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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炎鳳天下》作者:玄月鏡【完結】(穿越時空)

第十九章 交易1

 西側廂房,一抹高大的身影立身於房內,黑眸的眼眸閃動著許多複雜的神情,有愧疚、歉意、及濃濃關心……。大掌帶些顫抖,想觸及那趴伏於床邊的纖細身影,可不知道為何,掌心停滯於半空中遲遲不敢落下。

 正當那有著火紅髮色的男人望著出神,就連不時何時身後出現一抹青色身影都不知道。

 「你應是凌雪的哥哥吧?長的和凌先生很相像。凌雪沒事,這被讓你給他披上,雖是夏夜,可夜風還是涼。」一道柔和溫暖的嗓音由紅髮男子的身後傳出。

 悠然如草原微風般輕柔的嗓音,悄悄探入這位渴求慰藉之人的心底,紅髮男子聞聲神情特別地緩緩回過頭,目光就這樣瞬間凝視於那一抹嬌小的身子上。

 凌雲微愣地接過永蓮遞上的薄被,大掌笨拙地輕輕披於凌雪的身上,接著那對黑眸不自覺地再次凝視於永蓮那平凡不美,只能稱為婉約清麗的相貌上。

 「這有碗湯,還熱著,要喝嗎?」永蓮絲毫不在意那緊盯著自己的目光,輕柔地出聲詢問道。

 凌雲不知道為什麼,目光總是追著那身影跑,耳裡聽著那溫柔的嗓音,心裡頭就是一陣舒暢,他像個孩子似的點了點頭。

 「你話不多,像日影一樣,曾聽凌雪說過你離家好陣子,今晚就多待一會兒吧!凌先生和凌雪要是見著了你,應該會很開心。」永蓮笑著一面說,一面從食籃裡端出湯碗。

 「不了,我只是來看看,一會兒就走,凌家有我這一個不肖兒就夠了,凌雪他…..不能再讓爹失望。」凌雲看著橙黃色的熱湯,目光及聲音有些飄渺地回道。

 「你怎麼知道凌先生對你是感到失望呢?別給自己套上了太多枷鎖,你做的事,定你的想法,我想凌先生是懂的。」永蓮拉開凌雲對面的椅子順勢坐下。

 凌雲放下湯碗後,一直沉默不語的他,這才再次開口說道:「今夜的事,別讓凌雪及我爹知道。這信我也用不著看了,幫我同你主子說聲,他想做的事,我凌雲願插上一手,我爹和凌雪麻煩你…..多照顧,湯很好喝…謝謝。」

 最後一句話,讓永蓮抬起那如湖水般的褐色眼眸,原本就掛著柔和笑意的臉,那嘴角上的笑意更明顯,因為那抹溫柔的笑,使得永蓮看起來變美了。

 「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喝。」永蓮當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凌雲的身影卻早己消失於房內。

 一抹輕柔就這麼無意壓印於另一顆冷寒的心上,如風般慢慢溶化那積結己久的寒冰,己過的春天,是否還能重新來到呢?

***

 八卦事件形成的原因有很多種,而今日澤洲城裡流傳的八卦事件之起因,則是其中一種,不過就是要有一個口無遮攔、喜於炫功之人,外加上一群對高官富貴私生活好奇的人們,兩者合一,很快的一件事情要在短短幾天內傳遍整個縣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清早即灰霧霧一片的澤洲城裡,凌雪身著淺藍鑲白邊的衣裙,手挽著竹籃,延著小巷邊朝著巷底的宅院走去,才經過某戶院落的一個後門門柱,一道身影伸臂抓向凌雪,使力一扯便將凌雪受到驚嚇尚未回神的凌雪困於一雙鐵臂之中。

 一張原本有著斯文相樣貌的臉,此刻呈現在凌雪面前的卻是長滿青渣、雙眼儘是血絲、青色長衫上沾染著酒漬,渾身上下泛著一股濃濃的酒氣味。

 「雪兒你……你為何甘願…..任由那人擺佈?你不是…..不是很有骨氣….的嗎?.......總是叫罵著我沒節操……死錢鬼一隻的你…..現在到那兒去了~~~~~~~~。」不知在那喝的爛醉,亦也不知道守在這有多久的錢有道,此刻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裡有怨、有怒,刻意藉由酒意麻痺自己的他,卻不知道酒只能麻痺理智,卻不能阻止他心裡頭的『獸』。

 顧不得凌雪的掙扎,錢有道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凌雪的雙唇,那個吻帶著濃濃不甘與愧意。

 「放開我~~~!我凌雪要過怎麼樣的生活,你管不著,怎麼~~~你可以選擇墮落,我凌雪就不行嗎?那何奸人說的沒有錯,這年頭『骨氣』能值多少銀兩,我爹病著,主子出錢讓我爹養病,不過就是陪人渡個一夜罷了,這兒的生活還比醉月樓好至少不用天天陪宿,我不是花倌….而是侍妾,沒有主子的允諾,還請錢公子自重。」凌雪先是推開了錢有道後,他神情冷冽地用手背擦拭著嘴角。

 「雪兒你~~~~為什麼不找我?我也能幫忙呀?要錢我這兒也有不是嗎?」錢有道被凌雪拭嘴的舉動刺激到,他一衝向前大掌扣住凌雪的纖細的肩頭搖晃著吼道。

 「我『欠』你的還不夠多嗎?說穿了?你是否也想要我陪你一夜呢?」凌雪雙眸冷寒的說著殘忍的話語。

 『啪』的一聲,只見錢有道揚手揮向凌雪,雪白的臉瞬間浮上了紅印,不知道自個為何那麼衝動的錢有道慌了,他急急忙忙地想要撫上凌雪的臉頰,語帶著歉意低喚道:「對不住~~雪兒~~~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凌雪用手揮開了錢有道伸來的大掌,他眼裡含著淚水,緊咬著下唇,聲故作冷寒地說道:「凌雪本就卑微,錢公子這樣氣可消了?若沒事的話,凌雪這就告退,主子睡起後,還需凌雪在身邊侍候著呢。」

 硬是撐著不讓淚水由眼眶裡掉出,在好不容易說完話後,凌雪頭也不回地拾起掉落於地上的竹籃,散落一地的東西連撿也未撿,人便拔腿直奔向前方不遠處的紅門院落。

 「雪兒~~~~。」錢有道像洩了氣的氣球般,垂著雙臂神情恍惚地低喃著凌雪的名,直到朱紅色的大門『碰』的一聲,於其眼前重重閤上。

 錢有道有如失魂者般緩緩回過身,步履不穩地搖搖晃晃地朝著小巷口走出。

 「快!我要跟上那個人,日影呢?馬呢?」一道催促聲由鄰院牆旁的大樹上傳出。

 「主子……」

 「別喚了…..我得在那一大一小醒來前快點出門,不然到時….這腳怕是連房門都踏不出去,啊~~~我看到日影了,月影你先盯著~~可別看丟了人!」埋伏於枝頭上許久的月翔鳳,順勢雙手雙腳如同無尾熊之姿,順著樹幹滑下了大樹。

 拍了拍衣上的木屑及殘葉後,月翔鳳躍身上了馬車,然後朝駕車的日影喚道:「追上他!」

 方出了小巷,錢有道解下先前拴於樹旁的馬匹,雙目無神的他輕撫著馬鬃好一會兒後,突然躍身上馬,瘋狂好似不要命般的策馬於城裡大街上飛奔起來。

 一匹馬與一輛馬車,一前一後的由澤洲的大街向城外直奔,前頭策馬者,好似不要命般的絲毫沒有減低速度,出了西城門後,他人便彎入了山徑之中。

 「跟上去!日影。」月翔鳳眼看日影策馬的速度快追不上前者後,不由得掀廉探頭,心急地出聲喚道。

 日影並未應聲,他只是穩穩的抓著韁繩,小心翼翼的讓馬車再急速前行進時的上下顛波降至最小的程度。

 在蜿蜒的山徑中,日影因為顧及月翔鳳的關係,很快的便跟不上前頭的身影,月翔鳳眼睜睜的看著前方的人消失於林道前,突然間少言的日影出聲說道:「不會追丟的。」

 「嗯!」在日影的保證下,月翔鳳到也放鬆了心情,張耳細聽除了風聲、自個的馬蹄聲外,確實還有另一道快馬奔馳的聲音。

 最後再見到錢有道的身影時,則是在一處山崖邊,急速狂馳吹亂了錢有道的發,他瘋狂的扯韁停下極速狂馳的快馬,原本斯文的臉上,此刻全被不甘、忿怒的神情所佔據,躍身下馬的他,狂奔至崖前使勁的大吼道:「該~~死~~~的~~~~啊~~~~~啊~~~凌~~~雪~~~~~~~~~~~~~~~~~~」

 那不甘的大吼聲在山崖邊不斷的回盪著,男子氣息絮亂的直盯著崖下奔流的江水,在大吼最後一聲後,便重重的一拳揰向一旁高大的樹幹上。

 「有這麼不甘心?」隨後追上的月翔鳳,在日影的幫助下了馬車,他信步走至男人的身後,含笑喚道。

 「是你!」男人的語氣不善的喚道。

 「難不成你以為會是凌雪?」月翔鳳微挑著柳眉,語氣柔和卻帶嘲諷地回道。

 「我想也是。」錢有道雙眸瞬間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漸漸從狂怒的狀態中回過神的他,斯文的臉上很快回復平靜的對月翔鳳說道。

