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十月的第二個星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氣溫變得古怪起來,中午熱得恨無法穿裙子,早晚卻涼得讓我想穿毛衣毛褲。學習上已經漸入佳境,在經過哈利•波特的几次指導之后,我已經能漸漸摸索出使用魔杖的要訣。至於魔藥,只要認真仔細,基本上不會做出太離譜的成品來。
於是我終於可以松一口氣,在霍格沃玆的日子變得不那么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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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語調在這裡要揚上去!!看我做!!”憤怒的波特推開我,抽出魔杖凶狠的瞪著我,嚴厲的說:“看著我做!!”說完用力揮動魔杖,結果放在樹樁上的蘋果沒有應聲飛來,他的魔杖頭倒是冒出了熊熊烈火。
我機靈的抱起書包竄到旁邊,他則迅速揮動魔杖喚出一股清泉。
這場變故讓他愣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會兒,突然提起書包大踏步離開。我看到他憤怒懊惱的表情,咬緊的牙關像正在生吃某人的血肉。
我緊追兩步喊他:“哈利,哈利,等等,等等我。”
他突然停下來,硬邦邦的說:“對不起。”然后又想走,被我拉住,小心翼翼的問他:“哈利,要聊聊嗎?”
今天我在溫室旁邊用蘋果練習飛來咒,結果哈利•波特突然出現,他微怒的問我為什么一直不找他,是不是因為曾經拒絕我加入他的俱樂部而怨恨他。我回答是因為最近學習咒語時都沒什么問題。本來一年級學習的咒語就不會太高深,變形課只是簡單的變變紐扣變變針,魔咒課一直要我們練習漂浮咒,現在還沒有學習第二個咒語。至於魔藥課,我想他無法給我什么意見吧。
我用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咒語大全中挑揀了一些曾經聽說過又相對簡單的咒語來練習,正好被他看到我在練習的飛來咒,他就說這是他在四年級是學習使用的咒語,我從善如流的請他給我一點指導。然后,就發生了剛才的事。
哈利•波特的心情今天不規則糟糕,我懷疑他可能是在生氣的時候離開了他的朋友,然后胡亂走碰到的我。結果就把怒氣撒在我的身上。但比起故意拿我來取樂的馬爾福,波特應該是無心的。
再說,他沖著無辜的我發火,卻只是讓他自己更生氣。我有些同情這個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男孩。在我看來,他的確夠幼稚。所以我願意暫時扮演一下知心姐姐,跟他交好絕對不是壞事。
我拉著氣哼哼的波特坐到樹樁上,從書包裡掏出從霍格莫德買來的巧克力,友好的請他吃,然后問他:“出什么事了?”
他謝謝我的巧克力,卻拿在手裡不吃,敷衍的說:“沒什么……都是一些……”
他停了几秒,突然憤怒的說:“我真不知道麥格教授在想什么!!大家也都很奇怪!!難道他們寧願相信那個說謊的報紙也不願意相信鄧不利多嗎?!難道一定要伏地魔跑到他們面前,他們才願意相信嗎?!魔法部的那一群蠢豬!!”
他惡狠狠的把巧克力吃下去,表情凶惡的像在吃人肉。
我保持沉默,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要發泄一下快要爆炸的情緒。
接下來波特把全世界全學校所有的人都抱怨了一個遍。重點是被魔法部洗腦的魔法世界,以及被烏姆裡奇壓制得死死的學校教授們。還有不相信他的話的朋友。
等他把話說完,天都快黑了。說完以后,他空虛無助的坐在樹樁上,迷茫失落的眼神無神的游移著。看起來他根本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對現在的世界做些什么。
我收拾好書包,站起來看著他。看起來他似乎不想去吃晚餐。
波特呆呆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剛剛才發現留在這裡聽他說話的人是我一樣。他草草的對我道謝:“謝謝你聽我說。你回學校去吧。”
我點點頭就離開了。說實話,我無法理解他現在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畢竟我可沒有被人天天指著鼻子說要拯救世界為父母報仇。既然我沒有經曆過,我就很難體會他現在的心情。當然也不可能給他一些有用的建議。
而且,我認為我的建議他根本不可能聽進去。如果是我,首先絕對不會沖在最前面,在外力比我更強大的時候,我通常會示弱,儲存實力,在有力的條件下才會攻擊。可是這明顯不符合哈利•波特的信條,現在的他只怕想的就是鄧不利多要先英勇的將烏姆裡奇趕出學校,并嚴厲的斥責魔法部部長福吉,福吉要立刻誠惶誠恐的道歉,并帶領整個魔法部開始准備對戰伏地魔,最后整個魔法世界正視伏地魔已經回來的事實真相,然后全力准備戰斗。
這個多少有些異想天開,怎么可能會所有的人都跟他想的一樣呢?
他現在也不可能聽得進去其他的意見,我也懶得去招他討厭,好心辦壞事。聽他倒垃圾已經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把波特的心事拋到腦后,我現在只想著美味丰盛的晚餐。但非常遺憾的是,在走進餐廳之前,我再次被馬爾福抓到了。又一次的巧合讓我非常懷疑,馬爾福該不是時刻注意著波特身旁都出現過誰,然后挨著個的調查吧?
跟在馬爾福的身后走進一間空教室,我半是認真的抱怨道:“……我還沒有吃晚飯。”
再來几次打擾我吃飯我真的要怨恨了。
馬爾福從眼角瞟了我一眼,他就不怕眼睛抽筋。我惡意的想著。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難道只想著吃飯嗎?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還會有什么!”
時間到了怎么可以不讓吃飯?我在肚子裡惡咒不已,有朝一日我比他強的時候一定會狠狠報復他!
一個東西突然扔進我懷裡,拿出來一看是一塊巧克力。馬爾福惡聲惡氣的說:“不是餓嗎?還不快吃?”
難道他以為我會像餓了三天一樣連三趕四的吃下去?我還擔心這巧克力裡是不是加了什么呢。
我干笑著表示這巧克力太難得了,我要更珍惜著吃它。然后狗腿的訕笑著對他說:“馬爾福先生,你叫我來有什么吩咐嗎?”
他一臉得意,似乎對我的識貨非常滿意。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連我敷衍的話都聽不出來。他傲慢的說:“我看到你跟那個疤頭在溫室那裡坐了一個下午,你們都聊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找我來問的就是這件事。天知道他哪來那么大的精神對哈利•波特的一舉一動這樣窮追猛打。要我就絕對做不到,就算我討厭一個人,最多有時會在心裡咒罵他,卻絕對做不到天天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時刻想著報復他。
我支支唔唔胡編亂造了一些,諸如波特正在擔心他的褲角是不是有些太長,額頭的頭髮是不是應該修剪一下,或者換個洗髮水。
馬爾福明顯聽傻了,他遲疑的說:“……他,跟你聊的就是這些?”
我呆呆的點頭,真誠的抱怨:“其實我對巫師世界的洗髮水的品牌不太了解,然后他就說他其實也不怎么了解,結果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品牌。”
這種話題走向絕對是馬爾福沒有預料到的,他死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看著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縮,結果自言自語:“……說的也是,他也不會跟一個赫夫帕夫講什么。再說他的頭髮是很糟糕。”
我在心中狂笑。
得不到有用的訊息,馬爾福厭惡的瞪著我,站起來大步走出去,臨走時扔下一句:“沒用的東西!!赫夫帕夫的蠢驢!!”
我結結巴巴的在他身后小聲說:“先生再見,先生慢走。”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我屏息等了一會兒,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音響,才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我啐了一口,小聲惡咒道:“活該!!氣死你個混蛋!”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口出惡言。”一個柔滑的音響突然出現在門邊!我的心跳馬上破一百!
