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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愛太慌張》作者:空夢【完結】(情跡三部曲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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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infopro
关淩拿了烟去阳台抽烟,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是人多少都有情绪,只要没死,而他已经尽量把商应容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了。
  不是不想生气,而是生气没用。
  以前没用,现在更没用。
  所以只能生生把侮辱都受了下了。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都是别人给的,而那些人也不多,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嘲笑他的本事。
  而现在是商应容本人天天都挑战他神经,关淩也只好去想,可能真是过去的十来年犯了错,造了孽,掏空心思对人好,换来了如今今日这般对待他的商应容。
  世事因果循环,不能为自己找到什么托辞的关淩只能想得开一些。
  要不然,他会被自己,被商应容逼疯自己。
  
  关淩抽完烟在阳台睡了,扯了床毯子盖在了身上。
  商应容这处的房子和装修其实他都是过了手的,当年他在商应容身边前前后后为他跑腿,有时在大夏天的高温下一滴水也不喝,也只为找到一个能配得上这幢房子的盆栽。
  自以为是的煞费苦心,当时确实也是有点想讨好商应容,但最想的,无非是想把最好的都给最爱的那个人。
  当初的那种心情,现在怎么全都不见了?怎么一点也没剩下呢?
  人到了一定年龄,岁月总会变得残酷起来,真相一旦揭露,总是让人无处可逃……
  他认为的好,那时对商应容虽然没造成什么困扰,但多年后,还是反噬了自己。
  人生可能怕就是这样,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真是没得办法啊……
  关淩闭着眼疲惫地躺着,十几年啊,就这么过去了,他爱了一个人小前半辈子,最终一无所有不说,还背了一身的债……
  真是失败得很啊,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商应容站在门前看了关淩半晌,后来关淩没有了什么声响,他走了过去。
  他蹲下就着路灯的光线看着沈睡着的关淩,眼神深沈。
  他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干脆放了关淩,他有远比关淩要好,要聪明,要识相,更是要能干年轻不知多少的人。
  但他就是放不开。
  以前关淩在身边,他没什么想法,无非是想着他非要这样跟在自己身边下去也行,多他一个不多,有时候看他也看得顺眼,愿意见见他,甚至也有些喜欢他在自己面前走动。
  只要他不过份,商应容可以让他呆自己身边很久……
  多久他没想过,直到关淩真要走,商应容才觉得这个人走不得。
  他真习惯了。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但要的,就得是他的。
  关淩清楚他是个什么人,所以商应容觉得他的挣扎才可笑,也觉得有点惺惺作态的意思在里面。
  可现在,商应容觉得很多事他不了解。
  而对关淩,他也觉得不满足了起来。
  这个人的眼里,不再只有他了。
  甚至,那些过去的温言笑语,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想念那个静静看着他,只要他回过头,就能看到他笑眼中有他的关淩。
  
  关淩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醒来的,他被压在浴缸里,而商应容的手正在弄他的后面……
  先是用融剂洗了,再清洗了一道,紧接着进了来。
  关淩被压得哼了鼻音,虽厌恶但也只能忠于欲望,过了好一会,等商应容泄了他才回过神,手一伸就去推人,皱眉道:“怎么又泄里面?”
  商应容没理他。
  “我腰疼,这两天别找我做……”关淩以前一星期一次,现在差不多是天天,他烦得很。
  他不是欲望太重的那种人,也早习惯了一星期一次的频率,想到这,他难得地觉得商应容养了人确实是个好事,“找别人去,别来烦我。”
  商应容本来把他抱转过身要帮他清理,听了嘲讽地挑起嘴角:“你不是介意?”
  他因为所谓交往,已经没再找别人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都没有,前段时间他试过,但提不起兴趣,总觉得被关淩给闹得不安宁,公事上都有些顾不及,没心情再把时间耗在性事上。
  但总不能不发泄,所以这段时间才做得多一点。0 D( I% u' Z; O
  没想到,还被嫌弃。
  关淩听了连笑都懒得笑,冷冰冰地说:“我以前是介意,吃醋,难受,都有,现在我不介意,你找谁我都懒得计较,你喜欢跟谁就跟谁,不想管也懒得管。”
  商应容的手紧了一点。
  关淩的腰被勒得难受,他大力扯了下商应容的手,撇过头,对着现在跟他肌肤相贴的男人冷漠地说:“你要我跟你耗一辈子也可以,我没本事,倒霉认栽,不过你现在可以去找别人了,这个我真不在乎了。”
  商应容听了沈默,把水温调高了一点,抱着人泡了一会,才淡淡地说:“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习惯了你,你以前对我很好。”
  “所以是我以前对你有多好你现在对我就要有多坏吗?”说这句话时,关淩的眼甚至没睁开,他漠然地说完,依旧假寐。
  “没有,是你以前对我有多好,现在就要对我有多坏。”商应容静静地指出。
  他在示弱,但没有得到关淩的反应。
  
  唐浩涛回国处理公事,下午开完会,让关淩请他吃饭。
  关淩问:“想去哪吃?”
  “当然是你做的。”唐浩涛在电话里哈哈直笑。
  关淩扯了扯嘴角,“那就来吧。”
  唐浩涛当晚跟着商应容回了他家,一进门,就嚷嚷着关淩的名字,一点也没见外。
  “怎么这么快?”关淩正指挥着佣人切菜,听到名字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不是你弄啊?”唐浩涛见到了厨房里佣人的影子。
  “让她帮着切菜,”关淩淡笑,看了眼唐浩涛,点头说:“没胖,身材保持得很好……”
  唐浩涛点头笑着说:“忙完工作还得带孩子,能胖得起来吗?”
  他没结婚,跟事业心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未婚妻却有两个孩子,大半时间都是他在照顾,他家也算是搬去美国了,平时也很少回国,除了为了公事回来。
  关淩平时见他真不多,这两年更是只有去年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
  “怎么没把孩子带来?”关淩走商应容身边,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顺手拿了唐浩涛的。
  “就回来两天,顾不上。”唐浩涛左右看了看房子,说:“还是你们这装修好,这都好几年了吧,觉得还是不过时。”
  关淩笑,对唐浩涛暗着的恭维不置可否。
  他是商应容的好友,又是合作夥伴,他虽然也把这在商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当朋友,但可没那个能耐把他当挚友,那会要人命的。
  
