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父皇马上闪身到屏风之后躲好,很快的吴相走了进来。
“冷辅觉不在,我找不到人给你送礼物。”吴相笑嘻嘻的说道。
点头“我知道。”
吴相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云,你父皇人在哪?”
握紧双拳“先把门给关上。”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让人听到
吴相转身关好门的同时,父皇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云…咦!”他吃惊的看着父皇。过了一会儿,脸完全变了色“你…冷辅觉!”
“是我。”父皇脸色不变,直直的看着吴相。
“你!”吴相瞪视着父皇“你…该不会…”
“就是你想的。烟是我的子嗣。”父皇淡然说道。
吴相深吸一口气“你疯了吗?”他压抑的问。
“前国师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了不是吗?”父皇这时散发着一股压力。
吴相冷笑“微臣还当太皇真的云游去了,没想到是居心叵测留在皇上的身边。看来师父的预言果真应验了”
“那又如何?”父皇不屑的看着吴相。
“如何?皇上与您可是父子!您这么做会毁了皇上。”吴相气的脸色发白。
父皇抿嘴控制住怒火“烟与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你…”吴相伸手指着父皇说不出话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制止父皇“辅…”我慢慢的摇了摇头。
父皇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吻在我的头发上“你们谈。”说完话拿著书走进内室。
吴相眼中冒着火“云。你什么人不选,为何偏偏选了他?”
“因为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好。”我慢慢的说道。
吴相爆怒“什么叫不会有人比他更好!云!你疯了吗?他是你的父亲。你什么人不挑,怎么会选上自己的父亲,万一被人知道了,这会毁了你!”
我淡然的说“所以我送你离宫。”就是怕吴相知道,才会慌忙送他离宫。
“什么意思?”吴相有些震惊的看着我。
坐到书桌前,我慢慢的说“我打算出兵…辅就是为了这个才恢复身份回宫露面,至于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发现。不…应该说你早就知道了。”
吴相瞪大双眼“是!我早就怀疑过冷辅觉就是太皇。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云,别人不行吗?你的话,多少倾城佳丽皆倾心于你。你大可换人不是吗?”说到最后,吴相近乎肯求。
换人?能换的话我早就换了。父皇与我相处太久,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了,怎么可能还会换人。
“云。你父皇他…”吴相张口又想劝我。
我打断吴相的话“吴相,我曾想过,若国师不曾告诉辅他会爱上自己的孩子,辅也不会在我小的时候亲自教导我读书,我们更不会…”
“…是…吗?”吴相睁睁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若真的能放,我何苦不放手。吴相…与辅在一起,我觉得我很幸福。”
“幸福?”吴相退后好几步。
站起来走到吴相的身边“其实…我也不该避着你。辅再不久就会回到茶馆,你…就帮我看着他,行吗?”
“云…”吴相长叹了一口气“我想回茶馆了…将我打昏吧。”
噗的一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呵。”真有自知知明。
“我这次回来坏了你的事了吧?”吴相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摇头“回茶馆后别与辅斗!”等辅回茶馆一定还有得闹,吴相一定还有话对父皇说。
吴相咬牙“………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就凭你?”父皇从内室走了出来。
抬手制止俩人“辅,先让人去查一查有谁看见吴相从茶馆里出来,别忘了月凤太子还在皇城内。”
“我在皇宫门前有遇到月凤太子。”吴相突然这么说。
昏!这家伙是来找麻烦的吗?我瞪着吴相,从柜子里翻出药“马上离开皇宫!”
吴相大叫“好歹让我吃顿饭!”
转头,对着门扬声吩咐“让青儿准备饭菜进来给国师。”吴相就会心疼那些饭钱。
“别吃了!”父皇出声。
吴相跳了起来“冷辅觉!”
“你欠帐就此做罢?”父皇挑眉。
“用不着你假好心。那些钱,我自己会出。”吴相气冲冲的说。
父皇伸手搂住我的腰“那你就慢慢赚吧!”
“你…”吴相死盯着我腰上的手,说不出话。
176
父皇带走喝了迷药的吴相,我让人招了接代月凤太子的大臣。
“月凤的那些人,何时离开?”我拿起茶杯问道?
大臣低头“月凤的太子希望能求见皇上。”
“好将月凤的公主推给朕?”我质问道。
大臣一惊“微臣不敢!”
不敢…他哪里不敢了“你早早就知道火裔崎身边带着的那个是位公主,为何不上报?”
“微臣虽然知道太子带来的是位公主,但苦无证据,不敢向您禀报。”大臣跪在地上,颤抖的说。
伸手撑住头“朕给你三天,三天后如果月凤太子还留在皇城,朕就砍下你的头!”
“…微臣遵旨。”大臣唯唯诺诺的应着。
挥手“下去吧!”
=================================
原以为父皇很快就会回宫,没想到他一耗就是一整天。改完奏折,我想出去找他却不知道新的地道怎么走,心里感到有些无奈。早在地道建好时,我就应该要求父皇带我走一趟,现在才不会像傻子一样站在地道烦脑。
退回寝宫,我闭起眼睛拨弄着琴,好长一段时间没摸琴,指法有些生疏。傍晚的夕阳红的似血,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屋顶上的暗卫跳了下来“皇上想出宫,为何不找属下带您出去?”
抬眼“你不是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如果当年吴相的师父不曾预言父皇会爱上自己的孩子,皇祖父应该不会处心积虑的想排除父皇,而父皇应该也不会痛下杀手,抹去其它的继位者,独独留下皇叔一人。如果不是前国师,父皇也不会命令母妃疏远我,更不会在晚上跑来交我读书、安排林枢棋来当我太傅、让太皇叔替我调养身体。最后选择带我离宫,躲避皇叔叛乱时的危险。
暗卫静静的行了一个礼躲回屋顶。
晚膳前,父皇总算回来了。只是…有些狼狈!
“与吴相打起来了?”我慢慢的拨着琴,这么问道。
父皇坐在我的身边“嗯…”说完话,父皇身手紧紧的抱住我“吴相希望我能离开你。”
微微一笑“他还在挣扎啊?”为什么吴相还是无法接受?还是,他想改变既定的命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命运?我何时相信命运了。
“不是挣扎,是抗拒。”父皇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认为我们不该在一起。”
“辅,别被迷惑了。”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别因为别人而改变或是摇摆不定。
父皇抬起我的头“不会!”说完深深的吻住我。
伸手捧住父皇的脸,我慢慢的吸吮他的嘴唇“青儿说晚膳有鲈鱼、醉虾、盐烤蛤蛎…”
父皇轻笑“那传膳吧!”
扬声吩咐后,我走到内室…火盆边放了一把凳子,凳子上被蛇卵的盒子被顶了开。小默就在那凳子的底下吞咽着刚孵化的小蛇。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晚上不用给小默喂食了。我一边想,一边走到凳子前打开盒子,里面有三个流着淡黄色液体的空壳,其它卵还没孵化出来。
父皇旁在门边问“卵孵出来了?”
“别进来。让我检查检查孵出来的蛇是不是全被小默吃了。”我伸手摸了摸小默的肚子,里面明显的有两条长长的东西。看来真的被小默吃了。
伸手拿了个大袋子,再把蛇卵拿出来放到袋子里绑上袋口。我伸手摸摸小默“长得越来越大了。”已经不能藏在袖子里了。
父皇伸手从后面抱住我“你很爱惜身边的东西。”
想了想“我也会爱惜你的。”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
父皇笑着抱紧我。
用过膳,父皇与我快速的梳洗干净后俩人回到内室休息。
点上盘香,我靠在父皇身上轻轻的拨弄着琴弦,轻爽的琴音一曲接着一曲,半个时辰后我停下手接过父皇递来的酒杯,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好舒服!酒里带着一丝竹子的青香,含在嘴里不觉得辛辣,入喉后随即滑入胃里,带起米的暖香。
“喜欢吗?”父皇在我耳边问道。
起眼睛“这是谁酿的酒?”虽不如御酒浓厚,仍是上品。
“底下的庄园里有一大片竹林,那里的管事年事已高,平日闲来无事就在在竹节里注入米酒,半年后就成了此酒。”父皇再倒了一杯给我。
喝光杯中的酒,我将酒杯伸到父皇前面“这酒叫什么?”
“竹香酒。”父皇倒好酒,用刀切了片桃子给我。
咬着桃子,我开口“下次帮我带我以前常吃的点心。”好久没吃外面的点心了,格外想念。
“好。烟…赵家的老夫人与林倩已经搭上线。”父皇平静的说道。
撇过头“我不会给奶娘机会让她提起赵家的事,反正她没资格靠近内殿,我去母后那儿请安时奶娘也不能入内。”
“林倩并不蠢。你这么做她会发现的。”父皇伸手摸摸我的头。
淡笑“那就让她发现。”奶娘应该知道赵家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177
赵家的人透过关系传消息给奶娘的举动在宫里时常见到,但这么寻常的事在我眼里却是异常的麻烦。这天父皇难得与我到母后那儿,奶娘站在宫殿外面抓不到机会与我单独谈话,心里急得发慌。我坐在父皇身边慢慢的喝着茶,而母后万分紧张的与父皇谈话,拘谨的完全看不出他们曾是挂名夫妇。
喝完茶我在桌下拉了拉父皇的衣服,我该回书房批改奏折了。
父皇临走前走到琳妹的身边“你的身体还没好,平日别太劳累。”
“是!父皇。”琳妹乖巧的头头。
走到琳妹身边,我伸手摸摸她的头“晚上别念经念得太晚。”琳妹现在每天抄写佛经,晚上念佛经祈福。
琳妹点点头,静静的站在母后身边。
走出门外,我看了奶娘一眼淡然问道“奶娘过得可好?”
奶娘弯腰行礼“拖皇上与太皇的福。”
“有事就告诉琴,她会帮你忙的。”说完话,我跟在父皇身边离开。
奶娘犹豫了一下“…是。”
走在徊廊里,我停下脚步“去看看楚寒。”好几天没去看楚寒了,不知道他好一点没?
父皇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先一步往楚寒住的院子走去。
楚寒见到我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有些困难的行礼“奴才参见太皇、皇上。”
伸手将他扶起“身体怎么样了?”