 「這條河是九江吧!」月翔鳳立身於錢有道的身旁,他怪異的亂轉話題出聲問道。

 錢有道眼裡正用著一種複雜的目光看向月翔鳳,接著便沉聲問道:「你就這樣同我一塊站在這崖邊,難道你就不怕我拉著你一塊下江餵魚嗎?」

 月翔鳳聞言回過頭看向錢有道,那眼神像是在打探些什麼,許久後他這才含笑出聲回道:「不怕,若是怕了,就不會同你塊站在這了。」

 「你………這人……..呼....你明明就不像是會用下三濫手段的人,那夜為何要凌雪犧牲?」錢有道冷聲問道,他表面雖故作平靜,可眼眸裡的狂亂卻怎麼藏也藏不住。

 「商人買回了商品,不就是為了賺上一翻不是嗎?」說這話的同時,月翔鳳眉眼間盈滿戲謔的神情,可喪失冷靜的錢有道卻完全沒有發現。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你.......凌雪他是人,不是一件商品!」錢有道一聽見這個論調,強壓下的怒火不由的又再次熊熊燃起,他神情激動地朝月翔鳳大吼道。

 「你很在乎?」月翔鳳突然間正色地反問錢有道。

 跟不上月翔鳳思緒的錢有道,被問的整個人微微一愣,接著那如墨般的黑瞳狠狠的瞪了月翔鳳一眼後,轉望向奔流的江面,緩緩回道:「為保凌家,這些年來什麼骯髒的事我沒做過,就差這麼一些時間,我就有足夠的錢能為凌叔買罪了,怎知…….竟被你捷足先登,我能怪誰呢?要怪也只能怪上天,雪兒賣身給你當妾,可有簽契,若無…..讓我贖了他好嗎?你想要多少錢?我都付的起。」

 順著錢有道的目光,月翔鳳同樣將視線望向江面,他輕笑道:「凌雪是有『賣身』,你真想贖他?錢公子可別忘了,凌雪己非清白之身,這樣你可還想要?」

 「廢話少說,是否清白對我錢有道來說不重要,你要多少?快出個價吧!」錢有道神情不耐地回道。

 「『無價』。凌雪對我來說是『無價之物』,你若真的想換,在你身上到真有樣東西令我很感興趣的,若你能發現而且願意交換的話,我便拿凌雪同你換。」月翔鳳笑的很詭異,他話中有話地同錢有道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錢有道的目光流露出一股驚訝的神色,他語氣帶著疑惑與戒備對月翔鳳質問道。

 「我是什麼人這答案對你來說不重要,我只是要同你說,在你身上確實有件足以和我交換凌雪的東西,至於這是什麼東西,我等你想到後在來同我談,記住….別想太久,否到時再次被人『捷足先登』時,你可就再也沒有理由能怪上天了。」月翔鳳別有意味的回錢有道說道。

 這句含帶著提示意味的話,讓錢有道陷入了紛亂的思緒當中,他努力的想從自己所擁有的事物中找出眼前那秀麗男子所想要。

 「澤洲城外西郊的百姓們真得好好感謝你才是,以役換糧一事是你同郡守提的,雖然這計畫可能同你原本所設想的有些不同,但是這粗糙的計畫雛型,還是間接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月翔鳳望著滾滾的江面,突然對陷入了重重思緒的錢有道說道。

 「別把我想的太好,我只是為了要賺銀兩罷了。」錢有道聞言在次呆愣住,向來只有被罵、被唾棄,從沒有人當面感謝他過,第一次被人道謝的感覺,讓錢有道有些不適應,他下意識嘴硬的反駁道。

 「呵!不論你怎麼想,有幫到人、救到人就是做了件好事,所以這聲『謝』字,是你應該得的。」月翔鳳雙手負於身後,面對錢有道嘴硬的反駁聲,他輕笑的將『謝意』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再次反推了回去。

 經過這一連串跳躍似的對答後,突然間,兩人皆停下了對話,山崖上只剩下風聲、水聲及鳥鳴聲,一陣靜默後,天空突然飄下了一滴又一滴雨滴,帶些涼意的水珠落於兩人身上、落於土地上、落於林葉間。

 在雨下的愈來愈大之際,只見月翔鳳的頂上出現了一把油紙傘。

 「主子,要下大雨了,您該回去了。」日影那冷淡的音調由月翔鳳身後傳出。

 「嗯!還有傘嗎?給錢公子一把吧!」月翔鳳回過頭對日影問道。

 只見日影含首表示有,接著便將夾於掖下的另一把油紙傘塞入快被雨水潤濕全身的錢有道手中,見錢有道有傘後,月翔鳳便轉身隨著日影準備離去。

 突然間,始終不發一語的錢有道突然回頭朝著月翔鳳的背影喊道:「就如同其他人一樣,你也想要我的能力為你賺錢是嗎?我怎沒想到,萬兩白銀,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只不過是筆小數目,這樣的錢又怎麼能換到凌雪,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也給的起~~~~。」

 這話,讓月翔鳳停下了腳步,那雙漂亮有如晨星般的鳳眸,盯著己經濕透的錢有道,秀麗的容顏帶著一種『很遺憾你沒猜對』的神情,朝著錢有道緩緩的搖了搖頭。

 繞斷思緒還是想不出月翔鳳想要什麼錢有道感到有些挫敗,他雙手微垂於身側,嘴中喃喃的喚道:「那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除了賺錢這項能力外,我沒有其他『等值』的東西了。」

 看著錢有道理不出頭緒,月翔鳳這時啟口回道:「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有些東西銀兩是換不到的』,錢有道你太執著於『錢財』這二字了,仔細想想眾人對你的評價及你的行事做風,你就能發現我真正想要的東西,而且我要你想清楚…….因為一但換了就不容你反悔,事關一生,望你仔細思量。」

 月翔鳳說完最後一字後,他轉頭就走。

 錢有道眼神含帶著迷惑的看著月翔鳳,最後在月翔鳳上馬,日影牽馬欲走之際,他出聲問道:「慢著!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凌雪是不是也同你做了交換?」

 手持著油紙傘坐身於高大駿馬上的月翔鳳緩緩回首,他語氣輕淡的回道:「是!他拿出等值之物,換了他爹的命,雨會愈下愈大的,錢公子保重身體將傘撐了吧!日影,出來也有一段時間,我也該回府了,咱們走吧。」

 「是!主子。」日影看著月翔鳳上車後,接著便接手收起油紙傘,置於回車座旁,利落躍身上車的日影,持韁輕喝道:「駕」

 馬車就這樣自錢有道的眼前飛馳離去。

 雨水順著髮絲滴落,原本綿細的雨滴,逐漸變大,滴痛了錢有道的臉,苦思不解月翔鳳想要什麼的他,此刻就有如陷入迷霧中的船隻般,找不到歸港的方向。

 「凌….雪…….凌…….雪…….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雨中一名男子語帶痛楚的低喚道。

***

 書房裡,本應是寧靜的空間,現下卻因為多了一大一小,而顯的有些……..吵雜。

 「娘娘!龍龍要包子。」最近不知道為何,原本總愛說著單一字眼的允龍,現下改口變為兩種字眼,而且開始試著會說些簡短的字眼,他指著桌上紙張奶聲奶氣地說道。

 「嘿~~小傢伙~~娘這是字~~不是在畫吃的東西。」正捲起衣袖拿著…..開叉嚴重的毛筆,在白色的紙張上寫著沒什麼長進的『字』,月翔鳳停筆斜睨著不怎麼懂得『欣賞』的兒子回道。

 一旁的炎傲焰放下手頭上的書本,劍眉微挑地看著那坐於桌側的妻兒後,緩緩地將目光掃看妻子的『拙作』淡然地問道:「又在想什麼偉大的功業?」

 「沒什麼,只不過在做行前模擬,試著設想許多可能發生的狀況,事先做好對策。疑……疑………奇怪呢?」話才說到一半,月翔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放下手裡肆虐許久的毛筆,鳳眸裡盈滿著狐疑的目光,經由桌側走至炎傲焰的面前,彎下身子使他自己與炎傲焰那對深黑色的眼眸平視。

 「鳳在好奇些什麼?」炎傲焰俊容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大掌輕攬,便將月翔鳳攬於懷裡抱著,長指輕輕拭去雪白臉蛋上的幾滴墨點後,出聲問道。

 「你來澤洲到底做了些什麼?扣除掉白天短暫消失的三、四個時辰外,其它時間都只見你和那小傢伙全圍著我轉,喂………..你那奸詐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月翔鳳揪著炎傲焰的衣襟劈頭質問道。

 炎傲焰姿態閒適地靠著椅背,放任月翔鳳揪著,俊容上的笑意還穩穩地維持著仰角45度上揚,只是笑而不語的他,空出的臂膀接著撈起椅旁那才會走沒多久,就想學跑的小允龍,望著懷裡的一大一小後,炎傲焰的心頭滿滿的全是滿足。

 「龍兒…..你爹傻了……」從沒見過炎傲焰這付表情的月翔鳳,臉上難掩錯愕,一手指著炎傲焰,瞪大了眼對小允龍說道。

 「爹爹傻了~~」允龍於炎傲焰於炎傲焰的懷裡站地他那小小的身子,胖胖的小掌拍上他爹親的俊容,重複他娘親的話語說道。

 「鳳認為事事都要親為嗎?」炎傲焰任由允龍那熱呼呼的小掌貼在他的俊容上,看著那有著兩人血脈,一半神似自己、另一半神似愛妻的奶娃,伸指輕輕捏了捏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黑色的眼眸由小一號的月翔鳳移至大一號的月翔鳳望著,並出聲問道。

