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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赫奇帕奇的花瓶》作者:路過童年【完結+番外】

  冥想盆

  斯拉格霍恩躺在醫療翼最大的床上,喝著得意門生親手調製的魔藥,心滿意足地和德拉科聊天。
  金陵坐在一邊的靠椅上,把頭埋在《預言家日報》裡翻白眼。大張的報紙完全擋住金陵的臉,她嘟嘟嚷嚷咒罵這個有耽美傾向的死胖子,把口裡從斯拉格霍恩那騙來的的菠蘿蜜餞當成他來咬。
  「你累了嗎,達芙妮?如果累了就回去吧!這兒有德拉科陪我就夠了。」斯拉格霍恩瞇著凸眼,老年斑埋藏於一條一條皺紋裡。他不停向德拉科講他教書時遇到的趣事,三八得過分。
  金陵把報紙攤在膝蓋上,右手指甲在報紙的右下角按壓,造成明顯的痕跡。「我不累,教授。比起回寢室,我更想陪著你,你的健康太讓我揪心了。」金陵笑著說,緩緩地把報紙收攏。
  德拉科顯然覺得這種戲份很有趣,瞳孔微微放大,眉毛上挑,隨之上挑的還有他的唇邊。
  整個聖誕節,霍格沃茨都在白雪的圍繞中。窗外的白雪徐徐降落,金陵用力看著,皚皚白雪反射的光讓她的視界黑了幾分鐘。
  一陣不輕的腳步聲,鄧布利多的笑聲隨即傳來,「哦,老夥計,聽說你中毒了。」鄧布利多的話明顯在表明他的幸災樂禍,金陵這麼認為。鄧布利多到底有沒有幸災樂禍,我們不得而知,但金陵的確因為斯拉格霍恩的中毒而愉悅。
  斯拉格霍恩也哈哈大笑,「是的,老夥計,也許你該給我加工資。」以斯拉格霍恩的貪生怕死,他指不定等會兒就會後悔沒有向鄧布利多提出離開霍格沃茨。
  一提到漲工資,鄧布利多的表現就像舊社會剝削農民的地主,他笑著扯開話題,「這個以後再說,德拉科,你有空去校長室喝杯檸檬汁嗎?也許我們需要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金陵可是很清楚地記得鄧布利多以前都是拿馬爾福來稱呼德拉科。
  「校長,我去就行了,德拉科還要照顧教授。再者說,德拉科對這件事發生的經過不清楚,你想知道什麼還是問我吧。」金陵起身,把印著鄧布利多畫像的報紙放在背後,狠狠蹂躪一番。
  很明顯,斯拉格霍恩更希望德拉科的陪伴而不是金陵的陪伴,他在鄧布利多開口之前大聲說:「是的,阿不思,達芙妮知道整件事的經過。」
  沉吟片刻,鄧布利多點頭,藍色的眼睛微瞇,「那麼,達芙妮跟我來,我請你吃蟑螂堆。」
  想到那種跳動著的奇怪糖果,金陵胃裡翻騰,倒吸一口冷空氣後,只覺得胃裡抽搐得更厲害。
  「金陵!」在外人面前德拉科也這樣稱呼金陵,大多數人以為這是德拉科對情人的暱稱。德拉科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他倒寧願跟鄧布利多離開的是他自己。
  踮起腳,用指腹按下德拉科的眉心的蹙起,金陵莞爾一笑,「待會見。」待會見,鄧布利多不會把我怎樣;待會見,跟著鄧布利多我不會有危險;待會見,我會一根頭髮絲都不掉地回來。
  下齒緊咬上嘴唇,德拉科笑道:「好。」
  金陵跟在鄧布利多後頭到達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同兩年前看到的辦公室一樣,這裡沒有任何改變。不同的是,之前相框裡的人大都熱情地招呼金陵,現而今他們冷眼相對。雖然成了雕像,他們還是可以輕易探聽到外界的消息,譬如,格林格拉斯家的恥辱勾引了馬爾福家的墮落……金陵一出現,除了一個慈祥的女校長露出微笑外,其他畫像裡的人物冷哼鄙視不斷。過了一會,在鄧布利多的提醒下,所有人散去。
  好不容易恢復寧靜,金陵掏掏被刺痛的耳朵,粗手粗腳拉開板凳坐到鄧布利多的對面。被冷眼看多了,金陵抵抗流言蜚語的能力提高了不少。
  金陵這才看清鄧布利多穿的是一身白色睡衣,其上點綴著各種姿態的星星,很——可愛。整個霍格沃茨也只有鄧布利多才如此不拘小節,就算在學校裡走動也敢只穿睡衣。打了個哈欠,鄧布利多閃爍蔚藍色的眼睛,「達芙妮,你能給我講講事情發生的經過嗎?」鄧布利多又長又厚的鬍子隨著他的哈欠抖動。
  「斯拉格霍恩教授來找德拉科,他喝了一杯他自帶的蜂蜜酒,就口吐白沫,全身抽筋。哦,」金陵用誇張的語氣,誇大的動作講述,「他那白嫩嫩的臉上浮起青氣,美麗動人的眼珠幾乎要從迷人的眼眶裡像洋蔥般剝落,白色的半透明狀液體從他的唇邊流淌到地板上。那一刻,我心疼了。我的地板啊!教授,你在替斯拉格霍恩教授提高工資的同時,別忘了賠償我一筆地板維修費。」金陵覺得鄧布利多知道所有事情,他把她叫來肯定別有所圖。既然鄧布利多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鄧布利多悠閒。
  金陵剛剛說過「口吐白沫」,接著又提到「白色的半透明狀液體」,鄧布利多不用想也知道後者是在形容前者。這個比喻成功地噁心到鄧布利多,他剛喝進喉嚨裡的黃油啤酒霎時被盡數吐出。小咳一聲,鄧布利多拿魔杖把辦公桌清理一新。坐直身子,把黃油啤酒推到一邊,鄧布利多說:「達芙妮,他還喝了什麼嗎?我的意思是,還有什麼可能讓他中毒?」
  「對不起教授,我不知道。」金陵不好意思地回答。她現在的表現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因為教授的中毒愧疚,想幫忙卻又幫不上忙。
  鄧布利多拿起檸檬汁,潤潤嗓子,「那麼,你喝了蜂蜜酒沒?」
  金陵攤手,同時也拒絕鄧布利多推來的檸檬汁,「沒有,教授。我當時正好嗓子不適,斯拉格霍恩教授本打算把那杯蜂蜜酒遞給我,但我拒絕了。」
  頭向前伸,鄧布利多好奇地問道:「哦,那你為什麼不喝呢?」
  「教授,你是沒看到那杯蜂蜜酒。那酒的顏色好醜,就像,就像這個一樣,」金陵手指著鄧布利多手裡的檸檬汁,「你不覺得這個的顏色很像某種人類的排泄物嗎?」這才叫欲說還休。不說明白這種人類排泄物是什麼東西,就能夠充分帶動鄧布利多的聯想能力,當鄧布利多把每種噁心的東西想個遍,金陵噁心鄧布利多的目的就達到了。
  盧修斯把德拉科逐出家門,鄧布利多把德拉科拉進獅院,他們就像商量好一樣,把德拉科徹底拉離食死徒的陣營。這一點沒錯,最起碼德拉科沒有收到歧視純血叛徒的伏地魔的傳召。鄧布利多的做法幫助了德拉科,但他同樣傷害了德拉科那顆熱愛蛇院的心,同時,他讓德拉科在面對小蛇時尷尬無措。金陵做夢都想惡整鄧布利多,自然不會放過眼前這麼好的機會。
  果不其然,鄧布利多這一次雖然沒把飲料吐出,卻也在沒胃口繼續喝下去。他扯了扯衣領,「好孩子,你真幸運!」
  「我也這麼覺得。」金陵客氣地回話,笑靨綻放。
  鄧布利多從座椅上起身,走向一個裝著很多小瓶的櫃子,從中抽出一個裝著珍珠色螺旋狀霧氣的小水晶瓶。揮動著拿著水晶瓶的右手,鄧布利多面無表情地說:「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這種嚴肅的表情金陵很難從鄧布利多的臉上看到,這讓她渾身緊繃,內心多少有些緊張,
  「是。」
  鄧布利多拉著金陵來到冥想盆前頭,把那瓶液體倒到其中,「看看吧!」
  金陵看到的是年輕許多,甚至還有濃密頭髮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辦和現在沒什麼差別的鼻涕蟲俱樂部。聚會中,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學生最為引人注目,不光因為他那張蒼白美麗的臉,更因為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漫不經心卻又不容忽視。金陵猜他就是年輕時的伏地魔。或許是有關伏地魔的同人小說看多了,金陵不怎麼害怕這個看起來不怎麼嚇人的男生。
  宴會中,表現最出色的果然是伏地魔。他侃侃而談,優雅、從容不迫,簡直是字字珠璣。他可以輕易逗笑所有人,可以輕易讓斯拉格霍恩誇獎,他簡直就是神的寵兒。
  宴會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辦公室,只有伏地魔還待在辦公室裡。他的手在扶手上摩挲,好像是故意拖延時間。
  「教授,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湯姆說,手背在身後。
  斯拉格霍恩還保持著笑容,沉浸在宴會成功的喜悅中,「你想知道什麼?我的男孩,你問吧,我想我會很樂意告訴你答案。」
  「教授,我想詢問您關於——關於魂片的事。」
  房間裡升騰起可以遮蓋住全部視野的黑色霧氣,金陵努力探頭,還是一無所獲。接著,斯拉格霍恩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有關魂片的事,你別妄想了!現在,出去,你出去!以後別再提起這個,不然我會發火。」
  鄧布利多收起螺旋狀的記憶,把它裝進水晶瓶裡,微笑著對疑惑的金陵說:「時間到了,達芙妮!」
  金陵點頭,消化著剛才看到的東西。
  鄧布利多走到放記憶瓶的櫃子前,又說:「你注意到了嗎?裡頭最英俊的那個男孩是小時候的神秘人,他以前是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門生。還有,你應該發現了吧,這段記憶被篡改過。」
  「為什麼?」金陵問道。她當然知道記憶被篡改過,無數同人作品都指出過,伏地魔從他的老師斯拉格霍恩那兒得到有關魂片的信息,方才開始分裂靈魂。
  「因為他為自己的這段記憶感到羞恥,」鄧布利多沒有多說,「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找回這段被篡改過的記憶。」
  「我?」金陵指著自己問道。
  鄧布利多重重點頭,「是的,達芙妮。我希望你能夠說服德拉科向斯拉格霍恩問清楚這件事。真實的記憶對我們很重要。」
  「好的,我希望我能幫上你。」金陵趕緊答應,她需要梳理一下腦袋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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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也是一門藝術

  鄧布利多交代的事,金陵沒有放在心上,她肯定鄧布利多早就知道這些事,只是沒有確定罷了。但一想到斯拉格霍恩會因為不想說出事實而躲避德拉科,金陵熱血沸騰。最終,她把鄧布利多的話轉述給德拉科,德拉科思量再三,在獲得鄧布利多全力保全他的父母的承諾後,決定幫鄧布利多問出真相。
  鄧布利多的確不招德拉科待見,可德拉科的父親不希望伏地魔獲勝,德拉科亦然。所以就算德拉科再怎麼討厭這隻老蜜蜂,他還是會幫助鄧布利多取得勝利。就像德拉科討厭這該死的鳳凰社,卻只有加入它一樣。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的父親。至於他的母親,他想他是愛他的,他會盡力保全她。
  果不其然,德拉科按鄧布利多交代的那樣詢問斯拉格霍恩後,斯拉格霍恩開始躲避德拉科,就像躲避一場蔓延極快的瘟疫一樣。每當德拉科出現,斯拉格霍恩總是躲得遠遠的,不給德拉科半點和他說話的機會。
  悠閒的聖誕節結束的很快,在金陵的哀歎聲中,霍格沃茨又恢復喧囂。
  天氣回暖,綠樹環繞,微風習習,正是運動的時節。在某天晚餐快結束的時候,鄧布利多滿面紅光地宣佈,霍格沃茨幾乎所有男生都期待的學院間魁地奇比賽即將開始。
  金陵遮住額頭,瞇著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想起鄧布利多的藍色眼睛。厭惡地撇撇嘴,金陵狠狠拍拍自己的腦袋。每每想到那天晚上男生們狼嚎一般呼喊的情況,金陵都想捂耳朵。從沒看到學院建如此團結過,就連當年的三強爭霸賽也難以望其項背。大多數女生也極其激動,雖然不是所有女生都能參加比賽,可是她們可以坐在看台上欣賞男生們的英姿。春天是一個荷爾蒙爆發的季節,不僅對貓是如此,對這些青春無敵的少男少女也是如此。根據不完全統計,魁地奇比賽期間霍格沃茨裡的戀愛成功率是平時的十倍。
