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取回風之聖劍帕爾那索才冒著得罪巴雷特家族的風險對上迦那亞他們的,可是結果風之聖劍居然還在這個女人手里?!
全力防御的黎雪•風可沒有工夫,也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
不過她不回答不代表沒人回答。
迦那亞一直注意著那邊的變化,當听到佑肜•風的問話的時候,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她好像抓到事情的真相了!
如果她猜的是真的,那麼現在的事情就是七年前哈奇森林事件的翻版。想到這里,迦那亞突然有了一種無力感。
這種很可能是烏龍事件的架她是不想再打下去了,就算要打也要等她把情況問清楚再說。
“統統給我住手!”迦那亞大聲喊道。
她在大喊的同時也釋放出了她的精神力,雖然強度很弱,但是卻直接震懾了每一個人的心靈。效果不錯!至少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全部
都看著她。
迦那亞很滿意地看著她造成的效果,現在她可以好好問話了。
而且顯然有人打算給她找點麻煩。離她最近的一位風家的魔劍士從短暫的心靈震懾中清醒過來,突然向她襲來,看那副架勢是打算把她
擒下。
迦那亞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在那個魔劍士來到她的身前的時候,四道血紅的流星尖嘯著同時襲向他的背心、
前胸和雙肩。
不看也知道這四道流星絕對來者不善,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那名魔劍士不得不極其狼狽地向後飛退。然而他退得還不夠快,還是有一
道流星擊中了他。
他的整條右臂在爆炸中變得血肉模糊,沒意外的話他的這條手臂是廢定了。
“還有人要試試嗎?”迦那亞看著在地上哀號的人,她的聲音如音樂般悅耳,卻冰冷得不帶絲毫情感。三道血紅色的流星飛回了她的
身邊,繞著她飛旋。
有了前車之鑒,當然不會再有人輕易犯險。
“很好。”迦那亞的目光掃過風家的每一個人。她那銀紫色的瞳孔中散發出來的懾人的寒意和震撼人心的莊嚴,叫所有人都無法與她
的目光直接逼視,且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回避開她的目光。
連佑肜•風都不由自主地回避開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你剛才向我們索要的到底是哪一把聖劍?”
“風之聖劍帕爾那索!”回答完了,佑肜•風才察覺到他似乎是把迦那亞當成了家中的長輩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這種感覺。真的
很奇怪,看那個銀紫色眼楮的少女樣子最多十五六歲,但配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卻讓人看不出她有多大的年齡。因為那眼神會偶爾流露
出滄桑,那時的感覺好像這個人經歷了無數的風雨,見證了歷史的輪回,是個從創世時起就一直存在的人物。
听了他的回答,迦那亞按住額頭……果然,又是一場烏龍架!
不光是她,亞西米勒他們也露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說的是風之聖劍帕爾那索?”阿瑟忍不住想要再確定一下。風之聖劍?!不是水之聖劍,也不是暗之聖劍?!那他們到底為了什麼
打架啊?
對于阿瑟,佑肜•風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對于阿瑟的問題他根本就不屑于回答。
“你為什麼要向我們索要風之聖劍帕爾那索?”這是迦那亞想不明白的地方。沒理由啊!他們和那個擁有風之聖劍的女人只不過有一面
之緣而已。
“星見水晶顯示出,你的身上攜帶著聖劍。”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花了大價錢從白銀水館買來的星見水晶明明顯示出聖劍是在
這個女孩子身上,怎麼會……他疑惑地看著手持風之聖劍帕爾那索的黎雪•風。
星見水晶!行了,這回她明白了。
恐怕那塊星見水晶中所能顯示的不光是風之聖劍帕爾那索,而是所有的聖劍都能夠在水晶中顯示出來。
之所以會搞出這種誤會,恐怕是因為那個女子為了逃避追蹤,用某種辦法將風之聖劍帕爾那索的召喚物隱藏了起來——應該是遮蔽物
品或者回避偵測之類的法術。而亞西米勒的暗之聖劍安迪梅蘭的劍鞘上又附有“絕對隱藏”,所以在星見水晶上只有她的水之聖劍波塞因
斯顯示了出來,而他們又和那個女子接觸過,所以……
就在迦那亞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佑肜•風掏出了星見水晶。因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急于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否是真的。
在他的催動下,那片薄薄的水晶圓片中浮現起了三個閃耀的光點。“三把聖劍?!”他驚呼道。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他本來以為那
些人的手里有另一把聖劍——否則最開始他索要聖劍的時候,他們的反應就不會這樣了。而且那個黑頭發的少年手中的劍太過鋒利,是聖
劍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們的手中居然有兩把聖劍!
這些小鬼真是太好運了……反正人已經得罪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是貪婪!
看到佑肜•風眼中閃過的異彩,亞西米勒和迦那亞交換了一個眼神。
亞西米勒用心靈通信警告了夜翼,又悄悄打了手勢向阿瑟他們示警,讓大家提高警惕。
“等一等!”迦那亞突然想起了什麼,“你說你是風家的這一任當主,那為什麼她是風之聖劍的主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風家的當主並不是繼承制,而是由風之聖劍帕爾那索來選擇,能夠讓聖劍認主的就是風家的當主。為什麼這個男的
自稱是當主,而風之聖劍的主人卻另有其人?
因為擁有夜•風的記憶,所以對于風家的事情她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兒關心的。
“這個賤女人在當主交替儀式的前一天偷走了風之聖劍。”佑肜•風說得咬牙切齒,那原本還算英俊的面孔扭曲了起來。要不是這個
賤女人偷走了風之聖劍帕爾那索,他也不用如此辛苦了。沒有風之聖劍帕爾那索,他根本就難以服眾。
“胡說!”黎雪•風馬上反駁道,“你逼死了老當主,還殺了我妹妹!”
“是那賤丫頭自己不識抬舉,誰讓她要和我爭當主之位!”什麼風度禮儀,佑肜•風已經全然不顧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殺人滅口了。
至于巴雷特家族……哼哼,只要他掩飾得好,沒人會知道的,再說,等三把聖劍都落在他手里……
“那個賤丫頭憑什麼和我爭?她不過是四叔的妾室生的賤貨而已,就因為白銀水館的人說她是夜•風的轉生,全家人就都把她當成了寶
貝,還要捧她做當主!我呸!憑什麼我要把即將到手的當主之位讓給那個賤丫頭!”
他左一句賤丫頭,右一句賤丫頭的,氣得黎雪•風恨不得活啃了他。
“夜•風的轉生?”迦那亞的聲音適時地出現,“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明明她才是夜•風的轉生,怎麼又冒出一個來?而且
……白銀水館的人是不可能信口開河的,那里可是佔卜師的聖地!
