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
斯內普看著薇薇安好像氣憤難平的甩上門,眼睛眨了眨,其中的柔情讓人迷醉。傻女人,遇到事情,解決了就跑,我難道真的那你沒辦法嗎?秋天的風,吹得愈發溫柔,沒有了夏天的燥熱,在這種清風送爽的季節,有什麼話,也不需要說的太多。
斯內普微微搖了搖頭,又好像沒有。日子長得很,不差這一會兒,你就躲著吧。斯內普帶著這樣的想法回去做自己的魔藥試驗,時不時的,還從書架上尋找些什麼。這一切只因為,剛才他對盧修斯說過的話,他會經常去阿茲卡班看望愛德華。
每次拜訪不帶上幾份魔藥,不足以表達他對愛德華先生的重視。
霍格沃茲防了各式各樣的男生防了五年,最後在唯一沒有保護的地方得到這樣的對待。對於本來就脾氣不好的斯內普來說,這不下於火上澆油,沒有當場給愛德華一個阿瓦達索命就是極大的慈悲,當然我們可以想像他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懲罰,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讓薇薇安看到這個人難受。
「你的父親?」薇薇安的心情還沒有平復,正在感激斯內普的不打擾,電話鈴就響起,還沒有來得及質問從那裡得到的電話號碼,就得到傑西氣沖沖的問候,「薇薇安?我的父親愛德華是不是在你那裡?」
電話那頭傑西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顧慮,不再是平時和薇薇安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的性感男中音,而是一把清脆的男聲,乾淨中透露出幾分焦急,薇薇安幾乎就要不忍心,「不,我沒有見過他。」
我寧願從來沒有見過他。
「不可能,保鏢親眼見到他進了你的莊園……」傑西正要接著說,那邊已經被打斷,「傑西,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拿到了我家裡的電話,我希望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撥打,我和你沒有任何超出同學之間的關係,而且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僅僅只是同學,我不會和同學做煲電話粥之類的蠢事,所以,你現在可以放下電話了,尋人啟事,請去警察局,謝謝。」
啪嗒,薇薇安把電話仍在了茶几上,猶豫了幾秒鐘,神色變得堅毅,「喂?德拉科,我有點事,現在你父親的手上有一個人,我不知道該不該要他的命,我想交給你處理,可以嗎?」薇薇安的聲線和平時沒有絲毫不同,那邊德拉科卻是神色大變。
「好,你永遠不會再見到他。」德拉科抿住唇,左手拿著電話,右手緊緊的握住哈利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給了哈利一個出事的眼神,哈利警覺的抽出了魔杖,用口型問『怎麼了』。德拉科的左手平穩的把電話掛上,突然覺得嘴唇有點幹,「我覺得,薇薇安在霍格沃茲的那次事件,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重演了一次。」
哈利迷戀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德拉科就算是緊皺著眉頭,也沒有一個角度不完美。德拉科嘴裡熟悉的名字讓他克制住緊緊地吻上德拉科的衝動,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似的問,「什麼事?」邊說話,哈利的眼神邊渴望的盯著德拉科粉紅色的唇瓣。
德拉科看著哈利的眼神,倆人住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可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狠狠的咬了一下哈利的耳朵,哈利吃痛的驚呼,德拉科卻沒有管他,手指沿著哈利的襯衫滑進去,沿著哈利的敏感地帶撫摸著,哈利本就情動,這麼一撩撥,哪裡還能忍得住,正要翻身繼續,看著德拉科有些悲傷的眼神,身體的快感和精神的震驚完全分離了,哈利突然醒悟。
「那次強 暴?是那個嗎?」哈利輕輕地問。彷彿這幾個單詞說出來會打碎什麼東西一樣,輕的好像微風吹過羽毛,哈里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能夠聽到空氣中塵埃掉落的聲音。德拉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FUCK!」本來跨坐在德拉科身上的哈利往沙發下一翻,動作利落的從德拉科身上下來,看看自己凌亂的襯衫,狠狠的咒罵一句,邊罵邊把衣服扯下來,「那畜生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的父親。」用戰鬥的速度換好新的長袍,哈利碧綠如湖水的眼睛裡滿是急切。
德拉科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著哈利動作,他的長袍也是同樣的凌亂,相比而言,哈利像是毛躁躁的金毛犬,他卻像是優雅的獵豹,每一個動作都是無盡的誘惑,肌肉的線條隨著長袍的凌亂若隱若現,德拉科微瞇著眼,一句話也不說。
「你又在想什麼了?我們現在馬上趕過去!你聽到了嗎?」雖然在社會的大熔爐裡鍛煉了一年,哈利那毛躁的性子還是沒有改,在戰爭時期鍛煉出的忍耐力在德拉科的面前完全磨光,哈利現在的表情就差加上咆哮了,讓人忍不住懷疑,如果他眼前坐著的不是自己的愛人,他已經把人打包帶走了。
德拉科輕撫躺椅上的紋路,這張躺椅是盧修斯在他們結婚的那天特別送上的,說是有大用。仔細檢查之後,發現上面有強力的按摩咒語和放鬆咒語,還有些催情的香氣,不知是什麼樣的配方,香味蔓延了一年,至今未散。
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每當躺在這個椅子上的時候神智都會格外的清醒,哈利換衣服的空擋裡,他就已經把這件事在腦海裡轉了五遍,「我父親自然是在莊園,我們現在去,難道單單是去用幾個折磨的咒語嗎?我們可以做的更好,你為什麼不好好想想呢?」
眼看自家愛人快要炸毛了,德拉科上前抱住他,好在他們的身高正合適,沿著哈利的額頭一路吻下去,聲音低沉的在哈利的面上環繞,吻到嘴唇的時候,一句話剛好說完,德拉科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眼睛離哈利的眼睛只有兩厘米,深情的望著哈利問道。
「一切有你啊。」哈利理所當然的回答。
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鏡片後的蔚藍色眼睛閃著愉悅的光,帶著標誌性的慈祥笑容看著她,如果我有一個祖父的話,是不是應該是他這個樣子?薇薇安愣愣的撞在鄧布利多身上,沒有躲開,腦袋一時之間空了,沒有人告訴她怎麼做。
鄧布利多低著頭,看著撞在自己懷裡的女孩,年輕的像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夢想,好像自己從來沒有年輕過一樣,來回的算計,每一件事都要小心翼翼,鳳凰社的每一個決定都要想了再想,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腦袋裡,再也沒有自己年輕時的模樣了?