“烦您挂心。奴才的身子已无大碍!”楚寒低身行礼。
无碍?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碍?我看着楚寒“你在多休息几天。”
“可是…”楚寒低头。
挥袖“等钟老诊断过后再说。”上次太皇叔提过,楚寒的毒伤至内脏,一年半载之内都必须休养。
离开楚寒住的地方,我抬头看着父皇略带深沉的脸,我开口问“怎么?”
父皇开口“他也没放弃。”
惊!我讶异的看着父皇。
回到书房我马上拉住父皇“楚寒与我不可能!”
“我知道。”父皇伸手抚住我的脸颊“反正他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不宜再让当总管了。趁这个机会把总管的职位交给别人,别让他再插手宫里的事物。”
我垂下眼“也好。”楚寒与太多人接触的话,很容易被人利用,就让楚寒如从前一般服侍我好了。
=================================
月凤太子火裔崎居然肯如期离开,只是这个举动反而让我更加警惕,密旨一封封的送到边关,地方也开始征兵,我的目的是将平日游手好闲的男子骗入军队,再送到边关接受训练。
父皇走进书房,伸手握住我的手“今晚让人在你母妃那儿设宴。”
“你打算离开了吗?”我轻轻的问道。
父皇点头“外面的事,也该处理了。”
轻轻的点头。父皇与吴相私底下似乎有过协议,而我也明白自己不能问。
晚上所有的妃子都换上正式的服装出席晚宴,刘妃与柳妃带着煜澄与雪华坐在皇后莲妃的底下,几名怀孕的妃子让人扶着进了母后住的宫殿。父皇向母后提起他明日就会离开皇宫,要母后放心…
吃完饭,我与父皇走在小径上,长长的袖子遮住我们交握的手,我淡问“父皇何时离开?”
父皇小声的说“自然不会惊动到他人。”
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身边跟了太多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惹上麻烦…
进了寝宫的门,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皇伸手“明日到皇城散心吧!”
点头。顺便弄清地道要怎么走,我想找个机会在父皇不在的时候与吴相谈谈。
=================================
“云!你怎么来了?”吴相一见到我马上惊叫。
瞟了眼父皇…咦!父皇跑哪去了?
吴相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云…你与…那个混蛋是怎么在一起的。”
在吴相的眼光之下,我坐在椅子上“我也不记得了。只是在发现时,已经离不开辅了。”不知不觉之间接受辅的亲吻,再来就死抓着父皇不放,怕他离开。
吴相盯着我“若是这样。你的妃子不也能一直陪着你。”
摇头“妃子是妃子,辅是辅。无论以后有多少妃子陪在我的身边,辅还是辅。”没人能改变过去…如果没有意外,父皇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你为何这么坚持?明明有更好的人选,为什么要选择他?”吴相不解的看着我。
偏过头“这个问题你也应该问问辅,他为何放弃皇位,委屈自己躲藏在民间帮我安排人手处理事情。”我时常觉得父皇偷偷摸摸的留在宫里才是真的委屈他了。
吴相傻住“可是…可是…”
我轻轻的笑了“我与辅之间没有谁占到便宜。”
“云。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冷辅觉那个人。”吴相长长的叹了口气
淡笑“吴相,你不需要相信辅。”只要我相信就行了。
178
与吴相谈完话,我带上易容面皮拉着父皇上街去。皇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沿途我买了一些玩具与糖果,慢慢的走到洪月鸣与雪娘的绣纺。
“客官您…主人?…请到内厅里。”雪娘并没有认出易容过的我,她完全是凭藉着父皇的脸推断出我的身份。
走进里间,洪月鸣正坐在桌前拨着算盘,响亮的算盘声徊响在里间里。
“生意好吗?”我对着专心算帐的洪月鸣问道。
洪月鸣被我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你是谁?”她惊问道。
雪娘出声安抚“洪姊姊,你别怕。是主人来了。”
洪月鸣很快的就平静下来“恕属下失礼。”
摆手“免了。朕难得有时间出宫逛逛,方才想起你的绣纺,才转到你这儿来的。”
雪娘这时抱了孩子过来请安“主人。这是民妇的孩子勇安。”
将手里拎着的包裹打开来露出里面的玩具还有糖果“朕没带什么来,这些给孩子玩吧!”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我已经养成送礼的习惯。
雪娘微微一笑“谢主人赏赐。”
我静静的看着雪娘与萧王的儿子,白白胖胖的小身子外加流了一大圈的口水。失策啊!失策!不该买糖给雪娘的孩子。万一养成吃糖的坏习惯怎么办?
简单的讯问洪月鸣与雪娘几个问题,顺便探读她们的心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壳尧峥会要求洪月鸣不要到前面的店铺“抛头露面”,而洪月鸣居然也接受了。现在店铺是由雪娘负责,而帐全让洪月鸣包办。雪娘平日是背着孩子顾店,但每隔一个时辰她就要将孩子背回里间让请来的妇人给孩子喂奶,因为她的奶汁太少,不得不花钱请人让孩子吃饱一点。
问完话,洪月鸣突然开口“主人…请恕属下多言,但程姑娘的家人曾找上属下这儿…属下虽然没有告诉程家的人什么,但…程姑娘现在人可好?”
抿嘴“朕也不清楚。”程枫儿现在可是我的妃子,平日帮我传消息给萧国派在皇宫里的探子混淆他们的视听。
=================================
回到宫里,父皇已经“离开皇宫”恢复到原本从地道进出的生活。我看着父皇查写账本的身影,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好温暖,父皇的身体真的好温暖…
“怎么了?”父皇笑着问道。
缓缓摇头“没什么。”今天,我从雪娘的心里感觉不到她对萧王所残留的任何感觉。难道原本刻苦铭心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而消逝?这样太可悲了吧!
“月凤国的太子离开了吗?”父皇伸手握住我的手“让人盯着他们,确定他们随着护送的人离开皇城后真有离开我国。”
有些懊恼…我无奈的扬声问道“火裔崎走了吗?”政事比较重,该处理的就要处理。
站在门外的黄穆马上回答“微臣并不清楚,可是…今日月凤太子曾多次求见…”
“传话下去!火裔崎无论如果非离开不可。”我非常的不悦。天都快黑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拖过今日。
火裔崎最后还是带着火裔玄离开了。朝中大臣也恢复以往的生活,白澕洲也领了黄金四十万,带着官奴离开皇城,准备开挖渠道。江灿坤的堂妹江妃与莲妃也进入备产期,宫里的产婆早已准备妥当,等侍孩子的出生。
179
火裔崎一行人离开皇城已有十日。批改完奏折,我走到苏(鲁)蝶儿住的地方与她一同用晚膳。
平静的用过晚饭,苏蝶儿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两边的宫女很快的退离。
我瞥了眼苏蝶儿“何事?”每当苏蝶儿露出那种让人误会的眼神,绝对没好事!
“皇上…请您随臣妾到内室…”苏蝶儿甜甜的说。
打了个冷颤!真是够恶心…我无奈的跟着苏蝶儿进了内室。
苏蝶儿伸手拉起床下的布帘,只见床底下一位只穿着里衣的姑娘,口里被塞了绵布。她张大着眼,惊恐的看着我。
这不是…火裔崎的妹妹,那位女扮男妆的公主。忍不住开口“她不是跟着火裔崎离开了,为何会在这儿?”
苏蝶儿笑道“自然是称皇表兄不注意偷跑回来的。”
对!我差点忘了火裔崎的母妃就是苏蝶儿同父异母的姊姊,而眼前的公主则是苏蝶儿的表妹。可是苏蝶儿怎么把人给抓了起来“你这是…”看那公主不信的眼神,我想她一定没想过苏蝶儿会这么对她。
“皇表妹是为的是见皇上您一面才偷溜出来,因为皇表兄已经决定让她与您联亲,只要一回到月凤姊夫就会派人交涉。”苏蝶儿笑得好不亲切。
挥手“她在这儿的事有谁知道?”万一被火裔崎发现了,可就变成扣留人质。
“除了臣妾没人知道。”苏蝶儿笑得不怀好意。
挑眉“朕记得月凤那边不是派了位内应跟在你身边?”
“请您不用担心。臣妾已经处理妥当…不会让人发现的。”苏蝶儿得意的说。
想了想“你是怎么抓到她的。”
“臣妾在茶里下了软骨散与迷药。”苏蝶儿见公主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她,冷冷一笑“这可是姊姊欠我的,总算有机会好好算一算。”
叹了口气“人,朕会带走。”我看着床底下的姑娘,直觉苏蝶儿这么做会有问题,但人已经被她扣留了,除了补救之外,别无他法。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将公主马上移走,从苏蝶儿这里移开。
苏蝶儿微微嘟嘴“是!”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开口“到外间,朕有事与你谈。”
苏蝶儿走到门边,打开门“您请!”她柔声说道。
我对着暗卫躲藏的角落低声吩咐“把人关到暗牢里。”人既然不能留了,要处理掉还得花上一不少工夫,最好也得拿回本,从她身上挖到一些消息。
走离苏蝶儿住的地方后,我马上快步走回寝宫。一进寝宫的门,我马上走里内室找父皇“辅。过来一会儿。”
父皇跟着我走进地道“怎么了?”
“火裔崎的妹妹现在正在宫里。”我匆匆解释。
父皇跟在我的身边边走边问“你刚是去鲁蝶儿那儿吧!怎么会发现她呢?”
“她是去找鲁蝶儿,结果鲁蝶儿下药抓住她,藏了两天才让我知道。”我站在暗牢门前这么说道。暗卫还没带人来,是不是被什么拖住了?心里有些担心。
一盏茶后,只见月凤的公主不住的在暗卫的背上挣扎,口里呜呜的叫着。
父皇打开暗牢的门,让暗卫先将公主扛进暗牢。我站在一旁,探读暗卫的心思…确定他一路上没出什么差错。不是我不信认父皇选出来的人,但…这种时候不小心不行。
一进暗牢,暗卫将肩上的公主摔在地上,人马上又躲到阴影处。
公主闷哼一声,翻坐起口进呜哼呜哼的咒骂。
从她的心里得知她在骂些什么,我转头问父皇“怎么处理?”方才暗卫并没有将她的眼睛与耳朵捂上,她…留不得!
