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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你不愛我我爬牆(穿越時空+男男生子) BY 段翼

你不愛我我爬牆(穿越時空+男男生子) BY 段翼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ching5762 您是第49165個瀏覽者
段翼  你不愛我我爬牆(穿越時空+男男生子)

1

  好熱,真的好熱,后羿真的射下了九個太陽嗎?會不會是他箭術太差,射不下九個太陽,反而一箭把它們全串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大太陽?我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嘻……王爺又在做白日夢了。」梅兒站在一旁掩嘴偷笑著,還不忘使勁替我扇著扇子。

  我扯開領口,粘濕的感覺令我渾身癢癢,即使湖面上的風一直往我身上吹,但怎麼吹都是熱風,我歎了口氣,撥開梅兒的小手:「別扇了,越扇越熱。」反正夠熱的了,這點風也不會讓我涼快下來。

  船頭上傳來嘻笑聲,不時還傳來驚歎聲:「好大啊!」

  唉,不是說女人最怕曬嗎?為什麼我府裡的丫頭們一個比一個耐曬呢?都趴在船頭看荷花看了一個時辰了,難道她們就不怕被太陽烤成焦炭嗎?我歎了口氣,女人有時候真的比男人厲害多了。

  「王爺,我們也出去看看荷花吧,聽說今年的荷花開得特別大,有這麼大呢!」梅兒用手比劃著,臉上寫著「興奮」二個字。

  還不待我回答,她已經拉著我的手臂往外跑,一出艙,火辣的太陽幾乎曬得我眼睛都睜不開,空氣裡的熱流幾乎要吸去我身體裡所有的水份,連不及哀悼自己將流失的水份,一雙雙細滑的小手拖著我的手臂趴到了船欄上,此刻銀鈴似的聲音也變成了一群麻雀在唱歌似的:「王爺,快看那朵,還有那朵!」

  纖纖手指,一根,二根,三根……好多根,到底要我看哪朵啊?她們這樣圍著我,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好熱!

  「好大的鯉魚啊!」她們一蜂窩又擠在一起看鯉魚了,我鬆了口氣,大口呼吸了幾口熱熱的空氣,低頭看著湖面中的倒影——啊,比起荷花,還是我自己好看!荷花有我白嗎?荷花有我漂亮嗎?荷花有我可愛嗎?荷花有我……等等,那是誰?湖面漸漸蕩出一波波的漣漪,竟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子,那是誰?我轉過身看了看身後,沒有一個人,丫鬟們早已經追看鯉魚追到船尾去了,難道說這是傳說中的水鬼?

  我很想像女孩子一樣的尖叫出來,可是看著水中那越來越清晰的面孔,我就覺得越來越熱,沒錯!我在發火,就算是水鬼,也不能長得比我好看,否則我這堂堂天下第一美少年、美少男、美男子、美王爺的面子往哪擱?可惡的水鬼,不僅皮膚比我白,長得比我漂亮,比我可愛,當然,這些我絕對不承認!咦,脫衣服了?比身材?哼哼,我可是不會輸的!

  忽然湖面的漣漪忽然散去,水面平靜無波,自己的影子漸漸取代了剛才浮現的水鬼,我做出了平生的第一件蠢事——伸出手臂,朝湖面抓去:「別跑!」接著我就掉進了湖中。

  「啊,王爺掉進湖裡了!」

  可惜我什麼都聽不到了,眼前一片模糊……

  黑暗,還是黑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能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我的確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瞬間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立刻閉了起來,我感覺我在往下墜,速度很快,這種感覺讓我很恐懼:「啊……」

  「咚」的一聲,我的屁股著地了,冰涼的感覺很清楚的讓我知道我真的是著地了,而且我的手抓住了什麼東西,溫熱的東西,睜眼一看,竟然是人腿,由上面的腿毛來看,肯定還是個男人腿,再抬起頭往上看,我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那個是……不怕不怕,那個東東我也有,不過那兒的毛毛好多哦……不過這裡在下雨嗎?好多水珠往下灑呀......

  「看夠了沒有?」飽含微怒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我反射性的抬起頭向上看:「水鬼!別跑!」我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的小腿,生怕他再次從我眼前消失,我可是「捨身跳湖」才抓到他的啊。

  忽然我被他拎了起來,雙腳離開了地面,眼睛對上了他的,好可怕的眼神......他會不會是想吃人?嗚......怕怕......

  「你!是個什麼東西?憑空從上面掉下來。」他緊緊盯著我,看得我汗毛直豎。

  不怕,不怕,我可是堂堂的南郡國的十七王爺,得有威嚴,嗯,對,就是威嚴,我瞪大眼睛,手指戳著他的眉心吼道:「你這個水鬼,快點放開我,要不然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水鬼?你在說我?你敢這樣對我講話?你相不相信我會揍人?」他危險的將臉湊近我,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不要靠這麼近吧?大夏天,很熱的!

  我用手擋住他的臉,大聲道:「我是人,我在水裡看到你,你當然就是水鬼了!難不成還是神仙?」

  他奇怪的看著我,揪了揪我的頭髮,再看了看我的衣服,甚至還伸手摸了摸我的衣服:「我以為你才是神仙,穿得這麼奇怪,你從哪兒來的?」

  「我?神仙?怎麼可能!」雖然我做夢都想當神仙。

  「你不是神仙?那你從哪個鬼地方來?」他終於放開了我,不過在蹂躪我的頭髮,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好像對我頭上的金冠很感興趣,切,我才不給他咧,這可是我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我拍開他不規矩的手,端起王爺架子:「我可是天下第一美少年、美少男、美男子,南郡國的第一美王爺司宵白,你叫什麼名字?」

  「司徒逸!」

  「啊,你也姓司啊!」我立刻眉開眼笑。

  他挑了挑眉,揪了揪我的髮髻:「我姓司徒,不姓司!」

  不一樣嘛?第一個字不全是司字嗎?我白了他一眼:「對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我家!」

  我瞄了瞄他那光溜溜的身子,嚥了嚥口水,很有責任心的道:「我看了你的身子,所以我要對你負責,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

  「哈哈哈......」他捧腹大笑,我想他應該是太興奮了,那當然了,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王妃的,更何況是我這樣美王爺的王妃:「你也不用太開心,如果你侍候得不好,我會休了你的。」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面比較好,免得到時候說我無情無義。

  「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看到他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有點後悔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有什麼病吧?比如說是瘋子?」

  「小子,你多大了?」他斜眼看著我。

  太氣人了,竟然叫我小子,我哪裡小了?我挺了挺胸膛,展現出我的男子漢氣概:「本王今年十八了。」

  「才十八啊?果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當著我的面若無其事的......上衝衝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

  「你是在沐浴嗎?」我好奇的看著他的舉動,再看了看那上面噴水的東西:「你這裡的東西好怪啊。」

  他朝我笑了笑:「脫衣服。」

  「幹嘛?」我緊緊拉住自己的襟口,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想現在就洞房吧?」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他伸出拳頭,輕輕的在我頭上敲了敲:「你這個小鬼,到底在想什麼啊?我讓你脫衣服洗個澡,你全身濕濕的,會不會不舒服啊?」

  是喔,我說怎麼不舒服呢,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真是影響我的俊美形象,不管了,反正我已經要娶他做我的王妃了,沒啥好害羞的了,我三兩下脫光衣服......可是......該怎麼洗?這裡又沒有木桶。

  「來,站這兒!」他把我拉到他前面,溫熱的水從我頭上灑下來,順著額頭流進我的眼睛裡:「哇,水進我眼睛裡了。」我使勁的揉著眼睛。

  一個軟軟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這是毛巾,你自己擦。」

  我擦我擦,終於眼睛舒服多了,卻見他往身上倒著奇怪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沐浴乳,洗澡用的。」他見我這麼好奇,也倒了點在我手上:「使勁在身上揉吧。」

  我聞了聞手中粘粘的液體:「好香啊。」我開始學著他往身上塗揉,身上開始有些白白的細沫,嗯,香香的。

  「......」一種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四處看著:「什麼聲音?」

  「電話!」他擦乾淨手從那牆上拎出一個東西:「喂......是你啊,嗯,好吧!」

  這裡的東西都好奇怪:「電話是什麼東西?」我不恥下問。

  他笑道:「等你洗完了,我讓你見識見識。」



  2



  「哇,沒想到你家這麼窮!」我看著頭頂的屋頂,什麼都沒有,直接看到天空,甚至還看到幾顆閃閃的星星:「你沒錢蓋完房子也該用茅草遮一遮吧,至少雨天能擋點雨。」我好心的為他建議著。

  他失聲笑道:「那上面是玻璃,透明的,不會有雨進來的,你看看這個,這是玻璃杯,玻璃做的。」他扔給我一個奇怪的杯子。

  我拿著杯子左看右看,甚至把眼睛湊到了杯口中,雖然不是太清楚,但這東西真的是透明的,摸起來也是冰冰的:「好神奇的東西,有點像水晶!」我讚歎著。

  「好多東西都是玻璃做的,比如說茶几、花瓶。」他一樣一樣的指給我看,我除了張大嘴巴還是張大嘴巴,這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這是鏡子,鏡子也是用玻璃做的。」

  「哇,好清楚啊,這面鏡子好大。」我在鏡前手舞足蹈,鏡裡的人跟我一樣在揮手動腳,透過鏡子我看到他在笑我,我立刻羞紅了臉,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這麼不顧禮儀呢,傳出去會遭人笑話,我要隨時注意風度。

  「諾,還有這窗子,也是玻璃的。」他拉開那簾子,立刻引起我的驚呼:「好漂亮。」

  外面一閃一閃的,紅的、綠的、黃的、紫的各色彩光在黑夜裡閃爍不停,燦爛異常,我興奮的把臉貼在玻璃上,問道:「那些是彩虹嗎?我從沒見過夜裡有彩虹!」

  「那些是激光燈,還有些是霓虹燈,對了,燈泡也是玻璃做的,你看下面那些流動的燈,那些是汽車的照明燈了。」

  我順著他的手往下看,立刻嚇得倒退三尺:「天啊,好高,我會掉下去的。」下面的人小的像螞蟻一樣,我擦了擦冷汗:「這是在天上嗎?」

  他笑得前俯後仰:「你真是個小白癡,這是高樓,第28層,是最頂層,有玻璃擋著是掉不下去的。」

  小白吃?我立刻苦著臉道:「我沒有吃你的東西,我不是白吃,愛妃,你冤枉我了!」

  他一愣,立刻大笑道:「我沒說你白吃,此白癡非彼白癡,還有,別叫我愛妃!」他對我搖了搖手指。

  我不滿的道:「為什麼?我願意娶你,你應該高興才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不成你想做一國之後不成?那可不行,我大皇兄已經立了國後了你是沒指望了!哼!」

  他又敲了我一記響頭:「笨蛋!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做你王妃了?況且這是我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做主,要娶也是我娶!」

  「你不願意嫁我啊?那怎麼行?好不容易碰到個比我漂亮,哦不,是和我一樣玉樹臨風、瀟灑俊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下第一、絕無僅有……的美男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我一口氣說出來,差點喘不過氣,拍了拍胸脯接了兩口氣,繼續道:「本王十五歲就能立妃了,可是王妃人選都比我醜,我一個都看不上,今天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我趾高氣揚的看著他:「怎麼樣?想好了沒有?」這等好事可是天下人求也求不來的,我不相信你能拒絕,哼哼!

  「我不要!」他一臉的不屑,還用那種鄙視的眼光看著我,可惡啊!我……我忍!為了得到美人,我什麼都忍了,我清了清嗓子,「十分溫柔」的告訴他:「既然你不要嫁我,那我嫁你好了!」

  「砰」的一聲,他手中的玻璃杯碎了,他嘴裡繼續冒出兩個字:「白癡!」

  我看著滿地的碎玻璃片,心疼無比,歎道:「好好的寶貝被你摔成這樣,就算你嫌我白吃,也用不著拿它出氣啊!」


  「電視機是放電視的,洗衣機是洗衣服的,電冰箱是放食物的,微波爐是加熱食物的,空調是冬暖夏涼的,電話是聽到遠方的人講話的,電腦是什麼都會幹的,還有什麼的?」我躺在軟棉棉的床上回想著剛才他給我看的好多怪東西。

  他拉起被子蓋住頭,嘟噥道:「煩死了你,睡吧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上班?那又是什麼?你說給我聽聽!」我掀開他的被子,使勁搖著他。

  「天哪!你放過我吧,我被你折騰了四個小時了,已經三點鐘了,我只能睡三個小時了。」他又狠狠的拽過被子蒙上了頭。

  我天生就是個不懂就問的好學生,不弄清楚我不會死心的:「再告訴我上班是什麼,我就讓你睡覺!」

  他探出頭大吼道:「上班就是賺錢!明白了沒有?小白!」

  小白?他這麼親暱的叫我,這表示他接受我了?我高興的抱住那團棉花,蹭蹭:「逸逸,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我也是愛你的!我喜歡你叫我小白,那你以後都叫我小白好不好?」我蹭,我蹭,我繼續蹭。

  「你別動了,行不行?讓我睡覺行不行啊?」他有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

  「那你說你是愛我的!」我壞笑著,一隻手伸進了他的腋下準備撓癢癢。

  他背書似的,一字一字道:「你是愛我的!」

  「不對!我要懲罰你!哈,咯肢咯肢!」我在他的腋下撓著癢癢。

  他笑得蜷了起來,眼淚都快出來了:「別撓了,我說,我是愛你的!」

  聽到想聽的話,我開心極了,抱住他,左腿跨過他的腰腹,霸道的道:「你說過你愛我了,以後不許和別人勾勾搭搭,不許和別人笑,只能對我一個人笑,要一心一意對我,還要經常討我歡心,還有……還有要侍候得我開開心心、舒舒服服,還有要天天對我說我愛你……喂,你聽見我說什麼沒有?」

  他許久沒有聲音回我,已經發出均勻的鼻息,我憤憤的捶了他一把:「可惡!浪費我這麼多的口水!」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一半:「逸逸!逸逸!」我喊了兩聲,可是沒人應我,我心裡慌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我害怕,屋裡那種所謂的「家用電器」彷彿都張大著嘴巴在獰笑。

  「嗚……逸逸,我好害怕,你在哪兒啊?」我將頭蒙在了被子裡,恐懼通通由哭泣發洩出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也哭累了,肚子餓得不行了,咕咕在叫,我擦了擦眼淚,一咕嚕從床上跳下來。

  「廚房?冰箱是放吃的……冰箱,哪個是冰箱的?這個方方的?好像不是,這個小小的?好像也不是,到底哪個才是冰箱啊?」我燥燥的關上抽屜,再狠狠的補上了一腳:「我什麼都沒得吃,還說我白吃!簡直就是放屁!」不知不覺,我好像說了不雅的話,幸好沒人聽見。

  我無力的呈大字型攤在床上,望著天上刺眼的陽光,不禁咒罵:「統統去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黑夜,月亮掛在天上,屋裡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窗外透進的燈光讓我稍微安心,我是不是餓了一天一夜了?想想我這個十七王爺小從到大還沒有餓過一頓,每頓不是山珍就是海味,何時受過這樣的罪,想想不禁悲從心中來:「嗚……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十六皇兄……救我回去……你們最心愛的弟弟要餓死在這個鳥不生蛋、烏龜不靠的地方了,如果鳥生蛋,烏龜靠岸的地方也不用餓死了,至少有蛋可以吃……」

  有聲音!我豎起耳朵,睜大眼睛,看著那有異響的門,門開了,進來的是我今天想了一天、罵了一天的司徒逸,我撲了上去,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雙腿夾著他的腰,雙臂摟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頸間嚎淘大哭:「逸逸,嚇死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手足無措的拍著我的背:「我要上班啊!」

  我眼淚汪汪的指責他:「你拋棄我!你虐待我!你不給我飯吃!你存心想餓死我!你……嗚……你昨天還說愛我,今天就想謀害我!」

  可是!他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愧疚,還大言慚的道:「我有留紙條給你啊!」

  「紙條?在哪裡?」我擦了擦眼淚,抬頭詢問他。

  他把我放了下來,走到床邊,拿起枕頭上的一張紙遞給我:「喏,你看!」

  我拿著那巴掌大的小紙看了看,瞇起眼睛又看了看,立刻又哭了起來:「這麼點小的字,我哪看得見?更何況,我又不認識你們這兒的字!我就知道你是存心餓我的!你就是怕我白吃嘛!我都願意捨身嫁給你了,你還計較什麼嘛……」

  他舉起了雙手:「好了好了,算是我錯了,尊敬的王爺,小的立刻去給你做飯!」

  我破涕為笑:「叫我小白!」



  3



  「這是什麼?」我看著桌上那冒著香味的東西,有些狐疑,怎麼做得這麼快?

  「方便麵。」他嘴角邊閃過一絲竊笑。

  「能吃?」我懷疑的看著他。

  「能吃!」他說的非常肯定。

  我剛拿起筷子,還是不太放心,要再次確認:「沒毒?」

  他臉上的笑容忽然跑光了,多了一絲陰沉:「沒毒!你到底吃不吃?」

  「我吃,我吃!」我餓成這樣,就算是有毒藥,我也要吃。

  第一口進入嘴裡,嗯,好滑,趕緊吞進第二口,嗯,好香!我手中的筷子不停的上下擺動,一碗麵條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進了我的肚子,我兩隻眼睛睛睛亮的盯著他:「逸逸,你的手藝好好哦,我還要再吃一碗!」

  他爽快道:「好,沒問題,十碗都行!」

  嗚嗚,好賢慧的相公,看來我司宵白沒有認錯人,我把手放在膝上,一本正經的道:「逸逸,為了報答你的煮麵之恩,我們今晚圓房吧!」

  「营當」他手中的麵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半,他呆若木雞的樣子更讓我喜歡,看來我的逸逸比我還純潔,我在心裡不停的偷笑。

  他乾笑道:「嘿,不用了,一點小事何足掛齒。」

  「要的要的!點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何況有一碗麵呢,我當然要以身相許了。」這麼好的男人,我一定要先得到他的人,再得到他的心!哈哈哈,我在心裡狂笑著。

  他瞪著我,惡聲惡氣的道:「你個小白,整天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啊?」

  我端過桌上剛盛出來的面,笑得好不奸詐:「嘿,吃麵,吃麵!」


  洗過香噴噴的澡,我立即跳上床去,掀開被子,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便呈現在我的眼前,他洗完澡是不穿衣服的,一絲不掛的身體在誘惑我。

  「你幹什麼?口水快流出來了!」他皺眉看著我,又把被子蓋上。

  嘻嘻,害羞了?我向他扔了一記情意綿綿的秋波,飛快扯開腰間圍的浴巾,一招「餓狼撲羊」壓在他身上,舔了舔好似要流口水的唇角:「逸逸,我們洞房吧!」

  他用力扳開我抱著他腰的手臂,臉色一沉:「司宵白,你給我放手!」

  嗚嗚,他的臉色好怕人,不過,我的膽子也不小,我又嘻皮笑臉的貼了上去:「逸逸,你這是欲迎還拒嗎?如果你喜歡,我多陪你這樣玩幾下了。」

  「司宵白!你信不信我會扔你出去?」他臉色鐵青,兇惡的表情好像要吃人。

  你凶我更凶!我兩隻眼睛一瞪:「你敢!」

  他眼睛危險的瞇了瞇,冷冷的看著我,看得我冷汗直冒:「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我趕緊往被裡一鑽,摟住他赤裸的腰身,閉上眼睛假裝瞌睡:「逸逸,空調好像開大了,是不是?」

  他又瞪了我幾眼,不過也沒拉開我的手,任由我抱著他的腰睡:「早點睡,明天跟我去上班!」

  「上班?你要帶我去?」我好興奮,用手在他結實的腹部揉了揉:「我就知道逸逸你不會拋棄我的!」

  他咬了咬牙道:「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公寓裡發現一具餓死的男屍!」

  ……我決定原諒你的實話了,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起來,起來,別睡了,再睡就要害我遲到了!」有人在使勁搖著我的身子。

  好睏啊,我的眼皮都睜不開,誰這麼沒人性啊?我咕噥道:「梅兒,你再吵我就把你許配給杏兒!」

  「哎呀,痛痛痛!」我徹底醒了,正想破口大罵:「哪個混蛋敢揪本王的頭髮?」結果看到司徒逸一雙快冒火的眼睛,立刻把話吞進了肚子:「早啊!」我陪著笑臉。

  「快,把這些衣服給我穿上!」他扔了幾件衣服在我面前。

  我拎起那件短短的衣服,仔細研究了一下,得出了結論:「我不會穿!」

  他黑著臉,氣道:「你真是個小白,笨死了!」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小聲道:「我本來就是小白嘛。」

  他的表情很奇怪,又氣又好笑的:「把手叉起來,看著點怎麼穿。」

  「哦!」

  等我衣褲穿完,他額上也冒了一些汗,我剛想用袖子幫他擦,可是卻發現:「咦,沒袖子!」

  「這是T恤,夏天,誰穿有袖子的?」他翻了翻白眼。

  我拉了拉褲子:「這褲子好緊,勒死我了!」

  「這是牛仔褲,現在好多人穿這個,習慣就好了。」他拉了拉我的頭髮,露出一副令我害怕的笑容:「剪了吧!」

  我趕緊護住我及腰的長髮,大聲抗議:「我不要!」開玩笑,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了,頂著頭短髮會被人笑死的,那我南郡國第一美男子、美王爺的名聲可就得拱手讓人了。

  「那今天就披著吧,快去洗漱,快來不及了。」他扔了個奇怪的東西給我:「這是牙刷,擠上牙膏,放進嘴裡刷牙齒,懂了沒有?」

  「說懂了是騙你的,我還是不太懂!」我很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知道你不會懂的,那看我演示一遍啊!」他重新拿了支牙刷,邊說邊做,白白的泡沫從嘴裡泡了出來。

  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我搶過他手中的牙刷就往嘴裡塞:「我會了。」我左刷刷,右刷刷,我刷刷刷,哈哈,好多泡沫了。

  「快點!」

  「唔,唔!」

  ……

  「當我讓你裝啞巴時,你一個字都不要說!明白了嗎?」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我委屈的道:「我明明不是啞巴,為什麼要裝啞巴?」

  「因為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他們會把你抓走,用刀取出你的內臟出來做研究!」他威脅的看著我。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叫做研究,但我知道取內臟是什麼,我記得看有一次看過廚娘殺雞,把雞肚子掏空的慘狀,真是慘不忍睹、慘絕人寰、慘無人道……糟了,我好像又在做白日夢了,我連忙回過神點點頭:「我一定聽話裝啞巴!」

  「很好!那我們走吧!」他關上門,走到拐彎處在牆上按了一個圓圓的東西,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電梯,站在裡面,按一下按鈕,可以直到到樓下,用不著走樓梯,上來的話也是按一下。」

  那不等於是騰雲駕霧?真是了不起!我見那電梯門打開,立刻跳了進去,急著感覺一下做神仙的滋味,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然後猛的一沉:「哇,我暈!」我趕緊扶住他的手臂才站得穩。

  他扶住了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身上:「沒事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歎道:「原來神仙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在天上飛的感覺就是暈乎乎啊。」

  ……


  4



  當我坐在這怪怪的移動東西裡,心裡還是撲通撲通的亂跳:「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不停的拍著胸口,生怕心臟會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笑道:「別怕,這是汽車,不會咬人的!」

  「汽車?我只坐過馬車,雖然馬也會叫,但沒這汽車叫得厲害,我的耳朵都要聾了,還有啊,你們這兒的人好奇怪,男男女女都穿這麼少,一個個都不害臊,還有男女摟在一起走的,這這這……這成何體統啊?」我差點都替他們臉紅了。

  「這很正常啊!」他不以為然的道。

  我的嘴巴又成了圓型,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我對他們的看法:驚世駭俗!

  「等我的車一停下來,你就要裝啞巴了!」他提醒我。

  「知道了!」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座座奇怪的房間,一個個奇怪的人,忽然有個低聲咆哮的聲音從我身邊一閃而過:「那個人騎的是什麼東西?好像騎的是嗯……鐵馬?」

  「呵呵,那不是鐵馬,那是摩托車,像他們用腳踩的那是自行車。」他指著窗外那些像在踩水車的人群:「自行車沒有摩托車快,摩托車沒有汽車快,汽車呢又沒有火車快,火車沒有飛機快。」

  火車?飛雞?我納悶道:「會飛的雞有那麼快嗎?」想不通,原來雞是會飛的……難怪人家說一鳴驚人,原來雞不止會一鳴驚人,飛的時候更是一飛驚人。

  「哈哈,會飛的雞?」他笑得前俯後仰:「不是那種雞,是能飛上天的機器,裡面能坐人的,坐在裡面能看到雲層。」

  神仙!不過估計坐那什麼飛雞的感覺和坐電梯的感覺差不多吧,應該都是暈乎乎的,我不太感興趣了。


  車子停妥,他就讓我開始裝啞巴:「什麼都不用說,交給我來。」

  我只得跟著他,好奇的看著和他打招呼的人:「副總早!」

  副總?什麼是副總?我又想發問,可是我還是閉緊了嘴巴,因為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著我,怕怕,他們該不會想要取我的內臟出來研究吧?我越想心裡越毛,趕緊拉住司徒逸的手,卻感覺盯在我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了,嗚……他們不會真想活剝了我吧?

