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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網王之夏天》作者:靜飛雪【完結+番外】

NO.58重逢

  夏天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腦子有點迷糊,眨眨眼,又眨眨眼,抬頭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夏姑娘的小臉一瞬間就紅了個徹底,昨天的記憶排山倒海呼嘯而來,想到自己嬌媚的呻·吟、扭動的腰身還有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夏天決定做縮頭烏龜了,拉起被子就想往自己頭上遮,柛太郎好笑的抬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他曖昧的湊到她耳畔低語,「昨天那麼熱情,今天怎麼就害羞了,嗯?」說罷,他還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帶出一股曖昧情潮。

    夏天覺得這男人真可惡,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伸手推了他一下,推不動,抬頭瞪他,「你再欺負我試試!」柛太郎好笑的看著她,知道她臉皮薄,怕真把她惹急了那可就不好了,於是不敢再逗她了,而是摟著她的肩,吻了下她的唇,「別生氣,我和你玩呢。」夏天哼一聲,翻了個身不搭理他。柛太郎呵呵一笑,湊過去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低聲詢問,「累不累?」他的手摩挲在她的腰腹處,輕柔的按摩。夏天還是不搭理他,柛太郎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一隻手往上摸,一隻手往下去,夏天氣啊,重新翻身紅著臉怒視他,「你到底想幹嘛!」

    柛太郎無辜的眨眨眼,「我只是想給你按摩。」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她大腿縫隙處,另一隻手也握上了那嬌嫩的渾圓,夏天現在的身體敏感極了,被他這麼一觸碰就忍不住輕顫,「嗯~~」低·吟自她口中不自覺的溢出,說不出得嫵·媚·勾·人。

    柛太郎眼神有點變了,夏天清晰的感覺到有堅硬的東西抵在了小腹處,「Kevin!!」

    「天天~」柛太郎拉著她的手摸上他的炙熱,他的雙眼亮晶晶的,特別的好看,夏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喜歡他這樣的眼神,無法拒絕這樣鮮明的他,所以她閉上眼,任由他吻上自己的眼、自己的唇,由著他在自己身上動作撫摸,誘·惑她沉·淪,直到他再次進入到自己體內,聽著他情動低啞的呻·吟,她睜開眼,配合著他的動作扭動起腰身,與他一同再赴那頂級的快·感天堂。

    「我愛你,Kevin。」當那一刻來臨,她喃喃低語……

    從瑞士回到紐約時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夏天和柛太郎在瑞士呆的時間不算短,快一個月了都。艾娃的母親已經出院,夏天也完成了電影音樂作品,沃特先生無論如何都要求一定要在現場聽夏天本人演奏出她寫的曲子,而不是通過機器播放她的作品,可他現在在英國倫敦拍電影,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回到美國,而電影音樂必須要盡快敲定下來,時間很急,所以夏天不得不在回紐約的第三天就再次乘飛機飛離紐約。

    柛太郎這次是肯定沒辦法跟著去了,公司最近有幾個項目要競標,都是重中之重,如果出現紕漏就會影響企業明年的運作。夏天早就從亨利那裡知道這件事,所以在柛太郎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時,夏天很強硬的拒絕了,教育他要以事業為重,雖然她以前極不待見這句話,可這時卻不得不對他說這句話。

    柛太郎挺鬱悶,不過也無可奈何,公司現在確實離不開他。夏天見他繃著張臉和個孩子似的,就覺得好笑,親親他的嘴巴,安撫說,「最多三天我就回來了,回來給你買糖吃哈。」柛太郎眼深深,「買糖?呵~」他把她壓倒在床上,低頭在她胸上吻了一下,「那今天就把未來三天的份做完吧……」

    夏天挺悲催,尤其是在第二天走路都差點成了問題的時候更加的悲催,這男人是狼!大灰狼!!!

    和艾娃及另外兩個助理坐下午5點的飛機飛往倫敦,差不多八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CBC倫敦分公司自有車來接,現在倫敦時間是早上六點鐘,夏天和沃特先生約定的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鐘,所以一行人決定先到酒店休息了一上午。

    艾倫·沃特對於夏天的到來非常高興,他提前半小時到了夏天住的酒店。酒店房間配備的有鋼琴,夏天彈奏了她創作的曲子,沃特先生仔細的聆聽,等夏天手下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沃特先生忍不住就鼓起了掌,他滿臉的讚歎,「哇哦,真是棒極了,Summer,你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優秀的作曲家,這幾首曲子太棒了,你真讓我驚訝!」

    夏天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客氣的回答,「你太客氣了,沃特先生,這幾首曲子你還滿意嗎?」

    「哦,當然當然,我非常滿意!相信我,這三首曲子會為你的事業帶來更高的榮譽。」他是好萊塢最知名的導演,這樣的誇讚無疑是對夏天能力的肯定,艾娃和另兩個助理都很高興,夏天也很高興,她沒想到一次就完成任務,看來不需要三天,也許明天她就可以回紐約了。

    艾倫·沃特非常中意夏天這個有才華的東方姑娘,他真誠的邀請夏天到片場參觀,夏天耐不住他的熱情,再加上她確實挺好奇電影的拍攝,於是就點頭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請。

    沃特先生的電影講得是一個普通女孩的一生,包括她的成長、愛戀、婚姻、被丈夫背叛後的墮落及終被一個男人拯救的故事,故事情節並不新鮮,可貴在這部戲的敘述方式與側重點都與以往不同,就連平時不怎麼喜歡看真人電影的夏天在剛接觸到這個劇本的時候都忍不住讀了三遍,這不戲寫得非常非常好。

    拍攝片場人特別多,今天要拍攝的是女主角被丈夫背叛後開始墮落的第一場戲,夏天的到來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她的名氣這兩年實在是太高了,認識她的人不少,有不少人過來找她要簽名,然後夏天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已經差不多快四年沒見的忍足侑士。

    夏天不是沒想過某一天與忍足侑士會在怎樣的情況下重逢,可當重逢真正的發生時,她卻突然覺得悲傷。

    13歲到16歲,他給予了她太多的美好回憶,像哥哥、像朋友、像親人、甚至有時像戀人……忍足侑士對她來說存在的意義太複雜了,無法用言語來明說,這幾年她都刻意的不去想他,就如當年離開東京時刻意的不去主動見他一樣,她恐懼與他當面說再見,害怕他有可能會對自己說出某些她不想聽的話。

    愛他嗎?也許有過吧,曾經年少,她亦只是一個懵懂少女,有他這樣帥氣關心自己的男生一直圍在身邊,不動心那是假話,只是當初不懂這些,後來懂了,卻已經晚了。

    「天天,好久不見,你長大了。」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夏天的眼淚卻刷的一下流了出來,她摀住嘴,強迫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他苦笑一聲,上前擁抱她,拍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慰,這一刻,顯得熟悉又陌生。曾經,他多少次這樣擁抱過她,曾經,她在他身邊撒嬌時,多少次欣喜於他的寵愛。

    幸好這裡是片場的私人休息室,沒有外人,否則這一幕若被其他人瞧見,又不知會有多少閒言碎語。夏天在片場參觀了一圈後,就有點累了,沃特先生帶著她到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休息,他出去繼續工作,艾娃和兩名助理對電影拍攝很感興趣,都去參觀了,夏天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卻沒想到有人推門進來時,竟是忍足侑士。

    命運就是這般的奇妙!

    夏天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掙開他的懷抱,抬手隨意的擦了擦眼睛,「哥哥。」她喊他,亦是熟悉卻陌生的稱呼。

    侑士拉住她的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幫她細細的擦掉眼淚,他淺笑出聲,「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你啊。」他說話的語氣寵溺,像從前一般,只是聽在她耳中,越發的辛酸難過。侑士拉著她的手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低聲問,「這幾年過得好嗎?」他當然知道她過得不錯,她的名氣如日中天,她的事業順利極了。

    夏天點頭嗯一聲,用還帶著些微因哭泣而沙啞的聲音說,「還好。」侑士說,「那就好,我一直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會辛苦。」夏天抬頭笑笑,大眼濕潤潤的,鼻尖也有點紅,「我沒有很辛苦,Kevin一直照顧我。」

    「Kevin?」侑士疑惑。夏天說就是柛太郎,Kevin是他的英文名。侑士沉默了一陣,半響低低開口,「你和他……訂婚了?」夏天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他很好。」三個字,代表了太多的意思,讓忍足侑士一瞬間竟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哥哥怎麼會來這裡?」夏天出聲問,算是主動打破這有點尷尬的沉默。侑士回神,笑笑,「這部電影忍足家有投資,剛好我在倫敦,就經常過來探班。」夏天有點驚訝,「忍足家怎麼開始投資電影娛樂業了?」侑士把她耳際的碎發別到耳後,「只是一次探索。」夏天覺得再問就涉及商業機密了,於是選擇再次轉移話題,「哥哥知道這部電影的音樂是由我來負責的嗎?」

    侑士搖頭說不知道,其實他更想說,如果知道是她,那麼他不會不時的來片場探班,他不想和她重逢,一點都不想,那太痛苦了。

   

NO.59再見

夏天和忍足侑士那天的談話時間很短,二十分鐘不到,他似乎很忙,談話期間接到五個電話,後來兩人分開時各自留了聯繫方式,侑士問了夏天停留倫敦的時間,夏天說也許明天就會回紐約。

    晚上和柛太郎通電話,夏天說了見到忍足侑士的事,柛太郎在電話裡倒是沒說什麼,哪成想等第二天夏天上午九點起床時,就聽到有人敲門,本來以為是艾娃或酒店服務生,打開門看,卻是柛太郎……這可謂是個大驚喜了,夏天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站在門口傻愣愣的。柛太郎摟著她的肩把她帶進了房間,關好門,看著眼前的秀色可餐,忍不住低頭就吻上了夏天略有些干的唇,等夏天氣喘吁吁重獲自由的時候,她捶了他一下,「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柛太郎在她頸間吻了一口,「Surprise!」

    夏天挺無語,可心裡卻是很高興的,愛人千里迢迢來給自己驚喜,不高興的是傻子。柛太郎當然不會告訴她昨天接到她電話後自己就心神不安、胡思亂想,等到反應過來時,都已經坐在飛機上了。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心裡忍不住就會胡亂的猜,這是情人間的通病,畢竟忍足侑士和夏天關係特殊,如果沒有忍足家的人反對,指不定現在他和她就成了呢!