“只能先关在这儿。烟,鲁蝶儿是何时发现这女人的?”父皇沉着的问道。
将鲁蝶儿的话重复给父皇“应该是两天前。”
“叫王君贤多派些人手,火裔崎这几天应该就会找上门来。”父皇伸手安抚我。
两天后的晚上,鲁蝶儿住的院子燃起熊熊大火!火熄了之后,鲁蝶儿本身受了一些灼伤,而她住的院子里发现了好几具无法辨认的焦尸。我看着鲁蝶儿扬装惊恐的脸,再看看被大火烧得焦点的院子,脑里浮出母妃下葬后昭仪宫的那一片灰烬。我知道这场火是鲁蝶儿自己点的,为得就是掩饰她做的事!
命人重新安排鲁蝶儿的住处与服侍的宫女太监,我招了大舅薛瑜文进宫,命他调查起火的原因。等大舅一走,我走进暗牢查看。暗牢里,月凤国的公主像小动物似的哭泣,我只是瞥了她一眼,确定她还在之后马上回书房批奏折。
中午,楚寒在小太监的搀扶之下走进书房。
“奴才参见皇上!”楚寒有气无力的弯腰行礼。
挥手让他起来“怎么不多休息。”
“奴才早该回来了服侍您了。”楚寒平静的说。
无奈的同意了“今日就算了,你明日再来。”
180
鲁蝶儿已在新居住了好几天。晚上,父皇还没回来,我闲着没事突然想从地道到鲁蝶儿那儿看看。只是…我没想到我见到的是现场的A片!鲁蝶儿与一名男子在床上交缠,高亢的呻吟声里夹杂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声…
我伸手制止跟在身后的暗卫,示意他注意四周,我站在窗外慢慢的放松心情试着探读她们的心…火裔崎?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护送的人那边没传半点消息回来,还是说他们根本没发现?真是没用!我有些火大。
“殿下…”鲁蝶儿娇柔的唤。
火裔崎撑起身子,用手抚摸着鲁蝶儿的脸“蝶姨,委屈你了。用不了多久,本王会接你回月凤。”
鲁蝶儿抱住火裔崎,让火裔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真的?好高兴!你可得快一点…姨在这儿等你来接…”鲁蝶儿的声音软软的,脸上的表情却挂着一抹邪恶的笑。
“蝶姨,麟帝何时会再来找你?”火裔崎伸手搓揉着鲁蝶儿的胸部。
“啊!啊…皇上…照以往的惯例…应该过几天就会来了。对!抱我…殿下抱我…”说道最后鲁蝶儿放声浪叫。
火裔崎挺腰再次进入鲁蝶儿的身体里,嘴里却开始要求“梨儿的事…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嗯…啊…殿下!”鲁蝶儿伸脚勾住火裔崎的腰“你…的要求姨…啊!…何时拒绝过了。对!快一点…”
火裔崎低头吻住鲁蝶儿,俩人的舌头不停的纠缠翻搅,透明的银丝从鲁蝶儿的嘴角流下。
梨儿?想了想…她们说的人应该是火玉梨没错。窗里,火裔崎的律动加快“蝶姨的身子…真是绝品!那麟帝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鲁蝶儿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火裔崎“皇上怎么能与您相比…”鲁蝶儿的脸上既是恍惚又是沉醉。
听了这句话,火裔崎将头靠在鲁蝶儿的肩上,脸上露出一抹奸笑“…让本王来温暖你。”腰下猛然的律动,让鲁蝶儿的呻吟声拔高许多。
突然,一只手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父…皇?确定是父皇后,我忍不住瞪了一眼父皇…吓死我了!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被人吓过。
父皇不以为意的向我比了个手势,示意我离开…
回头看了眼鲁蝶儿,我跟着父皇走回假山后的暗道…真可惜!A片只看一半。
一进暗道,父皇的眼神异常的冰冷“这是怎么回事?”
我撇嘴“鲁蝶儿在报复…不是我。”呃…好凶的眼神,我马上将事情说清楚“是为了报复她的姊姊,月凤国的贵妃…”
“她这哪叫报复…”父皇气得说不出话来。
伸手搂住父皇的腰“你别管鲁蝶儿的事。我明天会去她那里…”没想鲁蝶儿会勾引自己的侄子,不过…用身体取得信任的确是最快、最安全的方法,也容易套出消息,或是拉拢卧底。
父皇最后是叹了口气“我不问你在弄些什么,凡是小心点!”他伸手摸摸我的头。
“等我问清楚,会告诉你一声的。”伸手抱住父皇“不过,你帮我查一查火裔崎是怎么混进皇宫的,那些没用的东西,人都不见了也没发觉。”
“我会安排。已经很晚了,回寝宫吧!”父皇将手放在我的腰上催促。
=================================
午膳时我特意抽空到鲁蝶儿那儿用膳,服侍鲁蝶儿的宫女送上膳食后快速的退离房间。
我仔细的确认附近没人才开口“先用膳。”鲁蝶儿马上点头,在我对面的位置落坐。
因为太紧张,许多秘密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是,这天的午膳,我为了读她的心,从头到尾只重复着夹菜的动做。结果用完午膳招门外宫女来收菜时,我的肚子除了菜之外别无它物!
强忍着有些反胃的感觉出声“鲁蝶儿!”午膳时要专心的读心,不自觉得吃了一肚子的菜,现在胃有些不舒服。
“臣妾在!”鲁蝶儿有些心虚。
想了想“若有了孩子,你可以留下。”我昨晚考虑了一整晚,若鲁蝶儿能坏上火裔崎的孩子…会更有用处!
鲁蝶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臣…臣妾…”她明白我已经发现昨晚的事了。
伸手拿出药粉“朕让人准备了容易怀孕的药,每日服用一包,尽量在十日之内多与火裔崎交欢。还有…”从怀里拿出一迭银票“这你拿去用。”说完话,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好像付钱让鲁蝶儿养小白脸一样!
鲁蝶儿接过药与银票“可以吗?臣妾若是怀了太子的孩子…这样岂不是…”
淡笑“死了一个火玉梨,你总需要拿别的去补吧!”火玉梨可是鲁蝶儿送来给我的,可别想把责任推到我这边。
“皇…”鲁蝶儿打了一个冷颤。
我轻轻的说“无论你要做什么朕都不会过问。只是有一点你得记好…朕不会原谅任何人的背叛!”
=========
还有我昨天打错了,鲁蝶儿是火裔崎的阿姨,而火裔崎是鲁蝶儿的侄子。
181
入夏的夜晚,空气中带了点朝湿的感觉,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半夜三更仍未睡觉。盯着父皇的背,我郁闷的挪动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父皇睡得好熟…
四更…我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打开门,安静的走到外室。这阵子江灿坤的堂妹江珠帮我生了煜虞,莲妃也在几天后生下煜楦,鲁蝶儿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应该已经怀了火裔崎的孩子。
正出神时,窗户传来喀的一声。我意外的看着贤王湛青出现在我眼前。
“主人…”贤王低身行礼。
我撑着头“说吧!”这人来找我绝对没好事!
贤王沉默不语…似乎是难以启齿的事。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试着探读着贤王的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湛青,你来找朕的原因为何?”
“…春末,萧国发生严重的水患…属下希望您能…”贤王模糊的说。
水患!?在心里冷笑。萧国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水患还不是因为麟国!在治水之前,麟国每天都会因为雪融时流往萧国的河道溃堤而淹水,大量河水分散至麟国南方种稻的郡县只有少部分的水继续流往萧国。现在河床挖深,河水顺畅无阻的流至萧国,但突然间这么多水涌进萧国,自然就会在萧国引发水患,若要解除萧国的水患,必须重新整理萧国的河道。
我的沉默不语,让贤王有些焦急“主人!现在萧国有几十万的人民挨饿,更有无数人有家归不得…”
打断贤王的话“那是萧王该处理的事。”萧国人民怎么样与我无关!
贤王一震出口反驳“但…水患是因为您治水。”
再次打断贤王“那萧王更该治水!”我不治水难道要让南方年年淹水吗?况且那水本来就该流到萧国!
贤王哑口无言…
抬眼看着贤王“你希望朕能施与援助。那你可否告诉朕,为何朕要援助他国人民?”
“……属下…”贤王答不出来。
水患这怎么严重,萧王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贤王为何非跑来我这儿找米粮不可?怎么想都想不通“朕记得萧国去年可是二十年来少见的丰收,为何会没有米粮?”
“米粮是有,但萧王…”贤王咬牙。
从贤王的心里得知萧王还不知情,这怎么可能?还是,萧王知情,但不愿意开仓?我疑惑的想。
贤王跪在眼前,他的心里非常的挣扎。原来萧王非但没治水,反而花了更多钱在整修宫殿与打压贤王身上。贤王现在也被逼到死角,仅仅能维持生计无法再挪用金钱买米粮赈灾。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我记得,寝宫的暗格里有为数不少的萧国银票,全是皇祖父留下来的少说也有二千万黄金的价值。我开口“朕听说你这阵子手头吃紧。”
贤王点头“是…但属下仍可…”
挥手制止贤王“你若是可以维持,就不会上朕这儿来了。”男人的面子固然重要,但能认清事实更为重要。见萧王不吭声,我又问“你可知朕可以拿这些钱养多少士兵?”
萧王听我这么说更是抬不起头,他总觉得一切的雄心壮志在我面前似乎变得可笑。
嗯…不可打压过头,万一引起他的反抗可得不偿失!我站起来走回内室…从父皇的呼吸可以听出,他已经被我吵醒了。走到床边低身在父皇的脸上落下一吻“我去去就回。”伸手将暗格里的银票拿起…还真是不少。不知道当年,皇祖父为何暗藏了这么大量萧国的银两?
