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無解》作者:雅兔(NP)(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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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
國立華仁醫科大學大一軍訓早已結束,正式開課也已經過了三天,所有的同學都各就各位、占好床鋪開始了大一新生活。
男生A棟三單元601寢室裡,卻始終有張床是空的。一天前,有位穿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帶著一個穿了一身黑色女僕裝的可愛女生來把這張床整理好了,鋪上絲綢的床單、放上蓆子、就連爬上去的梯子都裝上了防滑墊。床鋪下方的書桌上放上了最新款的DELL電腦,裝上無線電鼠標和SONY遊戲機手柄。書架上也擺滿了教科書,就連課程表和學校的地圖也粘貼到了書桌上。
這四人間的另外三人看到這一幕都面面相覷。
「哇塞,這誰啊,這麼拽!開學三天了還不來,家裡連女僕都配上了!還開的是寶馬!」張浩勾著頭從窗戶往下看,指著樓下絕塵而去的轎車說。
「我幫老師清檔案時看過,好像是個叫什麼葉瀾的。」李俊想了想回答道。
「長什麼樣啊?」張浩繼續問。
李俊冷笑說:「瘦瘦的,很白,眼睛很大,小鼻子小嘴的,才173公分,一看就知道是個沒用的小白臉!」他一臉的不屑。
至於另一個至始至終都沉默的吳凡,其他的人一向都當他是真空,一個不存在的存在。
於是我還沒進學校大門,學校的大哥大就放出話了,要收我保護費,還一個月三千。
今天真的很倒霉!十萬分、百萬分、千萬分的倒霉!
我兩手空空、就帶著我自己,站在寫著「國立華仁醫科大學」的金字牌坊前,簡直有打人的衝動。
整整一個暑假、外加整個軍訓、和開學頭一個星期,我又是鬧絕食、又是離家出走的折騰,最後還是鬧不過葉鋒,乖乖來學校了。
葉鋒,葉鋒算個鳥!說好聽點,是我們葉家的管家。說難聽點,不就是個僕人嘛!凶個什麼凶的!要不是他養父是我外公的警衛員,去世的時候萬分放心不下,把當時才五歲的他交給我們家照顧。他能姓葉嗎?要不是我十五歲那年,老爸老媽去世的時候立個什麼鬼遺囑:「葉鋒全權管理家裡的仁慈醫院,直到兒子葉瀾成為一個適合的繼承人,兩人共同管理。」我家那全國排行第一的私人醫院能交給他個外人管理嗎?
我承認他很行,二十四歲就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博士畢業,但是沒有我們家資助,他還不就一要飯的!再聰明又怎麼樣?
氣死我了,真氣死我了!當時高考說好了我想讀哪所學校就讀哪所學校,我明明報的是復旦大學管理系,前腳才交志願表,他後腳就跑去找我老師,把我志願改成了華仁醫科大學臨床醫學。還美其名曰說:「不懂醫學,怎麼管理醫院?」
拜託!你也說了是「管理醫院」嘛,我是管理又不是當醫生,我學什麼醫學啊,學管理不就得了!簡直是狼子野心!想獨霸我家財產!
當時看到復旦的分數線,我還喜顛喜顛的,考上了。直到錄取通知書來了,我跑去找班主任,才知道是他自作主張給改了。老師倒是說:「葉瀾同學,志願應該和監護人商量的。」
監護人?他是我什麼監護人!首先第一,他是我家僕人;然後第二,所謂監護人是指對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實行監護責任的人,不好意思我高三的時候就滿十八歲了。最後,最後那個讓我氣得要命的第三點,對被監護人實行騷擾的爛人,有資格當監護人嗎?
我本想啊,不參加軍訓、不去學校報到,學校到時間自然就把我退學了,我大不了重考,要不出國留學也行。他卻好,自作主張從醫院裡開了我腿骨折的病假條,幫我請假不參加軍訓。他這不是咒我嗎?然後令人幫我報了到,領了書、拿了寢室鑰匙。
我本來在家舒服地躺在床上看電視的,他一回來,連門都沒敲就跑進我臥室,把我電視一關說:「瀾兒不想上課也行,那就讓我來教你吧!」然後就把我壓在床上,扯開我的衣服,在我胸前摸來畫去說:「這裡是心臟、這裡是肺、這裡是肝臟、還有這裡是盲腸。如果瀾兒是女人,那麼這裡就是你的子宮。」
靠!你說說,你說說,這是個什麼話!我當了18年的男生,他竟然說如果我是女人這裡就是我的子宮?!
我當時真想把他踹飛掉。而且也實際行動了。可惜論年齡,他28、我18;論身高他185、我173;論體重他70KG,我54KG;論武力指數,他柔道黑帶、劍道三段,我打架還行,但是跟他這種經過專業訓練的根本沒法比!所以結論是,我嚴重敗北,被他撐在床上摸了半天,最後他還隔著褲子摸著我的JJ,冒出了句:「再下面是陰囊。」
……
嗷嗚!我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痛咬!
其實是想咬肩膀的,可是他穿著西裝我肯定咬不動啊,所以就咬露出來的脖子了。
到此為止,此戰役宣告結束,我轉敗為勝,順利把他踢下了床!
就這樣,大打出手抗爭了三天,實在胳膊拗不過大腿,在不堪他沒完沒了的騷擾後,我只有乖乖去學校住讀了。
眼不見,心不煩!
來學校時是星期三,正在上課。
走到了寢室樓下,突然一隻大黃狗從傳達室裡竄了出來,對著我「汪汪汪汪」拚命亂叫。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人倒霉時招狗啡。我怕你啊!我怒視它!我家護院的可是三隻藏獒,雖然它們沒長眼睛認不得誰是主人,只聽那個葉鋒的,但是看到我從來都是繞道走。
「大黃,大黃別叫了!」一個老爹走了出來,拉住狗,笑著對我說:「同學,你是來找人的吧?都上課去了,要不你在我傳達室裡休息下,我這裡有空調,免得你等著熱。」
這老爹倒是個好人,我臉色好了點,說:「大爺,我是這裡的學生,住這的。」說著還拿出我的寢室鑰匙給他看。
他打量我半天,明顯是沒見過我,我於是道:「我叫葉瀾,之前請假了,一直沒來學校。」他翻了翻學生名冊,點了點頭說:「腳摔了對吧,以後走路可要小心點。」
看,看,看!都是葉鋒的錯,誰都知道我腳摔了!他才腳斷了了!就知道造謠!
我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說謝謝。
老爹悄悄對我說:「孩子,你可要小心,我聽說學校有人要找你麻煩。」
我一愣,我這又是招誰惹誰啦?第一天來報道就有人要找我麻煩?成!你來吧,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你要是來十個,我就開輛貨車把你們全部拖到垃圾場給埋咯!
哼!從來只有我找別人麻煩,誰來惹,還真活得不耐煩了!
