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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第一夫人》作者:源明慧【完結+ 番外】

第二十六章 兒子入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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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有請新生代表,跡部景吾同學上臺發言!”好不容易結束了令人昏昏欲睡的校長致辭階段,阿源總算等到了這一環節,她趕忙打開準備多時的DV,在鏡頭中捕捉到景吾的身影……

    可容納幾千人的禮堂裡響起雷動的掌聲,嘴角噙著抹笑,景吾踩著驕傲的步伐不急不緩的踏上主席臺,然後居高臨下的環視了一圈底下多少被校長冗長的演講弄得有些萎靡的學生,閉上眼,他幾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一雙手撫摸著臉上的淚痣,然後,睜開眼,雙目迸發出無比炫目的光。 ^帶著倨傲的笑執起話筒,此刻的景吾就如一位君臨天下的王,將要向眾人宣佈他的權威與榮光。

    而從此刻起,他就是冰帝的君主!

    “從今天開始,本大爺就是冰帝學園的帝王!”囂張的宣言,囂張的表情,驚世駭俗的一句話頓時如一顆大石頭投入了一汪湖水,底下的學生一下炸開了鍋。就連阿源身邊作者的老師和校領導都呆愣的張大了嘴巴,這個學生,太脫線了吧,開場就說這句話……

    而景吾接下去的話令校領導們更加的愕然了,原來這個學生不是脫線,而是極度自信而已,驕傲到這種程度實在少見。但一想,他姓跡部,便也情有可原了……

    “這個冰帝學園擁有一流的教學環境,是要活用它還是扼殺它就由你們自己來決定,不要太縱容自己,用自己的手去抓住充實的學園生活!哈哈哈哈!”一時間,偌大的禮堂中鴉雀無聲,學生和老師都被那慷慨激揚的演講給震懾住了,唯有臺上跡部景吾放肆的笑聲不斷回蕩著。

    如此囂張的入學宣言誰聽過?

    如此囂張的新生代表誰見過?

    如此囂張到理所當然的大爺誰不膜拜?

    只有他!

    跡部景吾,才能囂張得那麼華麗,華麗得那麼理所當然,只有他跡部景吾才配得上這麼倨傲到欠扁的發言。如果換一個人上,不論他夠不夠得上景吾的氣質,首先他就會被群眾用雞蛋砸死!

    台下的眾新生早就不見了萎靡之色,全部睜大著雙眼,微張著嘴,目瞪口呆的望著臺上那囂張到自戀的人,笑得如此放肆,笑得如此華麗,是他,冰帝學園的帝王——跡部景吾。

    “小子,夠華麗!”滿意的錄完DV,阿源恐怕是全場最鎮定的人了,嘴角邊掛著自豪的笑,知子莫若母,景吾會說出這番話她一點也不意外。她家兒子本來就是塊光芒璀璨的鑽石,到哪裡都會發光。

    不響的聲音卻在安靜的環境下尤為的清晰,坐在阿源身邊的校領導紛紛側目,知情人士不由的擦汗感嘆,不愧是母子,連笑容裡的驕傲都如出一轍。

    校領導們又輪流上去哈拉了一會兒,做做思想工作,這學期的新生入學式就到此結束了。退場的時候,同學們的討論聲無比的熱烈,而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跡部景吾。有些眼尖的女生還不斷的在人群中搜索著,企圖找到人,早日勾搭套交情,畢竟除了那石破驚天的發言,景吾的外表也是相當的出眾。

    而我們的正主呢,正一臉倨傲的站在自家母親身邊,與那一個個更年期或者準備進入更年期的校領導打太極。雖然相當的不耐煩,但是景吾也知道要在未來的三年裡再冰帝混得好,少不了與上層階級打好關系。

    “呵呵,跡部夫人,令公子真是相當的出眾啊!”同為校董的地中海先生笑得一臉猥瑣,嘴裡贊揚著景吾,可眼楮卻一直在阿源的肚臍眼上三寸和肚臍眼下三寸流連忘返。

    阿源注意了,景吾也注意到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冷笑一聲。這個人,阿源記住了,以後要好好“照顧”他一下,這人,景吾也記住了,相信他一定會讓他滾出冰帝。

    礙于阿源這個大家長在,她又是學校的最大贊助者,眾校領導即使內心有所不滿,那面上也是不敢表現出來的,所以盡說些客套話。阿源自然明白這些長期高高在上的上層階級的心態,突然冒出個挑戰他們權威和面子的學生,自然會心生芥蒂,但是她更相信景吾有能力擺平這群人,完全是用不著自己出馬的。

    禮堂的學生漸漸散去,䈣戶亮,向日嶽人還有芥川慈郎因為座位在較前排,所以退的比較慢。活潑好動的向日嶽人四處張望著,自然而然的就向那一堆穿著職業裝的領導們看去,於是也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頭嫩黃色,身材縴長高挑的阿源。

    趕忙拉了拉身旁的䈣戶亮,向日嶽人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指著阿源說道︰“哎哎,亮,你看你看,這個正在跟校長說話的女士是不是剛才你踩到的那位?”