心驚膽戰看到出現在門邊上的人居然是斯內普教授!我的頭一陣暈眩,几乎被嚇得坐到地上。
他站在門外,冷冰冰的看了我一會兒,那目光中不知是什么意思,最后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而我呆站在教室中,剛才的得意已經全都變成了驚恐和沮喪。老人說的對,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下一回絕對不在學校裡說任何一個人的壞話了,要說也回家說。
第二天正巧有魔藥課,我從來沒有如此期望在這一天世界毀滅讓我不用去上課。結果整堂課上我連頭都不敢抬,几乎想鑽到桌子下面去。然后那堂課的魔藥是我第一次做的有點失敗,色彩比正確的色彩要深一些,交上去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的目光差點沒把我大卸八塊!他惡狠狠的給我批了個“令人失望”,把我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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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同房間的愛麗和菲絲打算去玩飛天掃帚,她們笑嘻嘻的說到二年級就去參加魁地奇球隊的選員。據她們所說,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隊的選員是最沒有要求的,基本上只要哀求一下隊長,最后都能混上一個名額,差不多的都可以當候補。
我沮喪的搖頭,說自己要去把上一次做壞的魔藥再做一遍,然后練習几個咒語。
愛麗唉聲嘆氣的說:“貝比,你大概是我們之中最用功的一個了,天知道你為什么沒有被分到拉文克勞。”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很顯然是因為我足夠笨。”
兩個姑娘笑成一團。在赫夫帕夫裡面沒有人會因為笨這個字而不滿或生氣,相反,大家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因為我太笨了。”然后這一句話可以把所有的錯誤都輕松的揭過去,萬能得很。
對赫夫帕夫來說,笨代表著溫暖的自嘲。比起其他三個學院,對笨這個字最沒感覺的就是我們了。
揮手告別那兩個去享受陽光和草坪的姑娘,我提著書包准備去找一個空教室。這并不難,一個有著晴朗天氣的周末,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外面去了,留在學校裡的人不多。
我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一間光線充足的空教室,課桌椅也不多,環境也還算干淨。我滿意的放下書包,取出折疊坩鍋支起來,取出魔藥材料,取出課本。當這些東西整齊的擺在我面前,心慢慢沉靜下來。我對自己說:“開始。”
時間慢慢過去,我完全沉浸在熬制魔藥的快樂中。看著手中一樣一樣稀奇古怪的樹皮動物爪子放到坩鍋中后,坩鍋中的藥液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翻滾冒泡,偶爾發出詭異的暗光,有時冒出火花,有時卻升起古怪的煙霧。
我想如果爸爸媽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一跳的。應該十分有邪惡巫婆的派頭。
我的心中充滿惡意的快感,微微得意。看著眼前的魔藥最終呈現出正確的色彩,氣味也如書中所說明的一樣。
這一刻的成就感是無法言傳的。我現在最大的沖動就是把這藥灌到某人的嘴巴裡讓他喝下去,這個魔藥主治消化不良引起的拉肚子,可惜身旁沒有拉肚子的人。
我盛出一小瓶,哀怨不已,如果我拉肚子就好了。好想試試效果啊。或許晚上可以多吃一點,然后把它喝下去。我如是想著。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胡亂使用教室。”
我僵硬的回頭,看到斯內普教授黑色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口。我好像忘記關門了。
他油滑的說:“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群學生。想想看你們會給打掃學校的職員帶來多大的麻煩,可憐的費爾奇。”
可憐的是我。為什么又一分……?我覺得自己很悲慘。
我拿著水晶藥瓶看著他走近我,拿走我手中的藥瓶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還開啟瓶口聞了聞味道,然后冷哼了一聲。
我一下子不自信起來,色彩味道都跟書中的一樣,莫非有疏忽的地方?藥是失敗的嗎?
結果他沒有說任何評語,很帝王的轉身大步離開,臨消失前扔下一句:“快點收拾好你弄出的爛攤子!總是在給別人添麻煩的學生!”
我看著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碟碟,各種魔藥材料的邊角料掉在桌子上和地上。然后我想起來他拿走了我的魔藥。
我欲哭無淚。要說魔藥嘛他拿走就拿走了,我這邊反正還有一鍋,可是裝魔藥的水晶瓶他也拿走了。一套十二個,交作業時的水晶瓶反正還會再發下來,可這一支不是交作業啊,他會記得還給我嗎?
我望著剩餘的十個水晶瓶苦惱的想,這個是純正的天然水晶,純度極高,據說是為了保證在裝魔藥時對藥效的儲存還是云云的理由,重點是它很貴啊,買這一套水晶瓶時花了二十五個銀西可!
雖然我曾經想過要用玻璃瓶或塑料瓶代替,不過這個設想還不敢實現,等我回家以后一定要試試用玻璃瓶或塑料瓶裝,水晶瓶實在太奢侈了。
哀悼著我失去的一個水晶瓶,聽話的收拾好這一攤東西,連地我都用清理一新收拾干淨了。一面咒罵自己如此聽話,一面安慰自己,沒關係,最多只念一年,一年以后就可以回家了。
第 7 章
十月的第三個星期,我開始夾起尾巴做人。不管去哪裡都混在大家中間。在上個星期發生的事令我害怕了,實在不願意再被那群可怕的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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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漂亮的雪白的貓頭鷹從天窗飛進來,輕靈的划過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落到我的面前。
坐在我身旁的几個女孩發出小小的尖叫,像是要立刻撲上來。
而我卻僵硬的發現遠處坐著的五年級有几個人面色古怪的看過來,嚇得我抱起這只惹眼的雪白貓頭鷹竄到樓上。
剛跑進寢室,這只可惡的鳥就從我的懷裡掙出來,給了我一翅膀,扇了我一臉的灰塵,清脆的嘯叫著落到床頭,淡定的梳理了一下它雪白漂亮的羽毛,然后才伸出一只爪子。
我怒瞪著它走過去,取下爪子上的一封便條,看起來是隨便從羊皮紙上撕下的一角,上面簡單的寫著:
致克林頓小姐:
我是波特,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從霍格莫德給你帶了一些巧克力,我記得你很喜歡。請你到守林人的小木屋裡來。
你誠摯的:哈利•波特
雖然看到這只顯眼的白貓頭鷹我已經能猜到是誰送來的信了,不過看到信才覺得驚訝。
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輕易就說不去似乎會令他多想。我嘆氣,提起書包准備去赴約,臨走前開啟窗戶示意那只貓頭鷹可以從窗戶飛出去,可是它轉著小腦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發出咕咕的音響,我不解的看著它,過了一分鐘,它嘎的大叫一聲!沖天而起,箭一樣飛出去。
這只鳥是不是在生氣?我邊下樓邊想,走到院子裡想起來,我是不是應該給它點吃的?可是我沒有貓頭鷹吃的東西,巧克力我可舍不得。
走到外邊才發現天陰下來了,可能要下雨,而且風很大,吹得人骨頭縫裡發冷。
一路小跑,跑到位於禁林邊上的那個巨大的木屋,接近以后才發現,這木屋比我家的三層別墅還高,我開始猜測住在這個屋子裡的海格到底有多高大。
我走到木屋的門前,還沒有敲門,那門就突然開啟了,嚇了我一跳,然后從裡面沖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動物,嗚嗚叫著撲向我。
我尖叫,聲高八度,尖銳刺耳。
在我几乎沒嚇得坐到地上之前,哈利•波特沖出來拉住那個黑色怪物連聲斥責道:“牙牙!不許撲!”