我回到寢室,一看,葉鋒這個管家還是很稱職的,電腦也裝好了,書也放好了,就連我最愛的遊戲機手柄都沒忘記。我於是爬上梯子,打開台扇,躺在床上睡大覺。
——我只說我來學校,我可沒說過我是來學校上課的!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寢室門開了,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衝了進來,撲在我對面床鋪下的書桌上拚命地哭。真比孟姜女還孟姜女,不對,應該是孟姜男。
我本想視而不見的,用枕頭蒙住腦袋,可是那震天動地的哭聲實在太響亮了,我終於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哭什麼哭!吵死了!」
那男生立刻轉過頭看著我,有手臂擦著眼淚,鼻子還一抽一抽的,很委屈的樣子。這孩子還真是漂亮,娃娃臉、大眼睛,白白瘦瘦的,個子估計還不到170公分,跟個小女孩似的。
但是,男生就是男生,你長得再像女生,也不表示你就可以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啊。
想當年,我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我也就撲在葉鋒懷裡哭了一夜,後來就因為他的一句:「瀾兒,男子漢不能哭,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葉家的主人了!要是你哭了、認輸了,誰來保護葉家呢?」瞧這話說得多好聽,但是他把我當過主人嗎?口是心非的傢伙!
但是從此以後,我硬是再沒哭過。
我皺著眉頭一臉凶樣瞪著他,他一幅梨花帶淚的可憐相看著我。
「我……我……不知道寢室有人……對不起……」這孩子,多乖,我訓了他,他還跟我道歉。
「怎麼哭成這樣?受欺負了嗎?」本來我是不想管的,但是看著他覺得實在可憐,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他倒好,來了句:「不用你管。」
成,不用我管,敢情我的好心喂樓下的大黃狗了!
賀震天
小美人叫吳凡,江南人士,話不多,哭哭泣泣的。看得我就累。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幫忙啊?」我真的純屬好心,你相信我。可是他剛聽了這話,哇的一聲,又哭出來了……哭的稀里嘩啦的,就是什麼都不肯說。你說看得我呃,慪不慪。
晚餐時間,我從學校的第一食堂逛到了第三食堂,看了個遍,可是就是沒看到我想吃的。我鬱悶啊,還211名校了,連個食堂都搞不好!正在我為晚餐發愁的時候,手機響了,一個天籟之音傳了出來:「我請你吃晚飯吧?|」
這誰啊,真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要是個女的,我一定娶她做老婆,可惜是個男的。還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損友夏哲海。
「啊,正好沒飯吃,今天什麼日子,你個鐵公雞怎麼想著請客啦?」我對著電話打哈哈。
「你個沒良心的,我這不是剛聽說你被葉鋒鬥輸了,跑學校避難去了,來給你打氣嘛!」丫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怒:「誰說的,我是好學生,開學了當然要去學校上課啦!你以為我是你啊,成天開你爸的車,滿處亂逛!」
「我爸說的啊!一回來就說我聽了。說葉院長今天心情好得跟嫁女兒似地!哈哈哈哈!」葉鋒!我恨你!肯定又是你在背後亂造我謠!
夏哲海的老爸是我們仁慈醫院腦外科的一把刀,常和葉鋒上天下地的閒聊。看著就討厭。但是他崽夏哲海比我大半歲,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同班同學。而且我們每次還都是考全班第一名,只不過我是正數的,他是倒數的罷了。他高考連調檔線都沒到,準備明年通過了托福就去美國留學。好歹回來也算一海龜。跟一般陸龜是很有區別的。
夏哲海見我生氣了,連忙主動要開車來學校接我,大家一起去嗨。
反正又不掏我的腰包,還不讓他去啊。
我們見面後,他就開著他爸的奧迪帶我去皇朝會所玩。我有意見了,不是去酒吧的嗎?他一邊開車一邊美其名曰道:「沒出去瀟灑過吧,一看就知道是個在室的。今天你哥哥我就帶你去見見世面!」
好吧,好吧,今天你是金主,你說了算。
我們到了皇朝,要了間包房,媽媽桑就一臉堆笑地走了進來:「哎呀,夏少爺啊,今天是要點誰啊?」
我看著夏哲海,什麼叫點誰?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嗎?
夏哲海看著我一笑,對媽媽桑說「金寶寶和錢貝貝在吧,就點她兩了!」
「在,在,在!我馬上叫她們來啊,您坐坐。」媽媽桑一聽這兩個名字,笑得更開心了,活像撿了個金元寶似的。
「什麼金寶寶、錢貝貝的啊?」我問。
夏哲海一臉不屑說:「我說你沒見過世面吧,都是被那個葉鋒給管得呃,都快不是男人了!」
這話說得真欠扁,我怒:「葉鋒算個鬼,他管我?」
「她兩啊,是我爸爸的最愛,每次來都要點她們的!」夏哲海驕傲的說:「今天我在樓上酒店開了兩間房,等下帶她兩上去玩!玩開心,玩盡興!」
敢情……他是帶我來嫖J的????看著這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我就頭痛。本來是很單純一個孩子,都是被他老爸給帶壞了。
「玩開心?玩盡興?沒感情怎麼玩啊!做 愛、做 愛,有愛才能做的嘛!沒愛怎麼做啊!」我一邊搖頭一邊反對。
「我爸說,這是本能啊!」瞧瞧,這話要是被他媽聽見了,還不對他爸棍棒斥候!我簡直無言以對了。
正在這時,在媽媽桑的帶領下,進來了兩個濃妝艷抹、衣著閃亮的女孩子。一個長頭髮、一個短頭髮,一摸一樣的兩張臉,原來是一對雙胞胎。
「你好,我是金寶寶。」
「你好,我是錢貝貝。」
聽到她們的自我介紹,我馬上聯想起初中英語課文。
「Hello,my name is Lucy.」
「Hi,I』m Lily.」
「We are twins……」
夏哲海又點了些洋酒,幫我點了盤芝士麵包,和一個果盤。
「美人加食物加樓上包的房間,一共多少錢?」看著面前的佳人美食,我立刻問他。
他拿出張信用卡說:「不貴,不到一萬。」
還真是金寶寶和錢貝貝了!難怪媽媽桑笑得那麼開心!我大腦中一排烏鴉華麗麗的飛過去了,還留著一片「呱呱呱呱」的鳥叫。
有沒搞錯,你丫的,連班都沒上,靠家裡,吃二老的,還在這擺闊?
