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補丁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但她還真就完全的袖手旁觀了啊……這種土牢,憑那傢夥的怪力,全力一拳就能解決了吧……
是自己下命令讓螢火「絕對不要參戰」的,但這個命令被徹底的執行了之後,鹿丸還是對暗部特產的命令第一冷血無情性格產生了想要埋怨的情緒。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埋怨毫無道理。
的確,從那個「大蛇丸選擇螢火作為音忍五人眾之首」的情報中可以得出——螢火的實力在單個敵人之上,即使雙方都轉化為「狀態二」也足以壓制一個以上的敵人。
不過鹿丸並不打算看到兩個怪物搏鬥,或者說他覺得,己方沒有一個人樂於看到同伴變成怪物的樣子。
醫療忍者是小隊生存的安全保障,讓螢火作為後援價值要大過作為一個戰力,鹿丸是這麼判斷的。
沒有把螢火加進戰鬥小組的另一個原因是——螢火並不認為他們能夠把佐助帶回去,對這個任務的實行,她抱著徹底的消極態度。
怎麼說呢,還真是意外。以丁次的實力要打倒那個次郎坊——就算這傢夥是音忍五人眾中實力最差的一個,可能性也是在百分之一以下的。
難得她打算違背命令出手了……
螢火從藏身的樹上跳下,扶住踉踉蹌蹌卻依然打算趕路的丁次,「會不會怪我沒及時幫忙?」
丁次靠著樹坐著,虛弱地搖搖頭,「因為……那是鹿丸的命令吧,他的決定不會有錯的……」
「這倒也是,中忍考試的時候,我可是在他身上押了一大筆錢呢。」雖然在寧次身上也輸了一大筆,不過以結果來說還是賺到了,因為鹿丸的賠率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啊。螢火蹲下來,手托著丁次的背將他放平,「現在就給你治療,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不,比起我……螢火還是快點追上他們,我已經……」
「鹿丸對我的命令,還要我重複一遍麼?」看著丁次黯然的神情,螢火歪歪腦袋,豎起右掌,「等我五秒。」
五秒後,她扛著一棵大樹過來,以怪力將攔腰打斷的樹插進泥土。
——你快點來啊!
——大家都等著你!
以及,指向前方的指向箭頭。
「呵呵,第一句是鳴人寫的吧……牙……鹿丸……」
看著逕自在那裡傻笑個不停的丁次,螢火扯扯嘴角,開始用醫療忍術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雖然號稱「死人都能救活」,但螢火並不會真的去救治一個已經停止呼吸的人,無論那是誰,而這次丁次的狀況也的確非常棘手,也就勉強撐住了一口氣而已。
這世上從沒有白吃的午餐,也不會有平白就能得到的力量。
無論是咒印也好,禁藥也好,即使能夠一時地激發人體潛能小宇宙爆發,後遺症都是相當嚴重的。
而這個禁藥的後遺症是——細胞大量壞死,以這個速度下去,丁次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細胞的再次活性化嗎?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雖然一次性全部啟動還是做不到,不過少量啟動可是醫療忍術的基礎技術。
藥物使用的副作用,最好也能用藥物來化解,不過……不巧,螢火對那個並不擅長,而且手邊也根本沒有足以調製解毒劑的材料。
結果自己也只是一個忍術笨蛋啊……專職的醫生要是這麼簡單就能當上,那真是天理不容了……
螢火留下影分身持續著查克拉的放出治療,雖然只能中和丁次體內快速壞死的細胞,死多少補多少並不是治本的辦法,但是……
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卷軸,展開放出暗部的求援信號。
木葉醫院自有擅長解毒的醫忍,也有萬全的裝置,只要回到木葉,這並不是不治之症。如果情況惡化下去,影分身會召喚通靈獸把人送回木葉進一步治療,通靈術要耗費大量的查克拉……移動中無法進行治療……
她討厭「風險」這個詞語。
「是你!為什麼……你……」
鬼童丸瞪著從樹林走出來的少女,恨不得將她瞪穿,可惜他現在已經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是愚蠢的問題,總之不會是來救你的。」螢火冷冷地說著,抬手飛出一支手裡劍,劃開鬼童丸的咽喉,徹底斷絕了他的生機。
「就算放著不管,他也活不久了……」寧次捂著腹部的傷口,強撐著要坐起來。
「他居然敢……」
螢火站在鬼童丸的屍體邊,捂著臉語氣猙獰,她的查克拉波動是那麼激烈,以至於火紅的咒印已經蔓延了她的小半個肩膀。
「……傷了你的臉!」
啪——這是垂死掙紮著要爬起來的寧次重新倒回地上的聲音,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三支箭,分別傷了他肩、臉、腹,而擦著面頰飛過的那支箭因為被樹木擋了一擋,給他帶來的傷害是最小的……
「要讓傷口完全不留疤可是需要很珍貴的藥材的。」螢火抱怨著與現狀完全不搭調的事情,蹲下將寧次的衣服解開,倒吸了一口涼氣。
肩部腹部兩個將身體穿透的大洞,腹部的那個傷到了內臟,背後大大小小的被手裡劍刺中的創口……
「……很嚴重?」寧次看著面色黑沉沉的某蘿莉,問了個答案他自己再清楚不過的笨蛋問題。
該怎麼說呢?看著螢火擔心的樣子,他反而覺得輕鬆了起來。
螢火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想著應對方法,她將手覆蓋在寧次的眼睛上,「拜託你,暫時什麼都別看。」
白眼並不會因為一隻手的阻擋就無法視物,但寧次還是閉上了眼睛,覆蓋在他臉上的那只手在顫抖著,冰涼冰涼。
即使不看他也能感覺到,一個邪惡到讓人忍不住從心底生出厭惡和恐懼的氣息突然出現,然後向著追擊小隊的方向遠去了。
他想問,但他知道不能——那就是螢火不願提起的「原本的命運」。
不過,命運不是不能改變的。
以防萬一丟出一隻暴走的狀態二影分身,幾次深呼吸安定了氣息之後,螢火才移開手,「……可以睜開眼睛了。」
寧次依言睜開眼睛,躺在地上看著螢火從袖子裡抖出一堆的卷軸和忍具,然後找出用紗布裹著的銀針。
生命力在一點點地流逝,全身上下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疼,他卻還有閒情東想西想,或者說,以他現在的狀況,除了瞎想也沒有別的事情能夠做了。
