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忍大戰期
戰爭,是殘酷的。
正因為自己親身經歷過,才始覺戰爭是在不斷踐踏生命的基礎上從而實現一場野心的爭奪。
這不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
不記得戰爭是從何時開始的,等到我意識過來的時候,五大國之間的戰爭硝煙已經彌漫到了每一個國家。
第三次忍者大戰在五大國各國的矛盾激化下終於引發了世界級別的戰爭,這場戰爭的引線大概是從水之國和雨之國的那場密謀異常開始的,也就是三代火影派我和波風水門一起去雨之國查探敵情異動的那段時間。
雨之國的間諜水之瀨高川和水之國的高層領導暗地裡策劃了見不得光的密謀,我和波風水門探測到的,也只是他們密謀的部分情報。
這已經足夠成為引發國與國之間戰爭的理由,而那些所謂的戰爭理由,還不就是那些利益糾紛或國土爭端或稱霸世界陰謀之類的那點破事,我都懶得去一一訴說了。
大國之間的戰爭,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各大國相互混戰,各小國跟著一起遭殃,老弱病殘留守家中,壯丁全被國家抓去了當勞力,火之國也是如此,由於木葉戰鬥人才緊缺,在戰爭的高峰時期,木葉的上忍中忍和下忍皆被抓去了前線做那苦逼的炮灰。
無論是中忍還是下忍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能倖免於戰爭的苦難,由此可見當初我以為只要是低級的中忍和下忍就不用上前線充當炮灰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幼稚,作為中忍的卡凱西和作為下忍的吊尾車宇智波帶土他們兩個不過才12歲都被派去了戰場前線揮灑青春,還有作為醫療忍者的琳。
最初我以為,作為火之國終極武器的九尾人柱力的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派到戰場上作戰的,萬一九尾人柱力一不小心在戰場失控了,遭殃的可不僅僅是敵國,更何況,五大國他們自己也有自己的尾獸人柱力。
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人柱力一般都不會被派到戰場上增加戰爭風險的。一開始的時候三代火影還特意囑咐過我讓我待在木葉的後勤部隊,我也照實做了,只是計畫總趕不上變化。
和土之國的長期消耗戰中,木葉戰鬥人數緊缺,而我的上司也就是後勤部的部長他把我這個在他後勤部的打雜人員調回了作戰的前線炮灰部隊,把一名實力強大的幻術師放到後勤部隊裡做雜事,這簡直就是浪費戰鬥人才資源。
整個木葉只有少數高層人員才知道我是九尾人柱力的真相,如果我的後勤部隊隊長知道我是九尾人柱力,我想他是一定不會把我調回前線作戰部隊充當炮灰打手的。
三代此刻正在為戰爭而忙得一頭焦爛,自然沒有空來管理我的事情,他以為我會在木葉作戰後勤部隊中好好待著,根本就沒有想過別人會把我調回前線,也因此,在各種混亂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最終也被逼上了戰場的前線,哪怕我對此有幾百萬個不情願到最後也無濟於事。
木葉前線作戰的人才一般以小分隊為作戰單位,而每一個小分隊長都有一個上忍作為小隊的隊長,在小隊長上還有一個較大的指揮隊長,而較大的指揮隊長上面還有一個總指揮隊長,如此層層遞進。
在總指揮隊長的最上面,則是三代火影,暗部的作戰成員和其他忍者區分開來作戰,部分由三代火影指揮他們突襲敵軍或暗殺敵營的頭領,團藏同樣作為暗部的領導,他統領的則是名為「根」的全部暗部心腹成員。
波風水門就是卡凱西帶土和琳這一班小班隊的隊長,同時,他又是土之國邊境戰役中,西部戰線的總指揮隊長。
這一次的戰役地點在土之國和火之國的邊界境內,一共有東、西和南這三道指揮戰線,每一道指揮戰線各有一個總指揮隊長,東部戰線和南部戰線都是誘餌,只有西部戰線才是深入敵軍腹地的主攻戰線,而我這個才剛剛被迫上崗工作的新兵,非常不巧地被派到了南部作戰路線的編譯隊伍中。
等到土之國和火之國的戰爭進入□期,我已經在土之國的南部邊境地區待了有兩個月左右。
6月9日,這是一個值得銘刻的日子,因為這是我的生日,同樣也是我哥哥的生日。
這一天,是卡凱西升為上忍的重要一天,也是使得木葉以後著名的「拷貝忍者」出現的重要一天。
這一天對我來說,同樣是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天。
土之國南部戰線,總指揮隊長是宇智波止水,而我則是南部戰線中的一名小雜兵,這一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火熱的太陽像個辣妹子一般烤燒著大地,南部戰線的全體隊員在陽光每日的普照之下,汗水不斷蒸蒸日上。
「報告隊長,東部戰線作戰失敗,現他們已經全體撤退。」
大抵是敵人已經發現了火之國東部戰線的誘餌作戰,故而土之國也相對調整了他們的作戰計畫。
「我們全線出擊,把敵人的主攻部隊牽引到這邊來。」東部誘餌作戰失敗了,還有我們南部,只是雙重保險的作戰策略。「我們的任務是掩護,務必不能讓岩隱村的岩忍發現我們西部人員的存在。」
南部作戰部隊的任務就是掩護西部作戰戰線的順利進行,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故而在最初,因為有東部的第一道防守線守著,我們這邊的戰況尚是輕鬆,但如今東部防守線已經被擊潰了,那麼,我想要在這裡繼續悠閒下去,恐怕是已經不可能了。