  看台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戰得正酣。這是總決賽,和前幾年一樣,赫奇帕奇第四名,拉文克勞第三名,第一名產生於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中間。
  這場比賽之前的混亂讓金陵慘不忍睹。兩個學院本就是宿敵,如今更是水火不容。他們在餐廳裡男女混聲合唱辱罵對方的歌,在下課後威脅對方的球員,就連訓練場的歸屬也要靠打架來決定。德拉科成了眾矢之的,格蘭芬多要求他的忠誠,斯萊特林說他是叛徒。
  以往德拉科一直是斯萊特林的選手,這一次,只能坐在格蘭芬多的看台上看以前的學院和現在的學院鬥爭。正如鄧布利多所說,德拉科只有徹底表明立場,才能不被伏地魔拉攏。雖心有怨言,德拉科還是完美地表演出一個支持格蘭芬多的前任斯萊特林,並把糾結的心理活動表現得淋漓盡致。
  比起誰更能處之泰然,金陵絕對無條件敗給德拉科。當人們把眼睛釘在場上,為球員們的每一個動作激動的時候,他拿著本《高級魔法考試注意事項》仔細研讀。
  納威怯怯地問:「德拉科,你為什麼不看比賽?」
  德拉科把書頁攤平,翻了新的一頁,微微一笑,說:「因為我相信格蘭芬多一定會贏,可是我的魔法考試卻不一定能過關。」跟納威相處久後,德拉科對這個膽小但是在草藥學上對他幫助很大的男生的印象不再停留在畏畏縮縮上。
  納威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點點頭,納威露出羞澀的笑,「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不打擾你了。」他重新望著賽場,雙手因為一次次進球或松或緊。
  明明就是不關心格蘭芬多的戰果,還敢說得冠冕堂皇。金陵低頭,把視線投在德拉科的書上,頭枕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笑瞇瞇地說:「哦,親愛的,你真是辛苦。」
  「要安慰安慰我嗎?」德拉科換了個姿勢,讓金陵靠得舒服點,點著自己的唇說。
  赫敏把眼睛從德拉科給的滿是筆記的《高級魔藥製作》中釋放,揉揉脹痛的眼睛,「你們別這麼肉麻好不好。」
  「好,」金陵一邊說著,一邊湊到德拉科的肩膀上蹭蹭,「我說嫂子,你真是太古板了。」
  這個稱呼赫敏聽過不止一遍,可每次聽都會紅臉,「達芙妮,別亂說!」維爾特對赫敏的不同就連其他粗心的格蘭芬多都看出來了。
  「你叫我嗎?」穿著不光價格最貴,布料也最少的的衣服,黛安•伊格希亞斯從金陵的背後探出頭,嗤笑著說道。
  明明是斯萊特林,還敢到格蘭芬多的地盤來,金陵真是不得不佩服她名義上的「嫂子」。和金陵一樣,伊格希亞斯也是六年級生,要想結婚的話,必須等到畢業。而她畢業的時候,伏地魔早就被消滅了,伊格希亞斯一家,肯定早就玩完了。金陵覺得心情莫名地好起來,轉過身子,她笑嘻嘻看著伊格希亞斯,「你年紀輕輕就幻聽?真可惜。」
  「你剛剛明明就有叫,」伊格希亞斯看向四周,除了她自己,這裡全都是格蘭芬多,「不信你問問他們。」這句話說到最後她幾乎消聲,再笨她也知道格蘭芬多不會幫助她這個斯萊特林。更何況,場上還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比賽。剛剛看到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和德拉科•馬爾福那股親熱勁,自己和維爾特的關係不僅沒有進展,反而越來越僵,她一時衝動跑來挑釁,現在後悔卻來不及了。
  金陵自信地掃過四周所有看熱鬧的人,大聲說道:「你們剛才聽到什麼了嗎?」現在的金陵,頗有幾分地頭蛇的感覺,痞氣十足。
  德拉科笑了笑,把頭埋在書裡,只是整個人的注意力全在金陵那兒。以他對金陵的瞭解,她一定會用那張刀子嘴把伊格希亞斯弄哭才罷休。赫敏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她,站在金陵旁邊,生怕金陵吃虧。
  大多數人別開眼,默不作聲,幾個對斯萊特林的仇恨極其強烈的男生叫嚷著要伊格希亞斯滾。
  「沒有。」就連一向老實的納威也開始撒謊。他告訴自己,這不是撒謊,他真的什麼都沒聽見。
  滿意地拍拍手,金陵對囧然的伊格希亞斯說:「你聽到我叫什麼了?叫嫂子?」
  伊格希亞斯顯然不知道金陵下了個套,老老實實王金玲的套裡鑽,狠下心回答:「是!」
  「所以說,你不僅幻聽,還患有嚴重的臆想症。我哥哥明明還沒娶你,你就開始意淫了?」金陵看不慣德拉科看戲的模樣,拽著他的衣服直到他起身為止。
  放開膽子,伊格希亞斯說道:「我和他是未婚夫妻,我們遲早要結婚的。」
  赫敏聽到這話,垂著頭,沒了方纔的氣焰。
  「遲早?也就是說你們還沒有結婚囉?你還敢說你不是臆想症,未婚夫妻了不起嗎?別說你們還沒結婚,就是結了婚,不是照樣可以離婚嗎?我美麗的嫂子。」金陵把對老伊格希亞斯的仇恨全轉接到小伊格希亞斯身上。她不是好人,她承認,她沒辦法向那些聖潔的女主一樣以愛的力量感化他人,她只知道睚眥必報。
  「你!」伊格希亞斯從腰間掏出魔杖,指著屢次對她出言不遜的金陵。明知道她討厭人家拿她的模樣說事,達芙妮就不停諷刺她的容貌。她恨達芙妮,不止一點點。
  在場的所有格蘭芬多,包括德拉科,都掏出魔杖,目標是伊格希亞斯。
  唯有金陵不慌不忙,雙手環在胸前,「我什麼我。」她就是故意激怒伊格希亞斯,就是想讓維爾特和伊格希亞斯之間有芥蒂。
  「讓你叫我嫂子是給你面子,也不看看你是誰,貴族的恥辱,下賤的□。」憤怒的伊格希亞斯口不擇言,罵出的話還真是難為了她那張貴族小姐的嘴。
  這種話,金陵從查克那聽過多少遍,從其他人那又聽過多少遍,這話對她而言就是不鹹不淡。可集體榮譽感強烈的格蘭芬多們不這麼認為,達芙妮既然已經是格蘭芬多,侮辱她就是侮辱格蘭芬多。他們全都變了臉色,魁地奇比賽的結果不管,他們只知道要不這個來自斯萊特林的禍害趕出格蘭芬多的地盤。就連一向寵辱不驚的德拉科也臉色發青,勢必要給伊格希亞斯一個教訓。
  金陵本來想還擊,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有別的活要干,因為——
  維爾特正往看台這邊走。
  伊格希亞斯正背著維爾特,看不到越來越近的他,可金陵看到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金陵想著,平靜地聽伊格希亞斯繼續口出狂言。
  哭也是一門藝術。在適當的場景下,在適當人的面前,適時地哭出來,也是一種藝術。
  金陵深諳此道。在現在的情況下,不能號啕大哭,那樣會惹人嫌棄,不能哭得太慢,那樣太讓人煩躁。哭也是有速度的,太快了效果不顯著,太慢了又給人很刻意的感覺。
  要哭,就得像金陵現在哭的這樣,梨花帶雨,粉面含春,溫柔決絕。緊咬著嘴唇,金陵給人的感覺的就是一個有一肚子苦水倒不出來的可憐少女,她委屈,她憤怒,可她不願意向其他人示弱。所以她咬著唇,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可偏偏胸中的委屈太滿,心中的不分太多,她的眼淚竟不由自主地向下淌。
  金陵哭的時間掐得很好,維爾特看到妹妹的下一秒,就看到妹妹臉上流淌的淚珠。
  「怎麼回事?」維爾特抱住金陵,掃視眾人,在看到伊格希亞斯的時候得到答案。他現在缺的,只是一個確認。
  金陵躲開維爾特的懷抱,讓維爾特以為她在抗拒自己的哥哥。只有金陵知道,她躲開維爾特只因
  為德拉科不喜歡其他人抱她。
  這個動作讓德拉科看出端倪,以他對金陵的瞭解,他判斷出金陵的眼淚不過是順勢流出來的,不是她真心實意想哭。既然她想演戲,他就陪她演。德拉科站出來,打斷格蘭芬多的插嘴,不偏不倚地解釋了整個事件,公平地連伊格希亞斯都找不出反對的話。
  太過公平,就連伊格希亞斯也沒法解釋,才能讓維爾特心裡的天平傾向金陵。這一招果然奏效,維爾特抬起手,在伊格希亞斯的臉上留下不小的紅印,猙獰而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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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慮漸生

  維爾特一巴掌打下去,金陵才意識到自己玩過火了。她不後悔,復仇的樂趣讓她無從後悔。她不信那子虛烏有的後悔藥,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會給維爾特帶來極大的麻煩。那麻煩到底有多大,金陵不知道,她只知道維爾特愈發忙碌了,雖然每次看到她們時都是一副爽朗的笑靨。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下去,忙碌的金陵他們和伊格希亞斯在學校裡打照面的機會本就不多,一場風波就這樣平靜下來。
  霍格沃茨是一個巨大的海洋,表面上一望無垠波平如鏡,內裡卻是洋流不絕波濤洶湧。看上去,所有的學生忙著學業忙著考試,所有老師忙著教學忙著考學生。實際上,不安分的因子在黑暗的角落裡躍躍欲試,隨時有可能突出重圍攻下光明。
  大家都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每天在課堂、餐廳、寢室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忙碌是個好東西,它就像是罌粟,讓人上癮的同時也能舒緩人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伏地魔回來了,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用忙碌來麻痺自己那顆驚懼的心。金陵亦然,她甚至比其他人還要害怕。要是兩年前,她可以毫不遲疑地說她已經活夠了,就是真的面對阿瓦達也無所畏懼。可現在,她想活得很久很久,久到她可以和德拉科攜手看每一個日出日落,感受每一個溫暖和煦的春天。
  其實她很貪心。
  金陵抱著書走在走道上,右邊的赫敏絮絮叨叨,埋怨斯內普教授對他的惡劣。抿唇微笑,金陵的心情就像霍格沃茨餐廳頂上的陽光一樣燦爛。稍稍向左轉頭,德拉科正盯著魔藥配方嘴裡唸唸有詞。
  操起手上的書打到德拉科背上,金陵叫道:「走路別看書,當心眼睛。」德拉科比金陵高了近一個頭,金陵要是想打他的頭,還得踮起腳尖。
  德拉科收起魔藥書,一副委屈的模樣,「很疼啊,親愛的!」
  「誰是你親愛的!說了多少次,走路別看書。」雖然確定自己沒怎麼用力,金陵還是幫德拉科揉搓背部。
  滿意地笑笑,德拉科說道:「是,是,是,你說怎樣就怎樣。」雖然答應了,德拉科是否會聽進去仍是未知數。
  剛開始的小正太哪去了啊!金陵哀歎,繼續替德拉科拍背,心裡憤懣不平。
  「我說,你們別在我面前少兒不宜了行不行?」赫敏乾脆打開書,把視線投在維爾特送的魔咒書上。這是一本經過精心保養的書,封面用精緻的透明粉色包書紙包住,書頁沒有一張出現掉頁漏頁的情況。
  「我們是在上視力保健課,哪裡少兒不宜了!」金陵叉著腰看著赫敏,杏眼瞪得圓圓的。金陵這
  兩年裡變化最大的就是這雙眼睛,本來大而無神的眼睛現而今清澈動人。不得不說金陵的頭髮是點睛之筆,把她修飾得如同商店玻璃窗後的招牌娃娃,可愛迷人。
  赫敏沒有搭理金陵,頭向左右亂擺,「讓讓。」
  金陵好奇地回頭,身後什麼也沒有。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你看到什麼了嗎?」
  德拉科搖頭,他剛才只顧看戲去了,根本沒注意前方。
  「你看到什麼了,赫敏?」金陵問道。難得看到赫敏如此急切,難不成是看到維爾特了?不管是金陵還是達芙妮,都相信赫敏赫敏會是最適合維爾特的人。但願他們能有個好結果,但願!