認穴還是自己教她的。
「雖然還在實驗階段,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碰上機會……風險很大,我也不敢保證成功率……」螢火捏著銀針,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下手,說了半天其實半句都沒有說到點子上,她舉起針又放下手,「要不然,還是……」
「螢火。」
「……常規治療的話,起碼能夠撐到醫療班來救援……什麼?」螢火停止因為不自信而發作的神經性話癆,愣愣地問。
「我喜歡你。」
螢火手一抖,險險沒抓住那銀色的細針,在死機了幾秒之後,她終於重啟完成並迅速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然後……
臉上的溫度沸騰了起來。
她氣急敗壞地揮舞著手臂,語無倫次,「你、你在說什麼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你的傷勢很重,可能會死掉的知不知道啊!」
「這次總不是為了演戲吧,」寧次伸手輕觸螢火通紅的臉,忍著疼痛笑著說道:「等回到木葉再給我回復好了,放心,我不會那麼簡單就死了的。」
不要說的那麼輕鬆啊……螢火無意識地咬著嘴唇,抬起的手迅速落下,將銀針精准地插在了已經昏迷的少年的穴道上。
沒有什麼術是無法解開的。
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她就不會讓他死去。
第四十七章 苦衷·拒絕
綱手坐在特護病房裡,雙腿交疊抱著手臂看著病床上的少年,從呼吸的節奏和脈搏上她已經得到了日向寧次將要醒來的信號,所以也就省略了很廢話的一句「你醒了啊」,而是直接切入主題:「身體的感覺怎麼樣?」
試圖抬起手腳然而全部宣告失敗的寧次如實回答:「動不了。」
「這很正常。」綱手點點頭,「你的傷勢方面並沒有大礙,不過大概會有一個星期,你的身體會無法動彈,這是施術後的正常反應。」
眼前的少年顯然是和漩渦鳴人完全相反的類型,對於綱手並不甚清楚的解說,他只是以沉默表示了接受。
「然後是任務方面,很遺憾宇智波佐助沒有被帶回,追擊小隊雖然有損傷,但並沒有死亡。考慮敵人的實力,你們做得已經很好了。」
漩渦鳴人……竟然沒能讓宇智波佐助改變主意麼?「這件事,螢火也知道了吧?」
「這個麼,為什麼這麼問?」綱手含糊地帶過,略有不解,螢火和宇智波佐助只不過是短暫的同班同學,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吧——看到那兩個即使在街上遇到也會當沒看見對方的傢夥,無論是誰都會這麼認為的。
「她本來可以拒絕鹿丸的徵召的。」寧次望著天花板說道,「她和宇智波家的關係很複雜,在那群同期裡,宇智波佐助對她來說是特別的。」
宇智波家,宇智波佐助和那個……啊,「關於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不提這個,除了身體之外,有沒有覺得頭痛或者類似的感覺?」
什麼感覺都沒有嗎……對著少年投來的疑問的目光,綱手歎了口氣,從病床旁櫃子的抽屜裡拿出一面鏡子,放在少年面前。
「……怎麼可能……」突如其來且過於巨大的震驚讓少年說話變得斷斷續續,「這個術……除非死是不可能……被解開的……啊……」
——他額頭代表著籠中鳥之術的卐字形標記,消失無蹤。
「你已經死了一次,準確來說,是陷入過假死狀態。」綱手將鏡子從少年面前移開,反扣在櫃子上,「所以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在進入這個狀態之後,籠中鳥之術解除,同時開始破壞你的腦神經——在這之前抓住時機進行救治,使你重新活過來。簡單來說,就是騙過了這種日向家的秘術,將你死去活來地折騰了一遍,簡直就是胡來!」
「但是……她成功了。」寧次喃喃地說道,會考慮要為他解除籠中鳥之術的人,除了螢火之外不作他想。
性命突然不再受別人的控制,而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這種感覺……很陌生,但非常美好。
綱手悄悄地退出病房,讓那個愣怔的少年去體味完全的自由,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兩位當事人和她,至於要不要告訴日向家的當家日足,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她不該插手。
她走進另一間特護病房,比起日向寧次,比起在這次宇智波佐助奪還任務中任何一個受傷的成員,這邊的情況都要棘手得多。
光是暗部,就在這裡佈置了一個四人小隊。
被幾名暗部全力壓住手腳的少女依然在不停掙紮,醫忍滿頭大汗地進行鎮定劑的注射,但還沒能靠近注射器就被少女揮來的手臂打飛。
螢火身上性質異常的查克拉在暴走,黑色的咒印在她身體上慢慢延伸。
綱手走上前去,掀開少女的眼皮觀察眼球情況,「真是的!大蛇丸到底在給這孩子看什麼?讓她反應這麼大!」
三代目已經不再戴那個標著「火」字的斗笠,穿著一聲普通長袍的他和街上的老頭沒啥兩樣,退休了的他比起在任時要閑了許多,自從追擊小隊被帶回之後,他就立即趕過來看情況。
「咒印會針對人的精神上的弱點進行攻擊,雖然咒印是大蛇丸下的,但攻擊的內容他大概也沒辦法控制的,說到底還是……」他下意識地想要將斗笠往下壓以掩飾自己的表情,抬起手才想到斗笠已經不在了,於是握拳擋在嘴邊咳嗽一聲,「真不知道這孩子的人生到底是殘酷還是幸運了。」
「就算她小時候是在大蛇丸那裡度過了幾年,至今為止都還算順利吧,沒有經歷過同伴或者家人的……犧牲之類,在暗部裡的評價也一直不錯,沒有發現精神不穩的情況,為什麼?」
三代目以歎氣取代在醫院裡不能抽的煙,無奈地搖著頭。
「殘酷的不是她的命運,而是另一個人,那個人對她的影響太大,所以……連她也無法得到幸福。」
螢火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綱手遞交了辭職申請。
立刻被批准了。
在她對自己絕對和下忍這種生物犯沖的堅持之下,她得到了中忍的名號,所以她懷疑在這件事上三代目參與其中並不是毫無道理的,暗部離職哪個不是帶著上忍或者至少特別上忍的身份榮歸故里?