贤王跪在地上看着寝宫里的摆饰,心中有着无限的对感叹。他虽然曾不只一次听闻我的行事作风,但是我再怎么简朴,这里仍是皇帝的寝宫,代代相传下来的器具仍不减奢华,唯一可看出来的就是寝宫里的东西并无新添的物品。
将银票递到贤王的面前,我开口“就当是提早给朕的子民一点见面里。”总不能提供银两,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至少让提醒萧王,我帮他不是没有条件的。
贤王一愣,他看着眼前的银票,迟迟没有伸手接…过了许久,贤王痛苦的接过银票。
=================================
贤王的到来提醒我到程枫儿的住所,晚时我走到程枫儿与她一同用膳。用过饭…程枫儿向我提了一个我从没想过的要求。
“皇上…臣妾…臣妾…臣妾也希望能有孩子。”程枫儿怯怯的说。
孩子?我暗自吃了一惊。镇定下来后我开口“你忘了你进宫的目的?”鲁蝶儿肚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现在程枫儿说她也想要一个孩子,我从哪里生给她?
程枫儿连忙否认“臣妾当然记得。只是…想找人陪伴…宫里太过寂寞了。”说到最后她有些默落…
“孩子的事就别再想了。”说完话我伸手拍拍她的头。
程枫儿乖乖的点了点头
182
钱给了贤王已一个月,在萧国的探子传消息说贤王买尽萧国米粮分送给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一时之间湛静的名声响遍萧国,民心顿时倒向贤王。这一激,萧王马上打开官仓放粮以挽回民心,虽不知效果为何,但足以稳定民心。
这一天上完早朝,楚寒身边的小太监向我报告鲁蝶儿怀孕的消息…后宫的妃子蠢蠢欲动!
改完奏折,我走到鲁蝶儿的住所。遣散下人离开后伸手扣住鲁蝶儿的脉搏“火裔崎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吗?”把着脉我淡然问道。
鲁蝶儿点头“太子已经知道了。只是…顶替他的替身似乎受了伤,过几日,太子就要离开了。”
放下鲁蝶儿的手“无妨。反正朕“临幸”你的笔录也有…火裔崎现在应该觉得沾沾自喜,给朕带了顶绿帽。”
鲁蝶儿发着抖“皇上…您真的会放过臣妾与…孩子?”
轻笑“只要你别做蠢事。”伸出手指划过鲁蝶儿细致的脸。
打了一个冷战的鲁蝶儿随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是!臣妾不会忘记…”
挥袖坐在椅子上“火裔崎没要你帮他什么忙?”火玉梨的事鲁蝶儿花了不少功夫才勉强瞒过火裔崎,随即而来的就是永无止尽的要求。
“太子…太子希望…”鲁蝶儿嗫嚅的说。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鲁蝶儿一脸豁出去的开口“太子希望臣妾能拉拔几名内应。”
不是很在意的点头“随你。”听鲁蝶儿这么说,我马上明白火裔崎很清楚鲁蝶儿的能力,而且他并不信认鲁蝶儿。
当我准备要离开时,鲁蝶儿急忙开口“皇上,枫妹妹来找过臣妾好几次…”
打断她的话“别理会就行了。”程枫儿在这宫里没什么地位,她目前仅报告过一件种要的事,其他就是一些芝麻小事。
=================================
入秋…烦杂的秋收即将到来。今年夏天特别的炎热,不少稻杂类都因为天气太热而干扁。这促使原先反对挖渠道的大臣不敢再反对,增加在白澕洲身上的压力变得更大。
这天,陪同程枫儿一同入宫的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去找莲妃。等我批改完奏折正打算离开时,莲妃早已等在外面许久了。
“臣妾参见皇上。”莲妃行礼。
伸手将她扶起“起来吧!你的身子还未好,别跪在地上。”
莲妃道谢“谢皇上。”
这还是莲妃进宫以来第一次到书房外等我“怎么来了?”她一直遵守本份,从来不会插手过问朝中的事,今天…是怎么回事?
“皇上。程美人从昨晚就失踪了,臣妾虽然已经吩咐宫女们找遍皇宫各角落,但至今程美人仍下落不明。”莲妃忧心忡忡的说。
程枫儿!?我有些无言。伸手招了楚寒与萧然“派人去找程妃。”
三日后。程枫儿的尸体从御花园的湖里浮起,等我赶到时,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而程枫儿的侍女跪倒在她的身边痛哭。
程枫儿的尸体浮肿,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青白还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把她抬回去。”吩咐两旁的太监将程枫儿的尸首抬离,我又吩咐了楚寒与青儿她们“查一查程枫儿去了哪儿,怎么会死在湖里。”
183
调查程枫儿的死因时,青儿觉得程枫儿的侍女似乎隐瞒了什么事,特意将她带到偏殿让琴询问。几天后程枫儿的案子虽然还未调查清楚,棺木仍如惯例一样送到程枫儿住的地方,天一亮就被抬出皇宫移至皇家墓园。
我到母后那请安时,琴带着程枫儿的侍女上前“皇上!此人是程娘娘侍女,她呈报说娘娘应是去找苏娘娘后才失踪。”
点头表示明白。我静静的看着程枫儿的侍女…我记得她是负责传递消息给躲在宫里的内应,平日是位八面玲珑的宫女,与其他平辈的宫女太监们相交甚好。
琴低声训斥“还不向皇上说明!”
程枫儿的侍女跪趴在地上“启禀皇上!娘娘在八月三日向奴婢告知说她想到花御花园散心…但奴婢心里清楚,娘娘是因为介意苏娘娘怀孕的事,想避开奴婢一个人偷偷去找苏娘娘问个清楚,没想到…没想到娘娘就此一去不回。”
好镇静的女子!可惜…非我所用。我慢慢的开口“此事朕会让人查证,你暂且留在琴这儿。”
宫女的心里非常的高兴,她低头掩饰,嘴里恭敬的称是“奴婢谨听皇上的吩咐。”能留在母后的身边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这样她也不用担心要怎么对萧国那边交待。
离开母后的宫殿,我边走边思考鲁蝶儿的事。她应该不会无故杀死程枫儿,毕竟程枫儿是她在宫里少数能相信的人…话是这么说,也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才会让她痛下杀手。不过,程枫儿会武,怎么可能会打不过身怀六甲的鲁蝶儿?还是下手的另有他人?
=================================
八月十五日。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皇宫里挂满了五彩宫灯…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有些忧心的看着手里的信件。我曾预想过,贤王拿了我的钱回萧国后一定会大肆购量,而萧国因地形的问题,大水一直到夏至左右才会退完,到时想种粮也会来不及,萧王最后可能会开口向我或是月凤国君借粮。现在真的收到萧国借粮的信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今天麟国的秋收真的不如去年来得好,南方虽无水患但农民今年正忙着整地施肥所能生产的不过是一些蔬菜与油花。北边的天气又比往年热上许多,谷粮受到焚风的影响有些干瘪,质量实在是不如去年的好。现在要我借粮给萧国实在是不太可能,但月凤似乎有意运送十万斤的谷粮给萧国,这个消息若是真的,我怎么丢麟国的脸…
正当我烦脑的时候,楚寒轻敲书房的门“皇上,时辰到了。”
将信放至抽屉里,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日子真难过!
宴会上我强忍着心里的忧虑与大臣们对饮着酒,席中翰林院的大臣无意见提起编书之事,太傅兴趣十足的与二舅薛瑜武谈着编书的细节。二舅是故意拉拢太傅好让太傅替他说话,只要能争取太傅的加入,我同意出拨款的可能性会加大。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早想过让人安排穷人的孩子也能读书的事,但一定会花上许多钱,投资报酬率也不一定会如同我所希望的一样。现在翰林院想编书,刚好能藉此提倡读书的风气,却也可能改变目前愚民好控制的现象,变得容易提出议见造反等等。
宴会到了一半,我离席打算马上回书房,刚走出大殿拐了个弯就看到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我跟了上去。
人影一前一后闪进了偏殿后面的阴暗处,我听见两名女子的交谈声,其中一名的声音还蛮耳熟的。
“你这贱人竟然在皇上面前搬动是非。我告诉你,你家的主子那位蠢主子死不足惜!”女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的感觉。
另一名女子马上尖声骂道“哼!程枫儿那女人再蠢也不会像你们月凤的女人一样偷汉子!谁不知道你们那位娘娘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听到这儿我听出其中一位是程枫儿的侍女…但另一位就不清楚了。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明明是我家娘娘得到皇上宠爱…”女子气冲冲的话里带了一丝狼狈。
程枫儿的侍女奸笑“是吗?若真是如此,皇上为何在你家娘娘怀孕后就不曾踏入房里了?”
“那你呢?你在皇上面前随口胡诌了那么多,皇上不也没放在心上。”女子不甘示弱的回道。
程枫儿的侍女气结“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那主子还能逞威风逞多久…哼!”
听到这儿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快速的回到书房里…从我听到的来看,杀死程枫儿的似乎不是月凤国的人?难道会是萧国自己人?
184
中秋过完没多久,萧然就搬出皇宫用八人大桥迎娶蒋尚书的女人蒋德淋进门。成婚的当天,我让楚寒、青儿与竹儿三人带着礼物出席,我则一个人留在皇宫里整理资料…
以前父皇在位时曾多次与萧国交战与月凤到是一直平安无事,我看着桌上的地图比对着贤王上次拿来的驻兵图,再把八十多年来的打仗记录全拿出来整理出重点,再用不同颜色的墨汁一笔一笔的标注在地图上。等我整理完,已是太阳西下,萧然应该要开始宴客了吧!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皇上。您要用膳了吗?”楚寒身边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小心的问道。
楚寒带的这名太监还不错,虽然胆子小了点。我将数据丢在一旁,卷起地图与驻兵图走了出去“送晚膳到寝宫来。”吩咐完,我直接往寝宫走去…
用过饭,我一个人留在内室把玩着小默与春天时孵出来的小蛇,顺便用匕首肢解老鼠给小蛇吃。小默不安份的盯着我手里的鼠肉,时不时抢小蛇的晚餐来吃。春天孵出来的小蛇只剩下两只,小蛇们畏惧着小默的存在,一直不敢伸头抢食。心里觉得这两只小蛇有些孬种,我拿出太皇叔搜集到的毒药引诱小默靠近我。将毒药喂给小默后,我强硬的将毒药也塞到小蛇的嘴里。过了一会儿,其中一条小蛇开始扭曲翻身,不一会儿口里吐出已经烂掉的鼠肉…死了!