  商应容去换衣服,唐浩涛凑到厨房跟关淩说话,“怎么应容回来你话都不跟他说一句?还吵着架啊?”
  他话一出,本已没什么活的佣人跟关淩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关淩知道她这是避嫌,点了头。
  看人走后,唐浩涛挺无奈地说:“不是我要来当说客啊,你也知道应容的,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放你走,他又是个不低头的,我不帮他说几句还能谁啊?他身边的那些人,有几个能跟你说得上话的?”
  关淩笑看着他,忙着手上的炒菜,失笑说,“我人缘就这么坏了?”
  “哪是你人缘坏,”唐浩涛不以为然,“都被他那妹窜掇坏了,我就弄不明白了,她怎么就那么讨厌你,我看你以前对她挺好的啊……”
  “谁知道……”关淩没细说,以前不细说是要给商绯虹及自己面子,现在不想说是根本不想跟人说什么了。
  “我其实也不想说你们之间的事的,”唐浩涛说客的任务没完成,再接再厉,“没办法,不说也得说啊,你给他个台阶下呗,然后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我看他那口气,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就是以前蠢没发现。”
  关淩听了很无奈地问唐浩涛:“你是从哪看出他心里有我的?是以前把我不当回事还是现在把我置于死地?你从哪看出一点他对我的感情来了?”
  唐浩涛听了一时无语,过了一会,瞄到商应容也站在门口,他不得不为他的老友再次出征,“我听说他连养的那两个人都打发走了,说是跟你交往,按你的规矩来。”
  关淩听了,手上继续忙着做他的菜,嘴里淡淡回复着,“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以前一个个宝贝样的,以后日子也肯定会比我过得好,我现在是羡慕都来不及,只想著有朝一日我也能有这结果才好。”
  说完,他扭头对唐浩涛平静地说:“他对我怎么样,我这当事人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把我圈着活活弄死我吗?你就别给他找什么借口了,我现在愿意呆着,我也是想看看他能对我多差劲,我是真愿意看看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是怎么贱踏我的,心甘情愿看着,唐总,他说过会让我生不如死的,他向来说到做到,你看,他不这样干着么?你还得来帮他说话,我把你当朋友,你说想吃我做的菜我不也在做着?以后就别再找我说这套了,你要是真觉得你也把我当朋友,不跟别人一样,就劝劝他,别NND耗着我了,是死是活给我个利索的下场。”
  他说完,回头继续做他的菜。
  他其实这个说辞也是希望唐浩涛别再对他说些什么商应容眼他是小俩口吵架之类的话了,也没别的期望。
  真的,唐浩涛那种说他俩是一体的口气够恶心人的。
  这世上没有像他们这样的小俩口。
  
  
  唐浩涛看着商应容的脸色,以为他要发飙,哪想,人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走了,他赶紧跟了过去。
  到了客厅,发现商应容坐在沙发上,看着带回来的文件,唐浩涛看他那跟平常一样冷酷镇定的样服了,坐过去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商应容翻看着文件眼皮都没眨,“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啊?”唐浩涛是真不想管他的事,但他难得回来一趟,只能表表身为朋友的关心,“我看他说得也对啊,你这样对他比对个佣人还不如,你说你对陈飞翔可多好,创业到未来发展你哪样没尽力费心帮过?那个叫陈溪米的的小孩要一本原文书你差不多给了他半个图书馆,怎么换到关淩这里,你连他的会计师证都要动?人当初拼了命对你好,天天为你打点了一切之后才挤出点时间把这证考出来的,你说动就动,这让人多寒心?”
  商应容听了一怔,文件再也看不下去,过了好一会才说:“我没想那么多。”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想让人回来,尽快回来,只要能让人按他所想的那样来求他,他才不管那么多。
  现在听唐浩涛这么一说,商老板突然也觉得他确实对关淩一直不怎么样。
  以前的不交往,不过夜,让他离开容广,到他走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的发生……确实看不出什么感情来。
  “我……”商应容想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但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干脆把手中的文件甩到桌上,烦躁地说:“怎么说也是十几年了,他不能走。”
  唐浩涛看着他固执己见的样子,额头一阵发抽,“你是中了什么邪,你不把他当回事还不让他走,他到底是哪点对不起你了?”
  想不出关淩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商应容抽出根关淩放在桌上的烟,嘴里顿时漫延着微有点苦涩的味道,嘴角一勾,冷漠地说:“就是这么回事,习惯了……”
  唐浩涛听了也拿出根烟点燃,陈述道:“那我以后是真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对他,我可不能,我还想以后见着他他能给我点好脸色。”
  商应容夹着烟重新拿起公文看,看了一会,见关淩出来在客厅另一边上的餐桌上摆菜了,他把文件收起,转头对唐浩涛平静地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他。”
  他说出来,却迎来了唐浩涛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知道,就算他不说,他老友也看出了关淩眼底的冷漠与嘲讽。
  这个人啊,现在哪能跟以前比,眼里根本看不到一点以前的温柔与爱了啊……
  而这个人,又什么时候需要过别人的保护?
  唐浩涛觉得这场战争,眼睛里没有了爱的关淩,未必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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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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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唐浩涛没再提起什么事,只是随便聊聊。
  关淩也随意跟他聊着。
  他本性不是纠结太多的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也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他不是没城府的人,要不然,也过不了那倒追的十年。
  
  第二天唐浩涛约他出去吃饭,他后天要走,算是饯行宴。
  关淩不能推拒,去的时候到的人很多,容广大半的高级管理者都在场,商应容在门口接的他,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到了宴会厅,关淩一进门脸上就挂起了笑,迷人且礼貌。
  商应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跟人应酬,没说什么话。
  关淩跟十来个人寒暄完,喝了几杯酒,才喝到唐浩涛身边。
  跟商应容这种没有人会轻易去违逆和难为的人相比,关淩一直走的是亲和大众路线,当然,也适当跟人保持点距离,但确实一点架子也无。
  唐浩涛一直都很欣赏关淩这种一直能把持住自己风格的性格,所以才在一众干人里与关淩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见到关淩过来,唐浩涛给他倒了杯开水,悄悄靠近他问:“喝了多少?”
  关淩拿过杯子,把酒里含着的两口酒用状似喝水的姿势吐进了杯子,然后笑,也悄悄回道:“半杯……”
  唐浩涛暗暗佩服:“还是高手……”
  关淩躲酒功力一流,别人见他豪爽饮酒的架式以为他是酒国英雄,其实这狡猾的家夥一场酒宴下来,顶多能喝个三分醉。
  他躲酒的花招五花八门,多年前唐浩涛就被关淩授用了几招,一直沿用至今。
  
