯口移,好不容易進入電梯,將淩曉送到一樓,可是她再也沒有力氣送她出去,將淩曉拖出電梯,她往保安的值班室跑去。

“救命,救命。”藍羽淚流滿面,身上帶血,神情驚恐地跑到保安室,把保安著實嚇了一跳。

“小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一名保安問道,另一名保安跑到外面去看是否有人在追殺她。

“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藍羽打著顫,有點顯得語無倫次地說,

“曉,淩曉,救她。”說著,她拉著一個保安便往電梯跑去。

“小姐,出什麼事了?你先說清楚。”保安邊跑邊說︰“我的警棍都沒有拿上。”要是一會兒遇上了歹徒怎麼辦?

“曉……曉……”自殺兩個字她說不退場門,她只想到淩曉全身都是血,她只想著要立即送她去醫院搶救。她拖著保安一直跑,保安想回去拿警棍都沒有辦法。

兩分鐘之後,保安看到了躺在電梯口的淩曉。他也嚇了一大跳,立即拿出對講機叫道︰“有人受傷了,快點過來。”
早在藍羽把保安拖走的時候,旁邊值班的保安就通知其他人往他們的方向趕去了。

他們幫藍羽打了急救電話,然後又用繩子紮住淩曉還在流血的手腕,將她背到了大門口,送上了救護車。

藍羽慌亂地守著淩曉,恐懼一直占聚著她的心靈,她緊緊地握著淩曉的手,心痛至極。

到了醫院,醫院卻說要先交錢才能搶救,藍羽當時幾乎要殺人。她身上根本就沒有帶錢,錢全在家裡。醫院卻執意要她先回家拿錢。等她拿到錢來,淩曉可能都已經沒命了。最後,她跪下求醫生先搶救,她立即回去拿錢,保證一分不少。

“對不起,這是醫院的規定,必須是先交錢後搶救。”醫生也動容了,但是礙於規定,他們也不想擔責任。

藍羽看著躺在那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淩曉,痛得淚流滿面,對這些沒天良的醫生憤恨至極。最後,她切牙切齒地說道︰“我大哥在市委工作,我姐姐是律師,若曉死了,你要你們全部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眼中的那種恨、那種憤,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全身發寒。

旁邊的某個主任忙過來說︰“交什麼錢,先救人,快點救人。”
醫生、護士這才急急忙忙地將淩曉推入急救室。

藍羽癱在地上,看著被推入急救室的淩曉,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隔絕在那道門前,恐懼從四面八方襲入她的毛孔,她不敢去想像她可能會出現的情況。

“小姐,放心吧,我們這裡的醫生都是一流,她一定沒事的。”剛才的那個主任醫生將藍羽扶了起來,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她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她求了千年才求來這段緣,她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她沒事,她一定沒事,她有上千年的修行,她沒事,佛主會保佑她的。”藍羽喃喃地念道,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她要堅強,不能先倒下,淩曉一定會沒事的。

旁邊的主任聽到這話可就有點擔心了,她腦子沒病吧。他叫道︰“小姐,你家裡面的人呢?有沒有通知到他們?”言下之意是讓她通知她拿錢。

藍羽整副心思都在淩曉的身上,那裡還能到他說話。

“小姐,小姐。”主任連喚十幾聲藍羽都沒有回應,仍舊是喃喃地念著些什麼。

“小姐──”最後她一聲震天大吼,終於將藍羽的思緒拉回。
藍羽看著他,總算有了點理智。

“你是不是該通知你的家人?”跟著,又指著站在旁邊等著通知淩曉辦手續的護士說道︰“你還沒有辦手續以及交手術費。”
藍羽盯著他們,人命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此刻淩曉的命還需要他們救,她還掌握在他們的手上。她伸出手,說道︰“把手機借我一下。”

她的手上還有血漬,讓那主任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手機交到她手上。

藍羽撥了組號碼,“姐,你在哪?我在醫院,身上沒有帶錢。現下需要一大筆錢,能否給我送來。”

“醫院?小羽你怎麼了?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醫院?出什麼事了?”藍翎的被藍羽給嚇壞了。