 「呃……..好像沒有這個必要。」月翔鳳歪著頭思索了一下,這才回道。

「所以雖窩於這兒,可並不代表沒在辦事。」炎傲焰笑看著月翔鳳那帶些孩子氣的動作,順著語尾接著說道。

 「慢著……扣除掉玄師傅不說,日影、月影、陳叔、劉爺…..等人,這些天來幾手全都在為我辦事,你說看看….『有辦事』的你,使喚誰『辦事』去了?」難得抓著炎傲焰語裡語病的月翔鳳挑眉揚聲問道。

 炎傲焰半瞇起黑色的眼眸,細看著眉眼間盈滿挑戰神色的月翔鳳,前傾親吻住月翔鳳的雙唇輕輕的吮咬著,同樣被炎傲焰擁立於懷裡的允龍,吮起自個胖胖的指頭,圓圓的大眼裡帶著好奇與不解,直盯著自個爹娘雙唇交纏互吃口水。

 半霎後,炎傲焰放開那微腫的紅唇,長指輕撫著出聲回道:「有呀!那個這些天來為我使喚辦事的人不就正在眼前嗎?」

 月翔鳳美目圓睜,一方面驚愕於那男人竟然當著小允龍的面…..就這麼……就這麼親吻他,另一方面則震驚於那男人的回答。

 「你說的人……可是我?」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月翔鳳愣愣地反問道。

 「不是你…..難不成會是龍兒?」炎傲焰長指輕繞著長長的青絲,黑眸裡正映著月翔鳳的倩影,他輕笑著回月翔鳳說道,那語氣好似月翔鳳問了個傻問題。

 月翔鳳斜睨著面前的男人,從那俊容上熟悉的黑眸裡明顯看的出逗弄之意,又來了……這男人…..有著世上最惡質的壞嗜好。

「喂…..若真要這樣說,你也同等於沒有辦事呀!算至今日止,前頭那些謀策可全都是我一人所想,你一丁點忙都沒幫上,狼大爺~~~你那奸詐的腦袋裡到底在算計些什麼?同我說說好嗎?」月翔鳳突然傾身至炎傲焰的面前,故作嬌弱之姿、吐氣如蘭之狀,鳳眸還不斷地朝炎傲焰拋著記憶裡所看過的『媚眼』並嬌聲問道。

 「眼裡進沙了嗎?」炎傲焰劍眉微挑,神色故作正經地對著月翔鳳說道。

 「喂………..這可是媚眼也!少囉嗦,別轉移話題,快說哦!」月翔鳳惱怒地朝著炎傲焰直吼道。

 「想聽?」炎傲焰維持先前的表情確認道。

 「廢話。」月翔鳳狠狠地白了炎傲焰一眼後,沒好氣地回道。

 「耳靠過來~~~」只見炎傲焰一臉神秘地向月翔鳳勾了勾指頭,並低聲喚道。

 月翔鳳一臉興喜的將耳靠了過去。

 半霎後,書房裡則傳出一聲怒吼聲。

 「龍兒~~~你爹是烏龜~~~~~而且還是只大~~烏~~龜!」

 書房外側長廊陰影處。

 「日影……娘娘為何說殿下是烏龜?」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一個好的形容。」

 正由端著膳食才跨出膳房的永蓮輕擰著秀氣的眉,喃喃喚道:「主子又來了,老是說不聽,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的,比小殿下還像個孩子。」

 「不過…..蓮….和從前相比……我到比較喜歡現在的主子,我想殿下也是這樣認為,否…..就不會總是故意去惹惱主子,但蓮…..我很好奇….. 殿下?烏龜?主子吼出這句話,有什麼特別含意嗎?」同樣端著膳食的永荷歪著頭回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永蓮無奈地笑了笑,他於心底認同永荷的話,確實…..和從前相比,他同樣喜愛現下這個沒什麼主子樣的月翔鳳。

 至於……炎傲焰的計策….則在幾天後……才漸漸看出個樣來,至於月翔鳳為何大吼.....原因成謎,至今仍未解。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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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易2

 再次來到醉月樓,同樣的場景,卻有著全然不同的人事物,華宴裡的美酒佳餚,軟席間的曲樂歌舞,表面上看似熱鬧喧嘩、閒適安逸,暗地裡眾人的目光流轉之間,有筆交易正逐漸成形。

 「月公子想買糧的念頭可真是執著,想買多少出個數字吧!」最後一次眼神交錯後,曹鐸放下手裡的酒杯,出聲朝月翔鳳說道。

 眼看八字有了一撇,月翔鳳嘴角邊揚起了淡淡的笑,舉掌朝曹鐸與何建傑比了個數字。

 「五擔?」何建傑先是一臉輕蔑地笑著問道。

 月翔鳳神色不波地輕睨了何建傑一眼。

 「五十擔?」何建傑裂開嘴輕笑再問道。

 月翔鳳這次則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五百擔?」何建傑嘴笑的更開,他跟著舉手開掌比了個五,同月翔鳳問道。

 這一次月翔鳳還是搖了搖頭,只是柳葉般的眉尾輕輕地向上一抬。

 「難不成是…..五仟擔」何建傑內心的狂喜全表於顏上,他那雙賊氣的雙眼裡閃動著貪婪的光芒,高舉的手掌微微地顫抖著,他語氣小心翼翼地朝月翔鳳確認道。

 原以為月翔鳳這次會點頭的何建傑,怎麼知道回他的還是一陣搖頭。
 
 「不會吧!月公子你要買那五萬擔?那可是要百萬銀兩才買的起的,月公子你可別開這個玩笑,買賣之約可不是兒戲,到時是容不得您反悔的。」曹鐸是生意人,在何建傑最後一問後,對於月翔鳳所要之真實數目,其心中己有了個底,面對眼前這貌若雌子的人,竟然能夠如此大手筆要買這數糧驚人的米糧,曹鐸肥碩的臉上還是難掩驚色。

 「銀兩不是問題,關於這點曹爺大可放心,本公子只問曹爺一句,這數字您老拿不拿的出來?」月翔鳳眉色一斂,撤去笑意的他,雖然還是美……但卻美的令人心生畏懼。

 「怎麼會拿不出,我曹爺是澤洲米商之首,在澤洲若是我曹爺拿不出,就再也沒人能擔下月公子你的買賣,只是……這百萬兩銀…..口說無憑呀?」曹鐸果也是個老賊,多年商場交鋒,他這人到也謹慎。

 「日影、月影帶東西上來。」斜倚於凌雪身上的月翔鳳輕垂下雙睫,他朝身後的日影、月影交待說道。

 語音才落下,那兩道始終如影般跟隨於月翔鳳身後的高大身影,亦也如影般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兩口大大的紅木箱子,帶著封簽現身於宴席間。

 「月公子….這是?」曹鐸面帶疑惑出聲問道。

 「曹爺不是想要個來個眼見為證嗎?日影、月影打開。」月翔鳳緩緩抬眸,宛若仙人般的麗容上,柳眉微挑黑如曜石般的眸子輕睨向席前曹鐸與何建傑,彷若曹鐸問了個蠢問題。

 利刃挑開了封簽,『嘎』的一聲,兩口大箱子同時開啟,映入眾人眼中的不是原先預期的銀白光芒…..耀眼的金光除了攝去了曹鐸及何建傑的所有目光外,同時也包括了……..月翔鳳。

 驚愕的神情被冷靜的思緒強壓下,重新掛回原先從容的樣貌,雖然月翔鳳心裡面滿滿全是疑惑,可….那唯一能給他解答的人,此刻卻不在身邊。

 「這…..這些…..」被炫目金光閃的說不出話的曹鐸,先前那商人似的精明,轉眼間全被金子所迷惑,他和何建傑同樣一臉貪婪的直盯著箱子中的金子不放。

 「這是金錠,曹爺不會沒見過吧?若不信真偽,曹爺大可上前查驗看看。」月翔鳳揚起下顎,狀似沒什麼好驚奇似地同曹鐸說道。

 得到允諾,曹鐸及何建傑兩人快步上前一人站在一個箱子前,翻了翻眼前裝滿金錠的箱子,曹鐸低聲同何建傑說道:「是真的…..可若真成了這買賣…..秋水到來整際……庫存就怕會撐不過。」

 「怕什麼,還有官倉、夏收呀!大不了外購粗米充數,曹爺你若不賺上這一筆,就怕是沒機會了,放心~~我同我爹說過了,況且…..今年是變動的一年,朝裡正亂著,要打點的銀兩相對的也多,這買賣若您不做,那我可要代我爹吞了。」何建傑心底不斷的盤算著,當初他確實只是為了美人而出面撮合這筆買賣,怎麼會知買賣金額之大…讓他不由得心生貪意。

 「誰說我不做,這兒就屬我有能力代你和你爹吞下這筆金錠,他現下想動官倉,開什麼玩笑是不要命了嗎?夏收…..現才撥了種,要收還有得等呢。」曹鐸怎麼不知何建傑心裡的主意,面對兩箱金錠,就算其中四成要給何家,可若自個得能留下六成亦還有賺,這肥水….怎麼能落外人田呢?