「還能使用大規模的掩護幻術嗎?」宇智波止水轉過頭來問我這個輔助南部戰線的作戰人員。
「方圓三百里的話,就沒有問題。」若是超過了這個範圍,我就無能為力了。
「有三百里已經足夠了。」
大範圍的濃霧包圍了這個地區,在我幻術的掩護下,南部的隊員順利攔截了土之國的主力岩忍部隊,這一場戰爭打得很艱難,因為對方的人數顯然比我們多出了一倍多的主力,在夕陽差不多就要西下之時,宇智波止水對部下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因為給西部的主攻部隊爭取的時間已經足夠了,然而,我們終究是沒能撤退成功,因為岩忍的增援部隊到達了這裡後前前後後包圍了我們。
按道理來說,岩忍的增援部隊應該去西部增援才對,畢竟那裡大約已經被波風水門率領的西部作戰部隊偷襲成功了,我想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西部是土之國岩隱村的一道重要樞紐防線,如此被波風水門輕易攻取成功了,憤怒的土之國應該會去西部增援才是正理。
但是,土之國本應該去西部增援的部隊卻在這裡出現了,我們火之國的主力部隊在西部,而不是在這裡,追擊消滅敵人的主力才是最佳的戰策,饒是聰明如宇智波止水,他也沒能想明白敵人為什麼要選擇放棄追擊火之國的西部主力戰線轉而選擇了追擊南部純粹作為誘餌的我們。
「交出九尾人柱力,不然的話,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土之國。」為首的敵人大聲威脅。
完了,原來這是沖著我來的。
我們現在所在的區域正好處於土之國的國境之內。土之國的岩忍若是在這裡捕獲了木葉的九尾人柱力,火之國就會失去它長期以來所雪藏的終極武器,如此一來,火之國失去了人柱力,而與此同時土之國則擁有了兩個人柱力,那麼,五大國之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而木葉的未來也就堪憂的。
原來他們打得是這種主意,但問題是,土之國他們是如何得知我這個九尾人柱力會出現在這裡的?一般說來,人柱力是不被允許派到戰場的,但是,因為意外而派到戰場的我,就連三代火影也不知道我在這裡,那為何土之國的岩忍會知道?這是一個相當奇怪的問題。
「好久不見呐,兩位。」在兩方對峙的時候,土之國的軍隊裡走出了一位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岩忍。
「……大叔,你哪位?」我不雅地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我想我是真的不認識這位元自詡和我們很熟的岩忍。
對方的臉色因為我的回答而微妙變了變,「事隔十年,你們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不過,我也沒想到在十年前在木葉挾持的小孩中,你居然就是九尾人柱力?」他一副「早知如此我就更應該把你抓回岩隱村」的後悔表情。
沉思了好一會兒,於是我終於在我腦海的角落尋找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赭水流也,當初上水流一族來攻擊木葉時,也就是我5歲的那年,作為土之國間諜的赭水流也他曾經在當時挾持宇智波美琴作為人質逃走,然而,因為我們木葉十個小勇者的插手,他的逃走計畫最終失敗了,記得他最後還是被我的地獄道輪回眼給打敗的。
原來是他啊,我和宇智波止水默契地對視一眼,顯然他也想起來了。
∵﹜少年你二了
「你們應該沒有想到我還沒有死吧?」
的確,那時候記得我和波風水門把赭水流也給棄屍荒野了,沒想到這貨居然沒有葬身狼腹,反而頑強地活了下來,真是蟑螂命啊。
「土遁——裂土轉掌!」
赭水流也快速結了一個高級忍術的手印,他把查克拉凝聚在在掌心中,然後擊打大地,我腳下的土地和宇智波止水那邊瞬間被裂開了兩半,看來他們是想分開我們,然後選擇逐個擊破。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當初在我臉上劃了一道傷痕,不然我也不可能順著你留下的精神烙印找到你的位置。」男人摸了摸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痕,他現在的表情和他那道傷痕一樣猙獰。
「你是想報復我當初對你的毀容嗎?」我對他微笑,沒想到當初因為想和他簽訂俯身的契約反而在對方的臉色留下了我的精神烙印,這恰好解釋了他們土之國的岩忍為什麼能夠知道我在這裡的原因。
「是又如何?」男人對我磨牙,顯然還在因為我對他的毀容而耿耿於懷。
我對他嗤笑一聲,真是個小氣巴拉的男人,想當初若不是他想先毀我的容,我也不會打和他簽訂附身契約的注意,還害得我被契約反噬,而後在床上因病痛苦地躺了一個星期。
「六道姑娘……」一同站在我身邊幾個上忍露出了猶豫和擔憂的表情。
「不用管我,你們去專注對付你們的敵人。」雖然我是輔助戰鬥的人員,但是,要是讓我真正認真起來,解決幾個上忍都不是問題,再說了,我可是九尾人柱力,才不是那些毫無攻擊之力的菟絲花。
出於對同伴的信任,他們撇開我去專心對付敵人了,留下了我和赭水流也在這裡繼續交手。
幻術VS高級土遁術,十年前的赭水流也還是一個中忍,十年後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出色的上忍。
對方同時擁有土和水的雙重查克拉屬性,水遁術和土遁術頻繁著交替使用,應付有些麻煩,我每次都只能利用幻術讓他的攻擊落空,不過,既然對方說他臉上的那道傷痕是我當初用三叉戟留下的……精神烙印是嗎?