雖然和卡凱西阿斯瑪那群精英上忍比起來她的實力還相當不足,不過就任務的成功率上,她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上忍,這個事實看似矛盾,其實和鹿丸能在中忍考試中脫穎而出是一個道理。
忍者需要考慮的不是打敗所有敵人,而是以最小的損耗完成任務。
收好被批准的申請書,她脫下病號服換上為了方便戰鬥經過改良的黑色和服,整理好忍具,揣著任務卷軸直接從醫院出發奔赴任務執行地點。
任務內容是她過去為了隱藏身份從不碰的要人護送——物件是火之國的重臣。
去的時候,人家不滿:「怎麼派了個小鬼來。」
回來的時候,人家讚揚:「不愧是木葉的忍者,素質真高啊。」
問她名字,她爽快張口:「千隱千殺。」——這件事傳出後,在木葉暗部被列為了靈異事件。
那位重臣很沒形象地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木葉所屬,黑髮大眼,血色曼珠沙華——自此之後,「千隱千殺」神秘不復。
春野櫻結束白天在綱手指導下的修行正要回家,無意中從二樓瞥見樓下樹旁一個局促的人影。
「這不是雛田麼?找綱手大人有事?」
害羞的少女被小櫻的問話嚇得一驚,好久才顫巍巍地回過身來,「小櫻……」
喂喂,好歹也同學了這麼多年,這個樣子會讓人以為自己是在欺負她的……裡櫻忍不住吐槽。
「那個、寧次哥哥升上了中忍,父親大人說要慶祝一下,叫我來找螢火,聽說她在跟隨綱手大人修行……」
「那的確是應該慶祝的事,」小櫻開起了玩笑,「雛田和寧次的關係變好了呢,螢火那傢夥在吃醋鬧脾氣也說不定。」
「誒?是我的關係嗎?!」
——事實證明,日向雛田是完全開不起玩笑的人。她立即雙腿發抖,捂住了臉。
本來只是想讓她不要那麼緊張的,起了反效果啊,小櫻手忙腳亂地解釋:「不可能啦,怎麼想螢火都不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吧!」
「……是這樣嗎?」雛田怯怯地從手指縫裡露出小半張臉。
「是是,當然是!」小櫻急忙點頭。
好不容易安撫完了雛田,小櫻不由得捂著胸口舒了口氣,「因為要兼顧任務和師傅佈置的修行螢火最近很忙,我上次看到她還是在去送鳴人的時候,她送了東西給自來也大人,似乎是一種示警的裝置,能夠對敵人的接近發出警報。」她看了眼雛田,調侃,「所以啊,鳴人那傢夥安全得很,現在大概在和自來也大人進行很厲害的修行吧。」
「我,不是……沒有……」聽到鳴人的名字,雛田毫無意外地又開始結巴,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那螢火現在也出任務了嗎?」
「這我也不太清楚,沒在練習場看到她,姑且先去找找看好了。」小櫻手一指,目標明確——木葉醫院。
木葉醫院由普通醫生和醫忍共同駐守,作為醫療機構為人熟知,不過它同時也是木葉內部用來研究醫學和術法的地方。
小櫻和迎面而來的醫生打過了招呼,帶著雛田走上樓,「大部分的醫療忍者都要在醫院裡鍛煉技術,我才剛入門還在打基礎,螢火只需要在一些不擅長的方面進行補足,所以經常在這裡。」
「怎麼說呢,聽起來好像很厲害……」雛田低著頭對手指。
「師傅也說,螢火只要一兩年就能出師了。」小櫻帶著雛田走上最高一層,站在了一間相對偏僻,封著「擅入者死」條幅的實驗室門口,她就像沒看到那幾個大字,一巴掌拍開了門,「螢火!雛田來找你了!聽說你已經幾個月沒回家了?」
實驗室裡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卷軸和分門別類的藥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少女戴著口罩,正在將某種藥劑滴到卷軸中觀察中和的效果,即使房間被闖入,她也沒有任何忙亂,繼續著手上的工作,而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影分身則負責記錄實驗資料。
雛田只覺得眼前一花,從門後閃出另一個人,不由分說地沖向小櫻,然後一拳將小櫻……打飛了出去。
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捂著嘴驚呼。
影分身攻擊完畢,拍拍手回到試驗台旁邊接替工作。正體將口罩摘下,露出略有消瘦的臉,「防禦的手段比以前進步不少,看來你這幾個月的修行還是起了作用的啊,小櫻。」
小櫻將雙臂擋在身前,堪堪架住了這一擊,「我也是很努力在修行的啊!」
「事不過三,你下次要敢再闖進來,就不只是給你一拳那麼簡單了。」螢火說著,走到水池邊清洗雙手,從架子上拿下另一個卷軸打開看著,「有什麼事?還特意跑來找我。」
「不是我啦。」小櫻放下隱隱發疼的手臂,指指愣在一旁的雛田,「是她啦,叫你回家一趟。」
兩人一起看向處於言語不能狀態的日向雛田,看來綱手流的打招呼方式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驚嚇。
「回家?大概不行,我剛收到命令,等會兒就要去出門去執行任務。」螢火繼續低下頭看著卷軸的內容,只是空出一隻手指了指房間的一角,忍具都已經準備好,的確是立即就要出發的樣子。
又是暗殺任務吧,自從「千隱千殺」身份明面化之後,來拜託任務的人中就有不少明示暗示要求指定執行者的,小櫻也是這時候才確切知道,自己的這個過去的同學在外界擁有怎樣響亮的名聲。
想著想著她後腦勺又掛上黑線,馬上就要出發還抓緊最後一點時間作實驗,這種爭分奪秒的作風……該怎麼說呢……
「是緊急任務嗎?至少回家一趟的時間總該有的吧?」
「那倒不是。」螢火從卷軸裡抬頭,奇怪地看向雛田,「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是寧次要你來的?」
「不,寧次哥哥在跟父親大人修行,我有空所以過來找你,寧次哥哥前幾天通過中忍考試,所以想要慶祝一下。」雛田急急忙忙地說道,「真的沒有時間嗎?」
螢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卷軸,遞給雛田,「這是禮物,替我對寧次說聲……抱歉。」
「那個就是被師傅稱讚了的……」小櫻立刻認出了用特殊手法封住的卷軸,
「寧次那個班裡沒有醫療忍者,這個大概能派上用場,戰場上會用得到的各種藥劑我都放了一份進去,只要封在這個卷軸裡就能夠使藥品保持最好的效果,但是因為製作方法太麻煩不能進行推廣——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東西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東西」……藥劑本身倒不算什麼,問題是那個卷軸上可是用的時間方面的封印術!能夠做到這些的也只有你,所以才不能推廣啊,小櫻不否認自己對螢火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發明懷著相當程度的嫉妒。
「那麼我出去了。」螢火脫下白大褂,將忍具包綁在腿上,常用的東西都一一在袖子裡藏好,解除了影分身走出門去。「小櫻,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門。」
第二卷
第一章 巧合中的巧合
「這次的任務是由風之國通過砂隱拜託的,特別要求我們這邊派出擁有追蹤和遠端探查能力的忍者去,由寧次你來擔任小隊長,這是你的晉級任務,難度比較大,由鹿丸和丁次進行輔助,另外就是……」綱手放下任務卷軸,掃過面前冰冷、懶散,以及捂著肚子無精打采的三個少年,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她敲了敲桌面,低聲對靜音問道:「小櫻還沒來麼?」
「綱手大人你忘記了麼?大名夫人急症,春野櫻被你派去看病了啊。」靜音小聲地提醒,「井野倒是在家待命。」
「這個任務她還應付不了,螢火呢?」
「她也有任務在身,現在應該要出發了吧。」靜音不禁要為這位上司兼師傅的健忘感到絕望,「她和日向寧次一樣,完成的任務數量都達到了指標,今天晉級。」
綱手思考了一會兒,一揮手,「沒辦法,把她叫過來,事急從權嘛。」
靜音以眼神表示著她對這一決定的反對,螢火可不是春野櫻或者山中井野那樣順從聽話的弟子,況且她明白表示過自己不適合團體作戰,把已經準備好出發的她叫來執行別的任務……靜音打了一個冷戰。
「我可是她的師傅!再怎麼說她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吧?」綱手相當自信。
她對你做過的可多了……靜音不敢反駁,只好默默地走出去叫人召回螢火。