    好吧,雖然柛太郎很不想承認,可他確實是吃醋了。

    夏天捧著柛太郎的臉左看右看,見他都有黑眼圈了,就有點心疼,把他拉到臥室,指指床,「你先休息一會兒好嗎,Kevin?」

    柛太郎想,我大老遠跑來哪裡是來睡覺的!當然,這些話也不能說出來,會鬧內部矛盾的。他看著她還未換下的粉色睡裙,白皙的頸子,精緻的鎖骨,還有胸口起伏的那對渾圓,呼吸急促了,眼神變深了,也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打橫把她抱了起來壓倒在床上,他上她下,她剛想開口說話,他就立刻低頭堵上她的嘴巴,給你說反對的時間?做夢呢!

    夏天最近的身體已經很敏·感了,被他上上下下一撩·撥,等嘴巴能說話時,反對的話就變成了低低的喘息和呻·吟,推拒的動作變成了緊摟著他的頭,由著他自己身上留下一串的吻·痕,印記他的痕跡,當他終於貫穿進她的身體,他滿足了,她其實也滿足了,兩人同時發出輕輕的喟歎,啊嗯~~舒服~~

    一時間,房間裡喘息聲、律動聲、啪啪的撞擊聲連同夏天不時的呻·吟串連在一起,組成了一曲纏綿悱惻、愛意融融的交響樂曲。

    做·愛,尤其是愛人間的做·愛,總是能讓人欲罷不能,沉淪其中。

    於是等到夏天再次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夏天瞅瞅時間,還好今天白天沒什麼事,否則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柛太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看著夏天身上連串的吻痕,他就覺得很得瑟。夏天去浴室梳洗了一番,出來時就陰著臉瞪他,柛太郎無辜的靠坐在床頭,腹部以下蓋著薄被,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鬆鬆軟軟的垂在耳際額頭,嚴肅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許多也年輕了許多。

    夏天指著自己的脖子,「你讓我怎麼出門見人!」上面的吻·痕尤其的多,夏天皮膚很白又細膩,吻·痕印上去就不容易消退,昨天離開片場時她已經和沃特先生約好今天一塊吃晚餐,現在這樣,晚上被人看到指不定怎麼想呢!

    柛太郎伸手把她拽了過來,似模似樣的檢視了下她漂亮的脖子,眼裡滿意的神采越來越濃,當然,他不會說出自己此刻的喜悅,否則小丫頭會炸毛的。他把下巴枕在她的頸窩,「親愛的,當時那麼個情況,我就想著要你要你要你,這些印記都是愛你的證明,如果真要怪,那只能怪我太愛你。」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這倆詞第一時間就衝進了夏天的小腦袋瓜,可只要是女人,誰不愛聽愛人的這些情·話?剛才的一腔怒火立刻化為繞指柔,嗔怪的拍了他一下,嘟嘟嘴,「可我晚上和人約好吃飯,現在怎麼出門啊。」臉皮再厚,她也沒有頂著一脖子的曖·昧·吻·痕出去見人的勇氣啊!

    柛太郎聽了,立刻豎起了耳朵,「你和誰約好吃飯?」

    夏天說沃特先生。柛太郎緊繃的神色立刻柔和下來,他安慰夏天說吻·痕幾個小時應該就能消下去,實在不行就圍個絲巾再塗點遮瑕膏。

    柛太郎在來找夏天之前先去找了艾娃,和她打招呼讓她沒事別去敲夏天的房門。雖然艾娃女士很不高興,她覺得這位先生實在是有點過分,對夏天幾乎快成了形影不離了,這才一天就追過來了。可他是夏天的未婚夫,十月份他們就結婚了,艾娃女士縱使有再多不滿,也只得咬牙點頭!

    到傍晚時,夏天脖子的吻·痕確實淺了一些,可依然相當相當顯眼,夏天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得用遮瑕膏在脖子上塗抹一層又一層,換好衣服,又不得不搭配一條絲巾,等到終於打理好自己,夏天就準備出門了。柛太郎陪在她身邊,今天和沃特先生吃晚餐本來就沒有具體說明幾個人,艾娃會跟著她,所以多一個柛太郎也不算失禮。而讓夏天驚訝的是,沒想到沃特先生也帶著朋友陪同,那個人卻又不是別人,竟然是忍足侑士。

    柛太郎瞇著眼打量對面的忍足侑士,身高高了,長得成熟了,更加帥氣英俊了。好吧,他不得不為自己今天的決定感到驕傲,幸虧他來了,否則小丫頭指不定要怎樣怎樣呢!如果夏天知道他心裡想的啥,估計會立馬翻臉走人。男人啊,其實都是表面大度內裡小肚雞腸的傢伙,如果這個男人愛你,那麼他就會在乎很多很多你的事,如果這個男人不夠愛你,他就會對你說,「我信任你。」之後不管不問。

    忍足侑士顯然也沒想到據說昨天還遠在美國紐約的監督此時會出現在英國倫敦的這家餐廳裡,不過他已經足夠成熟,對於突發狀況他總能應付自如,滴水不漏。艾倫·沃特先生是認識柛太郎的,他和夏天的關係這位導演先生也清楚明白的很。相反,忍足侑士與夏天的關係倒是令他很驚訝,繼兄妹。

    簡單的寒暄過後,餐桌上基本都是艾倫·沃特和夏天兩人交談,偶爾艾娃也會插言幾句,柛太郎與忍足侑士反倒基本不怎麼開口說話。後來聊著聊著,沃特就問夏天婚禮準備在什麼時候,夏天有些靦腆的笑笑,說在十月二十九號,沃特哇哦一聲,開玩笑說,「Summer,你一定不會介意多邀請一個傷心的老男人。」夏天呵呵一笑,「沃特先生,請放心,你的禮物錢是省不下來的。」

    艾倫·沃特因著這句話哈哈大笑,忍足侑士聽著心裡卻不是滋味,那種酸苦又澀的感覺折磨著他的心,曾經的小女孩終於長大成人,變得美麗耀眼奪目,猶記得初次相見時,她孱弱蒼白的臉,記得她曾經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的樣子,記得她環著他的手臂撒嬌的嬌俏,記得她在自己比賽失利時心疼撫慰自己的樣子,記得她做給他吃的菜,記得她即興彈琴時唱的那可愛又可氣的唱詞……回憶太多,整整三年,他與她幾乎形影不離,可如今,又是三年過去,她的身邊已然陪有愛人,她即將嫁為人婦,後悔當初自己的抉擇嗎?不後悔,無論回憶多少遍,他都不後悔,家族與個人,他選擇家族,只是現在,他心裡的苦澀又為哪般?

    侑士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從他放棄她的那天起就結束了,那個漂亮奪目的女孩真的離他遠去,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人生總是有著或多或少的無奈,人這輩子總是要放棄許許多多的人與事,年少時我們覺得無憂無慮卻渴望成長與激情,成長後,我們懂得,這個渴望已久的世界原來如此的讓人無所適從,希望回到從前,時間卻不可能為某個人開啟後門……

    這就是人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隔天上午,夏天在機場VIP候機室時,接到了忍足侑士的電話,通話時間並不長,只是當夏天掛掉電話時,卻是久久的無法回神,直到柛太郎拍拍她的肩,她才轉過身,眼淚在此時奪眶而出,她撲進柛太郎的懷裡,無聲哭泣……

    忍足侑士在電話裡說,「天天,如果時間倒回從前,我可能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也許你怨過我恨過我,對我很失望,可是天天,人這輩子就是有那麼多的牽扯不清,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只能選擇放棄你,我想我是愛你的,一直都愛,你和我一塊走過了三年,朝夕相處,我說不愛你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你和我就像兩條交叉的直線,曾經交匯過,卻因為外因讓我們失之交臂,這不怪任何人,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希望你幸福,天天,你該有自己的幸福。

   

NO.60 懷孕

從倫敦回到紐約後,夏天就沒再提過忍足侑士了,這讓柛太郎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七上八下的,就怕小丫頭一衝動說出什麼什麼話來。夏天也是過了一周時間才察覺出柛太郎的心事的,那時她心裡的感覺挺複雜,既有點生氣他對她的不信任,又有點甜蜜,這說明他愛她很深。就在這樣矛盾的情況下,夏天和柛太郎進行了一場深刻本質的交談,說了許多的心裡話,算是開誠佈公,當然,也不是什麼話都往外倒,起碼柛太郎就不敢隨便和夏天說起他曾經的初戀與感情,夏天也不會告訴他她心底深處對忍足侑士這個人的定義。感情,不見得越坦白越好,某些小秘密保留在心間不是什麼大罪。