我捂住心臟狂跳的胸口,嚇呆了看著那個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搖著尾巴一臉憨厚的大傻狗。波特在一邊說:“對不起,嚇到你了。牙牙是很忠厚的,它不咬人。”
我知道!我在心底惡狠狠的想著。我當然知道這只狗不咬人!但我不知道它這么嚇人!它簡直像一只黑色的小熊一樣巨大。
波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黑狗牙牙拉回木屋,給我空出一條路來走進去。期間牙牙一直企圖撲到我身上來跟我玩。
我貼著牆壁溜進屋子裡,看到波特把牙牙拴到牆角。等我回神,才看到這木屋中還有兩個人坐在一張巨大的木桌前。一個是嘴裡手中都拿著糖果在吃個不停的紅發的大男孩,另一個是嚴肅謹慎的看著我的棕發女孩,她的頭髮像亂草一樣干燥蓬松,這讓她的頭看起來大了一倍。
波特拉著我走到他們中間,分別介紹道:“這是羅恩•韋斯理,這是赫敏•格蘭杰。他們是格蘭芬多的男女級長。”
我看到在波特介紹他們是級長時,羅恩•韋斯理粗糙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咳嗽著轉開頭,零食渣子從他的嘴裡噴出來。
我向后閃。
赫敏•格蘭杰表情嚴肅,很有麥格教授的真傳。她在聽到波特介紹她是級長時,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卻下意識的挺了挺胸。
我暗笑。
波特拉著我跟他們坐到一起,他從堆放在木桌上的一堆糖果中扒出來一些巧克力推到我面前,說:“拿著吧,都是給你的。”
他表現的太自然,讓我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韋斯理幫腔:“哈利今天差不多快把整間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買光了,連今天才出的新產品也有。”他拿起一顆奶油巧克力糖球,看起來很饞的樣子。
格蘭杰一把將他手中的那顆巧克力奪下來,很嚴厲的瞪了他一眼,一邊拿出袋子把所有的巧克力都裝起來,一邊微笑著對我說:“拿著吧。克林頓,哈利想向你道歉,他上一次對你的態度太壞了,你沒有生他的氣吧?”
她把裝著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懷裡,眨巴著眼睛期待的看著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想我是說不出另一種答案的。我轉頭看向波特,感激的說:“謝謝你的巧克力。”
他們盯著我,我結巴的說:“……我當然沒有生氣。”廢話,跟我又沒關係生什么氣。雖然曾經有些郁悶,不過早忘得一干二淨了。
格蘭杰緊接著問:“那你這段時間都沒找哈利,他才以為你生氣了。”
波特聽到她這樣說,面帶怒色轉開頭。可能并不喜歡他的意思被這樣解譯吧。
不過我能明白格蘭杰的意思,從善如流的解譯道:“最近沒有學什么咒語。變形課和魔咒課都在復習。不知道教授們是不是有什么計划。”
格蘭杰看了波特一眼,我猜她的意思是,我從來不主動找波特的原因就是學習工作不重,而不是我怨恨他。
波特好像習慣於將別人對他的看法想像到一個極差的評價去。一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就會想像是不是別人對他有什么看法,還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然后就開始生氣。他活得真累。
波特坐到一邊,看起來又在生悶氣了。格蘭杰嘆了口氣,靠近我坐下來,拿了袋軟糖遞給我說:“吃吧。我能叫你貝比嗎?”
我點頭。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友好的反問她:“當然可以。那我能叫你赫敏嗎?”
她微笑著答應,指著正皺著臉的韋斯理說:“你可以叫他羅恩。”
可是韋斯理明顯不願意被一個一年級這樣稱呼,他瞪了格蘭杰一眼。
格蘭杰就當沒看見,接著指著坐到一旁像個孤獨大俠的波特說:“你也可以叫他哈利。”
“哈利”聽到就像沒聽到。
場面很冷。格蘭杰努力營造和藹友好的氣氛失敗了,其他兩人都不捧場,完全沒有配合的默契。
我埋著頭專心吃軟糖。這三人之間的氣氛真差,他們不會一直在吵架吧。
格蘭杰清清嗓子,在這樣艱難的氣氛中繼續表達友好,努力要把“友好”的氣氛堅持下去。她微笑著說:“你們現在學到哪裡了?”
我說了几個魔藥名和魔咒名。她草草點頭后說:“我想你們現在學習工作不重是因為魁地奇賽季快要開始了。哈利和羅恩都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隊員,對嗎?哈利?”
格蘭杰努力想把波特拉進我們“氣氛友好”的交談中來。可是他完全不肯配合,悶著頭一下一下用力撫摸牙牙,牙牙嗚嗚叫著趴在他的腳邊,看起來很可憐。
格蘭杰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時努力向我微笑,繼續找話題:“那么,你也是來自麻瓜家庭對嗎?我也是。當時是麥格教授來接我的,你是誰去接你的呢?”
我是這間屋子裡最配合她的人,馬上誠實的回答她:“是斯普勞特教授。”
格蘭杰緊跟著輕笑起來,興致勃勃的說:“怪不得你進了赫夫帕夫呢,那斯普勞特教授……”她的話被羅恩的大笑打斷了。
羅恩聽到去接我的是斯普勞特教授,馬上大笑著說:“是她?天啊!她去你家的時候長袍上還沾著泥土嗎?或者她終於梳了梳她的頭髮?”
我平靜的轉頭看他。格蘭杰在我身旁憤怒的大叫:“羅恩•韋斯理!!”
韋斯理得意的大笑嘎然而止,他訕訕的看著格蘭杰,草草對我道了個歉。
我覺得就憑他這個態度,不管遭遇到什么惡運都是應該的。我覺得我告辭了。我站起來,不著痕跡的把那個巧克力袋子放到桌子上,當我什么人的東西都會收嗎?哼。
我彎彎腰對他們點點頭,說:“快到晚餐時間了,我回去了。再見。”
不管他們找我來的初衷是什么,這次交談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也讓我對他們完全沒有一點好感。結果我連一句“跟你們交談很愉快”這樣的客套話都說不出來。
我走到門口,聽到身后波特從旁邊的沙發上大力站起來,轉到桌前拿了什么,然后快步走過來拉著我說:“我也要回去了。”然后開啟門,拉著我就離開了,完全不管他剩餘的兩個朋友。
被他拉著,我辛苦的跟上他的速度。他走的像要飛起來一樣快。快到城堡的時候,他把那個裝著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懷裡,情緒低落的對我歉意的說:“對不起。他們沒有惡意。”
也不算惡意。雖然格蘭杰的客氣得太刻意,韋斯理的忽視和不客氣讓人發怒,但我還不至於跟兩個小孩子計較!我咬著后槽牙想。
波特無奈的揮著手臂:“他們……我……”最后他只能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總之,很對不起。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我抱著巧克力,不在乎的說:“沒什么好道歉的。我沒放在心上。巧克力很不錯。”我對他笑笑。
波特放心的微笑了一下,雖然他的情緒還是很糟。
我覺得他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緒為什么總是這么壞,所有的事都不順心,一切都讓人失望。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解他一下,正視他說:“聽著,我不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什么,不過我想你總有一兩個可以交流的人吧。哪怕只是聽你發脾氣,一個就算聽你發脾氣也會原諒你包容你的人。”
我指的是小天狼星,他的教父。比起沖動的韋斯理,看起來不那么可靠的格蘭杰,教父總是更好一些。
他茫然的說:“不行,他也有很多心事。我不想麻煩他。”他不知道我知道,而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但隱晦也有隱晦的說法。總之溝通順利,可喜可賀。
我決定換一個說法:“波特,你知道,有時候被人需要才會令人感到滿足的。如果有人知道你需要他,哪怕只是聽你抱怨一下,不是那么正經的事,只是一些閑聊,或許對他來說更好更幸福呢?”