 月翔鳳冷眼見曹鐸與何建傑兩人神色多變地不斷相互交頭接耳,不時拿起箱中的金錠於手中把玩、鑒識真偽,最後在瞧見曹鐸揚笑將手裡的金錠置回箱中後,月翔鳳心想裡喃喊道……..上鉤了。

 「這些是本公子帶來買糧用的,至於價,本公子不在意,這糧是要用來換取一件無價之物用,若是兩位爺同意了,那咱們就來訂個約吧!」月翔鳳冷冷地輕笑,因為眼前那貪婪的神情,使得無數澤洲百姓生活困苦,即然朝中無人敢動這毒瘤,那麼就由他來劃下這一刀。

 「好!這筆生意,我曹爺接了,月公子。來人呀!備紙筆。」曹鐸朝著一旁侍候的花倌交待道。

 紙筆很快就出現在桌上,月翔鳳正得意的拿起了筆就要開寫時,身後向來無聲的日影這時卻出口說道:「公子無需麻煩,這約己有人為您備妥了。」

 聞聲,月翔鳳頓時感到有些微怒,什麼跟什麼嗎?他的字有那麼難以見人嗎?切...早知道會來這,他肯定小時候一定會努力練寫毛筆字的。

 隨手接過了日影遞上的書契,攤開後就直朝上頭壓上了名與指印後,便將書契交與一旁的凌雪,示意其送至曹鐸面前。

 「這買賣很簡單,本公子與曹爺購糧五萬擔,以公定價之二倍,也就是二百兩一擔為單價,共一仟萬兩銀,同等於五佰萬兩金,今本公子我先付上二佰伍拾萬兩金為定,七日後,本公子會派人來拿這五萬擔澤洲米,米糧中不得摻雜其他粗糧,七日當天交糧後,會再付齊另一半二佰伍拾萬兩金。哦!對了,這約裡還有條件,這二佰伍拾萬兩金為定,在交糧前只是『借』放於曹爺您那,若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不論是失蹤奕或是被盜,曹爺您可得自行負擔這損失,最重要的是若是七日後無法夜付足量之糧,除了賠糧外,您可得倒賠我五佰萬兩,這書契中,還有個公道人處,曹爺您可得找到公道人,敞若出事,曹爺賠不起之際,這公道人可得負責責代為償還。」月翔鳳漾起惑人的微笑,語氣輕柔地朝著曹鐸與何建傑說道。

 「這約有些嚴苛…….」商場上打滾多年的曹鐸在看完書契後,臉色微沉,原本打定主意的他,開始猶豫了起來。

 「怎麼?曹爺無法接受?這大筆的買賣若真出了什麼事?最先受損的是本公子,若不定的嚴苛些,本公子又還有什麼保障可言?除非曹爺您……對於這筆買賣正打著歪主意,否本公子到不覺得這買賣有什麼嚴苛的。」月翔鳳手支於下顎,滿臉不耐地望向曹鐸,那目光與神情彷若在促其快點下個決定。

良久後,曹鐸這才放下心裡頭的猶豫出聲回道:「我簽,這公道人就由建傑擔。」

 語畢,曹鐸執筆書名壓印後,那對目光盈滿喜色地望向前方那金亮亮的金子,而其身旁的何建傑,早就被金子炫昏了眼,他連硬聲都省了,直接接過了曹鐸手頭的筆,就這樣直朝著書契上填名蓋印。

 待書契完成後,一旁的凌雪貼心的替月翔鳳重謄了二份內容,分別交給曹鐸及何建傑。

 「時間也不早了!金錠曹爺您也查驗過了,那就面著您和何小爺的面,重新加上封簽,這兩箱金錠還請曹爺您生保管。」

 「呵呵!月公子請放心,曹爺我可是有帶武衛來的,等等會叫府中的挑夫將這箱挑回去的。」

 待封箱完成後,月翔鳳招回了凌雪起身欲離之際……何建傑卻跟起身喚道:「月公子等等…….」

 冷眼回轉,月翔鳳面無表情地回問道:「何小爺還有什麼貴事?」

 「那個…..月公子您所答應的事…….」何建傑雖不便明說,可他那雙淫邪的雙眸到明確地表達了意念。

 睨看著了身旁的凌雪一眼後,月翔鳳笑著回道:「何小爺也太過心急了,這水…..都還未成渠,您現下就想邀功,不覺得過早些?放心…..本公子答應之事…不.曾.忘.過。」

 說畢,月翔鳳便領著凌雪等人離去。

***

 澤洲的夜裡….本應寧靜的夜,此刻卻浮著陣陣燥動的氣氛。

 一座宅院裡,燃著數具火炬,一群黑衣漢子有的站、有的坐,有的斜倚著牆,好似在等著什麼人下令般。

「頭子!那什麼月公子的,夜半急招咱們來府,結果等了這麼久,卻連要辦啥事都不知,頭子這事會不會有詐呀?」一名蓄著大鬍子的男子扛著他的大刀聲大如雷的出聲問道。

 一名有著火紅色的發,剛毅有如用刀大力雕刻出來的臉,眉宇間流露出,剛正不阿,正氣凜然的氣勢,黑色勁衣包裹住那結實身軀的男子,正雙臂環胸倚牆閤眸地回道:「信是那人寫的沒錯,可真正要用咱們的卻不是他,不過勝鐘,別擔心,這兩人不是個小人招術的人,耐心點在等等吧!」

 果然沒多久,一名同樣身著黑色勁衣,腰際間繫著長劍的男人出現於院落之中,冷冽的黑眸裡,含帶著一股迫人的霸氣,跟於那男子身後,則是一張令眾人眼熟的面容,那宛如天仙般的人,此刻正一身裙裝,懷裡還抱著一個奶娃娃。

 「頭子….頭子…..他……….」大鬍子雷勝鐘難掩一臉驚愕地指著月翔鳳結結巴巴地喚道。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紅髮男子無視於同夥們的震驚,略知實情的他則冷聲問道。

 「錯~錯~錯~~凌雲是你要為澤洲百姓做什麼,而不是為我做什麼,今夜要做的事,信裡不是明說了嗎?」月翔鳳逗弄著懷裡的允龍,漫不經心的回道。

 「但為何指明要我?」凌雲冷睨著月翔鳳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因為你們身上掛了個『匪』字,而這一趟將會是你們最後一次掛著『匪』名行事,我要你們糧、兩皆取,一個也別放過。」月翔鳳眉眼間神色飛揚地回道。

 「那他呢?」凌雲揚起下顎指著炎傲焰出聲問道。

 「他?那個他?」一時之間月翔鳳的思緒完全無法跟上凌雲。

 「我會隨你們同行必要時,我可掩護你們離去。」一旁始終沉聲的炎傲焰這才開口代月翔鳳回道。

 「隨你意,兄弟們,咱們辦事去。」凌雲看了炎傲焰一眼後,便轉身面對他那班兄弟說道。

 待人群散去,炎傲焰輕踏著步伐跟上凌雲的身影後,整個院落,就只剩下月翔鳳及小允龍還立身於月光、火光之下,晚風不斷地吹動著,濃厚的雲層,不時會遮掩住月光。

 「嘖!這身手,若不拿來為國所用,那才真是可惜。…….喂!門後的凌雪,別在偷看了,快出來吧!」月翔鳳先是感慨地的自喃道,接著,他朝身後看似空無一人的房門輕喚道。

 「主子…….。」一個卸去鉛華的清麗臉龐,從門板後頭探出頭來。

 「凌雪瞧見了什麼呢?」月翔鳳沒有回身,他故意問凌雪說道。

 「主子….他…..他……」凌雪整個人激動到無法完整地說出話來。

 「他叫凌雲,霧山與眠山上凌寨寨主,若我沒猜錯,他該是你那個領民反抗官權,被追補多年沒有下落的哥哥吧!」月翔鳳順口接下凌雪想說下去的話。

 緩緩地回過身,月翔鳳只見凌雪大眼裡含著淚珠,朝著他點了點頭後,這才再次順氣出聲說道:「我爹早就不氣哥哥了,能知道他還活著真好…….主子….我哥不壞,他不是罪大惡極的盜匪,求您….求您放過他好嗎?」

 「傻傢伙,哭什麼?我又沒說凌雲他人很壞,只不過……要我放過他…..可有點難哦!」月翔鳳將逗弄的對象由懷裡的兒子轉向凌雪。

 「主….子……」因月翔鳳一句話驚的差點要伏地跪下的凌雪則顫抖著聲音朝著月翔鳳喚道,眼裡的淚珠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唉!~~~你又想到那兒去了,他是個人才,我想留著,讓他為殿下所用,好了~~~把淚擦一擦,男兒有眼不輕彈,走吧~~~去膳房那看永荷他們用好宵夜了沒。」月翔鳳輕了輕懷裡的允龍,並走至凌雪的身旁出聲解釋道。

 淚眼朦朧的凌雪抬首,就在望向月翔鳳那柔和的神情目光後,心裡頭所有的不安有如雲煙般消失的無影無縱,這人不同,雖然高高在上,可卻有顆溫柔的心,看得見富裕表相下的困苦。

 「嗯!」凌雪抹了抹眼中的淚水揚笑回應了那個改變他一生,亦也可能改變澤洲百姓一生的人。

 兩大一小的身影慢步於夜空下,那不時隱於雲層中的月,看似不見了,可實則還存在。

***

 深夜天色灰暗,澤洲城中罕見人煙的後街小巷中,有一行人手中拿著火把,憑藉著微微的月光,有的提著大刀四處戒備,有的挑著兩大箱沉甸甸的箱子,匆匆忙忙的像是在趕路似的。

 突然,一道聲響,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拿著刀朝那群人殺去,就在一陣刀光劍影之後,那群運箱之人漸漸不敵黑衣蒙面人的攻擊而敗下陣來。突然有個像似黑衣蒙面者的領頭人喊道:「別讓人給跑了,全都抓起來。」