  他低聲的道:「別怕,跟著我。」他拉著我快步走過空曠的大廳,然後又踏進了電梯。

  電梯裡很多人,窄小的空間悶得讓人透不過氣,讓我渾身不自在的不僅是一雙雙探索的眼睛,更令我難受的是一隻手好像在摸我的屁股,如果是逸逸的,我肯定十分高興,不過他的左手拉著我,右手拎著包,除非他能長出第三隻手來。

  哪個混蛋摸我?我狠狠的轉過身,盯著我後面的男男女女,不過他們露出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以及無辜的表情,那隻狼手早就不見了,哼!算你逃得快,要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

  察覺到我的異樣,司徒逸輕輕握了握我的手,挑了挑眉,做了個口型:「怎麼回事?」

  「有人摸我屁股!」我也回了個口型給他。

  他臉色一變,立刻把我拉到我前面,把我護在他懷裡,然後也狠狠瞪了瞪後面的那幾個可疑人物。

  電梯裡靜得嚇人,每停一次都有人飛快的跑出去,直到裡面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逸逸,剛才有人摸我屁股。」

  他摸了摸我的頭,目露凶光:「下次有人摸你,你就抓住他,然後狠狠的打他,我也會狠狠的揍他!色狼!」

  「嗯!揍他!」我開心的抱住他的腰:「逸逸,你對我真好!」

  「呃……裝啞巴!」

  電梯門一開,我就被他拉著走:「記住,別說話!」

  大大的落地玻璃映入眼簾,緊接著是一個美女走了出來,笑容可掬的道:「副總早!」

  司徒逸也含笑道:「方秘書早,請幫我準備二份早餐。」

  那個美女這時才看到我,一愣,隨即又笑道:「好的。」

  我跟著他進了一間屋子,裡面沒有人,我終於鬆了口氣:「這是什麼地方啊?」

  「我的辦公室,你坐到沙發上去,待會兒方秘書會送早餐進來,你乖乖坐在那裡吃,等我工作完了我們就回家。」他開始伏在桌子上翻翻寫寫。

  我看他這麼忙,很體貼的不去打擾他,就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過了一會兒,門響了二下,方秘書端著早餐進來了,她把早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對我笑了笑:「小弟弟,吃早餐吧。」說完立刻走了出去,還輕手輕腳的帶上了門。

  盒子裡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差了點,不過好像還挺好吃,我開始狼吞虎嚥:「逸逸,你也過來吃早餐呀!」

  「我不餓,你先吃吧。」他頭都沒有抬,繼續翻他的紙張。

  我失望的往嘴裡又塞了幾口就開始坐在這裡發呆,其實我也挺喜歡發呆的,有時甚至覺得發呆是一種享受。

  我靠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腦子也開始在胡思亂想……

  「逸逸,你愛不愛我?」

  「愛,很愛!」

  「逸逸,將來我們生幾個小孩?」

  「三個!」

  「三個就夠了嗎?」

  ……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了下來,司徒逸皺了皺眉:「老三,你就不會敲門再進來嗎?」

  司徒響笑嘻嘻的看著沙發上睡得很熟的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嘖嘖,傳言果然有幾份可信度,原來你真的對小男生感興趣啊!」

  司徒逸板著臉道:「你沒別的事嗎?我記得通貿國際的合同你還沒談妥吧!」

  「那個啊,兩天之內肯定搞定,安啦!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在說你的八卦呢!」司徒響揮了揮手,繼續觀察沙發上的人:「他睡得很香嘛,還在笑,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麼漂亮的男孩子?他做我二嫂會不會小了點?而且你確定老爸老媽知道這個消息不會暈過去?」

  司徒逸淡淡道:「我和他沒什麼,只是撿到他而已。」

  「撿到的?天哪,你走什麼運了?為什麼不是我撿到啊?」司徒響開始怨恨老天爺的不公平:「瞧瞧這頭髮,像是拍廣告的,又黑又亮又長,比我上一個模特女友的還漂亮,瞧他的臉,又白又懶,能掐出水來。」

  ……

  誰在掐我?好痛?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臉,他的臉離我不到一拳的距離,他的手還在我臉上捏:「啊,色狼!我打!」我已經將『裝啞巴』三個字忘得乾乾淨淨,揮起拳頭就向他的臉上揍去,逸逸說過,誰摸我,我就揍誰,嘿嘿,我要打死他!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打打打……」我的拳頭不斷的落在他身上,我也已經由躺在沙發上改成騎在他身上使勁揮拳。

  「哎喲,別打了,我的臉啊!」色狼捂著臉直嚷嚷,不過看他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悔改似的,我一怒,揮出了我最強而有力的一拳:「去死!」

  「逸逸,來幫我打色狼!」我終於出了口惡氣,抬頭看向司徒逸,哪知他卻趴在桌上大笑:「哈哈……」

  「你笑什麼?」

  司徒逸站起來鼓了鼓掌,猛誇我:「打得好!」

  「嘿嘿,不要這麼誇我嘛,我也會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哈。」我得意的大笑:「色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示威的向地上的色狼又伸了伸拳頭。

  地上的色狼捂眼呻吟道:「二哥,你沒人性啊,看著弟弟被打也不來幫我,唉呀,我的眼睛……」

  我朝他的腹部又是一拳:「叫我大哥都沒有用!死色狼!你要叫我大俠!」

  5



  「好了,別打了,他是我弟弟司徒響。」司徒逸忍笑按住了我緊握的拳頭。

  什麼?他弟弟?我立刻從司徒響身上跳開,躲到了司徒逸背後乾笑:「原來是你弟弟啊,誤會誤會哈。」

  司徒響揉了揉被打的面部,惡狠狠的瞪著我:「你這個死小孩,下手不會輕點啊?幹嘛專挑我的俊臉打?本帥哥要是毀容了,我就扒了你的臉皮下來陪!」

  把我的臉皮扒下來?我驚懼的看著他,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司徒逸的腰:「逸逸,我好怕,他會剝我的皮......」嗚嗚,這裡的人真可怕,不是想挖我的內臟就是要扒我的皮。

  「不會的,他只是嚇嚇你。」司徒逸斜睨了眼司徒響:「你真的是閒得沒事幹?」語氣中十足的威脅。

  司徒響嘻皮笑臉的回答道:「反正我習慣偷懶了,整天坐在辦公室裡屁股會長瘡的。」他整了整衣服,把我從司徒逸身後拉了出來,握著我的手,吊兒朗當的道:「小可愛,跟哥哥出去玩玩怎麼樣?」

  我厭惡的拍開他的那隻狼爪,心裡又升起了想揍他一頓的慾望,礙於逸逸的面子,我還是大人有大量的決定放他一馬:「我不叫小可愛,我叫司宵白,而且你不是我哥哥!」討厭的人!逸逸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哼,我決定從現在開始鄙視他。

  「死小白?哈哈......居估有人叫這個名字?笑死我了!」司徒響笑得毫無風度,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兩個雞蛋。

  司宵白這個名字怎麼好笑了?這可是我父皇和國師起的名字,他笑得這麼噁心兼不尊重,我決定給他點教訓,我憤憤的踩了他一腳,滿意的看到他抱腳直跳:「你去死吧,你這個衰哥!」

  「我是帥哥,不是衰哥,你這個小白!」司徒響向我抗議。

  「衰哥就是衰哥,瞧你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不是衰是什麼?」我不甘示弱的吼了過去。

  「你這個死小白......我看你是不知道帥字怎麼念怎麼寫是吧?要不要我教你啊?我不會收你學費的,只是為社會掃點文盲!」司徒響嗓門開始大了起來。

  我們開始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司徒逸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大喝一聲:「夠了,你們兩個!全給我站門外去!」

  結果我和司徒響被司徒逸趕了出來,兩人灰溜溜的站在辦公室外面,我氣呼呼的瞪著那沒風度、沒禮貌、沒人品、沒人性、沒人愛的司徒響:「都是你的錯,要不然逸逸不會趕我出來的!」

  「關我什麼事?是你太煩了吧!」司徒響冷哼。

  「明明是你!!!!」我在司徒響耳邊大吼,存心要震破他耳膜。

  「是你!!!!!!!!」

  門又開了,司徒逸黑著臉,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前,漂亮的臉上是陰側側的表情:「你們兩個通通給我滾遠點!」說完立刻甩上了門,將我們兩個繼續關在門外。

  好似一陣寒風吹過,我打了個哆嗦:「逸逸生氣了......」

  「算了,不和你這個小毛孩子計較,我回我辦公室了,你繼續在這兒罰站吧!」他從鼻子裡冷嗤一聲,立刻轉身離去。

  ......逸逸不理我......我站......

  繼續站......

  「小弟弟,你過來坐我這兒吧!」方秘書看我可憐吧,她邊笑邊向我招手,哎,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淪落到別人可憐我才給我凳子坐的地步,真是淒淒又慘慘,慘慘又淒淒。

  方秘書的桌子比司徒逸的桌子小了些,不過桌子上也堆滿了各式的紙張,她對面正好有張椅子,我就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反正是她讓我坐的嘛。

  她托著下巴,微笑的看著我,不知道怎得我老覺得她眼光裡有「殺氣」,她的笑容令我汗毛直豎:「呃,方秘書,你做你的事,不用管我了......」

  她繼續看著我笑,而且一句話都不說,我真的有點坐不住了,屁股往旁邊挪了挪要避開她的視線:「那個......你老看著我幹什麼?」會不會是她看出我不是這裡的人,想把我交上去挖內臟?

  可是她卻答非所問,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狡猾,看著我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塊砧板上的肉:「你多大了?」

  「十八!」我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

  她臉上出現了滿意的笑容:「很好,很好!」

  什麼很好很好?我十八關你什麼事?不過為了維持我的王爺風度,我沒扔個白眼給她。

  她詭笑著:「我看你坐這兒也無聊,乾脆把我的筆記本電腦借你玩好了,裡面有電影哦!」

  「電影?」那又是什麼?我好奇的看著她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方方的小東西:「這是什麼?」

  「筆記本電腦呀,你沒見過?」她打開那個方方的小東西,然後不知道按了些什麼,一會兒就推到了我面前:「你自己坐這兒看啊,看完了叫我!」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死我:「這......這裡面有兩個男人......而且沒穿衣服......」人怎麼裝進這盒子裡的?邪術......

  她捂嘴竊笑:「當然是兩個人了,你慢慢看啊!」

  我冒汗,我冒大汗!但在女人面前不能示弱,不能表現出我的害怕,雖然我很怕被收進那裡面,但還是故作鎮定,兩隻眼睛盯著上面看,不過......

  「哇,這是什麼啊?他們在洞房?」我差點大叫起來,這個地方的人真是奇怪,怎麼洞房之事能給外人看到,我的臉肯定紅了,我能感到臉頰上的火燙。

  「噓,你小聲點!」她指了指門內,做了個殺頭的手勢:「你繼續看!」

  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兩人奇怪的姿勢,不時發出驚歎聲:「哇哦......」我要好好學習,好好學習......

  方秘書低聲捂嘴偷笑:「嘿嘿,這可是我搜刮來的同志A片,培養小受要從娃娃抓起,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美男子!」聽不懂她說什麼,我繼續看我的東西,不理她這邪惡的笑聲。

  夜幕降臨,司徒逸終於下班了,我坐在他的車上,臉貼著車窗,看著道路兩邊炫目擊者的燈光,無比的興奮:「好漂亮啊!一閃一閃的像星星!」

  「你餓了沒有?我帶你去吃東西。」他含笑看著我。

  我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倒在了車座上:「餓!餓得都在打鼓了!」

  他又開了斷路,拐了彎將車子停了下來:「就到這兒吃吧,八寶齋不錯的。」

  我趴在窗子上看著對面街道上那特別熱鬧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好像有好多小孩子。」

  「那是肯德基,是種洋快餐,不過沒營養,吃了又會發胖,像你這種發育中的小鬼不適合吃那個!」他把我從車子裡拉出來,關上車門。

  「啃的雞?」我嘟噥道:「怎麼你們這兒全是叫雞的?」

  他一愣,笑道:「什麼全是叫雞?」

  我振振有詞:「電視雞、洗衣雞、手雞、飛雞,還有這個啃的雞,全是雞!你們這兒的雞真行,什麼都會......」

  司徒逸哈哈大笑:「知道了,你再說下去我們這兒就家家全開養雞場,個個都是養雞專業戶了,走吧,先吃東西去。」

  剛跨進八寶齋就有人笑臉相迎,熱情的問道:「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二位!」司徒逸答道。

  我四處觀望,看著裡面的各種裝飾品和桌椅,眼睛忽然瞄到一個奇怪的人,金黃色微卷的頭髮,碧藍的眼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妖怪?我冷汗直冒,拉了拉司徒逸的衣袖,小聲的道:「我們還是走吧,這裡有妖怪!」

  「妖怪?」司徒逸挑了挑眉,向我的視線方向看去,立刻黑了臉,拉起我的手:「是有妖怪,我們走吧!」

  而那個妖怪也看到了我們,直直向我們走來,臉上還掛著笑容:「嗨,逸,好久不見了!」



  6



  無視於司徒逸變得漆黑的臉,他熱情的給了司徒逸一個大擁抱:「逸,你還是這麼漂亮,在人群中你就是一顆星星,永遠都在發光發亮,」

  呸,死妖怪,這麼噁心的話也說得出來,你才是在發花癡呢!我拍開那著那妖怪的手,因為他的手緊握著逸的手不放:「喂,妖怪,逸是你叫的嗎?快把你的手拿開!」

  那妖怪這才注意到我,微微驚訝的道:「逸,這個小美人是誰啊?為我介紹一下。」

  司徒逸冷聲道:「沒這個必要,他不喜歡你。」

  我聞言立刻點了點頭,大喝道:「妖怪,你走開,你信不信我叫國師收了你!」

  「妖怪,是說我嗎?哈哈,不好意思,我不姓妖,不叫怪,我叫本。」妖怪倒是很風度,臉上還掛著笑容。

  「我可不管你叫什麼笨啊蛋的,逸,我們快走。」我使勁拽著司徒逸的袖子。

  「咦,司徒?」又有個陌生的聲音挺了進來,我把視線拉過去,來者白皙的皮膚,溫雅的笑容,眼睛裡好像永遠都是溫暖的笑意,等張臉孔很熟悉......我的腦子在自動查尋,可是半天都沒想出來。

  那個俊雅的男人也給了司徒逸一個大擁包,不過幸好他們隨即就分開了,司徒逸笑道:「柳笑風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還在美國嗎?」

  柳笑風?我不知道我已經驚呼出來,這個名字我太熟了,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半晌沒說出話來,用驚訝已經不足已表達我的心情。

  柳笑風也在看著我,眼睛裡也是驚訝,隨即是驚喜,他上前一把抱起我,不停的在轉:「哈哈,宵白,你也來了。」

  「你們認識?」司徒逸和本齊聲問道。

  柳笑風終於停下了令我暈眩的轉動,不過還是沒有放下我,他溫柔的看著我:「當然認識,我們從小就有婚約,如果不是有這個意外,我們早就成婚了。」

  「婚約?」本驚呼,而司徒逸卻是狐疑的看著我們。

  柳笑風點了點頭:「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說吧。」


  「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也是從那個什麼南郡國來的?」司徒逸提出了疑問。

  柳笑風點點頭笑道:「我和宵白都來自南郡國,可以說是另一個時空裡的,不過我比他早了十年。」

  一個以為死了的人在我眼前出現,我還不能太適應:「你無緣無故失蹤了,我們一直以為你死了,原來你是掉進這兒來了,你父親他們很想你。」忽然我想到了自己的落水,黯然道:「估計我皇兄他們也以為我死了。」

  柳笑風安慰的將我摟進懷裡,柔聲道:「沒關係,以後我來照顧你,要不是我掉進這裡,我們早就成親了。」

  我臉色一僵,不著痕跡的離開他的懷抱向司徒逸靠去:「我現在住逸逸家,我很好。」

  「逸逸?」柳笑風雖然臉色未變,但我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異光:「你們這麼熟了?宵白,你來這兒多長時間了?」

  我豎起兩根手指頭晃了晃:「兩天啊!」

  柳笑風笑道:「剛來兩天呀,那你在這兒什麼都不懂了,還是住我家好了,我慢慢教你,你住在司徒那裡會給他帶來困擾的。」

  我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要,我要和逸逸住一起,他不會嫌我煩的,對不對?逸逸!」我用力掐著司徒逸的大腿,如果他敢說一句不合我意的話,哼哼,我就掐掉他的肉。

  司徒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對柳笑風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困擾,我會像照顧弟弟一樣照顧他的,你放心好了。」

  照顧弟弟那樣?我挑了挑眉,好像他看到他弟弟司徒響被我揍得鼻青臉腫的時候還在拍後叫好吧?

  既然司徒逸說了要收留我,柳笑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笑道:「那好吧,宵白就要麻煩你多照顧了,如果他惹麻煩就直接送給我好了。」

  「我不同意!」高亢的聲音在我們四人中間響起。

  我和司徒逸、柳笑風齊齊看著那被晾在一邊的本:「你有什麼不同意的?」奇怪了,這個死妖怪,我住逸逸家關他什麼事?他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本緊張兮兮的道:「那他們豈不是同居?不行!我要捍衛逸的貞操!」

  「去死吧!」我和司徒逸手中的筷子都飛向了他的臉。


  雖然房裡的空調開得夠大,但是我老是煩燥的睡不著,翻過來,覆過去,要不然就是乾脆坐起來用手扇著風:「好熱啊!」

  司徒逸將雙臂枕在腦後,閉目養神:「你怎麼像隻猴子一樣動來動去的?」

  我又倒在了床上,四肢全纏上了他的身體,凶巴巴的看著他:「你說,你今天是不是想答應柳笑風,讓他把我帶走?」

  他笑而不答,繼續閉目養神。

  「你給我說!不說我大刑侍候!」我在他的腰際狠狠的擰著。

  他皺了皺眉:「輕點,疼!」

  「逸逸......你疼我也心疼的」我輕輕揉著擰痛他的地方:「你不回答我也行,那你要告訴我,那個笨妖怪是什麼人,你和他什麼關係?」

  他淡淡道:「他是外國人,和我沒關係。」

  呼!我鬆了口氣,不是情敵!嗯,不對,或許他夠不上情敵,但得小心堤防著點他,因為他對逸逸報有不純潔的思想,我拍了拍司徒逸的腹部:「逸逸,我們洞房吧,我替你生個孩子,這樣才一了百了!」

  「生孩子?男人怎麼生孩子?」司徒逸睜開了眼睛,好笑的看著我。

  我反問他:「為什麼男人不能生孩子?我們南郡國的男人個個都會生孩子。」

  「啊?」他驚的下巴快掉了:「你開玩笑吧?」

  我白了他一眼:「我很正經的跟你說傳宗接代的事,沒跟你開玩笑。」

  ......半晌之後,司徒逸終於開口道:「不早了,還是睡覺吧,你今天可能他鄉遇故知,興奮過頭了。」

  我興奮?我哪有興奮?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有那麼點點的興奮,不過原因不那那什麼他鄉遇故知,我蹭了蹭他胸前的肌肉:「逸逸,今天方秘書給我看的東西好奇怪,我睡不著。」只要一想到那上面兩人交纏的景象就覺得渾身燥熱。

  「方秘書給你看什麼了?」

  我羞紅了臉,吶吶道:「我看了一個下午的兩個男人洞房。」

  司徒逸翻了翻白眼,咬牙道:「方婉婉那個女人,真是死性不改!你以後少接近她!」

  「那給我試試好不好?」我紅著臉小聲問道。

  他不解的看著我:「試什麼?」

  我一把掀開被子,色迷迷的看著他赤裸的身體:「試這個!」我低下頭將那小小的乳珠含在嘴裡吮吸,腦中回憶著下午學到的東西,不時用牙輕咬著。

  我看到他的腹部猛的一收縮,他倒吸了口氣,推開了我的頭,厲聲喝道:「別這樣!」

  這招不行?我又回想了下別的招數,又低下頭向下轉移目標,將他的分身含在嘴裡,感覺它抖然在我嘴裡變粗,耳邊傳來了他輕微的呻吟。



  7



  「司宵白!」他低吼,額上已經開始滲出細汗。

  我笑咪咪的看著他,加快了口舌的移動,感覺嘴裡的東西越來越粗硬,伸出右手輕輕的握住了它的根部,不停的上下移動。

  他剛想坐起來推開我,我就咬住了它的前端,奸詐的笑看著他,嘿嘿,你敢推開我,我就咬你的命根子,比比誰強!

  他無力的倒了下去,抱頭呻吟:「司宵白,我真後悔收留你了,你再亂來,明天我就把你送給柳笑風!」

  哼,想送我走?別說門了,窗都沒有!我牙齒輕輕用力,在它的尖端處惡意一咬,果然如預期中聽到一聲悶吭,他怒看著我,一字一頓的道:「司!宵!白!」

  我故意將他的分身吐了出來,低垂著臉道:「我錯了......」眼睛卻在他的分身上打轉,看那裡堅挺成那樣應該差不多了吧。

  他鬆了口氣:「下次不准這樣了!」

  我抬起頭,朝他笑了笑,立刻直起身子一口氣對準那堅挺處坐了下去,頓時兩聲倒吸氣的聲音響起。

  他咬了咬牙:「司宵白,你知不知道這樣算強姦?」

  我忍著痛,笑道:「我又不怪你強姦我!」

  他鐵青著臉,啞聲道:「是你強姦我!」

  痛痛痛痛痛!我坐在他身上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在暗罵方秘書,她給我看的東西只有一半靈,還有一半不靈,那上面明明兩人都像很享受的樣子,可為什麼我這麼痛啊?

  我稍稍移了移臀部,卻引起他的驚喘,我感覺身體裡的堅挺又大了幾分。

  他流了好多汗,好像在克制什麼,我慢慢適應了它的存在後,試試又動了動,哪知他卻低吼一聲:「這是你自找的!」

  一雙手緊緊扶住了我的腰,體內的堅挺開始抽插......

  剛開始的疼痛漸漸消失,一股燥熱漸漸從體內升起,我的腰竟然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的速度在搖擺:「逸......」


  「好累啊!」我撫著快折斷的腰躺在床上呻吟,雖然他已經幫我衝過澡,可是身上好像還殘留著剛才歡愛的味道。

  他輕斥一聲:「活該!」但雙手卻在幫我輕輕的按摩。

  我忍不住偷笑:「嘻......」逸逸就是嘴硬心軟,我喜歡!

  「你笑什麼?跟偷了腥的貓似的!」他用力按了按我的腰,又引起我的鬼叫:「輕點!」

  「那裡還疼不疼?」他輕聲問道。

  我把頭埋到枕頭裡,有點不好意思,小聲的道:「還有一點,逸逸,你剛才好厲害,比我下午看的那什麼什麼東西上的人還厲害!」

  司徒逸又給了我一記白眼:「你還小,以後別看那個!」

  我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期盼:「那我以後不看,我們天天做,行不行?」

  「不行!」他輕而易舉的否決了。

  「那兩天一次?」我跟他打著商量。

  他還是那句話:「不行!」

  「嗯,那三天一次好了,不能再少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能再退讓了。

  他硬硬吐出三個字:「柳笑風......」

  我苦著臉,可憐兮兮的道:「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四天一總行了吧......」


  第二天早上,當我們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差點被一團花給淹死,滿屋子的鮮花將辦公室堆得無落腳之處。

  「方秘書,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垃圾?」司徒逸冷著臉,臉上寫著他的心情——不爽。

  方秘書應聲而到:「這是鮮花店送來的,說是本先生送給副總的。」

  啊,那個笨妖怪送的?果然他對逸逸有不良企圖,不過他沒機會了,逸逸已經是我的了,哈哈,我狠狠踩著地上的花,想像著是踩著那笨妖怪的臉:「踩死你,踩死你!」嬌艷的花朵在我腳下頓時變成了殘花,慘不忍睹。

  一聲色狼式的口哨聲響起,不知何時司徒響站在了我們後面,他戲謔道:「看不出來你個小鬼還是個『採花大盜』,辣腳踩花啊!」

  我撿起一束踩扁的花就往他的臉上扔:「這些殘花配你這個敗柳!」哼,這個色狼臉還腫著還敢跑出來嚇人,真是沒道德,也不怕嚇壞路人。

  司徒響瞟了我一眼,順手拿起一束完好的花,色咪咪的遞給方秘書:「美麗的方小姐,借花獻佛,中午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方秘書一點都不給面子,轉身就走:「我對不是受受的人不感興趣。」

  「不是瘦瘦?我很胖嗎?」司徒響低頭瞧了瞧自己稱得上是標準的身材,聳了聳肩:「小姐,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他抱起房間裡的那堆鮮花,眉開眼笑:「免費的花,可以騙好多美女的芳心了,嘿嘿!」

  原來是來收花的,我對他的印象從色狼轉變為花癡:「全弄走,一朵都不要留下!」

  不用我說,司徒響就把所有的花全搬走了,真的是一朵不留,除了地上被我踩得扁扁的爛花。

  在辦公室裡耳根清淨了半個小時,不速之客上了門,那個笨妖怪本不請自入:「嗨,逸,很忙嗎?」

  我涼涼的諷刺道:「你眼睛不好?沒看到逸逸沒空嗎?」

  本不理會我,笑道:「逸,我們有約的,九點的恆世國際。」

  司徒逸終於抬起了頭,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請坐。」他看向我:「你先到方秘書那兒去,我和他談點事情。」

  「哦!」我千不甘、萬不願的走出了辦公室,憤憤的坐在了方秘書對面。

  一杯茶、二杯茶、三杯茶、四杯茶......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談好?我真想去踹門了。

  終於在我喝了二十杯茶的時候門開了,笨妖怪走了出來,還朝我露出勝利的笑容:「拜拜!」

  拜你個頭啊拜!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立刻衝了進去:「逸逸!」

  司徒逸皺了皺眉:「小白,我中午要和本一起吃午飯,你一個人在辦公室吃吧,好不好?」

  什麼?那個死妖怪,難怪那副趾高氣揚的表情,原來是奸計得逞!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帶我去吧!」

  他抱歉的看著我:「不行,我們有公事要談,帶你去不太合適,我讓方秘書和你一起吃好不好?」

  「不好!」我再扯了扯他的衣服:「逸逸......帶我去吧!」

  「真的不行!」

  我沮喪的低下頭:「算了,我一個人吃好了,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到什麼地方吃。」

  「金色大廳!」


  8



  金碧輝煌的大廳,悠揚的樂聲,開放卻又隱蔽的座位,此時此刻我正坐在一個角落裡,監視著離我不遠處的那兩個人。

  「你這個小鬼,為什麼我要請你吃飯啊?我還以為方秘書打電話給我是請我吃飯,害我白高興一場!」司徒響不停的抱怨著,嘴巴裡還塞著牛肉。

  我不理會他的呱噪,眼睛繼續盯著那兩人看,生怕錯過什麼,只可惜稍稍遠了點,聽不到他們講什麼,只能看到那笨妖怪嘴巴不停的動,還好逸逸只是說了幾次話,兩人並沒有過什麼『過份』的行為。

  「喂喂,小鬼,你在看什麼?東西也不吃。」司徒響狐疑的順著我的目光往那邊看:「二哥?原來你是來捉姦的,早說嘛,我是不會笑你的,哈哈哈哈!」

  還說不會笑,笑得跟瘋子一樣,我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道:「小點聲,不要被他們發現了!」這個笨蛋!