他如有所悟的看著我。
我試探的說:“比如你……”比如他希望我來找他,向他請教。這只是一件小事,卻的確是他的想法。
他愣了一下,那張被沉重的心事壓得不見一絲陽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他有些激動,有些釋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對我用力的點頭說:“謝謝。我……我可以叫你貝比嗎?你可以叫我哈利。”
他期待的看著我,比起剛才格蘭杰刻意的客套,他當時根本不想搭理,現在才是真心的。
我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哈利。”
第 8 章
告別波特,我走進城堡,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那個斯萊特林再次從角落裡跑出來。結果應驗了。他就站在拐角陰沉的看著我,看得我心底發寒。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我習慣性的跟在他后面溜進一間空教室,肚子裡暗暗咒罵自己,真是奴性堅強。這就是赫夫帕夫的劣根性嗎?因為懦弱而不敢反抗強者,寧願委屈自己。我一邊給自己找理由,一邊乖順的站在他的面前。任他打量。
馬爾福先是用透視般銳利的視線將我看得連骨頭縫裡都開始發毛,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話,可是在他剛剛開口,就被我的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他瞪圓雙眼,看著我犯上作亂的那只手。可是卻并沒有沖動的掙脫我的手然后大叫,我在此時深刻感激他出自斯萊特林的冷靜與自制,最少這一點他要比那些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的格蘭芬多強得多。
我豎起的耳朵聽到了此時就在外面大走廊裡傳來的爭論聲。
馬爾福也聽到了,他拿下我捂住他的那只手,狠狠的甩開,扔給我一記眼刀,躡手躡腳的潛到門前,悄悄推開一條縫,走廊裡的交談聲立刻清晰起來。
我跟在他身后,巴著門縫看出去。
是韋斯理和格蘭杰,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一路爭吵走過。
格蘭杰正在憤怒的叫喊著:“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是一個可以跟哈利和好的機會!你怎么能那么不客氣呢?如果你不會說話,那就別說!既然貝比是哈利的新朋友,那我們就應該跟她好好相處!”
韋斯理皺著眉一臉厭惡:“跟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赫敏,或許你應該再給哈利另外選一個朋友,我想他還不至於需要一個這樣的支援者才能重拾信心。你怎么就無法介紹几個還可以的?一個是那個瘋姑娘洛斯烏德,一個是這個赫夫帕夫。”
聽到這樣的評價,我微微挑眉,露出微笑。
格蘭杰憤怒的大叫:“羅恩•韋斯理!就算是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也比你好!!”
兩人對視一眼,再憤怒的別開眼。
吵得好!我在心中擊節贊賞!繼續吵吧!一丘之貉。
這兩個家伙都不認為我跟波特交好是一件好事,半斤對八兩。雖然我的確隱瞞了很多秘密,但我并沒有抱著惡意而來。最討厭這種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心意的人了。
格蘭杰深吸一口氣,力圖繼續說服韋斯理,雖然我覺得那是白費功夫,她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波特和韋斯理忽視拒絕之后仍然能繼續用她的智慧來輔助說明他們呢?還是這就是分院帽把她到格蘭芬多的原因?不怕被拒絕的勇氣。
韋斯理不耐煩的打斷格蘭杰的話,說:“你也沒那么喜歡她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懷疑那個叫克林頓的跟哈利交朋友是別有用心,不過我需要說的是,赫敏,有時你真的想太多了。”他嘆著氣搖頭,一臉無奈。
躲在門后偷聽的我倒抽一口冷氣!格蘭杰也太厲害了吧!向后一退正踩在站在我身旁的馬爾福的腳上,於是更加害怕,几乎要跳起來!被他一把按住,掐著我的脖子拉到他的懷裡,凶惡的臉上露出猙獰的殺氣對著我噓聲道:“安靜!”
當我被他按到懷裡時,怔愣間只能感覺到他的袍子上散髮出來的冰一般冷冽的香氛,被這種香氣包圍令我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一愣神就聽漏了一段。
格蘭杰略帶尷尬的說著:“……我也只是認為她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居然有膽子接近哈利,有些奇怪。”
韋斯理像是占住了理,馬上驕傲的說:“你也覺得她出現的很奇怪吧。一年級都是一些蠢豬,我覺得跟他們說話都是一種折磨。”
我的腦袋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粉色的迷霧立刻從的腦海中散去,目露凶光的睜著那個傻大個。他才是蠢豬!他是格蘭芬多最有名的蠢豬!!他會當上級長鬼知道是什么暗箱作業的結果!
馬爾福倒是興味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對韋斯理的這個說法很有同感。我當然不敢跟他對著干,只好裝作沒看到他的這個眼神。
格蘭杰輕蔑的打擊他:“你也曾經是一年級,羅恩。”
韋斯理揚起下巴驕傲的說:“我一年級的時候可不像他們那么笨!”
格蘭杰翻著白眼懶得理他。
門后的我和馬爾福一起為之大言不慚的話冷笑。
格蘭杰擺擺手說:“這些都不用再提了。我承認我的想法太過了,不管怎么說馬爾福的那些斯萊特林也不會想到用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來試探我們。”
聽她再次說中,我又忍不住害怕的向后靠,這次直接靠進了身后馬爾福的懷裡。腦中突發奇想:他的胸膛很寬,人很高,很有力。
從背脊涌遍全身的戰栗令我有一瞬間的失神,竟靠著他發起了呆,直到他把我推出去,看到他厭惡的使勁拍打衣服,好像沾上了什么髒東西。
我后知后覺的凝神細聽,門外的走廊上已經沒有音響了,可見他們已經走過去了。
我呆呆的看著像被什么惹惱的馬爾福,他正毫不冷靜的在冷笑,嘲諷道:“看來你快暴露了,小老鼠。沒想到救世主身旁的狗的鼻子這么靈,這么快就嗅到你身上的臭味了。”
他探頭到走廊裡快速張望了一下,然后迅速閃身離開,不忘再扔下一句打擊我:“小老鼠,這下你可怎么辦呢?快點把波特的事調查出來告訴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直到他的袍角從門口消失,我都沒有回過神來。站在已經只剩餘我一個人的教室裡有一分鐘,才恍然大悟,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立刻去餐廳吃晚餐。至於波特加格蘭杰加韋斯理加馬爾福,跟我無關,由得他們去鬧吧,一群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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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几天,像是格蘭芬多的五年級和赫夫帕夫的一年級突然變成了學校裡最容易相遇的兩個年級,我一天能碰上兩三次或韋斯理或格蘭杰或波特,除了波特我願意友好的微笑一下以外,另兩個我直接無視,誰也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抱他們的大腿。
格蘭杰的笑臉在我的忽視之后有越來越親切友好的趨勢,搞得有几個赫夫帕夫過來問我是不是跟格蘭杰在麻瓜的世界認識,可見她的笑容有多親熱。
我想她完美的詮釋了格蘭芬多的堅強,跟波特一樣,越拒絕越粘上來,只要我是他們認為的弱者。這種體貼雖然古怪,但無法否認的是很有用,我也沒辦法一直端著冷臉對一個如此熱情友好的人,我堅持了几天就開始對她微笑了。
韋斯理絕對是被格蘭杰逼過來的,他就帶著那股不情願,一走近我臉就扭到牆壁那邊,誰稀罕似的!我扭的比他還快。
可能沒有得到他預想中的尊重,他開始怒瞪我,瞪個兩回后的結果是我身旁的赫夫帕夫開始傳言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理因為沒有希望選上魁地奇隊員正在找人撒氣,而他的目標就是一年級生,因為他是級長。
兩天之后他開始拉著格蘭杰一起過來,結果我對著格蘭杰笑,他在一旁像是也對他笑一樣僵硬的對著我笑。
就這樣我們拉鋸了一個星期,我全面投降,只要他們不再像背后靈一樣跟在我身后沖著我笑,在周末我把他們兩個約出來。
坐在守林人海格的巨大的木屋裡,我談判一樣的對坐在我對面的格蘭杰和韋斯理說:“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韋斯理夸張的說:“哇,你猜到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可能殺氣太重,一下子把他嚇到一邊沙發上去跟黑狗牙牙玩了。
格蘭杰嚴肅的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我溫柔的說:“其實也沒什么,因為哈利。”
波特?我不解的看她。
她微笑著說:“因為跟你談過之后,他好像想通了一樣。我想,能無法請你偶爾跟他聊聊?”她的表情裡有著難言的疲憊和煩躁,看來波特的問題真的很困擾她。
她湊近我小聲說:“我想可能有些話哈利不肯跟我們說,但他或許跟你比對聊得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發生了很多事。你能幫幫他呢?”