「您叫我麼,綱手大人?」
聽到熟人的聲音,鹿丸和丁次幾乎在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轉頭的同時,他瞥見那位「日向一族的天才」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
混合著隱忍期待以及不知所措的複雜表情,的確是出現在了這位冰山天才的臉上。
在看到從門口走進的人之後,鹿丸今天第二次愣住了。女孩子……是可以在一年多變化這麼大的生物嗎?不過井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只是身高拉長了一些而已,所以……應該只是螢火比較特別吧。
走進門的少女有著黑色的眼瓷白的臉和櫻色的唇,以及那垂在身後的長長的黑髮,她依舊穿著印有血色曼珠沙華的和服,套著白色的襪袋的腳踩著木屐,走起來卻沒有半點聲響,一雙致命的手籠在寬大的袖子裡,長長的袖子隨著步伐飄動。螢火看起來更像從濃墨重彩的水彩畫中走出的古裝仕女而不是一個忍者——如果不是那戴在額頭上的護額的話。
然而比起外貌,她的氣質更是和以前千差萬別,簡直看不出那個喜歡裝蘿莉欺騙他人感情的調皮鬼的影子了,就像山間的小溪一般,幽寂靜謐,無波無瀾。
鹿丸第一反應下的評價就是——「你的外表越來越有欺騙性了啊。」
「考慮到任務的成功率,這個外表比較有利,可以讓對方輕敵。」螢火反手關上門,走了幾步站在丁次旁邊,「那麼,綱手大人找我來有什麼事麼?要知道我已經走到正門口準備出發了。」
她說話時,無論是語調還是表情都十分平靜,然而綱手還是從裡面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她以清嗓子掩飾著,「你的任務改變,作為醫療忍者和這三人一起去風之國執行任務,任務內容到了砂隱那邊自會有人詳細解釋,立刻出發。」
讓靜音心驚膽戰的事情似乎沒有發生,螢火非常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命令,甚至第一個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在前往村門口的路上,他們碰到了捧著保溫瓶向火影辦公室送水的剛子鐵,螢火打開茶葉罐看了看,交代了幾句泡茶時的水溫之類就和他道了別。
走下樓梯徹底離開火影的辦公區域,鹿丸終於還是開口問:「你放了什麼?」
「你居然看出來了?」螢火頗為驚訝,她對手上的小動作還是很有自信的,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是她的擅長能力之一。「是一種藥草碾碎的粉末,和那種茶葉混合之後會產生瀉藥的效果。」
「看倒是沒看出來,猜出來的。」鹿丸顯得相當無語,「我說你啊……綱手大人是你的師傅吧?」
「我這是信任師傅的解毒能力。」螢火很無辜,「放心,到現在為止她也只不過中招了兩三次,而且很快就把自己治好了。」
問題不在這裡……鹿丸也懶得和她爭論,只是一如既往毫無幹勁地走在最後,跟到了村子的正門口。
「你不覺得氣氛有點奇怪嗎?」丁次落後兩步,將鹿丸拽住稍稍遠離前面那踩著樹枝飛奔的兩人,「他們是兄妹吧?可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而且……我觀察過了,他們就連眼神都沒有對上一次。」
鹿丸歎著氣,「真是難為你了,觀察得這麼仔細……再說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你有沒有看過肥皂電視劇,裡面常有這種情節的。」
「哪種情節?」好奇寶寶丁次問道。
「就是……」鹿丸往前看了一眼,搔了搔腦袋,「還是算了吧,以後再說。」
到砂隱需要花費三天,最後一天需要穿越沙漠,前兩天倒還能在木葉忍者中最習慣的森林中行動,水和食物都能得到保證。
「寧次,關於任務的內容,砂忍就什麼都沒說嗎?」為了緩解沉悶的氣氛,鹿丸不得不找個話題來說,他一邊往火堆里加木柴一邊問道。
「具體的不清楚,好像是遭到了某種大型飛禽的襲擊。」
「大型飛禽?」丁次流著口水盯著正在火堆上燒烤的野味,順手指了指同樣一臉饞相的蹲在火堆旁的巨鷹七郎,「比它還大?」
「我已經是家族裡最小的了!」七郎盯著烤肉漫不經心地回答,「我老爸那才叫大呢,飛起來遮天蔽日,和三忍的通靈獸是一個等級的,對了螢火,你前幾天把我老爸叫出來它就一直沒回來,你叫它去做什麼了?」
為什麼……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三個少年滿心懷疑地看向正在往野味上撒調味料的螢火。
螢火無辜地微笑微笑,「我也不知道啊,一不小心就召喚出來了,可是它非要和我打一架才肯聽話,我不想跟它打,反正要那麼大的老鷹也沒什麼用,就讓它隨便飛走了。」
「那麼……有沒有可能那就是襲擊風之國的大型飛禽?」鹿丸小心翼翼地問道。
螢火望著天空想了一會兒,攤開手,「可能性似乎挺高的呢。」
怎麼她還是那個性格!寧次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砂忍的人知道,否則會變成國際問題的!」
「那麼要怎麼讓那頭老鷹聽話回去異空間?螢火你知道的吧?」丁次提出了問題的關鍵。
「可能性為零,我根本打不過它嘛,而且鷹王的查克拉足夠它在這個世界大鬧上一兩個月了,只要不碰上三忍那種程度的通靈獸當敵人。」螢火毫無緊張感地聳聳肩,從火上拿下叉著肉的烤架,將肉撕下來喂給七郎吃,「三郎和七郎都很聽話,不過它們的老爸可不是我能應付的級別,召喚出來就耗盡了我全部的查克拉了。」
那你幹嘛要召喚出來啊!對著毫無自覺的罪魁禍首,鹿丸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怒吼的心情,然而瞥了一眼眼裡只有食物的丁次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隊長閣下,他歎了口氣,摸了顆野果丟進嘴裡。
有那個力氣發怒,還不如多吃點東西保存體力好逃命呢。
吃完了飯當然就是休息,照例該安排輪班守夜的問題,女孩子通常都是受照顧可以一夜安眠的。
三個男生在討論值班的順序,螢火就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然後一合掌。
「土遁?土牢結界。」
四周築起了土石的高牆,在頂端合攏,形成了一個沒有門窗的黑洞洞的土包。
「空氣還是可以流通的,而且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都可以抵擋一陣子,哪怕是被幾噸的石頭砸下來都不會塌。」
「可是,」丁次眨眨眼睛,猶豫著說道,「我對這種地方有心裡陰影……」
「為什麼,很安全的啊,也不會吸收你們的查克拉,可以好好地休息。」螢火故意裝傻,她再次結印,漆黑一片的土房子裡亮起了點點螢光,青綠色的光點就如同螢火蟲一般。
「你這種開玩笑一樣說出可怕的話的習慣能不能改改……這是你的能力?」
「是啊,我的查克拉有探知和共鳴的能力,即使眼睛看不到,它們也能代替我去感覺周圍的情況,類似於一種移動結界,所以我習慣在夜晚裡行動。」螢火展開一塊毯子鋪在地上,打個響指,一盞螢光的小燈出現在她身旁,她掏出本書翻到以書簽標注的一頁,「晚安,各位。」
鹿丸瞥了眼欲言又止的寧次,在心裡歎口氣後代為開口:「你還不睡?」
「嗯,」螢火揚了揚手裡的書,「還有沒完成的課題,不用管我,你們先睡吧,我得趕時間把這本書看完。」
「這句話你在忍者學校的時候也常說。」只不過那時候是板著臉面無表情,現在是一臉模式般的標準微笑。
「是麼?」螢火聳聳肩,「對我來說,時間總是不夠,能擠出一點是一點了。」
這句話換個口氣就幾乎是大蛇丸的著名言論了……鹿丸往毯子裡縮了縮,他曾經查閱過大蛇丸的有關資料,不得不說,螢火簡直就是按照大蛇丸的審美打造出來的完美部下。好學上進,天賦極高理解力強,而且還有張不錯的臉。
「欲速則不達啊……」鹿丸很老頭子氣地枕著頭翹著腳歎道。
「多學點東西總沒壞處。」螢火這次頭也沒抬,隨口接到,「我倒覺得鹿丸你們家的秘術太過單調了,如果只有你一個人面對敵人不是會很麻煩麼?」
「這種可能性很小啊,以木葉現在的體制,四人小隊基本上就是固定不變的……除了某些例外的人。」
「某些例外的人」笑容更加燦爛,「不管怎麼說,比起你的影子模擬術,我的能力要方便多了吧。」
你那簡直就是作弊麼,攻擊防禦治療於一體獨一無二的暗部集體養成,鹿丸想要翻白眼,然而聽到那位靠著牆抱著手臂依稀仿佛也許睡著了的寧次少爺咳嗽了一聲,他立刻識相地噤聲。
啊啊,好麻煩,這種詭異的佇列組成要持續到任務結束麼?