閃躲的身體瞬間停了下來,我對男人燦燦一笑,「不知名的大叔,你知道我留下的精神烙印的另一種作用嗎?」右眼的青藍迅速替換成一抹鮮豔的血紅,不再是以往地獄道的數字「一」,而是黑色的數字「六」——天界道的附體能力。
在我天界道能力啟動時,赭水流也抱著頭部慘叫一聲,緊接著,他的精神被我侵入成功。
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他的大腦,等男人站起來時,他的右眼也同樣出現了和我一樣的血紅色眼珠,數字「六」是附體,很快,「六」字便轉化成了「二」字。數位「二」是輪回眼中餓鬼道,能力是奪取並使用附體者的能力。歷經了第三世,輪回眼饋贈給我的便是這餓鬼道的能力。
剩下的時間我都是站在一旁操縱,操縱男人和他的同伴們自相殘殺,男人臉部的表情因為無法控制自己和同伴的自相殘殺而越來越痛苦,他甚至不惜動用了他的全力來反抗我的精神入侵,數秒之間,猩紅的血從男人的大腿上汩汩地流了出來,男人因此而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寧願自己身殘也不願意殺害他的同伴嗎……嘖嘖,真是感人的同伴愛啊。附體者的身體一旦失去行動能力,就是我本人也無法再操縱他,這正好說明,我輪回眼的餓鬼道能力也是有極限的。
不過,這期間我所爭取到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在這裡暫時撤退了。漫天的煙霧再起彌漫起來,我趁機和宇智波止水匯合了,敵人在這段叢林中仍然對我們緊追不捨,等到我和宇智波止水暫時躲到一個安全的草灌中時,我軍的隊伍,除了失散的,幾乎已經全軍覆滅。
敵人的數量多我們太多了,哪怕是木葉的上忍,面對敵人重重包圍和輪番的體力消耗攻擊戰,覆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夕陽照進草灌裡,呈現出一片如泣血般的橘黃,真是不吉利的顏色啊。我和宇智波止水背坐在樹幹下,他那雙紅色兔子眼睛正在和我的輪回右眼大眼幹瞪著小眼。
「你還能撐多久?」他側過臉來問我,臉頰和眉心都是濕漉漉的汗水。
「大概比你久一些。」我有氣無力地回答。宇智波止水是因為查克拉消耗過多所以精神有些疲憊,而我則是因為剛才使用了天界道的能力精神力消耗過多了但幸而我的查克拉尚有盈餘。
「那就好。」感覺他好像因此而松了一口氣。「希望來年的今天我不用去你的墳墓前上香祭拜。」一如既往的刻薄語氣。
「我該說謝你吉言嗎?」我挑了挑眉道,「我是窮人,連一炷香的香錢也買不起。」所以,你最好也別給我死了。
「是嗎?」宇智波止水淡淡的笑了起來,「咳咳……」他忽而掩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寫輪眼使用的次數越多,他的身體就會每況愈下。
所以說,宇智波家的外掛再怎麼牛叉,副作用太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果然這世上的事情是沒有兩全其美的。
幾分鐘後,隨著橘黃色的陽光在我視線中逐漸變得朦朧,我不由自主地捅了捅宇智波止水的手肘,疑惑地問,「喂,你有沒有覺得,四周的光線變暗了?」
「不是光線變暗了,是他們在這片林中釋放了煙霧。」忽而他伸過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腦袋向我這邊靠了靠。
「泥嘎死麼?」我口齒不清地怒瞪。
「煙霧中有毒。」他捂著嘴巴小聲對我道,看來敵人已經不在乎是否要活捉九尾人柱力的問題了,宇智波止水把捂住我嘴巴的手放下後,我立刻伸出自己的手替上。
「可以的話,儘量不要呼吸。」他又道。
人不呼吸的結果只有窒息,難道這煙霧不散我一直都要保持不呼吸的狀態嗎?我很懷疑自己能在這毒煙下堅持多長的時間。
