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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世界] 《祭品》作者:魄若君之在旁【完結】(小攻是獸人 虐身 )

椴隱,今天,我來到我們家族最大的牧場,這裡風景很好,空氣也很清新。
這裡管事的是我堂哥。他那對雙胞胎兒女已經12歲了,很出色。騎術相當好呢。
我站在山岡上,看著遠方。
雙胞胎中的姐姐溪塘走過來:「少主叔叔,你在想家嗎?」
她穿著颯爽的騎士裝,手裡拿著馬鞭,金色的長髮束在腦後,神采飛揚。
我輕笑,搖頭。
她弟弟溪籽舉著兩把長劍跑過來:「姐姐。」
溪塘年紀雖小但沉穩有魄力:「溪籽,你幹什麼。大呼小叫的。」
溪籽驕傲地揚起稚氣未脫的臉:「去巡視啊,最近總是有盜匪襲擊附近的牧民。身為少爺,我們有權利保護自己的工人。」
溪塘斥責:「什麼亂七八糟的,流竄的盜匪交給父親他們就行了,我們的責任是保護少主叔叔。其它事少沾。」
溪籽每天都會想起一些奇怪的點子,但每一次都被溪塘訓斥。
這個姐姐當的相當稱職。
椴隱,我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有三個月了,本來一直在各地巡視的,但到這裡之後,被這裡的一切留住了。
這裡很安靜,沒有塵世的喧囂和嘈雜。宛如世外。
我每天和雙胞胎比賽騎馬,偶爾教他們一點劍術。
或者在他們的央求之下會去很遠的城裡逛逛。
這裡的日子過的太寧靜安逸了。
越這樣,我就越想你。
這裡沒有人知道我們的故事,沒有人同情,沒有人嘲笑。
這樣很好。起碼,我不必介意別人的眼光。
你的孩子快出世了吧。它會是人呢,還是獸呢?
他是受到無數祝福和關懷的孩子。你會很高興吧。
「少主叔叔。」 溪籽走進我的房間,和他姐姐酷似的臉上掛著殷殷的期盼:「叔叔,今天我們去城裡玩好不好?」
我有些不解:「怎麼突然要去城裡玩?」
溪塘走進來,手裡拿著份報紙:「因為朵染公主生下神獸大人的孩子了。城裡舉行慶祝活動,很熱鬧呢!」
心好疼,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痛的麻木了,原來,還有知覺。原來還這麼在乎。
溪籽拉著我的手,關切地問:「叔叔,你病了嗎?」
我搖頭,強忍著痛楚,微笑:「好,一起去吧。」
好,我去參加慶祝活動。我將我滿腔的痛苦和眼淚化成祝福送給你。
以回報你昔日的溫柔。

城裡的確很熱鬧,所有人都在笑,他們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睛。
為什麼這麼多人可以開心,我卻不行。
為什麼我不能像這些人一樣真摯地祝福你?
椴隱啊,我不仇恨,不懊悔,不惋惜。為什麼還不能釋懷。
我果然是百無一用的嗎?
這點事也做不到?
溪塘拉著我的手,微笑:「少主叔叔,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們回去吧。」
溪塘很細心,擁有著不屬於她年紀的聰慧。
我摸著她的頭:「不,沒關係。謝謝。」
我不希望讓別人擔心,尤其還是我的後輩。
溪籽戴著一個魔鬼的面具跳到我面前,手舞足蹈:「少主叔叔,你看你看。」
我笑了一下,不管有多麼勉強,我都得忍著。
溪塘拉拉我的胳膊:「少主叔叔,我們去玩飛鏢好不好。」
她指著不遠處的平台:「成績好的話,獎勵也很豐厚哦。」
我想,她或許不是那麼想玩,只是希望能夠轉移我的注意力,輕鬆一點。
真是很有心的孩子。
女孩子都這麼善解人意嗎,那麼溫柔地默默付出。
所以,椴隱,你才會放棄我,選擇朵染麼?
或許,完全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任性的結果。
玩飛鏢,我不如溪籽,但玩的更好的是溪塘。
簡直可以用百步穿楊來形容。
溪籽十分不爽:「姐姐在家經常用東西丟我,不然哪練的到這種境界!!」
溪塘得了個白色的毛絨老虎做獎品。
白色的,老虎。
是天意嗎?我注定,一生都無法遠離你嗎?椴隱。
「少爺,少爺?」擂台的老闆喚回我的神智:「你的獎品。」
是一個木雕的船。
我接過來,握住。
溪塘聰明敏感,試探地把毛絨老虎舉到我面前:「少主叔叔,你喜歡這個是嗎?」
我苦笑:「不,這是你的東西。」
注定,不是屬於我的。