“你馬上送錢過來好嗎?我需要錢救命,姐,求你快點。”藍羽央求道。從不肯求人的她,用乞求的語氣跟藍翎說話,更把她嚇壞了,“我現下香港,暫時回不去。不過,你先別急,我會馬上派人過去的。你在醫院別走,哪也別去。你告訴我,你在哪家醫院,馬上找他們負責人把電話給我。”

藍羽把電話交給了主任。

“喂,我是XX醫院的主任丘醫生。”丘主任聽著電話裡的吩咐頻頻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掛了電話,對旁邊的護士小姐說︰“你去轉告劉醫生,裡面那位小姐一定要救活。”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位助理醫生扯下口罩叫道︰“手術室的血不夠,還需要1000毫升B型血。”

“我有。”藍羽一下子跳了起來竄了過去。

“血庫裡面有,小王,你馬上去領過來。”那丘主任吩咐道,然後笑臉迎向藍羽︰“藍小姐,你別急,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使命,我們一定會救醒她的。”

藍羽緊盯著手術室的門,丘主任的保證使她無法放下什麼心。淩曉的情況她又不是知道,她的呼吸、心跳基本上都已經快停止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個人影沖到她面前拉住她,“小羽,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哥。”藍羽看清來人,一下子撲在她的懷中,全身顫抖地哭了出來。

“乖,別哭了。”藍翔輕聲哄道,“快告訴哥你怎麼了?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血?”

“哥,是我的錯,是我害她變在這樣的,是我害了她。”
藍翔聽得莫名其妙,連連問道︰“你害了誰了?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到底出什麼事了?翎在電話裡就快把我嚇死了,你就別再嚇我了。”

“是我害她自殺的,她連呼吸都沒有了,哥,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哥,我不能沒有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知錯了。”藍羽哭得稀裡嘩啦的,讓藍翔感到十分揪心。他一邊安撫藍羽,一邊對守在旁邊的丘醫生說道︰“丘主任,拜託你們一定要把急救室裡面那位救活。”

丘醫生頻頻點頭說明白,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位可是市裡面的大人物,跺一跺腳都會震半天,剛才他妹妹還在向他們這些醫生下跪,現下那個臨死的病患要是治不好的話,他也別想再混了。
好不容易急救室的人再次打開,藍羽緊張地抓住藍翔的衣角,盯著出來的醫生,不敢吭一聲。

丘醫生倒是先開口了︰“怎麼樣?人救活了嗎?”
那醫生點了點頭,說︰“活了。”

藍羽總算松了口氣,癱軟地倒在藍翔的懷中,她活下來了,她不會扔下她不管的。

“但腦部因缺氧造成了損傷,使她陷入深度昏迷,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是危險期,隨時有生命危險,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又扔下了第二顆炸彈,藍羽終於受不了這個刺激暈了過去。

“妹妹。”……

藍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她的家人全守在旁邊。連藍翎也連夜從香港趕了回來。

“醒了醒了。”眾人驚喜地叫道。

“曉呢?她怎麼樣了?她在哪?”

“呃”眾人一陣支唔,臉上有點不自在。

藍羽的心不斷地下沉,她大聲問道︰“曉呢?她在哪?她怎麼樣了?”她不敢想像她有沒有熬過來,她是否還安好。

“她在病房裡,情況已經穩定了。”藍翔回答道。

藍羽翻身下床,便往外走,眾人急忙拉住她,“小羽,你要好好休息,別亂動。”