第二章 任務完成
趕路花掉的三天都可以說是第一天的重複,也就是睡覺時地板由泥土到沙質這樣的變化而已。
鹿丸一路上連連歎氣,丁次倒是相當享受——「要是每次出任務都能有美味的烤肉和房子住就好了。」
「你有把握能夠將鷹王送回異空間嗎?」砂忍村就在眼前了,鹿丸在無奈之余向螢火問道。
「沒有啊,完全沒有。」螢火以極為認真的語氣開著玩笑。
「這樣好嗎?」鹿丸歎口氣,向著走在最前的日向寧次喊道,「這是你的晉級任務,一旦失敗下一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多久,現在的這支隊伍別說團隊精神了,簡直就是一盤散沙,你是小隊長,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沒問題嗎?」
寧次轉過身來,看了鹿丸一會兒,將目光轉到螢火身上,慢慢地點了點頭,「螢火,我們談談吧。」
「呱?你們有事要談麼?」
——以上,是日向寧次將複雜的心情整理完畢,無比正經地提出了「談一談」的要求之後,平空冒出來的一隻癩蛤蟆提出的疑問。
「那你們談吧,不過最好快點,我們蛤蟆在這種乾巴巴的沙漠裡呆不了太久的。」綠色的小蛤蟆將前掌抬起來,抖了抖沙子,仰起頭向螢火問道:「有沒有水,讓我洗個澡。」
寧次拔開水囊的塞子,面無表情地將一袋子的水朝著蛤蟆澆了下去。
非常不搭調甚至可以說是搞笑的混亂場面,然而鹿丸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從心裡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蛤蟆痛快地洗了淋浴,抹了把臉上的水說道:「自來也的傳話,探知裝置已經失去效果了,宇智波鼬和幹柿鬼鮫僅僅距離數十米都沒有反應。」說完,它就迫不及待地逃回蛤蟆山去了。
螢火站在那裡,愣愣怔怔,似乎完全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
「自來也大人是帶著鳴人出去修行了吧?宇智波?是宇智波佐助的那個宇智波嗎?探知裝置是什麼東西?」
對丁次一連串的問題,螢火張了張嘴,只回答了最後一個:「我把查克拉注入了想要追殺鳴人的敵人體內,只要拿著貯存有我查克拉的稀有礦石,就可以在敵人接近時起到示警作用。」
「那麼那個裝置失效了,豈不是說鳴人會有危險?」丁次急忙追問道。
「不。」螢火僵硬地轉過頭來看向丁次,臉色比雪更蒼白,就像失去了靈魂的傀儡娃娃,「如果我猜得沒錯……總之,我要儘早向綱手大人報告這件事,看來得全力應付這個任務了。」
看著她慘白的臉,誰也不會懷疑她話的可信度,寧次皺了皺眉,想要拉住她的手到底還是頓在了空中。
四人不加停頓地向砂忍村趕去。
希望砂忍的人沒有看出他們這邊的古怪,鹿丸揉著假笑到發疼的腮幫子祈禱。
讓風之國百姓們困擾不已的巨型飛禽是木葉忍者的通靈獸,而無法處理這個事態的砂忍向木葉請求援助,來幫忙的就是罪魁禍首——巧合到這種程度,簡直像被詛咒了一樣。
「由我們獨立來解決這件事,砂忍的人說不定還要感謝木葉的無私和熱心呢。」
面色如常毫無羞恥地發表了以上言論的螢火,得到了同伴們的一致鄙視。
「作戰計畫很簡單,等巨鷹休息的時候,以結界封住它的行動,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讓它把查克拉耗盡自己回異世界去。」寧次邊說著,看向咬破了食指,正在用鮮血往空白的符咒上寫咒文的螢火,「結界的強度如何?沒問題吧?」
「我曾經關過綱手大人的蛞蝓,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強的通靈獸能讓我實驗了,不過蛞蝓本來就不是攻擊型的通靈獸,結果還很難說。」螢火寫完四張符咒,將他們疊成一疊夾在合十的手掌之間,閉目凝神,「我需要時間來給這些符咒注入查克拉作為結界的基礎,要集中注意力不能幹其他事,你們就先去找到它,再來和我會合吧。」
寧次以小隊長的身份下了命令,「按照砂忍的情報鷹王應該是朝東方飛去了,我先過去偵察,你們倆留下來作她的護衛。」
鹿丸拉住丁次,揚聲提醒,「鷹王要休息的話應該是在山丘上,往高處找找看。」
「讓他一個人去沒關係嗎?」丁次困惑地問道,「護衛的話,一個人就夠了吧。」
「螢火根本就不需要護衛。」鹿丸躺倒在沙地上枕著手臂翹起腳望天,「如果連自己的通靈獸都收拾不了,她也沒法獨自在外面闖出那麼大的名號了。日向寧次麼……他可是我們這個年齡裡實力最高的,我們只要別拖後腿就行了。」
「……那我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丁次鬱悶地學著鹿丸的姿勢在一旁躺倒。
如果派來的醫療忍者是春野櫻或者井野,他們大概還能派上用場,現在麼……鹿丸望著雲彩打了個呵欠,「來打醬油的吧。」
過了大約三四個小時,寧次帶著鷹王所在地的情報回來了,差不多同時,螢火的結界準備也完畢了。
「的確是在高處,而且是方圓百里之內最高的山丘。」寧次朝鹿丸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感謝他的猜測,「它剛剛才大鬧了一陣,現在正在休息,從這裡往東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我來帶路。螢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螢火搖搖頭,將結界符咒分給他們,「平時我都是用影□來完成四柱結界的,符咒的力量大概比不上那個,所以萬一被解開結界,大家要記得逃命哦。」
都說了你那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可怕話的習慣能不能改改……鹿丸默默地接過,對這次任務能否輕鬆完成深表懷疑。
記得逃命——真正地看到那只「巨型飛禽」之後,他們才能體會到螢火的玩笑話……其實一點都沒在開玩笑。
丁次咕嘟一聲地咽了口口水,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遠方,「不會就是那個吧?」
雖然說是停在山丘上,但這簡直就是……大山壓小山……
螢火淡定地手搭涼棚遠望,「哎呀呀,想必它休息得也不舒服吧,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可以讓它站得住腳的大樹啊……就連夠它築巢的山都很少。」
「……你就不能多點緊張感?」寧次終於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緊張也沒有用吧,它的名字叫風鵬,很不幸正是我唯一無法克制的風屬性。」螢火聳了聳肩,向那座不堪重負的山丘走去,「我雖然對五行遁術都有所瞭解,只有火遁方面只會豪火球之術,別的都不太感興趣,就連這個唯一的火遁術還是以前和佐助比賽時好勝去學來生火用的。
「宇智波……佐助啊……」說到這個名字,鹿丸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剛升為中忍時那個完全失敗了的隊長任務,「他在大蛇丸那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還能做什麼,修行唄。」螢火毫不遮掩地往山腳下走去,不耐煩地回頭叫道,「喂,太慢了,太陽下山之後你的影子模擬術就不能用了吧。」
就算是正午,他的忍術也不可能定住那個龐然大物的啊……
