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在清醒过来时,只见自己左臂上包著纱布,而床边趴著一个青色的身影,那人是含玉,看他一脸疲累的样子,应该是不眠不休的在看顾我吧,真是辛苦他了。
然後,我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可是只有一只手能动的我,却无能为力,也许是躺太久了,手臂的力道也不如以往,而且只要手臂一用力,就会牵到另一边的伤口,阵阵疼痛感,让我的额头直冒冷汗。
「呵!这是怎麽一回事,最近总是在痛,胸口疼、脚也疼,现下连自己的手臂都疼了。老天呀!你这是在整我吗?」我躺在床上,无奈的说道。
可能是我想起身的动作,或是自嘲声,惊醒了含玉,他抬起头揉了揉双眼,见著了床上醒清过来的我,一脸喜色的对我唤道:「娘娘!太好了,您没事。」
「含玉,扶我起身好吗?对不起,我自己起不了身,麻烦你了。」我对著他用著歉疚的语气说道。
「娘娘,您别这麽说,这是含玉该做的事。」含玉回道。
接著他小心亦亦扶我起身,并於我背上置上了软枕,让我能以舒服的靠於床头。
「含玉,我昏睡多久了。」我静静的问道。
「娘娘,您睡了三夜,再不清醒,那些御医们恐怕就要被皇上叫人拖出去统统杀头了。」含玉带著笑用轻松的口吻对著我回道。
我静静的不发一语,眼神直望著窗外,手捂著自己的胸,内心呐喊道,一定要逃出去,我得想法子逃出去才行,若是再待在这,自己会没命的,焰~~我好想你。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胸口又泛疼了吗?要不要唤御医?」含玉见我不发一语,手还捂著自己的胸口,於是一脸担忧的出声问道。
「哦!...没事的,含玉别担心,我没事。」回过神的我轻轻的回道。
含玉见我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後,这才放心的说道:「若是胸口疼,您别忍著哦!呀!对了!您定饿了吧!含玉备了粥,这煮了许久,很好下咽的。」
说毕,只见含玉忙碌地转过身子,然後於一张我没见过的石桌上,捧著一碗还冒著热气的粥来到我的面前。
「我不想吃,也吃不下。」我双眼无神静静的回道。
含玉用汤匙微微的翻搅著粥,想让热粥不要那麽的烫口,他听闻我的回答後,摇著头对我说道:「不成,娘娘含玉知道您不想吃,可是您身子这麽虚,定要吃些东西才行,况且...这是含玉特别为您煮的,娘娘,偷偷和您说,这是含玉偷偷出城带回来的,是西炎最好的米,这粥可是用泽洲米煮的哦!」
我听闻西炎二字,连忙转过头,瞪大了一双大眼,口中喃喃地重复说道:「西炎....泽洲.....。」
顿时,我的脑中开始出现,四年前为焰到泽洲出巡的往事,往事历历在目,可是如今故里远在千里呀!我眼中开始泛著泪水,颤抖著一只手连忙接过了含玉手中的粥,握於手中的碗不断的将那热热的温度由我手中向心头传来,然後,眼中的泪水就像是洪水般地不断顺著脸滴落,一发不可收拾。
「娘娘,别哭了。来含玉喂您吧!一只手怎麽吃呢?」含玉见状再度从我手中接回了粥,然後摇起一匙粥来到我嘴边,我张开口吃下了那二十多天,自内心深处极为思念之地的粥,浓浓的思愁被挑起,而我眼中泪流的更凶了。
「好不好吃?若是娘娘您喜欢,含玉日後,都会想法子带些西炎的东西来给您的。」含玉放下了汤匙,用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对我说道。
我嘴里吃著粥,只能含泪猛点头。
「从来不知愁思苦,遥忘千里念故人,思乡之情难言语,寄情粥饭泪湿襟。」吃完粥後我轻轻的念道。
「娘娘,含玉不懂?为何您不能忘情於那个男人?」含玉放下了空碗,坐於床边轻轻的问道。
「情爱这种东西,是无法解释的。那男人他叫炎傲焰,是西炎的皇帝,一个存有著玩心、雄志和深情的男人。」我的眼神中慢慢的开始浮现焰的身影,然後带著微笑回含玉说道。
「他比皇上好吗?」含玉满是好奇的问道。
「好不好?是看个人的认定,含玉,我若说夜梵天不好,爱恋他的你,定无法理解的,在我的眼中,夜梵天确实比不上他。我说,若是夜梵天和焰角色互换的话,焰决不会这样伤我的,决不会。正真的爱,无法让人下的了手,去伤害你最爱的人。」我抬起没伤著的那只手,轻抚含玉的脸淡淡的回道。