    夏天雖然年紀不大,可她真的很成熟,她不會像某些女人那樣糾纏著男友曾經的戀情不放,那不明智,曾經就是曾經,翻了天也不可能變為現在時。可如果你一直糾結於男友曾經交了幾個女友和幾個女人上過床,那麼這段感情很可能會亮起紅燈,無論愛有多深,若有矛盾,再深的愛也會變得蒼白。

    就像柛太郎現在很愛很愛夏天,可如果夏天以後變得任性、刁蠻、不講理、抓住他曾經的風流事不鬆口,那麼即使依然愛她,可有了矛盾心結,有了爭吵後,愛,還如何完好的維持下去?夏天在柛太郎之前她的感情世界是張白紙,雖然曾經朦朧的對忍足侑士有過好感,可畢竟沒有開始過。柛太郎在夏天之前感情肯定不是白紙,可自從13歲夏天跟著柛太郎學習後,她沒見過他身邊有女人,這就夠了,真的。

    這次談話獲得的成效是顯著的,心結解開了,感情牢固了,對這段感情,柛太郎和夏天都獲得了新的認知,感情有了質的昇華。

    九月十二號,離婚禮還有46天,這天晚上,夏天正在琴室練琴,柛太郎在隔壁書房辦公。可突然,琴室的門打開,夏天捂著嘴就往樓上房間跑,柛太郎書房的門一直開著,聽到聲音趕緊出來看怎麼回事,等他追到房間看到夏天趴在洗手間裡不停嘔吐的時候,就慌了,趕忙過去幫她拍打後背,一邊焦急的問怎麼了,有哪不舒服。

    夏天吐了一會就停住了,她喘著氣臉都白了,柛太郎把她抱到房間放到床上,回浴室拿了濕毛巾出來幫她擦了擦臉,又下樓讓傭人準備了白開水端上來,夏天喝了水就好了一些,不過臉色還是不怎麼好。

    柛太郎撫著她胸口順氣,柔聲問,「天天,哪不舒服,嗯?」他剛才已經讓傭人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夏天靠在柛太郎懷裡,有氣無力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覺得想吐。」柛太郎皺著眉,剛想讓夏天再喝口水,夏天卻捂著嘴巴側趴在床邊乾嘔,柛太郎著急了,剛巧這時管家布朗帶著家庭醫生來了,柛太郎趕忙讓醫生幫夏天診治,老醫生看上去是相當有經驗的,他看著夏天蒼白的小臉,倒是一點不著急,等夏天乾嘔的症狀好些了,就幫她做檢查,之後詢問了夏天一些問題,然後老醫生笑著說,「目前看來應該是懷孕了,嘔吐也只是孕吐的正常現象,當然,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到醫院做個詳細檢查的好。」

    他這結論一出來,夏天傻了,柛太郎也一時沒反應過來,一直守在一旁的布朗管家倒是高興的很,迫不及待的就跑出去和老威爾遜先生報喜去了,然後沒一會兒,老威爾遜先生興沖沖的過來了,老人家臉上那笑臉跟開了花似的。

    夏天當天就去了醫院做了檢查,得出的結論很詳細,懷孕40天,胎兒健康,嘔吐是正常孕吐現象,不用打針吃藥,注意養生就好。

    夏天直到重新回到莊園都還覺得一切不真實呢,柛太郎倒是早就回過神了,高興的什麼似的,嘴角的弧度一直就沒降低過。好容易安撫走激動萬分的老威爾遜先生,柛太郎半靠在床上摟著夏天,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她休息。夏天這時候可睡不著,她拉著他的衣襟,「Kevin,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懷孕。」她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大眼裡帶著迷茫和絲對未知事物的惶恐。

    柛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又沒有避孕,怎麼可能不懷孕!」

    夏天垂了眼簾,「可我覺得這太突然了,Kevin,你應該提醒我避孕,我對這個孩子的到來一點準備都沒有,我還不想要麼早就要孩子。」她覺得委屈,他什麼都知道,卻不提醒她。如果他事先就提醒她如果不想懷孕最好避孕,那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準備都沒有像個傻瓜似的。

    柛太郎知道小丫頭生氣了,鑽牛角尖了。他倒是想過小丫頭可能會懷孕,可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懷孕就懷孕,他巴不得呢,反正馬上就要結婚了,有了孩子更好,錦上添花。這就是男人,男人總是喜歡以自己的喜好來決定某些事,這些事即使與自己的另一半息息相關,可他們總會想,我喜歡的我的愛人肯定也喜歡!

    男人通常都有這毛病,即使是相當相當愛夏天的柛太郎也不例外。

    他吻了下夏天的額頭,柔聲說,「天天,我只是希望這些事順其自然。」他試著為自己辯解,可明顯夏天不接受他這樣籠統的解釋,夏天閉著眼不搭理他,柛太郎無奈,大手在她的小腹上來回的撫摸,「天天,你別生氣,生氣對胎兒不好,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有什麼影響對不對?」

    「可我不高興!」夏天終於睜眼瞪他,「我不高興,Kevin。」

    柛太郎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你難道不想要這個孩子?」

    「怎麼可能不要!」夏天咬牙,「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要!可你對這件事的態度讓我不高興!Kevin,你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讓我有多不知所措!」

    柛太郎聽夏天這麼說,心裡就柔柔的、軟軟的,當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是他的錯。柛太郎歎息一聲,親暱的蹭蹭夏天的鼻尖,帶著明顯的歉意,「天天,這件事我很抱歉,可現在再追究這些問題也於事無補了,你懷孕了,再過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這是我們的愛情結晶,你難道不高興嗎?」夏天看著他的笑臉,看著他眼中的溫情和愛戀,心一下就軟了,她想,現在再計較這些確實沒什麼意思,她有了愛人的孩子,人生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

    換了個角度思考,夏天就覺得現在糾結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義,退一步海闊天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她重新窩回柛太郎懷裡,拉著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腹,「Kevin,你以後要一直一直對我好,不可以欺負我欺騙我讓我傷心,否則我會恨你的,連帶著我們的孩子也會恨你,知道了嗎?」

    柛太郎心裡挺無語,不過還是眼柔柔的保證,「天天,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十月二十九,宜嫁娶。夏天懷孕三個多月,肚子還不明顯,腰身依然很細,不影響穿婚紗。每個女人都會渴望自己的這一天,夏天也不例外,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變得特別的緊張,還好姑姑嬸嬸、綾子還有其她女性朋友陪著她,否則她一晚上都睡不著覺。

    夏海娟一家和夏風一家提前一周來了紐約,王亞輝沒來,原因是部隊有任務走不開。雖然可惜,夏天也不好說什麼,正事重要嘛。夏天剛懷孕的時候就打電話告訴了國內的親人,夏海娟、夏風都挺生氣,柛太郎那男人動作可夠快的!可氣歸氣,卻無可奈何,孩子都有了,還能悔婚不成!

    訂婚時,夏天和柛太郎還是比較低調的,結婚這天卻不,熱鬧非常,高朋滿座,除此外,還對某些媒體記者開放了特權,給予他們拍攝的方便,但前提是他們所寫的報道與拍攝的照片必須事先經過威爾遜家族審核後才可以對外公佈,高調的可以。這是柛太郎與老威爾遜先生的堅持,柛太郎意在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女孩從今天開始真正的屬於他了,蒼蠅們可以歇菜了!老威爾遜先生純粹是圖熱鬧,想炫耀,老人家都這樣,愛面子。

    婚禮是完全西式的,當兩人交換好戒指,神父莊嚴宣佈夏天和柛太郎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夏天哭了,柛太郎眼眶紅了,夏家的一幫子親戚也哭了,老威爾遜先生和管家布朗亦是淚汪汪的,籐井一家人倒是笑得很高興,籐井冥夜第一次不顧形象的還吹了記口哨。

    婚禮邀請的賓客真的很多,夏天這幾年在國外生活,交了不少朋友,在日本的朋友,至今聯繫的已經不多,但只要還聯繫的就都發出了請帖,比如綾子、比如向日岳人、芥川慈郎、跡部景吾,就連忍足侑士都禮貌的寄了請帖,來不來是一回事,禮貌要做到。美國的朋友很多,以前音樂學院的老師同學還有後來工作上認識的朋友都來了。

    就像夏天想的那樣,侑士沒有來參加她的婚禮,跡部也沒來,岳人和慈郎倒是來了,送了禮物和祝福,綾子來了之後大呼夏天不夠意思,她想做伴娘的說。柛太郎讓人給忍足和美也送了請帖,畢竟是夏天的母親。不過她也沒來,柛太郎對此既覺得鬆了口氣,又覺得生氣,這樣的母親讓夏天情何以堪!