鹿丸忍住就要衝口而出的口頭禪,瞥了一眼重新恢復冰山表情的某天才,明明這是他的晉級任務,沒有激動興奮什麼的也就罷了,老是沉默著……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四人光明正大地爬上老鷹正在蹲著打盹的山丘,風鵬連眼睛都沒睜一下,對它這種級別的通靈獸來說,區區人類就如同腳下的螻蟻,根本就沒有防備的必要。
「忍法?四柱結界。」
以四張咒符為基礎豎起了四根基柱,然後迅速組成了一個六面體,將巨鷹完全地關在了裡面,在結界完全封閉之前,螢火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往裡面扔了幾個猶如煙霧彈但顯然成分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揮發型的麻醉劑,希望能起到些效果。」螢火在同伴們驚訝的目光下,很是平靜地回答,「足以放倒幾打成年的大漢,對這傢伙麼……希望會有效果。」
效果如何,誰也看不出來——鷹王風鵬醒了,無法順利伸展開翅膀的事實讓它震驚之餘,開始猛烈地撞擊這個拘束了它的籠子。
地動山搖。
單只是劇烈的震動就將這群「木葉未來的希望們」晃得站不住腳,只剩下用手扒著岩石讓自己不至於掉下去的份兒。
「小鬼,我看到你了!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吃了你!」風鵬在結界裡抓狂地大聲吼叫。
理你!螢火翻了個白眼,「這個結界只能再堅持幾分鐘,你們快想辦法!」
「見鬼的辦法,兩邊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可比□!」在大地震動的轟鳴聲中,鹿丸表示他那高達200的IQ也無法運轉了。
「一個字,拖!」寧次言簡意賅地發表完意見,在結界崩潰的最後一刻跳下岩壁,飄然落地。
丁次從山丘上滾了下來,鹿丸則是倒栽蔥……
風鵬拍打著翅膀刮起呼嘯的狂風,轉眼間將附近的樹木草皮吹得一乾二淨,它也不急著起飛,依舊盤踞在山丘上向著臥倒在地面的少年們叫道:「小鬼!你惹毛我了!鳥最討厭什麼你不知道嗎?就是籠子!」
「那是結界!」螢火對風鵬擅自把她的高等忍術降級為鳥籠表示了抗議,她雙手結印按在地面,平地長出一道土石的屏障,使得幾個年輕忍者免去了被吹跑的命運。
「太天真了!」
風鵬雙腳一蹬飛離山丘,在他們的上空盤旋,然後……足有一人大小的羽毛箭雨點般疾射而下。
在這箭雨的衝擊之下,土壁根本是不堪一擊,螢火嘖了一聲,再次以土遁建起土牢結界——但似乎連這個也很靠不住,幾根羽毛直接刺穿土壁,險險停在了空中。
「一般來說,要對付通靈獸只能召喚同等級以上的通靈獸。」螢火喘了兩口氣,半蹲在地上,「好吧,這是句廢話。」
能夠和風鵬對抗的,據她所知,大概只有大蛇丸的萬蛇和自來也的文太——去奢望那些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通靈獸來支援,只是浪費時間。
「我去引開鷹王的注意力,螢火你想辦法做點什麼。」眼看著這個土牢就要被箭雨刺穿,寧次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不等別人反對從裂縫間沖了出去。
「喂!」鹿丸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就地滾開一根龐大得嚇人的羽毛——被刺中可不是開玩笑的,拉過丁次在岩石堆後藏好,心裡暗自著急。
的確以日向寧次的絕對防禦可以擋住來自所有方向的攻擊,在理論上可以對付這密密麻麻的羽毛箭雨,但……水準差太多了吧!這些羽毛可不是那些苦無手裡劍能夠相比的,擦上一下就是重傷——這是絕對的實力的差距啊!
「咦?」風鵬顯然對這個少年產生了相當的興趣,「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類敢赤手空拳擋我的攻擊,小子,你還挺有趣的。」
儘管被實力十倍百倍于自己的對手稱讚了,寧次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夾帶著風勢的羽毛箭鋒利異常,能將他防禦的查克拉輕易地劃開,回天根本無法發揮作用。八卦掌雖然可以準確地揮開每一根羽毛,但每揮出一掌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輕飄飄的羽毛,化作武器,卻能兼具鋒利的棱角和強大的力量。
「嘖,再下去老子就要變成禿毛鷹了。」風鵬揮了兩下翅膀,引起了又一陣大風,然後就在遍天飛舞的羽毛和泥沙的掩護下,俯衝而下。
作為飛禽,它最大的武器並不是風壓和羽毛,而是爪子和喙。
已經筋疲力盡的寧次不可能躲得過這一擊,日向一家的體術重巧力而並非怪力,擅長怪力的……這裡正好有一位。
觀戰的丁次和鹿丸目瞪口呆地看著螢火瞬身出現在鷹嘴下,然後兩拳打在鳥頭上將整只巨鷹打上了天,然後腳底蓄力緊隨其上,一個下壓腿將鷹王重重地嵌入了地表。
「……佐助的獅子連彈,」丁次畏懼地往後縮了縮,「那只老鷹不會腦震盪了吧?」
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螢火那兩拳一腳都是拿生物最複雜的頭部當做目標的。
「這招我不怎麼常用,」螢火順著鷹脖子走下來,皺了皺眉,她在鷹頭下面的毛裡東翻西找,拎出一個卷軸,走向寧次,「手臂還能動嗎?」
「嗯。」寧次點點頭,「你要幹什麼?」
螢火攤開卷軸,指著卷軸上的空白處說道:「機會難得,你就順便和鷹族簽訂契約吧,送個信啊運運東西還是蠻方便的,最大的這只雖然平時都用不到,不過在生物鏈上正好是蛇的剋星,下次大蛇丸再敢對木葉做什麼就有他好看的了。」
「要把這種級別的通靈獸召喚出來,相當耗費查克拉吧?」寧次咬破食指,在卷軸上端端正正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留下血手印,「你當時是怎麼把它叫出來的?」
「讓查克拉增幅的方法多得是。」螢火將卷軸收好,藏回正在轉著蚊香眼的巨鷹羽毛裡,「結印的順序是亥-戌-酉-申-未,嗯……你現在就別試了,天知道會跑出什麼東西來。」她拉過寧次的手臂將手覆蓋在上面進行治療,然後很後知後覺地看向從頭到尾在一旁觀戰的兩位同伴,「你們沒受傷吧?」
擦傷劃傷,總之都是小傷,對比著日向寧次身上一道道的血口子,鹿丸和丁次動作一致地搖頭。
「沒受傷麼?那可真讓我……」螢火眉頭一挑,袖子裡飛出兩根千本分別飛向兩人,「……有點困擾了。」
「還請你們在這裡睡上一段時間吧。」——這是少年們在陷入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第三章 道別
一支正綻放著的曼珠沙華——這是留在團藏屍體旁的東西。
「這不可能!她為什麼要暗殺暗部的長老?而且還做得這麼明顯,這不符合她的作風!」對這件事,剛從任務中歸還的日向寧次當然反應異常激烈。
「近些年來,這種長在墳墓邊的花已經成了『千隱千殺』執行任務的標誌,死因是咽喉一刀致命,屍檢確定使用的武器是草薙劍,想要冒充也不可能。」綱手越解釋眉頭皺得越緊,說到最後猛地一捶桌子,茶杯被震落地面碎成碎片,「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你們給我個理由,為什麼你們會比她晚回來兩天?」
她這個做師傅的又怎麼願意相信,螢火雖然未必是她最喜愛的弟子,但絕對是她最滿意的弟子,而這個傢伙什麼徵兆也沒有就暗殺了暗部的權力者叛離了村子?