薇薇安的眼睛裡還帶著淚光,委屈,悲傷,幽怨十足,被這樣的眼眸看著,鄧布利多突然多了很多的悵然,抱著薇薇安防止她摔倒的手,也捨不得放開,「怎麼了?孩子?」語調輕柔的問,鄧布利多嘴角的微笑從來沒有停止過。
「沒什麼,」猛然醒悟到,眼前的人並不是她渴望的親人,而是自己千方百計提防的正道首領,鳳凰社的帶頭人鄧布利多,一個精通大腦封閉術和吐真劑用法的老蜜蜂。所有狂亂的訊息一瞬間從薇薇安眼裡消失,「只是有一點難過。」
「沒必要把自己的每一個想法隱藏起來,朋友們幫不了你,還有老師們啊,」薇薇安的聲音細碎,其中的抗拒和眼神的迅速轉換自然沒有逃脫過著名的老蜜蜂,打開薇薇安內心防線的機會是如此的難得,鄧布利多自然不肯放過,「我記得你是從麻瓜世界來的,我剛從那邊帶回來了一些特別的小甜點,你難道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品嚐嗎?」
「不,」薇薇安下意識的拒絕,隨即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臉色更加的黯然,「不知道有沒有菠蘿牛奶蛋糕呢?」也許部分的坦白有利於以後的行動。我該怎麼和他說?老蜜蜂?我們做個交易吧?
走廊裡,一大一小兩個巫師相對而笑。笑得煞是開心,唯一不同的是微笑的含義,鄧布利多笑得志得意滿,外面有著和藹的微笑做抵擋,薇薇安笑得安慰,苦楚,還有絲絲的哀怨在裡面。這就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的好處嗎?時刻不安。
清風揚起薇薇安的長髮,薇薇安把它們攏在耳後,不經意的回頭,正巧看到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是出來找我的嗎?他找了我多久?看到我跟在鄧布利多身後,他會不會誤會?想到斯內普的威脅,那附加的條件,薇薇安硬逼自己忘記自己的處境,緊閉了一下雙眼,被握著的左手沒有絲毫的顫動,依然優雅的跟在鄧布利多身後。
不曾回頭。
「不如我們打個賭。」當鄧布利多辦公室的大門轟然打開的時候,薇薇安看著辦公室裡懸掛著的歷代校長照片說,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眼睛裡閃爍的是什麼樣的顏色,她知道自己瘋了,但是她不能冒著失去鄧布利多的危險,現在剛剛是第三本裡面的情節,雖然鄧布利多似乎可以活三年,而斯內普也知道一切。
可是斯內普拿什麼去解釋他知道鄧布利多拿到了岡特家的戒指呢?他該怎麼去面對自己最尊敬的老人的懷疑呢?雖然他們當初是彼此利用的關係,雖然當初誰的動機都不純潔,這麼多年的陪伴下來,一個最瞭解彼此的人,永遠是最大的財富,誰能夠冒著失去知己的危險?
