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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皇闕曲】芳草碧色(上)/(下)BY 色如空(出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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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闕曲】芳草碧色(上)/(下)BY 色如空(出書版)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eungmon 您是第26781個瀏覽者
【皇闕曲】芳草碧色(上)BY 色如空(出書版)


  文案:

  蘄斡漩,Y大學普通大三學生,攻讀古代文學兼修政治。
  父母溺愛、家庭幸福美滿,他的人生也就該一路順遂到底才對吧?
  那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件莫名其妙的事?!
  什麼叫性格的混亂錯位?和另一個空間的「我」搞錯了?
  眼前這個自稱「運輸使」的傢伙講的是哪國的天方夜譚啊--
  啥?自己的性格被搞錯了,到頭來卻還要靠自己去尋找?!
  那個什麼「法則」的也太扯了吧!
  好吧、好吧!看來自己就辛苦一點,穿越時空來尋找「自己」了……

出版日期:2009/04/14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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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這裡是哪裡?」

  蘄斡漩,Y大學普通大三學生一名,攻讀古代文學系兼修政治。有溺愛他的父母親和經濟充裕的家庭。他是家族中的獨子嫡孫,受寵程度可想而知,可似乎天性使然,他對於周圍的一切並不在乎,因此也讓人覺得——這個少爺很奇怪!

  這樣的他,現在卻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像是個虛幻的空間,到處都如水晶般透明。

  「要是我沒有記錯,之前我還在學校吧?」漩思考著自問:「那個林思寰還在向我告白呢,該不會是作夢吧?」

  漩有一副好相貌,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自己的臉很受男人歡迎,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受」。

  而托那些腐敗表、堂姐妹的福,漩對「同性戀」並不陌生,反而瞭解得有些過頭。

  「這不是夢,是真的!」聲音響起,一個陌生的人飄然而至,「你好,我是運輸使——悠。」

  「你好。」漩也禮尚往來地打招呼,「請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嗯,你很溫柔。我喜歡,你比他好多了!」悠點著頭喃喃自語。

  「他」?

  漩直感有趣,莫非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找上他了?

  悠沒有多說,而十分誠懇地道:「對不起,都是由於我在二十二年前的失誤,導致了你們性格的混亂錯位,真是對不起。」

  性格的混亂錯位?什麼東西?

  悠會讀心術,很快就聽到了他的問題,便解釋這個世界由五個空間組成,四個給人類居住,一個給他們這類運輸使生存。

  一個人其實在四個空間都有存在,相同的波動,不同的性格屬性,而運輸使負責的是運輸個人的不同性格,而他一時失誤……

  「你把我和另一個空間的『我』給搞錯了?」

  「嗯。」他小心地點了點頭。

  「真的對不起,不過,必須把你們換回來,不然,你們將來不僅會命運錯亂,更會傷害你們彼此的另一半,我沒能阻止另一個『你』,現在一定要阻止這個『你』!」

  「這樣啊……」

  「你不要傷心。」見他不語,悠著急了,語音略帶哽咽地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你的另一半在等你。不過,那個空間的你已經做了些……但現在你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他在向漩說明,可更像是在給自己信心。

  漩真是有點苦笑不得,現在想哭的該是他吧?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他用手撫上了悠的黑髮,「你現在不是來『救』我了嗎?」隨後還給了悠一個大大的微笑。

  悠揚起了頭,望向他的黑眸,四目相對。

  那雙寧靜的眼眸讓人很安心……悠笑了,「嗯,我送你去吧!但關於另一個空間的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法則,你要靠自己去尋找真正的自己!」

  「什麼!?」

  自己的性格被搞錯了,到頭來卻還要靠自己去尋找……這什麼狗屁法則!?

  「對不起,這是法則……」悠的頭又低了下去。

  糟糕,他忘了這小子會讀心!

  於是漩慌忙改口:「啊,那個是我純粹的發洩,你不要放在心上啊,哈哈。」

  「對了,時間不早了,快送我去吧。」他搾盡腦汁擠出了這麼句話。

  「那,開始吧!卡嗎哩呀……」隨著悠口中說出的咒語,漩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就和來到這裡時的感覺一樣。

  在最後快要失去知覺的一刻,他又聽到了悠的聲音:「你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是,我可以送你一個預言,相信自己,用心去聆聽,用腦去思考,用自己去彌補,向最愛的人坦誠,給予其信任、關懷,創造屬於你的時代,幸福將永遠與你同在……謝謝你,溫柔的人。」

  於是乎,某年某月某天,蘄斡漩穿越了時空。

  「原來這就是小說中的『架空歷史穿越』啊……」漩不禁感歎。

  不過……

  如果不是獨自一人……

  如果不是衣衫襤褸……

  如果不是在這個深山老林……

  如果不是……

  也許他會更加開心一點……

  唉,「人善被人欺」,果然不錯!

  「砰」的一聲,直直地往底上一倒,他開始思考這一天的經歷。

  在過去的二十三年中加起來的震撼都比不過今天,莫名其妙地被人告知自己生錯了地方,又莫名其妙地被傳回了應該在的地方。

  雖然這個空間的身體和原來世界的他有著相同的外貌,只是多了點古色古香的韻味,也沒有什麼不習慣。

  不過,現在的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不要提到底要做什麼了……

  好煩……

  他最恨傷腦筋了,此時體內懶蟲又開始作祟,於是他當機立斷——先睡一覺再說!

  「請問你在這兒幹什麼?」他正打算入睡的時候,一個農夫模樣的大叔來到了他身邊問:「這深山老林,一般不會有人來,再晚點會有野獸出沒,你沒事的話快離開吧!」大叔誠懇地勸道。

  漩聞言後,趁此機會,運用那爛得不能再爛的借口「失憶」,跟隨農夫大叔回了家。

  農夫家只有他和妻子,屋子不是很大,可是夫婦倆還是熱情地招待了漩,讓他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素衣,並提供他吃和住。

  趁著和他們相處期間,漩趁機瞭解了關於這個空間的情況。

  這個空間叫「其羿」,由皇族統治,當今聖上姓霽,名凌麒,今年二十,尚有一兄一弟,為人任性妄為,刁鑽刻薄,可以說是一名「暴君」,但他城府頗深,善於利用他人,不容小覷。

  只是五年前不知為何,這位「暴君」力排眾議迎娶了一位「男後」,並誕下一子。

  漩聽到這裡真傻了眼,「那個,孩子……男人能生?」

  而大叔理所當然的回答:「可以!」

  因為在其羿的皇宮,有一片「水晶育林」,能使不能生育的女子或男子孕育子嗣!但在兩年前,皇后因刺殺皇帝,結果和太子一起被流放邊境。聽說皇帝如今正為太子之位無人繼承而煩心,民間傳言最近皇帝要尋找「天下第一美人」,並欲冊封其為皇后。

  漩聽完後,對這位皇帝的故事產生了濃厚興趣……

  皇帝為什麼只娶一位皇后?

  他愛皇后嗎?

  那現在又為何又要找「天下第一美人」?

  而皇后為什麼要刺殺皇帝?

  他不愛皇帝?那為什麼又要生下小太子?

  於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漩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向大叔要了張地圖,以進城看病為由,打算去皇城看看。

  可這裡離皇城十分遙遠,於是大叔贈他一匹老馬,他的妻子還準備了乾糧和盤纏。

  臨走時,他們夫妻倆對漩好生提醒,要他注意安全和身體,依依不捨之情顯而易見。

  漩帶著對夫婦的感激之情上路了。但其實他心裡明白,自己不僅是好奇心使然,而是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有著對真正自己的渴望,對現況的不甘,不想這樣度過餘生。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途,當他走到了終點,那也許意味著幸福的到來……

  騎著老馬,慢悠悠地走了半個多月,漩終於到達了位於其羿邊境的一座小城鎮。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進入這個小鎮,便有無數人向他投來「奇怪」的眼光,他們一看見漩的臉,就開始仔細打量,隨後又聚在一起好似在商量什麼。

  漩見慣了也不覺得怪,依然我行我素,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吃頓飽的、睡頓好的更吸引人的了。

  這時,前邊走來了一位老大爺,於是他上前打算詢問這裡的客棧所在,誰知還沒問出口,那老大爺看了他一眼,然後瞇起眼睛說:「你要找的地方在前面左邊轉角轉彎,再向前走,穿過一條胡同就到了。」說完便離開了。

  漩聽了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照他的話中所指的方向前去一探究竟。

  走啊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可是……

  「他媽的,那老頭指的方向竟然是『紅燈區』!」

  這條街上無論男女都穿得勁爆!什麼「吊帶衫」、「比基尼」這裡統統都有!

  「哇啊!」忽然,漩感到有什麼東西撞上了膝蓋,低頭一看……

  竟是一名三、四歲的娃娃,長得水嫩水嫩,眼睛黑大而明亮,皮膚又白又滑,花街裡居然有這樣可愛的小生物!?等等!該不會是某個店裡的……

  「哇啊,古代的變態大叔太過分了!」

  漩最喜歡可愛粉嫩的娃娃,一想到娃娃會有那樣悲慘的遭遇,不禁當街抱起娃娃「痛哭流涕」。

  正在他「發瘋」之際,小娃娃開口了:「抱抱,寶寶,回去。」邊說邊指向這條花街上看起來最豪華的樓房。

  這算……什麼?

  漩的手裡抱著自稱「寶寶」的小男孩——正在睡夢中,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站在花街有名的男倌館——矜鴛樓的大堂裡,如今樓上樓下無數男人向他投來好奇的眼光。

  進來這裡,漩才知道,寶寶原來是矜鴛樓老闆的兒子。不過,這老爹還真不稱職,竟然把孩子扔在這裡養。

  他自顧著暗暗指責娃娃的親爹,卻沒有察覺週遭的人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臉色冰冷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他搶劫似的把寶寶從漩的懷裡奪過,說話的口氣差到極點,「滾!我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你,趁我還沒殺你之前快滾!」犀利的話語,冷艷的神情,不帶溫度的眼神……

  那是討厭……不,那是恨!

  毫無掩飾。

  「你是誰?」漩老實提問。

  「你!?」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和懷疑。「你不認識我?」

  漩也奇怪,「我該認識你?」

  這個人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隨後用他的兩隻手指搭上了漩左手的經脈。

  他是在找「脈門」吧?漩露出一絲笑意,暗暗嘲笑,找到也沒用,他又沒有武功!

  見漩沒反應,對方立刻換上一張堆滿虛偽笑容的臉,「這位兄台,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和另一位熟人給搞錯了,怠慢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好說、好說。人生在世,不免遇上相似之人,我自然不會怪罪仁兄。」漩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但對方像是被那樣的笑容給嚇到了,大退了一步。

  看來他們不僅認識,應該還很熟。

  「不過,仁兄啊。」漩擺出一張嚴肅的臉,「現在我有了那麼點麻煩,你能不能收留我在這裡工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人默然地思索片刻問:「你要在這裡工作?」

  「對,打雜、跑堂的,什麼都行。」

  如果他們很熟,那麼對方應該會趁機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才對,漩這麼認為。

  「可以。」那人彎出一抹不明的微笑,「不過你不用做雜役。」

  「咦?」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指了指孩子道:「你的工作是陪寶寶吃、喝、玩、樂!」

  那不就是……「保母」?

  「不幹嗎?」他笑得很開心,也很欠扁,「我不會勉強兄台。」

  「我干!」漩氣得牙癢癢,真是背到家了。

  「那明天開始,寶寶就由你照顧,工錢我會在月底支付給你,一兩銀子一個月。」這局他略勝一籌。

  「算你狠!」漩暗罵一聲後,不忘問正事,「對了,還未請教仁兄的大名,還有孩子,就叫『寶寶』嗎?你和他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我叫『魅梵』,是他爹,孩子沒有名字,就叫『寶寶』,因為……」漩頭一次見到人有這樣的表情——憂傷、悲哀、憤怒、無奈,都集中在這張漂亮的臉蛋上,讓人不禁怦然心動。

  「他是個『傻子』!」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漩一個人留在大廳裡,若有所思地整理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寶寶來這裡,那裡不能去,那是客房人家正在做生意。」

  「寶寶,這個是魚骨頭,不能吃,魚肉在這裡,來來來,嗯,這才乖……啊!不要吐出來啊……」

  「寶寶,今天氣溫很低。來,把這條褲子穿上……啊,這是褲子,是穿在下面的,不是衣服啊!」

  時光流逝,轉眼間,漩已經在矜鴛樓幹了一個多月。這期間,如上對話可謂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多月的時間卻比以往的一年還要累,現在他才瞭解「媽媽」有多麼辛苦,孩子啊,那是「惡魔和天使的綜合體」。

  漩很會做人,適應新的環境,與新的人群相處都難不倒他。除了有時候聽著些淫聲浪語,總體來說還算過得去。

  唯一讓他頭痛的就是寶寶,他一見到漩就會撲來,嘴裡「玩玩、玩玩」叫個不停,漩被他纏著沒有辦法,只能陪他玩,每次寶寶都笑得很開心,漩非常喜歡看他那張純真的笑臉,總覺得看見這張小臉就像是看到了全世界。

  寶寶只會說些簡單的辭彙,而且在某些方面的反應也比一般的孩子來得遲鈍,所以被人說是「傻子」。而且由於「傻」,他常被小倌們戲耍,可魅梵這個當爹的都在一邊袖手旁觀,只要孩子沒生命危險他決不勸阻。

  至於孩子的娘,漩從沒有見過,據傳是生了寶寶跑了,事實如何也不得而知。

  再說這矜鴛樓,生意還不是一般的好!

  每天都有一批又一批客人往這裡撒下大把大把的銀兩,而每個客人的最大願望就是能夠爬上魅梵的床,不過沒人成功過就是了。

  魅梵是漩見過最美麗的男人,精緻的五官,修長的身形,永遠是一副沉著冷靜,高傲的樣子,一雙冰眸下掩藏著無限的風華,可那脾氣就……

  要不是他和寶寶長得那麼像,憑那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性格,漩還真不能想像他們有血緣關係。

  「唉……人無完人,虧他那麼標緻,脾氣真夠爛。」漩獨自嘀咕,「如果再溫柔點,再體貼點,就算是男人、就算倒插門,我也追!」

  可惜夢想終究只是夢想!

  「你蹲在廚房做什麼?」這麼冷冰冰的語氣,不用回頭看,漩都知道是他。

  「沒什麼。」他拍拍衣物上的灰塵站起,跑到一邊掀開鍋蓋,盛上一小碗菜粥,「你兒子肚子餓,我煮粥給他吃。」

  背著梵動作的漩,也因此沒有察覺這時的他臉色的異樣。

  「咳咳。」幾聲咳嗽從梵嘴中吐出,他微微皺起眉峰,步履踉蹌地從漩身邊經過。一個不小心,正巧擦撞到漩的肩膀,那碗粥也因為搖晃而潑濺了出來。

  「喂,你……」漩有些不悅,剛要說什麼卻瞥見了他臉上病態的紅暈。

  「你病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菜粥,漩一手搭上了梵的額頭,「好燙,你在發燒啊!?」

  可他卻毫不領情地揮開了漩的手,「沒事的……咳咳,吃點藥再睡會兒就好。」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包藥材,有些晃悠地走到灶台前似乎在找煎藥的藥壺。

  遭到冷遇,漩努努嘴,乾脆不管他,提起碗就走,「哼,自作虐,不可活!」

  來到寶寶的房間,坐在床上的寶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聞到菜粥的香味就興奮地直揮小手。

  漩見了孩子天真無邪的樣子,心情不覺好了許多,湊上去耐心地陪著寶寶一邊吃一邊玩……吃飽喝足後,也不忘給孩子說說小故事哄他入睡。

  等孩子睡熟,已到了戌時,而這個時辰通常是矜鴛樓生意最好的時候,漩疲憊地走出了房間,他又做了一整天保母,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走回房間時,路經大堂,赫然發現今天樓下似乎格外熱鬧,好奇心使然,漩佇足觀看起來。

  「梵老闆,你這就太不上道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嫖客手裡拿著兩個酒杯,一手伸到魅梵面前,滿臉猥褻的笑容,「我特意來捧你的場,居然連酒都不和我乾一杯,這太過分了吧?」

  也不知道過分的是誰,漩送上白眼一枚,不過依前車之鑒……「真是找死!」

  漩所料不錯,只見魅梵手一伸,正欲點上對方胸前的穴位,可他忽然一陣咳嗽,打斷了行動,還被那嫖客給攬了過去。

  「哈哈,人說平生有四大喜,可我看,今日我就要有那第五樁喜事咯!」他不知廉恥地叫得所有人都聽見了。

  但被他拉住的魅梵不但沒有反抗,更顯得有些無力。幾個小倌上前想解圍,不料那人憑借自己高大威武,硬是不肯妥協,強拉著魅梵要開房。

  魅梵雖有反抗,可感染風寒,氣息不暢,連運息都很難辦到,更不要說是出掌了。如今連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模糊,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那嫖客舔舔嘴唇,一把將他扛上了肩頭,邁著大步,迎著眾人羨慕的眼光走上了樓,「哈哈,梵老闆,你放心,我一定會……」

  「咚!」他話還沒完,一聲巨大的聲響從他後腦勺傳出,堂下眾人也因為巨響都沒有了聲音。

  「……」

  朝樓上看去,嫖客仍站在那裡,但頭上流下兩道血絲,沒過多久就「啪」地一聲倒在地上,他肩上的魅梵則被某人接收。

  而那個某人先托住魅梵,然後才將手裡的古董花瓶放回原位,繼續裝飾。

  一切復原後,某人——漩看著樓下眾人無語地盯著他直瞧,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唉呀!我就說了,在這裡放置凶器是不好的。」

  「看看,出事了不是!?」漩自問自答,像在說相聲,「我手滑了一下,這位大哥就成了這樣,真是造孽啊!阿彌陀佛。GOODBYE!」說完合掌一拜,抱起梵就走人。

  堂下還是一片靜默,尷尬的氣氛維持了好久,才有人開口問:「那人……怎麼回事?」

  「……」

  漩把梵送回房間,卻發現他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這可使他亂了陣腳。以前只有爸媽服侍他,哪有他服侍別人的份?

  他努力回想以前自己發燒時的情景,然後開始在人家的屋子裡翻箱倒櫃,找厚棉被,倒熱水裹毛巾,給他敷上,稱得上是手忙腳亂,不過也因此有了些意外收穫。

  「嗯……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疼他兒子。」滿滿一箱小衣服很吸引人。

  「唉呀,原來他還喜歡看書。」滿滿一架子書可不是騙人。

  「喂,好歹也算個老鴇,這……也太簡樸了吧?」一共才幾件衣物的衣櫃真的很嚇人。

  等漩搞定了一切,就走到魅梵身邊對他說:「老闆,我弄好了,記得加工資給我啊,那麼我走了哦?」

  可是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嘴唇微動卻聽不清言語,臉上紅暈更甚,眼睛也是濕潤無神。

  「什麼?你說什麼?」漩湊得更近問。

  只聽他斷斷續續道:「父……師父……好辛苦……」

  「師父?」誰啊?「那個,老闆啊,你認錯了,我……」

  「師父……」忽然漩感到衣擺被人拉住了,低頭一看,是魅梵那蒼白的手,「我不要……一個人……」

  這樣虛弱的哀求打破了漩對梵的認知,他如此楚楚可憐、令人心動的表情怕是看不到第二次!

  「好好好。」漩認了,「我陪你,你放開好不好?手放進去。」他一邊哄勸,一邊替他掖好被子。

  也許是聽見了漩的話,魅梵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任由漩擺弄。

  「不過……」漩坐到他身邊喃喃地問:「你不是吃過藥了嗎?怎麼還那麼嚴重?」

  沒想到梵還真的聽見並且回答了他:「藥打翻了……頭很暈……」

  「噢,該死的!」漩懊惱,自己早該想到,發燒的人根本只想睡覺,哪還有力氣自己熬藥!?

  悻悻低下頭,漩輕撫他的頭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為了賭氣而放任生病的你,畢竟你待我不錯。」

  梵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柔的撫觸低喃:「師父……一個人……好累……好冷。」

  漩很好奇他口中的「師父」,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冷?哪裡冷?」

  「渾身……都冷。」

  「我……靠。」漩嘴角抽搐,「神啊,也沒有這樣欺負人的啊!」

  但是看看他那窩在被子裡柔柔弱弱的樣子,漩還是「愛心」氾濫,自己解了外衣躺了進去。

  不過不是騙人,梵的身體,尤其是雙腳還真是冰冷,手倒是熱呼呼的,是因為發燒的關係?漩琢磨著,也不忘將病人包裹住。

  梵這次老老實實靠上了漩,也許是出於本能地向熱源靠攏,但還是使漩受寵若驚。

  兩人的距離前所未有地相近,而一般的身高更是讓漩幾乎貼上了梵的臉龐。

  魅梵真的很漂亮,以前都沒有那麼近看過,原來他的眉形那麼好看,睫毛也很長,皮膚夠白也細膩,還有嘴唇……真是老天的傑作!漩觀察著,就像頑童一般。

  「其實你人不錯。」漩賞識道,順便用指頭輕撫那完美的臉龐,「不過,我很惹你嫌嗎?對我好點成不?」

  睡夢中的人受到干擾,擠擠眉、抬抬嘴角,沒有退遠,反而貼得更近。

  看見他這番可愛的小動作,漩不禁暗笑:「你真可愛,和你兒子一樣。」點點他的鼻尖後,漩情不自禁地吻了梵那白裡透紅的臉頰,「有個好夢,睡美人。」

  之後漩不忘摟緊懷裡的美人,調整好姿勢才沉沉睡去,兩人一夜相擁而眠。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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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梵被裹了一夜,出了一身汗,熱度也退下不少。第二日天色微亮,感覺到異樣的觸感,他睜開了雙眼,然而在看清自己床上那張熟悉的臉龐時,他幾近本能倏地一拳打了出去!

  「哇啊!」漩不要說反應,甚至都還沒有清醒,就這麼直接摔到了地上,腹部的劇痛亦隨之而來。

  可他這名受害人還沒有發問,那名加害者更一下子閃身到他面前,一手三指掐住他的喉嚨厲聲問道:「你做了什麼!?」

  他居然好意思問?漩不理會他的威脅,依舊吃痛地揉揉屁股和小腹,「靠,你說我能做什麼?」

  「你……」魅梵動了動身子,昨晚的記憶隱約浮上,不由顰眉佇足,「昨晚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好心當成驢肝肺。

  魅梵眉頭皺得更深,手指也加了力道:「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誰?」

  「我本來就不是『他』!」漩白眼,他早就說了。

  「什麼?」見他怒目圓睜,漩覺得有些不對。

  他沒有了平時的冷靜,剩下的是不知名的怒火和殺意。看來他觸犯到了他的禁忌。

  「你先冷靜下來,聽我慢慢說。」漩好心勸導,「我也可以說是他,不過……唉,等等,聽我說完!」

  美人的脾氣真是暴躁,一不順他心就掐緊人家脖子,漩只好自認倒霉。

  「我可以告訴你事實,但是相對的,你也要把你的事告訴我。」

  「這算是交易嗎?」他瞇起眼睛。

  「當然不算,只是我想知道而已。」漩無辜地眨眨眼,之後也不管人家是否願意,先把自己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我保證沒有騙你。」

  聽完漩的一番話後,魅梵的表情有些怪異,思索地看著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喂,給點反應吧!朋友!」漩半垂下眼,「難道我的人品就那麼低啊?」

  過了片刻,魅梵終於放開了他,自己回到床邊坐下,想來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的緣故。

  「照你這麼說,你才是真正的『他』?」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語畢,漩收到一個白眼。

  「那麼……」

  「那麼是不是你該告訴我,『他』是誰?還有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漩接著他的話問。

  梵聞言,自嘲地一笑,「好,我告訴你,漩……不對,該是霽凌麒!」

  漩看見他的笑容,聽著他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禁伸手按住了那狂跳的心臟,這樣快的節奏,這樣激奮的韻律——他知道,他淪陷了,而且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但是之後他的話卻讓漩大吃一驚!