    總之婚禮進程還是很順利、很圓滿的,等到送走賓客,新房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夏天指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那顆特別有份量的鑽戒對柛太郎無奈的說,「Kevin,在戒指這件事上,你可真像個土財主。」

    柛太郎不搭理她的無聊話,小心的把她抱進懷裡,親暱的、溫柔的開口低喚,「老婆。」如旖旎的纏綿,讓人聽了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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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1幸福

夏天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腿部開始出現浮腫,在小腿上輕輕一按就是一個小窩,家庭醫生建議夏天不要長時間站或坐,每天早晚做做輕微運動,比如散步、孕婦體操等等,忌食辛辣和躁烈的食物,要多喝水,多吃纖維類果蔬。為此,柛太郎甚至強制性把夏天每天練琴的時間縮短為一個小時,分兩次完成,每次半小時,中間休息半小時,讓夏天站起來走走路喝點水,然後再繼續彈琴半小時。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夏天的脾氣就變得比較急躁,往往一點點小事都要氣上半天,氣了一會兒就開始哭,柛太郎不怕老婆脾氣壞,就怕老婆哭,她一哭,他就心焦,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孕婦產前都會有點焦躁症的跡象,家人要耐心的安撫、勸慰,有脾氣就讓孕婦發出來,哭的時候也讓她哭,不要強制阻止,否則很可能會發展成為產前憂鬱症。

    懷孕九個月的時候,夏天的肚子已經非常大了,走路走上幾步都會累的氣喘吁吁,晚上躺床上睡覺想要翻身的話必須要有柛太郎在一旁幫忙才成,柛太郎憐惜自己老婆懷孕辛苦,每天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夏天的吃穿用啥的基本都是他親力親為,一般不假手他人。

    2012年4月15號,夏天在醫院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生產時,柛太郎一直呆在產房陪在夏天身邊,夏天疼的撕心裂肺的時候,他的眼眶就紅的厲害,看著她額頭的汗水和疼得幾乎扭曲的清麗面容,他恨不能代替她生孩子。等夏天終於把小孩生下來,醫生抱過來讓身為父親的柛太郎看看時,這位可沒心思看兒子,擺擺手就讓抱出去了,夏天已經力竭昏過去,柛太郎很擔心,直到醫生再三保證說真的沒什麼大礙才放下心。幫夏天接生的女醫生感歎,見過愛老婆的,沒見過這麼愛老婆的,連親兒子都不看一眼。

    兒子的名字是早就取好的,英文名:Elvis·J·Cloutier·Wilson;日文名:柛清伊;中文名:夏至。夏至剛生下來的時候皮膚泛紅,眼睛也沒睜開,但一看就知道是個漂亮的孩子,剛出生的嬰兒五官其實不好辨認,所以當醫生護士還有老威爾遜、管家布朗齊誇這孩子漂亮時,夏天和柛太郎都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倆實在沒看出自家兒子哪漂亮。

    等到滿月的時候,夏天不得不承認她家兒子長得是真漂亮,不是自誇,小傢伙眼睛特別大,又黑又亮,像她的,皮膚特別白,五官很深刻,像柛太郎。柛太郎本身就是混血兒,現在再加上夏天的中國血統,這孩子混血很厲害,所以很漂亮。

    夏天喜歡叫兒子的中文名夏至,其實如果可以,她還想讓兒子入中國國籍,可惜現在是不可能啦,除非柛太郎也換成中國國籍。自打有了小傢伙,老威爾遜先生是徹底和病體絕緣了,身體倍兒棒,抱著十來斤的孩子走個五百米都不成問題,當然,這是老先生自誇的,夏天和柛太郎也不可能讓他抱著兒子走這麼遠,那純粹是虐待老人。

    夏天雖然結婚生了孩子,可她的人氣卻比之前更加的響亮。只因在今年2月份舉辦的第84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上,艾倫·沃特導演的新片《飄零》成了最大贏家,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創劇本、最佳配樂四個大獎,其中最佳配樂獎的得主就是夏天。奧斯卡金像獎到底有多難得到地球人都知道,夏天得到這個獎無疑是對她能力的肯定。

    夏天一直堅持母乳餵養,這主要是因為最近幾年的嬰兒奶粉實在讓人不放心,添加劑亂七八糟,儘管柛太郎已經保證他們選的奶粉是絕對安全無污染的,可夏天還是不放心,這讓柛太郎很鬱悶,他覺得老婆的注意力完全被兒子佔據了,這讓他覺得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地位受到了嚴重威脅。

    夏天懷孕前特別瘦,生了孩子倒是豐潤了一些,比原來更漂亮有味道了,柛太郎恨不能一整天都把她抱在懷裡不鬆開。

    夏至半歲的時候,夏天重新開始了工作,但在時間分配上要比之前更加隨意,她接拍的廣告代言已經很少了,工作重心全部轉移到古典音樂上,以現場演奏為主。CBC公司其實更希望夏天可以在今年舉辦世界巡迴演奏會,不過被她以兒子太小為由拒絕了,作為補償,她接受了三家電視媒體的專訪。

    採訪是在威爾遜莊園進行的,夏天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曝光在攝像機前,所以回絕了記者希望拍攝她與兒子在一起的溫馨鏡頭,也沒讓拍她老公柛太郎,倒是外公老威爾遜先生很給面子,接受了短暫的採訪,把夏天從裡到外狠狠誇獎了一遍,專訪在電視台播出後,夏天的人氣再次飆升一個台階。

    夏至一歲的時候,正式斷奶了,這讓柛太郎很高興,非常高興,這意味著他老婆從這天開始正式完全的歸屬於他了。管家布朗不負眾望擔任了平時看孩子一職,當然,這主要是為了迎合老威爾遜先生的需要,他巴不得夏至一天24小時都呆在他身邊呢!夏天對於丈夫的小孩子氣很是無奈,晚上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夏天對他說,「Kevin,你是夏至的父親,怎麼可以吃孩子的醋呢!這樣太不對了!」

    柛太郎擁著她的肩,先在她嘴巴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才笑著說,「親愛的,我這是愛你的表現,你應該高興感動才對。」

    夏天嘴抽了抽,「好吧,我很感動。」她決定放棄這個話題,說是肯定說不通了,反正也是他兒子,將來教育啥的唱黑臉的肯定是他。

    柛太郎有一個星期沒和夏天愛愛了,他的手從剛才開始就不老實了,沒一會兒夏天就被他撩撥的呼吸都亂了,柛太郎趴在她身上,低頭吻上她更加豐滿圓潤的乳·房,舌尖舔了舔乳·尖,然後用力吸了一口,滿口的奶香,他曖昧的將口中的奶水渡到她的嘴巴裡,低聲的誘惑,「好喝嗎?」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的炙熱在同時穿透她的身體,酥麻的快感瞬間襲擊了他和她,「好緊~~」柛太郎低喘,他滿是愛意的親吻夏天的唇,與她的舌尖纏綿相抵,愛意繾綣,當高·潮來臨的那一刻,柛太郎的□開始瘋狂的律·動,夏天盡可能的配合著他的速度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哈……嗯……天天!天天!再夾緊一些!嗯嗯!天天!啊……」

    柛太郎擁著夏天,即使在釋放後也不願離開她的身體。夏天揪了揪他的頭髮,「Kevin,你剛才真棒!」她現在已經可以很自然的說出這類的情話,柛太郎笑看著她,「親愛的,你的下面真緊,比生孩子前更緊。」他的聲音像紅酒般低醇,像黑咖啡般濃稠,像暗夜中的妖魔般,誘人心神……夏天小臉緋紅,對於他露骨非常的話,卻也只得無奈的捶了他一下,沒有其它辦法。

    柛太郎在外人面前永遠是嚴肅、不苟言笑的。可在夏天面前,他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會吃醋,會嫉妒,會發小脾氣,會說黃·色·情·話,會做些色·情的動作,會很不要face的胡攪蠻纏像個大孩子。

    夏天愛他,很愛很愛,相愛的時間越久,她對他的愛越濃。這就像歲月沉澱的古玉,時間越久越有價值。

    夏至2歲的時候才會說話,這孩子說話比較晚,有的孩子十個月就會說話了。夏至張口叫的第一個人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亞伯,亞伯是老威爾遜先生的名字,夏至說的自然是英文,夏天聽到後就糾正兒子不該喊長輩的名字,而是應該叫外曾祖父。不過老威爾遜先生卻是很高興的,他對夏天擺手說,「孩子,Elvis叫我的名字讓我覺得更親切,如果他喊我外曾祖父,這太拗口了,會讓我們有代溝的。」

    夏天很無奈,她其實很想說,外公,作為長輩,和晚輩有沒有代溝與稱呼其實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夏至三歲的時候,夏天帶他回了中國,先回蘇州給父親掃墓讓父親看看夏至,他的外孫。夏風、夏海娟在夏至剛出生時就去紐約看了小傢伙,對夏至自然是疼得不得了。

    夏天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王亞輝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寫信也沒回過,後來王亞楠到紐約看她的時候和她說了些話,夏天從那之後就沒再主動和王亞輝聯繫過了,成長帶來的是青梅竹馬的遠去,這無疑是令人悲哀的。這次回國,夏天依然沒有見到王亞輝,她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一直追著人問了,這會讓所有人都尷尬。

    對於親生母親,夏天一直沒有再主動聯繫過,她不知道她在日本過得是否快樂,可柛太郎告訴她,親媽一切安好。這就行了,夏天要求不高。對親媽,夏天怨過恨過憤怒過失望過,到現在,她已經真的放下了,沒有親媽,她依然活得精彩快樂。

    夏至4歲的時候,該上學了。夏天希望送兒子到私立幼兒園,柛太郎主張送公立幼兒園,於是在婚後,夏天第一次和丈夫吵架了,當然,其實也不算是吵架,只能算是夏天單方面的生悶氣,因為夏至最終還是去讀了公立幼兒園。為此她有三天沒和丈夫說話,柛太郎很無奈,怎麼解釋都不行,後來老威爾遜先生知道了,就把夏天和柛太郎都叫了過去,又讓布朗把夏至抱過來,老威爾遜把夏至抱到懷裡,溫和的問,「Elvis,告訴我,喜歡現在的學校嗎?」