  司徒響憋住笑道:「那個金毛是誰啊?」

  「就是早上送花的那個!」我發洩的也往嘴裡塞著牛肉,使勁的嚼,當這塊肉是笨妖怪身上的。

  司徒響拖了個長音:「哦——就是那個卡片上寫的本啊,不過說實話,他長得還挺不錯的,既英俊又帥氣,氣質也不錯,還有啊,他的嘴唇很性感……」

  有沒有搞錯?誇那個妖怪?我狠狠瞪著他,低聲喝道:「吃你的飯,要不然我把盤子扔你臉上去!」

  司徒響識相的聳了聳肩:「OK,吃飯。」

  我肚子也餓了,邊吃邊監視,剛喝了幾口湯就被嗆了出來:「咳,那只妖怪……咳」那個笨妖怪竟然握住了逸逸的手,真是不要臉!

  司徒響驚噓道:「哇哦,姦情第一步——摸手,你慘了,要出局了。」

  我正想抓起盤子往那妖怪身上扔的時候,逸逸把手抽了回去,而且表情似乎不悅,我得意的道:「怎麼樣?逸逸對我忠貞不二!」

  司徒響努了努下巴,颯笑道:「你得意得太早了,看看那個。」

  不知何時笨妖怪手中多了一枝白色玫瑰花,他輕輕放在了司徒逸的面前,我頓時兩眼冒火:「他是花癡啊,早上送花,中午又送花,他才是辣手摧花,這麼多花死於他的掌下!」

  「吃醋了吧,哈哈。」司徒響興災樂禍的道。

  我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奸笑:「嘿嘿,我有一個好辦法,不過需要你幫忙。」

  他警戒的道:「你想幹什麼?」

  「來,我告訴你……」我拎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小聲嘀咕。

  ……

  「啊,我不要,你這個餿主意,很丟臉的。」司徒響連忙搖頭拒絕。

  我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不在意的道:「好啊,你不去也行,那我就摔盤子大叫色狼了,看看你丟不丟臉。」

  「你威脅我?」

  「這不叫威脅,這叫給你選擇,二選一,是你願意丟臉還是願意讓那個妖怪丟臉,自己選!」我翹著二郎腿不停的晃,哼哼。

  他咬了咬牙,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好,我去!」

  我看著司徒響往那邊走去,心裡暗笑:「笨妖怪,給你好看!」

  「你這個混蛋,喜新厭舊,將我打成這樣,現在又在這裡和別人約會,你是不是人啊?」驟然響起的大呼聲和盤子摔碎的聲音令整個金色大廳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司徒逸和本那一桌。

  我心裡笑翻了天,嘿嘿,好戲開場了。

  本莫名其妙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鼻青臉腫的男人:「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請你走開。」

  「什麼?你還裝作不認識我?太過份了,我要去死給你看!」司徒響怒吼一聲將桌上的酒全潑到了本的身上,立刻飛奔離去。

  大廳裡除了安靜還是安靜,本的臉色難看極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身上的酒,硬聲道:「逸,我真的不認識他,這人可能是個瘋子。」


[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3-7-15 21: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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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沒有出聲,淡淡道:「你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本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他扔下餐巾立刻離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著痛子笑扒在桌子上,對面的座位有人坐了下來,我以為是司徒響:「幹得不錯啊!」

  「是嗎?」陰側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啊,是司徒逸,糟了,我似乎高興過頭了,這麼安靜的大廳就聽見我一個人在笑,他不發現我才怪,我連忙坐直,乾笑道:「逸逸,好巧啊,你也在這兒啊!」

  司徒逸瞪了我一眼,毫不客氣的敲了我一記響頭:「你太胡鬧了!」

  我連忙坐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故作委屈的道:「你不覺得他很過份嗎?又是摸你的手,又是送花的,真是色狼一隻,你不是說過對付色狼就是狠狠的打嗎?我這樣對他算仁慈的了,哎,我真是個善良的人了。」

  司徒逸冷哼一聲:「那真得感謝你的善良,不過下次別這樣了,我和他的生意只談了一半,這樣又得多見他一次了。」

  呃……弄巧成拙了?我只有乾笑:「嘿嘿嘿……」


  經過這次金色大廳事件之後,我和司徒響竟然化敵為友,他上班沒事就拉上我一起去開車出去轉,雖然被司徒逸罵過好幾次,但他還是死性不改,依舊上班時偷跑出去。

  「聽說這裡新開了間酒吧,裡面有猛秀哦!」他朝我曖昧的眨眨眼,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酒吧應該就是我們那兒的酒館吧,我知道猛獸是什麼,但猛秀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猛秀是什麼東西?會咬人嗎?有沒有籠子裝?」

  他故作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你這個小白,這麼土,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了下來,剛下車,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撲鼻而來,我吸了吸鼻子:「好醉人的味道。」

  「這條街幾乎全是開的酒吧,所以酒味全在一塊兒,喏,那間『酒愛你』就是剛開的酒吧,我們進去看看。」

  雖然外面的太陽很大,曬得人睜不開眼,但這間酒吧裡卻是暗得要瞪大眼才能看清楚,微弱的燈光只是朦朦朧朧,不時晃動的人影讓我有一種到了鬼屋的感覺,我拉住司徒響的衣服:「我們還是走吧!」

  司徒響笑道:「那怎麼行,既來之則安之嘛,走,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點了一瓶酒,他神秘兮兮的道:「半個小時之後有猛秀哦,到時候得睜大眼睛哦。」

  忐忑不安的坐了一會兒後,忽然燈光全集中到一塊空地上,四周開始沸騰,口哨聲和尖叫聲不絕於耳。

  「要開始了。」司徒響興奮的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9



  高昂的樂聲響起,六個蒙面的人在五彩的燈光照耀下走了出來,全身的黑袍和黑色的面罩看不出是男是女,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們開始扭動著身體。

  我鬆了口氣,還以為什麼猛秀呢,原來就是跳舞啊。

  樂聲驟然停止,六塊面紗飄然落地,六張俊俏的面孔出現了,眾人尖叫:「啊!」

  司徒響有些失望:「啊,今天全是男的啊!算了,看看也好。」

  驀地樂聲又開始響起,他們舞動的身體越來越狂野,身上的黑袍也滑落在地上,精壯的身體上只穿了件奇怪的衣服和露出屁股的褲子。

  「脫、脫、脫!」瘋狂的尖叫聲和拍手聲充斥耳邊。

  他們的舞姿越來越誘惑,半脫不脫的衣服掛在身上,那一點點的小褲子也越來越往下。

  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的動作,我渴……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嘴裡灌去,酸酸甜甜的感覺似乎很解渴。

  扭動了半天,終於他們半裸著上身,結實的腹肌又是引起一陣尖叫:「啊……」

  剛才還有些失望的司徒響竟然也跟著他們起哄:「脫脫脫……」

  我恥笑他道:「瞧你叫得這麼大聲,一副色狼的樣子。」

  他笑道:「你還說我,你叫得不比我更大聲?」

  ……有嗎我?我真的有叫嗎?……打死我也不承認!

  他們身上最後一條小褲褲不負重望,終於在歡呼聲中掉落在地上,那一具具赤裸的身體在燈光下閃閃光亮。

  我不好意思的摀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中偷看,哇……,我嚥了嚥口水,腦中自動浮現出逸逸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情景,我熱,我渴,我喝水……

  他們光著身子擺了幾個姿勢後,燈光忽然又熄滅了,屋內又回復到剛才的朦朧,眾人也漸漸平息掉熱情,又開始聚眾喝酒。

  「好了,沒看的了,我們走吧!」司徒響擦了擦額頭的汗:「叫了老半天,熱死我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面前不停晃來晃去的司徒響:「怎麼有兩個司徒響?」

  「什麼?」

  「唔,四個司徒……響……」腳底下好輕……

  「喂,小白!」司徒響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這下我慘了!」


  又渴又熱,渾身像是火燒一樣,我不禁呻吟:「水……」

  唇邊接觸到冰涼的水,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喝著。

  「小心點,會嗆死你的。」逸逸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勉強睜開困乏的眼睛,只見司徒逸半躺著,他托著我的頭在餵我喝水,而我是躺在床上?我記得我和司徒響在酒吧裡的啊。

  「我怎麼回到家裡了?」我又倒在了床上,因為我全身沒力。

  司徒逸咬牙道:「你喝醉了!」

  「我喝了酒嗎?」我只記得我喝的是水,酸酸甜甜的。

  「你不止喝了,還發酒瘋!」他的表情好嚇人,像是要吃人一樣,我畏縮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發酒瘋?」

  他的臉色陰沉:「老三把你交給我的時候你還昏睡著,一到了家你就上跳下竄,還跳脫衣舞!幸好不是在公司,否則要讓人看笑話了!」

  我跳脫衣舞?我呻吟一聲,把臉埋進了被子裡,被子裡一絲不掛的身體更讓我自覺無臉見人,我悶悶道:「那肯定不是我!」

  腿間有些粘膩的感覺,被子裡似乎也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氣味,後庭好像有點痛,我掀起被子偷偷打量著他,他胸前好像有好幾個牙印,好像還有好幾道抓痕。

  「我是不是還做了什麼?」我吶吶的問道。

  他冷冷瞄了我一眼:「沒有!」鼻子裡彷彿嗤出了冷氣。

  他越生氣,就證明我猜得越對,我在心裡偷笑,喝酒也好好處的,原來佔他便宜這麼容易,雖然我沒什麼記憶了。

  他臉色一黑,怒瞪著我:「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下次別喝了,知道了沒有?」

  我將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也掛了上去:「逸逸,你身上好舒服啊,冰冰的,不像我身上像火燒一樣。」

  「活該!」他輕斥。

  我藉機揩油,將臉埋在了他的頸間:「唔,逸逸身上的味道真好聞,甜甜的。」我用舌頭輕輕舔著他光滑的皮膚。

  「你還在發什麼酒瘋?」他將頭偏了過去,逃離我舌頭的騷擾。

  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自己溜到了他的胸前輕捏他的乳頭,它在我手中硬硬的凸起,我感覺自己的分身開始興奮。

  整個人翻了個身趴在他的身上,我低頭將那紅色的果實納入口中,深深的吮吸,彷彿上面抹了最香的蜂蜜一樣。

  「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他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

  我離開了那鮮艷的果實,將唇覆上了他的,四片嘴唇相接,柔軟的觸感似乎都延伸到了心底,濕滑的舌緊緊糾纏在一起,誰也不放開誰的,我閉上眼睛享受這個令人心醉的吻,腦子中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

  深吻變成了激吻,不知何時我已經在他的下方,無處可放的手開始在互相探索,兩人身下的炙熱處在相互摩擦。

  直到肺部吸不進任何空氣,我們的唇瓣才稍稍分開,他的眼睛帶著情慾的顏色,聲音更是透著沙啞的磁性:「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

  我將雙腿自動環上了他的腰,讓他的手握住了我的分身,輕笑道:「禁的起挑逗的就不是男人。」我雙腿一用力,將他壓向我,壞笑道:「來吧,逸逸!」

  「你這個色小白!」他開始套弄我的分身,一波波的快感向我襲來。

  在我快要到達頂峰的時候,他竟然堵住了我,不讓我釋放:「嗚,逸逸,讓我出來,我受不了了……」

  「這是給你的懲罰!」他邪邪一笑:「等我一起。」說完將我的腿抬高一個挺身進入了我的體內。

  啊?那要等多久啊?我快哭出來了,不住的求饒:「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去喝酒了,讓我出來吧。」

  「想想還錯在哪裡!」他故意撞向了我的身體內部,引起我一陣驚喘。

  前端發洩不出來的痛苦和後庭的快感讓我小聲哭泣:「我知道我錯在哪裡了,嗚……是不是我脫衣舞跳得不好看?」

  ……



  10



  「老公,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小逸床上睡了個男孩?」

  「嗯。」

  「原來我兒子真是同性戀……」

  「嗯。」

  「而且他還有戀童癖,這孩子可能還未成年!」

  「嗯。」

  「這是不是人家說的那種變態?」

  「嗯。」

  「爸、媽,你們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司徒逸睜開眼睛看著這對躲在床邊鬼鬼祟祟的夫妻。

  我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緊緊抱住了司徒逸,無意識的道:「逸逸,你說夢話了。」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卻見有人影在床邊晃動,人影?我還抱著逸逸,那床邊的人影是誰?

  我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一男一女貓著身子躲在床邊:「啊!有賊!」我扯著嗓子直喊。

  司徒逸摀住我的嘴:「別喊了,是我父母。」

  「啊?你父母是做賊的?」

  司徒逸的父母尷尬的站直了身子,其母乾笑道:「我們、我們……呵呵……我們……」她比劃了老半天也沒說清楚。

  其父拉了拉她,清咳一聲:「我們先出去。」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那對夫妻正在吃方便麵吃得開心:「好久沒吃方便麵了,真好吃!」

  「嗯。」

  「你們一大早不會就是來吃我的方便面的吧?」司徒逸沒好氣的道。

  其母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手絹優雅的擦了擦嘴:「我們是想來求證一下你是不是同性戀的,現在知道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司徒逸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其母慢聲慢氣的道:「我們看你一直沒有交女朋友,所以擔心你是同性戀,但是看到你沒有男朋友,所以擔心你是性無能,現在被我們捉姦在床,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同性戀總比性無能好啊,我們也不介意你有戀童癖了。」

  一番話下來,司徒逸的臉頓時黑得跟黑面神一樣:「我沒有戀童癖!」

  他的母親立刻指著我:「他有十八了?」

  我立刻搶道:「母親大人,我今年正好十八歲。」

  他母親呆若木雞的看著我:「你叫我母親大人?」

  司徒逸白了我一眼,輕斥道:「他在開玩笑!」

  我不解的道:「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父母當然就是我的父母了。」

  他的父母頓時石化,其母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嘴巴張得老大,其父沒吃完的面還掛在嘴角,嘴巴已停止了運動。

  司徒逸揪了一下我的耳朵,低喝道:「你別胡說八道。」

  「我哪有?」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這是事實嘛,我們現在不是新婚期嗎?」

  司徒逸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終於忍無可忍的賞了我一記大大的爆栗:「你這個死小白!」

  他的父母面面相覷:「家庭暴力!」


  我的心情非常好,好得不得了,從早上他的父母來過以後我的嘴角一直在上翹,原來他的父母這麼和善,不僅讓逸逸好好對我,還讓我叫他們一聲爸媽,這就是對我的肯定了:「呵呵呵呵......」

  司徒響扔下了手中的書,調侃道:「你傻笑了一個上午了,小心嘴巴抽筋。」

  我得意的道:「你父母承認我了,你也得改口叫我小白哥哥了。」

  「小白哥哥?哈哈哈......」司徒響笑得都倒在了沙發了,用他剛才看的書蓋在了臉上,那書的封面上還有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我朝他擠了擠眼:「今天帶我去哪裡玩?我還想去看那個什麼脫衣舞。」

  司徒響立刻緊張兮兮的道:「別,你還提那個什麼脫衣舞,昨天我被二哥罵個狗血淋頭,還威脅我說,只要我再帶你出去,他就讓我去非州出差三個月。」

  「非州?那什麼地方?」

  「當然是沒有美女、沒有帥哥、沒有好吃的、沒有好玩的地方了。」他沮喪的抓了抓頭,哀怨的看著我:「都是你的錯,害我像坐牢一樣被關在這辦公室裡。」

  沒玩的了?我失望極了,只好回逸逸辦公室了,他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呢,方秘書都不敢進去。

  剛打開他辦公室的門,卻看見柳笑風坐在沙發上:「宵白!」

  「柳笑風?你怎麼在這裡?」我驚訝的看著他,再看向司徒逸,該不會他想送我走吧?

  司徒逸淡淡笑道:「柳笑風今天想帶你去他家,以盡地主之宜。」

  柳笑風站了起來,邊笑邊走向我:「我們十年沒見面應該好好聊聊的,我很想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爹和我父親怎麼樣。」

  我不好拒絕,只好硬著頭皮道:「那今天就要打擾你了。」


  其實我和柳笑風也只是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那時候我還很小,只記得他非常照顧我,後來大了才漸漸知道我出生的時候,父皇就把他許給了我,如果不是他忽然失蹤了,估計他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

  「來,喝水。」

  我在隨意參觀著他的房子,裡面的許多傢俱都是仿製的南郡國的,看得出他對家鄉很懷念,我隨意說道:「看來你在這兒過得也不錯呀。」

  他笑了笑:「還好,剛開始也挺辛苦,人生不熟,什麼都不懂,簡直像個呆子一樣,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

  「那你是怎麼掉這兒來的?也是從水裡掉進來的?」我對這個還是比較好奇。

  他搖了搖頭:「我不是,我是從銅鏡裡。」

  「銅鏡?」我更好奇了,那麼小的銅鏡也能裝人?

  柳笑風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正在照鏡子,忽然就暈了,然後醒來時就在這個地方了。」

  他忽然問道:「你知道怎麼回去嗎?」

  「回去?」我一愣:「我還沒想過。」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我好想回去。」




  11



  「如果我有辦法回去,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這幾天柳笑風的話還在我耳邊縈繞,他似乎已經想到了回去的辦法。

  回去還是不回去?我腦中一片混亂,想回去的慾望還是大於想留下來的慾望,但是我又捨不得司徒逸:「哎呀,好煩啊!!!!!!!」 我煩躁的抓著頭髮。

  坐在沙發上看裸體雜誌的司徒響戲虐的笑道:「某人發春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抓起他辦公桌上的筆架就往他身上砸:「我呸,你才發情呢!」

  他靈巧的躲開,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對我眨了眨眼:「走吧,我的小白弟弟。」

  我強調道:「是小白哥哥!去哪?」

  「當然去兜風了。」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死性不改,剛被逸逸罵了沒幾天吧。」

  他搖了搖車鑰匙,奸笑道:「你去還是不去?」

  「我當然去!!!!!!!!!!!!!!!」


  又是這條路?我狐疑的看著他:「還去那裡?」

  「YES,不過我今天打聽清楚了,今天是人妖表演,厚厚!」他激動的吹了吹口哨。

  「人妖?什麼是人妖?」人不人,妖不妖的?還是半人半妖?我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個人面妖身的怪物。

  他詭笑道:「就是上面有咪咪,下面有雞雞的,明白了不?」

  ???我腦子裡全是浮現的問號:「我不明白!」

  他無力的歎了口氣:「算了,你要是明白就不叫小白了,待會兒你可不要喝酒了,知道了嗎?」

  「嗯嗯!」我連忙點頭保證:「我絕對不喝酒!」


  ……這就是人妖?我強忍作嘔的感覺,連忙拉著司徒響逃出了酒吧。

  「你怎麼了?看得好好的幹嘛出來?」司徒響一臉的抱怨:「早知道我一個人來了。」

  我想到剛才看到的上面有著豐滿乳房,下身的男根卻發育不良的人就是一陣惡寒:「你們好噁心,竟然喜歡看這種東西。」

  他嘻笑道:「這可是泰國特產,平時很少看到的。」

  惡,我呸!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變態!」這個詞是我最近剛學到的。

  「哈哈,好了好了,你這個純情小男生,哥哥我帶你去咖啡廳坐坐好了,那裡的美女也不少哦,嘿嘿!」

  色狼!我再次用目光狠狠的鄙視他。


  杯子裡是黑乎乎的東西,我狐疑的看著他:「這就是咖啡?」

  他用小勺輕輕在裡面攪了攪,輕笑道:「小土包子,喝吧,很香的。」

  我聞了聞,皺了皺眉:「好難聞,有焦味有苦味,這東西真能喝?」

  「放心吧,不會喝死人的。」他輕輕小啜一口,露出欣賞的樣子:「好喝。」

  我淺嘗了一小口,立刻吐了出來:「好苦,怎麼跟藥一樣啊?」

  他嘲笑道:「沒品味的小白!」

  忽然清靜的咖啡店裡響起了嗒嗒的清脆聲,我抬頭望去,原來是個長髮飄飄的美女,鵝蛋型的臉蛋上略施粉黛,看起來明艷照人,那聲音就是發自她的腳下,那鞋子叫高跟鞋吧?

  「好漂亮啊……」司徒響只差沒把口水滴進咖啡杯中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屬於春天的氣味:「她好像一個人唉,這麼寂寞,我過去陪陪她好了。」說完立刻邁開長腿向那美女走去。

  「喂!」我憤憤的罵道:「花癡色狼!」

  不到一會兒,司徒響和那個美女似乎聊得越來越歡,坐得也越來越近,我不由暗罵:「發情的色狼!」

  我轉過頭去看玻璃窗外,拄著枴杖的老人、嬉笑跑跳的小孩、打扮得漂亮漂亮的小姑娘、匆匆而過的行人形成了一幅獨特的風景。

  我打了個呵欠,用手托著腮,繼續看著……


  好舒服,我伸了個懶腰,卻發現周圍坐滿了人,這是哪兒?桌上已冷掉的咖啡才讓我想起這是在咖啡店。

  司徒響呢?我急忙向剛才他們坐的那個座位,但是那座位上已經換成了三個女孩子,我一驚,立刻站起來向這四周掃去,可是就是沒有司徒響的影子,「司徒響!」我大喊了一聲,雖然引來了無數好奇的目光,但我不在乎,我現在只想找到司徒響。

  我衝到門外,他停在門外的車已經不見了,我頓時心裡發了慌:「司徒響!」

  也許他只是去買東西了,也許他馬上就會回來的,我站在咖啡廳門外等著,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太陽也已經快落山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都已經十點鐘了,老三還沒有把小白送回來,是不是玩得太瘋了?司徒逸坐在沙發上不時的看著手錶。

  不耐的拿起手機,撥上號碼,響了十幾聲才有人接聽:「喂,誰啊,我現在忙著呢,別煩我!」電話被掛斷了。

  「該死的!」司徒逸按了重複鍵,這次響了五聲就接通了,他大吼道:「老三,你搞什麼鬼?小白呢?」

  「二哥啊,小白他還沒有回去嗎?」

  「該死的,你給我說清楚,你沒有送他回來?」司徒徒低吼道。

  司徒響結結巴巴的道:「我在藍山遇到一個朋……友,我們先離開了,我以為他自己會坐出租回去的。」

  「你說什麼?」司徒逸咆哮道:「你把他一個人扔在那兒,你知不知道他不認識路啊?你有沒有腦子啊?」

  司徒響吶吶道:「二哥,不認識路可以坐出租車的啊。」

  「他沒有錢,更不知道地址!」司徒逸氣得臉快扭曲了:「你這個混蛋,你不會先送他回來嗎?媽的!」

  從來沒聽過司徒逸說過粗話,司徒響受的驚嚇不小:「二哥,你也別著急,他再笨也知道打110吧。」

  司徒逸咬牙怒道:「還110呢,那小白連阿拉伯數字都不認識,正宗的現代文盲一個!」

  「啊!」電話那邊的司徒逸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年頭還有不認識1234567的文盲?

  「啊什麼啊?快給我去找人!」司徒逸狠狠的掛斷電話,不停的低聲咒罵:「該死的司徒響!」

  12



  緊急剎車聲在藍山門口響起,司徒逸甩上車門立刻往店內走去,晚上的咖啡廳已經快打烊了,只有三個人坐在裡面喝咖啡,但是其中沒有司宵白。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頭髮這麼長,大約十八歲的男孩子?長得很漂亮的。」他問著櫃檯內的服務生。

  服務生點了點頭:「他在門口站了一個下午,到八點鐘左右才離開的。」

  司徒逸急問道:「那你看到他往哪兒走了嗎?」

  服務生愛莫能助的搖搖頭:「當時店裡很忙,我也沒注意。」

  另一個女服務生忽然道:「因為我看他長得特別漂亮,所以有留意他,我看到他跟一個男的走了。」

  司徒逸腦中一轟,立刻想到路上的變態怪大叔喜歡拐騙少男少女,心猛的沉到了海底:「他們往哪兒走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上了出租車。」

  門外又響起了刺耳的剎車聲,司徒響也衝了進來:「怎麼樣?找到沒有?」 他臉上還有塊未擦拭乾淨的紅色唇膏。

  瞧他這樣子就是剛從女人床上下來的,司徒逸火冒三丈,一拳打上了司徒響的臉頰:「混蛋!」。

  「先生、先生,請不要在我們店內惹事。」服務生急忙勸道。

  司徒逸收起拳頭對司徒響冷冽的道:「如果找不到小白,你準備去住院吧!」 現在沒時間和他算賬,找人要緊,他立刻衝了出去。


  「什麼?你又撿了個人回來?你還有完沒完啊你?什麼東西都往家裡撿,平時撿幾隻貓啊狗的也就算了,撿個小嬰兒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次連這麼大的人都撿回來了,你有沒有腦子啊?」一個雙目噴火,嗓門奇大的少年站在我們面前,看樣子似乎是在發飆。

  我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吳飛鴻後面,這個少年看起來好凶,像只小獅子一樣。

  「那個你,給我出來,別躲在我哥哥後面,畏畏縮縮的是不是見不得人啊?」那個凶巴巴的少年指著我。

  我見不得人?我這天下僅有、俊美無雙、英俊瀟灑的美王爺會見不得人?我立刻從吳飛鴻後面走了出來。

  那少年見到我似乎更生氣,手指頭快戳到吳飛鴻臉上了:「你給我把他送走!現在就送走!」

  吳飛鴻吶吶道:「小越,你……你不要這樣嘛,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

  「所以你才把他帶回來是不是?」那少年惡聲惡氣的道:「他這麼大人了,會不認識回家的路?連你這麼笨的人都認識回家的路,除非他是白癡!」

  「我、我……」吳飛鴻滿臉脹得通紅,卻又不敢反駁。

  我看不下去了,哪有這麼凶的弟弟?我挺身站在吳飛鴻前面:「你這麼凶幹什麼?是不是看他老實好欺負?你到底是不是他弟弟啊?真是過份!」

  吳飛鴻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道:「你別說了。」

  那凶巴巴的少年一下子氣焰全滅了下去,眼眶開始發紅,鼻子開始抽泣:「嗚……哇……」他竟然大哭起來。

  我一下傻了眼,怎麼變臉跟變天似的?