“六年前的水之月,老當主的朋友,白銀水館的黑衣星佔師迦嵐在拜訪老當主的時候無意間提到了夜•風大人已經再次轉生了。當時家
里只有她妹妹柔兒•風的年齡正合適,而且柔兒無論是樣貌還是資質都很像夜•風大人……”那名五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所以你們就認為她是夜•風的轉生?”
白銀水館的星佔師迦嵐的確沒有說錯,夜•風的確是在十七年前轉生了,但是他們就不能動動腦子嗎?誰規定了夜•風轉生就一定要轉
生在風家?而且在由夜•風轉生成為迦那亞以前,她已經轉生過一次了,那一次她是治療師。再說,風家也不是夜•風的血脈,而是夜•風
當年收養的兩個弟子的血脈——夜•風可是終身未婚的。
“風家中只有那個賤丫頭是十七歲,又是在創世之月出生的。”風家中符合條件的只有一個人,除了她還能是誰。
“閉嘴!”黎雪•風握緊風之聖劍,一副恨不得和他拼命的樣子。
“你這個賤女人,我是風家的當主,你居然敢對我大呼小叫?!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妹妹!”
佑肜•風雙劍交叉,手腕輕輕一轉,兩把細劍交替向外揮出。
“‘裂空刃’!”
一前一後兩道裂空刃呼嘯著飛向黎雪•風。
“裂空刃”!風家的高級劍技!作為妾室所生的女兒,又沒有她妹妹那樣驚人的天賦,黎雪•風並沒有學過這些高級的劍技。而且她似
乎也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她只是本能地舉起風之聖劍帕爾那索封擋。
看到她的舉動,佑肜•風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裂風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擋下來的,即使是用風之聖劍來擋,如果沒有一定的
技巧也不可能擋下來,這個賤女人死定了!
的確,以黎雪•風的身手而言,她是沒可能躲得過的,即使僥幸不死,也一定重傷。
當然,這是指如果迦那亞沒有出手相助的話。
“‘風之嘆息’!”
沒有吟唱咒文,也沒有結手印,更沒有借助法杖的增幅,風系的中級一段防御魔法“風之嘆息”隨著迦那亞的話音在黎雪•風的面前樹
立了起來。
兩道“裂空刃”先後擊中“風之嘆息”。“風之嘆息”是防御風系魔法中的最佳防御魔法,它能夠將對方發出的風系攻擊魔法吸收轉換
為防御力——當然,轉換能力是有上限的,超過極限,“風之嘆息”就會崩潰。不過對付兩個“裂空刃”還是綽綽有余的,“裂空刃”雖然
是一種魔劍技,但是說到底還是從風系魔法中衍變而來的。
“我記得風家家規第一條就是絕對禁止同門之間自相殘殺,風家唯一擁有處決同門權利的就只有五位長老而已,即使是當主,也沒有這
個權利!”迦那亞冷冷地注視著佑肜•風。
當年這一條家規可是她親自定下的。
“而且,風家的當主並不是繼承制,而是由風之聖劍帕爾那索來選擇的,能夠讓聖劍認主的就是風家的當主。所以我不認為你能夠擔當
風家當主之名!”
雖然迦那亞的實力讓佑彤•風絲毫摸不著邊際——這才是最危險的——但是他的嘴上可是一點也不認輸。
“風家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不過,緊跟著甦多拉說了一句話,令他為之氣結。
“好像是你先找上我們的耶!”甦多拉如是說。
迦那亞發出了輕輕的嘆息,“真不知道風家的長老們為什麼會承認你。”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場的人都修為不低,也都听得到。
對于風家而言,當主的權力並不是很大,五位長老擁有制約家主的權利。這完全是因為當年她建立風家的時候,實在不想管太多瑣碎事
的緣故。
她的話令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名五十多歲的男子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是暮雲•風,風家的五長老之一,也是風家的內訌中唯一幸存的長老。”
繁榮了數百年的風家現在因為內訌而四分五裂,這種丟臉的事情是很難說出口的。但是……
“請問閣下是什麼人?和風家有何淵源?”他現在更想知道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人。她似乎對風家非常了解。要是說她和風家絲毫沒有
關系,打死他也不信。
他的問題差不多問出了在場的所有風家人心里的疑問,所有的人都豎起耳朵等待著迦那亞的答案。
至于和迦那亞同行的阿瑟等人,他們早就放棄對迦那亞的研究了,因為迦那亞身上的謎實在太多了,你好不容易揭開了一個,卻發現眼
前還有兩個、三個,甚至無數個謎在等著你,所以他們早就放棄了!
當然這不是指所有人,亞西米勒是永遠的例外,這就不用說了,除了他以外還有某個人……
“我是迦那亞,迦那亞•呂娜萊斯,修法公國新諾城的C級煉金術師。至于我和風家的關系……呵呵,只不過我的先輩和風家有些淵源
而已。”她可沒說謊,她的前生應該能算是她的先輩吧。而夜•風也的確和風家有淵源——她是風家的創始人嘛!她絕對沒說謊,只不過沒
有把實話全說出來而已。
不過……風家的內訌?她似乎不太願意介入的樣子。畢竟她已經不是夜•風了,也沒有理由再管風家的事了。
但是很顯然,那個叫做佑肜•風的家伙不會就此罷手的。
她在人間已經很久了,雖然不是很了解人類,但是她也知道人類大多都有著惡的一面,貪婪、凶殘、欺弱、欲望……地位越高,擁有的
東西越多,胃口就越大。這個叫做佑肜•風的家伙顯然是在打她和亞西米勒手中聖劍的主意,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得很棘手,很難處理了,就
她本人的意願而言,她不想再打了……但是,現實卻……唉……
就在迦那亞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佑肜•風對著他的親信們連使了幾個眼色,他的那些親信們露出了會意的神色,開始悄悄地移動位置。
因為場面的連番劇變,使得大多數人的注意力目前都放在迦那亞的身上。
正在猶豫的迦那亞沒有發現,關注著迦那亞的亞西米勒沒有發現,站回眾人身邊的阿瑟和歐內斯特沒有發現,艾塞亞和尤菲米婭沒有發
現,專心地听著迦那亞的答案的暮雲•風也沒有發現。
注意到佑肜•風的異動的只有一直緊緊地盯著佑肜•風的黎雪•風,還有……
“殺!”佑肜•風突然大喊一聲,發出了一個令他命喪黃泉的命令。
“小心!”黎雪•風則幾乎在同時出聲示警。
而另一個發現佑肜•風異動的人沒有任何的表示。
隨著佑肜•風的大喊,跟隨他的風家的魔劍士們快速地移動著位置,他們並沒有直接攻擊,而是踏著一種詭異的步法環繞著迦那亞他們
移動。
暮雲•風認出了他們在干什麼,只看一眼就知道了!