    夏至這孩子別看說話晚,卻是個機靈鬼,聽到亞伯的問題,他就笑得特甜得說,「喜歡,學校裡好玩極了!」

    老威爾遜看向夏天和柛太郎,意思很明顯,孩子的心聲最重要。夏天有點尷尬,衝著老威爾遜笑笑,見兒子對著她笑,夏天心裡就來氣,她和柛太郎這些天的氣算是白置了。回到房間,柛太郎一把擁住夏天,親暱的吻吻她的嘴巴,「親愛的,別生氣了,我讓兒子去讀公立幼兒園也是為了鍛煉他的獨立性,你知道,私立幼兒園太奢華了,對孩子的成長不好。」夏天撇撇嘴,「他還那麼小,當然要找所更安全的學校讓他去讀。」柛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天天,相信我,公立學校對他的成長更有幫助。」「可我不放心。」夏天說著眼眶就紅了,「你一點都不讓著我,你欺負我!」柛太郎覺得挺委屈,不過哄老婆是大事,他抓起夏天的小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可憐巴巴的說,「那你使勁打我幾下出氣吧。」夏天當然不好打他,會心疼的。嗔怪的白他一眼,嘟嘟嘴,「無賴!」

    夏至五歲的時候,夏天又懷孕了,這讓柛太郎既高興又憂心,他還清晰記得那年生夏至時夏天痛苦的樣子,這幾年他也一直堅持做·愛時戴套,除了一個月前夏天生日時激情了一把,沒想到一次就中標了,他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該苦笑,這幾年的堅持算是白瞎了。

    得知夏天懷第二胎後,大家都是高興的。可這份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老威爾遜先生去世了。

    老威爾遜先生去世的很突然,第二天早上管家布朗發現他安詳的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般。這真的非常突然,因為前一天他還抱著夏至給他講自己年輕時的英勇事跡,並且還和夏天、柛太郎討論了第二個孩子的名字問題,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他的去世沒有任何的徵兆,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葬禮辦的很隆重,老威爾遜先生一生喜愛結交朋友,他的朋友遍佈世界各地。當他的死訊傳開,全球各地都有人來到威爾遜莊園趕來參加他的葬禮,人數非常龐大。籐井美子和夏天哭得最為傷心,夏至靠在媽媽夏天懷裡也是一直的哭,後來哭累了就睡著了,籐井冥夜上來勸夏天讓她帶著夏至先到後面休息,她還懷著孕,這樣對身體不好。

    夏天搖搖頭不願意,可是她臉色太不好了,白得有些嚇人,夏海娟這時候也過來勸,夏天這次很固執,說什麼都不願意,她很難過,這個葬禮讓她想起了父親夏青陽的葬禮,回憶太痛苦,可此情此景,卻由不得她不去回憶。她的腦中總是不停的閃過父親夏青陽溫和的微笑和老威爾遜外公慈祥的臉,來回交替,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最後還是柛太郎過來強行把她抱到了樓上房間,安撫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哄睡著。

    夏天在來年三月順產生下了個3.8kg的女嬰,很健康,很漂亮。女兒英文名是:Nancy·J·Cloutier·Wilson;日文名:柛千夏;中文名:夏薇薇。

    如果說柛太郎對兒子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嚴厲的話,對女兒,那可謂是寵上天的溺愛了。對此夏天很不滿,替兒子抗議了好幾次,都被柛太郎四兩撥千斤給撥回去了,夏天很無奈,卻也無法改變自家兒子注定要比女兒悲催的事實。

    夏天在薇薇半歲後,時隔五年,出了她的第五張鋼琴獨奏專輯《翼》,在這張專輯裡,收錄了佐籐涼親生母親的遺作,那首曲子並沒有命名,夏天為其取名為《無聲》,這首曲子非常非常受歡迎,雖然是鋼琴曲,卻達到了街頭巷尾都可隨處聽到這首曲子的高度,堪比最流行的流行曲,佐籐涼的母親千島小美子也由此出名。

    佐籐涼對此非常感激夏天,他現在已經順利接管了佐籐家,就像他當初的諾言一樣,在音樂的道路上,他給予了夏天無條件的支持,母親遺作在世界大範圍的流傳開來,這讓他心底最深處的心願終於得以完成。

    這天夜裡,夏天突然從睡夢中醒來,她在黑夜中模糊的看著身旁的男人,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輪廓,熟悉的懷抱,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陪她走過了14個年頭,從13歲到現在的27歲,她和他的愛情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洗禮,也沒有特別的濃情蜜意,一切都顯得有些平淡,可她很幸福,非常幸福,愛情、生活……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番外·忍足侑士

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吧……

    從沒想過,先結婚的會是她;從沒想過,我與她會變成現今這般局面;從沒想過,人生原來也有這樣無可奈何的時候。回憶過去種種,陡然間發現,原來最聰明的是她……

    第一次見到夏天時,就有種衝擊視覺神經的效果。她很漂亮,像立體的洋娃娃,人大概都是喜歡外表漂亮的生物吧,至少我在第一眼見到夏天時,對她的印象不錯,看上去乖巧又孱弱,讓人非常有保護**。這個女孩是繼母的親生女兒,早在半個多月前我就知道她要來日本和她的親生母親一同生活。

    繼母的為人我不好過多的去置評。她對於我和姐姐來說,是個賢惠的好女人,從小照顧我們姐弟,矜矜業業,無微不至,從不會對我和姐姐說一句重話,在我們面前,她總是溫柔的、賢淑的、雍容美麗的。可就因為她太完美了,所以我與她親近不來,就像隔著面具,飄渺又不真實。我見過岳人的母親在他犯錯時,懲罰他不許怎樣怎樣;見過姑姑教育景吾時嚴厲又嚴苛的樣子;見過慈郎的母親在他考試成績下滑時一副怒不可及、恨其不爭的樣子!

    那樣很真實,讓我曾有段時間心生羨慕。我在小學時故意在學校和同學打架,把對方打得很慘,以至於老師不得不打電話找來家長。可當繼母來到時,預想中的吵罵沒有,明明錯的是我,她反而過來安慰我,詢問我是否受傷,那時候我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還是高興多一些,在等她來學校的這段時間,我心裡其實很忐忑,我怕被繼母責備,又隱隱有些興奮,希望被繼母責罵,這種感覺很複雜,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是有夠蠢的。

    之後我又試著闖了幾次禍,無論多嚴重,我也未曾得到過一次來自繼母的警告,就連和父親打小報告的事她都沒有幹過。再後來,我就再沒做過諸如此類的蠢事了,從那時起,我明白,繼母終究是繼母,和親生母親到底不一樣。

    13歲那年,我偶然聽到爺爺和父親的談話,那時我知道,原來父親之所以再婚對象是繼母這樣離異、沒有背景的中國女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我,不,或者說是為了忍足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用祖父的話來說,她是個沒有背景的中國女人,漂亮卻沒頭腦,貪慕虛榮且還有自知之明,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不用擔心她有什麼野心。

    對於那次聽到的談話,我記憶猶新,時時想起,時時都清晰異常。

    夏天是繼母唯一的女兒,我以為她會對親生女兒很好,當時不止我這樣想,我想任何人都會有如此想法。但事實卻大相逕庭,夏天是個非常有個性的女孩,她看上去弱弱的、乖巧又聽話,其實倔強又有些小心眼。她肯定是恨自己母親的,否則不會刻意的自開始起就有意的疏遠親生母親。這其實很有意思,我覺得這對母女真是有趣極了,繼母在主動討好夏天一個月未果後,就不再特別關心她了,看來繼母在處理與自己親生女兒的關係上,是沒有多少耐心的。

    那時我以為夏天一定會很傷心,因為我一直認為夏天對親生母親的疏離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關注和補償。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這個女孩太獨立了,我不知道她私底下有沒有傷心過,但至少我見到的夏天一直是堅強的、自信的、沒有怨憤、沒有吵鬧任性,對於一個才13歲的小姑娘來說,太讓人驚訝了。

    也許從那時開始,我對她的態度就開始轉變了吧。

    我與夏天朝夕相處三年,就算是再不討喜的陌生人都會培養出感情,又何況是夏天這樣特別的女孩呢!

