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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福「受」齊天 by 瑞迷生 (大叔受)

福「受」齊天 by 瑞迷生 (大叔受)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vikki6128 您是第43853個瀏覽者
30歲的「肌肉大叔」齊天雖為藝人,名氣低,人氣低,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
才出道兩年的「美男子」宇恭成卻已是超級紅星,偏偏喜歡逗弄傻忽忽的齊天。
面對他溫柔帥氣霸道的各種樣子,齊天漸漸對這個小了自己8歲的人不知所措……
擁抱,親吻,愛撫,甚至…… 可齊天越來越覺得兩人間有什麼沒說出口的……


01。


我姓齊,單名一個天字,全名齊天。我文才翩翩的爺爺希望我能夠福壽齊天,於是就給我取了這名字。

今年已經三十歲的我最近才發行了此生的第一張專輯,只可惜銷量並不佳。怎麼說,我也在娛樂圈滾滾打打了十幾年,未成年就出道的我姑且算是個歌手,不過名氣不大,人氣也不怎樣。

早些年的時候,我主要在片場轉來轉去,演些大概從出鏡到卡只有三分鐘也不到的小角色,後來總算接了部讚美運動員精神的電影,這種落俗又落後的故事自然是票房慘敗。然後幾年前總算和人組了個兩人組合正式出道,結果才活動了三年,對方卻說要去繼承家裡的事業,飛到美利堅合眾國去做大總裁,就此,組合也正式解散。於是我又變回沒什麼通告,沒什麼活動,也沒什麼粉絲的藝人了,前幾年就靠參加參加綜藝節目,做做搞笑樣子繼續混口飯吃。

然後到了今年,我都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才出了自己的第一張ALBUM,本來以為可以再掀起人氣狂潮,結果卻依舊靜如死灰。

老人常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謝謝,這話也和我無緣,打從進娛樂圈的第一天,見到各種美態的女人,我就已經苦苦展開追求攻勢。一開始,因為說是明星,要注意身份,再來電的也只能倒回電流,時間一久,一年年拖下來,到了最後,做朋友的還是做朋友,有點曖昧的就做兄妹,至於翻臉不認人的自然就互相無視。總之,沒有正式交往過一個女朋友,接吻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更別提其他嘿咻嘿咻的事情了。

大概我現在唯一能引以為豪的事情就是在娛樂圈排名第三的優質身材了。以前有人和我說男人沒臉蛋沒關係,但是絕對不能沒有身材,聽聽很有道理的我就立即跑去做健身運動,一天到晚練肌肉,把身上的肉都練成一塊塊的,那部票房大敗的電影也是因為被導演看中這肌肉身段才有機會沾上主演。據說,本來他是打算給我演男生拉拉隊隊長這一角色,後來因為親眼目睹了我渾厚的肌肉,才讓我演了主角運動員。

不過前段時間為了配合新歌的現場表演,我又不得不去減了十公斤,雖然肌肉有縮小的徵兆,不過還好,我最得意的肱二頭肌還在!


本來以為因為專輯賣得大差,收留了我十幾年的演藝公司會想將我一腳踢掉,結果公司的大股東──黎老闆昨天忽然一個電話,讓我今天早上去他辦公室見他,說是有重要的新工作。

估計又是上些有的沒的搞笑節目,並沒抱上太大希望,但我還是早早地出門去公司見他。


「來,齊天,先坐會,等下給你介紹新夥伴。」我「哎」的應聲在老闆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坐好,等著新夥伴來。

沒想到一等兩個小時,人還沒到,一邊的老闆也逍遙,一個人自顧自地打電話,估計是在和他的什麼小情人聊天,我實在無聊,本來挺直了的身體又有些發酸的疼,就稍微放鬆了身體,沒想到一放鬆,眼睛也一合,就這麼在老闆的沙發上坐著睡著了。


「哎,齊天,醒醒,齊天……」遙遠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別吵,我睡覺呢。」我咕噥了聲,用手抹了抹嘴。

「混小子,快醒來,恭……」衣領一緊,忽然被人提了起來,脖子也被勒得發緊。

「咳咳咳……」我半點意識回歸,抓住那個逮我衣服的混蛋,「哪個不要命的,吵爺爺你睡覺!」

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又用手奮力掙扎,結果卻是遭到了無情的腦門一擊,這一下可不得了,我立刻神志清醒,用力睜開還給我死死貼牢的兩層眼皮。

「……老闆?」看清對方後,我一邊嚥著口水,一邊艱難地吐字。

「是。」老闆的臉繃起,鬆開抓著我的手,我自然也是立刻鬆開,生怕就這樣被給我飯吃的頂頭上司掃出門。

「清醒了?」老闆用他那雙犀利的眼睛盯著我,我繼續嚥口水,「是……」

「那好,」老闆一邊發話,一邊皺著眉指指我的上身,「還不快理理!什麼樣子!」

啊?哦。低頭看去,原來是衣服都被扯到鎖骨都露出來了,我趕緊把衣領拉牢,扣上,又問老闆,「老闆哎,你說的那個新夥伴怎麼還沒到?都過了那麼久,會不會是路上出車禍了,或者是被搶劫了,對了,他(她)是男是女啊,如果是美女,搞不好也有可能碰到色狼非禮哎,還有……」

我很得意地扯了一堆,抬起頭看到老闆又氣又驚的表情,「怎麼啦,老闆,真的被我說中了啊?那是要去哪家醫院還是哪間分局……」

老闆的臉繼續保持僵硬的狀態,嘴巴想閉上卻又依舊微張著,右手不由自主地抬起。

「啊?老闆,你說話啊,到底是去哪裡啊……」

老闆的手一點一點抬高,然後指了指他旁邊。

「老闆,你沒事吧?都嚇傻了,這麼嚴重,難道是要直接去殯儀館……」

我搖了搖頭,趕緊走到站在我對面幾公分遠的老闆邊上,伸出一隻手想拍拍他的肩膀。

「齊天!」他終於大吼出聲,眼裡的震驚和痛苦令我也忍不住心痛。

「老闆!」我也喊了一聲,「走,這就去殯儀館……」

我側過身,打算和老闆立刻出發,卻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站在離開我們兩個人很不遠處的身形。

「去殯儀館?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們?」涼涼的聲音跟著空氣飄進我耳裡。

下身的腳僵住,「老闆……」我又把目光轉回老闆身上。

「渾小子!亂說什麼話!」剛才還被驚得說不了話的人怎麼這下就喊了出來,順帶又從和剛才反過來的方向上給我狠狠的一擊,直中腦門。

「嘶──」我受著痛,用手揉著腦袋,「我怎麼知道他不在殯儀館在這裡啦……」

「還說!」老闆一臉怒容,眼看即將又是臨腦一敲,我趕緊抓著他手。

「咳咳,抱歉,我今天遲到了。」在我和老闆的手僵持不下的時候,那位本可能在殯儀館出現的人(?)終於再度開口破壞了這種溫馨的氛圍。

「呵呵,沒關係,沒關係。恭成你忙嘛……」老闆堆上討好的笑容,轉頭看向對方,一邊把我抓著他的手不動聲色地推開。

「齊天,還不來打招呼?」剛才還滿面笑容的老闆瞬間變成「德州電鉅殺人狂」裡恐怖的臉,殺氣騰騰地命令我。

「哦。」我朝對方點了點頭,「你好。」

可老闆卻還在瞪著我,眼神裡分明在說「繼續說話」。

說什麼啊?不知道還該說什麼啊。

說,這是老闆眼神繼續下的命令。

好吧。

「你好。」我又朝對方笑笑,「我姓齊,單名一個天字。全名齊天……」

「我知道。」對方打斷我的話,不屑地說。

「啊?你怎麼會知道?」

「白癡啊你,你剛說了你姓齊名天了!」老闆今天格外的焦躁,又是一聲大吼。

「哦哦哦。我忘記了嘛……嘿嘿。」我繼續對對方笑笑。「那你叫什麼啊?」

「你不認識我?」怎麼語氣有點諷刺的意味,順帶還往我和老闆的位置靠近了些。

不認識哎。我搖搖頭,再一抬頭看,對方已經就站在我和老闆邊上了,形成一個三角形的站位。

「你你你……」我指著他。

「我怎麼了?」他露出促狹的笑容,眼睛瞇成一條。

「宇……宇,恭……恭,成!」他的笑容更加放大了,有點晃眼。

「好了,齊天這混小子雖然見識短了點,但是恭成還是知道的。」老闆又用要殺了我的表情瞪著結巴掉的我。

是啊,宇恭成我怎麼會不認識呢?當今最紅的明星,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一堆女孩子瘋狂追隨的人。

「齊天!」老闆又氣急敗壞地喊我,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得了更年期綜合症。

「對不起!」我立刻彎腰鞠了個成直角的躬,必恭必敬。「我不知道今天在殯儀館的是您,宇先生。」

「撲哧──」

我保持了三秒鐘的尊敬姿態後,直起身體。卻只看到正對臉的宇恭成瞇著眼,臉色很不好看的樣子。而旁邊的老闆竟然是全身發抖,腮幫一陣一陣的,最後在他「碰」的一下爆發般的笑聲中,轉過身去,而肩膀抖動得卻更厲害了。

02。


「好了好了,不鬧了。」很不禮貌地用背對著我們的老闆終於轉過頭來,恢復平時優雅的姿態,「齊天,認認真真地和恭成打個招呼。」

哎?還要打招呼嗎?我不是已經問了兩次好外加一個道歉了嗎?還要?

「你好,現在齊天認認真真地和恭成打招呼。」我學老闆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哈……」老闆又是一陣爆笑,而且這次連身體都忘記轉了,他這種多年的,嘲諷性的笑容令我顏面頓失。

「很可愛嘛。」忽然,站在旁邊一直高姿態的宇恭成又發話了。

啊?我瞪大了眼盯著他。

宇恭成倒是很厲害,儘管我拚命地看他,他還是依舊維持鎮定的表情,哎,果然是大牌明星,見多這場面了,一點也沒什麼害羞的樣子。

「齊天!別這麼盯著恭成看!」

「哦。」我只好收回目光,不過再偷偷瞄幾眼。挖塞,一直聽說他是美男子榜首,今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偷看,果然是不賴。

不過,眼睛沒我大,皮膚沒我白,嘴唇沒我性感,看樣子,好像肌肉也沒我多,嘿嘿,還是我比較帥。

「請問,你還打算這樣看我多久?」忽的一下,兩隻鳳眼在眼前出現。

「啊!」我嚇得花容失色(?),一下張大了嘴,結結巴巴地說,「哪……有看……」

鳳眼很有意味地盯著我張開的嘴,然後強勢地挑了挑。

「只是……偷看而已……」

鳳眼還在挑,好啦好啦,不看就不看,切,這麼小氣!

我「哼」地一聲轉過頭,笑咪咪地重對我老闆溫和而慈祥的臉。


「齊天,以後你就好好照顧恭成。」本來泛著溫柔笑容的老闆忽然在眼前變成了大大的惡魔之臉。

「啊?」我沒聽清。

「你以後得多照應照應這孩子,畢竟你經驗豐富嘛。」老闆走過來,鄭重地拍拍我的肩,好像把自己女兒送到未來女婿手裡一樣的感覺。

「等,等一下,老闆,」我大著膽子彈掉老闆的手,「老闆,可不可以別把他嫁給我?」

慘了,怎麼想什麼就說什麼了?

「不是不是,老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你把他送給我……」

慘了,還是說錯了,不是的,老闆,其實我想說的是……

「齊天,正經點,別對人家小孩色瞇瞇的,好像慾求不滿的中年大叔一樣!」老闆抓住我無措的手,「明白嗎?」

不明白!

「明白。」我違心地點點頭。

「那好,你這次專輯的活動都結束了,剩下的時間就好好教導恭成。」

「是。」我繼續違心地點點頭。


「黎老闆。」一直被隔離在我和老闆對話外的人忽然發話了,哎?怎麼他的手正抓著我的手?

「我看他好像還是沒明白的樣子,你該和他說得清楚些吧。」這話比較像是上級在命令下級。

「哦,對對對。」老闆繼續抓著我和宇恭成的手捏在一起,「齊天,正式問候一下,宇恭成,你的新搭檔。」

還要問候?「你好,我姓齊名天……」

「說什麼呢?」老闆瞪我一眼,「以後跟著恭成,別這樣缺根筋。」

「恭成今天開始正式加入我們公司,以後會大力發展歌唱事業,你這個老前輩好好地指導他,明白嗎?你現在就是恭成的新搭檔,主要負責用你豐富的經驗來栽培恭成,明白嗎?」

這下聽明白了,意思就是去做這個宇恭成的保姆!

「哎,老闆,那我以後主要幹些什麼?」

「恩……反正,恭成有需要的時候,你就幫幫他,編舞啊聲樂啊上節目啊,你都要陪著他,給他意見和指導。恭成讓你做的事情你就去做,別擅自丟下他一個人到處跑,也別像今天這樣睡著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木木地點頭,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半個歌手身份也沒了,正式退居二線,改行帶新人了。

「可能你對恭成還有很多不瞭解的方面,喏,這是他這從出道到現在所有的資料,你回去好好研讀,才兩年,看仔細點。」

「是。」我總算可以掙開被強制和宇恭成握住的手,去接那疊資料。

挖塞,這麼厚?怎麼比我混了十二年的的資料還多?

「恭成以前主要是拓展影視和模特兩塊,現在將從加入我們公司開始,正式進軍歌壇。」老闆豪言壯語。

我低頭翻開那疊資料的第一頁,哇,瞬間,我氣喘不上來,「你你你」地指著宇恭成。

「怎麼了?見鬼了?」他似乎帶著隱約的笑容。

「你才22歲?」

「是啊,怎麼了?」

「那不還只是小鬼?」我一時被他年紀輕輕卻前途大好的美好生活而大大打擊,口不擇言起來。

「小鬼?」他危險地瞇起眼,打量著我,「那你不還只是個大叔?」

「大,大叔?」我氣得連手指都哆嗦不了,就覺得一股委屈。

「好了,別鬧了,齊天,讓著恭成一點,出去吧。」老闆揮了揮手,我忽然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才是真正被賣掉的人!


「哇!你幹嗎?」前一秒還在老闆的辦公室裡,後一秒我就已經天旋地轉,身在辦公室外了。

只是,眼前的這個小鬼竟然把我按在牆壁上,兩隻手撐在左右,就活生生地把我塞在他和牆壁之間。

「你,你想幹嗎?」我又故作鎮定地問了一遍,其實雙腿已經哆嗦起來。

這小鬼現在的表情好可怕,瞇著眼,抿著唇,喘著粗氣,就像……

「拜託!求你不要殺我……」我終於沒用地丟棄自尊,向他求饒。

「呵呵。」他只是笑笑,向我更近地貼來。

難道說他是會忽然在腰間拔出一把刀刺進我肚子裡,還是忽然用手掐我脖子,再或者,他打算將我直接壓死在牆壁上?不過貌似最後一個不大可能。

「哎?大叔,想什麼呢?」他用手抓著我下頷,抬起我臉,正對著他那雙狂熱得想要殺了我的眼睛。

「在想……你打算怎麼殺了我……」我害怕地閉上眼睛。

「真老實。那我問你,剛才幹嗎一直盯著我看,還偷偷看我?」

是說在辦公室裡嗎?

「是說辦公室裡。」他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語氣又冷冷地說。

「因為很好看嘛,就多看了幾眼……」我依舊閉著眼,老實地回答他,不是有句話說,笨蛋比聰明人長壽嗎?但願說這話的人沒有騙我。

「真可愛。」他滿足地發出歎息,嘴裡的熱氣都噴到我臉上。

「來,嘴巴張開。」他繼續用力抬高我下巴。

「哦。」我一邊回答一邊張嘴,才剛把「哦」字這個音發完就被堵住了嘴。

啊!他竟然把舌頭伸進我嘴裡!我倏地一下張開眼睛,正看見他格外沈醉地閉著眼,一副享受的表情。

「唔……唔……」我發不了聲,只能嗚咽著動。他忽然睜開眼,惡狠狠地盯著我,目光直中我眼底深處。

我立刻又「嘩」地一聲閉上了眼,剛才那一眼,差點漏了心跳。

從來沒想到被外界稱為娛樂圈第一美男子的宇恭成竟然真的這麼漂亮,那雙鳳眼和那凌厲的目光,真的是震撼人心,奪人神智。

不過,在我還沒想好怎麼形容他的美麗之時,我就已經率先昏昏然起來了。

他靈活的舌頭在我口裡又竄又跳的,無論到哪裡都要刮上好幾遍,最後還狠狠地纏住我的舌頭,又是打彎又是舔弄的。

閉不了口,津液只能順著嘴角掉了下來,一路下滑,甚至落進衣服裡,我一慌,沒想到卻更被他深入,好像牙齒都要被他吞下去一般。

03。


喂。你到底搗鼓好沒有啊?死小鬼,在我嘴巴裡翻江倒海半天,幹嗎啦,難不成是什麼寶貝東西掉進去了。

我悄悄地把合上的右眼打開,偷偷瞄了瞄姓宇的死小鬼,這家夥還一副兀自沈醉的樣子,難道沒有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嗎,不體諒體諒我三十歲的年紀不宜憋氣太久嗎?再說,現在我被他狠按在牆壁上,我強勁的身材要是壓壞了公物怎麼辦?

哎哎,我扭了扭腰,打算秉持老闆的諄諄教誨提醒一下這個家夥,結果一出口竟然就變成了「嗚……嗚……」的聲音,而且還是那種小聲到象貓叫,斷續到象氣喘病一樣的聲音。

此時的我就可憐地被夾在了真的牆壁和姓宇的小鬼象牆壁一樣的前胸之間,本來我有兩條力大無比還有鼓鼓的肱二頭肌的手臂,可是被他這麼一擠,手臂就根本只能貼住牆壁,而且因為厚度比我身體厚,被壓得更加痛了。

哎喲,到底有完沒完吶?我又一次忽地睜開眼,彈到如銅鈴般的大小,死盯著這小鬼。沒想到我眼力依舊具有殺人的魅力,他終於在我睜眼盯著他看到眼皮快要打架的時候,放棄了在我嘴裡的探索。

「你幹嗎盯著我看?」我還沒質問他,他倒先反問我。

「我,我,我……」竟然舌頭打結,大概是被迫陪他的舌頭做運動太久了,全部麻掉了。

「你喜歡睜著眼接吻?」他露出調戲一樣的笑容。

「哪,哪,哪有!」喂,別結巴了,好不好。

「不過,很美味,謝謝你哦。」繼續貼著我的臉呵氣,帶點蠱惑人的味道。

「不,不用謝。」我不好意思地有點臉紅。

「呼呼──」還在吹氣。

「哎,大叔,我剛才感覺到咯。」

「什,什麼啊?」他不吹氣很好啊,幹嗎鼻尖頂著我鼻尖地說話,嘴唇好像又要貼到我的了。

「你那裡很硬哦。」他伸出舌舔了一下嘴唇。

「哈?」我身體僵硬,臉部抽筋,不會吧,我雄赳赳的男性器官竟然向他致敬了,我怎麼沒感覺到?難道我真的是色心沖天,而且還不自覺的中年大叔?

他繼續舔他嘴唇,「是啊。沒發現嗎?」他把舌頭縮回去,露出晃晃的笑容,「很可愛哦。」

然後他用眼指了指我的下巴,「哎,還有這麼多甜水沒喝掉啊……」

我那裡真的硬起來了嗎?我真的這麼色?

「哎,浪費了真可惜……」他說了些奇怪的鬼話後,就又「嗤」地一聲吐出舌頭,開始舔我下巴。

那是剛才嘴合不上時流出來的吶!死小鬼!

他靈活又狡猾的舌頭真的開始一下一下地舔砥我的下巴,有時還會多貼皮膚幾秒,然後一路下滑,最後開始在我的脖子上舔噬,有時吸一下,有時啾一下,那種因為粘著皮膚太久再鬆開後而發出的「啵」的聲音也冒了出來。

我僵硬著不敢亂動,生怕他把我的喉嚨一口咬斷,而且他弄得我好癢,整個脖子就是一股濕嗒嗒的粘膩感。

等他像只小狗一樣把我下巴和脖子都舔夠後,他終於滿足地抬起頭,笑嘻嘻地說,「大叔,你看你看,你皮膚這裡都好光滑好潤澤,真的好可愛。本來我就有點『渴』了,謝謝你剛才給我喝的甜水哦。」

「呵呵,不用謝啦。」我現在希望的是他能趕快放開我,不要繼續壓著我。

「哎?大叔,怎麼這裡都濕了啊?」他還在笑,這賊賊的鳳眼瞇得就要看不見了。

問我?那不是你剛才又舔又怎樣後,才會變成這樣的?也不知道剛才是哪個死小鬼,還說什麼滋潤光澤的。

「那我好人做到底,幫大叔弄乾吧。」他的嘴角揚得老高,然後伸出右手,認真地幫我擦了起來。

哎,這麼認真的小孩的確不多見。

他那隻手感覺挺光滑,又白又嫩。先是用指腹在我嘴唇上來回摩挲,眼睛只差0.1公分地仔細觀察著,然後等確認了嘴唇上的濕潤程度後,才把靈活的五指游移到嘴唇周圍和下方。

手指的觸感很是柔軟,反覆地來回,一時間我被他的溫柔行為而打動,忍不住發出了「恩……」的呻吟之聲。

他聽到後,本來還盯著我嘴唇的眼睛忽然向上一翻,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後,就立刻在眼睛裡燃起熊熊大火。

本來溫柔的動作也開始變得暴虐起來,像是懲罰一般地用力揉搓我的皮膚,幾乎要磨出血一樣的感覺,然後在令我下巴的皮膚全都繳械般地萎靡下去後,他立刻又改變戰場,開始在脖子上大肆行動。

他那種毫不留情地擦拭逐漸變成死命的捏動,還不時地用指甲在上面扣扣刻刻的,沿著不同的方向來回用力摩擦,把皮膚塞在指縫間也不甘休一般。

「你,你好了沒有啊?」我顫抖著出聲,生怕他一下捏斷我脖子。

「大叔……」他聲音低沈得嚇人,抬起眼簾,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啊……」我聲音發抖,感覺他正捧著我的脖子,眼神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咬我一口。

「剛才幹嗎故意那麼叫,害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哪有,我翻了個白眼,「小鬼,殺人是要坐牢的。」

他捧著我脖子的手一下用力,「大叔你真的好可愛喔。」然後笑得像花一樣的,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

「不過,等下我還有節目要上,不能和大叔繼續了。」嘴唇離開後,他露出小孩子一樣惋惜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後,才轉身離開。

「哎。」挺心疼他剛才的表情的,的確是個小鬼,想法滿特別的,雖然我這年紀是不大理解啦。

「大叔,什麼事?」他一下轉過頭,給了我一個萬人迷的笑容。

「我,我,我……」我低著頭,又難為情地抬抬頭。

「什麼嘛,大叔,難道你還想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我才不要,再這樣下去,我估計真的會被殺死!

「我剛才,真的勃起了嗎?」說完這話,我立刻兩眼一閉,滿面通紅。

等了幾秒後,沒什麼反映,只聽得「哈」的一聲。

睜眼一看,姓宇的小鬼正笑得和什麼一樣,就像這麼多年大家嘲笑我的笑容一樣。果然,這小鬼也不是什麼好人。

有點想哭,但我還是忍住,回瞪了他一眼。

「你竟然用這種眼神看我!」他意識到了我惡狠狠地怒視後,滿臉嚴肅外加忍耐地看著我。

「是啊是啊,就這麼看,怎麼啦?」我也不高興地嚷嚷。

「大叔,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他終於出言恐嚇我。

「我……」我繼續滿肚委屈,外加隨時可能爆發的淚水,說不出話。

他咬著唇,火苗好像又在眼裡燃燒一般,我有些怕,怕他真的會立刻撲過來結果了我。

「好了,大叔,回化妝室理理。」他的臉色發青了。

「好。」我很沒骨氣地點頭。

「還有,大叔……」他臉色發白。

「別隨便這樣看人,知道嗎?」

「嗯。」我很乖地點點頭。

「還有,大叔……」他不是說要去準備上節目了嗎?怎麼還有「還有」?

「剛才大叔你是手上的肌肉都硬起來了喔,頂著我身體了,很可愛呢。」

「啊?」

「不過沒想到大叔會想到那裡去,看來大叔真的很色啊……」他的臉色開始紅潤。

我又瞪他,他臉色又開始發青。

「咳咳,大叔,不是叫你別這麼看人了,趕快去化妝室弄弄。」他終於正式地用命令一般的口氣說。

「是。」我收回眼光,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但心裡總覺得他那麼生硬地和我說話,有些難過。明明才認識的小鬼啊,怎麼就搞得我心裡一頭亂呢。算了算了,先不想了,還是去化妝室吧。

04。


等我進了化妝室後,我終於深刻體會到為什麼姓宇的小鬼不斷催我去化妝室了。

「齊天,準備一下,趕快上節目!」女化妝師瞥了我一眼,快點去換下衣服,補點妝。

「喔。」我應著聲,「你不幫我化嗎?」雖然知道可能性基本為零。

「你自己化啦,我要趕快過去幫宇恭成化妝,你不知道嗎?他今天開始加盟我們公司了噢!」女化妝師笑得一臉燦爛後,就蹬蹬蹬地跑出了這間公眾化妝室。

「那小美你幫我化嗎?」我好歹也算是個藝人,總該有人幫我化吧。

「不行不行,我要去宇恭成那裡幫忙!」

「喔。」

「那小花你……」

「不行不行……」

在經歷了幾次的反覆嘗試以及一下又一下的關門聲後,我終於放棄了繼續請人化妝的想法,死宇恭成到底要多少化妝師啊。

望著空空的化妝室,我只能一邊感歎命苦一邊又認命地跑去挑衣服。

唉,像我這種非主要嘉賓往往都被整得很慘,要不是去做墊底,要不就是去扮丑角,只有像宇恭成這種才會引起軒然大波,外加風流瀟灑了。

衣服也沒幾件能挑,我就隨便選了件白色長袖T恤外加件黑色小背心好了,下面嘛,就黑色皮褲吧。

我帶著阿Q的精神思想跑到試衣鏡前換衣服,才走近,我就「哇」的一下叫了起來。

鏡子裡的人真的是我嗎?

衣衫凌亂,被扯開了整個領口,還有又紅又小的點點聚集在脖子一帶,不僅如此,嘴唇的顏色也是紅潤光澤,好像還有點腫了,簡直好比塗了當季最豔的口紅一般,看來化妝的確是可以免了。

呵呵,不過脖子上的這個怎麼辦,這個姓宇的死小鬼真的是太變態了,我一邊埋怨一邊脫下衣服。嘿嘿,還是最喜歡我手臂上的肌肉了,鼓鼓的,又結實,那個死小鬼肯定沒有這種身材,一看就是細眉鳳眼的女人臉,怎麼會及我的男性雄風呢?

這麼想著,我的心情也算寬慰起來,把衣服換好後,就只能扯了一條白色圍巾圈住脖子,算是別有風情的打扮好了,反正我是不會被攝像機主拍的啦。


「齊天,你好了沒有!就在等你了!」門外這個節目的負責人急切地踢開門,衝過來就要拽我出門,我正對著鏡子鼓腮幫,練習笑容,忽然被他一喊,慌忙轉過身去,「啊,就來了……」

「那,那,那你快點!」他結巴地開口,臉紅了大半,倏地一下跑了出去。

哎,奇怪啊,他怎麼會臉紅結巴呀,不過大家都在等我,看來我今天的節目還滿重視我的。我對鏡子又鼓了鼓腮幫,很好,笑容滿分,出發!

我氣喘吁吁地趕到錄製現場後,一行人正在有說有笑。

「齊天,這麼慢!」另一位女負責人瞪著我,「就差你一個了!」

「對,對不起。」我低下頭,明明錄製的時間還沒到啊。

「來了來了。」忽然周圍一片尖叫聲和吵鬧聲,尤其是呆在後台的女工作人員更是激動到跳腳,這節目又不是第一次播,需要這麼激動嗎?

我低著頭,人靠著牆壁,用腳尖蹭蹭腳尖,等著到我的部分,喊我出去。

「啊!啊!啊!」叫聲又提高了好幾倍,這節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激動人心了?


「大叔,你怎麼不歡迎我?」就在我繼續腳尖碰腳尖的運動中,忽然聽到如鬼魅般的聲音。

「啊!」我叫得比周圍的女人還激動。

「原來大叔你看到我也這麼激動啊。」那個才十幾分鐘沒見的小鬼竟然出現在我面前,還將他的臉幾乎貼到我的臉上,熱切地問著我。

「你,你怎麼在這裡?」

「大叔你真可愛,我來上節目啊,我不是說了很多遍了嘛。」

「上節目?上什麼節目?」

「啪!」小鬼還沒回答我,我腦後就忽然遭一重擊,「齊天,你搞什麼,恭成是今天訪談節目的嘉賓啊!」回頭一看,又是剛才那個女負責人。

「我,我不知道嘛。」我摸摸腦後勺,的確沒人告訴過我,我一般都是臨時上場外加隨叫隨到的那種。回過頭,卻只見得宇恭成瞇起眼,露出野獸般凶狠的目光緊盯我的方向。

「看你這麼笨,所以才叫你早點來的,就差你一個還沒到,來,等,恭,成!」背後持續斥責。

原來不是催我上節目,是催我來等宇恭成,我滿腹委屈,卻見得我身前的美男子宇恭成的怒容更加明顯,簡直就差沒朝我這方向揮來一拳。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對小鬼示弱,但卻更沒膽和那凶巴巴的女負責人說話。

「你……」宇恭成正想開口,忽然聽得前面一句「歡迎今天的特別來賓,宇恭成先生。」

「我先上台了,等下再見喔。」他一下貼近我耳邊說話,然後立刻露出花般的笑顏走到前台。

「你看你,剛才惹恭成生氣了吧,說好早來一起等他的,你來得這麼晚,剛才還不和我們一起歡迎……」女負責人霹靂嘩啦地說了一堆,我只能一面道歉一面希望她趕快說完。

辛酸總是有的,還以為自己遲到了特意趕來,結果卻是換來等一個特別嘉賓到場,不就是沒像那些女人一樣尖叫,不僅要被負責人指責,還要被個小鬼瞪眼,尤其想到宇恭成剛才凶狠的目光,更加令人覺得沮喪。

「齊天!你上場了!」女負責人在背後狠狠拍我的背。

「是。今天要做什麼?」我問她。

「上去把這個端給宇恭成。」他指了指我面前的冰淇淋。

「還有呢?」

「還有……那就讓你站他後面好了,就他坐的那沙發,看見沒?反正也掃不到幾個鏡頭……」

原來是讓我做這種工作,雖然本就知道要不做搞笑要不扮小丑,但沒想到這次會是那麼糗的工作。

「還不快去!」

我害怕在聽到她的嚷嚷聲,立刻捧著冰淇淋上了前台。


「好了,相信恭成一定很累了,聊了這麼多,現在特別送上由AAA公司提供的美味冰淇淋。」主持人笑呵呵地說,然後底下觀眾又是一片叫聲。

我抬起頭,勉強擠出笑容,飛速走到宇恭成面前,把冰淇淋放到他桌上。

宇恭成抬起頭,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後,似乎有些吃驚,但很快又像陌生人一般低下頭,笑嘻嘻地說,「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喔,我來嘗嘗看。」

側過身站到宇恭成後面的間隙,恰巧看到宇恭成露出萬分期待的迷人笑容,然後又很小孩子的表情舔了一口冰淇淋,惹得台下又是一片倒抽氣聲。

裝模作樣!看了就討厭!我不滿地站到他坐的沙發後面,雖然站在這位置的確掃不到多少鏡頭,但我還是傻傻地期待著也許某個星探會突然中意我,儘管我不年輕了。

「再要一份可以嗎?」宇恭成笑呵呵地發問主持人。

主持人自然很樂意,於是我又被迫著跑到後台取了一份,彎腰遞給宇恭成。

這次宇恭成是一眼不眨地盯著我的舉動,就在我把冰淇淋放到桌上的一刻,他忽然如幽靈般地開口,「大叔,你在這裡做什麼?」

「自己不會看啊。」我瞪他一眼。

「不是嘉賓嗎?」

「呵呵,可能嗎?」被他一問,更覺得顏面喪失,我趕緊又站到他後面去。

五分鐘後,採訪節目依舊繼續。只聽得宇恭成又是一聲,「再來一份可以嗎?」然後優雅一笑。

「可以啊。」主持人依舊熱情但擋不住略微僵硬的臉。

於是我又去取了一份冰淇淋放到桌上。

「你站後面不累嗎?下去吧。」

「為什麼?」連我百分之一被鏡頭掃到的機會都要剝奪嗎?委屈全部襲上心頭。

「我,我怕大叔站累了。」他把手特意接過來我本打算放到桌上的盤子,然後用指尖觸了觸我的,感覺像是要傳遞給我熱量一般。

「節目負責人讓我站著……」

他的眼似乎瞇得更細,表情一下緊繃,「哪個節目負責人?就剛才打你那個?」

「恩……」

「哼,又打大叔還讓大叔罰站,等下我就讓她走人!」他的表情帶著男人般的怒容,卻又帶著孩子般的意氣用事,忽然就令我覺得眼前模糊。

「沒什麼啦。」我笑笑,意識到主持人正在「咳咳」地提醒我這次給冰淇淋的時間太久,我趕緊直起身體走開。

「啪!」很不爭氣的,還是流下一滴什麼掉到了冰淇淋裡。

「大叔!」宇恭成喊我,儘管維持了輕聲,但還是比之前的都響上很多。

「節目結束後,等我。」

05。


也不知道是哪裡鬼使神差地聽了宇小鬼的話,我送完第三次冰淇淋後,真的退到台後去了,儘管又被那個女負責人揪著耳朵數落了很久。

等那個女人終於肯放手後,我一下鑽進了廁所的單間,把門鎖上。瞬間,一股辛酸湧滿心頭。其實,我年紀也不小了,有些該懂的事我還是明白的,如果不是這幾年我的約還沒有到期的話,老闆也一定早就掃我出門了,他已經從我身上拿不回什麼東西了,深知這點,我也只能更加賣力幹活,即使是自己不喜歡的。

我這一路走來,成功的喜悅根本沒嘗過,電影冷門,組合解散,專輯失敗,許多認識我的人更把我歸類為搞笑明星,可真正的搞笑明星境遇比我好太多了,我甚至連個女朋友也沒有,父母早逝的我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大概除了我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人喜歡我了,不過我自己也還不一定喜歡自己。

給人送送冰淇淋,然後站在後面,期待著攝像頭能夠很巧合地正好掃到我,這是多麼虛幻的想法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只是那麼微弱的一丁點希望,我也想抓住啊。

現在老闆忽然之間讓我去做宇恭成的搭檔,其實就是等著他賞我口飯吃,我不巴結他怎麼行?可一想到他剛才關懷般地問我站著累不累,像小孩子一樣氣鼓鼓地說要女負責人走人的時候,我竟然覺得很高興,還深深希望他不是我要去巴結的人,而且我似乎還在他面前流了一滴眼淚………


「好沒好啊?上個廁所這麼久,拉肚子啊!」門外一陣響聲,我連半滴發洩的眼淚還沒掉,就有人在外面嚷嚷。哎,連廁所也沒有得上。

我應聲後,打開門,只見外面的某個人,大概是工作人員吧,看了我一會,「齊天?跟著宇恭成的那個大叔是吧?」

雖然這叫法很不雅觀,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呃……準確說來,我是宇恭成的搭檔。」

「管他是什麼了?你去和你們老闆反映反映,宇恭成也不能這麼耍大牌吧!」

「啊?宇恭成怎麼啦?」看對方不好看的臉色,估計那小鬼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還不是他剛才莫名其妙說什麼心情不好,就不做節目了唄,製作組都在說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啊……」不會是因為我剛才一滴那麼小的眼淚掉進他那吃得有滋有味的冰淇淋裡,惹他發火了吧。「我去看看喔……」


又從廁所跑回錄影棚的後台,只看見一群女工作人員在那裡臉色慌張。「那個,宇恭成在哪呀?」我跑過去,隨便抓了個女的問。

「不知道啊,剛才一臉生氣地跑出去了……」

「啊?那他去哪了?」我還沒有背他今天的行程表,要是等下還有工作,怎麼辦呀。

「不清楚,他就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跑到後台,轉了兩圈後,就跑到外面去了。」

這下完了,我連這小鬼的聯繫方式都沒有,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負責任的?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宇恭成生氣的樣子也好帥啊,抿著嘴巴的那表情,從沒見過男人生氣都那麼好看的……」

「是啊是啊!」周圍一片呼應聲,好像都忘記他剛才中斷節目的事情了。

「那能告訴我他往那個方向去了嗎?」我擠在女人的一呼百應聲中,勉強地能露出聲音。

「好像是那邊……」某位不知名的好心人指了個大概的方向。

「噢,謝謝啊。」我摸了摸頭,又跑出了後台。

我不得不怪我們老闆的公司實在太大了,不光有練歌房,錄音室,體操房,甚至還有好幾個攝影堋,於是好多節目組索性就租了這裡的地方來錄節目,自然造成了地方太大經常迷路的嚴重後果。

這麼個方向,真不知道宇恭成去哪了。我唉歎著,然後就在走廊裡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喊宇恭成的名字。

「宇恭成宇恭成!」

結果才把這層樓面兜了一圈,竟然就聽到宇恭成沒什麼好氣的聲音,「鬼叫什麼!」

「啊!」被他這忽然的現身,我驚了一跳,他依舊板著臉走近我,一下捏住我肩膀,「幹嗎啊,看到我這麼高興?」

「沒,沒有。我,我沒高興。」我慌忙搖頭。

「那什麼意思?看到我不高興?」他把臉湊過來,盯著我眼睛。

我聲音立刻發抖,「也沒不高興……」

「那到底是什麼?」還在逼問。

「呃……」我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故意把眼神晃來晃去,結果這麼一晃,差點又叫出一聲。

宇恭成的後面竟然是……原來他是在廁所裡啊。怪不得都找不到他人……

「你在廁所啊?」我躲避他的追問,立刻轉移話題,不過貌似沒選什麼好的話題。

果然,他眉毛立刻扭作一團,聲音更是沒好氣的,「還不是為了找大叔你!不是讓你等著我嗎!」

「啊?」我又不理解了。

「讓你等我結果根本連個影子也沒有,然後我想大叔你可能在廁所,所以就在廁所等你來咯。」他還盯著我眼睛看,像是隨時會撲過來咬我一口。

「為什麼啊?我又沒拉肚子。」

「哼。也不知道是誰,剛才都這樣了。」他指了指我眼角。

他不會在說我剛才那滴眼淚吧。

「我想,大叔這麼要面子的人一定會一個人傻傻地躲進廁所繼續……」他很厚道地把個「哭」字給掐住了,「而且大叔一定想快點躲起來,也不會跑到其他樓面的廁所。」

他說話的神色很一本正經,剛才的怒氣彷彿都沒有了,只有捏住肩膀的力道更加大了。

「我,我怎麼會,會那什麼?」我又結巴了,只因他的氣息依舊逼近,以及他剛才的話的確很讓我感動。

「是啊,是啊,大叔不會『那什麼』的。」他竟然就一下笑了起來,我可不可以認為他眼裡有些寵溺的味道。

就在我還暗自推測的時候,他就忽然貼近了我,然後氣息融進我皮膚,就在這條隨時會有人經過的走廊裡,輕柔地吻了吻我的眼角,「好了,這樣大叔就不會『那什麼』了,有我給你施的小魔法喔」。

瞬間,他的眼笑成了一條線,無論是剛才的怒氣還是焦躁,都被他化作了一股如清泉般的溫柔流進我心裡。

在僵硬了幾秒後,我終於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幹嗎啦?」立刻掉轉頭,不去看這小鬼,相信我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

「大叔……」他硬是把我肩膀轉回去面對著他,「你都臉紅了,好可愛喔。」順帶戳了戳我的臉頰,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樣。哎,怎麼說,我都是三十歲的男人了。

「好啦好啦。」他摸摸我的頭髮,「走吧,去吃飯吧,大叔。」

「啊?節目還沒錄完,先去錄完吧……」我覺得現在心裡砰砰跳的感覺太不正常了。

「可是那個節目的人都把大叔弄哭了。」他撅起嘴,「他們都欺負大叔,我不錄了。」

「呵呵。沒有啦,我哪有哭。」拜託,一把年紀的人被人弄哭,這話怎麼聽都不順耳呀。

「明明就有!」他繼續堅持。

「好好,但是這個節目還是錄完它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習慣了,沒關係的。」

「真的沒關係?」他好像還是很堅持。

「嗯,真的沒關係。」我努力對他露出笑容。

「那好,但不許大叔站在我後面了,大叔就在後台找個地方坐下來乖乖等我,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他一股腦地說完。

「好。我等你。」我微笑著拉住他的手,往錄音棚走去。

他很乖地任我牽著,忽然有點牽著自家小狗的感覺,心裡暖暖的。

其實,真的沒關係,因為早習慣了嘛。

不過,小鬼,還是謝謝。


「大叔,慢點走嘛……」小鬼一邊用力後拖,一邊還嫌我走得快。

「你快點啦,別讓人家等太久了,大牌也不是這麼耍的。」

我嘴裡雖然有些責怪,可心裡卻意外地喜悅。


06。


拉拉扯扯地把宇小鬼總算是拖到了錄影棚,大家似乎因為我將宇小鬼拖回的壯舉而震驚不已。不過小鬼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兩手往胸前一交叉,就這麼站著,他的樣子看上去老練得驚人,周圍的女工作人員又倒下一片,唯一可憐的是那些節目負責人,死活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個小鬼。

「宇小鬼,咳咳,」我連忙假裝咳嗽了下,「宇,恭成說剛才他不好意思,現在繼續錄節目吧。」

宇恭成被我拽著的手,惡作劇地在我手心裡攪了一攪,但也沒對我的話有什麼反抗。

眾人明顯對我這個偽代言人的話充分不信任,一群人還是僵在那裡。

「宇恭成說了嘛,繼續錄節目呀,大家還不去準備?」我略微把嗓音提了提,但其實還是很溫柔的。

「哼。」小鬼在後面哼了哼,示意對我的話表示贊成,周圍人就「嘩」的一聲立刻分散開來,補妝的補妝,倒水的倒水,佈置前台的佈置,安撫現場觀眾的安撫,好不熱鬧,果然是大牌的風範吶。

「齊天,你愣著幹嗎呢!還不過來幫忙!」有一個人口氣很不好地喊我過去抬沙發。

「噢噢噢,來了來了。」這種體力活經常被分配到我頭上,我大步一開,雙手一張,就想往那過去。

誰知道,才踏出一步,立刻就邁不出第二步了,後面的力量死死揪住我。我回頭一瞪,那肇事者倒像全然不關自己的事情哼哼著小曲,眼睛瞄瞄上面瞄瞄下面,就是不打算回應我的目光。

「咳咳,我說,你放下手好嗎?」我堆上笑容,小鬼的脾氣就是奇怪,說翻臉就翻臉的。

「啊?」他竟然學我的口頭禪!

「齊天!幹什麼呢,還不過來!」那邊又在吼了,我更急了。

「我說宇恭成啊,你拽著我手呢,你放開行不行啊!」聲音提高些,但還是不敢太響。

「大叔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他咕噥著。

切──裝模作樣!

「齊天!!!」那邊的人簡直雙眼噴火,就差沒衝過來砍我一刀了。

「宇恭成……」我哭喪著臉,貼近他,「你放下手啦,我要過去搬東西……」

「那你耳朵過來,我有話要說,說完了,我就放開這隻手。」又耍小孩子脾氣了。

「好好好,有話你就說吧,你大叔我還沒耳鳴呢。」我立刻把耳朵迫不及待地送到他面前。

「哧──」儘管我已經瞭解這個小鬼之非常變態,但還是被他嚇得個半死,他就在這麼多人面前,舔了我耳朵一下,而且還是那種由耳根開始一直的全方面舔弄!

「你,你,你……」我氣得瞪眼,結果他還是一臉盈盈笑容。

「齊──天──」你聽你聽,那聲音已經非常非常之恐怖了。

我趕緊向那聲音的來源狂奔而去,結果別提一步,我連半步都沒邁出,就又矗在那了,原因是什麼?還不是因為那小鬼還是一手拽者我!唯一和剛才不同的是,他換了一隻手抓住我另一隻手!

「喂!你這混蛋到底想幹嗎!」

在我的腦海裡,我看到的就是我正用手扯住宇恭成的耳朵對他這麼嚷,但是很遺憾的,現實中發生的場景卻是,那某男終於按耐不住,幾步跨來,一下擰住我耳朵,對著我耳朵大聲吼道。

一時間,我覺得天昏地晃的,耳膜邊一陣又一陣,完了,不會真的變聾子了吧。

「對,對,對不起……」這是我的習慣用語之二。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可是該道歉的人還是我,只因這個天生喜歡作弄我的小鬼!

「還不過來!」繼續沒好聲地吼。

「噢……」我想這下他總該鬆手了吧。

結果還是沒有。

「去哪裡?」不陰不陽的,小鬼大開金口。

「啊?」我和那某男一起發出疑問。

「我說,你,要,他,去,哪,裡?」小鬼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開口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

「噢……去,去搬下沙發啊……」完了,被我傳染到結巴的人。

大概靜止了一秒後,小鬼依舊冷冷出聲,「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小鬼竟然問了這麼一個無聊兼白癡的問題,儘管我也很想問,我明明不是你們的工作人員,憑什麼使喚我,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我只能去做。

「呃……」他也慌了,看著宇恭成不知所措。

「他是工作人員?」宇恭成挑一挑眉。

「他是苦力?」繼續挑眉。

「他不是我的搭檔嗎?」眉毛不挑了,表情忽地嚴肅。

「不是……噢,是是是。」他連忙點頭,樣子窘迫得有些像我被人斥責的時候,怪可憐的。

「哎,宇恭成……」我捏捏他抓著我的手,「去幫下忙沒關係的,反正,我也……」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但是卻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反倒帶些疼愛之感。

「現在,還要他幫忙嗎?恩?」

相信在這種威逼利誘下,沒有人敢點頭說是,那某男也不例外。

「等等……」欲轉身逃離之跡,他又可憐地被喊住。

宇恭成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很多,「我記得這些事情都該是工作人員負責的,但是卻要我們藝人來做,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以後也就沒什麼心情來上這個節目了。」

「是是是。」「對噢對噢。」周圍立馬響應一片。

宇恭成此話一出,就是擺明不准他們再命我做各種「苦力」般的工作,我有些感激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向他,然後支吾地說了句「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看見他的耳根竟有些微微發紅,樣子很是可愛,於是就握了握他抓著我的手。

「要不要去那裡坐會等著?」我指了指那邊休息的座位。

「恩……」他哼了哼,我立刻把他拉到角落邊坐好,一直到他再去上節目,我們竟然就一直拉著手,坐在位子上。

一時間,覺得心裡湧起一大片雲彩。


等宇恭成再去錄節目的時候,又是大半時間過去了。本來今天早上在老闆辦公室等他,見上一面時也是快中午時分,現在一折騰,竟然已是快傍晚時分,再等他錄好,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我靠在位子上,強打起精神,結果昏昏沈沈裡又睡去了……


微微感到有熱熱的氣息噴在臉上,然後有濕漉漉的感覺滲入皮膚深處,彷彿小狗舔弄主人一般。

「恩……」我抹一抹嘴,推了推好似擠在面前的什麼東西。

幾秒後,又是不纏不休的東西貼上來,繼續在我臉上抹開濕濕的感覺。

「恩……」再一推,加大了點力度。

幾秒後,那東西又貼了下來,而且大有加大進攻之勢,甚至侵佔我的雙唇,啃啃咬咬。

那怎麼行?這狗難道是把我當作狗食了!

「別咬我……」話還沒出口,就倏地一下又被堵住,這次可好,竟然連舌頭都被咬住,口腔都被奪去!

「唔……唔……」小聲地抗議,結果全化作了發不出口的吞嚥。

糾纏了幾分鐘後,我已是呼吸困難,可那東西絲毫沒有罷休之感,反倒更加狂妄,索性吸食起我口間唇齒和津液。

完了完了,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被這只「狗」立刻吃得乾乾淨淨,連渣也不剩!腦中警鈴大作,我開始手腳並用,抗拒起來。

「嗚……嗚……」嘴巴裡求救的訊號最終升級為更嚴重的嗚咽。


「咳咳咳……」在滿面通紅了很久之後,我終於被鬆開了。

「大叔大叔,你還好吧?」我聽見熟悉的聲音後,求救般地睜開眼一看,宇小鬼正一臉擔心。

看見他嘴角邊濕濕的,甚至還色情地掛著幾許銀絲後,我忽然意識到剛才那個什麼東西就是這家夥,「你你你……」

「大叔……」他竟無一點羞恥之心,一面還用指頭幫我擦乾嘴唇。

我眼睛一轉,「這是哪裡?」

「我車上。」

「啊?」我瞪大眼,他依舊緊緊盯著我嘴巴,樣子很像餓狼兩眼放精光般,「看,看什麼……我怎麼在這裡?」我稍微義正嚴詞一些。

「……因為我看大叔睡著了,而且又那麼晚了,所以還是打算先送大叔回家……」

「那你幹嗎,剛剛,那什麼什麼我啊?」

「啊……因為大叔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嘛,而且口水都有流出來,我想省得浪費,就義務做好人幫大叔舔乾淨,結果沒想到這麼好喝,等渴了後發現又有點餓了,看見大叔真的很好吃的樣子,我就忍不住了嘛……」

哇,這小鬼太厲害了,說這種下流的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

「那,那晚飯呢?不是說要一起吃晚飯嗎?」趕緊掉轉話題,他再繼續說下去,我估計就可以立刻咬舌自盡了。

「噢……」他撓撓腦袋,一副無可奈何狀。「大叔你很餓嗎?」

「恩……」其實還好啦,我現在更怕你太餓了……

「那……」

「那你幫我去買!」我搶先說道。

「啊?噢……」他戀戀不捨地看著我,的嘴。

看什麼看啦?自己沒啊?

「還不去?」

「噢……」大概是做了虧心事,這小鬼真的就下車去買了。

嘿嘿,我齊天可不是白癡吶,難道真的要被頭狼給吃了才甘休?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於是我立刻打開車門,沒命般地奔回了家。

07。


我這人有一個優點,一覺醒來,不開心的事情就統統去了。在從小鬼的車內逃走後,我終於迎來了一個閃亮亮的早晨。

正打算再與我的被窩溫存幾分,誰知,手機惱人的鈴聲硬是揪我起來。

「喂!」我沒好氣地大吼一聲。

「大叔……」這麼噁心的聲音,不用聽也知道,就是昨天才認識的變態,宇恭成!