    䈣戶亮順著向日嶽人的手看去,那正跟校長打趣,笑語嫣然的職業女性果真是早上他撞到的那位漂亮又親和的阿姨!只是……在她身邊,怎麼還有那個在臺上囂張自戀到極致的討厭小子?

    “看她的樣子,好像跟校長很熟,不會是學校領導吧!”向日岳人向來表情豐富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個驚嚇的表情,“亮,你慘了,早上得罪了她,還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報出來,不怕她過來找你!”

    䈣戶亮鄙視的看了眼那只會吃蛋糕的好朋友,不耐煩的說︰“嶽人,人家要找我麻煩早來了,再說是我們沖撞在先,傷了她,付出代價也是理所當然的責任。”

    “切,我就說說而已嘛!你要不要過去跟這美麗的大姐打個招呼呀?”撇了撇嘴,向日斜了眼說。

    “額,現在貌似不太方便啊!” 䈣戶亮看了看情況說,早上匆匆忙忙的還沒來得及仔細和人家賠禮道歉,雖然對方是年長於自己的長輩,但是由於是他有錯在先,而且沖撞的又是位女士!有些大男子主義傾向的䈣戶亮總是懷著惴惴的愧疚,總覺得自己應該為錯誤承擔責任才對。

    “哎哎?你們在說什麼呀?亮你想去洗手間方便?”某只呈半夢半醒狀態的呆羊把頭湊了過來問道,然後毫不意外的接受到了䈣戶的白眼。

    ***

    入學式結束,阿源也要盡快趕回公司工作了,畢竟也不能太對不起那勤懇的中居先生,再者,接下去的時間景吾也要回自己班級處理各種事物。阿源相信,經過那麼精彩的演講之後,景吾未來的校園生活會相當的忙碌和華麗!

    “小景,放學和樺地早點回家,晚上媽媽要是晚回來,你就不要等我了,早些睡覺,知道嗎?”見沒有外人在,阿源伸出手摸上了那早已令她心癢不已的細軟發絲,相當不舍的叮囑道。從回日本以來,她與景吾的相處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阿源深怕就此與兒子生分了,難得見到兒子的時候,也總是抓緊分分秒秒的時間。

    而景吾也聰明的察覺到了她這一絲不不安,於是在某一天淩晨,阿源披星戴月,疲憊不堪的從公司回到家,打開客廳的燈,就瞧見大大的沙發上蜷縮著一個縴瘦的小人。

    “小景,小景,在這裡睡要著涼的,乖,回房去!”她趕忙跑過去,輕輕推了推景吾的手臂,柔聲喚道。

    “唔……”艱難的睜開迷蒙的雙眼,景吾的意識一片混沌,模模糊糊中看見母親那張熟悉的臉,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一點也沒有白天的倨傲感,唯有可愛和溫暖,“媽媽,你回來了!等了好久……”

    阿源心頭湧上一股暖流,瞬間沖幹淨了疲憊,充了點血絲的雙眼有著閃亮的東西流動,她俯身抱住兒子柔軟的身體,故意埋怨道︰“都說了多少次,要說‘歡迎回家’!”

    “切,本大爺回房睡覺了!”沉著眼簾,景吾虛浮著腳步上樓,然後又忽然停了下來,背對著阿源,聲音悶悶的很小聲︰“本大爺一直都在家裡呆著,飛不掉的,別露出那麼不華麗的表情。”

    那一刻,阿源真的覺得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是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幸福。

    “知道了,你快走吧!”揮了揮手,景吾抬著張臉很是別扭的說,似是很不習慣阿源的關心。

    阿源不以為忤的轉身走了,她曉得那小子是在害羞。

    “媽媽,等一下!”身後忽然傳來叫聲,景吾三兩步跑到了阿源跟前,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創可貼遞給她,“腳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本大爺走了!”

    阿源微笑著拿著創可貼,搖了搖頭目送著連走路都要雙手插口袋做華麗腔的景吾走遠。如果她知道今天下午會發生什麼,那就算是中居先生操起西瓜刀追在她身後,她也不會走,而是拿著DV雙眼發亮的把景吾在網球場上那閃亮亮的身姿拍下來。

    如果說景吾與不二的相遇是猿糞,那麼景吾與忍足侑士的不打不相識,那就是華麗麗的命運啊!不管上一輩有何恩恩怨怨,年輕的一代總是嶄新而純真的,雖然他們兩個的媽鬥得轟轟烈烈,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兩個惺惺相惜。

    一個是不久前還在歐洲少年網球界非常活躍的明星選手,一個是在關西廣為人知的存在,兩個又都是高智商,還附帶著些許奸詐。就這麼一場玩票性質的比賽下來,景吾和忍足侑士就互相認定對方和自己是一類人,於是冰帝那著名的一對組合就這樣誕生了!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中吧!”