我客氣的說:“我不太明白……”其實這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但我不確定格蘭芬多能無法聽懂。
她熱切的更加湊近我說:“就是偶爾,你在學習上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用貓頭鷹問他,然后就隨便聊聊。”
如果不是因為我只有一年級,我几乎以為她在暗示我可以跟波特談戀愛。
她期待的看著我,那閃亮的眼神几乎是一種壓迫。看來格蘭芬多聽不懂拒絕。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直言相告。
我鄭重的說:“很對不起,不過我想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等她回答,我站起來就向外走,結果開啟門就看到哈利•波特陰沉的站在門外,我愣了,我身后的兩個人驚呼。
“哈利!!”
很好,一物降一物。我如一縷青煙般閃身站到一旁,看著天花板等著陰沉的波特先生走進來,走向韋斯理和格蘭杰,然后再如一縷青煙般從木屋中消失,離開前還貼心的幫他們把門輕輕關上。
輕快的跑回城堡,這樣美好的周末我應該找間教室制作一兩劑魔藥,再練習一兩個咒語,而不是攪合到他們那複雜的青春期心事中去,誰耐煩去管誰誰誰的難言的心事。之前就當我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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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一間空教室,興致勃勃的准備制作一劑治療青春痘的魔藥,這是多么實用的東西啊,我還翻出來一劑純粹補水,營養肌膚的魔藥,今天要是順利就全都做出來好了。
我架好坩鍋,再三確認過步驟和材料,准備動手。
“赫夫帕夫扣兩分,克林頓小姐你真是屢教不改。我看你需要一次勞動服務來加深印象。”斯內普教授如神出鬼沒的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門口,我呆愣的看著他,誰來告訴我他是怎么突然出現在三樓的空教室中的嗎?我記得他的辦公室在地下室,今天周末又不上課,他跑三樓來幹什麼?
他的目光掃過我整齊擺放的坩鍋和魔藥材料,冰冷的說:“收拾好東西,二十分鐘后到魔藥教室報到。”
說完他大爺就走了。留下我哀怨的收拾東西,第一百零一次發誓,我一年后就回家,傻子才繼續在這裡上課!這裡的教學素質還停留在中世紀,完全是未開化!
提著書包我二十分鐘后准時出現在魔藥教室裡,斯內普教授正站在講桌前低頭整理魔藥。
我肅立后揚聲說:“報告斯內普教授,貝比•克林頓來進行勞動服務。”
他連頭都不抬,指著擺在旁邊的兩個大木桶說:“整理愛爾蘭牛蛙,取出它們的眼睛,擠出它們背上膿包內的膿液,小心不要沾到你的皮膚上,那液體有腐蝕性,沾上了你今晚就要在醫療翼過夜了,還會留下永遠也消不去的傷痕。”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萬分懷疑他只是想找個人來處理這麻煩的牛蛙才會隨便抓了個人判勞動服務,還有這么危險的東西適合交給學生處理嗎?
他看著不動的我,柔滑的音響陰險的說:“注意,這些全都要在它活著的時候做, 無法殺了它們。”
我發誓我從他的音響裡聽出了快樂。
斯內普布置下工作,就低頭專心的處理講桌上的魔藥,我發現在此刻他是不笑的,表情嚴肅。
我無奈的走向那兩個大木桶,走近后聽到牛蛙在裡面跳起來的噗噗聲,還有相互擠撞發出的嘰嘰的粘液聲。我噁心的全身僵硬。
走到木桶邊,我親眼看到這種愛爾蘭牛蛙的樣子,它們居然有三種色彩,檸檬黃,草綠和孔雀藍,色彩如此鮮艷倒是不那么噁心了。
我已經想好要怎么處理它們了。放下書包,我抽出魔杖,講桌前的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不過既然他沒有出言諷刺,我就當他默許我使用魔杖。
我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了一個干淨的平底槃,然后用魔杖指著桶中的一只牛蛙,用漂浮咒把它從木桶中移到我手中的槃子裡,在它四處緩慢爬動之前,迅速的一揮魔杖,念道:“統統石化!”
就見那牛蛙僵硬的像塑料玩具歪倒在槃中。正在我欣喜的時候,聽到了斯內普教授的冷嘲熱諷。
“真是高明的技朮,出人意料的智慧。”
我僵硬的端著有一只石化的牛蛙的槃子轉身看他,結結巴巴的問:“教授,是不是無法用石化咒?”或許會妨礙取出的材料的功效。
他沒有回答我,令人費解的說:“讓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不用昏迷咒?如果你是為了害怕嚇到這悲慘的牛蛙的話,石化咒并無法不令它感到痛苦。”
誰說我是為了不讓牛蛙痛才用咒,我是為了不讓它掙扎。但我無法這樣回答他,我委婉的說:“我不會用昏迷咒。”
昏迷咒比起石化咒要嚴重的多,我懷疑可能要到四、五年級才會接觸到。因為它已經具有一定的攻擊性了。
結果斯內普教授讓我震驚的說:“那看來你有充足的練習機會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那兩大桶的牛蛙。
我僵硬的看著不再給我任何輔助說明的他,莫非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在這裡用他的牛蛙練習昏迷咒?這是不是有點本末反轉?
我發了十秒鐘的呆,結果他兜頭扔過來一句:“克林頓小姐,我必須要提醒你,晚餐前如果你無法完成,只怕就要錯過晚餐了。”
我全身一激靈,立刻轉身沖向木桶。與其去想他的目的,倒不如趕快幹活,反正昏迷咒我也想學,學會也不是壞事。而我的筆記上的確有昏迷咒的咒語和要點。
當我揮動魔杖指著木桶中最后一只牛蛙,快速清脆的念出:“昏昏倒地!”的時候,對這個咒語已經非常熟練了。
處理牛蛙意外的非常簡單快速,在晚餐前整整兩大桶牛蛙全部處理完畢,看著那空掉的兩個木桶和滿滿一盆的牛蛙眼睛和一罐的膿液,我的滿足感是非常大的。
完成的滿足感勝過了被捉來幹活的不忿,我邀功一樣開心的對斯內普教授說:“教授,我都做完了!”