 「是!」

 在一陣混亂之後,一群武衛和挑夫統統被綁在一塊兒,嘴裡還塞著一塊布。黑暗的巷口處,有道黑色充滿壓迫感的身影,緩緩走出。

 「日影將那些全擊昏後,你就代我請他們到府中『暫時作客』,月影那兒的箱子,給我全給換過,剩下的人帶著換好的箱子跟著我走。」黑影那低沉的嗓音盪揚在漆黑的夜空中。

 黑衣男子說完後,從他身後便走出了一群人,這群人一走出來,驚的那些武衛和挑夫通通瞪大了雙眼。這群人和他們的相貌可是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只他們的衣著不同。

 被迫換了衣物的武衛和挑夫們,通通被敲昏了過去,而另一群人則拿起了火把,挑著兩大箱沉甸甸的箱子,如同先前的武衛和挑夫般,繼續匆匆忙忙的趕路去,好似剛才一點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同時間,曹府廳內有兩顆心正忐忑不安地頻頻朝外頭望著,其中一人還不斷的於廳中來來回回走著。

 「怎麼那麼慢呀?該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事呢?」漫長的等待,讓曹鐸心裡頭不斷生出奇奇怪怪的念頭,就這麼一道念頭由他的腦中攛出,讓原本就不安的曹鐸整個人更是緊張。

 「放心吧!何府出來的兵丁可是最頂尖的,再加上走的路線可是鮮少人知的小巷,沒事的。」何建傑雖然內心同樣擔憂,可硬是裝出閒適樣的他,拾起身旁的茶水輕啜一口後,輕聲回道。

 「老爺,運箱的人回來了。」一名侍者匆忙地前來回報道。

 這一聲有可甘霖般的消息,讓曹鐸拖著他那肥胖的身子,一把推開了侍者,飛也似的用著令眾人傻眼的速度往前院飛奔而去。

 「怎麼那麼慢?」一眼剛入門的武衛和挑夫,曹鐸立刻怒氣沖沖的問道。

 「啟稟老爺,路上昏暗,加上箱子較沉重,挑夫們較為小心行走,所以路程稍為慢了些。」為首的武衛拱手回曹鐸說道。

 「唉喲~~~曹爺呀!這下您可放心了吧?別擔心啦!在我爹的領地上,還沒人敢動手行搶的,先讓這兩口貴重的箱子,置入糧倉庫房吧!現下就等著準備那萬擔米糧了。」何建傑由身後拍了拍曹鐸的肩膀,一臉輕嘲地說道。

 「平安送到就好了,來人呀!抬進庫房去,從今夜開始,庫房要嚴加戒備,你們這些人定要給我好好看守住,不能有任何閃失。」認同何建傑話語的曹鐸連忙交待道。

 「是的!老爺。」

 曹鐸與何建傑的兩對眼珠子,直盯著那兩個大箱子,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神彩,兩人的內心都暗想道,這下可真的發了,可殊不知這口大箱子卻是他倆悲慘事件的開端。

 夜半,眾人皆睡的曹府外,有一群黑影潛伏在四周,無人發現。緊接著曹府的庫倉外,守門的武衛,不知道為何突然間一個一個無聲無息地倒下,一道道黑影迅速竄入庫倉中。

 「寨主,咱們要搬多少?」

 「將糧全都搬走!那兩個空箱子,就挑開置著。」

 細微的搬運聲,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帶著一箱箱大箱子,將倉中的米糧就這樣地從庫倉中運走,然後徜徉而去。

 翌日,曹府庫倉前傳來一聲驚喚聲,前來換班的武衛,神色驚慌地朝著主屋處匆忙奔去,邊跑著還邊扯嗓子大喊道:「老爺不好了~~~府裡出事了。」

 早起帶正帶著滿足笑意的曹鐸正拾起剛泡好的上等名茶,正要入口輕品之際,卻聽見了外頭的吵雜聲,他擰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語帶不悅地出聲問著侍者說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人在府內大聲嚷嚷,去瞧瞧,是誰這麼大膽。」

 侍者這領命要前去查看,人才轉個身,卻同那名報信的武衛撞個正著,那武衛連口氣都還未順平,便驚慌地開口說道:「老....老....爺....不好了....,庫...倉....昨夜被盜了。」

 「什麼?~~~~~~」原本只是不悅的曹鐸,在聽聞消息後,面如死灰般地,瞪大了一雙眼眸,語氣激動地驚喚道,呆愣了一會兒,『碰』的一聲,那肥碩的身子跌坐回椅上,用著含怒且顫抖的聲音出聲問道:「倉中....那.那....兩.箱...金錠呢?」

 「回老爺,倉中…..只剩下….兩口大空箱,什麼連米糧都沒了,更何況是金錠。」武衛面有土色地回道。

 曹鐸聞訊後撫著頭,空洞的眼裡望著四方,他喃喃地自言自語的說著:「完了.....我完了......。」說畢,他人倒頭便昏了過去。

 「來人呀!快去請大夫呀!老爺昏倒了。」今個一大清早,曹府亂轟轟的。

 三個時辰後,曹府主屋內,一群侍者來來去去,忙成一團之後,一名身著官服的男人,大步走進屋內遣退所有的閒雜人等後,便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等著床上的人醒過來,而曹府西邊出事的庫倉內外,也有一群差役在那像似在查案似的,不斷的翻動物品及詢問當晚值班的武衛。

 「唔.......天呀!我的糧呀!這一切都不是夢吧!曹家完了!完了!」剛清醒過來的曹鐸,一醒來就不斷地發出哀號聲。

 「冷靜點曹兄,這是怎麼一回事?」曹鐸轉過頭,看見床邊的太師椅上坐著澤洲郡守何坤日,他拾起一旁侍者送上的熱茶,斯斯文文的輕啜了一口後,這才沉聲問道。。

 「在完成一筆大買賣,這定金才到手,就出了這等大事,坤日兄,您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冷靜下來的曹鐸連忙出聲問道。

 「買賣?可有定契?數量?金額?」何坤日沉著地出聲問道。

 「有….私買賣當然會定契,對方以五佰萬金錠,換五萬擔澤洲米。」曹鐸一想到這兒,不由得一陣心痛。

 「這麼大筆的買賣,怕是一出門時,便外盯上了。」何坤日一聽聞這買賣的金額及數量後眉頭跟著擰起。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道恭敬的通報聲。

 「郡守大人,這事應是凌寨所為,在澤洲能做出這等大事的只有凌寨。」

 「總兵大人,領二百精兵平了那些烏合之眾。」何坤日冷瞇起雙眸,置放下手頭上的空杯下令說道。

 「回大人這事,咱們怕是遲了一步。」總兵隔著木門回何坤日說道。

 「怎麼說?」聞訊何坤日的聲變的更為冷寒。

 「今早城門門衛回報,眠山頂峰冒出濃濃大煙,派去查看之人,方才回報,眠山凌寨己被火吞,這群野夫應帶著偷到手的東西鳥獸散了。」

 「還是查,將那兩座山給本郡守翻了,城裡給要搜,但….別太過聲張,必竟皇子尚在,他少知一事算一事,將令傳達下去,近日內凡用金錠之人,都要詢。」何坤日這下臉色可同曹鐸一般不太好看。

 「是!」總兵令命後,便又匆匆退去。

 「這些該死的山賊,坤日兄~~~這下我該怎麼辦,離約定之日還有六日呀!」曹鐸這下可惱了,他不安地搓著錦被出聲問道。

 冷睨了曹鐸一眼後,何坤日寒聲問道:「怎麼會捅出這麼大的事來?不是有定契?將契拿來,我看看。」

 只見曹鐸連忙由衣袖中抽出書契,何坤日攤開一看,這臉上的神色更是鐵青了。

 「傑兒這小兔仔子,儘是做些荒唐之事,而你是怎麼了?怎麼腦子到也跟那小子一塊蠢?七日….這短短的時間裡,你要如何拿出五萬擔米糧?」何坤日將書契重重朝身旁的小桌一拍,怒聲說道。

 「坤日兄打算見死不救?」曹鐸冷聲回道。

 「哼~~~本郡守怎麼可能會自斷金源,你曹家若是一倒,本郡守同等於自斷手臂,這米糧暫且不說,離交貨日還有七日,官倉中尚藏有七萬擔陳糧,還可私借你應應急,只不過…….這秋水將來之前,得拖著不讓那皇子查倉….否咱們兩都會有麻煩的,不過若你還能收回半數的金錠,至少可向他洲買些粗糧來充數,算了,不管了,先照這方法走,現下先抓出盜糧者,設法把被盜之糧找回才是當務之急。」何坤日冷哼一聲後,回曹鐸說道。

 「太好了,果然還是坤日兄有法子。呼!我還以為這次曹家會完蛋了呢!」曹鐸聞言後,輕呼了一口氣,跟著拍了拍他自己的胸口說道。

 曹鐸與何坤日二人關於房內約二個時辰的密談後,正午之後,何坤日這才推開房門再次踏著大步離去,就在要踏出曹府大門前,他喚了一名差役,並於其耳邊說了幾句後,只見差役點了點頭,朝後頭的兄弟招了招手,一群帶刀差役便隨著何坤日的身影快步離去。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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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完策

 澤洲城裡一隱於小巷中的院落中,月翔鳳正步履蹣跚的一步一步朝大廳走去,雖然他極盡努力的想要讓步伐看起來正常些,但是....雙腳只要稍稍往內並一些,就會感到一陣令他咬牙裂嘴的酸痛從下身傳來,雖說男子漢不應流淚的…….可……可他控制不了呀!真的很痛………….。