    忍足侑士雖敗猶榮,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唉,真是個從頭華麗到尾的傢伙。”正如同戀人之間有一見鐘情,知己之間也有所謂的心電感應,所以忍足侑士才一眼看出了景吾的本質。

    “你比我預想的還要讓我享受!”難得沒有用上“本大爺”的稱呼,這是景吾對於對手的尊重。

    “有這兩個人的話,真的可以打進全國大賽呢!”握著拳,向日嶽人興奮的說,看著景吾的眼帶著崇拜。

    背對著夕陽,與忍足肩並著肩走向冰帝網球部未來的希望們,景吾高高的挑起嘴角,張揚的臉充滿著自信的宣佈︰“你說,打進全國大賽?別說這種沒品的話!”揚起一根手指指著高高的天,景吾那堅定而自信的眼神令人無法質疑他話中的可信性,因為從這一刻起,他們就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他們的帝王——跡部景吾。

    “我們要取得全國NO.1的寶座!年級什麼的無所謂,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我會引領這個冰帝網球部站在全國的頂點!”

    䈣戶亮看著這個囂張的小子,似乎,也不太討厭嘛!

    帝王的腳步,從這一刻起,開始往前跨去!

    “走了,樺地!”

    “是!”

    “想要帝王寶座的人歡迎隨時向我挑戰!我會和你一決勝負的。”

    全場人的目光都追隨著那遠去於夕陽下身影,一切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

    坐在裝著滿牆落地窗,比鄰東京鐵塔的辦公室裡,阿源完全不知自家兒子的絕世表演,依然埋頭於一大堆的公務之中。

    “總裁,招聘初選結束了,復選在下周,這是幾人的資料,請您過目。”秘書小姐拿著一疊由人事部門呈遞的資料放在阿源的辦公桌上。其實跡部財閥的真正的總裁應該是跡部純寺,阿源只是副總裁,但是由於日本這塊一直交由阿源負責,其人性格又好強,所以手下的一幫子人都是直接稱呼“總裁”的。

    阿源頭也沒抬的說了句︰“嗯,放在那裡吧,告訴小栗部長,復選我也會去的。”

    “是。”

    瞭解了手頭的工作,阿源伸了個懶腰,看向落地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夜色下的東京塔被燈光裝點得猶如披上了一層新衣。拿起桌上那疊人事資料,阿源正想逐一過目,此時手機鈴聲卻響了……

    跡部純寺……

    來電顯示上的那個名字令她皺了下眉頭,這人不是還在德國嗎,打電話來會有什麼事?

    “喂,我是跡部源。”

    ——小源,我回日本了,你能馬上到XXX來一下嗎?

    跡部純寺的聲音依然溫柔得像是春天裡的風,愉悅而又舒暢。但是阿源知道,這個男人無論是喜怒哀樂,甚至是激情澎湃,永遠都是這副樣子,你完全無法從表面上看出他的情緒。

    “等我半個小時。”阿源也沒有廢話,跡部純寺既然會放下手裡的工作突然回日本,那就證明有突發事件發生。至於叫她過去的原因,他想說自然會告訴她,他不想說,那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

    阿源出門必備一名專職司機,不是她矯情,她其實自己也會開車,但是卻不認得路。日本大大小小的街道又出奇的多,如果沒有司機送她,那阿源估計自己會永遠的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跡部純寺說的那地方是一個小別院,小小的兩層別墅,小小的後花園,地處幽靜,卻並不偏僻。小小的別院門口,停著輛不符合這裡風格的凱迪拉克,高頭大馬,漆黑光亮。

    阿源不知他叫自己來這裡做什麼,這個地方跟跡部純寺又有什麼關系?

    摁響了門鈴,沒一會兒門就打開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丈夫,跡部財閥的總裁——跡部純寺。

    “你來了啊。”此時靠著門沿的跡部純寺依然和熙的笑著,只是阿源卻覺得他多日未見的臉上帶著一絲不難看出的疲憊與憔悴。她更茫然了,跡部純寺這個人,就算忙公事忙得三天三夜不睡覺都能神采奕奕,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令他會有這種神情?

    透過跡部純寺的肩膀,阿源看向那隱隱亮著燈光的客廳,一絲不安湧上了心頭。

    跟著跡部純寺走進了小別墅,阿源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安安靜靜的坐了一個黑發黑眼的小男孩,很小很小的樣子。他聽見響聲抬起頭看了過來,視線正與阿源對上,剎那間,阿源看見了小男孩右邊眼角下的淚痣,與她家景吾一摸一樣的淚痣。

    頓時心頭一沉,她微微睜大了雙眼,看向跡部純寺,語氣是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冷凝,“這個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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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母親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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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精瘦精瘦的,安安靜靜的很沒有存在感,稚嫩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隻失了靈魂的人偶。 ^

    跡部純寺嘆了口氣,嘴角邊雖然掛著微笑,但總是有股頹然的感覺,“他是添添,跡部景添,我……妹妹的孩子。”

    一瞬間,阿源心中莫名的怒火消失了,隨之而來的便是安心和放鬆,還好還好,他沒說這孩子是跟情婦生的。阿源對婚姻很忠貞,于己於人都是這樣,所以她無法容忍跡部純寺在答應和自己做一對“模範夫妻”的時候,再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這無關愛情,無關風與月,而是一個關於家庭和責任的問題。

    “你妹妹?”阿源隱隱約約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不知為何,她在跡部家那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聽人提起過,唯一的一點映射還是來自於跡部源的記憶。

    跡部純寺點點頭,轉過身微笑著對沙發上的小男孩說︰“添添,這是你舅母,源阿姨。”

    黑發的男孩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眼楮看向阿源,右眼下的淚痣令她想到了景吾,一樣是黑色的眼珠,但是景吾的眼楮總是亮晶晶的散發著逼人的氣勢。而面前這位叫添添的小男孩,他的眼裡,看不見任何光芒,死氣沉沉,了無生趣,可是明明,這孩子還那麼小,最多就五六歲的樣子吧!