真是脆弱!我的心里有些无奈。
“又死了一条?”父皇的声音突然响起。
轻轻的点头。人也是一样,轻轻一碰,一条生命又没了。
父皇脱下外袍,不经意的开口问“我以为你会把程枫儿送回程家。”
抬头“用不着…就让程家以为她失踪了就成了。”怎么人死了这么久才问?父皇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是?”父皇看见被我丢在床角的地图,伸手捡起来将它摊开“你打算出兵了?”父皇又问了一句。
摇头“只是拿来参考。”现在出兵还有些早,若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我不打算主动出兵。
父皇轻笑“若是让吕墨辰他们看了,绝不会相信你还没打算出兵。”
“他们只能做一些台面上的事,肮脏的活儿完全做不来。”我在朝中能用的大臣很多,却没人能帮我处理一些污秽的事,像杀人、探听等等的,全要拜托父皇。
父皇拿起竹笼放到我的面前“蔡安与李狄不就做得挺不错的?你的胆子真不小,听说蔡安去年治水时得罪了不少人,你还给他先斩后奏的权利。不怕他得罪更多人?”
“他?我看他可乐着呢。对了!我打算将皇祖父留下的几顶黄金轿子融了,用融了的黄金重塑一顶轿子,剩下留下来备用。”这几天才拿了一大笔钱,让人在皇宫盖一座藏书楼,还不计成本的让太傅买书,国库里虽然还有不少钱,我仍然有点担心。
“随你。”父皇轻轻的吻住我。
=================================
秋末。今年的秋收已经结束了。与去年相比,收成整整少了三成,而且收下来的米粮又干又瘪,只能让人蒸熟晒干再研磨成粉储藏起来。唯一庆幸的事,去年收下来的米粮还有不少不必担心今年没粮可吃。
只是…母妃与琳妹知道今年收成并不如预测的好后,突然说要去上香祈福,她们两人带上几名侍卫与暗卫到皇城中香火最旺的寺庙上香。琳妹在回宫后变得常发呆,偶尔让人送信到寺庙里…
萧国的使节已经来了好几次,次次都希望我能援助萧国。也许我是小气,无论萧国使者怎么求都没答应。一直到萧国那边传来消息,才给了黄金三十万。
坐在父皇的怀里我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辅…萧国与月凤国为何打起来了?”萧国明明缺粮却出兵攻下月凤的一座城池,现在月凤国君已经让人带了军队驻扎在两国交界之处。
父皇轻笑“对我们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低头“总觉得这场战争来得不踏实。只怕他们连手来对付我们。”
“那就来吧!早些结束,我们才能离开。”父皇这么说道。
抬头在父皇唇上印上一吻。若是败了,就表示我们没这个资格管理这块土地。若是成了,就表示我们必须培养更好的继承者,到时…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185
入冬,天下飘下绵绵的细雪…一层一层的迭在地上,踏在上面留下一排一排的脚印。
我过去读过许多有关战争的书,战争不外是一些消耗国力、减低人口、无罪杀人的代名词,但在这个世界,我似乎也是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军队已经聚集在月凤与萧国的边界,各将领也开始操练士兵,一个个跃跃欲试,仿佛…平日太闲,现在总算有事做了一样。
这日早上,白澕洲派人送了厚厚一本奏折给我。光是为了看那本奏折,就花了我不少时间。白澕洲希望能加宽沟渠,但我觉得把沟渠加宽实在是妥当,因为要加宽就必须征收土地,实在是太麻烦了。我想了想决定让白澕洲把沟渠加沉,这样一来就普通的小舟仍可在沟渠里通行,但大型的船支则因船身过宽无法前进。
停下笔,我出声吩咐楚寒“添墨。”
“是!”楚寒拿了刚磨好的墨小心的倒到砚台里。
自从他回到我身边,早上让小太监扶着处理宫中的事务,下午就站在书房门口的茶机旁磨墨,只是他每磨几下就必须停下手休息一会儿,常常磨个老半天,才磨出一点点墨水。
楚寒倒完墨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马上离开,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皇上…奴才听宫里的太监说琳公主似乎有喜欢的人。”
抬头“这摇言传了有一阵子了?”怪不得上次去见母后时,我总是觉得母后有事瞒着我。
“是。”楚寒点头。
想了想“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吧!
楚寒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奴才多嘴!”
抓住他的手“你没有多嘴…以后多找些消息告诉我,我另有它用。还有…程枫儿身边的那名侍女有问题,你让琴多提防提防。”父皇说的对,楚寒真的不适合当总管,心计不够深、也不够狠!
“是。”楚寒听了我的话,眼睛闪闪发亮!
挥手“下去吧!”楚寒的身影一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抬头对着屋顶喊“下来!”
暗卫轻巧的落了地…
“她还在暗牢里吗?”我隐晦的问。火玉梨被关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却完全把她给忘了,连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暗卫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是。”
怎么了?心里有些怀疑。垂下眼,我开口“辅有说他今日何时回来吗?”
暗卫摇头。
…我直觉父皇一定又做了什么事,所以暗卫才不敢告诉我。
晚上,父皇前脚还没踏上寝宫的地板,我马上拉他走进暗道里,直直的往暗牢那边走。
站在暗牢前,父皇伸手拉住我“烟…”
回头“你做了什么?”绝对没好事。
父皇叹了口气“你自己看。”伸手拉开暗牢的门。
一踏入暗门,我倒抽一口冷气…火玉梨的四肢不自然的垂在两边,下巴被人拉开无法闭上,口水顺着嘴角慢慢的滑下。
我忍不住问出声“这是在干什么?”
“她怀了火裔崎的孩子。”父皇平静的说。
什…么?我吃惊的看着父皇,确定我没听错后,我走到火玉裔的身边,拉起她下垂的手臂把脉“武功被废,手筋与脚筋也挑断了,不过…的确是怀孕了。”我记得儿鲁蝶儿把她交给我时,并没有怀孕,那…孩子是怎么来的?可是…父皇刚刚说孩子是火裔崎的…这…到底是…
186
火玉梨抬起头张嘴想说话,但她的下巴被人给硬扯下来,只能发出哼哼的气声,不一会儿原本气愤的眼变得了无生气…
“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开口问。
父皇平静的说“是鲁蝶儿那女人提的议…她说火裔崎对火玉梨抱有别心,所以才向我拿了熏香,又在饭菜里下了点春药。”
突然间我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抬起火玉梨的头“没想到你也爱上自己的兄长…呵!别急着否认,你若不喜欢火裔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碰你。”
火玉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我淡笑“没错!朕的确如江湖上的流言一般…”弯腰在火玉梨的耳边轻说“怕了?放心吧!朕不会对你肚里的孩子如何。”
父皇伸手将我拉离火玉梨“烟!你…”
我笑着拉下父皇的颈子印上一吻“吃醋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父皇的独占欲真的很强。
父皇伸手抚摸我的嘴唇,低头轻轻的吻着我,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
伸手捧住父皇的头,将舌头伸入父皇的嘴里勾引他与我交缠。突然间火玉梨恶狠狠的咒骂声传入脑里!我回神放开父皇,转头看了一眼火玉梨“若是让火裔崎知道那日发生的是不是梦,你认为…他会如何?”
火玉梨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她啊啊叫了几声,祈求的看着我。
父皇伸手抱住我的腰,低头在我耳边问“烟…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伸手握住父皇放在腰上的手“回房在谈…”
父皇握了握我的手,笑着转变话题“…听说这次带军打仗的是八皇子火裔炫。”
听出父皇话里暗藏的意思,我故意开口“所以说现在是八皇子得势?看来火裔崎已坐不稳太子的位子,只要再出个错就差不多了。”
火玉梨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低头哭泣…
回到寝宫,我拿下帝冠与发带。
父皇走到我的身边低头解开我的腰带“烟…火玉梨的孩子…”
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等鲁蝶儿分娩时将火玉梨肚里的孩子强制拿出来,这样一来就能把那孩子安排在鲁蝶儿身边,对外公布鲁蝶儿生了对双胞胎。”
“…嗯。”父皇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
月凤与萧国打了几个月后突然签了停战协议,再来就是他们两国同时派使送来合约要我签!
“……陛下,请您三思。”萧国的使者弯腰行礼。
萧国的使者口若悬河的讲了一个早上,总算是结束了。我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思考着别的事情,完全没把使者的话听进脑里。
萧国使者见我沉默不语,只能把头垂的低低的继续等候。
等我回过神发现大殿上安静的连一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才慢慢的开口“退朝!”说完丢下满朝的官员离开大殿。那合约与我何干,分明是萧国与月凤国设下的网。我怀疑这次他们会打仗,完全是为了引我入戏,想强迫我不随意出兵!
几天后,萧国的使者求见。
“……我国国君有份礼物想送给您。”使者拿出一卷画轴。
楚寒走上前拿过画轴,再走回我的身边。
“摊开。”我出声吩咐。
画轴里一位灵气逼人的女子微笑着坐在琴前…伸手拿过楚寒手里的画。这是萧国的哪位公主?我怀疑的想着。
萧国使者的心里泛起一丝得意!
我有些脑火的将画轴往使者的脸上砸“滚出去!”原来如此!我之所以无法从鲁蝶儿那边得到程枫儿的死因,就是因为程枫儿根本就是萧国的内应所杀死,为的…恐怕就是将这名公主送来给我。
使者与楚寒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了一跳!萧国的使者慌忙的将画轴捡起,行礼后退了出去。而楚寒则站在我的身边不敢吭声…
“楚寒,传话下去。就说程枫儿的案子不用查了。”我冷声吩咐。
楚寒心里一寒“是!”