「少主叔叔。」 溪籽拉我的衣袖:「那幫傢伙又欺負人了,我去修理他。」
說完不等我詢問他向一個人群衝去。
溪塘都來不及阻止,氣得直跺腳:「該死,回去一定修理他。」
我擔心溪籽,便走進人群。
是個少爺模樣的人帶領著自己的奴僕欺負一個盲歌者。
盲歌者衣裳襤褸,年紀也有些大了,被他們推推攘攘的。
除了溪籽卻沒人幫助他。
聽溪塘說,這個欺負人的少爺是帝國的男爵之子。封地就在著附近。
不過是個男爵的兒子,居然如此放肆。辱沒帝國的威嚴。
當真認為天高皇帝遠嗎?
溪籽似乎和那個少爺起了爭執,民眾從看熱鬧發展到起哄,讓那個少爺越發得意。
其實,群眾有時候真的愚昧的可怕。
溪籽明明是對的,他在幫助別人,為什麼人們不但不稱讚,還唆使他們械鬥?
這樣,會扭曲他們的價值觀的。
溪籽年少衝動,當真動起手來。
我和溪塘哪裡敢懈怠,衝過去阻攔他。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溪籽被溪塘狠狠拉開,怒斥:「你發什麼瘋,你的教養呢?」
我憐惜地摸著他的頭:「你沒有錯,只是……」
「叔叔!」溪塘奮力推開我,她力氣有限,只是把我推了一個踉蹌。
少爺突然襲來的一拳沒有打中,但是他身後的僕役卻將一把匕首遞進我胸膛。
我感覺胸口一涼,疼痛閃過,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
感覺不到疼,只覺得身體很軟,如同漂浮在水面一樣。
我聽見溪籽和溪塘在聲嘶力竭地叫我。
我想告訴他們我沒事,別擔心。可是我說不出話來。眼前一黑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椴隱,我忽然好害怕,我好想再看看你.

我睜看眼,頓時感到刀割般的疼痛。
我的手被人握在手中。
是母親。
我回到帝都了嗎?
母親喜出望外:「恢陽,你終於醒了。」
我想微笑,讓她覺得我沒事,可是胸口笑一下都疼:「我回家了嗎?」
母親點頭,顯得很憔悴:「是啊,你回來了,雖然你的傷不適合舟車勞頓,但是帝都的醫療設備總是完善些。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的。」
我想起溪籽他們,我受傷了,他們一定會被責罰的:「溪籽呢?」
母親用棉簽蘸著水濕潤我的唇,可是根本緩解不了我的乾渴:「他們在牧場,放心吧,我交代過不要為難他們。」
我舔舔嘴唇,好想喝水,母親心疼的掉眼淚:「忍一忍,恢陽,你現在不能動,躺著喝水會嗆到。」
我不想讓她難過,她悲傷的樣子讓我自責極了:「母親,我是不是會死?」
母親用力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你只是皮肉傷,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母親,我想相信你,可是,我心裡總有不祥的感覺。
我好想,再見椴隱一面。
可是我現在,連動一下都困難。
神啊,我求求你讓我能走動。我就看一眼,我就去看椴隱一眼。
我不想就這樣離開人世。
我已經快一年沒有看見他了。
我想跟他道別。
母親抹著眼淚,替我整理頭髮:「你看,又長這麼長了。等你好了,母親再幫你剪。」
不必了,母親,我早已打算,這一生都留長髮了。
他說,他我長髮的樣子更好看。
我想,這頭髮,只怕留不長了吧。因為,我就快死了。