    “添添,你好!”不動聲色的露出一抹親和的笑,阿源打了個招呼。

    毫無意外,得到回答只是一片沉默。

    跡部純寺見狀,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添添,你不要這個樣子,如果你媽媽見到了,一定也不會開心的。”

    添添抿著嘴不說話,只是漆黑黑的眼楮裡有了些情緒,那是悲傷。

    雲裡霧裡的阿源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把拉過了跡部純寺躲進了一間房間,確信客廳裡的那孩子聽不見才開口質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妹妹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有了個孩子?”

    跡部純寺沉下了眼,和熙的臉上漸漸沒有了笑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頹然,他沒有馬上回答阿源的問題,只是從衣服裡拿出一根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大片煙霧。

    “我妹妹,純慧,前兩天病逝了。”煙霧繚繞中,跡部純寺那略長的銀色劉海擋住了迷蒙的雙眼,令人看不出情緒,“爸爸認為,純慧是跡部家的恥辱,所以不願讓人提起她,因此你才不知道的……”

    通過跡部純寺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訴說,阿源終於瞭解了跡部家的另一個悲劇。跡部純慧,本來的天之驕女,卻錯信他人,眾叛親離,愛上了一名有婦之夫,並懷有身孕,然後被自己的父親以恥辱之名在族譜上除名。

    而那山盟海誓的對象,終究是抵不過跡部家的威壓,還有家中妻女的請求,拋棄了一無所有的她。懷孕中的跡部純慧帶著支離破碎的心悄然離去,任誰也找不到,然後又偷偷的生下添添,但是在經濟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她在產後烙下了病根。為了養活年幼的兒子,跡部純慧身兼數職,日夜操勞,身體健康每況日下,最後積勞成疾,舊病復發,奄奄一息的被送進了醫院。

    雖然被除名,但終歸是自己的女兒,跡部老爺子其實一直都有派人去追查跡部純慧的下落,無奈之前她躲得太好,等跡部老爺子找到女兒的時候,跡部純慧已經處於回天乏術,藥石不靈的彌留之際了。父女兩人久別重逢,卻又馬上要面臨生離死別,白發人送黑發人,過往的恩恩怨怨,糾葛喜怒全都化為雲煙,有的只是無盡的悔恨和悲傷。

    跡部純慧臨終托孤,把兒子添添交托給了跡部老爺子,然後放下了心中唯一的牽掛,踏鶴西去,結束了短暫的一生,玉碎於病榻之上。

    跡部純寺雖然是在第一時間接到的消息,可當他日夜兼程的從德國趕回日本時,心心念念的妹妹早已人走茶涼,昔日歡笑的記憶頓時支離破碎,只剩冰冷的殘渣,在心底深處割裂出道道血痕。但就算他沒有晚來一步,那曾經的兄妹之情也不會回來,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投入死神的懷抱,而無能為力,一如當年的那個錯誤。

    跡部老爺子把女兒託付的那個孩子丟給了跡部純寺去處理,便不再過問一句,專心籌備女兒的後事,臉色陰沉的可怕。跡部景添身上留著那個男人的血,他無法平靜的面對那個男人的骨血,也無法面對與女兒那麼相似的孫子,所以跡部老爺子決定眼不見為淨,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年幼的孩子剛剛才失去了唯一的母親……

    聽了這個故事,阿源唏噓不已,多多少少有些同情,“那你準備怎麼處置那個孩子?”

    跡部純寺丟掉了手中煙蒂,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便又是那個淺笑淡漠的男人了,仿佛剛才那個痛心疾首的陳述故事的人不是他,“爸爸是絕不同意添添住在本家的,也不允許他與景吾接觸,爸爸的意思是想讓添添一個人住,派保姆照顧他,但是那孩子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阿源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跡部老爺子的意思其實就是不想讓外人知曉這個孩子的存在吧!跡部純慧從族譜上除名,她兒子,雖然流著跡部家的血,但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們面前,大家族最要的就是所謂的臉面!不讓景吾與添添接觸,是想避免將來不必要的麻煩,跡部老爺子到是想得周道,周道到令人心寒。

    “所以你叫我來,是想讓我照顧他一段時間嗎?”阿源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跡部純寺點點頭,“添添和純慧相依為命,對母親應該是很依賴的,因為這個打擊,那孩子都不說話了。”