「不会...伤...您呀!真正的爱....无法...伤人。」含玉的眼神顿时忧伤了起。
「含玉,你还年轻呀!日後你就会了解的,来日方长。还有,这样忧伤的神色不适合你,漂亮的小脸,得笑才行。」我用手指抚了抚含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柔声说道。
「来日方长??娘娘为何如此说呀?」含玉对於我嘴里说的某句话,感到十分不解。
「若是我回到西炎,含玉?你愿同我一起走吗?」我静静的出声问道。
「娘娘!」含玉听到了我说的话後,惊的大唤道。
「含玉,我定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的。焰若是一直没有我的消息,他会死的,而满一年後的我,也会死。这世间我还有许多事未完成,我不愿意死,也还不想死。所以一定得离开这,含玉不论你愿不愿帮我,我都得走,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一旦我离开了,而你会落入炼狱呀!我..我不能这样放任夜梵天欺凌你。」我解释说道。
「娘娘?您说您留在这只能活一年??为什麽?您会自残吗?」含玉一脸惊恐的说道。
「呵呵!不是的,我身中了一种毒,每个月的某一天会发作,也无法和焰以外的其他人欢爱。我离开焰越久,毒发时的痛,就会越痛,若一年未缓毒,我人就会死,算算这第一个月的毒,也快发作了。」我一派轻松的说道。
「娘娘~~~~。」含玉担忧的唤道。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知道你喜欢夜梵天,别说我泼你冷水,我怕到时盛怒的他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含玉,听我的话,到时和我一同走吧!」我用手紧紧握住含玉的手略微激动的说道。
「娘娘~~~~。」含玉再度对著我唤道。
「别担心了,我只是想想而以,现下还没有任何契机可以让我离开这个囚笼。瞧你,眉头皱的跟著小老头似的,丑死了。」我轻笑的拍了他的额头说道。
「呀!娘娘~~您竟然说我像小老头~~。」含玉惊声唤道。
那日,向来只有暴怒声、哭喊声的朱雀宫,尽然意外的传出了嘻笑声,两道轻脆如银铃般的笑闹声不断由屋内传来。
宫外一道鲜黄的身影,听闻这开心的笑闹声後,双手握成拳用力的朝宫墙搥去,一道冷恨的声音由暗夜中传出:「为何你就不肯对我笑,那怕只是一道微笑也好。凤儿~~~~。」
远处的西炎皇宫内院里,一名神色憔悴的男人坐於亭中,那双本应充满神彩的双眼,此刻却无神的朝著天际直望,一旁有名十二年容貌秀丽的少年神色忧愁的立於男人身边。
「父皇,您又在想母后了吗?」少年轻声问著出神的男人说道。
「鹤儿,你母后对父皇来说,是重要的宝贝,这些年来,你母后他一直都在父皇的身边。第一次他离开这麽久,叫父皇我怎麽会不想呢?」男人淡淡的回过头,用著静静的语气回道。
鹤儿见状,伸手抚著男人那紧皱的眉头说道:「父皇,母后会有消息的,一定会。龙哥哥、皇叔、宗益叔和全西炎的百姓们都在努力的寻找母后的,母后这麽聪明,他若看到了我们这些寻找的单示,定会回来的。」
就在此时,一道带著兴奋的声音从後头传来。
「父皇....有消息了,有点头绪了。」一名身著白色锦衣头带著金冠的少年从园子的另一头朝这跑来,一边跑还一面兴奋的大叫道。
其身後还跟著一名身著灰衣单手持扇的男子。
男人闻声,那无神的眼顿时充满了希望的神彩,那眼眶微湿,连忙站起了身子,接住了那道跑的气喘嘘嘘的白色身影,然後,用著颤抖的声音低头回问道:「有凤的消息了.....有消息了。」
「父皇有母后的消息了!龙哥哥这是真的吗?」允鹤脸上也满是欣喜之情。
於男人怀中的白衣少年笑开了嘴,对著允鹤点了点头。
「微臣玄印叩见皇上,皇上万安。」随後来到亭中的灰衣男子恭敬的跪下身子对男人说道。
「玄印,快起身。这消息...是好?...还是坏?...快说吧!」男人激动的说道。