「哥!」提著食物進來的滌墨看見我醒來,狂喜地衝到我床邊,不敢碰我,只好緊緊抓著床單:「哥,哥,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我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小墨。」
既然要死了,那麼,我還留著仇恨幹什麼,我原諒你。
滌墨喜極而泣:「真是的,真是的,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出門。」
母親把我的手放進被子裡:「好了滌墨,你不要再吵他,恢陽陽剛醒,你讓他好好休息。」
滌墨順從地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出門去。
醫生來給我檢查。
我的病情他沒有告訴我,大概去告訴我母親了。
每天都有不同的醫生來替我看傷,用各種奇怪的藥。
不過,他們似乎也真有本事,我居然能下床走動了。
可以喝水,可以吃一些流質的食物。
但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去見椴隱一面。
他知不知道我受傷了呢?
可能不知道吧。小墨一定會隱瞞住,不讓他知道。
也許他已經知道了,畢竟,母親大肆地找來那麼多醫生。任何人都會懷疑的。
他一定不關心我的死活了。
但是,我也要去見他最後一面。
還要看看迷走。
我不想留下遺憾。
被人知道了,一定會嘲笑我賤吧。我那麼清高你揚長而去,現在又無恥地回頭。
一定會成為笑柄的。
我知道。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偷偷地溜出了醫院。現在是清晨,天還沒亮。守護我的侍從還在沉睡。母親也還沒有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我把繃帶纏的很緊,生怕在跑的過程中會撕裂傷口。
我在大街上雇了一輛馬車,為了趕時間,我把自己的藍寶石袖扣給了車伕。
我的時間不多,被母親他們發現我失蹤找來的話,一切都完了。
馬車趕的很快,顛簸的厲害,傷口疼的要命。大概裂開了吧。
快了,快到了。
當我到神殿的時候,天快亮了。侍者看到我回來了,很詫異地和我打招呼。
可是,我沒有時間理會他們。
椴隱會在哪裡呢?
在朵染那裡,還是,在我們曾經的房間。
我想證實一下,可笑吧,明知那是多麼不可能的。
我依然來到我們曾經的房間前,推開門。
居然,他居然真的在。只有他一個人。
你還在想念我嗎?還是單純的只是喜歡這個房間?
「陽陽!」被驚醒的椴隱詫異地低吼,衝到我面前:「真的是你?」
他伸手觸摸我的臉,當證實是我之後,他擔心地問:「怎麼臉色蒼白成這樣?」
為什麼還這麼溫柔,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不是嗎?
我們已經結束了啊,你為什麼還要表現的這麼體貼?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找個拙劣的借口:「我想看看孩子。」
他垂下手,黯然地笑:「好,當然可以。他很可愛。」
頓了一下,又說:「和你很像。」
啊?我愣了一下:「怎麼會跟我很像?」
椴隱笑了笑,沒轍地說:「你的兒子當然像你。」
說什麼?我一激動,傷口疼起來:「不是你和朵染的兒子嗎?」
椴隱顯得很驚訝:「不是你和朵染的孩子嗎?你一直想要小孩啊。是朵染告訴我的。」
我咬牙忍著胸口的劇痛:「你胡說,明明朵染告訴我,是你的孩子。我把你推給她,所以……」
我們都沉默了,震驚地看著對方。
我們被騙了。我們被朵染騙了。
我還是不懂:「可是,你明明,在堪率面前承認了。」
椴隱伸手抱著我,痛心地懊恨不已:「難道,你要我說,那孩子是你的?那樣你會死的。」
椴隱,椴隱,原來是我們彼此不信任。被人利用的。然後各自悲傷懊惱。
可是孩子真是存在啊,是誰的。
像我?
是滌墨!他精心布了個局,他太清楚我們的個性,所以我們上當了。
椴隱,是我們彼此太害怕失去,又太不清楚在對方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們分開這麼久。
可是,誤會消除了,我卻即將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椴隱。
神啊,這是你的恩賜還是懲罰?
你憐惜我,讓我知道真相。又處罰我的無知和懷疑。
椴隱的眼淚落在我衣領中。涼涼的。
「陽陽,你怎麼出這麼多汗?」椴隱驚慌地喊。
他看著我胸前蔓延的鮮血,臉色變的慘白。
我握著他不住戰抖的手,微笑。
真好,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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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看見雪白的房間和一屋子的人。椴隱焦急地握著我的手不肯放開。
母親一臉的無奈,父親則是憤怒:「你看看你,就算是皮肉傷,這麼折騰也會死的。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
皮肉傷?!真的只是皮肉傷,我不會死了。我不用死了?
椴隱手忙腳亂地替我擦眼淚。
母親惱火地掐父親一把:「你罵他做什麼,看把恢陽嚇的。你有空對他凶,還不如管教一下你的荒唐。」
父親沉默,無言以對。他的荒唐,母親是指滌墨吧。
他真是個聰明的人,聰明的可怕。
他利用了朵染吧。
明明不愛她,還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明知道,女人會為了自己的愛人做任何事。
椴隱他以為我愛上別人了,不再需要他,所以他隱忍,退讓,甚至放我離開。
甚至把他認為是我的孩子對外聲稱是他自己的。用這種方式來維護我。
他心裡一定很難受。
我們居然都這麼自卑。
我不要在發生這種事了。我勾了勾手指,椴隱俯下身,把耳朵放在我唇邊,他知道我有話要跟他一個人說。
我很輕地說:「椴隱,我們,結婚吧。」
他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微笑,用唇形告訴我:「好。」