  「我原本和族人生活在其羿邊境,你們稱我們為『離殄人』。我師父是一族之長,通曉天道,能觀古料今,他膝下無子,待我如親子,教授我武藝和知識。他為我算過一卦,說我會成為其羿的『男後』,並且會和皇帝心意相通,共理朝政,鶼鰈情深,白髮齊眉。師父的卦文從未出錯。果然在兩年後,皇帝來到離殄,說要征服我們,於是師父以『娶我為後』作為條件,答應歸順朝廷。皇帝答應了,力排眾議,娶我為後,不過進宮後,我師父的卦卻出錯了……」他停在了這裡。

  房間裡一股悲哀之氣瀰漫開來,漩想說些什麼,卻無從開口。

  許久,梵調整了情緒才繼續道:「大婚過後,皇帝離開皇城三個月。他回來後,對我不聞不問,不過為了實現師父的卦象,我也認了,努力學習做一位好皇后,可是……」話到這裡,他的語氣轉為憤怒,「他不愛我就算了,竟用迷藥強佔我,在大臣面前戲弄我,在兄弟面前侮辱我,更在宦官面前凌虐我,最後還因為一時的有趣,把我推進『水晶育林』……」

  一句比一句激動,一句比一句更深刺入漩的心裡。看到他那模樣,那些景象彷彿歷歷在目,漩揪心地皺起了眉頭,「所以,你就在兩年前刺殺了皇帝?可那和我有什麼……」

  質疑提出一半,漩頓時豁然開朗,難道……

  「等一下,你說的皇帝不會是……」

  「哼,不是你還是誰?霽家皇朝已延續百年,在其羿姓霽的也只有皇族宗室!」

  不是吧?這個似乎離譜地過分了。

  不對,這麼說,他們是夫妻?那寶寶不就是……哦,天吶!

  漩不知是「吃驚」,還是「吃鯨」,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梵瞥他一眼,雙手抱住膝蓋道:「至於刺殺一事,問我還不如去問問你兄弟,你們設好了陷阱,請君入甕。我獨自一人,怎麼會是你們三人的對手?」

  「我……」漩無話好說,過去的不是「他」,但現在他要對這軀體的過去負責。

  他雖懶,卻從不逃避屬於自己的責任,這個原則即使換了一個時空也一樣不變。

  「那麼你信不信我剛才說的話呢?」漩忽然想到問。

  梵低下頭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咬咬牙道:「你來我這裡,面對著你最痛恨的傻兒子,卻能表現出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還精心編織謊言要我信你,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以往的經歷讓眼前的人變得尖銳無比。

  他果然不相信,漩無奈地聳聳肩膀,走到梵面前,慎重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對不起!我沒有說謊,過去的所作所為我真的不知道。」

  聞言,他渾身一怔,之後就像是要發洩似的吐出一連串話語,「道歉有用嗎?你連向我道歉的資格都沒有!我沒有一點得罪你的地方。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我們原本毫無關係,只是因為想看男人懷孕,就讓我生下孩子,還在孕期把我當展示品一樣供人觀看,毫不在乎我的感受。」

  「『對不起』?你豈止『對不起』?我一輩子不會忘記你帶給我的恥辱和痛苦。你滾!你是皇帝,為了百姓,我不能殺你,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滾得越遠越好!」

  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或者該說是狂怒。

  可漩好脾氣,任他罵也不動怒,坐在床鋪上讓他指著鼻子罵,罵到他舒坦!

  「罵好了?那該我了……」說著漩就拉起了被子,放倒了梵。

  這個動作卻讓梵起了戒心,「你做什麼!?」

  「幫你鋪床,讓你睡覺。」漩回答地頭頭是道:「你風寒還沒好不是嗎?」

  「不用你!」

  「是是是,不用我,只要我滾對不對?」漩才不理他,和昨晚一樣幫他掖好被子,「好,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滾。」

  「胡扯什麼?」溫暖的被窩令梵漸漸有了睡意,但臨睡前仍不忘逞強一下。

  漩照單全收,自己穿上衣服坐到床尾,手伸進被窩拉出了梵的雙足。

  「幹什麼?」梵一驚。

  當冰冷的雙足貼進溫暖的懷抱,卻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溫暖。

  漩敞開裡衣把他的腳放進來,動作輕柔,還時不時地替他按摩幾下,「沒什麼,你的腳總是很冷,昨晚睡覺好不容易捂熱,現在又涼了,這樣是不是好了很多?」

  梵沒有說話,也不再看他,直接將被子拉過頭頂睡去。

  「呵呵!」漩輕聲笑道:「真的非常可愛。」

  之後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對話,房間裡安靜和諧,不知不覺梵又睡熟了。

  漩一直精神抖擻地看著他的睡美人,過了半晌,他忽然抬嘴一笑,「這就是緣分吧?」

  不是緣分還是什麼呢?

  「親愛的睡美人,我決定了!」漩自信地瞇起雙眼看著梵的睡顏,「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所以我要追你咯!」

  他喜歡他,單純地喜歡。不管梵的話是真是假,漩只知道自己迷上了這個外表堅強,內心卻渴望著愛的人。在這個新的世界生活果然有趣,漩看著梵的臉,越看越喜歡,既然如此決定,那麼一切從現在開始……

  「喂,魑影,你聽說了沒?新來的那個正在追求老闆欸!」

  「哼,追求老闆的人多的是,有人成功過嗎?就憑那個連老闆喜好都不清楚的白癡?白日作夢!」

  「我看不見得,他那追求方式新鮮得很,沒準老闆就看上他了!」

  「冥魍,你存心和我作對啊?」

  「豈敢豈敢,我是知道你對老闆有心,這才來提醒你。」

  「不用你提醒,我自有打算。」

  魑影——矜鴛樓的頭牌,相貌並不是十分出眾,但是因為他能夠輕易掌握客人的性格特點和喜好,將客人玩弄於股掌而不自知。心機頗深,對魅梵有情,典型的女王受。

  冥魍——矜鴛樓的紅牌,樣貌是倌兒們中最出色的,嘴甜如蜜,撒嬌工夫也一流,總是讓客人流連忘返。視錢如命,認錢不認人,口頭禪:「仁義如糞土,錢財抵萬物。」,典型的誘惑受。

  漩對這兩個人印象深刻,總覺得他們將會是自己追求梵的「絆腳石」……

  「玩玩?」寶寶的呼聲拉回了漩的注意力。

  漩這才回過神來,拿起調羹笑道:「哦,寶寶是不是餓啦?來,這是寶寶的份,這是爹爹的份。乖乖,爸爸來餵你哦,啊……」

  這些天,為了追求梵,漩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洗衣做飯、鋪床驅蚊,無一不包,為的就是讓他明白「他」不同了!

  梵沒有動手,只是注視著碗裡的食物,隨後冷冷地問:「『爸爸』是什麼?這又是什麼?一團黏糊糊的?」

  「拜託,『爸爸』是『爹爹』的另一種稱呼而已。這是牛肉咖哩飯,從你們廚房裡挖出來的,不過還真沒想到,你們這裡竟然有這種香料。」

  「好吃,玩玩!吃吃,爹爹吃吃!」寶寶吃了一口後,萬分支持。

  「看吧,不信我,也要信你兒子啊。」漩得意地說。

  「他也是你兒子。」梵據實反駁。

  「隨你怎麼說好了,來,寶寶,我們繼續吃……」漩懶得和他吵。

  梵嘴上那麼說,可手還是動了起來,勺了一口,送進嘴裡咀嚼。

  漩見狀,期待地問:「味道怎麼樣?」

  「有點鹹。」聽見批評,漩當即垮下了肩,「不過就給皇帝的標準而言,你大概是做得最好的了。」聽見表揚,漩立即又活過來了。

  「因為至今我還從未見過會燒飯的皇帝!」

  「……」

  午飯時間結束,漩帶著寶寶來到後院玩耍,卻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魑影。

  原本打算不理他,但他好像是特意來找碴的。

  「你要追求老闆?」

  「是呀,有什麼問題?」

  「老闆不會愛上你,你還是趁早離開吧!」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那個小鬼。」

  「哈啊?這兩者有關連嗎?」漩有些聽不太懂。

  「老闆討厭這個小鬼,不然不會連個名字也沒有。對人要投其所好,你卻投其所厭,怎麼可能成功?」他的口氣充滿輕蔑。

  「你……」漩剛要反駁,這時寶寶卻揮著小手,嘴裡喊著「玩玩、玩玩」朝他們這邊跑來。

  小孩子重心不穩,在經過魑影身邊的時候,突然往他身上跌去。

  沒想到魑影不接反躲,漩沒想到他會這樣,未能及時接住孩子,寶寶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漩連忙上前抱起寶寶輕哄,而魑影則是一臉厭惡地看著孩子,「傻子就不要隨便亂跑!」

  漩再也聽不下去,一手抱著寶寶,另一隻手抓住魑影的衣襟,大聲喝道:「媽的,傻子怎麼了?你這混蛋跩什麼跩!?寶寶天真可愛,比你這個偽君子好得多,你憑什麼欺負他!?」

  「你不過是個小廝,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魑影怎能罷休。

  「資格?就憑我是孩子的爹!」漩吼道。

  「爹!?」他震撼地自言自語,「不可能的,那老闆……怎麼可能?」訝異之餘,他驚慌地跑開了。

  而當漩平靜下來,這才察覺事情不妙,露餡兒了。

  不過寶寶似乎感受到了漩在幫他,已經停止了哭泣,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漩,小手一指,「玩玩,爹爹。」

  朝著孩子所指望去,梵就站在那裡,也不知看見了多少。

  「梵。」漩抱起寶寶親切地黏了過去,「不好意思,我說漏嘴了。」

  「沒什麼。」梵看起來很平靜地接過孩子。

  這些日子以來,漩的那些行動使兩人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梵不再似以前那麼冷漠,但對於漩,他總是有所保留,也許是以前的傷心事讓他止步不前。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漩心存僥倖地問。

  梵依舊搖搖頭,和之前的答案一樣。

  「哦,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會繼續追你,直到你願意的那一天!」蘄斡漩最大的優點之一——永不言棄。

  「爹爹,玩玩……」寶寶插話進來。

  「寶寶乖!」自己的孩子永遠是最可愛的,「對了,剛剛魑影說,討厭寶寶和名字有什麼關係?」

  梵看了寶寶一眼道:「在這裡,孩子的名字是由孩子的父親取名,從名字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在家中的受寵程度和地位,而寶寶一直沒有名字,所以……」

  「所以,大家就一致誤認為你討厭寶寶!」

  「難道你不覺得我討厭孩子嗎?」

  「不會,至少你還會親手為孩子做衣服。」漩相信自己的眼睛。

  「……」

  「好了,那麼,我給寶寶起名字吧!」漩自告奮勇。

  「啊?」

  「我是寶寶的父親,當然有權利起名字。」漩一手指著自己,很認真地道。

  「其實以前,他給寶寶起過名,只不過,我沒答應……」梵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變得很差。

  「叫什麼?」漩好奇地問。

  「霽蒼禹。」

  漩思考了一番,還是虛心請教:「有什麼含義嗎?」

  「『蒼』即青色,代表地位低下的人,『禹』同『愚』……」說到這裡,他斷了聲音。

  爛!「霽凌麒」真的很爛!

  「不管不管,我們重新來起。」漩大義凜然地拋棄了過去,「我其實早想好了,如果有兒子,名字就叫『鴻凜』。『鴻』有大而廣的意思,而『凜』是嚴正有威勢的含義,怎麼樣?很大氣吧?很適合太子的名字。」標準的「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梵無力地垮下肩,「你能不能聽聽我的話?孩子先天不足,不能做太子。」

  「為什麼不可能?」漩抱起寶寶轉圈,「我是皇帝,太子我讓誰當就誰當,除非……」他一臉笑意地看著梵。

  「除非什麼?」

  「除非……我們再生一個吧!?」

  「呼……」一陣涼風吹過。

  「啪!」響亮的一聲隨風而來,漩的臉上多了個手印。

  「要生你自己去生!恕不奉陪。」他抱起寶寶,走進了內屋。

  此役結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一如往常,矜鴛樓的夜晚還是充滿著激情,客房裡不時傳來引人遐想的喘息聲,可卻有一個房間傳出的是兩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你被那小廝訓了一頓?」冥魍有點幸災樂禍。

  「那個混賬,我一定要讓他後侮,你願不願意幫我?」魑影句句充滿憎恨。

  「兩百兩,不然免談。」冥魍雖話語輕佻,但不似在開玩笑。

  「成交!」

  「爽快,我想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你迷去。」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只認錢,不認人。」魑影完全不屑的口氣。

  「唉呀呀!誰叫這個世界,錢比人來得可靠呢!說吧,要我怎麼做?」冥魍輕快的語調中隱藏著一點點憂傷。

  「你只要……」

  「這樣就可以了?那你做什麼?」

  「這我自有打算,對了,聽說你曾經住過皇城?」

  「是呀,怎麼?有事?」

  「皇帝……是個怎麼樣的人?」

  「怎麼?你想入宮?」

  「怎麼可能,只是問問,你到底知不知道?」

  「呵呵……是個又凶又傻,又討人厭的色鬼!」

  「這樣啊……」

  今天是花街有名的「盛事」——選花魁的日子。

  「花魁」不分男女,無論哪家的姑娘或小倌,只要有才有色,便可上去一比高下。

  矜鴛樓一直是奪魁的常客,前兩年的花魁都是冥魍,他的身姿舞動起來雖不能如趙飛燕般輕盈,但是那柔而不弱,艷而不嬌,媚而不俗的氣質,卻能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視覺享受,他今年的奪魁率依然居高不下。

  一行三人,有大有小,逛著晚上熱鬧的市集,等待著花魁比賽的開始。

  漩一手抱著凜兒,一手攙著梵,嘴裡吹著口哨,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兒,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今天順利地騙出了梵一起觀賽。

  梵本身就是個怕麻煩的人,本來不願出席。但漩可沒那麼簡單,憑借現代人的超凡智慧想到了一個法子——抽鬼牌。他自製了一副撲克,教給梵玩遊戲的規則,並和他打賭,如果他輸了,那他就留在樓裡陪梵,要是贏了,梵就陪他出來看比賽。

  而他早找到了必勝的法寶——凜兒。

  這可愛的小子也在旁聽遊戲規則,玩牌的時候則坐在他爹爹懷裡,幫忙做「小奸細」,每次漩碰到鬼牌,他的臉就臭得可以,漩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得了勝利……當然,梵是不會知道的。

  「玩玩,那邊……」寶寶指著那邊的人群。

  所謂「玩玩」就是指漩,據梵解釋,原本寶寶該稱「父皇」,可是咬字不清,就成了那樣。而他現在所指的方向正是花魁比賽的現場,漩和梵順應其意一起走了過去。

  現場的坐席已坐滿了人,黑壓壓一片,有錢的人士都坐在內區,而外區包圍著的人群則是些來湊熱鬧的普通百姓。

  漩、梵以及寶寶在後台觀賞,美人雲集,各有所長,不知今年又會花落誰家?

  「啊!」冥魍的聲音突然響起。

  「怎麼了?」梵作為老闆,對待下屬還是很好的。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他一臉痛苦的表情。

  「唉呀,這可不好,那你今天就棄權吧,帶傷上場會使傷勢惡化,弄不好,腳會廢的哦!」一旁的某人說道。

  「是呀,冥魍啊,這次不行就下次,如果硬要上場,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了!」另一位某人說道。

  真難看啊……為了排擠對手,美人們紛紛露出可憎的嘴臉!

  這時梵開口問:「冥魍,你怎麼說?」

  「我要他幫我進裡屋推拿。」他手指著漩。

  「我?」

  「對,就是你!」

  梵看了漩一眼,從他懷中抱走凜兒,而後說道:「你去吧!」

  「哦,你不介意?」居然不吃味兒?漩有些失落。

  「如果你要的話,還會等到現在?」他反問。

  這倒也是,漩攤攤手走向冥魍,打算攙扶他進屋,結果,那人一頭栽到他懷裡,還不時蹭啊蹭!蹭得漩一身雞皮疙瘩,旁邊的梵眉毛輕輕佻起,竟然不聞不問,一手摀住寶寶的眼睛,走出了後台。

  漩無奈,只有在一邊大歎娶妻不賢,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冥魍攙進了屋。

  來到屋內,冥魍一下子攤倒在床上,而漩則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床上之人,開口問:「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嗯?」他愣了一下。

  「你沒有受傷吧?剛才是假的,目的是避開梵與我獨處。」漩很冷靜地回答。

  冥魍的雙眼仔細打量著他,看著看著,忽然笑了起來:「呵呵……不像不像,一點兒也不像,真是太有趣了!」

  這話漩怎麼聽怎麼不爽,「喂喂,你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嗎?」

  「哈哈……對不起,因為太好玩了,好了,我這就告訴你。」收斂了笑容,他臉上露出了神秘的表情。

  「你打算出多少錢?」

  漩一下子愣住了,「哈啊?」

  「誰不知道我只認錢不認人,要我出賣魑影,你不應該給我更多的錢嗎?」他還說得非常「有理」的樣子。

  「是你自己說要告訴我的。」漩反駁。

  「嘖嘖嘖,那一切都要建立在錢的基礎上。」他搖晃著食指。

  漩只能自認倒霉:「好了好了,你要多少?」

  「五百兩……黃金!」他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黃金?」漩有點口齒不清,現在靠著當保母混日子的他,口袋裡充其量只有幾兩碎銀。

  「不多不多,國庫還很充足,夠你用的。」他依然一張笑臉,不過多了幾分高深。

  「你……也認識我?」他的一番話使漩提高了警戒。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不僅認識,還很熟。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你……該不會……也是我的情人吧?」漩隨便猜猜。

  聽見答案,他一陣沉默,一會兒又一陣爆笑聲從他口中發出,「哈哈……我不行了,太有趣了。情人?哈哈!」

  「喂,你笑得太過分了,如果不是情人的話,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所有』?比我老婆知道得都清楚……」漩一臉「肯定是這樣」的表情。

  「我從小跟隨你,怎麼就……」他話到這裡忽然停止了,轉而有些詫異地看著漩。

  正準備繼續套竊詳情的漩不禁暗歎,還真不愧是皇帝手下的,那麼快就發現了。

  冥魍點頭,看上去好像很是滿意,「不錯的腦袋,我差點就上當了呢,做皇帝夠格……那麼陛下,那五百兩你給不給?」他又繞回了原題。

  「唉……給,我給行了吧?你快說,不然我就反悔了。」死財迷,漩心裡偷偷罵了一句。

  「魑影叫我今天比賽後勾引你上床,然後讓老闆捉姦床。」

  「……還有呢?」

  「沒有了!」

  「五百兩黃金……一句話?」漩的憤怒指數一路飆升。

  他察覺到漩的怒意,連忙改口:「等等,你還想知道什麼,我再回答你五個問題,怎麼樣?」

  「十個!」

  「六個!」

  「九個!」

  「七個!」

  「各退一步,八個!」

  「成交!」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事?梵的事你知道多少?為什麼要到梵的身邊?還有四個等以後想到再問。好了,請作答!」漩立刻善加利用機會。

  「我原名曜光,是皇朝的祭天師兼巫師,從小就跟隨你,有預知力,所以知道關於『你』的一切。梵?如果你指的是皇后娘娘的話,從他入宮後所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不光是我,宮裡的所有人大概都知道。到這裡來嘛,原因有二,一個是因為太子殿下,另一個是我的私人原因,不便告知。完了。」他倒乾脆。

  漩分析著他話中的點點滴滴,最後問道:「凜兒怎麼了?」

  「凜兒?」

  「霽鴻凜!就是我兒子啊,怎樣?名字我起的,不錯吧?」

  「霽鴻凜……」他的眼神不再高深,而添加了些許柔情,「很好的名字,和太子很相配。」

  「他怎麼了?你為什麼要來找他?」漩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那是……」他恢復了笑容,正欲說明此事,卻被屋外的喧嘩聲打斷了。

  曜光皺起眉,「外面怎麼了?去看看!」

  「啊?喂!」漩來不及抗議就被拖了出去……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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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場內比賽準時開始了。

  各個選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為的就是抓住台下觀眾的心,戰況果然是如火如荼。

  比賽的勝負取決於兩點,一是看有錢人投的銀兩,哪個人獲得的銀兩多,就有爭奪花魁的資格;二是看臺下所有觀眾投的花,將花再加上銀兩來計算,然後決定今年花落誰家。

  曜光沒有上場,魑影自告奮勇代替,已打扮完畢的他正站在後台看著場上對手的表演。

  他見漩和曜光兩人出來,一陣不悅閃過眼中,卻也不說什麼,漩的直覺告訴他,魑影似乎打算在今天的比賽中幹什麼。

  不過,漩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魑影身為「古人」,在對待「愛情」上有個致命弱點,所以梵一定會是他的!

  賽場上,禧春院的頭牌——妮情,一曲「歎春賦」後,不知虜獲了多少男人的心,台下紛紛投銀投花,毫不吝嗇。

  而在她之後出場的就是魑影,他是第一次參加花魁比賽,沒有經驗不說,容貌雖然不差,但比起曜光還是有些黯然失色,而且光是歌舞是無法吸引客人的,他會怎麼做呢?在漩這麼想著的時候,魑影已經上台了。

  只見他身著一襲淡藍色紗制舞服,衣領和衣袖上鑲著金邊,衣上繡著幾朵誇張卻不失優雅的深藍色花朵。耳垂上的蝴蝶掛飾隨著他的步伐震動,似要靠近花朵採集花蜜。

  一頭烏絲,一半用髮髻盤起,配上頭飾,瑰麗迷人,另一半則是參差不齊,自然垂下,感覺飄逸靚麗。這樣的裝扮使兩種相反的個性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給人更為深刻的震撼力。

  正因如此,台下觀眾在魑影出場後,先前的激動平復不少,目光自然轉到了他身上。

  漩也不得不佩服他——總是懂得如何讓自己成為最突出的焦點。

  表演開始了,他雙手一拂,擺出了一個姿勢,台下立刻安靜下來。

  樂師雙手擺上古箏,開始彈奏。音樂剛開始平靜如水,悠揚悅耳,似要向某人傾訴……魑影的舞姿,加上配樂,果然,是一曲告白舞!

  舞蹈,是一樣很神奇的東西,只要有舞技,再配上合適的樂曲,就可以表達一個舞者所要傳達的一切。

  如現在,音樂已從平靜轉變為激情,魑影一抬頭,雙眸裡全是那個人的身影;雙手一揮動,帶動長袖飛舞,彷彿表現他對那個人的感情;一投足,那小心翼翼,卻又堅定不移的舞步正是他對於這份感情的態度。這支舞是為梵而跳,希望透過觀賞,得到回應。

  漩偷偷瞄了旁邊的梵一眼,梵的臉上還是那麼平靜,好像完全不知道這支舞的含意。

  真是不誠實的小孩,唉……漩都為魑影感到可憐。

  最後,曲子又恢復了平靜,樂聲漸漸淡去,魑影的動作也逐步放慢,最終以開始的動作作為結束,一曲終了。

  片刻的沉默過後,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響徹天際,花朵、銀兩紛如雨落。

  看來,今年花魁已經決定了!

  不過魑影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他跳完後,一雙眼只盯著梵,不過梵「好像」沒看到,注意力一直放在寶寶身上。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曜光告訴漩。

  「啊?那不是很慘?」簡直是悲哀!

  「可不是,遇上老闆這個性,還真可憐!」曜光如是說。

  漩搖頭歎息,唉……梵這樣的性格,那種事他無論做多少次,都不會有所回應,今天就讓他這個做皇帝以身作則,教教他追上梵的方法吧!

  比賽結束了,今年由矜鴛樓的頭牌榮登花魁寶座,比賽結束後,卻不是曲終人散,人們原地坐下開起了類似「慶功宴」的晚會。

  各家青樓自是努力培養人際關係,籠絡人心,梵和漩也參加了,而寶寶由於生理時鐘影響在爸爸懷裡睡去,不管周圍如何吵鬧,都沒能吵醒他。

  魑影忙著應付剛才被他迷倒的粉絲們,分不開身,漩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將寶寶交給了梵,自己離開了宴會,梵雖覺蹊蹺,但也沒有阻止,放任他去……

  當宴會舉行到高潮的時候,漩手捧一大束不知名的花回來了。那麼大的花束自然收到了不少「注目禮」,而這就是他的目的。

  只見他從容不迫地走到台上,用最大的聲音說道:「各位,請安靜一下!」

  下面的人還算給面子,即刻安靜了下來,注視著台上,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咳……」漩清了清嗓子,「在下不才,幾年前愛上了一位佳人,奈何當時年輕氣盛,只能眼見佳人離去……」然後他假裝拭淚,以博取同情,「佳人一去,我心如死灰,意志頹廢,天天望佳人圖而傷感,故作詞一首,以寄托在下的思念之情。」漩真覺得自己該當演員。

  下面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感動了,各個一臉同情樣兒,多愁善感的人甚至已經迸出了淚花。

  「如今,在此時此地,佳人重覓,倍感動心,我要向佳人表達我的感情,不會讓他再次離我而去。」他自己都被感動了。

  「嘩……」台下的人們開始探討起來是哪位佳人,能獲得這等「癡心郎」的真情,有人羨慕,有人感歎,有人疑惑,有人猜測。

  梵的表情很奇怪,看上去有點抽搐;曜光一臉看戲的好笑樣;魎影則是為他的舉動感到不屑一顧。

  「我要念了,大家肅靜!」

  等到下面又沒聲了,漩才加上感情,配合聲調朗誦道:「芳草碧色,萋萋遍南陌。暖絮亂紅,也似知人,春愁無力。憶得盈盈拾翠侶,共攜賞、鳳城寒食。到今來,海角逢春,天涯為客。愁旋釋,還似織。淚暗拭,又偷滴。漫倚遍危欄,盡黃昏,也只是暮雲凝碧。拼則而今已拼了,忘則怎生便忘得。又還問鱗鴻,試重尋消息。」

  此詞一出,台下更安靜了,人們都去揣意那詞的含義、深度及感情……

  「啪啪!」拍手的是曜光,「好詞!」打破沉默。

  於是大家紛紛出言:「沒想到公子竟有如此好文采,今日一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是某書生。

  「不知是何等美人,能得兄台真心?請兄台指點……」這是某銀樓老闆。

  「快讓我們見識一下這位佳人吧!」這是某酒樓掌櫃。

  「就是就是……」

  一呼百應,漩打了個手勢感謝曜光,曜光則回他「不客氣」的眼光。

  於是乎,趁熱打鐵,漩捧起這束搶眼的花束,走到了坐著的梵面前,單膝跪地,這一舉動引起在場各人驚呼,包括曜光。

  「古人」啊,就在這點上遠不如「現代人」,「古人」有太多的規矩要守,太多的面子要爭,虛偽、含蓄,太多太多東西不願意捨棄,在「愛情」裡,這可是個死穴。

  遇上梵這種不老實的類型,魑影的含蓄吃了大虧,而漩是個「現代人」,是個能向「皇后」下跪的「皇帝」!

