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揭幕
一大清早天還未亮,躺在炎傲焰那結實胸膛上的月翔鳳睜著圓圓的大眼難以入眠,他小心翼翼用雙手支起半身,經過昨夜一陣激情的纏綿,下身隱隱犯疼。
該死的…….男人和男人間做愛根本就是在自找痛受,這是那門子的生理構造,為何沒啥進步…….該死的痛……S號的大小,怎麼能容納XL號的東西啦!
緊盯著面前那張卸下所有防備的俊容睡顏,月翔鳳咬牙切齒,面容猙獰地陷入沉思中,他試著從很想罵人的腦袋裡,理清他自己為何被同是『男人』的炎傲焰觸碰後,自己卻絲毫沒有噁心的感覺?好像…..愛一個男人…..其實也法有想像中的…難。
月翔鳳一想到這,便粗理粗氣的亂揉起自己的長髮,小臉幾近扭曲變形的瞪著炎傲焰的睡顏,喃喃低語說道:「我愛『你』嗎??一個沒有軟軟的胸部、嬌細的語音,同我一樣是『男性』的人,是因為我原本就是GAY??還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唉~~~~算了,這問題的答案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做了都做了。」
不在去想那無解問題的月翔鳳,小心翼翼的伸手深怕驚醒焰似地輕撫著那張俊逸的睡容,這樣出色的男人若身處在他原本的時空,定會引起多少女人的目光,突然間,月翔鳳隱約想起那個不變的夢境,內心裡盪起陣陣波瀾,他低喃道:「是你喚我來的嗎?夢境裡的人是你吧?若這是『命運』,那麼上天也對我太好了吧?至少在這愛上你,到也不是件壞事,沒有他人異樣的眼光,沒有後代子嗣的困擾,只是…….少了老媽在身邊,心底總有些缺憾。」
月翔鳳喃喃自語說著他自個才懂的話,亂轉的思緒不自覺的想到自己日後將身處在這深宮之中,突然間,從前所念的歷史及老媽愛看的連續戲中的情節,開始如同播放電影般由月翔鳳的腦海中一一閃過,陰謀陷害、下毒刺殺、朝臣黨爭,光是想到這些就讓月翔鳳不由得心驚肉跳的,一陣冷寒吹拂而過。
「我得保他、保龍兒、保自己,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連『家人』都護不住,那十多年來所讀所學就全都白費了,月翔鳳呀!你可不是沒用的人。」月翔鳳暗暗期許自己的同時,還下了個重大的決定。
有了方向後,月翔鳳安心的重新低頭看了看那還閤著眼,方『升級』成為愛人的炎傲焰,整個人重趴回炎傲焰那結實的胸膛上,長長的髮絲垂散在兩人的身上,彷若深黑色的絲被般,月翔鳳撇撇嘴,用纖纖小指搓了搓那結實的肌肉,心中不滿的低喚道,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差別,同樣是練,我不信我練的比他少…..為什麼肌肉大小差這麼多呀!
就在月翔鳳還沉醉的注視著炎傲焰結實的胸肌時,突然狹窄的床上空間中,有雙精亮的眼睛,睜的老大的看著月翔鳳,同時一隻大掌輕握住月翔鳳那只不規矩的小手,另一隻大掌則輕佻的用手指玩弄著月翔鳳那頭長髮,炎傲焰的俊容上帶著不同於平常時的儒雅笑意,邪氣的他暗啞著聲音對月翔鳳說道:「我的美人兒在勾引我嗎?」
「勾你的頭啦!看不出來平時溫文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是披著羊皮的狼。」月翔鳳用另一隻手直朝著炎傲焰的額際拍下,並沒好氣的出聲回道。
同時,鳳眸直盯著炎傲焰那一對深潭望去,他心底知道那對深潭中滿載著被挑起的慾望,一想到這,月翔鳳就想起那場令人臉紅心跳加速的激情場面。
炎傲焰聽聞月翔鳳的回話後,他笑而不語撫著月翔鳳的長髮,回復正經的他到不介意月翔鳳那粗魯的言行,低語柔聲問道:「心底在想些什麼?」