我剛想發作,突然外面吵了起來。
「什麼?金寶寶和錢貝貝被人訂了?」一個蠻橫的聲音大吼。
媽媽桑的聲音明顯有些為難,討好的說:「哎呀,真的已經被訂了啦!」
「給我退了,我們要了!」那個聲音繼續大吼。
媽媽桑繼續討好的說:「您看,要不換換別的人吧,我們這美女多得是啊。」
「換別人?你可知道我們賀爺是誰嗎?今天就要她們兩個了!少廢話!帶人來!」他繼續發飆。
媽媽桑為難的說:「您這不是為難我嘛,來者是客啊……」
「那也要看是什麼客啦!這裡有什麼客大得過我們賀爺?」那個蠻橫的聲音傲慢無禮的說。
媽媽桑無奈,陪著笑臉說:「也是,也是,您等等啊……」
不一會兒我們包房門就開了,媽媽桑搓著手走了進來,為難的說:「哎呀,夏少爺啊,您看您這位朋友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這金寶寶、錢貝貝都是胭脂俗粉的,要不,我給您換兩個清秀的吧。免得惹您這位朋友不喜歡了。」
我暈,拿我說話啊,把我當炮灰了。其實我也想走,去酒吧還不錯,一群沒事可幹的人歡聚一堂,大家一起瘋一起鬧,但是來這種高檔會所泡妹妹,我就當真沒什麼興趣了。管他多貴,我都沒心情消受。但是人家拿我說話,我可也不依,我葉瀾,從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更何況,剛剛外面鬧那麼大聲,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說話,夏哲海就開金口了:「媽媽桑,你這不是玩笑嘛?怎麼怕我們付不起你這點臭錢?」
媽媽桑馬上陪笑臉道:「哪能啊,看夏少爺說得。」她看來是兩邊都不想得罪了,也難怪,對方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而夏哲海他老爸,也是個揮金如土的主。鬼知道他在我家醫院給病人開藥的時候拿了藥材商多少回扣。
「我這位朋友啊,你別看他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的,那玩起女人來可是三天一換,我認識他這麼久,就沒見過他帶同一個女朋友出來。你放心,我這位朋友還就喜歡胭脂俗粉了!」這是個什麼話!我的名節啊,我的光輝形象啊,我明明連女朋友都沒交過,怎麼可能還三天一換。真暈!你不要臉,我還要了!我真想朝夏哲海狂吠。
「這……這……」媽媽桑為難了。
「我們不換了!就她兩,很好!你出去吧!」夏哲海眉毛一挑,手一揮,大款似的。
「啪!」的一聲巨響,我們包房的門被從外面踢開了。一個穿著半敞的花襯衫,項戴金項鏈、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小混混站在我們門口。
「就你兩,毛都還沒有長全,就學著玩女人?!回去斷了奶再來吧!」他打量我和夏哲海一番,不屑地說。
他這一說,我就惱了,毛都還沒長全,這不就是葉鋒說我的嗎?當年我剛滿十六歲,一拿到身份證,就把身份證往他桌子上一拍,要他讓權。他拿著我的身份證瞧了瞧,眉毛一挑,說:「你毛都還沒長全,你覺得你管得好醫院嗎?你覺得醫院裡的醫生會聽你的嗎?斷奶了再來吧!」
氣得我硬是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但是人發飆還是要看情形的,這情形明顯對我們不利,我還沒傻到當出頭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毛沒長全沒關係,兜裡有鈔票就夠了!」夏哲海說話了,還拿出他老爸的金卡掂量掂量。其實話說到這裡也就夠了,充其量就是被人打劫了、賠點錢,人不會吃虧。
但是他就沒這種覺悟了,看著小混混繼續說:「哪像有些人毛是長全了,可惜兜裡沒硬實,玩起女人來還要靠老大!」
這說得是個什麼話?這不是老虎臉上拔毛,一頭撞到牛角上了嗎?
那小混混果然惱了,拳頭一揮,一拳就把夏哲海打倒在地上,然後拳打腳踢地揍。媽媽桑看得嚇壞了,臉色煞白,嚇得連警都不會報了,一個勁的喊:「別打了,別打了!」
我看情形不對,夏哲海被打得慘叫,我操起手邊的洋酒,一瓶子酒就斜砸到了小混混太陽穴上。葉鋒說過,打人的太陽穴一定要注意方式,太陽穴一砸肯定會腦震盪,但是如果橫著砸容易出人命,豎著砸一定要用力,否者沒效果。看我這學生學得多快,舉一反三,不能橫砸,也不能豎砸,那我斜著砸總沒錯吧。
果然那個小混混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在地上慢慢摸索,站不起來了。
我拉起夏哲海二話不說朝門外衝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是剛到門口就被一群人給圍了。
哈……哈……哈……今天這是些什麼事啊……在家被葉鋒騷擾,在校被孟姜男吵了半死,在外面又被人圍毆……
他們提起拳就要打,夏哲海大吼一聲:「是你們先搶我們的人,是你們不對!」
這句話簡直沒把我聽得哽死。拜託,你看看對像再談這個對和不對的問題吧!
「我們就搶了怎麼著,不服氣啊!不服氣,我們打到你們服氣為止!」一個人哼哼地笑了兩聲,說。
我就說吧,說話要看對象啊。夏哲海一聽就嗝屁了,沒話了,憤怒地瞪著他們。
我冷笑,道:「今天你們要麼就把我們打死,打死了,都給我跑乾淨!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你們誰被抓到了,就等著被丟海裡喂鯊魚去吧!」輸人不輸場!狠話我放在前頭!
他們立刻面面相覷看著我們,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包圍圈外說:「喂鯊魚啊?這是內陸,哪有鯊魚,你給我釣條起來看看!」
人群馬上讓出了條道,一個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小麥色皮膚,身材高大,穿著一身BOSS黑色西裝,腕帶金錶的男子,手持酒杯走了進來。
我上下打量著他,三個字形容,沒品味!暴發戶似的!
他也上下打量著我,說:「你比她們兩個漂亮多了,要不今天晚上就你吧,開個價,我買了!」
賀震天的懲罰之一
蝦米?買?買什麼東西?我是男生啊?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滿頭問好看著他,正在想怎麼回答,夏哲海一聽就怒了吼:「我們不是出來賣的!」
「賀爺在跟他說話,你小子閉上你的豬嘴!」一個混混吼了回來。
「我想,他完全可以代表我!」我於是說,一臉的義正嚴詞,挺我哥們。
那個什麼賀爺一笑說:「不賣啊,倒真是可惜了。」他打了個響指。
完了完了,要開打了!都是你個夏哲海嘴巴比豬嘴巴還長,不就兩個不認識的女的嘛,跟你跟我啥關係都沒有,你爭個什麼爭啊!
出乎意料的是,這時人群裡走出一個小弟,手裡拿著一盒裹著超市包裝的生豬肉條,雙手遞給那個賀爺,賀爺掂量掂量一滿盒豬肉條說:「你朋友得罪了我小弟,這口氣了,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要你朋友把這一盒生豬肉全部吃進去,就當給我小弟賠禮了,不過分吧!」
說著就把一滿盒豬肉遞給夏哲海,夏哲海看到了,嚥了嚥口水,接都不敢接。那賀爺冷笑:「這就太不給面子了。你們或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但是你們也要知道,我賀爺也不是一般般的人。不把你們打死,打斷三根肋骨,相信也沒有哪個有這個膽量丟我到海裡喂鯊魚去!」
夏哲海一聽,連忙接過了滿盒生豬肉條。我看了看上面的保鮮膜上面的標價和重量,竟然是兩公斤……一斤豬肉16塊,兩公斤豬肉等於四斤,四乘以16等於64塊!
天啊,要是夏哲海真的只請我去吃晚飯,保證要不了這麼多錢。還少惹一堆子事!