“是‘逆風殺陣’!”他忍不住驚呼道。
“逆風殺陣”是一人主攻,十人輔助的陣勢。這個陣法雖然威力強橫無比,但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這個陣法不光消耗輔助者
的體力和魔力,還消耗生命力。這些消耗都被追加到主攻的人身上,提高他的實力。
在風家,“逆風殺陣”是不到萬不得已、生死攸關的時刻不能啟用的禁忌。因為此陣一旦發動,那就意味著風家的子弟將會有十個人
死去……負責輔助的人很少能夠活到戰斗結束。
他怎麼也沒想到,佑肜•風居然為了自己的私欲,置風家子弟的生命于不顧。這些可都是他的親信啊!
“逆風殺陣”?!
回過神來听到這個名字,迦那亞就暗叫不好。這個陣法不是她搞出來的,是她的一個弟子發明的東西。準確地說,這是一個吸取其他人
的生命力為己所用的很缺德的辦法。當年她可是明令禁止這個陣法的使用。這個陣法居然流傳了下來,真是讓她吃了一驚。不過這也使她
下了決心……
佑肜•風,該殺!
“‘碧藍風界’!”風之嘆息雖然可以完美地防御風系魔法,但是對物理攻擊無效。面對急刺而來的長劍,迦那亞僅僅來得及張開結
界防御。
“碧藍風界”成功地擋下了佑肜•風的第一次攻擊,但是迦那亞清楚得很,“碧藍風界”不會撐太久的。
“後退!把他交給我!”迦那亞制止了亞西米勒的支援行動。
眾人突然覺得脊背上躥起一陣寒意,而這股讓人打心底里泛起恐懼的寒意就來自站在那里的迦那亞。
以亞西米勒為首,他們各自脫離了風家的包圍。受到迦那亞的氣勢的影響,風家的魔劍士們居然沒怎麼阻擋他們。出于本能,他們都將
注意力鎖死在了令他們恐懼的迦那亞身上。
“你沒有做當主的資格,今天我就替夜•風清理門戶!”她的聲音略帶著空茫的味道,低沉又如音樂般悅耳,然而此時卻冰冷得挑起人
心靈最深處的恐懼。
是憤怒!亞西米勒清晰地感覺到迦那亞心中的憤怒。
感受到迦那亞的心情,亞西米勒忍不住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佑肜•風——那個一步一步自動走向死神身邊的笨蛋!
迦那亞的實力他很清楚,絕對不會在他之下,應該還要略高他一籌。他自信有能力擺平這個笨蛋,沒理由迦那亞不能。
然而,這是指沒有“逆風殺陣”的情況下……亞西米勒可並不清楚“逆風殺陣”到底是什麼。
“就憑你?!找死!”借助著“逆風殺陣”的力量,佑肜•風叫囂著。
“死的是你。”迦那亞中指和食指並攏,雙手一揮,兩道青色的劍形的光芒環繞著她的手指激射而出,微微有些吞吐不定,就如同手中
握著兩把細劍一樣。
“‘風芒劍’?!”暮雲•風有些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風芒劍”可是只有風家歷任的當主才會的武技,這個少女她怎麼可能會?!
歷任當主因為聖劍認主的緣故,所以無法使用任何其他的兵器,不過每次都召喚帕爾那索的話,那也太招搖了,所以才有了這種風刃的
變體——“風芒劍”技巧的存在。雖然無法像真劍一樣格擋,但是聊勝于無嘛。而且沒有重量的“風芒劍”遠比真正的劍要靈巧很多,使用
像細劍這種武器全仗手腕的靈活,然而無論是出劍收劍如何的迅速,也總有幾尺的距離。但是“風芒劍”則完全不同,它是風刃魔法的變體
,以手指運劍,來回轉換不過數寸之間,變招速度奇快。
舞起“風芒劍”,迦那亞的姿態如同舞姿一般優美,不過舞出這優美舞蹈的是奪命的死神!每一次手臂的舞動延展都有如風般的輕柔,
但在那輕柔之下的卻是致命的殺機。
“‘風之舞’……”這是出現在暮雲•風腦海中的唯一的詞匯——優雅致命的“風之舞”!風家早已失傳的絕技。
“黎雪!你要仔細看好!”他緊張地抓住身邊的黎雪•風,聲音有些因激動而顫抖,“這是‘風之舞’!你一定要仔細看好!記好!”
“風之舞”與“風芒劍”並稱為風家的兩大絕技,是只有歷任風家當主才能夠修習的絕技。不過“風之舞”從第三任當主開始就沒能夠
完全領悟,隨後的幾任當主所學得的就更少了,到了第七任當主的時候,遇上風家內訌,當主暴斃,“風之舞”就徹底失傳了!
現在“風之舞”又再次出現,他怎麼能夠不激動?!
這就是“風之舞”?
黎雪•風瞪大了眼楮努力捕捉迦那亞的每一個動作,然後她不得不承認她無能為力。迦那亞的姿態就像風一般難以琢磨,一舉手一投足
都如同風舞流雲,僅僅是捕捉迦那亞的動作就已經非常困難了。
“心為風意,身是風體。”借助風元素之心,迦那亞將這八個字發揮得淋灕盡致。
亞西米勒一行則是氣定神閑地欣賞著迦那亞的表演——由迦那亞舞出的“風之舞”是相當的賞心悅目。當然,前提條件是你不要處在佑
肜•風的角度欣賞。
迦那亞的身姿輕靈地躍動。依仗著“逆風殺陣”的威力,佑肜•風絲毫不落下風,不過他也在暗暗心驚。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風芒劍”可是只有風家當主才能夠使用的絕技,由風之聖劍帕爾那索傳承的絕技——當年夜•風封寫在
風之聖劍中的絕技,連他也不會的絕技。
他的精力都集中在操控“逆風殺陣”和迦那亞身上,並沒有听到暮雲•風的話,否則如果他知道迦那亞使用的是“風之舞”的話,他大
概會更加吃驚的。
迦那亞放出神念——她控制得相當好,範圍剛剛好籠罩整個“逆風殺陣”,陣中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
她知道“逆風殺陣”的厲害,也不想和現在的佑肜•風硬踫硬。她只是在陣中游走。伴隨著她手臂的每一次舒展,“風芒劍”的每一次
舞動,美麗得令人目眩的青色光輝劃過,都有一名風家的魔劍士受傷倒地。
她是不會讓“逆風殺陣”真正完成的。
當第五個人倒下的時候,“逆風殺陣”崩潰了!