  「乖,別哭了,他不是有意的。」吳飛鴻把他摟在懷裡輕聲安慰。

  那雙淚眼透過吳飛鴻的肩膀直射著我:「把他送走!」

  「小越,不要這樣,他無家可歸。」吳飛鴻無耐的歎了口氣。

  「我不管,把他送走!把他送走!」

  這少年對我滿是敵意,我也不願意讓吳飛鴻為難:「你還是把我送走吧。」


  漫無目的的滿城尋找,司徒逸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馬路,兩隻眼睛不停的在人群裡搜尋,期盼能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可每次都是失望加沮喪。

  市中心的鍾已經敲過了十二點,整個城市已經漸漸的安靜下來,看著空曠的街道,司徒逸靠在車上,無力的點燃一支煙,從嘴裡呼出的煙圈漸漸擴散變大,就像他心中的不安:「小白,你在哪?」

  手機響了,上面顯示著名字——司徒響,難道有好消息了?他趕緊打開:「喂?」

  「二哥,我還沒有找到小白,怎麼辦?」

  司徒逸沒有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扔掉手中的香煙,踩下油門就往公安局駛去,現在只有報警了。

  剛到報警中心,就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什麼是身份證。」

  「那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那也不能告訴你!」

  「請你配合一點!」

  「我不是很配合嗎?你有問,我都有答啊!」

  「小白!」司徒逸高興的衝了進去,一把抱住正在和警員辯論的司宵白:「終於找到你了!」

  「逸逸…..嗚……」


  「嗚……」我的眼淚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不停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不是到家了嗎?」司徒逸柔聲道。

  我還是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一個勁的在他肩膀上哭:「我好怕啊,一個人站在那裡,可是等了好久都見不到司徒響,嗚……」

  司徒逸拍了拍我的頭,輕聲道:「明天我一定好好打他一頓,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不要打他。」

  「小白,你真是太天真了,這個死東西不給點教訓給他,他是不會記住的。」司徒逸開始目露凶光。

  我揉了揉眼睛:「我還沒說完,我說不要打他,把他扔到什麼非州就行了。」

  ……

  司徒逸笑道:「就聽你的,明天我就把他扔到非州去陪大象。」

  他又問道:「對了,那時你跟誰走了?」

  「吳飛鴻,他是好人,看到我一個人站在那裡一個下午,他就把我撿回去了。」

  司徒逸正色道:「以後不要跟陌生人走,小心被人拐去賣了。」

  「哦!」我點了點頭。

  累了一天,我也提不起精神了,只想睡覺,逸逸的肩膀又夠寬,我直接把臉放在上面打起了瞌睡。

  手機的音樂聲又響了起來,司徒逸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立刻冷笑:「喂!」

  「二哥,我找遍了東區,還是沒有,怎麼辦?」司徒響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東區找不到去西區,西區找不到去南區,總之你給我繼續找!」


  13



  我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大大的太陽透過頭頂的玻璃正好曬到我屁股上:「啊,晚了!」我立刻坐起了身。

  一隻手臂將我又壓了下去:「沒事,繼續睡。」

  「啊?逸逸,你今天不用上班?」我看著他半瞇的眼睛,既慵懶又迷人。

  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從今天開始我休假,在家陪你。」

  「真的?」

  「嗯。」

  「那你把司徒響放到非州陪大象沒?」我還惦記著他扔掉我的這件事。

  司徒逸邪邪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放心好了,雖然他現在不在非州,但肯定在呼天搶地、哭爹喊娘。」

  「哈哈,太好了!」我高興的摟住他脖子,往他的臉頰上親去。

  他把頭一偏,我的唇正好落到他的唇上,四片柔軟緊緊粘在了一起,良久才漸漸分開。

  「小白。」他晶亮的眼睛看著我,我的心猛烈跳著:「什麼?」

  「我教你認字吧!」

  「啊?」我噘著嘴道:「我不要學,我又不是不認識字,誰讓你們這兒的字太怪異了。」

  他瞅了我一眼:「要是你認識字,跑哪兒都不會丟啊,我又不要你會寫,只要你認得就行了,我的要求不高,一天只要你學十個字,怎麼樣?」

  十個字?還能接受,我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就十個,不准多一個哦!」


  「0123456789很簡單嘛,哈哈!」我看著桌上他寫的那些字不禁自戀的大笑:「我是天才,看一眼就會。」

  「真的會了?」他隨手畫了個圈:「這是幾?」

  「圈圈是0!」

  「嗯,對,那這是幾?」他又畫了個3。

  我脫口而出:「這是8!」

  他嘴角一揚,又畫了個8:「那這是幾?」

  「這是3!」

  他拿筆敲了敲我的頭:「錯了,錯了!像葫蘆的是8,半個葫蘆的是3,你重新看一遍這些數字。」

  啊?錯了?我乾笑道:「失誤失誤啊!」我認認真真的又將這些數字從左到右看了幾遍:「0、1、2、3、4、5、6、7、8、9」

  「再來考我!」我這回是信心十足。

  他繼續畫了個數字:「這是幾?」

  「4!」

  他點了點頭,繼續畫了個3:」這是3還是8?」

  切,太瞧不起人了,你當我笨蛋啊?我不服氣的翻了翻眼睛:「半個葫蘆嘛,是3!」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還不算太笨,來看看這個是幾?」他又畫了個9。

  我得意忘形的道:「6嘛!」

  他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白就是小白。」

  「啥?我錯了嗎?」我一臉的茫然。

TOP

「這是9!反過來才是6!」

  我氣乎乎的拿筆在紙上亂畫:「啊?那就是它不對了,好好的翻什麼身?9就9嘛,裝什麼6呢,真是的。」

  ......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那7是不是1被人打了一拳,所以被打彎了?」

  「咦?你也這麼想啊?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

  ......


  四周牆上掛著白色的綾布,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屋中央只停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木,我不由自主的往那棺木走去,推開那沉重的棺蓋,棺材裡面塗的是紅色的漆,顏色鮮明的讓有點噁心。

  棺材裡安靜的睡著一個少年,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嘴唇微微發青,我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他的皮膚冰冷而僵硬。

  驀地,他原本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靜靜的看著我,我壓抑著心中的恐懼,顫聲問:「你是誰?」

  他朝我詭異笑了笑:「我是司宵白!」

  「不,我才是司宵白!」我邊後退邊搖著頭。

  少年從棺材裡走了出來,冰冷的手撫上了我的冷:「我就是你啊!」話剛說完,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裡忽然流出了黑黑的血液,恐怖至極。

  「啊......不,不是我!」我尖叫著。

  「小白,小白,醒醒!」有雙手在拍打我的臉頰。

  我終於從惡夢中醒來,渾身的冷汗像是捆綁住我一樣,我已經嚇得無力動彈,心臟仍在砰砰亂跳。

  司徒逸托著我的背,將我摟進了懷中,柔聲道:「只是做夢,別怕。」

  「我死了嗎?」

  他輕輕掐了掐我的臉頰:「醒醒吧,我的小白,這只是夢。」

  我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我夢見我死了,躺在一口棺材裡,好恐怖。」

  他輕笑道:「夢見自己死了是好事啊,夢見棺材更好啊,小白,你可能要走運了。」

  走運?我能走什麼運?我眨了眨眼睛:「不會是桃花運吧?」

  他惡意的掐了掐我胸前的乳首:「你不是正在走桃花運嗎?咦,這是什麼?」他低頭在我胸前看著。

  我的目光也拉到了我的胸前,卻見圓圓的臍上方一寸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小點,我愣住了。

  「我記得你身上沒有長痣的呀,怎麼忽然冒出個紅痣出來?」他用指腹輕輕摸了摸:「疼不疼?」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表情,不過肯定很呆:「逸逸。」

  「什麼?」

  「我有寶寶了!」

  14



  汽車飛快的行駛在路上,已經闖了好幾個紅燈,幸好現在路上的人和車子都不多,要不然肯定會出事,司徒逸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暴露出了青筋,兩隻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臉上比起飽受驚嚇的我更蒼白。

  道路兩邊的景物在眼前一閃而過:「逸逸,開慢點。」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樣。

  而他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話,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車子沒慢下來卻反而更快了。

  「啊!」飛速的車子伴著我的尖叫一路狂奔。

  「吱!」刺耳的剎車聲終於響起,要不是我繫著安全帶,肯定會飛出玻璃外,我拍了拍胸口:「呼,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司徒逸立刻跳下了車,大力拍著門:「柳笑風,快開門!」

  我連忙拉住他:「你幹嘛,三更半夜的,人家會當強盜上門的!」我指了指隔壁幾棟亮起小燈的別墅。

  良久沒人來開門,他轉了轉門的把手,想不到門竟然開了,我乍舌道:「想不到這裡的治安這麼好,可以夜不閉戶。」

  司徒逸不請自入,長腿已經邁進了柳笑風的家裡:「柳笑風,你在不在?」

  樓上傳來了輕微的響聲,司徒逸立刻往上跑去:「柳笑風,你在哪裡?」

  推開臥室的門,裡面沒有人,但到處都很凌亂,像是剛被人砸過一番,我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立刻向另外一個房間跑去:「柳笑風?」門內沒有人。

  只有最後一個門了,剛才的聲音一定是從那裡發出來的,剛推開門,我驚呆了,這個房裡全是鏡子,連頭上和腳底下都是,柳笑風就站在中間的鏡子前面,鏡子裡反射出的是憔悴又蒼白的面容,眼睛裡的悲哀和嘴角邊的苦澀笑容,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柳笑風。

  「宵白,你來了。」他轉過頭對我笑了笑。

  司徒逸對眼前的柳笑風也驚訝的無法形容:「柳笑風,你怎麼?」

  「我想回去,你看,我們的家鄉多美啊……」柳笑風指著鏡子喃喃道。

  什麼啊?鏡子裡明明是你嘛,我剛想說出來,可是鏡子忽然變了,一層層的漣漪從鏡面上泛開,那熟悉的景像正是南郡的皇宮。

  「我走了,我要回去,這裡讓我痛苦,我要回去……」柳笑風的手慢慢伸進了鏡子裡,漸漸的,漣漪淹沒了他一半的身子。

  「不,你要幹什麼?」我驚駭的衝過去拉住他的身子。

  忽然我的腰也被抱住,熟悉的溫暖讓我安心:「逸。」

  漣漪忽然擴大,一道光刺入了我的眼睛:「啊……」


  嚴肅的金鑾殿,龍椅上年輕的君王目光如矩的看著他的臣子:「關於通雲州州官收賄一案,到底審得怎麼樣了?」

  「啟稟皇上,現已查明通雲州州官方永德收受賄賂共黃金四萬兩,白銀二十萬兩,其餘的禮品共計六十萬兩。」

  聽完宰相柳成因的稟湊後,司宵夕冷聲道:「好個貪官,朕決定,將方永德發配上干州礦場,其家產充公,其家人全部譴出通雲州,誰有異議嗎?」

  眾臣一致彎下身子鞠躬道:「皇上英明。」

  「啊!不要啊!」金鑾殿上忽然響起尖叫聲。

  司宵夕和眾臣全部看向發聲人,只見三個人以極不雅的姿勢趴在地上,奇怪的裝束和打扮引起一陣騷動:「護駕、護駕!」

  禁軍護衛立刻衝進了金鑾殿,將三個人團團圍住:「大膽,什麼人?」

  趴在地上的三個人睜開了眼睛,其中一個更是叫得令人耳膜發震:「啊!」

  熟悉的叫聲讓司宵夕走下了玉梯,撥開重重護衛,托著那鬼叫不停的人的下巴,驚奇的道:「十七弟?」


  「啊?」我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又一聲大叫:「啊!!大皇兄!」

  我回來了!

  「十七弟?哈哈哈,你沒死,太好了!」大皇兄將我拉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還摸摸我身上的衣服:「你穿的什麼東西?這料子很軟,還有這鞋子好奇怪,你究竟跑哪兒去了?我們都以為你掉湖裡淹死了。」

  「我……」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忽然宰相柳成因激動的叫了出來:「天哪,笑風!」看著自己失蹤多年的兒子,他不禁老淚縱橫。

  「父親!」柳笑風已經哭倒在他父親的腳邊。

  對了,逸逸呢?卻看見他撫著頭從地上站了起來,估計是撞到了頭,我欣喜萬分,立刻跳上了司徒逸身上:「逸逸,你也跟我一起來了,太好了!」

  他打量著目前所處的環境,皺了皺眉:「這就是南郡國?」

  我點了點頭:「嗯。」

  眾臣議論紛紛,平空冒出三個人來,他們又驚又怕:「皇上,這三人來歷可疑,恐怕是別國刺客假扮的。」

  大皇兄忽然捏住了我的臉頰:「痛不痛?」

  廢話!不痛我能齜牙咧嘴嗎?我毫不客氣的也捏上了他的臉頰:「那你痛不痛?」

  眾臣一片驚噓聲:「大膽!」

  大皇兄大笑出聲:「哈哈,是十七弟沒錯,就他敢捏我。」

  忽然他看著我,又看向司徒逸:「這是誰?」

  我摟著司徒逸的脖子,甜甜一笑:「我的王妃!」

  大皇兄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十七弟,你終於開竅了!」然後又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我們還打賭以為你要到二十歲才知道什麼是發情呢!」

  「你們!」我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這些皇兄是不是閒太久了,連這種事情也來打賭,哼!

  可能是忽然想到這是早朝時間,大皇兄正色道:「來人,先送十七王爺回王府休息。」

  舒舒服服的坐在十六人大轎上,我緊緊的拉著司徒逸的手:「逸逸,你是不是在生氣?」

  「沒有!」鬱悶的聲音和話意極不相配。

  我掀開轎簾,讓他看清楚街上的行人:「你看,這就是南郡國。」

  一個挺著肚子的男人悠閒的從轎邊走過,司徒逸臉色發白:「原來你沒開玩笑,男人真的能懷孕。」

  我笑咪咪的道:「你早相信我的話,也就用不著三更半夜去找柳笑風求證了,那我們就不在這兒了。」

  他慘白著臉看著我的肚子:「那你剛才跌了一跤有沒有事?」

  我撫了撫肚子,又粘在了他的身上:「當然沒事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強壯得像牛一樣。」

  「糟了!」

  看他著急的樣子,我不禁問道「怎麼了?」

  司徒逸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惱道:「我忘了請產假了,這下老三估計寧願去非洲看河馬了……」

  15



  「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整個王府亂成一團,僕人和丫鬟撞成一團。

  我高高興興的下轎,卻見王府門前掛著白色的燈籠,連僕人丫鬟身上都是穿的白麻衣,不禁覺得一盤冷水從頭澆到腳,再也高興不起來:「這是誰讓掛的?都當我死了啊?全給我拿下來!還有那衣服,全給我脫下來,全換上紅燈籠、紅衣服!」

  「是是!」僕人丫鬟們唯唯喏喏的的,眼睛裡有著懼怕,估計是看到我這個「死人」忽然冒了出來吧。

  回到久違的房間,我伸了個懶腰,把身體的重量全放在司徒逸身上:「折騰了一個晚上,好睏啊!」

  他把我輕輕放到床上,輕聲道:「睡吧。」自己也脫了鞋上床。

  強烈的困意襲捲而來,我立刻陷入睡夢之中。


  「逸逸,你穿這衣服好怪啊!」我看著司徒逸身上的錦服忍不住發笑,他的短髮配上長袍怎麼看怎麼怪。

  他瞟了我一眼,淡淡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還笑我。」

  「好了,好了,我錯了,待會兒見到我的皇兄們你不要理他們就是了,他們十足十是些變……變什麼來的?」我苦惱的想著那個什麼新詞來的。

  「是變態!」他接道。

  「對,就是變態!」

  推開祥龍閣的門,一屋子的男人全圍了上來:「小十七……」

  不過他們圍住的對象不是我,而是司徒逸:「長得真不錯,就是頭髮奇怪了點。」一雙雙狼手向他伸去。

  「喂喂喂,他是我的,你們給我走開!」我拍開一雙雙狼手,順便每人送了一記白果眼。

  司徒逸站在人群之中倒是相當鎮定,對他們熟視無睹,一臉的氣定神閒。

  坐在最裡面的司徒夕大喝道:「好了,你們,統統回座。」

  我悄悄在司徒逸耳邊道:「他們全是我皇兄們的妃子,坐在座位上的才是我的皇兄們。」

  司徒逸掃了一眼,淡淡道:「好像是挺變態的。」

  我有些汗顏,大皇兄稍微正常些,如果他腳沒踩在椅子上會更正常,二皇兄在喂鳥,用自己的舌頭喂,三皇兄在彈箏,拿著筷子在彈,四皇兄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的粉比牆還厚,還在照鏡子撲粉,五皇兄在與六皇兄對奕,只不過雙方都是拿的白子,棋盤上一片白,七皇兄在看書,不過是從後往前看……

  「來,坐這裡。」最後一張桌子是我的。

  坐定後,大皇兄輕咳一聲:「小十七,你是不是該跟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失蹤了?」

  「我私奔!」

  十二皇兄立刻站了起來:「我贏了,你們輸了,給錢給錢。」他笑嘻嘻的接過一錠錠金元寶。

  果然,我就知道他們又在拿我打賭了,下次我一定要讓他們分我一半贏的錢。

  大皇兄看向司徒逸:「你是司徒逸對吧?」

  「嗯。」司徒逸淡淡應了一聲。

  「你要多少聘禮?」

  「什麼?」司徒逸不解的看著我。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你說要十萬兩黃金、二十萬兩白銀,還要僕人一百。」

  他朗聲道:「十萬兩黃金、二十萬兩白銀,僕人一百。」

  大皇兄點了點頭:「好,我已經選好日子了,後天是黃道吉日,就後天吧。」

  我大喜,立刻道:「謝謝大皇兄。」隨手抓起桌上的梨扔了過去:「這是謝禮。」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司徒逸可能聽明白了,立刻瞟向我。

  我乾笑道:「嘿嘿,後天我們舉行儀式成婚。」


  我知道司徒逸百般不願意被人稱為王妃,但是這是祖上傳下的規矩,皇子們只有娶沒有嫁的,這也算是保持皇族的威嚴。

  「來嘛,逸逸,蓋上吧。」我連哄帶騙想要讓他蓋上紅頭蓋。

  他不屑的把紅頭蓋甩到一旁:「那是女人才用的,我不用!」他看著我們兩個一模一樣的服飾和裝扮:「就這樣好了,不用蓋了。」

  ……我哭喪著臉道:「這樣不符合規矩。」

  他威脅道:「你如果一定讓我蓋,那我就不出去。」

  ……我咬了咬牙:「好吧!」算你狠!

  吉時一到,我們牽著手走入喜廳,座上坐的是我那退位的父皇和父後,兩旁坐著的是我十六個皇兄,大臣們一個沒來,因為我沒請他們。

  雖然他們訝異司徒逸沒蓋紅頭蓋,但也沒說什麼,我看得出父皇和父後對司徒逸很滿意,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嘴快笑歪了。

  我們這兒拜堂很簡單,只要向天地敬一柱香就行。

  敬過香後嚴肅的婚禮頓時變得喧嘩:「小十七,恭喜你。」

  「恭喜你,十七弟。」

  道賀聲不斷傳來,我心裡高興,可我臉上更高興:「哈哈哈哈。」

  一聲煞風景的聲音響起:「我賭小十七明天早上起不了床。」

  是十皇兄,我憤憤的瞪了他一眼。

  大皇兄跟我一樣,也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賭呢?」

  「大皇兄,還是你對我好!」我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哪知大皇兄又道:「我賭他明天一天起不了床!」

  「我也賭,我也賭……」十幾個人一哄而上,紛紛掏出元寶壓柱。

  切!什麼兄弟嘛,真是過份!


  紅紅的蠟燭滴著紅紅的喜淚,我興奮的坐在床邊,雖然早就那個過了,但今天畢竟是正式的洞房花燭夜,心裡還是有點緊張。

  他輕聲道:「睡吧。」身上紅色的錦衣已經脫了下來。

  「嗯。」我臉上紅紅的,有些害羞,雙手慢慢的伸到他身上替他解著衣服。

  他一向喜歡裸睡,當衣服全部掉地的時候,我已經撲到了他身上,口水差點要流出來了:「逸逸,洞房洞房。」

  他拉開我的狼手,皺了皺眉頭:「你現在有孕在身,兩個月之最好不要行房,否則會流產的。」

  「啊?不是吧?」我看著自己平平的小腹,沮喪道:「應該沒事吧,今天可是洞房花燭夜。」嗚嗚嗚……

  「為了寶寶,還是安份點吧!」他把我摟進懷裡,柔聲道:「好好休息吧。」

  寶寶,我恨你!


  16



  「我要去看一下柳笑風。」司徒逸把我抱在腿上,輕輕點了點我的鼻子:「你在家裡待著,不要亂跑,不要亂跳,不要亂動。」

  我皺了皺鼻子:「好個三不要,那我豈不是要悶死?我也要去。」

  他正色道:「不行,你不能騎馬,馬車又顛,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還是在家裡待著好。」

  「可是在家裡不是吃就是睡,我不要做豬。」我捏了捏下巴:「萬一變成雙層的怎麼辦?」

  他笑道:「那就把它變成三層。」

  ……

  「你真當是在養豬了……」我有些煩燥:「你早點回來。」

  「好!」


  備好的馬車直奔宰相府,作為好友,司徒逸有些擔心柳笑風,那天晚上他的神色不對勁,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到了宰相府,經過通報,終於見到了柳笑風,此時他與那天晚上判若兩人,幾乎和從前他認識的柳笑風一樣,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還好吧?」

  柳笑風點了點頭,笑道:「聽說你和宵白成婚了,恭喜你們。」

  司徒逸笑道:「我搶了你的位置了。」

  柳笑風拍了拍他的肩,淡然道:「這沒什麼搶不搶的,我和宵白本來就沒有緣份,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嗯,我想知道怎麼回去。」

  「你該不會想回去了吧?那宵白怎麼辦?」柳笑風的眼神有些黯然:「幸福是求來不易的,到手的幸福一定不要放開。」

  司徒逸歎了口氣:「我是想回去,可不是現在,小白現在有了寶寶,我想一年後帶他回去,那裡有我的家人,我不能不回去。」

  「寶寶嗎?」柳笑風的手不自覺的放到了腹部,喃喃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家人在這裡。」

  司徒逸點了點頭:「我在一年內想清楚,到底是走還是留,不過我想知道怎樣才能回去。」

  柳笑風沉默了半晌才道:「那我一年後告訴你怎麼回去。」他笑了笑:「對了,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做生意嗎?」


  「唉......唉......」我趴在荷花池的欄杆上無力的歎氣,自從司徒逸開始和柳笑風出去做生意後,我就越來越無聊了。

  池子裡的鯉魚不時的從我眼前游過,紅紅的身子看起來挺鮮美的:「來人啊,給我抓兩條魚上來!」

  跟在我後面的丫鬟梅兒噘了噘小嘴:「王爺,你該不會是讓我下去抓魚吧?人家可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我看了看身後,就一個梅兒跟著我:「唉,算了!就不虐待你了。」

  「這還差不多!」

  「對了,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侍候我?別的丫鬟呢?」我隨口問道。

  梅兒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今天城裡來了一隊舞姬,好多人全趕去看了呢,就我梅兒留在這兒侍候你。」她臉上寫著逼不得已的表情。

  舞姬,對了,反正沒事我也出去轉轉,只要不被司徒逸知道就行,我賊笑道:「梅兒,咱們也去看!」

  「可是,可是王妃如果知道您出府的話,恐怕會怪罪我們。」梅兒苦著臉,王妃吩咐過她們,不能讓王爺走出王府一步,否則就扣一個月的銀子。

  我睜大眼睛,很無辜的看著她:「梅兒,你看我,我像會惹事的人嗎?我們出去一會兒就會回來的,況且你不是也想去看嗎?」

  她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我們在王妃回來之前回來不就行了嘛!」我再說得誘惑一點:「你可以順路買些胭脂水粉的,我付錢!」

  她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好,成交!」


  每次有鄰國的舞姬來此表演都會在藝樓,藝樓分為三層,一層是招呼客人用的,二層是女人們看女舞者表演的,三層是男人們看男舞者表演的,所以到了二樓,我自然而然的將梅兒甩掉,嘿嘿。

  興奮的上了三樓,卻發現位置早就坐無虛席了,連兩旁邊的走道邊都站滿了人,算了,站著我可不幹!