  一切姿勢道具準備就緒,漩完全按照現代人的求婚方式,輕輕托起梵的一隻手放在唇邊,將手上的花獻了出去:「梵,嫁給我吧!」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後都懵了。

  曜光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現場除了風聲,什麼聲音也沒有,也許都在等待著梵的回答,而梵……

  「噗……」他竟然笑出聲來,「你是傻子嗎?有人會用菊花求婚嗎?」

  「……」

  漩無語,不過不能怪他,天那麼黑,誰分得清那是些什麼花?誰又知道那野花叢里長了株菊花呢?

  周圍的觀眾們仍然保持一片沉默。

  現場除風聲外,僅多出了梵的笑聲,他懷中的寶寶似乎感覺到氣氛的詭異而醒來,還打了個大哈欠,漩真懷疑寶寶是不是故意醒來看他出醜的。

  「梵……你笑得太過分了……」他一臉黑線,死硬憋出一句話來緩和氣氛。

  卻沒想到,這句話換來的是梵更加爽朗的笑聲,寶寶似乎也受到了爹爹的感染,揉了揉眼睛後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唉唉……這個就是他「可愛」的家人啊!

  不過,既然錯都犯了,那麼一不做,二不休——繼續下去。

  「笑吧!笑吧!我真是可憐,求個婚都困難重重,挫折不斷,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耍我?天妒良緣啊……」漩帶著哭腔和憤慨,說出這些話——當然是假裝的。

  「梵啊,我為你落到如此地步,若你再不答應,我可真是再也無顏苟活於世,只有一死以表癡心不悔。」

  漩這人的又一大特點——臉皮厚度可與天比高。

  在座觀眾聽了他這番話後,已經有人面露慘色,生怕真會如此。

  梵也被這番話弄得哭笑不得,明知道他是亂說的,但看漩那癡心樣,又不忍再說什麼來打擊,「你這人啊……」

  「你答應了?」漩趁機再次提起主題,兩耳豎起聆聽答案。

  「走了,回去了!」梵就是不回答。把寶寶送回漩懷裡後,離開了宴會。

  漩也不甘落後,抱起寶寶緊跟上去。「梵,等等我。」

  三人離開宴會,剛才安靜的觀眾們才紛紛談論起來。

  「啊,你剛剛看到沒,他竟然下跪求婚啊!」

  「太不應該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可以為求婚而跪?而且還是個男人……」

  「你們這些迂腐的大男人,我倒是好羨慕魅梵老闆,如果有個男人為我下跪,讓我怎麼都行!」

  「可不是,哪個女人不想有這麼個男人來依靠!?」

  「話不是這麼說的,男人有男人的尊嚴……」

  曜光受不了這些的爭辯,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人們依然沉浸在言論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魑影失落的身影以及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

  就這樣,漩的舉動又引發了一場騷動。

  從第二天開始,這街頭巷尾都盛傳著他向梵求婚的過程,而且越傳越離譜,甚至有謠言說他是用劍抵著脖子,求梵嫁給他,真讓人受不了。

  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所注意,外人爭著想知道求婚到底成功了沒有。不過,這不妨礙他們的生活,漩依然追著要梵的答案,梵也依然選擇不回答,兩個人就這麼耗著。

  唯一變的就是從那晚起,魑影就失蹤了,誰也沒有見過他。

  漩曾想過找他,不過被梵否決了,他說魑影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被他這麼一說,漩也就放棄了找他的念頭,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決定卻讓他們的生活產生了新的轉捩點……

  宴會結束後,魑影來到了河邊,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回想著當時老闆被那個混蛋求婚的畫面,回想著當時老闆爽朗的笑聲,這都是他未曾見過的老闆。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輸了,輸給了那個混蛋,又或許他輸給了自己。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靠近,直到一隻手制住了他的脖子,魑影才反應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說,剛才那兩個人和你什麼關係?」男人帶著憤恨的口吻問。

  「你……是誰?」好冷的人。

  「你沒資格知道,說,麒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還幹出這麼荒謬的事。他是不是那個賤人?是不是那個賤人對麒幹了什麼?」他語氣更差了。

  「老闆?不知道。」

  麒?是誰?難道……魑影有種感覺,這個男人很可怕,決不能告訴他老闆的事。

  「不說?有種!不過,我會讓你開口的。」男人笑了起來。

  眼前一黑,魑影失去了知覺……

  明亮的燈光,柔軟的床鋪,豪華的裝飾,一切都很眼熟。

  「這裡是禧春院的上房!」男人的聲音響起。

  魑影聽聞,立刻清醒從床上彈跳而起,但隨即又倒了下去,「你給我服了什麼?春藥!」全身發麻發熱,渾身不能動彈,職業天性告訴他,這是春藥的藥性。

  「聰明,我很喜歡你跳舞的樣子,所以想試試你的味道!這上房配得上你頭牌花魁的名號吧!」男人在笑,可眼裡完全沒有笑意。

  「哼,你這麼做無非是想知道老闆的事,我不會告訴你的!」大滴大滴汗水從臉上劃落,一張臉充滿紅暈與媚態,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慾望。

  「呵呵,好魄力,希望你待會兒依然這麼堅持,哦,對了,忘記告訴你這可不是一般的春藥,『情晁』可是春藥之極品,希望你喜歡……」男人邊說邊用手開始撫弄魑影全身。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魑影身染緋紅,不停地在大床上扭動,男人坐在床邊欣賞著眼前春色,卻不動一絲感情。

  魑影快瘋了,身體喧嚷著要解放,卻被男人用繩索等物牢牢制止,他無能為力,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放……開……啊……嗯……」魑影已經語無倫次了,「老闆……皇后……唔……是,饒了我……」

  聽到他的話,男人滿意地笑了,也終於有了動作,「很好,這就讓你解脫!」說著便解開牽制他的繩索。

  魑影按耐不住的慾望即刻噴發而出,壓抑許久讓他頓感疲憊不堪,而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腦海中浮現的還是梵的身影……

  「老闆……對不起。」

  男人見魑影昏過去,眼中儘是不屑,走出房間,對守在門口的守衛下令。「陛下身處矜鴛樓。爾等隨我接陛下回宮,若見廢後及前太子,殺無赦!」

  「得令!」

  這天,漩一家三口正一如既往地坐在一起吃飯,誰也沒有感覺到暴風雨即將到來……

  突然,一個名叫縉儀的小倌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老闆,哈啊……有、有人……帶官……兵……哈啊……來這兒了!」

  漩聽得愣愣地,嘴裡叼著筷子。

  倒是梵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漩一眼,「……是他嗎?」

  「哈啊?」漩聽得一頭霧水。

  「縉儀,去通知大家,叫矜鴛樓所有人包括雜役,統統收拾好包袱,拿上銀兩即刻離開這裡,越快越好,快去!」梵冷靜地下令。

  「……我知道了!老闆,你們也快走吧,來者不善啊!」說著他便離開了。

  「喂,梵,到底是誰……」漩的疑問還沒有問出口,就被梵頂了回去。

  「漩,你……」梵剛要說什麼,卻被衝進來的曜光打斷了。

  「老闆,漩!」

  「冥魍,你不離開嗎?」梵問。

  曜光逼不得已,一五一十的說出自己的身份,「娘娘……對不起!」

  梵聽聞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回宮?」

  「不,怎麼可能……」語氣中透著一絲狡黠,曜光看向鴻凜,「還未到時候,更何況小太子的事還沒解決。」

  「我說人家現在要攻來了,你們還在這裡『坦白』,不會出事嗎?」漩好心提醒他們,沒想到換來他們一人一記白眼。

  「也不想想,這是誰害的!」兩人異口同聲地把苗頭指向了他。

  「莫非衝著我來的?」漩無辜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你們先走,現在的漩如果被他發現,一定會露出馬腳。我去拖住時間,你們走得越遠越好,我若能全身而退,便回離殄與你們會合,若見不到我……就算了吧!」說罷就把寶寶塞進漩懷裡,離開了房間。

  「等等……」漩話還沒完,就被曜光硬拖住。

  「快走啊,他們要來了!」

  「可是梵他……」

  「他有事不是問題,可皇帝有事就是大問題了!」

  「放開!」漩用力一甩,「皇帝怎麼了,有百姓才有皇帝,今天我若連愛人都護不了,還做個狗屁皇帝,做乞丐算了!」

  曜光被這段話給怔住了,漩趁機把寶寶交給了他,又對他放柔語氣,「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會和梵平安前去和你會合的,你帶寶寶到城外郊林等我們!快走!」

  漩的用人之道——糖和鞭子。

  曜光看到他眼中堅定的目光,知道無法勸說,於是抱起寶寶,對漩行了個君臣之禮。「陛下請小心,曜光祝願陛下馬到功成!」

  重重官兵已經包圍住了矜鴛樓,十尺之內,閒人莫入。

  「果然是你!」梵平靜的說。

  不過來者可沒那麼好說話,「你這賤人對麒幹了什麼,為何昨夜他會做出如此荒謬之事?」

  「昨夜?王爺在說什麼?」梵思索著這位昨夜看見了多少。

  「少裝蒜,麒昨夜竟然向你……你定是給他吃了什麼迷藥,不然他決不會這麼對你。」說著他便抽出寶劍,將劍抵在梵的脖子上,「你放心,了結你以後,本王會送你的野種和你下去團聚,受死吧!」寶劍一收,急速向梵的脖子刺去。

  梵的手中準備了一些小石子,已有一粒石子準備打出。

  這時,漩竟忽然衝了進來,「住手!」

  大喊一聲,然後把梵往自己懷中一拉,梵因來不及反應,倒在了他的懷裡,手中的石子打到了男人旁邊的一個官兵身上。

  而男子見漩這一舉動,寶劍竟然從手中掉落,顯然是受到了打擊。

  漩仔細觀察了下這個人……好一個美男子!

  完美的輪廓,英俊的外型,足以吸引女人的壞男人氣質,就是冷了那麼點。不過看對方的動作和神情,他們應該認識才對,既然如此……

  「對不起!」漩忽然主動道歉。

  「麒,不要……」男人作勢要拉他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梵立刻又射出了另一顆石子,不過這次的目標瞄準的是蠟燭火焰,頓時,現場陷入一片黑暗中。

  漩也配合地抄起梵,二話不說就往後門方向衝去,大概是那句「對不起」太深入男人的心,讓他未反應過來追捕他們。於是兩個人順利地逃出了矜鴛樓,漩毫不放鬆警惕,抱著梵一路跑到了城外郊林與曜光會合。

  「哈啊……」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累,我考一千米都沒跑這麼快過,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他是誰了吧?」

  「霽凌岳,你大哥。」曜光回答。

  漩頓時雙眼大睜,嘴巴大開,「什、什麼?大哥?那他為什麼那麼討厭梵?」

  「大概是因為皇后娘娘把您給搶走了,而且……」

  梵瞪了曜光一眼,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我靠,世界上有人會怕弟弟被弟媳搶走的嗎?」

  「霽凌岳很溺愛霽凌麒這個弟弟,也很縱容他,只要是他的願望,這個做哥哥的都會滿足。」梵邊從曜光手中接回寶寶,邊回答道。

  「戀弟情結嚴重!」漩評論道。

  不過這個大哥的個性讓他聯想到了好久不見的老爸和老媽,他們好像……

  「……」

  「……」

  「你們兩個幹嘛這麼看我?」

  他有說錯什麼話嗎?

  「沒……陛下,那現在我們到哪裡去?」曜光問到了重點上。

  「這個……我其實一直很想幹一件事,不過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我打算去完成我的心願。」漩的口氣好……興奮。

  「是什麼?」梵問。

  「哈哈……闖蕩江湖!」他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前方。

  「……瘋子。」梵一個白眼送上。

  「陛下你沒發燒吧?」曜光的手搭上了漩的額頭。

  「玩玩,燒燒。」

  「……」

  矜鴛樓

  「王爺,不去追不要緊嗎?」在一邊的侍衛問道。

  「不用,麒自有打算!陛下會回來的!」岳王爺說道。

  「那,那個小倌怎麼處置?」侍衛又問。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靈機一動,「帶他回宮!明日起程!」

  「明白了,屬下告退!」

  留下獨自一人的岳王爺,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想起那個人,眼中又泛出了濃濃的柔情……

  麒,我們何時會再見面呢?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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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曜∼光∼小光光,去嘛!去嘛!」漩依然貫徹著理想。

  曜光雞皮疙瘩掉落一地,馬上把阻止他的「重任」托付給了梵,「這樣吧,如果娘娘答應了,我就沒意見,陛下請去問娘娘吧!」

  「梵,你怎麼說?」此話一出,漩的苗頭果然立刻轉向梵。

  「剛才……你為什麼要對不認識的岳王爺說『對不起』?」梵沒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漩自豪地展現二十一世紀人類的智慧,「這叫『心理戰術』!以退為進,哈哈……」

  「……那你上次對我的『對不起』也是『心理戰術』?」梵挖出了先前的記憶。

  「哈哈……」驕傲的笑意頓時轉為乾笑,「不……不是這樣的,梵聽我解釋。」

  「嗯,我在聽,你請繼續。」梵很平靜地說。

  「我……我……」

  他「我」了老半天,居然連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迫不得已連耍賴都用上了。

  「不管啦,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總之我對你是很誠心地道歉,梵,相信我啦!」拉拉梵的衣角,漩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那你要去闖江湖的理由呢?」梵想了想繼續問。

  「啊?」

  「不要裝傻,就你而言,不會無緣無故去闖江湖,把目的說出來。」梵肯定地說。

  「嗯……我真的很想去玩玩啊!如果硬要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想更好的做個『皇帝』吧!」漩懶散地回答,邊逗弄著凜兒。

  這小娃兒越長越可愛了呢!

  「哦,你要做個好皇帝?」梵的語氣好似在調侃,「那我問你,江山和美人中你會要哪個?」

  「美人?哪個美人?」

  天下美人何其多!

  「娘娘就是問你他和江山你要哪個!」曜光插嘴,被梵瞪了一眼。

  「我要梵!」毫不猶豫。

  「……為什麼?」梵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因為你比較好看!」漩笑瞇瞇地回答。

  「……神經!」先一個白眼,「不過……」又是一個笑顏,「我喜歡這個答案!」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漩冠之為「絕色」。為了這個笑容,江山、權力、財富,一切皆可拋!

  「陛下,咳咳……不要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擺出那麼幸福的表情行不行?」曜光把他拉會現實。

  「小光光,你嫉妒啊?」

  「不敢,我只是提醒陛下而已。」

  這傢伙好像上次被嚇到了,一直「陛下、陛下」叫個不停,聽得漩好生彆扭。

  「你們不要拌嘴了……我們四個以什麼身份闖江湖呢?」梵打斷了他們。

  「你答應了?」漩驚喜地道。

  「不會吧,娘娘,你是當真的嗎?」曜光不確信地問。

  「咯咯……」寶寶笑得歡。

  「漩要當好皇帝不是嗎?這個理由足夠了。」說話的人也在笑。

  「你們……果然是一家人!」曜光無奈。

  「梵,我愛死你了,你一定要嫁給我。」漩激動地緊緊抱住他。

  「不要胡說,我現在是前廢後,怎麼可能再立,於理不合。」梵沒有掙脫,反而很平靜地道。

  「我不管。除了梵,我誰都不要。」漩抱著他,卻沒注意懷中人的眼神有些離散。

  「人心是會變的,誰也不能許下『永遠』的諾言,將來的事又有誰能料?」

  「梵……」漩聽他這番話,心裡隱隱作痛,所以即刻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說說闖蕩江湖的身份吧!」

  「陛下想好了?」曜光適時配合。

  「嗯嗯嗯,我蘄斡漩,師出『混虛派』門下,帶著兒子蘄鴻凜,跟隨師弟曜光,師兄魅梵,初出茅廬,闖蕩江湖。」

  「混虛派?江湖上什麼時候有這個門派?」在曜光的記憶裡沒有。

  「當然沒有,我編的嘛!」漩說得理所當然,「『混』是我們的目的,『虛』是我們的性質,『混虛』不是我們還是誰?」

  「……」

  「……」

  「啪啪……」只有寶寶的拍手聲。

  「好,從現在開始,『混虛派』正式成立!江湖啊,我們來咯!」漩興奮的大呼。

  於是,一個皇帝,一個皇后,一個太子,一個臣子,四個人的江湖生涯即將展開……

  「梵,我們要去哪裡啊?」

  他們都騎馬走了兩個多時辰了。

  「回我師父那裡。」

  「哦,岳父大人!」

  省親啊!?

  「……」

  「漩,你不要說得那麼白好不好?會穿幫的。」

  由於需要,曜光改稱他為「漩」。

  「不要緊啦,現在又沒有外人。」漩手執韁繩,寶寶坐在前面,乖乖地玩著馬鞍。「對了,岳父大人不知道皇后被廢這事吧?」

  「應該不知道吧,這裡離皇城太遠了。」曜光回答。

  梵隱約看見了那熟悉的地方,帶著些期待地開口道:「到了!」

  其羿的邊境,離殄人的故鄉,一望無際的草原,連綿不絕的山峰,純藍色的天空,樸實無華的民風,這裡就是魅梵生長的地方。

  「盤源?這不是盤源嗎?」一個婦人驚訝地看著他們四人。

  「漁嬸,我回來了,師父呢?」梵的口氣難得的好。

  盤源?漩有些摸不著頭腦……

  「盤源是皇后娘娘,全名『葉盤源』,『魅梵』是假名。」曜光輕聲解釋。

  「哦!」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不生氣嗎?你對娘娘那麼好,他竟連真名都不說。」曜光感到奇怪。

  「不會啊,他和我算起來只不過是幾個月交情,不信任我是應該的。信任我才是怪事一件,你不也是一樣?」

  曜光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我真懷疑,你到底是傻,還是有智慧?說你傻,你卻能掌握所有發生的事。可說你聰明,在對某些事卻完全沒有城府,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漩糾正他,「這是大智若愚。」

  「厚臉皮!」曜光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草民恭迎皇帝陛下!」忽然一個嘹亮的男聲響起。

  漩回頭一看,地上跪了一地,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全族的人大概一個不少全都到齊了。

  梵站在他身邊,眼神中透露出他現在激動的心情……

  漩見帶頭的中年男子的烏絲中摻雜著幾縷白髮,但是眼光炯炯有神,氣宇不凡,想必這位就是他的「岳父大人」吧!?

  他連忙下馬,一步走到「岳父」面前,把他攙起,「各位請起,岳……唉呀!」

  「啪!」梵毫不客氣,給了他個頭撻。

  「……」

  這個皇帝……原來懼內啊!

  之後,漩一行人被邀請到裡屋,受到了貴賓的禮遇,葉浚和離殄的人們很是熱情,可是在要休息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出乎他們意料的事情。

  皇帝和皇后是夫妻,所以,他們被安排在了同一房間,結果……

  曜光住在旁邊另一間上房,寶寶被漩硬拖進自己的房間,造就了現在的場面——漩睡裡側,寶寶睡中間,梵睡外側。

  「漩?」梵難得率先開口。

  「嗯,怎麼?」漩期待,什麼事呢?

  「你恨我嗎?」他看著睡著的寶寶,聲音又輕又柔。

  「不會啊,為什麼這麼問?」他不恨已經阿彌陀佛了。

  「這幾個月,你待我好得過分,而我卻隱瞞了我的名字……」他低低的說著。

  「名字而已,『魅梵』也好,『葉盤源』也好,你就是你,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漩回贈給他一個微笑。

  「呵……你真是個濫好人。」梵笑了。

  「嗯,只有對你才做濫好人,時間不早了,睡吧!」漩拉好被子。

  「嗯?」睡夢中迷迷糊糊,漩感到好像身上有什麼……梵?

  睜眼一看,他徹底被嚇到了!梵一身白色裡衣,綁黑髮的緞帶已不知所蹤,長髮披肩,裡衣半敞,雙手撐在睡枕兩邊,兩人下半身幾乎貼合,一張傾城的臉龐與漩接近零距離。

  「梵……你在……」

  「噓!」他比了比手勢,叫漩配合他。然後指了指窗外,示意有人在看。

  「……」美人在旁,不動心是和尚,更何況是自己的愛人。

  於是,漩配合到家,不動聲色把寶寶推進最裡側,雙手一用力,趁梵來不及反應,反壓到他的身上。

  「應該是我主動吧!」他一臉嬉皮笑臉。

  當然這完全是開玩笑的性質,只是做給那人看的而已。

  梵先是一愣,可隨後充滿媚意一笑,雙手勾上了漩的脖子,把他用力往下一拉,兩個人唇對唇——吻上了。

  根本來不及思考現實,只是順著本能的慾望,兩個人越吻越深,越吻越激情,簡直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突然門外傳出「嗒」一聲,顯然,那人被這限制級畫面給嚇到了。

  曜光聽到聲響,也趕來到他們的房間,可惜為時已晚,那人已經逃離,曜光為確定安全,想也沒想就闖進了房間,結果撞了個正著。

  漩和梵衣衫不整,他跨在梵的身上,兩人嘴唇艷紅,氣喘不止。

  「……」

  「……」

  「對不起,打擾了!」他立刻轉身,本打算馬上走人,卻走開半步後又回來了,還很嚴肅的說道:「陛下、娘娘,夫妻恩愛是好事,不過,微臣認為小太子年齡尚小,還不宜觀看這種恩愛畫面,請陛下、娘娘三思啊!」說完沒有半點留戀的離開了。

  什麼意思?漩和梵一頭霧水。

  「玩玩、爹爹!」軟軟的童聲響起。

  不會吧?兩個人相對一眼,同時往裡側看去……

  小傢伙一臉神氣樣,腦袋還一直在搖擺,邊搖邊念叨:「親親,寶寶也要親親!」

  兒子全看見了。

  第二天清晨終於到來,梵顯然完全沒有受到昨日之事的影響,一大早去師父房裡「連絡感情」。而漩就可憐了,這裡人人知道他是皇帝,曜光「警告」不能有失身份,要做什麼萬民的表率。

  弄得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同寶寶待在房間裡。

  寶寶曾經是個乖寶寶,但是最近好像被寵慣了,現在最喜歡撒嬌、賴皮、纏人。現在,他正賴在漩身上不肯移動,為的就是昨晚的那個「親親」。

  「玩玩,寶寶要親親,要親親嘛……」還拖了老長個音。

  「好好好,親親,親親!」漩在寶寶的臉上親了口。

  「嗯嗯,要嘴嘴,嘴嘴……」寶寶嘴巴噘地老高,還用小胖手指著嘴巴。

  「……」這算不算猥褻兒童啊?

  「玩玩……」寶寶依舊不死心地纏著他。

  「我的小祖宗,拜託你不要鬧你老爸我了。」漩雙手一合掌朝向寶寶,給他拜了又拜。

  天啊……他快陣亡了!