  赫敏悵然若失地望著空無一人的牆壁,「沒什麼,我看錯了。」
  這件是只在赫敏和金陵心湖裡拋下一顆小小的石子,但有一天,它的漣漪擴大,直到氾濫成災。我們都知道,洪水的氾濫總是能帶來數之不盡的死亡和痛苦。正如我們知道某些我們不願意知道的真相時,內心會染上無窮無盡的黑色一樣。
  在斯拉格霍恩醉酒的時候,德拉科以三寸不爛之舌套出了他的話,哦不,應該說讓他把那段不光彩的記憶從腦海中拿出來,放進了德拉科預先準備的記憶瓶裡。金陵可以肯定斯拉格霍恩是在醉酒時被拿走記憶的,因為他清醒後照常躲著德拉科。這讓金陵對德拉科崇拜又上升了一個檔次,他實在是太彪悍了。
  自從和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獲勝後,羅恩更忙了,幾乎沒時間和幾個朋友會面。拉文德是個漂亮姑娘,同時還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姑娘,她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羅恩和他的兩個女性朋友來往。羅恩本就不充裕的時間更加貧乏,他忙著約會,忙著被人敬仰,只能每個週末擠出少許時間和金陵、赫敏交流作業。
  哈利也是個大忙人,鄧布利多教授要給他單獨授課,他還得為自己的理想——成為出色的傲羅奮鬥。哈利一直是個自卑的男孩,這種情況在阿斯托利亞成為他的女友後緩解了許多,又在阿斯托利亞離開後開始反彈。可鄧布利多不愧是鄧布利多,只消和哈利談幾次話,就讓哈利對消滅伏地魔充滿鬥志。
  完成作業後,德拉科想找鄧布利多進行一次詳談,而金陵又不放心德拉科,於是,他們決定一起去找鄧布利多。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大多數人可能已經在自己的床上,準備睡覺。金陵猜外頭的天空上早就繡上了漫天的繁星,如一塊精緻的黑色的綢緞。
  怕會吵到斯內普,金陵在打開門之前使了個消聲咒,開門的的動作極輕。斯內普實在是謹慎得過分,有一次德拉科和金陵偷溜出去被他聽到聲音,被他關在辦公室看他批改作業達到兩個小時。那簡直是一場噩夢,斯內普改作業的樣子其實很可怕,特別是他改到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的作業時。
  斯內普的確沒有聽到他們的開門聲,他正慌慌張張打開門。金陵之所以能在黑暗中看到斯內普的臉色,是因為她在出門之前給自己的眼睛施了個小魔咒。照她的說法,這個使人在黑夜中視野清晰的小魔咒簡直就是雞鳴狗盜偷雞摸狗必備良品。
  金陵從沒看見斯內普這麼緊張過。他的面部肌肉緊縮,嘴唇緊緊抿著,神色不定。定睛一看,斯內普的右手扶在左臂上,整個面部都在抽搐。
  怕被斯內普察覺,金陵沒敢繼續看下去,她輕手輕腳關上房門。背過身子,苦笑著對德拉科說:「我看我們沒必要找鄧布利多了,今晚會有大事發生。」
  「要跟上去看看嗎?」德拉科詢問金陵的意見,但從德拉科的表情金陵能看出他迫切地想去。
  金陵點頭,「看看吧!」金陵有預感,這趟跟蹤充滿未知的危險,卻也能讓她知道很多事情。魯迅不是說了嗎?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金陵真佩服自己,這種關頭還能還能想起高中的課文。
  從哈利那借來玩玩的活點地圖還在金陵的大堆書裡,金陵一個趔趄,差點就撲到桌子上。從一本草藥書底下掏出活點地圖,金陵拿出魔咒說:「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以前她每次這麼說都會自己先笑出來,不過這一回她沒了笑的興致。喜歡借此嘲笑金陵的德拉科也消聲了,一股嚴肅的氣氛自看到斯內普捂著左臂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他們都清楚斯內普的作弊上有什麼,他們
  都清楚傳召斯內普的是什麼人。
  金陵還是在笑,只是笑容在不知不覺中僵硬了。活點地圖上,斯內普、鄧布利多,還有哈利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趕去。除此之外,還有一群人從有求必應室裡出來,也在想這個方向快速移動。
  「我們去塔樓!」德拉科蹙眉說道,神情裡帶著萬分堅定。
  金陵握著德拉科的手,「好。」十指相扣,兩人的手都因為緊張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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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之死

  正如金陵想的那樣,夜已深,夜空中繁星若錦,點綴著靜謐星空。月華砸在平靜的湖面上,產生動態的美感。寒風吹亂金陵的頭髮,擋住她的視線。方纔的咒語效果已經過去,但月光已經足夠照明。霍格沃茨安靜得近乎詭異,只有草叢裡的蟲鳴昭示著這裡還有生命存在。
  金陵和德拉科到達塔樓樓下,一眾警衛躺倒在地上,全然沒了生命跡象。剛才必定有一場酣戰,顯然,失敗的一方是警衛。
  「不。」金陵輕聲叫出來。
  德拉科摀住金陵的嘴,金陵顫抖著的手拽緊魔杖。從來沒有近距離看過死屍的金陵,一眨眼間就看到好幾個屍體,受到的衝擊當然大得無可附加。
  「隱身咒。」德拉科作出口型,金陵點頭答應。隱身咒的持續時間長,效果顯著,只是使用後不能使用魔法,對使用者的危害也大。
  德拉科和金陵相繼隱形。金陵四處望望,揮舞著自己的手,德拉科的肩,德拉科的手,碰到德拉科讓金陵好受多了。感覺到德拉科牽住自己的手,金陵狀著膽子,努力微笑。
  看不到對方,可雙手的溫度能傳達對方的心裡。
  手牽著手到達天文塔的最高處,金陵深呼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她告訴自己要做好最壞的準備,等會兒她眼前的一切可能會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維爾特拿出魔杖阿瓦達鄧布利多!這是金陵萬萬想不到的。縱使做了最壞的打算,她還是想不通溫和的維爾特怎麼會笑得像個瘋子,怎麼會拿魔杖指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旋即閉上眼睛,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塔樓,消失不見。
  心裡的某根弦霎時斷裂,金陵的腿一時撐不住,險些跌倒在地板上。德拉科抱住金陵顫抖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囈語一般的小聲撫慰。
  金陵乾脆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她看到的是幻覺。維爾特絕對不是這種人,他不會笑得猙獰張狂,就像瘋狗一樣。維爾特不會拿魔杖指著鄧布利多,他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
  迴盪在腦海裡耳朵邊的笑聲是那樣的清晰,那是屬於維爾特的笑聲。事實擺在眼前,那個齷齪的男人是維爾特。想起前面的一些事,金陵的思路一下想看到陽光一樣明亮了。三把掃帚酒吧裡放下受詛咒的蛋白石項鏈的人是維爾特,他也在酒吧裡,他的確進過盥洗室。在斯拉格霍恩的酒裡放毒藥的人也是維爾特,他想毒死的不是斯拉格霍恩,不是德拉科和金陵,而是本該得到這瓶蜂蜜酒作為聖誕禮物的鄧布利多。
  維爾特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殺死鄧布利多。
  現在,他終於受不了用迂迴的方法,所以他掏出魔杖直接阿瓦達了鄧布利多。他還把食死徒放進霍格沃茨,讓他們恣意在霍格沃茨裡破壞。他難道忘了,霍格沃茨也是他母校!
  德拉科把胡思亂想的金陵放到靠牆的位置,看這群瘋狂的人還想做些什麼。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幫助鄧布利多,他只想弄清楚這一切。
  狂笑著,維爾特把魔杖指向天空,隨後那裡出現一個綠色的黑魔標記。每當伏地魔或是他的食死徒殺了一個人之後,都會在屍體或房屋的上方留下黑魔標記。金陵清楚,這群喪心病狂的食死徒正以殺死鄧布利多為榮。他們大肆發笑,就像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事實上,他們的確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他們殺了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殺了黑魔王唯一懼怕的人。綠瑩瑩的黑魔標記諷刺地高掛與塔樓之上,碩大無比的骷髏張開嘴嘲笑愚昧的世人。
  金陵覺得眼前這個維爾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恐怖驚悚。
  「你不是維爾特。」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如梵音,讓金陵看到一絲曙光。
  「我本來就不是維爾特•格林格拉斯,」維爾特的臉變成一個女人的臉,漸漸地,就連身材也也與女人無異,「他根本就不配當個食死徒。主人要他殺了鄧布利多,還給了他這麼好的條件。結果他畏畏縮縮,直接一個阿瓦達不就好了,他偏偏弄什麼項鏈毒酒,鄧布利多這個老混蛋就連一根鬍子也沒掉。」
  斯內普不動聲色,平滑的聲音熨帖自然,「復方湯劑?」
  「這個創意還多虧小克勞奇,不過說真的,復方湯劑還真難喝啊!」貝拉厭惡的癟癟嘴,復又張狂地笑著。殺死鄧布利多的愉悅讓她心情好極了,現在不管斯內普問什麼問題她很有耐心地回答。
  斯內普不耐地催促,「你們趕快離開,天快亮了。」
  斯內普說得不錯,天快亮了。現在正是破曉時分,很快黑暗就會被光明所覆蓋。但黑暗與光明的較量,孰勝孰負還是未知數。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呢!
  貝拉收起魔杖,和手底下的人一起走出塔樓,「知道了。」對斯內普的催促感到不耐煩,貝拉出門時還踹了擋在她前面的食死徒一腳。那名無辜的食死徒嚎叫了一聲,貝拉臉上的不耐更盛,再踢了一腳,「叫什麼叫,魔藥大師在催呢!」
  「等等,」斯內普叫道,「維爾特在哪?」
  「呦,差點忘了。主人說那小子沒什麼用,乾脆拿他出來保全你好了。你直接向鳳凰社檢舉那小子,進入鳳凰社的核心好了。」貝拉嗤笑,蠟黃的臉上現出猙獰的笑容。
  斯內普肯定貝拉是故意不說,而不是忘了說。他猶豫了片刻,問道:「老格林格拉斯沒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一個死人。」阿茲卡班把昔日的美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死人?」斯內普問這話時,金陵感覺到自己胸腔裡那顆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貝拉拿魔杖的尖頭掏指甲,悠然回答:「任務失敗,主人不過給他使了個鑽心咒,那老傢伙就去見梅林了。」
  斯內普肯定地回答:「格林格拉斯家的財產很多。」
  「是。」
  大家心知肚明,戰爭需要大量的資金,伏地魔想要格林格拉斯家的全部財產就不會留格林格拉斯家唯一的繼承人在世。
  心裡痛快的金陵抱著德拉科,隱忍地痛哭著。害怕被人發現蹤跡,她只敢咬唇流淚。鑽心咒?你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報應,這就是報應!真可惜,你沒有死在我的手裡。
  貝拉離開塔樓,一路上用魔杖在霍格沃茨大肆破壞。走到餐廳,她像剛剛出洞的地鼠一樣在霍格沃茨這塊巨大的田地上啃食破壞。砸掉全部的餐具,不解恨。那就再把桌子砸掉,還是不解恨,那就放一把火燒了海格那個蠢貨的屋子。
  這邊的塔樓,哈利脫掉隱身衣奔到塔樓上,衝動地想衝出去阿瓦達掉所有害鄧布利多死亡的人。
  金陵的腦袋暈暈忽忽的,但也知道不能讓哈利衝出去送死,沙啞著嗓子喊道:「哈利,回來。」
  哈利在空無一人的塔樓裡聽到達芙妮的呼喊,環視四周,空無一人。他疑惑地把隱身衣從身上脫掉,操起魔杖準備再次衝出去。
  「我在這兒。」金陵虛弱的聲音再次傳入哈利的耳朵裡,這一次,他肯定自己患有幻聽。猶疑地轉過頭,解除隱身咒的金陵和德拉科憑空出現。
  「你不是喝了復方湯劑吧。」哈利拿魔杖指著金陵和德拉科,遠離他們向後退了幾步。
  「是的,我喝了復方湯劑,」金陵一個眼刀拋給哈利,「你前天找我借了三份作業,昨天四份,今天沒來。」
  打斷金陵的數數,哈利扶著看起來虛弱的德拉科和金陵,「怎麼回事?」
  「我和德拉科見斯內普教授出門,就偷偷跟過來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鄧布利多飛出去。」強行解除隱身咒讓德拉科和金陵累得夠嗆。
  「鄧布利多死了。」在金陵再一次提到鄧布利多的死亡之後,哈利才回過神,淚水不可抑制地順著雙頰流下。
  鄧布利多死了。霍格沃茨眾人在被驚醒後聽到一個讓他們如墜深淵的消息,久久難以回神。
  鄧布利多死了。當《預言家日報》報導出這個消息,甚至有激動的巫師去砸報社。除了食死徒,沒有一個巫師願意相信鄧布利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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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特被狼人咬

  鄧布利多真的死了!
