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這是哪?」
「倫敦孤兒院。」
「這是幾幾年呢?」
「1991,你腦袋摔壞了嗎?」
「 我是誰?」
「瞎子vivian。不要妄想逃跑了,那個叫顏的中國女人已經回國了,沒有人會護著你了,死心吧。」
……
Vivian在這個所謂的倫敦孤兒院沉默了三天,不吃不喝,一直沉浸在被蔚藍這個精靈耍了的憤怒中,明明說好了直接傳送在尖叫棚屋就好,偏偏傳送在一個孤兒院裡,別以為我只聽了一遍故事就聽不出來,這是當年Tom Marvolo Riddle(也就是伏地魔)曾經住過的孤兒院,而且現在是1991年,不是斯內普要死去的1997年!
「Vivian,鄧布利多先生來看你了。不要老在窗邊坐著……」一個冷冽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個低沉的腳步聲,vivian應聲回頭,不出所料的聽到了一聲低呼……
「Vivian的眼睛……」因為看不到東西,所以只聽到了一把慈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是在回頭詢問,詢問那冷酷的修女大人……
「天生的,當年被扔在孤兒院的門口時就是這樣了,不知道您的學校收不收這樣的孩子……」修女的聲音帶了幾分急切,卻沒有一分憐惜,也許,她只是想扔掉一個包袱而已……
「鄧布利多先生?您好!」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什麼樣子,但是,我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面向聲音的方向微笑……心中卻冷笑,蔚藍啊蔚藍,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讓我從新開始嗎?你這又是何苦……
「Jane修女,可以讓我和vivian單獨談談嗎?」鄧布利多按捺住心中的驚訝,轉身對修女微笑道。這個女孩的眼睛,好像是被黑魔法所傷……這又是伏地魔的罪吧……可憐的孩子。失明了11年,是怎麼過來的?面色蒼白,瘦弱不堪,這就是vivian給鄧布利多的第一印象。
「當然可以,vivian,好好和鄧布利多先生說話,能不能上學就靠先生了,知道嗎?」修女似乎想給我個眼色,又彷彿突然想到我是個瞎子,最後,只能加重一下語氣。
「是,修女。」我搖搖擺擺的從窗戶邊站起來想向她行禮,怎奈力不從心,還沒有站起來,腳就軟了,不由自主的向旁邊倒去……
「Vivian小心,」鄧布利多大步上前,一把扶起眼前虛弱的少女,「修女不會怪你不向她行禮的,你坐在床上就好了……」鄧布利多小心的扶著vivian坐在床邊,感覺手中的身體是如此的單薄,心中一酸。
「鄧布利多先生,您是來接我上學的嗎?」聽到修女的腳步聲漸行漸遠,vivian按捺住腦袋因為多日不進食而引發的眩暈,輕聲問道,「可是我的眼睛……」
「沒關係,這種程度的黑魔法還是可以治癒的。」鄧布利多看出了眼前女孩的不適,聲音輕柔的回答。近距離觀察之後,鄧布利多發現,女孩的眼睛倒不是無藥可救,只要每日浸潤鳳凰的眼淚,讓sev配上幾幅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黑魔法?」我真想為大名鼎鼎的鄧布利多的口誤拍案叫好,可惜,現在不是坦白的時候啊,「那是什麼?您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可以治癒嗎?」想到精靈蔚藍承諾的明亮的眼睛,我一陣哆嗦,我的眼睛真的能看到了嗎?
「那是一個名詞,以後你會接觸到的,」鄧布利多聲音一緊,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個少女的面前好像失蹤了,但是看著,緊握著自己袖子的小手,覺得,這一切,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你願意現在跟著我去學校治病嗎?」
「我願意!」
在徵得修女同意後。鄧布利多帶走了薇薇安。
「Vivian,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鄧布利多牽著vivian的手,讓她坐在校長室的沙發上,看著她喝下了加了吐真劑的牛奶,然後問道。從開始解釋巫師的世界到幻影移形到校長室,這個女孩只是點頭微笑,一點疑問也沒有的樣子,實在讓人好奇啊。
「顏姐姐說,如果錯過月亮你哭泣了,那麼,你也要錯過繁星了。」我緊握住書中的杯子,總覺得這個牛奶的味道有一點怪,難道,加了傳說中的吐真劑?「我不過是一個瞎子,沒有食物的話,明天也許就死了,哪有什麼資格去懷疑什麼,您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好了。」
「顏姐姐?是孤兒院裡的人嗎?」
鄧布利多聞言挑了挑眉,好像沒有聽修女提過這個名字。
「不是,姐姐是中國人啊,每次她來的時候身上都有一種莫名的清香呢,姐姐說那是茉莉花的味道……她說她25歲了,已經結婚了,她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我不能驕傲,也不要抱怨……用心生活……姐姐教了我很多很多東西……」很奇怪的感覺,彷彿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有另外的人佔據了我的腦海,彷彿我不再是我,真的是那個在孤兒院孤單生活受盡欺辱的11歲女孩,唯一的陽光,就是那個叫顏的中國女人,因為顏姐姐無法收養自己,為了追姐姐的那艘船,不慎跌倒,至此,魂斷倫敦……