不如這次還讓我走在前面好了,反正我來自未來,知道一切,就算是撒謊,也能夠得到原諒。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死去。孤獨的,沒有人得知的情況下,在這個本來就不屬於我的世界消失。這句話聽起來不錯,薇薇安帶著一絲淺笑回頭看著身後的老人。
「哦?」鄧布利多身經百戰,聽到問題的時候雖然有一絲驚訝,但是他掩飾的很好,沒有讓自己的口氣看起來被嚇到,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說的話,又對他有什麼樣的影響呢?「為什麼想要打賭?」
「斯內普先生讓我必須在戰爭開始前離開學校,」歎了一口氣,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坐在了辦公室憑空出現的沙發上,沙發佈料上的花紋再繁複也繁複不過薇薇安煩亂的思緒,就知道老頭不好糊弄,一個問題就直指核心,「我想我能夠幫上很大的忙,但是我不確信我能得到毫無保留的信任,我想把您留下。」
「把我留下?」鄧布利多嘴角的微笑是越來越大了,他開始考慮要不要預約一下龐培夫人給薇薇安做一個大腦的檢查,更多盤旋在他腦袋裡的,還是關於這個聰敏的孩子知道多少的問題,她和斯內普呆了三年,斯內普是信得過的,只是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聰明。
往往身邊人的偶爾一句話會透露更多的信息,再加上一個細心的收集,三年,點點滴滴,還有平斯夫人報告的薇薇安借閱書目的名單,加上每天大量的泡在圖書館的時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鄧布利多看著薇薇安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我寧願我還是一個可愛的瞎子,看著鄧布利多像是幾千瓦大燈泡一樣閃亮的眼神,還有裡面滿滿的猜疑,薇薇安一瞬間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呆在幕後做自己的事,慶幸大腦封閉術在進入辦公室的一瞬間就全部打開,抿了口茶水,努力說服自己,不過是一點吐真劑。不過是一點吐真劑罷了,為了斯內普……
薇薇安的眼睛再度閃過一絲悲傷,「我大概可以預見一些事情,我現在告訴你魁地奇比賽的結果,還有關於某些天會死去的人,我預見了一些人的結局,我不想打破命運,」是,不改變命運,這樣一切就和書上的內容一樣,這樣,斯內普就不會死去。
只要他不死,只要他不死,只要他,薇薇安的聲音哽咽,淚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我靠著我的預見活得很好,我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接過鄧布利多遞過來的手帕,薇薇安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必須解決一切,不可以,你沒有哭的權利。
他已經不需要我呆在身邊了,他不需要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孩,他不需要有人照顧他,至少,至少他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人,這個老人太過固執,他的妹妹因為他死去,所以他想要她復活,所以他會戴上那個有魔力的戒指,失去自己的生命,讓斯內普傷心,讓所有人認為鄧布利多死在斯內普手裡。
你勸不了他,就換我吧。
薇薇安擦乾眼淚,「OK,讓我們不要浪費時間,我們接著說……」薇薇安聲音柔軟,平靜的訴說這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實,關於誰在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關於誰會取得魁地奇比賽的勝利,辦公室畫像上,各個校長的眼球越睜越大,在他們的眼珠子掉下來之前,薇薇安結束了對話。
「well,well,讓我們期待最後的結局,」一次性聽了那麼多的預言,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誰的預言能這麼清晰,當年特裡勞妮的預言也不曾如此,鄧布利多在心裡嘀咕道。
「我累了。」不理會鄧布利多的絮叨,不管自己的禮儀是不是有缺失,薇薇安長身而起,隨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袍,眼神空洞的離開。
「你們怎麼看?」目送薇薇安背影蕭索的離開,看著桌子上喝乾的茶水,鄧布利多臉上也同樣出現了疲憊,把眼睛摘下來,合上雙眼,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這件事的可信度有多少?」閉上眼,等著聽大家的反應。
安靜的畫像在下一刻喧鬧不已,這些,薇薇安就看不到了。
她將要面對的是充滿懷疑的魔藥教授斯內普先生。
知道不知道
在書桌前按照自己的舊思路把作業飛速做完,然而其中卻沒有出現什麼數字錯誤之類的問題,薇薇安的單詞還是寫的華麗異常,充滿了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讓人一見傾心。就像一首流暢的漢字一樣,在國外,如果你的單詞寫得很漂亮,還是會第一時間引起大家的好感的。
薇薇安就在這上面佔了很大的光,而且她那秀雅不失大氣的字體已經作為一面閃亮的旗幟豎立在哈佛校園裡,更傳奇的是,那次劍橋和哈佛兩個學校之間訪問的時候,劍橋的校長光是看字體就要求薇薇安去他們學校就讀呢。
雖然是玩笑,但是薇薇安看著自己整齊的字體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陣的驕傲。
在現代的時候都顧不上,也沒有可能去練字,所以聽到耀中很喜歡姐姐秀麗的字體的時候,她很是羨慕,從來沒有可能做的事情,在這個魔法世界終於可以做到了。心頭的不快隨著這個念頭蕩然一空。想到魔法世界,西弗?
梅林,我把自己最愛的男人關在門外了?啊!薇薇安猛地站起,憑斯內普那敏感的性子,自己一聲不吭的從自己討厭的人面前走開,他一定會跟上來看看情況的,我當時是怎麼想的來著?梅林,我當時只想著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安靜一下了。
我怎麼能我忘記他的感受?!