「回皇上,只是有点消息,还不是很确定。在北沣经商的一名我国商人传信说道,他在那儿,见到了一名相貌和娘娘极为相似之人,来向他买泽洲米。这半个多月来,各种消息和传言不断传来,不过大多经证实後,都是误判或是假的消息。但这一次的消息,微臣觉得有些特别。」玄印站於男人的面前说道。
「怎麽个特别法?...就算只是一点点有关的消息,只要能让朕找回凤的,对朕来说都是好消息,玄印快说。」男人激动的回问道。
「第一、这商人说道,这人第一次出现是带著纱帽,而且神色紧张,似乎深怕他的行踪被人发现似的。至於为何会商人会见著其容貌,则好像是船中卸货的夥计匆忙之下,不小心撞倒了那人,飘起的轻纱下,商人说此人和娘娘的容貌很相象。第二、此人来到商船处,要求要买西炎富商、官家或是皇室所用所食之物,他说任何一种都行。於是商人卖了他泽洲米,听说此次之後,这人,不定时会再来船商这,其所买之物,也都是西炎的东西。这一点让臣下觉得很怪异,因此想去证实这人是否就是娘娘。」玄印条理分明的对著炎傲焰分析道。
就在玄印才说完话之时,这一大早下完朝後,就强压著炎傲焰出来散散心,然後自个一股脑揽下所有政事的炎傲天从御书房中走出,来到园中,他淡淡的对炎傲焰说道:「皇兄,去北沣吧!用你的眼亲眼去证实这个消息,叫你一直呆坐在这等消息,我想你也快坐不住了吧!行程所需之事物,皇弟我都贴心的为你准备好了。」
「嗯!..天.....。」炎傲焰的眼神中,满是对著自己亲兄弟的感激,他轻轻的含首回道,不过炎傲天不待他说完就出声打断。
「皇兄,这政事皇弟我会处理的,别说『谢』这个字,虽然是亲兄弟,可是还是得明算帐的,皇兄...你欠我一次。先说好...这皇位我可不要的哦!我相信龙儿目前也不怎麽想要的,所以....皇兄你一定要....你一定要平安带著皇嫂回来。」炎傲天说道。
「皇上此行,微臣会跟著去的。」玄印恭身说道。
「父皇我也要去。」允龙附和道。
炎傲焰带著激动的神情,环看著这一群人,内心则是大伙心里都知道的感谢之意。
就这样,炎傲焰带著允龙、凌云、雷胜钟、玄印、日影、月影一行六人即伪成商旅,由西炎北边的通寒城出了国境,众人怀著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朝著那传出消息的北沣前进。
第七十九章
北沣朱雀宫内,一道冷凝的气氛盘旋於房中久久不散。一名长发披散身著里衣的美人儿面如寒霜不发一语的靠坐於床头,而床边则坐著身著五爪金龙鲜黄锦衣,头顶著金冠的男人,男人的脸上,同样一脸冷寒,两者之间的差别只在於....一个是发自内心的『不爽』而另一个则是怒火中烧。
「凤儿,为何不上药。」冷寒的声音,配合上那冷寒的墨绿双眸,夜梵天带著怒气说道。
「上不上药对我来说没有差别,我不是以色侍人者,所以这皮相对我而言不重要,我只是想留下这道疤来提醒自己,别忘了某些事情。」我冷冷的回夜梵天说道。
「你....你这是责怪我对你下『蚀心』这件事吗?『蚀心』同『鸳鸯』相比跟本就不算什麽?为何你能不怨那个男人,却怨朕呢?」夜梵天带著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怒气咬牙对我问道。
「唉~~~为什麽你总是不能理解呢?有时我真的很怀疑你脑子到底装了些什麽东西?我在同你说一次,『鸳鸯』这毒是我心甘情愿为焰解毒的,而『蚀心』却是你强灌我的,这不是靠『痛』来决定我怨不怨,而是动机,唉~~我觉得不论我在怎麽说你还是不会理解的,我有点累了,你请自便吧!」我叹了口气後,就躺下了身子,闭上了双眼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夜梵天不发一语,眼神瞪了立於一旁的含玉後,就怒气冲冲地起身就要离去。
受伤的这段时间,夜梵天确实收敛了许多,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宣泄自己怒气的,不过自从夜梵天於我面前强要了含玉後,我就无时无刻都将含玉带在身边,夜梵天好似知道我想保护含玉,所以就在也没叫含玉侍寝了。
突然房里又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著房门被大力打开後又大力的閤上,我知道那煞星走了。