  他的鳳凰福克斯在城堡的上空哀泣著,以靈魂高唱輓歌,悲慼的樂聲久久不散去,令人潸然淚下。淚滿襟又怎樣,淚如雨下又何妨,人們的悲慟不是因為鄧布利多和他們的關係有多好,而是因為長久以來鄧布利多一直是他們心裡的一座山,是能擋住所有風吹雨淋、雷電寒霜的大山。
  信仰一旦崩塌,人們的精神就會隨之崩塌,他們惶恐,他們慌張,他們絕望。這時候,人們需要一個新的偶像,一個新的信仰,譬如,救世主——哈利•波特。哈利被推到了明面上,報紙等媒體上他的名字被一次次提起,他恍然已成為人們心中又一個鄧布利多。
  名望的改變不能給哈利任何寬慰,他愈發焦躁、不安、煩惱。一年沒有做過噩夢的他每晚做著不一樣的噩夢,在夜半驚醒。
  城堡被一片又一片慘淡的愁雲縈繞,無形的鎖鏈般桎梏每一個人的心。
  《預言家日報》在鄧布利多死亡的當日宣佈了格林格拉斯家主的死亡,死亡原因不明,同樣不明的還有格林格拉斯家數目龐大的家產的下落。維爾特•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家的合法繼承人,被狼人咬了,背部重傷的他至今還昏迷不醒。
  是的,那個英俊的男人被狼人一張一翕咬了。那一晚不是月圓之夜,但沒人知道醒來後的維爾特會是什麼樣。
  應該慶幸的是,金陵扒開維爾特的袖子後,沒有在他的胳膊上發現黑魔標記。雖然金陵弄不懂為什麼連布萊斯•扎比尼都擁有黑魔標記,優秀得多的維爾特卻無法成為食死徒,她還是舒了一口氣。沒有黑魔標記,維爾特起碼不會被投進阿茲卡班。
  維爾特的病房位於醫療翼的二樓,房間的擺設類似於麻瓜的重症監護室。金陵和德拉科踏著晨露來到門前,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赫敏的頭壓在維爾特的手上,兩人皆熟睡。重症監護室本不允許有外人留下,可食死徒這一鬧,不知增加了多少傷患,龐弗雷夫人忙不過來,只好讓堅持的赫敏來照顧維爾特。
  和諧的畫面令德拉科和金陵繃緊的神經不知不覺舒緩,向對方莞爾一笑,兩人的心情兀地通透。雖然鄧布利多那老蜜蜂喜歡拿愛說事,但他也沒錯,伏地魔那邊匱乏的就是愛。
  金陵驚異地發現赫敏的身邊竟然沒有一本書,咧著嘴指著赫敏笑道:「發現沒有?赫敏竟然一晚上沒看書。真不知道她昨晚上一個人是怎麼過的。」
  「看你哥哥就夠了,」德拉科把金陵壓到牆上,「不就像你昨天晚上那樣嗎?」昨晚上兩人都沒睡熟,但區別是,金陵看了德拉科的側臉一晚上,德拉科裝睡了一晚上。
  金陵老羞成怒,推開德拉科,「哪有!你在做夢。對,你就是在做夢。」
  也不反對,德拉科繼續抱著金陵,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是的,我昨天在做夢。那現在讓我好好看看好了。」德拉科的眼睛正對著金陵的眼睛,兩個人旁若無人地相互注視,以紓緩心中的不安。
  被看得不大習慣,金陵問道:「維爾特不會有事吧?」被狼人咬到的後果可大可小,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你不是一直在說主角效應嗎?既然你不希望他有事,他就不會有事。」德拉科安撫著說。
  「我還希望伏地魔現在就死呢!」金陵咕噥一身,低下頭。真不知道這齣戲演到最後,是喜劇還是悲劇。巨大的不確定感侵蝕著金陵的心,「德拉科,你掐掐我,我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德拉科果然把兩手放到金陵的臉上,把金陵的面頰肉向兩邊拉扯。
  金陵的臉向左右亂動,不想這樣只會讓被拉開的幅度越變越大。這裡是醫院,她還不敢大叫,只能小聲抱怨一句,「喂,你再不拿開,晚上就去睡地板。」
  金陵一向以成年人自居,哪在德拉科面前出現過這副可愛的模樣,德拉科玩心四起,「你捨得我睡地板麼?」
  「那我去睡地板。」金陵的臉還在德拉科手裡。
  德拉科呵呵笑著,把手放開,「算了,這樣我會心疼的。」
  「咳咳。」哈利站在不遠處,手放在唇上咳了幾聲。
  嗔怪地看了眼德拉科,金陵訕笑,「哈利,你怎麼來了?」哈利現在正悲傷著呢,他們談情說愛,還被他看到,真是丟人!
  摸摸後腦勺,哈利說道:「我來幫龐弗雷夫人照顧傷員,正好看到你們……」鄧布利多死後,全校停止上課,大多學生已經回家,只剩下少數不願意回家的人,哈利和赫敏都是其中一員。
  金陵拉著德拉科,「那我們也去幫忙。」
  雖然也照顧過生病的金陵,德拉科照顧人的水準還是低得可以。金陵幸災樂禍地安慰他,「沒事,德拉科,你就是做大事的,這種小事不需要你來做。」一邊說著,金陵把手裡的毛巾遞給德拉科,吩咐他拿到盥洗室去清洗。
  忙忙碌碌幾個小時,金陵累得半死,坐在椅子上裝屍體。哈利的坐姿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比金陵要文雅的多。德拉科才叫真正的優雅,優雅到金陵看著就不順眼。一個低年級的女生對著德拉科微笑,金陵一發狠,在德拉科的手腕上留下齒印。
  「哦!」德拉科叫道,金陵下口不重,但他喜歡看金陵緊張他的樣子。
  哈利捂著眼睛,這兩個隨時隨地都能打情罵俏的傢伙!被這兩人一鬧,哈利幾天來不曾放鬆的心情也好多了。他能感覺到,覆在面上的手不再冰冷。
  從二樓傳來的急沖沖的腳步聲,三人望著樓梯,出現在樓梯口的竟是眼睛腫大,髮型全無的赫敏。
  「你們看到維爾特沒?」赫敏靠著站立的金陵,氣喘吁吁。
  哈利和德拉科也站了起來,金陵扶好赫敏,「沒有,發生什麼事了?」
  赫敏皺著眉,反胃似的乾嘔幾聲,嚥了口口水,「我剛才去盥洗室打水,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赫敏還沒喘過氣,顯然是剛才跑得太急。
  「別著急,他不會有事的,我們一起找吧!」金陵緩緩拍打這赫敏的背,明知道維爾特現在的情況肯定不好,她還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四個人在學校裡亂轉,金陵突然拍打自己的頭,暗罵了一聲,在天空中發出一道紅色的火焰,召集其他人。
  當赫敏上氣不接下氣趕到到金陵的身邊,並未看到維爾特。她失望地乾笑一聲,「有消息嗎,達芙妮?」
  金陵促狹的笑笑,從背後掏出一張羊皮紙,獻寶似的放到赫敏面前,「自己看吧!」赫然是從哈利那借來的活點地圖。維爾特的名字也在活點地圖上,一動不動。
  幾乎可以想像到維爾特躲在角落不吭聲的樣子,赫敏心疼極了,連忙轉頭跟著活點地圖上的方向跑。跑遠了幾步,赫敏遲疑地問:「你們不跟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你去吧。」金陵笑瞇瞇地揮手。
  赫敏跑遠後,哈利傻傻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赫敏帶到維爾特那裡,達芙妮?」
  金陵把手背在身後,魔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空氣中亂舞,她的笑眼瞇成一條線,「打擾人戀愛,是會遭雷劈的。」
  「你還不追嗎?」德拉科湊到金陵的脖子跟前,在她耳邊說。
  正是夏日的開頭,烈日在頭上放肆地大笑,笑聲的餘韻在空氣裡飄散開來。
  金陵拿手擋住晃眼的陽光,笑道:「活點地圖又不在我手上,怎麼追?」跟上赫敏的方法她心知肚明,可總是被德拉科看透想法讓她脆弱的小心臟受不住。
  「你會不知道怎麼追?那剛剛是誰在赫敏•格蘭傑的身上惡作劇了?」德拉科把手背在身後的手拿到前頭,魔杖在金陵眼前晃來晃去。
  「是我怎樣!」金陵惱火地甩甩頭,拿出魔杖,走在最前頭。刻意忽略德拉科,金陵轉頭向哈利問道:「你要去看看嗎?」
  誰說救世主實誠來著,他分明也八卦嘛!哈利慌忙應答著「好」,跟上金陵的腳步。唯有德拉科跟在兩個人背後,對金陵也使了個名叫「跟蹤咒」的小小惡作劇。
  天空依然明媚,雲懶懶地趴在天上,自在地窺視著眼下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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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窺事件

  「達芙妮,項鏈和毒酒都是維爾特做的,對嗎?」哈利走在金陵的旁邊,遲疑片刻後問道。
  金陵狡黠地瞇著眼,「是啊。哈利,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嗎?還是,你想讓我和赫敏為了毀屍滅跡,殺了你?」把手伸直,金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哈利當然知道金陵是在開玩笑,談論這個話題所帶來的緊張感也消失殆盡。他靦腆地笑著,「不會,他並不想殺死鄧布利多。那,哪些食死徒是怎麼進來的?校門關著,被強大的魔法的魔法保護,通往校外的秘密通道也被保護著。」談到鄧布利多,勇敢的小男孩哽咽了。
  這個答案,也許只有問維爾特才能知道。金陵確信維爾特說出答案後,哈利多多少少會對他心懷芥蒂。盯著霍格沃茨金碧輝煌的牆壁,金陵聳聳肩,「誰知道呢?指不定就是哪個校外通道被那些該死的食死徒找到了。」金黃色的牆壁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金陵閉著眼,喟歎一聲。一時間,
  兩人皆不言不語,氣氛凍結。
  這維爾特還真是能折騰,好死不死躲在離醫療翼十萬八千里的破舊教室裡。
  哈利和金陵巴在窗戶上,偷窺教室裡的情況。
  「達芙妮,這樣不好吧。」哈利說道,眼睛卻向屋內窺探。
  金陵眨眨眼,極其無辜地回答:「我這是在幫助我哥哥和我的大嫂解決情感問題,是好心。為了這個,我連午飯都還沒吃,我容易嗎我!」說著,金陵的手捂著肚子,一副我很餓但我更想助人為樂。
  德拉科隨後趕到,掰開靠在一起想看得仔細的哈利和金陵,他挑眉對哈利說:「打擾人戀愛,是會遭雷劈的。」把像躲病菌一樣一樣躲開他的金陵拉著,德拉科貌似歉疚地在金陵耳邊低語。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哈利卻明確看到金陵變紅的臉和不再抗拒的動作。
  在玻璃上使了個前幾年聖誕節用過的咒語,金陵分配好觀察的方位,三人眼巴巴看著教室裡。
  赫敏抱著低著頭的維爾特,兩人蜷在一個角落裡,不聲不響。
  「快說點什麼啊!」金陵握著拳,頗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風範。德拉科拉下她搖晃的手,「小心被他們看到。」
  躲開德拉科的手,金陵笑得詭異,「沒事,剛剛我施的咒語可以讓赫敏和維爾特看不到我們,而我們清楚地瞭解她們的一言一行。」
  「雞鳴狗盜偷雞摸狗必備良品?」德拉科問道。
  金陵揮揮手,眼睛仍盯著室內,生怕錯過任何細節,「聰明!」
  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想看一部電視劇,結果片頭曲放個不停,正戲遲遲不來。觀戲的三人急切地想要看好戲上演,「你是風兒我是沙」卻遲遲不完。
  等待良久,令人屏息的正劇終於上演。
  赫敏在維爾特耳邊說:「為什麼不願意見我的父母?」
  金陵發出一聲驚呼,「哦,梅林的內褲,他們都發展到見家長了?」與此同時,哈利也張大嘴巴,表示自己的詫異。
  維爾特的嘴巴一張一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拳頭在眼前亂揮,金陵恨鐵不成鋼地嘮叨,「快答應啊!快答應啊!」再過了幾秒鐘不到,她說:「真看不出來,赫敏這麼主動。」