我們的婚姻沒有遭到任何反對。椴隱對世人隱瞞了朵染小孩的真實身份。
那是我的意思。朵染也是個可憐的人。小孩更是無辜。
迷走最近總是忽然的感冒。幾乎每天都在發燒。
我把一個圓形的貓眼石耳釘戴在左耳上。而另一個戴在椴隱的右耳。
我喜歡貓眼石,因為很像椴隱的眼眸。
為此我們特意去打了耳洞。
這是我們的婚姻的證明。相當與戒指。
「陽陽,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戴戒指呢?」椴隱還不太適應耳朵上多個東西。
我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沒辦法啊,萬一你變回去,戒指沒法子戴啊。」
椴隱環抱著我:「迷走說,我變不變身跟我本身的意志有關,我太想用這種體形和你在一起,抱你,吻你所以我可以維持不變回去。只要想法足夠強烈,我也可以變回去。」
他撒嬌:「可是陽陽,變回去很不方便啦。」
我臉一紅,羞惱地低頭:「胡說什麼啊。」
他提議:「我們去看迷走吧,他最近總是不舒服。」
我點頭,我也想去看迷走。
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聽椴隱說,自從他回來之後,堪率都沒敢靠近他,大概是害怕了吧。

當我們快到迷走的宮殿時,滌墨突然跳出來,嚇了我一跳。
椴隱是極不歡迎他的:「你來幹什麼,不知道這裡禁止別人進入嗎?」
滌墨並不跟他爭辯,用力拽過我的手:「跟我回去,哥。」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慍怒:「你幹什麼!」
椴隱把我攬在懷裡,瞪著滌墨:「小鬼,你別太過分。我不能容忍你太久。」
滌墨美麗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哥,你以為你會幸福嗎?你太天真了。就算他能變成人,但也改變不了他是動物的事實。動物的壽命不會像人類那麼長,如果是老虎,只有二十幾年的壽命。」
我只感覺血液在凝固,他說謊,他怎麼可以這麼惡毒地詛咒椴隱。
椴隱怒吼:「你不要編排這些鬼話來嚇他。給我滾!」
壽命,只有二十幾年?騙人的吧,怎麼會?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滌墨,你為什麼總能精準地刺傷我的心臟。
為什麼你總要給我致命的攻擊?
椴隱握著我的手,擔心地看著我:「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離開。」
滌墨獰笑:「別騙他了,你敢說,你的壽命不止二十幾年嗎?看你現在的年紀,你應該,快壽終正寢了吧。」
「啊——」我尖叫著摀住耳朵,我不要聽,我不想知道。不要告訴我這些。
我抱著椴隱,緊緊地,我不要他死,我不能失去他。
我們才剛剛結婚啊。
滌墨笑,那麼惡毒而尖刻:「哥,你現在明白了吧。無論你們的經歷多麼坎坷動人,也改變不了事實。這是天意,是定數。不是人可以改變的。神獸,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動物。」
我捂著耳朵不要聽,可他繼續說:「所以,哥哥,你最後還是我的。這就是命運。」
椴隱很激動,但是被我抱著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對著滌墨吼:「不要再說了,住口!」
滌墨冷冷地笑:「明知道自己壽命不長,你還來招惹我哥,你才是那個對他最殘忍的人。」
我聲嘶力竭地低吼,我說不出任何話,只能發出類似動物瀕死的悲鳴。