從迦那亞斬傷第一個人起,佑肜•風就看出了她的打算,雙劍疾舞企圖阻止她的行動。然而,人是無法抓到風的……
崩潰的“逆風殺陣”不再向佑肜•風輸送能量,但是已經加持在佑肜•風身上的那些力量卻不會就此消失——雖然效果因為“逆風殺陣
”的崩潰而差了很多,不過那幾個施展“逆風殺陣”的風家的魔劍士總算保住了性命——迦那亞下手不重,傷口大多在四肢上,只不過讓他
們暫時喪失了活動能力而已,而崩潰的“逆風殺陣”也不再消耗他們的生命力。
還站著的五個風家的魔劍士不得已退出了戰圈,因為“逆風殺陣”的消耗,他們已經非常疲憊了,根本沒有了再戰之力。
場上只剩下了迦那亞和佑肜•風兩個人。
真正的比斗才剛剛要開始。
※※※※※
“呼——”迦那亞散去手中的“風芒劍”。她不打算用“風芒劍”收拾佑肜•風。“風芒劍”這種同時消耗魔力和體力的技巧,絕對是
不適合長時間使用的。不管怎麼說這家伙好歹也自稱是風家的當主,也的確有那麼一些真材實料,真的比拼武技的話,她不一定能贏得了。
當然,如果使用魔法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單純用魔法贏他的話,他一定會輸得很不服氣。
迦那亞向著一旁的暮雲•風打了個手勢。“把你的佩劍借我用一下。”她不打算使用水之聖劍波塞因斯。
顯然她之前所表現出的實力給暮雲•風留下了相當深刻的震撼。听了她的話,暮雲•風馬上解下自己的佩劍,恭恭敬敬地雙手呈上。
雙劍在手,一層森寒的冰晶迅速覆蓋了整個劍身,這還是迦那亞壓制了水之聖劍波塞因斯以後的結果,否則雙劍早就在極度的森寒中化
為烏有了。調試著自己的狀態,她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雙細劍了,好像技巧都有些生疏了。
相對于迦那亞的輕松自若,她的對手佑肜•風可就緊張多了。
佑肜•風知道他今天是遇到高手了,即使全力以赴,勝算也不過是五分而已——他還是太低估迦那亞了,即使迦那亞不使用亡靈魔法,
他的勝算也不過只有兩分而已。佑肜•風再一次在心中咒罵起黎雪•風來!
都是那個該死的賤女人害的!他要是現在有風之聖劍帕爾那索在手,他還不穩操勝券?等殺了這些家伙,那麼另外兩把聖劍也就會落在
他的手中,到時候……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迦那亞再一次起舞——致命的“風之舞”!
佑肜•風也收斂心神全力應戰。
兩者同樣都是速度型的,實力也頗為高強,他們之間的戰斗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插手的,甚至不是一般人能夠看得清的。不過,在場
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好快!”歐內斯特忍不住贊嘆道。他也擅使雙劍——雙短劍——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人類的速度居然能夠達到這種地步!他的眼楮
已經捕捉不到兩個人的具體動作了,他看到的只是兩道籠罩著青色光暈的翻飛的人影。
“我已經看不太清了,你呢?”阿瑟自認為他不以速度見長,對上速度型的對手,他除了想辦法讓對方慢下來,就只能全力防御等機會
了。但是如果對手有這種速度,那他就只能認輸了,這種加持了風系魔法的速度幾乎已經超出人類的極限了。
歐內斯特無力地白了他一眼,“我要是看得清就好了。而且,我想除了老大,咱們這邊應該沒人可以跟得上他們的速度。”
艾塞亞和尤菲米婭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們兩個是純粹的魔法師,有關武技的問題,他們只有听的份,發表意見……還是算了吧!
因為大家都關注著迦那亞和佑肜•風的戰斗,所以忽略了應該也是純粹魔法師的甦多拉。她的眼神始終緊緊地捕捉著那兩個人的每一個
動作……
兩個人在瞬息間已經不知道拆了多少招,加持了風系魔法,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比力量、比體力、比耐力是佑肜•風佔上風,但是比
魔法、比經驗迦那亞是絕對沒理由輸的。
佑肜•風的身法和力量開始有些減弱了,“逆風殺陣”的效果正在一點一點地消退。
體力是迦那亞的弱點。常年吸收死亡之力成長,長期被死亡之力侵蝕,即使被混沌之力改造過,她的身體還是比一般人在體力和耐力差
一些。這樣的以快斗快,再拖下去她是絕對吃不消的。
迦那亞開始暗暗在心中後悔。她干嘛要和這個家伙拼劍?!連續施展幾個中級魔法,照樣可以砸開他的防御送他去見路修斯,到那時候
他就算輸得不服氣,也只能夠去向路修斯抗議了。但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這麼做,好像……好像她依然是在以夜•風的心態處理這件
事……
時間拖延下去對兩個人都不利,兩人都想速戰速決。不過迦那亞似乎比佑肜•風慢了一步變招。
只見佑彤•風一邊迅速後退,一邊用劍在空中劃出詭異的痕跡,同時吟唱起了咒文。
“‘暴風狂亂’!”
這是風系的中級一段魔法,魔劍士很少會用的。魔法對于魔劍士而言是用來輔助和擾敵的,真正殺人的是手中的劍。
絕大多數魔劍士的魔力都不是很強,基本上一個中級魔法就可以把他們的魔力消耗過半。不過因為“逆風殺陣”的效果現在還在,所以
佑肜•風根本就不在乎魔力的消耗,反正那些魔力本來就不是他的。
“‘風之嘆息’!”迦那亞再一次展開“風之嘆息”。不過她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被佑肜•風拉開了距離。
佑肜•風雙劍一擺,一指天,一指地,開始凝集力量,準備出絕招了。
然而……
迦那亞解除“風之嘆息”,整個人瞬間向著佑肜•風撲去。她在這一瞬間調動了她全部的體力,速度比剛才快了兩倍還多。
佑肜•風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在他的絕招尚未完成前,就被迦那亞突然加速的計策搞得手忙腳亂,不得不放棄準備中的招式,極其狼
狽地勉強躲閃那雷霆般的一擊。
雙細劍再一次劃出完美致命的曲線,佑肜•風的四肢上多了四道血流如柱、深可見骨的傷口。由于劍上的寒冰瞬間將傷口凍結,所以
並沒有出多少血。
佑肜•風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四肢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但他閉緊嘴巴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迦那亞將雙劍交歸一手,交還給暮雲•風。她根本就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佑肜•風,徑直走到黎雪•風的面前。
黎雪•風緊張地看著她,握在手中的風之聖劍帕爾那索不知道要往哪里擺好。
“所謂‘風之舞’,就是指心隨風動、身隨風舞,一舉一動根本不需要固定的招式,和帕爾那索好好溝通一下,你就會明白的。”
“是,我記下了。”黎雪•風覺得當她面對這個比她要小上好幾歲的少女時,居然有一種聆听家中長輩訓話的感覺,語氣不由自主地恭
敬了起來。
“這位小姐……”暮雲•風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我只是因為他的貪婪而給他一點教訓。至于其他的……那是你們風家內部的事情,不是我這個外人該管的。”迦那亞不想再攪進風
家的事務之中,畢竟她已經不是夜•風了。
“迦那亞,我們該走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似乎也沒必要再待在這里了,亞西米勒開口催促道。
“這就來。”迦那亞幾步走到亞西米勒的身邊,然後她轉過頭對著那些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風家的魔劍士說︰“不管怎麼說你們也還是
風家的人,不是嗎?”