夏哲海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保鮮膜,豬肉還帶著血絲,片成一片一片的,每片至少有三毫米厚。他顫抖著手指拿拿起一片,緊閉著眼往嘴裡放,吞不下去,用牙齒艱難的嚼了嚼,就乾嘔起來,但是他還是強忍著,把生肉片給吞了進去。
有夠噁心的……我簡直不忍心繼續看。
他一邊乾嘔,一邊伸手去拿第二片,結果第二片剛接近他的鼻子,他就「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吐了。吐了半天,吐出了一坨生豬肉,還帶著大團大團的血……
看來是剛才被那混混打傷了胃壁,受內傷了!
「怎麼吃不下去啊?」那賀爺說:「吃不下去,就打吧!」說著朝他手下勾了勾食指,他們就要上前打夏哲海。
我一看急了,這還能打啊,現在他都受重傷了,再打還不出人命!
我於是往前面一攔,大喊一聲:「別打了,我吃!」說著就接過夏哲海手裡的一盒生豬肉條。
賀爺做了請的姿勢,我瞪了他一眼,哼,我怕你啊!
我接受夏哲海整片吞不下去的慘痛經驗,於是把一片生豬肉條捲了起來,放嘴裡,整個嚼都不嚼,就整吞了進去。
惡……又是血腥味、又是生肉味,我頓時想吐。
夏哲海扶著欄杆站了起來,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吃,我艱難地嚥下去那片肉,說:「蠻好吃的,賀爺看我從中飯到現在都沒吃,這不是給我加餐吃夜宵了嘛!沒事!好吃!好吃!」為了安撫夏哲海,我強忍著嘔吐,還做出一個很美味、很享受的表情。
然後又捲起一片整吞了進去。
我一邊吞一邊想,要是葉鋒知道了,肯定又要發飆。他一直說生肉裡會有寄生蟲卵,不能吃,一定要吃全熟的。上次我和朋友們去戈雅吃了次牛扒,還是六分熟,回家被他知道了,都把我擰進書房教育了半天。我真不知道他在美國讀博士的時候到底是怎麼過的,別人老外都是吃半生不熟的嘛!真是的!
其實,我是越想越怕,豬絛蟲啊、弓形蟲啊……惡……
想到這裡,我胃就一陣絞痛,彎著腰想要吐,硬是被我強壓回去了,繼續拿著生豬肉往嘴巴裡放。
夏哲海看到這一幕,「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朝那賀爺大喊著:「你們打吧,打吧!不就三根肋骨嘛!斷了就斷了!別吃了!你別吃了!」
這孩子,剛才挨打的時候,哼都不哼一下,現在不挨打了倒是哭了。
那個鳥賀爺,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繼續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看來是跟我槓上了!我看了看還剩三分之一的生豬肉。真吃不下去了。雖然我沒吃午飯和晚飯,但是,吃兩公斤肉下去,撐也可以撐半死了。
但是就憑他那個讓我不爽的眼神,我就跟他拼了。
「我沒事!好吃著了!不騙你!」我拍拍夏哲海的肩膀說。
拿起一片生豬肉捲好了,繼續往嘴巴裡放。卻完全受不了那生腥味,乾嘔了起來。
賀爺令手下幫我拿來了瓶礦泉水,一看,還是農夫山泉。我喝了一大口,說:「瞧多好,又是肉又是農夫山泉的,服務多到家啊!我說賀爺,你丫的在這搞什麼鳥?乾脆去搞餐飲服務業得了,簡直一天才!」
他看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睛裡竟然在放綠光,跟老狼似的,真嚇人。
我捲著生豬肉片,就著農夫山泉,硬是把最後幾片生豬肉給吃完了。胃撐得不行,打了個飽嗝,滿口的生肉味,噁心得想吐,但是不肯認輸,硬是把剩下的水也給喝完了,才壓下去。
我冷冷一笑,把空空的盒子倒過來給他們看,然後隨手往地上一扔,轉身,拉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夏哲海就要走。
那賀爺卻突然伸出手,把我攔住了,我瞪著他,還有完沒完了你!
他說:「我叫賀震天,我想認識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好霸道的語氣,他以為他是who啊?你要我說,我就說?你想認識我,我還不想認識你了!
但是現在不是逞強好勝的時候,我冷笑道:「我姓蘇,單名一個函字。」
「蘇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他說。
「13117758457.」既然名字可以造假,電話號碼當然也可以。我迅速地報出了一串我自己都不可能說出第二次的號碼,是不是十一位我都沒有認真想過。
「我們再聯繫。」他認真記下,一臉的笑容可掬。
我冷笑著哼了一聲,拉著夏哲海拔開人群揚長而去。
倒霉的一天的最後一件倒霉事
一路上夏哲海一邊哭,一邊不停的跟我又是謝謝、又是對不起的,手裡握著方向盤,腳上還踩著油門,還真是三心二意的。他開車本來就飛,還一顛一顛的,喜歡急剎車,一個月下來超速罰單都不知道有多少。我看著旁邊呼嘯而過的大貨車,真怕他會出車禍,可別又把我給搭上了,今天我已經夠倒霉的了。
「喂,我說哥們!」我終於受不了他那不知道第多少次眼淚汪汪的「對不起」,開金口了說:「我現在真的巨想拿你去妓院給賣了!」
他一聽愣住了,問:「為什麼啊?」
「你看看你這相貌,不說百里挑一吧,也是十里挑一,還哭得稀里嘩啦的,不正好化個女妝,賣給媽媽桑,我得了錢趕快跑。」我沒心沒肝的說。
他一聽,惱了,不哭了,河東獅吼道:「姓葉的,我當你是我朋友,跟你道個歉,你倒屌起來了啊!皮癢了欠撓啊!」
我笑:「是朋友說什麼謝謝,什麼對不起的。聽得彆扭!若你真有心啊,改天請我吃飯得了!前不久香港路那剛開了家意大利餐廳,正好去嘗嘗鮮!」
夏哲海一聽,也笑了起來:「你小子就會吃!吃這麼多怎麼不見長肉的!」
我看了他一眼道:「怎麼,羨慕我身材好啊!」
他笑著說:「你身材就比女孩子稍微結實點,我還是嚮往施瓦辛格的身材啦!」
我聽了立刻拿腳去踢他,竟然把我跟女孩子比,太過分了!
其實,我們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有嚴重的胃病,小時候還得過胃出血,住了好久醫院。後來病根子就落下了,一直沒好,全靠後期保養。其實這大約也是葉鋒堅決不讓我吃生食的主要原因,因為會不易消化,加重胃負擔。
「葉鋒要是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有你好受的了!」夏哲海說:「上次,我們去戈雅吃個六分熟的牛扒,都被他訓了半天,別說這次全生的了……」
一聽到那個「生」字,我就想吐,其實我現在胃已經開始痛了。本來就沒吃飯,有胃病的人不能餓,這下好,還空腹吃了一堆生肉,我只有祈禱不要發病就好了。
「你不告訴他,他不會知道的!就他那智商,還猜得到我在外面幹什麼,你當他神啊!」我手捂著胃,臉上裝出沒事一樣說。
夏哲海專心開著車,笑:「我當他神,我還當他神經了我。」他知道我不喜歡葉鋒,他老爸是葉鋒那邊的,他是我這邊的。
夏哲海本想開車送我到寢室樓下,可是到大學門口時被警衛攔住了,不讓進。我只好下車,自己往學校裡走。夏哲海大開著車燈,用長長的光柱幫我照路。
這不是浪費嘛,學校的路燈雖然不是很亮,但是好歹還是看得清路的嘛。
我越走胃越痛,一個勁的翻胃,像有個孫悟空在裡面跳踢踏舞似的痛。果然還是不行。
走到花壇轉角的地方,我實在痛得難受,一口的生腥味,我彎著腰吐了起來。吐得滿口酸苦,看來是連黃疸和胃酸都給吐出來了。我彎著腰扶著花壇柵欄吐了半天,終於什麼都吐乾淨了,就剩下乾嘔。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低頭一看,惡……真髒!