正当楚寒要离开书房的时候,我又加了一句“还有,把接代萧国与月凤的大臣叫来。”
“是。”楚寒行礼走了出去。
等大臣来了后,我藉故发了顿脾气,要他们把月凤与萧国的使者赶出麟国。
=================================
晚上…我站在寝宫的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大雪。父皇这时从暗门走进寝宫,我伸手关上窗户,“今日萧国使者送了公主的画轴,我才知道程枫儿会死是因为萧王怕公主嫁过来后地位会比程枫儿低。”
父皇轻轻的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而且萧国杀死的又是自己人,这样一来也不容易被人怀疑。不过…你的后后太过规律井井有条,也难萧国那边会认为公主嫁过来之后得等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得到你的宠爱,直接除掉程枫儿才会让公主有机会递补她的位置。”
我低头靠在父皇的肩上“我们去瀑布边喝酒…”
“嗯…”父皇拉起我的手。
瀑布已经有些结冰,冰晶在月光的下闪闪发光,仿若是黑夜里的星星。
喝了点酒,我靠在父皇的怀里突然诗性大发念了两句“月影水波流,雪静无声落。”
父皇拿着酒杯的酒一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可以。”说完低头猛喝酒。
看了一眼父皇,我闷闷的说“至少比上次在妓院里那首好。”
这次父皇被呛个正着“咳…咳…”
伸手拍了拍父皇的背。看来上次那首诗连父皇也听不下去…我有些郁闷的想。
“烟…咳!咳…你确定要让人编书、编诗集?咳、咳…那些东西最后…咳!全送上你那儿裁定时怎么办?”父皇边咳边问。
点头“这些钱一出去自然会引开月凤与萧国的注意力,他们会以为我无意出兵。”解译完,我的心里有些不满…父皇怎么这么瞧不起我鉴赏诗词的能力。
“那就好…”父皇缓过气,明白什么似的点头。
心里一股火气升起,张口咬住父皇的脖子。这个混蛋!这世上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人好吗?我不过少了点文学细胞,用得着与太傅一样嘲笑我吗?
父皇乖乖的任我咬“多留点痕迹,明日让吴相看个仔细。吴相那小子,每日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停口、抬头、想了想、我咬…既然父皇这么说,我就不客气的把父皇的脖子当磨牙器。不一会儿父皇的脖子上全青青紫紫的吻痕与咬痕,我满意的点头后随口问道“吴相那人还没接受我俩在一起的事?”
“应该说他还不想认命。”父皇一手搂着我,一手不规矩的在我的背上滑动。
无奈的趴在父皇的怀里“辅…你脖上的痕迹会让他想歪的。”
“有时…总要示弱才会让人同情。”父皇扬起一个坏坏的笑容。
一愣!父皇是要让吴相往…这方面想像吗?呃…吴相一定会认为我很猛!我瞪视父皇“你利用我。”
“等会儿回去…烟,你平日拿来玩的暗卫不知会有何种反应?”父皇故意转移话题。
那暗卫吗?我轻轻的笑了出声“等会儿配合我…”前些日子忙了点没时间玩他,就当…让他休息了一段时间好了。
与父皇喝着酒,俩人躺在柔软的虎皮上透过瀑布看着朦胧的月亮。我叹息似的问“辅…如果以后都能这样,不知该有多好。”
“会的…还会有一群鸡围在你的身边。”父皇安慰的说。
父皇还记得我想养鸡啊!我笑着回“未免也煞风景了。”哪有人谈情说爱时,身边的配乐是鸡叫声。
“早点动手吧!”父皇认真的说道。
点头…是啊!要打就早点打。
187
冬至的那天,月凤与萧国的使都被人杀死了。只不过人才死了没几天,月凤与萧国就以使者被杀的借口联合出兵。说实话,我对这个罪名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因为至少…白痴都能明白这是月凤与萧国栽的赃。而且我也乐得发秘密函给边关的将领们,让他们把边关的平民百姓往内迁,再来就是贴皇榜征志愿军。朝中的大臣有不少人反对打仗,但因情况特殊,没人有胆明目张胆的反对。
与吕墨辰商量完战事,我轻捧着茶杯喝茶。
“皇上。微臣希望此次出战能带上萧大人。”吕墨辰开口要求。
看了一眼萧然…我明白他早与吕墨辰谈过此事,也愿意同吕墨辰一起离开。喝了口茶,我慢慢的点头,算是答应了。
萧然跪了下来,向我磕了三次头。
挥手让他跟着吕墨辰离开。也许萧然也会如江灿坤一样当一名守关的将军吧!心里突然有种感悟。
楚寒在吕墨辰他们离开后才走进书房整理散乱在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毕,楚寒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身边。
我开口吩咐“去钟老那儿拿此药给萧然带上。”
“是。”楚寒行礼后抬头看着我开口解释“萧然是为了皇上才出宫的。”
点头“我知道。”
“萧然还说…皇上几年前在边关问的话,他已经明白了。”楚寒急忙又说。
再次点点头…当年我问他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能成为我的左右手,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但我的身边已经多了许多能替代他的人。
楚寒忧心的看了我好几眼,见我仍然没什么反应才转身离开…
=================================
楚寒离开的那天,父皇在正午的时候突然回皇宫找我。
“怎么回来了?”我有些意外看着突然出现在书房里的父皇。
父皇脱下披风抱住我,披风下的衣服传来外头冰冷的感觉“皇伯与壳尧峥设了一个局希望你能的答应。”
“既然是太皇伯开口…是什么样的局?”我挪动身体,让父皇也坐到椅子上。
父皇伸手将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今日去壳轩见了皇伯…烟,你可想长生不老?”
愣了愣,我摇头“死无可惧。”只要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这四个阶段…
“但月凤国君可不这么想,皇伯说月凤国君沉迷于丹药已有许多年,所以壳尧峥想派人假扮练单的道士去月凤。”
“壳尧峥是这么说的?”趴在父皇的胸前,我有些意外的问。
父皇应了声“嗯…”
“他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想毒杀月凤国君吧?”我有些无奈的问。
父皇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也许。”
抬头,我看着父皇的眼睛“告诉我。”父皇这么吞吞吐吐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伸手抚住我的脸颊“壳尧峥要的是引路人,还有通关的密令。”
“辅,你早有打算了吧!”拿下父皇放在我脸上的手,轻轻的在他的手中印上一吻。
父皇亲了亲我的眼睑“我打算让人假扮火玉梨,通关的密令不能随便给人,我会写封信让壳尧峥带到边关给江灿丫坤…
我叹了口气“万一被人视破了怎么办?”假扮皇亲国戚可不是容易的是,更何况父皇应该知道火裔玄与火玉梨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纷。
“烟…”父皇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打算用人皮面具…你若有什么要问火玉梨的,今晚问个清楚。”
人皮!?父皇打算让人把火玉梨的脸皮剥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半天才点头“今晚陪我去见她。”我很清楚,火玉梨非死不可,但是…父皇是打算活剥,而不是杀了她再动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那我这就回复皇伯。”父皇轻轻的在我的脸上落下一吻,打算离开。
伸手拉住父皇“不用过午膳再走?”
“不了。这事必须赶快处理。”父皇安抚的拍拍我拉住他的手。
放开父皇的手“早点回来。”
=================================
用过午膳,我有些心神不宁。将心法练了几回,静下心来沉思了许久…也该找蔡安来一趟了。
傍晚蔡安站在书房的中央低头等候我的差遣。
我盯着他好半天才开口“要打仗了,蔡卿有什么看法?”
蔡安抬头有些生气的说“您不该问微臣这个问题。”
我静静的看着蔡安“朕明白你不希望朕出兵,但先动手的可是月凤!”
蔡安被我堵住口,一口气上不来“微臣…清楚。”
挥手“罢了。”我将一本奏折丢到蔡安的面前“你自己看看。”那本奏折里写满蔡安在治水时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小动作等等的的黑函,有不少东西连父皇也没查出来。
蔡安低身脆下,拾起奏折翻开细读。每看一行,蔡安的心里越是不安…最后他跪在地上不说话。
我开口“朕不责罚你。”
蔡安连忙道谢“谢皇上恩典。”
“不过…朕要你下乡搜查那些贪官污吏回报朝庭。”我补了这句。
“是!微臣尊旨。”蔡安低头接旨。
垂眼,我开口“下去吧!”让他下乡其实是别有用意,一来战场上的消息不容易传到他的耳里、二来我要借用他的手确保不会有人在打仗时谋取暴利发战争财、三来地方的官员也会不敢作乱偷懒,这一来资源才有保障、边关才不会吃紧。
蔡安退离时,心里有万分的庆幸,以为我仍不知道他的底细。其实我打奏折丢给他时就已明白,蔡安仍然对月凤抱有一份感情,即使来到麟国多年,蔡安在月凤仍有不少产业与人脉,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全身而退!
188
见完火玉梨的当晚,父皇要求我别再到暗牢了。既然父皇不希望我看到一些黑暗面的东西,那我就别看也别问,当成我不知道就好了,只是…现在已过了三日,我有些胆心父皇能不能跟上壳尧峥的计划。
坐在寝宫里检阅边关传来的军务,身旁一堆又一堆的奏折加上一卷卷的地图,寝宫的外室看起来虽然杂乱却放满了重要的数据,我现在对整个寝宫下了禁令,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不得靠近寝宫一步!违者斩!
晚上,窗外下着大雪寒风刺骨,寝宫的外室也是冷的吓人,但为了避免火灾,外室里不放置任何的火盆。我坐在寝宫外室低头读着密函与书信,随时随地都在运气御寒。习武这么久,第一次觉得武功实在是很方便,除了可以拿来自卫之外,还可以保暖。
我虽然不能读父皇的心,但我总能在他推开暗门前感觉他回来了。就好比现在,我放下手里一信,抬头看着暗门的方向…
暗门被推了开,父皇从门后走了出来向我伸手“烟…”
站起来走向父皇“怎么这么晚?”
父皇伸手按住我的嘴唇“跟我来。”说完他拉着我走进暗门,一边开口解释“代替火玉梨的人已经找到了,我认为你应该见她一面。”
与父皇一起走到暗道的最深处,父皇拿出铁牌打开好几道暗门再穿过不同的暗道,终于在一面石门前停了下来。只见父皇运气推开石门,一名女子弯腰行礼“柳秋娘,见过主人、皇上。”
父皇向我点了个头。
“平身…抬头让朕看看你。”我开口吩咐。
女子慢慢的抬起头…
火玉梨的脸完美无缺的长在女子的脸上!我伸手触摸女子的脸…感觉不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父皇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皮是缝合上的。”
握得好紧…我转了转手,示意父皇放松一点,但父皇仍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奇怪的看了一眼父皇,但父皇面无表情,实在是猜不出他的想法。
“皇上,柳秋娘明日就会出发。您有什么要交代她的吗?”父皇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父皇的意思。淡然的开口说了几个字“一路平安…”
柳秋娘有些意外,她惊喜的道谢“谢皇上。”
“时间不多,让我送您回宫。”父皇握着我手腕的手加了些力道。
父皇真的有些奇怪…我点了点头,跟着父皇一起离开。回寝宫的路上,父皇一直紧抓着我的手。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辅。你怎么了?”