  “说什么呢?”这时商应容的高级助手吴科拿着酒杯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头挨着头的悄悄话。
  关淩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叹笑,“你也来灌我?我这真有点撑不住了……”
  “关总,这你就看不起你酒量了吧?”吴科说着酒杯就碰了过来。
  杯子一响,不得不喝,关淩作势要一饮而尽,这时旁边伸出了只手,把他的酒杯半道拿了过去。
  然后,关淩听到拿过酒杯的商应容淡淡对他属下说:“他有点喝多,我帮他喝。
  说着也没给人反应的时间,他一干而尽。
  他们身边的人全傻了,似乎没料到商应容会帮关淩挡酒。
  坐关淩身边的唐浩涛却哼笑着在关淩耳边轻轻说:“我看他是想让你感动了,你可真够坏的,难道他不知道你功力?”
  关淩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唐浩涛想起以往商应容对他的态度,确实,关淩想跟商应容说点什么,也得商应容给他那个机会和场合才成。
  商应容从来就没想了解过这人嘛。
  “你也够绝的……”见商应容被另外几个部下拉去解决事情去了,一群人也围了过去,他们这桌也就剩了他们两个,唐浩涛跟关淩闲聊,“帮他什么事都处理,却不太说自己。”
  “那也得他听啊……”关淩轻松地坐着,淡淡地说,“我以前也说的,但他没听进去,你看这喝酒的事,我曾经跟他说过十来次他一次都没听进去过,跟你说一次,你不就听着了么?”
  唐浩涛听了知道这事得打止,不能再说下去了。
  商场老狐狸迅速转移话题,“今年圣诞节来美国过吧?”
  关淩知道每年圣诞节容广在美都有活动,商应容也会过去,所以他笑笑说:“不过去了,得陪家里人过。”
  “啊,家里人?你又跟你爸那边的人联系了?”
  “没,是何家。”关淩很干脆,无视这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的人。
  “哦……”唐浩涛应声,对站关淩身边的人说:“干嘛不坐?”
  把那边事情处理好了的商应容在关淩身边坐下,看向关淩,像是要说话,但话没说出来。
  足够了解他的关淩与唐浩涛,一人当没看见他的欲言又止,唐浩涛是无奈得要死又哭笑不得,最终他开了口,说:“你这是又不记得了?关淩是荆市人,家里父母离异,母亲在英国,他跟他父亲家里早已没什么联系了。”
  本是要说“让何家的人和你爸妈他们一起去”的商应容顿时无话。
  他确实曾听关淩与唐浩涛聊天时多少说过有关于家里人的关系,但没放在心上,以为自己足够知道,刚刚话要出来时隐约觉得不太对,听唐浩涛说完,才知道他对于关淩的认知有多么模糊。
  十来年,上了十年的床,曾经在容广更是日夜相对,陌生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熟悉感,可他对关淩的感觉像是他的存在那么理所当然,但却对他近乎一无所知。
  商应容不快,皱起了眉,有关关淩的事他总以为自己知道得够多,但却基本的却也只知道个大概。
  他不是那种会对身边人漠视到近乎漠然的地步的人,这对一个必须具备有敏锐的观察能力的领导者来说是种要不得的弊端。
  但对他关淩确实如此。
  商应容不知道是关淩融入他的生活融入得太自然,还是……他真的没把关淩当一回事。
  前者说明他把关淩看得太轻,后者……后者又如何说明得了他现在完全不想让关淩走开,不让他属于别人?
  他不是那种自己要过的人就不能去跟别的人的人,不在意了,人送走了,那就是那人自己的事了。
  但这些对关淩行不通。
  商应容曾冷静剥析,最后也只能得出时间太久了,而关淩确实是那个适合自己生活步迹的人。
  尤其是,他确实爱自己,关淩给他的那种感觉,他以为很平常,是随手可得的东西,可后来才知道,不能再在其它人身上找到。
  它只专属于关淩,那个眼中总有他的关淩。
  
  商应容皱眉,关淩当没看见,听着唐浩涛的话还状似无奈地笑,“非得拿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身世再说道?我可跟你没仇。”
  唐浩涛哈哈笑,“我也不敢跟你有仇,你这心肠狠起来,就是我也得让五分。”
  关淩摇着头失笑,“你就跟我乱说吧,还让五分?你可见过我什么时候敢得罪你过?”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关淩似笑非笑瞥他,唐总虽然没句句话得罪他,但他帮商应容说的那些话哪句话在理了?他不全都受着了?
  换他,他可敢对唐总的私人问题这么指手划脚?
  唐浩涛是个老江湖,哪不知道关淩那一笑的意思,领会过来之后摸了摸鼻子,无奈地一笑,找来两个杯子,“得了,真得罪你了,跟你喝一杯,别跟唐哥计较了,以后……的事,我真什么都不插手了,我跟商总也说了的,这事你们自己解决。”
  唐浩涛也不敢说能帮关淩什么忙,但至少不得罪可以做到,毕竟,商应容是最大的那个老板。
  他们虽然是好友,好夥伴,但分寸还是得掌握。
  凡事都有个度。
  “嗯,谢了。”关淩微微一笑,一口把他递给过来的酒抿了。
  只要唐浩涛不要拿着以前他们的那点情分来为难他什么就够了。
  别的,他就不要求更多了。
  
  关淩自己开车来的,因着喝了酒,回来的时候跟商应容坐的一辆车。
  他是在众多人的眼睛里跟着商应容上的车。
  背后的眼睛里有什么内容关淩不用揣度也知道大概有几种意思,他们这近半年的事在外面已经传得风风雨雨,流言里,他俨然已经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上位者了。
  外面怎么说,关淩懒得在乎。
  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商应容身上花什么钱了,那种傻呼呼的为了他什么都敢付出的胆大包天在一夕之间早已不见了。
  到商应容家住的那天,这人也给了他副卡,关淩也没打算用。
  未来怎么样,关淩现在除了耗着,也暂时没别的办法。
  他只能等待时机,看能不能一举摆脱掉这个人。
  至于摆脱掉了的以后,哪怕他跟商应容成了那种见一次就得死掐一次的仇人,关淩也甘愿。
  以后,商应容怎么恨他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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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淩照常上班,这个星期天带了何鑫去了游乐场,送这小子回来的时候这小混蛋又说他老了,害得这段时间不太关心自己外表的关淩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面膜,睡大觉。
  醒来后就是半夜,他饿得慌,起身去找吃的。
  走了几步才发现阳台有灯光,有人坐在桌前翻着满桌的文件。
  黑暗里,关淩这时才想起他起身的时候根本没有去想起应该在不在的那个人,现在就在阳台前。
  应该是在工作。
  关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继续赤着脚悄无声息地下了楼,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再热了碗冰箱里的冰糖莲子羹。
  他怕出去吃被人知道抢了,站厨房里吃完面条再吃莲子羹,喝完最后一口时奇异地觉得有点微微的满足,正想叹惜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然后看到了门边的人。
  只看了一眼,关淩就扭回了头,洗他的碗。
  门边手中还拿着笔,头发淩乱的冷酷男人一脸烦躁,站门口发了几秒呆,就走了进来。
  见关淩不理他,拿笔捅了捅关淩的手。
  关淩洗好碗,拿布擦干,没打算理人。
  “喂……”商总开了口,口气非常不耐烦。
  关淩准备收碗。
  “我也饿了……”商总明显不悦兼暴躁。
  关淩准备要走,只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肘。'
  他回头,冷冷地看着商应容。
  商应容紧抓着他的手肘不放,薄唇微抿,眼里有几道熬夜的血丝,“我说我饿了。”
  关淩拉他的手,冷淡地说:“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吧。”
  以为他回来了就跟以前一样?从第一天开始商总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吧?置他于死地还要让他当老妈子伺候他?是神都不敢有这样的逻辑吧?
  商总还是没放手。
  为了走,关淩提供良心建议:“要不打电话叫管家过来?”
  商家的管家薪水拿得比他这当财务经理的还高,随叫随到应该是职业道德。
  而回应他的是商总松开他的手,然后走到门边把厨房的门关了,不耐烦地靠在墙上看着他,酷脸上全是不耐烦,“快点,我还有加急工作要处理。”
  因着商总那张脸,和那浑然不知耻的态度,关淩无法叫他无赖,他僵在原地几十秒后,确认商总真的要跟他这样耗着时,关淩也挺想拉把椅子坐下不理他。
  但他觉得那太孩子气,他不至于跟这样一个人赌这么幼稚的气,所以他平静地转过身,去冰箱里捡能一分钟热了就能吃的食物。
  
  商应容也不讲究,关淩热一样他就吃一样,关淩不热了,他就死皱着眉说:“少了……”
  关淩把莲子羹都热了后,他才没再说。
  他就那么站关淩身边吃着,挺安静,乖巧得不像那个白日总是冷着张脸在下属面前运筹帷幄的商应容。
  他安静,关淩也很平静,心里没起丝毫涟漪,哪怕这是过去丝毫都不敢想到会拥有的场景。
  莲子羹热好后,关淩准备离开。
  这次商应容没再叫住他。
  只是把莲子羹喝完后,看着碗,商总揉了揉发疼的眉头,好一会都没有移开视线。
  他算是知道了,为何唐浩涛会说论起铁石心肠,关淩不下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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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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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容是有多认不清自己,关淩没去想。
  他人是回来了,但日子是回不到过去了。
  哪天要是商总大发慈悲想散,关淩还是会适度感激他的──他不是那种很硬骨头的人,只要不耽误他往后的生活,他也大可把前尘往事都忘了,也会不去计较。
  能离得商总远远的,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遭不起这人更多的践踏了。
  惹不起,让他躲着,也成。
  当然,要是不放手,非得来那么一场,他也不怕斗斗。
  