我連忙向旁邊移開。胃火燒般灼痛著,我蹲在地上怎麼也走不動了。
突然看到六個人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我剛想阻止,其中一個就一腳踩到了那片骯髒上。
「靠!他媽的!什麼東西啊!」他們低頭一看,那個不幸的傢伙咒罵起來,其他的人都在那裡大笑。
他們看到不遠處蹲在地上,捂著胃的我,破口大罵著走了過來,一身酒味:「你他媽的,害老子!」他指著我大罵,我無力說些什麼,也懶得跟他們這種人辯解——在校內喝酒的人會是什麼好鳥?我要玩至少還知道在學校外面去玩!
「打,給老子打!往死裡打!」那傢伙見我不做聲,一腳把我踢翻在地上,朝另外幾個大吼。
我頓時就火了,從來只有我打別人,還真沒受過這種欺負!今天老子胃痛,沒力氣跟你們打!這一腳,我記上了,改天定加倍奉還!我捧著火燎火燎、只泛酸的胃,狠狠地想。
我很識時務的立刻掏出銀夾說:「別打了,我賠你就是了!」低頭一看,才發現我錢包裡就100塊錢。今天夏哲海說請客,所以我壓根就沒想著要帶錢出去。但是又一看他那鞋,地攤貨,100說什麼都夠了!
「你賠得起碼?老子這是世界名牌1000多的!」他指著他那破鞋說。
我一愣,這不是敲竹槓啊,還211名校,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這就100塊,要不你們告訴我你們寢室號,我拿了錢給你們送過去。」我於是說。
你們最好告訴我寢室號,好讓我更容易找到你們,打得你們滿地找牙!跪在地上求姥姥。敢踢我葉瀾,不想活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說:「穿得還清清爽爽的,你誰啊?」
「葉瀾。」我說。
「哦,你就是那個沒參加軍訓的大一新生葉瀾啊,正好哥們正要找你!」他一說,另外幾個馬上都圍了過來,惡狠狠地看著我說:「想在學校混了,就交保護費,一個月三千!」
我突然想起,今天門房老爹跟我說,學校有人要找我麻煩,不會是他們幾個吧……我今天沒這麼倒霉吧……
我馬上說:「我都大三了,還軍訓啊,軍訓早過兩年了。」
他們半信半疑看著我,我臉不紅氣不喘繼續說:「和我同名那個葉瀾看來是個肥羊了,一個月三千,我們一起去找他吧!他在哪個寢室啊?算上我一份,一個月收他四千好了。」
那個要打我的傢伙哼了一聲說:「就你,個小白臉樣還跟我們分!你給我把鞋子賠了,賠不了,我打死你!」
「我真就帶了100塊,小弟最近沒錢啊。」我連忙裝窮說。
他看了看我腳上的新款耐克球鞋,說:「你這雙鞋倒是勉強湊合了。錢拿來,鞋子給我,今天我們就放過你!」
我一聽就惱了,就你那臭鞋跟我的比?
但是我臉上依然陪著笑臉,一邊解鞋帶一邊說:「好的,好的,這就,馬上!」
我脫了鞋,一手拿著鞋,一手拿著那僅有的100塊錢,遞給他,他搶了下來,換上鞋,作勢要踢我,我連忙裝著害怕的樣子,要躲。他很滿意的哼了一聲,一群人走了。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咬著牙齒,他媽的,你給老子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胃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我光著腳丫子,捂著胃,艱難的回到了寢室,一到寢室就支持不住,摔了一跤。那兩個同學一個坐在桌前玩電腦,一個坐在上鋪打電話,都看著我,卻沒人伸手幫忙。只有小美人吳凡連忙從毯子裡鑽了出來,爬下梯子,關心的問我怎麼了,扶我上床休息,幫我倒水、在我屜子裡的拿藥給我吃。
這一瞬間我真的好感動,我一向是個知恩圖報、有仇必報的人。
吳凡,我記住了,謝謝你。這個恩情,我一定報答你的。
第二天我仍然很不舒服,開始發燒,胃痛得動都不能動。吳凡一早幫我買了早餐,見我吃不進去,幫我倒了水吃藥,最後眼看要上課了,他臨走前還在說:「葉瀾,我幫你給家裡打電話吧,你非去醫院不可!」
我一邊燒得渾身酸痛一邊說:「謝謝,我自己知道的,沒事,你去上課吧,別忘了幫我簽到。」
寢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九月份的大熱天,我卻蓋著被子還渾身冷得發抖。
突然葉鋒怒火沖天的推開門,衝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我們家司機。葉鋒竟然還穿著白大褂,連醫院裡的衣服都沒換就出來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伸手把我從上鋪抱了下來,摸摸我高燒的額頭,冷怒的說:「要不是今天開大會遇到夏醫生,夏醫生告訴我了,你是不是準備燒壞腦子也不給我打電話?」
該死的夏哲海,你怎麼什麼都跟你老爸匯報啊!吃裡爬外的!
我懶得理他,任他像一頭狂怒的獅子一樣抱著我衝出寢室樓,坐進樓下等著的轎車裡,連闖五個紅燈,一路飛馳著向仁慈醫院駛去。
人類能統治動物界的本質
開學第二天,老師辦公桌上收到了我的「胃出血」醫院證明,和「監護人」幫我寫的請假三周的請假條。
這三周我過得啊,簡直沒話說了!
我住在仁慈醫院超特級病房,還是院長辦公室隔間臥室臨時改裝的……
人家病人都是漂亮的護士妹妹侍候,量血壓、抽血、餵藥、打針。漂亮的護士妹妹穿著可愛的白色制服一來,嘟著小嘴一笑:「哥哥,人家來幫你打針針了哦,不痛痛的!」這是純粹是我日本漫畫看多了的想像。但是至少也好歹是個美女侍候吧。
我卻很倒霉的是院長大人親自侍候。
抽血,葉鋒穿一身白大褂,手拿粗粗針筒走了進來:「抽血了,瀾兒把袖子捲起來,不痛的。」語氣雖然算得上是溫和,但是在我眼裡看來,他那副形象,跟殺豬的沒什麼區別。5555555555
打針,葉鋒提著吊瓶走了進來,掛好了,一邊抓著我的小爪找血管,一邊說:「昨天三針才扎進去,我今天爭取只扎兩針!」
我大腦中立刻一群烏鴉結伴飛過——我承認我針打多了,手又細,血管不好扎,我也知道您院長大人雖然博士畢業,但是是學醫的不是學護士的。你打針技術有限,我真的不怪你,但是你也給我找個會打的啊!