「我體內還有九尾的查克拉,我去引開他們,你回木葉搬救兵。」我右手握著樹枝在地上寫道,既然嘴巴不能交流,我們還可以用文字來交流,剛剛寫完我想要說的話,結果那只寫字的右手就被宇智波止水給握住了,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答應我,絕對不能使用九尾的查克拉!」他在「絕對」這兩個字下麵劃了兩道橫線。
「誒,為什麼不能用?」我疑惑地盯著他認真的眼睛。「用一下九尾的查克拉我又不會死。」我繼續用樹枝寫道。
「的確不會死,但是……會失控。」
抬頭對上宇智波止水那雙情緒晦暗不明的黑眸,於是我沉默了。
雖然我的輪回眼確可以控制九尾,但我卻無法控制九尾體內如此龐大的查克拉,如果在使用九尾查克拉時一旦失控了,其後果是我絕對承受不起的。「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一起死要好。」我不肯示弱地回瞪,難道我也會聖母一回,結果這丫的他居然不領我的情?
宇智波止水身上的查克拉消耗得太多了,反觀我自己,反而還尚有餘力去應付比我們多出我們好幾十倍的敵人。
在我寫出那句話的瞬間,直覺對方注視我的目光裡夾了許多犀利的憤怒,墨黑的眼睛深邃得嚇人,我抖了抖心肝,最後還是選擇壯起膽子挺起腰杆,毫不畏懼地直視了回去。
叢林中的煙霧越來越多,我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大概是在之前說話時不小心吸入了一點毒煙,這毒煙順著我的鼻腔分別爬到了我的肺部和腦部,視線因此而受到了幹擾。
「咳咳……」肺部的堵塞感襲來,我咽喉裡劇烈地嗆了幾聲,再加上之前一直都遮罩了呼吸,腦中缺氧越甚,窒息感也越來越饣重,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頭頂旋轉的星星。
沒有時間了,我看了一眼不遠處在搜索的人影,以現在緊急的情況看來,不管宇智波止水他同不同意,由我來引來敵人都是最好的辦法,更何況,敵人的最初目標原本就是沖著我來的。
晃了晃頭拼命抵制住腦中的暈厥感,我一隻手撐住地面想努力站起來,忽而大腿上感覺一麻,應該是坐久了所以腿麻了,沒有預料中的跌回地面,而是靠在了一個溫濕的胸膛上,借著對方的力量,我總算勉強著站了起來。
「你就這麼急著想去送死嗎?」他在我耳邊低吼一聲,仿佛在盡力壓制著他對我的怒氣。
「那也用不著你管。」我甩開他扶著我胳膊的手,反正煙霧中的毒素已經開始侵入了我的肺部,待在這裡也是死,還不如我現在出去引開搜索隊伍的注意,也許我們的生存幾率還會高一些。
「很好,你想送死是吧?」宇智波止水手下的拳頭握得哢嚓作響,看來是真的被我給氣瘋了,「……那由我來成全你!」
我背過他想要自己走出去,結果胳膊上一個拉力瞬間又把我給拉了回了他的面前,側過臉時剛好看見他嘴巴在緊抿著什麼,我一閃神,他已經拉開了我捂住嘴巴的那只手,另一隻手則用力地扣住了我的後腦勺,然後,我目瞪口呆地眼看著他朝我俯下.身,那張俊美的臉放大到我的瞳孔裡,而且離我的鼻尖越來越近。
濕潤的嘴巴覆蓋上我的下唇,軟軟嚅嚅的濕潤感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不知名的液體帶著苦澀的味道充斥了我的空腔。
等到這些液體全部下了肚,始覺得肺部的堵塞感通暢了不少,於是我在這瞬間想到了這些液體很有可能就是毒煙的解毒劑,沒等我想明白為什麼宇智波止水的身上會帶有解毒劑,舌尖驀然一痛,苦澀的腥味便在舌尖逸散到整個口腔。
最初他也許是想把解毒劑喂給我,喂完後這貨便開始得寸進尺地在我口中攻城奪地,霸道的吻鋪天蓋地掩蓋了我的知覺,麻痹了我的神經,這一瞬間我只覺得肺部都快要氣炸了。
臉頰漲的通紅,多半都是被對方給氣的。良久,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我的唇,離開前還不忘懲罰性地咬了一下我的下唇,好不容易腦袋清醒了,但身上卻完全使不出力氣來掐死他,於是被他公主抱抱在懷裡的我只能對他瞪瞪瞪瞪瞪瞪!瞪死這丫的笑臉!