他厭惡的看了看我沾滿牛蛙身上的粘液的長袍和髒污的雙手,草草的扔給我一句:“快走吧。”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不友好,可是我卻無法像對待韋斯理那樣討厭他。半彎腰向他行了個禮,我轉身提起書包離開。
走到一樓大廳時,正好碰上結伴來用晚餐的波特三人組。格蘭杰看到我,先是微笑打招呼,然后就被我身上狼狽的樣子嚇得叫出來:“貝比!這是……你去幹什麼了?”
我輕快的回答:“我去魔藥教室勞動服務了。”
波特三人組的臉色齊齊一變,好像我去的是龍潭虎穴。
告別他們我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聽到韋斯理在背后乍舌道:“去魔藥教室勞動服務都能這么輕松,赫夫帕夫果然遲鈍。”
心情好的我難得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隨他說去,我是真的沒有在斯內普教授那裡感受到什么敵意。雖然他不客氣。但比起韋斯理的不善和格蘭杰的防備,甚至是波特的無理取鬧,馬爾福的鄙視輕蔑,斯內普教授是唯一一個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惡意的人。
我可以斷定的是,他的心裡對我這個麻瓜,赫夫帕夫,一年級,不但沒有鄙視,而且在盡全力做一個教導我的教授。他對我這個學生,是盡他的全力寬容和啟動的。
几天后,我在圖書館偶爾查到了關於愛爾蘭牛蛙的資料。
[愛爾蘭牛蛙:產自愛爾蘭西部。眼珠是制作止泄劑等一家族魔藥的重要組成部分。
愛爾蘭牛蛙非常遲鈍,極易捕捉,根據研究表明它們沒有痛覺,被人捉到后完全不會反抗,所以是一種較易進行處理的魔法生物。它們身上鮮艷的色彩是它們對付天敵的保護色,其實它的全身都沒有毒。]
看著這段話,我再一次自顧自的將斯內普教授的行為進行了善意的認定,捧著臉陷入美好的想像中。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在圖書館露出傻笑。”斯內普教授出現在我面前,抽出我面前正在看的那本魔法生物大全放在他懷中的一摞書上面。
我僵硬的站起來,作認真聽訓狀。對自己的倒霉有了全新的認識,那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斯內普教授皺著眉看我,輕蔑的說:“像這種三年級以上才看得懂的書,你真的能明白裡面在講什么嗎?不要浪費時間了,還是看一些你能看懂的書吧。”說完大步走開,經過之處所有的學生噤若寒蟬。
或許他還是有一點歧視我的,我想。
第 9 章
十月的第四個星期,學院中的氣氛開始變得不規則緊張,不解的我在問過同學后才知道,原來十一月的魁地奇賽季就要來臨了。
學院之前為了學院杯的爭奪又要開始了。
雖然學院杯并不只代表了魁地奇,畢竟還有那么多為學院爭光的機會,可是相比對那些課堂加分類的小動作,魁地奇所加的分是最可觀的,這也直接導致了魁地奇在學院中的地位。
但是,我小聲的問愛麗和菲絲:“學院杯跟我們有關係嗎?”
學院杯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其他三個學院爭搶的,我們赫夫帕夫從來沒有在學院杯上出過頭,當然,這也同時代表了在魁地奇上我們學院的地位有多么的差勁。
愛麗靠近我小聲說:“就算輸,也要輸得漂亮!”
原來如此。看著眼前正在為新一季的學院杯而沸騰的同學們,我感覺到有些古怪,於是再問:“他們現在才開始訓練?”
旁邊的一位學長說:“訓練那么早也沒什么用的,反正還有一星期嘛,他們只是需要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還有一星期?
我愣了愣,覺得大概已經知道為什么赫夫帕夫學院杯上的失利原因了。
話說這個理由很熟悉嘛。我上輩子就常常這樣對自己說,特別是在上學的時候。
[考試反正還早得很嘛……反正還有一學期嘛……反正還有兩個月嘛……反正還有一個月嘛……反正還有一星期嘛……反正還有一下午嘛……反正還早嘛……]
我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或許赫夫帕夫真的非常適合我。
魁地奇的賽季開始跟一年級總是沒有關係的,而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也并沒有特別的激動,但這并不是說他們完全不關心自己學院的魁地奇隊。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大家開始長時間的談論關於魁地奇的事,所有人都十分熱情的捉住身旁的每一個人把自己所得知道的關於魁地奇的事夸張的添油加醋的說給人聽。
一年級是最多被捕捉的物件,教導小孩子總是令人開心的。
我就曾經被無數個熱情的赫夫帕夫捉住過。他們認為一個來自麻瓜家庭的孩子是不可能對這項巫師世界傳統運動項目有太多的了解的,所以很熱心的想要告訴我關於這項運動的一切奇聞趣事。
如果是在兩個星期前,我還可以冷淡的拒絕他們,可是在我已經對赫夫帕夫產生感情的現在,對他們的有些多事的熱情只能感覺到一種溫暖的無奈,結果就導致屢屢被捉住聽故事。
我再次開始在空教室學習而不是回休息室。我懷疑他們天天在休息室聊天根本就沒有時間撰寫業了。
結果現在我只能天天跑到圖書館去撰寫業,跑到空教室去練習咒語。
魔藥的練習嘛,在被斯內普教授捉住過兩次之后,我決定還是等我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之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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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比。”赫敏突然在我背后小聲叫,我回頭,看到她正一臉喜色的抱著一摞書走過來,她真的看得完?
圖書館的管理員平斯夫人輕咳了一聲,我和格蘭杰立刻埋低頭。
格蘭杰辛苦的抱著重重的一摞書,還要抱著她的書包,側身擠過狹窄的座椅,向我走來。
我疲憊的想這就是格蘭芬多的勇氣,她可以在我根本沒有表現出友好的情況向靠近我。我還以為經過這几次并不愉快的接觸可以令他們打消念頭,看來我太天真了。
格蘭芬多,真不愧為勇士的后代。
我幫她把書放在桌上,她立刻大大的微笑起來,擺好課本和羊皮紙后,熱情的湊過來看我寫的東西,她小聲說:“魔藥學報告?”
我回答:“是,要求下節課之前交。”
結果她立刻熱心的說:“這個我學過,我記得我的筆記裡有,我給你找找。”話音未落就開始在她的書包裡翻找開。
我愣了一會兒,如果不是這位愛學習的格蘭杰會把她一年級時的學習筆記帶在身上,那就是說她根本是故意過來堵我的。
我警覺的看著她,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格蘭杰微笑著把學習筆記放在我的面前,開始小聲的講解。而正在寫這篇報告的我當然立刻被她所講的內容吸引了,因為必須承認的一點是,格蘭杰真的很會學習,并不是單純依靠死記硬背的,她所說的真的給我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在她的輔助說明下,我很快完成了這一篇報告,感覺這是我寫的最完整的一篇報告了,不禁感到十分滿足。
格蘭杰看著我收起書包問:“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我因為對她十分佩服感激,於是客氣了很多,微笑著對她說:“都寫完了。”
格蘭杰緊接著問:“那你接下去想幹什麼?”
我想了想,覺得反正也被哈利•波特撞見過一兩次,只怕他早就告訴格蘭杰了,就說:“接下來想找間空教室練習几個魔咒。”
她也立刻收拾好書包,跟在我后面說:“那我有個好地方,絕對不會被發現!”
這倒是十分吸引我。暗地裡猜測不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練習DA的有求必應室,對那間古怪的房子我也很好奇啊,如果它真能有求必應的話。
可是結果格蘭杰卻把我帶到了守林人海格的木屋裡。
我遲疑的問:“這樣不好吧。這不是一個教授的家嗎?”