薇薇安急吼吼的衝到書房門前,中間還因為過於急切而撞了一下沙發,磕的膝蓋一陣刺痛,她沒有管那麼多,一看書房門外沒有人,她馬上從書房跑了出來,直奔斯內普的特別實驗室。所謂的特別實驗室: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不過是魔藥材料齊全了一些不輸魔藥市場而已,魔藥書籍多了那麼一點點不輸世界上最齊全的圖書館而已,不過是地方大了一點不輸白金漢宮而已。因為東西的順序完全是按照斯內普的喜好排列,所以,一般情況下薇薇安是不會進去的。
換而言之,這就是斯內普先生的私人領地。比原來霍格沃茲的地窖更讓人覺得不可侵犯。所有來這所別墅打掃的傭人們都被嚴詞警告,就是到了生死關頭,也不能擅闖實驗室。否則,死活不管。
本來是薇薇安定下來的規矩,今天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打斷了,本著死就死吧的心態,薇薇安在敲門和不敲門的選擇中,一把推開了魔藥實驗室的門。
「西弗?」
「嗯。」斯內普專注著魔藥實驗,沒有抬頭。聲音道是非常平穩的,這讓薇薇安稍稍放下心。按照以往的默契,在實驗室裡找到一個看似安全的沙發,坐下來,等他試驗結束。
看來心情已經平穩了,斯內普沒有回頭,單憑著薇薇安坐上沙發的聲音,就已經給了他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薇薇安願意談談。這表示她已經準備好自己的說辭和一場新的辯論賽的開場,雖說是屢戰屢敗,倒也是勇氣可嘉。
斯內普沒有發現自己眉眼間的寵溺,他只是無奈的想起在地窖的時候,想起薇薇安那時候的樣子,倔強,安靜,任性,可愛,開朗,還有面對自己時經常露出的微笑。他知道她所有不為人知的小動作,熟悉每個動作的含義,甚至在她剛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這個孩子,也許是最適合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謹慎的小女孩變成現在那麼愛衝動的樣子了?衝動,非常的衝動,斯內普根本懷疑自己的判斷,從薇薇安開始和該死的波特家的孩子混在一起開始,她就非常的容易暴露自己的想法,到最後還非常白癡的留下了一個專門針對伏地魔的作戰計劃給鄧布利多和他的追隨者們。
就像是哈利他們帶了一個開啟她心扉的鑰匙,她漸漸的學會在大家的面前微笑,雖然只會對朋友微笑,但是按照原來的認知來看,薇薇安根本是一個對人及其冷淡的指揮官信自己既得利益的人。或者直接說是一個奸商。
她是在什麼時候理所當然的變成這個樣子的?斯內普惡狠狠的想。
在他惡狠狠的眼神下,好像魔藥也受不了這種殺傷力一樣,溶解的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一倍,硬生生在薇薇安在沙發上剛坐了十分鐘的時候分解完成了!害得察覺到伴侶心情不爽的薇薇安不得不提早面對來自愛人的怒火。
「西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好像只要挑落一片羽毛就會讓某人勃然大怒一樣,薇薇安輕輕地走了幾步,來到斯內普的背後,試探性的伸出雙臂,環抱住她的男人。「對不起。」將臉頰輕輕地貼在斯內普的長袍上,也不管長袍上會不會有什麼灰塵,薇薇安在斯內普的背後歎了一口氣。
「你沒有錯,我猜測是我剛才突然的怒氣讓你覺得我在生你的氣?」傻女孩,面對別人的時候那麼颯爽英姿的,面對我的時候就跟兔子似的,只會在我後面策劃的小傢伙。斯內普轉過身,低著頭,看著薇薇安的眼睛問。
「不是嗎?」雖然全身上下早就被愛人看光光了,可是太過親密的接觸還是會讓薇薇安覺得不習慣,她在這種時候比斯內普這個正統紳士都要害羞,在斯內普抱住她的時候,她的臉整個變成可愛的粉紅色,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空氣中混合的是魔藥獨特的味道,濃郁之中,只有一個味道最為特別,就算是在別人身上聞到相似的味道,斯內普都不會感受錯的薰衣草的香味,來自他最喜愛的女孩身上的香味。waiting,等待愛情。他也一直記得這句花語是如何陪伴在他戰爭時期最難熬的那幾個月的。
那時候剛知道薇薇安留下了所有關於戰爭,關於結局的計劃,她甚至連霍格沃茲的重建計劃都流了下來,唯獨沒有留下自己的下落,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了,只有到了一定的時間,她會派人把新的計劃書送來,黑魔王上天下地都搜索不到她的一點點消息。
最後不得不翻她的房間的時候,才看到她寫在筆記本上的話,『一直以為,一個魔藥大師應該知道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可是我等了那麼久,依然等不到我想要的愛情,也許,這輩子,我也只能夠過一個人的天長地久。』
沒有人知道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斯內普的心情,也沒有人知道斯內普把薇薇安留下來的那一小瓶香水貼著胸膛存放,也沒有人知道,在斯內普被蛇咬傷之後,他的第一個動作是捂著自己的胸膛,而不是去為自己止血,是不是因為我從來不告訴你,所以你永遠那麼恐慌?
「先出去吧。我們談談。」
病房
「是什麼樣的理由讓我們逃避偉大的校長達三年之久的薇薇安小姐作出和校長進行親協會談的決定呢?」薇薇安剛進地窖的門,木板門還沒有關嚴實呢,斯內普一句話已經扔過來,讓薇薇安有種炫目之感。
我知道你說話從來不留情面,可是我現在根本不在狀態啊,放過我,好不好?薇薇安的眼睛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剛才和鄧布利多談話的時候又耗費了大部分的心神,魔力也耗了大半,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應對了,薇薇安低低的「恩」了一聲,就準備回房間。
「今天的作業你還沒有改。」雖然看到了薇薇安不是特別願意被帶走的樣子,可是薇薇安當時看他的表情還是激怒了這個本來很平靜的魔藥教授,從下午等到晚上等的解釋就是這麼小小的一個『恩』,實在是不能滿足處於盛怒狀態的斯內普啊。
所以,即使看出來薇薇安精神不濟,還是看哭過的狀態,他也沒有絲毫的心軟。言語之間頗有種你不幹就走的無賴感。連平時對格蘭芬多的態度都帶了出來,冷硬沒有轉換餘地的話語,讓局外人聽了,絕對會為薇薇安打抱不平的。
薇薇安竟然也不生氣,老老實實的坐在斯內普的對面開始批改作業。這次連說話都省了,直接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所以說,不是什麼人都能待在斯內普的身邊的,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被他冷淡的態度和犀利的言語嚇到,更別說他生氣時候說的話,真真是能氣死人。若不是薇薇安一個人狠狠的堅持,她的朋友們早就她介紹新的對象了,哪裡會讓自己的好朋友受這樣的對待?