之所以會使不出任何力氣,我想大約是我體內的解毒劑終於開始緩慢地發揮它的解毒功效了,但糟糕的是,我感覺自己這會兒的身體比中毒那會兒更加癱瘓了,外加各種無力。
「解…解毒劑…」我艱難地從嘴巴裡擠出這幾個字。
「解毒劑只有一瓶。」他動作輕柔地把我放到樹下,「解毒劑要生效,十五分鐘後你才可以行動,在此之前,你給我好好待在這裡。」他寓意深長地凝視了我一眼,似乎想把我的容貌給完全刻在腦裡。
感到對方微熱的視線逐漸向著我的鼻尖靠近,在我以為他又要占我便宜時,他的視線卻稍稍在往上移,最後在我的眉心處停下,低頭在我的眉心處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這個是究竟是他祝福的吻還是訣別的吻抑或是其他什麼寓意的吻我無法分不清,印象的最後是他背著我側過臉,「呐,其實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橙色的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模糊了他俊逸的輪廓,望著他的側臉,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仿佛他只要一離開我的視線,少年的身影就會消失在我看不見他的地方,然後再也不見。
「儘管如此,我果然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活著記住我的好。黑髮少年微揚的唇角淡淡勾勒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他那削瘦挺直的背影,最後消失在了不遠處朦朧的光色中。
在少年消失後,眼角莫名酸澀起來,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醜很狼狽,最初因為他的輕薄想要把他大卸八塊再油鍋煎炸的想法也因為他背影的消失而偃旗息鼓了。
那個大笨蛋!他這意思是想去做凹凸曼解救全人類的幸福嗎?做救世主一般都是沒有前途的,做打敗惡龍解救被困公主的騎士也一樣是沒有任何光明前途可言的,你不是我的白馬王子我也不是你心中的公主,就算他這是想替我去死事後我也是絕對不會給他一張好人卡的混蛋!
我咬了咬牙在心裡不斷地咒駡這貨中二到家徹底沒救了回頭我一定給他好看最好抽他幾百幾千下看他還敢給我繼續犯二……心裡仍舊罵著那二貨,眼角的液體卻越發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我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如果現在什麼都不做的話最後一定會失去什麼,不管不顧那十五分鐘解毒時身體無法動彈的藥效,哪怕是爬著走,我也要爬到宇智波止水那個二貨的身邊去,然後大聲告訴他——
宇智波止水你丫的壽星公想上吊嫌命長了是吧?好哇,等我把你的腦袋敲碎了我看你還敢給我繼續裝二不?!
六道骸登場
木葉會議室內。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想來脾性溫厚的金髮少年憤怒地揪著報信忍者的領子,大有對方要是敢撒謊他就會把對方給大卸八塊勢頭。
報信的忍者在金髮少年壓迫性的注視下縮了縮脖子,轉而看了看同樣面無表情的三代火影。
「土、土之國的南部戰線人員全軍覆沒,其中有兩個人在土之國下落不明,一個是宇智波止水,一、一個是則是……六、六道蓮。」報信的忍者小哥剛剛彙報完,金髮少年就放開他的領子轉身打算離去。
「水門你給我回來!」三代在後面大喊了一聲,成功阻止了想要立刻奔赴戰場營救的金髮少年。
波風水門才剛剛從西部戰線回來,還沒消化完他的學生宇智波帶土已經身亡的事實,接下來聽到的消息愣是讓他的神經繃緊到了失去理智的邊緣,仿佛只要聽到某個他最害怕發生的事實真相,他就會立刻崩潰。
「我叫你們來就是為了商量對策的,水門你也給我理智一點!」三代饣厲的目光地掃過面色陰沉的金髮少年。
「我知道了。」用力地抿了抿唇,少年再次把目光移回會議室內,垂下眸,深藍的眸裡閃過一抹暗沉的眸光,他手下握緊的拳頭幾欲都要磨出血痕來,由此可見,他現在要克制自己的心情有多麼的困難。
「你們覺得怎麼看?」三代詢問在場的一些人,比如木葉的顧問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
深思了一下,水戶門炎淡淡地答道:「風之國那邊戰線吃緊,土之國也趁機在火之國的南部攻下了第一道防線,現在木葉的戰鬥人員吃緊,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去營救。」