    阿源輕笑了一聲,這孩子沉默的源殷真的全是因為喪母之痛嗎?“暫時照顧是可以,可是阿寺,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我可以照顧他一時,但是照顧不了一世,我是景吾的母親,不是添添的母親啊,這顆心終歸是不一樣的。”

    她不是聖人,也沒有母愛泛濫到因為一點同情就把一個陌生的孩子視如己出,跡部純寺的意思她懂,無非就是想讓添添把對母親的愛轉移到她身上,讓自己成為跡部純慧的替身嘛!雖然出發點是好,但是這不公平,對自己,對那孩子,對跡部純慧都不公平。

    大概是被悲傷沖昏了頭腦,跡部純寺聽阿源這麼一說,便也反應了過來,他自嘲的搖了搖頭,“也是,我還是請個靠得住的保姆照顧他吧,小源你辛苦一下常來看看這孩子吧!”

    “好。”阿源欣然應允,雖然她覺得有那麼一雙眼楮,身上又留著跡部家驕傲血統的添添,並不會接受她的關心。

    ***

    晚上回家,只有阿源一個人,跡部純寺留在了那個小別院照顧添添,阿源回去後馬上就吩咐管家去找幾個可靠的保姆和傭人。又想到那孩子沉寂的黑眼,她又加了句︰“再找一個兒童方面的心裡醫生。”

    一切交待完畢後,又已經是深夜了,隨便洗洗弄弄,阿源身心疲憊的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景吾和樺地早就上學去了,阿源打了通電話給中居先生請假,搬出跡部純寺,成功止住了他源源不絕的嘮叨。接著,她便驅車趕向小別院與跡部純寺匯合,帶著心理醫生忙著給添添小朋友做心理輔導。

    而在跡部純慧的葬禮上,添添小朋友對著自家母親的遺像,終於“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那是聞者心酸,見者動容啊,但總算,那雙死氣沉沉的黑眼楮終于明亮了起來。阿源舒了一口氣,把悲傷發泄出來,總比一個人憋著好,尤其是那麼小的孩子,很容易產生心理陰影,甚至患上憂鬱癥。

    葬禮出席的人員很簡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跡部老爺子,跡部純寺,添添,阿源,還有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據說是跡部老爺子的老朋友。

    白發人送黑發人總是淒涼的,曾經冷酷無情的跡部老爺子這幾天來也消瘦蒼老不少,那拄著拐杖筆直挺立在女兒遺像前的身影特別的淒涼。

    曾經再怎麼叱 風雲,此時也不過是個平凡的老人罷了。名利,榮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在人回歸的原點上顯得那麼輕微渺小,偏偏活著的人卻為了它爭得頭破血流,泯滅人性。

    看著一夜間蒼老了好幾歲的父親,還有高掛在中央的遺像,妹妹的容顏年輕艷麗依舊。跡部純寺深深的嘆息著,眼楮看向身邊一襲黑色薄紗裙的阿源,他悄無聲息的握住了她的手,不發一語。

    握住阿源的那只手冰涼又帶著絲顫抖,難得的,她沒有甩開他,而是緊緊的反握住。在死亡面前,人,總是脆弱需要依靠的。

    跡部純慧的葬禮結束之後,骨灰盒被跡部老爺子帶回了本家,跡部純寺也在回日本那麼多天之後,第一次踏入了家門。

    晚上景吾放學回家,見到突然出現的父親有些小驚訝,但也沒有說什麼,敏感的他覺得父親現在的情緒很微妙。接到母親提示的眼神之後,景吾自覺的回房讀書學習去了。

    徹底告別妹妹後的跡部純寺情緒很低落,雖然臉上是風平浪靜的一片,但是他的手,至始至終都沒有放開阿源。

    第一次,阿源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心中的恐懼和悲傷。

    跡部純寺黑色的眼定定的看著阿源,定定的看著她,似乎想要透過外殼看進她的靈魂,“小源,其實我很討厭換生活環境,每次去一個地方,總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純慧走了我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周圍的一切早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只有我,還懦弱的活在過去……就連父親,他都變了……”

    這麼煽情的話出自跡部純寺的嘴,阿源一時之間有些怔愣,不知如何回答。但是跡部純寺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許是跡部純慧的死給他的打擊,或許是阿源默默的支持,或許是自己父親的表現,讓他把積攢了多年的壓力和痛苦全都說了出來。

    他說了很久很久,和熙的嗓音依舊如沐春風,只是眉宇間的痛苦讓人知道了他內心的情感。

    阿源迷茫了,被這樣的跡部純寺弄得迷茫了,他抱著她,把她當做溺水時最後的浮木。他吻著她,在她耳邊細細說著自己的心聲,把她當做唯一的知己。他解開她的衣服,兩個人坦誠相待,用一種最直接和最原始的辦法讓她知道自己內心從來沒有平靜過的掙紮。