 跟於月翔鳳身後的炎傲焰則一臉擔憂地望著眼前愛逞強的愛人,語帶無奈地柔聲輕勸道:「鳳,讓我抱你走吧!別逞強了,你看…..淚水都快掉了出來,這讓我很心疼。」

 單手扶著院里長廊的基柱,月翔鳳氣惱地朝著炎傲焰直吼道:「就是不要你抱咩!誰都可以,就你不行啦!」

 炎傲焰聞聲,劍眉微挑不顧月翔鳳方纔的宣言,伸手一把就便將那纖細的身子抱於懷裡。臉皮薄又好維持自個面子的月翔鳳,那堪得這樣丟臉的出場,於是他奮力掙扎著,就連嘴都用上了,張口直朝炎傲焰的肩頭就這麼一咬,氣勢看似磅礡,不過……成效卻不怎麼好,瞧那被咬之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知道那厚臉皮的男人不只臉皮很厚,他全身上下的皮都很厚。

 炎傲焰那黑色的眼眸裡有著無限的寵溺,他輕柔地抱著月翔鳳大步朝著大廳走去,同時輕笑地回月翔鳳說道:「照你這種走法和速度,等你走到了,大廳中的那些人早全都餓昏,該辦的事也都不用辦了。」

 果然高招…….這男人每每出手,總是直接朝著要害攻城掠地,月翔鳳咬了咬下唇想了一下後,最後放棄掙扎乖乖的讓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抱著薄臉皮的他朝『目的地』前去,月翔鳳跟本就不敢想相這樣子『出場』,眾人的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雙臂環於炎傲焰的頸子上,臉埋於胸膛邊,鼻裡全是炎傲焰那令人安穩的氣息,嘴裡孩子氣地低喚道:「我討厭輸你的感覺。」

 「鳳看到的只是表面,其實你一直都是贏家,真正輸的人是我。」炎傲焰輕笑著回道。

 「算了…….我說不過你,這些天來,城裡氣氛異常,應因為了那批被竊的米糧,焰….你還沒打算出面嗎?」

 「時候還未到~~這不管事的樣子,還得要在裝上一些時日,關於凌雲的事….你說了算,我沒有什麼意見。」炎傲焰垂首輕吻了吻月翔鳳的頭頂回聲說道。

 「哦……焰….我餓了…走快些吧!今個還得派人去『領貨』呢。」月翔鳳整個人索性慵懶地趴於炎傲焰的肩頭上,半撒嬌地指使道。

 「是!娘子大人。」

 膳後,大廳的門外,只見凌雪攙扶著一名瘦弱的中年人立身於外頭,月翔鳳好奇的端起身旁的茶輕啜了一口後,這才出聲問道:「疑?這不是凌先生嗎?凌雪怎麼讓你爹呆站於外頭吹風呢?快進來。」

 「殿…..下….、.皇子…..妃..娘...娘.......萬安呀!草民凌剛與犬子凌雪給您倆跪安了。」凌剛撐著畏畏顫顫的身子,在凌雪的扶持下,來到廳中兩人雙雙就朝著月翔鳳和炎傲焰跪下。

 「喂~~~凌先生,萬萬不可,您這一跪我可承擔不起,快請起。」月翔鳳見狀整個人大吃了一驚,他於心裡頭驚喚道,天呀!他可是長輩也,竟然就這樣對著我跪,要死哦!我會折壽的說。

 炎傲焰右手支起下巴,左手則將月翔鳳方才才啜飲一口的好茶拾杯飲畢後,俊容盈滿玩味的笑意出聲說道:「鳳不愛人跪著,凌先生快起來吧!」

 「我的話凌先生不聽就算了,他的話您總該要聽了吧?快起來吧!若是你和凌雪在不起來,那我可要起身去親扶你們嚕!」月翔鳳自知要改變一些早己根深地固的習慣是很難的,可不使些非常手段,這人怕是會跪著直到他想說的話全說完為止。

 「快起來吧!鳳這人可是會說到做到的,凌雪扶你爹到一旁的椅上坐下。」炎傲焰朝一旁的凌雪使了個眼色說道。

 機靈的凌雪立刻明白了炎傲焰的意思,紅著臉看了月翔鳳一眼後,人便輕扶起固執的爹,走至一旁的椅上坐下。

 連凌雪都能明白的眼色,月翔鳳又怎麼會不明白,他暗地裡偷踹了炎傲焰一腳後,投了一際他自己認為很兇惡的眼神瞪了炎傲焰一眼,這才輕咳一聲問道:「凌先生來,是想對我倆說些什麼?」

 「草民感謝皇子妃娘娘救了草民一命,更免於凌雪被辱,不僅帶草民父子二人來這養病,還請大夫,用上好藥材,及凌家孽子凌雲輪為匪盜,殿下及娘娘竟願為其除罪,這樣的大恩大德,草民實在無以回報,您二人能身貴端,雖貴端,亦能慈而寬,勢服人,罪奴凌剛心底佩服並在此立誓,咱們凌家世代皆只為三殿下、皇子妃娘娘及其二人之血脈效犬馬命。」凌剛臉上老淚縱橫,他語帶哽咽的聲音朝月翔鳳及炎傲焰立誓說道。

 「嚇……沒….沒那麼嚴重吧!」月翔鳳被凌剛的立誓嚇到了,他有些結巴地自喃道。

 「天下將之亂豪傑並起,智者出世,能者在位,欲立天下功績霸業,關鍵在於識他人未識之時,行於他人未行之前。凌先生,本殿下意在這天下,今知你凌家世代皆為澤洲儲糧官,雖遭降罪淪為罪奴,可這卻無礙于先生之才能,澤洲為西炎之米糧重城,本殿下有意以此為根基,希望日後凌先生之才智能盡為本殿下所用。」炎傲焰雖其坐姿閒適,可卻自有一股風流出世的超凡氣度和與生俱來的華貴雍容,那對精銳的黑眸裡帶著濃厚激賞意味朝凌剛說道,

 「凌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曾聽街坊百姓說過,凌先生對於澤洲點滴全都瞭然於胸,我想問,您對九江水之事是否亦同?」月翔鳳出聲問道。

 「娘娘為何有此一問?」凌剛不解地出聲問道。

 「鳳要治水,凌先生想個適當的人選吧!」炎傲焰淡瞄了月翔鳳一眼後,隨之出聲說道。

 「嘖!你是我肚裡的回蟲嗎?怎麼我心想的事你全都知曉呀?」月翔鳳冷睨了炎傲焰一眼後,原本打算賣個關子的他,被炎傲焰一語說中後,他那點心思與樂趣這下全沒了。

 「回稟娘娘,在這澤洲城裡若要對九江水很瞭解,確有這樣的一個人,只可惜這人…性子怪…….可能不太好使。」凌剛回道,可他卻沒明說那人是誰,由語後那一頓,卻讓凌雪的臉色大變。

 「哦!….先說看看那人是誰,我想……看看和我心裡頭猜的是否為同一人。」凌雪那突變的表情,到引起了月翔鳳的興趣,月翔鳳自腦海裡左翻一邊、右翻一邊,怎麼想都只有一個人能讓凌雪這麼驚慌,這下可有趣了,月翔鳳嘴角揚起一抹別有用意的微笑,笑的凌雪渾身汗毛直豎。

 「那人名叫……….」凌剛話才出口。

 「不………不要,爹不要說…………..」凌雪的一聲驚喚聲便打斷了凌剛接下去想說的話。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那人名叫錢有道,其爹娘是渡河船商,打小他就跟著在九江水上跑,上游、下游及支流狀況皆很瞭解,何時是豐水,何時是旱水,他皆能準確推算,打小就同我一塊習文學武,這人曾說過九江水會生患,必需靠疏洪方才能解。」門外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於房中,那一頭火紅色的髮絲輕束於腦後,他沉聲回道。

 「果真是他,那這事就簡單多了。」月翔鳳笑開了眉眼回道。

 「爹……請恕孩兒不孝。」凌雲轉身便朝凌剛屈膝一跪,語帶著無的比歉說道。

 「孽子~~~孽子~~~還知道要回來~~~」凌剛一見久別未見不知生死的兒子,那經歷過歲月操弄的臉上又是一陣老淚橫流,他激動地起身搥打著凌雲的肩頭低喚道。

 「凌先生莫激動,今凌雲己散了山寨,而那些遇暴政起身反抗的人們,雖然行事魯莽了些,但還是澤洲的百姓,本殿下原就無意問罪,至於凌雲…..鳳反到是有意提攜,那些前塵往事本殿下不願再去計較,就當做過往即逝的雲煙,讓他們重新做人過生活,這是咱們炎家欠澤洲的。」炎傲焰淡淡地看著凌剛父子間的互動後這才出聲說道。

 炎傲焰這話一出,凌剛激動的拉著凌雲跪向炎傲焰並頻頻叩首喚道:「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凌家世代定會拚死回報的,就算是做牛做馬,凌家人亦也毫無何怨言。殿下、娘娘,我這兩個孩子凌雲和凌雪日後就全聽您倆的吩咐了。」

 「喂喂~~~~別再叩了,凌雪快拉著你爹和哥哥一同起身吧!我討厭有人一直跪在地上,要是在跪下去,我可得叫焰將先前的話全都收回哦。」月翔鳳笑著語帶威脅說道。

 這話頗具有效果,果真讓凌雪順利的扶起了凌剛。

 「凌先生的身子虛弱,本殿下還請您好生調養,日後需仰賴之處甚多。至於凌雲和凌雪,本就是鳳所所挑之人才,就讓他倆跟在鳳的身邊,凌雲、凌雪莫辜負鳳的一番好意。若沒其它的事你們兄弟倆就帶凌先生回房好生休息吧。」炎傲焰出聲交待說道。