  「你應該學學人家赫敏。」一直面色無波瀾,不聲不響的德拉科點評道。
  教室裡赫敏又開口了,「因為我是泥巴種?因為我不夠漂亮?因為你的懦弱?還是因為,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維爾特搖頭,幅度大得金陵都替他擔心腦袋會不會掉下來,「赫敏,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泥巴種,你很漂亮,我承認我的懦弱,是我配不上你。」
  「為什麼?因為你被個該死的狼人咬了?你口口聲聲說你配不上我,你哪裡配不上我了?你英俊,你才華橫溢,你——」赫敏說話就跟機關鎗一樣,直往外發子彈。
  金陵點頭,「赫敏,說得好!還真別說,維爾特臉上的疤痕給他增加了不少狂野之美。你看那小疤長得,真勾人。」維爾特的臉上被格雷巴克的爪子劃了一道深深的傷疤,當初在有求必應室找到維爾特時,這道還淌著血的傷痕猙獰得駭人。
  「勾人?」德拉科危險的語氣讓金陵警鈴大響。
  金陵舉手投降狀,縮著脖子回答:「沒有,誰也沒有德拉科勾人!」
  哈利聽著這兩人的互動,大窘,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乾脆全神貫注看赫敏和維爾特的互動。
  沉默半餉,維爾特苦笑,「赫敏,我被狼人咬了,我很危險,你知道嗎?我害怕自己會不受控制地傷害你,那還不如殺了我。」
  赫敏接過話茬,「我不介意,你看盧平不就沒事嗎?他活得好好的,還是鳳凰社的一員。」
  「對不起。」維爾特拒絕到,離赫敏遠遠的。
  金陵扭扭脖子,又巴在窗台上,「這兩人啊!」
  德拉科的聲音又出現了,「我要是變成狼人,一定死纏著你,咬死你!」
  這個答案愉悅了金陵,她笑道:「好,很好,非常好。」隔著德拉科,金陵問哈利,「你呢,哈利?你要是變成狼人,會離阿斯托利亞遠遠的嗎?」
  哈利遲疑了,「我不知道。」在沒聽到德拉科的回答之前,他一直以為他的選擇會和維爾特一樣。
  「別不知道啊!你應該說你要死纏著阿斯托利亞。想想看,如果阿斯托利亞被狼人咬了,你會怎麼辦。你一定會說,你想陪著她,對不對?這就對了,既然己所不欲,就勿施於人。逃避比面對更傷人。與其孤單地失去,不如一起面對所有困難。比如說我,要是我變成狼人,我就死死纏著德拉科,咬死他。」金陵齜牙巴上德拉科的頸部,作出咬人的動作。虛扇了自己幾巴掌,金陵說:「呸呸呸,我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哈利豁然一笑,繼續看著屋內的現場直播。
  赫敏埋頭不聲不響,維爾特也斂氣屏聲,屋內的氣氛遠沒有屋外金陵特意製造的和諧氣氛好。
  屋外的人又看了一會兒,赫敏才咬咬牙說:「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驚天大雷劈到屋外的人身上,個人表情不一。金陵賊兮兮地笑著,德拉科挑眉微笑,只有哈利驚詫。
  「赫敏和維爾特?為什麼她不告訴我們。」哈利一字一頓,火氣十足。
  金陵上下掃視哈利,「告訴你?她憑什麼告訴你。難不成你要她對你說,她和維爾特上床了?赫敏臉皮薄,怎麼可能說得出來。」原本還擔心赫敏和維爾特的一壘過了沒,沒料想他們已然全壘打了。真是時尚啊!赫敏這種看上去古板的女生也會做先上車後買票的事。金陵越想越開心,看
  向屋子裡兩人的目光都變了色。
  「我,我只是——」哈利結巴了,不知道說什麼好。赫敏是他的朋友,可是他的朋友都要當母親了他都不知情。他的心裡總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失落、擔憂,同時替她高興。
  「你是說——」維爾特張著嘴,「你有我的孩子?」
  赫敏點頭肯定地說到,「是的是的是的。」
  原本以為方纔的「我不介意」是這部電視劇的高 潮,原來,高 潮的現在才出現。金陵興奮地拉著德拉科,「走了,去吃飯。」
  哈利追著兩人,問金陵:「不看了嗎?」
  「還看什麼,都快落幕了,你還想等著赫敏和維爾特出來和我們打招呼嗎?我敢跟你打賭,維爾特過兩天就會跟著赫敏見家長,再過不了一個月,他們就可以和比爾、芙蓉一起舉行婚禮了。」
  忙活了一早晨,又看了半天戲,金陵還真餓了。
  ……
  「赫敏,聽說你懷孕了?」一個月後,赫敏和維爾特的婚禮上,金陵把赫敏拉到牆角問。
  赫敏滿面紅光,「你聽誰說的?」
  「別管我聽說說的,你真的懷孕了嗎?」金陵急著知道答案,她跟德拉科可是打了賭的。
  赫敏神秘地笑笑,「沒有。」
  完了,金陵真的輸了,想到賭注,金陵苦著一張臉「那,你怎麼跟我哥哥交待?」
  「你怎麼知道的?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也結婚了,你認為他敢和我離嗎?」
  嘴角抽搐著,金陵替自己和維爾特默哀。
  這個可怕的女人不是赫敏,絕對不是!

  購買婚紗

  夏日炎炎,漫天的金黃把人的心都烤熱了。就連空氣,都是熟的,生生在人的皮膚表層逼出一層蒸汽來才罷手。
  英國倫敦,堪稱為購物天堂的牛津街。
  再強烈的陽光也比不上女人逛街的熱情,即使是這樣一個不怎麼好的天氣,街道上來來往往,購物興致濃烈的女人依舊不少。頭戴一頂時尚的平簷圓頂巴拿馬草帽,興高采烈的赫敏拉著累得只想席地而坐的金陵,往一家看上去就很強大的店面而去。
  金陵這人其實挺彆扭的。和她相處久了的人都覺得她這人臉皮極厚,可她面對陌生人就顯得特別的臉薄。她逛店舖,只要遇上熱情介紹的店員,不管那店子裡有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她都會勉強至少挑一件商品,怎麼也磨不開臉抬腿走人。就算事後後悔得捶胸,下一次依舊犯老毛病。偏偏赫敏不講金陵這一套,想買就買,不想買拉起金陵就走。金陵先也會臉色微紅,但後來,就連耳根都不變色了。
  要論起逛街的水準,金陵難以望赫敏項背。更何況這一趟出來買的,就是赫敏的結婚用品。赫敏可謂是開足馬力,勇往直前啊!
  本以為不能繼承格林格拉斯家財產的維爾特會窮得響叮噹,金陵都和德拉科商量好了,從馬爾福的小金庫裡先借點出來。沒成想,維爾特的私人賬戶裡金加隆也不少,少說也有幾百萬金加隆,什麼都不幹,活一輩子都夠了。據維爾特不經意透露,他私人賬戶裡的錢大多是格林格拉斯家主替他結婚準備的。這不,赫敏卯足了勁花錢,以洩心頭之忿。
  伏地魔的高調復出,令魔法界危機四伏,麻瓜世界又何嘗不是如此。時不時的爆炸,縱火,密室殺人事件,令人不勝恐慌。好在倫敦自去年大橋崩塌事件後一直相安無事,才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這一切,還多虧了在這段時間辛苦掩蓋那些密室殺人事件、詭異縱火事件等一系列找不出頭緒的案件的警察。
  空氣是黏稠的,像一杯甜膩的番茄蜂蜜汁。
  金陵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的帽舌,跟著赫敏走進這家婚紗店。在金陵看來,牛津街的店面租金貴得一塌糊塗。這裡的物價自然在金陵這種明明握著一大堆鈔票還只敢小資的人眼裡,昂貴得超乎想像。也不指望維爾特勸赫敏收斂,他已經把財務大權全交給赫敏了。即使赫敏把所有錢花光了,他也頂多皺皺眉頭。金陵甚至懷疑,他們上 床時,赫敏是壓在上面的那一個。
  這種懷疑令金陵嘴角抽動,她甩甩頭,不敢再胡思亂想。
  「金?」略微歡快的聲音,帶著輕易可察覺的喜悅。
  金陵往聲源處瞅瞅,凝神想了片刻,露出微笑,「埃米利!」金陵那家服裝店的常客,好像是一家婚紗店的店員。
  「哦,上帝啊!你比以前漂亮多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你竟然消失了一年,知道我這一年買衣服有多痛苦嗎?」埃米利誇張地說,神采飛揚。
  「我去讀書了。」金陵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繼而問道,「你說你是婚紗店的店員,是這家店子嗎?」
  叫金陵「金」的,一般關係要比叫她「陵」的人好,因為金陵自我介紹為「金•陵」,而非「陵•金」。「是的。」埃米利答道,放下手裡的婚紗,快步走到金陵面前。
  金陵把赫敏介紹給埃米利認識,「這是我的朋友,赫敏•格蘭傑。」此時的赫敏注意力盡在一件件美麗不可方物的婚紗上,富含憧憬的臉上笑意滿溢。
  面對不怎麼熟悉的赫敏,埃米利恢復專業的笑容,連說的話都離不開工作。「你好,格蘭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今天是來試婚紗的吧。」
  「你怎麼知道的?沒錯,我要結婚了。」赫敏瞪大眼,詫異地說道。
  埃米利藍色的瞳裡溢彩流光,「需要我為你介紹幾款嗎?就連英國皇室的婚禮,都會選用我們店裡的婚紗哦!」高昂著頭,埃米利深以作為這間店裡的店員為榮。
  赫敏點頭,「麻煩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埃米利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打出清脆的響聲。
  赫敏被埃米利帶進化妝間試穿,金陵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扯下鴨舌帽。格調優雅的等候區,設計浪漫的商品區,設施齊備的化妝室,這家店子一看就是奢華至上。金陵吐吐舌頭,狠不下心去看每件婚紗的標價。
  在大理石的瓷磚上用腳畫圈十數分鐘之後,赫敏姍姍來遲。越是奢華的店面,服務越發周到。金陵看著化妝後的尤物一般的赫敏,心裡想到。
  的確是服務周到,僅僅試穿婚紗就有專人負責化妝。淡妝清雅,白紗怡人,赫敏哪還有一絲平日裡野蠻的模樣,分明是個嬌俏依人的小嬌娘。長至腳踝的白色紗裙美麗動人,露肩設計顯出赫敏誘人的鎖骨,淡淡的粉色唇彩如她粉色的心一樣,洋溢著幸福的色彩。
  赫敏還未畢業,結婚對她而言,尚早。金陵倒真是不得不佩服赫敏,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真是堅定啊!下定決心要結婚,便不顧一切地做了。維爾特不同意,她就設法讓維爾特同意。她的父母懷疑,她便使勁說服父母。這樣的赫敏,理應得到幸福。
  紅紅的眼眶不想被赫敏看到,金陵稍低著頭,「真可惜今天陪你來的不是維爾特,是麼,格林格拉斯夫人?」
  「達芙妮!」赫敏呵斥一聲,倒不是真生氣。儘管食死徒在倫敦的活動不多,他們四人待在一起還是不安全,金陵就乾脆吩咐互相不對盤的維爾特和德拉科、哈利在家保護赫敏的父母,順便聯繫感情囉。
  有冷氣的婚紗店裡溫度適宜,熱辣辣的陽光照在金陵的手臂上,沒有了先前的灼熱,反而舒適溫暖。羨慕地笑著,金陵右手扶在左手臂上,「很漂亮呢,赫敏。」
  埃米利應聲,接著說:「是真的很漂亮,這件婚紗就像是專門為您設計的一樣。」金陵扶了扶帽簷,這句話聽著真耳熟,貌似她以前對埃米利說過。
  赫敏對這件婚紗也確實滿意,忍不住又照了幾次鏡子,問埃米利:「多少錢?」
  埃米利指著門口的海報,「現在我們店裡做活動,您可以享受到八五折的優惠,也就是說,原價一萬的婚紗現今只要八千五。」
  一萬,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別。金陵癟嘴,無視赫敏投來的求救眼光。
  「我可以向您保證,這間店裡的每一件婚紗都是名師設計,選料精心,做工精細。最重要的是,我們店裡的每一件婚紗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有人仿冒,也沒辦法做得和我們的婚紗一樣。婚姻可是人生大事,您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婚紗和別人的一樣吧!」埃米利的話極具煽動力,赫敏眼神遊移,有所鬆動。