「你前幾次的魔藥論文寫得太差了,今天晚上重新寫一遍,也就是二十英尺,沒問題吧?」斯內普見薇薇安一句解釋也沒有,一股怒火是蹭蹭蹭的往頭頂上冒,他又丟下了一個在平時根本不會被薇薇安所接受的條件,希望能得到一些與眾不同的反應。
「好。」還是沒有抬頭,薇薇安的聲音低到好像沒有。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好像被自己說的話嚇到了,楞了一下,抬起頭,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的對著斯內普隱忍怒氣的臉說道:「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不要後悔就好。」
彷彿失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也彷彿是薇薇安早就計劃好的時間,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魔力恰好耗盡,大腦封閉術作廢的同時,她也如同自己的預感一樣,如願以償的暈了過去。暈倒之前,她模模糊糊的想起來,她今天好像沒有吃飯。
之後的事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斯內普一臉擔心的送她去醫療翼,中間嚇壞了一群在走廊上說話的學生,也引發了新一輪的關於她和斯內普之間關係的傳言,連未婚生子之類的劇情都已經有人構思出來,更別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純潔的討論了,總之,在她睜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斯內普,而是她緊張兮兮的朋友們。羅恩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
「他們都說你懷孕了。」
剛接過赫敏遞過來的水杯,正要喝水,聽到了同學們這麼純潔的猜測,薇薇安兩手一抖,杯子愣是沒有抓住,『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杯子痛苦呻吟著變成碎片。
薇薇安倒是沒有說什麼,赫敏直接把羅恩推到一邊去了,哈利看著自己兩個好友在爭論,只是笑,不說話,眼睛裡面的擔憂卻是一刻也沒有少過。他總是忍不住想,都說自己是最幸運也最不幸的那個,每年都要住一次院。那薇薇安呢?從來沒有招惹過誰,為什麼也經常住院呢?「微微,我難以想像你竟然會忘記吃飯。」哈利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
「龐培夫人說你是因為魔力耗盡再加上一天沒有進食造成的昏厥,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德拉科收到薇薇安疑惑的眼神,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對薇薇安解釋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薇薇安看著自己這幾個朋友似乎比平時也憔悴了許多。
「聽龐培夫人說,斯內普教授剛走,我們才敢進來的,他在這裡陪了你很久,我們直到今天才找到他不在的空當看你。」薇薇安剛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赫敏就已經善解人意的說出了薇薇安最關心的問題,看她說話緊張的樣子,好像有人會吃了他一樣。
正要解釋,猛地想起來,在別人的眼裡,斯內普是一個非常有嫌疑的前食死徒,而且精通魔藥以及大腦封閉術,赫敏他們只是小孩子,看不清楚事實,所以不會在自己覺得危險的時候靠近這個魔藥教授,這是很正常的自保行為。
想明白前因後果,薇薇安還是覺得有些堵得慌,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啊,我們都會支持你的。」羅恩很奇怪,顧不得赫敏剛剛的警告,直衝沖的就問了出來。
「不要告訴任何人,任何關於計劃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可以。」剛醒來時的懵懂消失不見,薇薇安此刻眼神清明,盤算幾次,就知道當務之急應該做什麼,扶著頭,看著眼前的孩子們,啞然失笑。現在自己的樣子,可不就是一個孩子嘛。
側著身,把他們叫到自己的嘴邊,低低的吩咐開來。
確定連最為衝動的羅恩都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薇薇安緩緩的揚起一抹微笑,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開始練習魔咒好不好?我想讓你們都活著,大家都活著,好不好?」薇薇安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卻看到眼前的朋友們眼眶都紅了起來。
你有一個朋友,她在你眼裡從來都是最堅強的,你認為她不會死,不會老,不會敗,只要回頭,她永遠都會在原地等著你,現在,她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用彷彿一陣風就會把她吹走的虛弱口氣,懇求你,懇求你活著。
「微微,我們都會好好的……」
離開
看著斯內普嚴肅表情中滿溢的柔情,薇薇安乖乖的點頭。也是時候理清他們之間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了。
他們總是不夠相信彼此。
薇薇安不相信斯內普真的愛,斯內普不相信自己能擁有。
歸根結底,還是過去對他們影響太深刻的緣故。
一次不成熟的暗戀毀掉了斯內普正常戀愛的機會,莉莉的無辜死去更是讓斯內普耿耿於懷,認為自己只能掩藏掉所有的心思,默默的愛,一個不能保護自己愛人的人是沒有資格去愛的。薇薇安的身份敏感,雖然看起來容貌普通,只要接觸過的人沒有人能忘記她的樣子,說不上一見鍾情,卻還是不是池中之物。
霍格沃茲寶物,這樣的叫法並不是說著玩的,偶爾也會在走廊裡看到有男生明目張膽的送情書給她,若不是始終住在地窖裡,那些在樓下彈吉他的麻瓜招數估計是少不了的。有意無意的,薇薇安的人緣在霍格沃茲是越來越好,雖然最後選擇了拉文克勞作為歸屬,卻是阻擋不了眾人愛慕的目光。
說句公平話,如果莉莉是陽光,是溫暖所有人胸膛的聖母,薇薇安就是月亮,雖然借助知識作為支撐,卻是始終的溫柔,用自己包容的心面對所有人,有問必答,面對辱罵也只是微笑一下,讓人自慚形穢。
一個油膩膩的老蝙蝠,一個霍格沃茲學生做惡夢的首席選擇,不受歡迎的彆扭的從來不會說好話來讚美人的老男人,用什麼樣的勇氣才能和這樣美好的女孩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彼此折磨呢?不告訴我所有事,自己一個人隱忍,這個男人若是不出現,你是不是會不會一輩子都不告訴我?