「恩……」我隨便哼哼,順便翻開櫃子找我的褲子和衣服。

「大叔,你好熱情喔……」那邊又開始犯花癡。

「哈?你說什麼?」咦?我的牛仔褲呢,繼續找……

「大叔剛才幹嗎發出那麼誘人的聲音,故意勾引我……」

我有嗎?拜託,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吧,更何況我們都是男人……雖然經過昨天一天,我已知道你很變態,但是……反正怎麼說,我可沒有對你抱有非分之想……

「大叔?大叔?」

「恩……恩……」褲子竟然套錯了方向,我死命與褲子作掙扎,氣喘連連地把它給糾正過來。

「大叔!大叔!」

「幹嗎啦……」哎,終於穿上了,讓我舒一口氣,呼……

「不行了,大叔我忍不住了……」

啊?

「你剛才在幹嗎,叫得這麼好聽,我一直在猜大叔早上的聲音一定很性感,沒想到大叔你這麼色,一大早就對我又吟又叫的……」

有嗎?我只是因為又穿褲子又拿手機,實在不方便,就哼哼了幾聲嘛……

「害人家立刻就想……」

想什麼?這一點到晚不想好事的死小鬼!好,繼續找我的上衣!

「大叔!你怎麼不說話!你現在穿好衣服了嗎?」

正在穿……

「對了,大叔,我和你說噢,你趕快看看你上身,有沒有什麼東西?昨天你睡著的時候好像有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快看看!」

「啊?我怎麼不知道……」完了,不會是什麼毒蟲吧?

「快看看啦,看看你胸口上有什麼?」小鬼的語氣非常認真。

「好,我看看喔……」把打算套上的衣服丟在一邊,我低頭認真看起自己的前胸,好像沒什麼東西啊。

「有什麼啊,大叔?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噢。」像是誘騙的感覺,可我還是照做。

「恩……就是一般男人都有的啊!」那叫我怎麼開口?

「你再仔細看看嘛,你兩個乳頭看上去有什麼不一樣?」

撲哧,我差點一口噴血,這小鬼用詞也太直接了吧,會有什麼特別?我怎麼知道其他男人的和我的有什麼不一樣?

「大叔,快看看啊。萬一真的被毒蟲咬了,可能會死喔……」

啊,那不成!我趕緊低頭看去,嗯……勉強看上去紅紅的吧,而且還在輕微戰慄吧,誰讓這個小鬼的用詞讓我聽了心惶惶的。

「是不是紅紅的,而且還在戰慄一樣?」

「恩……」我輕微哼了哼,說「是」的話實在太丟臉了啦。

「那大叔揉一揉,然後搓一搓,就不會有大問題了……」

很丟臉哎。

「難道大叔你想死嗎?」他的口氣真的很關心我。

「好吧……」於是我一手舉著個手機,一手開始怎樣怎樣自己的前胸。

「大叔……感覺怎麼樣?」小鬼的聲音竟然出奇的溫柔,還帶有誘惑人般的魅力。

「恩……恩……很奇怪的感覺……我說不清……恩……」似乎聽到那頭有嚥口水的聲音。

「沒關係的,大叔,我就在這邊看著你,一點也不奇怪的……」他繼續用低沈的口氣道來。

我倒抽一口涼氣,彷彿真的覺得他那雙勾人般的鳳眼正注視著我,忽然一下,全身更莫名地悸動起來。

「好,好奇怪啊……小鬼,我是不是,嗯……真的中毒了?」

再是吞口水的聲音,「沒關係沒關係,大叔你把手向下移,一點一點,經過你的小腹,然後是胯,然後你抓住你的分身,碰一碰它,然後再撫摸它,輕輕地,揉搓它……」

小鬼的話猶如咒語一般在耳邊蔓延開來,彷彿是他的手抓著我的手一路下滑一般,才觸到性器,我就「恩……」地輕吟了一聲,我竟然勃起了?

「大叔……」他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糾纏,「乖,照你平時自慰的方法好好地疼愛它……」

我聽話地依照宇恭成的話套弄起來,儘管我過的幾乎是禁慾般的生活,但是有時還是會忍不住DIY一下。

咬住嘴唇,覺得現在的自己分外丟臉,不想再有聲音瀉出口。

「大叔……乖,別咬著唇,叫出來……乖,聽話……大叔……」

他最後那一句「大叔」幾乎揉碎了我所有的矜持,雙唇忽然就被撬開,呻吟喘息之聲立刻充滿整個房間,自然傳到電話那頭。

「恩……恩……恩……啊……啊……」到了後來,他似乎還不斷在耳邊吐聲,「大叔……大叔……你好棒喔……大叔……」我的神志混作一團,腦裡呈空白狀態。

「不行了……宇恭成,我不行了……」

「再一會,再一會,等一會就好了……」

「嗚嗚……真的不行了,我要去了……啊!」

我神經錯亂般地加快套弄的速度,等最後一聲「啊」瀉出口的時候,才發現滿手都沾染了白色液體。我竟然對著宇恭成自慰,而且還是通過電話,把什麼丟人的話和聲音都讓那小鬼聽到了。

「宇恭成……」我囁嚅著小心出聲,就怕被他笑話一番,結果那頭傳來的倒是喘息般低沈的回答。

「大叔……」

「啊?」

「大叔……」

「啊?」………

逐漸,由於剛解放後的疲憊感,我的回答也是一聲低於一聲,漸漸地就變成了很曖昧的「恩……」一般。

「大叔……」

「恩……」

「大叔……」

「恩……」

在這樣喊來喊去的十幾分鐘後,終於我聽得到了一句非「大叔」的聲音,宇恭成在那邊爆發般地低吼一聲,然後就是重重地吐氣。

忽然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哎,宇恭成……」

「什麼?大叔?」他的聲音充滿了慵懶的性感之音。

我心裡更是慌亂一片,「你你你,不會在……」

「我在DIY啊!和大叔剛才做的事情一樣啊……」

「呃……」

「雖然本來就覺得大叔一定很久沒射過了, 但還是沒想到大叔這麼早就瀉了……本來還想一起的呢,害得人家後來要一個人衝刺……」

「你……」

「不過還好啦,我腦子裡一想到大叔紅紅的臉,兩隻蒙了霧一樣的眼睛,微張的紅唇吐出呻吟,還有那結實的手臂……手指間,手心裡都是大叔的精華的時候,我就覺得淫亂得不得了,全身興奮,整個人都爆炸了,還有大叔你不斷地在那邊繼續叫床給我聽,我就……唉,竟然這麼早就瀉了……」

「宇,恭,成。」

「難道我形容得不對嗎?大叔,那是什麼樣子,你手機有沒有拍照功能,拍下來給我看。」

我身體緊繃,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徹徹底底被這個家夥的無恥所震撼,我竟然就在他的誘騙之下自慰,而且還……

「大叔……」

「去,死!」我終於吐出兩個字,然後顫抖著手狠狠地按下了結束鍵。我通過一個電話達到了高潮,而他還將我的聲音作為他釋放的動力!

這個混蛋這麼對我,我竟然對他的話全無抵抗之力,完全跟著他走!更要命的是,他剛才的形容竟然完全貼切,彷彿他就在身邊觀看一般,這種羞恥感更令我全身血液倒流。低頭看去,手上滿是白色濁液,的確是淫靡而又煽情,我憤恨地衝進衛生間,拚命洗手。

可稍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鏡中的自己微白的臉頰竟然還透著淡淡的紅暈,雙唇更是鮮紅,樣子就像做完性事一般。我更用力地搓洗雙手,心裡將宇恭成碎屍了不知多少遍。

然而,房間裡的手機又是大作起來,我衝過去一把吼道,「你再打過來,我就立刻過去把你閹了!」

電話那頭竟是用力的吸氣之聲,然後便是聽得優雅卻又冷酷的一句,「喲,齊天,你厲害了,連你的老闆都要閹。啊?」

「呃。」我剎那無語。「對對對,不起,老闆,我不是要閹你,我是要閹掉宇恭成……」

「噢?沒想到才一天,你就這麼大膽了?連當紅偶像都要閹掉,啊?」

「我不敢……」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可還是說道,「我是開玩笑的,呵呵,呵呵。」

「……我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反正你現在給我趕快出門,今天你要陪恭成去練歌!」

「啊?」

「你不會告訴我,你到現在都還沒記住他的行程表吧?還是你不滿我的安排?」

「沒有沒有。」我頭晃成撥浪鼓。

「那還不快去!」

「噢……那老闆,我掛電話……」最後一個「了」字還沒出口,那頭就已掛斷了電話。

剛才的火氣也因這通電話剎那冰冷,今天還是要去見宇恭成。

完了。

我哀歎並怨恨的同時,還是悻悻地出了門,前往公司。

08。


匆匆趕到公司的錄音室後,吃驚地發現宇恭成那個變態小鬼竟然已經到了。

「齊天。」這次的製作人叫住我。「恭成今天要在這裡錄音,你在旁邊陪著他,他有什麼需要你就盡量滿足他,知道嗎?」

「噢。」我點點頭,其實就是做些相當於保姆型的使喚工作。


看看正在錄音間裡的小鬼穿得簡單樸素,但還是掩不住他漂亮的面孔和挺拔的身材,尤其是他兩條修長而有力的腿,不愧為當過模特的人。

大概是正在練習唱歌的關係,他眉宇間很有成熟之感,有時微微皺著眉,有時閉著眼兀自哼唱,又有時張開眼,滿是活力。

呃……

就像現在他睜大了眼,對我拚命擺手,樣子就像早上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自然。

拜錄音間良好的隔音設備所賜,我是完全聽不清他邊擺手邊說什麼,不過他那唇型我是怎樣都認得出來。

「大──叔──」

反正我沒聽見,我眼睛一瞟,裝作沒看見,索性就低頭審視他要唱的歌詞和曲譜。

靠!這小鬼果然是大牌,第一次出專輯,也不是什麼擁有什麼天籟的歌手,請來作詞和作曲的卻一個比一個重量級,哪像我,混了十二年,最後出張專輯,還是自行解決掉部分原創,剩下的還是從沈澱了很多年一直沒歌手要的歌裡揀的。

難怪我的專輯銷量大敗了。

哎,讓我看看,這小鬼的主打歌是什麼?

「野性之狼」。

嘖嘖,想到從昨天到今天早上,他的變態行為,我就忍不住對這個作詞的人深感敬意。

下次我也請他來給我寫詞好了。呃……等一下,這裡作詞的人是……

分明是……

宇恭成!

我立刻雙手一鬆,任著那堆紙霹靂啪啦全掉地上。

這小鬼,太可怕了!


「齊天……」聽聲音再一看,製作人臉色不對,深知罪孽的我趕緊彎腰去撿零散的紙張。

才伸出半截手,竟然很丟臉地腳下一滑,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就直接倒向地板。

「啊──」我嚇得大叫,就怕這一撞,毀了自己這張還算不錯的臉。眼看就要零距離接觸到地板之際,忽地又是一股蠻力將我轉了個身,然後深深向剛才的相反方向拉去。

在腦子反映過來之前,我就已經重重跌入一個銅牆鐵壁之間,這一前一後的來回簡直好比在乘坐雲霄飛車,差點將我心臟從胸口甩出。

待人稍稍穩定後,趕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死死抓住僅有的一些支撐,也顧不得是什麼錦羅綢緞,趕緊手指扣緊,死不鬆開,尤其是感到還有熱量散在空氣裡,我更是往熱量的來源拚命蹭去,生怕一下子,又要被甩出老遠。


就著這種姿態,也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只聽得腦袋上方不斷又吞吐的聲音傳來,由上至下,逐漸加強。我抬眸一瞧,這樣的淡色皮膚,優美曲線,疑似人的脖頸線條。再向上移動視線,差點又再度大叫出口,一雙深得可怕的眸子正微瞇著,緊緊鎖住我,那樣子就像在審視自己的獵物一般。

這雙眼雖然淺瞇,但是依舊目光深沈,尤其是在眼底深處,更摻雜了複雜的東西。生在這樣一張弧度優美的瓜子臉之上,微抿著的薄唇除了增添性感之妖嬈,更照出那整面容裡散發著的味道。

情慾勃發一般。

我也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只是相比眼前這人不斷向下嚥去的吞吐般,我那只是害怕的本能行為,而他卻猶如一隻飢餓多日的豺狼般,對著自己即將進食的美味流著口水。

「宇,宇,恭成……」我不太確定地出聲。

「嗯?」他淺淺一應竟帶著說不出的濃厚沙啞。

我躲開灼熱視線,往自己周圍那層溫度看去,原來我正被他面對面地抱在懷中。他右手繞過我後背緊抓住我的右臂,而另只左手則是托在我的臀下,硬是將我像蕩鞦韆般地捧在懷裡,面朝面地對著。

在瞭解了自己的地理位置後,我的臉紅程度可甚關公,聲音細若納蚊,「宇,咳咳,宇恭成,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儘管我的目光閃避,但他的視線一直未曾離開過我的臉,在硬生生的單音字字節裡,他艱澀答道,「那你看下有沒有傷到哪。」

「噢。」我像個娃娃一樣被他輕輕放在地上,腳底觸到地面的一瞬間,我才如釋重負,見他依舊脖根子發紅,我開玩笑地說,「不好意思,大叔我太重了,害你這麼吃力。呵呵。」

他眉毛似乎動了一動,只是緩慢回答,「食物就在嘴裡卻不能咀嚼,誰會不緊張?」

呃,我猶豫了下還是沒出聲,抬頭量了量,我175CM的身高其實並不比184CM的他矮上多少,怎麼他就這麼抱著我不嫌累呢。

「唔……」本來我還想再玩笑幾句打發掉現在尷尬的場面,卻赫然發現儘管他已將我放在地上,但手還是未曾離開過我的身體,尤其是他的左手!

依舊用優雅的姿態貼在我的下半身那個被俗稱為「屁屁」的地方。我以陽光般的笑容對著宇恭成,「你,你的手,能不能拿掉……」然後身體拚命躲離。

話還未說完,就只感到他的左手毫無顧忌地大力揉搓起來,在兩片臀瓣間來回摸索,最後甚至透過布料,在股縫間,用指甲撓癢著。我極力扭動身軀,想擺脫他的鉗制,卻發現他的手簡直像是沾了膠水一樣,就是掙開不了。

好癢,而且全身酥酥麻麻,我不敢出聲,只能「嗚嗚」地抬頭看著眼前一臉正經的人。

這個氛圍給我一種曖昧到死的感覺,而且製作人和工作人員都還呆在周圍。

才接觸到他的目光,就覺得他的視線溫度驟然上升,尤其是在股間的力量更像是拼了命般,讓我有一種立刻會被他把褲子戳個洞,然後進去天翻地覆的可怕感覺。


「恭成,你摸好齊天屁股沒有啊?再過五分鐘要錄音了。」正在我面紅耳赤卻又進退兩難的時候,如天籟般的聲音傳入耳間。

呃……儘管他的用語很……太直接了。

尚且還有羞恥心的我更加把頭埋低了,也等這個變態快點鬆手,好讓我逃進廁所避會風頭。

誰知,變態小鬼竟然一本正經,好像人吃飯喝水那麼正常般地說,「再等一下,讓我再摸一會。」

我嚇得抖了嚇身體,驚愕地對上他那雙真的和狼沒什麼兩樣的眼睛,非常痛苦地開口,「你,你要去錄音了……」

結果,他依舊語氣沈穩,手下力氣依舊揉揉捏捏,搓搓蹭蹭,「還有五分鐘。」

「靠,你這死小子!」製作人笑嘻嘻地繼續調侃,「齊天的屁股這麼好摸?你還愛不釋手啦……」

我眼睛一閉,只希望這小鬼不要再語出驚人,讓我三十歲了還老臉丟盡。

「是啊!」完了,真的太丟臉了,三十歲了被群男人討論屁股好摸不好摸。

「大叔的屁股又柔軟又有彈性,摸起來舒服得不得了,簡直摸了還想摸!」

媽的,摸了還想摸,你真當我食物啊,吃了還想吃的!

我兩眼閉得更牢,一咬牙,這下徹底沒臉,我直接撞牆得了。

「大叔,你沒事吧?」他猛地一低頭,嘴唇擦到我耳朵,「頭低那麼低幹嗎?」

因為我還要臉,混蛋!

「你不喜歡我摸你屁股嗎?可是大叔的屁股摸起來真的很舒服哎……」

剛才還莫名掛在我心頭的曖昧感,和一些複雜的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面對這個小鬼無辜口氣說的變態話語,我真的恨不得閹,了,他!

「去,死!」

宇恭成瞪大了眼,傻了一會,只聽得製作人又是一句「好了,時間到了,別摸了,錄完音再摸也不遲」。他終於停止了對我屁股的變態行為,只是湊近地啄了啄我微開的上唇,「大叔真的好可愛喔。我去錄音咯。」

我再度感到全身墜入煉獄,似又烈火不斷燃燒,又好似冷風過境,全身凍結。


「齊天……」製作人走過來拍了拍水火交雜的我。

「別生氣,恭成這人就這樣的,男女老少通吃,不過一般他也只是說說,最多調戲調戲而已,不會真的怎麼樣的。」

「我知道。」我木訥地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他不是當真的啊,要不然我還有臉站在這裡。

只不過,聽他這麼一說,還是有點酸酸的。

轉頭看了看,宇恭成已經站在那裡套上耳機,卻還在對我露出邀請般的下流笑容。明明感覺那麼真,也明明知道他只是逗逗我,我怎麼還存有一些希冀之心呢,大概我真的就是老闆所說的「變態色情老頭」了吧。

唉,抹了抹眼角,算了,反正他不可能當真的,只是鬧著玩,男人被摸個屁股也沒什麼。可一想到剛才那一摔,他出手相救般的行為,又忍不住覺得滿是溫暖。

09。


呆站了會,宇恭成就開始錄音了。看著他站在麥克風前,閉著眼認真吟唱的樣子,總覺得格外迷人。


「等下就要錄『野性之狼』了。」製作人按了按公放鍵,告訴錄音間裡的小鬼。

小鬼點了點頭,閉了眼休息會後,就開始投入到這首主打舞曲的錄製裡了。

「要不要聽?」製作人給我一副耳機。

「啊?噢。」我接過來,套上了兩耳。

氣勢驚人的開場奏樂,背景一直襯著狼的嗷叫之聲,每一下都凶狠得嚇人,而在最後一聲高潮的狼叫聲後,便是小鬼幾乎震破耳膜的吼聲,然後他開始唱起歌詞。

這種驚心動魄卻又海市蜃樓般的開場我很少聽到,有些驚愕於他表現的我抬起眼,看了看正在錄製的宇恭成。

透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皺著眉,瞇著眼,口成一種拚力的狀態,即使只是透過耳機聽到他的歌聲,還是忍不住產生一種戰慄的感覺,彷彿真的是一匹狼在嘶吼一樣,除了極度強勢的力度外,還是那種令人心驚膽戰的兇猛之感。

這小鬼……一點也不像初入歌壇之人,反倒像是歷經百戰的猛獸,鮮血淋淋中,唯一迎風而立。


「怎麼樣?氣勢很大,雄威得出奇吧?」製作人拍拍我有些僵硬的肩膀。

原來,他是一個這麼強勢的人,儘管昨天才認識,但我卻從未真的被他可怕的氣場所嚇到愕然。

「真的很帥吧!他平常拍平面照的時候,稍微露出一點這種兇猛到有些殘忍感的本性時,總能迷倒一幫子人。」

「恩……」除了點頭承認外,我真的無法否認他的魅力。

這是一個多麼特殊的結合體。有孩子般的撒嬌可愛,有少年般的任性驕縱,有男人般的威嚴氣勢,而外貌卻是活生生的美男子,本性裡卻會透出如野獸般的兇猛和強勢,簡直就是一個萬能的綜合,或者說,不愧為無數女性心中完美的偶像。

木然,那種巨大的差異感席捲而來,然後便是無窮盡的自慚形穢。可笑的是,我比他多出的十二年生命,多出的十年藝人生涯,在這個立場下竟然全都如泡沫般虛幻。

這個要我照顧的小鬼,予我究竟是福還是禍?


「好了,錄完了。」製作人又推了推我,「給恭成倒杯水吧。」

「噢噢。」回過神的我立刻走到飲水機邊,有些顫抖地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子的水。

「大叔……」宇恭成撒嬌一樣的音調,「我好渴喔……」

他從錄音間走到外間,在沙發上坐下。

「噢噢,水來了。」我立刻端著杯,走到他面前,遞給他。

他骨碌骨碌地一下喝盡了水,瞄著茶几上我私人帶來的搪瓷杯,「這是什麼?」

「啊?」我低頭看了看,拿起搪瓷杯,「恩……以前組合的時候,組合的成員送我的……」

「噢……七月天空?」他盯著我的搪瓷杯問。

咦?不怎麼出名的組合,他怎麼會知道?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指了指,「上面不是寫著嗎,七月天空……很懷念那時?」

「……也沒有,畢竟出過些歌曲,而且也是認識了好多年的朋友了……」

他翻了個眼皮,微微聽到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也是,這麼傻的小組合,他也該看不起才對。

「這杯子不大好用,換一個。」他指了指沙發邊的一堆被包紮過的精美禮物,口氣是命令式的。

那是什麼?

「今天進公司的時候,FANS送的,我看過,有杯子。」繼續沒什麼表情,口氣強硬。

「噢……」

「兩個頭的。」

「噢……」

「噢什麼噢?拿過來呀!」又是一副指使人的樣子。

「噢噢。」意識到他有些生氣的我趕緊跑到那堆東西前,花花綠綠的,很是精緻,但又不知道該拿哪一個。

「那個唯一沒包裝紙的,最上面的。」

「噢。」我照他說的,把盒子拿了過來,果然只有這一個是拆封過的。

「我看過了,正好兩個,一人一個吧。」他語氣平靜,完了又補充一句,「反正多了一個也是沒人要的,看在你做我搭檔的面子上,給你用好了……恩……算是獎勵你的。」

「噢。」我有些窘迫地低著頭,拆著盒子,「你手氣真好,才拆了一個,就正好是杯子。」取出杯子,一個印著宇恭成的臉,一個竟然印著我的臉!

「呃……」我哭笑不得,「怎麼有我的臉呀?」

他一聽,臉色一沈,「……昨天有消息說你是我新搭檔嘛,現在FANS小道都很快的……他們就趕緊做好了送我的……順帶關照你的……」

原來是FANS順帶關照我的。害我差點自作多情地以為是宇恭成去叫人做的杯子,唉,我真挺傻的,他都說了是FANS送他的了……

「怎麼?不喜歡?」

「啊?沒有沒有……挺好的。」我木訥地回答他。

「那就用吧。這個扔了。」他指了指我那個已經有很多地方褪色掉落的搪瓷杯。

「可是……這個是成員送的。」怎麼說,也算紀念我做過歌手的證明。

「太舊了,而且搞不好這麼多年,有什麼細菌了。」他繼續指。「捨不得?還是嫌我的沒他的好?」

「沒有沒有。」我立刻搖頭,FANS送的這個杯子一看就是做工精良,哪像我這個,簡單又醜陋,就寫著「七月天空」四個字,只是……總是一個紀念。

「發什麼呆?丟了吧。」索性搶過了搪瓷杯。

「你……」我看著他的眼色,想到他剛才唱歌的那股狠勁,有些發慌,就也不敢多說,只是歎了口氣。

他見我也不敢阻撓,就伸出手,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筒裡,嘴角竟然還帶著些成功的笑意。這樣對我這麼有意思嗎?

「那,那我去再給你倒點水。」我拿著印有他臉的杯子,又倒了杯水遞給他。

「你打算讓我喝你的杯子?」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剛才的陰沈都不見了。

「啊?」我看了看手裡印有他臉的杯子,「那……」

「這個是你的,」他指著我手裡的杯子,「這個是我的。」他又指了指還在茶几上的,印著我臉的杯子。

「為,為什麼?」他的變態都到了杯子的地步了?

「不滿意?」他笑起來,竟然有些惡作劇般的感覺。

「沒。」我搖搖頭,覺得現在這樣被他注視,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儘管是他坐在沙發上,我是站在他面前。他由下至上落及我的目光,有著無法抗拒的強硬感。

「呃……」

「喝吧,看你也該渴了,喝吧。」他又變得很溫柔地說,不過那種強迫感還是明顯得嚇人。

「噢。」

媽媽的,這小鬼連我喝水也要管!

而且,還是在他一眼不眨的注視之下……

10。


由於他的肌骨分明,在被宇恭成注視下小心翼翼喝著水的我,也只微微地喝了幾口就停止了。

原因自然是,他又嚥了嚥口水,他本就分外突出的喉結在頸間上下滾動的時候更是明顯,樣子很可怕。

切,唱首歌就這麼渴了嘛……

好啦好啦,我的確比較心地善良。

「哎,你很渴嗎?我再幫你倒杯水吧。」我還是很好氣地開口,剛才被他那種鄙視組合又丟杯子,最後賞賜了新杯的自卑感竟然就消失得沒影了。

「不用。」他冷冷地說。

一聽就是騙人的!瞧你那拚命嚥口水的樣子!

「還是先倒好,省得你等下渴了,歌都唱不了。」我彎下腰,怪異地拿起印著自己臉的,算是他的杯子。

才指尖碰到,他再度冰冷開口,「我說了不用了。」

提眸看他一眼,這麼喜歡逞強嗎?不就是一杯水嗎?「可是,你看上去很渴的樣子……」

「我說了不用了!」

「噢。」好心沒好報!

「不過……」他又瞇起他那雙該死的鳳眼。

「什麼?」幾乎已經瞭解他就是這麼一個變態的人了。

「我不介意喝你那杯。」

「啊?」

「我說,你要是真要我喝,我就喝你手上那杯水!」不耐煩的。

「為什麼?」

「沒為什麼。」臉色有些發沈,又開始耍脾氣。

「那我還是給你再倒杯水好了。」

「不用。」

「你不是要喝的嗎!」我開始抓狂。

「我就喝你手上那杯。」臉色更沈,語氣依舊冰冷。

「這杯我喝過了,而且只有半杯水了……」對任性驕縱的人說教是否有道理?

「我就喝你手上那杯。」他只會說這一句。

「我再給你倒杯水。」

「我就喝你手上那杯。」

「那就別喝了!」怪了,喝個水也有這麼多問題!這小鬼天生來克我!

「我要喝!」

「所以說再給你倒杯水啊。」對牛彈琴。

「我就喝你手上那杯。」又繞回這句話了。

「你……」

「我說了,我就喝你手上那杯。」這一回,他的語氣簡直比冷藏櫃還冰。

「你……唉……」我真的,比較善良……

「給。」我把這剩下的半杯水遞給他,真不明白,這麼執著這半杯水幹什麼。

他翻了我一眼,表情開始熱化,尤其,是在我很誠懇地將水遞到他眼前,順帶還很人道地彎下腰把他的手指扳開,把杯子塞進他手裡後。

「骨碌骨碌……」他一下就開始大喝起來。

這杯水有這麼好喝?我好奇而困惑地盯著他的舉動。

結果,他竟然猛地一抬眼,正對上我彎曲的身體。

「大叔,你也想喝?」

「沒有沒有。」我還沒命去和他搶水喝。

「那你幹嗎一直看著我。」

「我哪有在看著你……」有點心虛。

「那你想喝水。」

「沒有。」今天我們的對話真的是無聊得可以。

「那你要麼在看我,要麼想喝水。」他丟給我二選一。

「呃……」選第一個會不會被他笑?那就喝水比較正常。「我選第二個。」

話一出口,他的眼似乎透出了什麼含義的光線,嘴角竟有些上翹,「那給你喝。」

「啊?」

「你不是說你想喝水嗎?」

「是啊……」

「那難道你在看我?」

「那我是想喝水!」

「嗯。喝吧。」他晃了晃手裡的杯子。

總覺得有什麼陰謀,不過我的腦子似乎不能解決這個疑問,只好接過水,在他嚴厲的目光下微微地咪了一小口。

「我還要喝。」我的唇才離開,他又發令。

為了避免剛才喝哪杯的無聊話題再度展開,我就立刻將手裡的杯子遞過去。

他滿意地接過來,又奇怪地笑起來,然後喝了一口。「大叔你再喝一口。」又硬塞過來。

我這回很學乖地立刻接過後喝起來。他非常高興地看著我喝水,本來我是沒打算喝完的,可他的眼神高興得有些可怕,我一慌,嘴一開,就一下全灌進肚裡了。

「沒了?」他倒挺聰明的。

「嗯。」我點點頭,「還要喝嗎?」

「好。」這回他很爽氣地接受了我的提議。

「給。」我倒完水後遞給他。

他才抿了一口,忽然促狹地對著我說,「大叔,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有很特別的味道?」

「沒啊。」我再度彎下腰,從他手裡拿過杯子,喝了一口,「很平常啊。」

「是嗎?」就著我還在手裡的杯子,他抿了一口,「明明有!」

「真的沒有啊。」怪了,難道我昨天得罪了杯神和水神!

他很鄭重地搖搖頭,無比認真地看著我湊近的臉,「真的有,不信你喝喝看。」

我還想低頭再喝一口,他卻搶先我一步,低頭打開雙唇,然後一下微微抬起臉,這才讓我看清,他只是嘴裡含了一口水。

面對他意外的舉動,我只是有些愣愣地看著他,嘴型成一個小寫字母「O」。

然後他就立刻把嘴湊上來,把頭斜上一丁點,直接將嘴裡的水送進我因為吃驚而更張開的雙唇間。

一時間,我的身體僵硬。等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是喜滋滋地離開了些我的臉,只有我還一動不動。清晰地感到剛才沒嚥下的水正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好像落進衣服裡去了。

他啞著聲音問,「怎麼樣?」

「啊?」

面對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我竟然臉先燙了起來,慌亂間只能掉轉話題,「我再喝喝看喔。呵呵……」

低頭猛地大灌著水,想澆滅從心頭燃起的火熱,一邊抬起因為彎曲而僵了的背,想從坐在沙發上的小鬼認真的目光下逃開。

就當我的背部從90度的直角轉成45度角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扣住我的後腦勺,然後直接往宇恭成的方向按去。

等我反映過來剛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時,我已經又從45度斜角變成了30度斜角。和宇恭成的頭也已是零距離接觸,而緊緊連接我們的則是我們的雙唇。

腦子裡一片空白,似乎還是剛才關於喝水的爭吵,似乎還是剛才他用口灌我水的樣子,可是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曖昧的姿勢。

他靈活的舌頭不知道何時已撬開了我的雙唇,貪婪地索取著我嘴裡那口還沒嚥下的水,漸漸地,水沒有了,他卻依舊不甘心,開始一味地吸去我的津液,空氣,呼吸。

除了真空的腦外,幾乎要陷入一種缺氧的昏迷。似乎……昨天也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可是身體依舊覺得不適應,因為覺得全身滾燙般地燃燒,最糟糕的是,心臟竟然跳得異常激烈,好像每一下都要摔得粉碎一般。

一點抵抗和拒絕的行為都沒有去做,大概真的被嚇壞了,我只是任著他在口腔裡翻江倒海,上竄下跳,不斷地將我的舌頭攪拌,拉扯,有一種要被他連舌頭也連根吃掉的恐怖感。

周圍的空氣似乎更加稀薄起來,甚至連周圍有沒有人也忘記了,只是覺得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就在接近乾涸和斷氣一般的時候,又從某個方向不斷傳來了清泉般的粘液和溫暖的熱氣,如落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樣,用生存的本能,我開始不斷接受對方的給予和救助。

最後一絲清醒的火苗燃盡之前,我知道那是宇恭成口裡的津液和空氣。只是,那火苗熄滅後,所有的理智也瞬間煙消雲散。

我眨著眼,看著面前貼在臉前男子的臉,儘管雙眼清亮,但是心卻跌進了更大的迷霧裡。

他按著我的頭,不斷向他的方向拉去,他揚著脖子,不斷地向我的方向頂來,我舉著杯子的手還停在半空之中,竟然忘記已經麻木的後背了。


這種昏迷前的狀態不知維持了多久後,在下身也猛地遭到毒手後,我終於一下推開了宇恭成。

這個變態!竟然將他的另只左手又放到我的「屁屁」上去了,而且……而且這個變態不僅又摸又捏的,這次更過分地直接沿著股縫,向椎骨爬去。

那靈活的手指長驅直入,拚命地左蹭右蹭,就是想溜進我的褲子裡!

他的力量驚人,要不是我今天穿的褲子收緊腰身,他好像立刻就會扒掉我的褲子!

「你……」似乎專心後方的他,放鬆了前方的磨蹭,我乘機抽離嘴唇,吸著氣,卻又不知如何發作。

他壞壞地笑著,好像失望般地「嘖嘖」了幾下,又意猶味盡地舔了舔嘴唇。

「很甜喔。」

「你……」屁股還被他握在左手裡,而且頑強的進入還在繼續。

「拿掉你的手……」

他微笑著又加大了些力度。

「宇恭成……」倒抽著涼氣,我真的不想就這樣被個小鬼剝掉褲子。

11。


「啪!」在我和宇恭成還僵持不下的時候,我可憐的屁股又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我和宇恭成的臉色都瞬間陰沈。

「又在摸齊天屁股啦!」製作人惡笑,「喝個水也喝到屁股上去啦,嘖嘖……真厲害!」

其實我和小鬼的「傳水舉動」在時間的長流裡應該只有一會兒,而現在關於啥啥的事件卻被人給看到了。

「齊天,你這樣還真搞笑,翹著個屁股,好像鴕鳥哎……」

我臉色沒小鬼的難看,但心裡卻是撕裂般難受。

對著面前的眼睛,竟然看到了好像又要掉眼淚的自己,真的很丟臉的樣子……也是真的很難聽的嘲笑……不過,也該沒什麼……竟然,不想讓小鬼看到……

「準備錄音去吧……」我輕輕道。

小鬼凝視了我幾秒,一下站起來,就著還在我臀部的手,猛地拽我直起身體,然後面對著背後還笑得開心的製作人一字一句地說。「不,准,碰,齊,天……」

嗚嗚,還是很感動。

「……屁,股!」

感動瞬間消失,我拚命地吐了口氣,咬牙切齒。

然後得出結論,宇恭成,還是變態!


「那大叔,我進去錄音咯。」他曖昧的手很不雅觀地放在某些部位,「嗯?」

製作人似乎自討沒趣般轉身坐到控制台邊。

小鬼將頭湊在我頭頂,嗅來嗅去,樣子很溫柔,又像撒嬌的小狗。

「呃……你,你去好了。」

「那大叔,你在外面乖乖的喔。」

「嗯。」我才不敢看他眼睛,隨便應了聲。

「真乖。」他笑起來,然後稍微低下頭,將嘴邊的熱氣送到我的耳間。

「你……」我咬著唇,感到他又在臀間移動的手掌。

「不准讓人家亂碰噢。」他勾起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就張開嘴,用牙齒輕輕地噬咬了我的耳垂,我全身一顫,再加上背後又被他反覆蹂躪,真有一種肉在砧板上的感覺。

「嗯?」見我沒有回應,他後面的手又加大了力度,狠狠地重捏了下左臀瓣。

「啊……」我咬住差點出口的吟聲,立刻懦弱地點頭。「知道了。」

聽到他期待的回答後,他終於放開手,然後瀟灑地走進了錄音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表情尤為喜悅。


特別是在上午的錄音工作結束後,一行人一起吃著外賣的時候,他笑得就像祖國盛開的花朵一樣,嬌豔而又喜悅。

「吃的是什麼?」我從衛生間洗手回來,看著一群人正在開始沙發周圍隨便鋪了開來,開始擺出塑料袋裡的紙碗。

「牛肉拉麵。」不知是誰隨便回了我一聲。

「噢。」這麼熱的天吃這種東西?真奇怪。

還想找個位置坐好,卻發現一群人都差不多就位了,「我坐哪?」

不知道為什麼一群人都抬起頭來注視著我,然後又同時低下頭,只有……小鬼的臉依舊燦爛。

「那裡。」又是異口同聲。

「哪裡?」我好像還沒眼花到連一個空位都看不見的地步吧。沙發上坐了併攏腿坐著的宇恭成和其他三個人,已經很擠了,然後茶几周圍一圈又擺了三個位子,坐了三個人。

「這裡啊。」小鬼甜甜地出聲,就像見到花的蜂蜜那般。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他指的是……他旁邊那丁點地?

那麼小,能坐人嗎?

「我,我還是去隔壁化妝間吃好了。」我還沒苗條到那裡都擠得下。

「可是大家一起工作,飯也要一起吃啊。」小鬼眼睛眨啊眨。

「可是……」面對他閃閃發光的眼睛以及周圍沈默的氣氛,我又不好意思拒絕。「這麼小,我,我坐不下……」

「沒關係啊,和我一起擠擠就好啦。」小鬼剛才發光的眼睛跟染上水霧,表情誠懇到……我邁開步子走到他旁邊。

「坐啊!」他微笑。

「呃……」看了看其他人,竟然都埋頭苦吃,沒反映嗎?擺明意思就是宇恭成的話就是一切。

「坐啊!」又笑。

「噢噢。好。那……我坐咯。」坐個位子還得打報告……

於是,我將屁股對準那個狹小的空隙,然後折了折身體,一閉眼,用力一坐。

挖塞,好神奇,竟然真的坐得下,看來我的身材還是很苗條的,我喜滋滋地得意起來。可是……為什麼……

好像我的海拔比別人高上那麼多?

而且屁股下面,比起平常的沙發反而有些硬呢?

還有,怎麼後面不斷有熱氣噴到脖子上?

「喜歡這麼個坐法?真奇怪……」製作人吃著面,抬起頭瞄我一眼,然後又很正常地低頭繼續吃麵。

「宇,宇……」我拚命抑制身體的顫抖,轉過身,苦著臉,好像被賣掉一般的表情看著身下的小鬼。

用力地呼吸了好幾下,我終於確認了我現在正坐在宇恭成的雙腿上的事實。我就想嘛,剛才那麼窄的地方我怎麼可能坐得下?原來是這個小鬼把他併攏的腿稍微開了個角度,就把那塊最後的空地都奪去了!

嗚嗚,不給我位子坐就算了,還故意把那麼窄的地方都佔了,還丟臉地讓我坐到腿上,真是丟死人了……

我立刻就要站起來,可是該死的小鬼,竟然就很理所當然地伸出只右手攔住我的方向,順帶還不露聲色地摟著我腰側轉了個角度,好讓我不用正面對著其他人。

「這樣不是能坐嗎?」他瞇著眼笑。

「呃……」他的兩條腿明明看上去很長很苗條的,怎麼該死的那麼硬邦邦,而且那麼那麼粗壯,還散發著熱氣,坐在上面怎樣都便扭啊。

「大叔餓了嗎?今天吃牛肉拉麵喔。」他伸出手去拿桌上的面,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掌心還從我的腹部擦過。

「喜歡吃嗎?」他一手拿著碗和筷塞到我手裡。

「嗯。」我點點頭。

「那吃吧。」他依舊微笑。

「可是……這樣坐……我還是去化妝……」話還沒出口,小鬼的笑容立刻收斂,露出冰冷的目光,樣子極具威脅性。「不喜歡吃?」

「呃……沒有沒有,喜歡喜歡。」我嚇得趕緊埋頭吃麵,打算快點吃完然後趕快撤退。

「嗯,這才乖。」他又恢復笑容,滿足地發出歎息。

在我狼吞虎嚥地扒著面吃的時候,我連抬頭看看周圍人表情的時間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被人笑了。

唉。

「咳咳……」一個不留神就被面給嚥了一口,我嘴裡又是面又是湯,混合在一起,樣子極為狼狽。

「急什麼,急什麼,又沒人和你搶。」小鬼皺起眉頭,一隻手撫我後背,一隻手替我擦嘴,收拾我的蠢相。

「不是,不是……」我嗆得話也說不完整,因為太過艱難的呼吸,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別說話,別說話。」他繼續抹我嘴巴,「我度點氣給你?」

「啊?」我雙眼模糊,腦子也比較模糊。

「就這樣。」不容拒絕,他就直接把嘴貼上來……度氣給我。

幸好,他只是像人工呼吸一樣,把氣吹進我口裡,然後就離開了。

我迷茫地注視著他的行為,「不夠?」

「啊?」

他又貼上來,然後吹進口腔裡一口氣後又離開。

「還要?」

「啊?不用不用……」我這次終於立刻低頭,避免掉了再次被他「度氣」。

他竟然沒生氣?

「那快吃吧。」我悄悄地瞄了一眼,他竟然看著我吃麵的樣子出神。

「你,你不吃嗎?」我小心出聲。

他搖搖頭,「少買了一碗,我不吃了。」

啊?樣子好可憐喔。

「那,那你不餓嗎?」

聽到「餓」字他兩眼發光,又忽然黯淡下去,只是歎了口氣。

「那,那我不吃了,剩下的你吃吧。」我停止吃麵,把碗往他面前推一推。

「不用,你吃就好了,我吃其他的。」他寬容地繼續讓面給我吃。

鼻子一酸,他人還是很好的。「那你吃什麼?」

「豆腐。」他吐出兩個字,樣子笑得像只小狐狸,滿可愛的。

「啊?哪有?」我奇怪地看他一眼,開玩笑的吧……

「真的不要吃麵嗎?」

「很想我吃嗎?」他問我。

「嗯。」不想你餓了錄不了音,然後又要奇怪地陪你來錄音被怎樣怎樣啦。

「那我喝湯就好了。」他笑著。

又一陣感動,好像看到孔融讓梨的現代版。「那我吃咯。」我看看他。

他點點頭,依舊溫柔。

於是我又開始認真地吃起面,嘿嘿,小鬼對我真的不錯。

才吃了一口,聽到他嚥口水的聲音,我看著他,「想喝湯了嗎?」

他一個勁點頭。

「那你喝吧。」我捧著碗,真誠地說,順帶還鼓勵性地對他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立刻撲了來……

呃……

可是卻是撲向我……

的嘴唇?

他靈活的舌頭在嘴唇周圍轉上一圈,然後非常滿意地離開,「嗯,很美味,謝謝。」

「呃……」

「怎麼了?」他的樣子就像真的在碗裡喝了口湯。

如果我責問他為什麼在我嘴唇上喝湯,會不會太過分了?

「噢,沒沒。」我笑。

這小鬼,雖然很變態,但對我真的很好……就連喝湯也不喝碗裡的……


12。


既然這個小鬼對我這麼好,那我也任著他好了。於是,我一口面他一口湯,終於將一碗麵吃完了。

等我們吃完的時候,我才想起周圍還有人,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四周看看,大家竟然都已經吃完,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稍作休息,完全無視我和宇恭成。

小鬼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好像吃了兩碗麵那麼飽。

「吃得好嗎?」他用手指抹抹我還有油漬的嘴。

「嗯。」真的吃得好飽噢。而且還是小鬼讓給我吃的,我心情分外明亮。

想活動活動手,結果,「嗝──」,竟然吃得太舒服打嗝了。

我捂著嘴,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尤其是害怕小鬼嘲笑的目光。

「呵呵。」他真的笑了,嗚嗚。

「要我幫你揉揉嗎?」

咦?既沒笑我,也沒捉弄我。「恩恩。」一時高興,沒聽清就使勁點頭。

小鬼笑著,人湊過來,好像用嘴碰了碰我的臉頰,然後溫柔地將手蓋在我的肚皮部位。

大概是他的動作太溫柔了,我迷亂得都忘記了他還做了些什麼。

只是記得他的手很溫暖很大,也很寬厚,儘管隔著衣料,但還是感覺到他從掌心滲出的溫度,不斷地流進體內。

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按著我的肚子,一下又一下,恰到好處地按摩著。

「舒服嗎?」他的嘴靠近耳邊,吐著微微的熱氣。

「恩……」我用口裡瀉出的聲音代替了回答。

他的手好像更起勁地來回,儘管力氣大了很多,但還是掌握著分寸,絲毫不傷到我的身體。

那種暖暖的,軟軟的,舒服的感覺,令人覺得酥軟,我不禁閉起眼,享受著小鬼的服務。

漸漸,忽地又冷空氣躥進身體,好像衣服被掀開了,剛想抗議溫度的驟減,很快,一雙暖和的大掌立刻覆蓋住吹到冷氣的地方。

進入外衣下,他的手直接在皮膚間按著,規律的起伏,舒服的同時卻有種全身即將煮沸的感覺。

「恩……恩……」怎麼聽,總覺得現在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

直到……

「啊!」

一下睜開閉著的眼,罪魁禍首「宇恭成」竟然還在笑呵呵地繼續手上運動。

雖然,他的手掀開衣擺,然後晃悠悠地進入衣服下,我是沒有阻止……可是,我並沒有允許他隨便亂摸其他地方!

尤其,他摸摸就算了,竟然還……

倒抽一口氣……

「拿……」還沒出口,他卻把臉貼上來,曖昧地問了句「舒服嗎」。

「唔……」閉著嘴不出聲,這個變態竟然用他的手指捏我的乳頭!

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女人啦,摸我的胸幹嗎!

「你……」他又一使力,害我又罵不了。

「還是這樣好?」他笑得更曖昧,裡面的賊手竟然就捏著我的乳頭向上拉扯。

「啊!」我忙用手堵自己的嘴,兩隻眼死瞪著這個變態。

他促狹的眼猛地睜大,眼裡發出那種螢光一樣的顏色,啞著說,「大叔……你的聲音真的好好聽……」

我不可思議地再睜大眼,手還是捂著嘴,忍受著變態的變態行為。

「……我都要忍不住了……」忍受的人是我哎……「大叔……你身上的肉好有彈性喔……」

聽著他一個人很沈醉的發言,我終於大喊一句,「哎!忍不住的人是我好不好!」

幾秒後,他「撲哧」一聲,把頭硬是貼到我肩膀上,一面繼續動手,一面吐氣,「大叔……再五分鐘……好不好?」

「啊?」我真的要忍不住了啦……

「我知道你也忍不住了,再讓我摸五分鐘,等下就要開工了……所以一定得忍著啊……」

雖然他的口氣真的滿可憐的……可是,我也真的忍不住了啊!

「唔……唔……」我咬著牙,「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嘛……」

「你這麼想要?」他又驚奇又喜悅的表情扭曲在一起。「你終於明白我的感受了?」

「恩……」

「在這裡?」

「唔……唔……當然是在衛生間啊……」

「真的?」他幾乎要直起身體。

「恩恩。」真的不行了啊,尤其是被他這麼按啊按的,正常人誰受得了?

他好像下了很大決定一般,最後抬起頭,極為認真地說,「雖然那裡是簡陋了點,本來覺得該去浪漫點的地方比較好,但是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也不忍了!」

「恩恩。」這是正常需要啊,有什麼好忍的?

「錄音晚點開始應該也沒關係……」

「我不行了啦……」他還在磨蹭什麼?

他看見我焦急得要崩潰的樣子,欣喜和急切滿溢面容,「好,這就去……」

他把手從衣服裡拿出來。呼……終於解脫了……

「大叔,還是我抱……」

「砰!」


他還在後面說什麼?算了,還是生理需求比較重要,我一等他鬆手,立刻就竄向門口,用力打開門後,以百米跑的速度衝向衛生間。

等我氣喘吁吁地跑到衛生間的時候,我真的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趕緊找了間沒人的,立刻坐下去。

唉,都怪那個小鬼,一直按我肚子,害我腸胃消化加速,於是……一定得來這裡才能解決嘛。


呼──解決完事後,人清氣爽,我高興地打開單間門,走到洗手台邊。

「你……」小鬼也來上廁所啊。怪不得他前面也說忍不住了呢。

「你也來上廁所啊?」我把手洗好,走過去,「快點吧,我記得你說你還有五分鐘要去錄音了。」

誰知,他根本無視我,一言不發,甚至還臉色難看。

「你怎麼啦?」我靠上去,把臉湊到他跟前,仔細觀察了他的表情,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出去!」

「啊?」怎麼感覺冷冰冰的口氣,剛才的溫柔呢?

「你……」他一下猛地捏住我雙肩,「你……」

他的樣子噬人得可怕,我忍不住顫抖了下身體,「你不是說你忍不住嘛,怎麼還不去啦……」

「你……」他的手怎麼這麼大勁,眼神怎麼那麼可怕!

「宇恭成……」我細微地出聲,他不會排泄功能有什麼問題吧。

「你……」他手一下鬆開,然後很重地歎了口氣。

「你真的沒事吧?」

「不想我有事,趕快滾出去!」他用極不耐煩的口吻命令我。

「可是……」

「滾不滾?不然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他全身發熱,而且樣子真的很痛苦,眉毛都打結了。

「那我出去了。上廁所而已嘛……很正常啊……」

他的身體似乎又抖了下,然後我就悻悻地走回了錄音室。


奇怪的是,那天後來,小鬼都沒有再和我講話了,甚至碰都不碰我一下,即使連眼神的交集也沒有。

只記得我回到錄音室後,製作人興沖沖地跑過來問我,「齊天,你剛才忍不住……是說去衛生間嗎?」

「是啊。」原來他們聽得見我和小鬼的對話。

「哈哈,真的不是指……其他方面?」製作人笑得很有嘲弄感。

「是啊。」

「哈哈──」製作人笑得更歡了,然後進門的小鬼丟給製作人一個白眼,他就立刻不出聲了。



真的很奇怪,後來幾天的錄音,都出奇得平靜。

用平靜也不對,本來就該沒什麼事發生才對。

可是……總以為會有小鬼的糾纏和甜甜的「大叔」。然而……卻連他的目光都無法接觸到。

我也就一直坐在外間,認真地聽他錄完了整張專輯,可他始終都沒有對我開口。



最後那天錄完音後,我忍不住追上急著離開的宇恭成,和他擠進一個電梯。

他每次錄完音,總是逃得飛快,就好像……很討厭看到我一樣。

「宇,恭成……」電梯裡詭異地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他隨便哼了哼,應該是在回應我吧。

「你,最近怎麼都好忙……」

「我本來就很忙。」他不耐煩地看著電梯裡樓層變化的數字。

「可是……之前你,都會和我說話啊……」

「我們沒認識幾天……不說話也很正常。」

該死的,竟然覺得他的話讓人聽了很難受。明明,才認識了幾天……

「噢……也對。」我頭垂得更低。

「你……」他猶豫了下,「我不和你說話,你難受嗎?」

我點點頭。

「那我和你說話,你高興嗎?」

有點吧。我輕輕點下頭。

「你……」他歎了口氣,「沒想到你看上去傻傻的,原來真的很笨……」

繼續點頭,我知道我一向很笨的,也不討人喜歡……

「還想跟在我身邊,做搭檔嗎?」

想啊,不然就真的什麼工作都沒有了……

「明天,我排舞……」

「啊?」好像聽到救音,我抬起頭。

「別忘記了。九點,一號體操房。」

然後,電梯就「叮──」地一下開門,很多人湧了進來,把我和小鬼阻隔開。


不過……

還是很高興……

以為……

被小鬼討厭了……

原來沒有。

實在是……

太好了。


13。


終於在長期的困擾下,我,齊天迎來了一個明亮的早上!