椴隱命人把滌墨趕了出去,本來要去看迷走的,但是我的精神狀態實在讓他很擔心,只好先抱我回房間。
我僥倖地問:「椴隱,你的壽命很長是不是?」
椴隱把我的頭壓在他胸口,歎息:「陽陽,壽命的長短自己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緊緊揪著他的衣襟,不肯鬆開。
我努力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不要難過,我們已經很幸福了,該知足,該感恩。
可是就是無法釋懷。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白頭到老。
椴隱開導我:「別這樣,我的壽命也不一定很短啊,我是神獸嘛,是例外的。」
椴隱他一定比我還要難過,我卻還要讓他擔心開解。
我要冷靜下來,就算明天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天,我也要讓我們過的開心,充足。
我抱著他的脖子,吻他,把舌伸進他口中舔他的口腔和牙齒。掠奪他的空氣。
椴隱輕輕地扳正我的身體,微笑:「反了啊,陽陽。」
他低頭吻著我耳垂上的貓眼石耳釘,喃喃低語:「你是我的,至今仍不敢相信。」
是啊,我也經常懷疑,我到底憑的什麼,能夠擁有椴隱?
椴隱啃咬著我的咽喉,我笑著閃躲:「好癢,你明知道,我怕癢啊。」
椴隱放開我,輕輕地撫摸我的臉:「去看迷走好不好?」
啊,對了,迷走正生病呢。我得去看他。

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我終於可以相信,我不會失去他了。
我高興地捏椴隱的臉,多麼真實,溫暖啊。
椴隱把我打橫抱起,笑:「我們,來慶祝一下吧。」
我臉頓時熱起來,提醒:「不許在這裡,這裡是客廳。」
椴隱惋惜地說:「是,老婆大人。」

椴隱把我放在床上,熟練地解我的扣子,
房間內冷氣開的很強,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好冷。
我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是不是?不會分開是不是。」
他熱情地掠奪著我口中的津液,呢喃:「是的。」
我胡亂地拉扯他的皮帶,想把他從衣服的束縛中解救出來。
椴隱放開我,自己解開衣服,我閉上眼睛,不好意思看他的身體。
椴隱忽然握住我柔軟的脆弱,我急忙睜開眼睛,看著他賣力地套弄。
忽然傳來一陣戰慄,分身緊繃地站起。
身後敏感地收縮,我咬著牙隱忍,我知道自己在渴望他。
隨著他的動作,後穴的收縮越來越快。我忍不住呻吟起來:「椴…椴隱…哈啊,我,我想…」
我終是說不出那令人害羞的話。哀求地看著他。
椴隱把我翻轉過來,讓我跪伏在床上。舔弄我的緊窒。
「哈呃……」快感襲來,我緊緊抓著枕頭,把臉埋進去。
好想要。
椴隱刺入一根手指,冰冰涼涼的,應該用了藥膏吧。我舒服地扭動著腰,渴望他的進入。
手指根本滿足不了我的需要。
「椴隱,啊…你…我生氣了…」渴求的話,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只感覺全身燥熱,前端分泌出粘濕的溫熱液體。
他扶著我的腰,用力挺進。
漲飽的感覺讓我的呼吸為之一窒,張著嘴半天才緩過來:「啊…啊恩……」
椴隱抽動著,吻徐徐地落在我的脊背上,雙手繞到我胸前撥弄兩枚茱萸。
他呼吸沉重急促在我耳邊說:「如果,神醫告訴我,我將離開人世,我會比你先崩潰,一定。」
我回頭,撫摩著他的臉龐,感受著他給予的快樂與激情:「我們…立遺囑吧…死後合…葬。」
他用力一頂,伏在我背上喘息:「好。」