    邁向巔峰的那瞬間,阿源聽見跡部純寺在她耳邊呢喃︰小源,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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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父親很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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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的跡部純寺前所未有的瘋狂和熱情,他那如鋼琴家般修長完美的手掠過阿源身上的每一處,挑起一團團火焰,溫軟的唇細密的印下一個個屬于他的印記。 ^輕柔慢撚抹復挑,作為女人還沒有太多經驗的阿源很快就被這個情場高手征服了,男人有時候有一種天生的本能,即使無人教導,他也能悟出個所以然來。

    阿源沒有拒絕跡部純寺,而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是個正常的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要,而跡部純寺又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於是這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了。以前討厭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對他還是有些抵觸和反抗的,但是今晚的跡部純寺,她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她甚至還有一種窺視到秘密的興奮。

    跡部純寺的秘密,屬於他的真實。

    又是一陣猛烈的撞擊,跡部純寺低吟一聲,把臉緊緊貼在阿源光滑細膩的背脊上,“小源,你愛我嗎?”

    沙啞的聲音猶如一根棒子,攪混了阿源平穩如鏡的心海,壓下心中莫名的念頭,阿源染著紅色甲油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跡部純寺的背,強忍住沖到喉嚨的嬌喘,她沉聲道︰“我不愛你。”

    似是早料到了這個結果,跡部純寺沒有任何不悅,只是加快了身下的動作,對阿源在他背上撓下的道道血痕也無知無覺,他沙啞的嗓音平添了一份魔魅,在黑夜的映照下有一種致命的誘惑,“那我也要你和我在一起,絕不會像放開純慧一樣的放開你。”

    “我沒想搞外遇啊混蛋!”高聲咒罵著,阿源分不清是喜是怒,而滅頂的舒爽感覺也令她無暇去思考這個問題。

    初晨的陽光照射在阿源臉上,因為光線,她有些不適的睜開了眼,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

    視線恢復焦距,第一個引入阿源眼簾的畫面便是跡部純寺側臥著,直面她的臉,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緊閉的雙眼,沒有笑容的面孔少了虛偽,多了份酣睡的可愛,臉部流暢的輪廓線條凸顯出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五官精緻得恰到好處,白皙的臉和冰白的唇色又有一種病態的美麗……

    阿源一驚,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她連忙伸出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阿寺,阿寺!醒醒!”

    跡部純寺皺了皺眉,發出一道不明聲響,暗若夜空的眼並沒有睜開,阿源抬手撫上他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該死,竟然生病了!”阿源恨恨的說,看著面前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的男人,又看看雙方的現狀,她覺得在出去找醫生之前得先做一件事——穿衣服。

    迅速的給自己換上了幹淨衣服,然後又找出一條男士內褲,阿源咬了咬牙,一把掀開跡部純寺身上的被子,努力催眠自己不去看那玩意兒,快速的給他套上了內褲,然後再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反正是找家庭醫生來看,外衣穿不穿都一樣,穿整齊了更像一個衣冠禽獸。

    看了眼臉色慘白,臉頰卻紅紅的跡部純寺,阿源心中一慌,出門的腳步也有些慌亂,心想這傢伙可別燒成個白癡啊。

    “管家先生!馬上叫醫生,阿寺病了!”說完,阿源又讓鈪櫻拿出急救包裡的冰貼,給跡部純寺滾燙的額頭降降溫。做完一切後,她才有空進行洗漱,連早飯還沒來得及吃,醫生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跡部先生病了,誰敢慢半拍?

    跡部家請的家庭醫生自然不會差,一劑退燒針下去,又抽了一管子血,醫生留下一張處方,然後便嚴肅著臉對阿源說︰“跡部夫人,跡部先生應該是過度疲勞,導致免疫系統下降,感染了風寒才這樣。請您一定要讓他多加注意,年輕的時候身強體壯的沒問題,但一旦年齡上去,身體機能的各項問題就會出現了,過度疲勞還會導致器官提前老化,這點還請跡部先生珍愛生命,千萬不能熬夜。其他的,便沒什麼了,今晚應該就能退燒,那我先告辭了。”

    “麻煩您了。”阿源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讓鈪櫻送客,然後便一個人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跡部純寺還沉沉的睡著,很安穩的樣子,阿源仔細的盯著那張臉端詳了很久,這才發現,那一直很精神的眼楮下面其實有著兩道淡淡的黑眼圈。這兩天跡部純寺給了阿源太多的驚訝,讓她甚至覺得自己認知中狡猾虛偽狐狸男的形象是不太正確的,雖然談不上完全顛覆,但總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在阿源的心裡,跡部純寺這麼多年來一直佔據著很高的位置,神一般的對手,不知不覺間,她把他捧上了這樣的高位。但現在,在得知他因疲勞過度而生病後,阿源這才恍然驚覺,他不是神,不是天才,只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想到這兒,阿源不禁失笑了,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她想了太多,因為太過畏懼這個從一開始就沒看透過的男人。又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裡,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無法超越的存在。

    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歸結為一點︰她不瞭解他。

    阿源抬手撫上那與景吾一樣發色,一樣細軟的發絲,跡部純寺,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孩子的父親,單這一重身份罷了。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去瞭解他,瞭解他之後又能做什麼?