昨天錄音結束後,小鬼特別告訴我今天要去排舞,還告訴我是九點,讓我不要忘記。雖然行程表已經被我背得滾瓜爛熟了,可聽到小鬼親自提醒我的話後,心裡就感到無比滿足。

起來後,喜歡裸上身的我先把自己洗乾淨,然後去挑衣服。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超愛穿黑白色的衣服,據說這樣可以顯示皮膚的白。

選了一套白色的長褲和短袖T-SHIRT,然後再套一件黑色小馬甲,嗯,不錯,看上去還是二十歲喔。

又把自己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後,我終於滿意地出發前往公司!


到公司的時候,九點還差十分,但一群伴舞和小鬼都已經在了。進體操房的時候,小鬼正和一群女伴舞開心地聊天,笑容分外燦爛。

於是我就在房內的某個角落坐下,等著他們有什麼事情吩咐我。

「大叔,你來了。」小鬼蹦過來,笑得甜甜的。

「嗯。你,你和我說話?」

「是啊,難道我在和空氣說話?」小鬼摸摸我的頭。

「真的?」我高興地用力抱了下小鬼,然後鬆開手,「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

「怎麼會?」他依舊微笑,「本來是想啊……不過又捨不得……」

「捨不得?」我打量著他燦爛的笑容。

他點了點頭,「不過你不明白。」

「明白什麼?」

他仍自顧自說,「但是……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的。」

「到底明白什麼?」本來還打算再好好和小鬼聊聊天然後再問清楚,可惜舞蹈指導把小鬼叫去排練了。還沒回答我的小鬼只是笑著告訴我讓我坐在旁邊看他排舞就可以了。

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吶,我坐在地板上,靠著牆壁,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

沒想到,小鬼的舞跳得那麼好。

雖然我是不大擅長跳舞,不過看樣子,無論是BREAKING,POPING,LOCKING,HIP-HOP,他都跳得如神化一般。他的大氣除歌聲外,再一次在他的舞蹈下深深爆發了。

尤其是像我這種只會唱唱抒情歌,跳舞也只會左右擺擺的人更是佩服得不得了,實在是太棒了,我都忍不住被小鬼的一身才華和帥氣所傾倒。

他一直很認真地在跳,流了很多汗,好像整件衣服都濕掉了,最後他索性把本來就很單薄的無袖T-SHIRT脫掉,只穿著牛仔褲,分外帶勁地跳著。

反覆將第一支舞蹈跳完後,舞蹈指導示意大家休息一下,小鬼一聽到休息,就立刻轉身興奮地衝到我旁邊坐下。

「怎麼樣?我跳得好不好?」小鬼的汗還一直在流,我趕忙拿了毛巾幫他擦臉上的汗。

他真的流了很多汗,怎麼擦也擦不完似的,尤其是他的臉也熱得紅撲撲的。

「要喝水嗎?」我將印著我臉的,他的杯子遞給他。

他瞄了眼杯子,忽然賊賊地笑著,立刻喝了下去,甚至都沒用手拿杯子,就直接讓我握著杯子餵他喝,他的這個樣子就真的好像小孩子一樣。

「還要嗎?」我幫他抹抹他嘴邊漏出來的水。

「大叔……」他喚我。

「啊?」我又倒了一杯水給他,他火熱的眼睛看著我。「還要喝?看你樣子,好像很渴呢。」

他又看了我幾秒,才立刻笑起來,「是啊是啊,我現在渴得不得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把「渴」字特別強調,「那你快喝吧,喝完了我再給你倒。」

他立刻又大口大口喝水,可是越喝越快,水就不斷流到他下巴,脖子,我又不斷地幫他把水抹掉。

喝完一杯,他又要一杯,我再遞給他,他又急切地喝,奇怪的是,他的水越喝流出來得越多。

浪費啊……我只能不斷幫他把水漬擦乾。

但他卻總不知疲倦地喝水,而且有越喝越上癮的樣子,看他那骨碌骨碌灌水的形象,就像一隻大花貓,我忍不住翹起嘴角。

「大叔?」他抬起埋頭喝水的臉,「你在看我嗎?」

「啊?沒有沒有。」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問題總讓我覺得聽著很怪,我連忙否認。

「這麼緊張幹嗎呀?」他湊過來啄啄我的臉,「我去練舞咯,你在這裡乖乖的。」

我沒應聲,等他走到女伴舞中間後,我才抬起頭來,奇怪啊,什麼時候竟然這麼習慣他的親密舉動了?而且還總說我乖啊乖的,感覺……就像在對自家寵物說話一樣。

而且,臉怎麼總是很熱呢?我不會有什麼毛病了吧?

偷偷地看一眼小鬼,他正和一個女伴舞跳著火辣的貼身舞,表情又染了一種沈醉的迷人感。

呼呼──怎麼看到他這種俊美的樣子,心跳就更加快了?

我一眨不眨地繼續看他和女伴舞跳舞,一邊順暢自己的呼吸。

可是,看到他摟著女伴舞,女伴舞在他身邊扭來扭去,甚至撫著他赤裸的胸膛,從脖子一直到小腹的時候,怎麼心跳又加速了?

呼呼──畫面真的好煽情……

尤其是,正跳著熱舞的小鬼竟然正對著我的方向,讓我清楚看到他瑰麗色的表情,還有……他睜得分明的眼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和他對視三秒後,心跳更加大力了,趕忙掉轉視線,看著地板。

沒事沒事……不斷平復呼吸。

可總是平靜不下來,可怕的氣息越逼越近……最後到了跟前。

看著身前的一雙鞋子,我更加緊張了……小鬼的鞋子……

「大叔……」他怎麼舞跳到一半又跑過來了?

「啊?」我對著地板回答他。

「你覺得剛才那段我和她跳得好不好?」

「啊?我,我不清楚……」

「我覺得不夠熱情……」他和我說這些幹嗎啦,「我覺得該做個示範給她看。」

「噢噢。」你跳你的,問我做什麼?

「那好,你陪我吧。」還沒消化他的話之前,他就一下把我拉起來,拖著我到他剛才練舞的地方,然後提起我下巴,讓我對上他幽深的眼睛。

「呃……我不大會跳舞。」我避開他的眼睛,搪塞道。

「沒關係,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來就好了。」他又捏著我下巴對上他的眼睛,「乖。」

「啊?」我現在一聽到他說「乖」這個字,就更加慌張,腳好像都軟掉了。

「那開始吧。」他對後頭點了點頭,然後便響起了那種充滿誘惑感般的音樂。

「WAVE該這麼做才對……」他靠近我,眼睛根本就是直接把目光射進我眼底,樣子認真而專注。

「誘惑人的……從上到下……」他繼續吐著魔法一般的詞彙,讓我只能愣愣地站著,承受著他的行為。

他離我稍遠些站著,然後伸出那雙溫熱的大手,覆上我的額頭,接著一寸一寸,撫我的鼻子,嘴唇,下巴,脖頸,前胸,腹部……

被他所碰到的每一處都好像著火一般,而他也用極具威脅性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樣子看上去就好像非要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一樣。

我已經動都不敢動,好像後背都濕透了,而他的手還在下移,最後竟然碰到了我的分身!我「啊」地輕叫了一聲,感到「它」竟然有抬頭的趨勢……

不會吧……被這麼一碰就……

然後在我還稀里糊塗的時候,就聽到周圍一群伴舞的掌聲,「哇,恭成,你太厲害了,這個WAVE做得真是太到家了,充滿了挑逗味和難以抗拒的魅力……太棒了……」

小鬼也開心地笑起來,靠近我,「怎麼樣?大叔?我這個動作做得如何?」

我雙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感到靠近的小鬼的氣息和汗味後,下面的「它」更有再抬高的趨勢,我苦著嗓子,「很,很好啊……」

「大叔,你沒事吧?」他又靠近了些,摸著我發紅的臉。

「沒,沒事……」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近了?我又變成色情中年大叔了?不要啊……嗚嗚……

「大叔,你……」小鬼猛地低頭向下面看去,然後又抬頭看著我。

丟死人了……這白色的褲子穿在腿上,什麼都遮不住,下面的「小帳篷」都這麼高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小聲辯解,看著他的眼神從愕然變為幾絲奇怪的喜悅?

「沒事。」他索性摟緊我肩膀,然後大聲說了句,「你們先練一下,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被他牽在懷裡,又因為下身的腫脹,只能被他領著進了最近的衛生間。


「我,我是不是很變態?就被你這麼碰一下就……」進了衛生間,我反而更緊張了。

「沒有,沒有。」他不斷地捏著我的臉,「這很正常啊……」

「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很變態……」終於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真的沒有,沒有……」他用手不斷抹乾我掉下來的眼淚。「我幫你弄好不好?」

14。


「啊?」因為哭得太激動了,我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他大概認為我是在問他為什麼,溫柔地笑著,「都是因為我碰了『它』……『它』才會害大叔哭的呀……我當然有責任咯……」

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是……很變態……」我看他這麼認真又好心的樣子,更驚覺自己的「墮落」了。

「沒有沒有……」他繼續用手擦去我的眼淚,「你看『它』都已經不行咯。」

我還想再爭辯幾句,他卻已經拖著我進了單間的門,感到可怕的氣氛,我只好閉上眼睛,然後聽見自己褲鏈被拉下的聲音和急促的呼吸聲。

和個男人,還是一個比自己小了8歲的小男生在衛生間裡……DIY……太變態了。

我「哇」地叫出聲,把頭塞進小鬼的胸懷裡,不要看不要看, 閉著眼睛就好了。

頭頂有熱熱的氣不斷灌進衣服裡面,小鬼的前胸也不斷起伏著,大概我的變態真的嚇懷他了。

「宇,恭成……」我嗚咽著出聲,想跟他說還是我自己來算了。

「閉嘴!」他重重地嚥下口氣,「乖……」

我被他說得立刻在他懷裡拚命地點頭,眼淚還是掉啊掉,尤其是他赤裸的上身,還帶著他的味道,更熏得我眼淚汪汪。

「啊!」他火熱的手一下包住了我的性器,因為過高的溫度,我一下叫了出來。

「好……棒」他艱難地吐著詞。

「宇,恭成……」

「大叔,不是叫你閉嘴了嗎?如果不想我傷到你的話……」

我又咬住嘴唇,拚命地點頭。他靠在牆壁上,而我就將所有的身體都靠進他懷裡。

他乾燥而又火熱的手掌包容著我的性器,而『它』也變得更加腫脹。

他溫柔地撫摸著,從上到下,一寸一寸,從頂部的半球,一直到根部的兩個小球,他都盡心地撫摸著,他的動作溫柔中卻帶著力道,就像一個老手一樣。雖然我有時會DIY一下,可是卻從來沒有感到他帶給我的這般舒服過。

「恩……」雖然咬著嘴唇,但還是忍不住吟出了口,太……太舒服了。

因為丟臉,我將頭埋得更深,就好像正在被他摸著下體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可他的呼吸,他的喘息,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不斷從他起伏的前胸裡迸發的熱量卻又實實在在地告訴我,這個叫宇恭成的小鬼正在用手套弄我的性器。

我讀書時沒有住宿過,所以也沒有和室友互相「打手槍」的經驗,第一次被別人觸碰那裡,而且還是一個沒認識多久的小鬼……

「舒服嗎?」他把頭垂下來,貼著我的耳朵。

我微微點了點頭,嘴裡卻怎樣也抑制不了出口的呻吟,太太太淫亂了,現在的畫面……

他規律性的套弄幾乎就要將我顛覆,我承受著他的動作,然後不斷蹭進他身體,猛地感到雙腳不能自主地顫抖後,就一下射了出來。

「哈……哈……」因為太過眩暈的感覺,我張開嘴大口大口呼吸空氣,還沒能從剛才極度的快感中恢復過來,眼裡的淚水也好像越流越多了,視線更加模糊了……

但是……一定把他弄髒了,得趕快道歉才行,我努力地抬高自己的臉,仰著脖子看著比我高上一些的小鬼,他臉也很紅……而且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目光好像……很嚴肅。

「宇……」我叫他的名字,抱歉還沒出口,急促的快感和昏沈感又令我忍不住用力呼吸起來,「哈……哈……」

「這麼快?」他笑著,然後……

靠近的臉忽然就放大了,接著堵住我的嘴唇,儘管神志很混亂,但還是感覺到他近乎瘋狂地咬著我的嘴唇,還在口腔裡掃蕩,牙齒和腔膜都被他掃遍了,他的舌頭就固執地纏上我的,一下拉扯一下挑逗,讓我本來混亂的呼吸又更加亂了,空氣又被奪走了……我閉著眼承受著,剛才高溫度的釋放令我失去所有的力氣和思考……

視線不斷地模糊模糊,大概我又哭得厲害了,眼淚流得花花,他那高溫的舌頭和前胸都像將我點燃一樣,燙得我淚流得更加凶了。

他變換著角度,還是固執地在口腔裡攪動,空隙的時候,啞著聲音問,「剛才……剛才的表情太誘人了……我控制不了……別哭……別哭……」

結果他那麼一說,我反而哭得更厲害,空氣被奪了,嘴唇被奪了,而自己的重要器官卻還在他手裡,他空著的手又在背後不斷揉捏我的臀部。強烈的虛脫感滅頂而來……沒力氣……

「大叔……大叔……」他不斷地念著,又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親吻。

「你……你……」我真的呼吸不過來了……但是只能閉著眼睛,讓眼淚不斷掉……

不知多久後,他放開我的嘴唇舔弄我臉上的淚水,他的津液和他的汗液好像都融進了身體裡面,令我的心慌慌,我扭了扭身體,想抗議他的舉動。

然後立刻感到了……

他,他,他……竟然勃起了?

那麼巨大的火熱頂著我下面,好像要將我也一起燒死……

我嚇得趕緊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你你你……」

「勃起了……」他笑笑,用敘述的口吻接我的話,然後繼續吻我的臉。

「那……那怎麼辦?」問出口後,我才發現自己問了很愚蠢的問題。

「……幫我弄……」他把嘴湊在我嘴唇旁邊,對著我微張的口裡吐出三個字。

「啊?我,我,我……」我想避開,可是似乎剛才他也幫我了……

「是你勾引我的啊……」他半埋怨又半撒嬌。「幫我嘛……」

「我……」我倒抽一口氣,聽到他褲子拉鏈被打開的聲音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拒絕不了了。

他剛才幫我釋放的手還帶著我的粘膩,然後從我的手背後抓著我的手指,牽引著摸上他的性器。

我認命地把眼睛閉起來,而他還在臉上親吻的嘴唇又令我無法把頭埋起,只能將心思移到下面。

他帶著我的手一下握住他的性器,儘管沒看到,但我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好大……我的一隻手根本抓不過來,根本不能用手全部包進。

慌亂中,我的另一隻手只能緊緊抓著他腰部的精肉,似乎也很有肌理感,只是現在混亂的狀況已經不容我再思考其他的問題了……

他引導著我的手摸他的性器,然後套弄,可是實在無法習慣這樣為他人服務的我只是僵硬著動作,任他帶著我上上下下。

身後的溫度還是沒有散去,他的另只手還在不斷摸我的屁股,又是那種用力地揉搓,而且即使隔著布料,也都有被穿入後反覆折磨的感覺……

太可怕了……我只能更緊密地將身體靠進他懷裡,手用力抓著他的身體,他抖動的胸部也蹭著我的前胸,這樣一種全身都被他在觸碰的感覺更令我無意識地抖動身體。

他好像意識到我的顫抖後,熱情地對著我的臉呵氣,然後把舌頭又伸進我的口腔裡翻覆起來,我根本連閉上唇的空隙都沒有,只是覺得不斷有液體流進衣服裡,自己也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還是我和他的……

這種將全身耗盡然後又不斷燃燒的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似乎都依舊硬挺著下身,怎樣也沒有釋放。

剛才我很快就射了,他怎麼要這麼久?

「你……你還沒好?」我一邊喘一邊問。

「再等等……你再賣力點搓……」他的呼吸加重,在背後的手加重著力道,「我……我想摸摸你……」

在還我沒有答應之前,他在背後的手就兀自從下擺進入T-SHIRT裡,然後開始直接在我後背揉搓。太燙了……他的手太燙了……他的下面也太燙了……還有他的胸口也太燙了……

還有在口裡攪動的舌頭也太燙了……呼吸裡的空氣也太燙了……

失控的是……我的身體也好燙……流出的眼淚就好像帶走所有冷氣一樣……


在衛生間狹小的單間裡,我和小鬼緊緊相貼,做著我這一輩子都無法想像的事情,太可怕了……而一切,都是因為我那該死的器官引起的……

而他,也太長久了吧……

這樣下去,我會被燙死的!我下定決心,掙開他的嘴唇,然後一下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恩……」他悶哼一聲,終於在我的手裡也釋放了。

他滾燙的熱液在我手指間滲滿,要不是我手背後還有他的大掌緊緊包著我的,熱液幾乎就要落到地上了。儘管如此,他粘稠的液體也是份量多得驚人,而且那高得可怕的溫度令我心裡瑟縮了番。

朦朧的視線裡,他滿足地歎息,勾起嘴唇,喃喃地念著「乖」,「大叔」之類的詞語,又在我睫羽間落吻。

經歷了兩次巨大的衝擊後,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尤其是腦子裡空白一片,只能倒進小鬼的懷裡,不斷吸氣,吐氣……

15。


「大叔?大叔?」小鬼拍拍我的臉,「太陶醉了?」

「恩……」我眨著眼,努力讓視野變清晰,可是淚腺好像壞掉了一樣,就是景象模糊。

「看來……大叔你真的是禁慾太久了,那天早上後,就再沒解決過了?」

「我……我又不是變態,怎麼會一天到晚……」無力地為自己辯護了一句,但是發現自己說的話也挺那啥的。

「呵呵。大叔你真可愛。」他把臉湊近,試圖又要把舌頭伸進我嘴裡。

「你你你……你還要排舞啦……你說你說,怎麼辦?」媽的,剛才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又好好像要流出來了。

「什麼怎麼辦?就那麼辦咯。」又捏我臉。他的手上還帶著液體,也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唉,現在真的變成一張大花臉了……

好一會,他突然開口,「大叔……剛才,你舒不舒服?」

「恩……」我老實地脫口而出,驚覺自己說錯話後已經是幾天後的事了。

他笑得更加開心了,舔了舔我的臉,然後半抱著我,打開單間的門。

「宇,宇恭成……你先幫了我,我再幫了你……我們什麼都不欠咯……」一邊讓他幫我洗手,一邊我唸唸道。

「恩恩。」他認真地幫我洗手,搓肥皂,沖水。

「而且,而且,我雖然因為你碰我,所以那個了……但是,我我我,不是對你有色心喔……」

「恩恩。」他繼續微笑著服務。

「那……你不會討厭我吧?」其實,我最想問的是這句。

「恩恩。」他繼續哼哼,低頭幫我洗手的樣子非常可愛,「大叔最可愛了,我怎麼會討厭大叔呢。」

「那你也不會去和老闆說,你不要我了吧?」再次確保我的飯碗。

他洗完手,又很曖昧地啄了一下我的臉,「要要要。我怎麼可能不要大叔呢?」

呼──我終於放鬆地吐了一大口氣。

然後我們兩個人想作賊一樣地回到體操房。

後來一直坐在邊上看小鬼跳舞的我,竟然漸漸也忘記了那份「變態」的感覺,想到小鬼溫柔地幫我洗手的樣子,我竟然覺得有些甜蜜,而自認為的變態感就一下跑到西伯利亞去了……



之後的五天,小鬼還需要再練習舞蹈。

結果很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隔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小鬼不小心把湯濺到了我身上,他內疚地幫我擦乾衣服,因為帶著油漬的關係,他又帶我去衛生間先洗掉,結果洗啊洗,搓啊搓的,我的『老家夥』又抬頭了。

於是小鬼又很善良地幫我安撫了我那非常不安分的老家夥……

當然小鬼的小家夥據他之說因為我的「勾引」也抬頭了……

所以……前一天的場景再現……



結,結果非常可怕的事情在練舞的第三天又發生了。

小鬼要躺我腿上睡覺,結果睡啊睡,竟然竟然……老家夥又甦醒了……

好吧,於是兩個人又溜去衛生間,又和前一天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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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vikki6128買了一個饅頭吃, 花了現金47Ds幣.


不過最最最可怕的,是第四天的時候。

竟然什麼都沒發生,兩個人就已經擠在衛生間裡那樣那樣了……


唉……

我這麼多年來「寧靜」的生活就忽然被打斷了,連著四天「荒淫無度」的生活終於使得我在第四天的晚上徹夜難眠。

實在是,太太太不正常了。

我竟然連著四天和一個小鬼躲在衛生間互相DIY,就是所謂的「手淫」那樣……

真的,太可怕了……我,太太太變態了……

我彈著兩隻眼,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實在是想不通一直都很潔身自好的我怎麼忽然就放蕩起來了呢。

讓一個小鬼摸自己的性器,還在他的手裡達到高潮,之後又幫他的慾望釋放,兩個人還擠作一團不斷親吻,不斷撫摸……而且,每次結束後,都有一種不想分開的感覺,身心好像都飛到雲端那樣快樂……那畫面只要一想起,就有噴血的激情……

我深深地思考,我的老家夥只要一被小鬼弄弄,就會立得筆直,然後又被他套弄幾下,就會立刻繳械投降……最重要的是,感覺很舒服……一點也不排斥,反而有期待……

按照正常的思路想下去的話……我的老家夥對小鬼特別問候的話,那就是我對他有慾望?我竟然對一個比自己小了8歲的男人有慾望?

那再這麼推下去……難道我還想和這個男人做比DIY更親密的事情?

腦子裡一劃而過小鬼瑰麗色的臉還有低沈而溫柔的聲音,竟然又有充血的衝動了……

想了一個晚上,我怎樣也想不明白,模糊的結論倒有一個。

我對小鬼有慾望!!!



然後,甦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白天了。原來,昨晚想來想去,最後想到夢裡去了啊。

按照行程表,今天是他最後一天練舞了,明天的話,應該是沒行程安排的自由日。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一邊祈禱自己今天一定要禁慾,一邊又非常期待見到宇恭成,所以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竟然已經坐車坐過頭了!

等我趕到公司的時候,都已經晚了兩個小時……


我悄悄打開體操房的門,躡手躡腳地進入,希望不要有人注意到才好。結果剛坐下,卻正好對上小鬼凌厲的眼神。

知道了自己的邪念後,我現在極度害怕遇到小鬼,生怕又被他點燃我的老家夥抬頭啊……

小鬼的臉色非常難看。一等到他練舞的休息時間,我就立刻奔出體操房,呆滿半個小時後才走回體操房。一般說來,休息時間不會超過半個小時的。

果然啊……我慶幸地吁了口氣,然後就迎來了午飯時間。

午飯時間裡,我依舊本著「勿近小鬼」的思想,堅決在一群男伴舞的包圍下吃完了午飯。

等到下午開始練習的時候,我依舊堅持上午的作戰思想和策略,一到休息時間就往外溜。

經過兩個來回後,我估摸著下一次的休息後也該是下班時間,才高興地衝回了體操房。

門一開,竟然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呃……除了小鬼正坐在我的包包旁邊,一臉緊繃。

「嗨。」我對他微笑,慢慢地挪步過去。

他看我一眼,沒說話,卻把我的包包不動聲色地按在手下。

「大,大家都走啦……」我繼續微笑。

「你在躲我?」他按著我的包包,咬牙切齒。

「沒沒沒……」我趕忙擺手,他對待我包包的樣子太可怕了,「我只是……練習跑步呢……呵呵。」

「是嗎?」他繼續用力按我包包,順帶又挑眉看了我一眼。

他那眼神,感情太複雜了,我的智商實在是明白不了,於是只能就著思路隨口道,「明天是自由日,那我們後天見吧。」還是挺聰明的我順帶去拉我包包的背帶,希望能從他手中解救出來。

「你……不想看到我?」他扯著包包,我拉著包包的帶子。

「沒沒沒……」我趕忙搖頭,繼續投入「搶包包大作戰」。

「那你今天……」他猶豫了一下,「難道因為前幾天在我們手淫的事?」

媽呀,他說話太露骨了!我臉刷地一下變紅,「沒沒沒……」

「沒什麼?」

「啊?沒啊,沒沒什麼啊。呵呵。」有什麼?能有什麼?總不能說我對他有慾望吧?

「怪了……」他藉著包包的力量把我拉到他跟前,「雖然你一向比較語無倫次的,怎麼今天這麼古怪?」

「哪有!」我繼續辯解,聲音有點發抖,完了,離他太近了,危險危險……某個不老實的家夥又要抬頭了……

「你……」他挑我下巴,盯著我臉。

完了,已經立起來了……

「你明天要不要跟我約會?」他突兀地冒出一句。

「啊?」他的話令我心跳又加快了,而且那家夥的頭抬得更高了。

「不行?」他繼續挑我下巴。

「沒沒沒……」現在他的呼吸全都噴在我臉上了。

「那就是行咯。」他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是是是。」我亂點頭,只希望他快快鬆手,然後立刻逃回家去沖冷水澡!

「那說定了!」他笑瞇瞇的,然後就「啾」地啄了下我的嘴唇。

完了……徹底癱瘓了……

於是,這五天裡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我竟然和小鬼就在體操房裡又DIY起來……

而且我們的姿勢還是那種我被他壓在下面的超親密姿態……

在快感席捲而來之前,我好像聽到強烈的心跳聲,至於是誰的,我就不知道了。


唉聲歎氣地回到家裡,一面期待第二天,一面又在為自己更加墮落的行為而難受。

明天明天……一定要問清楚小鬼,這個慾望該怎麼辦。

16。


難得無工作日程的自由日,竟然被我隨口答應下來,用去和小鬼「約會」?雖然約會這個詞語用在兩個男人身上,怪怪的,不過……還是很期待。

小鬼一早就開著他上好的紅色跑車在我家樓下等著,然後風度翩翩地對著穿得像土包子一樣的我微笑道,「嗨。」

「……嗨……」生澀地打完招呼,總覺得自己穿得太太太俗氣了……和小鬼一身黑色西裝褲根本就不能相比。

「大叔你不把睡衣換下來嗎?」他打量了我,忽然蹦出一句。

「啊?什麼睡衣啊?」

「你穿得不是睡衣?」他點點我那格子襯衫。

「廢話!」也不帶這麼看不起人的吧,我的穿著雖然樸素一點,但是還不至於淪落到睡衣的地步吧……嘛……雖然比起他的,是比較差了點……

「哈哈,我開玩笑的,怎麼翹著嘴巴呢。」他笑得詭異,但不忘低下頭啄了啄我嘟起的嘴,然後因為感覺到我和他身體中間的「阻礙」,又一下抬起頭。

「這是什麼?」他動手捏了捏我的「寶貝」。

「啊?我的包包啊。」昨天還和我在體操房裡搶來著,怎麼今天就全忘了。

「這樣。你帶個包包做什麼?」他一邊把塞我進車內,一邊問我。

「可有用啦。我平時都帶的,裡面有水啊,麵包啊,擦汗的小毛巾啊,還有很多藥。」

「帶這些做什麼?渴了餓了去買就好了,藥……幹什麼?不舒服?那怎麼不去醫院?」他摸著我的包包。

「這樣多貴多浪費錢啊……」忍不住埋怨他的奢侈,「這些東西一年一年加起來,就能省上很多了。而且萬一忽然有什麼急病了,有藥在身邊就很方便。」

「這能省多少錢?」他歪著嘴一笑,對上我傻傻的眼神。

我訕訕地笑著,然後垂下頭,溫柔地撫摸了我的包包,「是不能省多少錢……但是,對我還是很多的……」

差點忘記我是一個一路走來一路失敗的藝人了,而眼前的卻是當今最紅最人氣的明星……

「沒關係啦。大叔節省是很好的習慣。」他摸摸我的頭,「不過大叔,你身體不好嗎?帶著藥做什麼?」

「藥?」講到藥我就很來勁了,要知道我的隨身習慣就是帶著各樣的藥了,「呵呵,習慣了,而且多帶點總有一些用處的,總覺得這樣比較安心……」

他摸摸下巴,促狹地盯著包包看了很久,忽然抬頭就是一句,「那有潤滑油嗎?」

「啊?」我手指捏著包包橫挎在我肩膀上的帶子,「那是什麼?治什麼的?是常見藥嗎?我常見藥都收齊了啊……」低下頭,打開包包開始搜尋。

「那軟膏也可以喔。」他也把頭貼過來,看著我在包包裡東翻西找。

「軟膏嗎?這倒有很多,像這個治扭傷的,這個治腳氣的,這個治蟲叮的……你要的是哪種?」

「呃……就這些?沒其他的?」

「其他?那還要做什麼用的?興許有可以代替的。」我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從兩個月牙變成兩條曲線。

「做愛用的。」他鬼魅般地呵著氣。

「嗯。做愛用的,我看看……什麼!做愛用的?」虧我還在幫他找,竟然耍我!「你你你……你變態!」

「大叔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這裡都鼓鼓的呢……」戳我露在袖口的健壯肌肉。

「你這變態!可愛個屁!」我瞪著他,這小鬼果然沒個正經!

「是啊是啊,大叔的屁屁最可愛了……」他猥瑣地笑著,還捏了捏我屁股。

「你你你……」我徹底失去繼續對「變態」彈琴的想法……

我怎麼會對這種變態有慾望!

慾望……講到慾望,他現在正在我身上肆意的手……

刷地一下我臉又紅了,這混蛋,不知道給我施了什麼法,害我變成這種樣子……

「啾」,他笑瞇瞇地又啄了一下我的臉,「大叔你又臉紅了,嘿嘿,是不是那裡又想我了?」

我趕緊拍掉他的手,不說還好,被他一說好像真的有感覺了,完了完了……

「被我說中了?」他把手伸過來,幸好我動作及時地制止了他,他悻悻地笑,但又給了我晴天霹靂的一句「你是不是對我充滿了慾望」。

我差點將早飯都嘔出來,嗚嗚,連他都看出來了,我真的完了啦……

然後又在我身上東摸摸西摸摸的小鬼終於在半小時後發車前往所謂的「約會」。


其實,他所謂的「約會」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我怎麼記得以前我們都是手拉手一起去爬爬山,散散步,或在公園裡劃划船呢?不過我印象中的約會更應該是和個女生一起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但是,我並沒有約會的經驗,所以也只能乖乖聽小鬼的話。

「這是約會?」我坐在電影院裡問小鬼。

「是啊。」他點點頭,握著我的手,擠在黑暗裡,「那你和你女朋友都做些什麼?難道直接去酒店的?」

誰會約會約到酒店啊!變態!「我……還沒和女朋友約會過……」

「噢。」他點點頭,「那你們比我還厲害嘛,就是呆在床上不起來……」

「你……」我憋著氣,一個一個字地說,「我,還,沒,女,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該和他解釋清楚,省得誤會,至於誤會什麼,還沒想出來。

「真的?」他眼睛倏地發亮,「那……我是第一個碰你這裡的人?」他的手在黑暗中猛地抓住我的「重要器官」。

我的臉又一下紅透半邊天,這種問題……

「嗯?」他不甘心地又用力抓了抓,好像非要讓我產生感覺一般。

我輕輕點了點頭,以避開這種羞恥的問題。

可他依舊感到了我的動作,像吃了什麼蜜糖一樣,一下大力抱住我的肩膀,「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叔最乖了!」

我老腰一下承受不起他這種突然抱住的行為,忍不住睨了他一眼,怎麼搞得像是盤查自己丈夫婚前性行為的妻子一樣?(忍不住插花一句:大叔……你是不是搞錯老公老婆了?)

「那你呢?」我也忍不住反調查一句。

「我……」他摸摸腦袋,「大叔大叔,電影開始了……快看快看!」

明顯躲避問題。不過也沒辦法,怎麼說他都年輕嘛……不過,怎麼越想越離譜了,我和他還什麼都沒呢……

但還是忍不住繼續想,報紙上雜誌上成天鋪地的緋聞啊,偷拍照啊……全都是圍繞著這個才出道兩年就紅遍半邊天的小鬼……

想到這,又有辛酸感了……

但也是這時,一隻溫熱的手移了過來,握住我有些顫抖的手,無所適從地看了他一眼後,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看完電影後,小鬼又帶我去聽音樂會,其實我也沒聽懂什麼東西,最後枕在小鬼的肩頭睡著了。

沒有想到當下年輕人的約會都這麼無聊的……

「抱歉……」他買了漢堡包給我,但是卻只能擠在他的跑車裡。

「啊?」我肚子早就餓扁了,立刻如狼一般啃食起來。

「因為我的關係,所以只能帶你去電影院,音樂會這種地方,連飯都要在車上吃。」他把吸管插進可樂瓶子裡遞給我。

「沒事沒事……」我一面咽麵包一面否認,「你喜歡就好啦……」

反正我也沒什麼約會經驗。

「真的嗎?」他眼睛又一下發亮,「那我想去哪裡大叔都會肯嗎?」

「恩恩。」果然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啊。

「那做什麼都肯嗎?」

「恩恩。」總覺得有什麼陰謀。

「為什麼?」他怎麼都不餓,還問那麼多問題。

「什麼為什麼?」我想了一下,「沒為什麼,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知道嗎?」

「那大叔,你對我有什麼想法?」他還在問。

「想法……沒有哎。如果說慾望倒是有……」邊吃邊說的我也就順口說溜了嘴。

「你剛才說什麼?有什麼?再說一次!」他一下搶走我還想咬的漢堡包。

嗚嗚……我的午飯……「就是有慾望啊……我也不知道……小鬼,漢堡給我!」

小鬼捏著漢堡靜了一會,忽然就大力地抱住我,「大叔……」

「幹嗎?」竟然不覺得我變態?

「走吧!」他把漢堡包還給我,開始發動車子。

「去哪?」我繼續啃。

「到了就知道。」他微笑著然後不顧開車的危險,伸過頭來舔了舔我嘴邊的沙拉醬。

撲──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害我被口裡的麵包噎到了啦……

而且剛剛那一抱,害我腰扭了一下……唉……老啦……

17。


小鬼的車子真的像箭一樣地飛了出去,他一邊開車還一邊歡快地哼起了小曲。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他笑笑,「我就知道我這麼做是值得的。」

「做什麼?」

「做……」他還沒回答,我就搶道,「沒了。可樂沒了。」

被我搶話的他倒也不急,像紳士一般優雅地微笑,「你的寶貝包包裡不是有水嗎?」

「啊?對喔對喔。」竟然忘記了!果然是被這個小鬼喂得忘記了我多年的好習慣了。

打開我的黃色小包包,找到水,順帶掏了兩片維生素,也一起灌了下去。

都是三十歲的人了,身體自然要當心。

「大叔?你不覺得你如果在頭上戴頂小黃帽,就和日本的小學生沒什麼差別?」他調侃道。

什麼?竟然這麼說我?雖然我的斜挎小包包是有點傻傻的,但是很管用啊。

「誰說的?它空間大,裝的東西又多,而且還不容易被偷東西……」這可是陪伴了我很多年的寶貝啊。

「我下次買個真皮的給你。再說,你都三十歲了,還這樣背個包,不奇怪?什麼東西叫你助理帶著就好了,而且你在現場再問公司要,他們也會準備的,再說……」

他一古腦地說了一堆,越聽我頭埋越低,心裡更自卑,瞧他那跋扈的樣子。

「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擁有的權利啊……」沈重地說出這句,我又愛撫了下我的包包。

他好像聽出我口氣的變化,用手快速地摸了摸我的頭,「我說笑的。我只是想大叔可以過得更好一些……如果你沒的話,我給你就好了。」

你給?給我這些你擁有的權利嗎?好像施捨……可是,竟然好高興。從來沒人和我說過這種話,也從來沒人給過我這種期望。

「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現在這樣的……都這麼多年了,習慣了……」

他沈默了幾秒才開口,「那也沒關係。等再過了十年,你也能像過去那樣習慣了。」

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完美的側臉,好感動……

嗚嗚……眼淚掉出來了,只好從包包裡掏毛巾去擦,好丟臉。

似乎感覺到的他看了我一眼,「這樣就哭了?唉……大叔,那你等下不要哭得昏過去就好。」

「啊?」他的話很難理解。

「等下你就知道了。但是,大叔,我現在說的話你都要記住噢,記住是我給你的。」

我使勁抹眼淚,又使勁點頭。「記得記得。」

「那,親我一下。」

「啊?」他說話怎麼思路這麼跳躍?

不過,出於各種複雜而莫名的心態,還是「啾」了他一下。

好開心喔。嘿嘿……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瞧,居然,居然是……某五星級酒店。

「酒,店?」我指著那高高的建築,手指竟然在微微顫抖。

開房!這是我腦子裡第一個想法!

做愛!第二個在腦裡冒出的詞彙!

「大叔,你呆什麼呢?不下車?」小鬼敲敲車窗。

「啊?」我的嘴真的合不了……男人和男人……雖然是聽說過,但是……難以想像……

「大叔……」小鬼索性把我面前的車門大開,「車門都忘了怎麼開?」

我警戒地看了一眼小鬼,相識以來的畫面不斷浮現,好像我們是做過很多親密的舉動,但是我們還不會那麼大膽吧……等等,我怎麼自從認識他開始,十年裡沒想過的東西都開始在腦裡出現了?其實來酒店,又不一定要做啥啥的事的……對,不啥啥的!

「大叔……」他走過來,摟著我肩,「愣什麼啊?走啊!」

「啊?」我的腳邁不出去,嗚嗚,心跳好快……

他寵溺地刮了一下我鼻子,「傻瓜。」

好危險……「啊!」我尖叫一聲,沒命般地衝進了建築物。


「你知道去哪樓?」小鬼逮住竄進大廳的我。

我沮喪地搖頭。

「進電梯。」他像教育小孩一樣把我塞進電梯,「真是的,什麼都沒告訴你,就這麼興奮了。」

被教訓後,我垂下腦袋,望地思過。

「到了。」他把我拉出電梯。

咦?這裡是……

「怎麼?餓得連餐廳都不認識了?」他奇怪地看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啊?不是開房啊?」聽到我話的他一下回過頭,瞪了我一眼,又立刻喜上眉梢地繼續前行。

「坐!」到了某個座位後,他又命令有些傻掉的我。

「啊?」

「坐啊!」他有些不耐煩外加無奈。

我立刻坐下,而我座位對面正坐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士,小鬼則坐她旁邊。

這是唱哪出?

「你好。」她點點頭。

「噢噢噢,你,你好。」看到美女有些激動。

「你不認識我?我是MARY LEE。」女士笑了笑,很曖昧地看了一眼小鬼。

「認識認識。」我隨便謅的,嘿嘿,「我是SKY QI。」

小鬼在下面踢我一腳,道,「他就是齊天。」

女士「噢」了一下,然後又曖昧地看了一眼小鬼。

「她就是人稱MARY姐的MARY LEE。」小鬼也曖昧地回看了女人一眼。

這麼親密?

MARY姐,不就是MARY姐嘛。

等,等一下,她是MARY姐!

我「啊」地一下叫了出來,「你你,你是MARY姐?」

女人一副「有什麼好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小鬼則是「完了,又丟臉了」的表情。

「原來你都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啊。」MARY姐酸酸地說。

唉,這也不能怪我啊,像MARY姐這樣的人物我這種小人物怎麼接觸得到?

歌壇界最牛的製作人──MARY姐,只要是她製作的唱片沒有不大賣的……這麼厲害的人物,和我一輩子都沾不上邊……

「大叔,怎麼低個頭,不和MARY姐聊聊?」

「噢……」歎口氣,實在不知該聊什麼,「我叫齊天。以前組過個兩人組合的。」

「我知道。」MARY姐喝口酒,「七月天空對吧?」

她竟然知道?我高興地亂點頭。

「你聲音不錯。」她不溫不火地說,「知道今天我們為什麼見面嗎?」

「為什麼?」這我不知道。

「……我很欣賞你的聲音。」

「……有沒有意願讓我幫你打造一張專輯?」她處變不驚地說。

不過,我可沒這麼鎮定了,嘴裡的一口菜差點噴出來,引得小鬼皺起眉特意坐到我身邊給我拍背順氣。

「真的?」我好不容易緩過來,又鄭重地問了一句。

「嗯。」小鬼和MARY姐一起回答。

真的?真的!今天怎麼了,一下這麼多的驚喜!

陷進喜悅的我頓時在心靈的田野上開了一大片花,立刻投入和MARY姐的聊天中。

在經過一個下午的商談後,她表示會盡快和我聯繫然後一起商談專輯的事情,而小鬼則一直坐在我旁邊應和著。


等三個人口乾舌躁地說完話,已經又是晚飯時間了,MARY姐因為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只留下還持續興奮的我和小鬼。

「要喝酒慶祝嗎?」小鬼拿著菜單,打算再在這裡吃頓晚飯。

「可以嗎?」心裡很高興,我也好想喝酒……雖然酒量不好……

「當然。」小鬼微笑著,然後就叫來了WAITER。

果然酒量是不佳……沒喝多少就開始昏沈了……不過,今天這麼多好事發生,尤其是小鬼那番話好像比MARY姐的事更令人高興,受不住誘惑的我就骨碌骨碌地大喝了一番。


也不知道究竟離開酒店的時候是幾點了,只記得被小鬼扶進了他的跑車裡。心情大好的我乘機貼著小鬼大大揩油,就是怎樣也不放手。

無奈地聽到小鬼的歎氣後,就接到了他伸進嘴裡的舌頭,極度升溫的空氣更令我感到眩暈,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在衛生間的事情,就感到全身更加發熱。

迷糊的,就蹭在小鬼身上,被他摸摸捏捏,親親舔舔的,車子什麼時候啟動什麼時候熄火的也不知道。

唯一還有印象的是小鬼溫暖而寬實的後背。

然後就是和前幾天一樣炙熱到要燒死人的體溫,點燃全身的火焰爆發。接著有緩緩的清流進入口腔,於是就抓緊了對方不斷接受。

短暫的清涼後卻又迎來了更多的火熱,好難受……我扯開衣服,也不知道是誰的……

好像聽見有粗重的喘息和媚人的呻吟,有肌膚相觸的光滑,還有最近一直聽到的好聽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徘徊,略微的恐懼都好像被一聲又一聲的「大叔」給驅散了……

覺得身體好像不是屬於自己的,但是卻有突如其來的一陣貫穿的痛楚激醒迷亂的神志,好痛……嗚嗚……

但是……有不斷吻去眼淚的溫柔和小心安撫著自己,我只能一聲接一聲地嗚咽,抱住唯一的依靠,不斷蹭進那個懷裡,就和衛生間的那幾次一樣……

漸漸,意識又開始遠離……只是記得不斷有汗水淋淋的感覺,還有全身擺脫不了的高溫和粘膩,自然還有從頭到腳的舒服和快感,但尤為清晰的是不斷被搖晃的感受。

本來眼前就模糊一片了,結果一直被搖啊搖的,畫面就更模糊了,全身好像被打開到很大的角度,但是那晃動的畫面還是繼續,甚至連眼前的標誌性物體也不斷變化,一會是天花板,一會又是白色的床單,再一會卻是人牆一樣結實的身體,不過無論場景怎麼變換,那不斷前後左右的晃動就是沒有停止……

18。小鬼日記(1)


(22歲男性人士宇恭成初登場──小鬼日記>─<)


N年N月N日

今天在黎老闆的辦公室見到大叔了。大叔竟然睡著了……還在流口水……好可愛……好想親一口!

大叔真的傻傻的,好可愛,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樣子。(口水……)

本來我是想先和大叔熟悉起來再開動的,可是大叔太好吃的樣子了……所以一出老闆辦公室,我就把他按在牆壁上了……嘴唇好軟好香,身上的肉肉也好舒服,而且大叔嘴裡的水水也好甜啊……

不過,大叔好像喜歡睜著眼睛接吻???

嘿嘿,不過我還趁機摸過大叔脖子上圍的皮膚了,哇──真是舒服到……難以言語啊……而且大叔還用他水汪汪的眼睛勾引我……害我都要忍不住了,要不是想到等下有節目,我真想立刻就在走廊把大叔吃掉!!!

錄節目的時候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了。哼,有我教訓他們,看他們以後怎麼欺負大叔!

不高興的事情就別提了,還是再寫下晚上的事。(賊笑)

大叔在我車上睡覺的時候,我又把舌頭伸進去了──吃到夜宵的開胃菜,真美味……本來還想再將夜宵一併解決的,結果大叔跑掉了。

嗚嗚……不過沒關係,爭取明天吃到!


N年N月N+1日

今天早上我打了甜蜜的MORNING CALL給大叔。

哈哈……(淫笑)

雖然吃的不是全套早飯,但是有可口的佐料(再淫笑)拌飯,讓我也吃得好爽。(又淫笑)

哈哈……(又又淫笑)

我在錄音室裡摸到大叔的屁屁了!!!哇……實在是人間極品啊……我真想立刻把手指伸進去……不過我得忍……

昨天晚上我特意給大叔打造的情侶杯沒想到這麼快就受用了。我和大叔通過一個小小的杯子互通感情,昨天那可口的飲料再度令我欲罷不能……

但是……吃午飯的時候,抱住大叔吃麵,本來以為可以再蹭點食料的……結果發生了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

大叔被我按摩得去上廁所,嗚嗚,害我以為他也和我一樣,弟弟硬起來了啦……還被死製作人給笑了,混蛋……

我的自尊心受傷了……大叔好笨!

我決定不睬大叔了!


N年N月N+2日

繼續不睬大叔……

可是我又渴又餓……


N年N月N+3日

還是不睬大叔……

真的好渴好餓啊……要昏過去了。


N年N月N+4日

還是沒睬大叔……我吃飯的醬菜都沒有了……嗚嗚


N年N月N+5日

不能餓死啊……想死大叔了……

大叔也好像餓了……嘿嘿。

我決定了!明天重新鋪好刀叉,爭取早日吃到美味!


N年N月N+6日

排舞的第一日。

……(笑到沒有聲音了)

終於再度接近美食……而且眼看就要吃到了……

大叔的弟弟好可愛!和大叔一樣可愛!而且很甜!

……(晚上睡覺還在笑)


N年N月N+7日──N+10日

(因為某個恬不知恥的人太過思淫慾了!!!導致日記被拋棄!不過還有半顆良心,最後還是寫了一筆──明天我要和大叔約會!)


N年N月N+11日

今天我……(淫笑並流口水)……我和大叔約會。誰知,輕微一變角度,還在大叔體內的弟弟好像又被那溫暖喚醒,逐漸變大。

我想反正都吃了一次, 再吃一次也不要緊吧?

大叔自然沒有回答我,我當他是默許了,用單手解開自己的褲子後,就抱著大汗淋漓的大叔走進臥室。

一面抱著大叔前行,一面惹得大叔又開始在我懷裡嗚咽起來,震動著刺入的弟弟大概令大叔有了新的感覺,而前面留在大叔體內的液體也順著我們走過的路線流了一地。


進了房間後,終於是徹底裸著全身的兩人。我又是一陣親吻,大叔也迷迷糊糊,但卻依舊回應我一樣,血也已經止住了,於是我瞬時撲倒大叔,壓他倒進床鋪內,又開始奮鬥起來。

我覺得我的弟弟是22年來戰得最為激烈的一次,經過剛才那一次,絲毫也不見勞累,反而更是精神百倍,在大叔體內熟識起來後,立刻就以敏感點為主要方向全力進攻。

唉,我那超大寸的床也被我的弟弟帶動,一起晃動著,躺在白色床單上的大叔就真的好像放在餐盤上的食物一樣,誘人可口。嘿嘿,我自然又是吃干抹淨了。

這回吃完後,弟弟依舊雄赳赳氣昂昂,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我,自己還要大幹一場!好樣的,不愧我多年來的教導!

我立刻把大叔抱在懷中,讓他坐在我雙腿上,兩人緊緊摟作一團像個球般後,又開始了一次前後上下的全方位滾動運動。

運動完後,大叔早已是眼都不眨一下了,就眼淚還不斷流啊流的。我見他已經沒什麼知覺了,才把弟弟從他體內拿出。誰知道,弟弟一拿出來,他就「恩……」了一聲,然後兀自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向上地躺著。

好啊,大叔,竟然還有力氣,果然是這麼棒,既然這樣,那我就喂弟弟一次,誰讓弟弟餓了太久了呢。

於是我又從後面撲上大叔,藉著剛才的精液和後背的好位置,一下就順利進入了!而大叔的背部也乾淨白嫩,還沒被我啃過,我又開始上下並用,啃咬背部,又摸摸前面,還熱情地接吻,當然少不了的是,弟弟從後面進入的全新體驗了。

在此番結束後,我終於感到微微吃飽,於是抱著大叔洗澡,擦身,清理乾淨,雖然弟弟又再次抬頭,但我還是用大叔的兩腿代替屁屁解決了下,最後帶著乾淨清爽的身體,一起倒進充滿我們味道的大床。

21。


人啊,果然是不能亂喝酒的,尤其是像我這種不會喝酒的人更不能亂喝!

和MARY姐談完,一高興就喝酒,醒來後簡直就像沈睡千年一般,周圍全都變樣了!

哎?這裡是哪裡?不是我家啊。

還有,為什麼一個小小的被窩裡有四條腿,四隻手,兩個人?

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而且……我的腰還被兩條銅臂環著!

這這,這究竟是什麼狀況?

我努力平復呼吸,一切可能只是我在做夢,試著抬起腦袋,看著那個正非常曖昧地摟我入懷的人。

呵呵。

不會的……

怎麼可能嗎?

可是……真的是宇恭成!

抽出手捏了捏他的肉,他嘟噥了一下,撇了撇嘴,他有感覺……那就不是夢咯。

而且,剛運動的手也令我深刻感受到了全身肌肉的酸痛。媽的,以前再辛苦工作的時候,還沒這麼全身痛過,最重要的是,雖然我極力迴避,可下面的屁屁簡直就像開花一樣地火辣辣。

嗚嗚……不要啊……我的屁屁……

難道……真的,真的和小鬼做了?!

看他還睡得那麼香甜,我把他的手給踢開,還有兩條這麼結實的腿也蹬走,結果搞得我又是一身汗。

真是的,看他臉長得漂亮又可愛的,怎麼體重就像頭豬。真是的,哪有人像他這樣睡覺還一副淫樣的,一看就在想昨晚上什麼色情的畫面!

昨天晚上……

那不就是我嗎?

丟死人了,雖然酒是把我灌得神志迷糊的,但那大概的感覺還是有的,原來那汗濕的感覺,那情色的呻吟,還有不斷搖動和變換的畫面就是在做愛啊……

完了,我珍貴的第一次,就這樣稀里糊塗地沒有了,還是被一個比我小了8歲的男人壓倒怎樣怎樣的……太丟臉了……

我使了吃奶的勁在被單下支起身體,真的是累死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記得,今天是要去拍宣傳照的,我這樣子不知道還撐得到那個時候嗎。

先起來了再說,雖然似乎吃虧的人是我才對,但我覺得這時尊重八點檔肥皂劇的情節還是有些道理的,先離開了再說!