  「玩玩?」寶寶顯然沒有明白意思,當漩停下,再次看向寶寶時,他給了漩一個燦爛的微笑,「嘴嘴……親親!」

  就在這時,曜光走進來了,漩頭一次覺得這個人太可愛了,連忙把他拉進來,陪寶寶「玩親親」。

  曜光聽見寶寶稚嫩的話語,再看看漩祈求的目光,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他輕咳一聲,開始說來的目的。「陛下,我是來替皇后娘娘轉達,今天下午我們出發離開這兒,請收拾包袱。」

  「咦?下午就走?那麼快?我還以為……」指了指他岳父的房間,「我們還要住些日子。」

  「這是娘娘的意思,待會兒他會和您解釋!那麼微臣先走了!」說著就急著離開。

  「你等一下!」漩叫住他。

  「陛下還有事?」曜光語氣不卑不亢。

  「我說你呀,不要那麼嚴肅行不行?第一次和你說話時,你可不是這樣的!」漩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奸詐的小人」。

  「此一時,彼一時。這裡人人都知道陛下是皇帝,微臣怎可讓陛下有失顏面?」

  漩還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出口,「算了,那離開這裡以後,你還是變回去吧,我比較喜歡那樣的你,那個你夠真實!」

  曜光臉色一怔,隨後露出笑容。「微臣明白了,陛下還有事嗎?」

  「哦,對了,你還欠我問題吶!你上次說是為寶寶而來,有什麼事嗎?」

  「這……」他正要回答,卻又被打斷了。

  梵進來見他們便問:「你們怎麼還不收拾?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說著就收拾起來。

  「我這就回去整理,陛下,剛剛那個問題,等會兒在路上告訴您,娘娘也有必要知道。」他意味深長地說:「微臣告退。」

  「什麼問題?」梵問。

  「是關於寶寶,具體我也不知道。」漩雙手一攤,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倒是我們為什麼那麼快就要離開啊?」

  「因為昨天那個傢伙。」簡潔的回答。

  「哦,原來如此!」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梵停下手中動作問:「你明白了?」

  「嗯,怕給你的族人和師父帶來麻煩吧!畢竟有皇帝、皇后所在的地方,就不會有『太平』這東西存在。」

  「知道了還不來幫忙?」梵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收拾。

  「哦!」漩把寶寶往背上一撩,讓寶寶趴在背上,幫梵收拾東西。

  他們這次的省親可是來去如風,離開之時,只有葉浚前來送行,他微笑著對梵叮囑,要他好好輔佐明君,管理後宮,凡事忍讓著些……

  梵都一一點頭應答,可他最後那句「為陛下挑選合適的秀女」實在是令漩不爽,不知為什麼,漩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離開了離殄,漩終於找到機會讓曜光說出兒子身上的秘密,可曜光總是遮遮掩掩,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最後漩不得不運用自己的地位強行命令,「曜光,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快說!」

  曜光歎了口氣問:「老闆和漩都是正常人,為何會生出一個傻寶寶呢?」

  寶寶不是先天不足嗎?漩疑惑地看著他們。

  可曜光卻搖著頭,他說寶寶是通過「水晶育林」懷上的,若不是受到外界嚴重傷害決不會先天不健康,所以……

  「是人為的……」梵脫口而出。

  曜光贊同地看了他一眼,才將事情一一道來。原來在皇帝寢宮的後院,有一棵「隱龍樹」,只有歷代皇帝知道這樹的存在,而這樹每十年只結一顆「隱龍果」。「隱龍果」,名副其實,果實帶有毒性,但是沒有解藥,歷代皇帝暗中將果實分給對朝廷有威脅的妃子、兄弟、臣子、皇子。若是男的,只需食三分之一的果實,便可變為癡呆或者瘋子;若女子食了,那麼就會永久不育。而寶寶在襁褓裡的時候,正是被餵食了這種果實,所以……

  「所以才傻!?」漩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梵看向寶寶,「那個混蛋……」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漩難以自控地大喊。

  「他當著我的面喂寶寶,為了測試我的『忠誠度』。」曜光的臉色也不好,「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的錯,你不必道歉……」

  漩低著頭,緊咬下唇,雙手握拳,指甲把手掌都刻出了血。

  「玩玩?」寶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歪著頭把食指含在嘴裡。

  梵走到他的身邊,拉開了那緊握的拳,撕下了衣服上一小塊布,替他包紮,「那個不是你,你什麼也沒做,你對寶寶很好,是個好爸爸……聽,寶寶在叫你吶!」安詳動聽的聲音,讓漩不禁有落淚的衝動。

  他愛的人們卻被另一個自己傷害,這種悲傷、自責、憤怒充斥在一起的感受,非言語所能表達。

  「我該怎麼辦?梵,我該怎麼辦?寶寶被我毀掉了。」他失神地不停詢問。

  「冷靜點,君王無道,帝王無情,上位者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你這樣下去,是不能作個好皇帝。」梵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什麼好皇帝,都是狗屁,連老婆都要殺,兒子都要害,還做什麼皇帝,畜生都不如。」一句一句謾罵從漩口中而出,好似不發洩出來自己就會瘋掉,「我……」

  「其實,這是有辦法補救的。」曜光欣賞夠了漩的樣子補充道。

  「你、說、什、麼?曜、光?」從悲傷中被拉回來的漩,表情很是有趣。

  「……」梵呆愣著,也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為了太子的事來的,自然是指讓他恢復正常啊,不然我來幹什麼?」曜光笑得一臉燦爛。

  「醫治的辦法是……」漩揪起曜光的領子,咬牙切齒地問。

  「前面西林山上的山賊窩裡有一溫泉,泡上一周溫泉,再配合那山上獨有的『盈黃蛇』的蛇膽服食即可。」他卻笑得更歡了。

  「那你剛才不是說沒有辦法的嗎?」漩盡量保持冷靜。

  「不,我只說沒有解藥。」忍。

  「可你剛才一臉愧疚……」

  「我裝的啊!」再忍。

  「那你為什麼要裝?」

  「因為看你的痛苦樣很好玩啊!」繼續忍。

  「你真的當我是皇帝嗎?」

  「不是你說喜歡『真實的我』嗎?」

  「啪!」漩最後的忍耐神經斷了。

  他雙目冒火,張牙舞爪地向曜光撲去,「曜光,我要殺了你!別跑……」

  「你要殺我,不跑才有鬼!」曜光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撒腿就跑。

  寶寶在梵懷裡看見我和曜光互相追逐,咯咯地笑得好開心。

  梵眼見如此,也露出一抹淺笑,「這樣的皇帝和這樣的臣子……還真合適。」

  經過一番波折,他們終於到達了西林山腳,梵對漩百般叮囑,要他在遇到山賊後,將帶寶寶帶離危險地帶。學過幾年空手道和太極拳的漩雖是萬般不情願,可是迫於不會武功的前提下,為了不帶給他們累贅,也只好順從。

  梵的耳朵極其敏銳,行走至半山腰,忽聞不遠處傳來的騷動,低聲一句,「來了!」

  之後,就將漩和寶寶推到了矮樹叢的後面,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的表情。而曜光原本的燦爛笑臉也立刻轉變為陰冷的笑容,還邊笑邊用手撥弄著自己的髮絲,好像在準備著什麼……

  「來者何人?竟敢闖到你爺爺的地盤上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壯漢阻擋了去路。

  「各位可是這西林山『碧刑寨』的山賊?」曜光含笑詢問。

  「哼,知道老子們是誰還不逃走,難道想做壓寨夫人?」壯漢一臉淫意地望著梵和曜光。

  「不不不,在下只想借你們山寨的『幽熏泉』一用,來醫治我家小主子。不知可否行個方便?」這個就是所謂的「先禮後兵」。

  「哈哈……江湖中誰人不知這『幽熏泉』是我山寨的鎮寨之寶,怎可讓你們行這個方便?」壯漢停頓了下,又用充滿色情意味的語氣說道:「這樣吧!我看你們兩個還真是美人胚子,不如跟了本寨主,這樣本寨主就行個方便,如何呀?啊哈哈!」

  外面的賊人笑得囂張,漩在暗處罵得起勁。

  竟敢在他面前調戲梵?真他媽活的不耐煩了,若不是現在這個「失憶皇帝」搬下上檯面,他非抄了這賊窩。

  梵也沒多說什麼,走到曜光的前面對著曜光說道:「談判破裂……」然後掌心變得微紅,開始運氣。

  壯漢卻不知死到臨頭,還在那嘀咕個沒完,可他剛要搭上梵的肩膀,雙手就被毫無預兆地砍了下來。

  「哇啊啊!」手臂湧出大量鮮血,還有那劇烈的痛楚,讓那壯漢驚叫不已。

  「頭兒!」山賊們見狀,紛紛亮出武器,向梵和曜光撲來。

  梵的武功不知其名,卻是出神入化。與其說是在打鬥,不如說是在獨舞。動作靈動飄渺,連貫優雅,但是深厚的內力使得梵的掌風剛勁有力,雙袖所揮之處敵人屍橫遍野,真是讓漩大飽眼福。

  而另一邊的曜光,手中好像拿著什麼東西正在揮舞,但是那東西太纖細,漩又離得太遠,看不清。只知那東西鋒利無比,山賊頭子的雙手就是由它砍下的。

  慘叫聲不斷響起,不過一會兒,整個山寨的山賊都被解決了。

  漩摀住寶寶的雙眼,不讓他看到這血淋淋的畫面。眼見山賊們被一一解決,便毫無防備地走了出來,誰知……

  「漩,當心後面!」梵大叫。

  聞聲的漩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把寶寶扔到了梵的懷裡,之後一名山賊從後面冒出,拿著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要他的命就放我離開這裡!」山賊好像得勢小人般地命令道。

  「聰明的就放開他,不然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曜光拿著手中的武器對山賊說,那根東西細長如絲,但卻比絲要鋒利的多,通體透明。

  「哼,放開他是死,不放也是死,我死都要他來陪葬。」山賊惡狠狠地說。

  「大叔,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痛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漩揚起頭對他笑問。

  「啊?」山賊被他問得手足無措。

  「就是這個時候。」漩邊說邊用左腳向後一踹,正中靶心——他兩腿之間的那玩樣兒。

  「啊嗚……」山賊疼痛地半蹲了下來,雙手摀住私處。

  漩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伸出左手往後拉住他的右手,右手抓住他的衣領子,然後借力把他往前狠狠一扔,賞了他個過肩摔。

  「哈哈,痛吧!」漩拍了拍掌心,心情豁然開朗。

  梵沒有說話,但是可以看出他驚訝,身邊的曜光也是一臉不敢相信。

  漩則暗自欣喜,誰叫他們小看他的!?

  之後江湖傳聞,某年某月某天,為了使用能醫治小主子的「幽熏泉」,「混虛派」的三位仁兄在一個時辰之內,掃光了西林山「碧刑寨」山賊。

  也是從這天開始,「混虛派」開始搗亂江湖這潭渾濁的「水」……

  「漩,你剛剛用的是何門何派的武功?」梵率先問道。

  「哦,那個不能算是武功吧,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一種基本防身術。」漩接過寶寶。

  「漩的世界還真奇妙啊!」曜光在一邊感歎。

  「真正奇妙的東西你們還沒見過呢!所以……」他深吸一口氣,「你們兩個可不要小看我啊!」趁機挽回點尊嚴。

  「唉……」梵歎了口氣,搖搖頭就走進了山寨,一點兒面子也不留。

  「我在讚揚你的『世界』,又不是你,你高興個什麼勁兒?」曜光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口氣,存心氣炸他。

  漩可不是等著被他耍的白癡,所以決不上他老當,叉開話題問:「對了,你的武器呢?」

  「算一個問題哦!」他意有所指。

  「……奸商……算就算啦,快告訴我。」

  「一直在這裡。」他指了指他的一頭烏絲。

  「哪裡?我沒看到。」漩順著他的手指找了又找。

  只見他把手指伸進髮絲內,拉出了一根「頭髮絲」說道:「就是這個。」

  「你的武器是頭髮?」

  「你的頭髮能殺人嗎?」

  「……不能。」

  「那不就得了,這東西叫『若無影』,由一種罕見的礦物煉成,可隨環境變化而變色,平日柔如發,我便把它夾在髮絲中掩人耳目,打鬥時只需輸入內力,便可使其如刃鋒利,無堅不摧。」

  「深藏不露!」這樣的武器哪個能防?

  「呵呵……深藏不露的不是我,是皇后娘娘吧!」他笑嘻嘻地回答。

  「啊?什麼意……」話還沒完,梵的聲音便插了進來。

  「漩、曜光快進來。」

  「怎麼了?」聽他那麼急的口氣,漩連忙抱著寶寶拉著曜光一起進去,可由於匆忙,他並沒有注意到曜光眼中的一抹異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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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在山寨內,梵找到了一塊龍騰形狀的玉石……不,應該說是一枚印章!

  漩左翻右看,連他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的精細做工,顯示出它的特殊性,還有那雕刻著的文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漩默念道,然後不可思議地大呼,「玉璽!?」

  「玉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曜光也感到了疑惑,「難道你之前被這幫山賊搶了?」

  「這也是我奇怪之處。」梵說著把眼光轉向漩,「你到底之前遇到了什麼?」

  漩拿著玉璽把玩著,「我不知道,那現在這東西怎麼辦?」

  「當然是你拿著咯!」曜光回答:「原本就是屬於你的不是嗎?」

  「這東西象徵著至尊的權力,天下間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你要好生保管。」梵叮囑道。

  「哦!」漩收起了玉璽。

  不過說實話,他對這塊小石頭代表的權力不太感興趣。在他心中,自古以來,帝王都是政治和國家的犧牲品,可悲到極致的人物。

  「還有,我在玉璽旁邊還發現了這個……」說著,梵拿出了一張紅色信封。

  「這又是什麼?」

  「選拔武林盟主的武林大會請柬。」曜光看著信封回答。

  「這群山賊要參加武林盟主的選拔?不,不可能,從剛才看來,他們的頭兒並不具有那種野心和實力,難道……有人和他們合作。」漩仔細的推敲著。

  梵點頭表示同意,「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這個幕後黑手掩飾得很好,這裡已經找不出任何線索了。」

  「這樣啊,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啊!」漩毫不吝嗇的給予讚賞。

  「哦?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曜光含笑問。

  「嗯……解寶寶的毒,然後去武林大會!」漩思考了一下說。

  可梵算了算,從這裡趕到召開武林大會的「伏曦山莊」,至少要花費兩個月的時間,恐怕是趕不上了。

  正在為難之際,曜光卻說自己有條近路,不妨先替太子解毒,隨後一起趕去山莊!梵和漩也當下達成默契,同意了。然後三人各自分工,梵去取蛇膽,曜光收拾屋子,漩照看寶寶。

  漩趁著這個機會,帶著寶寶去泡那出名的溫泉,一大一小泡在水裡好不快樂!寶寶不會游泳,卻用小腳不停地拍打著水面,嘴裡直叫舒服。

  漩護著小傢伙,看他起勁的樣子,不禁開始幻想。

  自己的兒子將來會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看著看著就這樣失神了……

  忽然曜光走了進來,「漩在想什麼?」他的聲音把漩給拉了回來。

  「曜光啊,你說凜兒好了以後,你希望他會變成怎麼樣的人啊?」漩現在頗有做爸爸的感覺。

  「當然是希望太子殿下能變成像皇后娘娘一樣。」

  完全無視面前的皇帝老子!

  「你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儲君嗎?」

  「這是當然,太子優秀是我國之福,漩不是這麼希望的嗎?」他反問。

  「嗯……不是。」漩考慮了下回答。

  「哦?不希望自己的長子成為優秀的太子?我倒想請教陛下又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因為皇后娘娘……」曜光話中有話,可惜當時漩並未察覺。

  「關梵什麼事?你不要想歪了,只是我……」望向孩子,他正拍打著水面樣子好不快樂。

  「我只希望凜兒能夠快樂健康地成長,並且永遠能夠保持現在這樣的笑容,但是如果背上了『優秀的儲君』這個沉重的枷鎖,那麼……」

  曜光的眼睛裡光芒一閃,隨即便笑說:「每個人一出生就背負著枷鎖,都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和命運。漩想得太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是嗎?」

  「呵,也許吧!」是啊,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你們可以上來了。」梵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好了,寶寶來,不要玩了,爹爹叫我們咯!」漩穿上衣服,然後拿了條大被單,把寶寶從水中抱起,寶寶在懷中手舞足蹈,興奮無比,「你也進來啊!」他轉過頭對曜光說。

  「來咯!」曜光揮揮衣袖,跟了進來。

  來到裡屋,曜光就到一邊去處理蛇膽,留下了這一家三口。

  「你們剛才在談什麼?」梵好奇地問。

  「沒什麼,在陪寶寶玩水,對吧,寶寶?」漩用一根手指逗弄著寶寶的下巴說道。

  寶寶被弄得「咯咯咯」直笑,「玩玩……玩水……好玩!」軟軟的童音聽起來好舒服。

  「不說算了!」他別過了頭。

  「梵,你……吃醋啊?」漩不帶好意地問。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送上一個白眼。

  「呵呵……剛才只是在猜測寶寶的未來而已。」漩好心地解釋道,然後靈光一閃,他開口向梵確認:「梵啊,在這個世界裡能不能取暱稱啊?」

  「『暱稱』?那是什麼?」梵想了想問。

  「沒有啊?那就好,『暱稱』就是對喜歡的人或物的別稱啦!呵呵,可以取咯……」漩笑得好賊。

  「……你想幹什麼?」梵有不好的預感。

  「你……」此詞一出,後面半句就被梵瞪了回去,「還是算了,凜兒的我一定要取,你不能反對啊!」

  兒子,他決不讓步!

  「取什麼?」梵倒是沒有反對。

  這時,恰好曜光也完成了,只見他手中拿了碗似藥的物品過來,聞言也問道:「漩要給小太子什麼暱稱呢?」

  「小、年、糕!」漩沾沾自喜地宣佈。

  「……」

  「曜光,藥給我,我來喂。」梵停頓一下後,就去餵寶寶了。

  「好『特別』的名字啊!」曜光思索了下說。

  「寶寶白白嫩嫩,又軟又有奶香,跟日本年糕根本沒有區別,這名字哪裡不好?」這兩個人真沒品。

  「你的世界的嗜好,沒有規定我們也要喜歡吧?」梵邊喂寶寶邊說。

  「說的對,要叫你自己叫吧!」曜光掏掏耳朵說。

  「哼,自己叫就自己叫,爸爸的小年糕,來,到爸爸這裡來坐坐。」他邊說邊把寶寶擺到自己的大腿上。

  寶寶正在與那碗東西抗爭,也不管被搬到哪裡,小嘴巴拚命在躲梵的手,漩和梵見寶寶這樣,對看一眼後,默契地配合起來,漩摀住寶寶的小腦袋,不讓他亂動,梵加快手上動作,爭取把藥送進寶寶嘴裡。

  可憐的寶寶在他們的合作下不得不把藥都吞下肚,吃完藥後的他眼睛紅紅的,裡面已經含了幾滴淚珠,好不可憐,過了一小會兒。

  「哇……」果然哭了!

  漩認命地去哄他,沒辦法啊,為了寶寶的健康!

  還有六天嘛。

  這樣過了七天,終於喂完了最後一碗蛇膽,任務完成了!

  漩伸了個大懶腰,他累極了,比以前考試前複習還要吃力,這孩子真不好帶!

  據曜光所說,寶寶醒來後會恢復智力,只要灌輸他孩子該學的一切,自然是沒有問題!梵決定自己留下照顧寶寶,叫漩和曜光下去休息,可漩死硬不肯,死皮賴臉地要和他一起照看寶寶,梵強不過他,也只能妥協。

  漩大呼萬歲,可看梵也很累,於是就跑到廚房,打算弄些什麼給他。

  可到了廚房,放在桌上的一小碗淡紫色的液體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什麼?很漂亮的顏色……

  漩端起碗,好奇地用手指輕輕一點,然後放進嘴巴裡,淺嘗一口。

  好苦……這什麼東西啊?

  「漩,你在幹什麼?」曜光走來,見狀大叫。

  「嗯?」漩回過頭,手指還在嘴巴裡,「我……」話沒有完,就筆直地倒了下去。

  而漩最後聽到的就是梵的聲音:「漩!」

  好熱……好難過……喘不過氣來……要死了嗎……這就是死嗎……

  「漩!」

  誰?誰的聲音?

  呼……好舒服……有什麼東西……進入體內……好冰……好涼……是誰……

  在迷茫中,一個溫暖的體溫倒在了漩的身上,把他的身體包裹了起來,感覺好舒服。

  這種感覺……

  漩回憶起了小時候,媽媽把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好懷念……

  手下意識地往那個體溫撫去,觸摸到的身體的那一瞬間讓他恢復了意識,清醒過來。

  這具軀體雖纖細,但顯然是個男人,皮膚光滑濕潤,但又不同於女人柔軟的身體,曲線優美且結實,不用看就知道身體的主人平日定有適當的運動。

  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梵那張放大的絕色容顏,剎那間漩的迷離全消,一下子竄起身來,開始察看周圍狀況。

  天……他和梵竟然什麼都沒穿地躺在床上,而梵更是整個人暈倒在他的身上!

  這是怎麼了?漩不知道,可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兩個人明天肯定都要感冒。

  而現在能夠移動的只有漩,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讓梵躺在床鋪上,然後穿好衣服。

  正打算也替梵穿上衣的時候,卻發覺梵不知為何身上滿是汗水,於是他又拿起了放在臉盆上的毛巾為他擦拭。可毛巾剛碰到梵的身體,他卻突然張開了眼睛,眸子裡面充滿了憤恨和不甘,憎惡與嫌惡,慌張與無奈,還摻雜著……恐懼?

  「你……」他還想說什麼,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又昏昏地閉上了眼睛。

  漩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仍然為他擦完身體,穿上衣服,蓋好被子,確定梵睡熟了,然後離開了屋子,他要去找曜光問個明白!

  曜光正在寶寶的房間裡,寶寶還在睡覺,曜光就坐在床邊看著他。

  「漩?你沒事了?」他見到漩很驚奇。

  「我應該有事嗎?這到底怎麼了?梵為什麼會和我……暈倒?」漩有些臉紅。

  「你不記得了?」曜光沒有直接回答。

  「嗯,我記得,我好像在廚房,吃了什麼東西……然後、然後……」

  「然後你就中毒暈倒了。」曜光接著說:「你強,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還敢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勸你,如果改不掉這個習慣的話,最好早點立太子,以免哪天就『龍御歸天』了。」

  「我中毒了?」漩的耳朵發揮自動篩選功能,聽重點。

  「是啊,那碗東西是盈黃蛇的純蛇膽汁,含有劇毒。是用剩下的,我隨後打算處理掉,誰知道你竟然會去嘗,若不是皇后娘娘,這次你肯定性命不保。」

  「這東西含有劇毒?那小年糕……」

  他這個大人都擋不住,那寶寶豈不是死定了!?

  「太子殿下體內有『隱龍果』的毒素相抵抗,而且在太子殿下食用前我都有把蛇膽汁處理過,自然不會有事!」他淡淡的回答。

  「哦,以毒攻毒啊……」漩思忖著,「那梵救了我……怎麼自己暈了?」

  「老闆見你中毒,便將你帶進房中,用內力替你驅毒。

  好簡潔!

  「那我們怎麼會……會……」

  他該怎麼問呢?為什麼會全身赤裸?

  曜光見他閃爍其詞,頓時明白了什麼,「你醒來的時候,和娘娘什麼都沒穿吧?」

  「你知道?」

  「不,我可以想像。這盈黃蛇膽性屬陽,服用後體內會內熱迸發,若要用內力驅毒,定要將衣物全除,不然重者會兩者雙亡。」

  「哦,原來如此。」

  「那麼……」曜光語氣一轉,語調變得曖昧至極,「漩對娘娘做了?」

  「啊?」他沒反應過來,「做了什麼?」

  「……」他湊近漩耳邊說了那個詞。

  「有病啊!我又不是發情的狗,怎麼可能選這個時候做那事?」漩氣急。

  「沒有啊?你是不是,不……」最後那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吼了回去。

  「不你個頭,難道我要幹那事才是正常嗎?」漩頭痛地問。

  「從常理上來說,是這樣的。」曜光正色回答。

  漩絕倒,這算是什麼答案!?