 「是,草民們這就退下。」

 語畢,凌剛便在凌雲與凌雪二人的扶持下,離開了大廳。

 當日午後,日影與月影領命帶著挑夫來到曹府準備搬糧,只見日陽之下,挑夫們從曹府挑出一箱又一箱過了秤的米糧,日影和月影警戒地望向四周,一旁的曹鐸則因為搜不到凌寨人的行蹤而面色難看的看著借來的米糧一箱一箱地過秤後被辦離庫倉。

 「日影這是最後一箱,咱們可以啟程了。」月影盯著最後一箱糧過了秤後,他朝日影喚道。

 「嗯!那準備出發吧!其他人盯緊些,小心盜匪。」日影舉掌喚道,原本立身於挑夫四周的休息的護衛們動作利落地由重拾戒備。

 「曹爺,這張是簽據,餘款己入您庫倉,這糧公子現也己全數收下,在上頭書名壓印吧!」月影由袖裡抽一張紙,同曹鐸說道。

 曹鐸看也不看的就於紙上書名壓印,然後一雙眼瞪著日影、月影率糧隊離去。

 隊伍刻意選澤洲城裡的小巷行走。

 「日影….有人跟於隊伍之後。」月影神情凝重地悄悄移向日影低聲說道。

 「嗯…..應有人在那曹鐸身旁出主意,想探主子的底細,無彷,反正一切己安排妥當,咱們還是照計行事。」日影沉靜地回道。

 糧隊經由小巷繞進了城裡一間客棧的後院,沒多久只見月翔鳳一身公子扮相,當著澤洲百姓眾人之面,坐上了華麗的馬車,而糧隊則再次扛著箱子出現,並隨著馬車一同來至澤洲渡船口。

 這戲演的到也逼真,眾澤洲百姓看著人與糧一同搭上了船,緊接著船離了口岸後,沒多久便在那不到十里之處撞上了河裡的暗石,船就這樣於河面上翻覆,眾人一陣驚呼,只見河面上漂浮的顆顆米糧正隨著水流向下漂,窮苦的人家連忙一擁上前想撈些落水糧,數口空木箱向下游漂走。

 頓時整個河岸邊一陣混亂,有的人好心下水想救人,有的人則只想趁亂撈些橫財,早在船上換好一身挑夫裝扮的月翔鳳,泅水上岸後,當著一片混亂之中,悄悄離去,只見游回岸邊的人,開始照著事先按排好的戲碼演下去。

 有人驚慌的叫喊著:「救救主子..他不會泅水。」。

 另有人則哭喊道:「我本能拉主子一把的….怎麼…那箱子一撞…..便失了蹤影。」

 霎時間,驚喚聲、哭喊聲及搶拾聲四起…..人人皆目睹、且認定那富有的外邦商人隨同他買的米糧,沉河餵魚去了。

***

 夜裡,在夏風的吹撫下,該是個容易入眠的晚上,方演完一場大戲,沐完浴準備入睡的月翔鳳端坐於銅鏡桌前,透過銅製的鏡面,月翔鳳只見炎傲焰立於他的身後,左手拿著木梳,右手解開他頭頂束起的髮髻,烏黑如綢的長髮,頓時披垂一地,黑亮的長髮更櫬頸膚的白皙,炎傲焰輕輕的梳起了月翔鳳的長髮,梳齒輕觸頭皮,那感覺令月翔鳳舒服的微瞇起了眼。

 「焰,這頭長髮整理起來還真麻煩,剪了它好不好?」月翔鳳用著慵懶的聲音對著身後的炎傲焰說道。

 「不好!鳳~~~我喜歡你這頭長髮,我喜歡看它披垂在你身上的樣子,喜歡它在歡愛時激烈搖擺的律動,更喜歡我倆青絲糾結在一塊,那緊密不分的感覺,好似暗諭著『一輩子』在一起的意思,鳳~~~除了我外誰都不能動這頭長髮,發長情更長。」鏡中的炎傲焰輕執起月翔鳳鬢邊的一縷頭髮,置於薄唇邊輕輕一吻。

 月翔鳳緩緩拾眸望著銅鏡裡那帶著笑意的炎傲焰,這才再度開口說道:「『一輩子』呀!焰,你知道一輩子的意思嗎?」

 「怎麼~~我的鳳不知道嗎?那就是指我們一直到老了、到死了,都不會分開,我要像這樣緊緊的纏著你,纏你的心、纏的你魂。」炎傲焰神情認真地伸出雙手將月翔鳳纖細的身子緊環他在的胸懷中。

 突然間,月翔鳳心頭一緊,人喃喃地朝著鏡中的炎傲焰出聲問道:「焰,你想纏的是現在的我,還是落水前的『我』。」

 「鳳為何這樣問?」鏡裡的炎傲焰微擰起眉頭問道。
 
 「我不知道~~但還是希望你能給我個回答。」月翔鳳小心翼翼的回道。同於內心裡卻暗自苦笑道,不論之前的『月翔鳳』是如何,自己卻還是不希望從焰的口中聽到他喜歡『他』,這是『妒嫉』嗎?呵呵!原來這樣的滋味是有些苦澀的。

 「初見到你是在東宮的大殿外,月裡的皇子帶著你立身於殿旁等著東宮皇后宣喚,那時的你怯懦地垂著螓首,雙眸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般,乖乖的地在月裡皇子的身後,就那一眼…….我的心魂開始起了波瀾,不過初時的感覺很怪~~~那是一股似你、卻又不似你的感覺,雖然感覺古怪,可我還是順著心念娶了,天認為是政治獻禮的你,婚後直到你落水前,我曾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感覺錯了,不過……現下我敢肯定我心魂裡認定的就是你,現下的我可是會緊緊的纏著你,纏你這一世,也要纏你下一世,鳳你完了~~~你這生生世世都擺脫不了我的。」炎傲焰說著說著,那環於月翔鳳肩頭上的雙臂突然地收緊,那感覺好似炎傲焰擔心下一刻的他就會消失似的。

 「這下我可糟了,若是下世我變成一隻小狗呢?」月翔鳳故作苦惱樣地同炎傲焰說道。

 「那我下世也會是只小狗,管你下一世會是什麼,就算是一株小草也罷,我也不會放手的。」炎傲焰揚起一抹淡笑,可語氣卻堅定的回月翔鳳說道。

 「切~~我才不要當小草勒!要當也得是棵大樹才行。」月翔鳳的眼眶微濕,他沒好氣地回炎傲焰說道。

 或這就是『愛情』吧!不論高矮胖瘦、是『美』是『丑』、是『男』還是『女』,那愛戀的心情則是一點都沒有差別的,只要那個人是他,自己是男人又如何?是女人又如何?就算像現在這樣不男不女又何彷,至少……他愛的人是自己,而自己也愛他,這才是重點不是嗎? 今日之誓是否正是自己會來到這時空的原因呢?

 心念一個流轉,月翔鳳向後伸出雙手輕拉下炎傲焰的身子,鏡中的他左手拉起了炎傲焰的一撮髮絲,右手拉起自己的一撮髮絲就這樣將兩撮髮絲\象徵性的打了個活結後,笑盈盈地開口道:「焰,這叫做『結髮』,代表的是『結髮一輩子』的意思。」

 炎傲焰黑色的眼眸裡閃動著激動的目光,他轉了個身子面對著月翔鳳,俊容正經像是起誓般地說道:「鳳,敞若將來我身為皇,這後宮就只會有你一人,而我的子嗣只能是你的血脈,那怕你這一生只能生育一次,我擁有龍兒此生足夠了,你我二人結髮一輩子,恩愛兩不疑、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聽完了炎傲焰的話後,月翔鳳原本留存於眼中的淚,則有如潰堤之洪般,不斷順著雙頰流下,他酡紅著臉說道:「呵呵呵!這樣一來,我不就得獨自一個辛苦的負責你所有的『精力』了。」

 「傻鳳,這有什麼不好的,我的獨寵也,這是別人想要也要不來的呢,聽到這高興的事,你為何要帶淚呢?」炎傲焰輕笑地用長指拭去月翔鳳眼眶外頭的淚水說道。

 月翔鳳輕輕拉下炎傲焰的臉,將他自己的唇吻上了炎傲焰的額間、眉上、星目、鼻樑最後順勢來到他的雙唇,輕吻了一下後回應道:「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句算是我回應你『一輩子在一起』的誓言。」說畢後,重新送上雙唇慢慢的輾轉吻著炎傲焰的雙唇。

 不一會兒,兩人才分開,月翔鳳看著被吻到上氣接不了下氣的焰,難得看那男人這麼狼狽,不由得輕笑出一聲。

 月翔鳳緩緩起身,拉著炎傲焰坐於鏡桌前的小椅上,纖纖小指慢慢的挑開了炎傲焰的衣襟,露出那副精實的胸膛。

 「調皮的鳳。」炎傲焰那幽深的黑眸裡閃爍著邪氣的光芒,俊容上微揚起的嘴角,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身姿閒適地不在出聲,只笑看著生澀從未主動過的月翔鳳如何挑逗他。

 月翔鳳也不知道自己那個筋不對勁,他紅著臉開始展開他的第一次主動,他有些難為情,低頭張唇,小小的舌探出,在炎傲焰那性感的薄唇上小口小口的舔著,不耐那小鳥似的輕啄,焰唇刻意一張,就含住了月翔鳳的丁香小舌狂野吸吮著,強建的雙臂緊擁住月翔鳳微軟的身驅,狂熱的紅舌似乎不滿足般直闖月翔鳳的口中翻攪,貪婪的吸吮其嘴中的蜜汁。