  趁梅兒看表演的時候我獨自去街上走走好了,對了,十六皇兄司宵炊的王府離這兒也不遠,不如去他那兒坐坐好了,十六皇兄是崔妃生的,只比我大三個月,也是十八歲,不過他卻是我眾皇兄中最好色的一個,光是側妃就有十幾個。

  剛走到王府門前就看到十六皇兄站在門前昂著頭,像是在等人,我悄悄的走到他後面,然後在他耳邊大叫:「十六皇兄!」

  「啊!」十六皇兄果然被嚇到了,肩膀猛的一抖:「啊,小十七啊,是你啊!」他朝我不懷好意的笑道:「怎麼?你也得到風聲了?是不是剛新婚就慾求不滿啊?」

  ???我一臉茫然:「什麼風聲?我不明白。」

  他驚訝的看著我:「難道你不是來看美人的?」

  「美人?有比我和我王妃更美的嗎?切!」我不屑的道。

  他神秘兮兮的道:「你看過就知道了!」

  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十幾匹馬飛奔而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我那些變態的皇兄,原來他們都是來看美人的,我涼涼的道:「噢,你請他們來看美人,唯獨缺我一個,哼。」

  他乾笑道:「你不是剛新婚嘛,我哪敢讓你的王妃吃醋呢!」

  眾皇兄下馬,見到我都是一臉驚訝:「喲,十七弟,想不到你真開竅了,以前你都不看美人的。」

  「人會變的,不行嗎?」我冷哼一聲,甩袖就往裡走去。

  一群人來到內廳,坐定後,十六皇兄便拍了二下手掌:「把美人帶上來!」

  立刻,一個男孩被推了進來,他像雪一樣的肌膚引起大家的一陣讚歎:「哇,果真不錯,是個極品啊。」

  男孩的五官很精緻,但也並非絕色,至少在我眼裡他比不上我和司徒逸,不過他的眼睛很漂亮,像一潭冰水,清澈而又晶亮,好似能映入人的心裡。

  大皇兄看起來對那個男孩很感興趣,一雙眼睛在那男孩身上繞了良久:「十六,你這次眼光不錯呀。」

  十六皇兄得意的笑道:「這是我從南方而來的商人那裡買來的,花了我不少錢呢。」

  大皇兄挑了挑眉:「多少錢?我買下他。」

  十六皇兄還未答話,旁邊的九皇兄便道:「我付雙倍買!」

  又有聲音道:「我付三倍!」

  「我四倍!」

  看起來他們對那男孩都很有興趣呢,我無聊的打了個呵欠,突然很想睡覺。

  他們你爭我奪,相互比拚砸銀子:「我付十倍……」

  十六皇兄為難的道:「你們都想要,可是人就一個,我自己也想留著。」

  我又打了個呵欠,插嘴道:「那不簡單,既然都想要,就讓他自己選一個唄!」

  「好辦法!」大皇兄用扇柄敲了敲桌子:「讓他選!」

  男孩的目光從眾人臉上逐漸掃了一圈,最後落到我的臉上,瑩水般的眼睛直視著我:「我選他!」

  「啊?」



  17



  傷腦筋啊,我可從沒想過要買個人回去,如果逸逸問該怎麼說呢?我邊走邊想著。

  「你是不是不想買下我?」一直跟在我後面的男孩忽然出聲道。

  我點了點頭:「我是沒想過買你,是他們硬逼我買的。」

  想想那時還覺得可怕,他選中了我,可是我卻搖了搖頭:「我不想買你!」

  結果憤起公憤:「什麼?太過份了,我們爭破頭,你卻不想要,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不行,你一定要買他回去!

  ……

  唉,他們好像瞬間從色魔變成正義大俠了,一個個都伸著食指來指責我,活像我是負心漢,無耐:「好吧好吧,我買好了。」

  我只好掏出懷裡僅揣的一小錠銀子放到了十六皇兄手上:「我付過錢了,人我帶走了。」那小錠銀子還是準備替梅兒買水粉的,這下泡湯了。

  我還記得當時十六皇兄的臉色有多麼菜,收下銀子的手有多麼顫抖,想想都好笑,這次十六皇兄是吃了啞巴虧了,嘿嘿。

  身後的男孩忽然又道:「我知道你不想買下我,所以我才選你。」

  「噢!」我淡淡道:「你不用跟著我,你自由了,隨你去哪兒都行。」

  他停了停腳步,又趕緊跟了上來:「我叫青波。」

  前面就是藝樓,我已經看到梅兒在門口等了,她見到我時立刻鬆了口氣:「王爺,你上哪兒去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被人拐騙走了。」

  我佯怒道:「你當我笨蛋嗎?這麼好騙!」

  她點了點頭:「嗯嗯。」她看到了我身後站的少年,好奇道:「他是誰啊?」

  「青青的菠菜。」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的,我摸了摸空空的錢袋,乾笑道:「我把銀子花掉了,買了他,呵呵,今天是買不了水粉了。」

  頓時梅兒的臉上罩著黑雲,嘴裡似乎長出了獠牙:「我的胭脂水粉變成了一個男人!」

  好凶啊!我趕緊躲到青青的菠菜後面:「你惹的麻煩你解決!」

  梅兒像是被閃電擊中一樣,嘴角微微抽搐:「這是你惹的麻煩,別推給別人!」

  「……是嗎?是我惹的嗎?不是吧,是銀子忽然變成了菠菜……」

  「王爺!!!!」

  「哇,母夜叉,快逃……」


  剛走回王府,還沒跨進大門,就有一個黑面神站在門內,我畏畏縮縮的道:「逸逸,你今天回來的好早啊。」

  司徒逸瞪著我,目露凶光:「要不是我今天早回來,還不知道你溜出去,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家裡待著嗎?在外面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嗚嗚,好凶!我抽了抽鼻子:「可是我在家裡很無聊,你又不陪我。」

  愧疚浮上了他的臉,他輕歎了口氣,將我一把抱起向房間走去:「下次不要再偷溜出去了,這樣很危險的,等一切上了軌道,我天天在家裡陪你,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嗯。」

  他看了看跟在我們後面的梅兒和青波:「他是誰?」

  我撒了個小小的謊:「他是十六皇兄送給我的。」幾兩銀子和送差不多了。

  他沒有懷疑,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多個人陪你,你也不至於那麼無聊了。」他轉身對梅兒道:「梅兒,你帶他下去吧。」

  「是。」梅兒欠了欠身,立刻帶著青波退下。

  關上房門,我不客氣的坐到他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挑逗的在他脖子裡吹氣:「逸逸,我們好久沒有……嗯?」

  他身體開始僵硬:「小白,別這樣,再忍忍吧,過了前兩個月就……」

  「不行,我忍不了了,今天我一定要做!」我打斷他的話,性急的扯開他的領口,剛見到那性感的鎖吻就低頭吻了上去。

  隨著我的吻越往下,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我扒得差不多了,看著他身上閃著我口水亮光的皮膚,又差點把口水滴上去:「嘿嘿,逸逸,你今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

  他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說話跟色狼一樣!」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頰,將我抱起來放到床上:「只做一半,免得傷到身體,嗯?」

  「什麼是只做一半?」我好奇的問道。

  「只做到讓你發洩出來為止,OK?」他俯下身輕輕吻著我的嘴角,小心翼翼的不壓到我。

  濕濡的吻從上往下印在我的身上,胸前的小果實在他的唇齒照顧下鮮艷堅硬,他的手在我胯下不停的套弄,身體頓時毫無力氣,只能無力的跟著他手的節奏:「嗯……」

  快感遍佈全身,下身更是要爆裂一般,有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我睜開眼睛,是他的汗,我看向他已然高昂的慾望,不禁有些動容,他表面上冷然又淡漠,但對我卻十分溫柔和細心,寧可自己憋著,也不願傷害到我一分一毫。

  「逸……」我伸手將他的炙熱與我的重疊:「我們一起。」

  發自內心的呻吟與難耐的粗喘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過後……

  「逸,明天是不是你們開的酒樓開張啊?我也去好不好?」我用腳騷擾著他的小腿。

  他沉吟道:「明天開張人肯定多,擠著了就不好了,還是待在家裡吧。」

  「啊……」我略微失望:「我早猜到你會這麼說了!」

  「那你答應我乖乖的待在家裡,不會再溜出去。」他笑容中含著脅迫。

  我噘了噘嘴:「好吧,我答應你!」

  事實上,我的話是不可信的!第二天早上,他一離開我就從床上爬起來,喉嚨裡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梅兒!!!!」


  車水馬龍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成功的又溜出了王府,不過後面跟著梅兒和菠菜。

  「完了完了,昨天偷溜出來,王妃還沒找我算賬,今天又溜出來,這回慘了!」梅兒苦著一張臉,哀怨的跟著我。

  我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撥了撥額際的劉海,故作瀟灑的道:「怕什麼,我才是王爺,我才是一家之主!」

  梅兒翻了翻白眼,小聲的道:「才怪!」

  而我也很明智的選擇故意沒聽到:「齊福樓是吧?他說是在這條街上的呀。」

  後面一直不出聲的青波輕咳一聲,指了指我們頭頂上的招牌。

  「齊福樓?」我瞪大了眼睛,原來就在我們身邊,我乾笑:「嘿,原來還沒開門啊,難怪沒看到,不如……」我指著對面的酒館:「先進去坐坐!」

  走進酒館,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正好對著齊福樓的正門,我高興的道:「這地方好,看得一清二楚。」

  叫了一壺好酒,靜靜的等著,三個人叫了酒卻是盯著樓下看。

  忽然一隻臭腳踩在了我的凳子上,令人作惡的毛手也擱在了我的桌子上:「兩位美人,陪大爺我喝一杯怎麼樣?」

  我抬起頭,卻看見一個長得像猩猩般的男人色咪咪的盯著我和青波瞧,那露骨的眼神像是已經把我們兩個剝光了一樣,我立刻拿起扇子使勁扇:「好臭,走開!」

  男人臉色一變,手掌猛的往桌上一拍,惡聲惡氣的道:「不識抬舉,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了。」他伸手向我抓來,我立刻閉上了眼睛。

  「咯吱」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了,那只毛茸茸的手也沒落在我的身上,我睜開眼睛,卻看見那熊人捂著手臂跪倒在地上,而擰著他手臂的人卻是青波。

  「哇,青青的菠菜,好厲害啊!」我兩眼發出崇拜的光芒:「原來菠菜有武功的,下次我不叫你青青的菠菜了,我叫你菠菜大俠!」

  梅兒臉上又是一陣抽搐:「兩者好像沒多大曲別,一樣的難聽!」

  我正色道:「不對,青青的菠菜是菜,菠菜大俠是人,這兩者有著質的區別!」

  ……


  18



  門還沒開就聽見街上一陣喧嘩,司徒逸問道:「什麼事這麼騷動?」

  新聘的掌櫃打開了二樓的窗戶向下望去:「好像是對面的酒館有人鬧事,有個人從二樓摔下來了。」

  柳笑風皺了皺眉:「不能擋了我們的生意觸我們的霉頭啊!」

  「打他,打他!」街上人起哄的聲音又傳入耳內,司徒逸抬起頭道:「笑風,你看看怎麼回事,別在我們店門前出事。」

  柳笑風登上二樓,看著街上形成的人圈:「好像在打架的樣子。」

  「你個色狼,不打死你,你不知道我的厲害!」

  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柳笑風揉了揉眼睛,看著那人圈中心的人,司宵白正在狂踹躺在地上的人,錦袍下擺已經被他束在了腰上,袖子捲到了肘上,一副街頭古惑仔的模樣,他喃喃道:「天哪!」

  「司徒,司徒,你快來看!」急忙招來司徒逸。

  當司徒逸剛到二樓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臉色立刻變成鐵青,然後又看到正在施展「無影腳」的人後,臉立刻變成漆黑,緊握的拳頭關節在咯吱響:「司宵白!」


  「打死你、踹死你、踢死你!」我踹著地上的熊人,越踹越興奮,這比那時我把司徒響噹色狼打的時候還要興奮,因為我用上了腳!

  梅兒害怕的拉著我的袖子,小聲道:「王爺,夠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怕什麼?他長得這麼個熊樣,多踹兩腳不會死的,頂多內傷!」

  看來青波也同意我的觀點,站在一邊點點頭。

  梅兒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吶吶道:「王爺,你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你忘了王妃就在對面。」

  「呃!你怎麼不早提醒我!」我趕緊收回腳,正想開溜,有隻手卻抓住了我的腳,是那躺在地上的熊,我怒道:「你放手!要不然我就踹死你!」

  那只熊躺在地上只喘著粗氣,手卻緊抓著我的腳不放:「美人,再來踢我吧,狠狠的踹我吧,好舒服。」

  「惡,好變態!」我想抽回腳,卻抽不開。

  頭上一片陰影,我不敢抬起頭,因為這胸膛熟悉得令我想逃跑:「逸逸,我……」

  偷偷的抬起頭,卻看見司徒逸在猛踹那熊人:「混蛋,放開他的腳!」哇塞,逸逸錦袍下穿的可是皮鞋呢,夠那混蛋受的了!

  終於,我的腳得到了自由。

  那熊人睜開眼睛,卻又見一個美人在猛踢他的肚子和腰,雖然疼了點,但覺得卻踢心裡卻舒服,不知不覺流出了口水:「啊,大美人,狠狠踢我吧,狠狠的蹂恁我吧!」

  「去死!」我和逸逸一人一腳正中他的肥臉,終於踢暈了他。

  沒戲看了,眾人全都散去,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不過頭皮也涼了許多,司徒逸的視線令我渾身發毛,我裝傻:「呵呵……」

  「昨天你是不是答應過我乖乖待在家裡?」他陰森森的看著我。

  「呃……那個,今天天氣好好。」我繼續裝傻。

  黑面神拎起了我的耳朵低聲咆哮:「你知不知道這麼劇烈的運動有多危險?萬一你受傷了怎麼辦?」

  慘了,他真的發火了,我幾乎看到他鼻子裡在噴火了,怎麼辦?我乾脆眼睛一閉:「好暈!」

  「小白!」他及時托住我的身體。

  我不是裝暈啊,我是真的暈了!


  送走了大夫,司徒逸幾乎氣得臉發白,堂堂的王爺被餓暈了,傳出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家笑話。

  我把被子拉到臉上,害怕的道:「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冷哼一聲,不搭理我。

  我慌了,連忙逼出點眼淚:「嗚,逸逸,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偷溜出去了,假如有偷溜的話也會先吃過早飯再溜的,你就原諒我吧。」

  看到他臉色由白轉青,我知道說錯話了:「不是,不是,我肯定不會再溜出去了,我用我的人格保證!」

  「人格保證?」他冷笑一聲:「我還不如相信這個!上菜!」

  梅兒適時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幾個丫鬟,每人手上都端著幾盤菜,俐落的擺到桌上後又退了出去。

  「過來,把這些吃完!」他威脅的看著我。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苦著臉看著桌上的飯菜,抱怨道:「你真當是在餵豬啊!」

  他嘴角揚了揚:「不!」頓了頓又道;「豬比你好喂多了!」

  ……就當沒聽到!

  我拿起筷子,拚命的往嘴裡塞菜,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


  唉唉唉,徹底被禁足了,梅兒這丫頭也被司徒逸再三警告,如果再不看好我,繼續「為虎作倀」的話就讓她去掃茅房,現在我跟她說什麼,她都當沒聽見,不受我的鼓惑了。

  青波那傢伙又不愛說話,通常就是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忽然想到那天他單手就把那只熊摔到樓下的情景,好奇的問道:「菠菜,你的武功哪來的?」

  「學的!」

  「跟誰學的?哪學的?」我追問。

  「我父親!」

  我忍不住問道:「既然你有武功,為什麼會被人賣掉?逃走不是很容易嗎?」

  他平靜無波的眼裡漾不出一圈波紋:「逃?逃哪兒?」

  「當然是逃回家了!」我理所當然的道。

  他淡淡道:「我沒有家!」

  「你的家人呢?」

  「死了。」

  ……

  最後我得出結論:「你真是個無趣的人呢。」


  兩個月的身體已經初見端倪,原本平坦的腹部已經微現小丘,我站在鏡子面前左照照、右照照、呼氣、吸氣、挺胸、收腹,幸好不過有衣服擋著還看不出來,還不致於影響我的英姿。

  「好了,王爺,你不要再照了,你很英俊、很瀟灑、很完美!」梅兒翻了翻白眼。

  「嘿,我也這麼認為的。」此言一出,連青波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整了整衣服:「轎子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

  「那好,出發!」

  今天我不是偷溜出府的,而是向司徒逸報備過的,要進宮看父皇,孝敬長輩,這總不能不同意吧?哈哈。

  因為梅兒和青波都進不了宮,所以我也就不著急,一個人晃晃悠悠在皇宮裡轉了半天,還沒見到父皇一面,宮人說父皇去跟西平國的三皇子下棋去了,奇怪,西平國的三皇子來我們南郡了嗎?聽說西平國的三皇子文武全材,甚得西平王的喜愛,不過他來我們南郡國幹什麼?

  不知不覺的走到御花園中,滿園的花朵芬香撲鼻,腳底的草地又柔軟舒服,反正父皇下棋肯定要下半天,不如先躺在這兒睡會兒。

  枕著雙臂,閉上眼睛,聞著淡淡的花香,我漸漸的閉上眼睛……

  19



  滿天的星星好美啊!一閃一閃的,我著迷的看著漆黑的天空。

  星星?晚上了?我大叫一聲:「糟了,睡過頭了。」

  咦,腦袋下面枕的東西軟軟的,是我的手臂嗎?我伸出手臂瞧了瞧,不是呀,我的兩條手臂還在呀,轉過頭,卻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我又開始尖叫:「啊!鬼啊!」

  「鬼在哪兒呀?」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咦,熱的,不是鬼,呵呵。」我不禁傻笑。

  「真可愛呢……」軟聲細語結束在我的嘴裡,因為他的嘴貼上了我的。

  我驚恐的睜大眼睛,後腦勺被他強行按住,他的臉不斷放大,他的舌強行進入了我的領地:「唔……唔唔……」

  等到我肺裡的空氣快給他吸乾時,終於他的唇離開了我的:「很誘人的味道呢!」他舔了舔了嘴唇。

  我這才想起要叫人:「啊!非禮啦!」

  樹叢中驚飛一群烏鴉:「嘎……」


  也不管父皇不父皇的了,我簡直就是落荒而逃,驚魂未定的逃回王府,立刻鑽進了司徒逸懷裡:「嗚……好可怕,有人欺負我!」

  司徒逸面上一寒,立刻問道:「誰欺負你了?」

  呃,我該怎麼說?被人強吻了?不行,那樣逸逸豈不是又要把我關在家裡了?

  「你欺負我,整天不讓我出門,我無聊得想自殺啊!」我故作委屈的道。

  他面色稍稍緩解,輕聲勸慰道:「好吧好吧,一個星期出去一次,一次不得超過兩個小時,而且不能惹事。」

  我連忙點頭,笑著抱住他:「逸逸,你最好了,我好愛你哦。」

  他臉上有些紅,粗著脖子道:「說什麼傻話呢。」

  嘿嘿,害羞了,我往他身上蹭了蹭,小聲道:「兩個月了,應該能做了吧?況且你憋得住嗎?」我不懷好意的緊貼著他。

  他無耐的歎了口氣:「剛過兩個月,還不是很穩定,再多忍幾天,好不好?」他摸了摸我的頭:「乖,聽話!」

  還要忍啊?我垂頭喪氣的趴到床上:「知道了!」


  由於得到了司徒逸的允許,所以我可以出去走走,今天我起了個大早,匆匆喝了幾口粥就出門了,首站就是齊福樓。

  剛到街拐角處我就看到了司徒逸,他背對著我站在齊福樓門前,好像在跟什麼人說話的樣子,我悄悄的走了過去,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卻發現他對面站的是個少年,一臉的羞紅,見到我站在司徒逸後面就立刻跑了。

  「咦,小白,你這麼早就出來了?不多睡會兒?」他拉著我的手往裡走去:「進去吃點東西。」

  我瞄了瞄他另外一隻手中拿的一朵紅色的鮮花,那是剛才的那個少年送的吧?我有些生氣:「那花給我。」

  他搖了搖頭:「不行,這是別人給……喂!」的話他還沒說完我就已經把花搶了過來,狠狠的踩到腳下:「踩爛你!」

  「這是別人的,你幹嘛這樣!」他不解的看著我。

  「是別人的我才踩!哼!」我氣乎乎又踩了兩腳。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梅兒,陪王爺回府!」

  哼,為了別人送他的花竟然打發我回去,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立刻轉身道:「我們走!」

  一回到王府,我立刻關上房門,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嗚……司徒逸,你這個混蛋,你變心了,難怪你現在不碰我……嗚……那傢伙哪點比得上我?」眼見可及的東西全被我摔到了地上,房間裡已經是一團亂,破碎的磁片滿地都是。

  「王爺,你開開門啊!」梅兒在外面敲著門。

  「我不開,你們走開,別煩我!」我怒吼道。

  門外沒有了聲音,我繼續在房內砸東西以發洩怒氣,等到我哭累了,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傍晚的時候司徒逸回來了,看到滿屋子的狼籍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可惡,他竟然一句解釋也沒有,我心中的無名怒火又冒了上來,諷刺道:「你做錯了事情,一句道歉都沒有嗎?」

  他冷著臉道:「我沒有做錯事情,我為什麼要道歉?反倒是你,你應該好好反醒自己的行為!」

  我立刻跳了起來:「我要反醒什麼?又不是我做錯事。」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他坐在桌旁撫了撫眉。

  我冷笑道:「我也不想跟你吵,你今晚睡書房去吧!」

  他立刻就甩門而去,我憤憤的扔了個枕頭出去:「我恨你!」


  翻來覆去一夜沒有睡著,我一直在思量著自己做得不是太過份,再怎麼吵我也不能把他趕出房去的,這樣只能使我們之間的矛盾更加惡化:「算了,還是我去道歉吧。」

  躡手躡腳的走進書房,我背對著床道:「逸逸,對不起。」

  良久都沒人答我,我回過頭一看,書房的床空無一人,上面的被子疊放得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逸……」

  順手採下書房內的一朵大大的茶花,我忐忑不安的又跑了出去,我要去齊福樓找他。

  可笑的是,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我又遇到了同樣的事,那個少年把花塞給了司徒逸,而司徒逸笑了笑就收下了,我還記得以前本送花給他,可是他沒有收,現在這個代表什麼?

  他不愛我了……

  我手中的茶花無聲無息的掉落在地上,迎面而來的路人毫不留意的一個個的踩過……


  失魂落魄的走回王府,梅兒急忙問道:「王爺,你上哪兒了,嚇死我了,我找遍了你都找不到。」

  青波倚柱而立,淡淡道:「去齊福樓了吧。」

  忽然我腦子一發熱,抓起青波的手道:「菠菜,還是你瞭解我,你嫁給我吧!」

  「啊?」梅兒打翻了手中的盤子:「王爺,你想背著王妃偷人!」

  什麼偷人啊?說得這麼難聽!我瞪了她一眼,又繼續對青波說道:「我娶你做側王妃,怎麼樣?」

  「我不要!」青波涼涼的吐出這三個字。

  「哇,我哪兒不好了?你們都不要我!」苦從心中來,我忍不住趴在桌上直抹眼淚。

  青波無動於衷,反而轉身離去:「你繼續!」

  我哭得更大聲了:「嗚……哇……這個世界嫌棄我!」

  「啊,不好了,我都忘了!」梅兒著急的樣子令我忘記了哭泣:「怎麼了?」

  「皇上召你進宮!」

  大皇兄召我進宮?會有什麼事嗎?我抹了抹眼淚:「快替我更衣。」

  等我趕到皇宮的時候,正好大皇兄散了早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小十七,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我心虛道:「路上堵車。」

  「堵車?什麼意思?」他好奇的看著我。

  糟了,說了逸逸那裡的話了,我趕緊道:「皇兄找我有什麼事嗎?」

  大皇兄放下卷宗,笑咪咪的道:「小十七,你知道西平國的三皇子燕秋飛嗎?」

  「知道,怎麼了?」我不解的看著他。

  「剛才早朝的時候,燕秋飛向我提出要南郡國和西平國聯姻。」

  我一臉迷惘:「這關我什麼事?」

  「他說他希望能嫁給十七王爺,也就是你司宵白!」大皇兄詭笑道:「你可真是好福氣呢!」

  什麼?嫁我?我有逸逸了啊!可是……腦中忽然閃過司徒逸手持花兒的模樣,全身熱血在沸騰,我大吼一聲:「我娶!」


  20



  「啊?什麼?」梅兒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王爺,你真的要娶西平國的三皇子為妃?」

  「那當然,我已經答應了。」

  梅兒驚呼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歎了口氣道:「我已經有一點點後悔了,唉。」

  梅兒面露喜氣:「對對,聖旨還沒下,你立刻去退婚,還來得及,如果被王妃知道了,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切,我才是王爺,我說了算!我後悔的是剛才沒有先見三皇子一面,聽說他文武雙全,如果這樣,相貌一定平平吧,唉,希望不要長得特別丑!」

  ……梅兒垮下了肩:「你就是後悔的這個?」

  「那當然,要不然還會後悔什麼?」我挺起胸,燃起鬥志:「待會兒等王妃回來了,我們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哼,我司宵白可是萬人迷,我會讓你後悔的!

  梅兒的臉徹底垮下:「王爺,你三思啊……」


  特別通知了僕人,如果司徒逸回來了就通知我,所以一接到僕人的通知,我立刻擋在了司徒逸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司徒逸淡漠的道:「怎麼?知道錯了嗎?」

  我昂起下巴,擺出最高的姿態:「我沒有錯,我來是要告訴你,幾日後我要娶西平國的三皇子為妃,希望那天你迴避一下。」

  司徒逸臉色大變,眼睛裡瞬間佈滿寒霜:「這就是你要說的?」

  他的氣勢嚇人,我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畏縮的道:「沒錯!」

  「很好!你要娶就娶吧,隨你高興吧!」他冷冽的眼神讓我想到二月的寒冰:「那我就搬出去住,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我才知道我的淚水已經溢出眼眶,他走了,他離開了我,是到別人身邊去了嗎?