月翔鳳率性趴在炎傲焰的胸膛上,回復自若神情的他,歪著頭回道:「我在想要如何在這宮內立足?龍兒愈大,威脅到的人就愈多,東宮、西宮皆會受到影響,目前能信任的人太少,實有些不安,你說…..這殿是你的,那麼若我打算撤換些人手可以嗎?若可行,我想將劉爺帶進來。」
「這殿內的事,你本就可以做主,想做什麼就安心放手去做,一切的事都由你決定。」炎傲焰含帶著激賞的目光,大掌溫柔的輕撫起胸前那裝著無數奇特思想的小腦袋,語音含笑的回道。
月翔鳳半閤著眼,他毫不介意的慵懶直趴在那溫暖強健的胸膛上,炎傲焰陣陣平穩的心跳聲,經由那強健的肌裡,『咚』、『咚』、『咚』聲聲傳至月翔鳳的耳膜裡,平穩的聲音,竟然能讓月翔鳳產生一股堅定,拋去了異變時的不安,心裡頭總覺得和炎傲焰之間,好似慢慢有種『家』的感覺,接著他鼻頭微微一酸,兩個男人像夫妻一樣生活,還真是………超乎了他原本所訂的『未來生涯計畫』。
就這樣雙眸一閉,再次睜看眼時,月翔鳳的身旁己無炎傲焰那高大的身形,窗外日陽己高掛在東邊的天際上。
「主子,您醒啦!」永蓮那輕柔的嗓音於房門邊響起。
「嗯。」月翔鳳整個人擁著被子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後,並沒起身打算,因為他讓別人看見他那光溜溜的東青一塊、西黑一點的身子。
「您想吃些東西嗎?永蓮回膳房為您準備些輕食好嗎?那您先自個更衣,用完膳後,劉總管會於外殿等候您的傳喚。」心細的永蓮早就發現那頸邊的異色,他貼心的為月翔鳳找台階下。
嘴邊揚起了一抹足於溶化冬雪的笑,月翔鳳朝著永蓮點了點頭,望著永蓮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於門扇之後,他人便動作迅速的躍身下床,將永蓮留下的衣物,不怎麼順手的隨意朝身上套去。
果然沒多久後,永蓮便帶著餐食、永荷及永荷手中的小允龍一同出現,吃完東西後,盡職的餵飽了懷裡的小傢伙,月翔鳳這才想起今日的重點…..見劉爺。
高大的樑柱,簡樸莊嚴的殿內,一名年約六十好幾的老人,正盡職的立身於大殿上等候著,那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最少站有一個鐘頭以上。
「永荷,快!搬張椅,讓劉爺坐下。」才踏入大殿的月翔鳳立刻朝著永荷交待說道。
「劉伯清拜見皇子妃娘娘、小皇子殿下。」老人硬挺著腰桿,雖然年邁,但卻耳聰目明,聞聲後立刻回過那蒼老的身子,朗聲對著月翔鳳及其懷中的允龍喚道,整個人還欲依宮內規矩行拜禮。
「別~~~~別跪!永蓮~~~~~~~!!」月翔鳳見狀心急的出聲驚喚道。
哇勒!千萬別跪,我會折壽的。
「娘娘?」被永蓮扶住的劉伯清一臉不解地朝月翔鳳望去。
「我不喜歡這樣,日後就省去這些不必要的禮,還有…別喚娘娘,隨便您老怎麼喚都行,就是別喚這個詞,先坐下吧!下回不需這麼早就在殿下等。」月翔鳳微擰著眉頭回道。
「不成!天地下那有奴才同主子一塊坐的。」劉伯清固執的立身於椅前,不論永蓮如何始眼色,年邁的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理念。
月翔鳳聞言,柳眉一挑,唇邊揚起了一抹別有意味的笑,他走至劉伯清的面前說道:「即然如此,那咱們就站著說話吧!」
此話一出,到換劉伯清傻了眼,略為結巴的回道:「…這……這不合乎規矩。」
「規矩是人訂的,劉爺說不能一塊坐,可沒說不能一塊站,若是劉爺念我抱著孩子站的辛苦,那麼就一同坐下吧!坐著好說話。」月翔鳳柔性脅迫地對著劉伯清說道。
「這……」
「劉總管就別推辭了,主子說坐,就安心坐下,別『這』、『這』一直喊了。」永蓮含笑解釋說道。
蒼老的表情上帶著侷促的神情,頻頻回頭望向月翔鳳那張寫滿了『您坐我就跟著坐、您站我就跟著站』的容顏,最後劉伯清輕歎口氣,隨後便屈服於同樣堅持己見不退讓的月翔鳳,年邁的身子朝其後頭的椅上直接坐了下來。