“我要看見她完好我才放心。”藍羽說道。

“她真的沒有事了,放心吧,我們不騙你。”藍翎保證道。

“那讓我去看她。”藍羽堅持。

“小羽……”眾人依舊拉著她,沒有退讓的意思。

“告訴我,她是不是死了?”藍羽突然喊出這句話,眼淚翻滾而出。

“不不不,她還活著,她還活著。”藍羽的模樣把眾人都嚇壞了。

“那讓我去見她。”藍羽吼道,嗓子因用力用度,使叫聲都變得有點沙啞。

眾人拗不過她,只好帶她去。
第六章

淩曉的情況已經穩住了,心跳也恢復了正常,只是醫生也宣佈了她成為植物人的事實。
藍羽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淩曉,她連哭泣都顯得那麼的無力。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痛苦地把臉埋在她的勁窩︰“曉,你為什麼要愛我這麼深,你為什麼要這麼傻?你知道不知道,我寧肯躺在這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比殺了我還難受?”她嗚咽著泣道︰“你要懲罰我也不必用這樣的方法,曉,你既然愛我,為何卻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來傷害自己,來報復我?曉,你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願意付出一切,我願意犧牲一切。我不相信你會沒有知覺,我知道你能夠聽到我說話的,你能,因為你不是別人,因為你是野狼,你是我的野狼,你曾說過,你為我而活,只要我還需要你一天,你就會陪在我身邊一天,你不能食言。”
“小羽,別這樣,你要堅強一點。”藍翎看到藍羽這副驚惶失措、失魂喪魄的模樣只覺得心驚膽戰。想起她在昏迷中不斷地叫著她若死了她也不獨活的話,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藍羽回頭看著眾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說道︰“對不起,害你們為我擔心了。”
“說什麼傻話,我們可是一家人。”藍翔把藍羽拉入懷中︰“我們會再請腦科專家過來看看,我想淩小姐會有救的。”
藍羽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查清了淩曉的來歷以及她們的關係。雖然覺得很頭痛,可還是得盡全力救治,不然以她妹妹的脾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就對不住死去的父母了。
藍羽抱歉地看著一臉疲憊的兄嫂和姐姐,說道︰“哥哥、嫂嫂、姐,你們回去休息吧,讓我單獨陪曉一會兒好嗎?”
“嫂嫂陪你吧。你哥和你姐都忙,你嫂嫂我可是個嫌人。”楚嬌嬌拉著藍羽說道︰“好歹我也是個掛牌護士,我和你一起陪淩小姐,能把她照顧得更好一些。”
“嫂嫂,不用了。”藍羽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任何人陪。
楚嬌嬌說道︰“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兩人相處,真的。”
“小羽,你就讓嬌嬌和你一起留在這裡吧,多個幫手也是好的。”藍翔說道。
淩曉對他們來說是外人,生與死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楚嬌嬌留下來不過是為了照看藍羽,怕藍羽做出什麼傻事。藍羽心裡十釐清楚,說不退她們,她也只好同意。
藍羽守在淩曉的床前,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不停地寫著字,嘴巴湊成她的耳朵旁邊一直說著話,她相信淩曉可以聽到她說的。
藍羽不知道,淩曉的魂魄早已離開了醫院,來到了奈何橋前。
“咦,淩曉,你怎麼到陰間來了?”鬼判見到淩曉十分的意外,佛主賜給她的緣分還沒有盡呢,她怎麼就下來了。
淩曉幽幽地看著鬼判,說道︰“我們的緣斷了。”即使做了鬼,想到這些她的心還是好痛好痛。
“怎麼會斷了呢?”鬼判好奇地問。
“算了,不說也罷。”淩曉一副哀莫大於死心的模樣。
鬼判又問道︰“你怎麼又來到陰間了呢?”他曲指一算,弄明白了原由,重重地一嘆,說道︰“唉﹗你怎麼這麼傻呢?好端端地自殺做什麼?要知道仙佛之界可最討厭自暴自棄的人,自殺是升不了天的,陰德積的多的,來世或許還可以做人,陰德積的少的,只怕是只能在地獄或是進入畜生道了。”
淩曉輕輕地一扯嘴角,“我本就只是一匹野狼,進入畜生道又何妨。”就算是回家一樣。