  曜光卻不似在開玩笑,「漩,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這裡不是你原來的世界,你是皇帝,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你的一句玩笑,一句話就是聖旨,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具有約束性。漩很喜歡老闆,但老闆的身份特殊,是前廢後。漩若要把老闆再帶回皇宮,那麼就必須給他一個正常的名分,而後宮中的名分是取決於皇帝的寵幸!所以漩一定要盡快寵幸他,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讓他重回後宮。」

  「……這樣的話,梵就可以重新做回皇后了?」漩追問道。

  「不,最大限度是重回後宮,做個男寵……」曜光肯定的說:「漩還會有新的皇后和嬪妃。」

  「不要!」漩大聲說:「我只要梵,其他的都不要!」

  「這根本不可能,皇帝後宮的妃子不僅是帝王的家眷,更是帝王所需要的勢力的代表。」

  「這些我都知道,不要當我是傻子。」漩捂著耳朵直搖頭,「我曾經的世界也有過皇帝,我也有學過,可是……」他低下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明白了,這種事漩要一個人好好想想,放心吧,我會看著孩子的。」這話就意味著把他往外趕。

  「嗯,我出去走走。」

  晚風舒服的吹在臉上,空氣中帶著青草的香味,這樣的夜晚很容易讓人精神放鬆。

  漩一個人走在山寨的小河邊,聽著河水流動的聲音,踢著河邊的小石子,嘴裡哼著小曲,也不知道在想點什麼。

  「頭痛啊……為什麼我會穿越時空做個皇帝呢?」他忽然自言自語起來。

  「如果不是那該多好,帶著失散的老婆兒子,闖闖江湖,逛逛小鎮,這樣的生活才適合我啊!」

  「什麼後宮,我那麼懶,一個就夠我受的了,要是真的有那麼多老婆,那我肯定英年早逝。」

  漩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一下子躺到了草地上,「老天爺……你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天上璀璨的星空是那麼美麗,曾幾何時,自己也許下過願望,祈禱有一天,能和最愛的人同在這片星空下,如今……

  「漩!」那麼熟悉動聽的聲音,「你一個人在幹什麼?」

  口氣雖然有點不太好,但這個聲音就是漩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他回過頭,對著梵溫柔一笑,「梵,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梵朝著他走來。

  「來來,這裡,坐著,你剛醒過來,站著很不舒服吧!」漩拍拍旁邊的草地道。

  梵難得聽話,在旁邊坐下,「怎麼了?」

  「剛才,曜光對我說,我將來還會娶好多好多女人做妃子,還會有新皇后,而你只能做個……」那個詞他說不出口。

  「男寵,對吧?」梵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個詞。

  「不愧是梵,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漩笑了,老婆果然厲害。

  「這是想當然的,本皇朝從未有過廢後再立,更何況是要重新立一個男人,哼。」梵笑地很自嘲,「那群老臣和你的兄弟都不會同意,連曜光也不會。」

  「曜光?你怎麼知道他也不會?我覺得他好像還滿喜歡你的。」

  「漩生活的世界一定很美麗……」梵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抬頭望向星空,「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心計,只要真實快樂地生活。」

  「是呀,在那裡的生活真的很舒適!」漩也抬頭仰望,「可是那裡不是屬於我的地方,因為那裡沒有梵,沒有小年糕。」

  「……漩。」

  「嗯?」

  「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是在『彌補』嗎?」

  「嗯,一半是。」

  「那另一半呢?」梵再次看向他,雙眼清澈而明亮。

  「我喜歡你!」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為什麼?你不過才來這個世界幾個月,為什麼那麼肯定喜歡的是我這個男人?說不定,你將來會被另一名美麗的女子所吸引……」梵的話中帶著迷惑。

  「不會的,我這個人死心眼又懶惰,變心太麻煩了,戀情還要重新來過,麻煩!至於為什麼會喜歡你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漩邊回答邊撥弄著小草。

  梵一臉黑線,「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那麼肯定對我說『我喜歡你』,你的腦子怎麼長的?」

  「隨便你怎麼罵,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到了連皇帝都不想當的程度。」漩執起梵的手把玩。

  「漩是皇帝,不要胡言。」梵抽走自己的手。

  「我說的是事實。」漩很不甘心,於是整個人撲到了梵的身上,將他壓於草地上。

  「事實也不行,上位者一向身不由己。」他毫不反抗,好像知道對方什麼都不會幹。

  「那如果我以後娶了其他女子做皇后,做妃子,對待她們像對待你這麼好,你不會吃醋嗎?」漩認真地詢問。

  梵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光,「也許會吧,人總會有佔有慾,對待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更是如此……」

  「哦?那梵現在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呢?」這些話從梵口中說出,漩暗自欣喜。

  「這幾個月,你對我和寶寶無微不至,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但是……」話鋒一轉,「趁現在還陷得不太深,清醒還來得及。漩既已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就和我保持距離吧,到時好聚好散。」

  「那我們分開後,小年糕怎麼辦?隨你,隨我,還是一人一半?」梵很理智,理智到漩的心都為他糾痛了起來。

  「自然是隨我,相信漩也不願在不久的將來看到寶寶的屍體吧!」梵語氣堅定。

  「怎麼說?」

  「寶寶是皇長子,卻不是將來皇后的嫡子。將來漩會有很多的皇子,寶寶的存在會是一個障礙,所以……不過,漩不必擔心,我定會將寶寶帶離皇宮,撫養成人,他畢竟也是我兒子。」梵的話表明了他的決心。

  漩明白,現在跟他說任何道理,他都不會接受,所以改變策略。

  「梵,和你講個故事吧!是我世界的一個皇帝的真實故事,皇帝的名字叫劉欣……」漩對著梵說著史上有名的「斷袖」故事。「……怎麼樣,聽完後覺得這個皇帝怎麼樣?給個評價吧!」

  「昏君!」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為了個男寵,置百姓和國家於不顧,他不配當皇帝。」

  「對啊對啊,我們那裡很多學者也這麼認為。」漩拚命點頭,「但是梵不覺得他是個難得的『癡情郎』嗎?在我們世界有好多女孩子都十分喜歡這位『昏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那麼真摯的情感,那麼坦白的愛意,不在意自己愛人的性別和身份,只是用盡自己的生命去愛著那個人而已。梵不覺得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嗎?」

  「你想效仿他?」梵皺了皺眉,顯然不願贊同這樣的想法。

  「不,我不喜歡讓人們唾罵。」漩笑著搖頭。

  「那你……」梵不明白他的用意。

  「梵,你說,如果董賢能為劉欣生子,如果劉欣的身體健康,如果董賢像梵一樣明智……那麼梵認為天下會變得怎麼樣呢?」漩正色問。

  梵沒有回答……漩知道,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那麼,他們將是史上最幸福的一對,漢朝也許會成為史上最強大的朝代吧!」漩自問自答。

  「我不會是董賢。」梵低下頭低語。

  「我也不是劉欣,我們比他們幸福多了,我們擁有著比他們更多的可能性。」捧起梵的臉蛋,漩在上面輕啄了一下,「梵啊!不要放棄我,不要放棄自己,幸福的未來是靠我們自己去創造的,我希望在我成功的時候,有你和寶寶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看著漩的眼睛,梵的語氣有些不穩,「你……還真是我的剋星。」

  「呵呵……」漩爽朗地笑了起來,「這真是我的榮幸啊!」

  「好了,進屋吧!晚上起風了,不然會著涼的。」梵起身說道。

  「好啊!」漩伸出手,「梵,牽手!」

  梵認命得搖搖頭,把手放在了他的掌中,「下不為例。」

  「梵好無情啊……」漩得了便宜還賣乖。

  「去死!」梵頭也不回地罵著。

  風還在吹,但絲毫沒有涼意,漩牽著梵的手,漫步在這點點星空之下。漩滿載欣喜之情,只為梵將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中。未來怎麼樣,漩並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將會永遠抓住這隻手,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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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小年糕的毒解了,自己和梵的感情有了深入。一行四人又踏上了闖江湖之旅。

  漩可謂是三喜臨門!

  而且自從寶寶恢復智力後,三個人就努力幫他補回一個四歲兒童該知道的知識。漩還順便教他一些乘法口訣,拼音字母什麼的……希望他能在古代更勝人一籌。

  寶寶很聰明,一教就會,現在基本上已經與同齡的孩子沒有差別,不過他的「小惡魔」脾性似乎也是在這個時候悄悄覺醒……

  至於稱呼,漩嫌「父皇」太嚴肅,還會透露身份,所以乾脆教他叫「爸爸」,簡單易懂,還好聽。

  小年糕活潑可愛,那些童言無忌的話語更是三個大人的開心果,一路上歡笑伴隨著旅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清風鎮。

  四個人入住了一家客棧,要了三間房——寶寶和漩睡,曜光和梵一人一間。

  小二說,他們正巧趕上了這個小鎮的「辟邪祭」,有空可以去市集湊湊熱鬧。這話吸引了漩和寶寶,硬拉著梵去逛廟會,梵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只有去了。

  當然,他們也邀請了曜光,可是他說什麼他夜觀天象,今天晚上不可外出,不然會有大難。

  不去拉倒,人家一家三口正好,開開心心逛市集去。

  寶寶手拿糖葫蘆,坐在漩的肩膀上不停得觀望著四周的花燈,漩也同樣咬著糖葫蘆,兩個人宛如「劉姥姥逛大觀園」般,對著梵問這問那。

  梵也是難得的有耐心,居然一個個幫他們解釋。

  「辟邪祭」名副其實就是要辟邪的,那些花燈是用來驅趕一種叫「鱗獯」的生物,常在這個季節肆虐橫行。「鱗獯」是一種硬殼動物,長得其醜無比,據說還會分泌毒汁,蟄傷人,很不受人歡迎,還有人用它來……

  話到這裡,梵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漩也沒有問下去,三個人繼續逛。

  忽然小年糕開口道:「爸爸,爹爹,我好像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在那邊那個!」他指著河邊觀燈的人。

  「嗯?」他們順著寶寶的指向望去。

  「我好像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不過不知道他是誰。爸爸、爹爹,你們知道嗎?」小年糕低頭問。

  兩個人還沒回答,突然那個人好像注意到了他們,對著這邊大聲叫道:「二哥!」

  二哥?誰啊?

  漩莫名其妙,於是問梵:「你弟弟?」他小舅子?

  「是你弟弟。」梵更正,「霽凌煦,霽凌麒的三弟!」

  「啊!不是吧?」哥哥剛打發走,又來了個弟弟,開什麼玩笑,這回不穿幫才有鬼!

  正和梵說著,那個人已經向他們這邊跑來。他氣喘吁吁地來到漩身邊,這才看清楚了,他肩上的寶寶和旁邊的梵。

  「盤源,蒼禹?你們兩個怎麼和皇……二哥在一起?」他見鬼似的大叫。

  「這件事等下再說,一言難盡,煦怎麼會在這裡?」梵冷靜的面對他。

  「我來這裡調查啊,宮裡人都說,你利用『鱗獯』行刺,我不相信,就來這個『鱗獯』出現最多的小鎮調查。還有,就是為了找……那個人。」他越說越小聲。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客棧再說吧!」梵望了望四周嘈雜的人群提議。

  回到客棧,客房已滿,沒有多餘的房間給霽凌煦,所以漩他們只好從三間房中空出一間給他。

  漩一家三口被迫三人一室。曜光待在自己房間裡,誰也沒有去叫他。

  現下他們四個人坐在一間房裡,開著漩所謂的「家庭會議」。

  漩瞎掰一通,說自己失憶期間無意解開了自己和梵之間的誤會,然後重新為寶寶起了名字等等之後,兩人重歸於好!

  而梵也幫著隱瞞,兩個人串通著,希望可以矇混過關。

  煦信了大部分,可對於某些事還是將信將疑,「二哥你……」

  就在這時,曜光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說你這人有完沒完?都跟你說了失憶了,還問個不停,你是傻子嗎?」

  「曜光?」漩感到奇怪,為什麼他敢這樣對王爺不敬?

  誰知煦竟然撲了過去,把曜光緊緊地鎖在懷中,「小光,你怎麼會在這裡?」

  「煦,放開我!你二哥還在這裡。」曜光的口氣很不好。

  「不要,不放,我要娶你,就算是二哥也不能阻止我。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煦慶幸得幾乎哭出來。

  「不要胡鬧了,我們兩個不是小孩子,不要再把兒時的戲言當真了。再不放開我,不要怪我不客氣。」曜光在他懷裡努力掙扎著,不過沒什麼用就是了。

  「爸爸,爹爹,他們在幹什麼呀?」寶寶好奇地問。

  「你三叔和三嬸在連絡感情。」漩老實回答。

  「胡說什麼?」梵白了他一眼。

  漩抱著寶寶走到梵的身邊輕聲問:「你以前在宮裡,知道他們是這關係?」

  「不,只知道煦有個很喜歡的人,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曜光。」他好笑的回答。

  三個人就這樣事不關己地看著好戲,一臉玩味。

  「啊,嘴親上去了,爸爸爹爹快看,三叔親曜光叔叔的嘴巴了!?」寶寶更是看得入神。

  「咳咳……兩位,可以先停一下嗎?」適可而止總知道吧!?

  「二哥,你又要分開我和小光嗎?」煦說得好像兩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白癡,閉嘴!」曜光也火大。

  漩很佩服這個弟弟,他竟然能讓曜光生那麼大的氣,嘖嘖嘖……不簡單!

  「小弟啊……聽二哥一句話,我絕對不會強行分開你們,如果你們兩個兩情相悅的話,我回去後還能給你們賜婚,而且……」他話還沒完,就引起了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

  「真的?」煦有點喜出望外。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你少管!」曜光則是直瞪漩。

  漩正要開口說什麼,客棧的小二忽然闖了進來。

  他急匆匆地道:「各位客官,快、快……離開這……小鎮,有……有鱗……鱗獯,從湖裡爬出來了,快走!」說完他又慌慌張張地跑去通知其他人了。

  「糟糕了,我們快離開。」曜光正色道。

  可沒想到,外面卻傳來了叫喊聲。

  「啊,進來了!爬進來了!」

  「救命啊!我還不想死啊!」

  「啊……怎麼那麼多?」

  梵聽見喊聲立刻做出判斷,「漩帶寶寶到床上去,我們三個出去看看。」說完,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漩,三人迅速離開了房間。

  「太過分了,完全忽略我的意見。」漩抱著寶寶蹲在一邊的角落裡畫圈圈。

  「爸爸!」小年糕拉拉他的衣袖,「凜兒想看看『鱗獯』長什麼樣。」

  「爸爸也很想看,可你爹爹叫我們待在這裡。」漩完全的怨夫狀。

  「爹爹只是叫我們到床上去,沒有不允許我們出去啊!」小年糕大眼睛眨巴眨巴。

  「……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哈哈,小年糕,你太聰明了。來,爸爸親一個。」說著,漩在寶寶嫩嫩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

  「那走吧,爸爸!」小傢伙等不及了。

  「好好,不過我們只能站在樓上看看,小年糕不要調皮到樓下去。好不好?」

  小年糕一雙大眼睛看看他,腦袋往左邊斜了斜回答:「好,只是看看。」

  達成協定後,漩抱著寶寶,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

  他們的房間是在客棧二樓,一樓有好多人運用著各種「武器」對付鱗獯,托他們的福,鱗獯們都在一樓,沒有爬上來。

  漩站在樓道上,向一樓望去,尋找那三個人的身影,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了。

  煦拿著長劍對著地上的鱗獯刺去,不過鱗獯數量很多,基本上沒有什麼用。還是梵的內力厲害,一掃一大片,效率最高。曜光嘛,用「若無影」比煦的效率高了點。

  「啊,原來鱗獯長這個樣子啊?好奇怪哦!」寶寶好奇地觀察著。

  聽他這麼一說,漩也向一樓地面上的鱗獯看去。

  「唉呀?」當他仔細看清楚地上的動物後,有些愣住了。

  那個、那個、那個是……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他抱著寶寶就衝到一樓。

  「你們統統給我停下!」大吼一聲,所有在場的人都沒了聲音。

  原本在「戰鬥」的人們也都停下了動作,完全不解的看著漩。

  「你們來這裡幹嘛?想死啊?」梵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就罵。

  「你等下再說我吧,先讓我看看鱗獯!」漩左手抱著寶寶,蹲下身,用右手撿起一隻「鱗獯」,這時「鱗獯」的嘴裡吐出了透明的氣泡。

  「客官,危險啊!」

  「啊,不要!」

  「快放下,要中毒了!」

  不過他們說的都沒有發生,漩對著右手的動物看了老半天,最後肯定的說了一句,「果然是螃蟹!」

  「螃蟹?」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這東西是食物,很好吃,而且沒有毒,你們為什麼要害怕?」他搖了搖手上的螃蟹問。

  「怎麼可能?二哥,你……確定?」煦顯然不相信。

  「廢話!」他都吃過好幾次了。

  「嘩……」這話一出,人們紛紛炸開了鍋。

  「漩,你真的吃過?」梵也問。

  「當然,要不我現在吃給你們看?掌櫃的,準備蒸籠。還有倒點醋,裡面加點糖和生薑,今天晚飯我吃清蒸螃蟹。」漩指揮著掌櫃,然後回過頭問那三個人,「你們要吃嗎?」

  「我……算了。」小弟沒義氣。

  「我也不用。」曜光臉色彆扭。

  「……我要試試。」還是梵最好!

  「爸爸,我也要吃!」寶寶急忙道。

  「好,我來選螃蟹,各位,拜託讓開一下。」把寶寶給了梵,漩蹲到地上,開始選起了螃蟹……

  三十分鐘後,香噴噴的大閘蟹擺在了一家人的面前,十幾隻又大又肥的雌蟹,現在已經呈紅色狀了。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其餘的人在他們身邊圍了一圈,最誇張的是就連客棧門口也擠滿了人,看戲也沒那麼熱鬧。而據掌櫃的說,所有鎮上的人都跑來這裡看他們三人吃螃蟹了。

  漩挑選了一隻,去繩去殼然後掰開,沾了點醋後,一半給了梵,另一半再去軟殼,剝出蟹肉和蟹黃沾醋後餵進了寶寶嘴裡。

  「味道怎麼樣?」漩舔著手指問。

  寶寶咀嚼著,吞下肚後,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吃,爸爸,我喜歡這個味道。」

  漩再看向梵,他也邊點頭邊讚道:「味道不錯。」

  「哈哈……我說吧!」漩笑得囂張。

  其他人看著他們,再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都往自家奔去——回家吃大閘蟹咯!

  曜光和煦來到他們身邊,也各拿起一隻螃蟹,試著吃了起來。果然,他們也被這美味給俘虜了,到最後,這幾個人差點打了起來——為了螃蟹。

  「哇,二哥,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服了你了,沒想到你這麼『深藏不露』啊!?」吃飽喝足了,一行人聊起了家常。

  「呵呵……小弟啊,向你哥我學著點吧!」漩鼻子快頂到天了。

  「傻人有傻福。」曜光依舊潑冷水道。

  漩都習慣了,「喂,給點面子吧。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人們會說螃蟹有毒呢?」

  「據說當年武林盟主的五歲幼子就是死於這種動物的毒。那小男孩死後,屍體全腐,大夫在他的身邊發現這種奇怪的動物,並在這動物的分泌物裡發現了毒素。」梵解釋道:「所以從那之後,只要有這種動物出現,人們就避之唯恐不及。」

  「荒謬!螃蟹分泌的不是毒素,只是氣泡而已,它們要呼吸的嘛!」漩訝異。

  「這是真的,二哥。」煦突然明白了什麼,「啊!我明白了,二哥就是知道了這動物不會害人,所以也知道了盤源並沒有真的要刺殺你,對吧?」

  「啊?啊……對,就是這樣!」漩看向梵,梵也微微點頭給他回應,漩這才明白——當年誣陷梵刺殺皇帝,利用的就是鱗獯。

  「那就好,我之前聽到的傳聞果然有假。」他放心的說。

  「什麼傳聞?」

  「江湖傳聞,有人為武林盟主的小女兒算過命,說她十五歲會母儀天下……怎麼可能,現在盤源才是真正的皇后啊!」煦開心的回答。

  咦?漩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哪裡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是什麼呢?

  「十五歲、皇后……天命?」反覆思索著幾個詞,漩想從中尋找點什麼。

  「二哥,二哥,你怎麼了?」煦好生奇怪。

  漩這才回神過來,「啊!沒事,後面還有什麼嗎?」

  「後面沒有了啊。總之這個傳聞現在在江湖和皇城中都傳遍了,我都差點信以為真,不過,看到你們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煦看著他們說。

  「煦口中的女孩可是『伏曦山莊』的少小姐——梓惜芸?」梵聽後問。

  「對,等到今年的武林大會召開,那位小姐就滿十五歲了。據說他們家已經在等著二哥去迎娶那位小姐,哈哈……可笑,二哥你不可能去的吧?」煦邊說邊笑。

  「我們好像就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漩頭上一滴汗。

  「對,我們明天大概就要出發了。」曜光接著道。

  梵倒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在點頭。

  「不是吧!?」煦的笑臉僵住了。

  「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來的就讓它來吧!總之,除了梵以外,我是不會娶任何人為後的。好了,今天大家就先散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上路!煦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漩站起來總結發言。

  「當然,我找了小光一年多。在他失蹤的這一年內,我發過誓,找到他後,就決不放開他。我當然要去。」他雙手一拍桌,說得極具氣勢。

  「嘖,無聊,我要先回房了,你不准跟過來!」曜光絲毫不以為然,並對想要跟他回房的煦進行警告。

  「我們也回去吧!」梵抱著寶寶對準漩說道。

  「你先帶小年糕去洗澡吧,我想要和這個小弟談談,好不好,梵?」漩一臉無辜地拜託。

  看他一眼後,梵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隨便你,不要太晚啊!」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就這樣房間裡就剩下了他們兄弟兩個了。

  「二哥……你……」煦欲言又止。

  「停,你先聽我說吧!」漩先聲奪人。

  「嗯,好!」

  「我現在對於以前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的記憶是從和梵重遇開始,直到現在。在此期間,曜光和梵也和我提起過以前的事,我也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爛的人,不過希望你不要在乎以前的我是怎樣,和現在的我重新開始相處好不好?」漩誠懇的向他說明。

  「二哥,你覺得你以前為人很爛嗎?」

  「對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那樣子對待自己的老婆和兒子,還有你之前不是也有說,我阻止你和曜光……這樣的人還不夠爛嗎?」

  「你錯了,二哥。」他看著漩說:「以前的你,雖然有點不講道理,也有點任性,不過決不是個爛人。從小到大,你對待大哥和我都是無微不至,所以大哥才那麼喜歡你。至於曜光和我,你認為曜光是曜家人,身份與我不合適。我相信當時的你是為我好,才調曜光離宮的!至於盤源,我也不太清楚你為什麼之前會對他那麼差,也許是你不甘被這政治婚姻所束縛,才做出那些事的。」

  「嗯?你等等,你說曜光是我調他離開的?」漩捉著關鍵句。

  「當然啊,只有皇帝才能命令身為祭天師兼巫師的他。」他肯定地回答。

  「……奇怪。之前的我,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小弟不會騙人的吧?

  「我騙你沒有好處啊!你幹嘛那麼不相信自己?」他一臉無奈的笑容。

  「我明白了。不過小弟啊,我畢竟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們之間還是要從零開始。現在的我呢,叫蘄斡漩,今天開始要請你多多指教。」漩要和他握手。

  「二哥,你要幹什麼?」他有點尷尬地看著漩的手問。

  「啊,這是我新學的打招呼方式,來小弟,伸出手來和哥哥握握。」漩硬拉起他,兩人伸手一握。

  煦表情僵硬,顯然不習慣現代人的招呼方式。

  「好了,我先走了,梵還在等我,好好休息啊!」漩邊向他揮手邊離開了房間。

  在回房路上,他思考著煦剛才的一番話,又回憶了這幾個月來和梵還有曜光相處的情景,突然心中湧現出一股很不安的情緒。具體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在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回到房間,寶寶洗完澡,已經睡下,梵坐在椅子上看書,好像是專門在等他。

  「梵不睡嗎?」漩笑著坐到床上,看看寶寶,摸摸他的小臉。

  「在等你,你向煦問到了什麼?」梵放下書,來到他的身邊。

  「問到了些很不可思議的事。」他抬頭看著梵,「小弟竟然說以前的我不是爛人。」

  「那為什麼……你看起來很不開心?」梵的手撫上他的臉頰。

  「梵!」漩抱住他的腰,整個頭都埋進了他的懷中,悶聲說道:「以前的,我都不想管,我不想當皇帝,我不要這江山,我只要你和寶寶……」

  「這是不可能的。你我肩上都有要負的責任,就算自己不願也……」梵沒有拒絕,反而抱住漩,輕柔地摩挲著他的背說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腦袋離開他的懷裡,漩的眼睛與他對視,但是抱住腰的手並沒有放開。

  「梵,我真的很愛你和寶寶,萬里江山不及你們兩個一分一毫,所以……」

  聽完他的計畫,梵有些愣住了,「你真的要這麼做?」深邃的眼睛如夜空的色彩。

  「嗯,即使將來……也決不後悔!」漩不禁收緊了環抱住梵的手。

  「你……」梵還想說什麼,但是漩剝奪了他的機會。

  雙手從梵的腰際抬升到他的頸部,拉下了他的頭,嘴唇對上了梵的雙唇。

  房內,相愛的兩人至情擁吻,燭光映襯的人影密不可分。

  一陣風從屋外吹入,光動……影動……情動……心也在動……

  第二天,一切準備就緒,一行人正打算上路,誰知卻被意料不到的事給阻擋了……

  門口擠滿了前來送禮的百姓,每個人手裡都是大包小包,各個嚷著要感謝「混虛派」蘄公子的救命之恩,有的甚至送上了自己的閨女!