  購買與否,金陵都沒有立場決定。她眼巴巴看著白色的牆角,豎起耳朵聽赫敏的決定。
  「我們還附贈化妝服務,一定能讓你成為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您剛才也看到了,我們的化妝師技術一流。」火上澆油,大概就是這麼用的吧。埃米利一連串的話下來,赫敏咬牙同意了。
  女人,一旦遇到與虛榮有關的事,沒有一個能保持平常心的。比如金陵,比如赫敏。
  「可以刷卡嗎?」見赫敏一下拿不出那麼多錢,金陵問埃米利。
  埃米利剛做完一單生意,倒也寵辱不驚,笑容依舊專業,「當然可以。」
  「別讓我丟臉啊!」金陵掏出安東尼給的信用卡,心裡自言自語。
  最後,安東尼的信用卡沒讓金陵丟臉,信用卡上的特殊符號令金陵享受到一折的優惠,赫敏就差沒激動地撲上去親金陵一口了。
  走出店門,金陵瞇著眼向赫敏說:「嫂子,咱們花了一千隻買了你的婚紗,維爾特的西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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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進行中

  陽光還留有餘溫的時節,白色婚紗烘托著這世界純白無暇。教堂頂上翹起的弧度挑染起一季的燦爛,絢爛如初放的花朵。
  赫敏和維爾特的婚禮進行的很順利,沒有趁機襲擊的食死徒,沒有突然出現的維爾特的未婚妻,一切平靜得就好像是和平年代裡的一次普通的婚禮。金陵他們準備的一切防衛措施都沒有派上用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疑竇頓生。
  婚禮進行曲像一隻作亂的手,撓得德拉科心裡癢癢的。也許他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有這麼一個機會,讓十字架上那個被稱作上帝的人見證他們的幸福。該死,怎麼可以被這群麻瓜同化,他就算結婚也要讓梅林作見證。他把目光投射在站在教堂門口守衛的金陵的身上,臉上抹上淡淡的紅色雲彩。
  金陵像感知了這一切,回頭朝德拉科揮揮手。
  「亞瑟,我看我們不久後還得再參加一次婚禮哦!」莫莉被這淡淡的幸福感染,甜蜜地靠在年輕不再的丈夫肩上,欣慰地看著那對相互注視的新人。幸福是會傳染的,她一次次複製粘貼,才把世界變得那樣甜美。
  亞瑟回望身材不復從前,臉蛋不復從前,但因為喜悅而光彩四射的妻子,點頭說:「是啊。」
  羅恩一直沒把心思放在婚禮上,兀地聽到父母「誰的?」
  「當然是金陵和德拉科,你看那小兩口,可真搭。」亞瑟興奮地環視教堂,摩拳擦掌,「下一次比爾和芙蓉結婚,咱們也到這兒來辦吧。你看你看……」亞瑟這個麻瓜狂人一提到麻瓜事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不……」羅恩剛想開口,金妮就摀住他的嘴巴。小金妮在金陵的教導下女王十足,「你又想發動你的反動宣言?再敢說金陵姐姐和德拉科的不是,我就把你寫進我的下一本耽美小說裡。說,你還說不說?」
  羅恩忙搖頭,天啊,他的妹妹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啊!自從金陵和金妮成了「好朋友」,兩人成天在一起嘀嘀咕咕,金妮的成績是提高了,連帶著還學會些外語,比如「□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比如「一入耽美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可也出現了一些壞毛病,常常看著他和哈利壞笑,在路上盯著舉止親密的男人不放,實在是詭異得緊。生日時得了一台叫筆記本電腦的東西,她就成天在上面搗鼓,據說還開了個網站,賺了不少麻瓜的英鎊。
  羅恩心裡犯嘀咕,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一點不滿。這丫頭現在懂得運用群眾力量,只要不服她,她就讓父母他們評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他自己慘敗。再說,她和金陵都是罵人不吐髒字的主,他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要說整場婚禮中唯一的變數,就該是小安東尼了。這個小少爺在婚禮的當頭領著身後八名壯漢走進教堂(在教堂舉行婚禮是羅恩的父親出的主意,最積極的也是他。),直接從戒備中的金陵叫了聲姐姐,愣是把金陵嚇個不輕。
  金陵的手放在腰間放魔杖的地方,仍然對安東尼笑臉相迎,「你怎麼來了?」這個小鬼頭以前叫的可是「金陵姐姐」,現在平白親切幾分,怎麼不讓人懷疑。再者說,安東尼在她面前一直就沒講過什麼真話,她怎麼也放不下對這個孩子的懷疑。
  環顧規格小得可憐的教堂,安東尼不屑地撇撇嘴,挺胸倨傲地說:「這地方可真破。」當他面對金陵時,又是一派天真模樣,「姐姐,我當然是來看你啦,順便來參加自己表哥的婚禮。」這個教堂是不大,那也是因為赫敏和維爾特都不願意鋪張,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也不方便請太多親戚朋友來。
  「表哥,誰是你表哥?」這孩子明擺著是獨生子女,哪來的表哥表姐,純粹是瞎掰。金陵不信任地掃視安東尼,語帶不解。
  「他」安東尼白乎乎的小手指著維爾特,「他就是我的表哥。」
  金陵看著正和赫敏交換戒指的維爾特,摸摸安東尼的頭,「那這麼說來,我就是你的表姐了?」
  「不,你是我的姐姐,他是我的表哥。」安東尼固執地回答,像往常一樣不拒絕金陵的親近。
  在金陵看來,安東尼不過是個被家人寵壞了的驕縱的小少爺,不管他怎麼鬧騰,都是因為渴望被關注罷了。看來,原本的達芙妮和安東尼應該是有親戚關係的,要不然,這麼一個小少爺是不會費勁地尋找她的下落的。安撫守在另一個出口的德拉科,金陵一手拉著安東尼一手拉扯這孩子的衣服,低頭問:「為什麼?」其他人都以為金陵是在替安東尼整理衣服,只有金陵自己和德拉科知道,她不過是看上了安東尼的衣服,在研究罷了。自從金陵重操舊業,她就又恢復了對衣服的狂熱追求,安東尼的衣服無論從款式還是原料,皆是金陵無可挑剔的。「哎,你這衣服哪來
  的?」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金陵問道。
  「你喜歡?我叫他們替你做幾件就行。」安東尼不在乎地擺擺手,「因為你是媽媽的女兒,他是媽媽的姐姐的兒子。」
  金陵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什麼?」
  「事實上,」安東尼頓了頓,故意吊金陵的胃口似的,「你是我的親姐姐,同母異父。」
  正如金陵當初所料,這是一個很小言的故事,關乎跨越一切界限的愛情、可笑的家族利益、愚蠢的姐妹之情。達芙妮和維爾特的母親本是姐妹,維爾特的母親,也就是姊妹花中的姐姐嫁給了查克•格林格拉斯,叛逆的妹妹離家出走到麻瓜世界,還與某個貴族的少爺相愛。好景不長,維爾特的母親因為嫁給這樣一個丈夫而鬱鬱寡歡,生產時求生意識太薄弱,因大出血死亡。查克有了繼承人,又樂於沒有妻子約束,一直沒有再婚。直到兩年後,妹妹因為撞見男友相親,一氣之下回到魔法世界,正好被查克一見鍾情。
  悲劇正因此衍生。
  查克強烈要求續絃,對像正是與姐姐長相相似,卻更為活潑靈動的妹妹。那時候,姊妹花所在的家族正在走下坡路,本來以為姐姐死了就會失卻格林格拉斯的庇護,沒料想妹妹能得到格林格拉斯的青睞,二話不說,當夜把妹妹迷暈了打包送到格林格拉斯家。
  那一夜的荒唐使妹妹的肚子大了起來,覺得自己沒有機會和愛人再續前緣的妹妹絕望又憧憬地度過每一天,唯一的希望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查克對她的確百依百順,可日子久了,這個男人的劣根性也暴露了,長時間夜不歸宿,動輒惡言相向。她總在無人時想起自己曾今甜蜜的戀情。
  貴族少爺的確對妹妹用情至深,想盡辦法來到魔法世界,動用一切關係和她見面。他們商量好在妹妹臨盆後帶著孩子離開,可在孩子出生後意外發生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他們只來得及兩人私奔,達芙妮被留下,成了替罪羔羊。
  幾年後,貴族少爺因家族遺傳的隱形遺傳病而英年早逝,臨時前良心發現說了實話:達芙妮被留下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厭惡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更擔心父親因為不接受這個沒有家族血統的孩子而不肯接受孩子的母親,於是,他找人導演了那一場洩密的戲。
  達芙妮的母親對達芙妮的愧疚達到最高點,午夜夢迴是達芙妮,心裡最惦記的是達芙妮,就連給自己的兒子講啟蒙故事也會提到達芙妮。當小鬼頭剛剛記事,事業與思念女兒、丈夫的雙重壓力摧毀了當初風華絕代的女人,她病入膏肓,撇下年幼的兒子離開人世。
  這一邊,達芙妮在魔法世界的日子有多難過,超脫了我們每一個人的想像,當然,這裡的每一個人裡也包括達芙妮的母親。達芙妮天生的魔力衰弱是因為那個差點成了她繼父的男人給她的母親服用了催產藥,不得不誇誇這個藥,它對孕婦毫無危害,卻對嬰兒有強烈的副作用,輕則智力障礙,重則成為死胎。也算達芙妮運氣好,只是損失了魔力,變成天生智障。達芙妮的母親離開後,查克為了洩憤,悄悄滅了她的家族。但是,那似乎遠遠不夠,要不是用麻瓜的證明了達芙妮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早就滅了這倒霉孩子。達芙妮從小就被關在黑屋子裡,四面全是書,園藝的,歷史的,戰爭的……達芙妮的童年伴隨著數不盡的白眼和漠視,沒有發展成變態殺人魔還是維爾特的功勞。久而久之,達芙妮害怕與人交流,不敢為自己爭取,她的潛意識裡,只願意把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透明人不會被父親罵,不會招致毒打,透明人至少是安全的。
  故事講完了,金陵也明白了查克不待見達芙妮的原因,自然也明白了安東尼為何對她百般依賴。嘻嘻笑著,摸了摸安東尼的柔順的發,金陵說:「歡迎來參加婚禮,小安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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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生活起波瀾

  安東尼所揭露的達芙妮的母親的事沒有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太多影響,日子繼續過著,像一潭死水,怎麼攪也攪不出些波紋。
  維爾特和赫敏的婚後生活幸福和諧,維爾特徹底淪為妻奴,對妻子百依百順,他的身體狀況一直穩定,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德拉科和金陵相處得就同婚後多年的夫妻一樣默契,又像熱戀中人的一樣甜蜜,只是多了個整天追在兩人身後的拖油瓶。