  「王爺,你還是追王妃回來比較好……」梅兒小聲的道。

  我擦了擦眼淚,壓下自己想衝出去的慾望,硬聲道:「追他幹嘛?是他自己要走的,不是我叫他走的。」

  「明明是你逼他走的……」


  「咦,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柳笑風放下毛筆,驚訝的看著一臉蒼白的司徒逸,忽然瞭然的笑道:「吵架了?」

  司徒逸趴在桌上,俊美的臉上掩飾不住一絲疲憊:「笑風,我是不是錯了?」

  「什麼?」柳笑風不明白。

  「我和他的邂逅太倉促了,也許那時他只是把我當成救命稻草,並不是真的愛上我,現在他回來了,不再需要我了,他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也許……也許是我害了他,他只有十八歲,還是個孩子。」司徒逸澀聲道:「也許是我該回去的時候了。」

  柳笑風蹙眉道:「你們的事情只有你們自己心裡最明白,不過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如果真的喜歡他,就不要輕易放手,一旦放手就意味著永遠失去,你明白嗎?」他慢慢的走下樓梯:「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會幫你的。」

  桌上的油燈閃著微弱的光芒,司徒逸歎了口氣:「果然,愛情是不能碰的東西。」


  在沒有司徒逸的日子,我渾渾噩噩過了幾天,雖然記不清楚是怎麼過的,但是該記得的還是記得,今天是我和西平國三皇子成婚的日子。

  身上大紅色的喜服穿在我身上無疑是一大諷刺,明明前不久才穿過一回:「唉 ……」

  「王爺,你看上去很不高興。」梅兒擔憂的道。

  我的嘴角彎了一個弧度:「你看,我不是在笑嗎?」

  青波涼涼的道:「你還是不要笑好了,怎麼看都比哭難看。」

  是嗎?我低下了頭,心中忽然想起當日我和司徒逸成婚的時候他臉上淡淡的笑容,那時候我也很開心……

  「耶,這才像笑嘛。」梅兒笑道。

  鏡子中的我嘴邊帶著甜甜的笑意,眼中的幸福的暖意,只是因為想到了他,我又忽然想到了他無情的轉身離去的場景,立刻隱去笑容,淡淡道:「很期待我的新王妃呢。」

  吉時一到,我慢慢的走進喜廳,那供桌前面早已站定了一個人,和我同樣的打扮,一身的喜紅,只是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不過依身形來看,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在坐的皇兄們不是看好戲的樣子就是興災樂禍的表情,切,估計又拿我打賭了。

  站在新王妃身邊,我目不斜視,接過香就照規矩行禮,待插進香爐時才轉過身時與我的新王妃——燕秋飛打了個照面,嗯,長得不錯,眉宇間英氣逼人,不過有點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也許是我盯著他看太久了,燕秋飛低聲邪笑道:「待會兒洞房時讓你看個夠,嗯?」

  這聲音?這聲音?我想起來了,是那天晚上吻我的色狼,我忍不住驚呼:「啊,色狼!」

  眾人一陣哄笑,立刻有人起哄道:「送進洞房!」

  啊?怎麼這樣?燕秋飛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害得我一陣天旋地轉:「放開我!」

  「就不放!」他輕笑一聲:「我們走!」

  一路上我邊捏邊掐的,連拳頭都用上了,可是他還是不放我下來,我快要哭出來了:「我後悔了,我不要和你成婚,逸逸,救我!」

  燕秋飛邪邪一笑:「晚了,我們馬上就要洞房了。」他踢開新房的門,又一腳踢上。

  忽然房裡的紅燭亮了起來,紅色的燭光映著一張漂亮的臉,我呆呆的看著在新房裡突然出現的司徒逸,忘了尖叫,也忘了反抗,只是這麼看著他,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是為了我嗎?

  燕秋飛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擅自闖入?」

  司徒逸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我,眼裡有著我熟悉的溫柔:「你剛才是在叫我?」

  「逸逸……」我貪戀的看著他的臉,終於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燕秋飛的手臂中跳下來,立刻衝了過去:「逸逸,嗚……你回來了,我錯了,你不要走,就算你養個情人我也認了,嗚……」還是逸逸的懷抱溫暖。

  「小白……」他輕輕的擁著我。

  一旁的燕秋飛又氣又怒:「你們兩個當我死了啊?司宵白,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偷情!」

  我和司徒逸相視一笑,他擦了擦我臉上的眼淚,淡淡道:「偷情這個詞用得不恰當吧?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司徒逸,他的『大王妃』!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休息了,你就自便吧!」他將我抱起,柔聲道:「我們回房!」

  我也朝燕秋飛做了個鬼臉:「你自便吧,我的小王妃!」

  燕秋飛氣得兩眼冒火,袖中的銀色長鞭向我們捲來:「給我回來!」

  「小心,逸逸!」我驚呼。

  鞭子並沒有碰到我們一根汗毛,有人替我們擋住了,是青波!那銀色的鞭尾被他牢牢的拽住了,紋絲不動。

  司徒逸嘴角揚了揚,陰側側的道:「拜託了,青波,好好陪小王妃玩一玩,他整晚都缺少運動!」


  21



  關緊房門,飢渴的四片唇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直至肺裡的空氣殆盡才不捨的分開,我雙手飛快的將他全身的衣物除下,然後仔細看了一遍,很好,沒有任何痕跡,又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嗯……」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怪異的舉動:「我記得我沒有養狗。」

  「嗯,我也不記得你有養狗!」

  「那你在幹什麼?」他忍笑道。

  我皺了皺鼻子:「當然是檢查你有沒有背著我和你的情人亂來了。」

  「情人?什麼情人?」他疑惑的看著我。

  我氣乎乎的道:「就是那個送你花的少年啊!不就是你情人嗎?」

  「送花的少年?」他恍然大悟:「他啊?你以為他是我情人?所以才把花踩爛了?」

  「不是嗎?」我翻翻白眼,反問。

  「什麼啊?那少年每天都會摘些花讓我轉交柳笑風,他自己不好意思給他。」

  啊?我誤會了?我眨眨眼,呆呆的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花是別人的嘛。」

  「我以為你說的是花是別人給你的……」唉,是我理解能力太差嗎?

  司徒逸忽然什麼都明白了:「你以為我在外面有情人,所以你就報復我,要紅杏出牆?」

  太聰明了,一猜就中,我只能乾笑:「嘿嘿嘿嘿……」

  他歎了口氣,同情的看著我的肚子:「寶寶將來肯定是個小小白,智商高不到哪兒去了……」

  我還挺得意:「我的寶寶肯定像我了,我是小白,我生的寶寶當然是小小白了,哈哈……」

  「哎……那真成繡花枕頭了……」

  枕頭?我笑得很賊:「枕頭在床上,走,我們上床,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他瞪著我,硬聲道:「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吧!」

  「別介意,別介意嘛,我明天就休了他,來來來,上床上床!」我把他拽過來,往床上推去:「我們也需要整夜的運動,嘿嘿!」他光裸的身子沒有一處不在發光,好誘人,我嚥著口水。

  嘶的一聲,我身上的喜服在他手裡成了兩半,他皺眉道:「你的衣服真礙眼。」

  「嘻,脫光脫光!」我自己動手,迫不及待的脫掉全身的衣物:「我來了,逸逸。」

  我撲!順手拉下帶著流蘇的幃帳。

  我啃、我咬、我摸……

  「你這麼猴急幹什麼?」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飢渴嘛……」

  ……司徒逸無語。


  懷裡揣著剛寫好的休書,我興匆匆的去找大皇兄,哪知大皇兄看了我的休書後立刻扔給我:「他是西平國的三皇子,不能休,休了會影響邦交,當初是你自己答應的,可沒人逼你。」

  不能休?那怎麼辦?

  我滿心鬱悶的回到府裡,卻見客廳的屋頂破了個大洞,地上全是些泥瓦,我大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僕人趕緊把我拉了出來:「王爺,你站在這裡比較安全。」他指了指屋頂:「你看上面!」他剛說完,又是一大堆的瓦片落了下來,引起一陣灰塵。

  屋頂上飛快移動的人影和不時閃動的銀光,那是?青波和燕秋飛?他們兩個不會是從昨晚鬥到現在吧?不過看兩人兩眼赤紅的樣子,好像是的。

  再打下去,這間房子估計快被他們拆了:「住手!!!!」

  青波稍稍一頓,但燕秋飛還是窮追猛打,無耐只好繼續還手,我撫了撫額頭,哎,傷腦筋啊:「叫護院過來,帶上弓箭!」

  不一會兒就有二十幾個護院背著弓箭過來了,我指著上面:「放箭,把那兩人逼下來!」

  「萬一傷到王妃怎麼辦?」

  我翻了翻白眼:「他死了活該,只要別傷到青波!給我射!」

  我一聲令下,破空之聲立刻響起,許多枝箭密密麻麻的向他們飛去,青波沒有武器護身首先躍了下來,燕秋飛也跟著一躍而下,不過看他揚起鞭子,可能又要打了,我趕緊喝道:「住手,燕秋飛!」

  這兩人身上全是灰和汗水,臉上都是黑乎乎的,看起來都是狼狽不堪,一停下來兩人都在喘氣。

  燕秋飛不服氣的喘道:「臭……臭小子,你別跑,和我再打三百回合!」

  青波抹了抹臉上了汗,懶得理他:「王爺,我去睡覺了。」說完轉身就走。

  「喂,臭小子,別跑,你想逃嗎?給我回來!」燕秋飛氣得直跳腳,手中的鞭子憤憤往地上一甩。

  我從懷中掏出那封休書,硬塞到他手裡:「給你的!」

  他狐疑的抽出來:「什麼東西?你給我的情書?」

  「你慢慢看吧!」我趕緊閃人。

  剛走出去十幾步,後面就傳來他的吼聲:「司宵白,你給我回來!!!」

  回去的才是傻瓜呢!我轉過頭朝他吐了吐舌頭:「你被休了!」


  太陽還沒有下山,司徒逸就已經回來了,我高興的撲了上去:「逸逸,你回來了,今天好早啊,是不是想我啊?哈哈哈。」

  「一切都上了軌道,不需要兩個老闆在那兒看著,交給柳笑風就行了。」他笑道。

  「那就是說,你不用天天去上班了?可以天天在家裡陪我了?」

  他點了點頭:「嗯,還是在家裡天天看著你比較好,免得你又不安份,給我去偷人。」

  我噘著嘴道:「不是偷人,偷人好難聽的,你上次說紅杏爬牆的,爬牆好聽點。」

  「是出牆!紅杏出牆!」他瞪了我一眼:「有空多唸唸書,免得教壞孩子!」

  「說到孩子,我想起來了,你看!」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這些衣服都嫌小了,穿在身上有點緊了,看來要多添點了。」

  他點了點頭:「還要做一些寶寶的。」

  門忽然被推開了,燕秋飛鐵青著臉站在門前:「你有寶寶了?」

  我畏縮的躲到司徒逸後面:「逸逸,他好凶!」

  司徒逸冷冷道:「不關你的事,請你出去。」

  哪知燕秋飛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什麼不關我的事?如果我早知道他有了孩子,我就不娶他了,弄得我跟千古惡人一樣,我雖然好美色,但還不至於拆散人家家庭。」

  我小聲的提醒他:「是你嫁我,不是你娶我!」

  司徒逸臉色稍稍緩和:「既然這樣,你就該自動退出。」

  燕秋飛冷嗤一聲:「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做筆交易!」

  「說來聽聽。」司徒逸道。

  他昂著頭道:「把那個青波給我!」

  我嚅嚅道:「這我不能作主,青波是自由之身。」我把他的賣身契當場就撕掉了。

  燕秋飛冷哼:「嗯?」

  為了我往後的幸福,我立刻陪笑道:「不過我可以幫你!」


  22



  今天晚上的氣氛很詭異,我們四個人坐在涼亭中,我左邊是司徒逸,右邊是燕秋飛,對面是青波。

  青波狐疑的看著我:「我坐這裡是不是不合適?」畢竟他只算是個買回來的下人。

  司徒逸狡猾的道:「三皇子明天就要回國了,今天為他餞行,我和王爺都不會喝酒,所以只好請你代勞了。」

  燕秋飛朝我擠擠眼,舉起酒杯:「來,為了明天,我們乾了這杯。」

  我和司徒逸只是舉起了酒杯意思意思,青波不好推辭,只好一飲而盡,而燕秋飛的酒杯也是空空見底,我趕緊為他們滿上:「好酒量呢!」

  燕秋飛露出誠懇的笑容:「來,我敬王爺一杯,給你添麻煩了,我先乾為敬。」

  我假裝惶恐:「哪裡,哪裡。」我舉起酒杯,卻看向青波,兩眼眨呀眨,示意我不會喝酒。

  青波硬起頭皮,又是一杯灌進了肚裡,兩頰已微微發紅。

  酒杯又被我斟滿,我對青波道:「再替我和王妃敬一下三皇子吧。」

  三杯酒下肚,青波已經頭暈腦漲,身體開始搖搖晃晃,燕秋飛詭笑道:「王爺的酒真是醉人呢!」

  我甜甜笑道:「哦?是嗎?很好喝吧?」

  「很好……喝……」燕秋飛剛說完就已經趴在了桌上。

  我故作驚訝的推了推他:「三皇子!」嘻,沒有反應。

  司徒逸皺了皺眉:「青波,三皇子醉了,你送他回房休息吧。」

  本來就已經站不穩的青波搭著燕秋飛的肩膀,兩人左搖右晃的,看得我直想笑,不過司徒逸一直在捏我的手,我硬是忍住。

  直到確定青波把燕秋飛送進了房,我才大笑出聲:「哈哈,燕秋飛啊燕秋飛,你今天要慘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司徒逸也笑了出來:『虧你想得出來,明明燕秋飛讓你給青波下迷藥的,你卻給青波下春藥,給燕秋飛下了一點迷藥和春藥,明天他們肯定會找你算賬。」

  我倚到他懷中,笑道:「我不怕,不是有你在嗎?不過這鴛鴦酒壺還真管用呢,一半的一半,轉轉蓋子就行,嘿嘿。」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寵溺的笑著:「你呀!」

  「青波,晚上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果然,第二天早上,王府裡發出震天的尖叫:「啊……」

  是燕秋飛的聲音,我幾乎笑破肚皮了:「哈哈哈……」

  「你還笑,待會兒他們肯定要殺過來了!」司徒逸忍笑道。

  「嘿嘿,與其讓他們殺過來,不如我們去捉姦。」我興奮的跳下床,拉住他的手:「快點!」

  不管司徒逸願不願意,我拉著他就往燕秋飛房裡衝去,一腳踹開門:「我聽到有尖叫……」

  燕秋飛赤裸著身子俯在青波身上,不知道是要掐他還是要吻他,忽然被我們闖入,兩個人都驚呆了,一回過神就是拿被子蓋住:「出去!!!」

  司徒逸很識相的硬把我拉了出去:「好了,走吧,這裡沒出人命。」隨手替他們關上門。

  隨即房內傳來了燕秋飛的驚呼聲:「啊,我的第一次,你賠給我!」

  青波輕哼:「不!」

  「賠給我!」燕秋飛的聲音像是要抓狂了:「你不賠給我,我就跟你沒完!」

  我已經摀住肚子笑不出聲了,房裡又傳來拳腳交加的聲音,恐怕裡面已經又打起來了。

  司徒逸摟住了我的腰,柔聲道:「我們出去走走,順便訂些衣服。」

  「好喲,出去玩了!」

  剛沒走幾步,一聲巨響,什麼東西塌了,我剛想回頭去看,司徒逸硬箍住了我:「沒什麼好看的,肯定是床塌了罷了。」

  「好厲害啊,兩人纏綿到床塌了的地步,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十月的風漸漸有些涼意,不知不覺我的肚子已經看得出來,而今天早上柳笑風又派人送了封信,讓司徒逸去上班,我趴在桌上歎著氣:「哎,逸逸不在的日子果然無聊。」

  一旁的梅兒掩嘴笑道:「要不然去青波那裡看戲?三皇子好像昨天又打輸了呢。」

  提到這兩人,我又是一聲歎氣,搖了搖頭道:「這兩人現在是瘟神,走到哪裡哪裡塌掉,我可不想被從天而降的東西打破頭,只求他們別把我的王府拆掉就行了,幸好燕秋飛帶過來的『嫁妝』夠多。」

  「那去花園走走?」梅兒提議道。

  我看了看快要暈黃的陽光,無力的道:「太陽都快要下山了,花也謝了吧,再等等吧,反正王妃要回來了。」

  ......

  太陽漸漸的移到了西邊,月亮又慢慢的升起在東邊,屋裡已經點上了蠟燭,司徒逸還是沒有回來,本來熱乎乎的一桌菜也已經涼掉,我有些擔心:「會不會路上出了什麼事?」

  梅兒笑道:「不會的,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王爺還是先吃吧。」

  「我哪吃得下呀,不行,我要去看看。」

  坐著軟轎,我和梅兒到了齊福樓,忙碌的小二穿梭在各桌之間,看起來生意很好的樣子,難怪司徒逸沒及時趕回來。

  掌櫃的一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十七王爺,您來了,兩位老闆都在上面呢。」

  我點了點頭,逕自往樓上走去,二樓專門設了個包廂做「辦公室」,看來他們兩個人的習慣是改不了呢,推開門,我大咧咧的走進去:「我來了!」

  最先看見的不是司徒逸,而是站在桌前的柳笑風,我奇怪的打量著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咦,柳笑風,你胖好多啊,都有了將軍肚了。」

  柳笑風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失聲笑道:「什麼將軍肚啊。」

  「那是懷孕了!」司徒逸翻了翻白眼,對於我的遲鈍無可奈何。

  我驚呼:「懷孕?」難怪看起來哪裡怪怪的了。

  柳笑風苦笑道:「你別叫這麼大聲行不行?這可不是件光榮的事,未婚生子在這裡可是遭人白眼的。」

  呃,是啊,我乾咳:「那孩子的父親呢?」

  一陣沉默,柳笑風沒有說話,只不過眼睛裡有著淡淡的悲傷,我立刻聯想到孩子的父親可能已經死了,立刻閉嘴,免得勾想他的傷心事。

  倒是司徒逸打破了沉默,拍了拍我的頭道:「以前都是笑風在這兒打理一切,從明天起,他回去休息,我來替他。」


23
轉眼已是臘月底,外面的寒風不住的咆哮,天空中也揚揚灑灑的飄灑著大朵大朵的雪花,燕秋飛已經帶著青波回西平國過年,而我也因為怕冷整天縮在床上。

床邊溫暖的火盆擋不住刺骨的寒意,我往司徒逸懷裡縮了縮:「好冷啊!」 溫暖的胸膛令我舒服的歎息:「十個火盆都頂不上你一個呢。」

他將我圈得更緊了:「如果在我們那兒,你就不用這麼冷了,有空調。」

「說起來,我倒是很懷念呢,方便面好好吃啊。」我嘴巴裡開始滲出口水:「好想吃啊。」

「小白……」他有些猶豫。

我抬起頭看著他,不解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他的手撫上了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再過一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呢,我想……」他臉上有一絲為難。

我笑道:「我知道你想什麼,是不是想給孩子取名字?其實呢,我早就想好了,司徒白白怎麼樣?是不是很好聽啊?」

「呃……好聽,其實……其實我是想說……」他還是一副很難開口的樣子。

我立刻聯想到他有難以啟齒的話,立刻驚呼道:「是不是你外面有情人了?」

他瞪了我一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嘿嘿,是你自己不幹不脆的,不要怪我瞎想嘛!」我把冰涼的手伸進他的衣襟內取暖。

他正色道:「等生了孩子,我們回去吧。」

「回去啊?我……」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就這樣生活下去,但是我忘了,他畢竟不是這裡的人,這裡也沒有他的父母和兄弟。

「你如果不想回去也沒關係。」他溫柔的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會在你身邊的。」

好感動啊!我的眼眶好想滲出淚水來表示一下啊,可惜滲不出來,只好蹭著他的脖子:「逸逸,我跟你回去,其實我也挺想念那兒的,想念你的床,想念你的冰箱,想念你的空調,更想念你的方便麵!那個海鮮味的我還沒來得及吃呢!」其實只要在哪兒都一樣,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會孤單。

他笑了,笑得很開心:「只要知道回去和來的方法,其實應該隨時可以回來的吧。」

那樣更好了,我可以把方便面搬過來吃,還可以把我的綢緞被子帶過去睡,嗯,想想都幸福啊,兩邊有得玩。

「對了,時候不早了,我要起來了,明天就是三十了,今天得把年終獎金給柳笑風送去,順便看看他,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快生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兒的懷孕期還真短呢,只有七個月,我們那兒的可是要十個月呢。」

他掀開被子下床,又把被子給我裹得結結實實:「要不要我再幫你充一個銅暖罐放被子裡?」

我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逸逸,我也想去,行不行?」

「不行,外面又這麼冷,還下著雪,你還是待在屋裡比較好。」他已經披上了裘皮披風,修長的身形讓我羨慕無比,我再低頭看了看自己像個球的身材,立刻哇哇大叫:「我就知道,你嫌我醜了,帶出去見不得了,所以不讓我出去,嗚……」

每當我一鬧,他就會立刻投降,這次也不例外,他歎了口氣,無耐的道:「我怕了你了,要出去可以,不過要穿暖和點。」

喚來了梅兒幫我穿戴整齊,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讓我動彈不得,我哭喪著臉道:「我不要穿這麼多,影響我的形象,好像熊啊。」

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風又蓋在了我的身上,梅兒捂嘴笑道:「這樣就不像了。」

「是不像熊了,像只白豬……」


轎子在宰相府前停下,司徒逸小心翼翼的將我從轎內攙了下來:「慢點,小心腳底滑。」

眼尖的守衛早就已經通報:「十七王爺到!」

穿過外廳,轉過走廊,繞過花園,七繞八繞之後才走到柳笑風的房間,重重的拍了幾下門:「柳笑風,我們來看你了。」

「來了!」門開了,柳笑風笑吟吟的站在我們面前:「快進來坐。」

雖然我自己也是「肚子裡揣著個西瓜」,但看到柳笑風大腹便便的樣子還是有點不習慣,怎麼看怎麼奇怪,可能別人也是這樣看我的。

司徒逸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放到桌上,笑道:「這是你的年終獎,還有分紅。」

柳笑風倒了兩杯茶,笑道:「這麼客氣,年終獎就不要了吧。」

「對了,是不是這幾天要到你的預產期了?」司徒逸問道。

「是啊,我的東西全準備好了,你看看,這是小孩子的衣服,褲子,還讓人做了個小睡袋,好玩吧。」柳笑風從床上拿了好多東西出來給我們看。

我捧著那個小睡袋左看看右看看,上面還繡著可愛的小兔子:「哇,好可愛,我也要做一個,我還要做一個兔耳朵的帽子,這樣寶寶睡在裡面,腦袋上戴著兔耳朵帽子,好像小白兔,可愛啊!」嘻嘻,我捧著它愛不釋手。

柳笑風笑道:「你喜歡就拿去,我這兒還有一個,我讓人做了兩個。」他又從床內拿了一個出來,一模一樣的式樣,不過上面繡的是只小熊。

「哇,這個也好可愛呢,讓寶寶再戴個熊帽子,肯定更可愛!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寶寶變成小熊熊的樣子了。」我興奮的眼睛發出閃閃的光芒。

「哈哈哈哈。」他們兩個都笑了出來。

忽然柳笑風的笑臉變得有些痛苦:「完了,寶寶聽到你的話了,可能想出來變成小熊熊給你看了。」

啊?要生了?我和驚惶失措和司徒逸的手足無措讓柳笑風深深吸了口氣:「你們兩個別緊張,出去叫人請大夫。」他捧著肚子躺到床上,臉上蒼白一片。

大夫!大夫,對,請大夫!我立刻打開門,大叫道:「來人!」

附近的僕人立刻跑了過來:「什麼事?」

「去請大夫!」

司徒逸站在床前替柳笑風把床上的一些寶寶的衣物搬開,不過他手忙腳亂的,反而把一切弄得亂糟糟的。

比起我和司徒逸的緊張,柳笑風倒是安慰我們:「沒事的,今天算是給你們一個經驗,等到宵白生寶寶的那天,你們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我一直想問個問題,男人怎麼生孩子?孩子從哪裡出來?」司徒逸問出了他最大的疑惑。

柳笑風又深吸了口氣:「雖說這算是古代吧,可是醫術不比那兒差,男人生孩子一向都是剖腹的,只要劃一刀就行。」

「劃一刀……」比起柳笑風,司徒逸的臉更白。

很快他的父親大人和大夫都趕了過來,我和司徒逸也退到隔壁的廂房等待。

雖說是等待,可是等待的過程無比漫長,每次呼吸都像是過了幾個時辰一樣:「怎麼還沒好?」

司徒逸緊緊握著我的手,可手心裡卻全是汗:「別緊張、別緊張,要是剖腹產的話只要半個小時就好了。」

在地快被我們踩出一個洞的時候,隔壁終於傳來嬰孩的啼哭聲,我們懸了老半天的心也終於回到原位:「呼,生了,去看看。」

在門口等了半天門才打開,滿手是血的大夫走了出來:「你們可以進去了。」

我和司徒逸互看一眼,眼裡都是傳來同樣的信息——好可怕!


轎子終於停在了王府前面,我回想著剛才看到的情景,忍不住笑道:「嘻,寶寶好可愛,握著小拳頭,小腿亂蹬,不知道我們的寶寶生下來是什麼樣子,是像你呢,還是像我!」

司徒逸嘀咕道:「還是像我好!」他將手遞了過來要將我攙出來。

我還陷在自己的幻想中,無意識的將手交給了他,起身的時候卻忘了抬腳,一腳勾住了轎門的檻:「啊!」當我回過神時,兩眼看見的是白色的雪地。

「小白!」司徒逸嚇白了臉,趕緊將我拉了起來:「有沒有哪裡痛?」

剛才一摔壓到了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痛開始襲來,我兩腿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裡:「嗚……我肚子好疼!」

「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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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好疼啊,嗚……」我的眼睛一個勁的往下掉,不是我想哭的,是我真的很疼。

司徒逸半跪在床邊,輕輕的揉著我的肚子:「乖,不哭,大夫馬上就到了。」

在我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大夫終於趕到,我睜眼一看,好眼熟啊:「你……你不是剛才的那個,替……柳……」替柳笑風接生的那個大夫。

「是你呀,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肚子疼了呢!」大夫將我的手腕從被子里拉了出來,手指搭上號脈。

「大夫,他剛才摔了一跤,正好壓到了肚子,怎麼樣,他沒事吧?」司徒逸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大夫低頭整理著藥箱:「把閒雜人全趕出去,動了胎氣,孩子不安份,要出來了,吩咐人準備熱水。」

「啊?」司徒逸急問道:「還有一個月才到預產期,這麼早出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啊!我忍痛問道:「孩子會不會缺胳膊少腿的?」

大夫失聲笑道:「哈,不會的,二個月的孩子就成形了,沒問題的,六個月的孩子,頂多小了些。」他將我的衣服掀起,露出了我的肚皮。

那我就放心了,司徒逸已經關好了門,大夫也準備好了一切,他打開一個奇怪的布包,從裡面拿出一把短短的小刀,閃亮的刀尖令我恨不得躲到床底下:「我好怕,嗚……」

「不用怕,這把小刀插下去正好切開你的皮肉,不會傷到孩子,而且這把刀很鋒利,不會像肉鋪上的那種切肉的刀,一刀下去斬不斷,還皮連著肉的。」大夫滔滔不絕的說著。

司徒逸趕緊道:「大夫,你不要嚇他了。」

「我哪有嚇他,是真的,這把刀真的很快的,咦……他已經嚇暈了啊?膽子真小呢!」大夫喃喃道。

大夫熟練的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司徒逸:「喂他喝下去。」

拔開瓶塞,一股清涼的味道,司徒逸問道:「這是什麼?」

「麻藥加迷藥。」

司徒逸暗道:「這不就是止痛藥嘛!」他小心的將藥餵下。

一道血光,濃濃的血腥味散了開來,依稀有什麼東西濺在了臉上,司徒逸回過頭一看,大夫手中的刀已經隱進了司宵白的肚皮,真的是又快又狠!