  
  商绯虹约了陈溪米吃饭,问他:“你就不想见见他?”
  陈溪米要去美国念研究生,三天后的飞机。
  他听了摇摇头,说,“不想。”
  “是不能还是不想?”商绯虹直视着他直接问。
  长相极为俊美,性格也温和的陈溪米平静地说:“商先生不喜欢这样。”
  商绯虹听了嘲笑道:“他都要送你去美国了,改明天,要是姓关的再计较点,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想再见他一眼了,你不知道那个人,真正的心狠手辣,你看这大半年我哥被他闹成了什么样?”
  “我去留学是以前就定好了的。”陈溪米温和地说。
  商绯虹听了“扑”地一声冷笑出声,“你还真沈得住气?你真以为这样?我哥有多久没找过你了?”
  陈溪米沈默了一下,随后依旧淡然地说:“商先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商绯虹看着她的学弟,哭笑不得扯了扯她刚做好不久的卷发,咬了咬嘴唇,才说:“看来你是死心了,对我哥没意思。”
  陈溪米沈默。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要见他一次?你就不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在勾引我哥?”商绯虹拿咬管截了截面前饮料里的冰块,咬了一口,懒洋洋地问。
  她知道陈溪米沈稳,也识趣,也知道她这学弟可聪明了,要不她哥也不会每年花那么多的钱养他们一大家子人。
  一个病鬼母亲一个病鬼妹妹,可不是那么好养的。
  “你就真不怕他会和那个姓关的真在一起了,然后断了跟你,跟你们家的联系?”商绯虹干脆有话直说,不跟他兜弯弯了。
  陈溪米还是冷静地温和笑笑,“不管会如何,这都是商先生自己的决定,我就算见了,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不是吗?”
  商绯虹看着他到这时候还依然这么镇定自如的样子,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冷下脸,冷冷地说:“确实不能,但你现在不做点什么,以后就别为今天的不作为后悔。”
  说完,她懒得再多说,扔了钱就走了。
  剩下陈溪米看着自己面前一口没别的咖啡,久久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拿出了手机,打出了那个轻易不会主动去打的号码……
  
  
  关淩晚上没有接到商应容要一起吃饭的电话,有点高兴,跟着李庆去他们家蹭饭吃。
  日子总得过下去,能找点乐子就尽力找乐子,能别天天回去见到那张倒胃口的死人脸就是幸事。
  吃到一半,何暖阳接了电话,那边知道何暖阳最近跟姜虎走得“近”的朋友说姜虎受了点伤,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人是姜虎的私交好友,跟何暖阳关系也好,他这一说,何暖阳肯定得去。
  关淩在旁听了,等何暖阳挂了电话,不用何暖阳开口就叹气说:“我要是今晚不在这,我就不去了,可都知道了,要是不去,太不够意思了。”
  就算跟姜虎没前阵子那一出,是普通朋友,听到这事,他也是得去的。
  所谓朋友,不都是交往来交往去才是朋友的嘛。
  李庆开车,关淩跟何暖阳坐后面,两个人坐一起好说话。
  关淩问:“不是这星期要出差了?怎么弄到受伤了?”
  何暖阳从人问到不是太重的伤就不太管了,所以没回答关淩的话,他也问:“商总要是知道了,不又得闹翻天?”
  “神经病总是要闹闹的,不闹不舒坦,少理就是。”不理是不可能,但可以选择适当无视的关淩微笑回答。
  何暖阳听了笑出声,笑后摇头说:“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别闹得太难看。”
  “还能怎么难看?”关淩眨眨眼,“什么脸都撕破了,我要是这个时候跟他恩恩爱爱那才是难看,说真的,虽然这么说我自己难听了点,但我确实也得承认无论从软件和硬件上来说还是有些配不起他,他也一直不好我这口,当初要是知道他像个奶娃,我就去外面躲个三年五载再回来,等他断了奶,不就完了吗?”
  “你会躲?”何暖阳斜眼瞥他一眼,“还是说让他闹得外面去抓你回来更风光?”
  关淩闭嘴,觉得确实不太能跟商应容讲什么道理逻辑。
  这人看着理智沈稳,但私底下的冷酷与残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姜虎那只有几个朋友去看他,见到关淩,姜虎的那几个朋友都挑了眉,用暧昧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
  关淩倒是大方,姜虎也很是坦荡,众人见眼神对他们无用,有位平时为人就豪爽的兄台干脆开腔调侃,“你们这算什么?偷情啊?”
  “有这样偷的吗?”下午抓主凶翻了栋楼才把人抓到,但脚也受了点轻伤的姜队长也挑眉。
  关淩眼睛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转了转,确定这些人是姜虎的人,并且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那种人之后心情也松懈了点,也微笑开口附应:“要是真偷,也得找个月黑风高好取暖,好干点别的事的晚上偷……”
  他这玩笑话一说,何暖阳都翻了个白眼,笑骂他:“别忘了你那一屁股子烂帐,还敢勾搭别人,找死……”
  关淩连连点头,说:“对,对,所以目前情况是有贼心没贼胆,有月黑风高夜也成不了事……”
  姜虎听了笑,其它三四个人听了也在笑,姜虎边笑着边跟关淩介绍另外两个没怎么跟关淩见过面的,“这个是法院的,那个是工商局的……”
  他话只一说,那两人就已经主动跟关淩说上了,拉着关淩到一边去交换手机号码去了。
  何暖阳在边上看着,看了看他们,最后问姜虎,“你确定吗?”  
  姜虎笑了一声,淡然说:“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就算以后成不了事,这忙我也得帮了。”
  何暖阳看他。
  “我没想什么多的,就想对他好点。”姜虎淡淡说着,眼睛看着不远处跟他的两个朋友笑着交流的关淩,眼神里有一点点欣赏,也有一点点包容。
  他是刚刚才知道关淩要跟何暖阳来才叫他的这些朋友来的,人都见个面,通个声,以后关淩要办事就可以直接找他们,不用再通过他了。
  何暖阳在旁看得沈默了下来,李庆在他背后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别操那么多的心。
  
  
  关淩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商应容的电话。
  那边男人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问:“你在哪?”
  “车上。”
  “谁车上?”那边的人看来是要发飙了。
  关淩依旧冷淡,“何暖阳。”
  “刚去哪了?”商应容在那边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看姜虎啊,受伤了,去瞄一眼……”
  “你去看他干什么?”那边咆哮了,还能听到有盘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受伤了啊,”关淩不急不缓,“我跟他是没一腿,但我可没否认过跟他是朋友吧?他受伤了我去看两眼不过份吧?”
  “不过份?”商应容在那边怒极反笑,“是不是得我亲口说不准你跟他见面你才识趣?”
  “你在外边吧?”关淩没回答他的话,问了这么一句。
  商应容没回答他。
  关淩也没想得到回答,商应容肯定是在外边,刚他听着盘子声,怕是在外面吃饭,所以他建议道:“要是发疯回家发,在外面注意点,别让外面的人传我把你都逼疯了,你是嫌我名声不够坏是不是?”
  说完他扔了句“我等会就回”就挂断了电话,他身边坐着的何暖阳一直睁着眼看着他讲电话,看他潇洒挂完,才“操”了一声,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硬气的一天……”
  “哪能让他一直虐我啊?”关淩漫不经心地回道,把手机里刚存上的那几个手机号码默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记下了之后就把号码给删了。
  他跟数字打交道了这么久,记几个号码还是不成问题的。
  