掀開被單,周圍的空氣立刻擴散開來,剛才沒怎麼注意,現在一下味道從被單下散開,好濃重……都是男性獨特的精液味。

呃……不敢再想下去了。

顫抖地將身體移到床邊,努力把腿放到地上,哇!這是我的身體嗎?我又一次被打擊。

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乾淨白嫩,可是上面怎麼又這麼多的紅草莓,青草莓,紫草莓呢?而且,怎麼全身幾乎沒有不種著的地方,最丟臉的是,大腿內側也全都是,那我後面的屁屁呢?更不能想像了……

吸一口氣,繼續著剛才的動作,努力脫離床鋪,直起身體。好酸,沒力氣……

好,再來一次。一,二,三!

好樣的,站起來了!

撲通。

可才站了一秒也不到,雙腿又不聽使喚地軟掉,我就這麼直接跪倒在地板上。這都要怪現在還在床上一臉春相的死小鬼了!

我咬了咬牙,趕緊在床頭周圍找衣服,我現在赤身裸體的,也不能跑到外面去。怪了,這一般人的床邊不都是放衣服的嗎?怎麼半件都沒找到,就連內衣都沒有。

難道,衣服是被丟在客廳了?想到這,臉忽地發燙,朦朧的記憶裡似乎是有被壓在門板上的印象……行,那我先到客廳去,把衣服找到,然後趕緊溜!

嗚嗚……我這麼多年努力鍛煉的身體竟然一點力也使不上,根本站不起來,更何況走到外面呢。

唉,沒辦法了,只能用爬的了。

可憐我已經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 一覺在個22歲男人的懷抱裡醒來,一絲不掛,全身酸痛,卻還要像隻狗一樣爬到外面去找自己的衣服。

嗚嗚……自從遇到這個小鬼後,就真沒什麼好事發生過。

早就過了人類爬行階段的我,即使用這種四腳並用的姿態還是辛苦得不得了,才幾秒鐘的路硬是讓我爬上了十分鐘。

這在我的身體上造成壓力也就算了,可沿途爬過,親眼目睹的畫面又一次刺激了我孱弱的心臟。

從床爬到客廳,這一路上都是些什麼?白的,紅的,兩種顏色交雜,尤其是大片大片的白色都已經凝結,一看就能想到昨天晚上從客廳到臥室的路程上發生了多麼淫靡的事!

不活了!

正當我受到雙重打擊而一蹶不振時,忽地柳暗花明又一村!

終於看到了我的格子襯衫……

……的衣袖!

還有其他的碎片分別飄落在客廳的其他角落!

這是什麼狀況?我捧著我那慘遭分屍的襯衫,暗自傷神。等一下,那邊的又是什麼?我的護手霜!瞧它也是一副可憐的樣子,一絲不掛地被丟在地板上。

嗚嗚……死小鬼……我忍不住低頭哭泣,剛才的辛酸和恥辱感也一下全湧了上來。

「嗚嗚,死小鬼,變態!」我一邊哭一邊念。

「大叔!」怎麼好像聽到小鬼的聲音了?

「嗚嗚,你混蛋!」

「大叔,你哭了嗎?」怎麼又聽到小鬼的聲音了?

然後「撲」的一下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我抹抹眼睛,哇,真的是小鬼!

可見到他的我更像見了鬼,連忙把他推開,「放手放手啦,我的衣服都別你弄壞了……嗚嗚……」

小鬼的手卻更大力地圈住我,「別哭了,大叔,衣服我再給你買。」

「我不要……嗚嗚……我要回家……你走開啦……」我用力把他推開,可他卻像粘牢了一樣就是抓著我不放,頭還在我肩窩裡來回磨蹭。

「你幹嗎?嗚嗚……我要回家……」我繼續哭,基本已經放棄掙扎了。

「乖,大叔不哭喔……」他溫柔地擦去我的眼淚,這樣的場景好像似曾相識一般。「很痛嗎?」

「哇……」他不說還好,越說越戳我痛處,尤其是我剛才推他的動作,又牽連到我下面的屁股了。「你走開啦……我要回家……」

「乖喔,乖喔。」他索性像哄小孩一樣哄我,還不斷地吻去我臉上的淚水,「先回床上去躺著,好不好?」

「不要……嗚嗚……」我繼續哭,但身體還是被他轉了個面,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哇,我一個男人被這樣抱,很丟臉哎,我趕忙用手捶他胸,「你幹嗎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我自己會走……」

他停了動作,盯著我,「你確定你能走?剛才你不是一路爬出來的?」

原來他沒睡著,全都看見了!

「反正你放我下來啦……」

他看著我又大大喘了一口氣,「大叔,你知不知道男人早上特別容易興奮?更何況,我剛看見你翹著屁股一路爬過來,早就想立刻把你撲倒了……」

「你……」這禽獸!

「所以,你要是再鬧,我就立刻在這裡再和你來一次!」他揚著眉毛威脅我。

「我……我知道了。」我的屁股還在痛,真的承受不了再一次了。

小鬼見我不哭也不鬧了,就抱著我,把我輕輕地放回床上,尤其是在我的屁股要碰到床鋪的時候特別小心,就怕又傷到那裡了。

見他這麼認真的表情,而且又躺回剛才溫暖的被窩,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小鬼……」

「屁股又痛了?」他摸著我的額頭,「體溫挺正常的。」

「不是……」我看著他的眼睛,覺得好像能映出自己一樣,「今天要拍宣傳照的。」

「嗯,我知道。」他繼續撫摸我臉,最後自己也坐上床,不顧我的抗議將我攬進他懷裡,「我打電話給公司,取消今天的行程。」

「啊?不用,你自己去,別管我。」我急得一下坐起,結果卻「哎呀」弄傷自己的屁屁。

他眉頭一下皺起,「叫你好好躺著了!再動,當心我立刻就把你壓倒!」

「不要不要……」我連忙搖頭,「我不亂動,不亂動!」

聽到這話,他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給公司打去電話取消今天的行程,一邊通話的他一邊還不斷地摸我的頭,看上去真的好溫柔。

心頭又是一熱,好像身體都不痛了。

「怎麼?眼睛又濕濕的?」他結束通話後,湊過來親親我的眼角。「想吃什麼?我幫你買。」

「皮蛋瘦肉粥。」我抽一口氣,他兩個眼睛亮亮的,看得我又是心窩暖和。

「好,那我去買。你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好不好?」他繼續親我的睫毛。

我點點頭,然後他又親了親我的嘴唇,才從被窩裡抽出身體。

一下感覺好像溫度驟減了很多,覺得一陣空虛,看著小鬼碩長的身影走到他的衣櫃邊,我總覺得喉嚨哽咽了,好像有什麼想問想說,可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宇恭成……」我輕輕念了他名字,卻不知道想說什麼。

「嗯?」他笑笑地轉過頭,「還有什麼想吃的?」

「我……」倏地,我一下把頭埋進被窩裡,「你先穿好褲子啦!」

真是的,他怎麼就這麼轉過身了,還一絲不掛,全都給我看到了。

呼──

他的弟弟真的好大……前幾天都沒敢看。

他的弟弟應該還在睡覺,可已經這麼大了,要是立起來……

媽呀,我都在想什麼,真是的,他這麼大,怎麼進得了我後面……

那我昨天一定痛死了,也是,現在都還痛呢……


帶著各種複雜又混亂的想法,我又一次陷入了睡眠。

22。


再醒來的時候,似乎有人一直在身邊,應該是小鬼吧,但總覺得全身沒有什麼力氣,昏昏沈沈的時候又睡下去了。

只記得中途小鬼曾經叫我起來喝粥,還有一次午飯和晚飯。

他每次都餵著迷糊的我吃東西,彷彿一點也不麻煩,一口一口餵我,又一次一次擦去我嘴邊的余漬,然後又扶我睡下,隨便哼了幾聲的我又一度進入夢鄉。

漸漸的,感到被窩裡似乎溫暖起來,然後又後背被人從後摟住的感覺,是一雙乾淨而嫩滑的手,在上身不斷來回地撫摸,雖然有點異樣的感覺,但是在昏沈裡只覺得那是一種無以倫比的溫柔。

稍微吸一吸氣,便能感覺到小鬼的氣息,安心的,可愛的,卻又溫柔的,似乎窩在那個懷抱裡,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於是也忍不住去貼近,貼近,直到前胸和後背緊緊地粘牢,都覺得還是不足夠。

這種感覺是活了三十年的生命裡,頭一次有的感覺。

初次的強吻,互相的愛撫,最後昨夜那場激情,也全都是頭一遭發生。

這樣的體驗太奇妙,也實屬第一次,於是,就只能任著這種懵懂的感覺滋長,希望可以有發芽開花的一天。

「怎麼?不舒服?」迷糊的睡眠裡偶爾醒來,小鬼總是問這一句。

我搖搖頭,其實我也不明白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很累很想睡,可總要醒過來,就怕要失去什麼一樣。

在我過往的經驗裡,一旦有比較美好的事情發生,很快又要迎來失望了。能成立組合了,結果才三年就解散了;好不容易挨到出第一張個人專輯,結果卻銷量大敗。而現在這個躺在身邊的小鬼,或者男人呢?


「會不會是感染了?」最後一次有印象醒來的時候,他換了一個問題問我。

「啊?」我應了應他,那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昨天沒帶安全套,直接射在你裡面了……但是我有清理乾淨的……」他貼在耳邊上,帶著些許愧疚的口氣。

「這……我……怎麼知道?」真是的,怎麼說這種問題。

「那還是上點藥好了,我那裡應該還有。」他親了親我耳後,鑽出了被窩。

一下就覺得涼了很多,而且他說他「那裡應該還有」,看來我不是他第一個上藥的男人……

沒多久,小鬼又回到了被窩裡,然後整個人鑽進被窩,怕我受涼似的,並沒有把被子都掀開,只是留一點縫隙好讓光線照進來。

「你……你幹嗎呢?」怎麼他的手正摸上我還在疼的地方呢。

「上藥啊。」還在股縫間來回探索。

「你……」吸一口氣,戰慄感隨之而來,「那你上藥就上啊……幹嗎摸我屁,股啦……」

他忽然笑出了聲,還壞心眼地捏了捏我的屁股,「大叔,你真可愛。上藥當然是上在這裡的咯。」還在說話,他就猛地把手指插進了那個隱隱發疼的地方。

「啊!」痛感的同時竟然帶著一絲快感。

「哎呀。我好像碰到你敏感點了。不好意思喔。」

「那你要上快上,別婆婆媽媽的了。」我咬了咬牙,忽略掉那股淡淡的快感。

「那大叔……我要上咯。」他的手指又一次侵入,這次帶了濃濃的清涼感。

「恩……」不自覺地呻吟了一聲,「宇……恭成……你要上……就快上吧……」

有一股熱氣一下撲向臀部,他在厚重地呼吸嗎?可是很快清涼的手指又繼續在後穴其他地方蔓延開來,他應該是在上藥。是我多想了吧。

他的動作很小心,而且力度適中,又不可避免地經常碰到他說的那一點。

「恩……恩……」快感刺激得我不能控制地出聲,覺得丟臉後咬住嘴唇,可還是斷續地發出輕微的呻吟。

「大叔……」

「啊?」

「你……我這樣會忍不住……」

「啊?」兀自沈溺在舒服裡的我,一時沒理解他的話,直到重重的吻落在臀瓣上的時候,才「啊」地反映過來,

「宇……你……你做什麼?」他的吻霸道到令人不自覺地心醉,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一下好像都會將性慾並不強的我推到慾望的邊緣。

「大叔……」他沈重地呼吸,似乎也不能自控,「我,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剛才大叔的聲音太好聽了……而且看到大叔的後面……太好吃了……大叔……」

「你,你,你……冷靜點……我還在痛呢……」有些發慌,他這樣的語氣似乎真的會將我吃到肚子裡去一樣。

「大叔……大叔……」他一遍一遍喊,卻用手用力地按住我的臀部,不讓我亂動。

「宇,恭成……你別這樣……我真的還痛……」儘管有舒服的感覺,可是那種疼痛還是記憶猶新。

他瞬間沈默,一言不發的他更令我害怕,然後股縫間忽地柔軟和粘膩──他用舌頭舔我後面!

「不……」我終於害怕地哭了出來,「嗚嗚……嗚嗚……小鬼你欺負我……嗚嗚……」

他後面的動作在我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淒慘的哭聲中慢慢停了下來,然後就是從被窩裡撤離身體的動作。

「宇恭成……」他真的停下來了,我還以為他會繼續的……

他停住前往浴室的腳步,然後淡淡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想傷你……我去洗澡。」

「噢……你,你沒事吧?」他似乎極為忍耐的背影令我忽地難受。

「我……沒事,你先睡吧。」他依舊淡淡的。

「你真的沒事嗎?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我不放心。」

幾秒後,他終於轉了過來,臉色很難看,更難看的是……他的分身膨脹到……和早上相比,令人難以置信的大,而且極度渴求釋放的樣子。

「我……」聲音越放越低,「我,我可以用手……」

他眼神裡閃過幾分驚喜,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我不保證到了最後,我真的能忍得住……我還是去浴室吧。」

轉過身後,他義無返顧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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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睜開眼,視線裡所及的範圍內便是小鬼漂亮的臉和沈醉的表情。

「唔……」推了推他壓住我上半身的身體,但是卻絲毫無用。

等我臉又被熏成紅色,還氣喘吁吁的時候,他才放過我的嘴唇,離開的時候,還發出了了「啵」的一聲,然後很享受地看著我越瞪越圓的眼睛。

「你……」一大早發什麼情呢。

「還痛嗎?」他卻搶先我一步問道。

「啊?」他昨天上的藥,似乎真的起到作用了,我微微地搖了下頭。

「那……」他躺在我背後,很順利地含住我一隻耳朵,「現在做一次吧。」

「啊?」還想抗議,結果就被抗議無效了。他的手已經自發地按上我胸前兩點了,一捏一搓的,最後還輕輕一拉,惹得一股快感從頭竄到腳。

「等下……要去工作。」昨天取消拍宣傳照片,今天已經不能再拖了。

「沒關係……那我們做快點就好。」他還在繼續手上的動作,最後索性一下就滑進被子下面,在我背部和下身印下重重的吻。

他的每一下動作都好像電遍全身一樣,以至於前一天晚上的記憶都浮現出來。本來喝了太多酒的我並不記得清那晚的激情,可現在他用身體力行的方法令我的身體想起了那些。

「我要進來咯。」他已經吻回了臀部,然後和昨晚一樣將舌頭伸進後方,來回舔弄,而且每一下都正中那個最敏感的地方。

「宇……你……」這個時候再拒絕好像太遲了……

那天晚上如果是因為喝醉了才會任他擺佈,那今天早上卻又是為了什麼沒有強烈地拒絕他呢。

「大叔……昨晚上,我忍得都要壞掉了……一直衝冷水都沒用……讓我做嘛……就一次嘛……」

他說這些也不必了,我的身體早就沒有在抗拒他了。

他又游回我背後,吻著脖子和肩膀,我閉了閉眼,有些害怕,但他卻硬將我的頭扳向他,然後湊過來接吻。

他的吻依舊令我迷亂,以至於後方開始有外物侵入的感覺都沒注意到,直到最後完全進入的一下令我「啊」地喊了出來。

可他一下又堵住我的嘴,將我所有的聲音都堵回去,他的分身填住身體後方的感覺竟有一絲像被他抱住後背的溫暖,而他雖深埋體內,卻並未動作,只是不斷地吻著,到了最後我已經無力承受他的吻,只能張著嘴,任津液從唇角流下。

他離開唇,用滿是慾望和感情的眼睛盯著我,「不難受吧?大叔這麼棒的身體……應該都好了。那我就開始動咯。」

躺在我背後的他笑起來,然後用手緊緊抓住我的腰,開始律動。

23。


「恩……」跟隨他的律動,我忍不住輕吟出聲。

「很疼嗎?」他貼著我耳朵,半吻半問。

我搖了搖頭,不是疼痛,只是很奇怪的感覺──後方被填滿,然後跟隨他的節奏一起律動的感覺。

「大叔……我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就算你真的說疼,我也不會停的……」

「別廢話了……快點……還得去拍,拍照呢……」在他的動作下,我努力吐出語句,卻是殘破不堪。

「好。大叔真棒。」他重重地在我耳後留下一個印子,然後聽不見他的語言了,只能聽到他從嘴裡一直發出的悶哼聲和粗重的喘息。

「恩……恩……」跟著他的節奏,除了身體開始回應之外,口裡的聲音和心裡的聲音也都越發強烈。

在後面抱著我的小鬼以這種側臥的方式進到我身體裡一個全新的地方,但不知是否因為神志清醒的關係,他的每一下都重到好像是最後一次的重擊一樣。可是每一下頂撞結束後,他又會施上更重的一擊。

「你,你……輕點……恩……我……不行……太,太用力了……恩……恩……」破碎的句子和呻吟裡,我努力想要求他輕一些再輕一些,可他卻絲毫未聞,只是不斷地撞擊。

因為他身處背後的關係,我只能用手抓著身下的床單,然後張開嘴大大呼吸,迎上他的節奏,以至於自己不會在這樣的速度和力量下昏厥過去。

「大叔……是你讓我快點的……」帶著調侃的口氣,他又開始在背部胡亂啃吻起來,如身下的動作一樣,每一下都似乎非要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才甘心。

「宇,恭……成……真的……不行……恩……恩……輕點……」伴著哭聲和呻吟,我還是忍不住懇求他輕些再輕些。媽的,早知道就不叫他快點了。我還以為快一點就是隨便動幾下就好了,怎麼會知道要那麼重力。

「我,我叫你快點……又沒叫你……恩……恩……那麼用力……」說完這一句後,我已經徹底失去繼續說話的能力,只能發出「恩……嗚……」的混合聲了。

「是嗎?大叔讓我快點……那我就要快咯。」

不是的,我不是叫你動得快,是叫你整個過程快啊。我想著,卻無力開口,然後又只能「啊」地叫了一聲。

這小鬼,真的開始加速了!而且又加力了!

他的那雙手緊緊捏住我腰際兩側,然後下身毫無空隙地貼著我的下身。以一種可怕的快速和力量不斷深入,退出些後又立刻更深地進入。不斷重複著進出進出的動作,沒有厭煩,只是不斷增強手的力度和火熱的堅硬。

他巨大的灼熱在體內越發膨脹,有一種要穿透的強烈感。

「啊!」這種高亢的叫聲在他持續攻擊我體內最敏感的那一點後,終於不能自制地發洩出來。

「嗚嗚……恩恩……」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快感流下的淚水還是疼痛的淚水,只是他不斷對那一處激烈的衝撞令思想全部潰散,雙腿也不自覺地緊纏住他叉在我雙腿間的腳。

張著嘴的大口呼吸和喘息,都因為太過無力,只能變成輕微的嗚咽和呻吟。

身體裡有一股氣流不斷從頭竄到腳,所到之處神經都忍不住戰慄,血液也為之沸騰。

手連抓住床單的力氣都殆盡了,只能聽著自己心潮澎湃的聲音,甚至連腳趾頭都隨著他的幅度一起顫微,流露出感覺的快意。

小鬼火熱的全身都在背後磨蹭著,而舌尖帶著的濕潤也逐漸成為不斷加大火苗的助燃劑。

「舒服嗎?」他沿著我的脊線舔舐著,低沈地出聲。

「恩……恩……」混蛋,我沒力氣開口說話……

「不夠?」他戲謔著。

「恩……恩……」夠了,已經很夠了……

「那我更賣力一點。」他笑著,然後瞬間一下又加大幅度。

「啊……」跟不上他又加快的節奏,我尖叫出聲,「恩……恩……」

死小鬼,慢一點啦……

他深埋我體內的巨大在極度的頂撞和顛峰裡越來越兇猛,將甬道越撐越開,我的後穴難以控制地緊縮了幾下。

整個空間裡除了我輕微的吟聲和他劇烈的喘息外,只有他的分身不斷進出身體的聲音。

「撲哧……撲哧……」………久久迴盪在耳邊。

漸漸,感到自己身前的分身也已經是最後的極限了……

「嗚嗚……嗚嗚……」我不行了。

「恩……大叔……忍忍……等下,我們一起……」

他用一隻手抓住我眼看就要釋放的慾望,另一隻手捏住我的腰不斷推向他的火熱,而他的火熱也拚命頂入,恨不得直接戳穿一樣。

「快了,快了……」他的呼吸變得更紊亂,然後在幾下簡直要令我昏厥的大力抽動下,終於將他那巨大的分身引至最大的極限,然後忽地一下彈跳後……

我的下身終於獲得釋放,而他的熱液也急切地射進了我身體裡,正中那一點,我又一次「啊」地叫了出口。還未重新調整好呼吸,他就已經又扳回我的頭,和他口舌相纏,要將我的空氣全部奪走一般──令我只能沈醉在他的分身和口腔所帶來的高度溫暖裡。

眼前模糊了,然後動了動睫毛,我又睜開眼,看著他漂亮的面孔帶著妖嬈的紅色和慾望的熱情。

他抱著我去洗澡,上下地撫摸,雖然想要抗議,卻沒有如此強烈的心情,只是任他像對待孩子一般洗刷著身軀,然後還將他留在體內的溫熱扣出,順著水流散去,在大腿內側和後方銜接成乳白色長線。

擦乾身體後,又被他抱回床上。這才發現,第一次余留下的痕跡都已被他收拾乾淨了,惟獨,現在躺著的被窩裡還留著些許剛才激情的餘溫。

幾分鐘後,他拿來熱騰騰的粥,如前一天一樣,一口一口餵我吃下。

體力逐漸恢復,視線也越來越清晰,尤其是他帶笑的孩子氣表情,好像吃到糖果一般喜悅。不屬於我的這種笑容令我忍不住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嘴唇。

他手下的動作僵硬了幾秒後,又很快微瞇起眼,然後湊向我,親了親我的嘴唇,動手繼續餵我吃粥。他這樣透露的成熟和包容又令我再次啄了啄他的嘴唇,隨後他也又向我的嘴唇啄了啄。

我終於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睜圓了眼,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小鬼。

「吃完了。」他舔了舔我留在嘴唇上的餘味,「幹嗎?是不是我的技術太好了?太享受了,這麼開心?」

他怎麼這麼大言不慚呢?我移開了視線,他卻扭回我的脖子讓我看著他。

兩個人互相注視著對方,最後他又笑起來,刮了刮我的鼻子,然後站起,「我昨天給你買了套衣服,穿吧。」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修長的背影,「你知道我的尺寸?」

「當然。」他轉過頭神秘一笑,「你全身上下我都摸過吻過了,怎麼會量不出來?」

「你……」我瞪他一眼,然後把他買的衣服拿過來,穿起上衣。

「大叔換衣服的樣子都好性感……」

我趕忙用被子蓋住身體,「喂,說好要去工作了,不准再做了!」

「喲,大叔這麼想再做一次嗎?我可沒說什麼啊……」

「你……」見他一臉狡黠,我只能乾瞪著他,看他從容地穿好衣服後又走到我邊上。

「褲子還沒穿好?我幫你。」他動手開始幫我穿內褲。

「你……」我吸一口氣,身體敏感得微微顫抖。而且那些痕跡……非常醒目。

他沈默了一會,「大叔這麼想要……我們今天晚上繼續好了。」

我趕緊閉眼不語,不想再和他調情甚至發情,隨他將我的褲子都穿上。

眼簾感到他的熱氣,他溫柔地說,「大叔,別害羞了。走吧,去拍宣傳照了。」

我倏地睜開眼睛,與他火熱而幽深的鳳眼對上,正看見自己紅著臉的樣子,心裡亂撞……


和宇恭成一起到公司時,已是10點了。雖然遲到了,但也沒有人會指責小鬼,而且今天的小鬼還特別神清氣爽,人也更迷人了幾分,攝影師更是對他的狀態讚不絕口。

我站在攝影師後面,看他擺著各種POSE,然後不時地對上他溫柔的目光,心裡再次亂撞……

鏡頭前的他,時而溫柔,時而帥氣,時而霸道,時而狂野,時而可愛……各種各樣的他在閃光燈下越發耀眼,令我眼前不自覺地模糊了。

這個一直被我稱作為「小鬼」的人,或者該說是男人更合適吧,他的光芒真的是萬丈的。


拍照的間隙,小鬼還不時地跑過來和我聊天。

經濟人給他的飲料和點心也都變成了雙人份。

甚至是在小鬼離開去拍照後,周圍的工作人員還是不時地和我聊天,給我吃的和喝的,感覺就好像以前年輕的時候──公司剛開始培養我的時候,周圍人慇勤的態度和好意。

有一種甜蜜的感覺,但也有可能是錯覺……


拍攝結束後,小鬼跑過來,摟住我的腰,「大叔……今晚去我家吧。」

24。


「啊?去你家……做什麼?」

「恩……當然去我家睡覺咯。」

「睡覺!?」他雙手的火熱提醒我他的邀請並不簡單。

「呃……還是不要了吧。又去你家多麻煩你啊。」我不想又被你……

「不麻煩,不麻煩。」小鬼笑起來,帶著我就往停車場走。「而且……MARY姐有打電話給我。」

「MARY姐打電話給你,說什麼了?」我一下全神貫注。

「是啊。她說明天想和你見個面,有些唱片的事情要說呢。」小鬼把我塞進車廂,繫上安全帶。

「然後呢?」

「然後啊……從我家出發去見她比較近,所以今晚還是去我家吧。恩?」他揉了揉我頭髮,開動了車子。

「那……MARY姐還有說什麼嗎?」我已將心思全放在MARY姐這事上了。

「那我回去和你慢慢說,好不好?」


回到家後,小鬼叫了外賣作為晚飯,在聊了MARY姐的事後,很「奇妙」地聊到了床上。

唉……好像天生沒抵抗力似的,又被小鬼吻著滾到床上,脫光衣服,又開始了白天的「運動」。

年輕就是好,精力旺盛,體力豐厚,怎樣也像要不完似的,被他壓著從後面進入反覆律動後,已經全無力氣的我,又被逼著和他反覆接吻,綿綿的空氣裡只留下曖昧的情色味。

釋放過一次後的他,不僅沒有疲倦,反而性趣更加十足,又被他從正面進入,將腿高高地抬起,架到他的雙肩上,伴著紊亂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挺進。

身體在這幾天裡就越來越習慣他的進入和動作。

心靈似乎也在這十幾天裡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

「撲哧……撲哧……」

房間裡滿是他的性器在我身體進出的聲音,淫靡卻有一種怎樣也揮之不去的安心。

二度在我體內釋放的他終於在我不停的嗚咽和抗議聲中停止了動作,在抱著我進入浴室清洗完身體後,才將我放入被窩。

朦朧中記得他親了親我的嘴,還很貼心地將狼籍收拾乾淨,因為這幾次的性事都只在床上進行,他的工作也顯得輕鬆多了。很快,他就鑽進被窩,擁著我沈沈入睡。



隔日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的感覺也不強烈,反倒有淡淡羞澀的感覺。

MARY姐約了見面的時間是上午10點,吃過早飯後,小鬼便載著我出發去見MARY姐。

三個人一起談了很多,以至於到了後來都忘記下午還有工作日程安排。

吃過午飯後,和MARY姐匆匆告別,我和小鬼又一起前往公司,繼續拍攝宣傳照的行程。

小鬼和昨日一樣,大多的時間都在閃光燈下度過。

拍宣傳照和錄製節目不一樣,沒有交談,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有他沈浸在他超強的演繹能力中,然後用他的表情和肢體來震撼大眾。

最近的工作人員都很奇怪,對我態度好得出奇,甚至有的時候讓我有一種接近奉承的虛偽感,究竟是我想得到太多了,還是因為這個叫「宇恭成」的小鬼呢。可如果這麼想的話,那就將我自己的地位比得一文不值了。

但願我想太多了。


「大叔,你要不要喝點水?」小鬼拍完一組照片後,佔著休息的時間蹭到我身邊。

「不用。」我搖了搖頭,剛才工作人員就一杯接一杯地倒水給我,好像我幾世沒喝過水,而少喝一口水又會渴死一樣。

「那要吃什麼嗎?」小鬼摸著我的頰,蹲在我座位邊上,樣子看上去就像一隻在討主人歡心的小狗一樣。

我眉開眼笑,竟然大膽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看他兩隻鳳眼瞪起來盯著我才鬆開手。

「大叔……」他摸摸鼻子,「這樣會被你捏壞。」

「呵呵。壞了最好。」我瞪著眼回答,「這樣就不用迷倒那麼多女孩子了。」

「……大叔,你在獨佔我嗎?」小鬼瞇著眼貼近。

「哪有!」我也很吃驚自己的脫口而出,「我只是在代替那麼多孩子的父母教訓你這家夥!」

「騙人!大叔的眼睛一直眨,嘴邊的肉都僵硬了,一看就是在撒謊……」他呵著氣湊近耳朵,樣子很親密,

「你要去拍照了,快去快去!」我一下推開他,把小鬼趕走,省得他再逼問,但心裡卻有一種感覺分外強烈。

很甜蜜──就好像談戀愛的兩個人。

我搖了搖頭,想擺脫這種奇怪的感受,可是摸著胸口「砰砰」跳的心臟,又覺得這股感受更為濃烈了。

活了三十年的人,沒有過真正的戀愛,但卻對一個比自己小了8歲的男人有了那種戀愛一般的甜蜜感覺──習慣他的擁抱和體溫,習慣他的撒嬌和寵溺……

被這樣一個年輕的男子疼愛的感覺竟然如此美好。

從未想到過。

那麼,我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



拍攝結束後,任小鬼開車載著回到他的家,然後一起吃晚飯,最後到床上做愛似乎已經變成了不置可否的行為。

這樣的生活維持一個星期了……

被他緊緊抱著,不斷舔弄著,然後進入身體裡面,用力地衝撞,死命地頂入,快感和溫暖一齊襲上思維,眼前白光一片,然後只能看到他溫柔的笑眼和滿天星一般的光輝。

每晚熟睡之前,我常想,現在這樣公然地夜宿他家,然後每夜固定的做愛,到底意味著我和他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我不笨,但有些問題,我常會想不通甚至不明白,所以總有人說我傻。

而身在充滿宇恭成味道的房間裡,我更是迷惑,我真的不明白……

但他堅持一遍又一遍地抱住我,甚至親親我的動作,卻又無法讓人抗拒。

唉……難道真是我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嗎。


「睡不著?」小鬼感到我的思緒一般,忍不住低頭看著正窩在他懷裡的我。

我只是輕輕動了動脖子,不算肯定也不算否定。

「那是……在想事情嗎?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想喔。」他親了親我的頭髮──先前小鬼親手洗的。

我還是搖搖頭,我自己也不明白,又怎麼告訴你呢。「我……」

「嗯?」他撫著我後背示意我繼續。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想了半天,還是憋出這麼一句。

「啊?」他好像在發笑,「恩……很可愛很好吃很……」

「好吃?可愛?」我驚異於他的形容忍不住打斷他。

「是啊。很好吃啊……」他的笑意更促狹。

「那……」我鼓起一口氣,「你很想和我做愛?」

「當然啊……大叔那麼好吃,我看到大叔就想立刻進入大叔熱熱的身體裡呢……」他似乎還嚥了嚥口水。

「那你……和我做愛,是覺得我很好吃的關係嗎?」問完這句,有點心發慌。

「那當然啊…當然是好吃才吃,難吃誰要吃啊……」小鬼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原來……因為好吃啊……」我唸唸道,卻聽得他繼續喃喃「當然是好吃才吃啊……」,然後他的手就失去了動作。

睡著了。

可我卻怎樣也無法入眠,原來是因為「好吃」的關係啊。該喜該憂呢,三十歲的人被說成很「好吃」,應該是說做起來很舒服的意思吧。其實這個答案也很不錯,都三十歲的人了,再這樣下去,也許要一輩子處男了呢。可怎麼還是覺得眼裡濕濕的呢,可怎麼還會期待其他的答案呢。

我抱緊小鬼的身體,將鼻子湊近他的胸膛,努力吸取他的味道……



MARY姐開始頻繁地和我見面,談關於唱片的企劃和構思。小鬼都會坐在我們旁邊,有時提提自己的看法,有時只是坐著。

而他的首張專輯也即將正式面世了,雖然還未上市,但網絡和電台的視聽版卻反映極好,公司和老闆似乎都志在必得。

MARY姐已經開始請優秀的作曲人為我定作歌曲,然後也從許多名家那裡求得很多新歌,所以我也在小鬼的允許下,不再陪著他,而開始出入錄音室,練唱新歌。

我的上張專輯似乎還是不久前草草做完的,但是這次卻分外認真,連老闆也全然支持,只等著驗收成果。

小鬼自然是比我更加繁忙,進行大量的最後準備工作,記者見面會,歌迷見面會等,不亦樂乎。

只是他畢竟年輕,身體結實,雖然那麼忙,但每天晚上還是要和我頻繁做愛,甚至有比之前更為旺盛的渴求和精力。

要應付白天的錄音就已經很辛苦了,面對他餓狼般的「獵食行為」,我更是接應不過來。每次都被他弄得奄奄一息,哭到後來,眼淚也干了,就只是嗚咽著,任他的「攻城奪池」。

鼓著勇氣,和他要求減少每晚做愛的次數,都被他糊弄過去,他總會有各種辦法,又將我按到身下。

溫暖感猶在,但那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卻並沒有因為那晚的問答而終止過……

25。


開始錄音,就經常會發生連夜工作的狀況。

今晚,正是如此。都已經10點多了,但MARY姐還是覺得我該將這首歌曲練完比較好,畢竟我不是那種歌藝高超的人,總要練上很多遍,才可以正式進棚錄音。

「齊天,今天可能真的會通宵了。不要緊吧?」MARY姐遞了水給我,趁我休息的空隙。

「嗯,沒什麼關係的。」我感激地接過水,心裡總對這個了不起的女人充滿了敬意。

「這樣就好。」她笑了笑,猶豫了一會又說,「要不,還是給恭成打個電話。」

「啊?」雖然覺得有點莫名,不過也覺得MARY姐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這死小子看人很緊的,還是打一個比較好,省得明天被他揪去罵一頓。」

「噢。好。」應著,我掏出手機給小鬼打了電話,意外的,接電話的是他的某個男助理,他挺酷地告訴我小鬼正在錄個綜藝節目,可能會到挺晚的,這也不錯,我也就讓他幫我轉告小鬼今天我就在錄音室裡過了,不回家了。

結束通話後,覺得「回家」這個說法挺曖昧的──雖然是小鬼的家,但他應該不會介意我用「回家」,而不是「回你家」吧。

話說回來,小鬼本來就有很多個助理和化妝師,也不知道老闆怎麼想的,當初會把我調過去做他的「前輩」搭檔呢。

「怎麼,恭成說什麼?」MARY姐笑得很奇怪地側看著我。

「啊?沒什麼……」我挺拒絕把和小鬼的對話告訴別人的,就算是我尊敬的MARY姐也不例外。

「看來這小子轉性了嘛。」MARY姐拍了拍我肩,「好了,準備去練吧。」

我點點頭,又走進錄音間。

舒一口氣,今晚通宵這樣也挺好的。我最近真是白天黑夜忙個不停,小鬼每天晚上又要堅持做完「睡前運動」才能睡,搞的我真是很快變成「熊貓」齊天了……今晚就逃過這一次吧……


練歌練到過了12點的時候,大家都很疲倦了,MARY姐倒是依舊精神十足,一直和其他人商量著問題,我累得快趴下了,就跑到外間,坐在沙發上休息。

「齊天,今天就到這裡吧。早點回去睡。」MARY姐和其他人說了什麼後,走過來。

「啊?不通宵了嗎?」我揉了揉眼,那豈不是還要回家去……

「都過12點了,也算通了,而且……大家都很累了。」MARY姐推了推我頭,「你難道不想早點回去嗎?等門的人不說你?」

「啊?」MARY姐的話似乎很有玄機,看樣子他和小鬼關係很好?

「好了好了, 反正早點回去睡吧。」她直起身體,「我也累得要死了,你等下最後走的話,關燈鎖門啊。」

「好。」我目送MARY姐出門後,把人靠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喘氣。

到底,要不要回家?

心裡矛盾極了。回家的話,可以看到小鬼,可是我好累,不想「嘿咻嘿咻」;不回家,就見不到小鬼,也許會被他罵,也許……我會想他。

還在掙扎的時候,錄音室的人竟然都已走光了。唉,果然是沒什麼人緣,沒一個人想要和我一起回去……要是小鬼在,一定會送我上車載我回家的……

竟然,這麼依賴他了……

伸了個懶腰,走去把燈關了後,我又窩回沙發,還是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吧。不回去了吧……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

不想太依賴一個人吧……也不想只做一個人的「食物」吧……雖然挺想見小鬼的,尤其是開始練歌這段時間,見面相處的時間更是少……但是,還是不回去一次看看吧……

想著,人就蜷進沙發,閉上眼睛。

腦裡最後的意識是……好冷啊,是因為沒蓋被子呢,還是因為少了個人的體溫呢……


有意識回復的時候,是因為感到突然出現的溫暖,而且……還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然後臉上有濕漉感蔓延開來,在眼睛周圍和鼻尖上下……什麼東西?這個感覺好像以前也有過。

最後,是被厚厚覆蓋的嘴唇,以及被反覆啃咬的感覺。「混……」混蛋,咬我嘴唇!

結果一張嘴,就被滑溜溜的熱物侵佔口腔,動作霸道又凶狠,翻著我的舌頭硬是打結作圈的。

宇,恭,成!

倏地睜開眼,便是他放大版的眼眉,以及非常動情的樣子。

「唔……唔……」我立刻用手捶打他半蹲在沙發邊的上身。

他不理我,兀自享受,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後,他才「嘖嘖」地匝著嘴巴,瞇眼看著我。

「怎麼睡在這裡?」他捏著我臉。好痛……

「恩……因為太晚了,就……睡這裡了……」我聲音越放越輕。

「那怎麼不叫我來接你?」他的眼裡似乎帶著很嚴厲的責備。

「呃……我,我太累了,睡著了,所以,所以……」

「真的?」他挑眉。

「恩恩恩。而且,我有打電話給你,你助理說你也要錄到很晚嘛,所以我就不麻煩你了。」

「這我知道,但是……」他眉挑得也太厲害了吧。

「但是什麼?」我試探著問。

「你也不准不回家!」他騰地一個翻身,就躍上了這不大的沙發,整個人雙腳扒開在我兩側,以跪著的姿勢,從上而下地打量著我。

那種感覺──自己真像只被盯上的獵物。

「你,你做什麼?」我驚恐道。

「你說我做什麼?」他笑得危險,頭也越來越往下垂。

「哎……你,你,你別亂來……」我推開他的腦袋。要死,我今天真的是累得要死啊。

「亂來?」他把我的手抓住,然後一用力,舉過我頭頂,「我們什麼都做過了,還有什麼亂來不亂來的。」

「話雖那麼說,可是,可是,我今天真的很累。」我拱起鼻子,皺著眼,樣似求饒狀。

「但我想要!」他不容抗拒地宣佈,「啵」地落吻在我脖子,「大叔……我要嘛……我餓得要死啊……」

我翻個白眼,「可我累得要死……」

他的動作因為我的話忽然停住,但很快他便正經地道,「那明天好好休息就好了,搞得這麼累幹嗎?」

「我要練歌。」他動手解我上衣。

「那就別練了。」他不耐煩地說。

「那不行。」我看不清他垂著腦袋的表情。

「你,這麼想出這張專輯?」

「MARY姐很厲害。」他凶狠地扯開上衣,接觸空氣的胸膛感到涼意。

「真的不想要?」他抬起頭,看著我一會,不等我回答立刻又低下頭,一口咬住胸前的突起。

「你……」我吸一口氣,他咬得好用力啊……

然後他深深地吮咬起來,還不斷地發出「嘖嘖」聲的舔弄著,再大力吸動。誠實的身體立刻感到熱源爆發。

「你看,都那麼硬了。」他調戲樣地擺弄著乳首,「真不想要嗎?大叔。」

我撇過頭,索性不看他,算是默認他的行為好了。

他飛速地開始在上身到處留下印子和痕跡,每一下偏要發出「嘖嘖」的吞嚥聲,令我覺得更為難受,但卻也挑起更大的情慾。

僵直的身體開始放鬆,逐漸回應起身上的男人。

不知何時,褲子已經連著內褲被全部剝下丟到了地上。有點羞恥意味地躺在平時用來工作的錄音室裡。

「在,錄音室……別,這樣……」喚回的意識讓我又開始扭動,抗拒起來。

他停了幾秒,一下把頭垂得更低,在大腿間不斷舔吻著,最後竟然一口含住了……我的分身。

「宇……」我驚得說不出話,以前我們只用手互相撫摸,從來沒用過嘴。

「嗚嗚……」席捲來的快感令我說不清話,「髒……」

他卻強硬地將我的手抓在手心裡,然後舉高。

被他口腔包圍的分身感到無比的溫暖和暢快,他的動作很溫柔很熟練,雖帶著霸道和野蠻,但卻仍掩不住深藏的溫柔和疼愛。

「嗚嗚……」被他握著的手動不了,全身也動不了,有慾望在燃燒,也渴望著更多。

眼眶裡一熱,覺得這樣的自己無措而心慌。

很快,我氣喘吁吁地在他口裡釋放,他竟一口氣全部吞下精液,還舔著唇吻回我,「這樣就不會弄髒……錄音室了。」

我半沈醉半驚愕地看著他,一時無力,而雙腿已經被他打開,連根抬起,壓向上身。

他扶著他早已膨脹的慾望緩緩地進入我的身體,雖然沒有潤滑,有些疼痛,但在他不斷的撫摸和親吻下,甬道很快被他撐開。

被他鬆開的雙手,一手無力地垂在沙發邊上,另一手只能抓住沙發的後墊,大口大口喘氣。

他把我的腿握得用力,不斷地向上身壓去,然後腰間開始緩緩律動。

動作逐漸開始變得狂野,他的手將腿不斷下壓,只是用著腰部的力量激烈挺進。

呼吸開始變得沈重,伴著他的氣息,身體發熱到極限,卻無法停止,嘴裡不斷吟聲,他沈默著,除了喘息外,也不說話。

房間裡滿是身體連接處的「撲哧──撲哧──」聲,很是淫亂。

26。


今天的小鬼有些不一樣,他只是固執地不斷下壓我的雙腿,然後不斷挺進。我的手根本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支撐。

其實……做愛應該不是只有性吧。

身下的沙發已被晃得不斷作響,好像根本支撐不了我們兩個人,更何況是小鬼大力而野蠻的進攻呢。

他的分身把我的身體更大地擠開,而我自己的分身也微微抬頭,因為沒有得到他進一步的愛撫,顯得沒有以前幾次那麼精神。

他重重地喘著氣,在欲再難控制的時候,終於蓬勃地射進了我的體內。

體內敏感的一點正被他的熱液所射到,全身一陣抽搐,「宇,恭成……我也……」

小鬼猛地抓住我的分身,有些笑又有些不寒而慄的表情,「這裡是錄音室。不能弄髒的。」

「啊……」我睜著眼,滿面迷茫,好難受……

他摸著我的頭,然後又伏下身,一口含住我的分身,再度被溫暖包容,我「啊」地一聲驚叫出口,然後將全數液體射進了小鬼的口中。

白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還在流淌,我驚恐得連忙道歉。小鬼卻擦了擦嘴,垂下腦袋,溫柔地舔砥著我的口腔,一下又一下,互相交換著津液,以及剛才的熱液。

後穴裡一陣粘膩,全是小鬼留在體內的東西。而身上的他,卻也累得閉上了眼睛。畢竟……他這段的工作比我還忙。

雖然已經全身無力,我還是把他從身上扶下,安放在沙發上,擦乾淨他的分身,整理好衣服。

做完這些,全身更是乏力至極,以前這些事情全都是他來做,今天第一次要我來做。

身上因為疲勞和疼痛又開始出汗了,我硬撐著自己站起來,一邊起身,一邊緊縮後穴,以防東西從後面流出來,穿好褲子,慢慢度步到了外面的衛生間。

幸好已經是兩三點,根本沒有人可能出現。

我走進衛生間,脫下褲子,羞恥地打開雙腿,用手指扣去還殘留在體內的精液,每一下的動作都好像提醒著我剛才的激情,臉紅的時候心裡卻有異樣的感覺。

看著水流將白色的精液沖走,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衝動。

這樣的自己,究竟算什麼呢。

等一切都忙完後,又是一陣虛脫,吃力地走回錄音室,小鬼睡得非常安靜。

開了些窗,讓空氣流通,男性精液的味道也漸漸散去,我蹲下身體,看著小鬼精緻而柔和的睡顏,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

他動了動,然後嘟囔著「大叔……我要嘛……」之類的話,又睡得很沈。

然後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就著椅子淺淺入睡。



醒來的時候,真的已經是天亮了,陸續地有人聲在門口出現。

「齊天,昨晚真在這裡打地鋪了?」某個工作人員打趣地問。

我揉了揉眼,小鬼已經不在了啊……

沙發前的茶几上還飄了張白紙,我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小鬼並不俊秀的字體正呈在上面。

「大叔:抱歉。昨晚累壞了,忘給大叔親理身體了。今早還有一個見面會要參加,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不要忘記回家。宇恭成字」

我歎了口氣,小心地把字條塞進口袋裡,又打起精神,吃了早飯後,等MARY姐來了便繼續開始錄音和錄音的準備。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天,我想了特別多次小鬼。每次想到他,總是會臉紅心跳地想到每次激情的場面。

很溫暖,但很累。

「好吃」的我以現在的狀態,真的是支撐不下去了。

一定得找機會和他好好說,盡量減少做愛的好……


又是忙到晚上八九點才終於結束了工作,想著要不要給小鬼撥個電話的時候,他正好撥了過來。

「我在樓下,你下來吧。」

我趕忙下了樓,看見他的跑車就停在最醒目的位置,立刻走了過去。

「哎,你這麼招搖,當心被FANS或記者看到。」我放下包包。

「有什麼關係。」他一邊回答一邊猛地撲向我,把我的頭按在玻璃窗上,反覆親吻嘴唇。

「你,你……做什麼」我趁著空隙,喘著氣問道。

「吻你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舔了舔嘴唇,又繼續過來啃我的嘴唇。

「這,這裡是外面……」我推拒著他。怎麼回事,怎麼也說是今天凌晨,不是才做過嗎,現在怎麼又……

「沒人看得見,我這玻璃從外面是看不見裡面的。」他開始舔我的臉,甚至連眉毛都不放過。

「宇,恭成……」還是得和他說說關於減少的事情。

「嗯?」他粗重地呼吸著,聲音也變得沙啞。

不會吧,他在這裡也能發情?

「昨天都沒吃飽……」他用情慾的嗓音埋怨著,兩隻手更是擱著衣料開始揉搓胸前。

我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件,而他卻已經換過新的了。這樣一來,錄音室裡的那一幕又一度席來,我猛地用力,「你別這樣!」

他還在胸前玩弄的手忽然停住,有些呆住,「怎麼了,大叔?我哪裡弄疼你了?」

他邊說又邊伸手來摸我的臉。

我忽地躲開,「我不想做。我最近這段時間很累。」

「原來是這樣。」他如釋重負一般,「那你每天少錄會音,專輯的事情又不趕時間,你就慢慢來好了。」

被他這麼一說,更覺得微微難受──我的專輯的確是不趕時間的……哪像他的。

「嗯?那就沒問題了。」他又湊上來咬我的脖子。

我立刻推開他,「可我想好好錄。」

「什麼意思?」他的臉也忽地嚴肅。

「我想多花點時間在錄音上,這點累,沒什麼。」

「然後呢?」他歪著嘴,似笑非笑。

「晚上……不,還有平常,都盡量少做愛,好不好?一個晚上最多一次,好不好?」我很懇切地請求著。

這種對話很有諷刺感。

「呵。」他似乎很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專輯就這麼重要?」

我點點頭。

他許久後突然蹦出一句,「他媽的,以後做愛還要看你累不累?」

我又點頭。

「那現在能不能?」

「啊?」

「我問你,現在能不能做愛?」他沈著臉,發動車子。

「明天……又有首新歌,可能用很多時間……」我不敢看他,只能低著腦袋。

他似乎又「哼」了幾聲後,就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


回到他家後,他一言不發,只是獨自走進浴室洗澡。

我有些懊惱,可是又不能後悔,畢竟身體是本錢嘛。

大概因為緊張,我覺得全身難受,甚至想要上廁所。可小鬼……還在裡面。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幹嗎?」他的聲音並不友善。

「我想上廁所。」

「……進來吧。」

我推開門走進去,小鬼正躺在浴缸裡面,臉紅紅的,看上去很漂亮。

「我……」還想說什麼,卻只聽得粗重的喘氣。

我一驚,呃……小鬼正在自慰!

他仰著腦袋,用手套弄著他巨大的分身。那表情染了顏色,竟然分外好看。

他閉著的眼忽然睜開了些,又很快合上。

「我,我……可以用手……」我想了很久,出口道。

他一下睜開眼,凝視了我一會,那目光就幾乎要將我燃燒。可一會後,他還是沈沈開口,「不用了。」

不用……

我以為他肯定會立刻撲上來的……

他靈活的手指還在繼續做著花樣,卻怎樣還沒有射出來。

這樣尷尬的場景下,我還是走到馬桶邊。

看小鬼沈醉在自慰中,並沒有注意到我,我才放心地拉下拉鏈,解決自己因為緊張而憋了很久的「三急之一」。

拉好拉鏈,我洗過手走出浴室,手才碰到門把,就聽得背後小鬼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那聲音分外熟悉──他高潮時的低吼。

我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去,想看看他,卻正對上他一雙深沈而熱情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難道是看著我上廁所的嗎?

我趕忙竄了出來,努力地順著氣,卻怎樣也忘不了他的眼神和喘氣聲。

其實,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可我現在太累了,而且……真的有什麼卡在那裡了……

27。


早上醒來的時候,小鬼已經離開了,他該是有行程的吧。還有三天,他的專輯就要正式上市了,這三天一定會非常忙。

我在路邊隨便買了早點後,就乘公車前往錄音室。

我比較喜歡早一點到那裡,打掃打掃衛生,通通風,有助於一天的工作。尤其是在那個錄音室的晚上之後。


「這麼早就到了?」MARY姐喝著咖啡走近,「恭成的專輯就快上市了吧,我估計一定大賣。」

「咦?真的?」MARY姐該和小鬼關係很好,而且很看重他吧。

「當然,我MARY姐的眼光怎麼可能不准!」MARY姐抿了口咖啡,「其實,齊天你的音色也很不錯。」

「謝,謝謝……」不好意思被人這麼誇獎。

「不過,還是有些地方需要好好改進的。」MARY姐笑著,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算是鼓勵吧。

我心裡更是感激,對她特真誠地露出了笑容。


這一天錄音工作很快就結束了,六點就放了,我等人走後,打掃完錄音室後才離開。

小鬼今天應該不會來接我了吧。我吸了吸氣,獨自走上回家的路。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涼了,我以前不是那麼怕冷的,可最近總是變得很渴望溫暖,尤其是在不久前才遇到那個突然闖進我生活的人。

「宇,恭,成。」嘴裡輕輕念了念他的名字,搖了搖腦袋,繼續前行。

三十歲的年紀說年輕不年輕了,但說老其實也不老,可我怎麼真的像個糟老頭一樣,不僅對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有慾望,而且還貪戀他的體溫……甚至到現在,總是想到他,總是去思考很多問題,真有點鑽牛角尖呢。

可還是想不明白……


「啊!宇恭成!」背後忽然一陣女聲驚叫,我立刻轉過頭去看。原來是路邊掛著他首張專輯的宣傳海報。

「真的好帥喔!!!」「而且很可愛……」「聽說他對情人也很溫柔的……」「到底哪個才是他真的女朋友啊……」

一片議論聲遠去,我繼續站在海報面前,海報裡的小鬼正雙手叉進口袋,人斜站著,瞇起他的鳳眼,透著危險的氣息,從上而下地高高注視著前方。

就像,一個王者,不屑又高傲。

和生活裡的他,抱著我的他,會撒嬌的他一點也不一樣。

是個真正的男人……

我莫名地又歎了口氣,唉,要是這小鬼沒出現,我現在一定還是那麼聰明伶俐的,哪會想這麼多問題。


「很帥?看呆了?」背後忽然傳來低沈的男聲,帶著淡淡的調笑。

「廢話。」怎麼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宇恭成不帥誰帥?