鮮紅的鮮血湧了出來,司徒逸腦中徹底一片黑白,眼前一片漆黑,「咚」的一聲栽倒在床前。

大夫咕嚕道:「年輕人就是這樣,禁不起刺激,我還以為他會堅持到一半才暈呢,才一刀就這樣,唉……」

……


「喂喂,醒醒,你兒子出來了!」大夫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司徒逸:「起來!」

司徒逸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在面前晃,差點又暈過去,這大夫搞什麼鬼?

「醒啦?快點把那盆水端過來。」大夫又踹了他一腳:「快點!」

司徒逸趕緊站起來,端來水盆,只見大夫試了試水溫,便把嬰兒放了進去,小心的擦洗著:「小傢伙挺結實的呢,對了,孩子的衣服拿來。」

一聽到大夫的指揮,司徒逸趕緊打開櫥子,把小孩子的衣服全捧了過來,慌張的道:「哪件?哪件?」

大夫吹鬍子瞪眼:「笨手笨腳的,我來,你去看看床上的吧。」

對啊,小白!司徒逸趕緊扔下手中的小衣服直奔床邊:「小白!」

床上的人睡著了,剛生產完臉色很蒼白,他小心翼翼的將被子蓋蓋好:「大夫,他沒事吧?」

「沒事,刀口不要碰到水,六天後我會再過來的,桌上有一瓶藥,傷口疼的時候就讓他喝一口。」大夫吩咐道。

司徒逸鬆了口氣,俯下身親了親那沒有血色的雙唇:「小白,辛苦了。」

「過來,抱孩子!」大夫把穿戴好的孩子塞到了司徒逸懷中:「小心點。」

司徒逸看著手中軟綿綿的小東西,個頭比柳笑風的寶寶小了一點,臉上也皺皺的,不過眼睛倒是漆黑得可愛,不禁傻笑:「呵,我兒子!」

又一個傻父親,大夫搖了搖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好了,我走了,六日過後我來,準備好診金。」

「謝謝大夫!」


累,我好像睡了好長時間一樣,雖然耳邊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但眼睛怎麼也睜不開。

「小王爺好可愛啊,嘻……」是梅兒的聲音。

「哇……」一陣嬰兒啼哭聲。

「哭起來也可愛呢!」

嬰兒?我猛的睜開眼睛:「逸!」

聽到我的叫喚,司徒逸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欣喜的道:「小白,你醒了?怎麼樣?傷口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寶寶呢?」

「在這兒,在這兒。」梅兒趕緊把手中哭泣的嬰兒放到我的枕邊:「王爺,你看,小王爺好可愛呢。」

稀稀的頭髮,皺巴巴的小臉,皺巴巴的小手,這是我的孩子?

「哇,我不要,好醜啊!我這麼漂亮,你這麼漂亮,怎麼會有個這麼醜的孩子?」我放聲大哭,和我想像中的寶寶差遠了,更比不上柳笑風的漂亮寶寶。

旁邊的寶寶聽見我的哭聲,他也哭得更大聲了:「哇……」

嗚,他哭起來也好醜!

司徒逸趕緊摀住我的嘴:「不能哭,不能哭,剛生完孩子不能哭,傷身體的。」

「這真是我生的?」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淚水還是順著眼眶往下流。

「別哭了,他是早產兒,皮膚當然皺皺的,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會變漂亮了,我們兩個基因這麼好,怎麼可能有個丑寶寶呢,你說對吧?」司徒逸笑道。

「什麼叫雞鷹?」我還是有點不信:「寶寶真的會變漂亮?」

他抱寶寶抱了起來,笑道:「那當然,司宵白的寶寶怎麼可能是醜八怪呢?是吧?」

這倒也是,憑我這南郡國第一美王爺能生出醜寶寶?這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我終於破涕為笑:「那是!」

寶寶還是哭鬧不停,我不禁有些心疼:「白白哭什麼啊?」

「餓了?不是吧,剛才奶娘剛餵過奶的。」司徒逸忽然恍然大悟:「一定是尿濕了。」 輕輕的把寶寶放在床上,他笨拙的拉開寶寶的尿布:「真的呢,小傢伙尿尿了。」

梅兒趕緊遞上一塊新的尿布:「其實這些事讓奶娘做不是挺好?」

「不行,將來我們還是要自己帶寶寶,所以還是自己來比較好。」司徒逸認真的將尿布塞進寶寶的褲子裡。

一聲聲鞭炮聲忽然響起,嚇了我一跳:「怎麼了?」

「你忘了,今天是除夕了呀,待會兒就要吃年夜飯了,不過你今年得躺在床上吃了。」

換過乾淨尿布的寶寶漸漸停止了哭聲,司徒逸輕輕把他放到我的內側,小心的替他替上被子:「乖,和小白睡一起。」

儘管剛才我覺得寶寶丑,但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他是世上最可愛的寶寶:「對了,那我們的寶寶就是和柳笑風的寶寶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吧。」

「是呀,很巧!」

我心裡立刻有了打算:「那你讓人去通知柳笑風,告訴他我們也有寶寶了,等正月十五的時候,我們就替寶寶們訂親。」嘻,如果、萬一、就算寶寶長大了不漂亮,那也有人要了,哈哈。

「呃……」


25



天剛剛亮,外面的鞭炮聲就已經響個不停,今天是正月初一了,我睜開困困的眼睛:「逸……」

可是他顯然比我還困,不過還是睜開了眼睛:「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我搖了搖頭:「白白呢?」

「放奶娘那裡了,他晚上要吃奶的。」他又閉上了眼睛。

「今天初一了,白白的新衣服怎麼辦?」我思苦著怎麼把寶寶打扮漂亮。

司徒逸低喃道:「寶寶的衣服全是新的。」

新的是新的,可是我想怎麼才更可愛,咦,對了:「逸,你去把梅兒叫醒,讓她趕緊做個兔耳朵帽子出來,現在做還來得及。」

他為難的道:「大年初一的,讓她多睡會兒吧。」

「我不,我要兔耳朵帽子,你現在就去。」我不高興的噘著嘴。

「好好好,我去!」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當長長的兔耳朵帽子戴在白白頭上時,我已乎眼睛已經笑瞇成一條縫了:「這個睡袋和帽子真配呢。」

梅兒站在床邊打了個呵欠:「王爺是開心了,梅兒可是困死了。」

一個大元寶出現在她的面前,司徒逸笑道:「梅兒辛苦了,這是辛苦費。」

「哇,我的辛苦有回報了,我的胭脂,我的水粉…….」梅兒開心的捧著元寶自言自語。

今天應該會有很多人來吧,他們應該都知道我生孩子了吧,到時候我要狠狠敲他們一筆,嘿嘿,白白,你可是我的搖錢樹了!

過了中午,先是四皇兄和五皇兄結伴而來:「十七弟,我們來看你了。」

我連忙露出笑容,示意司徒逸把寶寶抱過去給他們看:「我的白白漂亮不?」

「啊,一隻兔子!」四皇兄揉了揉眼睛:「哦,不是兔子,是個寶寶。」

五皇兄也笑道:「很像小兔子呢,很可愛呢。」

「很可愛吧?嘿嘿!」我狡猾的笑道:「既然可愛,紅包就也很可觀了?」

「哦,對對對,紅包!」四皇兄五皇兄連忙掏出紅包放到寶寶的睡袋中:「喏,這是給你的!」

紅包是遠遠不夠的,我掃了一下他們兩人,四皇兄新戴了個藍寶石戒指,又大又亮,五皇兄腰間的瑪瑙玉石色澤紅潤,看來又是上上品,嘻,好東西,果然正月初一有好東西。

我故作驚訝的道:「咦,寶寶的眼睛看著四皇兄的寶石戒指和五皇兄的瑪瑙玉石呢。」

四皇兄還沒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他睡著了呀,沒有在看啊。」

「啊,是嗎?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逸逸那裡有個規矩,凡是長輩來看寶寶都要幫忙洗一塊尿布,我想想,剛才正好寶寶尿尿了一次,還便便了一次,你們誰洗好呢?」

幸好五皇兄聰明,他連忙摘下腰間掛的瑪瑙玉石放進睡袋裡:「這算是給寶寶的見面禮。」

這就對嘛,挺識時務的嘛,我不懷好笑的看著四皇兄:「四皇兄,那尿布要麻煩你洗了,呵呵,你也別介意嘛,規矩就是這樣的嘛!」

四皇兄乾笑道:「小十七,別這樣嘛,有些規矩可以省的就省了,你說對不對?」他邊說邊脫下了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寶寶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嘿嘿,四皇兄、五皇兄你們還真客氣,那我就不客氣的替寶寶收下了。」我笑得十分開心:「對了,要是碰到別的皇兄,讓他們準備來洗尿布啊!」

四皇兄小聲的在五皇兄耳邊嘀咕:「這不擺明了敲詐嘛!」

對,我就是敲詐!怎麼樣?嘿嘿!


通過四皇兄和五皇兄的傳話,下午每個來看我的皇兄都很自覺的準備了紅包和厚禮,我看著盒子裡的各式各樣的珠寶,數著紅包裡一張張的銀票,笑得合不攏嘴:「今天的收穫不錯呢,生個寶寶真划算,明天肯定還有進賬,還有五個皇兄沒來,父皇父後還沒來,明天肯定也是大豐收。」

看著寶寶的司徒逸笑道:「以後逢年過節有得你賺的。」

肚子上的傷口又隱隱作痛,我苦著臉:「逸逸,把藥給我,傷口疼。」

清涼的藥汁流進了肚子裡,頓時覺得疼痛消失,我吐了口氣:「以後我再也不生寶寶了。」

「嗯,我也這樣想,一個就夠了,我不忍心讓你再劃上一刀。」他輕輕撫著我的臉頰,笑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

我興奮的道:「什麼秘密?」

他不好意思的道:「大夫剛一刀下去的時候我就暈了。」

「哈哈哈哈,逸逸你也這樣啊 ,不過你比我好,我剛看見那把刀就暈了,呵呵。」

身邊的寶寶聽見我們的笑聲,嘴也彎了個弧度。


第六天的時候,那個大夫來了,他看了看我的傷口,笑道:「恢復的差不多了,幸好是冬天,如果是夏天的話就麻煩一點,容易化膿,只要動作不要太大,你可以下床走動了。」

「謝謝大夫!」司徒逸招呼大夫去拿診金了。

我高興極了,小心的坐起身,第一次將寶寶抱在了懷裡,他的小臉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飽滿,沒有那麼皺了,我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嘴,傻笑:「白白乖,呵……」

軟軟的小身體散著淡淡的奶香,我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他的皮膚軟得不可思議,彷彿一碰就會破,我趕緊縮回手,生怕碰疼他。

司徒逸送走了大夫回來了,他看到我坐了起來,立刻緊張兮兮的道:「快躺下,別著涼了,孩子給我抱。」他伸手過來要抱走寶寶。

我趕緊將寶寶緊緊抱住:「不要,我要寶寶。」

「哇……」懷裡的寶寶忽然放聲大哭,害得我也想哭了:「他哭什麼?是不是我弄疼他了?」

司徒逸還是將寶寶抱走了:「他是餓了,你看他噘著嘴,就像你一樣,不高興就噘嘴。」

「我哪有?」我才不承認呢:「快抱去給奶娘餵奶,別餓著他。」

「是是是,遵命!」


正月十五是個好日子,不僅是元宵節,還是我家白白的訂親之日,幸好今天天氣非常暖和,要不然我還真有點捨不得抱著白白出門。

轎子一停在宰相府,我就看到宰相大人和柳笑風站在門口等了,柳笑風手中也抱著個睡袋,那個可愛的小熊睡袋。

「啊,我的半子!」我高興的衝了上去:「白白來了。」

那可愛的熊熊睡袋裡睡著一個熊寶寶,和我手中的兔寶寶意外的相配呢,我興奮的笑道:「你寶寶戴這個熊熊帽子好可愛。」

柳笑風看著我的兔寶寶,也笑道:「兔寶寶也可愛啊,耳朵又白又長。」

宰相大人連忙道:「進去說話,外面天冷。」

一行人高高興興的走到客廳,僕人奉上熱茶之後,訂婚正式開始,先是將兩個寶寶放到一張椅子上,然後我讓我的僕人端上十六個紅色的錦盒:「呵,以前我們有婚約,不過這個婚約要留給他們來實行了,這些是聘禮。」

我又從司徒逸手中的錦盒中取出一個玉珮:「這是七彩琉璃玉珮,和以前我們訂婚時的玉珮一樣,本來我想用以前我們訂婚時用的那個玉珮的,可是那塊玉丟在那邊了,想不到這種玉還真難找,聽說只有四塊,加上原本我們的那兩塊,這是第三塊,現在給你寶寶戴上。」我將玉珮戴到了熊寶寶的頸上。

「好巧呢,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這裡的一塊七彩琉璃玉珮就給白白了。」柳笑風摘下了自己頸中的玉珮掛到了白白脖子上。

「哈哈,熊寶寶和兔寶寶訂婚成功!」

26

有寶寶的日子,每天都在忙,不是替他換尿布就是要哄他睡覺,日子總是不知不覺的過去,轉眼寶寶已經四個月大了,他原本脆嫩的皮膚也白嫩起來,粉粉嫩嫩的小臉人見人愛,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像葡萄一樣,啊,果然我的寶寶不是醜寶寶,越長越像我了。

「咯咯咯咯……」寶寶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亂抓著,嘴巴笑得口水直流。

我繼續癢癢他的小腳:「咯咯咯咯,癢癢吧?」這點像逸逸,他也是超怕癢的。

「我回來了。」司徒逸推門進來,我立刻放下白白的小腳,撲到逸逸身上:「你回來了。」

他捏了捏我的臉,輕笑:「你和寶寶今天乖不乖啊?」

「咯咯咯……」寶寶用笑聲來回答他。

司徒逸走到床邊,一把抱起白白,親了親他的臉頰:「嗯,乖乖,爸爸抱抱。」

寶寶趴在他爸爸肩膀上,口水一個勁的流:「咯……」

我看了看門外夕陽的餘輝,不解的問:「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我去了一趟柳笑風那裡。」

「去看熊寶寶的嗎?怎麼不帶我去?」我都好長時間沒看到我的半子了,還真有點想念。

他笑了笑:「我是問他怎麼才能回去,寶寶也四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就可以斷奶了,斷了奶我們就回去。」

「那問到了嗎?」我也想去那邊玩玩了,這邊沒有那邊好玩。

司徒逸將白白頸上的玉珮取了下來:「關鍵是這塊玉,這七彩琉璃玉是天下奇寶,傳說能改變人的命運,本來它是一個整塊,後來被人分為四塊做成了四塊玉珮,當柳笑風剛開始掉進我們那裡的時候他就想過可能是這塊玉的原因,但是具體到底什麼原因觸發了時空的轉動他也不清楚。」

「那後來呢?」

「後來就是你去了呀,他不是問過你什麼時候來的嗎?那日正好是我們那兒的月圓之夜,他就覺得與月亮有關,而且必須要有反射的東西,比如說鏡子和水。」

我想到了柳笑風那間滿是鏡子的房間,恍然大悟:「難怪他那間房間裡裝滿了鏡子,那如果我們回去,是不是也要在月圓之夜?」

「不,是必須在白天,但那日必須是我們那裡的月圓之夜,也就是說十五的白天,將玉珮戴在胸前,照在鏡子上,讓太陽光直射它。」司徒逸將玉珮掛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塞進我的衣服裡:「好好保管它,別把它露出來,萬一忽然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就慘了。」

我回想著當日我賞荷花的時候,好像就是趴在船欄上,然後玉從脖子裡滑了出來,接著就在湖面上看見了司徒逸。

「對了,柳笑風還說,如果下次我們想回來的時候,就到他房子裡把他冬天的衣服帶過去,還有幫寶寶買個奶瓶和奶粉,可愛的寶寶衣服也要帶點過來。」

這麼多東西啊?我張大了嘴巴,吃驚道:「他想讓我們搬家啊?」

司徒逸笑道:「不能怪他,我們那裡的東西確實很誘人,衣服比這裡的溫暖,寶寶的衣服更可愛,還有耳朵和尾巴,有了奶瓶和奶粉就不用奶媽了,可以自己照顧寶寶。」

「哇……我要去,我要幫白白買好多衣服。」我開始想像寶寶頭上有耳朵,屁股後面有尾巴的可愛模樣。

「等再過兩個月,我們就回去,你也要準備準備,和你父皇他們說一聲,別又鬧失蹤讓他們擔心。」

「我知道了!」我已經開始興奮了,心裡盤算著帶些什麼東西到那邊。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這一天,為了防止到那邊著地時摔跤,我特地把寶寶背到了背後,用粗布條牢牢綁住:「呼,準備了。」

司徒逸早換上了那時來的衣服,長長的頭髮紮成了一個馬尾,左手摟著我的腰,右手拎著一個大包袱,那裡面全是裝的寶寶的衣物和尿布。

中午的陽光越來越刺眼,我們兩人站在鏡子前面,我拿出了胸前的七彩琉璃玉珮,模糊的鏡子裡面漸漸出現了一張床,我驚呼:「來了!」

他的手緊緊摟住了我的腰,一道刺眼的光從鏡子裡射了出來:「啊……」

……

我整個人趴在了軟綿綿的東西上,很舒服的感覺,似曾相識,我睜開眼睛一看,就是剛才在鏡子裡看見的那張床。

司徒逸坐起身,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笑道:「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呢,竟然掉到賓館的床上來了。」

「哇……」身後的白白可能受到了驚嚇,立刻哭了起來,司徒逸連忙解開布條,將寶寶抱在懷裡輕哄:「乖……不哭……」

我有些害怕:「我們是不掉進別人家裡了?」

他笑道:「沒事,這是賓館標準間,我來看看這是哪裡。」他站起來,打開梳妝台的抽屜,拿出一個本子:「恆通大酒店。」

「走運了,就在本市,幸好沒掉到美國,柳笑風當初可是掉在美國的。」司徒逸將我拉了起來:「走吧,我們回家。」

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店,隨手攔了部計程車,直往家裡奔去,呼呼,幸好他身上還有錢包。

無視於樓下保安的驚訝,我們立刻按了電梯上去:「他們看到你很吃驚呢。」

「那當然,算起來,我應該是失蹤一年了吧。」司徒逸掏出鑰匙打開門,看著乾乾淨淨的家裡,不由的笑道:「看來我爸媽應該經常來打掃呢。」

想到他那對溫和的父母,我真有點過意不去了,可能讓他們兩位擔心了一年:「你先打個電話給他們吧。」

「好!」他拿起電話,可是電話裡沒有任何聲音:「一年沒交話費,停機了。」他又走到櫥房,擰開水龍頭:「糟了,好像水也停了呢,幸好電沒有停。」

「那怎麼辦?沒有水,寶寶要喝水怎麼辦?」我看著懷中的寶寶,他正睜著好奇的眼睛四處看呢。

司徒逸拍了拍我的頭:「別擔心,去老三家。」

我一愣:「去司徒響家?這麼晚了。」畢竟這裡已經是晚上了。

司徒逸奇怪的笑道:「我沒有告訴你嗎?老三就住在我們隔壁,這一層就三戶人家,我們三兄弟一人一套,不過我大哥常年在國外,一年只回來幾天,估計他家裡也是斷水。」

啊?

司徒逸摟著我的腰往隔壁走去:「你說我們會不會嚇他一跳?」

想到司徒響下巴掉地上的樣子我就想笑:「不嚇嚇他怎麼行?」

按了許久的門鈴,門終於打開了:「誰呀?半夜吵死人了!」司徒響穿著條小褲褲,眼睛還沒有睜開,倚在門口耷拉著腦袋,看樣子睡得迷迷糊糊的。

「老三!」

「啊!!」司徒響聽到司徒逸的聲音立刻嚇得睜開了眼睛:「二哥?」他的臉嚴重變形,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我朝他搖了搖手:「司徒響,我們回來了!」

「小白……天哪,我在做惡夢!一定是!」司徒響喃喃道。

司徒逸不客氣的將他推到一邊,然後拉著我:「來,進來。」

門口像木頭一樣的司徒響終於回過神,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啊,是真的,啊,二哥,你沒死啊?」

「少囉嗦,快給我出去買奶瓶、奶粉、還有紙尿褲,還有嬰兒米粉,全給我買最好的,六個月的寶寶用的。」司徒逸惡聲惡氣的道。

「寶寶?」司徒響的眼睛看向我懷裡,立刻鬼叫:「啊,誰的小孩?」

司徒逸瞪著他:「我的,你有意見嗎?」

「啊?」司徒響嘴巴張得可以塞個大鴨蛋:「我的媽呀!」

司徒逸將床邊的衣褲全扔到司徒響身上:「傻站著幹什麼?快給我去買,你想餓死我兒子嗎?」

「現在是晚上啊,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買?」司徒響咕噥著。

司徒逸熟練的抬起寶寶的雙腿,拉出髒掉的尿布:「你想洗尿布還是去買東西?」

司徒響立刻倒退三步,捏著鼻子,一臉驚恐:「我買!」


27



「這麼長時間了,司徒響怎麼還沒回來?寶寶肚子餓了!」 寶寶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的吮吸著自己的大拇指,兩隻眼睛瞪得滾圓,彷彿在抱怨我們餓著他了。

司徒逸被寶寶這無邪的表情逗笑了,走過去捏了捏寶寶粉粉的臉頰:「乖乖,等等啊,爸爸給你找找有什麼吃的。」

他打開冰箱,上下翻著,可裡面除了啤酒還是啤酒:「看來非得等到老三回來才行,這小子的冰箱裡連包方便麵都沒有。」

拿起電話,他撥了司徒響的手機:「喂,老三,快點啊,寶寶餓了。」

「二哥,不是我不想快啊,我也想快啊,可老爸老媽在瘋狂採購啊,本來我叫他們來幫我選的,可是現在他們快把超市搬空了!」電話那邊的司徒響重重的歎了口氣。

「難怪我剛才打電話給爸媽,家裡沒人接,原來被你叫去了,不管怎麼樣,先買點回來應急,快點回來,哪怕明天再去買。」

「好,我這就叫他們回來。」

掛上電話,司徒逸坐到我身旁,摟住我的腰:「從今天開始寶寶就跟我們睡了,我想明天去給他買張小床放到我們床邊。」

我把寶寶抱到腿上,握著他的小手,不好意思的笑道:「寶寶睡我們旁邊,那我們那個時怎麼辦?他會看見的。」

他笑道:「你怎麼盡想這些問題呀,寶寶還小,到了晚上就會呼呼大睡,不會看見的,對了,明天還得去買保險套,小心點比較好。」

「什麼是保險套?」我好奇的問道,連寶寶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爸爸。

「避孕的,薄薄的透明的。」他把寶寶抱了過去,在他的小腳板上撓癢癢,逗得寶寶咯咯亂笑。

避孕?寶寶這麼可愛,如果再多一個的話,家裡的笑聲會更多吧,我把當初生寶寶的疼痛忘得一乾二淨:「逸逸,我們再生一個吧。」

他一口否決:「不行,一個孩子就夠了,我不會再讓你挨一刀的。」

雖然他的態度很堅決,可是我心裡還是盤算著再生一個,再給白白多個弟弟的話,他也不會孤單吧。

一會兒,門便被打開了,首先衝進來的是司徒逸的母親,她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兩張雙臂向司徒逸抱去:「小逸。」嘴裡喊的是兒子的小名,手卻把兒子手中的寶寶搶了過去:「這就是我的孫子啊,長得真好,來,叫奶奶。」

司徒逸的父親放下手中的塑料袋,也湊過去看:「嗯!」

「爸、媽,我們回來了!」司徒逸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可是兩老只顧看孫子了,理都沒理他。

「哎呀,重死我了,我的手快要斷了。」司徒響把手中的幾個大袋子扔到了沙發上,立刻靠在沙發上休息:「我的媽呀,十罐奶粉、五罐米粉、五罐麥片,拎死我了。」

聽說過奶粉、米粉什麼的,但不知道什麼樣,我立刻翻出來看,一個個罐子包裝得結結實實的:「逸逸,打開給我看看。」

司徒逸立刻拿起一個罐子,用鑰匙撬開上面的鐵蓋子,撕開裡面的袋子,然後用小勺舀了些白白的粉樣東西出來:「喏,這就是奶粉,用水沖開就是奶了。」他轉過頭對癱在沙發裡的司徒響說道:「老三,把奶瓶拿出來,洗一下再給我。」

「又是我啊?」司徒響哭喪著臉:「幹嘛都把我當苦力啊?」抱怨歸抱怨,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從袋子裡找出奶瓶,去廚房洗了一遍:「給你。」

司徒逸看著奶粉的說明,小心的舀了三勺倒進奶瓶中,然後走到飲水機前面:「先倒熱水,用筷子攪均勻,然後倒進涼開水中和一下,嗯,好了!」司徒逸擠好奶瓶,然後遞給我:「小白,你嘗嘗,看看燙不燙。」

我看著那被稱為奶瓶的東西,搖了搖:「怎麼喝?」

「把奶嘴放進嘴裡吸了!」司徒響在一旁竊笑。

我狐疑的將那叫奶嘴的東西放到嘴裡吸了兩口,嗯,不燙:「很好喝呢!白白肯定會喜歡的。」

司徒逸接過奶瓶送到他母親那兒:「媽,喂寶寶喝奶。」

他母親接過奶瓶,坐到沙發上,小心的將奶嘴塞到寶寶嘴裡:「來,乖寶寶,喝牛奶。」

寶寶第一次看見這個東西,兩隻眼睛好奇的盯著奶瓶看,嘴巴不停的動著,看樣子吸得挺起勁的。

「寶寶叫什麼名字?」他的母親問道。

我笑道:「叫司徒白白。」

「哈哈哈,司徒白白?這名字真難聽,白白?白白?還拜拜再見呢!」司徒響笑得前俯後仰。

很難聽嗎?我不解的看著司徒逸:「逸逸?」

司徒逸笑道:「我們這兒,英語再見的讀音和白白是一樣的,所以聽起來像司徒再見。」

「啊,你不早說!」我垮著臉:「那寶寶該叫什麼啊?」

一旁的司徒逸的父親忽然道:「司徒夏白。」

「司徒夏白?」我反覆念著這個名字,笑道:「是比司徒白白好聽多了,而且小名還可以叫白白。」

「二哥,你該解釋一下你這一年跑哪兒去了吧?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要做好多事,害得我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去泡妹妹了。」司徒響發出了抗議:「你明天就給我回公司去上班。」

司徒逸淡淡道:「這樣不是更好,讓你變得有責任心,我暫時不會去上班的,我要照顧寶寶。」

「一個大男人在家照顧什麼寶寶啊?請個保姆帶,你自己說過的,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的!」司徒響怪叫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帶自己的寶寶有什麼不對?你是不是眼紅他?忌妒他?有本事,你也生個兒子,回家休產假去!」

他們的父親一邊附和:「嗯,嗯!」看來他同意我的說法。

司徒逸道:「明天我要去把水和電話搞定,還要去登報找個保姆幫我們做飯,寶寶六個月,應該可以喝些有營養的粥呀,湯的,老喝奶就太沒營養了。」

他的母親忽然道:「不用了,全搬回家裡去住,三代同堂不是挺好的?家裡有現成的保姆,免得你們天天吃方便麵或工作餐的,這樣寶寶也能天天有營養的東西吃。」

司徒響拽了拽司徒逸的衣服,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你老實說啊,這孩子從哪兒來的?該不會是你們從人販子那裡買來的吧?」

司徒逸失聲笑道:「你想像力真豐富,寶寶當然是我親生兒子。」

「那他媽呢?甩了?」

司徒逸清了清喉嚨:「我老實告訴你們吧,你們可不要出去說,一定要保密,寶寶是小白生的。」

不待司徒逸說完,司徒響立刻尖叫:「啊,小白是女人?」

我立刻將台上的一個奶粉罐扔向他:「你才是女人!」嘿嘿!正中目標!