看到我緊閉著眼睛、不忍心看我自己的手的樣子,葉鋒那冷面閻王笑出了聲,結果一次性到位,都沒扎第二針。哈,有進步嘛,不愧是拿我當試驗田練出來的,我果然是教導有方。(兔兔搖頭:教導有方……小瀾兒啊,你會用成語嗎?你娘親我真……汗……)正在我想誇自己幾句,卻無意間瞟到,他的手背上青青的,多了一排針孔……
哈……哈,原來是自學成才啊!
吃藥,不吃,天天吃,都變藥罐子了!我抗議!葉鋒逼了我半天,我對他曉之以腳、動之以爪,堅決不從。他惱了,自己把藥給喝了,我正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難道他瘋了嗎?他卻突然把我用力按在病床上,壓住我的掙扎和反抗,狠狠吻了上來,捏開我的下頜,用他有力的舌頭伸進我嘴裡,把苦苦的藥全部給灌了下去。
我頓時傻了,他在吻我?我是男生也!
「嗚、嗚、嗚、嗚、嗚!」我拚命掙扎,他把藥全部灌完了才鬆開手,我一掙脫出他的控制,就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臉上。把他臉打向一邊。
「葉鋒,你太過分了!」我氣死了,眼淚都在眼睛裡打轉,硬是沒落下來,朝他撲了上去,又打又抓吼:「你NN的,還我初吻來!」
他一聽,眼睛裡充滿了笑意,然後真的大笑了起來,任我又打又踹的,連手都沒還、躲也不躲。
然後我乖了,不就是吃藥、打針、抽血嘛,我一男子漢,害怕吃藥啊!吃藥就吃藥!
夏醫生專程提著水果、花籃跑來看我,不停的跟我道謝,說是多虧了我,要不然他家夏哲海只怕回都回不來了。我看著他笑笑,說,沒事,夏哲海是我哥們,應該的。
夏哲海倒是勤快,天天往我這兒跑,跟我講笑話,說是陪我解悶,倒是把我笑得胃只抽著痛,簡直幫倒忙……
葉鋒見我沒事可做、望著天花板發呆,他老人家「為人師表」的慾望又抬頭了,拿著我的教材坐在我旁邊說:「請假三周,課也不能落下,現在開始上課!」
……
我大腦上立刻滿是黑線。
於是我只有勉為其難躺在病床上一邊昏昏欲睡,一邊聽他拿著課本和人體器官圖在我面前吱吱吱吱,還大玩提問回答的無聊遊戲。
有完沒完的啊!
「瀾兒,你新買的耐克球鞋怎麼不見了?」三周後,十一放大假,家裡的女僕幫我把學校的東西搬回來洗乾淨了,換秋天的鋪蓋送去,葉鋒看著我的生活用品問。
我一聽就毛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冷笑:「很快就會找到的,放心!」牙齒都齜得「咯吱」只響。
十一後,我回到了學校,吳凡還沒有來。我覺得很奇怪,他是外地人,十一又放不了幾天假,他不可能回家去了,但是能去哪裡呢?
我問室友之一的李俊,李俊說:「聽說他在這裡有個叔叔叫什麼文瑞的,可能是去他家了吧。」
文瑞?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應該不會是文家大當家那個文瑞吧。吳凡看起來應該是個般家庭的孩子,不像跟這種大家族扯上關係的人啊。或許只是同名。
上課的第二天,吳凡就回學校了,沉默的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話更少了。
我盤算著如何找到那六個混混報仇,現在我可身體倍棒,吃飯倍香,連新鞋都沒買,還穿著去年的舊款,就等著要回我的鞋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幾天,那幾個人就來找我了。他們惦記著他們的每月三千了。
那天中午我正在睡午覺,夢見聖誕節葉鋒變成一隻大火雞,我帶著廚師帽,把他毛扒光了丟烤箱裡,煮熟了端上了餐桌,大家一邊大唱聖誕歌,一邊都磨刀霍霍向葉鋒,哦活活活活……我看得那個得意啊……
突然同寢室的張浩跑了進來,對我說:「葉瀾,剛才我去打開水,樓下有人要我帶話,說在車棚等你。」
我朦朧著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心想,是誰呢?夏哲海他們應該會提前給我電話啊,葉鋒或者家裡的人應該會直接衝上來突襲查崗。在樓下等我……難道是,肥豬上門啦?
我連忙興致勃勃地穿好衣服、爬下床,光著腳向樓下慢慢悠悠逛了過去。
一走出寢室樓就看到有六個人影在自行車棚那等我。雖然那夜太暗了,看不清楚,但是應該是那六個人,因為其中一個還穿著我的耐克球鞋。
我光著腳走了過去,挑著眉頭說:「我是葉瀾。」
他們聽了,立刻從自行車棚裡抽出預先準備好的粗木棒,圍了過來,穿著我耐克鞋的那位老兄說:「葉瀾是吧,你學費沒交齊,每個月還差三千塊。我們代替學校來收的。」
「沒錢呢?」我下巴一仰問。
他上下打量著我,目光停在我光著的腳丫子上,說:「你不會窮得連鞋都穿不起了吧。」
「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冷笑:「那夜有人搶了我的100塊錢和耐克球鞋,我沒錢買,只有思量著怎麼弄回來了。」
他們面面相覷,然後大呼一聲:「是你?」
我點了點頭,從來不屑回答這種明知故問的無聊問題。
「好啊,那正好連我的鞋子也一起賠!一個月五千!不交就打死你!」穿耐克的把手裡木棒舉了起來,朝我劈頭就打了下來,我眼疾手快一個側身躲過,一把接住他的棒子,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狠狠把他踹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扳了扳,要爬起來繼續打,我一腳踩到他胸心窩上,他一聲慘叫。我把他踩在地上,光著腳在他心窩上用力轉,他痛得慘叫連天。
我搶過他手裡的棒子,看看另外五個圍著我、被我剛才迅速的行動鎮住的人,冷笑著說:「下面,先打哪個好呢?」然後我指了指我身側的一老兄說:「就你吧。」
他正準備防備,我卻操起棍子對著我正面的一個傢伙當頭一棒砍了下去,那人沒想到我會出爾反爾改變目標,還沒來得及防備,就被我正中腦門,捍倒在地。
「我說打誰,就打誰啊,你腦袋被馬桶夾了啊?」我對著他狠踹一腳,冷笑。
另外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操起木棍朝我打了過來,我立刻轉身就跑,他們在我身後窮追不捨。對,就要這種效果!這裡地形我好好研究過,前面就是男生寢室A棟和B棟的夾縫,是個一線天的死胡同,細細一條縫根本不可能並排走。
打架被人圍攻是最傻的做法,我可不認為我是什麼武林大俠,就連張無忌當年決戰光明頂都是一對一玩車輪戰,打架當然應該逐個擊破!