「我覺得還好……馬馬虎虎。」

哇,誰這麼大膽子,竟然說宇恭成「馬馬虎虎」,「切,你明明是嫉妒。」我向上翻了個白眼,真是不自量力的家夥。

「哪有……我覺得,明顯你比較帥……」

啊?這麼恭維的話,我摸了摸腦袋,這麼說也行──我比小鬼帥。

「大叔……」口氣變甜。

混蛋,喊我大叔!我有這麼老,一眼就看出來嗎,我重吐一口氣,「哎,你……」

猛地轉身,還想說話的嘴唇正對上柔軟的牴觸。

我的眼睜得圓溜溜的,這個戴著墨鏡,不知死活的家夥……

啊!!!

隔著鏡片,一樣危險氣息的眼神……還有啃著我嘴唇的野蠻……

宇,恭,成!

我腦子反映過來後,立刻想到現在正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連忙捶他後背,想要推開他。結果他卻更加用力,用手按住我腦門,拚命往他的嘴唇上頂。

「你……」想張嘴罵他,卻換來他的舌頭一同侵入。

我扭了扭身體,這家夥,不知道他有多紅嗎?

他動情地「品嚐」完我的嘴唇後,稍微離開一些我的臉,「扭什麼?」

「呼呼……」我順順氣,「這是大街上。」

「有什麼關係。」他舔了下我的嘴角,「天都這麼暗了,誰看得見。」

他把他的大衣又拉開了些,把我塞進他懷裡,「這樣不就好了?有誰看得見大叔?」

這家夥……我在說他會被看見。

不過,果然他的懷抱最溫暖啊……既然他都不擔心,那我也沒什麼好怕了吧。

我伸出手,從他大衣下面繞到他背後,摟住他的身體,重重地吸了一口他的氣息。

「冷?」他啄了啄我的額。

我搖搖頭,把腦袋更貼近他的胸膛。

「站在馬路邊上做什麼?真的在盯著我海報看?這麼想我?」

「沒……」我低聲道,「在想問題……」

「什麼問題?」他把頭垂到離我臉更近的地方。

「不知道……」我又搖頭,「我也不知道。」

「呵呵……大叔果然還是這麼可愛。」他溫和地笑著,輕啃了下我的臉頰。「我想要……」

「啊?」我抬起埋在他胸前的腦袋,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後,我大力搖頭,「不行不行。我明天也很忙的,而且……你也很忙的。」

他停止嘴上的動作,似乎有些生氣,「那如果我們一直都那麼忙呢?真的是為了這個原因嗎?你可以把工作慢慢做啊……」

「不行不行。」我手摟他摟得跟緊,但卻拚命搖頭,「這是我難得的機會,不能放鬆,也不能慢慢來的。」

他注視著我的眼睛,帶著複雜的情緒,「我明白了。但是,大叔,你最近又變得怪怪的了。」

我一直都挺奇怪的吧,遇到你之後變得更奇怪呢。我掩飾一般地咧嘴笑了笑。「回去吧。」

小鬼用手摸了摸我頭,啄了啄我的嘴唇,半摟著我上了他的跑車。

我也不想變得這麼奇怪啊……


「大叔。」我靠在座位上,眼睛好睏。

「等我專輯發行了,一起慶祝好不好?」他替我扣上安全帶。

「嗯。」我應了聲。

「那到時候……我要跟大叔做喔,我都餓了那麼久了。」

「嗯。」迷糊的,我又應了聲,然後便是沈入夢鄉裡。



原來即使不做愛,第二天起來還是那麼累啊。我啃著麵包,坐在公車上。

晚上和小鬼的「運動」都已經取消了,怎麼還那麼累呢。昨天晚上一個不留神就睡在他車上了,醒過來竟然已經第二天了。看樣子,小鬼幫我洗澡擦身了呢。

雖然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他應該沒怎麼樣我吧,我暗自慶幸,沒想到他真的就不再碰我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啊,怎麼會這麼嗜睡的……



大概是因為受周圍人的影響,本來不怎麼注意歌壇的我,竟然也開始倒數起小鬼的專輯發行日,而人們還開始紛紛預測他的銷量會有多麼勁暴。

一晃而過,今天就是正式上市日了。

昨晚也不見小鬼有多擔心多緊張,早上難得在他沒出門前就起床了,他還心情很好地親了親我,說什麼「不要忘記喔。」之類的。

只可惜他出門太快了,都來不及問他不要忘記什麼了。我好像沒印象啊……依稀中我是答應過他什麼的吧,至於具體的,我真的不記得了。

哎……

都拜小鬼所賜,今天工作人員一點工作的心情也沒有,全都認真地看著電視,聽著廣播,等著小鬼驚人的銷量。

「哎,奇怪,今天恭成去現場節目竟然遲到了呢。」某個男人說。

遲到?這小鬼一向都很準時的,雖然嘛,他也會耍大牌,可今天這麼特別的日子,他怎麼會……

「是不是晚上太激烈了?」MARY姐曖昧地對我笑笑。

「啊?」這幾天,我們都沒有那啥啊。還有,MARY姐真的知道我和小鬼的關係?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MARY姐指了指電視,「真的首日就第一。」

我循著她的視線看去,真的……全都是第一名啊,把人家老牌歌手蟬聯幾周的冠軍都打敗了……好厲害。

「慶功會在哪開?」她問。

「慶功會?」我輕輕念了念,好像有什麼印象的詞語……

「老闆都訂好了,超豪華……」外面的工作人員一起叫道。

「是說給恭成慶功呢。」MARY姐解釋道。

「噢噢噢。」我想了一下,「那今天還練嗎?」

「練吧……又不是人人都去慶功會的。你……要去慶功會嗎?」

「我?不不不……」我趕忙搖手,「我去幹嗎呢。」

「是嗎?」MARY姐想了一下,「那今天可能又要做到挺晚了,你那首歌已經可以正式錄音了。不過也不急,其實明天也可以……」

「不用不用,就今天!就今天!」我今天又不慶功,早回家也沒什麼意思。而且……這是我難得的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

「那好。」MARY姐拍了拍手,「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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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練了那麼多日的歌曲終於可以正式進棚錄製了,我心裡高興得不得了。隨便糊弄過了午飯和晚飯後,便一門心思撲在了錄音上。

MARY姐很有能力也很善解人意,敬責地指導著準備工作。

雖然不是第一次正式錄音,但心裡卻莫名得緊張起來,生怕唱錯了。

人一緊張,反而連音都扯不出來了,我連拍子都沒有跟上。感覺糗得……恨不得立刻挖個洞鑽進去。

「齊天,別緊張,慢慢來。」MARY姐按了廣播,在外間對我說。

我點點頭,握了握拳頭,示意自己再來過,一定可以的。

我以前組過組合的,我還出過專輯的,我進娛樂圈十二年了,我可以的……

閉了閉眼,努力給自己找力量的來源,我要抓住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我想出張好專輯的,我不想浪費這些青春的……

可這些元素竟然構成不了我的動力,好悲哀。

大叔……

忽然在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而且還是他喊我時特有的調子。

小鬼!我猛地看向門口,門卻閉得緊緊的。

原來是我幻聽了啊……可是,想到他的笑容和抱著我時的溫度,他說過的話和他給過我的快感和唯一的感覺,心裡卻很充實。

「齊天,怎麼樣?準備好了嗎?」MARY姐又一次開口。

「嗯。」我點了點頭。我不可以輸給小鬼的,即使不可能贏他,但至少要讓自己別太糟糕了……他這麼好這麼優秀的……

我又一投入進錄音,反反覆覆的,還是錄了很多遍,嗓子都好像啞了一樣,從來沒覺得那麼吃力過。


終於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結束了所有錄音工作,大家都已經非常疲倦了,MARY姐對這首剛完成製作的歌曲讚不絕口。

我從她手裡接過放了歌曲的碟,手竟然是顫抖的,好像完成了這麼多年的夢想一般。

「很不錯。」MARY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眼前一濕,「MA,MARY姐……」聲音有些發抖。

「謝什麼。我最近沒什麼工作的,指導指導你也沒什麼關係,別忘了這才一首歌呢,我白天就拿去給你們老闆聽聽。」

我緊緊地握著手裡的碟片,嘴唇顫抖,雙手發抖,全身更是不止地抖動。真的好……高興。

「走了,齊天,早點回去休息。」MARY姐提著她的包催我離開。

「好。我,我再聽聽。」我坐在錄音室,等人散去後,開始播放剛才完成的歌曲。

感覺自己很好笑,一個勁地放著自己唱的歌,然後感動得痛哭流涕。

真的宛如一個完成了幼年夢想的少年一樣,好像將有萬千光明的路正等著自己。

得給小鬼聽聽,讓他也高興高興……我想和宇恭成一起分享這個喜悅。

下定決心後,我將碟放進包包裡,關燈合門後急急地衝向了馬路。

這麼晚了,公車都沒有了,以前我總是走回去,但今天卻例外地破費打車回家──因為很想立刻回去,見到小鬼。

我如捧著寶物一般地將包包抱在胸前,急切地看著前方,催促著車能趕快到家。


車到達目的地後,我趕忙掏了錢奔下車。抬頭看了看,小鬼家裡的燈是暗著的。

對啊,他或許已經睡了。昨晚應該還有慶功會呢,他或許還沒回來呢。

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可能有點盲目,但我還是想盡快回到家,即使小鬼不在,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也是好的。

幾步並作一步地奔跑,用小鬼特別配給我的鑰匙開門,手裡還是顫抖著的。

進門後,果然是一片黑暗。

「宇恭成?」我試探地喊了喊他的名字,因為怕他可能睡了,又不敢喊得太大聲。

摸到電燈的開關那裡,又喊了喊「宇恭成」的名字。

還是沒有人應答,果然是不在啊……歎了口氣,我伸手去觸開關。

誰知,卻被猛地抓住了手,握在炙熱的掌心裡。

還沒反映過來,便是強烈的吻襲了過來,我「嗚嗚」地推拒著,卻避不開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聞到熟悉的氣息,我知道是小鬼。只是……這氣息裡夾了很大的酒氣。

「別……」我用手捶著他背部,想阻止他,我有事情和他說啊,可不是回來做其他事情的。

他卻帶著濃厚的酒味,固執地不斷加深吻我的力度,口腔好像要被他的舌頭給戳一個洞一樣,舌頭根本無力躲避,感覺要被他活生生地咬碎吃下去一樣。

他不斷變換著角度吻我,我一手推著他,一手還抱著包包。他有些感到了阻礙,不耐煩地將我壓到牆壁上,一用力把我手裡的包包扯開,扔到地上。

碟還在裡面,萬一被摔壞了怎麼辦?我一著急,力氣也變大了不少,扳開他的頭,黑暗裡清楚地感到他急促的喘息。

「你幹什麼?」我彎腰去拾包。他卻將我固定在他兩臂之間,令我動彈不得。

「鬆手啊,我要揀東西。」他今天好奇怪,強烈的氣息帶著劇烈的酒氣,感覺很不舒服。

「揀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比和我接吻還重要嗎?」

「你說什麼啊?那裡面有我今天錄好的歌曲……」我想帶回來給你聽啊。

「錄什麼錄!現在都幾點了,你才回來,就是為了錄歌!」他更近地壓向我,語氣很凶。

「你發什麼火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凌晨才回來,而且你也經常工作到很晚的,你該曉得的啊……」真不明白,他怎麼火氣那麼大,我被他的身體可憐兮兮地壓到喘氣困難。

「我發火?我難道不能發火嗎?我等了你那麼久,結果你卻是為了錄歌搞到第二天凌晨才回來,我就不能發火嗎!」

「你不也去慶功會了嗎,我們回來得晚很正常啊,前幾天不也有過嗎。而且……而且我也沒讓你等我啊。」我咬著嘴唇,明明是想給他聽歌的,讓他第一個分享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呵呵。我去慶功會,所以你也可以這麼晚回來。原來你都忘了……」他的聲音出現微微的悲傷。

我一驚,脫口而出,「忘了什麼?」

「呵呵。大叔你真厲害。」他半笑地說,然後一下捉住我的下巴,暴烈地吻著我的嘴唇,甚至血都被他咬了出來。

「嗚嗚……宇恭成,你別這樣,我疼……」

「你疼?那我不疼嗎?」他盯著我,一動也不動,好像隨時會撲食的野獸一樣。

「對,對不起……」我連連道歉,我害怕這樣不溫柔的他,我害怕自己無意中觸犯了他。

「對不起?那大叔,我問你,你現在肯不肯和我做?」他那巨大的火熱危險地頂著我下身。

「啊?我,我是想讓你聽……」

「我就問你肯不肯?」他粗暴地打斷我。

「我,我不想……」怎麼一回來就是做做做呢?「你可不可以別老是想著做,還有其他……」

他冷酷地出聲,「哼。那我問你,到底是和我做愛更重要,還是錄歌更重要?」

啊……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

「你回答我!」他大聲地吼。

「我,我不知道……」

「你別他媽的老是說不知道,不明白!你幾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什麼都不知道!」

我更用力地咬住嘴唇,是啊,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是啊!如果有時間,我寧願去錄歌,也不要和你做,你滿意了吧?」那是我難得的機會啊……

「哈哈哈……」他咧著嘴,詭異地笑著。「原來錄歌這麼重要,原來我根本連首你的破歌都比不上……」

「我……」

「齊天,我告訴你,我收回剛才的問題,我不問你肯不肯和我做了,我告訴你,我,現,在,要,上,你!」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他從來沒用過這麼難聽的詞語!雖然他以前偶爾會調戲般地說些色情的話,但他卻從沒用過這樣的話來羞辱我。

「你,你變態!」我側過頭不看他,眼裡卻濕了。

「我是變態。」他麻利地解著我的衣服,「你不是很想錄歌嗎?那我告訴你,你巴結我吧!如果沒有我,MARY姐怎麼會主動找你錄音幫你做唱片?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能住在我這大房子裡,而不是每天回你那又破又小的家?如果沒有我,你都三十歲了,誰會要你誰會肯抱你……」

我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淚水落了下來。

其實,早該猜到的,不是嗎?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是啊,我是該好好感激他……用身體嗎?我三十歲了,什麼都沒有……只有身體了嗎。

我緊緊地閉著眼睛,剛才的興奮和喜悅早就被前所未有的絕望所替代了。

原來這麼多天一直卡在我心裡的,一直揮之不去的就是這件事情啊……

宇恭成,你只想和我做愛吧?或者說是DO SEX更合適吧。

他喃喃地出聲,「大叔,你不能怪我……這是你答應給我的……」

然後便是褲子被剝下的聲音。

忽然想起來,某天我曾答應過他的事情,他說過「那到時候……我要跟大叔做喔,我都餓了那麼久了。」

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原來他要的就是也只是身體……


29。


黑暗裡,我看著包包落在地上的位置,心裡一陣難受。太暗了,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清楚地感到他的動作而已。

於是再度閉上眼睛。

一隻腳站立著,另一隻被強硬地彎折,掛在他結實的手臂上。

隨著他的每一下深入,身體劇烈地晃動著,那只站立的腳早已經失去力氣,全靠他的臂力維持著姿勢。

聽見他在耳邊的聲音,很低沈很溫柔,只是不那麼溫暖了。

多可笑,也多現實──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而我什麼都給不了他,除了承受他的進入和頂撞。

我以前最貪戀他的溫暖味道,卻被濃濃的酒氣覆蓋了。

眼淚不住地流,但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已經夠淫蕩夠下賤了,不想真的變成一個張開雙腿大聲呻吟,接受恩惠的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意識竟然異常清醒。我記得他說過要一起慶祝的,還答應過要陪他做……可是,我不知道,他是這麼想做,他也只想做……

說真的,我都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了,有什麼值得他這樣不斷深深挺進的。應該是一時好玩而已,而且我這種人很好收買,也不會出去說他的是非,還可以不戴保險套直接做呢……

不知怎的,把自己越想越屈辱,咬的嘴唇都出血了卻依舊不願吭聲。

最後,在低低的喘息中,他將熱液射入了我的體內。

那一刻,感到暮地溫暖流遍全身,可眼淚流得更凶了──我竟然一點也不討厭這個男人,卻反而更加討厭自己了……

小鬼含糊地說著,表情有些憤怒有些嘲笑又有些隱隱的哀傷,我推開壓在身上的他,找著自己的褲子,內褲被撕壞了,穿不了了,只能把長褲直接套上去,零散得衣服勉強蓋在身上。

吃力地彎腰撿起地上的包包,看了一眼小鬼,他正靠著牆壁緩慢滑到地面,真的喝醉了吧,似乎已經睡著了……

我將他的下身擦乾淨,拉好褲子,蓋上毛毯後,歎了口氣,走到門邊。

手放在門把上的瞬間,好像聽見他唸唸有辭地說著「大叔……怎麼還不回來」之類的,我抹了抹眼淚,走過去,彎下腰,鄭重地在他嘴唇上印了一個吻。

無關交歡的前曲,只是單純想那麼做而已……

最後打開門,毅然走進了開始泛出魚肚白的夜色之中。



回到那個「又破又小」的家後,滿臉滿身儘是髒兮兮的痕跡,趕緊走進浴室去沖洗。

站在水流下,發現身上他留下的痕跡怎麼也抹不掉……

我摀住臉,又一次放聲大哭。

本來就無法入眠,一大早便趕到了錄音室。

等到10點多,才看見MARY姐出現。

「不好意思……」MARY姐提著包,為難地笑著。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才到一會。老闆怎麼說……」

「齊天!」她打斷我,「抱歉……」

「沒關係,我都說了沒關係了啊。我也沒到多久呢,現在開始也不晚的。」我趕緊接話。

「齊天……」她看了我一眼,歎氣道,「我要去準備恭成的二輯了……」

「啊?這麼快啊。呵呵……不是才發一輯嗎?沒關係,我自己和那些工作人員也可以的。」我勉強綻出一絲笑。

「呃……是啊,也許還可以。對對對,你再去和黎老闆談談,說不定他會再請其他的人來幫你繼續製作的……」

「是啊是啊。對對對,我這就去。」我感激地對MARY姐勉強一笑──其實,這結果,不是早料到了嗎。


可我偏偏是這麼不自覺的人,厚著臉皮還是去了趟黎老闆的辦公室。

「齊天,坐。」老闆似乎並不意外我的出現。

「沒事,我站著就好。」我緊緊拿住胸前的包包。「老闆,那歌你聽了沒有?」

「嗯,聽了,唱得不錯。果然是MARY姐。」

但是,唱的人是我啊……

「那老闆你覺得……」

「齊天啊……」老闆站起來,走到我身邊,「這專輯的事情緩一緩吧……最近公司很忙呢,還有很多唱片要製作,像恭成的二輯要趁熱打鐵,還有REEVES,小鵝,其他不少人的要做呢……」

「沒關係。我不要什麼大牌製作人也可以的……」

「這……我怕,我們公司自己的和外請的都不夠用啊……」

「那沒關係。我可以等的,等他們都做好了,有空的時候,再做我的好了……」真的,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無所謂的,只是……很想再出一張專輯戰勝上一張的成績……

「這……既然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說也太早了,是吧?」老闆微微笑了笑。

「是……可是……」我抬起頭,看著老闆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再說什麼都只是自取其辱罷了。「那……那我先走了。」

低下頭,咬住嘴唇,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齊天……」

「什麼?」我著急地轉回身,滿懷期待,「是不是還可以再……」

「恭成最近主要是上現場唱歌,其他的都還好……」老闆皮笑肉不笑,「他現在經驗也豐富了,助理又多……」

「嗯?」我不明白……

「所以,你也不用再和他搭檔了……他現在也不需要前輩指導了……像你經驗這麼豐富的,再帶著他,就浪費了人才,是吧?」

我垂著腦袋,點點頭,「那……我……」

「你這段時間跟著恭成這種大紅人跑來跑去也累壞了,就好好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休息,好吧?」

我沒有點頭,但我知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依稀中,曾無數次被人這樣對待,可是卻忽然出現了一個人,讓我可以不用這麼逆來順受了……

只是,那人不在了……

「那我先回去了……」我對老闆勉強一笑,老闆滿意地點點頭。

推開門,站到走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真是又丟臉又丟人啊……

我歎著氣,走到衛生間,打算在那裡躲一躲,等眼淚流完了再回去,畢竟現在這樣抽著鼻子,眼睛紅腫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進了衛生間,走到唯一的單間門前,剛想開門,某個人影一下竄了過來,用力推開我。

「你?」

「我先上,我急呢……」似乎是某個一起錄過節目的製作人。

「啊?可是……」

「可是什麼?你又沒什麼事情做的,忍一忍會死啊!我等下可要去錄宇恭成的節目呢……」

他不管我,兀自走進去,鎖上門,「遲到了就不好了,知道嗎?」

我應聲回答他,只能站到洗手台邊抹著臉。

「我說齊天吶……你現在不跟在宇恭成旁邊了吧,聽說你唱片也停止錄音了,是真的吧?」

「嗯。」我歎氣。

「歎什麼氣啊,這有什麼?你混了那麼多年,能借宇恭成的光,已經是天上掉餡餅了,你還有什麼好歎氣的?」

「是啊……」原來真的只是一瞬掉餡餅的事,而不是永遠啊……

「我和你說,這做人就要懂自己身份,明白嗎?不是自己的就別奢望,我說啊,你那時好好地搬東西不挺好的,哪像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得干,只能自己再找外快去養活自己……」

我不想回答他了,可他的話卻尖銳地進入我耳裡。

「你聽著吧?以後啊,你就安心做本份工作,別老想著什麼再紅了,你啊,都三十歲了,要什麼都沒有。要是你還年輕,說不定你還可以憑你的臉蛋去討好那種又有地位又有特殊嗜好的人……可你現在,不行咯。」

他酸溜溜的語氣儘管聽了討厭,但卻說得很對。

「是,還是你有見識。我,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繼續……」

「這就走了?怎麼,被我說中了,難受了?你這臉皮怎麼又那麼薄了,我本來以為你很厚臉皮的……」

我默默地走出衛生間,他的聲音逐漸消沒在遠處。


走出公司,我走上那條萬分熟悉的道路,天氣的好壞也沒注意到。

經過一個垃圾筒的時候,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拿出包包裡的碟,丟了進去。

這東西,已經沒用了。

就算錄好了有什麼用呢,不能發行一樣是垃圾。

才錄了一首有什麼用呢,不能繼續錄也一樣是垃圾。

小鬼說得對,我是該好好巴結他的……明明之前有這個機會的,被我錯過了……


身邊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走過,儘是議論著宇恭成的新聞。

「昨天宇恭成沒參加慶功會,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啊,多奇怪,哪有人不參加自己慶功會的……」

「我跟你們說噢,我聽說啊……他是要去陪自己的秘密情人喔……」

「啊?真的嗎?真的嗎?是哪個?那個名模還是那個女歌手,不對,還有可能是那個集團的總裁……」

我牽著嘴角苦笑了一番,小鬼的話題還是留給這群適合他年紀的女孩子吧……我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想著他有什麼用……

不過昨晚,他是為了我去沒參加慶功會嗎?只是,不是秘密情人。

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吧……


30。


在家裡清閒了幾天,一直沒有什麼事做,只能蒙頭大睡,幸好前幾年還有存了些錢。

家裡的罐裝和方便面也都吃完了,雖然挺不想出門的,可還得出去買晚飯才好,外賣太貴了,還要算上外送費用呢。

隔絕了幾天的生活,新聞,廣播,報紙一律不接觸,更不管娛樂圈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我就照老闆說的,「好好休息」便是。

走到外面的街道上,深吸了傍晚的空氣,好像已經隔了幾百年似的。

去大排擋那裡買吧,便宜又實惠,量還很充足。

走到大排擋那裡的時候,已經是很熱鬧的街道了,周圍KTV,飯店,電影院都很多。

呃……這間電影院,好熟悉。

我扯開嘴角笑了笑,現在都弄清楚之前沒弄懂的事情了,怎麼還老想到那個小鬼和之前的事情呢。

難道真的是太過寂寞了嗎。

我招呼攤主給我取了一份蛋炒飯,晚上還是吃得清淡點好。

「那車真漂亮啊……」坐在攤位上吃飯的人正看著對面馬路的方向議論著。

我隨他們的議論轉身看去,赫然,一輛紅色跑車分外醒目。

而且,非常熟悉。我揉了揉眼,想仔細看清楚,真的是小鬼的那輛?

濃濃的夜色下,實在看不清吶。可是,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視線卻分外清楚了。

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戴著大大的黑色墨鏡,一臉不屑又高傲的神情依舊,修長的身姿漸漸拉長,形成一條好看的直線矗立在夜色中。

還是很帥呢,小鬼。

樣子一樣地拽,應該過得還不錯吧。

我又揉了揉眼睛,捏了捏臉,生怕自己在做夢。

呵呵,說來好笑,這幾天晚上總是夢到小鬼呢,當然現在就更擔心是夢境太過真實了。

確認了這不是夢後,眼前就更模糊了,又哭了?我真是不爭氣,沒用啊……

「飯拿好。」攤主推了推我肩,我「啊」地反映過來,趕緊接過飯盒。

才幾秒,轉過頭,便見不到小鬼的影子了。

人呢?我緊提著飯盒,東張西望,我就這麼看一眼,也不行嗎?

忽然,小鬼的身影又出現了,從另一邊的車門那裡直起身體。

原來,是去開門了啊。可他……去替別人開車門?

我更緊張地看著,然後一下子,猛遭電擊!

車門那頭,另一個人緩慢地站起來──一個英俊的男人。

而小鬼還慇勤地替他開門,模糊的視線裡,看不見背對著我的小鬼的表情,但卻看得出他的動作完全出於自願。

而那個和他齊高的男人卻正對著我的方向,一臉歡喜的笑容。

儘管距離遙遠,但還是可以大約地看見那個男人的樣子,穿著一身華麗的西裝,五官長得應該不錯,尤其是正對著小鬼微笑的他,看上去好像一個純潔無邪的少年樣,看樣子,應該很年輕吧。

而他還舉著手,理了理小鬼的頭髮,最後貼近他,在他耳邊親密地說了什麼,然後開懷地笑起來,樣子相比一般男人之間,曖昧上很多……

最後,他們兩個人肩並著肩,一起走進了電影院。

如果周圍沒有人的話,他們一定會手拉著手走進去吧。想到這裡,忽然覺得手下的飯盒有如千斤重一般,這是宇恭成的新歡嗎。

我垂下腦袋,盡量掩飾住自己落寞的表情,提著飯盒,慢慢地趨步回家。


一進家門,我立刻撲到我破舊的電腦面前,生澀地用著它,在網上搜索宇恭成相關的緋聞內容。

果真如那些女生所說,多得滿天飛啊。而最近新爆出來的……則是他喜歡男人的新聞!

另一個男主角肯定不會是我吧。看這條新聞的時間已經有段日子了……那也就是我還在他家的那段時間就已經發生的事情了。

呃……我轉動鼠標,找到了那位男主角的照片──很帥很英俊,應該很有吸引力吧。一雙適中大小的眼睛,內含的雙眼皮顯得別有誘惑的魅力,臉很小,鼻子很挺,有一點娃娃臉的感覺,但身著西裝,表情卻很冷酷,而且似乎還帶了些陰沈,微微凌亂的短髮合上精良的西服,顯得別有味道。

我忍不住繼續往下看,等看清他身份時禁不住呆愕──費氏集團的新任總裁,費一聞。今年才20歲……

我倒吸一口氣,那麼優秀的人……果然我是沒法比的。

看著看著,剛才的那一幕又一次出現,一滴眼淚忽然掉到鍵盤裡,我擦了擦眼睛,匆匆地關閉了電腦……還是不要想這些了。

儘管心裡不斷這麼說,可剛才的畫面就是揮之不去。

我從來沒想過,小鬼身邊還會有其他的人,雖然……我不是他的誰,只是……

一瞬間,我吃驚得摀住自己的嘴,我究竟是宇恭成的什麼?這個才是我真正想問他的……

而現在,已經沒機會也沒必要了。

他那個晚上問我,是和他做愛重要還是錄歌重要,我回答他,是前者。其實,我現在想明白了……

他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宇恭成這個人。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雖然已經不再見面不再做愛,但是我從來沒有真正害怕過,而今天讓我意識到很有可能,我會永遠失去他……

這才讓我害怕。

而我,原來是那麼不想失去他。

我,早就愛上他了吧。

我抽出紙巾,用力地吸著鼻子,可是哭聲和悲傷更濃重了。

「宇恭成……哇哇……宇恭成……」我大聲嚷道,「我,愛你啊……」

從冰箱裡取出啤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灌進肚子裡。我並不擅長喝酒,那火辣辣的味道侵襲著喉嚨,好難受,我嗚咽著,可卻停不下來。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誰,也沒真的依賴過誰,更別提和別人做愛了……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對小鬼的感情,更不明白小鬼對我的感覺。

現在,我自己都明白了,但是他的答案我不知道,也沒勇氣知道了。

他一定覺得我很煩很笨,又不聽他話,還不肯和他做愛,老是哭老是惹麻煩,還要為我去請來MARY姐,所有麻煩的事情他都要幫我做,他一定覺得我很討厭了吧,所以做愛也不要我了,換成其他人代替我了……

那個叫費什麼的男人,就很好吧……

我抹著眼淚,卻越抹越凶,一邊又不停地喝酒,剎不了車。

小鬼對我其實還是很好的,我多順著他多好,他要做就做多好,錄歌本來就是他恩賜給我的,我這麼爭做什麼?以前覺得重要的東西,在可能會徹底失去小鬼面前,全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我人靠著沙發,緩緩地放下身體,往事歷歷在目。

他的每一個親吻,每一下擁抱,每一次愛撫,全都感覺清晰。

他每一個深深地進入,以及如餓狼般的律動和搖晃,全都如排山倒海般地席來。

還有他溫柔的話語,低沈的嗓音,在做愛時暗啞的喘息,全都令我心情澎湃卻又更為悲傷。

好想念他的溫暖……他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苦著臉,鼓起勇氣,撥了電話到他家裡,心撲通撲通地直跳──想,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喂。」那頭接起了電話。

「小……」話到一半,我喉嚨堵住,那頭不是小鬼的聲音,而是其他男人……

「小什麼?這是宇恭成的家,你別亂騷擾喔,我警告你……」那頭的聲音帶著威脅性。

「嗯。」我應了聲,「他不在嗎?」

「宇恭成?他在洗澡。」那頭停了停,「要我幫你叫他嗎?」

我「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已經帶到他家了嗎。這麼快──我和他的事情好像才發生不久呢……

打完悲哀的電話後,我哭喪著臉,繼續一瓶瓶地灌醉自己。

在喝光後,胃裡一陣抽搐,我衝到衛生間,不住地嘔吐著。

好難受啊……心裡更難受啊。

我扶著浴缸外面,緩慢坐下,好累啊,真的好累……

而且,為什麼那麼冷?小鬼,你在哪裡?我好冷……

我需要你啊。

我用手緊抓住浴缸的邊緣,努力地扣著,眼淚大把大把地流,「宇恭成……宇恭成……我好想你……」

不斷地哭著,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真的很沒用……

31。


又哭又吐,很窩囊地過了一個痛苦的晚上,早上醒來的時候,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一定得去找些事情做。

十八歲就開始進娛樂圈的我會做什麼,除了唱歌跳舞上節目外,還真的是什麼都不會。空有一身肌肉,但卻連體力活也做不好。

只能厚著臉皮再去公司問問,有什麼客串的,送水的,各樣的雜活要做了。

而且……心裡有那麼一點期許,也許能見上小鬼一面呢……一面就好了。

這麼想著,我便洗梳完畢,站在穿衣鏡前試穿著衣服。睜大眼仔細瞧了瞧現在的自己,還真是狼狽而邋遢啊。那麼英俊的臉就莫名地變成只剩骨頭了,本來臉的立體感就已經很強了,現在倒好,更加恐怖了,只有兩頰的肉依舊蕩著。

唉,真難看啊,兩隻眼睛也看上去灰濛濛的,真像一隻熊貓啊……

我悻悻地走出家門,給自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怎麼樣,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工作嗎?搬東西也沒關係的……」我走到片場,隨便問了個還算熟識的工作人員。

「齊天?」他瞪著眼睛,挺驚奇的,「聽說你現在不跟在宇恭成身邊了?」

我捏住衣角,「呵呵,是啊。沒事做,所以想看看有什麼能用到我的地方。」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沒有,我們這裡人手挺足的,你要不去其他場地看看?」

「啊?好好,我去看看,謝謝你啊。」

邁著沈重的步子,我走到其他的錄影棚,結果走了五六個地方,沒一個地方缺人手的。

這年頭真是的,找份事做,都那麼困難,又歎了口氣,還是想著再去試一個地方,實在不行,就只能晚上去路邊做一晚搬運工作了。


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回頭一看,竟然是幾天不見的MARY姐。

「齊天,到公司來了?怎麼,老闆答應了嗎?」

我搖搖頭,覺得見到她,非常不好意思,非常尷尬。

「這樣啊……沒關係,我覺得那歌挺好的,等下次我有空了,我再……」

「MARY姐,」我認真地注視著言辭閃爍的她,「其實你很忙的,不是嗎?是因為宇恭成的關係才來幫我錄歌的吧?」

「呃……你都知道了?」MARY姐窘迫地笑了笑。

「嗯。」點一點頭,「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天賦也沒有什麼實力,怎麼可能被你相中呢。都怪我太笨了,還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熬出頭了……」

「齊天,別那麼說。」MARY姐緊張地打斷我,「沒錯,是恭成拜託我的。我和他的交情是很深,但是如果你真的沒有實力的話,我也不可能隨便答應他的……」

「但要是沒有宇恭成,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我吧?」再有實力,又怎麼樣呢。

「齊天,你別看輕自己……其實恭成他……」

「算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垂下眼皮,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反正,宇恭成收回賦予我的好處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準備恭成的二輯了。」

「嗯。」我應了應,看著MARY姐內疚又難受的樣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目送她離開。

站在原地,腳移動不了。

聽到小鬼的名字,心裡還是意外地緊張波動。

縮了縮鼻子,手裡握著唯一的包包的力氣更大了,我慢慢地轉過身,打算在太丟臉之前趕快離開。

恍惚失神的時候,我都忘記了件事情──MARY姐在這裡為小鬼準備錄音,那小鬼現在應該也在……這裡!

意識到後,我趕緊把頭埋得更低,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快速地走向電梯的位置,只希望趕快離開,趕快離開……


「啊!」

說人倒霉的時候喝水也會塞牙縫果然是正確的。

我如此急忙地離開,又埋著腦袋,偏偏沒注意到前面,一下撞到了前方迎面而來的人。

「對,對不起。」我慌亂地彎腰去撿落在地上的包包。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烏黑發亮的皮鞋。

不會這麼巧吧……

言情劇的情節不會就這麼發生在我身上吧……

我拾起包包,緊緊地抓在手裡,蹲著的身體卻怎樣也不想直起來。

而面前的人也不出聲也不動作,只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

眼裡潮濕一片,全身僵硬,根本失去再移動的力氣了。


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終於喚回了麻木的意識,蹲著的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

冷汗在背脊處不斷冒出,還是站起來吧。這麼蹲著像什麼樣,而且,也許不是小鬼呢……

我一咬牙,直起身體,還盡量想擺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可腿一豎起,就失掉力氣,猛地軟下,一個踉蹌,差點跌上一個跟頭。

面前的人一個伸手,扶住我的身體──熟悉的感覺,全身一熱!

感激地想說謝謝,話還沒有出口,對方的手便一下收回,幸好已經站穩了,不然又要摔倒一次了。

我抬起腦袋,不偏不倚地對上那雙犀利的鳳眼──同樣注視著我。

那雙眼睛裡包含太多的情緒,一時間我根本無法解讀,有那麼一刻,我感覺從那裡面有流露出關懷的情緒。可在他開口的瞬間,那刻的感覺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從頭到腳的冰冷。

「怎麼?還想找MARY姐?」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啊?」我忍住眼裡泛起的淚水,「沒有沒有……我,我只是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做的……」

他沈思了一會,「沒必要和我匯報的,你的事情。」

「啊?對對對,是沒什麼好說的,又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丟人,但卻還想和他多說說話,聽聽他的聲音。

以及,看看他的面孔,那精緻的睫毛,還有深沈的眼睛……

他似乎不滿地「哼」了一聲。我又丟人地開口,「聽說,你專輯賣得很好……上次都沒機會說恭喜了……」

他聽到「上次」的時候挑了一下眉毛,眼睛凝視著我,但很快又移開了。「不必了。」

「啊?也對也對……」一時間,兩個人都沈默了。

「我……」我抬起眼睛,又回視著他,卻不知道如何繼續。我愛上你了──這是我想說的嗎?

「恭成,你走那麼快幹嗎?我都跟不上。」遠處某個陌生的男聲忽地打破了我們安靜的氣氛。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男人正朝著宇恭成的方向走來。

而宇恭成卻沒什麼反映,好像知道對方要走過來一樣。

我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對方站到宇恭成的旁邊──我的對面為止。

昨晚的那個男人……緋聞裡的那個男人……什麼集團的總裁的那個男人……

而他正如此近距離地站在我的對面,宇恭成的旁邊,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宇恭成,那滿滿的熱情根本無法遮掩。

小鬼雖然沒什麼表情,卻任男人捶了捶他的肩膀,責怪他的「走得過快」……難道,昨晚他們真的是一起過的,電話裡的男人就是他嗎?

男人笑著,很是喜悅的樣子,還伸手替宇恭成彈去肩上的灰塵,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我傻傻地站著,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我先走了。」

心頭一痛,眼裡更模糊了。

將心思都放在小鬼身上的男人這才轉過頭,注意到我,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被我狼狽的樣子嚇到了吧,更何況我眼裡還在打轉的淚水呢。

「你……」他看著我,好像想了一下,「你是恭成的朋友?」

他笑得非常好看,甚至可以說是迷人,應該是沒多少人能抵擋住的笑容吧,如果身在娛樂圈,也絕對會成為萬眾少女心裡的偶像吧。

「你怎麼了?」見我只是癡癡地看著他,沒有回答問題,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

雖然對初次見面的人做這種行為有些失禮,但鑲在這男人身上的面容以及他舉手投足裡帶著的優雅氣度,根本不會令人覺得異常,反倒有一種親近的友好感。

「呃……我……」我看了一眼宇恭成,卻見他的臉色陰沈。

還沒反映過來之際,他已板著臉伸出手,握住男人碰著我臉的手,抓在手心裡。

我心裡大驚,他這麼維護這個什麼總裁……而且還這樣公然地抓著他的手!

「不認識,只是公司裡的工作人員而已。」

抿了抿嘴,我難過地低下頭,他的回答和他的動作一樣傷人。

「我以為你們在聊天呢……那你叫……」被宇恭成抓著手的男人瞪了眼小鬼。

「只是一個工作人員而已,別管他了,我還要錄音呢。」他低聲地下著逐客令。

我明白了。

現在還站在這裡不是丟自己的臉又是做什麼呢?我鞠了一躬,然後繞過他們,立刻奔向電梯。

32。


奔回家裡後,雖然心如刀割,可怎樣也放不下那個小鬼。

根本不怎麼用的電腦反而變成了唯一陪我度過漫漫長夜的東西──只能對著電腦看關於宇恭成的一切。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粉絲一樣,如同那些少女一般。

拿著紙巾邊擦眼淚,邊吃麻辣味的方便麵,竟然慼慼嗚嗚地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

「明天有個『娛樂圈,知多少』的綜藝節目需要來賓,齊天你來吧。」

「素無求嗎(是我去嗎)?」嘴裡被堵塞了,我含糊地問對方。

對方非常肯定地回答了我,還讓我明天不要遲到,我又含糊地感謝了對方,才掛下電話。

有工作可以做,這也是好的。

那就暫時忘記今天的事情好了。

可洗好澡,躺在床上,怎麼想的還是小鬼的各種樣子,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的帥氣,甚至他對我的冷淡和發怒……

眨巴眨巴了眼睛,結果還是有濕嗒嗒的水從眼角掉下來,甚至落進了耳裡,我瞪著眼,看著漆黑的天花板,一直想睡,卻一直醒,一直想睡,卻一直醒……



早上醒來,果然是腫了眼睛,我對著鏡子足足化了兩個小時的妝,才把金魚眼給大概掩飾過去。現在的我,實在是太難看了。

啃著油條,喝著豆漿,坐著公車,晃啊晃的,在節目開始半小時前就到了後台。

「齊天,你來了啊。」製作人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喲,很精神嘛。」

我咂咂嘴。廢話嘛,不然我兩個小時的妝不都白化了。

「你知道這個節目是怎麼做的嗎,知道今天的特別來賓嗎?」

我眨了眨眼,「不是我嗎?」

對方看著我,愣了幾秒,一陣狂笑,「怎麼可能是你?你別做夢了,你是來賓而已。」

「噢。」我低下頭。說得也是……

「喏。這個節目說穿了,就是為了特別來賓製作的。我們會請其他5個人做來賓,回答關於這位特別來賓的『知識』題目,剩餘的時間則是特別來賓的訪談時間。」

「噢。」原來是來做「知識」題目的啊。

「我想你該答得出來的吧,昨天有做『預習』嗎?」

「預習?」好誇張……

「嗯。昨天忘記和你說了嗎?今天的特別來賓就是……」

後面製作人說了什麼,我是沒聽清。但用腳指頭想,我也知道他說了什麼。

先是產生耳鳴,然後再是雙眼模糊,最後是嘴唇發抖。

正走進後台的男人,漂亮到無以倫比,卻又難掩霸氣。而且,擾著我怎樣也睡不好。

除了他,還有誰呢?

──宇恭成。

他的眼睛掃到我的位置,似乎有些吃驚,但很快又被平靜所覆蓋,淡淡的表情而已。

我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他走過來,近了近身。

他熟悉的味道令我全身難以動彈。

「你,你……」

他卻擅自露出笑容,「早上好。」

我高興地回視著他,可才發現,他只是對著製作人打招呼。

我尷尬地垂下腦袋,手捏著包包,不知所措。

「他是今天的來賓嗎?」小鬼的聲音又在腦上空響起。

「嗯。昨天老闆說,給齊天找個節目上……就……」

「我知道了。」小鬼打斷製作人的話,然後低哼了一聲。「他這麼累的樣子能上節目嗎?眼睛都是腫的。」

「啊?」他是在說我嗎?我抬起眼,正對上他打量著我的目光。

明明我化妝掩飾了,而且……製作人都說我的樣子很精神了。為什麼他卻說我的樣子很「累」……他這麼不想我在這裡嗎?

「沒有沒有!」我拚命擠出笑容,拍打胸脯,「我很好,哪有什麼累?節目,完全沒問題。」

「是啊是啊,齊天樣子看上去好得不得了呢。」製作人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聽到後的小鬼眉毛挑了挑,視線落在我身上,又回到製作人身上,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麼站著,實在是尷尬,我只能被製作人勾著肩膀,默默地退到了其他地方,而小鬼則坐在後台的大沙發上休息。

我坐在板凳上,不時地瞄向他,好幾次,覺得他的目光正在我身上徘徊,嚇得我不敢動作,可等我一回看,他卻好像根本就沒注意過我一樣。


很快,節目開始錄製,我和小鬼也先後上了台。

他坐在沙發邊上,看著「比賽」,然後到「比賽」結束後才是他的訪談時間。

至於我,則和其他的4個人站在5張台後,等著主持人說題目。

……

「今天的第一道題目是,宇恭成進入娛樂圈的時間有多久?搶答開始!」

「兩年。」

「恭喜答對了!第二道題目是,宇恭成發行的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是?搶答開始!」

「野性之狼。」

「恭喜又答對了!……」

「……」

不用懷疑,那些回答出題目,而且以飛速搶到回答的人正是我。

至於詳細原因,我也不甚清楚,只是覺得……想這麼做而已。

等我們的回答時間過後,又是搞笑遊戲時間,最後便是小鬼的訪談時間。

我和其他的人便退下了台。不知道怎的,我總覺得,在走下去的時候,總有一道目光嚴密地注視著我。

我猛地回過頭,竟然是小鬼!而且,他的眼裡,甚至噙著些笑意?

應該是不可能的吧。可我再回頭去,卻覺得他很淡很不明顯的喜悅就是抹不掉。

「齊天!快下來,還矗著幹嗎呢?」製作人一伸手,把我拉到幕後。

「噢噢噢。」我撓了撓頭,坐在後面繼續看前面的錄製。出乎意料的,今天的小鬼很不一樣,接受採訪的態度很親切,基本不擺架子。除了……主持人問到他關於感情的時候。

「你現在有交往的女朋友嗎?」

小鬼抿著嘴,沒出聲。

「男朋友也可以啊。」主持人不甘心,偏又加了一句。

而我,也是手心冒汗,急切地等著他的回答。

小鬼的眼神有停滯了幾秒,最後一下發光,「今天我很高興。」

「嗯?」主持人被他莫名的話給懵了。

「所以,這個問題,還是下次再回答吧。」他微笑著,摸了摸手,樣子如不容拒絕的王者一般。

而主持人也只能笑著,轉到了下一個問題。


「呵呵,都靠你今天表現那麼好,宇恭成才那麼開心。」製作人拍了拍我。

「啊?」

「你回答得很好啊,不像有些人都回答不出關於特別來賓的問題,搞得人家很沒面子。」

「噢。是這樣啊……」害我以為還有什麼特別的緣故。

「怎麼?你覺得不是這樣?」製作人繼續按我肩膀。「難道你真的是宇恭成的FANS?」

「我……」

「你都不是什麼小姑娘了,還這樣子。哈哈……」製作人又重重地捏住我肩膀,諷刺地大笑著。

「不是……」我被他捏得並不怎樣疼,可眼睛裡卻很痛很酸,好像有濕掉一樣的感覺。

「做什麼呢?」正在我垂著腦袋,製作人持續他的嘲弄的時候,節目不知不覺地完成錄製了。

我抽了抽鼻子,抬起了頭,對上已經走下來的小鬼的眼睛。

「噢……沒什麼……」我呵呵地笑了笑,或許製作人真將我的樣子理解為「FANS的不好意思」了,還很重地摟了摟我另一個肩,像兄弟一樣地把我拉到他身邊,宇恭成跟前。

我也盡量擺出一個笑容,和製作人一起向宇恭成擺著好態度。

可他的臉慢慢地板下去,眼睛裡的厭惡感分外明顯,直直地盯著我們……或者說我更合適。

「什麼沒什麼。不是在一起做些奇怪的事情嗎?」小鬼哼了一聲,眼裡討厭的情緒更加明顯。

「奇怪的事情?是啊是啊,哈哈哈……」製作人拉著我的身體晃動,繼續加深他對我的想法──宇恭成的「三十歲」粉絲。

「沒沒沒……」我瞪了製作人一眼,瞎攙和什麼呢。

「哼。」這次小鬼是很大聲地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否認什麼?有膽做,沒膽承認………」

「我……」製作人強加的誤會和小鬼厭惡的情緒令我心裡更加難受,辯解卻又顯得無力,只能又認命地低下頭,眼睛泛紅。

小鬼繼續哼哼著,從我身邊走過。即使不看他,我都好像感到了他全身嚴重的不高興情緒。

先前,看見他高興地接受採訪,甚至可能是對我微笑的樣子,我都好高興。可他……怎麼就這麼討厭我了呢……

而製作人一味地說我是他的粉絲,其實一點也不假,看看我在家裡做的那些事情……追著他的一切……可我更可愚蠢的事是,我對他的那份特別的感情……

所以,不想被製作人那麼說吧。


33。


「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製作人繼續拉著我跟到宇恭成身後。

小鬼停下腳步,轉過身,注視著製作人一會,「好。」

搞什麼,只是說一個字,用得著那麼漫長嗎?我忍不住睨了他一眼,沒想到,卻被他如鋒的目光逮個正著。

我趕緊低下頭,「我先回去了。」

「走了?一起去吧!」製作人按住我肩,「今天的節目錄得很不錯,至少一半靠你的問題回答得好,還說不知道誰是特別來賓……我看你一定事先做過預習工作了,是吧?」

他頂了頂我身體,我沒有去辯解的心情,只覺得那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忽地又變得冰冷。

「原來……是事先特意準備的啊……」

好像聽到小鬼的話,我抬起眼睛看著他,可他眼裡的冰冷又令我不寒而慄。如果一直這樣被他注視,會不會死掉……至少心會死掉吧。

我好不容易第一次感覺到的心跳……

「我還是先回去好了,你們去吃吧。」我推開製作人的手。

「為什麼啊?我請客,又沒說要你付錢。今天大家都去,這個面子你不會不給我吧……」

「我……我還是得回去。」真的不想再被小鬼冰冷的目光所傷到了……

「齊天,你太不給面子了……」製作人也有些不高興,只是我也決定好了,抬起腳就往外面走。

「不就是吃頓飯,有什麼關係?你回到家裡也沒事可以做。」小鬼哼哼地說話。

我停住腳步,聽到他並不友善的口氣,心裡更難受。

「哎,一起去吃飯,還可以幫你省頓飯錢,而且肯定吃得很好,還猶豫什麼。」

我,是害怕看到你,被你更討厭啊……

「我的面子你也不會不給吧。一起去吧。中午飯也沒吃吧……」

最後他的口氣似乎有點軟了下來。

「對對對,宇恭成的面子你不會不給的。走走,一起去吃晚飯,中飯都沒吃,晚飯一定不能少了。」製作人藉著小鬼的話,又推搡著我出了公司。

而我,也沒有拒絕。

是因為小鬼的話吧。

儘管被他的話語一次次地傷到,可還是不忍心拒絕他,也許我還對他帶著期望,也許我怎樣都忘不了他的溫柔,也許我從來沒有怪過他……


「齊天,喝什麼?」製作人將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推過來。

「啊?我喝水就可以了。」我酒量可差了,而且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次喝酒後的事情。是從那次,我的人生開始發生轉變的吧。

想到那個雖然酒醉但卻依舊臉紅心跳,情慾勃發的夜晚,忽然覺得全身熱了起來。

「那不行……大家都喝酒。」製作人硬是給我倒了杯紅葡萄酒,「就喝這個好了。」

「我……」我拿著他塞在我手裡的杯子,有些發抖。坐在不遠處的小鬼,在做什麼呢?