  漩自認消受不起這個「福分」,連忙以「家有妻室,決不再娶」的誓言阻擋熱情,卻為此受到了更多姑娘們的歡迎。

  於是無奈之下,一行人只能狼狽地倉皇而逃,再次展開了旅途。

  途中,曜光將大概的事情交代給煦知道,煦這才恍然大悟,也順便向他們交代起了宮裡的一些事情。

  「大哥前幾天回宮了,宮裡的事他擔著,我也是得到了他的許可後才離宮的。不過,一向嚴謹的大哥這次還帶回來了一個男寵呢!」煦用難以置信的口吻道。

  「……男寵?」大家停下了馬,面面相覷。

  「嗯,大哥從不讓他離開自己的寢宮,我也只見過一次,好像是叫……什麼影……對了,叫魑影。」煦終於記了起來。

  「MYGOD!」

  「魑影隨岳王爺回宮了……」曜光低喃著。

  「小光,你認識他?」煦聽到以後問。

  「不准叫那個名字,我認識他,但不關你的事。」曜光沒好氣地說。

  「煦,你大哥為什麼要魑影?」梵思忖著問。

  煦猜測道:「大概是那個魎影的某些地方,很像以前的二哥,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大哥才……」

  漩又滿臉黑線,這個「戀弟情結」太嚴重了吧!?

  「魑影的事,等我們回宮後再說吧!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今晚就在此地歇息如何?」曜光徵求大家的意見。

  抬頭一看,果然已經接近黃昏,於是決定今晚就在這裡露宿,曜光和煦負責揀柴生火,漩和梵帶著寶寶到河邊釣魚。雖然曜光極力反對,可皇帝的一句「反對無效」氣煞了他,卻又不得不遵從。

  漩見他的樣子,暗自在心底裡笑翻了,可掩飾得很好,誰都沒有發現。

  現在,他手拿自製釣竿,與梵並排坐在河邊,寶寶坐在他們倆中間,三人專心致志地注視著釣竿,等待著魚兒上鉤。

  「你剛才看到曜光那樣子……很開心吧?」梵看著水面對漩說道。

  漩的臉部有些抽搐……當他剛才什麼都沒想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老婆厲害,只有認了。

  「你的心思單純,猜都猜得到。」梵歎了口氣。

  這時,漩的魚竿一陣晃動,小年糕興奮地大叫:「啊!爸爸,魚上鉤了,快拉快拉!」

  「哦,好像是條大魚,好重啊!」漩死命拉住釣竿,誓要把這魚釣上來。

  「要逃了,要逃了!爸爸,堅持住。」小傢伙在一邊搞現場直播。

  「運氣,理息,抬臂,提腕。」梵忽然出聲指點。

  開始漩不懂他說這話的意思,可到後來直覺體內充斥著一股氣流,於是按照他的話,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大魚釣了上來。這條魚的確比平常的魚大了好多,也難怪那麼重。

  寶寶見爸爸把魚釣了上來,大聲喝彩:「哇……爸爸好厲害!我從沒見過那麼大的魚。」

  「呼……剛才……」漩一臉疑惑地看向梵,「怎麼回事?」

  「你上次中毒,我輸了些內力給你,你能釣上來也不稀奇。」梵說地好輕鬆。

  「你的內力……那我現在的武功豈不是很厲害?」呵呵,他也能做武林高手。

  「那是不可能的!」梵一口否決。

  「啊?不是你說你給了我內力嗎?你那麼厲害……」失望。

  梵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練的武功——『混沌無元』很特殊。要內力和招式相合才能發揮最大效果,光是內力是沒有辦法成大器,只能在日常生活中給予稍些幫助。」

  「原來如此。那要怎樣的招式才能與這個內力相合呢?」漩是個好學生。

  「這內力側重於修身養性,平氣靜身,迄今為止,只有師父自創的招式能與之相輔相成,發揮強效。」

  「這樣啊……」

  「你想學?」

  「不,太麻煩了,我不要!」

  「……」

  「好了,我先把這大魚搬回去給曜光他們煮,大魚要熟很費時間,你們在這裡等我啊!」漩雙手托起魚,就往露宿的地方走去。

  「……漩!」梵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嗯?什麼?」漩回頭答道。

  「沒什麼,路上小心!」

  「啊,會的會的!」

  他一個人回到露宿的地方,曜光和煦似乎還沒回來,搭好了鍋子和架子,柴火不見蹤影。

  「真是的,怎麼還沒回來?」漩一邊放魚一邊抱怨。

  這時,一道黑影從樹叢中竄出來,欺到他的身後,漩根本反應不及,一個手刀就往漩脖子後面劈來。

  糟了!在想到的片刻,他眼前已一片漆黑……

  「……漩,醒醒……漩!」睜開雙眼,梵的臉映入眼眸。

  「梵?好痛……」漩起身回應著他,卻感到脖子一陣酸痛。

  「爸爸,你沒事吧?」寶寶擔心地看著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沒事,小年糕不哭,爸爸沒事。」漩拍著寶寶的腦袋安慰,隨後轉向梵,「發生了什麼事?」

  「被人偷襲了。」曜光邊說邊指著一邊混亂不堪的行李,「目的好像是包袱。」

  梵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吩咐大家整理自己的包袱看看少了什麼,結果卻是……

  「我的少了個錦盒。」漩仔細的查找著。

  「什麼錦盒?」

  「就是那個裝了玉璽的錦盒。」漩比劃著回答。

  「什麼!」

  在林子的深處,黑衣人跪在一個帶著鬼面具的男人面前,一場不可告人的陰謀正在秘密籌畫著。

  「屬下參見主公!」

  「起來吧,我要你拿的東西,你拿來了沒有?」低沉的聲音讓人發毛。

  「有,在這裡,請主公過目。」說完便拿出了那個裝著玉璽的盒子。

  「好,很好,哈哈……」鬼面具男人拿起錦盒,盯著盒子大笑,「我終於得到了……終於得到了。」

  「屬下恭喜主公,稱霸江湖,一統天下!」黑衣男人附和道。

  「這事你辦得很好,我很滿意,現在你回去準備參加武林大會!他們也一定會去參加,等時機一到,我便會現身與你連絡,屆時……」鬼面具男人吩咐道。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說完一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再等等,很快就要成功了……霽凌麒啊霽凌麒,你的江山我要定了,你們欠我的……我要你們加倍償還!」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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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裝玉璽的錦盒被偷,曜光和煦比漩這個皇帝還緊張,整天臭著張臉,如果不是漩騙他們說自有妙計,估計這兩個將死於憂鬱症。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梵對於這事也沒有多說,只是問了一句:「有人要你的江山,你打算怎麼辦?」

  漩也笑著回了一句:「涼拌!」

  「……」

  自此,誰也沒有再談論起此事。

  趕了半個多月的路,一行人終於到達了「伏曦山莊」。

  「伏曦山莊」名不虛傳,天下第一莊。位處於靠近皇城的溪祁山中,景色優美,氣候宜人,可謂是人間仙境。山莊的主人正是前任「武林盟主」——梓慕然,據說這位前任盟主因十五年前獨子慘死而悲痛欲絕,帶著老婆和女兒隱居於此。而他雖然武功高強,德高望重,但是為人有些老八股加老頑固,因此很不受江湖小輩的歡迎。

  到達後,他們交出了英雄帖,五個人來到了山莊的大廳,碰巧今天山莊莊主召集各位英雄商量武林大會的事宜,大廳中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

  當然,其中沒有一個是漩認識的,倒是有好多人認識梵,他們紛紛上來打招呼和做自我介紹,口中還不停地叫著什麼「無求公子」。

  梵也以笑容回應,可是漩很不爽,那些人憑什麼對他的梵東碰西摸,梵是他一個人的!

  於是他悄悄來到曜光身邊輕問:「那些人怎麼回事?梵很有名嗎?還有誰是無求公子?」

  曜光高深莫測地一笑,「老闆曾是八年前名震江湖的無求公子,據說武功天下第一。」

  原來梵那麼厲害!

  漩正吃驚,突然一個長相俊逸的男人來到梵的面前,他竟然把梵當眾攬入懷中!?

  漩忍無可忍地大叫道:「你要幹什麼?再抱我要扁你了!」

  正要衝過去,煦阻止了他,「二哥,那個人是滕邢,曾經的天下第一,但被盤源打敗,你打不過他。」

  「放屁,他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竟敢……」竟敢動皇帝的老婆?「我要宰了他!」

  那人聽到了漩的話注意到他,他輕蔑一笑,放開梵走到了這邊,「你是無求公子的什麼人?」

  「愛人!」漩大聲說給全場人聽。

  他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呵……怎麼可能?無求公子怎麼會看上同是身為男子的你?更何況……」他輕瞥漩一眼,「還是個沒有武功的凡夫俗子。」

  「這輪不到你管,你又是他的什麼人?」

  「朋友,亦是敵人……我八年前曾敗於他手下,從那時起我就……」他的眼神飄向了梵,那眼中的光芒漩熟悉得很,那是對愛人的思慕。

  「就怎麼樣?」

  敢打梵的主意?有種!

  漩當下即決定——玩死他!

  「就時刻想打敗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過於暴露的感情,男人馬上收斂了。

  「哦,這樣啊?那可真是遺憾啊,無求公子就是我的愛人,不信你問他。」對付情敵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失敗。

  「難道……」他難以置信地急於向梵求證,「這是真的?」

  來到這個世界後,梵是最瞭解漩的人。同樣,漩認為自己也是最瞭解梵的,梵喜歡逃避不能回應的感情,但對待自己承認的感情一向坦蕩,決不否認。

  可憐滕邢只有被拋棄的命運——因為他犯了和魑影一樣的錯誤。

  「如他所言。」梵收起虛偽的笑臉,認真地回答滕邢。

  「你……」欣賞著他大受打擊的表情,漩揚起了勝利的笑容。

  在場的各位人士也被這一場面弄得尷尬無比,不知這戲該如何收場。

  此時,廳外的小廝大聲叫道:「老爺來了!」

  前任武林盟主梓慕然來了!

  他雖已不當盟主多年,且入中年,但身上仍殘留著一股霸氣與傲氣。

  當他從門口走進來,各位武林人士畏懼著他的氣勢,紛紛為他讓路開道,一路徑直走來,直到大廳最東端的上座。

  他回首望著在場的各位武林人士,一一打量著他們,眼光最後落到梵的身上,突然眼睛一亮。

  「這位公子是?」

  「這位便是八年前名震江湖的無求公子。」這個人漩知道,聽說好像也是梵的手下敗將——輸在喝酒上的,名字叫什麼……「酒狂」不醉。

  「你就是無求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梓慕然細細打量著梵,「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公子的容貌我好像很熟……」

  「多謝盟主誇獎,盟主記錯了吧!我們並沒有見過。」梵回應道。

  「是嗎,也許是老夫多慮了……那這幾位又是?」他的眼睛飄向漩他們。

  梵向他簡單做了介紹,包括他們的目的和門派,但梓慕然在聽到「蘄斡漩」和「混虛派」時,面露異色,連忙叫下人備房待客。

  他安排下人招呼各位武林人士,自己則帶著梵他們走入了內堂,細細詳談。

  一路上,在梵的提示下,漩才明白,盟主的兒子是死於鱗獯之下,而他卻說鱗獯是食物,難怪他要找他攀談。

  而煦抱著睡著的小年糕,和曜光跟在最後,兩個人好像在觀察周圍環境,防範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這也許就是身處深宮的人特有的「嗜好」吧!

  「各位這邊請。」梓慕然在一棟小樓的門口停下了腳步,小樓的匾額上寫著——罄雨軒。

  房間的佈置不俗,高雅瑰麗卻又不失溫馨舒適,空氣中還飄逸著清香,再配上一些紗簾,給人如處天堂的感覺。這時,從房間的最深處傳出了兩個女聲。

  「娘,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我的芸兒戴什麼都好看。」

  「夫人,你看我把誰帶來了!」梓慕然邊走邊道。

  來到裡屋一看,在床上躺著個婦人,雖然臉色蒼白,氣虛無力,但仍然是風華絕代。在床沿邊坐著一位少女,大約十五、六歲,清純可愛,活潑靚麗。她們就是梓慕然的夫人和女兒。

  「慕然,今天不是開武林大會嗎?怎麼會來我這裡?」夫人曇綺瀠奇怪地問。

  而女兒見到他爹來了,不但沒有表示親暱,反而站到旁邊,輕喚了一聲:「爹。」

  「嗯。」梓慕然聽見女兒的聲音,也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就對夫人說:「今天武林大會我遇見了這幾位少俠,綺瀠可知他們是誰?」

  「這幾位少俠是?」夫人看向一行人柔柔地問。

  「這幾位便是食用過『鱗獯』之人。」梓慕然解釋道。

  「什麼?」夫人好像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拉住他夫君的手臂,「真的?那雲兒的事你問過了沒有?」

  「還沒有,我就是打算讓綺瀠和我一起詢問各位少俠關於雲兒的事。」安慰著夫人,他的眼睛望向漩。

  芸兒?這個女孩怎麼了嗎?漩心裡著實奇怪,看梵似乎也很不解,在一旁揣測著整件事。

  「蘄少俠。」盟主開口道:「相信你也有所耳聞,老夫的獨子於十五年前慘死於『鱗獯』毒下,可你卻說著『鱗獯』是無毒之物,這可是事實?」

  「當然是真的,螃……不對,那個『鱗獯』是食物,並非毒物,我自己都已經試吃過了,絕對不會錯。」

  「那老夫的兒子梓爵雲,的的確確是死於此物毒下,那又能做何解釋?」梓慕然情緒十分激動,可見兒子的死對他打擊甚深。

  「這……」漩思考著,最後得出了驚人結論,「如果令公子死於『鱗獯』,那必定是人為下毒。」

  「什麼!」夫人大叫起來,「是何人要害我雲兒!我可憐的孩子,當時只有五歲啊!啊啊……」說到後來她竟然大哭大喊起來。

  看她難過的樣子,在場的人都不禁動容,梓慕然在一邊摩挲著她的背安撫。

  此時,漩忽然覺得後面有人在拉,回頭一看,原來是兒子睡醒了……

  「寶貝,醒了?不再睡會兒?」他溫柔地問。

  「嗯。」小年糕揉揉剛睡醒的眼睛,「不睡了,肚子餓了,爸爸抱抱!」

  「好,來抱抱。」寵愛地抱起小年糕,漩走到盟主的身邊,正打算向他要點東西給小年糕吃,誰知……

  「雲兒?」夫人見到小年糕,停止了哭泣,死死盯住小年糕的臉,突然伸出手想要搶孩子,「雲兒,娘就知道你沒死,你是在和娘玩捉迷藏。孩子來,快讓娘看看,好漂亮,雲兒還是沒有變,我的雲兒,再也不要離開娘了,娘的小雲兒……」

  「好痛,爸爸……」小年糕被她抓疼了。

  「夫人,等等,他不是你的孩子。」夫人不知哪來的力氣,連漩也拉不動。

  梵和其他人見狀,也上來幫忙,可是夫人一介女流,大家根本不可能對她動粗,幾個人僵持不下。

  「綺瀠,你冷靜些!」一番爭執後,梓慕然無可奈何地點了夫人的睡穴,讓她睡去。

  梵見漩和小年糕無恙便問:「夫人沒事吧?」

  「沒事,各位少俠真是對不起啊,綺瀠又發病了……」盟主先是一臉抱歉向著他們,然後對女兒說:「芸兒,你娘托給你照顧了。」

  「是。」聽她口氣,他們父女好像很不和。

  「我們先離開讓綺瀠休息吧,各位這邊請。」盟主帶著他們離開了小樓。

  在離去的路上,漩不禁問道盟主夫人的病。

  盟主解釋道,夫人在十五年前,獨子死後,就患上了心病。她一直認為孩子沒死,一看到五歲左右的漂亮男孩就會稱呼為「雲兒」,不過以往她都不會那麼激動,只是會望著孩子發呆,這次似乎很特別。

  聽他的解釋,漩似乎想到了什麼,可他並沒有說出口,而梵見他的樣子,也察覺到了問題。

  回到房間後,幾個人立刻放鬆下來,煦和曜光回房休息,留下了漩、梵還有寶寶。

  「凜兒,剛才弄疼了沒有?」梵拉起小傢伙的手來看。

  「還好,爹爹,不過剛才那個奶奶真可怕。」小年糕回答梵,隨即又問漩「爸爸,她是誰?」

  漩盯著兒子的小臉,沒有做聲。

  「爸爸?」小年糕見他沒有反應便再叫。

  「好像啊……」漩卻莫名其妙地說道。

  「啊?」梵不明所以,「好像什麼?」

  「你和小年糕很像。」漩看著他們兩人,「梵,我覺得痛失愛子而失常的人,往往會比正常人更加清晰的記得他們孩子的長相。」

  「你這是什麼意思?」梵皺了皺眉頭。

  「剛才盟主說這次夫人特別激動,以往她只是看著孩子發呆而已。」漩沒有直接回答。

  「你到底想說什麼?」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似乎也猜到了一、二。

  「我覺得夫人根本就沒有瘋。她很早就清楚她的兒子已經死了,但是又忍不住思念,所以把那些五歲的孩子當作替身,看著他們就像看到了她的兒子還活著。至於今天失常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小年糕原本就長得與她的兒子過分相像的緣故。」漩將自己的結論道出。

  「你的意思是凜兒與他的兒子長得相似?」梵撫摸著下巴道。

  「我倒……梵有時候你還真是遲鈍的可以。」漩無奈地搖搖頭,「是你,小年糕長得像你,所以是你和她的兒子相像。」

  「這不可能,盟主的獨子十五年前就死於非命,不會是我。更何況,我對這裡毫無印象,與盟主夫婦更是頭一次見面,怎麼會是他們的兒子?」梵一臉「不可能」。

  「你不要那麼激動……推測,只是推測而已。」漩安撫道。

  梵不以為然地斜視著他,「你少沒事找事,回宮後有一堆事等著你。」

  「唔。」挨批咯,「我去幫寶寶找東西吃……」漩叉開話題,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原本只是好心幫寶寶找吃的,誰知道這山莊居然像個迷宮一樣,漩走著走著就迷失了方向。

  「這裡是哪裡呢?」他左顧右盼,「廚房不在這裡嗎?」

  「可惡,討厭,我算什麼嘛……」突然一句句的咒罵聲進入他的耳朵。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那麼囂張……漩往前走一看,一個女孩站在小亭子裡,對著石桌不停地罵,邊罵還邊踹,那樣子還真是潑辣!

  咦……那不是盟主的小女兒梓惜芸嗎?

  也許是漩的腳步聲太過明顯,她很快就發現了。

  「是誰在那裡?」好凶狠的語氣。

  「等等,是我,小姐莫慌。」漩立刻站出來表明身份。

  「是你?蘄斡漩!」女孩這才放鬆了警惕。

  漩搔搔腦袋,不好意思說自己迷路了。「對,是我,我在找廚房,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這裡……」

  「呵……迷路就迷路了,你遮掩什麼呀?」她破涕為笑,「廚房在那邊。」

  「哦,多謝小姐,在下先告辭了。」漩原本就無意與這個小姐有過多交集,找到路後立刻起步離開。

  而那小姑娘卻出聲叫住了他:「等等,你不問問我剛才為什麼……」她略帶羞澀地問。

  漩是個女性主義者,出於尊重便回道:「小姐做事自有自己的想法,在下不宜多問。」

  「你這人真有趣,看不出來人還挺溫柔的。」梓惜芸掩唇而笑,「我想說給你聽,你坐啊。」說著她自己坐了下來。

  「這個……」漩正要拒絕。

  沒想到,這小姑娘真霸道,話還沒說完,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漩也不得不陪著聽她說話,而從她口中,他得知了令人震驚的事實。原來她根本不是盟主夫婦的親生女兒,而是十五年前從一個道士手裡抱來的,盟主夫婦對她毫無隱瞞,從她懂事就告訴了她實情。

  「那道士說爹娘命中喪子,因此把我帶來,給他們作為補償。還告訴爹娘,我注定在十五歲時母儀天下,能夠做當今聖上的皇后。」小姑娘道。

  「你不想嫁,所以生氣?」漩希望是這樣。

  「不,我無所謂。只是,爹和娘……他們只是顧忌我是將來的皇后,不好生養育會給國家帶來災禍,而在爹娘心中只有他們自己的兒子。」梓惜芸越說越輕。

  「這是很正常的事吧?父母都比較愛自己的親生子。」漩想了想回道。

  「你……」她有點動怒。

  但漩卻解釋道:「你先不要生氣,先聽我說。這是人之常情,不可否認,血緣的羈絆比任何感情都要來得深刻,這並不能怪你爹娘。」

  「那我就活該倒霉,沒人疼愛,這樣子過一輩子嗎?我不甘心啊!」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誰叫你這樣過一輩子了?聽我說完好不好?」小姑娘真不可愛,還是梵好,漩暗暗評價,「女孩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愛惜自己。既然你說你爹娘不疼你,那就更加要珍惜自己。自愛、自重、自尊、自信,這才是一個女孩該有的生活態度。這樣,你將來的夫婿一定會喜歡你的!」漩像個學者般闡述著二十一世紀女性學說。

  「我能這樣嗎?」梓惜芸的眼神飄向遠方。

  「當然可以,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不要擔心。」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著漩的笑容,梓惜芸羞紅了臉,她扭扭捏捏地往後退去,「今晚……那個……謝謝你。」說完她轉身就跑。

  漩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她又忽然轉身問:「公子,明天的武林大會你會出席吧?」

  「啊?嗯……會的!」

  「那我先走了,公子路上小心。」說完她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她怎麼回事?漩莫名。難怪別人說「女人心,海底針」真猜不透她們的想法!

  唉……算了,想寶寶的肚子肯定餓壞了,他還是回去先!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梵、寶寶、曜光和煦卻坐在飯桌前吃得歡,而飯桌上已經擺滿了美食佳餚。

  「哇!你們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不管我,先開吃了?」漩抗議地坐到桌邊共用晚餐。

  「你也不差呀,怎麼樣?那個小姑娘不錯吧?」曜光邊吃邊說。

  「二哥,你開葷了?」煦也給了他當頭一棒。

  「什麼?爸爸,小姑娘能吃嗎?」寶寶不甘落後地問道。

  「喂喂喂,你們啊……等一下,你們怎麼知道我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不對,非常不對!

  「你身上有那個姑娘的胭脂味。」梵好心解釋。

  漩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原來如此!梵,你聽我解釋,我……」立刻心急地想澄清事實。

  梵喝了口茶,在他未開口之前開口道:「其實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只是偶然遇到那個梓惜芸,兩個人談了一會兒,對吧?」他描述得就好像自己親眼看到一樣。

  「嗯,就是這樣。」漩拚命點頭。

  曜光好笑地問煦:「煦,你信嗎?」

  「不信!」煦回道。

  「我相信爸爸。」寶寶的話讓漩倍感欣慰,不愧是親生兒子。

  「老闆呢?」曜光這張笑臉越來越惹人嫌。

  不過,此話一出倒是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梵的身上。

  梵閉著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我信!」

  呼……漩頓時鬆了口氣,只要老婆沒誤會就好。

  而曜光和煦都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實在是讓漩有扁人的衝動。

  「我們吃飽了,先走了。」曜光笑著站起身,聰明地拉起煦逃離屋子。

  算他們識相。漩笑瞇瞇地坐到了梵的身邊,可這時,一個小廝走了進來,手裡拿了一盤精緻的小點心。

  「蘄公子,這是我們家主人特意吩咐廚房為您添置的點心,請獨自品嚐,切勿給予他人食用。」語畢小廝放下點心就退出了房間。

  「搞什麼鬼,這盤東西就只夠一個人吃的。」漩看著盤子發起牢騷,裡面的點心精緻,但就只有一塊,正宗的「單人份」。

  「人家給你吃的,你就吃吧,現在誰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應該不會有毒。」梵仔細分析道。

  漩的目標立刻指向小年糕,小寶貝急忙搖頭,「人家給爸爸的,不是給凜兒的。」小鬼很懂事。

  「梵真的不要?」他還在猶豫。

  梵也表示拒絕,「我不喜歡甜食,你知道的。」

  「那我不客氣了!」說完,漩拿起那塊小點心往嘴裡一放。

  一股香氣在嘴裡蔓延開來,甜甜的,滿好吃。可是吃下去後,總覺得有點奇怪。

  梵不疑有他,在旁邊收拾衣服,打算和小年糕一起洗澡,然而……

  沒過多久,漩就感到身體的不適,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強烈的心悸讓他不禁喊了一句:「梵……」聲音略微沙啞,帶著與往日不同的磁性。

  「嗯?」

  梵回頭注意到他時,只見漩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拉著自己的領口,臉呈現不自然的紅暈,豆大的汗水從臉上滑落,眼睛中流露出一種叫慾望的東西。

  看見他的樣子,梵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很平靜地對小年糕說:「凜兒,今晚去曜光叔叔那裡睡,爸爸和爹爹有事要談,好不好?」

  寶寶歪了歪小腦袋,又看了看爸爸,隨即道:「好,知道了,那我先去了。」說著小傢伙就向曜光的房間跑去。

  梵看著寶寶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上,而後轉身看著漩:「點心裡被下藥了。」他皺了皺眉頭,一手撫上了漩的額頭。

  「不要碰我!」藥性使漩有些暴躁,可他馬上意識到了,喘著氣道:「對不起……梵也先離開這裡吧。」

  男人的本性漸漸甦醒,不用說,漩也知道自己中了什麼藥。

  體內不斷冒出的熱感已遍佈全身,若不是還有一點點理智尚存,只怕他會立刻撲倒眼前的梵。

  不行,不行,梵是不能碰的,他是特別的……

  「走啊,還在這裡做什麼!?」體內的熱流得不到抒解,漩氣急敗壞地趕人。

  「不要我幫忙嗎?」

  「不要……我自己能行!」

  快不行了!