我衝進了那個一線天的死胡同,他們四個果然傻不拉機沒有一點戰略根據地意識的衝了進來,跟羊肉串似的,一個接一個。我忽然轉身,「啊!」的大喝一聲,他們一愣,我對這離我最近的一個衝了過去,一棒子把他打倒在地,他後面的那個馬上持著木棍衝了上來,一棍子重重打到我肩膀上,對這我肚子就是一腳,把我踢跪在地上,木棍也滾落到一邊。他拿著棍子用力砍我,另外兩個也跟了過來,可是這地方寬度有限,只容得下一個人,他兩只能眼看著卻動不了手。我支撐著撿起一塊磚頭,突然轉身,對著他的腦門用力拍了下去。他頓時腦震盪,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他後面的一個人提著棍子就朝我打過來,我一個側身躲開,撿起掉到地上的棍子,他又朝我砍了過來,我硬是提起手裡的木棍,狠狠接下了這一記狠打,但是我心裡清楚,我的體力肯定比不過他。
「啊!」我大喝一聲,用頭對著他的肚子撞了過去,他操著木棍狠敲我的背,我對著他的要害就是一腳。「啊!」他慘叫一聲本能的摀住要害,我對這他就是一頓一腳接一腳地狠踢,把他踹到在地上,還一棍子敲在他後腦勺,把他徹底按熄了。
我也是鼻青臉腫,目露凶光,提著木棍,開了一把鼻血,唾了一口血痰,瞪著那個看著我直發抖的僅存獨苗。提起棍子「喝」的一聲吼,他「啊!」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了。我照著他的後腦勺,一個木棍飛了過去,正中目標,他一下子摻倒在地上。轉過身,看著我從一線天的陰暗裡慢慢走了出來,跪在地上求饒:「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渾身痛,卻硬撐著門面,氣定神閒地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腰,看著滿地戰敗、掙扎著想爬起來的「橫屍」,說:「鞋子!」
那個老兄連忙顫抖著手去解鞋帶,把我的耐克鞋還我,我穿在腳上,得意地看著他說:「錢呢?」
外面三個「橫屍」連忙搜荷包,還朝一線天裡大喊:「錢,錢帶了多少?」那三個人有的抱著頭,有的捂著肚子,有的貓著腰,「哎呦,哎呦!」叫著走了出來。
最後,他們湊來湊去,荷包低都翻出來了,才84塊錢,有夠窮酸的。
我掂量掂量手裡的84塊錢,搜出錢包拿出五張百元大鈔說:「香港路那開了家意大利餐廳,還沒去過,都給我洗把臉一起吃飯去。」
他們都看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我逆著陽光朝他們挑起眉毛,得意地笑道:「怎麼,不想去嗎?」
逃跑的那個立刻高喊:「想!」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老大了,有異議的舉手!」
都不敢做聲,最後那個搶我鞋子的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我操起手中木棍作勢要打,他連忙說:「我當老二,我當老二,大哥,你別打了!」
前任老大一開口,所有的人都跟著叫:「大哥!」
於是七人裡面,個子最矮、年齡最小、體力最差的我,當了老大!
葉鋒說過,人之所以有別於動物,就是因為人除了體力外還有智力。只有體力沒有智力的,即使披著人的外衣也不是人。而智力超群的,即使沒有體力照樣能君臨天下,成為萬物之王!這就是人類能統治動物界的本質!
再見賀震天
班上人都還沒認清楚,我就成了學校的大名人。還是舉世聞名,四方敬仰,流芳百世,萬民歌頌那類。因為我收服了學校兩大害之一,還當了他們的頭。
那日,晚飯後,我把他們六人聚集到操場上訓話:「大家差錢嗎?」
「差!」齊聲回答。
「想要錢嗎?」我背著手,繼續問。
「想要!」他們整齊如一,異口同聲。
「那麼我們應該用什麼辦法弄到錢呢?」我點了點頭說。
老二說:「打劫!」
老三說:「收保護費!」
老四說:「拍照片勒索!」
我聽得頭上一滴大大的汗珠流下,這都是群什麼人啊,除了打劫就是收保護費,沒點創意。
老五、老六、老七,見我失望的搖了搖頭,想了半天說:「聽大哥的,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我提著一個大旅行包,放在他們面前說:「現在啊,流行洗白,我們是學醫的,以後踏入社會是要救死扶傷的。所以我們更要洗白!」說著我拉開旅行包,掏出兩個大盒子,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端在手上,說:「我們要靠我們的文化、我們的專業、我們的大腦去賺錢!」
他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我接著說:「走,咱們賣東西去!」他們湊上來一看,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兩大盒杜蕾絲避孕套。
「老大,這個……是不是也太……」老二搓了搓手,想著措辭表示反對。
我就知道他們拉不下面子去賣避孕套,於是說:「我們是光榮的,我們是偉大的,我們為人體健康付出了我們全部的努力和愛心。要知道現在艾滋病發病率越來越高,但是人類是要繼續繁衍的,人類不能都當太監!但是,人類又是動物的一種,我們不能因為病毒,就破壞大自然賦予我們最本能、最天賦的東西!再說,我們的生活如此的繁忙,壓力如此的大,在高樓廣廈之中,我們需要一種我們喜愛的運動,來放鬆我們的心情,讓我們能撥開人生的烏雲看到太陽。讓我們能更有深度的接觸彼此,融為一體!成為一個人類大家庭!所以!」我滔滔不絕嘮叨半天,終於總結陳詞,說:「我們去紅燈區賣避孕套,是為人類偉大的生存事業做出的最大的貢獻!」
我長篇大論說完了,他們都看著我一頭的黑線。我說:「再說說更現實的,網上一盒杜蕾絲3支裝12塊,藥房裡一盒16塊,我們就便宜點一盒11塊,零賣的話一支4塊。這裡是兩大盒,一共400小盒,1200支,如果賣完了你們自己算算是多少錢。」
他們聽了馬上扳指甲,我頭痛地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群笨蛋到底是怎麼進我們學校的,這還用算嗎?他們還沒算完,我就說:「如果按個賣,收入4800,如果按盒賣4400。我按少的算,如果賣完了,再怎麼樣4400總是有的。你們看呢?」
我一說完,他們立刻兩眼放綠光看著我,老二想了想問:「如果別人趕我們走呢?或者問我們為什麼這麼便宜,我們怎麼回答?」
我看了他一眼,又從旅行袋裡取出一個紅十字會的橫幅,上面紅底白字寫著:「紅十字會——全國抵抗艾滋運動」我說:「我們就說,我們是國立華仁醫科大學學生會成員,經過世界紅十字會組織的委派,為了人體健康,特來賣杜蕾絲。這個便宜的價格,是我們偉大的祖國、偉大的政府,為我們這些貧苦大眾著想,而特別定的一個便宜價格,是一個福利,一個社會福利!」我說得慷慨激昂,他們也都一臉的正義之色。
我又搜出六件上面畫著紅十字會標記的白襯衣給他們,說:「都穿上,唱戲演皇帝的,也要穿龍袍了。」
其實,我也沒有騙人。這的確是紅十字會為了搞抗艾滋運動給的,不過,是給每家醫院的。要求每家醫院要向病人做這方面的宣傳,還要免費派發避孕套。我知道了,就讓夏哲海幫我找他老爸去醫院搞了兩大盒杜蕾絲和宣傳服以及橫標來。這個活動下周才正式開始,我正好乘正式開始之前,賺點外快!連成本都不用,純利潤,這就叫經濟頭腦。
於是我們七人,換上紅十字會的衣服,去搬了兩張桌子、三張椅子、一個大電瓶,背著旅行包裡的橫幅、避孕套,攔了兩輛出租車,就向市裡最大的紅燈區——黃金街進發。
到了黃金街,在街口,我們拉開橫幅,點上電瓶燈,為了證實真實性,我們還把學生證都拿出來放桌子上。我拿起電喇叭大喊:「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請留步,我們是國立華仁醫科大學的學生會成員,我們受到紅十字會的委派,向大家宣傳抗艾滋活動!」很快旁邊就圍了一些人。
我繼續拿著喇叭高喊:「據世界紅十字會數據統計,全球60億人口中有13億人口是艾滋病攜帶人群,而其中同性戀只有3億,其他大部分都是異性戀。而這個數據還是前年的數據,據不完全統計 統計,今年數字仍然在飛快的往上漲,據小道消息艾滋病人口已經高達15億人!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想一想,大家看一看,15億是個什麼概念?比整個歐洲人口還多!」
我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反駁:「沒這麼多吧,上次我在網上看到……」
我立刻打斷他,指了指紅十字會的橫標,又指了指桌上的學生證,說:「網上的數據是不完全的,我們是受紅十字會委派的,數據才更有真是性,更可靠!」
我暈!我哪知道是多少人啊!我從來就不關心這個艾滋病的問題,還不是亂說著了!