她只能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多……就不是她這個外人該說的了。
就在他們一行要離開這里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嘯聲在身後響起,同時他們還听到了暮雲•風和黎雪•風異口同聲的警告。
“小心!”
三道銳利的風刃尖嘯著對著迦那亞的背心飛去。
血紅的光芒劃過,接連三聲爆炸聲。一直環繞著迦那亞飛旋的那三枚流星護石和那三道風刃同歸于盡。
爆炸結束,迦那亞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反倒是躺在地上,以重傷之軀強行催動魔力的佑肜•風似乎只剩一口氣了。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大家……一起死吧!”他的表情扭曲,看樣子他好像是打算和迦那亞等人同歸于盡。
倒在地上的佑肜•風拼命地往體內吸納各種元素,他的周身開始閃爍出七彩的異芒,晶瑩流轉,詭異至極。
“是‘自爆’!”尤菲米婭驚駭的聲音響起。
“自爆”是一個魔法師的最後一招,吸取外界的元素,並將自身的魔力高度壓縮,是在一瞬間引發自身的魔力大爆炸與敵人同歸于盡的
招式。
“快跑!”這一聲不知道是誰喊的,不過這的確是正確的選擇。只不過跑不跑得掉就很難說了,“自爆”的影響範圍可是相當大的。
迦那亞的嘴角微微一彎,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要死也要拖上別人墊背嗎?果然是死有余辜!
她一揮手,一個“魔封法球”將佑肜•風包裹在了其中。不過迦那亞也清楚得很,單單只是一個“魔封法球”是阻擋不了他的“自爆”
的威力的。所以在“魔封法球”出手的同時,她又拋出六塊水晶。水晶脫手後並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各佔一方,每塊水晶中間以魔力之光
連線,形成了一個六芒星。這個六芒星將“魔封法球”牢牢地卡死在了中間。
依然不是很放心的迦那亞又緊接著釋放了一個“碧藍風界”,將他們這一行人保護在其中。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完成的。迦那亞的“碧藍風界”剛剛布下,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伴隨著耀眼的光芒響起。
首當其沖的是困住他的“魔封法球”。“魔封法球”幾乎只堅持了一兩秒就崩潰了,沖破了“魔封法球”的狂亂的魔法能量,在封魔六
芒星中來回激蕩。
封魔六芒星好歹也是六級的魔道具,可不是那麼容易沖破的。但是“自爆”的威力也不容小視——這可是用魔法師的生命換來的。
幾番激蕩過後,封魔六芒星終于承受不住了,作為載體的水晶出現了裂痕,然後被震得粉碎。
不過佑肜•風也不是什麼特別強的魔法師,所以被“魔封法球”和封魔六芒星連番消耗以後,“自爆”的能量也被消耗得七七八八,除
了一股夾雜著血腥味,吹得人有些站立不穩的強風以外,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
站在迦那亞結界中的眾人甚至連這股強風都沒有感覺到。
閃光退去,入眼的景象讓眾人都愣住了——佑肜•風早已被他“自爆”的能量炸得粉碎,血肉隨著爆炸飛濺到四處。在這狂暴的能量
下,他沒有留下任何超過巴掌大的殘骸,只有滿地的血跡和慘不忍睹的碎尸塊而已。
這場面已經遠超過眾人的想象,所以一時間都呆在那不知如何反應。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尤菲米婭,雖然迦那亞的結界擋住了飛濺的血肉,但是她還轉身一手撐著地跪著,一手捂著嘴不斷地嘔吐,眼淚
像開了閘的水般不斷流出眼眶,那副模樣根本就是被眼前的慘況嚇壞了,對一切都感到惡心。
艾塞亞也是鐵青著臉,捂著嘴巴強忍著胃里的翻騰,他也殺過幾只魔獸,但……這是人……這血淋淋的場面……他也終于忍不住,跑
到一邊嘔吐去了。
夜翼臉色蒼白地緊緊抓住亞西米勒的胳膊。
阿瑟和歐內斯特雖然有過殺人的經驗,對于該殺的他們也從不手軟,可是這麼駭人的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所以雖然不至于像
艾塞亞和尤菲米婭那樣吐得稀里嘩啦的,但是兩個人也要勉強互相扶持才有勇氣站著。
風家的人的情況也和他們差不多。
這種情形亞西米勒在神殿和那些魔獸拼命的時候看多了,倒也沒什麼感覺——有時魔獸間的自相殘殺會把場面搞得比現在還慘不忍睹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類有這樣慘的下場,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現。
一千多年的時光也夠迦那亞看的了,她早就麻木了。戰爭過後留下漫山遍野的尸骸她也不是沒見過,眼前的場面已經很難讓她有什麼反
應了。
但是身為巴雷特家小姐,一向養尊處優的甦多拉,雖然她也表現出了惡心反胃的樣子,但是只要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眼中是一種
漠然……
第三卷 光復之卷
第十一章光之聖劍
費爾南多城的氣溫比新諾城要溫暖一些,這個時節新諾城正是大雪紛飛的日子,而費爾南多的天氣依然如同秋天一般,雖然談不上暖和,但
也不是很冷。
離開花都都已經兩天了,尤菲米婭似乎還沒從佑肜•風死亡的慘景中解脫出來,為了這個眾人已經連吃了兩天的蔬菜,尤菲米婭不要說吃肉
,就是听到個“肉”字,都會變得臉色蒼白,幾欲嘔吐。
對于尤菲米婭的情況眾人可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等她自己恢復。
至于吃素,身為精靈的夜翼可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迦那亞和亞西米勒也無所謂,甦多拉雖然稍有不滿,但是也沒什麼,唯一會抱怨的就只
有阿瑟和歐內斯特了。
而且,尤菲米婭的這種情況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行程,通過花都的定向傳送魔法陣到達西布倫王國的邊境城市費爾南多已經兩天了。他們在
這段時間內休整,購買進山所需要用的東西。