    “我不愛你”,這句話並不是違心,愛情這種東西,在十年前,阿源還會悸動期盼一下,而對三十歲的阿源來說,愛情早已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親情以及其他更多比愛情重要許多的東西,會把愛情看成生活中心並為之失去理智的年齡,早就過去了。

    就好比穿越前那個拋棄她的男人,曾經,他們這麼的相愛過,六年的感情,不算短了,一個女人,又能有幾個六年?阿源曾把一個女人最最美好的東西,最最青春的時光給了那個男人,他們甚至已經把婚姻放到了檯面上去討論。可是最終,所有的嬉笑時光都抵不過一句︰我們分手吧,對不起,看見她我才明白什麼是心動的感覺。

    阿源不恨這個男人,是時光太殘忍,磨光了愛情的所有悸動,是她太可笑,依然做著白頭偕老的夢。只是經此之事,她便不再相信愛情,不再相信承諾,再曲折的愛情終歸會變成平淡的親情,卻也是最真實的。

    所以,她才不願接受忍足雅也的求愛,而安身於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是逃避愛情,只是累得不想再走彎路。

    其實從某方面來說,跡部純寺與阿源是很像的,只相信自己,善於偽裝,不談感情,永遠都不會說我愛你。但是如果跡部純寺有一天對她說,我們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吧!那麼她也會欣然答應,甚至放棄成見,放棄防備,好好的跟他過日子。

    只不過她不想費這個時間,這個力氣去瞭解一個人,若他真想好好的與她過日子,那麼自然會主動把自己真實的一面放到她面前讓她瞭解,這是基本的誠意,也是基本的前提。

    若他不願,阿源也不會勉強,一個人過日子一樣精彩,何況她還有個那麼懂事的兒子!可跡部純寺,他就是孤家寡人了,所以怎麼算,她都不虧,只要不主動交出這顆心就可以了。

    下午,阿源就回了公司,反正就算她守在跡部純寺身邊,他的病也不會好,那還不如做些時事呢!

    過兩天就是公司的甄選會,屆時將會錄用新的一批精英,在這緊缺人才的時候,阿源要親自去把好最後一道關,為企業未來的發展招募一些真正的人才。再加之前幾天因為處理家中事務而落下的工作,阿源可是忙得焦頭爛額,無怪乎跡部純寺會因疲勞而病倒,他要做的事恐怕要比她多多了呢!

    托這場小病的福,跡部純寺算是休了個小假,整天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吃吃睡睡,看看弄弄,揮霍寶貴的光陰,完全的療養生活。以至於這幾天景吾每次回家,看到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爸微笑著對自己說“,景吾,歡迎回家。”的時候,嘴角都會不由自主的一抽。

    “年輕真好啊……”大概是日子過得太舒服,跡部純寺時不時的會回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或微笑或惆悵。而看到樺地身上背的兩個網球袋時,他也感嘆了一句,“景吾,要好好的珍惜。”

    “爸爸,你老了麼……”景吾硬生生的咽下了這句話。

    阿源冷眼看著這個活蹦亂跳,又在自己身上做活塞運動的男人,這傢伙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擔心他的身體簡直就是多餘!這才幾天功夫,那滿臉的蒼白就變成了紅潤的氣色,做起運動來後勁十足,這傢伙是在得寸進尺嘛?因為那晚她的接受,就要把身處海外,孤枕難眠的日日夜夜給補回來?

    OO你個XX,雖然OOXX是人體常規的需求,就好比吃飯喝水那麼簡單,但是一個餓了幾天沒吃飯的人突然燉頓頓開葷吃大餐,這心理上也受不了啊!

    雖然最近在公司裡,有幾個董事會的女性朋友跟她打趣︰“總裁,最近的氣色很好,皮膚都嫩得出水了,好羨慕!”

    還好馬上這傢伙就要回德國了,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打了個哈欠,阿源報復似的在跡部純寺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深深的齒印,然後“噗通”一聲,倒頭就睡。

    其實阿源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跟跡部純寺滾床單的時候,從來沒用過杜蕾斯,她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而跡部純寺則是無所謂這個問題,反正是自己老婆,日本又不實行計劃生育,多個孩子少個孩子都一樣,何必在滾到興頭上的時候再戴個礙事兒的玩意呢?

    能不能中槍,就要看阿源的運氣了。

    ***

    跡部純寺回德國的時候,阿源正在進行甄選會,完全OL打扮的她獨具風情和魅力。前來面試的幾個人才能都不錯,全是可用之才,看來上一輪的面試官們都很嚴厲,沒有放水啊!

    “總裁,職位有三個,但是卻有五個人,你看留下誰比較好呢?”人事部部長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戴著副無框眼鏡,非常文質彬彬的樣子。

    阿源點了點桌子,考慮了一下,反問道︰“相葉部長你覺得呢?”