  关淩坐何暖阳家的车先回他们家,然后开了他的车往公寓走。
  路不远,加上等红灯的时间,半小时就回了。
  商应容的公寓也是一二层都是他的,地方要比关淩的住处大,私人领域也大,外面也能停车,关淩把车停外面就进门,看到灯光通明的客厅里,商应容跟商绯虹都在,还有一个长得比现在大多数的电影明星还要像个明星的男孩。
  关淩看一眼,觉得说是男孩也称不上,但说是男人也算不上,二十出头而已,比前三四年前他知道这个人时这男孩的长相像是一点也没变老,倒是人又长开了点,更耀眼了些。
  以前关淩看着这人觉得堵心,现在看着一点情绪也没,扫过人时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对着阴着脸看着他的商应容说:“来客人了啊?”
  说着把车钥匙扔到钥匙碗里,换鞋走向他们,微有点漫不经心地跟商应容说:“那你招呼着,我有些累,上楼休息。”
  他还没走,商应容就不耐烦地开了口,不过话是对商绯虹说的:“东西落哪了你自己找找,找好了就走。”
  “好了,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小米他把东西放哪了,现在我和他一起去找还不成吗?”商绯虹跺了下脚,嘟着嘴,满是娇气地说完,拉着那男孩的手就往楼上走去了。
  “你去二楼干什么?”商应容见了皱眉,“客房不都在楼下?”
  商绯虹这时停住了脚,回过头,朝他哥娇憨地笑:“忘了……”
  说着也没再多看她哥一眼,拉着那被她拉来拉去一点反弹也没有的男孩去楼下的客房方向走去了。
  商应容这,二楼是主人的空间,一楼是客房,包括商母商大小姐常住的房间都在下面……
  二楼找东西?呵……
  关淩在心里轻笑,在旁冷眼看着商大小姐的表演。
  商大小姐拉着人暂时走了,换来商家的大少爷皱着眉看着他,半晌无话。
  关淩见状,又想去提脚去洗澡睡觉。
  他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很累,一回到这就有点想睡。
  可他刚打算走,商应容就像是看穿了他又开口说:“你应该知道,刚站虹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关淩听了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刚跟他们吃饭,虹虹说上次她带他来玩的时候有书落在这,过来找一下……”商应容死皱着眉头说着,说到这像是不想再解释,但又不得不忍着烦躁一样继续地说:“他过几天就去美国留学了。”
  “嗯。”关淩当听了翻随便谁说了的话一样,应了声,然后看着商应容淡淡说:“那没什么事我就上楼睡去了,我累得很。”
  这次他没说完就动,只是看着商应容,等他回应。
  商应容没应声,只是从裤袋里拿出烟点然,抽了一口才抬眼看着关淩说:“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关淩仔细地想了想,确定之后很诚实地说:“什么也没想,如果你是想问我知道这么个人存在不?我确实知道。如果是要问我吃醋不,我不吃醋。”
  商应容听了,冷然地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关淩也朝他笑,笑得很淡,“带他来是想让我说点什么吗?抱歉,应容,我对你,从来没有虚情假意,爱的时候什么都想给你,不打算爱了也是真的要走,你非得把我对你的那点恋恋不舍都磨光,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说完,他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这次没有迟疑上楼去了。
  不是真的死了心,灭了意,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见到这个那几年如一日被商应容算是捧在手掌心照顾的人时一点感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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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花兒也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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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快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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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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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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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淩早睡早醒,醒来后刷牙洗脸喝水磨咖啡,然后去弄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可能是前段时间疏于照顾,关淩住进来后,着实花了点时间才把它们打理得有七八分以前的样子。
  他里里外外地忙,商应容下来后他也只心不在焉地给他倒了杯咖啡,让管家给他上粥,他则在院子里把那几棵缅桂花又挪了个地,离停车的地方远点,免得给撞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树盆移到院子右边的,前两天关淩本来想移,但没什么力气,没动,今天精神好,就自己抬手动了。
  树连着盆也有一百来斤,他在院子里老牛式的拖了一个到他想要的位置,正拖第二个时,商应容走了出来,眉毛微皱:“干什么?”
  关淩看他一眼,没说话,依旧动着他的手。
  见他不理他,商应容走了过来,把关淩推开,单手一拖,拖到了关淩刚拖好的那棵旁边……
  “再右边点。”关淩在旁边淡淡指点。
  商应容把树盆移到他指的地方,移好起身,看他,“弄好了没?”
  关淩“嗯”了一声,左右看着还有什么没摆弄好的。
  “弄好了就去吃饭……”
  关淩没理,准备再给几盆小花浇浇水。
  “快点,吃好,我送你去上班……”商应容没进屋,只在旁不耐烦地催。
  关淩顿了顿,懒得跟商应容说话,也就走了进去。
  管家把稀饭给端了上来,关淩淡淡说了声“谢谢”,问商应容:“你晚上回来吃饭?”
  商应容看他,微眯了下眼,点头。
  关淩则抬头对管家继续说:“那你晚上过来做饭,你拿纸笔过来,菜谱我定一下。”
  管家快步离开,拿了纸笔过来。
  关淩把晚饭的菜说了一次,接着又说:“下个星期的早餐要改一下,不吃面条和清粥了,改养生粥,我以前教过你的那五种,每天轮换,小菜改清炒,用我跟你说过的那种油,你要是忙不过来再请个人过来。”
  “好。”管家知道关淩的忌讳很多,也认为本是要求很多的大少爷现在变得更为苛刻也是这人的“杰作”。
  无奈他拿的是商家大宅的薪俸,只能与关淩保持距离,哪怕他有点一小点欣赏这个其实很沈得住气的年轻人,也只能暂时站在他的对立面。
  
  像是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连带关淩去看姜虎的那件事。
  不过,一路上没有说话的商应容这次跟着关淩下的车,又送了他进公司。
  公司的人看到他们一回惊二回就显得从容了,有人甚至能跟关淩问好。
  关淩微笑回意,保持平易近人的形象。
  商总站一边,冷淡不语。
  他跟着关淩进了趟办公室,跟关淩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还握了手,说了几句得体又不失身份的话,走的时候又站关淩门口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下午我来接你下班回家。”
  说完他也没看关淩反应,走了。
  他一走,关淩手下两个小的就窜门边,瞪着眼睛问他们老大:“关总,商总真的拜倒在你西装裤之下了?”
  “你们说呢?”关淩扬眉,似笑非笑瞥他们。
  那两小的不敢太造次,相互嘿嘿一下推揉了几下就又去干活了。
 