「劉爺,我需要一群夠忠心的人,不需多,但忠誠度必需要高,允龍還小,而宮內危機四伏,當年您能保焰和天,今日我也需要您的幫助,前宮御總管大人。」月翔鳳輕輕將允龍高抱起,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有雙晶亮聰穎的大眼,不怕生的他,正開心的揮舞著雙手,就像是在打招呼般,長長的銀絲垂於那無牙的嘴邊。
「娘娘!」劉伯清從來就不對這個外邦皇子妃有好感,除去了外來者的身份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則是之前的印象真的很差。
「我知道您在這兒的人脈,所以撤換宮侍這事,還需要您的幫忙,我沒有待過宮內,很多事不清楚,必要時,還望您老指點指點,我要允龍平安長大,我要焰做起事來無後顧之憂,因為這兩個希望,所以我要穩穩的在這宮內立足。」月翔鳳那不容動搖的神情,帶著真誠的目光回望劉伯清說道。
「您需要老奴的幫助?」劉伯清聽完了月翔鳳的話後,心底還帶著懷疑與不肯定回問道。
「嗯!不只我,還有我懷裡的小傢伙。」月翔鳳含笑看向那心念有些動搖的老人,再一次肯定的回答道。
「好呀!~~~好呀!~~~老天果然沒有放棄殿下,今日娘娘一言,讓老奴甘心願為您和小殿下獻上忠誠,替換宮侍一事,就交給老奴,雖然離宮多年,可人脈早就深入這宮內大小角落,娘娘你所要的人,老奴會於二日內為您辦妥。」月翔鳳那堅定誠懇的意念,打動了劉伯清那含帶著成見的心房,神情激動的老人,眉眼間閃動著獻忠的神彩,以十成十的把握回月翔鳳說道。
「嗯!還有日後殿內食材,我需要一名足以信的過的人經手,『謀刺』、『下毒』這兩種是宮內常用的手段,夾於東、西兩宮中的咱們得更小心些,最後……則是護衛的問題了…..。」在得到劉伯清發自內心的回應後,月翔鳳開始將這些日子來,於腦中設想出來的初步防護一點一點的指出。
「回娘娘的話,護衛一事娘娘到無需擔心,殿下今早招老奴前來之時,就為您留下一名好人選。」劉伯清在聽到『護衛』兩個字後,他小心翼翼地打斷了月翔鳳的思緒,恭敬地回道。
「哦?誰?」月翔鳳感興趣的挑眉反問道。
「影衛-日影。」劉伯清回道。
「呃~~~~日…影…..啊勒!那個冰塊男哦!」這個名字一出現,月翔鳳的腦海裡頓時閃過前夜那冷冰冰的黑衣男,接著月翔鳳很破壞氣質的拍著他的額際驚喚道。
這個驚人的言行舉動讓永蓮一雙美目帶著警告意味不停朝著月翔鳳飄去,而劉伯清那張老臉上則閃過無數道……..黑線,表情僵硬的要笑不笑有點抽搐樣。
接受到永蓮警告的目光後,月翔鳳立刻硬裝回原本莊重的神情,他不自然的輕咳了聲,重新開口說道:「那就沒有什麼其他事情要交待了,接下來就萬事拜託劉爺您了,若沒事的話,您就去忙吧!」
「娘娘,別這樣說,您不嫌老奴年邁無用,反交與重任,這事老奴定會為娘娘您辦妥的,那麼老奴就先退下。」劉伯清連忙起身,他恭敬地朝月翔鳳躬身行禮,朗聲回道。
望著轉身離去的劉伯清,月翔鳳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朝著那年邁的背影喚道:「劉爺,日後就喚我聲『鳳』或『翔鳳』,別喚『娘娘』這二字,還有您不是奴,而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輩,記住了。」
這話,讓劉伯清的身影微微一顫,老臉上閃動著複雜的神彩,錯愕回身的他,緩緩的朝著月翔鳳再行了個繁複的宮禮,在微朝月翔鳳點了個頭後,這才重新轉身步伐健朗地走出殿外。
***
來到西炎皇城內己有四個月,外頭的氣候則由寒冬轉變為初春,冬雪融、新芽抽,嫩綠正取代著雪白,初春的晨曦中,微風輕吹過時粉色的片片花瓣繽紛飛舞飄盪於空中,形成春季才能擁有的滿天花雨。
一身淡藍的纖細身影,立身於飄落花雨之中,又一陣微風吹過,再次吹起輕盈的花瓣,那人伸掌欲接,閤上的雙目,微垂的眼睫,深黑色的青絲伴著花瓣,共舞於氣旋中,那景色讓人彷若誤入了仙境般,眼前浴於花雨裡的身影好似只要伸手、出聲,就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般。