我從沒想過災難還沒有結束。
有侍女告發朵染的小孩可能不是神獸大人的子嗣。
因為椴隱的頭髮是白色,眼眸是琥珀色,而這個小孩則是和我一樣的金髮黑眸。
堪率得知後,把我單獨叫到王宮。
他想得到證實,有不敢正面冒犯椴隱。只好把我叫去。
堪率顯得狀態很好,似乎已經從迷走的死亡中走了出來了。
他只是隨意地問了一句:「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我不想認罪,又不能告訴他真相,如果我說了,滌墨,朵染,還有那個孩子都會死。
見我不說話,堪率難捺憤怒:「你知不知道這是觸犯神靈的。」
「啪——」地一聲,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音。
一個孱弱的少年站在門外,瑟瑟發抖,似乎被堪率的憤怒嚇到了。
堪率低咒一聲:「該死!」
他急忙衝到少年身邊,拉著他的手,溫柔地問:「有沒有燙到。」
少年驚慌地搖頭。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迷…迷走!」
怎麼會是迷走,他死了,他明明死了。
怎麼會在此時此地出現這個和他長的如此相似的人。這是巧合嗎?
不可能,世界上不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迷走瑟縮在堪率身後,恐懼地看著我。
好像從來都不認識我。
堪率平靜地解釋:「他很像迷走是不是?他不是。他是我的王妃。魂讓。」
魂讓?你要我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人?
我走上前。一把拉住少年的右手。
他驚懼掙扎,那麼柔弱。如果不是長的太像,我根本不會認為他是迷走。
堪率惱火:「恢陽,你不要放肆。」
我要證明,我的判斷。
我拉開他的衣袖。右手腕上果然有一道猙獰的傷痕。
是迷走。不會錯的。那是他自殺的證據。
堪率表情扭曲,把魂讓搶過去。
堪率柔和的勸說魂讓離開。
我冷冷地看著他:「要解釋的人是你吧。」
堪率悲傷的看我,幾近哀求:「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忘記了我對他的傷害。讓我們從新來過,這樣不好嗎?他不會在介意那些事,我們可以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你當什麼都沒看到好不好?」
我根本沒辦法理解:「你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止境地傷害迷走。他新生了你都不放過他,你考慮過萬一他恢復記憶後的感受嗎?」
堪率絕望地對我吼:「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了。現在神又給我一次機會,我怎麼可能放手?」
我冷笑:「你說什麼,你從來都只顧自己。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堪率忽然厲聲喝道:「來人吶。恢陽褻瀆神靈和朵染生下孩子,罪不可恕。把他關起來。」
我懂了,他要殺人滅口。他要阻止我說出真相。尤其是對迷走。
我真蠢,低估了他的決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
椴隱還在等我回去。