  中午关淩接了几个电话,都是约他吃饭的。
  几个跟关淩关系稍微好的老板约他见面吃饭喝茶,明着联络感情。
  这几个人见与不见都成,其实他们对关淩也是一直放长线吊大鱼,认识了不吃亏,如果有点用就更好,现在见关淩正跟商应容在一起了,他们觉得这线得收收了,所以约关淩吃饭约得特别勤,就差没上门请人了。
  关淩知道他们是透过他跟商应容搭线,最好是大家能一起吃个饭,饭桌上好谈生意。
  商应容不太去娱乐场所,偶尔去去也不是跟一般人去的,有些想跟他谈生意的,也就只能打打别的主意了,例如透过他身边人就是最好的方式。
  关淩以前因着跟商应容只是偶尔上上床,别人还不太知道这事的关系,大部份人也都知道找他没谱,但小部分心计多点又不计偿失的倒还时不时地拉拢下他,十年如一日的好态度,因着那几个人后来还跟李庆公司有不少来往,还给过来李庆的小公司就职的关淩几分面子,给了他们不少生意,说起来,对关淩还真的不错。
  要知道,当时关淩从容广出来,已经没多少人真把他当一回事了。
  关淩想着,这不,回报人家的时候到了。
  而且,估计也能气气商应容……他可是最讨厌这种事了。
  关淩颇为愉快,所以干脆跟几个人把时间约好了,地点说好了,去的人也全说好了,当然,里面包括商应容。
  跟那些人约好时间地点,关淩打了电话给商应容,“午饭一起?”
  那边的商应容沈默了几秒,回了声:“好。”
  关淩说了地址包厢,放下手机的时候,微微笑了一声,似乎商应容那张蕴含愤怒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似的。
  
  
  但结果没如关淩所料,商应容推开了包厢的门,看着里面另外三四张面孔,脸色变都没有一变,脸上还有礼貌客气的应酬式淡笑。
  他在关淩身边坐下,也没跟关淩说话,但态度也没保持距离,那几个老板让他点菜的时候,他把菜谱给了关淩,没看他,但嘴里问:“你帮我点了没有?”
  “没,等着你来。”关淩笑,垂下眼睑。
  “嗯,那你给我点……”商应容扔下这句话时,已经跟对他说话的人淡笑着说话去了。
  那几人拿着他们开些亲昵的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其中有个说看来是关总掌内啊,商应容居然也点了头。
  几人都是商场里的老油条,见状不动声色,但对关淩再次说话时,语言不禁又要更热络了些。
  关淩偷鸡不成蚀把米,离开后见商应容还真没不悦,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深锁了眉头。
  他一直都不是太够聪明的人,而商总这次又再次证明,想玩他,没那么容易。
  
  关淩下午回得早,五点就回去了,到了给了商应容电话:“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用来接我。”
  说着就打算挂电话,商应容却在那边说:“我叫李庆他们俩过来吃饭,你多准备几个菜。”
  这次,换商应容在那头挂了电话。
  像是比赛谁比谁的话更少似的。
  而商总毫不比关总逊色。
  这时管家带着女佣正站在客厅,关淩上了楼,关了门。
  关门时手劲有点大,门有点响。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给何暖阳打电话。
  说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平静,甚至带了点笑,“商总约你们来吃饭?”
  何暖阳在那边挺无奈地说:“这才昨天去见的姜虎,今天就找上门来了,我说他是不是真觉得你这么一走一回的他才发现他其实是爱你的?”
  关淩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何暖阳沈默,过了两秒说,“我是不想来,但李庆得来,你知道他们最近又有新动作,我们如果能拿下接下来的承包就更好,反正都已经跟他签了两个合同了,多一个更好,而且这个的赢利会比上两个都大,我得跟着李庆来。”
  关淩知道何暖阳的为难,李庆是一分钱都没拿脱离李家大宅的,甚至放弃了手头上的家族股份,拿着那点不怎么多的钱开了公司,因着何暖阳为他把手都废了,不能执刀再上手术台,李庆是绝不允许何暖阳出去找工作的,为了让何暖阳过得好一点,过去毫不在乎钱财的李庆现在也变得努力工作起来了,而何暖阳是不会在一旁阻止李庆的努力的,这个人,只会在站在李庆旁边帮着一起披荆斩棘。
  为了公事,他们得来。
  而作为何暖至交好友的关淩完全不能拒绝。
  商应容的狠决,一如既往地直指人最要命的软肋。
  
  何暖阳跟李庆没来过商应容这边的公寓,他们是与商应容的车一道到的,关淩在门口等他们。
  何暖阳带了瓶酒过来,看了看商应容,把酒塞到了关淩手里。
  关淩接过看了看,搭上何暖阳的肩往里走,懒懒地说:“酒柜里有不少,走的时候看有哪些看中的,都拿走。”
  何暖阳笑,“你是看不上我带来的?”
  “没,都我以前放这的,你给拿些回去喝。”关淩淡淡地回。
  饭桌上关淩不怎么言语,商应容本是个饭间无话的人,所以几个人一顿饭吃得不声不响。
  等李庆与商应容去客厅边的阳台谈话去了,关淩拉着何暖阳去搜刮酒柜,把他以前放在这的一些好酒全给挑了出来。
  何暖阳见到几瓶都是好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块的酒后骂了脏话:“你妈的全把家当耗这了是吧?”
  他只知道关淩以前连商应容穿的内裤都要买给他,可没想到,连这种贵得让人牙疼的酒他都敢这么像弄白菜一样地弄了过来。
  “我以前傻,”关淩摸着何暖阳的头怜悯自己,“所以刚刚一想起,怪心疼的,你赶紧都带回去,免得便宜别人了。”
  何暖阳听了点头,帮着关淩一起把里面的酒全装好,见有近二十瓶,他更是把先装好的八瓶当着客厅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管家与女佣的面抬起往大门外走,好装到车上。
  在何暖阳这个真正掌内的眼里,这些都是钱。
  关淩还拿着他家李庆的工资,还拿着他们那不大不小的公司的分红,不缺钱但还是不够有钱,而这些贵得死人的东西,他还是先帮他好好收着吧。
  人不带这么养一个他们还必须从他手里拿承包项目的老板的,这可真够蠢的,说出去别提有多丢人了。
  何暖阳来回两趟才把酒搬上去,第二趟的时候商应容已经站酒柜前面了,他听到关淩正在跟商应容说:“这些都我以前弄来放这的,你也没喝多少,我看放着也浪费,让暖阳带回去喝了算了。”
  这哪是带,这是把左边墙壁里的柜子全部都搬空了……
  商应容看着关淩的眼睛阴沈得比今晚起风的夜晚还黑。
  他以前确实不喝这些,因着右边酒柜里的总有喝不完的,但他没说可以让他都给别人拿走……
 
  关淩无视商应容的眼神,送李庆何暖阳他们出门。
  没几步,商应容跟了过来,关淩当他没跟在身后一样。
  何暖阳到了车上,关淩把头探进去一半,说:“挑两瓶明天给你爸送去。”
  “知道了。”何暖阳把他的头推出去,让李庆好倒车。
  关淩站着目送他们离开,不过车开了十几米又倒了回来,关淩连忙在车窗边问:“怎么了?”
  何暖阳看了看他身后的商应容,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次车开走了。
  关淩疑惑,但也暂时没想那么多。
  明天问何暖阳就是。
  只是回屋的时候,商应容开了口,他走在关淩的身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
  关淩回头,漫不经心地说:“没觉得。”
  不在乎了,有什么觉得不觉得的,关淩已经不在意那些,他现在只想上楼,洗澡再睡倒。
  他这阵子,总是那么累。
  累得有些事根本不关心……
  兵来将来,水来土淹,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多了也没用。
  