“糊塗﹗”鬼判一跺腳,“你在佛前跪了千前,誦經千年,雖為了塵緣放棄了千年修行,可你的功德仍在,死後可以升天,也可求個好的人家投胎轉世。”
“我不想為人,求鬼判讓我進入畜生道或者是做棵樹吧。”淩曉說道。
“你怎麼就想著投胎轉世的事了呢?你的陽壽未盡,肉身還活著呢,現下投不了胎。去去去,快回到你的陽間去。”
“我還活著?”淩曉有點意外,她可是割斷了她的動脈,血只怕早就流盡了。
“是啊,這還多虧了藍羽,是她救了你。唉﹗這只狐妖也是個情癡,為了你居然向那些無良醫生叩頭下跪,可讓老鬼我好生感動。”這些無良醫生的德行他也在生死簿上記了一筆,等他們到了陰間再一起算。
“藍羽下跪?”淩曉不解,她下什麼跪?憑她的驕橫,誰會下跪?她連天地都不跪的,誰能讓她下跪?﹗
“你自己看吧。”鬼判的大袖一浮,黑暗的空中出現一幅景象,從藍羽到網吧開始,一直現到她守在醫院中不離不去。
看得淩曉又流出了淚,是她誤會藍羽了,她以為她不愛她了,不需要她了,卻沒想到她對她有著如此重的深情。她卻如此輕生,叫她如何對得住她﹗
“幸好你還沒死,要不然又是一樁悲劇。回去吧,別擔擱時間了,陰間一日,陽間三年啊。”說罷,鬼判吩咐小鬼送淩曉還陽。
淩曉出現下病房裡,藍羽守在她的身邊,跟她說著話。
“曉,你知道嗎?其實我最愛的人是你,你是我心裡唯一的真愛,你要是不在了,我也絕對不會獨活。雖然我對你很凶、總是吼你,甚至於常常咬你,可你知道嗎,我喜歡看你在我欺負你的時候,你寵我的神情,那會讓我覺得你還的眼中只有我,我就是你的一切,會讓我覺得好踏實、好安全。認識你以前,我只能在夢裡想念著你的味道,後來即便是擁有著你,我也害怕再失去,只有在咬你、聞著你的味道的時候,才讓我感受到你真實地存在著,才讓我覺得有著踏實。曉,你躺在這裡,氣息一天比一天弱,身上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淡,你能感受到我的惶恐麼?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你身上的那種味道又只能在夢裡聞到,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我不再去招蜂引蝶,不再去勾引別人,沒有了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愛著我,對我來說也是毫無意義的。我愛你,我只愛你,求你不要丟下我不要我,曉,我不能沒有你……”
淩曉站在藍羽的旁邊,眼角的淚水翻滾而出。身後的小鬼也跟著哭了,“你還不快回去,怎麼能夠讓對你這麼癡情的人讓人擔心。”那小鬼說著,一把將淩曉推進了她的身體裡。
淩曉的魂魄回到體內,未停止的眼淚從眼角溢出,剛返陽還不大適應,她無力睜開眼。
眼角的淚珠吸引了藍羽的目光,她用指尖挑起那淚珠,定定地看著它,放入唇中嘗著,鹹的,是淚。淩曉在流淚,她聽得到她說話,她聽到了。淩曉她有知覺,她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她有意識,她不是植物人。
一陣狂喜席捲住藍羽,極度狂喜的她盯著淩曉,又是哭又是笑,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情緒,不知道該如何發達她的激動、她的興奮。
楚嬌嬌拎著裝有雞湯的保溫杯走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藍羽那又哭又笑的模樣,嚇得她的手一軟,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小羽,你怎麼了?沒事吧?”不會是淩曉死了,她受到刺激瘋了吧?
“嫂嫂,曉她有知覺,她有知覺,她剛才在掉眼淚,她聽到我說話了。”藍羽欣喜地拉著楚嬌嬌。
這怎麼可能?十幾次的診斷,數十名的專家都判定她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動,陷入了死亡狀態,她怎麼可能還會有知覺?
她怎麼看見淩曉的眼皮在跳動,是她的錯覺麼?
“嫂嫂。”藍羽緊張地叫道,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淩曉的手指。
楚嬌嬌也看到了,淩曉的手指在動,雖然是小小的跳動,卻足夠對她造成天大的撞擊。她伸手按下了床邊的按鈴,醫護人員飛快地趕來。
“醫生,快,快看看,她有知覺了。”
這怎麼可能,在說什麼笑話﹗醫生在心裡嘀咕著,走上前去,正巧迎上淩曉睜開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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