我假裝抿了一口酒,偷偷瞄向他的方向,正瞧見他眉開眼笑地和幾個女工作人員聊著什麼,樣子很開心,哪像我,整一個借酒澆愁的樣子。

我大口灌下酒,頓時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我再給你倒。」製作人又給我滿上一杯,認為我很擅長喝酒一般。

心裡苦悶,真如古人所說,接過酒,一杯便是接著一杯,甚至連菜都沒吃上幾口,就只是一個勁地喝著酒。

那種味道刺激得我舌頭發麻,喉嚨如火燒一般,眼前也是一直晃動的畫面。

「齊天,你還好吧?」似乎是製作人的聲音。

「沒事沒事,我清醒得很。」視線範圍裡看不見小鬼了,更難過了,嗚嗚……「我,我去上廁所。」

忽然感到一陣胃痛,我摀住嘴衝進了衛生間。

一間間門拍下來,竟然沒有一間是空的……只能在洗手台邊解決一下了。

腦子很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撲了上去,然後就沒命地嘔了起來。

「嗚嗚……」好難受,腦子痛,喉嚨痛,胃痛,心口最痛了……

「壞蛋……壞蛋……」我一邊吐,一邊又開始哭。唉,喝了酒後,人的膽子會大很多,這種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丟臉行為竟然全都做出來了。

把身體前傾,腦袋幾乎要撞到水龍頭了,嘩嘩的水流聲更響了,旁邊好像有走出去的人,似乎還說了什麼。我只能埋著頭,繼續自己又哭又吐的丑舉。

直到整個衛生間好像都安靜下來了,只剩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終於放聲大哭起來,臉索性埋進水裡,「嗚嗚……哇哇……你這個壞蛋……哇哇……你為什麼不要我了……嗚嗚……宇恭成……嗚嗚……」

「叫我做什麼?」好像聽見了小鬼的聲音。

「我在罵你啊……」旁邊好像真的有個人影。

「哼。」有一雙大手把我的臉從水流下面拉出來,還很溫柔地幫我擦了擦臉。

我努力地把半閉著的眼睛用力撐開,好漂亮的臉啊……眼睛是鳳眼,鼻子挺拔,臉型也好,根本就是美人啊……

我立刻撲上去,摟住對方,「美人……」

對方的氣息也很溫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美人?你看清楚我是誰。」美人有些嚴肅,把我的臉從他身上拉開,硬是湊到他的臉前。

他的臉一下變得好大啊。近看更漂亮呢,可皺著眉頭的樣子,好像很不開心。

我想了一想,「你長得好像宇恭成啊……」

「切。」美人又哼了一哼。

「你哼什麼?我跟你說喔,宇恭成啊……是我……的人喔……」中途被噎了一下,打了個嗝。

美人用手按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歎了口氣,「大叔,你醉了。」

「沒有,我哪醉了。」我看見他眉毛鎖得緊緊的樣子,覺得分外心疼,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眉毛,把它們舒展開來。

「小鬼……你不要皺著眉毛,這樣會老得快……你不要不開心……」我又噎了一下,人又往前傾了傾。

手指撫摸下的眉毛似乎更加緊蹙了,我無意識地就踮起腳尖,湊上去吻他的眉毛。「不要……不開心……宇恭成……」

美人的手有些僵硬,我反而更加大膽,伸出舌頭舔起他的眉毛,濕潤的感覺和他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令我更加激動起來,我不禁將整個身體都更貼近他。

他捏著我身體的手也更加用力,並沒有推開我,反而也在拉我靠近。我更賣力地用手摸上他的臉。

「大叔……」美人低沈的聲音都很像小鬼。

「恩……」我隨口吟了一聲。

他忽然伸出一隻手,將我的臉往下拉,也按下我的身體,放低我的高度,然後嘴唇很快就從他的眉毛滑過他的鼻樑,一直落到他嘴唇上。

他的嘴唇柔軟中帶著溫暖的甜蜜,輕微地擦到都令我全身一顫,很喜歡很懷念的味道。

他的手按著我的後腦勺,我也很主動地用自己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來回摩擦和潤滑,那種感覺令我全身都竄起一股電流。

他貼著我的身體也發著熱,可是除了他摟著我的手和按著我的手外,他卻沒有其他的動作,有些失望的我忍不住又嗚咽起來,然後更主動地咬起他的嘴唇。

「死小鬼,我咬死你……我咬我咬……」我一邊啃一邊又斷續地說。

他的熱氣和劇烈的喘氣都通過他的鼻孔直接噴到了我的臉上,暖洋洋的感覺令我更加興奮,我把手纏住他的脖子,賣命地啃他的嘴唇。

「死小鬼……我……我咬死你……」我又唸唸,忽然一個劇烈的全身顫抖,然後便是感到溫熱的東西竄進了我的口裡。

好柔軟,好靈巧,而且……非常溫暖,甚至接近高溫的炙熱。

毫無保留的激情從他的的舌頭傳到我的舌上,我一邊激烈地回應著他,一邊卻被堵得出了不聲,只能更用力地摟緊他的脖子。

被他的舌頭毫無忌憚地侵略著,意識有些回來,我死命地睜開眼睛,視線裡儘是一雙熟悉了再不能熟悉的眼睛。

宇恭成?我在和他接吻?

但很快,他的熱情伴著酒精令我又是全身顫抖,頭腦發重,眼睛又懶懶地閉起來。

口腔裡上下竄動的感覺以及從嘴角開始蔓延的濕潤都令我覺得倍感熟悉而溫暖。我喜悅地承受著這一切。

混亂的意識裡,有一個想法卻更加清晰起來。

吻著我的男人是小鬼嗎。

是的吧……能激起我這種感覺的人就只有他了。

可是……他不是討厭我了嗎?那為什麼要吻我呢?還是他需要我或者我的身體了嗎?

可跳動著的心將這些擔憂和思考又覆蓋,現在能摟住他的脖子,和他如此激烈的相吻,卻對我是最重要的。那種感覺,彷彿找到幸福的出口後,在黑暗的盡頭看見太陽一般。

我把手抓得更緊,人幾乎縮進了他的懷裡。

如果是夢,也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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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夢境的美好和虛幻總在一瞬之間。

在綿長的親吻裡,逐漸意識模糊。依稀中被扶著上了熟悉的車後,聽到溫柔的聲音,「送你回家吧。鑰匙帶了嗎。」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便是車子發動的聲音,只是那一路一點也不顛簸。在自己熟悉的車內,覺得全身都放鬆起來,哼哼呀呀了幾聲,便又倒頭而睡了。

被扶著也不知抱的進了自家的門,全身似乎都泛著厚重的酒氣,也難為送我回來的人了。

我自己顫微地走到床邊,還沒站穩,就呈十字狀地倒了下去。

「大叔,你真的沒事吧?」那個本來站著的人跑了過來,將我扶著坐起來。

「沒事。」我對他瞇眼笑了笑,感到他的胸膛起伏得厲害。

「那……我先回去了。」

「不行!」依靠的懷抱不能瞬間消失,我一把抓住要離開的人的上衣,糾纏著,索性一下扯開,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好涼啊……

喝了酒全身發熱,現在面前的人的溫度卻很舒服,我把他剩下的扣子也解開,整個腦袋都湊了上去,順帶還把手圈住了他腰。

他起伏的胸膛伴著我的呼吸,令周圍的溫度又驟然高昇起來。他的體內似乎也溢出了熱氣。

我放棄地鬆開摟著他腰的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大叔,你幹什麼?」對方的聲音很低沈。

「脫衣服啊。」我瞄了他一眼,好像……是宇恭成?

只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將上身的襯衫脫掉,丟在地上。

「啊……還是好熱啊………」我扭著腰,「你難道不熱嗎?」

我看他的臉也很紅啊。

「還,還好……」我努了努嘴,他不是全身都泛著血氣的紅色嗎?

「大叔……你……」

「啊?」眼前很模糊,帶著水霧,我抬起眼又看了看他,他坐在床邊,樣子有些不安,而且全身都冒著汗,而且好像很渴的樣子──一直嚥著口水。

「你很渴?」我湊近他的喉嚨看了一看,輕舔了一下,摸了摸腦袋,「我去幫你倒水喔。」

「不,不用了……」

才轉個身,我就被下身緊密的束縛給弄得難受了。

怪不得覺得熱啊……褲子還沒脫呢,脫了褲子再去倒水好了。

就著背對他的姿勢,我立刻開始解褲子。

「大叔……你,你做什麼?」

「啊?」順利地脫下褲子,然後轉過身看著坐在床邊的人,轉好180度,褲子也沿著腿正好滑到了地上。

「你……」

「啊?」我蹬開褲子,跑到他跟前,彎了一下身體,「我去給你倒水,你不要急喔。」

看他有些惶恐的表情,我對他報以了善意的笑容,他的目光如炬,一直盯著我,最後落到我的下身上。

啊,好丟人……穿了條白色的內褲,還是不知道什麼砸牌的,我用手指了指,「嘿嘿,這個不知道什麼廉價的內褲。」

「恩……」他發出聲音,眼睛卻還一直盯著看。

「別看了啦。真的不是什麼好牌子,不信我給你看。」我試圖把人擠進他的兩條腿裡,好離他站得近些,可他像要遮住什麼一樣,硬是併攏住兩條腿。

唉……我只能把自己的腿張開,跨在他的兩腿間,好離他距離近些,「我給你看喔,真的不是什麼名牌,你也沒什麼好一直看的……」

人有些晃,我堅持著把內褲上沿拉開,找著靠裡面那一邊的牌子,「你看噢……」

我垂下腦袋,仔細地找著,還是沒看見牌子。

怎麼可能?我索性將內褲都翻了下來,還是沒看見牌子。

而他炙熱的氣息卻緊緊追隨著我的臉,一抬眼,看見他也湊近了,仔細在看我內褲上的牌子,而且那種認真的態度令我也覺得不寒而慄。

「好啦好啦,好像沒找到牌子……」我把內褲拉好。他有些失望地看了我一眼。

「噢,可能是在後面!」我忽然興奮地想到,「你別失望,我找給你看……」

「後面?」他啞了啞嗓子。

不知道怎的,我很不想看見他不高興或者失望的樣子,他是宇恭成沒錯吧?

我跨在他腿上轉了個身,然後伸手把內褲的後面給掀起來,「我看看……」

他的頭忽然就也湊了過來,「我,我看不清……」他吞吐著。

「啊?那你等下,我拿得清楚點給你看……」人又往他身體方向站近了些,然後我把內褲拉到股溝的位置。「看見了吧……真的是很傻的牌子……」

「嗯。」他喘著氣應了一聲,然後臉幾乎就湊近了我的背後,一呼吸,他的熱氣就全噴到了我屁股上。

「恩……」我扭了一下身體,全身發熱的感覺,「好難受……」

他一下捧住我腰,「你哪裡不舒服?」

我看了看自己前面的「小帳篷」,這裡包緊了,特別難受,「我……」

「嗯?」他抓著我的腰的手更用力了,我也更加難受,立刻就決定把內褲也脫了。

「你松下手……我要脫掉……」

背後忽然一陣靜默,雖然有些奇怪,但我還是把人離開他的雙腿獨自站著,然後彎下腰,把內褲脫了下來。

一隻腳順利地從褲洞裡伸出,而另一隻卻還呆在裡面,腦子昏沈的我只能把頭垂到腳邊,整個人彎下,翹著屁股艱難地脫著。

「啊!」

背後本來沈默的人忽然一下用力,抱著我的腰便是往他的方向快速拖去。我還沒反映過來,便感到密集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臀部上。

「恩……恩……」這種被小心對待但卻伴著急噪的感覺令我忍不住吟出了聲。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這一刻,我的腦裡立馬清醒──那個吻著我的男人是宇恭成。

可很快的,又一度被混亂的意識所蒙蔽,我又「恩……恩……」地叫了幾聲。

「大叔……是你勾引我的……」

我隨便的回應著他,只是覺得他這樣的親吻反而令自己全身更為焦躁,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尤其是看不見背後的他,更令我深深地後退去貼向他。

「恩……恩……啊!」在他忽然捏著我腰往他腿間一按的時候,剛才淡去的清醒又回了過來。

他那巨大而火熱的性器頂進了我身體裡,前段時間還不斷重複的行為在這個時候更為熟悉和懷念,不知是由於悲傷還是喜悅,我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宇……恭……成……」我顫抖著喊出了他的名字,許久沒有過接納過他的後方還是被突如其來的進入所痛到。

可他低沈地喊著我名字的時候,甚至用手溫柔地撫著我的前方,摸著我的全身,最後還在背後留下一連串印記的時候,疼痛的感覺很快被取代了。

他熟練地頂著我後方那敏感的一點,令我忍不住叫出了聲,過去做愛的時候,我總是嗚咽或者哭泣,只有這一次,好像完全投入進去一般,只是發出了激動的叫聲。

他的手一邊繼續抓著我腰大力衝刺,一邊又向上移動,抓住我胸前的突起,又揉又搓,他的手感已經是無法拒絕,身體更為發熱,而前方的性器也是昂揚著。

他不住地念著我的名字,將我緊緊地塞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坐在他兩條粗壯的腿上,溫暖感從頭到腳地蔓延開來。

「宇,恭,成……」我又顫抖著喊他的名字。

伴隨著我的聲音,他的動作更加大力,幾乎要將我撕裂一樣。

「我……我……你……」他的一陣猛抽令我想說的話都消散到空氣裡,只剩下回應他動作的叫聲。

「你……你慢點……」在他快速的動作下,我的聲音逐漸微弱,最後又轉為低低的啜泣,可他的每一個動作卻又偏頂得我一陣呻吟。

「你……慢……恩……恩……會壞掉……嗚嗚……」帶著哭腔,我難堪地請求著。

他的動作竟然真的停止了,像是玩弄一樣不斷摩挲著穴壁,卻真的不抽動,「大叔……真的不要?」

全身的虛軟令我差點倒下,被他接住的身體,硬是被他的手抓著身體翻轉了方向。

他的火熱還留在體內,180度的動作令我感官混亂,只能又哭又叫地應著他。

面對面看著對方,他的嘴湊上來親自舔弄胸前,最後還啃咬吮吸了起來,我被他弄得全身酥麻,前方的慾望更是滲出透明的液體。

「真的不要?」他抬起眼睛,從下而上地看著我,樣子極為性感。

「……我要……」我閉上眼睛輕輕地回答他,他按下我的頭,舔著我的嘴唇,熱烈地吻著我,然後下面也開始律動起來。

他的巨大只是緩衝了幾下後,一下又開始大力而快速地抽插。

坐在他身上,人總是像要後滑一樣,我禁不住靠向他,任他在胸前為所欲為,而雙腿也自發地從掛著的狀態蹭到了他的身後,緊密地勾在了一起。

「嗯!」一下深入,我和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微笑著不斷舔弄我合不上的口腔深處。

35。


他牢牢吸住我胸前的突起,然後緊緊摟著我的腰,將我從腰部開始向後向下壓去。

我驚呼出聲,然後趕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他微笑著繼續頂入,而背後的手也忘情地捧住臀瓣又揉又捏。

我難以自制地配合著他,那個屈辱而難受的夜晚依舊歷歷在目,那些難過的話也不斷在耳邊飄過,可我還是忍不住抱緊了他,在他激烈的動作裡迷失自己。

酒精的作用下,清醒和昏沈不斷交替著。

記得後來,有被壓在地板上不斷律動的感覺,後背上被摩擦的感覺反倒增加了無限的快感。應該還有在我床上被壓著反覆進入的感覺,耳邊不斷迴響著那張床被劇烈搖晃而發出的聲音以及他的性器不斷進出體內,濕潤的「撲哧──撲哧──」聲……

在模糊意識裡的很多事情並不記得了,但在清楚的那部分裡,我確信了正在進出自己身體的人是宇恭成後,便更為主動和羞恥地抱緊了他,叫響了聲,同時,也淚流滿面。


尋著溫暖的來源,我動了動身體,在這塊透著熱氣的的皮膚上不斷蹭著身體。

額上有被人不斷撫摸和親吻的感受,我揉了揉眼睛,看著上方的男人。

他懶懶地靠牆坐在床上,我則摟著他的腰,窩在他寬厚的胸膛間。

宇恭成?

我躺在他的懷裡,而且兩人都全身赤裸!

那個清醒和昏沈交錯的夢全都是真的?我真的和他做了?

兩腿間有粘膩的感覺,後穴更充滿了被填滿後的異樣。

幾個小時前,我真的和宇恭成做了!而且……好像是我主動的?

我動了動身體,從他胸前起身,黑暗裡,他一雙深沈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我。

「我……和你……」我摸了摸腦袋。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然後伸出手,將我的頭拉向他的嘴。

觸到他溫熱嘴唇的瞬間,全身剎那麻痺,他熟練地撬開我的嘴唇,一舉攻了進來。我麻木地承受著他的進攻,而他黝黑的眸子卻只是一直注視著我。

酒醉了可以忘記很多不愉快和羞恥,張大了雙腿迎接他的一切,可現在全然清醒的意識下,那個晚上的事又分外清晰。

我曾有的一切都是他賜予我的,而我回報他的,則是「三十歲了都沒人會要沒人肯抱」的身體。

太羞恥了……

我用力推開他的臉,只覺得瞬間遠離的溫度令自己也冷了起來。

「你……」他欲言又止。

「我喝醉了。」

「然後?想告訴我是因為喝了酒才亂性的?還是又想巴結我,所以故意喝醉了勾引我?」他有些生氣。

「我沒有。」我淡淡地回答。

「哼。那,那個製作人呢?這麼快就勾肩搭背了?你以為是因為他,你才可以去錄節目的?我告訴你,是……」

「夠了!」我大吼一聲,藉著黑暗又狼狽地流著眼淚,「你走。」

「你……」

「你走。」我完全在床上直起身體,假裝鎮定道。

「看來,你真的是無藥可救,外帶笨到家了。也是,我怎麼也會那麼笨,還以為……好,我走就是了。」他開始激動的語氣緩緩轉為平靜,然後走下床,拾起衣褲,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等門合上的那一刻,我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我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喝酒?喝了酒為什麼要和他做?可做完了,為什麼那些難堪的事情又逼得我不得不趕他走?

其實……我很想念小鬼的味道,小鬼的溫暖,以及他所有狂暴的行為……他再怎樣的行為都比不過他曾對我的溫柔……

只是,我自己這關──我過不了。雖然我真的愛上他了,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而他又會怎麼做……

他……愛我嗎?還是愛其他的緋聞女友,還是那個總裁,還是他只愛我的身體?

我流著眼淚,艱難地走到浴室裡,用熱水洗走他留在我體內的東西,可身上的痕跡卻怎樣也洗不掉。正如他留在我心裡的東西一樣……



公司之後再沒有聯繫過我。我忽然有些明白,那天找我錄節目只是宇恭成偶爾的施捨吧,然後我又回報了他,這樣就兩清了。

我繼續著自己在網上的事情,另外在附近的工地找了一份白天的臨時工。顯然我是真的沒什麼能做的事情,文化不高也沒技能,而且也不年輕,只能找這種錢來得快也穩當的事做了。

我雖然一直有練身體,肌肉也很發達,但是卻只是健美型的,一開始工作的幾天,的確覺得很累,但時間久了,也漸漸習慣起來。

每天回到家裡,吃方便麵或者在大排擋買飯當作晚飯後,便是花時間在電腦上了。

我這種年紀的人才開始用電腦,學得也比較累。但能看到關於宇恭成的事情,卻是很大的安慰。

唯一心痛的是,他和那個姓費的總裁好像又不斷被拍到了很多照片。我本來以為他只是花心,沒想到他和這個姓費的男人糾纏了這麼久還在爆他們的新聞。

可能因為兩個都是男人的關係吧,而且又各自是娛樂圈和商場上有名的兩大「少女殺手」,自然便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以前我並不懂小鬼的魅力,現在感同身受,自然全明白了。

雖然標題上不斷用「禁斷之戀」這樣的名字大肆渲染宇恭成和費總裁的新聞,但可能是因為自身的關係,我倒沒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麼「禁斷」的。本來我就沒談過戀愛,喜歡上小鬼也沒在意過他的性別,只是一味地愛上他的溫柔、霸道和一切,對於兩個男人談戀愛這回事,自然覺得就和一般的戀愛沒什麼兩樣。



本來平靜而平淡的生活也過得自在,雖然總是伴著對小鬼的思念和痛楚而過,可也算安靜自然。直到某天意外的一件事情發生。



那天傍晚在工地做完工後,正準備回去,想到方便面吃完了,就去買了碗魚香肉絲飯,提著袋子走回家門口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樓前。

也許太遠的關係,他高挺的身影以及西裝革履的打扮,竟令我誤以為是宇恭成。

手裡一鬆,我立刻快速地跑了過去,一下奔到他的背後,還沒喊他,他卻已經轉過了身,微笑地看著我。

呃……這是……?

不認識的人?或許是在等這幢樓裡的其他人吧,我失望地歎了口氣,蜷起背便轉身走開。

「齊天!?」背後的男人忽然喊了我的名字。

「啊?」他在叫我嗎?我慢慢地轉過身,看見他的笑容又瞬間放大了很多倍。

「你是……」我摸著腦袋,我認識這個人嗎?穿著那麼好,樣子也很有風度,我認識這樣的人嗎?

「齊天,你不認識我了?」他高大的個子竟然扁了扁嘴。

「呃……」我努力在腦裡搜索起自己認識的人,然後再比對比對他的臉。

他的身體高大,比我還高上一些,但應該不及小鬼的高度。

他的眼睛非常大,甚至可以和我相提並論,只是他的眼窩有些深陷,有些像歐洲人的眼睛。眉毛又濃又密,臉削長,下巴略尖,皮膚呈淡淡的麥色。

概括起來,絕對算得上是帥哥的模子。

只是穿著西裝的他看上去很是成熟,比起小鬼高傲著裝的樣子,他顯得年老又滄桑了很多,而且他還大大打開了胸前的那一塊衣領,透著略略的性感。

「齊天……你真的忘記我了?」他高大的個子,竟然眨巴著眼睛,還如怨婦般地皺著眉毛,嘴巴也一抿一抿的。

「呃……」我注視著他的嘴唇,豐厚而又性感,笑起來應該很迷人,現在卻完全違背形象地努著,好似撒嬌一般。

這種做作的樣子和誇張的表情……

啊!只有他了!

我忽然一下大叫起來,「你,你,你是……」

「齊天!你記我是誰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忘記我的!」他高興地一下抱住我,幾乎要勒斷我喉嚨一樣地緊緊塞我進他懷裡。

「唔……」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和香水味道令我覺得鼻子難受,我有些抗拒地皺了皺鼻子。

儘管他的懷抱也很溫暖,但我卻只對小鬼的懷抱和溫度有著深深的眷戀和接受。

「咳咳……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努力把他的兩條手臂給掙開。

他有些失望地看著我,手繼續擱在我肩膀上,又誇張地皺著眼睛,努著嘴,一臉委屈的表情。

唉……又是這種樣子。我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無奈地歎了口氣。


36。


「齊天……」他兩隻手一動一動的,令我很不好受……

「喂,你怎麼還是這樣?」老是喜歡裝得很可愛的樣子,其實是在耍我呢。

「我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還是一樣很帥?」他很自戀地擠了擠眼睛。

帥?還好啦。本來是挺有魅力的,可是算了算他的年紀,再加上他一副拚命裝可愛的樣子,「帥」這個詞語早就遠離他了……

「呵呵……」這是我多年來最習慣對待他的方式。

「齊天……」

「嗯?」

「你笑起來還是一樣可愛啊。」他湊過來,嘴都要貼上我的了。

我一下避開,搞什麼啊,怎麼還是這副假裝親密的樣子,自從遇到小鬼後,我對這種過分親密的行為都很抗拒。

「別離我這麼近啦。」我麻利地換了個方向,避開了他的舉動。

他「唔」地抿了抿嘴唇,「齊天……」

我又一度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一聲不吭忽然消失,現在過了兩年又忽然出現在我家樓下,到底是要做什麼?江,越,空。」



沒錯,站在我面前,算得上為高大英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江越空。

記憶裡已經要覆蓋掉的名字──江越空。

認識了大約有五六年了,算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吧。而這朋友,或許可能只是我自個的想法。而他,只是喜歡作弄我的他,應該只覺得我是一朵陪襯紅花的綠葉吧。

記得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的高度了,180CM左右的身高,濃眉大眼,身材也好,家世也好。僅比我大了兩歲的他當時正剛入這一行,然後憑借他的外貌和身材以及不俗的舞台表現能力,很快就得到了出道的機會。

而我這片綠葉也陪襯著他,隨他一起出道,組成了僅維持了三年的「七月天空」。

歷史上最失敗的組合吧,而且怎樣都只會有人記得這個叫「江越空」的,卻不會有人記得我的名字──齊天。

組合的解散也和成立一樣,忽然之間發生。

才三年,他就忽然留言說要回去繼承家裡在美國的生意,然後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連夜離開了這裡。

那個寫著「七月天空」的杯子大概是我和他之間唯一的紀念物了吧──不過卻早已被小鬼所丟棄了。

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們或許是朋友,又或許,什麼都不是。

總而言之,如果不是他現在的出現,我絕對記不得還有這號人物存在。



「齊天,你這麼嚴肅幹嗎啊?」他裝傻似地笑了笑。

「我嚴肅?呵呵,你說組合的一個成員忽然離開,然後組合忽然解散,對方卻什麼都沒說,除了一張字條外,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聽到,我怎麼可能不嚴肅?」

「齊天……」

「別叫我的名字!一去就是兩年多,忽然出現,又這種態度,到底是要怎樣,難道我都不能問嗎?」

他愣了一下,收起玩笑的臉,「齊天……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你的傷害那麼大……」

傷害?那還算不上?能傷我的人只有小鬼一個。只是……有些失望和難受罷了。

「我,我是真的有事所以才……」

「我知道。你要繼承家裡的生意嘛。」歎了口氣,我準備上樓。

「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因為我……」

「要上去坐坐嗎?」我打斷了他的話,解釋的話,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也許……如果不是他的離去導致組合的解散,今天的我還不一定會認識小鬼……

「可以嗎?」他高興地跟上來。

「嗯。」我邁上了樓梯。

「齊天……那個時候我,我……」他猶豫著,講話都有些結巴。

「哎……我沒一定要知道,你不說也可以的。」

「那……那你不怪我?」他更高興了,並排走到我身邊。

怪?我連小鬼都不怪,更何況你呢。

我搖搖頭。

「真的?」他用力勾住我肩,「我就知道,齊天你最好了……我這次回來找你果然沒錯……」


他的大嗓門和他的外形有些不符,我把門打開後,他便立刻擠了進去。

「這麼多年,還是這間房子啊。」他很熟練地走到沙發處坐下。

「嗯。」我走去給他倒了杯水,「又不像你,我住慣了。」

他「噢」了一聲後,接過水杯,「是我肯定受不了。」

「呵呵……」你現在是集團總裁了吧,怎麼會忍受得了?「對了,你這次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在美國做總裁嗎?」

他骨碌骨碌地喝下水,「我回這裡做生意啊。」他笑了笑。

「噢。」生意什麼的,我一點也不懂。「那,順利嗎?什麼時候走?」

「咦?我才來哎,你就想我走了?」他很不高興地翹起二郎腿。

「沒有……我只是問問。」其實無所謂啊,你的來去並不影響到我。

「我昨天剛到就立刻來看你了。生意大概談一個星期吧。」

「噢。」也不用說那麼具體的。

「但是我打算……反正我走的時候你一定知道!」

「隨便啊。」我聳了聳肩,真是奇怪的人。

「齊天,你有飯嗎?我餓了。」他眼睛飄來飄去。

「嗯,有買,但剛才扔了。」

「那怎麼辦?出去吃吧。」

「不用了,我累了。」我不想出去吃飯,而且沒和他一起吃飯的心情。

「啊?那怎麼辦?叫外賣吧。」他兀自掏出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你叫哪裡的?」我有些疑惑。

「PACIFIC。」

「啊?啊!!!」他瘋了嗎,竟然叫這麼貴的西餐店,我狠狠地瞪著他。

「放心,我付錢。」他拉我坐到他的身邊還伸手摸了摸我頭髮。

被他溫和而成熟的態度所鎮到,我也溫柔地回視著他。


等飯送來後,我早已失去了繼續品嚐的興趣。

這麼貴的晚餐,我可吃不下。

「你不吃嗎?」他很有風度地切著牛肉。

我搖了搖頭,「我家裡還有一點面。」

還是不習慣吃這種昂貴的東西,我還是去下面好了。才幾分鐘,我便捧著熟了的麵條走出廚房。

我「哧哧」地吃著面,江越空忽然抬起頭,緊緊盯著我嘴裡的面。

「幹嗎看著我?」我睨他一眼。

「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他眼睛裡閃閃發光。

「啊?你不是有東西吃嗎?」他從以前開始,就喜歡和我對著幹。

「噢,也對。」他低下腦袋,繼續吃他的大餐。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的面味道好,倒也很不介懷地繼續開吃。


「你住哪?」吃完飯了,江越空又蹭在我家裡看電視,害我都沒時間上網。

「酒店啊。」

「那你還不回去?」他還真把我家當他自己家了啊?

「你趕我走?」江越空扁著嘴,眼睛卻仍不離開電視。

「走吧走吧。我也要睡了。」我把電源關掉。

「不要啊……齊天,我正看到關鍵的地方呢。」

「那你回酒店看吧。」我繼續趕他。

「齊天,你……壞蛋!」他倏地站起來,瞪著眼睛,一下讓我覺得像喝不到奶而不高興的嬰兒臉一樣。

「還不走?難道真的要我趕你?」

「不要不要……」他直擺手,「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哼。」我沒答應也沒拒絕,只希望他能趕快離開。

「那我真走了。」他走到門邊。

「嗯。」我點了點頭。

見我如此冷淡,他最後忍受不了,終於開門離去了。


我呼了口氣,坐上沙發。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討厭江越空,也沒有故意冷淡他。

只是,對他莫名的行為總是感到無奈,無論是當年的忽然離去還是今天的忽然出現,江越空這個名字總會在我心裡被忘記。

而且,從以前開始,他就很喜歡作弄我,忽然嚇唬我,或者說鬼故事什麼的……

這樣的事情令我想要對他溫柔一些卻反倒要被刺激到。

時間久了,和他這個所謂的朋友也就這樣了。

晃著頭笑了笑,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關於小鬼的新聞。

怎麼說……這已經變成了我的固定工作了。


37。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天見面後,江越空竟然開始每晚在我家樓下「報道」。

每天做完工走到家樓下的時候,總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一開始也覺得無所謂的麻木,到了後來,漸漸有了些感動。

每次他都會厚著臉皮,扁著嘴唇,要求上樓去坐坐吃飯什麼的,我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冷淡變得逐漸溫和起來。有的時候,我也會吃一些他叫來的「昂貴」外賣,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時候,我還真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回到了「七月天空」一起活動的那會了,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好像真的成熟了很多,雖然依舊喜歡不管年紀的撒嬌和耍賴,但很少會作弄或者欺負我了。

大約這樣的的日子過了一周左右的時候,江越空又做了了一件令我哭笑不得的事情。

「給。」他站在我家樓下,夕陽投在他的背後,他笑瞇瞇地將一束火紅玫瑰塞進我手裡。

「啊?」這……是幹什麼?

「送你的。」他抓著我的手硬接下了花。

「噢……」我想了一會,「送我幹嗎啊?」

他聽了我的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齊天……我……」

「嗯?」

「我以前追女人的時候,她們最喜歡我送她們這種火紅的玫瑰了,而且還要越多越好。」

「噢。」我低頭嗅了嗅味道,「可我不是女人啊。你該送我別的東西比較好。」

「你不喜歡嗎?那你喜歡我送你什麼?」

「恩……」我又仔細想了一會,宇恭成可不可以?

「什麼?」

我笑笑,「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呵呵,挺好的,要上樓吃飯嗎?」

「你請我上去吃飯?」他眼睛大大發亮。

「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上我家吃飯。」

「可是……是你第一次主動請我上樓。」囁嚅著說話的他竟讓我覺得有一絲無奈和可憐。

「那……你上不上去?不上去的話,我就走了。」

「去去去。當然去!」他一下又恢復笑容,蹦蹦地跟上我,還親密地硬要挽我手臂,本來一直想擺脫掉他的手,後來拗不過他堅決的態度,也就隨他去了。

吃飯的時候,還順帶問了點關於他公司和美國生活的事,他淡淡地提了些美國「悲慘」的孤家寡人的生活,還有一些經營和管理公司的辛苦和風險。聽他說話,也覺得心情甚好,等送他下樓離去後,竟已經快十點了。


這天發生的事情裡,出乎意料的總是特別多,江越空莫名其妙送我一束玫瑰是一樁,而送他走後回到家裡的事情又是另一樁了。


看著江越空把這開走後,剛上樓進了家門,房間裡的電話便如催人命般地作響起來。

才將拖鞋換好,我趕緊奔去接起電話。

「喂。」

「……」

「喂。」

「……」

那頭還是沒聲音,奇怪了……是打錯了還是信號不好?我將電話晃了一晃,又湊到耳邊。

「喂。」

「……是我。」

第三聲「喂」後,那頭終於有了反應。短短的兩個字卻驚人地襲擊我的心房,手下一鬆,差點將電話摔到地上,可心裡面卻怎樣也不想放棄這個通話的想法卻又令我拼著老命「搶救」了電話。

「小……呃,宇……」

「嗯。」他好像感知到我的慌亂一樣,用一個應聲便輕易地平復了我心裡的緊張,害怕,擔憂,以及期待。

「有,有事嗎?」艱難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話後,我才發現自己不僅結巴了,更已經紅了眼眶。

他的聲音還是一樣好聽啊,溫柔的,暖暖的,雖然有些冷漠,但是怎樣都好聽,就好像這些晚上陪我入眠的他的歌聲一樣……

「……有事才能找你?」

「不是不是……」我立刻擺頭,「我,我是以為……你不會……」

「不會什麼?」

「……」說不出口了,難道真要說出「你不會再要我或者再理我」這樣丟臉的台詞嗎。

「說話啊。」

「噢……沒,沒什麼……」

「嗯。」

一下,我和他兩個人就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樣,隔著一個電話,各自沈默,各自心思。

「你,你最近找到好的工作了?」沈默後,還是他先開口打破了這樣尷尬的氣氛。

「嗯。啊?沒有沒有……噢。有有有。挺好的。」我又搖頭又點頭,既不想博他同情但又忍不住想向他訴苦的矛盾想法令我的回答一塌糊塗。

「到底是什麼?我看很好吧,最近都不來公司看有沒有事做了嘛。」

「嗯。」找不到活做,也只能自謀生路了唄。

「我有個助理……最近辭職了。」

「嗯。」猜不透他想說的重點,或許……

「你要不要來做?」

「啊?」什麼意思?是說讓我去做小鬼助理的意思嗎……

「不願意?」他語氣有些生硬起來。

「不是不是,我只是……」需要消化一下。

「哼。公司說了再招人也麻煩,還要再培訓,考核,簽保密協議什麼的,都很麻煩,所以還不如找個做過事的又沒什麼工作的人來做。」

「噢。」原來是這個原因……之前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和幻想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噢什麼?你做不做?」他的語氣已經完全變得命令起來。

「我……」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呆在你的身邊,宇恭成?

「明天早上8點前到『天堂海濱』,我在那裡要拍外景。」

「啊?噢。」

「你到底噢什麼啊,記住了嗎?」

「恩……」怕他又不高興,我趕緊補上四個字,「我記住了。」

「那我掛了。」

「好。」儘管那麼回答,我依舊緊握著電話沒打算放下。

「你……」

「你……」

一下子,我又和他一起開口。

「你先說好了。」我笑笑。

「你……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我好想問……你為什麼要讓我回去做你的助理?你……是不是沒有討厭我?在那麼多事情發生後,在看見了那麼無用又無恥的我後……可這些話,我不敢問。「沒什麼,就想再確認下是不是郊外的那個『天堂海濱』。」

「廢話。當然是那裡!」他似乎有些抓狂,皺眉頭痛的表情一定很可愛吧。「你真的老糊塗了?這都不知道?」

「呵呵……我知道了啦。那……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沒什麼。」

「噢。」

「那我掛電話了。」

「好。」和前一次一樣,我依舊握著電話,而他……

「你……」

「嗯。」我微微點頭。

「明天多穿點,那裡靠海邊,氣溫低,風又大。」他冷淡道。

「好。」在短暫的沈默後,我終於聽到了那頭掛斷的聲音。

而我捧著電話,蹲在地板上,因為他剛才一句冷淡道來的話卻哇哇大哭起來。

他……還是關心我的吧,哪怕一點點,應該還是有的吧。

他……還是好溫柔,溫柔到好想他的懷抱,好想立刻就能窩進去……


結束了和小鬼的電話後,我在地板上一直發呆,坐了很久,眼淚也掉了很久後,終於在又一陣的電話鈴聲裡喚回了意識。

「喂。」我吸了吸鼻子。

「齊天……是我。我,我想和你說,我……」江越空的聲音焦急裡帶著興奮。

現在的我全身虛脫,尤其是想到明天一早還要去郊外,我更是全身無力,「你什麼?有什麼事?很晚了……我累了,想睡了。有什麼,以後再說吧。」

「我……」他的話又堵回去,「你,你累了,要睡了嗎?沒關係沒關係,那我們明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告訴你好了。」

「噢……不過明天我可能要晚回來,要去『天堂海濱』工作。」

「沒關係,那我去接你好了,路上說,然後再……你說好不好?」

今天的江越空興奮得說了很多第二天的計劃,我隨便應了他後,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等這番折騰後,再上床睡覺的時候,竟然又是難以入眠。天花板上也好像映滿了宇恭成的臉,而聽他的歌曲似乎也已經無法滿足了,心裡在期待的便是第二天的工作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後,選了比較樸素的衣服穿上後,又想起小鬼的囑咐,再披上了一件牛仔的外套後,才啃著麵包坐上了去郊外的公車。

車窗外面的風景很好,空氣也很不錯,尤其是天還沒有大亮的感覺更是舒適和清爽,我深吸著氣,竟然對自己現在的心情也難以捉摸起來,就好像……現在的我和小鬼,我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呢?

在車身的搖晃和顛簸中,我頭靠著玻璃,又淺淺地睡了會。


38。


幸好是終點站,睡過頭的的關係也不大。在「比較和善」的售票員的催促下,我趕緊竄下了車。

果然郊外的空氣比市區冷了很多,我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想到小鬼的話,覺得不僅身體溫暖,心裡也暖和起來。

我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別人對你好一點,就會巴結著回報,而如果那是自己喜歡甚至愛著的人的話,更是無論如何只記得對方的好,所謂「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大概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現在的時間大約只有七點半,我迅速地找到「天堂海濱」的位置後,趕緊走向正門。

「哎,你幹什麼的?」門口的保安攔住我。

「噢……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那個……宇恭成的助理。」

「你?證件呢?」他狐疑地掃了一眼我的樣子,一般助理都該是年輕人吧。

「呃……」昨天小鬼才打電話給我的,那麼突然,怎麼可能準備什麼證件呢。「沒有。」

「沒有?助理不是都跟著明星一起來的嗎?你怎麼一個人?我和你說,這裡不是你這種人隨便進的,別以為編個什麼頭銜就能混進來,也不看看你的樣子……」

他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堆,我聽了又急又惱,他的態度就和那些製作人一樣,總是對我懷疑來懷疑去的,好像……沒有宇恭成在的話,誰都不會相信我一樣。

「吵什麼呢?」背後忽然冒出了救星一般的聲音。

我高興地回頭看去,呃……他是……

是他!

「你是……」他盯著窘迫的我看了一會,「上次和恭成一起,在公司見過面的。你也是黎老闆那裡的員工吧。還是其他的?歌手?演員?還是編劇?導演?」

「呵呵。」我苦笑著摸摸後腦,這家夥真是商場上打滾的人吧,看人就這麼沒眼光啊……我樣子像歌手?演員?編劇?導演?

「費總,您認識他?」保安小弟恭敬地鞠了一躬,就好像對宇恭成這種大牌一樣恭敬的態度。

「恩……不認識。」他想了一會,忽然又笑瞇瞇,「不過很快就會認識的,是吧?」

「啊?」我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一起進去吧。」他勾上我肩,保安小弟也很快讓開了道。

雖然和這樣一個算是「情敵」的人走在一起,還勾著肩──感覺真的很奇妙,但我還是順從了他,畢竟他可以領著沒證的我進去嘛……

「哎,你叫什麼名字?」他很熟門地走在豪華的通道上。

「啊?我嗎?」

「是啊。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嗎?」他笑瞇瞇,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溫柔態度和循循善誘。

「噢……我叫齊天。」

「齊天?沒聽說過。」他見我臉色一暗又馬上笑瞇瞇,「不過,我本來就對娛樂圈不熟嘛……對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來這裡玩還是工作?」

「喔……」我是來找你的「緋聞對像」的!「我是宇恭成的助理……」

「你是恭成的助理?」他聲音一下拔高,眉毛也一挑,「我怎麼沒見過?上次,他怎麼還說『不認識』你?」

呃……就算不高興甚至吃醋,他的表現也太直接了吧,更何況我只說我是小鬼的助理,還沒告訴他我和小鬼在床上都滾過很多次了!

「……我和宇恭成沒什麼關係的,真的。我是今天才調過來的助理。」我辯解道,憑他手的力度就知道他現在一定很不滿。

「原來是這樣……那我放心了。不然……哼。」他漂亮的笑眼一下變得深沈起來,我身體抖了一下。這個男人,才20歲……就這麼陰沈了啊……

「那我帶你去恭成那裡。」他的笑容恢復得極快,邊走邊溫柔地繼續道,「這裡是我們費氏旗下的度假風景區,今天恭成他們就借這裡來拍外景。」

哼,又示威了。

「要不要我帶你到處去兜兜?」他把臉垂近,笑瞇瞇。

哼,想調走我?沒門。

「不用了。我還是趕緊去工作比較好……謝謝。」

「這樣……那沒關係,等下中午我去找恭成的時候,再和你聊好不好?」還是笑瞇瞇。

「喔……」無關緊要……不過你要去找小鬼,那我就要和你聊!「好啊。」

我也學他的樣子對他笑瞇瞇,他的笑容有些凝固,然後更笑瞇瞇起來……

「咳。」正當我和費總裁笑來笑去的時候,小鬼的聲音忽然降臨。

「啊……」我慌張地趕緊回頭尋聲音的來源,感覺自己就像被抓住把柄的人一樣……

「恭成……」倒是費總裁很高興地湊了過去,我本以為他會挽上小鬼的手,沒想到他卻是大大地勾住他肩。

宇恭成一言不發,用極度「憤恨」的目光盯著我,一面慢慢把費總裁的手拿下來,用力抓在手裡。

看得這麼牢……還這麼生氣地瞪著我……宇恭成,你也太……

鼻子一酸,我吸吸鼻子,「我先去後面幫忙了。」側身走開。

「嗯。」小鬼揚了一聲,眼睛依舊盯著我,手還是抓得死牢。

我立刻奔開,好像還聽見費總裁又在那裡喊了些什麼「中午見」的話,我卻置若罔聞,立即跑得老遠。


八點半的時候,外景正式開拍。

宇恭成站在海邊,吹著海風,鏡頭掃著他,這次的外景,是為了拍攝他的寫真集。

費總裁似乎並不是那麼閒,站在導演和攝影師那裡看了一會,和我又聊了一會後,才離開。

和他話說下來,我覺得他真是一個不錯的人,對我的態度尤其溫柔和善,可提到宇恭成的時候,他還是會有些明顯的不悅情緒。

唉……如果不是我和他都喜歡小鬼的話,我應該會很喜歡他吧,像他這樣有身份有地位有錢有權卻又那麼親近人的人,畢竟不多見的……

猛地一下風吹過,我收緊衣領,而小鬼穿得比我還少,在海風中依舊自信而又沈穩。


費總裁很「守約」,在午飯的時候,果然捧著外訂的比薩,跑來和小鬼,以及我一起吃。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恩愛的場面,我還真無法忍受,正巧接到江越空的電話後,以此為借口,便笑臉相迎地和他聊起天來。

小鬼這天一直板著一張臉,和我說的話更是少之又少。唉……我只是和費總裁聊了幾句,他也不用這麼不滿吧……


「冷嗎?」第一天的拍攝結束後,我理著現場的東西,小鬼披著外套,語氣冷淡地問我。

「啊?」我吸了吸鼻子,「還好。」

「不是讓你多穿點了嗎?還穿這麼少……喏。」他把外套脫下,塞給我。

「啊?」我提著椅子,一愣愣。

「穿啊。你都抽鼻子了。」他把我手裡椅子放下,索性兀自將外套給我套上。

「啊?沒……」我本想再辯解,可他的眼神又變得凌厲起來。「你,以後少和費一聞說話,知道嗎?」

我眼睛一眨,有些愣住他的「直接」,「喔……」

「別喔喔的,就算笑一笑也不行,不對,以後見到他,就直接走開,別和他有接觸……要是他和你說話,你就找我,反正,你不許和他說話!知道嗎?」

我眼睛繼續發酸,愣愣地點頭。

現在……有誰來救救我呢……繼續聽他這樣「獨佔性」的宣言,我會不會心痛到死掉……

「你低著頭幹什麼?不高興嗎?還是對我說的話覺得……」

手機的音樂在這刻急救般地響了起來,我趕緊把頭埋得更低,掏出手機,「喂。」

「齊天。你在哪裡啊?我現在在『天堂海濱』門口,你什麼時候結束工作啊?我在等你。」

「你在等我?江越空你等我幹嗎啊?」

「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有話要和你說嗎?接你回去啦,快點結束工作吧……」

「喔,有話要說啊。那你等等啊,我就出來了……」我瞧一眼小鬼,他兩隻眼睛瞇得很深,似乎頗危險的表情。

我合上電話,看了一眼小鬼,把外套又脫下後還回他手裡。他一直不說話,只是更抿著嘴唇和眼睛,一副等著看什麼的表情。

「我回去了。」

「有人來接你?」他哼哼的,跟在我身後。

「嗯。」挺感謝江越空的電話的。

「呵,費一聞不算,還有一個江越空……」他繼續念。

「啊?」他的話什麼意思?而且……他怎麼知道打來的是誰?

「你自己說名字的。」他好像解釋一般地道。

「噢,那……明天見了。」已經走到門口了。

「……」

「拜拜。」我覺得他臉色更沈了,因而更想在他又要說什麼關於費總裁的話前趕緊跑掉。

「大叔!」他忽然大喊一聲。

「啊?」我轉過頭,覺得……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你,你能不能……」

「齊天!」江越空的車停到我面前,「上車吧,已經很晚了……」

「好。」我又一次回頭看了看小鬼,他的表情更沈了,但剛才的話好像停住了。

「你剛才想說什麼?」我跨出的腳又縮回一步。

他張了張嘴唇,又合上了,而江越空正探出頭,打開車門催我上車。

我盯著小鬼看了一會,終於避開他的目光,鑽進江越空的車裡。

39。


江越空的車發動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小鬼的身體立在郊外的風中,甚至有些發抖的脆弱,但很快,我即被自己這種虛幻的想法所嗤笑了。

「齊天……」江越空動動嘴唇,喊了喊有些發愣的我。

「恩……」我軟綿綿地回答他,看著外面的風光。

「你剛才和誰說話呢?門口那個男人?他是誰啊?」江越空很隨口地問我。

「啊?沒什麼。不是誰啊……」我連忙解釋。

「我只是問問,你這麼緊張幹嗎……」他撇了撇嘴。

「對了,你有話要和我說,你要說什麼?」

「噢。那個啊……」他抿了抿嘴唇,「其實,齊天……我以前一直作弄你,挺不好意思的。」

「嗯。沒關係。」反正我對江越空的感情也不深。

「真的?其實,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的。」他繼續抿嘴唇,「你人挺好的。」

「嗯。是吧……」

「那你,你呢?你……不討厭我吧?」他急切地追問。

「不討厭吧。你人也挺好的,挺喜歡的。」我繼續對著窗外想宇恭成的事情,所以也沒在意後來江越空特開心地傻笑了好久的原因。

到了家樓下後,江越空一反常態地格外高興,特意為我開車門,甚至還過來大大地抱了我一下。「我好高興喔。」他裝作軟綿綿地說。

「噢。」

「齊天……我覺得能和你這樣下去,真的也挺好的,不錯的。」他又唸唸。

「噢。」

「那……齊天,你明天還去郊外嗎?我還去接你回來!」

「噢。」我連「噢」了三聲後,他才心滿意足地駕車離開了──今天他說是有個飯局,就不去我家吃飯了。


回到家裡,我草草地解決了晚飯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唉……這樣下去到底好不好呢。我和宇恭成到底算什麼呢?他就這麼喜歡費總裁嗎。如果我去追他……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呢。

撐著臉發了一會呆,我去淋了個澡,大概因為一邊洗澡一邊想宇恭成的事,身體竟然引起了一片燥熱……完蛋了,真的離不開他了……

前段時間狂喝酒的日子間,還有些剩餘的沒喝完,我開了一罐,飲了幾口,感到身體發熱後,心裡才有些好受,幸好神志還是很清醒,以至於門外響起巨大的敲門聲時,人還是迅速反映過來應了門。

才把門開了條縫,就被巨大的力量給頂開,我一下失去平衡,向門後的地板倒去,幸好對方手腳快速地接住我的身體,但他強壯的身軀又一腳把門給踢上。

強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我睜眼一瞧,宇恭成?!他又喝酒了?!