  关淩刚洗好澡正打算躺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正因为洗了个热水澡想舒服地叹口气打算把头放倒在枕头上时,卧室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于此同时,商家的大小姐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冲到关淩的身边大声尖叫:“你连我哥的酒都要全拿去送人,你还要不要脸了?关淩,你还要不要脸了?”
  关淩一刹那真是呆若木鸡,连头都忘了倒下去,保持着快要沾着枕头的姿势,看着家商家的疯婆娘,哦,不,商家的大小姐站在床边朝他歇斯底里。
  这时在阳台就着灯光工作的商应容已经大步走过来了,他把商绯虹毫不客气地一拉一扔到了门边,怒容满面,“发什么疯?”
  “哥,哥,他把你的东西随便送人了,几十万块一瓶的酒他也敢随便送人,哥,我告诉过你像他这种人最贪得无厌了,哥……”商绯虹不知中了什么盅,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关淩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愣是把让商应容带这位大小姐去医院检查下脑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看商绯虹哭得太伤心,关淩着实不忍心,解释道:“那酒是我买的放你哥这的,你放心好了,不是你哥的,还有,你哥的大半衣服啊,甚至手上戴的那几块表都是我买给他的,全花的我的钱,占便宜的都是你哥,我可没花过他一分钱,你就别伤心了。”
  说完,他没忍住,转头朝商应容很认真地说:“你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花几千万包养这个包养那个的她没意见,那态度弄得跟他们是她半个嫂子似的,怎么对我有这么大意见啊?你要不要带她去查查……”
  他说着时,商绯虹忘了哭,愣愣地看向她哥,满脸的不相信……
  商应容敛了眉,想了一下,随后朝商绯虹,以及尾随而来到了门边的商母说:“他确实没跟我要过一分钱,还有,跟我解释一下,是谁说他花了我的钱的?”
  这时管家已到,商应容扫了他一眼,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退后两步,头低下不敢动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买给你哥的东西都花的我的钱,你怎么就不信?”尽管穿着睡衣,关淩还是站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披了件外套,看着总是以为他占她哥便宜的商绯虹,刚刚她冲进来那朝他歇斯底里的劲,害他以为世界未日来临了。
  “敢情你们一家子人都认为我是图你什么才爱你的?”关淩摇头讽笑着说:“疯了,我以前肯定是两只眼都瞎了,跟你们一大家子耗了近十年。”
  说着他紧了紧外套,快步下楼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去哪?”商应容英俊冷酷的脸上,那双眼里全是冷厉。
  看着他的脸,关淩恶劣地微笑,说:“被你们恶心坏了,我去找下姜虎洗洗眼睛,还好,谢天谢地,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就在他话音落了的这一刻,原本只是抓着他手的男人眼睛里冒出了火,关淩以为他要动手,非常快速地抢在前面就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往后一伸,想都没想就一脚就给踢了出去,没想到,正踢中了商应容的腹部。
  关淩见他被他踢得退后一步,根本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就往车边冲。
  身后,商应容的暴吼声跟追逐声随即而起,“你NND敢跑,你这王八蛋……”
  关淩眼看他就要追上来,根本来不及开车门,脑子一热,居然赤着没穿鞋的脚就往路边跑去……
  跑了十几步,觉得太傻,脚步慢了一步下来,然后就被商应容狠狠地抓到了手中,紧接着,在关淩以为自己要被煽一巴掌的时候,商应容却是把他紧紧地抱住,然后一把把他拖住往家里拖着走。
  关淩抬头,看到商应容的冷脸如鬼魅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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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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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容一把把关淩扔到了沙发里,然后喘着粗气死死看着关淩。
  这时商家母女跟管家都到了楼下,看着他们,商母开了口,刚只说了一个“你”字,商应容就撇头打断了她,“妈,你们先回去。”
  “哥……”
  “回去。”商应容没再看她们,话语里透出的意味已经是完全不允许人再反抗了。
  “你们别吵架。”商母走前,淡淡地说了这句话,然后瞪了想说话的女儿一样,拉着不情愿的商绯虹走了。
  最后她走到门口向关淩投来的淡漠眼神也没被根本不在意她们的关淩接受到。
  
  房子里只剩下商应容与关淩。
  关淩坐直,拿过摆放在桌前的烟,拿了一根出来点燃抽上,抽了好几口都没有说话。
  商应容呼吸已经平静,看样子也不打算发飙了,他在关淩的身边坐下,也点了一根烟,直到抽完也没说话。
  关淩抽了半根烟,这时像是身体内里所有力气都没了,他靠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疲倦地闭上了眼。
  刚刚如同儿戏的那一出,似乎也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明天怎么样,他不知道。
  人生就是这样,一步错,好像步步都是错的,如果不想再错下去,除了承担后果,别无他途。
  关淩累得不行,见商应容也不打算再发疯,他上了楼,随便洗了一下就上了床,十秒钟不到就昏睡了过去。
  他睡得沈,也就不知道商应容在阳台那抽了一晚上的烟。
  
  
  第二天早上,来做饭的人不是商家的管家,换了两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说话也颇为轻言细语,做什么之前会客气地询问关淩。
  做出来的饭菜,也跟管家做的相差无二。
  关淩吃完饭准备去上班,但被商应容位住。
  身上仅穿了一件衬衫和西装裤,领带未打外套没穿甚至衬衫前面的扣子也只扣了三四颗的男人皱眉看他。
  关淩大力甩开了他的手,往楼上走,他也跟着上去。
  给商总穿好衬衫戴好领带把外套塞他手里,关淩说了自昨晚以来的第一句话:“别送了,我自己开车。”
  说完懒得看商应容一眼,连厌恶的眼神也懒得给一个,快步下了楼,开车离开。
  事情到如今,商应容还想勉强过下去,那就过下去。
  他做他能做的,做不到的,商应容想要,就算是真弄死他也得不到了。
  
  关淩到公司,跟李庆开了个简会,谈了点公事,完了李庆叫做他,说:“昨晚商应容的意思是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叫你,说是叫你去我们家吃饭也顺便叫他一声。”
  关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暖阳的意思是让你想怎么样就别怎么样,别憋着,”李庆看着他说,“他说你精神不太好,心情也有些不好。”
  “我会看着办,”为了不让他们操心,关淩笑了笑,说:“放心好了,不会真的鱼死网破,我还没活腻味。”
  李庆也“嗯”了一声,过了几秒说:“这事你得自己扛了。”
  关淩笑了笑,点头离开了。
  昨晚暖阳的欲言又止,就为的这事?
  商应容管的还挺多的。
  也不知道图什么。
  都这么多天了,还看不穿,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关淩了?
  也不怕自己事到最后真不耐烦了,狠咬他一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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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淩晚上有点不想回去,正要下班的时候,姜虎来了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他明天要出差,可能得大半个月才回来。
  “你伤就好了?”关淩听了他还要出差有些纳闷。
  “小伤,没事。”姜虎不以为然。
  “你定地方,我这就来。”关淩想想昨晚放的狠话,也好,昨晚没真要去找的人,今天见见也不错。
  不过这次倒不是真要气商应容,姜虎是朋友,还有着点说开了道明了的“暧昧”,就这么个人,出差前邀他吃顿饭,又不是忙过来,没道理不去。
  而且,关淩也不想避什么嫌了。
  外面要怎么传就怎么传,脚踏两只船也可以,反正有关他的风言风语够多的了,再多添几条也不过。
  就昨晚的事后,关淩还真觉得就面上的那点体面他也没必要跟商应容讲了。
  他就算情至义尽,商家的人也未必领会他还保持着给他们的那点薄面上的情份。
  都到这份上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商应容事后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要真的要弄到绝境,大不了大家都无路可走。
  关淩豁了出去,收到地址后往姜虎说的菜馆开去了。
  路上接到商应容电话,第一句问他下班没有后,关淩丝毫没有掩饰地说:“下了,赶去跟人吃饭。”
  商应容像是知道什么,没有说话,但电话也没挂。
  关淩开着车,任由他沈默,也没再开口。
  最后那边没了声响,关淩到了地方之后也没拿手机,把手机放在了车上。
  