兩個人坐在書房裡,各自轉著自己的心思,薇薇安的不安只有這麼一件事,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家男人會想那麼多,百折千回的彆扭到兩個人到底般配不般配的問題上去。
她唯一擔心的是斯內普會不會有什麼精神潔癖,因為自己險些被侮辱而心有不滿久而久之釀成以後他們婚姻生活最大的隱患,自己不聲不響的瞞了他那麼久,真的是沒有一點私心嗎?誰能想到這幾年過去,那個愛德華還會找上門來呢?
在薇薇安看來,這種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當初她的心態也是不正常,想把愛德華當成寂寞的消遣,被這樣優秀的人追求,心裡不是沒有得意的,看到大家羨慕的眼光,從來都有的虛榮心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說到後來,也是各取所需。
若因此失去了斯內普,這才是最大的玩笑。薇薇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在意,唯一全心全意對待的人,也只有一個斯內普而已。她可以不計較愛德華的侮辱,也可以不計較斯內普在戰爭開始之前讓她走,但是她不能忍受離開。
「不要讓我走,就算是當一個學徒,也讓我留在你身邊,還不好?」想什麼說什麼,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相處的規律了。看著斯內普思緒明顯不在這個上面,薇薇安搶先開口。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來魔法世界的源頭,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生怕說錯一句話,就再也沒有機會留下。
「什麼?」薇薇安的聲音細碎,帶著幾分驚惶的試探,成功的把斯內普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我聽錯了嗎?斯內普眼光一寒,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妻子,薇薇安從來不會這樣對一個人說話,她永遠是淡定的,目空一切的幕後掌控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
「學徒也不行嗎?」薇薇安包含期待的目光暗下去,「我可以做這個房子的管家,清潔工,什麼都可以,只要能留下,真的,只要能留在這裡,你說什麼都可以。」薇薇安咬了咬牙,這已經是自己的底線,不要再逼下去。
我也想有自尊,我也想驕傲的站在你的面前說我不在意,我也想接受別人的追求,然後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可惜我所有的驕傲都比不過你輕飄飄的一個眼神,我愛你啊,我是那樣深愛著你,我的身,我的心,我的靈魂從來都圍繞著你轉動,你讓我怎麼放手?
「你……」不是沒有看清楚微微眼裡的深情,不是沒有看清楚微微眼裡一閃而逝的絕望,不是沒有感受到自己身邊這些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些事,早在她剛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那麼自然,自然到自己從來沒有防備。
薇薇安整個人似乎都要化成了灰,只是為著自己的回答而存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斯內普腦袋中突然撞上了這麼一句中文,然後就是瀰漫在胸膛裡細碎的痛,微微,你怎麼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我懂了。」薇薇安閉上眼睛,聲音平靜。「反正一直都是我主動,我也累了,以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是誰說的,我永遠都不要主動,因為一旦主動就代表被動。
被動的等待對方的反應,把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的暴露給對方,任人宰割,不能反抗。情到深處無怨尤,這幾年下來,雖然習慣了不少事,也知道了彼此很多習慣,卻總也忘不掉他是特別的,要忍耐,要認真的對待,每一句話都是事先打算好了的。送禮物也是只圍繞著魔藥方面打轉。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紫羅蘭的顏色?你知不知道除了閱讀我不喜歡做任何事?你知不知道我害怕蛇?害怕蛇的斑紋,害怕蛇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我認為只要待在你身邊就是幸福?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帶在你身邊就會滿足?
「房子是你的,我們的財產我會想辦法分割一下,你可以找律師和我一起做,我會把我們投資的實驗室和製藥廠全部都留給你,公司的具體管理方面我會留下足夠的人手給你,具體的管理辦法我們可以……西弗……」
攤牌
赫敏哽咽的聲音讓薇薇安發覺,她的情緒真是失常了。竟然讓大家開始可憐自己,所有的事,不都是自己選的嘛?沒有人讓你來這個該死的魔法世界,也沒有人讓你愛上這個冷硬的男人,更沒有人讓你為他付出那麼多。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付出不一定會得到回報的道理,你難道現在才知道嗎?真是白癡,這麼多年的教育讓你丟到哪裡去了?
「孩子們,這裡出了什麼事?」龐培夫人的聲音有效的把薇薇安從自怨自艾中拉了出來,不知道龐培是怎麼做到的,大概是在身邊按了一個警示系統吧,這樣才能在薇薇安剛剛醒來的時候那麼迅速的來到病床前。
「我醒了而已。」薇薇安溫柔的對著這個是種非常關心自己的夫人微笑,至於這微笑之中有幾分解圍的謝意,我們就無從得知了。
「我真應該向校長打報告,」看到薇薇安醒來,龐培夫人鬆了一口氣,「既然你得不到優良的照顧,還不如在朋友們身邊,至少他們會提醒你多吃點,你應該重新考慮自己的居住地,你明白嗎?」龐培夫人嚴厲的說道。
當龐培夫人說到朋友能讓你多吃點的時候,羅恩急忙點頭,那個速度讓薇薇安深信,這孩子絕對有信心在我吃飯的時候強逼我吃更多,薇薇安被自己這個想法弄得渾身一抖,再看向哈利和德拉科,德拉科的灰眸中滿滿的都是堅定。赫敏,赫敏在幹什麼?梅林!她已經準備好詢問具體的食譜了嗎?