  德拉科和金陵借住在赫敏的家裡,每天在家裡膩歪著,時不時看一些肥皂劇,倒也自在。相比德拉科每日研習魔咒的勤奮,金陵懶散得令人無言。偶爾泡在網上和金妮交流網站的事宜,興起時設計兩件漂亮衣服,再自吹自擂一番,偶爾一整天睡過去,興起時一整晚不睡……她雖然沒看過《哈利•波特》的全部七部,卻知道第七部裡霍格沃茨一戰,哈利結果了伏地魔。打仗這種事,還是交給他們男人去負責好了,她只需要好好過日子就夠了。
  哈利和羅恩一家住在隔離莫廣場12號,小天狼星留下的房子裡,所以金陵不怎麼擔心自己會被伏地魔盯上。伏地魔只想對付哈利•波特,他們這些配角還不至於被不可一世的伏地魔盯上。
  下午懶懶的陽光舒服地躺在一切能夠躺的地方,盡情享受寧靜。這樣的愜意又能持續多久呢?金陵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這樣的念頭。掃興地和上筆記本電腦,拍拍衣服站起來,金陵拖著自己鍾愛的躺椅想要回裡屋。
  德拉科正端著一杯果汁朝花園而來,金陵順勢放下所有東西,有些無聊地等慢條斯理的德拉科走進。她緩緩蹲下,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正擰著青草的芽尖肆虐。
  「又是誰招惹你了,我的大小姐?」德拉科拉起不情願的金陵,把果汁塞到她手裡,「你也犯不著拿這些可憐的花花草草出氣啊!喝點東西消消氣,這可是新搾出來的果汁,格蘭傑夫人特地為你準備的。」
  金陵象徵性地拍打了一下自己本沒沾上任何灰塵的衣服,飲盡透明玻璃杯裡的全部橙汁,忿忿地說:「還以為是你做的呢。怎麼,我拿花花草草出氣,礙著你的事了?」
  「怎麼會呢!我那是擔心你出氣的時候傷著自己。要不你拿我出氣好了,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是完全符合人體工學的受氣包,不傷我媳婦的手。你大可以盡情咬我,來吧,對著這兒使勁咬。」德拉科右手指著的地方正是他的唇。
  被油腔滑調的德拉科這麼一逗,金陵的心情回復了不少。她攀上德拉科的脖子,踮著腳尖照著德拉科的唇邊輕輕掠過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為了逗一逗自個媳婦,德拉科還真是不遺餘力。大驚小怪地嚷嚷著「啊,你咬我,我要咬回去。」德拉科摟著金陵的腰,低頭加深每一個吻。
  情到濃時,小兩口在花園上演一場哈利•波特版十八禁。
  「來人,著火了。」格蘭傑夫人驚慌失措,全然沒了以往叫嚷時的興高采烈。
  書房裡赫敏和維爾特操起魔杖就往外衝,德拉科和金陵也是急急忙忙跑向聲源處。在跑步的過程中金陵留意了一下四周,在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迅速一閃而過,害她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
  大火蔓延在廚房的每一個角落,隨時吐著火舌,預備著把一切吞進自己的胃裡。魔杖揮舞之處,火勢先是驟然變大,而後在四人對視一眼,使出另一招之後被滅掉。四人的臉都變了顏色,氣氛森然。
  格蘭傑夫人自責不已,雙手捂著臉,「肯定是我剛才不注意用火,才弄成這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媽媽,這不關你的事。」赫敏看著其他人,在他們點頭後接著解釋,「這是魔咒造成的。伏地魔的人找來了。」
  格蘭傑夫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把女兒送到霍格沃茨。赫敏進入霍格沃茨後常年不在家不說,還時刻與危險擦肩而過。第一年和哪個臉上有疤的小子斗巨怪,第二年蛇怪,到三年和逃犯廝混……每每聽女兒講訴她和兩個朋友的「冒險經歷」,她和丈夫都是心驚膽戰的。以前是她好運,每一次都能夠逃過,並不能代表她現在也能夠逃過啊!格蘭傑夫人癱倒在沙發上,繼而坐正身子,義正言辭,「赫敏,今年就別回霍格沃茨了,聽見沒?」
  「可是,」赫敏嘴裡的反駁話在母親的注視下消聲,「我知道了。」我只是說我知道了,可沒有答應不回去。
  金陵也來插科打諢,「赫敏知錯了,哦,夫人,我又做了一件新衣,你來看看怎麼樣吧。」沖維爾特和德拉科使眼色,兩人架著面帶不甘的赫敏進了書房。
  「請,美麗的夫人。」金陵躬身邀請,標準的紳士禮節。
  犧牲了一件新衣和十分鐘的時間,金陵總算把格蘭傑夫人哄得高高興興。
  金陵眼睜睜看著自己鍾愛的新衣被格蘭傑夫人拿在手裡,僵著一張臉笑著,「我去看看赫敏。」說完,拉著格蘭傑夫人出門,視線在四周飄移,卻始終沒有停留在格蘭傑夫人的手上。
  格蘭傑夫人滿意地摟著手裡的衣服,怪不好意思的,「金陵,謝謝你了。」接著她盯著那扇門,懇切地說:「金陵,請你幫我勸勸赫敏,別回學校了,好嗎?」
  沒人能拒絕一個母親誠懇的請求,金陵能聽到自己瘖啞的聲音,「是,我會盡力的。」以赫敏的固執,她一定會回去的。她已經盡力讓赫敏遠離哈利,可是,如果哈利來求助,赫敏又怎麼會拒絕。固執的又何止赫敏。維爾特屬於魔法世界,德拉科屬於魔法世界,他們一個個肩負著復興家族的重擔,又怎麼會逃避。
  「謝謝你,金陵。」格蘭傑夫人笑道,轉身在桌上拿起零錢包甩甩,「看樣子,今天我們只能買外賣了。你想吃什麼,金陵?」
  「隨便,」金陵跑到書房門口,推開門,趕緊關上門。
  德拉科迎上來,「怎麼了?」
  「沒事。我可是犧牲了兩件剛剛設計好的衣服,你們得賠償我。」金陵靠著門,悶悶地說。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與其糾結著,還不如早點把這個問題提上日程。
  維爾特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德拉科回答:「格蘭傑家已經被盯上了,我們想明天就離開。」德拉科親吻金陵的側臉,「你和赫敏留下,保護格蘭傑夫人和格蘭傑先生。」
  金陵以目光詢問赫敏,赫敏不甘心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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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生活的結束

  「不,我不同意。」金陵氣沖沖嚷道。她清楚他們會面對怎樣的危險,她不放心他們獨自行動,這一別,可能是一輩子的離別。她有能力養活自己,也曾習慣獨自生活,卻無法想像今後的日子沒有了德拉科會變怎樣。
  夏季的天黑得比較晚,當金陵固執得只看窗外,滿目的殘陽令她心裡的疲累最大化。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頹然問道:「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德拉科扳正金陵的肩,眼光相對時,德拉科的眼光柔得像一汪春水,化解金陵心裡所有的委屈。「你知道我們必須這麼做。」
  金陵總算明白為什麼獨立如赫敏也會同意他們的意見,她妥協了,「是的,我同意了。」
  「謝謝。」謝謝你的理解,謝謝你能夠讓我放心,謝謝你愛我。
  花園裡險些被烈日灼傷的植物在夕陽的餘暉裡垂著頭,天氣正轉涼。
  如果說之前的日子是死水,那麼如今這段離別前的日子就是奔騰的洪水,勢頭洶洶,讓人防不勝防。
  一對戀人與兩對準夫妻漫步在倫敦街頭,在華燈初上的街道放肆大笑,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這裡的六個人,自然是金陵一行人。廚房著火事件過後,他們已經習慣了做什麼事都一起出動的生活。夜裡的空氣透著清爽,涼涼的,掃去人一身的浮躁。街頭藝人彈著吉他為他嘴裡輕哼的不知名小曲伴奏,頭上是閃耀的霓虹。
  金陵拖著德拉科,赫敏拽著維爾特,兩對情侶在唱小調的男人面前的鐵盒裡投擲了數量不多的硬幣,甚至不顧身邊男人噴火的眼,同酷酷的街頭藝人合影留念。顯然,她們的照片裡都有不情願的他們。
  傑森,也就是那個留有棕色披肩長髮的街頭藝人,愉悅地親吻金陵的手,「謝謝你,美麗的小姐。」果然漂亮女生比較吃香,剛剛金陵分明還見到有人要求拍照,被傑森拒絕。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赫敏樂於看到德拉科因為金陵吃醋,也樂於讓自己的丈夫為自己吃醋,也積極和傑森聊天。原諒這兩個女人小小的虛榮吧,梅林!
  經受婚姻滋潤的赫敏氣質沉穩了很多,也是魅力無法擋。而傑森也不會拒絕美女的搭訕,即使明擺著這兩個美人都有主了。他笑了笑,翹起的唇角弧度分明,「那麼,我是不是該說,不用謝?」
  見赫敏和金陵都笑了,傑森亮起嗓子喊:「現在,我要把這首歌送給我身邊的兩個美女。」如果不是傑森落魄的著裝和痞痞的氣質,金陵一定會覺得他是個標準的英國紳士。這個男人桀驁又溫和,還真是矛盾的個體。
  「像風……」調子簡單,歌詞簡單,一切簡單得讓人愜意。
  生命真是奇妙,一個小小的決定,一次不經意的邂逅,都能改變一個人一生的軌跡。金陵感謝梅林,感謝上帝,感謝佛祖,感謝一切能夠感謝的,感謝能夠遇上一個那樣愛她的男孩。傑森不過是他們生命中的小插曲,為生命「添油加醋」罷了。
  唱完歌後,傑森抄起吉他放在腋下,不忘拿起裝著錢幣的鐵盒,灑脫地離開。「今天的錢賺夠了,謝謝賞臉哦!」傑森向後擺手,當做是告別。錢幣在密封的盒子裡和鐵壁摩擦,不怎麼悅耳的聲音配合傑森一瘸一拐地動作,出氣地協調。
  德拉科扯著陶醉的妻子,心情不悅,「還愣著幹什麼,人家都走了。」
  「啊?哦。」金陵故意慢半拍,和赫敏交換勝利的眼神,然後一齊看著格蘭傑夫人。
  格蘭傑夫人手裡晃著兩台相機,衝向她轉頭的兩個女人眨眼,「任務完成。」
  一群惡趣味的女人!三個同病相憐的男人相視苦笑,卻沒有一個人真正覺得內心苦澀。
  ……
  維爾特和德拉科悄無聲息地走了,兩個女人安靜地繼續生活,如果不是每天晚上她們會拿著那天晚上的照片看上好一會兒,還真像她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那兩人一般。一盞盞檯燈在夜裡閃著明亮的光,卻終究替代不了太陽的光芒。就像是再怎麼逼真的相片,也代替不了會呼吸會微笑會吃醋的本人。
  夏季的絢爛也有結束的時候,天空漸漸染上專屬於秋的顏色,涼風時時能把人的心吹皺。
  送報的報童在格蘭傑夫人打開門的瞬間露出一張頑皮的臉,晃了晃手裡的報紙,單純的笑靨還未抹上世俗的痕跡,「早上好!」
  格蘭傑夫人習慣了少年的莽撞調皮,拍著心臟以責備的眼神看著少年,順手接過少年手裡的報紙。格蘭傑夫人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睡衣,看了看報紙,「傑克,趕緊幹活去吧!還有,早上好,」
  繼而關上門,格蘭傑夫人給坐在餐桌上的格蘭傑先生遞去報紙,把熱牛奶分發給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金陵,還沒睡醒嗎?」格蘭傑夫人把煮好的雞蛋分發下去,見金陵還低著頭沒什麼生氣,關切地問。
  以往這家人只吃煎蛋,後來還是金陵擺出一大堆因為所以科學道理,才改為煮雞蛋這種較營養的吃法。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們為了美麗總是不遺餘力,所以當金陵遇上格蘭傑夫人,這個家裡好多生活習慣都被改得徹底。