父皇叹了口气“烟,我记得你曾想离开皇宫。”
怎么旧事重提?我有些纳闷。
“退路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你想,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父皇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我先是吓了一跳,后是伸手抚住父皇的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吴相又说了什么?”父皇有些踌躇…
吴相、吴相…我从没有这么怨过一个人,但他现在实在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开口“我相信吴相,但我更相信你。从今之后,我不会再看吴相送来的信,也不会去见他。”
“烟…你不需要如此…”父皇忍不住开口。
伸手环住父皇的颈子“我希望与你在一起,但我更希望,我们能完成应付的责任,心里没有何任愧疚的离开皇宫。”死了这么多的人命,我不可能这么就走。
父皇长叹一口气“可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相说的并不一定是准的。”我抱紧父皇。
父皇慢慢的抱住我“月凤国君下旨征了三十万大军,但军粮似乎已准备好。”
我想了想才开口“麟国到三月仍会下雪,对我国的士兵来说冷冽的天气对我们比较有利,若是拖到夏天则是对月凤有利。对了!我传信给贤王,要他按兵不动先多收些粮食,这样一来萧王即会寻不得军粮。”
“是吗?这么说来江灿坤会封锁边关也是你下的令。”父皇问道。
轻应了一声“嗯…”我让江灿坤扣留月凤的商人是打算让他们当挡箭牌,打头阵时让他们走在最前端,看那些月凤士兵会怎么决定。
“你还做了什么?”父皇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咬了咬嘴唇“下令缩减宫内的支出。”这样一来,在打完之前皇宫内不会有什么大型的宴会。
父皇失笑“你这么做是为了让人认为麟国因为打战仗财政吃紧?”
耸肩“萧国与月凤应该也有藏宝库,我不相信他们如报告上一般没钱。就好比你不也藏了不少东西,不是吗?”
父皇点头,搂住我的腰。
189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了一个多月,假火玉梨也已经抵达月凤国都了。这几天朝中争论的都是江灿坤中计边关的粮草被人烧掉一大半,要如何追究责任等等的事。灿坤的堂妹江珠也为此事去找母后,听说还在母后的宫殿前跪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我下了一道旨要江灿坤将功赎过,才摆平了这件事。
这天,太傅突然求见“皇上,微臣放到消息月凤国君找到一名仙人打算炼丹。”
随意应了声“嗯…”
“皇上,月凤国君打算炼的是长生丹!万一炼成了,那可怎么办?”太傅有些焦急的说。
我想了想才开口“既然太傅如此的在意,朕派人去阻挠不就行了。”
太傅放下心,恭敬的行礼打算退下。
我开口叫住太傅“书编得如何?”
太傅敢忙回答“回皇上。诗、词、赋之书已经编得差不多了。”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装做不在意的问道“这么说来人手已经空出来不少?”
太傅点头“是。”
扬起一个微笑“如此甚好!再来就让他们规划新收入的疆土城镇要如何整顿、安抚民心。”
“新收…”太傅迟疑的看了我一眼,两眼顿时散发出精光“微臣尊旨!”
等太傅离开后我扬声唤道“叫徐谦过来。”
徐谦依然是一袭黑色的武衣…
“你可知月凤炼丹之事?”我直接了当的问。
徐谦点头“这阵子一直有风声传闻…”
“派人去扰乱。”我静静的开口。
徐谦有些惊讶,但仍然领旨离开书房。
又过了半个月,月凤那儿传来月凤国君破戒丹药失败的消息。再来就是月凤国国君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杀了皇族旁支所有的孩童,用他们的血重新炼药…
“辅…用血炼药是怎么回事?”我趴在父皇的怀里软软的问。
父皇调整好姿势,伸手拍拍我的背“这我也不清楚,壳尧峥也不知从哪找来的人。”
想起从前也曾听过有人服用紫河车,现在又有月凤国君用血来炼药,难道长生不老真有这么重要?我实在是无法想像。
“不过,这么一来迟早有人会沉不住气,到时月凤国君应该无力监视边关。”父皇笑着说。
稍微移动身体,我枕在父皇的手臂上开口“月凤皇族人数庞大,真要引起别人议论,还得等上几个月。”
“如果一切如壳尧峥所预料的,月凤国很快就会有内战。”父皇伸手梳理我的头发。
内战…如果真是内战,我就能派人潜入月凤偷取兵图。
“过些日子就是春节了,你今年要拿什么祭天?”父皇伸手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
在心里叹了口气“今年仍是指甲与头发。”梳下来的头发与剪下来的指甲全收在梳妆台的盒子里,我仍没打算拿煜澄、煜虞或是煜楦的头发祭天。他们的头发还不多,必需用剃的才行,万一剃伤了怎么办?
“把我的也拿去一同送上祭台,就说那是我留给你的。”父皇开口说道。
点头“希望雪再下大一点,这么一来,月凤与萧国就会需要更多的粮。”这样,我的士兵才能死少一点。
190
我派人到月凤阻挠炼丹的事被人泄漏出去,徐谦向我认罪后被我扔到寺庙抄写经书一千次!不过,月凤国反而更加热衷于炼丹,不惜血本砸下大量的金钱为求几颗丹药。我问过父皇壳尧峥派去的人到底在丹药里加了什么药草,父皇摇头说他不知道再来就不曾提过这件事,倒是太皇叔跑来把我的脉好几次,却不肯告诉我原因,掉我胃口!
父皇一回到寝宫随即告诉我「烟...月凤国君抄了不少米商,从那些商人手里得到不少米粮。麟国米粮够吃吗?」
轻笑出声「月凤国君不似我国,谷粮抽税比率是农三国七,再来我又用比市价高出一成的价钱伸引农民将手里的米粮卖给官仓,这样一来有八成的米粮全控制在我的手里,自然不用像月凤国君一样为了米粮而发愁。」我收到的回报是月凤国君不想花钱收购米粮,采取直接了当的方式抄家搬米。他这么做只会让风评变得更差...
「也是...」父皇叹了口气。
伸手搂住父皇「你今日回来得好晚。」居然过了二更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告诉我月凤的事,肯定还有没的事情没告诉我。
「...有些事。」父皇淡然的说道。
轻轻的吻上父皇的嘴唇「今年过年,除夕与大初一宫里不会有宴席,初二妃子的家人会入宫,其余的全免了。」
父皇抱着我的腰,缓缓的吻咬着我「烟...」
「如果能早点离开就好了...」我含糊的说道。
父皇抱着我「那就加快战争的速度。」
「嗯...」我本来也是这么想。战争最好快些结束...拖得越久越会出事。
※※z※※y※※b※※g※※
再过二天就过年了,太傅与几位大臣到书房里听我的指示。我的打算是用温情主意让月凤国人的主动接受我。只要江灿坤与舅舅他们打下城池,大臣就会到那个城镇清点人数、征收土地,最后再将依每户的人数将土地与食物分给他们。这样一来,贫富之差就会消失。但是,这些都必需先按了手印,不换手印就不会分到食物或是土地。
「...皇上,万一有人不肯盖手印时又该如何?」太傅在听得我的指示后认不住开口问道。
「那就将那些人赶出麟国!」我冷冷的说道。
太傅感受到我的不悦,仍是硬着头皮问「请皇上三思。微臣认为此举并不妥,若是您将老弱妇孺也赶出麟国,外人会认为皇上您是在驱赶...」
打断太傅的话「若是如此,就别分给他们土地与粮食。若是有人原先不肯后来才答应答的话,让他们用朱笔填写。」试想,若是一家三代五口,有一人不肯按手印,米粮就只分到四份,这样要如何养活五口人,最后还不是会妥协。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更能警惕那些人民,省得他们造反。
191
191
大年初一。大雪气势磅礡的从天而降,宫里的太监彻夜不停的将宫殿屋瓦上的积雪铲下,寝宫的与早朝的正殿则是由吕墨辰等武将净身后以内力震下...
躺在父皇的身边我懒懒的不想起床穿衣。
父皇翻身看着我轻声问「烟?今日不是要祭天?」
「嗯...」应了一声,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大雪天上山祭天,简直是吃饱没事做!
也许是看出我的不甘愿,父皇伸手帮我整理衣服「你不是已经下令一切从简,担搁不了多少时间。」
回头哀怨的看着父皇「外面很冷...」
父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亲了亲我的脸「身怀深厚的内功还会怕冷?」
「雪会化在身上,湿湿黏黏。」这么大的雪不是撑伞就能解决的事,除了不能坐轿子上山之外,上山的路上还不能撑伞。
父皇收敛起笑容「你不曾报怨过...」
侧头想了想「我不明白为何要在今日祭天?」我从当太子时就觉得为何一定要在大年初一祭天,太傅讲课时只说过祭天很重要却不曾解释为何重要,我虽然抱有疑惑也不曾特意问过原因。
父皇一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龙袍,一边解释「...是习惯。麟国正好是在大年初一宣布建国,从那以后初一祭天就成了惯例。」
那今日不就是建国记念日?的确的是应该向上苍感谢!我静静的在父皇的帮忙下穿好衣服,坐到梳妆台前让父皇帮我梳头。
「早点回来。」父皇帮我载上帝冠。
点点头,我检查完身上的衣饰,从寝宫离开。
※※z※※y※※b※※g※※
祭完天,我骑着马由禁卫军护送回宫。此时,大雪掩盖住二尺以外的视线,道路两旁的房子,如今也只剩下屋顶与烟囱仍露出地面,其余的全被雪给遮盖住了。
看着大雪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边关的雪一定更大。」
「是!微臣听说边关已经停战多日。」吕墨辰开口说道。
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开口问「朕吩咐的东西送到边关了?」战争总是打打停停,我能做的只是确保后方的安定。
「是!探子已全数回复。」陈君严这么答道。
马缓慢的前进,离皇城还有五里时,我语气平稳的问「朕听说月凤的国君又杀了几名皇子。」不知道与父皇最为亲近的几位将军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空气仿若静止了一般...