「鳳。」一聲輕喚,打破了寂靜。
粉色花雨裡的身影緩緩回過頭,青絲撫過那張美麗的容顏,紅唇微啟出聲回道:「該來的還是躲不掉,時辰到了?該出發了嗎?」
「還沒,不過永荷他們正急著找你。」長廊處,高大的身影正用著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薄唇上有抹等著看戲的笑意,一手環胸,另一手則指指那頭飄揚的青絲,簡短的說道。
「哦~~~不~~~為何我就不能同你一樣隨意束成一束就成了,那些厚重的金簪銀飾對我的頭皮來說是種折磨。」花雨裡的身影撇嘴帶著不滿的轉身走至高大男子面前。
「就這一夜,忍忍吧!永荷、永蓮他們向來不都很放任你,就乖乖聽他們一回吧!」男子寵溺伸手將青絲裡頭的花瓣撫去,同時半攬著人朝寢殿走去,並低語哄道。
「那有放任!!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的痛苦….他們每回都…..」任由男子領著,名喚鳳的身影則不停的辯駁訴苦說道。
日陽西下、燈火逐一點亮,在萬盞燈火的照映下,原本就富麗堂皇的大殿,顯得更是華麗萬分,設宴大殿的里外,侍倌們匆匆忙忙地再為晚宴做最後的準備,今夜設宴的則是西宮的洪福殿。
月剛升起,洪福殿外,人來人往,有的服飾華麗官衣官帽,不時和其他身著相同衣飾者喧嘩幾聲後,便大步走入殿內。
可容百人的大殿上,桌排成雙層ㄇ字形,與宴的賓客們,紛紛在侍倌的帶領下坐進事先安排好的席位上,而月翔鳳身著正式宮裝,發盤成莊重的髻,懷裡抱著用紅底銀邊金繡龍紋布巾包裹住四個月的小允龍,跟著同樣正式服裝的炎傲焰進入那金碧輝煌、極盡奢華的洪福殿。
殿內那白玉金石、翡翠瑪瑙、雕飾畫刻的到處可見。最令人囑目的莫過於是那支撐著大殿屋頂的二十四根碩大的龍柱,是用圓潤粗厚的石柱用巧匠細雕成一百二十隻大小不一的龍盤踞在石柱上,二十四根石柱就有二仟八佰八拾只不一樣的龍。
在望向各席間所使用的精製食器,兩側正吹奏著樂曲的樂師及一旁正準備上場獻舞美豔如玉、頭梳盛髻,髻上插滿珠翠花飾,身穿水袖曳地長袍的舞倌們。
大殿上,設宴的正主兒還未到,殿下的賓客們卻開始紛紛利用這場盛宴,不論認不認識,都會喧嘩個幾聲,一方面藉以增加自己的官場人脈,另一方面則可接觸平時不易見到的皇族高官,眾人無一不盡可能地利用這開宴前的空閒時間,好多攀攀關係。
月翔鳳環看全殿,發現除了有些名詞的名稱和他所知的時空有明顯的不同外,其他在這個時空中不論文字、語言、器物的用法和形式,都是一模一樣的。就單拿樂師們手中的樂器來說,常見的古箏、瑟、笙、排簫、鐘磬、琵琶、阮笛等,這些都是其所知的古樂器,再來桌上的筷、匙、杯、碗等,情況也亦相同。
正當月翔鳳打量著殿內景物時,原本喧雜的大殿上眾人突然間噤聲無語,坐著的抱拳垂首、站著的躬身低頭,整齊劃一的高喚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東宮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殿上,西炎皇帝-炎重御則在東宮皇后-董雲煙的攙扶下,坐上了宴席正中央的主位上,語氣虛弱無力地喚道:「眾..卿平…身。」
眾人紛紛依言坐下後,炎重御則再次開口說道:「這次….宴…請眾卿…乃因皇…室有喜……三子傲焰五個月…..前得子名…..為允龍,今特…命內殿總管…..於…..於….皇城門前….掛劍,將….皇室…之喜與民共享之。」
「臣等恭賀皇上,皇室有喜,普天同慶。」眾臣突然間紛紛起身,人手高舉起酒杯,朝著炎重御與炎傲焰的方向,再一次齊聲說著千篇一律的賀辭。