這座邊境城市相當蕭條。這里雖然與加利利帝國相鄰,但是因為隔著一座甦甦亞山脈,所以兩國從來沒有發生戰爭,甚至連往來都幾乎沒有
,比起西布倫東面與輝光帝國相鄰的軍事重鎮太拉加城來,這里簡直是……
不過費爾南多城雖然城牆低矮殘破,但是這里的駐軍倒是都有兩把刷子的--原因無它,只不過是因為這里離甦甦亞山脈太近。甦甦亞山脈因
為盛產魔獸,再加上沒有什麼經濟和軍事價值,是天青大陸有名的幾個“三不管”地帶之一,除了魔獸,還有不少的盜賊和逃犯。魔獸和強
盜們總是時不時地光臨一下這里,所以被派來這里的新兵想要活下來,沒點真本事真是萬萬不行的。
至于居民,這里的土地也談不上肥沃,甚至有點貧瘠。除了魔獸以外也沒什麼特產,唯一的優點就是這里是離甦甦亞山脈最近的有魔法陣連
通的城市,所以進入甦甦亞山脈的冒險者大多會在這里休整和補給。這里的居民並不多,將近一半是駐軍的家屬。
不過在這個偏僻的小城里居然有魔法師公會的分部--這也是為什麼這里有定向傳送魔法陣的原因。而魔法師公會在這里設立分部是因為這里
可以收購到便宜的魔核,因為這里的魔獸實在很多。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尤菲米婭的情況終于有了好轉,看樣子明天就可以繼續行程了。
閑來無事,甦多拉就拉上大家去逛街。只是這個小城市里實在沒什麼東西可買,十家店鋪里就有四家是旅店。不過街上倒是時不時地可以看
到有人拿著一些魔獸的毛皮和幼獸在叫賣。
才轉過街角,甦多拉就和一個裹著斗篷,迎面跑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對不起。”那個人緊張兮兮地拉了拉斗篷,連忙向甦多拉道歉,然後不等甦多拉有什麼反應,就匆匆忙忙地跑開了。
“跑那麼快干什麼?好像見了鬼似的!”甦多拉一邊拍著衣服上的塵土,一邊抱怨著。
“看後面。”迦那亞指了指她的身後。
答案是非常明顯的。一群帶著武器的人正向著他們跑來,看樣子應該是在追剛才的那個人。
甦多拉可不想再被撞一次,她退了一步,退回了街角,把路讓開了。
這一群人剛剛跑了過去,也就跑出了半條街遠,就都停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把人給追丟了。
“真是一群瘋子。”甦多拉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這里是靠近甦甦亞山脈的費爾南多城,環境當然不能和學院之城新諾城相比。這里也差不多快成‘三不管’地帶了,魚龍混雜,亂得很。
”迦那亞倒是很不以為然,“剛才那伙人,八成是尋仇的。”
“輝光帝國的。”亞西米勒突然說道。
“什麼?”他的話讓大家都轉過頭看著他。
“我是說被追的那個人是輝光帝國的人。剛才他撞到你的時候,鎧甲上的徽章露出來了。太陽紋加上鳳凰,那是輝光帝國火鳥騎士團的徽章
。”雖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但他是不會看錯的。
“追人的那些呢?”艾塞亞好奇地問。
“不知道。”亞西米勒兩手一攤,“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讓人一眼識別出他們身份的東西。”
“不知道那位騎士大人是怎麼招惹了這幫人。”甦多拉的話很有些幸災樂禍。
“好奇完了的話就先回去吧,火鳥騎士團的事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她這話主要是說給正躍躍欲試的甦多拉听的。
對于不想再惹麻煩的眾人而言,這無疑是個好主意。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眾人轉身返回了旅店。
沒想到的是他們前腳剛進門,迦那亞和亞西米勒的聖劍就再一次發出了共鳴。有了在花都的經驗,迦那亞想也沒想,兩道魔法同時施出,分
別壓制住了兩把神劍的共鳴。
一個少女匆匆忙忙地從二樓的房間走了出來,但是一出房門,她的神色就立刻變得奇怪起來。
“怎麼沒有了?”她是被聖劍的共鳴吸引出來的,哪曉得一出門,卻發現那種共鳴消失了。她就算想破頭也不會想到聖劍之間的共鳴會被迦
那亞強行壓下去。
一名裹著斗篷的男子緊跟著那名少女走了出來,
“小姐!”他緊張兮兮地拉了拉那名少女,“您怎麼跑出來了?”
“剛才聖劍……”
那個少女剛小聲說出“聖劍”兩個字,那名男子就急忙打斷了她的話。
“噓……小姐,請小心,隔牆有耳。”
“我知道了。”少女點了點頭,轉身回房間去了。
不過這些情況迦那亞他們並沒有看到,因為當他們來到二樓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回房間去了。
各自回房間以後,雖然三個女生同住一個房間,但是迦那亞一向不喜歡和甦多拉、尤菲米婭太過親近--盡管甦多拉很喜歡黏著迦那亞。所
以當甦多拉拉著尤菲米婭東聊西扯的時候,迦那亞便閑閑地坐在窗前,整理她的煉金術師提籃里的東西。
沒有太在意周圍情況的迦那亞並不知道,在她所在窗口的對面的巷子里,有兩個監視者。
“就是她嗎?”
“沒錯,金色頭發,銀紫色眼楮。”
“現在怎麼辦?”
“你在這里監視,不要讓他們跑了,我先回去報告。”
“知道了。”一名監視者悄悄地退入了陰影之中。
片刻後那名監視者又回來了,身後還帶著更多的人--就是那些在街上追著輝光帝國火鳥騎士團的騎士跑的那些人。
“沒錯,就是她!”領頭者抬頭看了看坐在窗前的迦那亞,他的手中是一片薄薄的圓形水晶。要是迦那亞他們看到的話,一定都會認得,
因為那是和佑肜•風所使用的星見水晶一樣的東西。
“你們幾個到後門去,你們幾個在這里看好,剩下的人跟我進去。”領頭者一一分配了任務,然後領著四個人進入了旅店。
他們來到餐廳坐下,隨便叫了一些吃的。然後領頭者隨手塞給了酒保一枚金幣,壓低了聲音問道︰“二樓是不是住了一個金色頭發、銀紫
色眼楮的姑娘?”
看到酒保有些吞吞吐吐的,他又塞了一枚金幣給酒保。
金幣讓酒保變得眉開眼笑,馬上詳詳細細地說來︰“是的。這位小姐讓我印象深刻,是那麼美麗又有氣質的人……”
“和她在一起的都有些什麼人?”領頭者不耐煩地打斷了酒保的喋喋不休。
“五個男的,兩個女的,最少也有三個魔法師。”至少穿著法師袍的有三個人,魔法師可是比較少見的,一支隊伍里有三個魔法師的確讓
人印象深刻。呵呵,如果他知道這支八個人的隊伍里有五個半稱得上是魔法師,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會不會昏倒呢?