好像有種寒風陣陣的感覺啊……好像在HP裡,只有教授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呢,Severus Snape,西弗……不自覺的,停下了講述的過程,好像也有點累了呢,緊了緊手中的杯子,大口喝了一口牛奶。
「sev,你怎麼看?」一開始,斯內普就坐在vivian的身邊,仔細的觀察她的眼睛,可是,隨著vivian的講述深入,斯內普的眉頭是越皺越緊,這讓鄧布利多有點驚訝,「Vivian的眼睛治癒的希望有多少?」
「時間拖的太長了,身子太弱,」看著眼前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女孩,斯內普停頓了一下,「不能保證效果,看得見和看得清是兩個概念,鄧布利多。」抿了抿嘴,斯內普看向鄧布利多,這個讓自己又敬又愛的老頭。
「GOD!」不,這不可能是真的,「鄧布利多先生,您可以給我兩個耳光嗎?」我朝鄧布利多的位置伸出手去。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不是我該做的夢,我怎麼能有這樣的奢望呢?請您打醒我吧。就像孤兒院的朋友們對我做的那樣……」
「不,孩子,你不該這麼想,你的眼睛可以治好的,」天吶,這個孩子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鄧布利多緊緊握住vivian伸向他的手,「sev,告訴這個孩子,告訴她你的判斷。」
「如果你的耳朵正常的話,vivian小姐,我想我已經說過我能夠治你的眼睛,只是不能確定治療到什麼程度而已。」斯內普看著鄧布利多首次出現的命令眼神……黑曜石般的眼睛也出現了一點漣漪,頓了一頓,盡力婉轉的說出了他的解釋。
雖然教授的毒液再怎麼掩飾還是很毒……
「我怎麼配?……」鄧布利多。一個狡猾的有超強控制欲的嗜甜老狐狸,我第一個想提防的人,竟然握著我的手,告訴我不要擔心,會把我的眼睛治好?他瘋了嗎?還是我的幻覺?
vivian,身無長物,無才無能,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怎麼敢勞煩您幫我治病?「今天的夢真好,先生,麻煩您把我送回孤兒院吧,我可能有點發燒。」
我站起身,摸摸索索的放下手中的牛奶杯,「謝謝您的款待,上帝會保佑您的。」轉身,朝向斯內普的方向,「也謝謝您。Vivian沒有什麼別的用,以後會用心祈福,願二位平安的。」
「孩子,不要這麼說。」鄧布利多本來笑盈盈的撫摸著鬍子,聽到vivian的話,驚訝的手一抖,蔚藍色的雙眼望向斯內普,發現斯內普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睛裡同樣有一絲疑惑,方才相信不是自己的幻聽,「孩子,不要急,我年紀大了,剛才有點沒聽清,你的意思是要離開?」
「Vivian,我據此認為你的意思是因為你沒有用,所以不能接受治療?是誰給你瘦弱的腦袋裡灌輸了如此愚蠢的念頭?你曾經的老師?」斯內普充滿了惡意諷刺的聲音低沉絲滑,慢吞吞的拉長,在最後轉為輕蔑地身份確定。
「孤兒院哪有老師啊。」我苦笑一聲,「如果沒有遇見顏姐姐的話,我現在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呢。我確實沒有用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個人呆在角落,聽他們玩耍的聲音,每隔兩天能吃上一點東西,我就很滿足了,您治好了我也沒用的,我幫不了您什麼,雖然我也想知道,姐姐最喜歡的茉莉花是什麼顏色的。」
感覺眼眶突然有點酸,不!vivian!你不能哭!哭泣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一把掐住自己的胳膊,「對不起,我話太多了,您還是把我送回去吧,修女不會懲罰我的,最多讓我三天不吃飯,我已經餓習慣了,沒有關係。」面向鄧布利多,這個最偉大的白巫師,我輕輕的說。
「Sev,我想小vivian需要在你那住一段時間,你能不能做她一段時間的監護人呢?」身為鳳凰社的當家老大,這些民間疾苦鄧布利多一般情況下是不很介意的,所以,即使哈利在姨媽家餓的面黃肌瘦,他依然沒有表現的有多麼心疼,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哪有時間顧慮這個?
但是,這不代表有苦難在他眼前發生的時候,他沒有一點憐憫,vivian的事情,在他來看很好解決,作為vivian未來的校長,他認為他有義務,當然,也有能力幫她度過眼前的困難,一個巫師的後代怎麼能在孤兒院接受未來呢?
斯內普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向一邊,熟悉斯內普的校長明白這就是答應的標誌了。蔚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欣慰,鄧布利多笑瞇瞇的朝斯內普點了點頭,又開始了他摸鬍子的大業, 「sev,Vivian,我這裡剛到了些小餅乾,一起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