  关淩先到,过了几分钟姜虎才匆匆赶到,手上还打着电话,在处理案情。
  看来这顿饭也是抽时间过来的。
  关淩也不急,看着菜谱,等姜虎把电话挂了就跟他说点好的菜,都是当季的时令菜,还点了个清火消燥的汤。
  菜没两分钟就确定好,服务生一走,姜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害得本来要跟关淩开口说话的姜虎都不由瞪了手机一眼,引得关淩爆笑。
  “等一下。”姜虎无奈,又接起了手机。
  姜虎把电话说完后,菜都上两道了,关淩给他盛了汤,让他先喝一碗润润噪。
  “还是挺忙的。”关淩笑,确实相信了姜虎完全没空再去喜欢别人的话。
  就这忙法,哪有时间去谈恋爱?条件再好也没用,发展奸情都是需要点时间的。
  “最近又出了个大案……”姜虎一口喝完,淡淡说。
  “嗯。”关淩没问,没好奇,只应了一声。
  姜虎喜欢的就是关淩的性格,能观大局,清醒还能体贴人,他见过不少人,没几个人能像关淩一样能给他这种好感觉。
  说实话,关淩这方面不太像一个GAY,自重得很,但又不标傍自己与众不同,也不过份谦卑,很多时候言语上还挺不正经,但自姜虎打见到他的第一次起,他就没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过过份的张扬。
  按姜虎的看法,关淩与商应容其实都是同一种人,就是关淩要较商应容没野心一些,性格也要宽和一些,因着家庭背景的不同两个人对未来的看法也确实不同,但做事的手法,两个人其实很相似,总是能用最快也最狠,别人就算行施也要思考很长一段时间的手段去达到目的。
  身上的决策力与行动力还有意志力,其实都要算得上旗鼓相当了。
  以前姜虎是真不明白商应容为什么会不喜欢关淩,这个男人能跟很多人合拍,无论从精神还是到身体这个人都能提供伴侣最好的陪伴,而他对商应容还如此痴情,费尽心思照顾,饶是铁石心肠也得心动。
  姜虎与商应容打交道打得不多,但他从不少的渠道里足够知道商应容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这个人其实适合一个什么样的长久伴侣,所以他后来也想,感情这回事,不是你愿意了别人就会愿意的事。
  但换他这里,如果关淩愿意,那么他就愿意。
  姜虎可以无视关淩与商应容的纠缠,只要他们之后断干净就好。
  他知道关淩的好,能够在以后给他更多。
  而他也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一顿饭在聊天间就过了,关淩跟姜虎出了门的时候开玩笑地说:“你怕是得跟我捆绑一段时间的绯闻了,正好出去躲躲。”
  姜虎和他往停车场走,点头说,“不解绑也没事。”
  停车场不远,姜虎的车比关淩的车要近一段,关淩没让他送,说:“你去忙你的吧。”
  姜虎也没假客气,上了车,要开动时把降下车窗,对他说:“有事就电话能帮你的人,让你记着的那几个电话不是让你白记的,有需要就打电话,没事。”
  “知道了,”看姜虎那叮嘱的架式,比姜虎还要大几岁的关淩哭笑不得,“你快走吧。”  
  姜虎的车消失在视野后,关淩的微笑还挂在嘴角,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来,本是懒散冰冷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只是在上了车,看到那个手机时,关淩刚刚暖和了一点起来的眼睛又冷了下来,里面有藏不住的厌烦意味。
  
  关淩刚下车,就闻到了股熟悉的烟味,他看了坐在院子台阶上的商应容一眼,往他身边走过往房子里走。
  他开车过来去院子左边停车时就已经看到了他,不小心瞥到一眼,也没在意。
  商应容想什么做什么他倒不是完全不在意,毕竟这关乎他以后的命运,但,商应容是高兴还是其它,这些情绪他都懒得理会了。
  到家尽管只有八点,但关淩洗了澡就又睡了。
  到半夜,他醒了过来,被商应容弄醒的。
  这男人身上还穿着晚上看到时穿的那件衬衫,满身全是烟味,关淩被他弄醒,看到这个胡子冒出了一点的男人沙哑着喉咙跟他说:“我发烧了……”
  关淩脑子先是停顿,然后想起晚上风大,就穿那么一件衬衫坐大门口,估计是感冒了……
  最近几天没雨,但降温,又有大风,连吹了几夜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关淩推开商应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起身漫不经心地想。
  只是发烧,没死,看来是坐的时间不够长。
  风倒是足够大的,有点可惜了。
  关淩先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后拿了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说有人发烧让他过来。
  那医生说风大,不好开车,如果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就吃点药,如果是快要死了就送医院。
  那平时性格比较好的家庭医生明显心情不好,说话很冲,关淩听了,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在灯光下阴沈着脸的商应容,眼睛掠过阳台工作台上那个积满烟头的水晶烟灰缸,然后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他走到商应容面前,也没说话,只是把房内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两度,跟以前一样把商应容的衣服脱完,拉着他去洗了个十分钟的烫水澡,用烫水把头发洗了,胡子刮了,把人弄出来擦干,头发擦干,扔床上喂了退烧药,拿棉被裹紧。
  随后下了楼,煮了姜粥,塞到了商应容嘴里。
  商应容吃完,扯住了关淩拿碗要走的手,被关淩毫不留情地狠狠打开。
  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那一刻露出了明显受伤的神情,但被关淩选择无视。
  第二天早上商应容出了一身汗,精神明显好多了的人又被关淩拉去洗澡……
  这次,精神好多了的商总终于开了口,虽然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你别发脾气了……”
  说完,他也不习惯自己这么弱势的示弱,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关淩垂着眼把他满身的汗臭味洗完,头发再次洗干净,胡子也再次刮干净,关了烫水,拿毛巾给他擦头发时,在满是水雾的浴室里,关淩再也没忍住,在迷朦的视野中看着这个他真的当宝贝一样照顾了十来年的男人,眼睛有点发酸地说:“你啊,就算以后没有我了,也自己照顾着自己点,上点心,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商应容先是皱眉,然后眼睛又沈了下来,淩厉地看向关淩:“你还想怎么样?我说过你这辈子得和我在一起,你去见姜虎我都不说什么了,你别得寸进尺。”
  关淩听了沈默,最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商应容的肩,让他先出去。
  没等到他话的商应容急了,“我都对你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关淩没说话,只是轻推了下他让他出去穿衣服。
  这下,商应容终于发火,他一把扯过关淩手中的毛巾摔到地上,连忍几天的怒火一瞬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做什么你都不开心,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跟你承认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了,你还有完没完?你以为我逼你回来我就好受了?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你却跟别人那么开开心心,你说你爱我我怎么现在都看不出来了?你就算讨厌我以前对你不好你也有个限度成不成?我都快被你给逼疯了,你让我怎么去好好工作?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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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搬文,請繼續,感激。
空夢的向來長,還有勞infopro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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