格蘭杰拍著胸脯保證說:“沒事,海格最和氣了。他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這跟他會不會生氣有關嗎?重點在這裡是別人的家吧。我不認為格蘭杰會分不清這裡面的區別,我想她刻意把我帶到這裡來應該是有目的。
果然我坐下一會兒,波特就推門進來了,當他看到我跟格蘭杰坐在一起時,驚訝的像看到了伏地魔在他面前喝咖啡。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格蘭杰,這個聰明又可愛的姑娘避開我的眼神走過去把僵在門口的波特拉了進來。
格蘭杰說我正在練習魔咒,她非常自然的對波特說:“我想你可以指導她一下,對嗎?”
波特是非常愛輔助說明別人的,我已經發現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很熱情。於是聽到格蘭杰這樣說,他立刻把追究我怎么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拋到腦后,親切的問我:“現在學到哪裡了?”
我一邊回答他,一邊平靜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格蘭杰,這姑娘居然對著我微笑了一下。
再過半小時,當韋斯萊滿身汗水塵土提著飛天掃帚疲憊的走進來時,展現在他眼前的是我正在波特的熱心指導下專心練習咒語的場景。於是他成了第二上僵在門口的雕塑,那表情就像看到鄧不利多在跟麥格教授燭光晚餐。
微笑著的格蘭杰把他也拉進了屋子。
如此几次之后,格蘭杰總能利用一切機會將我帶到他們的聚會之中,而原本對我不算友好的韋斯萊發揮了他沒心沒肺的優點,熟悉之后就對我友好起來,仿佛之前他的那些話都是風吹的。
如果不是我聽到過,或許我會更快的接受他的友誼吧。就連格蘭杰,我也難以完全接受她的友誼。結果只剩餘完全被蒙在鼓裡的波特,他雖然能猜到格蘭杰的小把戲,卻并不認為他們的做法有惡意存在。
他曾經悄悄對我說:“其實他們都沒有惡意。你會慢慢發現的。”
我也明白交朋友是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可能開頭不是太好,但是只要后來大家能夠真心相待就可以了。也有不打不成交的說法不是嗎?
只是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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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見面,就發現韋斯萊的表情十分沉重陰郁,他握著飛天掃帚,坐立不安的在原地轉圈。
我悄悄問格蘭杰這是怎么了?她不屑的撇撇嘴說:“他在緊張,因為一會兒就是他的第一次魁地奇練習了。”
韋斯萊沒有聽到她的話,還在一旁轉圈。波特在旁邊不停的給他打氣,說他其實飛得很好,非常好。
韋斯萊卻像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實力,堅定的說:“我不行。我根本飛不好,我不可能成為一個魁地奇手的。”
我眨著眼睛,實在很想隨聲附和他。
波特堅定的給他灌迷湯:“不,你飛得很好!你要明白!你一定可以的!”
最終韋斯萊被忽悠的開始認為他或許真的飛得不錯,手腳僵硬的提著掃帚走魁地奇球場了。波特擔心的跟了上去,格蘭杰雖然面露不屑,卻也收拾好書包跟了上去。
我依稀仿佛記得韋斯萊好像在魁地奇上并不出眾,而且僅有的几次上場都丟了很大的丑。出於善良,我決定不去看他出丑了,反正最后肯定會有精彩的流言傳出來的。
打定主意的我歡快的背著書包離開了,總算不用在他們的輔助說明下學習了,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做魔藥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做個一兩劑出來。
心情激動的我就在一樓找了一間空教室,進去后抽出魔杖指著教室門用才學會的鎖門咒鎖上門,開始制作魔藥。
但就在我因為得意忘形而大意的那一刻,一個絕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發現了我!
烏姆裡奇穿著她噁心的少女系袍子站在開啟的教室門前,雙手交握在腰間,憐憫的慈愛的看著我,說:“可愛的姑娘,你怎么會……”她掩住嘴輕笑起來,我卻只想詛咒她,直到她在我的眼前消失。
“可愛的姑娘,我想是因為你的魔藥教授太不近人情了,你才會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制作魔藥吧。真可憐。”
如果說之前我在擔心她扣我的分,關我的禁閉,那么我現在就知道什么叫作滅頂之災了。
難道她居然想用這樣的理由去打擾斯內普教授?!她的腦袋裡面有腦子嗎?
事實證明她沒有,因為她真的領著我來到了地下室,敲響了斯內普教授的大門。
當斯內普教授開啟門,冰冷譏誚的看著站在門外的烏姆裡奇和僵硬的跟在她身后的我的時候,他油滑的腔調輕柔的說:“讓我看看,這是誰啊?難道魔法部的監察官帶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來地下室散步嗎?那我可要提醒您,其實陽光充足的庭院更適合兩位。”
如果地上有一洞,我現在就鑽進去。
第 10 章
我僵硬的站在烏姆裡奇的身后,她身上濃郁的劣質香水的味道嗆得我直想打噴嚏。
我好想暈倒。
烏姆裡奇正掩著嘴角嬌俏的尖聲笑著說:“斯內普教授,雖然早就聽說你對學生不太和藹,只偏愛自己學院的學生,但我真的沒有想到那些傳言居然會是真的。”
我的眼角看到斯內普教授瞇細了雙眼微笑著瞄了我一眼。他輕飄飄的說:“哦?您居然聽到了這樣的抱怨?”
絕對不是我抱怨的!我可以發誓!我真想撲到斯內普教授的面前力陳自己的無辜。
烏姆裡奇掩著嘴繼續嬌笑,她也不怕笑岔氣。她突然把我推到前面,拍著我的肩膀慈愛的說:“這個可憐的姑娘居然要在一間完全沒有任何防護,也沒有教授看顧的情況下制作魔藥,這真是太……糟糕了。”
我被她拍得几乎要腳軟栽倒,耳邊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哼道:“我還當是哪一個學生,原來是克林頓小姐。”
聽他這樣說,我的臉一下子燒熱燒熱的。頓時覺得連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在我的忐忑不安中,斯內普教授倒是沒有繼續說些什么。而烏姆裡奇倒是不依不饒的說:“魔法部明文一直都認為霍格沃玆的教學程度太深了,很多根本不必要的課程也開設,一些常設課程卻總是教一些根本不該讓學生知道的事。我真是為這所享譽盛名的魔法學校的未來擔心。”
她這話牽扯就大了,斯內普教授四兩撥千斤的輕松回答道:“真讓人感動。想必校長也跟你有著相似的觀點,我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校長室在上面,不送。”
不等烏姆裡奇再多說一句,他就要把門關上,臨關門前他突然拉住我把我拽了進去,當著張著嘴巴明顯還想繼續作文章的烏姆裡奇的面說:“至於這個可憐的學生,我當然會更加耐心的教導她的。”
他抓著我的手正在用力,疼得我咬牙。
門關上后,走廊外的音響就一絲都聽不到了,不過烏姆裡奇倒是沒有再敲門,可能真的去找校長了。
安靜的房間,我全身僵硬,眼睛哪裡都不敢亂瞄,直直盯著眼前的雕花門板,而此時斯內普正在我的頭頂上用目光凌遲我。
“赫夫帕夫,我居然會以為你們也有腦子。”他甩開我的胳膊,我向后踉蹌了一步,看到他就這樣將我丟下大步走到冒著熱氣的隔壁房間,熟悉的藥香撲鼻而來。好像是我曾經做過的治拉肚子的魔藥。我在原地站了一分鐘,最終提著書包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房間,足有教室那樣大。可是裡面除了擺放整齊的木架就只有一張木桌和一只坩鍋。斯內普教授正在專心盯著坩鍋攪動裡面的藥湯。
我看到地面上有已經熬好的几鍋魔藥,分別是治療肚子痛,發燒,消化不良等的。而看木桌上擺著的材料,教授似乎還打算再制造几劑。
看到那些材料,我有些手癢。看到它們,我就想把它們應該切片的切片,應該磨粉的磨粉,然后整齊的擺在小碟子中。
我再看了一眼站在坩鍋前的斯內普教授,不知是什么給了我勇氣,我放下書包走到桌前,看到滿桌已經粗略整理過的藥材,手於是正加癢,好想處理它們。真想將它們全部據為已有。
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但比起那群小孩子,從大學時我就已經明白教授是根本不可怕的,想起當時纏著班主任批假就覺得有時臉皮厚是法寶,教授通常不會真的跟學生生氣。
我淨手后,按照順序開始處理它們。我的習慣是先用刀將所有應該切片的切片,切片之后案面還不會太臟。然后是磨粉,磨粉要使用工具,會有渣子掉到上管理系統上,但還算好清理。最后是搾汁,這個是最麻煩的,通常我都是在最后一步要放它們了才搾汁,然后一起清洗器皿,再次淨手,最后開始熬制。
斯內普教授果然沒有阻止我的自作主張。只是偶爾會突然說一句:“刀面要斜切,你想毀了那葛根嗎?”