會議室內一瞬間的沉默,因為大家都知道水戶門炎說的都是真話。木葉不可能為了營救兩個在土之國下落不明的人而出動木葉村的戰鬥部隊,而且,木葉的戰鬥人員原本就非常緊缺,不然也不會發生讓九尾人柱力在後勤部時被誤當成是戰鬥人員調往戰場這種低級的錯誤。
眾所周知,如果人柱力不能完全控制尾獸的力量,作為人柱力是絕對不可能被派往戰場的,一旦人柱力在戰場失控了,受損的可不僅僅是敵軍,自己人也會無差別地被失控暴走的尾獸誤傷。
「蓮是九尾人柱力,你們難道忘記了人柱力對於國家的重要性了嗎?」見大家都保持沉默,波風水門不得不開口為援救爭取一些砝碼,只是居然要因為蓮是九尾人柱力才能增加營救機會這一點讓波風水門覺得非常悲哀,如果可以,他寧願他的蓮是因為她是木葉的一員才讓大家會義無反顧去營救,但現在卻是最非常的戰爭時期。
非常的戰爭時期,以木葉和火之國的國家利益為一切行動的最優先原則,個人利益在這時候反而變得渺小無謂了。
「水門說的也有道理。」三代叼著煙鬥點頭,「如果木葉失去了九尾人柱力,等同於火之國失去了一個強大的威丯力。而且,這關係到五大國的平衡。」這麼說來,看來土之國也許一開始就把目標瞄向了這個,猿飛日斬所有所思地用煙鬥敲了敲他的辦公桌。
「我不贊同!」轉寢小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們想想,敵人為什麼會知道她是九尾人柱力?很明顯,這些都是岩忍的陰謀,他們現在也許正在土之國布了彌天大網等著我們木葉去上鉤,這是土之國的陰謀!我們木葉絕對不能上當!」去營救了才稱了敵人的心如意。
轉寢小春她的目光犀利地直指了問題的紅心,瞬間,大家又沉寂了。
不去營救,木葉就會失去九尾和九尾人柱力。去營救,則很有可能中了敵人的圈套,而後全軍覆沒。
這其實就是九尾人柱力重要還是木葉比較重要的問題,波風水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蓮會和木葉放在同一個砝碼上,而最痛苦的,還是他必須在這兩者之間完全二選一的單選項。
是木葉重要?還是九尾人柱力重要?眾人都在沉思這個問題。
毫無疑問,如果木葉失去了九尾人柱力,對於火之國在五大國之間的威信和威丯力和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五大國的尾獸也會因此而失去平衡,使得火之國的綜合國力下降,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但是,如果派人去營救木葉的軍隊到頭來果真全軍覆沒了,在如此緊張的戰爭期間,失去軍隊的戰鬥力,哪怕只是部分的精英,也足夠影響到火之國的下一場戰役,饣重一點甚至還會影響火之國的全部戰局,導致這場三界忍者大戰的火之國因為處於劣勢的地位而最終戰敗。
如果火之國戰敗了,一樣也會影響火之國的發展和木葉的綜合國力。更甚者,如果派去了軍隊營救仍然沒有救出九尾人柱力,這可就不單單是失去九尾人柱力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是兩種最饣重的後果相疊,其後果不言而喻。
可能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種後果,所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選擇了沉默,遲遲沒有營救的打算和行動。
「沒有人去的話,我自己一個人去!」令大家覺得意外的是,在其他人都選擇閉口沉默時,有人憤怒地猛拍了一下桌子藉以表示自己堅定的立場。
「宇智波富嶽,不要忘了,你是宇智波家族的組長,我勸你不要任性。」一直沉默的團藏不悅了。
「可是,止水他……」深沉的目光掃過桌子上除了他和波風水門以外一點都沒有打算營救的木葉高層,「止水他是我弟弟!」宇智波富嶽擲地有聲的呐喊仿佛一塊小石頭投進了在眾人的湖水中,蕩開了不小的微波漣漪。
看見水戶門炎似乎想對他說教,宇智波富嶽即使阻斷了他開口的機會。「你們放心,我不會以宇智波家族的族長身份去的。」頓了頓,他又道,「我會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去救我弟弟。」
正因為血濃於水,所以才無法對於自己的親弟弟見死不救。
「水門,我們走。」不顧眾木葉高層的難看臉色,宇智波富嶽率先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在走之前我只有一句話想要說:三代,止水是我的朋友,蓮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哪個我都不想放棄,還有,我們都會活著回來的。」所以請你們睜大眼睛看著好了,他絕對會把止水和他的蓮給帶回來的!