「宇……」我哆嗦地開口,想將他軟綿的身軀扶正,可他一用力,反倒把我給壓在了身下。

承受不起他的體重,我和他索性就倒在了地板上。

他壓著我下半身,嘴巴一張一張,「大叔……」

「宇,宇恭成……」我嗑著牙齒,「你……你喝醉了。」

他眼睛眨了幾眨,「你……你為什麼就這麼不乖……為什麼……」

「乖?」我推著他身體,「我怎麼了我?」

他卻像沒聽見我的話一樣,繼續說,「你知不知道,我要受不了了……我現在好餓啊……」

「呃……你,你……」意識到他「餓」的含義後,我忍不住舌尖發顫,「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做愛……可不可以?你以前不是說過要你同意的嘛。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變來變去,為什麼那麼不乖,為什麼不肯和我做愛……」到了最後,他的聲音好像帶上了哭腔。

我身體有些發抖,無論他說什麼,傷心什麼,埋怨什麼,到了最後,還不是只要我的身體嗎,一個三十歲男人的身體,真不知道他要些什麼。只是……我能給他的只有這個了。

我伸出手幫他解開休閒服的扣子,手指發顫,感覺自己像一個用身體換工作的人一樣。

他黝黑的眼睛注視著我,聲音染著性慾,「大叔……你還是聽我話的,是不是?」

「嗯。」我隨便應聲,繼續解他扣子,手指發顫到最後一個扣子怎樣也解不開。

「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叔最棒,大叔最乖了……」他握住我的手,然後低下腦袋,用力地親吻著我的臉頰。

他的動作很溫柔,我卻有些恐懼,這麼溫柔的做愛,好像我們最開始時,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時候一樣。

而如此,反會令現在的我更加難受。我立刻抓著他脖子,重重地回應著他的嘴唇,兩舌交戰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賣力。

他果然立刻硬挺起來,即使隔著布料,我都能感到他無法阻擋的火熱。

動作隨著我們紊亂的呼吸也逐漸殘暴起來。

他撕扯著我上衣,在脖子和身上狠命地咬著,手下也重重地揉搓著,「大叔……這樣留印子,別人就不會碰你了……」

我笑了笑,不是小鬼自己說的嗎──除了他,又有誰會要抱我這樣的人?

身體的反映來得比什麼都誠實,下身的慾望很快在小鬼的激情裡達到了顛峰,他舉起我的一條腿,用他粗壯的腿夾著另一條,然後從側面一下頂了進來。

「唔……」我咬了咬嘴唇,用手緊抓住他的身體。

他將被抬起的腿架在手上,然後折下身體,繼續和我激烈而熱情的接吻。

我聽見「嘖嘖」的聲音在我們口舌間流溢著,手指在他的背後劃出印子,體內的性器開始動了起來。

只有幾下的緩衝後,他又如野獸一樣激烈地前進開墾著。

我激動地在他背後劃著印子,從未到過的角落被他弄的酥癢,呻吟聲再也抑制不了,衝破了嘴唇的禁錮。

他聽見後,兩眼發紅,更加帶勁起來,他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醒,要不是聞到他的酒氣,我還真的以為他是陷進了情慾而非性慾裡面。

「大叔……舒服嗎?」他咬著我的耳朵。

我「恩……恩……」地回應著他,很舒服很溫暖……只是說出口,更丟臉更羞恥了。

「大叔……喜歡我這樣進入你嗎?」他繼續不甘心地問我。

除了支離破碎的呻吟外,我的手激動地回抓著他,兩條腿更是千方百計地要纏上他。

「大叔……喜歡和我做愛吧?大叔……這樣多好……」他兀自說著,我支撐著自己,緩慢搖了搖頭。

──我喜歡和你相愛,但不只是做愛……

「你不喜歡?」他激動起來,體內的動作也一下猛烈甚至粗暴起來。

「你不喜歡?不喜歡?」他反覆地說,反覆地問,然後反覆地撞擊。

「不喜歡幹嗎要和我做?你說啊,說啊……」他一面質問,一面又深入,幾下巨大的蠻力令我不能自制地高叫出聲。

「你看,你明明喜歡的……你看,你喜歡我這麼摸你的。」他摸著我的臀瓣,還又搓又捏。

「……你看,你喜歡我這麼親你的。」他低下頭,親了親我本已釋放過一次的慾望。

「宇……恭成。」我抓著他頭髮。

他卻不管我,繼續從根部到頂部的認真親吻,我「啊」地叫了一聲,顫抖著的慾望好像又要射了出來。

「你看,你喜歡的……你還喜歡我這麼進入你,頂著你……喜歡我在你身體裡面這麼動,或者這麼動的……」他一邊換著撞擊的位置,一邊配合著繼續說。

我閉了閉眼,太羞恥了。這樣的自己,太羞恥了。「我……不喜歡的。」

「不喜歡?怎麼可能,你明明喜歡的,喜歡的!」他怒吼一聲,一個手抬高我的腿,像瘋了一樣地猛烈抽插,一個手堵住我的慾望,令我一面高叫一面緊緊攀附著他。

「大叔……你喜歡的,你喜歡的……」他不斷重複著這麼幾句,在深入而反覆的運動中,奪走了我所有的眼淚和自尊。

聽到自己聲音的我更為羞恥,可心裡的快感卻怎樣也停止不了,而他不斷的挑逗令我更是大失方寸,「你聽聽看,你叫得多好聽……這說明,你是喜歡我這麼插你這麼幹你的……」

太難聽了,他的話太難聽了,而被這麼形容的我更為羞恥和淫蕩,不是嗎。

我心一橫,緊緊地閉上眼睛,任著眼淚一顆顆落下,然後在宇恭成的背上抓著劃著,一面又不斷將身體蹭向他的胸膛。

「啊啊啊」的尖叫聲裡,我更徹底地令自己沈淪,也令自己更為羞恥,就這樣吧……我只是出賣了身體而已……

他粗重地喘著氣,在「噗嗤噗嗤」的進出聲裡,不斷低吟著「大叔……」。

而我,也不斷尖叫著喊他的名字「宇恭成」──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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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他在我身體裡面結束運動,平靜下來的時候,我已全身無力,感到他的東西還留在身體裡面,我側了側身,想把他的巨大從身體裡面拿開,醉了的他好像感覺到一樣,一下抓住我的腰。

不管他的性器還留在我的身體裡,他直接將我被他夾著的腿從他腿間繞出,和另一條腿一起掛在他的腰上。

他還要再來一次?我慌亂地立刻推拒他,眼淚又開始氾濫。

他親了親我的嘴唇,將我的身體更湊近他,他的火熱又進入了一些。我「滋」地吐了一口氣。

他繼續親著我嘴唇和臉頰,身體向門上一靠,抱著我,將我塞在他懷裡,腿掛在他身上。

宇恭成的火熱依舊埋在身體裡面,但他只是低著頭,不斷親吻我的嘴唇和眼睛,舔去我的眼淚,又舔去我的津液。

靠著門邊,除了我們交換津液又極力吸取的聲音外,只剩下我們強烈的心跳聲了……

在睏倦和哭泣中,我窩進他的懷抱,沈沈睡去。

這一夜,睡得格外好,也格外安心。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小鬼已經離開了。

我的身體已經被清理乾淨,人也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還蓋著毛毯,昨晚的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紅紅紫紫的痕跡,以及下身依舊帶著微熱的後穴……我告訴自己,昨晚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這個叫宇恭成的男人……我依舊愛他。


這次宇恭成寫真集的拍攝大約要持續一個星期。因為他除了要拍攝照片出成三本不同類別的寫真相冊外,每本相冊還附贈了一張光碟。公司說最好每個人都是三份寫真一買,這樣就可以賺翻了。

我低著頭,也暗自算了一算自己需要花費的錢。

抬頭正好看到正盯著自己的小鬼,他的眼神深沈而複雜,一時間,我琢磨不透,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又忍著沒說什麼。

明明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昨晚卻又回莫名其妙地在一起做愛,這種混亂的關係令我透不過氣來。

再加上幾乎兩天就出現一次的費總裁,令拍攝的日子更是忙亂起來。

費總裁是個很奇怪的人,每次他出現的時候,我總和小鬼呆在比較近的地方,他就喜歡拉著我一起過去聊天或吃東西。

如果說他知道了我和宇恭成的「肉體」關係的話,有些說不過去,他為何還是要硬拉我湊進去,可如果他不知道的話,有為何要總把我給扯進去呢。

小鬼總是在這個時候,臉板得更厲害,費總裁比小鬼還年輕,所以更加青春活力,但也更加溫柔和善,對我的態度更是好得沒話說,我都覺得,如果我是女孩一定喜歡他,誰讓他太溫柔太有情了呢。

可小鬼也很奇怪,不喜歡費總裁和別的男人(就是我)有說有笑的,幹嗎不直接和他說呢,總要冷臉相對著我,我又不是為了姓費的家夥才擠在他們中間的……


不過令我有些感動的事情是,江越空每天總會準時來「天堂海濱」門口接我回去。好幾次,小鬼深邃的目光都令我措手不及,甚至覺得他就要捉我上車然後狠狠教訓一頓了,幸好江越空的及時出現,我才可以用他為借口,迅速逃離現場。


「齊天……我叫你天天好不好?」費總裁買了兩杯咖啡過來,一杯給了小鬼一杯他自己喝。

「啊?」我一下有些呆掉。而一邊的小鬼更是差點一口氣噴出咖啡。

「別胡鬧了。」小鬼怒道。

「誰胡鬧了?我是說認真的。喔?天天。」費總裁給了我一個溫柔笑容。

「啊?呵呵,呵呵。」我低頭不敢看小鬼。

「你同意?」小鬼嚴厲地盯著我。

儘管避開他的目光,但我還是感覺到他「兇惡」的口氣,「我……」

唉。我歎口氣,「還是別這麼叫我了,費總裁,叫我齊天就可以了,怎麼說,我都比你大那麼多……」

「啊……」他遺憾道,「宇恭成,是你阻撓的吧。」

小鬼瞪他一眼,他們這種「打情罵俏」總看得我心裡難受。

「怎麼了?齊天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困了?」費總裁伸出一個手摸摸我腦門。

小鬼「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摸什麼?又不是發燒。」

費總裁瞪一眼小鬼,「那……我給你喝咖啡好了。」

說話間,他就已經把他喝過的咖啡遞了過來,我有些感動,剛想接下,卻又被小鬼的手一下奪去咖啡。

「你喝這個。」小鬼把他那杯推到我面前,「他喝過的,你不准喝。」

我一聽,才明白他是想到了我喝費總裁喝過的東西,會喝到費總裁的唾液──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喝啊。」他緊緊盯著我,令我更是難受起來。

「我……我不喜歡喝咖啡。」我隨口謅了一句。

他吐口氣,「早說不就好了,害我這麼擔心。」

我見他釋然的表情,心裡更是難受──不就一杯咖啡嗎,他就這麼獨佔他的費總裁?



眼看這一周就要過去了,想著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份任務是什麼,正看到宇恭成和費總裁一起從「天堂海濱」離開。

他們兩個人差不多身高的背影,在夕陽的照耀下,分外迷人。我看著,也不禁陶醉其中。

敏銳的小鬼好像感到了什麼一樣猛地回過頭,注視著我的方向。

江越空的車正從他們身邊經過,小鬼的眼睛更是一下不偏離地盯著看,那眼神……就好像要拆人車一樣的恐怖。

我身體抖了一下,沒注意到江越空的車已經停在了腳邊,他有些不滿地按了按喇叭。

這下可好,引得小鬼更是一下怒視,那種眼神像真的像要扒掉我皮一樣,我一慌,竟然忘記上車,只能引得江越空更賣力地按著喇叭。

「齊天……上車啊。」江越空探個腦袋出來,奇怪地看著我。

我正和小鬼的眼神交鋒,心裡又慌又亂,只「啊……噢」地隨便應了應江越空。

最後,甚至連費總裁也回過頭來,直看著我,我被他這麼溫柔善良的人一看,心裡更慌了,就是愣在原地。

江越空很無奈,只好把我拖上了車。我只是一直看著小鬼和費總裁的方向,費總裁繼續向前走著,而小鬼卻依舊凶狠地盯著看。

把車啟動後,江越空又迅速地掉轉車頭,我看著車窗後面的影子,好像又看到了小鬼的眼神一樣──真的好像,丈夫抓住紅杏出牆的妻子一樣嚴肅而憤慨的表情。只是……這形容我和他,不合適吧。


「齊天,我一直忘記問你,這些年,有女朋友嗎?」他一邊開車一邊問我。

我搖搖頭。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一下警惕,「幹嗎問這個?」

難道……真有這麼明顯?我對小鬼……

「隨便問問。呵呵。」他笑了笑,又怪聲怪氣地說笑著,然後一路說笑地送我到了家門口。

「對了,江越空,你不是說談一周的生意要回去嗎?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吧。」

「你這麼希望我走?」他盯著我問。

「沒啊。我只是擔心你在美國的生意。」

「噢,這樣就好。我還以為你討厭看到我呢。」

「我討厭不討厭應該不影響你啊,難道你這麼多的生意都不管啦?」

「管,當然管。只是……在這段時間裡,我想了很多,想找個人一直陪著走下去。」

「噢。」

「你知道的,以前我和很多女人好過,我對她們那麼好,她們要什麼就給什麼,可她們不光沒一個人真正瞭解我,甚至最後都還要離開我。」江越空苦悶地抓了抓腦袋。

我有些同情他,他以前是很受女人歡迎啦,外形和背景都引人注意,但卻沒有一個人真的受得了他的性格和生活,最後總要離開他。

就我而言,其實……我也只是覺得他是一個看著成熟,其實喜歡憑借作弄他人和故意撒嬌來取樂的人──擺脫一些不開心罷了。

我拍拍他肩,「別難過,順其自然就好。」

他看著我,「齊天,你知道嗎?只有你,忍受了我三年多……我……」

我笑道,「我們不光是隊友,怎樣也是朋友嘛。」

「是嗎。呵呵。我覺得,這世上,只有你不會離開我的,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

「是啊,我不是你那些女朋友,當然不會離開你啦。」

看著他有些受傷的表情,我也在想……那個離開我的人──宇恭成,會不會再回來呢。

41。


一轉眼,今天已經是寫真集拍攝的最後一天了。

小鬼這天總有些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擔心著什麼一樣。給他送東西過去,他兩隻眼睛總是像審犯人一般地盯著我看,我被他越看越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吃午飯的時候,費總裁併沒有出現,我坐在角落裡吃著盒飯,總覺得背後有視線射來,一下回過頭去,正對上小鬼犀利的眼神。

我隨便吃了幾口飯,便逃進了衛生間。

用冷水拚命沖洗了臉後,還是覺得心裡「撲通撲通」直跳,他那種赤裸裸的目光好像給我一種錯覺──彷彿他正關注著我一樣。

我搖搖自己不清醒的腦袋,他不會介意我,也不會關心我的,他應該是在思念他的費總裁吧。

轉了個身,才跨了一步,正好撞上了背後的人。

「對,對不起……」我抬起頭,想和那人道歉,可話還沒出口,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和氣息便令我一下認出了他。

「宇,宇恭成?」一滴水沿著髮梢正好落進眼睛深處,我揉了揉眼,定睛看清楚他的表情。

他的背挺得老直,表情很嚴肅,只是視線直接落在我身上的感覺很不好受。

「呃……你讓一下好嗎?」他厚實的胸膛遮住了我前方的路。

他挪了挪身體,但很快又覆蓋上來。

「你,你幹嗎?」我吃驚地瞪著他,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捉摸不透,然後他的身體逐漸傾斜角度,向我壓了下來。

我一驚,趕緊伸手撐在他胸前,阻擋住他的趨勢──這樣的動作太曖昧了,也太危險了。

「你怕我?」他捏住我肩膀,字字句句問。

「我……」我的腰還是繼續向後折,幾乎被他壓到了水池邊上。

而在退無可退的時候,他終於停止了動作,我還剛想順一口氣,誰知他卻整張臉地貼近我。

「你……」

他的嘴唇只差很一點點,就要碰上我的了……

他卻在那個時候剎車,「噓……」他摸了摸我嘴唇,「這樣乖乖地聽我話,不是很好嗎?」

他的話讓我想到前幾天的那個晚上,他喝著酒臥倒在我身上時說的話──你為什麼就這麼不乖。

我……怎樣才算乖?將我說得好像一個孩子或者傻子一樣。

「我……」想要爭辯,但他卻用力地把手堵著我嘴唇。

「乖……安靜的,不要說話,這樣就很好了。」他有些沈溺,摸著我的嘴唇,然後是鼻子,眼睛,額頭,最後落在頭頂上,一直軟軟地摸著頭髮。

「宇,恭成……你怎麼了?」他是怎麼了,是想要什麼東西嗎,從我這裡拿什麼東西嗎?

「沒。只是想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他更近地貼住我,在我臉上呵著氣,一遍遍地摸著兩頰。

「大叔……」他低低地喊我,聲音像是做愛前的呼喚一樣性感。

我身體一顫,在衛生間……太大膽了,「宇恭成……現在不行。」

「為什麼?」他忽然搶道,「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因為……」因為這個場合太容易被人發現了啊……

「因為那個江越空嗎?」宇恭成又一次打斷我的話,嚴厲地盯著我,但手還是很溫柔地撫摸我的面孔。

「不,不是……」關江越空什麼事?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就不行了?」他貼在耳邊質問。我有些驚異,本來以為他會抓狂一樣地大聲說的,沒想到,他只是軟綿甚至有些懇求地在我耳邊發話。

「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啊。」他看上去很軟弱的樣子令我一陣心痛,而且……他的話語無倫次的──不就是做不做愛嗎,我以為他又會硬來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說啊……」他固執地在我耳邊呵氣,「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不行,我現在為什麼不行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啊?他到底在說什麼。我臉紅了一下,我知道他和以前一樣「勇猛」啊──那晚上不就感覺到了?

「你今天還要和江越空一起回去?」

「呃……恩。」應該是吧,總不想坐公車,辛苦地晃上幾個小時吧。

「那為什麼我不行?為什麼?」他又開始問「為什麼」,我睜著眼看他,今天的他真的很不一樣。

是有什麼我看錯,或者會錯意的地方嗎?

「宇恭成……你……」能不能先別壓著我?

「大叔……」他急切地說,「你跟他一起回去也沒關係。但是,過了今天,明天開始就不要和他來往了,好不好?」

「啊?」

「好不好?你答應我啊……我知道你很乖的,你答應我啊……」

「我……」江越空是唯一算得上我朋友的人啊……

「你不肯?」他抬起臉,凶狠地盯著我眼睛。

「不是……只是,我和江越空的感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雖然被他戲弄,但我還是珍惜他這個朋友的……

「感情?哼。」他眼神更加凌厲,「你以為他對你真的好?他是什麼人?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和你談真感情?」

「我……我知道啊。」我一直明白我們這樣的朋友是很奇怪的,大概只有我在拿他當朋友吧,而他……當我是一個怎樣也不會離開他的人吧。

「你知道?那你還要和他一起?」

「可是……這種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你不會明白的……」七月天空包含了我當時所有的希望啊。

「我不明白?是不是他給你什麼東西了,你被收買了,還是什麼?恩?」

「……」

「沒關係沒關係,他給你什麼,我也可以給你,我不比他差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只要你不和他來往了,好不好?」他囁嚅著。

我眼前忽地模糊,剛才……宇恭成說,願意把一切都給我?

……是真的嗎?還是我的幻聽?

我心裡跳得更快,根本不顧及他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也沒顧及為什麼話題是從江越空開始的,只是兀自沈醉在他的一句「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裡面。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拚命點頭,「你別再和江越空有什麼糾纏了……不對,你和其他人都不要來往了,只要乖乖聽我話就好了。好不好?」

他的話……彷彿要圈養我甚至包養我一般──幾秒前的感動忽然又化作了難受……

我知道如果我點頭答應他,也許事情就會不一樣了。但是……我做不到,我這麼平凡甚至無用,他的話也許只是忽然興起而已。而且……我不要他的一切,我只要他的愛就夠了。

多年的自卑情緒令我在他的話裡又一次更加難受起來,我推了推他身體,「再說吧。」

還是……我在選擇逃避?

被推開的小鬼臭著臉,面上的表情好像被拋棄的人一樣。我看著難受,但想著也難受,只能趕緊逃出了衛生間。

太亂了……現在,我的心情太亂了,我清楚地知道我愛著這個叫「宇恭成」的男人,可為什麼在他類似許諾的話面前,我卻退縮了……

我是在害怕?還是在逃避?刻意隱藏了自己知道的答案嗎?

但我清楚明白,在很早以前,有些話,堵在我們中間──一直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逃進江越空的車裡,我氣喘吁吁。

我透過反光鏡,看著站在車後面黑著臉的小鬼,「快開車吧。」我閉了閉眼。

「噢。」江越空啟動車子,在車開始行駛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送到我面前的東西,被我自己推開了嗎?

我年紀不小了,想的事情也不少了……突如其來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如何接受,無論是小鬼的改變,還是費總裁和他的曖昧,還是之前的溫柔和忽然的粗暴,曾經的甜蜜和後來的疼痛……這些全都堵住我前面的路了──我被我自己困死了嗎。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我害怕,也不夠勇敢。

這樣下去……我會不會真的永遠失去小鬼的溫柔?

流著眼淚,我輕輕歎息,看著車窗外面變化的風光。

「齊天……」江越空似乎心情很不錯地喚我名字,「我覺得你最近對我越來越好了。」

「嗯。」我屏住眼淚,盡量平靜地回答。

「我覺得……就好像談戀愛一樣喔。」

「嗯。」我繼續隨便應付他,並不在意他說什麼。

「對了,齊天……你覺得美國怎麼樣?」

「挺好的。」

「想不想去那裡看看?或者……索性住在那裡?」

「呵呵。」我背對他,抹了抹眼淚,「要有可能實現才可以啊。」

「那……」江越空繼續說著,我則側著頭,沒介意他說的具體內容。

要有可能實現才可以啊──原來我也知道這個道理。

那我和小鬼是可能實現的嗎?


42。


「齊天,你發什麼呆?」江越空的車已經停在了樓下,我還沈浸在剛才的世界裡。

「啊?噢。謝謝你喔。」我鬆開安全帶,對江越空笑笑,忽然想到小鬼的話,「呃……」

「什麼?」

「你什麼時候走?」我還是有些偏向小鬼的那一句話──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只要你不和他來往了。

「你趕我走?」

「不是,只是你生意也該做完了吧。所以問問看。呵呵。」

「嗯,明天我請你出去吃晚飯好不好?」江越空側著頭靠過來,忽然轉換話題。

「啊?為什麼?」

「反正我想去嘛,那是家很不錯的西餐館,我們去那裡吧,有特別好吃的『法式甜點』呢。」

「我不喜歡吃甜食……」

「唔……陪我去吧,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呃……」看著江越空擁眉弄眼的樣子,我只好點了點頭。

「萬歲!那我明天晚上六點來接你。」

「嗯。」我和江越空揮了揮手,送他離開。

踏著熟悉的台階,我慢慢走進了家門。


無論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彷彿只有那個叫「宇恭成」的人在我心裡真的髮根生芽了……

又是瞪眼瞧著天花板地睡在床上,心裡越想越亂,我都開始不瞭解自己了……



第二天晚上,江越空載著我去了他說的那家西餐館,我本來飯吃得就簡單,對於式樣更不會講究了,對於西餐什麼的,也沒有抱著太大的興趣或者愛好。

江越空已經訂好了座位,是最靠近鋼琴的兩人位──他說,他最喜歡坐在彈琴人邊上的位置了。

我隨便應了他後,便坐了下來。他將厚厚的菜單遞給我,問我喜歡吃什麼。

我仔細看了看,基本不知道幾樣東西,「隨你便好了……」

「隨我嗎?嗯……那我要……」他一下點了很多東西,我也聽不懂他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只是囑咐他我不喝酒。

然後就低著頭,看著桌上一大排刀叉發呆,唉……我還真不適合這種高級生活啊。

「齊天……」他已經點好菜了,出聲喚依舊低頭發呆的我。

「恩……幹嗎?」我一邊玩桌上的擺設,一邊回答他。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

「噢,你說吧。」那朵假花製作得非常精緻,我心情大好地玩弄著。

「你把頭抬起來。」

「啊……」還真麻煩呢,我抬起頭來,調整好視線對上他激動的目光。

「和我回……」

還沒聽清他說什麼,我就「啊」地張大了嘴巴,口型成了一個雞蛋形狀。

坐……坐在我們後面那張桌上的人是……

宇,恭,成!

而他,也已經是調好姿態,一臉陰沈地看著正驚愕得不能說話的我。

呃……坐在他對面位置上的人,只能看見一個背部……但看他的穿著是華麗的西服,應該是費總裁吧。

哼,情調真好,還兩個人一起來這裡約會吃飯啊。我眼睛發酸,合了合嘴。

而宇恭成則依舊維持剛才冷酷的表情,心情極為不爽的樣子,死死盯著我,感覺立刻就要撲上來一樣。

「齊天,你……願意嗎?」江越空把頭動了動,遮住我原來和小鬼對視的目光。

「啊……呃……」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啊……

「你不願意?」願意什麼?我繼續歪了歪頭,偷偷瞄那頭的小鬼。

唉……果然他的臉色很不好,昨天我的話激怒他了?果然,他還是喜歡費總裁啊,還和他一起來這裡吃飯約會。

「齊天……」江越空沈下聲。

「嗯。」我趕忙調回視線,對他應付般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是答應了嗎?」

「不是……」

「那你不答應?不願意和我一起回美國?」

「喔……」回美國啊……啊?回美國?和江越空一起?這……有什麼事情我錯過了嗎,以至於我怎麼都不明白狀況呢。

「齊天……你的答覆是什麼?」

「呃……」我移了移目光,對面的小鬼表情依舊板著,而對面的江越空卻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和他一起回美國……這算什麼意思?

「我……我想想喔。」沒等菜上好,我連忙以上廁所為借口逃進衛生間。


「唉……忽然說一起回美國,這算什麼意思?我怎麼接受得了?」我一面坐在單間內的馬桶上,一面自言自語。

這江越空的思維,也太奇怪了吧,怎麼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且……小鬼一直看著我,這樣的場景好尷尬……

正當我一面慌亂一面思考的時候,單間的門忽然被「咚咚」地重重敲擊著。

哎,奇怪了,怎麼上個廁所,還有人會來敲門的?

「有人。」我沒好氣地喊了一聲,可門上的敲擊聲反而更重了起來,我眉頭一緊,這家夥,想幹嗎。

「我說……」我一下站起來,氣呼呼地把門栓打開,「沒聽見有人……」

話到了一半,我就「啊」地喊了出來。

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撞開才敞開了一點縫隙的門,然後一下把我推進了單間,再反手把門鎖上。

「呃……宇,恭,成……」我囁嚅著喊出他的名字,他的出現太「神奇」了。

他沒說話,只是瞪著傻傻發愣的我,而且他的表情實在是非常恐怖,冷到極點,冰到凍人,最要命的是,那眼神真的像要扒下我皮還要把我砍了吃掉一樣。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向後退了退。

他瞇著眼,向前走了一大步,就要貼上我的臉,然後像惡鬼一樣咬牙切齒地說,「該是我問你吧,大叔怎麼會在這裡?」

「我?吃飯啊。」我再往後悄悄挪了一步。

他卻很賴皮地向前繼續邁進一大步,「哼,和江越空一起吃飯?」

「是……是啊。」我理直氣壯地喊,但人又向後退了一些。「而且……你自己也不是和費總裁來吃飯?」

忽然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像在示威的「怨婦」一樣。

「哼,別管費一聞,這是我和你的事情,說他幹嗎?」他繼續猖狂地向前進。

我又向後退,可是慘了啦,這麼小一個單間,哪有這麼多地方讓我們玩前進後退的遊戲,這一退就直接貼上牆壁了。

「怎麼不關他的事情,你們……你們不是在約會嗎?」我故意踮了踮腳尖,顯示自己不弱的氣勢。

「約會?呵,怎麼可能?還不是為了某個笨蛋……」他忿忿地唾棄了一口,「你,和江越空約會?我昨天不說了,叫你不要再和他來往了嗎?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他能給的和不能給的,我都給你!」

「我……我們又不是在約會。」我輕了輕聲,他一下抓住我肩膀,逼迫我抬起頭和他赤裸裸的目光接觸。

「江越空要帶你回美國?」

「你……你怎麼知道?」

「你剛才自己坐在這裡說的。」他捏著我的下頷,慢慢逼近。

「我……」我又沒說要和他一起去美國啊,而且……我又不是他女朋友,跟他去美國幹嗎。

「不,准,去。」他一個一個字地命令,然後在我出聲抗議之前,就用熱情的嘴唇堵住了我所有的話。

「唔……」我用手敲他後背,想推開他的身體,可他藉著重力全往我身上壓來,令我不得動彈。

他的牙齒鋒利地啃著我嘴唇,一下一下,又具誘惑性又具挑逗性,我被他弄得全身熱潮,一不小心就張開了嘴唇,他的舌頭立即竄了進來。

「唔……」唇舌間,他感歎般地瀉出了滿意的哼聲,而他好聽又性感的聲音直接傳進我腦裡,大大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

小鬼的吻技高超,被他吻得我神志不清不算,嘴裡不斷回應不算,還主動挽上他的脖子,拉得他好像更靠近我一樣,而他的頭也毫不客氣地頂著我,把我的頭硬硬地壓在牆壁上。

「恩……」許久,他停下動作,我虛弱地歎了一聲,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麼「脆弱」。

他笑笑,「我說了不准去。」然後在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腦袋又壓過來,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舔砥我的嘴唇,儘管我做好了完全的防禦工作,可他的技巧才幾下又令我乖乖張開嘴唇,迎接他瘋狂的進攻。

在這個男人面前,我所有的矜持和自尊總是消失得迅速。

我們的嘴唇不時意味性地分開一下,發出「嘖嘖」的聲音,但很快又像吸鐵石一樣,立刻吸附在一起,只是換了一個角度,繼續熱烈而綿長的接吻。

我閉著眼,又禁不住睜開眼看著他沈醉的表情,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分身硬了起來,而他的……也正頂住我的下身。

我扭扭身體,他卻依舊握住我的臉,繼續調整角度,變著花樣吻我,我眼前一片模糊。

43。


感到自己也氣息急促起來,兩隻眼睛前的畫面更是亂亂的一團。蒙著水氣一般,我睜開眼,看著停止親吻的宇恭成。

他舔了舔嘴唇,以極靠近的距離說,「大叔……你這樣真迷人。你知道嗎?這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恩……」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聽到他的話後,竟然也滿意地歎了一聲,那聲音真的很……

他的目光從臉開始,一寸寸地向我下方掃去,最後落在我分身的位置。

「啊……」意識到他火熱的目光後,我趕緊伸手想要遮住自己已經立起來的分身。

而他卻反映極快地抓住我的雙手,一下帶向他的分身,接觸到他分身的瞬間,我又「啊」地叫了一聲──儘管隔著褲子,我還是感到了他巨熱的溫度和膨脹的程度。

我一下紅了臉,而他則低頭用牙齒咬大我的寸寸衣領,然後在胸前一陣啃噬。

他溫熱的大手包住我的分身,「看來,大叔已經準備好了。」

聽他慵懶的聲音從胸前傳來,見他性感的表情從下而上地望著我,我的分身又膨脹了幾分。他微笑著把手伸進了褲子裡,隔著內褲反覆撫摸著我的分身。

「還記得嗎?以前在公司的時候,我們為對方……」他咬住我左邊的乳首,輕輕地扯著,最後吐出兩個字──手淫。

被他一說,我的羞恥心巨增,可那時的畫面卻排山倒海地襲來,我握在他手裡的分身竟然不能自制地立即瀉在了內褲裡。

「這麼快?」他笑著舔了舔我的耳垂,「不過,今天我們不做這個……」

我張著嘴,看他從我耳後一直啃到肩膀,而手裡竟然還自主地握住他的分身。

「我們來真的,好不好……」他用力咬了一口我的肩膀,抬起迷人的鳳眼盯著我。

「真的……」我恐懼地搖了搖頭,在這裡?太……

因為害怕,我抓著他分身的手加了些力氣,沒想到卻引得他的分身更為火熱和膨脹起來。

「該死,大叔你怎麼會這麼誘人。」他咬了一下我的鎖骨,然後便是撲上來,又是一陣天昏地暗的接吻。

我被他吻得呼吸困難,剛有些清醒的眼睛又變得模糊起來。

在昏沈裡,他已經快速地解開我的褲子,直接拉到了腳根。我站立不穩地被他看著,他把手伸向我的臀部,揉著搓著,又一面和我熱烈地接吻。

全身都在發熱,呼吸根本無法繼續,在熱烈的氛圍中,我又一次感到了只有他才能帶給我的溫暖。

他吻著我,然後一邊從後面開始,慢慢剝下我的內褲,下身全部暴露在空氣裡的時候,我有些茫然,但很快又被他吻著,失去了思考的時間。

他的手指在體內律動和深入的時候,我不斷哼聲應著他,但他總是堵著我嘴唇,和我沒命似地吻著。

「叫得輕點喔。我可不想有人聽到大叔那麼美妙的聲音。」

我聽到他的話後,更是緊張,立即壓抑住自己的聲音,只能聽見他重重的喘息聲。

他的手指在後穴裡面快速而又準確地攻擊著最敏感的一點,我好幾次忍不住地喊出了聲,但又在他的攻擊下承受不過來,只能斷斷續續地嗚咽著。

「舒服嗎?」他不甘心地問道。

我睜開眼看了看他,雙腳已經軟得沒有力氣了,嘴裡更是說不出話來回答他。

他持續的碰觸下,後方已經被他弄得難以忍受地瘙癢起來。

他伸出另一隻手,把四個手指塞進我嘴裡,讓我含著,我迷茫地看著他,他過來親親我的眼睛和臉頰,然後自己將手指在我嘴裡前後運動起來。

有些明白他意思的我更是漲紅了臉,腦袋竟然有些配合著他的動作前後晃動著,最後口裡已經無法容下他的動作,只有津液順著嘴角流下來。

他深吸著氣,將兩隻手交換,把剛才放在我嘴裡的手指塞到我身體後面繼續潤滑。

而他的另只手只是愛憐地撫著我的身體,被他珍惜和溫柔對待的感受令我心猿意馬,本來已經沒有力氣的我軟弱道,「好了……夠了。」

他惡意地笑著,「大叔也忍不住了嗎?好,我就進來了。」

他又一次親吻我的嘴唇,然後在我神志完全混亂的時候,一下翻轉我的身體,從後面猛地貫穿了我。

「啊!」我大大地喘了口氣,而他在體內的火熱已經開始難以克制地動了起來。

靠著光滑的牆壁,身體根本沒有可以依靠的東西,我喘著氣,「讓……讓我扶一下……」

他會意般地將我的身體向下推了推,然後把我的手拉長,撐著牆壁,自己則頂著腰桿向後退了一些。

他悶悶地哼著,我盡量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他握著我的腰開始劇烈的運動。

從腰部開始,身體被折成了九十度的直角,他捏著腰的力氣更是重,一隻手又滑到我的分身上,不斷挑逗地撫摸和套弄著。

「恩……」他對著敏感的一點攻擊和頂撞著,我不斷地吟聲應和著他,可又想到是在這種地方,只能又咬住自己的嘴唇。

將心思一放在嘴上後,手上撐著牆壁的力氣卻都鬆掉了,我手一滑,人就順勢要掉下去,才滑下一點,他便一伸手撈住我的身體,因為一下退出後又一下進入,我被他頂得又是叫了一聲。

手已經完全無力氣再支撐自己的上身了,兩條腿完全是因為他一手握著腰的關係還能勉強立著沒有倒下。

他吻著我的背脊線,不時用牙齒輕扣著,左手繼續撫摸著我的分身,而右手則是攬過我的腰,將我捧在他手臂上一樣,我的上身完全軟掉,只能下垂著身體,隨他的動作而搖擺。

逆行的血液令我更加呼吸紊亂,我完全忘記了一切,只能承受著他瘋狂的進攻,然後本能地發出聲呻吟著,兩隻手臂一晃一晃,我特別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分身在他的手裡不斷硬起,釋放,又硬起的過程

淫亂的畫面令我完全忘記了外面還有個叫江越空的人這回事,只是沈溺在小鬼的體溫裡。

被他搖晃得頭昏眼花,在越來越重的攻擊和越來越快的速度裡,我連唯一的思維也沒有了,除了知道這個叫「宇恭成」的男人正在自己身體裡面抽插著外,其他一無所知。

流著汗水,滴著眼淚,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的動作終於進入最後的衝刺。

這個時候,他又一下翻起我下掛著的上身,令我背對著他躺在他的胸膛上,在不同的深度裡,他奮力地最後頂著。

我叫也叫不出口,聽到他滿足的歎息聲後,終於感到了後穴一陣熱潮,因為這樣的刺激,我又一次叫出了聲。

就著還相連的姿勢,他板過我的頭,和他又一次熱烈地親吻……


我用內褲擦著自己身上的痕跡,然後把褲子穿好,卻不敢看小鬼。

「大叔……」性愛結束後的他聲音總是格外性感。

「我,先出去了。江越空還在等我呢。」我把自己亂掉的上衣也整了整。

「什麼意思?」小鬼一下叫起來,他的分身還繼續暴露在空氣裡,只是他全身上下的其他地方都還衣冠楚楚。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一次的性事實在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根本顧及不了現在小鬼的感受和想法,當然也忽略掉自己的心情,只是想趕快回家就好了。

「你別告訴我你又喝酒了,還是其他什麼爛借口,才會和我做的。」

「不是的……」我是因為愛著你,所以才……

「不是?你明明剛才和我做的時候,很有感覺的,不是嗎?我才吻了你,你就硬起來了,剛才也不知道瀉了幾次,而且你看你的樣子……你明明就是喜歡和我做愛的,為什麼不承認?」

「我……沒有喜歡和你……做愛。」我歎息道,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和你做的。

可是,不知道你呢,是因為什麼才和我做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是和當初一樣,覺得錄張專輯要比和我做愛還重要,還有感覺,是嗎?!」

我雙唇發抖,有些透不過氣來──我並不喜歡做愛,只是因為愛你所以才和你做愛而已,無關感覺或是喜歡。

然後,我多希望你也是因為愛我,或者喜歡,甚至只要不是為了性而和我做愛,就可以了。

我望了一眼他,他的表情很受打擊一般,一下又來抓住我的手,但抓到後,只是怔怔地看著我,「即使這樣,也沒關係。」

我不理解他的受傷和話語,只是推掉他的手,然後離開了衛生間。


走回座位的時候,身體很不舒服,後面還留著小鬼的東西,我隨便吃了幾口,又隨便編借口說「肚子不舒服」之類的來躲開江越空的疑惑。

這麼相信的他也就早早結束了晚餐,在小鬼的注視下,我和江越空並排走著,離開了西餐館。


44。


回程的路上,忽然天空下起了大雨,窗外的風更始猛烈地擊打著玻璃。

「這天怎麼忽然變臉了?」江越空笑起來,埋怨道。

我呵呵地笑著應付了他一下,心裡亂糟糟以及後穴的禁窒感都令我很不舒服。

「怎麼,肚子很不舒服嗎?」

呃……也算是吧。畢竟他的東西是直接射進來的,事後也沒有清理。

「你忍會,很快就到家了。」江越空很和善地安慰我。

我朝他會意地點點頭,看著一滴滴落在玻璃上的雨點。外面的風真是大得可怕,而那些雨更是力量驚人。

「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江越空抓抓腦袋,「要不要聽聽新聞?」

「喔。」我點點頭。

結果好巧不巧,正碰上電台在播緊急新聞,說是颱風忽然降臨,已經上升為14級的高級別了。在外面遊走的人盡快回家,也不要在有樹和大招牌的地方行走。

「啊。這麼倒霉,碰到颱風了。」江越空把車提速。

也是,之前好像是聽到過有關其它地區颱風受災的新聞,只是因為事不關己並未在意,沒想到這麼快就轉移到我們這裡了。

「你住的酒店離我家遠嗎?」車終於駛近樓下,我問江越空。

「還好,大約半小時路程吧。」外面雨太大,一時我們沒有帶傘,只能先在車裡坐一會,看雨是不是會變小一些。

「那挺危險的,你要不要先在我家坐一會,等雨小風小了再走。」

江越空很高興地聽到我的邀請,抓著我冒雨衝進了樓裡。

一進家門,我們兩人就像落湯雞一樣互相幹瞪著。「我先洗澡換件衣服,你要嗎?」

江越空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樣子,「算了,你的尺寸我也不適合,還是不麻煩了。」

「那好。你看會電視好了,我先去洗澡。」我知道江越空並不喜歡和別人有太過程度的親密,儘管他很喜歡和別人玩笑撒嬌。

給江越空倒了杯熱水後,我便走進浴室沖澡。

小鬼留在我身上的痕跡依舊清晰,剛才熱烈的感受也好像沒有散去一般,尤其是他的液體不斷從我後穴裡留出混進水裡流走的時候,「我和他又做愛了」這樣的意識分外強烈。

我低頭看去,那些白色的精液正沿著水勢,一點一點沖走,剛才的畫面彷彿又在眼前出現。

為什麼他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承受著對他的愛,才願意被他擁抱,被他進入,被他壓著,任他為所欲為……

我閉了閉眼,想到他說過的話──他受傷了嗎?他不時和費總裁約會嗎?他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地關心我呢?

我用力搓著自己身上的印記,思緒一片茫然,但卻怎樣也洗不掉「宇恭成」這個名字。


洗完澡,我擦乾頭髮走到外間。江越空正興致勃勃地看著電視,真不明白,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這麼喜歡看八點檔的肥皂劇呢。

「風小點了?」我朝外面望去。

「沒,更大了……」江越空扁了扁嘴,「我今天就住在這裡了。」

「啊?」我瞪他一眼,可外面的風雨的確很大,而且很危險。

我點點頭,「那你睡客廳的沙發,我還是睡我自己的房間,不准亂在我家竄!」

聽到我的後半句,江越空有些不滿,但似乎想到我同意收留他一晚,他又像得到賞賜一樣,特高興地一個勁點頭。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一下躺上床,盯著天花板,繼續進入發呆的狀態。


外面的風雨根本沒有要減小的趨勢,反倒有越增越猛之勢,不知道怎的,在這樣的天氣下,人也變得更陰沈起來了,雖然腦子一向並不好使,可現在的狀況卻令我完全陷入了茫然和不解中。

我……是不是該和小鬼說清楚什麼?我……是不是該告訴他我愛著他的事實?


「叮鈴鈴──」在我怎樣都睡不著的情況下,家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江越空這家夥,一定不會替我接電話的。我立刻走進客廳,接起了電話。這個時候,江越空已經在沙發上睡熟了。

「大叔!」我一聲「喂」還沒有出口,那頭就已經急切地開口了。

宇恭成?

我有些吃驚,便沒有開口應他。

「大叔!」他又急切地喊了一句,「不要去美國!」

「啊?」我張了張嘴,今天這話他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何況……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要和江越空一起回美國這句話啊。他……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想到這裡,我又增了些吃驚──他在擔心我?他……很擔心我?

「你聽見沒有,我讓你不要去美國!」他那頭又吼了一聲,而他那的收訊狀況似乎很不好,一直有噪音在響。

「我……我沒有……」

我話還沒說完,他又搶道,「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去美國!不要和江越空一起!不要離……」

電話裡的噪音還在響,而且有越來越重的趨勢,「喂,小鬼,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啊?什麼,你聽見我說的嗎?我說我一切都可以給你啊……」他那裡似乎也聽不清我這的話,只能自顧自地繼續說話。

我把話筒搖了一搖,希望借此能使對話清楚一些,可外面一陣劇烈的狂風反倒令聲音更為模糊起來,「大叔……你不要……」

到了最後,他的話已經變得斷續起來,除了幾個單詞外,我根本聽不見他說些什麼。

只是……他的聲音彷彿帶著哭腔一般,隱著濃濃的懇求的語調。

我只能聽見他不斷地說著「不要」什麼的,可其它說的詞語,我卻一個也聽不清。

「宇恭成……」我盡量平靜口氣喚他──忽然我就想大聲告訴他「我愛他」這句話,才不管之前的難受和別人的問題,只是耳邊嗡嗡的作響令我們的對話怎樣也不順暢。

這樣的場景,好像就和他之前的糾纏一樣──太多的噪聲夾雜在那裡,令我和他的對話怎樣都無法通順。

「你,在哪裡?」再這樣下去,天亮都不可能說清楚的。

「我……」小鬼的話在窗上巨大的一下重擊後終於斷了線。

我拚命再回撥他的手機,卻怎樣也打不通,打他家裡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我著急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以前我面對各種問題的時候,「宇恭成」這個小鬼總會在我身邊,可現在……我卻一個人。

江越空還在沙發上睡著,這個和我相處了最久時間的人,原來在關鍵的時候,對於我一點作用也沒有。

唯一這世界上,能用一個小小的眼神就令我坍塌的,只有宇恭成一個人!

我知道,我們之前發生了太多,似乎也失去了太多,可是這一次,我卻有冥冥中的預感──如果再錯失這一次,我可能會後悔終生的!

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在很多時候,我似乎一直是在等待他出現的那個人,儘管每一次他的出現可能帶給我更大的受傷和難受,可這一次,我很想找到他然後告訴他──我不會去美國,我不想看不到他,我愛他,所以他希望我做的一切我都願意承受。

我把電話放回位置,人竟然是發抖的,衝回房間,胡亂地套了件衣服,又拿出手機,看著江越空還心滿意足地睡著,於是悄悄開門離開了家裡。


人在樓梯上奔跑的時候,心簡直是吊在喉嚨口的,我幾乎每一步都在發顫,勉強奔到樓下後,看著外面的暴雨和狂風,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帶傘了。

我果然很沒用……

我抽了抽鼻子,但覺得無論怎樣,我都要去找到宇恭成!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但我必須找到他!

我吸了一口氣,衝進了暴雨之中,從來沒遇到過那麼大的雨,也沒感到過那麼大的風,那風的強度彷彿一下就會把你掀走一般。

我知道在這種颱風來臨的情況下,還在外面走是很危險的,但是沒有辦法,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

我走到樓前的馬路上,希望能攔到一輛出租車,可這種鬼天氣,大家都躲回家裡了,還有誰在外面遊蕩?

想到剛才宇恭成微帶哭腔的懇求,我心裡就沒來由地痛,江越空的車還在樓下,要不找他來?或者再用緊握著的手機試一下,也許能接通?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站在路邊,腦子裡亂哄哄的,眼淚又開始拚命往下掉。

宇恭成……你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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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水聲響起的時候,心裡的感覺更複雜了。想著等他出來後,再和他好好說什麼。可是,等啊等,小鬼卻一直沒有出來,直到睡意再度強烈襲來,湮沒了清醒的意識,又睡去了。


之後醒來,是因為感到後背發燙的體溫和火熱的堅硬。

「恩……」迷糊地吟了吟聲,卻意外地被堵住了嘴,還想再出聲抗議的時候,便感到了溫暖而靈活的舌頭在口腔裡竄動。







45。


我站在路邊,茫然無措,半夜空蕩蕩的馬路上,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目光一歪,竟然看見在馬路對面停了一輛車!

我有些激動地朝它的方向移動過去,可才走了幾步,我就驚愕得前進不了──那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紅色跑車!

──宇恭成的紅色跑車!

他……在這裡?一直在這裡嗎?

捂著嘴的手感到眼淚更洶湧地落了下來,用手怎樣也遮擋不住,「嗚嗚……」我身體前傾,就要倒了下去──他一直在這裡嗎?

不行,就這樣哭是沒有用的!我抹了抹眼淚,直起身體,不顧他是否能聽到,大聲喊著「宇恭成」向他跑車的位置奔了過去。

傾盆大雨落在身上,和我的眼淚混合在了一起,路上根本沒有車,我直接衝向馬路對面,人才走到中間,那輛熟悉的紅色跑車便打開了車門。

「嗚嗚……」我一面哭,一面特沒用地看著裡面的人從車內走了出來。

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隔著半邊馬路的距離,我和他遙遙相望著。

大雨和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像一個狼狽的動物一般,愣愣地看著那個高大的影子一點點向自己移來。

小鬼溫暖的懷抱……我很快就可以感受到了吧。

我一面抽泣一面又笑起來,聽見他大叫了一聲「大叔」後,我心滿意足地等著他的溫度……

只是那麼些距離,卻好像天長地久一般。

就在以為能觸碰到他身體的時候,忽然一個大力,我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後跌去,「啊!」

我大叫一聲,還想再瞭解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氣喘吁吁地躺倒在地上,而小鬼正壓在我身上,重重地喘著氣。

「宇,宇恭成……」我還沒喊完他名字,就只看見他苦著臉微笑的表情,還有身上推不開的重力。

怎麼回事?

我睜著眼,不能理解發生的事情,想推開他的身體,才發現他的表情更加痛苦。

「別動……」他啞著聲音說。

我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東張西望,「手機帶了嗎?」宇恭成繼續吃力道。

我點點頭,把手機遞給他。他接過後迅速地撥打起來。

我太笨了,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著他打電話,然後又是說了一堆我家的地址之類的話,他不斷地微笑著,摸摸我的臉,不時地親吻著,雨打在我們身上,有些難受,但卻顧不得那麼多。

大約十分鐘後,我聽著遠處接近的車聲,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醫務人員從急救車上跳下來,把我身上的人移開,放到擔架上,我才清楚地看見,一塊大大的廣告牌壓在了小鬼的腿上,雖然沒有流血,可看到他隱忍的表情,我便知道那一定很痛!

剛才那一倒地,是他為了救我嗎?

我魂不守舍地跟著坐進急救車內,小鬼則是一臉痛楚地躺在擔架上。

「你……你,嗚嗚……」我話根本說不清楚,腦子裡更加像漿糊一樣亂哄哄的。剛才他一直在我家樓下嗎?剛才他是為了救我嗎?

為什麼,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呢?

可是話根本說不出口,出口的只有我拚命哭泣的聲音,「嗚嗚……」

「大叔……」他艱難地開口,用手抓住我的,我也緊緊抓住他的手,生怕失去一樣。

「你……不要去美國,好不好?」

「嗯嗯嗯……」我一個勁點頭,才不管他說些什麼。

「你……不要和江越空一起,好不好?」

「嗯嗯嗯……」眼淚又失控了。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嗯嗯嗯……」我依舊點頭,雖然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可還是一直點頭,剛才在電話裡,他想說的是這一句嗎。

「那大叔……你要永遠呆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但你必須乖乖聽我的話,永遠呆在我身邊好不好?」

「嗯。」我人一下跪到擔架邊上,「我……聽你的……嗚嗚……什麼都聽你的……嗚嗚……」

他聽了後,笑起來,示意我靠近他,然後低沈地說,「那你親我一下。」

「嗯。啊?」我睜著眼,卻看不清他狡黠的表情。

「你說你聽我話的。」

「嗚嗚……」我湊過去,親了親他嘴唇,他卻狡猾地張開嘴,用舌牽著我的舌進入了他溫暖的口腔,被他弄得喘不過氣來,我又吐氣又嗚咽的。


直到車門被「轟」地一下打開,我才回過神,趕忙離開他的臉,「這麼快就到了?」

醫生有些不解地瞪了我,「是啊,我們醫院離剛才的地方很近,不然你以為這麼大的颱風,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趕到的?」

我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著腦袋,跟著小鬼的擔架一起奔進醫院。

當然,在手術室的外面,我就被攔住了,雖然我拼了老命地哭求著要進去,但是醫生卻硬把我和小鬼的手分開,而小鬼也不斷微笑地安慰我「沒事的」。

「哇……」怎麼會沒事,小鬼不會死吧?想到第一次見面,我就咒他去殯儀館的,現在不會成真了吧?