三個魔法師?听到這個答案,領頭者不由得感到有些頭痛。他們這邊雖然人多,但是沒有魔法師,真要動起手來是很吃虧的。
“那其他的人呢?”
“有三個劍士,一個弓箭手,那個有銀紫色眼楮的小姐是煉金術師。”
阿瑟、歐內斯特和亞西米勒都佩著劍,自然被算成是劍士,夜翼雖然隱藏了真實的姿態,但是精靈那縴細的體態是怎麼也變不了的,他又
背著弓箭,理所當然地被歸結為弓箭手。至于迦那亞,她那深藍色袍子上的煉金術師的標記只要是有眼楮的人就都能看得到。
“不過他們都很年輕,看起來最大不過二十歲左右。”酒保又補充道。
“那有沒有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臉上有一道傷疤的人也住在這里?”
“有,當然有!那人也住在二樓,裹著斗篷鬼鬼祟祟的。”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領頭者揮揮手,趕走了酒保。
酒保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說那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和那群年輕人不是一起的。不過……算了,管那閑事干嘛!他
捏了捏手里的金幣美滋滋地忙自己的事去了。他並不知道,他少說這一句話引出了多少麻煩,差點害得這座旅店幾乎被拆成廢墟。
“隊長,這回……”看來這回不是那麼容易……
“正面來硬的勝算不大。”領頭者也清楚他們自己的實力,“看好了他們,今天晚上……”他輕聲地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嗯……是……明白……”
“去辦吧!”
“那屬下先告退了。”
夜幕降臨,這個蕭條城市的夜晚分外的安靜。
接近午夜的時候,三道黑影順著牆壁,悄無聲息地翻上了旅店二樓的陽台。走在最前面的人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迦那亞她們所在房間的窗外。
厚重的窗簾掛得嚴嚴實實的,房間里的燈已經熄滅了,而房間里的人也應該睡熟了。
那個人掏出一根鐵絲,在窗戶那里搗鼓了幾下,窗戶的插銷就被打開了。那個人輕輕地將窗戶推開一條小縫,將一只小瓶子拔開瓶塞悄悄
地放在屋里的窗台上,然後輕輕地將窗戶關好。
他的兩個同伴則摸到亞西米勒和夜翼,以及阿瑟、歐內斯特和艾塞亞的窗外做著同樣的事情。
都得手以後,他們又乘著夜色悄悄地溜走了。
清晨,迦那亞被一陣乒乒乓乓的敲門聲吵醒。厚重的窗簾阻擋了清晨的陽光,屋子里顯得非常昏暗,甦多拉和尤菲米婭還在睡著。屋子里
有一股極淡的甜香味,不注意的話還真不會發現。
“誰呀?”迦那亞隨手抓過長袍披在肩上,赤著腳走到門前。
“小姐,是我!”門外傳來精靈那焦急不安的聲音。
“出了什麼事嗎?”迦那亞打開門。精靈語調中的焦急和不安讓迦那亞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站在門外的精靈夜翼上下打量著睡眼惺忪的迦那亞,幾乎輕不可聞地松了-口氣,然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小姐,你有沒有感到有什麼不舒服?”
“不舒服?沒有啊!”
“小姐,不好了,主人他……”
“亞西米勒怎麼了?”這回迦那亞完全清醒了。
“主人他好像中毒了!我已經去看過阿瑟他們了,他們的情況和主人一樣!”看樣子迦那亞她們這邊似乎沒問題。
“中毒?!”
迦那亞急忙轉身回房,試圖叫醒尤菲米婭和甦多拉她們。不過她的努力顯然是白費,甦多拉和尤菲米婭根本就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迦那亞輕輕一彈指,一股清新冰涼的水汽環繞著兩人出現--是水系的初級二段魔法“醒夢咒”。
“醒夢咒”的效果充分地發揮了出來,尤菲米婭和甦多拉從沉睡中慢慢醒了過來。
“怎麼了?”-睜開眼楮,尤菲米婭就看到了迦那亞嚴肅的臉。她抬起手,想要揉揉眼楮,卻發現她一點力量都用不上,她幾乎一動都動不了。
“出什麼事了?”甦多拉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不太清楚,可能是中毒了,你們先待著不要動。夜翼,他們的情況也是一樣嗎?”
“嗯,我已經用魔法叫醒他們了。”好像除了他和迦那亞以外,其他人都失去行動能力了。他是精靈,很多對人類有效的毒物對他而言沒什
麼用,但是迦那亞呢……她應該也是人類啊?!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迦那亞一邊檢視著尤菲米婭和甦多拉的情況,一邊問道。
“也沒什麼……”夜翼絞盡腦汁地回憶著,“啊!對了!香味!早晨起來的時候我聞到了一種香味!”
“香味?”
“沒錯,這里也有。”
經夜翼這麼一提,迦那亞也注意到屋子里的那股甜香味了。淡淡的絲毫不引人注意,這種味道……
迦那亞開始在屋子里面尋找著,很快她就在窗台上找到了那個小瓶子。那個瓶子是空的,里面沒有任何東西。
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迦那亞對夜翼說道︰“你回你們的房間去看看,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小瓶子?”
片刻後精靈夜翼帶來了肯定的答案,還把那兩只小瓶子也拿來了。這讓迦那亞肯定了她的猜測--是蝕麻散。這是一種相當麻煩的揮發性藥粉
,藥粉只要與空氣接觸就會迅速地揮發,吸入一定的量就會昏迷不醒,即使清醒以後也會在五六天之內全身無力,而且還會妨礙到魔法師的
魔力的使用。這東西對精靈無效,至于她自己……她進行了死靈融合以後,體質已經冥靈化了,不光是蝕麻散,大部分的藥物對她而言效果
都不怎麼好。
“快去,把其他人都搬到這個房間來!”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人對他們下了蝕麻散,但是他們現在絕對是處于危險之中。現在有戰斗力的只
有她和夜翼而已,還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比較安全。
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迦那亞和夜翼合力布下了防御的結界。然後迦那亞從她的籃子里拿出了一套迷你版的煉金術用具擺在桌子上。
“我要花一點時間來配制解藥,這段時間里結界的維持就靠你了。”一邊說著,迦那亞一邊從次元袋里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煉金術成品塞給
夜翼,“這些東西應該可以幫你御敵的。”
迦那亞重新回到桌前,打開籃子掏出各種各樣不同的藥材,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
在那口巴掌大的小坩堝里加入了淨水,她一彈指,一叢魔法的火焰在坩堝的下方靜靜地燃燒。
“雅克多花粉……冬草……黑條茶菇……”迦那亞一邊念叨著,一邊在那一大堆的藥材里翻撿她所需要的,幸好她準備得很充分,百來種常
用的藥材她都有準備。
就在她找齊了所需要的藥劑,開始稱量準備調配的時候,房間外傳來了打斗聲。
迦那亞的房間在這條走廊的最里面。在一兩分鐘以前,昨晚下毒的那一伙人出現了,這回可是大模大樣地打算來抓人。他們可是有十足的
把握,那三瓶蝕麻散應該讓那些人現在睡得正熟呢!他們所要對付的也就只剩下那個騎士大人一個人了。要不是他們的手里只有三瓶蝕麻
散,昨天晚上他們就連那位騎士也一起藥倒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只有他一個人,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他們先推開了幾個房間里最靠外面的,阿瑟他們所住的那個房間,當他們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時就感到不妙了。
幾步來到騎士所在的房間,踹開房門,卻看到騎士正嚴陣以待地橫劍而立,在他的身後另一名年輕男子正抱著一名裹著斗篷的少女正欲躍
窗而出。
“埃文你們快走!”那個臉上有傷疤的騎士對身後的人催促道。
“團長!”