    她漂亮,但不會因為漂亮就自以為是;她聰明,卻不會因為聰明就不去努力;她有才華,可她卻從不拿自己在音樂上的才華處處顯擺……她總是低調的、圓滑的、讓人忍不住去喜歡的。所以她在學校人緣很好,冰帝是貴族學校,貴族學校裡的學生有多麼高傲不可一世,我比誰都清楚,曾經我以為夏天會利用我在學校的影響力來增強自己在學校的地位,很多女生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女生都很虛榮。

    可夏天不,她在學校從不曾主動找過我,也不會通過我主動的去接近網球部的其他人,她和所有人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她不會去討好誰,也不會去刻意吸引誰的注意,看起來很正常,可在我們眼中,卻是不正常的。

    所以岳人被她吸引了,景吾也被她吸引了,網球部的其他人都對她印象不錯。她在冰帝的地位逐漸的一點點提高,不是通過我,而是她努力的學習、努力的適應、努力的被所有人認可。從第二年開始,就不再有人提到她時,加上前綴『忍足學長妹妹』這樣的稱呼了。

    其實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柛監督會愛上夏天,他和她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呢!這太讓人無法理解了!柛監督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威嚴的、有些刻板的、非同一般的強者。他的身家背景特殊,這些凡是日本上流社會的人都清楚,像他這樣家世淵博的人竟到冰帝做老師,這本身就讓許多人不能理解了。

    他是夏天生父的摯友,夏天到東京冰帝讀書,於情於理他對她關照一些都無可厚非。他會教導夏天鋼琴,主要是因為夏天有才華,如果沒有才華,我想,柛監督是不可能屈尊降貴的。

    監督比夏天大13歲,我一直覺得他們更像父女,所以當我知道她和他訂婚時,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滑稽了,可笑可笑!冷靜下來後,我想了很多,想到了那年我和夏天的突然分別。那年我18歲,夏天16歲,我們都已不再是小孩子,三年來我把夏天當做妹妹照顧她、關心她、寵愛她,我真的覺得我是把她當做妹妹,可後來某一天,當我看到景吾看她的眼神時,我突然發現,也許我長久以來的自以為是該到頭了。

    景吾看夏天的眼神就像看戀人,寵溺又帶著愛戀。這樣的發現讓我覺得心堵得難受,遠足旅行時,夏天被燙傷了。從箱根把夏天送回東京,又從東京返回箱根,那時我真的沒有想到,那是我和夏天最後一次親暱親近的相處。現在想來,如果知道離開後會是那樣的後果,我會做些什麼呢?

    我無法想像夏天當時會是什麼樣子,她那麼急切的從家裡搬了出去,可見當時她有多麼難堪、多麼難過、多麼憤怒。我不曾去主動問過那天的情形,因為我沒有那個勇氣。夏天,那麼驕傲的一個小女孩,平時那麼內斂、那麼低調、看上去那麼乖巧的女孩,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侮辱才會有這般激烈的反應?!

    可我別無選擇。家族是我的責任,我不可能因為夏天一個人而拋棄自己的家族和責任。在夏天與家族之間,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家族,真的是沒有任何猶豫,所以父親很欣慰,當時他拍著我的肩對我說,「夏天的身份不適合做忍足家的主母,侑士,你長大了。」

    是的,她的身份,她沒有父親了,雖然夏家的親戚在中國地位不錯,可這裡畢竟是日本,她不是我妻子的合適人選。可當夜深人靜時,鋪天蓋地的自責卻差點將我淹沒,我覺得自己自私極了,我背叛了夏天,拋棄了那個女孩!夏天搬到了柛宅去住,從忍足家搬出去後,她在學校很是飄搖了一段時間,流言蜚語接踵而至,難聽的話單我一人就聽到過不少,上流社會是沒有秘密的,可夏天從忍足家搬出去其實不該引起如此大的軒然大波的。

    畢竟夏天為什麼搬出忍足家,這個是極私密的事,不應該也不可能人盡皆知。可事實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因為忍足家大家長擔心夏天勾引我而將她趕了出去!這個說法太惡毒,對一個小女孩來說,會是多麼大的傷害我幾乎不敢去想!後來我知道,謠言的散佈者是姐姐和父親,他們將夏天逼到了絕路,徹底壞了她的名聲,所以日本上流社會的家族都禁止自己的子女與夏天深交,網球部這些曾經與夏天相交甚篤的我們,也被勒令不許與她走近。

    怪父親和姐姐嗎?生氣嗎?生氣的,我是生氣的!可那又該如何呢?他們是我的親人,親姐姐,親生父親,縱使再不對,我也不能對他們怎樣!

    那段日子夏天過得很艱苦,她肯定是難過極了,對我們這些人她一定是失望透了!

    岳人和景吾都認為只要過去這段非常時期,我們和夏天的關係就一定可以回到從前。我只能說這種想法太天真了,夏天不會再給我們機會了,因為是我們先放開了她的手,既然放開,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再次與她手牽手呢?!

    這些年夏天在國外發展的很好,真的非常好,好到讓我都覺得震驚的程度。她成了國際名人,世界各地都能聽到她的音樂,她被譽為21世紀最年輕有為的鋼琴家,我在英國經常看到有關她的新聞報道,幾年不見,她變得成熟嫵媚,那麼耀眼美麗!

    再次見到她,已經是差不多四年後了,那天,太突然了。如果我知道她在片場,我一定不會去的,不,如果我知道沃特導演邀請了她為電影作曲,我一定會及早的反對!真不想見到她啊,不見她,我還可以再逃避些時候,見到她,我卻不得不面對現實。

    她真的和柛監督在一起了,他們看上去真般配。無論是抬頭淺笑,還是她對著他嗔怪的眼神都讓我如墜冰窖,心底涼颼颼的,夏天,夏天,你找到了你的幸福,你的歸宿,而我呢,在明年的春天,就要和聯姻的女人結婚,那個女人沒有你漂亮、沒有你聰明、沒有你善解人意、沒有你乖巧、沒有你的才華、沒有你的堅強和自信獨立……

    我已經預見了我的婚姻會是多麼的悲哀,夏天,夏天,我是多麼的恨你啊,因為你,讓我對著別的女人時總不自覺的與你做比較,得出的結論總是讓人失望,夏天,夏天,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從來不認識你!如果你不曾來日本,我不曾與你朝夕相處,我的人生會何其的快意瀟灑!?

    夏天,夏天……

    番外·忍足和美


對於唯一的女兒,我心底是慚愧的。

    剛和夏青陽結婚的時候,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丈夫英俊儒雅,家世淵博,對於從農村出來的我,無疑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歸宿。夏家的人對我都很不錯,青陽愛我疼我,我們生活在北京,中國的首都,這在從前我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後來為什麼會和青陽離婚,這點其實到現在連我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回憶往昔,過往種種常常在眼前劃過,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和青陽離婚,我和他的結局是否就不會如現今這般淒慘可笑?

    和青陽離婚,我不止一次的後悔過,丟下不滿週歲的女兒,我亦不止一次的踟躕過。可我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我不願意只做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我渴望成功,渴望被更多的人認可,所以我來到日本發展事業。我長得漂亮,男人們沒有不喜歡漂亮女人的,我知道該如何利用我的武器。可只依靠外表,我在日本的事業是無法前進的。初來時的豪言壯語很快就被現實擊碎,讓我清楚認識到,這個社會的現實與悲涼。

    能嫁給忍足瑛士,可以說是我這輩子第二幸運的事。不得不說我的運氣非常好,像忍足瑛士這樣英俊溫柔、家世又特別好的日本男人能娶我做正妻,這本身就是個奇跡。四處都能接收到各方嫉妒的視線,四處都是歆羨的目光,我,一個沒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中國女人,成功俘獲了日本豪門世家的公子,這讓我很驕傲,即使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我依然覺得高興。

    十幾年的光陰轉瞬即逝,在日本的這些年已經讓我對中國的人和事淡忘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青陽的死訊傳來,我甚至差點忘記自己還有個親生女兒。

    對於夏天,我是自責過的。

    在得知夏天要來日本和我一起生活時,說實話,我是高興的,她是我唯一的血脈至親,我這輩子都不會懷孕了,夏天會是我唯一的女兒,十幾年的不管不問,我對這孩子是有愧的。所以我決定好好補償她,給她母愛、給她關懷、給她找到最好的歸宿。

    一切都計劃的很完美,卻惟獨估錯了這個女兒的性格。

    夏天的性格我不喜歡,她太獨立了,太有主張了,任何事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她總是有意的拒絕我的親近,這樣的孩子真不可愛,老成又死板,不像惠理奈那麼活潑,惠理奈總是會親密的叫我媽媽,可夏天不,她從來沒有叫過我一聲媽。我知道她是怨我的,可我已經主動示好,要補償她,她還想如何?既然來了日本,來投奔到我身邊,即使夏家的人再疼寵她又如何?能比得上我這個親生母親還親?

    夏天對夏家的人太親近了,她為了回中國探親,甚至不止一次的和我發生衝突,有一次竟然當著很多傭人的面和我爭辯,這個女孩太任性了,她被夏家的人寵壞了。可這又能如何呢,她畢竟是我親生女兒,我不可能去和她真正計較這些。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和侑士相處的很好,侑士很喜歡她,對她的照顧幾乎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畢竟是我的女兒,長得那麼漂亮,招人疼也是理所當然,這樣一想,又讓我覺得驕傲。

    有時我會想,如果當初找夏天談話時我的態度能夠再委婉一些、和藹一點,是否我們母女的關係就不會鬧得這麼僵了?我瞭解我的性格,就算時間倒流,那天的談話方式也不會有所更改。其實要對夏天發出那樣的警告,我是不高興的,真的不高興,她是我的親生女兒,被忍足家的大家長這樣的提防,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所以那天我的狀態也不好,心情不暢,我希望夏天可以爭氣些,不要被人說三道四。

    夏天被我氣走了,我知道我的話肯定傷了她的自尊,可那都是為了她好,無論是侑士還是景吾亦或是其他家族的少爺,夏天和他們確實沒有前途可言,我在日本的上流社會摸索的時間太久了,非常瞭解這個國家的世家對於家族孩子的妻子有怎樣的要求,夏天是個外國女孩,青陽已經去世,她在日本沒有什麼身家背景,如果和這些少爺牽扯不清,將來也只是情婦的命運罷了,並不是誰都能擁有我這樣的運氣!