「娘娘...皇上走了。您可以睁开眼了。」含玉语带无奈的於我耳边说道。
「呼~~~总算那冷气团走了。他在不走,我都快疯了,对了含玉这次他又毁了什麽东西呀?」我睁开了大大的双眼,在含玉的帮助下,再次起身坐於床头,由於手受了伤,脚走路又会痛,於是我就索性赖在床上了。
「娘娘....您还会在这打哈哈,就不能给皇上一次好脸色吗?皇上这次摔了放在桌边的白龙纹瓷瓶,含玉不懂为什麽您不愿意上药,这可是会在您手臂上留下疤痕的,您这麽美,多了这个瑕疵就不好看了。」含玉一脸认真地回我说道。
「白龙纹瓷瓶....呀!亏那个瓶子是这房子中我唯一看的上眼的东西说,真可惜,被他摔破了。」我用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说道。
「娘娘您有没有在听含玉说话呀?」含玉在我的腿上盖上了毯子後,坐於床边对我说道。
「有呀!含玉,这疤算是我留给自己的一个教训,若是夜梵天看了会心虚,这我可管不著。唉!含玉,你叫我对夜梵天好一点,我实在做不到,我这可是在唯一能苦中作乐的事呀!怎麽著,我欺负他,含玉你心疼啦?」我带著戏谑的语气对含玉说道。
接著只见那张有些像我的小脸慢慢的胀红了起来,他低著头咬著下唇微微不满的对我唤道:「娘娘....。」
「好好好~~~不闹你了。」我讨饶地用手拉了拉含玉的衣袖说道。
「娘娘若是在闹著含玉玩,含玉就不在带西炎的东西来给您噜!」含玉威胁我回道。
「瞧瞧~~你这可是在威胁我呀!好大的胆子,看我的搔痒处罚。」我笑著回道,然後伸手状似要搔含玉的痒。
像含玉这样悲苦的人,实在不适合在悲苦下去,这样美的容颜,是该让人疼的,而不是用来伤害的,只有笑才适合他呀!我内心暗想道。
就在我同含玉笑笑闹闹之时,一道吵杂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琴妃娘娘,您不能进入这儿。」兵卫阻止的声音配和著利器交错的声音。
「为何本宫不能进去,这後宫皆是本宫所管,为何就这儿,本宫不能进去,都给本宫让开。」一道清脆的声音由外厅房门外传来。
「是呀!这皇上的後宫皆是琴妃娘娘所管的,你们这些低下的人凭什麽栏阻。」另外一道声音帮腔说道。
「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准随意进出,所以请娘娘您别为难小的。」其中一名兵卫说道。
「那为什麽含玉那低侍可以进出,本宫到要看看,这儿藏了什麽妖孽。」帮腔的声音有些忿怒的回道。
「梦妃~~别说了。」清脆的嗓音闻言有些退怯的回道。
「姐姐...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呀!这妖精迷惑了皇上,您皇后的地位可不保了啦!咱们得给他下个马威让他知道您才是这个後宫的主子。」帮腔的声音再次劝道。
外头两派人马就为了能不能进入这儿,而吵成了一片。
「什麽事这麽吵呀?娘娘,含玉去看看。」含玉闻声後,转过头对著门外望了望,接著又转过头对我说道。
在焰的後宫待了四年了,这等阵仗我不用想也知道是来示威的,内心唉叹道,为什麽这种戏码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呢?
「含玉不用了,我自个去看看。」说毕我掀开了盖在腿上的毯子,双脚著地,在略微适应了足底的刺痛後,站起了自己的身子。
「娘娘...。」含玉面有担忧之神色,不过他还是连忙於一旁拿起了外衣披於我的身子上,然後伸手扶著我推开了内厅的房门,来到了外厅。
我只见那被推开的房门外,两名兵卫还是尽忠职守地用著利器交叉阻挡著任何想进出这个房门的人。
「你快让开,若是伤著了本宫,皇上定不会饶过你们的。」一名身著桃红色宫装,精致的金银饰叮叮咚咚的挂於衣上、发上,那张美豔的鹅蛋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听这声音我想大该是梦妃。
我瞧著门外的两名夜梵天的妃子,除去了那泼辣的梦妃外,另一名琴妃娘娘,那高雅的气质,绝色的容貌,都让我打从心底不由得暗叹道,果然能出现在後宫的,都是绝色呀!