“萊博得叔叔!”
“別廢話了,快走!”萊博得虛砍一劍阻止那些人追過去。
“知道了,團長!”那個叫埃文的年輕人把心一橫,抱著那名少女躍窗而逃。
“快追!不要讓他們跑了!”領頭者急忙命令道,“你們圍住他!你們幾個去追!”他充分發揮了人數上的優勢。
萊博得雖然想要攔住所有的追兵,但是他終究只有一個人,很快就被纏得分身乏術,幾個人越過他的阻攔追了過去。
所謂英雄難敵四手,而且他的對手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劍士。萊博得雖然武藝高強,但也很快就落于下風了,被
擒或被殺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這邊的打斗聲讓夜翼小心地在門上開了一個小洞,悄悄地觀察外面的動靜。他注意到動手的雙方都不是他認識的人,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當甦多拉和萊博得撞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萊博得長什麼樣子--但是他也不敢就此確定那些人與他們中毒這件事無關,依然
小心地戒備著。現在迦那亞正在全神貫注地調配解藥,守護的責任就全落在他身上了。
沒過多久,那邊的戰斗就結束了。
不但留下來斷後的萊博得失手被擒,連躍窗而逃的埃文和那個少女也沒有跑掉,都被抓了回來。
埃文和那個少女被押了回來,那個少女的斗篷已經被扯掉了,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樣子--棕色的短發和碧綠的眼楮,就是昨天那個
感受到聖劍共鳴的少女。
“不是她!”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少女絕對不是他們昨天在窗口看到的那個少女,他毫不客氣地把這個棕發少女推到一邊。
“說,公主在哪里?”領頭者對著年輕男子埃文逼問道。
埃文雖然對他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倔強地扭過頭不理睬他。
“不說嗎?沒關系,反正她已經中了毒,跑不掉的!給我搜!”
他的叫囂聲被夜翼听到了。下毒的果然是他們!夜翼緊張地等待著他們。
那伙人很快就來到了迦那亞的房間前,其中一個人一腳踢在門上,想要破門而入。然而,迦那亞和夜翼聯手施下的結界也不是沒用的,用
魔道具輔助的結界威力更大,踢門的人不但沒有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樣一腳將門踢開,反而被結界的力量反震了出去。
“在這里!”
結界的存在也暴露了他們的所在,這個房間馬上就被包圍起來了。
“公主殿下,不要再頑抗了,乖乖投降吧!”
他的話讓被抓到的三個人感到莫名其妙,相互交換著不解的眼神。
他的話也同樣讓夜翼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又牽扯出一個什麼公主來?他們這里唯一的人類貴族是甦多拉,而甦多拉•綺麗•繆•巴雷特是
巴雷特家的三小姐。
“公主殿下,你不回答的話,就不要怪在下失禮了。”他一揮手,示意他的屬下繼續攻擊結界,雖然他不了解魔法,但是他也知道任何結界
都是有承受極限的,超過了極限自然會崩潰。
面對他們的輪番攻擊,夜翼也知道結界撐不了多久。
“還有多久才能好?”盡快給大家解毒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
“就快了!”迦那亞一直在施展時空系的法術來加快解藥的煉制,如此劇烈的魔力消耗使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不管那麼多了,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夜翼發出一個小火球在木門上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緊跟著兩支玻璃試管從洞里飛了出來。
試管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深綠色的粉塵騰起。
“小心!有毒!”領頭者急忙避到一邊,習慣自己下毒,于是不得不對某些情況過于敏感。
然而,他還是料錯了。那深綠色的粉塵並沒有毒,不過是一些讓人沾到身上就會全身酸麻,暫時無法行動的麻痹粉而已。
麻痹粉的粉塵還沒有消散,幾枚火焰彈就又扔了出來,結果走廊里又響起了一片爆炸聲。
听到了爆炸聲的旅店老板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的房子啊!雖然剛才那些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要管,但是他還是心疼
他的房子。
在樓上,爆炸雖然沒有引起火災,但是卻把尚未落下的麻痹粉再一次揚了起來,而且被吹得四面飄散,走廊里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沾上了一些
。離得最近的兩個倒霉鬼,不但被火焰彈炸了個正著,更把那些麻痹粉照單全收,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了。
因為是在室內,所以一些有大規模殺傷力的魔道具是無法使用的。夜翼又丟了兩個火焰彈出去,雖然那些人早已經躲開了,但是地板是躲不
掉的。本來就有些老舊的木質地板終于被炸穿了一個大洞,這回無論什麼人想要進這個房間都要費一番手腳了。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時間這麼無限制地拖下去,對迦那亞他們而言是絕對有利的。只要能夠解毒,就算贏不了,逃之夭夭總沒問題。但是現在不行,有六個
人喪失了行動能力,就算迦那亞施展空間扭曲傳送術逃脫,以她的能力最多也不過帶上一兩個人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領頭者顯然不想再拖下去了。雖然這里無人問津,很多事情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但要是鬧得太大了,到了城衛隊想睜
一只眼閉一只眼都不行的時候……他還不想惹上城衛隊呢。
“公主殿下,你不會讓你忠心的屬下死在這里吧?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可就要殺人了!”他用了一個老掉牙的辦法--拿人質要挾。這個
辦法雖然老掉牙,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很好用的。
不過……呃,現在的情況顯然屬于那個少數情況。他拿來當人質的人和他所想要挾的人沒有任何的關系,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對于他的要挾,將全部精力放在煉制解毒藥上的迦那亞根本就是充耳不聞。守在門口的夜翼則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麼。
“喂!外面的,你們到底要干什麼?”再不問問的話,他會因為好奇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