堪率把我關押起來,這裡得不到一點外面的消息,我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椴隱一定很著急。找不到我,他會發瘋的。有沒有人告訴他我被關起來了呢?
堪率會把我秘密處死嗎?還是昭告天下呢?
我似乎和牢獄特別有緣,第二次了啊。
「哥!」滌墨的突然造訪讓我措手不及。他的消息好靈。
他還是那麼溫柔地笑:「哥,你在這裡還好嗎?」
我轉過臉不理他,他隔著鐵門看著我:「我得不到你,椴隱也別想!」
我驚愕:「又是你嗎?」
滌墨輕笑:「怎麼說呢,我只是告訴朵染我不愛她,更不愛小孩。我只愛哥哥你。女人擅妒,她會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做出毀滅一切的事。尤其一個悲傷憤怒的女人。她會為了報復,甚至不顧性命。」
我錯愕地看著他,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愛我,又一再用這麼卑鄙的方法陷害我。而且不惜搭上無辜的人?
滌墨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也許這次的告發就是朵染自己指使的呢!當我告訴她我不她的時候,她絕望的讓人覺得可笑。你能體會嗎?哥哥,你跟我說不愛我時,我的心情也是這麼可笑的。」
我跌坐在地上,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為我??
滌墨溫柔的提醒:「哥,地上很涼哦,會著涼的。」
我嚴厲地稱述事實:「如果鑒定出我不是孩子的生物學父親,我就不會有事。」
滌墨微笑:「哥,你已經毀滅我了,你還會繼續嗎?你會告訴天下人,我才是那個孩子的父親,把我挫骨揚灰嗎?你一直對我都這麼殘忍。」
他話鋒一轉:「不過呢,如論我們誰是孩子的父親,我們家族都完了。家族中出了敗類,一定會讓天下人責罵詛咒的吧,冒犯神靈,好大的罪名。從此,你的父母,將永遠抬不起頭。我這一招很厲害是不是?」
我不可置信地看他,根本不能相信以前的弟弟都是偽裝的。他曾是那麼溫柔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狠。為什麼還要針對家族。衝我來不行嗎?」
滌墨苦笑:「我捨不得你受苦啊,所以我用整個家族為你陪葬。」
我很有信心地說:「不會的,家族不會因為這樣的打擊而垮掉。我們家族有許多出色的孩子,他們不會被擊敗的。」
滌墨笑著揚了揚眉:「好啊,我們拭目以待吧。我親愛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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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魔鬼,滌墨一定是魔鬼。
沒有提訊,沒有審問。我似乎被單方面地定了罪。大概我只要等著處刑了吧。
上次,尚且有迷走來相救,這次呢?誰能來救我?又有誰救的了我的家族。
在流言面前,我家的名譽會被掃地的。
公爵家的兒子,勾引了神獸大人的妻子。生下了污穢的孩子。欺騙了世人。褻瀆冒犯了神靈。
「陽陽。」椴隱的聲音響起。門被打開,椴隱走了進來,是獸形的椴隱。
它變回去了。
看到我的驚訝。椴隱無奈地說:「變身後,我的嗅覺會增強很多倍,我就能找到你,我們走吧。」
我愣住了:「椴隱,你不會,劫獄吧。」
椴隱哼了一聲:「那又怎樣,乖,坐到我背上來。」
我猶豫著,走了就等於承認,不走就會死。
我一咬牙坐到椴隱背上,摟緊了他的脖子。
逃亡總比沒命好。
我看見看守的人全都昏迷著,微微地疑惑:「全是你干了麼?好有本事,居然沒傷到他們。」
椴隱回頭:「哪裡啊,不是我,是醫生。我們有幫手啊。」
他能掐會算嗎?知道我有難,來搭救我。
椴隱似乎知道我的疑惑,無力地解釋:「是你兩天沒送甜點去了,人家來上門來問我是不是要耍賴。」
我無語。我忘記讓人送去了。
這小氣鬼。
也許他是聽到了風聲來救我的也不一定。他一向是個奇怪的人。
雖然我們只見過一次,但我也知道。
「你們好慢啊。」年輕的醫生叉著腰,不滿地呵斥。
身後筆直站立的,依舊是冷峻的泉路。
我也不言謝,囂張地反駁:「嚷什麼,再吵以後都別想吃到我的點心。」
祈颯氣的命令:「泉路,殺了他,省得我心煩。」
「是,少爺。」泉路還是那麼言聽計從,甚至不分什麼是真的什麼是玩笑。
見泉路當真了,祈颯拉住他,懊惱地低咒:「真是的,你不會分辨的嗎?」
椴隱見我們在牢獄外大肆地喧鬧,很是無奈:「拜託你們,可以消停一下嗎?我們要走了。」

從那天起,我們開始了逃亡,說是逃亡其實也言過其實。我和椴隱躲在祈颯的別院裡。貌似很安全。
祈颯總是嫌棄我們多餘給他添麻煩,但每天來找我下棋比劍的總是他。
反而椴隱一直生氣他佔據了我的時間。
今天,我們下國際象棋玩。琉璃的棋子,造型美觀。價值應該不斐。
聽祈颯介紹說是他醫治好了某個富翁。他送的診金。
「唉,小恢,你怎麼和椴隱在一起的?」他忽然問。雖然表現的漫不經心,但是眼中的期盼顯示著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把移動著棋子,微笑:「問這幹什麼?」
祈颯輕咳了一聲,吩咐:「我餓了。去拿蛋糕來。」
泉路低頭應諾,轉身離開。
其實,拿點心倒茶水這種事是不用泉路過問的,但很明顯,祈颯是要支開他。
我忍住笑,似乎有點明白了。反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和泉路。」
祈颯低頭,難得地臉紅了:「他是管家收養的孤兒。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
也就是說青梅竹馬。
我繼續反問:「他不喜歡你?」
祈颯悲哀地歎氣:「不知道啊,他對我很好,但不是那種啊。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怎麼教他,情況完全不同嘛。
我還是好心地幫他出主意:「你可以和某個人表現的親近一些,看他什麼態度。如果他嫉妒了,就說明問題啦。」
見他很認真地聽,我真的很想笑,我也是胡說而已:「或者,你可以經常做些傷害自己的事,他如果心疼你,就萬事大吉了。」
神啊,請原諒我妖言惑眾。
泉路端著點心來,看見我衝著他笑,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驚慌。
好像,會很有趣。
我忽然想起迷走來,問:「關於迷走,你給了他什麼藥?」
祈颯愣了愣,笑起來:「我可以保密嗎?這是我的秘密。」
他不想說,看來無論我怎麼問,也不會有結果。
可是迷走現在的處境讓我很介意,是我,是我自作主張地把他的屍體交給堪率才害他成這樣的。
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陽陽。」椴隱走過來。它還沒有變回去,是我強烈要求的。因為躺在它身上睡覺好舒服。
祈颯微笑:「你們慢聊,我先失陪了。」
他起身離開,泉路跟著他離去了。
把空間留給我和椴隱。
我蹲下身,捏著椴隱圓圓的耳朵:「不知道迷走怎麼樣了。我也好擔心父親母親。我們回去吧。」
椴隱舔我的臉:「這樣的生活讓你不安嗎?」
我抱著他,毛茸茸的好舒服:「是啊,我不能不負責任。」
椴隱點頭:「好。」
也許,回去後會死,但有些事是不論對錯,不論生死也要去做的。
祈颯沒有多加挽留,由著我們去。