我并没有回头查看跟在后面骑着马的将军们,只是探读着他们的心思。杀子服血、取胎入药在他们几人看来虽是天理不容的事,但更为重要的是我曾派人阻挠月凤国君的原因。若我不信长生药,又怎么会派人阻挠。若是相信的话,是否也会如月凤国君一般生食子嗣?
其中一人开口「长生之药恐派只是空穴来风,只怕是有人故意传出此消息。」
「的确如此。朕派去的人就因为发现这点才会被灭口。」我慢慢的说道。
徐谦惊问「皇上的意思是长生药是月凤国君设的局?」
我接着徐谦的话说道「也可能是月凤国君该换人当了。」看着徐谦的脸,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父皇的身边除了徐谦之外皆已成家,徐谦曾与某位大臣之女定过亲,却因女方病逝从此不再有过婚约...
我的话让吕墨辰等人再次沉默,一直到回到皇城后吕墨辰才向我请示「皇上,请恕微臣斗胆!微臣认为还有一个可能。」
「喔?是什么可能?」我静静的看着吕墨辰。
吕墨辰绷着脸开口「此事太过巧合。微臣认为,也有可能是您的安排!」
轻笑出声「真是聪明。」
「请住上恕罪!」吕墨辰双膝跪下。
看他发着抖的样子,我在心里有些不满,淡然的要求「吕卿...朕想要天下!你能为朕取来吗?」
吕墨辰马上应道「微臣愿意!」
「那好!新年一过,你就带兵将朕的旨意传到边关。朕希望明年此时已拿下半个天下!」说完话我径自离开。我的手中已有三分之一个天下,再多个一点应该足以完全的控制,若是多出太多,会耗费太多的精力控制新收的地方。
192
192
初五,我如往年一般出宫见吴相。当吴相拿了张纸交给我时,我随即将纸收入怀里,并没有看上面写了什么。坐了一会儿,茶馆的掌柜有事请父皇出去...
吴相开口「云...你还与他在一起?」
心里蓦然感到有些气愤,我强忍心里的怒气「吴相,你现在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吴相马上反驳「我是为了你好。」
「若是为了我好,以后就当你不知道我与辅之间的事。」我不想向对吴相说太多。
吴相被我的语气给镇压住「...云。」
父皇这时也回来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伸手搂住我的腰开口对吴相说「我与烟之间请你别在插手。」
吴相凝视着我们好久,一直到太阳快下山时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皇听见吴相的叹气声,拿起斗笠帮我戴上,准备离开。
吴相跟在我们身后,一直到出了茶馆才停下脚步...
才往前走几步吴相的问话声传进耳里「云...你会幸福吧?」
「嗯...」轻应了一声。
父皇回头看了眼吴相,示意他回茶馆里。
一进暗道,父皇放在我腰上的手慢慢的收紧「吴相给你的纸拿出来看。」
疑惑的抬头看父皇「这样好吗?」不是说好,不看吴相给的东西了,以后只靠我们自己。
父皇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把纸给我。」
我静静的看着父皇将纸收好,心里直觉父皇应该会看吴相的纸,因为当初的约定是我不看而非父皇不看。
回到寝宫,房里成堆的奏折、地图印入眼帘...我走到寝宫外吩咐传膳,又让楚寒领人将今日的奏折与军函送进房里。用完饭,我快速的批完奏折,然后才拆军函。也许是因为边强的战事停了下来,军务明显的少了许多...
洗完澡,我躺在父皇的身边打顿。父皇手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正忙着写信封入竹管里。
「还没睡?」父皇开口问。
「嗯...」我张开眼「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处理朝内外的事?」我平日只处理朝中大事,宫外、江湖之事全由父皇负责。
父皇笑了笑「怎么可能,以前外头的事让皇伯的人盯着。现在有了时间,才收回壳园手里的产业,壳尧峥从皇伯那接手的,不过是少数的产业。」
怪不得我总觉得壳尧峥能帮得不多,原来是没拿到实权,不过太皇伯还真是爽快的将产业交还给父皇。
父皇看出我心里的想法,补充了一句「我让皇伯与皇叔见面...」
「是吗?我倒没看出太皇叔见过他。」太皇叔以前对太皇伯总是带有很深的伤感,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他失意还是什么过。
父皇伸手摸着我的头发「毕竟都过了几十年至今仍存活的只剩下几人了...皇伯也算是夙愿以偿。」
「夙愿...以偿...」人真的是很矛盾,明明双方都知道对上的位置,却不肯早一点付出行动,非要等到最后才慌慌张张的想挽回失去的时间。
「皇伯差不多也再几年。皇伯已经告诉壳尧峥父皇死前曾下诏书,皇伯死后必须葬至皇家墓地,皇伯从前的衣冠冢也必需毁掉。」父皇的语气里有着无可奈何。
轻笑「皇祖父真是任性。」
「毕竟是兄弟...」父皇淡然说道。
当年太皇叔会愿意留在宫里,是否也是因为知道死后也会被人运回皇宫,所以才与父皇回宫?那我与父皇最后是否也必须葬在皇家的墓园?伸手抱住父皇「我们以后还必须回来吗?」
「这...我也不知。一切都要看,你的孩子接手帝位后的决定。」父皇难得恍然。
翻身背对父皇,我闭着眼「已经很晚了,快点弄完。」以前在商店打工时,曾有一名老人提过,当两个人排除万难在一起后,仍因为家庭的问题而分开。我当时无法理解,他话语中的无奈。我与父皇为了在一起,父皇不得不放弃帝位,终日躲在台面下。我们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完成常身上的责任,以后才好了无牵挂的离开,但我的孩子在接手地位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又岂是我能预料的。
193
193
战争...有人因为战争而死,也有人因战争而活。江灿坤设计谋骗月凤国的士兵,短短几日变冻死了无数月凤国的士兵,然后再派人挖出雪下的武器与粮食运回营地。不少看不过去的人写奏折上报,而我只是把那些奏折堆到一边。不知道是否因为如此,刺客的数量又增加了不少,平日我颇无奈的让人随身跟在我的身旁,妃子那边则选在中午时间走动,只要一到晚上更是足不出寝宫,乖乖的留在里面不随便乱跑。
这天我无聊的在书房里看奏折,书房内站了好几名武官与侍卫戒备。翻动着奏折,我用竹笔细细的写着笔记。说实话,我还挺佩服那些能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因为我的脑筋实在是记不住那么多的事情,最近事情又杂了些,不一笔一笔记下来根本就记不住。
忙到将近半夜,我让楚寒收拾好东西,被人簇拥着回到寝宫洗完澡之后走进内室扑到父皇的身旁...
「边关可有新的消息?」我抱着父皇取暖。
父皇手里忙着清点银票,头也不回的说「贤王叛变,萧王正忙着调动军队。」
我蹭了蹭父皇的背「那我下旨让舅舅出兵。」总算是出手了!贤王忍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动手,现在想必是却定胜券在握才敢行动,这便宜不捡怎行。突然觉得自己挺像贪便宜的中年妇人...
「烟。」父皇将一大迭银票放到我的面前。
接过来看了一眼,银票上的花纹繁复,闻起来的味道却有些不同...是伪钞!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我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花纹「你从哪得来的?」
「底下的管事们送上来的,出处则是禁卫军!」父皇勾起我的头发。
禁卫军...轻笑了几声「是徐谦。」
「你也知道了?」父皇有些惊讶。
笑了笑「是现在这个徐谦,以前那个大概已经死了。」
「是吗?」父皇沉下脸「何时发生的事。」
想了想,我靠在父皇的怀里「应该是你失踪那段时间。这假徐谦能瞒过你那些部属,也真不简单。」
父皇将我抱紧「那假钞场明日就会被铲平,找借口拿下他,我要亲自审问。」
点点头,我伸手握住父皇的手「假钞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让那些商人查觉朝中早已介入商场控制他们。」
父皇亲了亲我的额头「萧王若是求和,你是帮他还是帮贤王。」
「我已经将麟国的法规送给贤王。只要他遵守规定,"朕"不会为难他。」笑着拉下父皇的颈项,亲了亲父皇的嘴角。
父皇好笑的看着我「你留下雪依也是这个原因。」
仰视着父皇,我伸手拉了拉父皇的头发「雪依是雪依,贤王是贤王。若他们仍有缘份,自然就会相见。」
「只怕这缘份是你刻意给的。」父皇低头封住我的嘴唇。
※※z※※y※※b※※g※※
又过了几个月,鲁蝶儿已怀孕七个月,而火玉梨的孩子也有六个月大了,只是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万一撑不过,只能想办法催产。太皇叔这几日频频到寝宫里,手里还拿着精心调配的药材。我才知道原来父皇一直与太皇叔有所联络,上次剥皮缝合之术,就是太皇叔做的。我就奇怪父皇哪来的人才,居然能将火玉梨的脸完整无缺的剥下来缝好...
然后就是某天晚上,我半夜被楚寒叫醒,身旁已不见父皇的身影。到了外室,暗卫从屋顶落了下来轻声问「主人让属下询问皇上,可要留下火玉梨的骸骨?」
点了点头,我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鲁蝶儿住的地方,进门后就看见房间里除了太皇叔、一位产婆与几位宫女,没有半人是鲁蝶儿身边的亲信。鲁蝶儿向我行礼后,接过太皇叔手里的催产药,仰头饮尽。
我退出房间,外头站着的宫女与太监连忙撑伞帮挡雪。
过了一个时辰,产婆抱了一大一小的娃娃出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龙凤胎。」
点头表示明白后,我让楚寒宣旨。
楚寒宣完旨,产婆抱着俩个娃娃进了屋。太皇叔与其他几名宫女也走了出来,原先伺候鲁蝶儿的宫女们,快速的行完礼进屋服侍鲁蝶儿。
等产婆出来后,知道秘密的宫女们与产婆深深的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我低声道歉「辛苦妳们了。」
产婆抬头「皇上不必如此,可折煞我等。此事是我们的福气,能为皇上分忧。」
宫女们也跪了下来,磕了好几次头。
隔日,产婆与宫女们消失在皇宫的角落。皇家墓园的山脚,用来葬女官太监的地方多了好几座新坟。
[
本帖最後由 淚蝶 於 2008-11-21 02:16 P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