 在兩人唇舌難分難捨之時,月翔鳳顫抖著雙手扯下了炎傲焰的下褲,緊接著,在笨拙地脫去他自身上的衣物。兩人氣息紛亂的分開後,一道銀絲沿著月翔鳳的嘴角流出,光裸的他站立在炎傲焰面前,接受著灼熱且帶著濃厚慾望的目光注視,月翔鳳黑髮披垂雪白的肌膚慢慢地呈現了撩人的粉紅色,這樣的畫面感覺很妖媚。

 炎傲焰目光灼熱的伸手將月翔鳳拉跨坐於他的身子上,那柔若無骨的身驅坐依在炎傲焰溫熱的懷裡,炎傲焰的慾望直抵著月翔鳳的慾望,兩倆相互摩擦著,炎傲焰用唇沿著流出的蜜汁順勢向下親吻於那性感的鎖骨上,又麻又癢的感覺使月翔鳳靈機一動,張口朝著炎傲焰的肩頭咬了下去。

 眉頭連皺都沒有皺一下,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痛般的炎傲焰,緩緩地抬起頭,黑色的眼眸變的更深沉,那惑人的嗓音低啞的於月翔鳳耳邊輕喚道:「鳳也想在我身上留下你的記印嗎?」

 說完後,炎傲焰突然垂首,像是回敬般地於月翔鳳的鎖骨凹處間舔舐親吻,接著他張嘴含吸住月翔鳳的一塊肌膚,隨即稍微用力的吸吮了起來,酥麻的感覺夾帶一些微疼,讓月翔鳳不由自主的擰眉輕喊道:「唔....。」

 「你瞧這樣咱們不就成是『吻齒相依』了嗎?」焰伸指輕撫著他剛用出來的紅印低聲說道。

 「依你個頭啦~~~~不要老用在別人會看到的地方。明個起要換回裙裝了…你這樣讓我怎麼出門呀!」看不見『災情』的月翔鳳突然間很沒情調的回炎傲焰說道。

 「煞風景的話~~懲罰你明個不能出門。」炎傲焰雙眸裡閃動著精光,他調笑著說畢後,雙臂如鐵緊扣於月翔鳳的腰際,不給他任何反應與逃離的機會,垂張嘴就含住月翔鳳一邊紅蕊調情般地吸吮了起來。而大掌則悄悄愛撫上另一旁的紅蕊。

 「唔.....唔.....焰..........。」情慾如潮般蜂擁四竄,原本想奮抵抗的月翔鳳很快的就被欲潮所吞沒,耐不住炎傲焰所製造出來的異感,一聲聲軟吟脫口而出。

 看著投甲棄械的月翔鳳,炎傲焰滿意地半瞇起那雙燃著異焰的黑眸,鬆開了唇,反以兩指摩擦搓揉地雪胸前那早己挺立的敏感紅蕊,粗糙的指頭肆無忌憚地於月翔鳳那雪白的胸前磨竄,

 「不….」渾身輕顫的月翔鳳搖頭吟喃,青絲隨勢波動的模樣,煞是迷人。

 炎傲焰神情專注地看著意亂情迷的月翔鳳,那鳳眸微閃著淚光半閤半瞇、臉蛋像沾染上胭脂般帶著粉嫩的紅,墨黑與雪白的交錯,像幅畫作般….美的有些不真實。

 淪於情慾潮流中的月翔鳳,開始順應著最原始的本能,扭動起他自己的身子,前端慾望的磨擦,並不能讓其由慾海中解脫,反而淪陷的更深,慾望的前端慢慢溢出晶亮的液體,炎傲焰伸指一沾,接著向後伸到了月翔鳳兩股之間之秘處,先是延著皺折輕撫,然後緩緩地頂開、鑽探,最後一股順勢將濕潤的長指滑進月翔鳳那溫潤的體內。

 雖然炎傲焰己如此小心,但月翔鳳還是吃痛皺起了小臉,長指在體內輕緩地翻攪,並拌隨著輕抽緩插的模擬動作,陣陣快感開始從月翔鳳的身下傳出。

 漂亮的顏容佈滿了汗水,半迷散的眼眸含著淚液,月翔鳳的氣息由細細輕喘慢慢變為急速的喘息,炎傲焰的手指宛如點火者般,讓月翔鳳彷彿置身於烈火中,尤其是那帶繭的長指刷過體內某一點時,強烈的酥麻感幾乎要將月翔鳳整個人溶化般。

 「焰…..唔....唔.........。」激動亢奮的月翔鳳,張嘴無助的呻吟著,歡愉的淚水滿溢出眼眶,雙手有如溺者般緊抓著炎傲焰那厚實的肩頭。

 「乖,別哭……。」炎傲焰不斷地用唇吻去月翔鳳流下的淚水,嘴裡則輕哄喚道。

 突然間炎傲焰撤出了那置於月翔鳳溫潤體內的長指,深黑色的雙眸用著邪氣的目光看著月翔鳳因體內突如其來的空虛而顫抖的身驅。

 月翔鳳的鳳眸裡帶著困惑、迷散與茫然,用有如初生兒般純真的神情望向那本應帶他到極樂,卻又突然間停手的男人。

 「鳳想要我嗎?」他暗啞著聲音對我說道。

 緊緊攀著炎傲焰肩頭的月翔鳳圓睜著大眼,猛點著頭,小嘴微張急喘著氣息的他跟本就無法出聲回話。

 炎傲焰輕笑著撫著面前的美顏,對著月翔鳳低聲誘惑著、輕哄著出聲說道:「我也想要鳳~~~來~~乖乖抬起身,然後再慢慢的坐下。」

 空虛的感覺就如同那燎原大火般,快要焚去月翔鳳所有的理智,快要陷入瘋狂的他困難地用著無力的雙腳稍稍微抬起身子,就在準備要再坐下之際,炎傲焰一手扶著慾望,一手控制著雪臀坐下的方向,然後將堅挺的慾望準確又緩慢的朝著月翔鳳那狹小的緊窒長驅直入。

 「啊~~啊啊~~~~。」進入時那不斷被撐大的痛麻感,不斷從身下傳來,緩慢的進入到最後體內被填滿的過程,讓月翔鳳再也壓抑不住地喚出聲來。

 灼熱的慾望完全埋入月翔鳳那火熱且緊窒的體內,靜止不動的硬挺,非旦沒讓燥熱的溫度散去,反而助燃似地讓溫度節節攀升,然後瀕臨極限。月翔鳳焦躁的想脫離那快高溫的燥熱,異物於體內的不適,促使月翔鳳開始扭動起他自己的身子。

 一波又一波的情潮重新湧現,達不到滿足,就快被情慾逼入死地的月翔鳳淚流滿面地,出聲催促著道:「焰.....動一...動呀!求你…….動一...動呀!」

 「別哭~~鳳,來你自己動動看。」炎傲焰隱忍著衝動,咬著牙輕哄著說道。

 那語音才落下,炎傲焰便將那置於我腰大掌輕輕的鬆了開來,然後撫上黑長青絲,溫柔又帶著邪氣的眼眸中明白的傳達出『你自個動吧』的思思。

 「唔...你....。」同樣隱忍著,但卻快要忍耐不住的月翔鳳,微惱地咬牙想開吼,但卻說不出任何完整的字句。

 臉上含著淚,那身子卻早己不由自主的自己搖動起來,月翔鳳怯生生地的抬臀然後再慢慢的坐下去,摩擦快感和酥麻的痛感自兩人交合的部位傳來,月翔鳳可以感到自己的體內緊緊吸住炎傲焰的慾望不放,這樣的操之於手的快感讓月翔鳳拋去所有的羞怯,開始於炎傲焰的身上,做著原始本能的規律運動,炎傲焰緩緩的半瞇起雙眸,不時發出的悶哼聲及那幽黑瞳目中散佈的情慾光芒,亦可看出來那男人….他也很舒服。

 大掌帶些惡意地握住月翔鳳的慾望,時快時緩的摩擦起來,前方被愛撫著,後成則被碩大填滿,月翔鳳聽著他自己那滿是情慾的嬌媚呻吟,那快到達頂峰的感覺,促使著月翔鳳更賣身的擺動下身,隨著擺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緊縮的內壁亦也猛力的吸住炎傲焰的慾望,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沙啞的低吼,月翔鳳的體內瞬間湧進一波熱液,緊接著他自己也跟著釋放出來。

 激情過後,坐在炎傲焰身上的月翔鳳急喘著氣,半趴於炎傲焰的肩上,他那小巧的臉上已分不清上頭的是汗水還是淚水,迷離鳳眸有些渙散,而月翔鳳身下的炎傲焰也同樣急速粗喘著,他那剛宣洩過的慾望還停留在月翔鳳的濕潤的體內,一手擁著月翔鳳攤軟的身子,一手撫著月翔鳳微濕的長髮,於月翔鳳的耳邊輕聲低喃道:「鳳,我愛你,用盡全部心魂的愛你。」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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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很細緻呢!劇情也不錯~小允龍好可愛呀~~~想偷抱回家>////<
期待之後的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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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
還有沒有下文啊~
剛上完大夜班的小女子我…
為了看這篇文撐到下午~
若是一個坑偶會
大大加油快快更新~~期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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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還有下文嗎,很想看
To be or not be ,that is a 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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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啊~~
還有沒有下文?
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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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第2部文章是一個坑...之前聽說那個作者出了車禍..便沒再接寫下去...
第2部好像是寫了40多章....便沒再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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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文很順暢…
但是,一穿到古代就面臨生產還滿怪的…
我還是比較喜歡輕松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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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沒了嗎...?
還想看呀...為什麼是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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