我和椴隱是偷偷回家的。但是滌墨不在。他不在我反而很不安,他又策劃什麼去了。
母親大人見我疑惑,笑道:「在找滌墨?」
我點頭,母親果然夠瞭解我。
而且回來到現在,父親也沒出現。
母親端起茶杯,美麗優雅:「死了!家族遇到這樣的事,總要做出犧牲。是不是?」
死了,這麼突然,滌墨那麼聰明的人,忽然間就死了?
母親溫柔地撫摩我的臉龐:「不用可憐他,他只是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我絕對不允許他無止境地傷害我兒子。」
是母親?是母親用高壓手段鎮壓了他!!
我回頭看看椴隱,心中十分難過,母親用了怎樣的手段,挽救了家族?滌墨呢?他該死嗎?他的罪過要用死來抵嗎?難怪父親沒有出現,他一定很難過。那也是他的兒子啊。
母親看出我的心思,歎息:「附葛攀籐,總非枝葉。恢陽,犧牲他雖是不得已,但你也不必太難過。」
母親繼續說:「唉,你這麼心慈手軟,我怎麼放心將家族交給你?對敵人也這麼仁慈!我不過對人說他才是褻瀆神靈的人,把他當眾處決了而已。並沒有讓他受苦。」
「可是母親,他也是我弟弟啊,無論他做了什麼,我們都……」我話被母親冷酷的目光打斷:「恢陽,他要毀了家族,你也要由著他嗎?」
母親,你怎麼會這麼做呢?難道慈不掌權,真的是真理嗎?
「可是,堪率又怎麼會讓步,他想殺的人是我啊。」
母親冷笑:「我拿出孩子基因鑒定的結果,還有足夠多的錢,疏通了那些長老。所以在,天下人面前,我是大義滅親的。滌墨的過錯和家族沒有關係。」
母親,你居然是那麼強勢的。我一直希望可以勸導滌墨的。他的過錯其實是我害的。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呢。
母親痛心地看著我:「善良也是把劍,只是它的刃只傷自己。你這樣慈悲。終不是好事。你掌權以後會知道。」
母親歎氣:「好了,你們馬上回神殿,迷走需要你們的幫忙。我最近收到些風聲。他似乎過的不是很好。」

我們回到神殿後,以為堪率會來威脅我不許說出真相。
可是他沒有來,是沒有時間來,還是,事情盡在他掌握之中?
迷走呢?他如何了?
我靜不下來,不斷地想起滌墨,迷走。
想滌墨的一生。想迷走的可憐。
「陽陽。」椴隱從背後抱住我,他變回來了。
他把頭放在我肩膀上:「不要擺出這麼憂愁的樣子啊。我會心疼的。」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可是,我們……」
他走到我面前,抱著我,在我耳邊低語:「你只要知道,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們會一直生活在一起,很幸福的。其他的事都是可以解決的。」
是啊,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我們再不會分開。
椴隱吻著我,把手伸進我的衣服,放肆地遊走:「老婆,你看,太陽出來了。」
果然朝陽把窗台鍍上一層金色。美麗無比。
迷走,你看見了嗎?太陽出來了。
                                      ----------完------------
或許結尾太倉促了。我自己這麼覺得,但是接下來就不是他們的舞台了。
屬於我們美麗神秘的迷走。
他活的太累太苦了。
我希望他也可以幸福。
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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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到先要有犧牲嗎??
是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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