「等等。」波風水門和宇智波富嶽的前腳剛踏出會議室的大門,就聽見了身後奈良鹿久、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的喊聲。
「我們跟你們一起去,以止水和六道朋友的身份。」豬鹿蝶三人補充道,他們認真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見此,木葉的高層們更是面色刷白,無論波風水門還是宇智波富嶽,抑或是豬鹿蝶,他們可都是木葉的精英人員,倘若他們在土之國有半點損傷,於木葉而言無疑都是一場巨大的損失。
除了會議室的大門,波風水門的面色則稍稍好了一些。「鹿久,亥一,丁座,謝謝你們。」其實他們三個原本不必趟這趟渾水的。
「水門你說什麼客氣話呢,大家都是同期的同伴,如果見死不救的話,就不是我們豬鹿蝶了。」奈良鹿久拍了拍波風水門的肩膀安慰。
「是啊,水門,大家都是好朋友,救好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需要任何理由。」秋道丁座和山中亥一一起附和奈良鹿久的話。
這邊的波風水門和宇智波富嶽等人開始他們的營救計畫,另一邊的我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解毒劑還在緩慢起效中,癱軟的身體想要繼續往前爬都是舉步維艱,樹林中的碎石和蔓藤很多,有些甚至長滿了刺,割得我的手心和手背皆是鑽心的疼,當我狼狽地爬到一處空曠的土地時,入眼所見皆是鋪天蓋地的黑色火焰,仿佛一個燃燒著的黑色世界。
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迷眩了我的眼睛,像野獸一般,在不斷地吞噬著眼前的一切。瞥到火中的某個瘦挺的背影時,我面色愣了愣,隨即朝火焰深處的人不斷大喊。空氣中,霹靂啪啦的火焰聲和敵人痛苦的慘叫不斷交錯混雜,最終把我的喊聲全部給掩蓋了過去。
他沒有聽見我的聲音,儘管如此,我也沒有任何的沮喪,最終,因為嗓子用力過度,使得我的喉嚨也越來越嘶啞,越來越沒有力氣,想要爬著繼續靠近那個人,但眼前氣焰高漲的黑色火焰卻硬生生阻斷了我的去路。
「咳咳……」喉嚨難受的要死,不一會,猩紅的血液便順著我的口腔從嘴巴裡流了出來,別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擦拭那些血跡,就連我想對這賊老天豎個中指都是異常困難。
原本在解毒劑發揮藥效時我的身體是完全不能動彈的,但我卻憑藉著自己的意志爬到了這裡,此刻我的身體大約已經到了極限,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宇智波止水的背影在我的視線中變得越來越模糊,而我卻連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精神和身體都力竭的我,再也沒有力氣朝著火焰深處的那人大喊了,現在距離解毒劑生效還有五分鐘,難道真的要等那五分鐘過後我的的身體才能動彈嗎?我無不黯了黯眸。
「終於找到你了。」
男性低沉的嗓音突兀地在我頭頂響起,我艱難地抬起頭看著來人,不用看我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滿頭都是灰,附贈一個大大的花貓臉,形象神馬在這時候都無所謂了。
來人雖是一位熟人,卻同時也是我的敵人。
看來我今天的RP著實不怎麼好,遇見的第一個人居然不是救兵,也不是走在我前面的宇智波止水,而是那個把我恨之入骨的敵人——赭水流也。
認真說來,其實我的RP從來就沒有爆漲過,這麼一想,心裡莫名覺得平衡了,沒道理到了現在我還要為作者君她既不給我開金手指也不給我爆RP或漲HP值數而耿耿於懷,我要堅定的認為她是我後媽,我想就算我現在不指桑駡槐作者君她也會躺著中槍的。
「我能在這裡找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感人的話從敵人的口中說出,有一種突兀的怪異感。
赭水流也他是瘸著腿走過來的,我敢相信,這貨在發現我時內心已經猙獰得不能再猙獰了,畢竟是我操縱他幹掉了他的許多同伴,還能有比這個更殘忍、更讓他覺得生不如死的事情嗎?