「这位兵卫,就让他们进来吧!」看不下去一直僵持不下的双方,於是我出声唤道。
「娘娘!」含玉对於我的发言而感到大为震惊,他惊唤道。
就在我出声的同时,门外的梦妃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怨恨,突然间我觉得这眼神好熟悉,是呀!四年前的丹豔也曾经对我露出过这的样的眼神,不知道丹豔,哦!不该唤他晨朝了,不知道晨朝和晨阳过的如何?他俩人幸福吗?我一想到这,人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虽然是笑,可内心却涌起一阵又一阵淡淡的哀愁。
「你这来路不明的人,就是你迷惑了皇上对不对!最近皇上心浮气燥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还有...你这笑可是在羞辱本宫吗?」梦妃见著了我,先是为我的容貌大吃一惊,接著就对我面带笑意而感不到不满,立於门外的他带著羞辱的面色对著我怒吼道。
「妹妹....。」琴妃对於梦妃这等不礼貌的言语,深感不妥,而轻唤道。
「姐姐,这些天来皇上总是怒气冲冲,三天两头尽往这儿跑,您想,皇上何时曾这样冷落您过,都是这妖精害的,都是他害的。」梦妃不断的对著我指控道。
我看著门外的梦妃想起了含玉对我说过的话,那夜梵天的侍妾当中,多少都有些我的影子存在,含玉是长的像我?那麽他呢?是个性吗?还是说起话来的犀利?为何我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人同我有什麽相像处?想毕後,我用手按了按那想为我出言的含玉,希望他别冲动。
「娘娘....您就这样任他们辱骂您吗?」含玉低唤道。
「哈哈哈~~~~~『迷惑』了皇上?这位娘娘您想这麽说那也行,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麽倒霉,平白无故被某人软禁在这,不过,我这笑,并没有要羞辱您的意思,请您别误会了。」我收起了笑意淡淡的回道。
或许是当了四年的皇后,在我的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有股强势威仪存在。
「你不是一般人...。」立於梦妃身旁的琴妃带著吃惊的表情,但是言语冷静地对著我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己,琴妃娘娘,我无意同你们争这个宠,而是那个男人将我囚禁在这的,若是您主掌这个後宫的话,烦请您将我放了好吗?」我静静的如同在对商贩做卖买似的,对琴妃回道。
立於一旁的含玉则一脸担忧的扯著我的衣袖,希望我别在说下去了。
而琴妃不发一语的立於门外,就在他要开口说话之时,只见『啪』的一声,身旁的梦妃那纤细的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打的跌落在地上,梦妃手捂著那泛江略肿的脸颊,嘴角边慢慢溢出了鲜血,一脸惊恐的抬头一望,只见他颤抖著嗓音唤道:「皇...皇上。」
「皇上!」琴妃对这突如其然的情况吓到了,他对著夜梵天惊唤了一声後,连忙朝著他行了个宫礼。
接著媚妃连忙站起了吃疼的身子,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对著夜梵天行了个宫礼。
夜梵天用著那冷寒的语调说道:「东贤梦,朕说过了,这整个北沣中只有朕才是主子,朕下的令,你竟然有胆子不从?」
接著他大步走向媚妃,大掌掐住了梦妃的颈子,梦妃双眸含著泪水,神色痛苦的不断的挣扎著,不过这一切对夜梵天来说都没有用,对这种无情之人来说,他的眼中没有『同情』这个字眼,所以当他有意置一个人於死地之时,这意念就不会因为任何人或是任何事而改变。
「皇上,请您息怒,梦妃不是有意的。」琴妃见状连忙为梦妃求情说道。
夜梵天寒眸朝著琴妃一瞪後,琴妃全身起了寒颤,不敢在发一言一语。
当我正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而感到吃惊的同时,刚回过神的我,望这门外的一切,这眼神,这眼神我四年前见过,不会吧!他想杀了梦妃,思及至此,我气极败坏的对者夜梵天大吼道:「夜.梵.天.......你该死的.......若是你敢杀了他.....我..咳咳~~~~~。」
就在我大吼之时,突然有一股痛由心头向外漫延出去,我一只手捂著胸口,开始大力的咳了起了,一滴、二滴、一大摊暗黑色的鲜血由我口中吐出。
立於一旁早以吓呆的含玉惊唤道:「娘娘!您没事吧!来人呀!快唤御医,快呀!~~~」
他连忙抽出了身上的帕子,一手将帕子拭著我那满是黑血的嘴角,一手则轻拍著我的後背,夜梵天闻声後,松开了那掐住梦妃颈子的大掌,神色有些挫败、有些痛苦的朝著屋内吐血的我直望著,我拧著眉头,忍著胸口的痛,大刺刺的用著愤怒、不满的眼神,直接对上了夜梵天的眼神。只见他撇过了头後,朝著门外的兵卫怒道:「还呆愣在这做什麽...去给朕唤御医来。」
接著一名兵卫连忙飞奔离开,夜梵天冷冷的对著跌坐在地上,正抚著自己的颈子不断乾咳的贤梦说道:「别让朕在这儿再见到你,给朕滚,滚的愈远愈好。」
「你..若是..敢伤..他,我...定不...饶你的。」我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所谓的气极攻心?至少我离『鸳鸯』发作的时日该还有个五、六日,这该不是毒发吧!我捂著胸口不断喘息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