    夏天從東京忍足家搬出去時我很失望,這個孩子怎麼可以如此任性!她不知道她一氣之下搬出去的行為為我惹了多大的麻煩!瑛士怪我不會辦事,惠理奈開始不時的對我譏諷幾句,忍足家的大家長單獨苛責了我,那些忍足家的親戚個個都等著看我笑話!我當時想,如果這個女孩沒有來日本打擾我的生活多好!當時我甚至開始怨恨起去世的夏青陽,如果不是他的遺言,我的生活會一直順風順水下去。

    後來夏天的名聲在上流社會一落千丈,這太不可思議了,在大家族混跡了這麼久,我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往夏天身上潑髒水。雖然怪她的不懂事,可我卻忍不住還是私下瞞著所有人找了私家偵探追查散步謠言的源頭,當答案出來,卻是讓我大吃一驚,我的丈夫和我視作親生女兒的惠理奈竟然就是源頭。這很諷刺,也很讓人傷心,面對這樣的答案我還能如何呢,只能把這件事悶死在心底深處,雖然對不起夏天,可反過來想,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吧,讓她認清現實,這件事就此揭去,我再未提過。

    說實話,夏天能夠在比賽中獲獎讓我很驚訝,一直知道她在跟著柛太郎學習鋼琴,卻沒想到她會這麼優秀。在她離開日本時,寄給我的那封信我是感動的,我不是鐵石心腸,想到過去種種,雖然氣憤多於其它,但作為一個母親,我多少是有些欣慰的,至少,她還沒有真的要和我斷了親情。

    知道她和柛太郎訂婚時,我是憤怒的,我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卻連這樣大的事都沒有被告知我,這讓我覺得難堪極了!我打電話過去訓斥她,她卻數次掛斷我的電話,可縱然氣憤,對這件事我卻是無可奈何,夏天的監護人不是我,柛太郎家大業大,我又怎麼敢去輕易招惹?這個女兒,從開始到後來,都沒有叫過我一聲媽媽,有遺憾嗎?有的,可我現今的生活重心畢竟在忍足家,夏天和我也許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惠理奈一直對夏天抱有很大的敵意,身為女人,我多少可以理解。這是嫉妒,惠理奈嫉妒夏天漂亮、嫉妒夏天的才華、嫉妒她總是眾星捧月似的被那麼多人圍繞……惠理奈的這份嫉妒心我並不驚訝,因為女人都會嫉妒,如果我再年輕一些,如果夏天不是我的女兒,也許我也會嫉妒她。惠理奈是個驕傲的女孩,她事事都在私底下和夏天較真,就連婚姻亦是如此,夏天嫁給了柛太郎,那個柛家族與美國威爾遜家族的主人,惠理奈就嫁給了日本首屈一指的貴族世家的唯一繼承人。

    可不同的是,夏天的婚姻是幸福的,惠理奈的婚姻確是糟糕透頂。她在婚後一年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她的丈夫原本就在外面包養有好幾個情婦,惠理奈鬧過,來家裡求助過,可她已經是對方家族的妻子,忍足家早就無權干涉其中,更何況與忍足家這樣的商人世家不同,對方是真正的貴族,政治世家,忍足家不可能為了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去得罪這樣權勢的世家。

    兩年後,惠理奈依然沒有懷孕的跡象,迫於夫家的咄咄相逼,惠理奈不得不去醫院做了檢查,檢查結果出來,惠理奈屬於那種很難受孕的體制,也能懷孕,但即使懷孕嬰兒的死亡率和畸形率都很高。這樣的結果幾乎把惠理奈打擊得體無完膚。面對親家提出的離婚要求,我和瑛士雖然氣憤,卻無可奈何,我們不佔理。

    離婚後,惠理奈完全變了一個人。如果從前的她是高傲的嬌小姐,那現在的她就更像是個……高級妓·女……我真的不想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我養育了快二十年的女兒,可她的情人太多了,行為太放蕩了,竟然在白天、在家裡客廳的拐角就可以和男人做·愛,這樣的惠理奈太讓人失望。

    某一天,我突然聽到丈夫和惠理奈在書房的談話,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那天沒有提前從大使夫人辦的聚會中提前離開,那麼我就不會聽到那些話,這樣,也許我就不會活得這麼痛苦。

    原來忍足瑛士當年之所以選擇和我結婚不是因為愛上了我的漂亮或我這個人,只是因為我合適。我是個沒有背景、離過婚的外國女人,不會生育,貪慕虛榮,愚蠢卻沒有蠢得太過頭,長得也不錯,賞心悅目,忍足瑛士娶我這樣的女人太合適了,即使有野心,沒有生育能力的我也翻不起風浪,為了在這個家族生存下去,我必定要百般的討好照顧侑士和惠理奈,一切都顯得那麼巧合,哈,原來這多年來,我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說什麼夏天不會有我這樣好的運氣,可真正到頭來,原來一切都是這樣的諷刺!可即使聽到這些真相又能如何呢,我早就沒有了退路,一直以為愛我的男人不愛我,一直以為與我親近的女兒原來我在她心中什麼都不是。如果當初我對夏天好一些,如果我沒有那麼多的野心,如果我安於本分的生活,那麼現在的我該是怎樣的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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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包子·婚後

  爹地又把媽咪搶走了,鬱悶……

    夏至是個聰明的娃,今年剛4歲,就聰明的什麼似的。這孩子在家裡就是一霸王,不過可惜小霸王VS大霸王時,被秒殺的那個絕對是這孩子。大霸王是誰?當然是夏至他爹柛太郎了。柛太郎對這孩子有心結,一看到他柛太郎就會想到夏天生他時痛苦的樣子,他就覺得氣悶,這純粹是心理作用,柛太郎也知道這怪不了他兒子,可……自打有了兒子,只要是事關兒子的,老婆就沒和他站在統一戰線過,只要他對兒子凶一點,夏天就會對他疾言厲色,鬱悶的爸爸柛太郎很自然而然的就把這股怨氣轉嫁到了自家兒子身上。

    可憐的夏至。

    夏至上學後,被爹地勒令不許再纏著媽咪,夏至覺得爹地的這個要求太不公平了,不讓他纏著,那爹地還不是整天恨不能把媽咪帶在身邊?夏至對媽咪說,「媽咪媽咪,爹地是不是很討厭我?」這孩子知道只要他這麼一說,爹地肯定要倒霉。果然,夏天聽了這話,立刻就想到老公柛太郎肯定又欺負兒子了!她蹲下·身把親兒子抱在懷裡哄,「Elvis,親愛的,爹地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呢!你是爹地和媽咪最最疼愛的寶貝,爹地只是對你要求比較嚴格,其實爹地是非常愛你的。」

    夏至嘟嘟嘴,奶聲奶氣的說,「可是爹地不讓我和媽咪親親,不讓我找媽咪抱抱,爹地說話好凶。」夏天一聽怒了,趕緊對兒子特溫柔的說,「那是爹地希望你像個男子漢堅強獨立,不過你現在還小,不用聽你爹地的。」夏至眨眨黑漆漆的大眼,「那我以後還可以找媽咪抱抱嗎?」夏天吻了下兒子的額頭,「當然,親愛的。」

    把兒子哄睡著後,夏天立刻轉陣地,朝著三樓書房去了。

    柛太郎見老婆主動來找他,甭提多高興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擁抱妻子。可惜老婆不給面子,冷著臉避開了他張開的雙手,柛太郎疑惑了,「天天,怎麼了?」夏天上前幾步抓著他的臉就開始往兩邊扯,「誰讓你又欺負兒子的!你都快40的人了,還老欺負小孩子,羞不羞!」

    柛太郎在心裡把自家那鬼機靈兒子罵了一通,裝無辜的反問,「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他死皮賴臉的到底是把夏天給抱到了懷裡,臉上還裝著無辜,手裡嘴上的動作倒是已經熟門熟路的開始行動了,先親親夏天嫩嫩的嘴角,又親親夏天白皙的脖子,一雙手也不老實的在夏天的身上動來動去。

    夏天被他撩撥的喘息,難耐的趴在他懷裡捶他,「Kevin,Elvis還小呢,你別對他要求太嚴格,我不要求他以後有特別大的成就,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夏天這樣說算是很委婉了。

    柛太郎的手已經解開了她胸·罩後面的排扣,嘴巴色·情的含住了乳·頭,聽到妻子的話,他就抬頭看著夏天說,「親愛的,我和你一樣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愛Elvis,他是你和我的愛情結晶,我怎麼可能不愛他?也許有時我會對他比較嚴厲,但相信我,天天,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好。」這話他說的誠懇,夏天聽著心裡甜甜的暖暖的,主動環上柛太郎的脖子,身體蹭著他已經硬起的下·身,「Kevin,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他。」

    「相信我天天,我愛你,愛我們的兒子。」不過這小子敢去打小報告,這種事可不能姑息……柛太郎小心眼的想

    和老婆在書房裡酣暢淋漓的翻雲覆雨一番後,等第二天白天夏天去了CBC公司,柛太郎就把兒子單獨叫到了書房,夏至有點忐忑,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爹地和媽咪看上去很恩愛,沒有吵架的跡象,所以小傢伙心裡沒底了,現在媽咪也不在家,萬一爹地揍他怎麼辦?亞伯去朋友家這兩天都不會回來呢!