  金陵搖頭,拿起雞蛋往桌上砸,「沒事,就是昨晚上做夢了,現在還沒緩過來。」金陵很久沒睡過懶覺了,生物鐘一到早上八點自動開啟,百試不爽。先是被德拉科強迫早起,現在倒是真的改不過來了。
  「夢到誰了,這麼費勁?」赫敏把一塊黃油麵包放在眼前,隨即產生的乾嘔感讓她自覺放下油膩的麵包。
  金陵吧嗒吧嗒嘴,拿著一塊起司,隨意往上塗抹番茄醬,形狀令人慘不忍睹,「沒什麼。」明擺著不願多講。
  赫敏自覺失言,也猜到金陵夢到的是誰,掃興地繼續早餐。她們都是一樣,在大家都在的時候總是連那兩人的名字都不提。「唔……」她捂著嘴,衝進洗手間。接連傳出乾嘔的聲音,把格蘭傑夫婦弄得措手不及。
  「你們的寶貝女兒懷孕了。」金陵雖然提不起興致,還是好心提醒呆愣中的格蘭傑夫婦。
  「哦,上帝!」格蘭傑夫婦喜不自勝,笑盈盈擁抱自己剛從洗手間扶著牆出來的女兒。赫敏也不是完全不通人事,早在結婚之前她就惡補了一番,所以也很快反應過來,捂著笑得咧開的嘴,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才像一個真正的家庭得知家庭成員懷孕時的反應嘛!要是維爾特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會樂瘋了。金陵抿著嘴微微一笑,繼續用餐。
  早餐過後,格蘭傑先生和身為他的專屬護士的格蘭傑太太依依不捨地離開家,留下金陵陪伴赫敏。
  道別過後,格蘭傑夫婦坐上汽車,仍然不住揮手。「照顧好赫敏!」格蘭傑夫人還是仍不住一再囑咐。
  「是的,金陵會好好照顧我的,你們該走了,看看都幾點了。」赫敏的容光煥發,嗔怪的語氣還真沒有多少說服力。
  回到房子裡,金陵和赫敏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先嗅到滾滾濃煙。
  「咳咳。」赫敏不比金陵,她現在可是嬌弱得很。
  金陵拉著赫敏跑到洗手間,遞給她一條濕毛巾,又拿了塊濕毛巾摀住自己的口鼻,「你還好嗎?」聲音模模糊糊的,但是吐詞清楚。
  「我很好,」赫敏和金陵一樣,都把自己的魔杖拽的死死的,「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金陵靠在牆上,「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煙有毒。」說完,這講冷笑話的丫頭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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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架進行時

  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覺不怎麼好,被一個瘦得身上只剩硬邦邦的骨頭的人扛在肩上,還被裝在質感極差的袋子裡的感覺就更不好了。金陵在歷盡顛簸後,終於被胃裡的翻騰感弄醒。一直直走,接下來先是經過一段不平坦的路,然後是瞬間從光明到黑暗,餘下全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瘦個子的男人似乎嫌金陵太重了,把金陵一扔就蹭蹭跑出去向一直站在門外的男人覆命。地位較高的男人聲音很低,很沉,又充滿瘋狂,「做得好!我會替你們在大人面前美言幾句的。」
  本以為,被人胡亂一扔的下場是骨頭散架,沒想到地上軟軟的,雖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柔軟,但也緩衝了不少衝力。一向嬌生慣養的金陵咬著牙,拚命不發聲。
  門被人拉上,嘎吱嘎吱作響。接著是門鎖被扣上的聲音,清晰入耳。還有男人們的腳步聲,在門外時時響著,一刻也不停歇。
  散發著霉味的潮濕的黑房子裡,只有幾個小孔能透射微弱的光線,這樣的微弱在整個黑暗的反襯下,竟然讓人覺得很是光明。金陵的腦海裡先是一片混沌,眼前有模糊的點點,接著好久才緩過勁。
  低頭看下去,自己正躺在一個還算乾淨的床上,說它還算乾淨,是因為金陵根本看不清床上有什麼。伸手在四周摸摸,金陵發現牆上都是粗糙的木頭,再綜合房子裡經久不散的味道,金陵也能猜到這是一個木屋。在這個沒有窗戶的木屋裡頭,還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傢俱,要是多幾扇窗子和一些陽光,這裡一定會是一個度假的好地方。看來伏地魔的人對自己還是挺好的嘛!
  像是想起什麼,金陵張嘴做出驚叫的嘴型,卻沒有發聲。在床上、身上找來找去,卻始終找不到她的魔杖。沒有了魔杖,金陵拿什麼衝破重圍?呵呵,她還沒忘記德拉科和她一起學習過的無杖魔法呢!
  一個男人突兀的聲音打斷金陵的自得,「你個笨蛋,做個飯都不會。」這個男人的聲音倒是挺成熟的,有點像脖子被門卡住了,聲音乾癟。
  鍋碗瓢盆交響曲,金陵聽著外面幾個男人的交談,哭笑不得。
  「對,對不起。」估計是剛才那個瘦瘦的男人的聲音。
  金陵屏氣凝神,才初步估計屋外至少有三個男人在守門,她可不敢冒險突圍。況且,她還不知道赫敏的情況呢。
  趾高氣昂的男人狠狠甩掉手裡的鍋碗,攆著瘦小可欺的男人,「去去去,把屋子裡的那女人叫出來給我做飯。」這是個機會,金陵捏著手躍躍欲試。
  「這樣不好吧,」男人諾諾地說,「如果她跑了,我們不好交待。」他似乎是在向第三個男人,也就是剛才那個瘋狂的男人尋求幫助。金陵期盼地等著那個男人的回答,雙耳幾乎貼到木板上。粗糙的木板上有細小的木屑,扎得金陵的臉上生疼。
  宛如天籟,瘋狂的男人的聲音溢滿志在必得,「沒事,讓她出來做飯。我快餓死了!由我看著,她能跑得掉嗎?」
  「是,有您在,她怎麼可能跑得掉。」嘎嘎的聲音襯托得這個男人像個鴨子。接下來,就像金陵猜的那樣,男人對待地位最低的男人時頤指氣使,「快去快去,去把那個女人放出來,你沒看到克勞奇先生已經餓壞了嗎?」
  克勞奇,金陵記得他是那個假扮穆迪,為了所謂貴族事業還殺死自己父親的男人。天啊,她倒是挺有本事的,竟然攤上這麼個彪悍的人來綁架她。
  「好。」小個子男人跌跌撞撞跑到小木屋門口,一路上倒是撞翻了好些東西,惹來先前那個男人的又一頓罵後愈發慌張,如此惡性循環,他哆哆嗦嗦連門都開不開。這倒是給金陵留下充足的時間令自己恢復狼狽的樣子。
  「你倒是快點啊!」這種欺軟怕硬又變態的作風倒是令金陵想到好久以前見過的一個人。
  門開了,瞬間的強光侵襲,她下意識閉上眼想拿右手抵擋,卻發現右手還被捆綁著。門口的男人走進來,在門外人的催促下快速給金陵解下繩子,動作太快,把金陵的手磨得快褪掉一層皮。
  「麻煩你輕點。」這話一出口,金陵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還真是有閒情,跑去要求綁匪。
  溫吞的男人沒有搭理金陵,但手下的動作的確輕了許多。金陵訝異之餘,這才仔細打量男人。男人長得不賴,唇紅齒白,只是太偏向女性:他的長相總讓金陵覺得似曾相識。「溫迪是你什麼人?」金陵必須足夠小聲來確保自己的話不被外頭的人聽見。
  「妹妹。」男人不願多談,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抓的是妹妹曾經的閨蜜。手下的動作更輕,但男人疲倦的表情讓金陵看出他不想多說。金陵歎氣,想想也明白以他的地位,能謀到如今的位子就得感激不盡了,自然不願意出什麼紕漏。
  被溫迪的哥哥推搡著走出小木屋,金陵才發現這是個環境挺好的樹林。現在正是落日時分,暮色正好,景色怡人。
  可是這裡沒有一個人賞風景的心情。
  地位不怎麼高,脾氣卻挺大的男人見金陵還在磨蹭,厭惡地說:「拖拖拉拉幹什麼,趕快來做飯。」
  「怎麼是你?」見到面色土黃的克勞奇金陵不覺得驚奇,但看到一臉晦氣的伊格希亞斯,金陵就得驚嚇了。
  伊格希亞斯把金陵通身看了一遍,蕩漾的笑容令金陵惡寒,「怎麼不能是我!呵呵,格林格拉斯小姐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怎麼只見過一面就對我念念不忘了?」
  被人視奸使金陵火氣上湧,朝伊格希亞斯嗤笑一聲,「能讓人一見難忘的只有兩種人,第一種,是美人,第二種,是醜人,醜得讓人一見就想嘔吐的那種。我可以確定,你不是第一種。」
  伊格希亞斯氣煞,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這女人無可奈何,「你等著,我總能收拾你。」
  「別廢話,去做飯。」久未開口的克勞奇制止了這場無休無止的爭吵,斜睨伊格希亞斯一眼,伊格希亞斯即刻噤聲,背靠在樹上不敢再做任何動作。
  金陵順從地拿起食材,走到一邊。除了閉著眼睛休息的克勞奇,其餘兩個男人的眼睛就像是釘在金陵的背上,一刻也不移開。
  眼見手裡的食材快要搞定,金陵站起來往樹林深處走。「你幹什麼?」伊格希亞斯拿著魔杖指著金陵,溫迪的哥哥也是一副緊張戒備的模樣,克勞奇疲憊地睜開眼睛,「怎麼了?」一般人被吵醒時候的不悅在克勞奇的身上一樣有,他如蛇一樣的眼神死死盯著伊格希亞斯,嚇得伊格希亞斯肝膽俱裂。
  「她想逃跑。」伊格希亞斯指著金陵,渾身冷汗。
  克勞奇看著金陵,但他的眼神對金陵一點兒用也沒有。金陵聳肩,「我去撿些柴火。」
  「你去。」克勞奇指揮伊格希亞斯。
  伊格希亞斯一向自詡為貴族中的貴族,怎麼會甘心做些家養小精靈才做的事,轉頭對溫迪的哥哥說:「你聽見沒,去啊!」
  金陵心裡對這男人萬般不屑,面上還是平靜如初。
  溫迪的哥哥看了看金陵,又看了看伊格希亞斯,動動嘴唇,最後又什麼也沒說就徑直走向樹林深處。地位高的人累,地位低的人也累,哎!
  「等等,」克勞奇坐正身子,「伊格希亞斯,你去。」
  「我……我,我去。」伊格希亞斯哆哆嗦嗦答應,金陵這才發現他的衣服上刮了幾個洞,看起來頗為狼狽。
  一刻鐘後,伊格希亞斯回來了,帶著他那些體型嬌小、弱不禁風的樹枝。
  金陵不屑地踢了踢,癟著嘴說:「你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完全不能用。」
  抱胸冷眼的克勞奇也餓出火氣了,在金陵的煽風點火中怒斥伊格希亞斯,「沒用的東西。」他看著溫迪的哥哥,指著金陵說:「你們兩個去,帶著她。」
  金陵「奸計得逞」,卻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要去你們自己去,我還有食材沒準備好。」
  「費什麼話,叫你去你就去。」伊格希亞斯拉扯金陵的胳膊,把一肚子火氣全撒在金陵身上。
  嫌惡地掃掃衣服,金陵跳得離伊格希亞斯遠遠的。
  事關榮華,兩個人對看守金陵都很盡心,金陵根本找不到逃脫的契機。看著一棵又一棵蔥蔥蘢蘢的樹和樹下繁茂的花草,她計上心頭,蹲下身子在地上抓著一把又一把的蘑菇。
  一味命令溫迪的哥哥的伊格希亞斯靠在樹幹上,煩躁地叫:「你在幹什麼!」
  「加餐。」金陵不回頭,一個勁找難看的蘑菇。
  「這些也是蘑菇吧,你怎麼不用這些?」外貌協會的伊格希亞斯對這些難看的東西毫無好感,指著形狀和這些蘑菇相似的漂亮蘑菇。
  金陵頭也不回,「有毒。」
  「那你還采,你想毒死我們然後逃跑?你想都別想!」伊格希亞斯一棍子打散金陵手裡的蘑菇。
  「那些漂亮的有毒,這些長得樸素的沒毒。」金陵呲牙,沖伊格希亞斯微微一笑,「長得漂亮的,一般都有毒。」金陵漂亮的臉配上古怪的表情,愣是讓伊格希亞斯覺得心驚肉跳。說完,金陵把自己辛苦撿來的蘑菇重新放回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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