「不,夫人,我想我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嘴角扯上一個無奈的淺笑,「我不過是因為功課有點忙,所以一心去學習了。您知道,在孤兒院的時候是沒有什麼機會學習的,所以現在看到學習的機會不免有些欣喜若狂。」本來沒有打算打這張牌,看看周圍人的表現。薇薇安不得不做,誰讓周圍的人全部都是行動派,真是!
「我會限制她的學習時間,我猜測她大概是在我離開客廳之後又在自己的房間裡學習到深夜,導致自己的腦袋糊塗,忘記吃飯這回事了。」在一次,斯內普教授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時間出現,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言打斷他們的談話。
「我想他是對的,」收到大家詢問的目光,在說出真相和搬出地窖兩個選擇中猶豫了一秒,明智的接了斯內普的話,之後,為了逃避大家的審問,她把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怎麼也不肯抬起頭,「有時候書籍真是非常的吸引我,你們不要說我啦……我知道錯了……」
雖然和大家一起默契的歎氣,但是德拉科怎麼都不會相信薇薇安的這套解釋的,從薇薇安鴕鳥般埋在被子裡的表現中,德拉科明白他的教父必然又說了些什麼破壞兩人之間關係的話,他難以想像,在痛哭了一場之後,心神恍惚的薇薇安是怎麼承受教父的冷言冷語的。
「我們該回去做作業了。」若說四人之中誰對危險的敏感度最高,哈利自然是當仁不讓,看著大家多少都有些害怕,只有羅恩那個粗線條像是要說什麼的樣子。在斯內普教授趕人之前,他急忙插了一句嘴。
赫敏看了看自家教授那陰沉的臉色,自然不會再說什麼。拉著看不清楚形勢的羅恩急沖沖退場,留下甜蜜的單獨空間給吵架的戀人吧。赫敏被自己的設想囧到,抖了一下,還是和大家快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你應該知道憑著自己的能力,大千世界總是屬於你的。」也許是為了安慰,也許是為了回報薇薇安的深情,斯內普說話的時候沒有夾雜諷刺,只是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他甚至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只是坐在床邊,用平靜的語氣緩緩道來。
「你也知道,我選擇一件事,就會一直做下去。」沒有再埋在被子裡,薇薇安早在聽到關門聲的時候就抬起頭,好像一直在逃避的不是她。坐姿優雅,吐氣如蘭,嘴角上還掛上了一抹輕微的微笑。「你以為我在現代的時候為什麼不逃離那個家?以為我想要的,只有龐家可以給我,我一手創立的公司,我有絕對的主導權,我能夠解決姐姐闖下來的所有禍患,只有在那裡,才能實現我最大的價值。」
「你想證明什麼呢?這已經是你第三次住院了。」你想成為先知嗎?你想成為新一代的救世主嗎?你想讓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嗎?「我想你並沒有在你所在的時代得到多麼好的感情生活,你痛苦到毀掉了自己的選擇。」一針見血。
薇薇安瑟縮了一下,「那也是我的選擇,就算是頭破血流,我也會堅持那是正確的,我做到了你要求的所有事,你還想指責什麼呢?我年輕溫柔懂事,霍格沃茲上上下下沒有一個討厭我,功課從來沒有從年級第一下來過,不惹事,事情發生之後馬上應對,我已經做了我所有能做的最好的事,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斯內普八方不動,彷彿薇薇安什麼都沒有說過,剛才的話像是一陣風從自己的耳邊劃過,什麼都沒有留下。「這真是你的想法嗎?處心積慮的在我身邊留下自己痕跡的薇薇安小姐?」沒有假笑,沒有調侃,斯內普說的就是那麼明顯的事實。
「桌布不論怎麼換都有一抹淺淺的紫色,就算用了『清理一新』依然會瀰漫著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洗手間全部都是你參與研製的洗護產品,就連酒櫃裡的酒都是你精挑細選,不喜歡的菜式你總是用各種方式讓我吃下去,就連我的辦公桌,你都佔了一半去,你真的有那麼無辜嗎?」
說到最後,斯內普的臉簡直就要貼到薇薇安臉上了,然後如願以償的看到眼前女孩的臉變成淺淺的粉紅色,「還是說實話的好。」
一個吻
「來,」薇薇安伸出自己的雙手,看著斯內普微笑。「你看起來很不好,好像多出了很多的細紋,黑眼圈也沒有得到足夠的遮蓋,這還是我喜歡的那個永遠從容不錯的魔藥大師嗎?」
「你可以多說一點,這樣的機會以後不會再有了。」奇怪的,斯內普縱容了薇薇安這麼無禮的話,如她所願的坐在了病床旁邊,任由薇薇安拉著他的手,看自己憔悴的臉。是啊,我在病床邊坐了兩天,看著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輾轉反側不得安寢。
「這就夠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一天,擁有自己所愛的人,可以為他做很多事,這樣美好的回憶我會一直一直記得的,「知道嗎?我有預感,大家都會沒事的。」薇薇安的眼神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讓人迷醉,那是一片溫柔的海。
「你計劃了什麼?」今天是個軟弱的日子嗎?斯內普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像是被催眠一樣,任由這個不知道照顧自己的可惡的小女孩撫摸自己令人厭惡的臉,她做得好像自己得到了石階上最大的珍寶,小心翼翼,像是羽毛拂過臉龐,斯內普有些迷惑,卻沒有忘記在自己本來的目的。