    柛太郎威嚴的坐在椅子上,肅穆的看著筆直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兒子。不得不說,這小傢伙長得真像他,尤其是五官,幾乎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Elvis。」

    「爹地,什麼事?」夏至眨巴著像極了夏天的那雙大眼看向自家老爸。

    「Elvis,和我裝可憐沒用,你昨天和你媽咪說了什麼?」柛太郎及其有嚴肅的開口。

    夏至習慣性的搖頭,「爹地,我昨天和媽咪說了很多話,可是太多了,我都記不清了。」

    柛太郎瞇著眼,行啊,這小子今年才4歲,已經懂得怎樣逃避問題了。柛太郎收回視線,嗯一聲,「既然不記得就算了,我昨天和你媽咪達成了很多有關於你今後學習和生活的協議,看來現在可以作廢了。」

    夏至一聽,急了,能和媽咪達成的協議肯定是對他有利的,夏至年紀不大,很多事還不明白,可他卻知道媽咪最最疼他,不會讓他受委屈。於是急巴巴的邁著小短腿蹭到柛太郎跟前,「爹地爹地,我昨天和媽咪說的話雖然很多都忘記了,可是重要的話我都記得哦,所以爹地和媽咪達成的那個什麼協議不應該不算數。」這就是孩子,隨便一詐就上當了,柛太郎意味深長的哦一聲,伸出大手在兒子頭上拍了拍,「Elvis,你還太嫩了。」他把兒子抱到了腿上,「如果下次再敢向你媽咪告狀說我的壞話,爹地就讓你的屁股開花。」

    可憐的夏至,才4歲的孩子,就被迫懂得了什麼叫兵不厭詐。

    夏至5歲的時候,外曾祖父亞伯去世了,他很傷心,非常非常傷心。5歲的孩子第一次明白,原來這個世上還存在有死亡,死亡就是會與親人永遠分別。那段時間,他特別的纏夏天纏柛太郎,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問同一個問題,「爹地媽咪,你們會不會和亞伯一樣一睡著就不要我了?」

    孩子的問題太單純,卻讓聽著得大人特別的心酸。夏天和柛太郎都覺得,兒子再這樣下去不成,會得憂鬱症的。於是夫妻倆決定帶兒子去旅行,雖然夏天還懷著身孕不能去特別遠的地方,兩人還是帶著兒子去了幾個有名的旅遊城市,夏至在旅行中漸漸恢復過來,這讓夏天和柛太郎都鬆了口氣,亞伯對夏至的影響太大了,如果夏至今年10歲,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好哄了。

    夏至6歲的時候,有了個漂亮的妹妹。夏至不喜歡這個妹妹,因為妹妹總和他搶媽咪,爹地也特別疼妹妹,全家上下都在圍著妹妹轉,沒有人關注他了。某天,妹妹滿月的時候,家裡來了很多客人,都是為妹妹慶祝的,夏至覺得很傷心,他偷偷坐在後花園的亭子裡可憐兮兮的像個被遺棄的孤兒似的抬頭看天上的圓月。

    柛太郎找到自家兒子時,覺得兒子看上去不太好,看上去很傷心。他意識到這段時間有些忽略了大兒子。柛太郎走過去把兒子抱了起來,「Elvis,你在這裡做什麼?」

    「爹地?」夏至驚訝的低呼,他緊緊摟著爸爸的脖子不鬆手,生怕老爸不注意把他扔地上,然後才黯然的低頭開口說,「反正也沒有人關心我,我在這裡發呆看星星。」聰明的夏至小朋友很會利用此時的天時地利人和尋求同情和關注。

    柛太郎在亭子的石椅上坐下,把夏至抱在腿上,很有父親威嚴的說,「Elvis,我和你媽咪一直愛你。可是現在你有妹妹了,你比Nancy大6歲,你是男生,妹妹就是你以後的責任。就像我要保護你媽咪一樣,你要一直一直保護妹妹不被人欺負,這是男子漢該做的事。」他看著兒子的眼睛,嚴肅的對視,「告訴我Elvis,你是想做個男子漢還是想做個鼻涕蟲?」這是最簡單的激將法,年紀稍微大點都不會把柛太郎的話當回事,可夏至才六歲,他哪裡懂這些,被自家老爸這麼一激,什麼吃醋傷心、什麼妹妹搶走了媽咪爹地……都成了浮雲,小傢伙立刻特豪邁的說,「爹地,我當然要做男子漢!」

    把睡著的夏至送回房間,夏天這時候也抱著女兒走了過來,她透過門縫看了眼已然熟睡的兒子,仰頭看向丈夫,「小傢伙不鬧彆扭了?」

    柛太郎把她連同女兒擁進懷裡,「天天,你該對你的丈夫有信心,這小子,太好對付了。」

    夏天撇撇嘴,「你就吹吧。」

    柛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男人最瞭解男人,所以以後你就不要在教育Elvis的事上和我作對了。」

    夏天白他一眼,她才不會上當,這個男人太可惡了,無時無刻不忘從她手裡要兒子的教育權。雖然丈夫對兒子確實是充滿父愛的,可是!夏天似笑非笑的對丈夫說,「我選擇讓兒子少受些苦。」

    柛太郎無語,中國有句古話叫慈母多敗兒,估計就是說自己老婆這樣的……

    夏至十歲的時候,參加了舒伯特國際鋼琴比賽少年組比賽,得了個第三名,把夏天高興的什麼似的,當時她特耀武揚威的看向抱著女兒的柛太郎道,「我的教育方式不見得不好。」

    柛太郎哭笑不得,她還記著那天的事呢!

    夏薇薇今年六歲,這孩子比她哥哥實誠,特乖巧的娃。長得當然是漂亮的沒法說,基因在那擺著呢。某天,她看到哥哥把冥夜哥哥的遊戲機弄壞了,夏至威脅自家妹妹說,「Nancy,敢告狀我就揍你。」夏妹妹憨憨的說,「哥哥,媽咪說只有壞孩子才說謊。」夏至瞪她一眼,「我又沒讓你說謊,是讓你不許告狀。」夏妹妹點點頭,「那我不告狀。」

    晚上在餐桌吃飯的時候,籐井冥夜審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夏至,夏天皺眉,「你幹嘛老瞅著Elvis!」籐井冥夜白她一眼,「你家兒子把我剛買的限量版遊戲機弄壞了,我能不瞅著他嘛!」籐井冥夜和夏天的損友關係至今都沒有改變,雖然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也已成家,可該互損時,一點都不含糊。輩分什麼的,絕對是浮雲……

    夏至聽到籐井冥夜的話,立刻反駁說沒有,不是他弄壞的。籐井冥夜當然不會相信這小子,他轉臉就特溫柔的看向漂亮的小公主夏妹妹,「小Nancy,告訴我,是不是你哥哥把我的遊戲機弄壞的?」根據傭人回報,當時這倆小傢伙可是同時從他房間裡走出來的。

    夏妹妹想,我沒有告狀,這是冥夜哥哥主動問我的,於是特實誠的點頭說,「我親眼看到哥哥弄壞的。」

    夏至氣啊,他怎麼就忘了他家妹妹這死心眼的毛病了!籐井冥夜樂了,低頭在夏妹妹小臉上親了一口,還想再親第二口的時候,立刻接收到來自前方45°自家舅舅陰冷的視線,籐井少爺無語,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親個六歲的娃娃怎麼就和犯罪似的。

    夏天對夏至說,「Elvis,這是你這個月第五次說謊了。」

    夏至裝可憐,「媽咪,我知道錯了。」

    夏天搖頭,「你讓媽咪失望了五次,媽咪已經不相信你了。」她轉頭看向丈夫柛太郎,「這小子的教育問題交給你了。」簡單一句話,開啟了夏至長達八年的悲催人生……

    晚上,柛太郎摟著夏天的肩站在房間的陽台看星星,他今年已經45歲,雖然一直注意鍛煉和保養,卻不得不正式眼角日漸多的皺紋,夏天才32歲,她看上卻和18歲時幾乎沒什麼改變,還是那麼漂亮、那麼年輕。柛太郎經常想,如果以後我老了,夏天會不會嫌棄我?這樣的問題他問了自己很多遍,也自己回答了很多遍,夏天不會嫌棄他。

    「在想什麼?」妻子好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柛太郎回神,對著她笑笑,「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夏天嗔他一眼,「就你會說話。」柛太郎用手指挑起夏天的下顎,感歎,「天天,為什麼你看上去還是像18歲?和你走在一起,我就像你父親!」夏天啞然失笑,「哪有那麼誇張!況且如果我變得老態龍鍾,你一定會嫌棄我!我當然要好好保養自己啦。」說著她似笑非笑,「親愛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老了,所以缺乏自信了?」

    柛太郎沉默下來,他確實缺乏自信了,三十歲的她那麼漂亮耀眼,無論在哪裡,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總有些愛慕的視線追隨著她,尤其是這兩年出奇的多,這讓他倍感壓力,他害怕,怕她嫌棄自己的日漸的老態。

    夏天嘴角微微淺笑,她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我可能沒和你說過,Kevin,你知道我最愛你什麼嗎?」

    柛太郎搖頭,她確實沒說過最愛自己什麼。

    夏天的手環著他的腰,她開口,吐氣如蘭,「我最愛你的年齡。我17歲時,你30歲;我20歲時,你33歲;我32歲時,你45歲,你總是比我大13歲,所以任何事你都必須讓著我、寵著我、包容我,因為你比我大,所以無論我怎麼任性,你就不會和我較真,我們結婚12年了,Kevin,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先愛上我,我現在的人生會是怎樣的我都不敢去想像。Kevin,我愛你的年齡。」

    柛太郎哭笑不得,卻又覺得心裡酸脹的難受,這個女人啊,怎麼能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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