冷斥了一聲,月翔鳳眉眼冷凝垂首望向懷裡抓著他一小撮青絲的允龍,用著旁人聽不見的聲音低語說道:「虛假、諷刺,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發自真心的祝賀。」
一隻大掌悄悄地於桌面下握住了他的手,抬首望向那坐於身旁,正以客套假面虛應的炎傲焰,對上那深黑色的眼眸後,月翔鳳深吸了口氣,跟著將笑意掛上麗容。
抱著允龍朝眾人一一回禮後,月翔鳳突然間感到數股惡寒,如利箭般直朝著他和允龍而來,下意識緊擁住允龍的他,眼神戒備地四周巡了一邊。
兩股來自皇帝身旁,另外四道目光則來自炎傲焰側席-西炎二皇子炎傲泉與對席-西炎大皇子炎傲寒及其兩位皇子妃,目光之中含帶著打量、不削、忿恨及殺意。
四種意圖的暗流,如潮水般不斷向著月翔鳳猛撲,而月翔鳳則用著剛毅的目光勇敢的一道一道回了回去,眼神所想要傳達的則是一股『我不怕你們,想使手段,門都沒有』的護子意念。
大膽的挑釁之舉,讓那些帶有意圖目光者為之一震,誰也沒有想到,這來個看似嬌弱的人,竟然也有如此強悍的反應。
從頭到尾只是靜靜觀望的皇帝,不著痕跡地回月翔鳳一記讚賞的笑,接著皇帝舉起枯瘦的雙掌朝上拍了兩下後,殿門外依序竄出兩排身著華服的人龍,各個雙手各捧著盛著佳餚的圓盤或是裝著美酒的酒壺,至各達官貴人的席前上菜斟酒。
原本安靜的大殿也在皇帝的示意下歌舞齊起,回復了那宴席間應有的熱絡樣,待酒席上齊後,則開始有馬屁的官員朝皇帝、后妃、皇子們與大臣們寒暄並敬起酒來。
這宴席的流程,在月翔鳳的眼中,同那些現代商業酒席沒什麼兩樣,不過古代的和現代的相比,真的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無聊至極,除了那千篇一律沒什麼變化,初看很驚奇,再看就沒有什麼大變化的歌舞。
無心端著虛假笑意應對的月翔鳳,在宴席進行至一半後,人便抱著允龍偷偷溜至殿外的露台上,悄悄喘口氣息。
「討厭裡頭的氣氛,龍兒是不是也同娘一樣呢?這些人生長深宮,權位利益薰心,百姓之艱難,都不聞見乎!龍兒將來絕對不能如此,知道嗎?」月翔鳳自顧自的朝著懷裡傻笑的小傢伙喃喃說道。
「哼~~妄想你兒子能登基為皇嗎?」一道冷哼聲由月翔鳳的背後傳出。
月翔鳳滿臉驚愕回過頭,立身於他面前的是一名身懷六甲的……男子,那有些熟悉的面容及不客氣的言論,使月翔鳳很快的就從腦海中搜尋印象來。
「哦!是你呀!我這可不是在妄想,到是你?還沒夢醒嗎?」月翔鳳神色回復正常地回道。
「你………」月翔鳳短短的一句話,讓那言行高傲的男子,擁著那鼓起的肚子,頓時鐵青了一張臉。
「相較於我的險境,你不覺得你的情況也沒好到那裡去?擁著『別人』的孩子登上高位?你不覺得你的夢和我比起來,還要可笑嗎?」月翔鳳將視線由那張扭曲的顏容上移開,抬首望向夜空上的明月,語氣淡然的像是談著稀鬆平常的事情般。
「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在宮裡待久的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連忙正色裝傻說道。
「呵呵呵!你即然選擇聽不懂,那我也沒有必要再一次點明,我只同你說,我無意揭穿,至於你要如何圓事,也不關我的事,別拖我和我的孩子下水,否你的處境,絕對會比現在還要-如.履.薄.冰,有些事是需憑介著真本事才行,老用下三濫的手段,最終是不會贏的,權貴、情愛皆同。」月翔鳳旋身半瞇起鳳眸,語氣雖然輕揚,但話中的脅迫卻字字句句直刺向聽者的心頭。
露台上自在的氣氛被打壞後,無意久留的月翔鳳率性的經由男子的身旁離去,他知有些事不必做絕,也會產生很大的效果,他無意過早捲入紛爭之中。
華宴直到快天明才結束,那日四方宮門上的八把寶劍,向世人宣告了允龍的存在,而這一切尚只是事情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