我繼續拿著喇叭說:「我國政府,為了做好這個防治艾滋的工作,給與我們很多社會福利,這個杜蕾絲是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最低價,11塊一盒,如果單賣,稍微貴點4塊一支。要知道,藥店16塊一盒,網絡上也要14塊,這個價格已經比藥店,甚至比網絡上都要低不少,已經是成本價了,不賺錢!」
「你們的價格也就比網絡低一點,也沒有低不少了!網絡上是12塊,不是14塊,我昨天才買的!」人群裡立刻有人反駁。
我那六個小弟一聽就慌了,都看著我。我不慌不忙,嫣然一笑,道:「朋友,你確定你買的是真貨嗎?你知道網絡上假貨橫行,甚至二手貨、過期貨橫行嗎?我敢以我這六位同學的人格尊嚴做擔保,12塊錢,不可能,你算算製作成本就知道了!」
我上下打量下他,一看就知道是個沒讀過什麼書的混混,於是繼續說:「您看來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文明人,應該還是看得出來的,這個工藝、原材料、人工、水電、機器設備的運轉,還有包裝費,一盒最低成本價是11塊,在網上賣的是真貨就還需要加盟費。12塊如果是真貨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十有八九,您賣到假貨了!我們能有這個價位,也是國家從廠家直接拿的,成本價,比批發價還低,如果不是紅十字會的抗艾滋活動,我們也拿不到。」
我簡直說得口若懸河,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我那六個小弟看著我也都是滿臉的敬仰之情。
廣告做完了,下面是你們的事了。於是我便悠閒地坐在桌子前喝礦泉水。
看著人來人往,售賣場面熱火朝天,我由衷的讚揚我自己,果真天才啊,挑對位置了,紅燈區,哈哈!
但是,如果當時,我知道這整條街的老闆是誰,說什麼我也不會來的。
沒多久,400盒避孕套銷售一空,就連那個反駁我的小混混都自掏腰包買了3盒,說是夠便宜,又正宗,以後備用。我一臉真誠的看著他笑。
我們一盤,收入4544,這個數字怎麼……死我死死……這個數字也太……吉利了點吧。
人不要迷信!我們是現代人了!
於是我投吉利,分了他們六人一人680元(六六大順,八是發財,零是你),我自己留了剩下的零頭。一點,竟然是464元……464……這個數字……死留死……算了,分都分了,不計較了。
咱是現代人!
「走,我請你們吃宵夜去!」我看著他們收拾東西的身影,說。
他們六個立刻都滿是感動的看著我,說:「大哥,應該是我們請你,你拿的最少,還請我們……」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們幸苦了,又是搬又是扛的,當然是我請你們。」
他們六個更感動了,立刻拍著胸脯說:「大哥,以後只要是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們萬死不辭!」
這句話中聽,聽得我都笑開了,心想:我果然是管理天才,那葉鋒不讓我學管理,逼我學醫,一定是想埋沒我這個管理人才!真是狼子野心啊!
我們正收拾完東西準備走,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一群人從黃金街裡走了出來。我一看到他就想跑,可惜晚了一步,他站在我面前,看著我一臉的笑說:「生意不錯吧?」
我瞪著他,他伸出狼爪把我的學生證從我襯衣口袋裡抽了出去,我上去搶卻沒有他高,搶不到。他打開一看,說:「國立華仁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葉瀾。」
「還給我。」我冷著張臉說。
「還給大哥!」老二見賀震天拿了我學生證不還我,立刻跑過來幫我。
賀震天看著他笑笑,說:「他這麼瘦、這麼小、比你們都矮,還是你們大哥啊?」
這混蛋,專戳我脊樑骨!
老二立刻說:「當大哥憑的是對小弟的關懷愛護,又不是憑身高體力!他就是我們大哥了!」關懷……愛護……哎……說得我臉有些紅了,我這不是在收買人心嘛,哪有什麼關懷愛護的……
賀震天問:「他怎麼關懷你們啦?」
老三也跑了過來說:「大哥請我們吃意大利菜,還把多的錢分給我們,他拿最少的!剛才也是他叫賣得最累,最吃力!」這群孩子,本質還不壞了啦,還是滿有良心的……
賀震天看著我狡猾一笑,笑得像隻狐狸,點了點頭,把學生證遞給我。我哼了一聲,就去攔出租車,準備走。一個出租車停在我們面前,我剛準備要司機師傅打開後車廂我們放東西,賀震天指了指司機,那司機立刻開著車就跑了。
「哎,哎,他怎麼跑啦!」老二在後面大叫。
我瞪著賀震天問:「你什麼意思?」
賀震天拿出手機說:「號碼!」
我氣死了,但是一看他身後這群人,而且還在他地盤上,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大不了,我把他電話丟黑名單就得了:「13888188588.」這個號碼可是葉鋒花了不少錢幫我競標到的,我喜歡得很,從初中開始用,到現在都沒換過,而且裡面還有我的生日,8月5日,8點。
賀震天按了號碼,直接撥了過來,很快我的手機就發出「啦啦啦,小叮噹幫我實現所有的願望……」機器貓的主題曲。他聽了,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親自幫我們攔了兩輛出租車,還派手下幫我們把桌椅搬了上去,親自為我大開車門,說:「葉瀾,我們後會有期。」
我瞪了他一眼說:「謝謝,不用了!」
然後帶著我的小弟們,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