你想問一個人一件事,最好不要一直在他面前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樣他會防備。先隨便說些什麼,中間突然問上一句,殺他個措手不及。這時候多半能聽上幾句實話。跟著老蜜蜂十幾年,這點本事,斯內普還是有的。
「不,不要問我,」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老東西,薇薇安苦笑一下,大腦封閉術瞬間打開,「看著我,西弗,我是個可憐的,得不到愛的暗戀者,唯一能讓我快樂,讓我覺得生命從此有了意義的人,只有你而已。你不要我沒關係,讓我最後幫你做點事,求你。」
薇薇安眉目如畫,一向微笑的臉上,淡了幾分生氣,多的是毅然決然的……眼前的臉好像和十幾年前的莉莉重合,那個總是像陽光一樣微笑的女孩子,那個第一個向自己伸出友誼的手的女孩子,不!微微,眼前的女孩是薇薇安,一個為了讓自己免於死亡而穿越時空到來的女孩。
「這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把自己的一片真心給一個處在黑暗中的油膩膩的老蝙蝠,我刻薄,嚴厲,從來不知道和一個人相處的技巧,只是按著自己的方式走自己的路,這樣的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我是個前食死徒。
薇薇安的回答是一個吻,我的英雄,我幾年來所有目光的終點,我願意和你共度一生。你能從我的吻中感受我的深情嗎?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愛就愛了,我還有什麼辦法,如果只是喊個暫停就有辦法停止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
當綿軟的東西堵住自己的嘴唇的時候,斯內普有一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之後,他用一種類似於侵略的狂熱姿態抱住了自己心心唸唸的小女孩,打開她甜美的嘴唇,用舌頭在她的口腔裡開拓領地,標注所有權。
「我……要……死……了……」當斯內普好心的放下已經快要窒息的女孩,薇薇安只來得及說出幾個單詞,薇薇安難以形容自己剛剛遭遇了什麼,我只不過想要一個吻,得到的,梅林,為什麼書裡沒有說斯內普教授會法國長吻,天啊,舌吻。
我要殺了那個編書的英國女人,她把斯內普面寫得那麼孤僻,像是禁慾多年的修道士,修道士會舌吻嗎?羅琳這個大騙子!我一定要想辦法好好整她一次,薇薇安氣喘吁吁的癱軟在斯內普懷裡。
斯內普一手托著薇薇安的腰,一手輕撫她的背,幫她放鬆,「龐培說你的營養不足,看來我們以後要注意一下你的食譜,忘記你的節食計劃吧,你抱起來的手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
「嘿!」
結局
斯內普一把擁住薇薇安的時候,外面的天色突然昏暗起來,讓他們有種錯覺,似乎戰爭還沒有結束,兩人對視一眼,抽出魔杖,躲在窗邊,窺探外面的情況。
「日全食?」不同於斯內普,薇薇安下意識的去看天空,看看有沒有什麼黑魔標記之類的東西,這在她躲藏的時期,是判斷外面到底有沒有食死徒存在的最好方式。這種習慣不是沒有收穫的,至少她比自家丈夫快的看到日全食的景觀。
當看到太陽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消失的時候,她還真是大大的驚訝了一番。比起食死徒的襲擊,這種方式還真是大大的驚喜,「我該說自然景觀真是鬼斧神工嗎?」薇薇安淺笑回頭。
「世紀日全食,麻瓜的說法,一個世紀只會出現一次的壯觀景色。」出乎意料的,斯內普根本沒有看薇薇安,只是懷抱她的手又緊了一些。若不是腰間的力度,薇薇安真的會以為斯內普是在看著太陽發呆。
天空的顏色愈發暗淡,雖然不至於狂風大作,但是比起剛才還是涼爽了很多,雲彩之中太陽若隱若現,已經變成了半月的形狀,外邊隱隱約約傳來放鞭炮的聲音,大概是倫敦的中國居民想到了天狗食月的傳說,在放炮嚇狗吧。
「這一生我只願意和你一起看日全食。」愣愣的看著太陽被整個吞沒再現的過程,正準備活動一下自己的腰,耳邊就傳來了讓她驚訝的話,驟然回頭,「西弗?」
你會邀誰共賞日全食?在這個一個世紀只有一次的日子裡,誰是你第一個想起的人?誰是會陪著你看日全食的人?此等美景,邀誰共賞?
誰都有自己的自尊,誰都不想無條件的喜歡一個人,愛情到了,又有誰能攔得住呢?從看書時的憐惜,再到現實中別別捏捏的相處,愛情的種子早就生根發芽。唯一慶幸的是,等了那麼許多年,終於等到了最愛的他。
最愛斯內普,原來你也愛我啊……
後記
這篇文章的起因大家都知道了,能堅持那麼久,還靠大家的支持,沒有大家的點擊和意見,單憑個人意志,還真是很難完成這件事,我本人是很懶的,笑∼
有很多東西,想好了,都沒有用到,計劃中的大贈送,構思好的H都因為河蟹期的又一次來到而放棄,我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養的孩子因為H的原因扼殺掉,大家應該能諒解我吧?
文章的後期有點拖字數,自我感覺不好,繼續下去的信心已經失去,就此完結未嘗不是美事,至於我構思好的那些H什麼的,我會在我的新文中陸續放送的,時間不做保證o(∩_∩)o……哈哈
有沒有覺得我的語言太過簡練呢?為了不浪費大家的錢,就這樣。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