  「這事……兩情相願……才行!」

  「你還真是個濫好人……」梵似乎在笑,可漩已經看不清楚了。

  漩的忍耐到了極限,「滾,快滾啊!」不惜口出惡言來驅趕他。

  梵並沒有理睬他的惡言惡語,反而以嘴封住那吐出惡語的口,這一吻,吻掉了漩僅存的理智,將他們倆推向了慾望的深淵……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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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漩扣住梵的頭,本能地回吻,頓時覺得一股熱氣充斥全身,一把抱起梵將他帶到了床上。

  在藥物的催情作用下,隨著男人的本能,漩親吻著梵的全部。

  雙手不停挑逗著身下之人的敏感,而梵久未染欲的身體也隨著細心的愛撫綻放開來,「嗯……」

  很奇怪,這兩具身軀分明不是第一次契合,可梵卻覺得這次不同於之前所有,霽凌麒給予他的是侮辱、是痛苦,而現在的這個人……

  漩順著梵的頸子一路往下,舔噬著他鎖骨的凹處,一手不停地撫弄著梵的背脊,另一隻手探進了梵的下體套弄。

  「啊……」梵的脆弱被掌握住,不由一怔。

  漩賣力地取悅著他,舌頭、手指、嘴唇,或是舔弄、或是揉搓、或是親吻,一切都讓梵更加深入這場歡愛中。

  男性的慾望被如此逗弄,梵忍不住抱住漩置於自己腿間的腦袋,「夠……夠了,不要再……啊……」

  看著身下之人雙頰緋紅,媚態盡顯,漩下腹一緊,輕輕附到梵的耳邊低喃:「梵,我愛你!」說完便吻上了愛人的紅唇。

  「唔……」梵聞言也下意識地回應起了漩的深吻。

  蘄斡漩與霽凌麒是不同的!梵深切地感受到……

  下半身被貫穿的痛楚與那人濃厚的愛意相抵,無止盡的律動帶來的至高快感,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一次次劇烈撞擊彷彿宣告著對愛人的佔有!

  激情之中,梵忽然一個抬身,「嗯……啊啊……」伴隨著高昂的呻吟,一道白濁自體內噴發而出。

  與此同時,漩也緊緊摟住梵,如視珍寶,「梵……是我的!」然後一聲低吼將種子射入他的體內。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夜還很長呢……

  第二天清晨,東方剛露出一絲白肚,雞鳴聲就吵醒了熟睡的漩。

  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望著安靜的房間,迷糊地一個轉身,卻發覺自己渾身酸痛。

  「怎麼回事?全身好酸……」於是,他順勢往周圍看去。

  「!」

  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把他的眼珠子給嚇掉了!

  身邊的梵好像很累,睡得很沉。

  兩個人都一絲不掛,梵的身上滿是吻痕,腿間留有著歡愛的痕跡,最誇張的是漩的那個竟然還留在梵的體內。

  昨天到底怎麼了?

  漩閉眼深思起來,腦海裡竟出現了一幅幅令人臉紅的限制級畫面——他在梵身上衝刺,梵在身下呻吟,兩人激烈地擁吻,然後一起達到高潮的……

  糟糕了!

  「干……干了!」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嗯。」漩的動靜影響到了梵,他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漩?」

  「那個,梵……我……」這個該怎麼說呢?

  梵有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來再說吧。」

  「哦。」

  漩臉紅了,小心翼翼地退了出來,沒想到這一動居然帶出了更多的愛液,漩真是羞愧地想打個洞鑽進去。

  「好了,這下你自由,我還要休息一會兒,昨晚……消耗太多了。」梵一臉疲倦,說著說著,眼看又要閉上眼睛了。

  「等……等一下!那個,梵,下面……」漩吱吱唔唔地說。

  「等我起來……會收拾的,你先去陪凜兒吧。」他快睡著了。

  「不行,會肚子痛,你躺著不要動,我來收拾。」漩說著就立即穿起衣服,下床打水去。

  「嗯……」梵好像沒有聽到漩的話,又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漩拿了毛巾和水,為梵擦拭著身體。

  他很細心,很溫柔地觸碰著梵的肌膚,梵偶爾會悶哼幾聲,像只打盹兒的貓咪,好像很舒服很享受的樣子。

  擦拭完畢,漩輕輕地為他蓋上被子,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去找小年糕,讓梵能好好休息,毫無節制地做了一晚,他肯定累壞了。

  直接走到曜光他們的房間,只見三個人正圍著桌子吃早飯。

  小傢伙一見漩來了,立刻從餐桌上跳下來,張開胖眫的小手朝他奔來,「爸爸!抱抱!」

  「好,來抱抱……哎喲,小傢伙,就一天不抱就重了,親親爸爸。」漩將小年糕抱個滿懷,用手捏捏他的小鼻子。

  「嗯!」寶貝在他臉上大大得親了一口,然後左顧右看問道:「爸爸,爹爹呢?」

  「爹爹很累,今天要好好休息,小年糕乖,不要去打擾他哦!」漩對寶寶解釋。

  「哦?」小寶貝有點失望,「那今天一整天爸爸都要陪凜兒玩。」

  「沒問題。」漩摸摸兒子的小腦袋。

  坐在房裡餐桌邊的曜光兩人看著漩抱著兒子進屋,卻不見梵的身影,一時感到奇怪。

  煦很天真地問道:「二哥,盤源呢?」

  漩跟他打馬虎眼,只是簡單敷衍說梵昨晚睡晚了,需要休息。

  這般言辭打發得了煦,卻騙不了曜光,只見他很曖昧地「嗯哼」一聲,相信已猜到了大概。

  看他那樣,漩自知隱瞞不了,所以就將曜光叫出了房間,把昨晚的事情說了個明白……

  「嗯,圓房是好事,陛下不用向我匯報。」

  這個人怎麼那麼欠扁!?

  「不是說這個!我要說的是藥,我被人下藥了。」漩白他一眼。

  「下藥?」這使他的態度瞬間嚴肅了起來,「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還是……」

  「不知道,不過為什麼要下春藥呢?」他也很疑惑。

  「說不定,下春藥給你這個皇帝的人,希望你寵幸的另有其人。」曜光推測。

  「還有什麼……啊!」漩如夢初醒,與曜光對看一眼,異口同聲道:「梓惜芸!」

  「那……」

  忽然察覺身後有動靜,曜光即刻轉身對著樹叢吼道:「誰?出來!」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樹叢中閃出……

  「是你?梓慕然!」漩訝異道。

  這位前任武林盟主不慌不忙地走出,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隨後恭恭敬敬地單膝下跪。

  「草民梓慕然,叩見陛下!」

  看來這位是什麼都聽到了。於是漩也不再隱瞞,點點頭道:「盟主不必多禮!朕……此次微服出巡,不宜透露身份,還望盟主保密。」

  「草民遵旨!不過草民斗膽,敢問陛下,之前您身邊的那個孩子……」梓慕然詢問道。

  「那是朕的兒子。」說道兒子,漩同樣有著身為人父的驕傲。

  梓慕然一聽,突然又下跪道:「昨天內人對太子不敬,還請陛下恕罪。」

  「盟主請起,朕沒有怪罪她之意,只是……盟主是不是覺得太子很眼熟?」漩試探他問。

  那一刻,梓慕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回道:「我兒怎麼能與太子殿下相提並論……」

  「朕要聽實話!」

  「……是,草民也是昨天才注意到的,太子與我死去的兒子十分相像,簡直……簡直……」他看似有些難言之隱。

  「簡直什麼?」

  「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梓慕然脫口而出。

  「果然……」漩摸著下巴思考著什麼。

  而身邊的曜光卻反應強烈地道:「混帳,太子像你兒子,你在暗示什麼嗎?」

  「草民知罪,不過草民說的卻是事實。」梓慕然毫不避諱地直視漩。

  「好了,不要爭了,朕自有定奪。」漩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看著深思的皇帝陛下,梓慕然考慮了片刻,最後還是問出了口:「陛下……關於芸兒的事,想必陛下已經聽說了吧!」

  「是聽說了,可立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漩原本打算立刻拒絕,可回頭一想到要傷害了那個純真的小姑娘,就猶豫了。

  「盟主,感情之事不可強求,這婚事還是等陛下和小姐情投意合之時再議吧!」曜光巧妙地為之開脫。

  「草民明白了。」梓慕然也隱約感到了拒意,就沒有繼續。

  漩迫於壓力,本想借口離開,可忽然想到了那個預言的道士,於是便向他打聽起來。

  「盟主可曾認識預言的道士?為什麼那麼相信他?」

  「不認識,可他聲稱自己是先皇身邊的祭司,並有先皇玉珮作證,所以我不疑有他……怎麼了?難道他有問題?」梓慕然不解。

  「啊,不,只是問問而已。」先皇的祭司嗎?

  看著陷入沉思的陛下,梓慕然識趣地退了下去,忙他那下午即將召開的武林大會,而他一走,漩和曜光立刻熱絡地討論起來……

  「曜光,你怎麼看那個道士?」

  曜光也是大惑不解,「皇家的祭司都由我管,可要說先皇身邊的祭司……應該是沒有的,至於先皇的玉珮,我也不太清楚!還是要回宮後再做調查。」

  「要回宮啊?」漩還真有點意猶未盡。

  他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還左搖搖、右擺擺,十足做廣播操的架勢。

  曜光見他那悠閒樣兒,輕聲喚道:「漩。」

  「嗯?」

  「你很喜歡老闆吧?」

  「當然!」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愛得太深為妙。」

  「為什麼?」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順心,皇帝也是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收斂了笑容和灑脫,漩嚴肅地看著他。

  曜光高深莫測地一笑,「時機未到……漩反正照做就對了,記住一句話,『無論何時何地,曜光都會為吾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完就走了。

  看著他離開,漩想攔住問個明白,可是卻明白曜光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漩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曜光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曜光啊曜光,這愛不是說停就能停的呀!」

  中午時分,漩端著午飯回到房間,梵居然還在沉睡!

  漩羞於自己昨晚的不知節制,但為了梵的健康,還是叫醒了他,餵了幾口清淡的小米粥後,又任他沉沉地睡去……

  看他那樣精神不濟,漩在暗罵自己N聲禽獸後退出了房間。

  房門外,他又遇到了梓惜芸,是錯覺嗎?她好像特意在等……

  「蘄公子,你的師兄不要緊吧?」她輕聲問道。

  這個女人不是看上梵的吧?暗地裡這麼想,可漩表面還是笑應道:「多謝小姐關心,師兄昨晚稍有些身體不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姑娘面色一紅,「啊,對了,各位武林人士已經集合到大廳了,我是來通知蘄公子的。」

  「明白了,我這就過去。」漩說著就要往大廳走。

  可梓惜芸突然攔到他的面前,「還有這個……」說著就往漩手中塞了樣東西,然後飛快的跑開了。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漩一頭霧水。

  往手中看去,好像是個香囊,上面還繡了個「惜」字。這是什麼意思?漩不明白,決定還是等下還給她,他把香囊收進口袋,往大廳方向走去。

  今天大廳裡的人比昨天的還要多,還各個情緒激昂。盟主已經坐在上座,旁邊站著梓惜芸,曜光和煦也已經到了,站在一個角落裡,漩也悄悄靠到他們的身邊。

  「喂,怎麼回事啊?怎麼人人都像吃了炸藥似的?」漩壓低聲音問。

  「在爭論誰做武林盟主啊!幾個門派爭著爭著就吵起來了。」曜光回答。

  「各位不要再爭了!」盟主的聲音插了進來,「不如還是由各位推薦人選,然後比武決定吧!」

  盟主一出面,自是無人敢反對,各大門派齊聲贊同,然後立刻就開始推薦人選,有推薦南劍門掌門衛嶺風的,有推薦滕邢的,還有推薦誰誰誰的,真是熱鬧。

  而漩則打了個哈欠表示感慨,搞了老半天,居然還是用那麼老套的方法,唉……他為他的子民悲哀,一點創意都沒有。

  推選聲不斷響起,突然不知是誰冒出來了一句:「我推『無求公子』為新任武林盟主!」

  不知為何,此言一出,場面頓時冷了下來,那些武林人士們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梓慕然皺緊了眉頭,顯然是為這奇怪的氣氛感到不解。

  事扯上梵,漩又重新豎起耳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反對!」一個男聲打破了冷場的尷尬,他就是衛嶺風。

  梓慕然問道:「衛掌門為何反對?」

  「無求公子武功雖為上成,可自甘墮落,淪落為他人男寵,這種人怎能擔任武林盟主?」衛嶺風怒斥。

  「我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一磚砸死你,老頭!」

  漩才不管他是誰,敢在他面前罵梵?也不看看他是誰!

  那姓衛的老頭瞪了他一眼,繼續說:「各位英雄可以作證,昨天就是這個男人……」他指著漩,「親口說出,無求公子親口承認,他們兩人是……那種關係。武林盟主決不可由他擔任。」

  「這……」盟主顯然有點不相信他的話,眼睛往漩這邊飄來。

  曜光拉著漩的衣服,示意不要再說,可事關梵的名聲,漩怎能容忍他們胡謅,他毫不客氣的反擊道:「我說老頭,我昨天說我是無求公子的愛人,你哪只耳朵聽到『男寵』二字?」

  「哼,強詞奪理,男人之間行苟且之事,簡直……簡直……骯髒!」衛老頭滿臉厭惡。

  由於他犀利的言辭和世俗的偏見,在場的人中好大一部分都站在了他這邊,都低聲私語著男寵什麼的。

  漩聽他那麼評價梵,如今豈止是「憤怒」!正要開罵,曜光和煦一起合力把他拉了出去。盟主也以其他理由尾隨而至,留下了一臉吃驚的梓惜芸。

  「幹嘛拉我出來?我要好好教訓他,你們讓開!」說著漩又要往裡面衝。

  「二哥,你冷靜點,再這樣下去會暴露身份的。」煦勸說道。

  「管他呢,總之他這樣污蔑梵就是不行!」他大有將那老頭大卸八塊之勢。

  曜光看著兩個人僵持不下,於是開口說道:「如果暴露了身份,無求公子是皇后,還生過孩子的事將會公佈於眾,然後就會被說得更難聽。」

  他的一番話使漩如夢初醒,頓時安靜了下來。

  「呼……」煦鬆了一口氣,向曜光投去感激的目光,然而曜光卻頭一低躲開了。

  「陛下。」是梓慕然。

  「盟主。」漩收斂了情緒,點頭回道。

  他見漩如此平靜,便一針見血地問:「陛下,剛才衛掌門所言可是事實?」

  「是!」漩直言不諱,「可無求公子是朕的『愛人』,不是『男寵』!」

  「難道……無求公子就是前皇后?」盟主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

  他的問題換來的是三人的沉默。

  「草民明白了,那請問陛下,小女的事怎麼辦?」他識相地轉移話題,「陛下可曾打算娶過她?」

  「朕此生只愛一人!」漩對於這件事只有說抱歉了。

  梓慕然聽他這麼一說,眉頭緊皺道:「陛下,恕草民直言,陛下這麼做是錯誤的,自古男女結合誕子是常理!這男子與男子……」

  聽聞這位盟主是老八股、老頑固,看來還真的是,「這是朕的家務事,與你何干?」

  「陛下此言甚是,草民只是希望陛下能親自和小女說清楚。」梓慕然雖低頭謝罪,可漩看得出他對自己這點非常不滿。

  「這我自會親自去說,可是盟主……」漩頓了頓,問了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若盟主的兒子還活著,並且喜歡上了一個男子,盟主會同意嗎?」

  梓慕然眉頭皺得更緊了,「那我還寧願這兒子早早便死了。」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頑固不化。

  漩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沒注意到曜光在聽到梓慕然這句話後,那一現而逝的笑容……

  這一天對漩來說真是過得是夠嗆,剛才是梵被人污蔑的事,現在又是梓惜芸這個小丫頭的事,你說這皇帝怎麼那麼難當啊!?

  小丫頭一上來就挑明了他的皇帝身份,看來是從梓慕然那裡得到的消息。

  漩也不否認,直接將事情和她說了個明白,自己不會迎她為後,皇后的寶座只屬於梵一人。

  梓惜芸聞言後低頭不語,渾身抖個不停,可由於身高問題,漩看不清她的表情。

  突然她如爆發般大聲道:「為什麼是個男人,你喜歡的應該是我啊!為什麼是那個男人,他到底哪裡好?」

  漩訝異地看著她,這個丫頭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可是她之後的話語應證了他的猜測。

  「那天晚上你和我說的話……天知道當我聽爹說你是皇帝時有多麼開心,可是、可是你今天,一手又把我推進了地獄。我竟然比不過一個男子,你……可惡!」說到後來,她邊哭邊扯著漩的衣裳,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

  「不要哭了。」漩走上前為她拭淚,惹女孩子哭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

  「不要碰我!」她立刻躲開了他的手,「你這個沉迷男色的昏君,我恨你!」

  「唉……」歎了口氣,漩直接問:「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呢?」

  「我要做皇后!你若不娶我……那我就死給你看!」說完她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刀抵住自己的喉嚨,以做威脅。

  漩無奈地搖搖頭,「少拿死來威脅我!」他最討厭這種女人,「梓惜芸,知道你哪裡比不上梵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梓惜芸停下了動作,眼神充滿怨恨地盯著漩。

  「第一,梵是個美人,你比不上他,我喜歡美人;第二,梵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我討厭看輕生命的人;第三……」漩看了看她,她臉色顯然不好,「你這個丫頭雖然說自己不被雙親疼愛,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是個被寵壞的任性丫頭,如果由你來母儀天下,你能行嗎?」

  她好像認為剛才的話有輕視她的意思,所以立刻反駁道:「誰說我不能勝任,你又沒給過我機會。」

  「此言差已。」漩搖搖食指,「如果你來當皇后,你能統領後宮,將後宮打理地井井有條?你能忍受我將來要娶其他的女人或養男寵?你能好好教育皇子們?你能對待所有皇子都視如己出?」

  「我……」她被問得無話好說,但仍然沒有放棄,轉反問漩:「我不行,那個男人他行嗎?」

  「他當然不行,梵看起來平和近人,實際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高傲。雖然嘴上說同意我納妃,其實心裡幾萬個不願意……呵呵。」說到這裡,漩不禁笑出了聲。

  「他不行,那憑什麼要求我要做到?」小姑娘發火,似乎感覺被耍了。

  「對了,你問到了最最關鍵的問題。」漩一副教育者的語氣,「梵有本事讓我放棄整個後宮,終身只娶他一人,但是你不行!」

  「說到底,你還不是被那個男寵給迷昏了頭,連後宮都不要了。」梓惜芸還是不甘心,「哼,那個男人的床上工夫一定很行吧!不然怎麼會把陛下迷成這樣,衛掌門說的果然不錯,簡直——骯髒!」

  漩聞言後,立刻變了臉色,一步一步走近梓惜芸,帶著一臉惡魔般的「笑容」,用平和的語氣問:「你剛才說什麼?請再說一遍!」

  「我……我說……」她被嚇到了,連連後退,直到靠到後面的樹幹上,無路可退。

  「小姐。」漩雙手撐著樹幹,將梓惜芸困在當中,然後厲聲警告,「你罵我昏君無妨,說我無道也無所謂。可是,我不准你侮辱梵!他是本朝的皇后,你沒有資格評論他!今天我當你『不知者無罪』,若讓我下次再聽到……決不輕饒!記住了!」梓惜芸的話將漩從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憤怒完全爆發了出來。

  「你、你……」她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眼睛裡也含上了淚花。

  那可憐模樣讓漩看不慣,他放開了對她的束縛,揮揮手道:「好了好了,你走吧,對了,這個香囊還給你……」

  剛要拿出那個香囊還給她,誰知梓惜芸見他兩手一鬆開,就連奔帶跑地離開了。

  「喂喂!」叫都叫不回來,漩質疑剛才的口氣是不是太重了點?

  正這麼想著,忽然一個白色的小毛球般的物體,由遠及近向他跑來。

  「爸爸!爸爸!」原來是小年糕。

  這小傢伙被換了一身裝束,換下了平民的小素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月白色、做工精細的小棉襖,頭髮紮了個小髻,看起來非常可愛,可不知為什麼小寶貝的眼睛好像有點紅紅的,眼角有些小小的淚花……

  「爸爸,爹爹他……」小傢伙一看見漩就淚水氾濫。

  「乖乖……不哭,告訴爸爸,爹爹怎麼了?」漩安撫著兒子問。

  「凜兒剛才去看爹爹,可是怎麼都叫不醒爹爹!凜兒找曜光叔叔,結果叔叔說……爹爹中毒了。」說完又趴到漩懷裡哭出了聲。

  「什麼?」怎麼會?「凜兒乖,爹爹不會有事的。走,我們這就去看爹爹。」說罷漩抱起小年糕就往房間裡衝去。

  來到梵的房間裡,煦在一邊為梵把脈,曜光則站在一邊,好像在思考點什麼……

  「梵怎麼了?中了什麼毒?」漩立即向曜光和煦詢問。

  「噓……」曜光示意叫漩安靜,以免妨礙煦的診斷。「煦通曉些醫術,他正在為娘娘請脈。」

  「浩巖?楹草!」煦突然開口說到,「怎麼可能?」

  「什麼巖什麼草?會不會有事?」漩反射性地問道。

  「浩巖是種礦物,只吃一次不會死人,但是長期服用會給身體帶來嚴重負擔,輕則四肢遲鈍,重則四肢癱瘓!楹草也不會毒死人,只是會壓制住人的內力。對於像娘娘這種以內力為主的練武者來說,這才是最可怕的!」曜光解釋。

  「呼……」聽到梵不會有大礙,漩也鬆了口氣,「吃浩巖一次,內力只是被封住,會好的,沒事。」

  寶寶聽到梵沒事也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後從漩身上下來,小跑到梵的床邊,拉起梵的手捏呀捏,小嘴裡還不停的說著:「爹爹沒事、爹爹沒事。」

  看見寶寶幼稚的動作,漩也笑了起來,拿起茶杯倒上了口茶轉向曜光和煦,可他們兩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你們兩個怎麼了?梵沒事,你們不開心嗎?」

  煦頓了頓,說出了殘酷的事實:「浩巖和楹草都不會使人死亡,但是兩者配在一起服用會使人長睡不醒……直至自然死亡!」

  「砰!」漩手上一鬆,杯子掉在地上,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小年糕一聽,拉著梵的手立刻不停地拉扯起來,小嘴還咕囔著:「爹爹起來,爹爹陪凜兒玩……爹爹不能不要凜兒……」可是梵依舊沉睡,沒有反應。

  漩沒有阻止兒子,一個箭步來到煦的面前,拉住他的領子問:「會有辦法的對不對?說呀!煦,你快回答我啊!」

  「這……還沒有人找到過……解藥。」煦的話讓他墜入地獄。

  「怎麼可能……」漩兩眼失神地自問。「你胡說!梵怎麼可能一睡不醒,他還要做我的皇后的!」說完他竟如發瘋似的把煦推倒在地上。

  「煦!」曜光上去扶起煦,「漩,你冷靜點。回憶一下,今天娘娘吃了什麼東西?什麼時候吃的?也許還有補救的方法。」

  曜光這一喊提醒了他,「對了,食物!梵只是今天中午喝了一點點粥,只有一點點……曜光有什麼辦法,說啊!說啊!」

  「這樣算的話,時間還不長。可不可以用內力把毒素逼出來?」曜光對煦說。

  煦想了一會兒,「這個方法也許可以……可是……」

  「可是什麼?」

  「要逼出毒素,必須有深厚內力和武功,現在不二的人選只有……」煦皺了皺眉。

  「梓慕然!」漩立刻想到,「我這就去找他!你們在這裡等我!」話畢就往盟主的房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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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找到梓慕然,他正在查看著名冊,見漩的到來也明顯一驚。

  「陛下有何貴幹?」他示意所有的下人退下後問道,言語間不乏冷淡。

  「梵中毒了!」漩開門見山,他等不及了,「需要你替他運功逼毒!」

  他沉思了片刻,剛要開口,沒想到漩捷足先登道:「不准說不,這是命令!毒逼不出來,朕要你全家陪葬!」

  漩知道他很討厭梵與自己的關係,只有以皇帝的身份壓制他,他才會盡力救梵!