我更用力地大聲哭泣,生怕會永遠失去這個人。「宇恭成,你不要死啊……哇哇……嗚嗚……」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坐在那裡,不斷祈禱又擔心著。


「好了,轉到普通病房了,去看看他吧。」一個醫生走過來,把什麼資料塞給我,「送來得及時,不然腿可能就廢掉了,在醫院裡休息兩個星期就可以了。」

「啊?你的意思是,他不用死?」

「呃?誰說他會死的?」醫生瞪我一眼,「喏,兩樓的VIP病房第一間。」

「噢,謝謝謝謝。」我抹著眼淚,拚命鞠躬,想到小鬼不會死,心裡比什麼都高興。


「咚咚──」我走到小鬼病房前,深吸了一口氣,擦乾眼淚後鼓足勇氣敲門。

「進來。」裡面沒好氣的一聲。

「噢。」我訕訕地點了點頭,蜷著身體走了進去。

「來得這麼慢?」小鬼坐在床頭,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一抬起眼睛,正望向他,忽然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充滿全身,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你……哭什麼。」小鬼伸手招我過去。

我腳都軟掉了,「我怕你會死……嗚嗚,我怕你會離開我……嗚嗚,我不能沒有你啊……」

顧不得小鬼的動作,我站在原地繼續哭,小鬼停了一會又大聲說,「我叫你過來!」

我勉強止住了哭泣,走到他床邊,他盯著我,然後猛地拉下我,讓我坐在床頭,「乖乖坐著。」

「嗯。」我點著頭,又開始哭。

「你是擔心我,害怕我會離開你才哭的?」

我點頭,他歎了口氣,把我的頭拉近他,然後伸手替我抹著眼淚。

我怔怔地望著他,眼淚還是停不下來。

「別哭了。」他低聲道,「你前面在車上答應我會乖乖聽我話的。」

我點點頭,小聲道,「可,嗚嗚……可我停不下來。」

「那要我幫你嗎?」在還沒得到我回答的時候,他已經兀自湊了過來,咬住我的嘴唇不放,熱烈地吻了起來。

我呼吸困難,哭泣自然也停止了,在他終於放開我唇舌的時候,大口大口平靜呼吸。

「你瞧,叫你聽我話不聽,看我都忍不住了。」

氣息急促的我紅著臉,呆呆地看著他,覺得他現在的樣子真是帥得不行。

「你,還記得剛才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啊?記得記得。」我一面點頭一面被他摟進懷裡,他熟悉的氣息包圍著我,我一下伸手攬住他寬闊的後背。

「那你說給我聽。」

「嗯……不要去美國,嗯……不要和江越空一起,不要離開你……」

「還有呢?」他摸摸我頭髮。

「呃……」其實當時我特著急,具體說了什麼真的不記得了。

「忘記了還是故意不說?那我再說一次,你要記牢了。」

「……」

「你要永遠呆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但你必須乖乖聽我的話,永遠呆在我的身邊。」

我睜大了眼,聽到他那一句「永遠呆在我身邊」後,更是理解不能。

「是說……你會一直要我……」的身體嗎。

「當然要啊。」他親親我頭髮,「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了,就是為了留住你啊。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無論是你的身體還是你的心。」

「心?」我驚異地抬起頭看他,卻又被按回他的胸膛。

「是啊。你的心當然是我的,你的身體都是我的,更何況你的心呢。你的一切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我又紅了眼睛,「你……不是只要身體嗎?連我的心也一併要嗎?」

他一下發起怒來,抓住我肩膀,「你連身體都給我了,難道心想給別人嗎?給誰?江越空還是費一聞?我告訴你,你沒可能的,除了我之外,有誰會要你這種老男人!」


46。


他的口不擇言和之前一樣,可現在這刻聽在心裡竟然有說不出的甜蜜。或許……之前,他難聽的話語也是因為如此?

「喂,大叔,你聽見沒有?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不會有其他人要的,你除了乖乖聽我的話跟著我之外,其他……什麼人都別想!」

我還沒說話前,他又繼續搶道,「我和你說,你的身體都是我的了,心怎麼可能不是我的?你想兩個分開來,給不一樣的人?想都別想,怎麼可能嘛,我抱過你,你也喜歡和我做愛,你怎麼可能還想把心給別人……」

他一直忿忿地念著,說出來的話語有些像孩子般的亂,但我卻覺得我好像都明白過來了。

「宇恭成……」我小聲喚他,「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立刻止住他剛才的嘮叨,「好,你問吧。不過在那之前,你先得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

我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抱我?為什麼要和我做愛?」

「等一等,這是兩個問題啊。」他抓抓腦袋,又摸摸我臉,「抱你,當然是因為想和你做唄。和你做,當然是因為想和你做愛啊。」

「為什麼想和我做?」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他大聲嚷道,還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咬我臉上的肉。

「你……你,你說你,愛,我?」我結巴著說,把他的嘴唇推開些。

「是啊,我當然愛你啊,不然我幹嗎要和你做?」他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你……你不是只喜歡我的身體嗎?」

「笨蛋。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喜歡你的身體?」

「那……那你為什麼要和費總裁睡覺?」我想到那個晚上的電話。

「誰說我和他做過的!」小鬼重重捏著我臉,「哪個混蛋亂說的?還是姓費的自己說的?這混蛋,竟然這麼陰險……」

「呃……不是啦……」是我自己打你家電話,然後看你們舉動,再自行推測的。

「反正我告訴你,我和費一聞一點關係也沒有,這色狼想對我下手不算,還想動大叔。哼,下輩子吧。」

「色狼?」我驚異道。

「是啊。反正大叔你記得,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這種色狼加混蛋,逃得越遠越好。」

「你們……真的沒關係?那為什麼每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要抓著他,而且很不高興地看到我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你覺得會有人高興自己的人被其他男人看來看去,摸來摸去,而且還是一個業界有名的『男女通吃』的混蛋嗎?」

「呃……」我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我是他口裡的「自己的人」,而費總裁是那個「混蛋」……

「反正我警告你,費一聞呢,是很花心的,他什麼都玩玩就算了,從來不認真的,你別因為他年輕有錢就覺得他好,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噢。」其實費一聞如果沒和小鬼扯上關係,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對他有興趣的。「可是,你也不是玩玩就算了的嗎。」

「是啊。玩玩當然就算了,難道還要認真嗎。」

「你……」

他又搶道,「別人又不是大叔!只有大叔……是我要一輩子都認真對待的人。所以我和你說,你別以為你那個組合裡的江越空有什麼好的,我查過他,他也只是一個花心的大少爺罷了。」

「你……查過他?」

「是啊。看到他在你家樓下出現的那天,我就知道他也不安好心,嘿嘿,幸好,我已經查過他了,還抱過大叔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啊,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我,我和江越空只是朋友啊。」我囁嚅道,「你……你怎麼知道他在我家樓下出現的那天,對了,你昨晚怎麼會在我家樓下的?」

我一下覺得,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小鬼,我心裡擔心得太多了。

「呃……說了你別罵我喔。」

我點點頭。

「誰讓大叔那麼好吃呢,我怎麼也忘不掉你的味道,只好每天在你家樓下悄悄看你嘛。我也很難過啊,每天看你那麼辛苦工作也不願回公司,我怎麼受得了,只好再讓其他製作人找你讓你去公司,後來又厚著臉皮叫你回來做我助理。每次和你做完,以為你肯回到我身邊了,你卻又悄悄溜走,還說不喜歡和我做愛,我也很難受啊。」

「那……還不是因為那天你自己說的話,那天喝酒說的……」我說的是專輯慶功會那晚的事。

「是啊,我那天將公司特意開的慶功會都推辭了,結果你卻為了錄音不回來陪我,而且還說錄音比做愛還重要,我有多生氣多傷心?」

「可是……錄音和做愛的確是兩回事,更何況,我只是說做愛,沒有說我不愛你啊。」

「你愛我?」小鬼高叫起來,瞪著我看了半天,一下又特大聲地笑,「我就知道,大叔一定是愛我的。還說不喜歡和我做愛……怎麼可能嗎。你肯定是喜歡我,喜歡和我做愛的!」

我按按腦門,愛和做愛是兩回事啊,怎麼被他說了就變成了一件。「我,我只是……」

「好了好了,反正你現在已經答應過我了,會乖乖聽我一個人的話,留在我身邊,而且還愛著我。所以……你也只能和我做,也一定要和我做!」

「呃……」又有什麼關係?

「你愛我自然要和我做愛的,你明白嗎?」

我搖搖頭。

「唉。你怎麼會不明白呢。小笨蛋,你愛著我當然想和我做愛啦,就像我愛著你,一天到晚就只想著,嘿嘿,怎麼壓倒你,用什麼姿勢比較好……」

「你!」我臉更紅了,「我愛著你,所以也會想和你做愛嗎?所以,我才想到你,就會覺得溫暖或者很熱嗎?」

「是啊。」他啵我一口,「所以啊,我們以後要經常做愛,經常相愛。」

噢……我點點頭,難道真的因為我沒談過戀愛的關係,連這些都不曉得?還是,我們代溝太大了,所以想法不一樣了……

不過,無論是哪樣,對於我來說,我們做愛就是他愛我的方式的話,那麼做什麼我都願意,因為我只要他愛我就可以了。

「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年紀大了的人誠惶誠恐,在所難免,「你……真的愛我嗎?」

小鬼停下親我臉的動作,「大叔!你也太笨了!我怎麼可能不愛你,我都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第一天親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只是喜歡你,而且還愛著那麼可愛那麼笨的你啊……」

「……」

「……你太笨啦……黎老闆,MARY姐,幾乎全公司都知道啊,我是為了你才去和黎老闆簽約的,大家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情,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對你那麼好,一下又因為看我難受所以冷淡你?而且不愛你,我怎麼會特意請MARY姐來幫你做專輯?不愛你,我怎麼會在節目上這麼護著你,和你用特意定做的情侶杯?不愛你,我怎麼會被你傷透了心後,還是看不得你吃苦而去托人找活給你?不愛你,我怎麼會一天到晚就想著和你做愛,甚至覺得即使先得到你的身體,再奪取你的心也沒有關係?」

我抿著嘴唇,靜靜地聽他說著,原來……真的是我太笨了,什麼都不明白,而我們卻都沒有說出我們的愛,才兜兜轉轉了這麼久。

「宇恭成。」我湊上去,堵住他還在嚷嚷的嘴巴,「我愛你。」

他停滯了一秒後,立刻捧住我的頭,大力啃咬起我的嘴唇,很快,我們舌舌交鋒,津液交換,這一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熱烈和幸福。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時候,都有些難以自制,我才想到他還是病人,有傷在身,連忙推了推他的身體,「你……」

「我什麼?」他又撲上來,樣子好像許久不見的「惡狼」小鬼了。

「你,你……」我故意掉轉話題,「你剛才說喜歡了我很多年,那是什麼意思?」

他眼睛骨碌一轉,「讓我想想……嗯……大概是我10歲的時候,開始喜歡大叔的吧。」

「噢……啊?10歲?」

「嗯,那個時候大叔剛剛進娛樂圈,我就在電視上看到你了。當時大叔長得好白好嫩,整個人水靈靈的,比女孩子還漂亮,還清純……我一下就喜歡上你了,整個世界就只看得到你又害羞又傻傻的可愛笑容了。」

「可你那時才10歲啊……」

「是啊,所以我一直在找機會啊。後來進娛樂圈紅了後,我不就立刻轉到黎老闆旗下去了嗎?我還記得那天第一次真正看到你,你還流著口水,真的是可愛得不得了……」

我眼睛一濕,緊緊地抱住了小鬼,怎樣都不想再鬆開手……


47。


而小鬼也像感應到了一般,擁住我的腰身,立刻扒起我的上衣。

「哎……你還受著傷呢。」我輕輕道。

他瞪我一眼,「腿傷了,其他地方還好得不得了。尤其是弟弟……好想念大叔的這裡。」

他色情地摸了摸我屁股。

「你……」怎麼說,現在是第二天白天了,我們昨晚在那西餐館不是才……「不行啦……」

「又不行?為什麼?」他更加快剝我衣服的速度。「剛才不是還答應過聽我話的嗎?而且,大叔不是愛我的嗎?愛我就要和我做!」

「這個邏輯……」

「完全正確!」他用力咬住我的乳頭吮吸起來,手還深入衣袖內,用力撫摸我的肌肉。

「呼呼……」我大口喘氣,被他弄得雙腿發軟,越發倒進他的懷裡。

他嘿嘿地賊笑著,把手撫上我的後方。

「你……」

「我什麼?你不愛我?」

我眼睛濕潤地搖搖頭。

「那不就好了。」他說完立刻又大口啃了起來。

我自知命運難逃,索性閉上眼睛。

才合上眼,便聽到門口一聲大叫「啊,你們在幹嗎?」

我嚇了一跳,睜眼一瞧,竟然是費總裁氣呼呼地站在那,像發現「姦情」一樣地瞪著我和小鬼。

我才想遮擋身體,卻發現小鬼比我速度還快地拉好我上衣,然後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是在做愛啊,你眼睛瞎了還是反應遲鈍?」

「你,你,你!」費總裁大吼著,又瞪向我。「你出來!」

他……不會真的喜歡小鬼吧?不行,這回怎樣都不行,我一定得和他說清楚才好!

我扣好衣服,「我去和他說清楚。」

小鬼鼓著臉,抓住我手不讓我離開,「不行!」

「我就和他說一會話。」

「就一會?」

「嗯。」我親親小鬼嘟著的嘴唇,覺得他成熟裡帶著童真的樣子真是可愛得不行。

聽到我的許諾,小鬼才幹瞪著眼送我走到門邊。


合上病房門,我便搶著說道,「我愛宇恭成。」

「嗯?」費總裁瞪大了眼。

「所以……請不要和我搶他。你那麼年輕那麼出色,喜歡你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我只有他一個人了,也只有他會喜歡我,待我那麼溫柔。」

「你……」費總裁啞著聲音,該是被我的表白刺激到了吧,其實我還真怕他會再阻撓什麼。

「齊天……你真是一個特可愛特誘人的人,要不是被恭成搶先了,哼,我才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情人呢。」

「啊?」

「唉……真想知道進入齊天身體裡面的感受啊,一定很棒的……」

「呃……」我羞紅了臉,他在說些什麼啊。「你……費總裁,你不是喜歡宇恭成的嗎?」

「是啊。」

「可你剛才又說……」

「我一開始是喜歡他啊,看他長那麼漂亮的男人,可惜啊……他和我『前前』插不起來……而且,我後來才看到你──不僅長得白嫩而且身體曲線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吃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又很可愛很好騙……」

他的話越說我越不好意思,「反正……你不會和我搶宇恭成,是吧?」

「嗯。」

「那就好,你不阻在我們中間就好。」我可不覺得我會爭得過這個長得又好背景又好的男人。

「可我要和恭成搶你啊。」

「噢。啊?」我一下又睜大了眼,他的感情說變就變?

「其實,我只是想和你做做看嘛,過個幾星期,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你……」他原來根本不懂感情,也沒有感情,正如小鬼所說──玩玩就算了,從來不認真的。

「嗯?」

「你……唉,費總裁,我是真心地愛著宇恭成,很愛很愛……,所以我只想也只會和他做愛。你,明白嗎?」

他皺著眉毛,「讓我想一會。」


「齊天!」費總裁正緩慢坐向休息的座位,我只聽得背後又是一聲呼喚。

江越空?

我跑過去,「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苦笑著,「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你忽然就不見了,手機也不接,幸好我有聽你同事說……」

「嗯。」大概是小鬼變了什麼法子故意告訴江越空的吧。

「聽說那男人是為了救你才進醫院的?」

「嗯。」

「他不管他的演藝生涯了?他不是什麼紅星嗎?」

「醫生說休息兩個星期就沒什麼事了。」

「你……哭了?為他哭的?」

「……」

「你喜歡他?不對,你愛他?」江越空質問道,「我這次回來見到你,一直覺得你和過去不一樣了,原來是因為他……」

我點點頭,「我很愛他。」

「你……你會一直陪著他,不會和我回美國,是吧?」

「我,我會去看你。」我和宇恭成,我和江越空──根本是兩回事啊。

「齊天……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我還以為你也對我有些感情,也許……你會願意成為那個一直留在我身邊的人。」

「你……」江越空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唉……原來不行啊。我真以為你會是願意一直陪著我的人,搞了半天,你也和那些女人一樣,到了最後還是會離開我。」

江越空哀傷的神情令我同情,他真的想找一個可以永遠作陪的人吧。只是,他一直找錯了對象。

「江越空,你只是想找個會永遠陪著你的人,而不是我。」我正視他。

「我,唉……或許吧。但是,齊天,我還是想看看你喜歡的人長什麼樣,竟然會令你這麼愛他。」

「不行不行。」小鬼見到江越空……趕他走已經算很「仁慈」了。

「不,我要看……」江越空竟然又厚臉皮地撒嬌道。

「真的不行……」

「我要看嘛……齊天──」

「呃……」


「齊天,我想明白了。」正當我和江越空爭執不下的時候,費總裁忽然從遠處的座位上站起來,向我走來。

「他……他是……」江越空問。

「噢,他是……我喜歡的那個男人的……朋友。」但願江越空聽得懂。

「齊天,我先走了。我忽然想到今天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我先趕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見你那位吧。」江越空忽道。

「噢。」有些納悶江越空忽來的忙事,但我還是招手目送他消失在走廊末端的身影,然後又轉身,繼續應付費總裁。

「齊天,你和恭成就是那種一夫一妻制吧。」

呃……這個說法雖然有些……不過也對啦。我點點頭。

「那我明白了。」費總裁竟然出奇不意地刮了下我鼻樑,「唉……真是可惜了。不過被這麼困死還真是……」

我後退了些以躲避他的動作,「你也會找到這樣的男人的。」

「還有女人。」他忽然笑起來,「別忘了,我男女通吃,哪像你和恭成,一棵樹上吊死。」

「呵呵。」聽到他恢復過往的溫柔表情和和善口氣,我不禁又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費總裁又有些愣住,「不過,齊天,你也別笑得這麼好看引我犯罪吶。」

我僵著笑容,只能幹咳著,「呵呵,費總裁,你真愛說笑。」

「叫我一聞吧。」他忽然溫和道,「我那些女朋友男朋友都這麼叫,叫總裁什麼的多便扭……」

「好。一,一聞,你能進去陪宇恭成聊聊嗎?我想去弄些吃的給他。」

「嗯。」他又溫和地笑笑,然後走進病房。

我吁了口氣,果然小鬼說看到他就逃是對的,而且應付不過來的時候……就推給小鬼吧。反正……他現在不可能和我搶宇恭成了。


我歡欣鼓舞地回家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開始買菜做飯煲湯。

早上颱風已經走了,現在的天空萬里晴朗──就如我和宇恭成一樣。

手機一直在響,全都是小鬼在醫院裡發來的信息──「大叔,你去哪了?」「快回來,我要見你。」「費一聞好煩啊,虧我還當他是朋友。」「大叔……我要見你啦。」「大叔,是不是又要逃了?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大叔,我愛你啦,很愛很愛。所以,你趕快出現吧。」

我高興地親了親手機屏幕,再發了信息回復過去──「我也愛你,等我。」

然後很不好意思地摀住臉咯咯傻笑。

很快又收到了小鬼的回復──「好吧。那你快點來喔。我先睡一會,一醒來就要看到你喔。」

「好。」我回復了信息,然後加快了做菜和煲湯的速度。

哼著小曲,我再次發現──除了宇恭成這個人外,其他我什麼都不需要,而我也除了他之外,一無所有。

他是我這生中最大的福氣,所以……這輩子,我都要賴定他了!


48。


提著做好的菜和煲完的湯,我高興地直奔宇恭成的病房。

費總裁已經離開了。在去醫院的路上,還接到了江越空意外發來的信息,說他公司有急事就先行回美了,下次有機會讓我去美國看他。

我笑了笑,怎麼還和當年一樣消失得無影呢。


「大叔……」才合上門,就聽見小鬼一句呢喃。

「哎。」我笑得像犯花癡一樣,躡手躡腳走過去,把東西擱在床邊。

小鬼還在睡,美麗的睡顏和喚我名的溫柔神情交錯在一起,甚是迷人。我忍不住低下頭偷親了他一口。

他的皮膚又有彈性又有光澤,我又偷偷親了第二口。

「大叔……」他又呢喃道,我趕忙退離了他的臉。

發現他只是說夢話而已,甜蜜的心情再度湧現,我大著膽子又一次貼近他,最後將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我小心地舔著他的唇瓣,圍繞著唇線打轉,雖想獲得更深的溫暖,但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只是不斷「嘖嘖」地親著他嘴唇,感受他的氣息,以及我們在一起的味道。

正當我心滿意足又小小幸福的時候,忽然呼吸急促,陣勢強烈起來。

我瞪圓了眼睛,小鬼則瞇著眼,用力按住我自動送上門的嘴唇,反覆啃咬,然後輕而易舉地攻進我的口裡,舔砥吞食起來。

感到他全身的溫度和心跳後,我也忘情地和他熱吻著。

也不知道究竟延續了多久時間的親吻,等我緩著氣,雙眼清明的時候,我已經是漲紅了臉伏在小鬼的胸膛上了。

「大叔……」他低著聲道。

「唔。」我回視著他,見到他溫柔得有些失控的表情,忍不住又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嗯?」

「大叔……」他又道,然後一下雙眼發光。

「唔。」

「我,餓了。」

「噢,我帶了菜來。」我伸手去取菜,想要坐起來,卻被他一下按住肩膀,然後撫著我後背。

「是這裡『餓』了。」他眼睛朝他下身瞄了瞄後,指頭停在我的股溝間。

「你……」我睜眼瞪著他,「你,你還有傷。」

「所以,要你主動啊。」他又開始自說自話地解我衣服。

「主動?不要啦,這裡是醫院。」我竟然推不開他的手,人也離不了他胸膛。

「沒人會進來的。而且……不是大叔自己說,以後都乖乖聽我話的嗎。你想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我搖著頭。

而且……哪裡來得及阻止啊,上衣已經被他扒完丟到地上,而他的手正在解我褲子。

「你,是認真的?」我誠惶誠恐道,但身體已經在他的觸碰下發出熱氣。

「當然。」他特堅定地點頭,然後從下方貼上我的嘴唇,強烈的氣息侵襲著我,令我沈溺進他的溫度,任他為所欲為。


之前,宇恭成一直認為他愛我,而他要與我做愛便是他愛我的表現,而他如果會與我做愛,便說明他愛著我。他覺得我不可能不知道他愛我,於是他也自然認為我的所作所為只是說著「我不愛他」這個道理。

然而,我卻以為,一切從愛開始。沒有愛,便沒有性。所以無論他如何抱我,我卻都不知道那是因為「他愛我」。我只盲目地覺得他不愛我,他只要性,卻不要我的心。

我是害怕的動物,恐懼的三十歲男人。對我而言,一切都該在愛的基礎上發生,而只要有了愛,一切都情願,一切都可以。

說到底,我只是一個渴望被愛人所愛的普通人。


「大叔……」他低頭道,見我已是全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上,「自己坐上來,好不好?」

「啊?」我的臉更羞了,這麼磨人的方式……我不一定行。

「乖,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現在腳傷了,不方便。大叔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大叔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威脅的口氣裡無法掩飾住他的張皇失措──的確,在太多事發生後,他也會變得膽小和恐懼。

我真的愛他,所以我可以為他做一切,而我也要證明給他看──我愛他。

我咬咬牙齒,直起上身,兩腿趴開,跪坐在他身上,然後盡量打開雙腿間的距離,把手指伸到後方,自行潤滑。

他剛才的表情更多地轉為吃驚,然後眼裡燃起更多情慾的色彩,一口含住我空閒的手,不斷舔弄著我的手指,從上到下,反反覆覆。

「把這隻手放到後面潤滑。」

雙腿有些麻木了,我吐了口氣,換了剛才被他舔過的手指緩慢塞入後穴。

果然比剛才通暢了很多,我盡量模仿他在我身體進出的節奏和方式,在後穴間不斷抽插。

他胸膛起伏的速度越來越快,抓著我腰的手也更加用力,汗水從我和他的身上蜿蜒流下。

我撤出手指,慢慢抬高自己的臀部,又打開了些大腿根部的距離,對準他早已「擎天一柱」的火熱,扶著他的身體,慢慢坐了上去。

他的手一直握住我腰,嘴裡不斷發出低沈的喘息,我看著自己的後穴慢慢吞沒他的火熱,害羞和新鮮的體位方式令我身心更為激動。

在我反覆努力下,他的火熱終於全根沒入了我的身體,可我已經累得不行,只能兩眼泛淚地盯著宇恭成也早已經失控的臉,「我……沒力氣了。」

他翹起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後一下大爆發,抓著我的腰,開始利用他自身腰部的力量不斷向上頂入。

我被他頂得全身哆嗦,但這種熱情的抽插動作又令我高聲尖叫,「慢,慢一些……我不行……太快……」

他喘著氣,不理會我,只是陷進衝撞的動作裡難以自制。

「嗚嗚……真的會壞掉……」他受傷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大力氣……

「不會的。」他停下動作,溫柔道。「大叔,我愛你。」

我淚水一下滑出眼角,上下左右擺動腰部,搖晃著自己身體的同時,大聲念道,「宇,恭成……我也愛你!」

聽見這句話的他終於徹底化身為野獸,開始了猛烈可怕的進攻。

我不斷呻吟,也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以及我愛他的事實。

被點燃的情愛終於無法收拾,我和他徹底沈浸在兩情相悅的性事中……


他持久地衝刺了許久後,終於迎來了他火熱的第一次釋放,而我已經全身虛脫。

似乎因為還受著傷的關係,他並沒有再要我一次,只是堅持繼續留在我身體裡面,令我坐在他身上,餵他吃下飯、菜、湯。

他津津有味的樣子令我心裡很是滿足,在大餐了一頓後,我幫他擦了擦嘴。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我嚇了一跳,而宇恭成則是一臉鎮定地將被子往我身上一蓋,示意我躲在被窩裡。

「恭成,怎麼樣,身體好多了吧。」走進來的是黎老闆,死了啦,怎麼說都認識了這麼久,要是被他看到豈不是丟死人了。

「嗯,謝謝老闆關心。對了,大叔的事……」小鬼道,手還在棉被下撫著我背。

「齊天?嗯,反正他是你的人,你看著辦,公司有他沒他不礙事,我只看重你能幫我賺到的錢。處理好你的問題就可以了。」

「老闆的意思是……隨便我和大叔怎樣?你不怕哪天被人發現?」

「怕什麼?你和費一聞搞了這麼久緋聞,名氣一點也沒降低,反而還越來越紅呢。」

沈默片刻,小鬼點頭,「我明白老闆的意思了。反正我會照顧好保護好也看好我的大叔,決不影響到你能從我身上賺到的錢。」

「嗯。你明白,我就放心了。走了。」優雅的老闆終於告辭,腳步聲越來越輕。

原來,他真的知道我和小鬼的事,而他剛才說「你看著辦」……完了,他的意思就是完全把我丟給宇恭成了啊。

「我幫你們鎖門,省得有人進來。」

「好。謝謝老闆。」臨出門前,黎老闆最後又給了我致命一擊,而小鬼的聲音,則完全上揚。


「門鎖了,那再來一次吧。」小鬼又開始摩擦他的火熱。

「你,你這色狼!」

「乖嘛乖嘛。嘖嘖」

「慢,慢……啊啊……嗯嗯啊……」

……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沒用。

那天還是被受傷的小鬼折騰得下不了床,晚上只能窩在他懷裡睡醫院。

之後的兩周,我還是天天去看小鬼,幾乎二十四小時和他在一起。自然,嘿咻嘿咻的事情是免不了的。雖然很「辛苦」,但我還是很開心。

畢竟,我現在正和我三十年裡唯一愛過的人在一起。



而小鬼出院後,日子又恢復到了我和他最幸福的時光裡。

住在他家,陪他工作,為他燒飯,另外夜夜還要進行「兩人性運動」……

至於以後我要做什麼事,幹什麼活呢,小鬼說了只要我開口,什麼都可以。

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想到要做什麼事情,唱片的事慢慢再準備好了……因為現在最喜歡的是,每天在家裡「吃完了睡,睡完了吃」。

所以,我和小鬼的生活就先這麼過著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大叔穿得好可愛喔,他的神奇包包也好可愛,而且大叔對「做愛」都不反感。

大叔還害羞地告訴我他沒有過女朋友,我的運氣真好。嘿嘿。

大叔對我有OOXX的想法,(此條請務必用紅筆劃出!)還主動親我了呢。

下午,我介紹MARY姐給大叔認識,大叔好開心,我也好開心。

然後,然後,嘿嘿,我,我,我……哈哈哈!!!(賊笑+奸笑+淫笑+色笑+狼笑)

然後到了晚飯的時候,MARY姐走了,大叔非常開心,喝了很多酒,看他的樣子,酒量一定很不好,不過他那麼高興,我想就隨他去吧。

我很紳士地把醉醺醺的大叔扶進車裡,打算送他回家。以前,我可是最討厭醉鬼的!!!可是大叔很不一樣,喝了酒的大叔兩隻眼睛水汪汪的,就像在黑珍珠上擦了水一樣,好閃好閃,而且紅酒的味道和大叔身上香噴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更是好聞得不得了……

所以……我雄偉的弟弟急切地想要站起來。

不行不行,我得忍住,我是正人君子,不能酒後行兇的。但是……大叔一直蹭著我,拚命地擠到我懷裡來,還上上下下地摸著我,哇,這這這,根本就是非常嚴重的引誘犯罪!

重罪重罪!!!我歎了口氣。

可明知這些,我還是犯了罪……受到誘惑後,我就把舌頭伸進大叔嘴裡了!

善良的我只是想安撫一下大叔激動的情緒,誰知道我那舌頭一進去,只是在裡面呆了一秒鐘,就立刻開始胡作非為……

大叔……這不能怪我的!

我那靈活的舌頭先把大叔的口腔裡狠狠地舔一遍,然後再和大叔可愛的小舌尖見了面,打過招呼後就開始做遊戲,嘿嘿,老朋友了嘛……大叔的舌頭比以前更軟更甜了,真的好想一口咬下去。

等大叔的嘴裡面被我吃乾淨了,我就開始吃外面,先在大叔嘴唇上刮一圈,大叔就發出了「恩……」的吟聲,那聲音真是欲仙欲死的好聽啊!我趕緊一鼓作氣含住大叔嘴唇,吸一口,不過癮,那我再大大吸一口,哇,好爽好爽,真是人間極品……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然後,大叔就一直扭啊扭的,兩隻手在我身上亂動,他真是大膽,我身體上下沒一個地方不被他點燃的……

不過,我還是很君子的人……但是,大叔的口水流了好多出來,浪費了真可惜,而且我好懷念那甜味……於是我悄悄舔一下,好吃,再舔一下,很好吃,再舔一下,好吃的要死……然後,嘿嘿,我就全吃了。

吃完後,我對大叔說,「大叔乖喔,我帶你回家……」

「小鬼……」大叔竟然自己湊上來,捧著我脖子,兩隻眼睛真是又可愛又媚惑,他對我說「我好像對你有慾望,怎麼辦?」

啊啊啊!!!如果是正常男人,怎麼受得了這種誘惑?要是聽了這話沒反映,根本就是性功能有障礙!我立刻撲上去把大叔的臉給舔了遍,然後又親了遍,順帶在耳朵那裡又狠狠地咬了幾口,真的好想吃到肚子裡……

好熱好熱……我把車裡的冷氣也開到最大了,可還是好熱……不知道大叔熱不熱,我就問他,「大叔,你熱嗎?」

「嗯?」大叔軟綿綿地和我撒嬌,還自動把他背的小包包脫下來……噴血噴血!我知道大叔一定是因為太熱要脫衣服。

所以,嘿嘿……我立刻撲上去解大叔的襯衫,可才解了一個紐扣,我就受不了了,太太,太豔情了!餓得頭昏眼花的我自然選擇先用小菜填飽肚子!

我先把那漂亮得不得了的鎖骨啃一遍,嗚嗚,好吃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嘖嘖……意猶未盡……好想再嘗嘗其他的菜……

但是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停車時間就要到了,得趕快開走,不然就得罰款了。

好吧好吧,我本來是要送大叔回家的,不過在車上受到誘惑試吃了下大叔,因為沒吃完,所以我才帶大叔回家繼續吃的……我可不是策劃好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喔!

可我好餓啊,又想發車又想吃,好矛盾……而且我的弟弟好硬啊……飢餓的程度一點不亞於我。怎麼辦呢?

「小鬼……」在這個矛盾時刻,大叔甜甜地出口叫我,手還向我伸過來,好好吃的手啊……好想吃……我又餓了……嗚嗚。

既然這樣,那……不如先喂弟弟一頓?

好辦法!說幹就幹!於是……

「大叔乖喔。」我很溫柔地親了親大叔的額頭,然後拉下拉鏈,讓我弟弟先透透氣,一看到我弟弟那麼急切的樣子,我就知道它真的是餓壞了!「大叔……好好照顧我的弟弟好不好?」

「啊?」大叔把眼睛睜了睜,好可愛喔,好像聽懂了一樣,把手手伸過來和我的弟弟握手。

恩。正確!大叔很乖,弟弟也很乖,你們要好好相處喔。

看見大叔和弟弟相處得水火交融,我才放心地開車直往家去。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車開得最快的一次了!

我真是好幸福,又好痛苦……我也好想吃大叔,可是得開車回家,只能先讓大叔用手和我的弟弟聊天敘舊,反正已經有了五天的「肌膚之親」了嘛,今天晚上就當告別式好了……

大叔的手雖然真的也很不錯,可是對不起啦,以後你的工作得轉移了,以後實在有需要的時候我再邀請你喔,因為我弟弟那麼貪吃又那麼能吃,以後還是得辛苦大叔的屁屁照顧了。

恩……弟弟很乖……雖然有幾次已經要哭出來了,但還是很好樣,遵循了我這麼多年的教誨──男兒有淚不輕彈。尤其是在車上更不能彈!連大叔的弟弟都沒見著,怎麼能彈!

好,弟弟加油!馬上就到家了喔……

19。小鬼日記(2)


(22歲男性人士宇恭成再登場──小鬼日記《0》__《0》)


以飛速把車開到我家樓下,全身已經滲出一層汗,弟弟越來越硬了,不過弟弟很威猛,怎樣都沒有在大叔手手的淫威下屈服,對!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現代版的正解!

我把車子熄火後,打開車燈,低頭看去。

哇哇哇!!!場面太香豔了!!!

大叔垂著腦袋,頭半枕在我腿上,兩隻手還在和我弟弟進行親密的交流,簡直難捨難分。弟弟,這樣不好喔,等我把大叔抱回家後,再慢慢和大叔交流切磋。

……不行!

不行?弟弟竟然說不行!

那大叔呢?「大叔,我們去家裡好不好?」相比弟弟,還是大叔更聽我話。

「啊?」大叔只含糊地吐了一個單詞,那聲音簡直就是妖精到骨頭裡去了,太風情了,然後又抬起頭,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大概因為和弟弟的交流太頻繁了,那眼睛裡都是水。而大叔的臉也完全熏成粉紅色,看上去好吃極了,尤其是大叔性感的嘴唇微微張開,急速地吐著氣,那水滴滴的模樣讓人恨不得立刻咬一口。

「小鬼……」他又軟軟地喊了我一句,一臉就要哭出來的樣子,隨著他的目光我往他身下瞄去。啊!大叔下面也搭起小帳篷了!我都沒注意到,大概大叔的弟弟也想我的弟弟了!「小鬼……」他又叫了叫我,把腰扭了扭。

然後他那長長的黑色睫毛眨啊眨的,最後就有一滴眼淚「啪」地一下掉了出來,正好落到我弟弟身上。好涼快……好爽啊……

然後又是一滴,啪嗒啪嗒,最後大叔的眼裡就嘩啦嘩啦地流了一大排淚水,媽啊,我真的是太幸福了,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噴血美景就被我給碰到了!

「大叔!大叔!我們回家,乖……」我趕忙把褲子拉鏈扣好,跑下車,打開車門,把大叔抱下來,放到肩上,拿上他的寶貝包包,急吼吼地背著大叔直往我家跑。

呼呼──好久沒跑這麼快了,而且我全身都是汗,弟弟更是大汗淋淋。大叔嗚咽一樣地在我背上磨蹭著,我知道他弟弟也不行了,好,那我再加速!

終於在五分鐘內飛奔進我的私人公寓,我沒命一樣地把鑰匙翻出來,開鎖後幾乎是用腳踢開門,可憐大叔就一直伏在我肩上又哭又喘的,但那聲音也是該死的好聽。

「!!」

背著大叔一進門,我立刻腳後一勾,把門合上,然後飛一般地轉過身,包包一丟,把大叔放到地上後,猛地把大叔按在牆壁上,拼了命似地吻起來。

大叔可愛的小嘴一直微張著,我把他嘴唇迅速又猛烈地都啃了一遍後,馬上就把舌頭伸進去,和大叔的小舌見面。

大叔的舌頭今天分外熱情,才和我的一見面,立刻就扭作一團,用力攪在一起,拉來扯去的,搞得我們兩個都氣喘吁吁,然後不斷有津液從我和他的嘴角邊流出來,在我行動之前,大叔就已經撲上去,舔食起我的津液。

血液立刻衝向腦袋!受不了了!全線崩潰!根本不能再等到床上了!

我一下捧緊大叔的兩頰,回撲上去,全力吮吸他的嘴唇和舌頭,把他的呼吸和津液全都奪走也不能澆滅那股火熱。而大叔的手也抓著我的西裝外套,不斷仰高頭尋找呼吸。

那煽情的畫面令我顧不得文明不文明了,我馬上就去解在車上沒解完的襯衫。媽的,到了關鍵時刻,怎麼紐扣總是扣死!而大叔也已經焦躁地拉扯著襯衫了,還自己把領口越拉越大。笑話!衣服當然該由我來脫,要撕也是我來撕!一不作,二不休!索性我推開大叔的手,拉著領口兩端,往兩邊一用力,「嘶」的一聲,就把襯衫給拉成兩半了。

雖然手上還掛著衣袖,但是大叔整個前胸都露出來了。哎呀,顧不得那袖子了,先吃眼前的!

我立刻就往大叔肌肉感十足又美感的胸口撲去,以防我的暴力姿態嚇到大叔,我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大叔已經充滿粉色的肌肉。「恩……」大叔微微顫抖了一下身體,發出這種勾走我魂的叫聲,兩隻手還是緊抓著我衣服。

「大叔……大叔……」我不斷喊大叔的名字好撫慰他的不安。

然後立刻就張開嘴一下咬上他粉粉的乳頭,「恩……」大叔躲了一下身體,我趕緊抓住他的腰,不讓他再隨便亂動,然後又餓狼撲食一樣地撲了上去大啃起來。

含住大叔一個乳頭,我用力吸了一口,哇,大叔的味道,好香好甜,再吸一口,再吸一口,然後就再不肯鬆口了,一面吮一面拚命向上拉,聽到大叔顫抖的叫聲後,我更興奮了,立刻又用牙齒啃啊啃,看到另一個乳頭也在一起戰慄,我立刻撲向另一個還沒嘗過的。

嘖嘖,味道一樣好……用力吸用力舔,我覺得我真是幸福極了,不過剛才那個受到照顧的乳頭好像又不高興了。對喔,要講究公平公正原則,我就空出一隻手去摸摸它,才一碰到,它立刻就纏上我的手指一樣,害我的手指立刻就和他打成一片,搞得大叔的胸膛不斷起伏,呼吸聲也快得變成只有「哈……哈……」了。

聽到大叔這種誘人的聲音後,我的手也加緊力度,在大叔全身上下都摸了個透,那些分明的肌肉感在手裡的質地太好太舒服了,不管是用搓的揉的捏的,都覺得不過癮,我知道我弟弟也急切得不得了,還有大叔的滿面通紅和奄奄一息,我知道他的弟弟也不行了。

「大叔……大叔……」我一面咬他乳頭,一面就立刻脫他褲子,本來想把褲子好好脫的,但最後又變成扒了下來,我就稍微低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大叔的褲子順著他那兩條白白的腿下滑到腳邊的狀態,又是一股血直接湧向腦袋。

大叔好像哭得更厲害了,我連忙用我的手去摸大叔的弟弟,即使隔著內褲的布料,但還是感到了它的發燙和腫脹。「嗚嗚……恩恩……哈哈……」大叔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眼淚還是不停地流。

我趕緊撕掉他內褲,直接抓住昨天才見過的弟弟,立刻套弄起來,唉,大叔對弟弟的教育不夠好,總是早早就瀉了,才沒幾下,就在我手裡釋放了,不過味道還是很甜的,我舔了舔,然後又湊上去吻大叔的嘴巴,一樣香甜啊。

釋放後的大叔表情更加醉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意識清楚的他忽然睜開眼,直愣愣地看著我,濕氣一片,然後可愛地叫了我一聲「宇……恭……成……」

我腦子裡又是一熱,知道已經到了可以大吃的時間了,趕緊想衝回房間裡拿安全套。結果大叔硬是蹭著我,一聲比一聲叫得甜美,好,不帶就不帶了,反正是大叔也沒關係!

我一面繼續親大叔,一面伸出手指向大叔的後穴探入,結果才伸進一半,就被卡住了。好緊好熱,我拍拍大叔的屁股讓他放鬆,他才稍微鬆了松,讓我把第一根手指插到了底,可是裡面的甬道真的好乾澀好緊密。要是我不做潤滑就進去,一定會傷了大叔的!

我立刻一面從大叔的大腿根部開始吻到腳根,而他只能一邊喘息一邊靠著門,兩隻眼睛緊緊閉攏,我一面又親又舔的,一面打開大叔的包包,尋找他的軟膏。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支護手霜,擠了一堆在手上後,我立刻又轉回戰場,一面吻大叔的嘴一面把手指繼續深入。

第一根手指進入得很順利,而我的弟弟很不好受。弟弟辛苦你了,為了我和大叔的性福,你再忍忍!

好,再把第二根手指伸進去,還是很緊,但是已經好多了,大叔好像感覺到一樣,開始震動起來,我連忙糾纏住他的舌頭,然後一面在他耳邊喊著「大叔」安撫他的情緒,汗一層一層地在我們兩人身上落。

第二根手指進入後,我真他媽的就想進去了,可是不行……大叔這樣,太辛苦了……弟弟,你再忍忍……

一面咬著大叔的乳頭,一面用手套弄他已經釋放過一次的弟弟,大叔的屁屁終於又開始放鬆了,好,再接再厲,第三根手指加油喔。

藉著護手霜的特殊功能,第三根手指也終於伸入後方了,而且還光榮地找到了大叔體內的敏感點!手指甲才輕輕碰了那裡一下,大叔就不能自主地張嘴呻吟,津液也不斷從嘴角流下,而他的弟弟也準備再度發射。

不過我還是很希望能再放一根手指進去,這樣才可以盡可能減少大叔的痛苦,雖然我弟弟已經出汗出得比我還多了,那硬挺的樣子要是被大叔看見,估計會立馬被嚇暈,但我還是決定再忍忍。

20。小鬼日記(3)


「恩……」大叔的頭緊緊靠著門,手用力拉著我也半開的衣服。

這時,我已經把第四根指頭伸了進去,因為第三根手指的功勞,現在四根手指都一起努力向大叔後穴的敏感點撲去,大叔喘息連連,呻吟聲更是一聲好聽過一聲,我拚命嚥著口水,努力安慰我的弟弟。

空閒的手也開始在大叔兩瓣屁屁上尋求柔軟的地方,這可不能怪我,一隻手享受得很,另一隻手自然也要享受咯。

大叔的屁股還是一樣光滑彈性,那只在外面閒逛的手像被吸引住一樣,就在那裡來回徘徊,引得大叔驚喘連連。而我的弟弟比較可憐,只能和大叔的弟弟不斷接吻交纏,最後在強烈的敏感點攻擊下,大叔的弟弟又二度釋放了。

而我可憐的弟弟依舊腫脹,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我。我知道,終於是時間了。

把手指撤離後,大叔呼了一口氣,表情有些遺憾,尤其是眼睛更是不自覺地向我發出邀請,我一面吻他一面抱著他的屁股,決定要從前面進入。

雖然第一次進入,從後方可能比較不辛苦,可我不想錯過大叔的任何一個表情。

捧住他兩瓣屁股,一點一點抬高,讓他的腿騰空地面,然後將我已經高高昂著頭的弟弟對準大叔的後穴,在和大叔吻得最天翻地覆的時候一下貫穿。

「嗚嗚……」大叔一下被進入的疼痛被我的吻堵住,但他不斷流出的淚水讓我知道他還是很痛,雖然事先已經做了很充分的潤滑工作,可是他這麼緊的通道還是很難一下接納我這麼大個的弟弟,尤其是我還選擇了這麼個進入的體位。

大叔的眼睛在被貫穿的一刻忽地睜大,那不住顫抖的睫毛下,不斷有淚水溢出,我用舌舔去他的眼淚,一面用手捏著他的屁股,偶爾拍打,讓他的肌肉好再放鬆。

大叔的淚水被我一一吻去,我愛惜地不斷舔吻他,埋在他體內的弟弟也不敢隨便亂動,等著大叔逐漸適應。

看見大叔的表情稍微放鬆後,我的弟弟終於在他身體裡稍微動了動。「嗚嗚……」大叔又是一陣顫抖的聲音,我趕忙又去吻他,一隻抓著他屁股的手連忙去前面安慰大叔的弟弟,大叔的弟弟立刻就歡迎我手的來到,像見到老朋友一般熟識。

大叔的身體逐漸軟化,而他的呼吸也因為我逗弄他的弟弟也開始變得到再度迷亂起來,陷進慾望裡面的樣子讓我又忍不住在他身上咬著,然後我的弟弟也開始在他身體裡探索起來。

媽的。緊得我弟弟感動得立刻想哭,幸好我的教育成功,弟弟知道要在充分運動後才能流眼淚。於是弟弟忍住淚水,開始在溫暖的世界裡奔跑起來。

被我高高抱起的大叔因為體內的頂撞,呼吸又開始紊亂,嘴裡的呻吟和哭泣融成一片,那聲音除了使我的弟弟氣勢更高漲外,連他自己的弟弟也開始又有噴出的苗頭。

「恩……恩……」

大叔大口呼吸著,兩隻腳因為騰空而不住顫抖著,我將他的腳繞過我腰部,緊緊纏住,然後他的手也自然地抓住我的肩膀,那泛白的骨節看上去也是美味極了。

我的嘴巴繼續在大叔身上美食,而下面的弟弟更是興奮地橫衝直撞,每一下都一定要進到最裡面才更甘心。而大叔本能相纏的雙腿也使得弟弟每一次都能進到更深的地方。

我捏緊大叔的屁股,挺著腰桿,和身下的弟弟一起運動,粗重的喘息聲令我自己也神志迷亂。

乾澀的通道已經開始順暢起來,在感到我的腿邊有什麼東西流下的時候,我知道大叔還是流血了,心裡是有一些停下的想法,可是弟弟根本抗拒命令,繼續前進。

尤其是那些攙上血後的潤滑作用,弟弟更是陷入瘋狂,一味前行開墾。

大叔不斷顫抖,又拚命用手抓牢我肩膀,最後本能地摟住我脖子,而下面的雙腿更是緊緊地交叉,似乎半條縫隙也不想存在。

弟弟見到大叔這麼熱情而漂亮的樣子後,開始洋洋得意,在尋找到敏感點後,持續攻擊那一點,而且每次撞擊要比先前都還來得猛烈,非要聽到大叔潰不成軍的聲音才甘休。

而大叔的弟弟也是急急抬頭,在大叔的叫聲裡,又一次釋放出來,酒醉又過度釋放的大叔神志更加不清。

在弟弟每一次用力地進攻下,大叔的叫聲一陣比一陣激動,而那眼淚也是不斷地流著,陷入慾望裡的大叔比平常更加蠱惑人心。

每一下劇烈地顫抖和進入都得到了大叔全身上下一起的動作,我反覆地啃著這頓美食,在大叔不間斷的呻吟和哭聲中,弟弟越戰越猛。

幾乎已經失去言語能力的大叔一面嗚咽一面又不停高叫,他的後背不斷在牆上摩擦,上上下下,和弟弟的進攻形成一個和諧的節奏,弟弟越變越大,好像要撐爆大叔的通道一樣。

到了後來,大叔的哭聲也已經漸止,只是眼淚不斷流著,嘴裡大口大口的呻吟聲也變成了微弱的「嗚嗚……」,弟弟也感應到了大叔的變化,知道大叔已經接近極限了,於是抓緊最後的時間拚命衝刺,每一下都引得大叔只能張著嘴任口裡的津液留下卻連聲音也發不出。

「撲哧……撲哧……」弟弟的大力衝刺,大叔的輕微嗚咽還有我的低沈喘息令房裡只有這些不斷交纏的聲音。

「大叔……大叔……」我用力捏著大叔的屁股,把嘴硬貼上他的嘴唇,又開始口舌交纏。

然後弟弟在大力的顫抖後,終於「淚流滿面」。

「恩……」大叔只是又哼了一哼聲,任我在他嘴裡予取予求,只有身體內部感到了弟弟釋放的熱量而微微顫抖,其他能做的就只是靠在我身上喘息。

「大叔……」軟下來的弟弟還是沒有想要離開溫暖的通道,我看著大叔半開的雙唇裡微弱的呼吸,還有眼裡無法聚焦的模糊感,心頭一熱,撲上去又是一堆親吻。「你真棒……」

大叔只是微微哼著,也沒什麼反映,只有他的弟弟誠實地流著眼淚。唉,大叔的弟弟果然經驗不夠,以後得和我的弟弟多多學習,多多磨練。

躺在我懷裡的大叔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哼哼吟吟,拚命擠進我懷中,我吻著他已經濕透了的額頭,然後一隻手抱著他的腰,一隻手解去自己上身的所有累贅。

赤裸相見後的大叔更拚命地擠在我懷裡,一面流著眼淚一面又在我懷裡蹭著腦袋,我依舊用單手托著他依舊和我相連的下身,用另只手想將他還在我背後交叉的雙腳放鬆,好讓他能落地。

某天,我忽然想到了我文才翩翩的爺爺,也許他給我取名的典故還是應驗了。

──福壽齊天。

我笑瞇瞇地問小鬼「福壽齊天」就是在說我有福氣吧,可宇恭成卻走過來一邊剝我褲子,一邊惡劣地笑道,「笨蛋大叔,這是在說,你遇到我後,一定會變成又福又『受』的齊天啦。」

「啊?什麼『壽』……等,等一下,你手在摸哪裡啦……嗯……別伸,伸進去啦……」

「當然是摸大叔屁股啊……該死,好緊,好棒……」

「嗯嗯嗯……啊啊啊!」什,什麼「壽」啦,我語文很好的好不好?

不過……這,這死小鬼,不知道別一面說正經話題一面亂頂亂撞嘛……

「大叔不專心喔……看來我得更賣力才行咯!」

「啊啊啊!慢,慢點……輕啊……嗯嗯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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