「去死吧——你這個魔鬼!」鋒利的刀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弧線,最終深深地插/進了土裡。
真是險啊,我摸著流血的肩膀驚呼一聲,剛才那一刀著實傷到了我的肩膀,若不是我躲得快,估計此刻的我已經去找閻王爺喝茶了。
簡單的翻身動作已經是我所能用盡全力的極限,很快,赭水流也的下一刀擦著風聲淩厲地朝我腦門刺了過來,我想要躲避,身體卻一點不聽我的使喚,輪回眼也無法再次發動。
現在距離身體動彈還有四分鐘,這四分鐘足以讓我讓我葬身在這一刀下死不瞑目了。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瞬間掠過了許多人,比如我哥哥六道骸,比如波風水門和宇智波止水,同時,我也想了很多的事情,不知道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哥哥他此刻是否有在想念我這個總是給他添麻煩的妹妹,也不知道此刻遠在木葉的波風水門他是否著急著想要趕過來救我。
宇智波止水他拼了他的老命也想救我,但若是他知道即使他選擇了犧牲自己,而我卻不聽他的話不但跑了出來還遇上了敵人讓他的努力最終全部化成了泡影,不知道此刻他是不是會因為我的不聽話而氣得跳腳呢。
已經……沒有機會再對他說一聲對不起了。
不是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只是我自己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我的心只有一顆,而且空間很小,裝不下許多人,尤其是自從我發覺自己有了喜歡的人後,那顆狹窄的心便再也無法裝下其他人。
故而,我之前一直都對他抱著「無法給予他回應就乾脆裝傻充愣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想法疏離他,我想他也應該感覺到了我對他的刻意疏離,所以才一直默不作聲,他看見了我和波風水門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狀,因為他是個面癱,而且還是一個冷面癱,除了他自己,我想誰也沒有辦法從他的面癱臉上窺的他一絲半點的情緒。
之前我什麼話都可以對他說,但唯有「對不起」這三個字,是我永遠都無法對他說出口的,因為一旦這三個字說出了口,便等同於一把利劍,把他的一顆心一寸一寸地,割得鮮血淋漓,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
如果我還能在九泉之下見到他,我想我到時候一定會拉著他和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剛好湊一桌,然後四個人一起痛快地去三川途搓麻將。
沒想到自己最後沒有被毒煙給毒死,反而要葬身刀下,一想到自己等一下會腦漿開花我就一臉血色,尼瑪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侮辱我的審美觀了!尼瑪我要是真的這麼死了一定會被作者君給打上馬賽克的!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我內心深處一個聲音這樣告訴我。
沒有爬到那個二貨身邊然後狠狠地痛駡他一頓,甚至還期待著波風水門也許會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如救星般降臨,如此無能為力的自己,如此相信童話故事的自己,當真是以前那個除了見不到哥哥以外什麼都不怕的六道蓮嗎?
真正的我應該狷狂地笑著,把敵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或者是拿著三叉戟戳敵人的心臟一百一千個洞窟後但他們還會舔著我的腳趾對我說「謝主隆恩」。更甚者,我會身披五彩金雲,腳踏五鬥七星去,等把救宇智波止水那個二貨救回來後,再狠狠地嘲笑他那總是自以為是的天才大腦。
在那刀鋒距離我的眉心還有三十釐米時,右眼的青藍色再次變成了寫著數字「一」血紅,我不顧可能會被輪回眼反噬的後果而發動了一瞬的幻術能力,刀尖因此而停滯了十秒秒。
這短短的十秒鐘足以讓我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自救。記得家教中庫洛姆在十年後和古羅基西尼亞的戰役中,哥哥他教導庫洛姆使用除了幻術最極致——有幻覺。哥哥說過,所謂的現實中的真實感其實是施術者所持有的真實感,而通過將毫無值得懷疑的所堅信的某物為源,就能夠製造出更強的幻覺。
有幻覺就是幻術附於肉體而形成的有形的實體,也就是擁有實體的幻覺,幻覺和有幻覺,潛藏在幻覺中的有幻覺,從有幻覺孕育而生的幻覺,潛藏在真實中的謊言,潛藏在謊言中的真實,這就是霧的本質。
有幻覺附於幻術實體,庫洛姆當時靠的是盆鍋裂指環的力量,但如今我有查克拉和輪回眼,說明通過幻術幻化出實體這條道路是有可行的,而我最堅信的事物……
「kufufufu……蓮無論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睜開眼時,想到的是從一出生就和有著深厚血緣羈絆的那個人。
當我的想念和哥哥的想念同步時,有幻覺的實體化就能夠成功,唯一的問題是,我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哥哥,他是否也和我一樣,此刻在瘋狂地想念著他?每每想到那個和我的羈絆聯繫最深的人,我總是無法抑制住那些奪眶而出的液體。
正當我淚流滿面之時,停滯的刀鋒再次擦著空氣犀利地朝我刺來,千鈞一髮之際……
「尼桑!!!!!」
眼淚未幹的我朝天大吼了一聲,聲源所出皆是滿目悲愴的嘶啞。我想我要選擇相信我的哥哥,相信他一定會回應我的思念,然後他會一身筆挺、「kufufufu」地笑著出現在我的面前。
刀鋒距離我的眉間還有一釐米,但它卻死死地停在那裡再也沒有深入一毫米,因為有一雙戴著黑色手套的人抓住了那險些插進我眉心的刀鋒。
那人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風衣,內裡是白色的襯衫,最上面還開了一隻紐扣,領帶鬆鬆散散地系著,腰間那條金光閃閃的盆鍋裂式的皮帶和黑色西褲搭在一起,襯得他的身材越發修長筆挺。
他習慣性戴著手套,臉上的每一分笑意和每一個動作總是優雅到無可挑剔。「kufufufu……蓮,這麼久不見,你哭鼻涕的本事倒是見長了啊。」他注視著我,嘴角噙著如春水流淌澗最為柔軟的微笑。
詭異的鳳梨頭,長及腰處的青藍色頭髮,以及,那只血紅色的右眼,熟悉到我每次閉上眼睛都能準確地在腦中描繪他的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