「綱手大人……」
靜音為難地擋在門口,被前來興師問罪的兩位顧問一把推開。
「綱手姬,前去追擊的暗部還沒有消息嗎?絕對不能讓那傢伙離開,如果反抗,格殺勿論!」
名為焰的老人一揮手,堅決地命令道。
這些……老人瑞!綱手握緊了拳頭卻不能對他們的指手畫腳發怒,「已經派出了三隊暗部,都是團藏的部下,不過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格殺?」寧次邁前兩步,急急地追問,「至少把她帶回來問清楚事情經過……」
「暗殺村內要人,這已經是事實了,還有什麼好問的!螢火原來是暗部,戰鬥力方面倒還無所謂,她掌握了大量村裡的機密和忍術方面的知識,這樣的人萬一被別的勢力得到,對木葉是一個極大的威脅!」老婦小春也咄咄逼人。
鹿丸皺著眉看了眼握緊拳頭還要爭辯的日向寧次,不得不說,他從沒見過這位冰山天才這樣失態過,「綱手大人,關於螢火……暗殺暗部長老的事,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嗎?」
「動機的話,的確是有的。」姍姍來遲的老者可以說是斷絕了寧次最後的希望,三代目從半掩著的門外走入,「在一次任務中,她和團藏結下了相當嚴重的私怨,即使在任務結束後也數次被團藏派人暗殺。」
「那麼她這也應該是正當防衛!」寧次猛地抬起頭,望著三代目堅持。
「正當防衛會到對方的房間裡去?同時斃命的還有護衛團藏的四個隨身暗部。」焰冷哼一聲,「當務之急是加派人手杜絕她投入其他勢力的可能,考慮她擅長的能力,至少要派上忍級別的人去。」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哦呀,這麼多人……綱手大人,需要我們等一會兒再來嗎?」
門口出現的是幾位中忍連想都想像不到的實力陣容——滿臉困頓的旗木卡凱西和美豔動人的夕日紅。
「不,你們來得正好,現在我們正在談這件事。」綱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雙手交握疊成塔形,「螢火殺了團藏,叛離了村子。」
卡凱西掃過房間裡幾位的表情,撓了撓頭,「這還真是……」
「你並不意外嗎?」這還是第一個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變色的人,綱手不禁奇怪地問道。
「怎麼說呢?意外倒是有,不過這還真像她會做的事情。」那個小鬼一直那麼執著地想要變強,和佐助雖然手段目的不同,目標倒是一致的,都是在追逐著同一個人,「那麼是叫我們去把她追回來嗎?」
「等春野櫻和山中井野過來組成追擊小隊,由你擔任隊長。螢火是個手段了得的醫療忍者,也只有醫療忍者才能對付得了,還有幻術和忍術……啊啊啊為什麼有這麼麻煩的小鬼啊!」綱手幾乎要暴走了,「命令是就地格殺。這樣可以了吧,兩位顧問大人?」
那傢伙的全才可是三代目和五代目都相當自豪的啊,怪不得把紅和她都找來了,卡凱西摸著後腦勺苦笑。
「那個……綱手大人……」小櫻和井野推開門,看著一屋子的人,猶豫了半天,求助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綱手背後的靜音——到底發生了什麼?