“我倒不知道你從哪裡想出來的,這貓耳草直接磨顆粒那么大怎么用?先拍松了再說!”
雖然他連罵帶吵,但按照他的指點來處理藥材,真是事半功倍。正在我越作越順手的時候,外面的門敲響了,斯內普教授眼皮也不抬的對我說:“洗過手去開門,問是什么事,別誰都放進來。”
那到底誰可以放進來?我很想問,可是他低著頭專心的瞪著坩鍋,我實在不敢打擾他,只好洗了手出去開門。
然而門外的人跟我一樣的驚訝,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而他卻瞪著我好像我應該下一刻就消失在空氣中。
德拉科•馬爾福壓低音響憤怒而焦急的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伸出手要拉我,而我繼續后退避開了他的手,看到他更加憤怒了,蒼白的臉扭曲僵硬。
我害怕又感到有些對不起他,似乎令他生氣是我的錯一樣。
“馬爾福,你有什么事?”斯內普教授出現的正好,我立刻彎腰低頭溜回去。聽到外面他們低低的交談聲,不一會兒,馬爾福離開,教授走進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發呆,皺眉道:“你的葛根都切完了?”
嚇得我壯著膽子想問馬爾福來意的念頭立刻飛了。繼續埋頭努力處理魔藥材料。
晚上六點,斯內普教授叫停,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抬高下巴打量著我,說:“以后每周四晚上七點到九點到魔藥教室參加勞動服務,直到這個學期結束。希望這可以消磨掉你任意在學校中制造魔藥的精力。”
他扔下毛巾趕我離開。每周四一次勞動服務也不算太糟,我抱著書包快步走過地下室的陰冷的走廊。
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從一個暗處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將我拉到一扇簾幕之后,這裡居然有一個暗室!
當我看到陰沉憤怒的看著我的馬爾福時,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你這個泥巴種!!你居然敢……”他似乎憤怒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而我在聽到泥巴種這個詞時炸了。
這是一種侮辱父母的最低級的詞。
啪!!
我的手臂高高揚起揮過,而他捂著臉放開了抓住我的手。
他立刻回神,下一刻就抽出了魔杖指著我,卻不提防我在下一刻就劈手奪過他的魔杖扔到角落。
他似乎感到害怕了,后退了一步。
我輕蔑的看著他,第一次表現出真實的我,冷笑著說:“貴族大爺,你最好小心些,如果比起在這間學校中的敵人,你總是比我多的。”
我陰險的嚇唬他:“而你的小秘密也不少。”
他立刻臉色大變,看著我像看著一個鬼。
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慢慢后退,離開了這間暗室。當那簾幕擋開我跟他對視的視線,狂跳的心正在對我抗議,我抱著書包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著離開這裡。
直到跑回赫夫帕夫的寢室,我的心臟還沒有歸位。我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簡直不敢相信我剛才做了什么。
我居然威脅了馬爾福。后悔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為什么沒有更忍耐一點?但回想當時的情形,如果重來一次,只怕我會打得更狠!拿我開玩笑倒是可以一笑了之,但侮辱我的父母卻絕對無法放過!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心。
回想這一個月以來,我夾起尾巴做人,不管遭遇了什么都放在心底而不是反抗這群人,可是現在看來這種作法并不好。雖然我只打算在這裡讀一年,不跟他們有太深刻的交往,但是過於退讓乃致失去了拒絕的立場似乎得不償失。
如果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接觸,最好從這一刻開始就不要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不管發生什么都要保持距離。
下定決定不再理會任何人的傳召或威脅,如果他們做的太過分,我只能去找老師。其實早就應該這么做了,我應該更多的利用自己的優勢才對。
如同撥開迷霧,我的眼前豁然開朗。
此時愛麗吃完晚飯回到寢室,看到我在床上坐著發呆很驚訝的問:“怎么不去吃飯?今天的土豆肉泥餡餅味道很好。”
我眼珠一轉,上前去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陪我一起去吧,我不敢自己下樓,樓梯好可怕。”
愛麗哧笑道:“都開學一個月了你還沒有習慣?”
我嘟著嘴哼嘰著:“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會說話的畫像和鎧甲。它們真的很嚇人,不但會說話,還會跟人打招呼,還會交談!就像恐怖電影!!”
好心的愛麗順從的帶著我又去了一次餐廳,路過掛在牆壁上的畫像時,她彎著腰笑得很開心。
我打定主意,從這一刻起,絕對不落單。
几天過去,這個辦法十分有效。雖然曾經在餐廳和大廳中見過几次被斯萊特林包圍的馬爾福,可是他雖然一直對著我冷笑,卻沒有靠近。而每次見到他都讓我渾身發冷。我真心的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加入哈利•波特的陣營求得保護。不過想到波特那邊也不比馬爾福這裡好多少就算了。
如果說得罪馬爾福意味著得罪斯萊特林的貴族子弟,那加入波特一伙就意味著得罪了伏地魔一伙,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被當成人質炮灰一類給牽連進去?再加上我又是來自麻瓜家庭,還是不要冒險。
馬爾福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倒是很令我驚訝,不但沒有他,他的那些跟班和朋友似乎也不知道我得罪他的事,難道是當時被一個赫夫帕夫一年級奪走魔杖令他不好意思喧揚?如果真是這樣,那下一回我一定還要奪走他的魔杖!
不過上一次會成功是因為我跟他站得很近。下一回不如用魔咒。我記得有一個奪對方魔咒的咒語。
出於對馬爾福的懼怕,我把學習的重點移轉到攻擊和防御類的咒語上,這樣我也感覺到烏姆裡奇的課有多無用了,因為她的課就應該是講這個的。而她居然每周都要浪費我四次課的時間!
上一次被她利用去攻擊斯內普教授的事我還沒忘!這個該死的女人!
“親愛的,你怎么了嗎?”可能我的表情過於猙獰,結果把她吸引到我身旁來。從課本中抬起頭,我純良的說:“沒有問題,教授。”
她慈愛的拍拍我的肩走過去。看來只要不是她的重點目標,她倒是能表現得很友好。就是不知道裡面有多少真心實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