  梓慕然聽到漩如此強硬的語氣不免一驚,深睇他一眼道:「草民領命!敢問陛下,為了一個男人,不惜毀壞自己的明君形象……值得嗎?」

  漩清楚地回應:「只有梵在,朕才會是明君,他不在……世上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之後他隨漩來到房裡,在聽完煦的一番解說之後,便叫大家全部出去,房裡剩下他和梵兩人。

  無奈皇命,他退下了梵的上衣,正打算為他逼毒時,忽然注意到梵的身上,這是……

  而在房門外,漩抱著小年糕坐在門口的階梯上,寶寶哭累了,在他懷中睡去,眼角還殘留著淚花,曜光和煦還在討論著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不可以告訴我嗎?」漩恢復了冷靜,語氣又回到了以前。

  「喲,不發瘋啦!」曜光又開始調侃。

  「嘖,不說拉倒!」誰稀罕!

  「小光,你不要鬧二哥了!」煦好心的勸說換來了一個白眼,「二哥,其實有件事!關於浩巖和楹草,浩巖雖普遍,但楹草是一種極為稀有的植物,只有皇宮中擁有幾株,江湖中不可能會有人擁有。」煦向他說明他們商量的事。

  漩卻不以為然地回答:「稀少不代表沒有,誰規定這東西只能在皇宮中得到?說不准江湖中的誰誰誰發現了一大片楹草呢!」許多武俠小說都是這麼寫的不是嗎!

  「漩,這楹草真的是只有皇宮才有,它生長在水晶育林裡。」曜光意味深長地說。

  「這……難道是宮中人所為?」漩認真思索起來,「不可能啊,梵現在已經被廢了,難道他在宮中有什麼恩怨不成?」

  「不會啊,盤源在宮中都不曾得罪過誰啊!除了……」煦說到重點竟然停了下來。

  「說啊,小弟,是誰呀?肯定是那人幹的,快說呀!」漩催促道。

  「二哥,就是你!」煦指著他,「以前看盤源最不順眼的人就是你,還有大哥也很討厭盤源!不過大哥只是無視他,只有你動不動就去找他麻煩……」

  漩一臉黑線,「小弟,你找死!」

  而在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曜光卻異常沉默。

  「你在想什麼啊?小光光?」漩摀住在睡的小年糕的耳朵,在曜光耳邊大叫。

  「神經,你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大嗎?」他摀住耳朵說。

  「我以為你聽不到嘛!好心沒好報!」漩一臉無辜樣,「你是想要告訴我點什麼事吧?」

  「不是,倒是你,應該還有想問我的事吧?」他又回到了一臉笑顏的狀態反問。

  「是呀!」漩倒是老實,「問你啊,我知道我以前對梵很差……可是具體差到什麼程度呢?你能不能告訴我呢?」

  「問煦不是一樣?」他有點迴避這個問題。

  「你們所知道的肯定相差甚大!」

  曜光沉默片刻,隨後又開口道:「漩,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麼意義嗎?現在不是更應該擔心娘娘的安危嗎?」

  「不用擔心,梵的毒肯定能被逼出來!我說了,梓慕然若做不到,我要殺他全家!」他好像在開玩笑般地說著。

  那一瞬間,曜光似乎暗暗吃了一驚,「唉……好吧,不過這樣,漩就還只剩一個問題咯!」

  啊!不說,漩都忘了跟他的約定了呢!

  「好,一個就一個!」

  「那我可說了,漩聽後可不要後悔。」曜光笑得很賊。

  不知不覺間,太陽又從東方的水平線上出現,梓慕然和梵已經在房裡待了一個晚上,而漩也在門口聽了一個晚上「我」與梵的往事。

  不知什麼時候,小年糕已經被放在了煦的懷中,至於漩……

  「啊啊……不要再說了!」他捂著自己的耳朵蹲在角落裡——拒聽。

  「不止這些,這些只是你做的一小部分,還有啊……」曜光一臉微笑地蹲在他身邊繼續灌輸。

  「你們兩個……」煦看了他們一個晚上,已經徹底無語!

  事實就是,漩在聽到曜光敘述以前的「一些事情」以後,就後悔了……設計迷姦、任意欺負、踐踏尊嚴等等,聽得他自己都想去自殺。可惡曜光那小子越說越起勁兒,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就變成現在這樣的場面。

  「小光,你放過二哥吧,他好像……快不行了。」煦一臉抽搐勸說道。

  「唉呀,這可是他自己要聽的,我可是有提醒過他。」他笑得好奸詐。

  「不聽不聽不聽!」漩還在角落裡念叨著,完全沒有注意曜光已經住嘴了。

  這時,房門打開了,梓慕然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呼吸也很不平穩。

  漩見了下意識地站起來想要去扶他,可誰知他竟然避開了,只是輕輕說了一句:「沒事了。」隨後就一手扶著牆往自己房間走去。

  漩一臉莫名地看向曜光和煦,煦搖頭不知所以,只有曜光若有所思……

  他們走進房間,梵仍然睡著,再次為他把脈,煦驚訝地發現毒素幾近全消,大概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能醒來,不過這跟一輩子比起來已經好多了。

  漩欣喜地坐到梵身邊,曜光和煦識時務,放下寶寶就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漩深深地呼了口氣,裝冷靜還真是不容易!把寶寶放在有軟墊子的太師椅上,自己則來到床邊看著梵。

  梵的身上有著一層薄汗,也許是方才運功所至,頭髮也有些凌亂。於是漩脫掉了他的外衣,打算用毛巾為他擦洗全身,可是……

  「哇哦,好多……」吻痕!?

  這些豈不是都被那盟主看去了?難怪剛才他那神情……

  「咦?這個是什麼?胎記?」

  在梵後背的腰際,竟然有一個如楓葉般的胎記,上次他怎麼沒有發現?莫非……

  一個月不長也不短,漩這些天照顧著睡著的梵和淘氣的寶寶,梓惜芸再也沒有來找過他。曜光和煦代表「混虛派」去參加武林大會。

  據他們所說,這些天武林盟主的選舉有了較大進展,各個被推舉的武林人士以武藝一分高下,侮辱過梵的姓衛的老頭敗在了不醉的手上,滕邢也是連連戰勝,如今就剩下他們兩人了,看來武林盟主選舉即將結束。

  今天,前任武林盟主——梓慕然,來到了他們的廂房。

  「陛下,草民有事相商,請隨草民來。」漩似乎猜到他的來意,安頓好梵後就與他一起離開了。

  他把漩帶到了另一間房間,這裡的佈置豪華別緻,從擺設來看可以確定是個小男孩的房間。

  「陛下。」他先開口了,「這裡是草民的兒子——梓爵雲的房間。」

  「梓爵雲?就是你那死去十五年的兒子啊。」果然是這件事。

  「是,自從雲兒十五年前去世,我一直保留著這個房間,就像雲兒沒死一般。」他低沉地說著,「雲兒很乖巧,從小就很懂事,孝順聰慧……」

  梓慕然向漩訴說著「雲兒」的往事,漩也仔細地聆聽著。

  「我和妻子,因為有了這個兒子,生活幸福而充實,直到……」話到這裡,他停下了。

  「直到雲兒去世的那天為止!」漩替他說完。

  「是呀!」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到現在,我們也不能從雲兒的『死亡』中走出來。」

  「朕明白……父母恩情深似海,人生莫忘報親恩!」父母的愛永遠是最偉大的。

  「我常常夢到雲兒,在夢裡,他還是會甜甜地叫我『爹爹』……」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漩從沒見過的溫柔,「還是會嚷著讓我替他洗澡,還是會吵著要我讓他看看自己背後的胎記。」

  「楓葉胎記……」果然是梵嗎!?

  他直盯著漩道:「是啊,就是那塊楓葉胎記!」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漩笑問:「相認?否認?還是……」

  「不了。」他搖搖頭,「陛下曾經問過,若是我兒子還活著……我的答案依然不變。」

  「你……」這個老頑固,漩真想罵他兩句。

  「可是,沒有父母不希望子女幸福,所以……」他的語氣瞬間有了轉變,雙手一握一作揖,「請陛下允諾,您會讓雲……會給娘娘幸福。」

  「唉……明明很想相認,為什麼那麼死要面子呢?」漩無奈地直搖頭。

  他聽後,身體明顯一怔,「並非所有人……都能像陛下這般灑脫的啊!」

  「算了,既然不認就不要讓梵知道了,他以前已經受夠了『男後』帶給他的屈辱,你若再踩一腳,他會受不了的。」漩淡淡地道。

  「我明白了,草民一家以後定會誓死效忠陛下。」他下跪道。

  「起來吧,你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以後若朕對梵不好,你豈不是白跪了?」漩上前扶他起來。

  「不,從陛下的話語和行動可以看出……陛下一定很愛娘娘。」他欣慰地說。

  「呵呵……這倒是事實。」漩很滿意這個答案,「好了,朕要去照顧梵了。」

  「草民也要去大廳,恭送陛下!」梓慕然向他行禮。

  兩個人就這樣離開了,待他們走遠,一個身影從樹上跳了下來,竟然是曜光,他四周張望著,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漩離去的那條路上。

  「陛下呀陛下,你留下的這個局,也許……」

  如果梵是梓慕然的兒子,那怎麼會被他的師父在離殄撿到?為什麼有人會利用螃蟹製造五歲的梓爵雲已死的假象?難道梵的身上藏著什麼秘密?

  一連串的問號又在漩的腦子裡湧現,揭開了一個真相,卻出現了更多的問題,幸是不幸啊?他邊想邊向房間走去。

  誰知在房門口,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滕邢?他來這裡做什麼?漩好奇地走上前去,往他背後一拍:「喂!」

  「啊!」他這個武林高手都被嚇了一跳,可見剛才一定心不在焉。

  「你鬼鬼祟祟在這裡幹什麼啊?」漩問道。

  「誰……誰鬼鬼祟祟了!我只是……只是……」嘿,他說著說著臉紅了!

  「只是來看看『無求公子』,對吧?」不說漩也知道。

  「……」他默認了。

  「那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進來啊!」說著漩便推開房門讓他進去。

  他愣了一下,不過隨後還是跟著進了房間。

  房間裡,梵依舊做他的睡美人,煦和寶寶坐在桌子旁爬飯,一見漩回來了,小傢伙一股腦兒跳下凳子,向漩跑來。「爸爸!」。

  「寶貝,來,叫叔叔!」漩將他抱了個滿懷,並指了指滕邢道。

  「叔叔!」寶寶很乖地叫了聲。

  「這是?」滕邢並不知道寶寶。

  漩自豪地回答:「我兒子。」

  他聞言一臉疑惑:「可是,他長得像……」邊說眼睛邊向梵那邊飄去。

  「爸爸,叔叔為什麼老是看爹爹?」小年糕見他這舉動十分不解。

  「爹!?」他更加莫名。

  「不要亂想了,我們的關係複雜得很。」漩不想再透露身份了,草草作答。

  他也很聰明地沒有再過問,漩見他識相,便熱情地招呼道:「吃飯了沒?沒有一起吃啊!」

  「二哥,我吃飽了。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去找小光了,你們慢慢吃。」煦不願趟混水,悻悻離開。

  然後,今天的餐桌上又多了一個蹭飯的食客。

  「小年糕,爹爹今天吃過了沒有?」漩邊吃邊問。

  「嗯,小叔剛才餵過了。」

  「嘖,煦幹嘛剝奪我的『樂趣』啊!?」漩很喜歡喂梵喝補湯的感覺!

  寶寶學著煦的口氣說:「小叔說,爸爸你每次都不好好喂,都要用嘴,浪費時間!」

  「呵呵。」漩被兒子逗樂了,「那你以後告訴他,那叫浪漫,如果他能學會,追曜光就不是問題。」

  「哦?這樣啊?知道了,我會告訴小叔的。」寶寶慎重其事地說道。

  「哈哈!」見寶寶一臉認真樣,漩笑得更歡了。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滕邢開口了,「我想我知道為什麼『無求公子』會喜歡上你了。」

  「啊?」漩一時沒聽明白。

  「敢愛敢恨的性格,肆無忌憚的作風,無拘無束的生活態度,與你在一起,生活定會很開心吧!如果當時我也……」他笑了笑,那笑裡包含了無奈、遺憾、後悔。

  「我們生活背景和想法都不一樣,就算重新來過,你也不會選擇與『無求公子』在一起吧!」漩看著他說道。

  「呵……也許吧,你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我們兩個應該屬於『敵人』吧?」他笑問。

  漩也笑著反問:「誰也沒有規定過,『敵人』不能變成『朋友』的吧?」

  「哈哈,有趣,有趣!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彼此彼此。」漩也同樣舉杯暢飲,不過是以茶代酒。

  「話說出來,果然輕鬆不少。我明白了『無求公子』的選擇,你是個值得依靠的人。」

  「你也這麼覺得啊?那等他醒來,你可要以朋友的身份幫忙說服他嫁給我啊!」

  「……」他停頓數秒後。頓時爆笑出聲,「哈哈,好玩!太有趣了!放心吧,我一定幫你。」

  漩笑嘻嘻地為他斟滿酒:「那可說定了,事成之後,我一定請你喝杯喜酒!」

  「那我就等著了。」他說著又是一杯。

  一邊的小年糕聽著兩個大人的話,心裡暗想:爹爹這次是注定要嫁給爸爸作皇后咯!不過,爸爸對爹爹真的很好啊,婚後一定會很幸福。嗯,一定會的!所以,爹爹啊,這次凜兒要站在爸爸這邊咯,你們成親後可要努力給凜兒生個弟弟啊!凜兒一定會做個好哥哥的!

  在和滕邢的交談中,漩瞭解到,原來明天就是最後一場比武。也就是說,明天以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今天他是來最後看看梵,誰知道梵還未醒來。

  兩人大約又聊了半個時辰,滕邢起身離開,為明天的決戰作準備,漩親自送他,回到房間,卻驚奇的發現寶寶竟然坐到了梵的床上。

  「小年糕?你在干……」話到一半,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景,要出口的話也堵在了喉嚨。

  「爸爸,爹爹醒了哦!」小年糕坐在梵的懷裡撒嬌。

  「怎麼?不認識我了?」梵見到他愣住的臉,不禁笑道。

  「啊、啊、啊、梵!」漩辛苦地喊出這個字,隨後一下子撲到了梵的身上,將他壓倒在床上。

  寶寶在梵的懷裡,也被連帶著抱住,於是就出現了以下情景,漩在最上面,寶寶在當中,梵在最下面,三個人成漢堡包狀重疊著!

  「梵!」漩拖著長音,「我以後再也不餵你喝粥了!就算喂,也要用嘴先嘗了,再來用嘴喂!」邊說還邊用自己的臉磨蹭著梵的臉。

  「咯咯……」不用懷疑,這是小年糕的笑聲。

  「又在說什麼蠢話,你快起來啊!死鬼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梵努力反抗著,不過效果不大。

  「好好好,起來起來。」漩雙手還是勾著梵,把三個人一起拉了起來,三人由橫向變成了豎向。

  梵見狀問:「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一輩子!」前一秒漩還嬉皮笑臉地回答,後一秒卻……「啊!好痛好痛!」手被梵反折,貼在後背。

  「你又發什麼瘋?」梵嘀咕著放開了他,雙手反圈住寶寶,撫弄著寶寶的頭髮。

  「很久沒這樣抱你了,興奮嘛!」漩抗議地甩甩手。

  「你上次還沒有抱夠嗎?」梵指的是「春藥」那次。

  說到這裡,漩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小聲說:「沒有……」

  梵看著他,居然還很認真地說:「沒想到你還很純情啊,漩。」

  「彭!」漩的臉更紅了,低聲嘀咕著,「我那也算第一次……」

  「不說這個。」梵「好心」地放過他,「對了,滕邢要成親了?」

  「沒有啊?誰說的?」漩疑惑,剛才沒聽滕邢提起啊。

  「你們剛剛不是在說參加婚禮。」梵皺了下眉問:「難道你要成親?」

  「哦,那個啊!」漩恍然大悟,「不是啦,我和他說要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你說什麼?」

  「我邀請滕邢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我們?哪個我們?」

  「對啊,就是你和我。」為了解釋,漩還特意用手指比劃著他和自己。

  「我們什麼時候要成親?」

  「未來啊!」漩理所當然的回答。

  「漩……我要掐死你!」

  「啊!謀殺親夫啊!」梵放開了寶寶,和漩兩個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團。

  寶寶聰明,黑亮的小眼珠轉了一圈,理所當然地認為:爹爹和爸爸又要做「生寶寶的偉大工程」了,自顧自地跑去找叔叔玩去。

  之後過了大約十五分鐘,兩個「玩」得不亦樂乎的大人終於停下了幼稚的遊戲,遊戲以皇后娘娘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梵,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梵的「一個月不准碰我一下」最強勢。

  「知錯了?」梵喝了口茶,眼睛一挑問。

  「嗯!」漩跪坐在地上,樣子可憐極了。

  「不要用那麼委屈的眼神看著我,我受不起!」

  「不會不會,梵是世界上最好、最溫柔的人,受得起受得起!」漩討好道。

  「油嘴滑舌。告訴我,我是怎麼昏睡的?這些天以來發生了什麼事?」他拍了拍旁邊的位子,示意他坐下。

  漩得到特赦,立刻坐回梵的身邊貼了上去,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如實相告,當然隱瞞了他就是梓慕然親生兒子這件事。

  「就是這樣,這麼算來我們之後就要回宮了……梵?你在聽嗎?」

  「我在聽!」

  「你會和我一起回去的吧?」漩問得有些不安。

  梵為了讓他安心,摸摸他的頭回道:「會的,你需要我幫忙不是嗎?」

  「那就好!」漩鬆了口氣,「那你剛才又在想什麼?」

  「只是在想,關於下毒下藥的那個人,也許……」

  「也許什麼?」漩追問。

  「也許不會輕易讓我們回宮。」梵推測。

  「那你的意思是,明天……」

  「捲土重來。那是他最後的機會!」梵的眼睛裡透露著精明與睿智。

  「嘿嘿……那明天我一定要讓那傢伙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漩笑得陰險。

  「他沒有害到你,你那麼生氣幹嘛?」梵見他的表情,好生奇怪。

  「我靠,他給我吃春藥,結果委屈了你!給你吃毒藥,害得我差點失去你!」這怎麼是用「生氣」和「憤怒」可以帶過的!?「他該死!」

  「呵……濫好人!」梵輕笑。

  「我不是……」漩正要反駁,卻被梵打斷。

  「漩,我跟你回宮,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凜兒一直待在我身邊,一步不離。」

  「這是當然。」漩奇怪,梵怎麼會提出這個條件。

  「一言為定,好了,現在我們要為明天做些準備了。」梵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漩卻被他的笑容所吸引,靠上去,兩人又是一番激烈的討論……

  第二天,一行人起了個大早。原因是現代出生的漩,急於去看比武選拔大會!到達比賽場地時,人還不是很多,他們找了個能清楚觀看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待比賽的開始。

  過了一時半刻左右,人漸漸多了起來,連梓惜芸都來湊熱鬧,人們紛紛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位置。可他們坐的這塊地方,卻鮮少有人問津。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就是那群所謂「正義之士」,不滿漩和梵的關係,而和他們「搞分裂」。

  帶頭的就是那個什麼什麼衛掌門,現在他正用犀利的眼神望著這邊,好像要把他們瞪出兩個大窟窿似的!漩真搞不懂,談戀愛又沒礙著他,真是的……

  「怎麼?不習慣?」梵平靜地問。

  漩忍耐著怒氣回答:「我不爽!」

  梵斜視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袖子,起身就要往旁邊走去。

  「你要到哪裡去?」漩對他的動作感到不解。

  「他們大多都是衝著我來的,你離開我遠點,這樣不就成了!」說罷,梵剛要轉身離開,卻被漩一手拉回了懷中。

  「梵,不要拋棄為夫啊!」漩很不害臊地大聲喊道:「我是不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看你!不要搞錯啊!」

  梵才剛恢復不久,體力不是很好,武功也因為藥物的關係而處於暫時不能使用的狀態,所以現在的他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當然要靠漩來保護!這正好充分滿足了漩一直無處可洩的「保護欲」!

  兩個就當著眾人的面這樣打情罵俏起來。曜光和煦假裝沒有看見,寶寶由他們看管。至於那群旁觀的武林人士就分為兩派,一部分都已經黑了臉,就差沒有揮刀相向,當然也有一部分,因為不管己事,所以視他們為無物。

  這時,前任盟主——梓慕然,滕邢和不醉三人,陸續到達。現場氣氛也因為如此而有所改變,梓慕然上台宣佈比武規則,吸引了眾人視線。

  但漩注意到,梓盟主總是時不時往梵這邊看,眼神溫柔又和藹,這樣下去,鐵定被梵看出疑竇。所以他把梵往懷中帶了帶,讓他不去注意到盟主的眼睛。

  「……規則就是這樣!滕少俠和『酒狂』不醉,請上場比試。」他好像也注意到了,立即收斂情緒恢復了往常。

  滕邢與不醉上台,同時開口道:「請!」

  隨後兩人同時出招,滕邢用劍,不醉用拳,兩人一開始就卯足全力相拼。

  滕邢的長劍掃過不醉的髮鬢,削下幾絲發縷,不醉一個翻身躲避,雙腳順道踢向滕邢下盤,以攻其不穩……

  漩乍看之下,覺得是滕邢佔了上風,可經梵提點,發現不醉腰際上掛著的葫蘆,原來此人精通拳道,更有醉酒後使拳的絕技——醉拳。

  「劈啪!」突然,滕邢的劍掉在了地上,他也半蹲下身,一臉驚愕的表情,不醉也好像出了問題,全身虛軟倒在了地上。

  「不好,有人下毒!」此時台下也傳來陣陣人聲。

  人們紛紛手腳麻痺,全身無力,連站起來都有困難,更有甚者想運功逼毒,可逼毒不成,反而吐出血來。

  「戌檀!?」熟知藥理的煦很快就發現了他們中的毒,「各位不要運功,這種草藥只會讓人暫時神經麻痺,但是如果運功會導致心力衰竭而亡。」

  「你們……」衛掌門指著他們,「怎麼沒事?」

  在場的人包括梓慕然,滕邢等高手都中毒了,可他們五人好像完全沒有事。

  漩和梵相覷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嫁禍予人。於是梵立刻在煦的耳邊嘀咕了一些話,煦聽後馬上就離開了,曜光則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們幾個,欺人太甚!」衛掌門氣紅了眼,破口大罵:「卑鄙小人,想以此來篡奪盟主之位。」

  「老伯,那個毒不是我們下的。」漩試著辯解。

  「哼,誰相信,只有你們沒有中毒,而且你們中還有人能輕易說出毒名,不是你們還會有誰?」他此話一出,果然招來不少回應。

  「對啊,就是你們,假仁假義!」

  「枉我如此欽佩『無求公子』,算我瞎了眼。」

  「畜生,豬狗不如!」

  「什麼『無求公子』,賤貨一個,我呸!」衛掌門向梵吐了口口水。

  「啪!」他的話換來的是漩毫不留情的一個巴掌,這使在場的人都停止了辱罵,「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無論是誰侮辱梵都罪無可恕。你們都給我聽著,現在要殺你們之中任何一個都易如反掌,所以閉上你們的嘴,不然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你……」他氣得暈了過去。

  這時,台上的不醉發話了:「『無求公子』枉為人,只要我活著一天,就與他勢不兩立。」

  「殺殺殺!」他的話使得台下殺氣連連,當然有三人除外——梓慕然、滕邢、梓惜芸。

  曜光聽後,雙眼一瞇,來到台上,走到不醉的旁邊停下,漩抱著寶寶和梵走到一邊,靜靜地等待著煦。

  大約過了一刻,煦回來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對梵說道:「如你所料,毒下在了井水裡。」

  「哼!果然如此……」梵自信地笑了起來,「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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