「靜音你來解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綱手氣呼呼地抓起靜音換來的茶,咕嘟咕嘟一陣猛灌去火。
而兩位女生的反應,則是與前面的幾位一致,捂嘴驚呼,「這不可能!」
寧次還不死心,抬高了音量說道,「綱手大人,讓我也……」
「你下得了手?」焰瞥了他一眼,轉身面向綱手,「這些成員的話,我們也沒意見了,現在就讓他們出發!」
乾脆把這兩個趾高氣昂的老傢伙也幹掉就好了!綱手忍著怒氣一拍桌子,「就這樣,追擊小隊立刻出發!將叛忍螢火就地格殺!」
由派克領路,卡凱西一行快速地在樹林裡穿行,途中,他們見到了那三個小隊的暗部……雖然說不上全部陣亡,僅存的幾個也是氣息奄奄,不得已之下,他們也只能留下山中井野進行救援。
在樹枝間穿行的飛躍以狗來說很奇怪,不過身為忍犬的派克做起來早已習以為常,它抽了抽鼻子,回頭看向主人,「卡凱西,後面……」
卡凱西向它點點頭,表示不用介意。
就算下命令,那些經歷過佐助叛逃事件的孩子也不會乖乖聽話的吧,更何況……
「卡凱西老師,那件事……對要人的暗殺真的是螢火幹的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小櫻最終還是無法按捺住心裡的疑問,「就算離開了村子,她又能到哪裡去?」
「你還是自己去確認好了,以她的性格,應該是會不告而別的。」卡凱西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這麼回答。
不過,隨著派克示意接近目標,卡凱西的眼皮也耷拉了下來,這個地方是……
他回頭向後方高聲喊道,「你們三個也出來吧,我知道你們一直跟在後面。」
紅和小櫻詫異地轉頭往後看,從樹叢中現出身影的三個少年他們都不陌生——日向寧次、奈良鹿丸、秋道丁次。
「你們是來幫忙的,還是來阻止的?」卡凱西隨口就問出了可以說是為難人的問題——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追上來要做什麼,來自火影的命令是絕對的,忍者只是執行命令的道具,就算那個要抹殺的物件是昔日的同伴。
能夠堅定地做出回答的也只有一個人——「我答應過會保護她,這個誓言不會改變,相應的懲罰回到村子裡之後,我會一力承擔。」
「唉——」卡凱西歎了口氣,「那要是她做出不利於村子的事情來呢?」
「我拼了這條命也會阻止她。」寧次毫不猶豫地回答。
鹿丸中途□話來,「應該不會發生那種情況吧,她臨走之前讓寧次和鷹族締結了通靈契約就是為了保護村子,以防大蛇丸的襲擊,說實話,我不認為那麼為村子著想的她會背叛,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就算她殺團藏還情有可原,前前後後十幾個暗部可不是誤會了。」雖然那都是派系所屬不同的暗部……卡凱西手一揮,讓大家停下,「前面是有名的溫泉村,看來我們的逃犯小姐相當的悠哉呢。」
「與其說悠哉,倒不如說是已經成功逃脫了吧,溫泉中的硫磺味能夠很好地擾亂犬類的嗅覺。」鹿丸說著,轉頭看向正用爪子揉著鼻子的沙皮狗,「已經聞不出味道了?」
「那麼派克就先回去吧,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卡凱西朝通靈犬點頭示意,然後跳下樹枝,向村門口走去。「怎麼說她也是前暗部,精通反追蹤的這一套也難怪啊。」
「喂!卡凱西,小心點!」看著旗木卡凱西以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踱進這個以溫泉旅館為賣點的村莊,夕日紅不由得出聲示警。
「她並不是殺了團藏才叛逃,而是為了造成背叛的事實才殺了團藏,換句話說,她的目標已經達到了。」卡凱西信步走進距離村口最近的一家溫泉旅館,對著門內的人笑眯著狐狸眼,「你不喜歡做白工,是這樣吧,螢火。」
這家旅館的前半部分是以酒館為門面的,不過顧客只有一個人。螢火坐在房間角落的一張矮桌旁,支著下巴閉目養神,她穿著旅館提供的浴衣,頭髮濕漉漉地披在肩上,直到被六個人從不同的角度圍住,她才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
「……這只是影□。」寧次甚至沒用白眼,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沒錯。」影□?螢火將手臂放下,擱在桌子上,「正體你們是追不上的,她已經走了,從空中。」
卡凱西倚著牆壁,問道:「雖然想知道你準備去哪裡,不過就算問了你也不會說的吧?」
「告訴你們也沒什麼,暫時準備先去大蛇丸那裡看看佐助,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
佐助這個名字顯然牽動了同期們的某根神經,尤其是小櫻,她立刻沖上前幾步大聲問道:「你知道佐助在哪裡?」
「不知道。」螢火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式樣古樸的雙刃劍,「不過以查克拉為對象進行追蹤,只要有這把劍在,我就能找到大蛇丸,佐助不是和大蛇丸在一起麼。」
「你是要去大蛇丸那裡查那個人的線索吧,」寧次直接走上前,在螢火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筆直地看向螢火,一字一頓,「那個男人——宇智波鼬。」
「那麼,螢火是……」
「小櫻你心裡在想的,全部寫在臉上呢。」手指隨便地順著一縷縷的濕頭髮,螢火微微避開寧次的目光,仰起頭,向著小櫻微笑,「但是很可惜,與你想像的正好相反。」
——「如果你繼續站在佐助那邊的話,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敵人。」
螢火將草薙劍——她自己堅持叫做從雲牙的武器放回袖中,慢慢地坐正,「我果然還是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那麼若無其事地留在木葉。」
「我知道。」寧次面無表情地說道,「宇智波鼬,自從他七年前離開村子,你就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一天。」不要命地修行,接一些危險的任務來鍛煉實力,恐怕連這幾年特意進行醫療忍術的修行也是為了這一天積蓄力量。「因為有他的存在,你才沒有被黑暗吞噬,也沒有被大蛇丸的咒印控制。」
「是啊,因為鼬大人,我才是我。」螢火笑眯眯地接上一句,「啊啦啦,寧次又板起臉了,明明笑起來比較漂亮。」
「……別把話題轉開!」寧次按了按額角,「你總該知道叛逃代表著什麼吧?」
「經常會冒出一些小毛賊想要拿我去換零用錢。」螢火雙手捧臉,只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一如往常地讓人黑線,「對了卡凱西,替我對綱手大人說一聲,通緝令上的名字就用『千隱千殺』好了,比較威風。」
——因為螢火是被寵愛著的,就如那個人所說,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名字。
這是一個通緝犯該說的話嗎?卡凱西沉默好久,才應了一聲,「我會去和綱手大人提的。」
「……就這樣?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寧次突然猛地一錘桌子,這與他性格不符的激烈動作倒把小櫻他們嚇了一跳。「別開玩笑了!你明明知道……」
螢火望著桌子對面的寧次,又漸漸將目光移下,盯著桌上放著的一隻茶盞。
沒有未來的人,也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這個身體,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老病死,所以三代火影對她格外縱容,所以綱手大人會全力傳授她醫術。
她只能在這個時候——她還有時間,也有能力的時候,去實踐那個約定。宇智波一族全滅的時候,她不會追著那人離開,因為她沒有力量;一年多前曉的兩位出現在木葉時,她已經沒有了跟著走的理由。
但現在,她必須去——那個人已是窮途末路。施恩的人不圖報,受恩的卻不能心安理得地當做自己一無所知。
螢火自知很沒心沒肺,卻還沒有狼心狗肺。
她現在算是半個反派了,那麼至少要負責地放狠話再離開——「下次見到時,大概就是敵人了。」
沒有你死我活的戰鬥,沒有激烈的爭辯,沒有極端的瘋狂,就只是平靜地道別,然後消失無蹤。
「怎麼說呢,雖然沒有上次追佐助弄得那麼慘,不過感覺更鬱悶了。」鹿丸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宇智波鼬到底是何許人物啊?我們同期裡實力最強的兩個都和他有關係,還都因為他離開村子……」
「S級叛忍,你們知道這個就夠了。」卡凱西拍拍小櫻的肩膀,帶頭向門外走去,「回去吧,任務失敗,還得向火影大人彙報情況。」
「……一點真實感都沒有,螢火居然……」丁次嘟囔著跟著走出去,「她真的是背叛了木葉嗎?」
「如果不把她看成敵人是會死的,她作為忍者,在不徇私情方面非常優秀。」卡凱西拉住向日向寧次走去的夕日紅,默默地搖了搖頭,「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作者有話要說:跑了,未叛。
為了製造接近黃鼠狼的理由,解決了木葉的「潛在的隱患」,多麼武鬥派啊,團藏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這行事風格,和黃鼠狼滅族有的一拼。
讓雛田帶話的理由,就是這個——她是活不長的,沒有拖人下水的權利。不過咱承諾了HE,那就是HE,也許會為了滿足某些親的要求弄個雙結局,不過都還在計畫中未實施,MA~未來還未決定,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