司徒響捂著腦袋叫道:「別亂扔啊,這個鐵罐子會砸死人的!」

我冷哼一聲:「哼,誰讓你說我是女人!」

「你不是女人……」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是人妖!」

人妖?就是以前在酒吧裡看到的那些有女人胸脯又有男人命根子的那些人?我又將一個奶粉罐子扔到了他身上,吼道:「你才是人妖!」

司徒逸正色道:「好了,老三,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

「啊?」司徒逸的父母睜大了眼睛,司徒響是張大了嘴巴:「我以為這是在小說裡才有的事,還真有這種事啊?難怪你們都留著長頭髮。」

他的母親雖然驚訝,但還是道:「明天讓你爸想辦法給小白和寶寶弄個戶口,就將小白的性別改成女,再弄個結婚證,這樣寶寶將來上學就沒問題了。」

司徒逸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 〖Cissy〗


28



我們現在住在司徒逸的父母家裡,這房子又大又漂亮,有個小花園,還有個小的水池,司徒逸說這房子叫別墅,那個水池叫游泳池。

每當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喜歡泡在游泳池裡玩耍,寶寶舒服的躺在那充氣的墊子上,在水裡飄來飄去。

「來,笑一個!」他的母親拿著相機對著我們猛照,呵呵,這個照相機真是太神奇了,比最好的畫師還厲害,一按就把我們的表情全收進裡面了。

「咯咯咯……」寶寶蹬著小腿猛笑,因為水面上飄來了許多塑料充氣玩具,小鴨子、小娃娃、小汽車、小椅子……

我差點笑癱進游泳池裡,因為寶寶今天身上只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小肚兜,每一蹬腿就露出他的小屁屁和小雞雞:「哈,好可愛!」

司徒逸摟著我的肩,也笑著:「小東西好像會翻身了,剛才翻身想去抓小鴨子呢。」

「嗯,幸好墊子夠大,要不然準會掉進池子裡去。」

「撲嗵」一聲,司徒響跳了進來,濺起了好大的水花,有的落在寶寶身上,不過寶寶卻笑得更開心:「咯咯咯……」

司徒逸看著司徒響半死不活的樣子,調侃道:「怎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早?都忙完了?」

「今天可是星期天,我還上班拚命到現在,你倒舒服,在這裡泡水消暑,切!」司徒響拿著水中的玩具出氣,拚命把它們往水裡按。

寶寶急了,兩隻眼睛開始蓄水,然後立刻暴發:「哇……」小小的手指還有模有樣的指向司徒響,彷彿在向我們告狀。

游泳池邊忽然飛出一個玩具砸到了司徒響頭上:「你把白白弄哭了,快去哄!」是他的母親大人!

現在寶寶可是家裡的寶貝,司徒響硬著頭皮,游到寶寶身邊,把他從墊子上抱了下來,放到自己脖子上騎著:「小祖宗,我錯了,別哭了行不行?」

小腿浸在了水中,寶寶立刻破涕為笑,兩隻小手緊緊的揪住他叔叔的頭髮:「咯咯咯……」

「啊呀,別揪了,小祖宗,叔叔要變成禿頭了。」司徒響連忙握住了兩隻小手。

脖子上忽然傳來奇怪的感覺,有股溫熱的水沿著脖子淌下來,司徒響狐疑的向後摸了摸,立刻慘叫一聲:「啊!他在我頭上撒尿了!」

我快笑破肚皮了,無力的靠在司徒逸懷裡:「哈哈哈哈,這可是童子尿呢!」

寶寶無知的跟著我們傻笑,一點都不知道是他惹的禍:「咯咯咯……」

最忙碌的是他奶奶,不停的按著快門:「保持這個姿勢,別動別動!」

「啊!快把他抱走!!!!」司徒響仰天咆哮。


粉藍色的小床,蕾絲的蚊帳,白白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嘴角還流出了口水。

「終於睡著了。」我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爬上床:「他真是精力旺盛,天天要玩到半夜才睡。」

「小白辛苦了,賞你一個親親!」司徒逸一把拉住我,將我拽了過去,在我唇上印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我不滿的道:「還要大親親!」

他立刻翻了個身將我壓到身下,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舌頭強硬的闖進我的嘴裡,雙手也閒不下來的開始在我身上游移,片刻之間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蔽體之物也離我而去。

深吻之後,他習慣性的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保險套,我連忙壓住他的手:「不用它,好不好?就這一次!」

他皺眉道:「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以前在我那邊的時候不也沒有用,還不是好好的。」我立刻又將他手中的保險套塞回去:「來嘛來嘛!」

「那是我讓大夫開了藥膳方子才能避孕的,你以為真這麼幸運啊?」他還是將保險套拿出來:「我是為了你好,你這麼愛漂亮,也不願意肚子上再有個疤吧。」

這倒也是,只想到寶寶可愛,都忘了這一點了,我展開笑顏,雙臂環上了他的脖子:「逸逸,你真好,老是為我著想,我也獎勵你一個大親親!」

「嗯!」

……

拉下寶寶的蚊帳,以下節目不適合寶寶觀看。


不知不覺過了三個月了,每天過得都很開心,尤其是白白,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個新玩具,玩得不亦樂乎:「呀呀呀呀呀……唔……唔……」

「想不到寶寶穿裙子更漂亮呢,嘻,粉粉嫩嫩的。」我坐在司徒逸的腿上,看著坐在地板上玩積木的白白,現在他已經會爬了。

司徒逸笑道:「他的頭髮留這麼長,簡直就是個小姑娘了。」

我笑看著司徒逸,他的頭髮也很長了,自從去了南郡國以後都沒有剪過,他知道他可能隨時會陪我回去,所以一直留著。

「對了,現在也到了十一月了,我陪你回去一趟吧,順便把柳笑風冬天的衣服給他帶回去。」

我驚喜的看著他:「真的?下個月回去?」

他點了點頭,溫柔的看著我:「就算是下個月回去,算起來你也四個月沒回去了,再說那裡還有我的生意,不是嗎?」

「耶!我可以回去了,明我天就去給我的半子,白白的小情人買衣服、玩具,還要給他買奶粉和奶瓶吧?對了,還要買些方便面、餅乾之類的帶回去送給我父皇和皇兄們,還要買些新奇玩意兒帶給他們。」我一臉的興奮,腦中盤算著怎麼用方便面去換皇兄們的各類珠寶。

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隨便你,只不過不要買太多,我拿不了。」


可是在我的瘋狂採購欲下,我買了一箱方便面、一箱餅乾、兩箱奶粉、一大包衣服和寶寶的用具,還有一些很先進的日用品,比如說全自動剃鬚刀、香皂、洗髮水……

這些東西足夠堆成一座小山,無耐之下只好將這些東西全部打包,然後特地買了專放行李的小拉車,把這些全綁到了小拉車上。

只是回去一個月而已,寶寶的爺爺奶奶就已經很捨不得了,一副要把寶寶留下的樣子,只有司徒響笑得比平時燦爛三倍,他終於不要受壓迫了!

把東西全搬上車,我也坐進了車內,舉起寶寶的手向他們揮著:「再見!我們很快就回來的!」 我們駛向柳笑風的住處,他的衣服還沒有拿,而且他那裡有許多鏡子,非常方便。

可是當車子停在柳笑風住處的時候,我們卻看到他的屋子裡燈火輝煌:「奇怪了,是不是有賊住進來了?」

司徒逸看了眼停在我們旁邊的車子,淡淡道:「可能不是,進去看看。」

按下了門鈴,等待了十幾秒之後,門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我們面前,不過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俊冷邪美的面容更不像是個賊:「你們是誰?」

「我還要問你是誰呢?在別人家裡做什麼?」我推開他,逕自往裡走去,目光四處一掃:「還好,沒偷什麼東西!」

那個男人冷笑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擅闖別人的家是不是很有趣?」

司徒逸也冷聲道:「這好像不是你的家吧?你才是擅闖別人的家!」

我附和道:「對對對,明明是柳笑風的家!」

他面色一變:「你們認識柳笑風?」

「那當然,我們可是親戚!」親家公算是親戚吧?我狐疑的看著他:「倒是你,你什麼人?哪裡冒出來的?」

「我是他愛人!」

29



「什麼?你就是那個讓柳笑風傷心的混蛋啊?」我瞄著他。

「你知道柳笑風在哪裡?」他激動的抓著我的肩膀。

司徒逸趕緊把寶寶放到沙發上,厲聲喝道:「放開他!」

寶寶被他大聲一喝,也嚇得哭了出來:「哇……」

我推開那忽然失常的男人,趕緊抱起寶寶輕拍他的背:「白白不哭,爸爸不是故意嚇你的。」

「對不起!」那個男人低聲道歉。

「算了算了!」我哪有空管他,哄寶寶最重要。

司徒逸眼內精光一閃,忽然問道:「你在這兒住了多長時間了?」

他邪俊的臉上有一絲落寂:「一年多了吧!我也記不清了!我在等他回來。」

切,活該!我涼涼的道:「他不會回來了!」

他一驚:「不會的,不會的!你們是不是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告訴我!」

司徒逸淡淡問道:「你愛他嗎?」

「我愛他!」他回答得堅決而又肯定。

司徒逸看向我,他眼裡的意思我明白,是在詢問我要不要帶上他,我點了點頭。

「去幫我們把車子裡的東西搬進來,我們就帶你去找他!」司徒逸又開始使喚人了。

「好!」他大喜:「對了,我是駱風行。」

「哦,原來是駱總裁,我是司徒逸。」

駱風行頗為驚訝:「司徒二少?我聽說你不是失蹤了嗎?」

司徒逸淡淡笑道:「是呀,失蹤了,和柳笑風一起!」

「我立刻去搬!」駱風行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西裝,捲起袖子就去搬東西。

我竊笑:「逸逸,還是你厲害。」

司徒逸將寶寶抱了過去,笑道:「哪有,對了,還要讓他收拾好柳笑風的衣服。」說完便輕顛起寶寶:「乖乖不哭,爸爸抱。」

「哇……」


照樣把寶寶背在身後,不過換了專門背寶寶的背帶,寶寶坐在裡面很舒服,司徒逸還是摟著我的腰,不過這次不要拎包袱了,一切交給駱風行,只不過我也要借出一隻手給駱風行。

窗外的月亮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暈黃的月光照在鏡子上蕩起一陣陣漣漪,和上次一樣,出現的還是皇宮的景像,我喃喃道:「慘了,又要摔到金鑾殿上了。」 不出所料,強光襲來,我們被吸進鏡子中。

「哎喲!」雖然屁股著地,但總算是安全到達,沒有傷到寶寶。

「這是什麼地方?」駱風行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我看著這熟悉的柱子,以及旁邊幾張熟悉的臉孔,乾笑道:「嘿嘿,父皇,我回來了。」我們掉到了父皇養老的龍祥宮,幸好幸好,總比掉到金鑾殿強。

「小十七,你怎麼忽然就出現了呢?」父皇狐疑的看著我。

我只能摸著鼻子乾笑:「呵呵呵……兒臣回來看父皇了……」


「哇,我終於回來了!」我終於站在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司徒逸抱著睡著的寶寶笑道:「看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一旁拉著小行李車的駱風行有些著急,左顧右盼:「笑風在哪兒?」

「別急別急,收拾好他的東西再去見他也不遲!」 司徒逸把睡著的寶寶交給了梅兒,然後道:「柳笑風現在應該在齊福樓吧。」

把小行李車拉進我的房間,然後拆開,我清點著給柳笑風的東西:「他冬天的衣服、熊寶寶的奶粉、米粉、奶瓶、小碗、小勺、玩具、衣服、餅乾,對了,還有尿片。」清點下來給柳笑風的東西佔了一半。

駱風行目瞪口呆:「他有親戚有小孩嗎?」

傻瓜!我們暫且不告訴他,讓他到時候去發呆吧,我拉起司徒逸的手,笑道:「清點完畢,出發!」

不過經過我的慎重考慮,認為駱風行的這身打扮不合時宜,所以還是坐轎子去齊福樓,我和逸逸坐一起,駱風行和那些大箱小盒的坐在另一個轎子上。

齊福樓離王府並沒有多遠,用現代的手錶來測量的話,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在我和逸逸在轎子裡面說了幾句話之後都已經到了。

「出來吧!」我對著駱風行的轎子道。

駱風行搬著箱子盒子的走了出來,整個臉都被這些東西遮住了:「到了?他人呢?」

「跟我們上去!」我立刻跨進齊福樓的大門。

掌櫃的一見我們,立刻笑迎道:「老闆、王爺,你們回來了,柳老闆在上面。」

雖然現在看不到駱風行臉上什麼表情,但明顯的看到他身子一震,是激動吧?

踩著木梯上了二樓,司徒逸推開「辦公室」的門,笑道:「我們回來了!」

柳笑風驚喜的扔掉了手中的毛筆:「司徒、宵白,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們給你帶了東西!來,放到桌上!」司徒逸對駱風行說道。

小盒子,大箱子一一擺到了桌上,駱風行的臉漸漸露了出來,而柳笑風本來高興的臉上忽然血色全無,一副快暈倒的樣子:「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駱風行上前就是一記深吻,看得我和司徒逸兩人眼睛直往外凸:「哇!」

不過一記響亮的巴掌聲讓我們的熱情又冷卻了下來,柳笑風推開他,冷聲道:「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可惜駱風行的臉皮夠厚,被摑了一掌,居然面不改色,還單膝下跪,從懷裡掏出一枚閃著銀光的戒指硬是套到了柳笑風的手指上:「笑風,我錯了,原諒我,我保證今後一定規規矩矩的,再也不出去花心了,我會永遠愛你的!」

柳笑風面無喜色,還是冷著一張臉:「駱風行若不花心,太陽都可以從天下掉下來!」

「我發誓,如果我再花心的話,你就閹了我!」

我小聲笑道:「這麼狠,呵!」

司徒逸清咳一聲:「柳笑風,我插一句嘴,他在你的房子裡住了一年多,我想以他的身份,也不至於去搶別人的房子住吧,你自己也說過的,幸福得來不易,你也想清楚。」

「哇……」辦公桌後面傳來啼哭聲,我衝了過去:「哈哈,熊寶寶也在這兒啊!」原來辦公桌後面放了一個小搖籃,不過仔細看看熊寶寶長得挺像駱風行的,不像柳笑風。

柳笑風將寶寶抱了起來,摸了摸他的尿布,皺眉道:「尿尿了。」說完便拉開尿布。

「這誰的小孩呀?為什麼要你照顧啊?」駱風行不解的道。

柳笑風把尿布扔到他身上,冷冷道:「快去洗尿布!」

駱風行苦著臉道:「我沒洗過尿布,為什麼要我洗啊?」

「你兒子的不是你洗,難道還是別人洗?」我在一旁大笑,司徒逸也道:「去洗吧,洗完了他就原諒你了!」

果然,駱風行呆呆的站在那裡拎著尿布,一臉茫然:「我兒子?」

瞧他那呆樣,哪有一絲原本的酷樣,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

司徒逸摟著我的腰道:「我們走吧,寶寶還在家裡呢!」

是喲,我的小寶貝,我們這就回來了!

30

現在我的王府裡正在舉行拍賣會,拍賣的東西就是我從那邊帶過來的日常用品,招待各位皇兄的就是一人一小碗方便麵,點心就是巧克力夾心餅乾,至於茶水嘛就是泡的寶寶的奶粉加茶葉水合成的奶茶。

瞧瞧那邊,大皇兄在一根一根的嚼著方便麵,還大加讚賞:「不錯,這面根根都這麼細,而且味道獨特,從來沒有吃過。」

還有那舔著巧克力夾心的七皇兄,渾然不知自己嘴邊全是褐色的巧克力奶油了,還舔得特有勁:「好吃!」

還有幾位皇兄的奶茶已經添了好幾杯了:「再添!」

我和司徒逸相視一笑,嘿嘿,看來,有錢快進口袋了:「各位皇兄覺得怎麼樣?合不合口味?這可是小弟我不遠千里帶回來的,如果喜歡的話我下次就幫你們帶一些回來。」

不待我說完,大皇兄第一個說道:「我要一百碗這面!」

「我要這點心!」

「我也要!」

「我要這茶!」叫喝聲不斷,各位皇兄都爭相叫道。

我掏了掏耳朵,懶懶的道:「這面可不便宜喲,一碗十兩銀子的,這點心也是十兩銀子,這茶貴,二十兩一杯呢,還要加上路費和運費。」

大皇兄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重重的放在桌上:「這是訂金!」

其餘的皇兄也跟著掏出銀票付訂金,我吩咐僕人一一將銀票收了上來,笑道:「下面是真正的好東西,現在開始競拍,價高者得!首先是美人圖。」這是我從家裡的牆上拿下來的,逸逸說這是健美先生掛歷。

翻開一頁,上面是個只穿小褲褲的健碩男子,一塊塊鼓賁的肌肉吸引了無數的眼球:「一千兩!」聽這急色的聲音就知道是十六皇兄。

我皺了皺眉,歎道:「十六皇兄,你看看這一張張美人圖,一共十二張,每張都跟真的似的,就這手法就不是世間之物呀!」拍的和畫的是不一樣的,哈哈。

「我出五千兩!」說話的是十三皇兄。

「還是十三皇兄有眼光,五千兩,還有沒有人要?」

十六皇兄咬了咬牙:「七千兩!」

「好,七千兩有沒有人再加呢?」我環視了四周,沒有人加了:「好,七千兩,這美人圖就是十六皇兄的了!」

司徒逸又拿來一個自動剃鬚刀,我笑道:「好,現在拍賣的是自動剃鬚刀,只要輕輕一按,就會自己刮鬍子,拿,五皇兄,你試試。」只有五皇兄鬍子稍稍長一點,看起來十天沒刮的樣子,我走到他面前,按下了開關,輕輕的貼著他的下巴,「茲茲」聲開始響起,他的鬍渣子全被剃了下來:「大家看到了吧,又乾淨又安全又省時又省力,全自動剃鬚刀五千兩起拍!」

「六千兩!」

「七千兩!」

「我出一萬兩……」


忙碌了一個下午,可是忙碌是值得的,我手中重重的一撂銀票就是最好的收穫:「哈哈,二十四萬兩,再多弄幾次,養老就沒問題了。」

寶寶睜著大眼,吮著食指,趴在司徒逸肩膀上好奇的看著我,我捏了捏他的小臉:「爹地可是為你掙娶熊寶寶的錢哦!」本來想讓寶寶叫我爹的,可是逸逸說叫爹地好聽。

司徒逸笑道:「你今天收了這麼多的訂金,有沒有想過怎麼把十箱方便面、二十箱餅乾、五十罐奶粉運過來?」

呃……我是沒想過,只顧著收銀票了:「不管了,先收了再收,大不了讓司徒響過來做搬運工!」

他笑道:「你還真會用人啊,做搬運工?老三估計遲早要被活活氣死。」

「嘿嘿,這還不是向你學的,反正他就這點用了。」

門外傳來了梅兒的聲音:「王爺,柳公子來了。」

柳笑風?我趕緊道:「快請柳公子進來。」司徒逸已經打開了房門。

首先進來的是柳笑風,駱風行抱著熊寶寶緊跟其後,不過從柳笑風臉上的笑容來看,估計他和駱風行已經重歸於好:「司徒、宵白。」

司徒逸笑道:「小別勝新婚,怎麼有空過來的?」

我把駱風行手中的寶寶抱了過來,抱到白白面前:「看看哦,這就是白白的情人哦。」

瞪瞪瞪,兩個寶寶互相瞪著,圓滾滾的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哈,有趣,我把熊寶寶湊到白白面前,調整一下他們的小腦袋:「來,親一下!」

寶寶們的小嘴輕輕碰了一下,我不禁大笑:「哈哈哈,親到了。」看到我笑起來,白白也跟著咧嘴傻笑。

柳笑風也笑道:「司徒,我有事跟你商量。」

司徒逸坐了下來,把白白放到腿上:「坐下說吧。」

「我決定跟風行回去,所以我找你商量一下齊福樓的事。」

這早就在司徒逸的預料之中,他笑了笑道:「轉了它吧,反正我們也是開著玩的,反正那邊我們都有事業。」

柳笑風道:「風行畢竟是迅風的總裁,脫不開身,所以我們決定下個滿月就走,我父親和爹爹那邊已經說清楚了,我會經常回來看他們的。」

我高興的道:「那下次滿月時我們一起回去吧,人多才好玩,是不是啊?熊寶寶。」我拉了拉熊寶寶的小手。

駱風行輕咳一聲:「這次謝謝你們幫了我,要不然這輩子我都見不到笑風了,謝謝!」

我親了親熊寶寶的臉頰,笑道:「不用謝了,反正有了最好的謝禮了,不是嗎?」

這個駱風行好像還不知道,他不解的道:「什麼最好的謝禮?」

我顛了顛手中的寶寶,得意的道:「你兒子都已經賣給我了,哦,不是,是我兒子未來的另一半了。」

「……」駱風行無話可說,倒是我手中的熊寶寶忽然放聲大哭:「哇……」

我拍著他的背,輕顛著:「小傢伙,別哭了,你就認命吧,你注定要嫁給我家白白了!哈哈,你儘管哭吧,抗議是無效的!」

「哇……」


「那後來呢?」白白趴在游泳圈上,踢著小腳丫,奮力的往前游。

我含笑道:「後來爹地就把你帶回來了呀。」

「那飛飛應該就是白白的了?」他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道:「可是飛飛為什麼在幼兒園裡不理我?老是和班上的莉莉、雅雅、甜甜一起玩呢?」

我輕輕朝他潑了潑水:「笨白白,他不理你,你就不會死纏著他啊?你纏著他他就沒空和別人玩了呀!」

「你們要纏著誰呢?」逸逸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顧不得身上濕濕的就爬上來,衝了過去緊緊拉住他的手臂:「逸逸,你回來啦,今天帶我們出去吃麥當勞吧,白白很想吃呢。」

他輕輕敲了敲我的頭,笑道:「明明是你想吃吧,白白最討厭吃麥當勞了。」

「嘿,知道就行,何必說出來呢?我要去吃麥當勞!」我耍賴的拉著他的手臂不放。

他輕笑:「要吃,可以!先把昨天我教你的字寫一遍!」

我立刻跳腳,鬼叫起來「啊,我不要啊,那些字個個都跟鬼畫符似的,我不認識它們呀!白白也一起學的,為什麼不問白白?」

「爹地,我認識爸爸昨天教的字了,奶奶的牌桌上就有,東、南、西、北、中!我還多認識了發呢!」

……我洩氣的道:「白白,爹地這麼疼你,你就不能給爹地一點面子嗎?爹地的麥當勞飛了!」

白白認真的道:「爸爸說麥當勞吃多了會影響腦子發育,將來會和爹地一樣笨的,爸爸的話果然沒有錯,爹地就是吃多了麥當勞才會這麼笨,不認識字的!」

「啊,司徒逸,你竟然這樣說我,看我不打死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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