    相葉扶了扶眼鏡,拿起資料看了看,鄭重其事的回答︰“前原先生,小川先生,還有小野先生都不錯。”

    “?那不二小姐呢?”阿源一挑眉,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不二由美子是這次前來應聘的五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位不折不扣的美女,同時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才女,在營銷方面有著豐富的知識和獨到見解。阿源本身也很欣賞她的能力和八面玲瓏的應變能力。

    相葉微微皺起了眉,一本正經的說︰“不二小姐才華出眾,但畢竟是位女子,又沒有嫁人生育,不確定因素太多,不適合長期任用。”

    阿源點點頭,他的話也很有道理,無論是在哪裡,女性終歸沒有男性有優勢,這點,她在上輩子體會的很深刻。因為身為女人,所以就可以成為競爭失敗的理由了嘛?同為女人的阿源很不贊同。

    “五個人都是人才,公司需要人才,凡事也要隨機應變,這樣吧,五個人全留下來。多出的一個先安排到執行部,不二小姐就去秘書處,其餘三個照舊,先試用一陣子再說。”阿源微笑著開口敲定。

    相葉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恐怕他也覺得在同為女性的阿源面前爭辯那是在找死。

    而事實證明,阿源的決斷是對的,五個人在各自的崗位上都做得風生水起,適應的很快。尤其是不二由美子,文筆出眾,諸多文書工作處理得相當出彩,而且精通多國語言,一些需要翻譯的資料她也能直接處理,直把秘書處主任滿意得贊不絕口。要不是不二由美子還處於試用期,不能離開公司談生意,阿源相信她也會是個談判場上的紅衣殺手,單是那迷人的外貌和神秘的氣質,就能令人傾倒。

    也是上天給她的機遇,阿源原來的那個秘書突然辭職了,原因是嫁入豪門,準備當全職太太去了。本來按不二由美子的資歷,是當不得總裁秘書的,但是阿源對她印象不錯,於是就欽點了她來接任,三天後正式上任,這升職速度,羨煞旁人。

    可是就在一切都上了正軌,秩序井然蒸蒸日上的時候,卻猛然爆料出一個驚天消息︰女BOSS懷孕了! ^

第二十九章 母親懷孕了

    第二十九章母親懷孕了

    話說那不過是每季度例行的常規檢查,幾天後檢查報告出來了,阿源原本是等著聽和往常一樣的匯報,卻不料見到的確是私人醫生那緊張兮兮的臉。

    “醫師先生,怎麼了嗎?”阿源疑惑的瞅著醫生那有些不自然的臉,那欲言又止的緊張神色令她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得了絕癥,所以才讓人家那麼為難。

    醫生深吸一口氣,以最冷靜的語氣看著阿源,道︰“跡部夫人,請你一定要冷靜的聽我說完這個消息。”

    受他感染,阿源也凝重了臉色,剎那之間,她百轉回腸,糾結萬分,照這語氣,她不會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吧……那她家景吾該怎麼辦?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財產又要拱手讓人了嗎?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別的女人玩她的男人睡她的床,撕她的照片打她的娃,用她的鈔票罵她的人……

    “夫人,您,懷孕了。”醫生如釋重負的說出了這句話,天知道他看到這份檢測報告時有多震驚,這位夫人的肚子,貌似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動靜了吧!這個算是梅開二度,跡部先生功力不減當年嗎?

    “啪嗒……”阿源塗著唇彩的嘴微張,拿在手中的筆不知不覺就這樣掉了下來,她愣愣的看著醫生,大腦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您能再說一遍嗎?”

    “夫人,您懷孕了,估計一個半月了。”醫生抹了把汗,都說大家族對子嗣看得很重,瞧著跡部夫人那“驚喜”到失去反應能力的樣子,果不其然吶!

    懷……懷孕?!

    阿源接受不能,話說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擁有景吾以外的孩子,從小生長在計劃生育的世界中,獨生子女的政策已經深入人心,在已經擁有了一個乖巧的兒子情況下,她壓根兒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何況,何況她並不想給跡部純寺生孩子啊啊!

    一個半月前,那不正是跡部純寺在家的那幾天嘛!一定是那幾天連續不斷的抵死纏綿,才讓小蝌蚪有了可乘之機,難怪這個月她的小天使沒有來,阿源還以為是因為太累而導致內分泌失調的緣故呢!可是,可是她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啊!兒子也十三了,陡然間又懷孕了,又是高齡產婦,那可是驚大於喜呀。

    果然,醫生先生下面一段話便是提醒阿源諸多注意事項,尤其著重指出了要注意休息,不可勞累!當了跡部家那麼多年的私人醫生,他自然清楚這夫妻倆的拼命勁。零零散散說了很多,害怕阿源記不住似的留下了一張紙以作參考。

    醫生走後,阿源整個人依然處於震驚狀態,撫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裡面會有個新生命。她其實是有一些惶恐的,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懷孕啊!就是景吾,那也是跳過了懷孕生產的過程,直接在她面前蹦出了個六歲的小包子。難道上天是要她完整的體驗一回當母親的感覺?

    糾結了很久,阿源覺得她有必要讓罪魁禍首也知道這個消息。揉了揉因呆坐太久而僵硬的脖子,阿源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然後按下一個號碼。

    國際漫遊很貴,若放在阿源上輩子,她肯定會肉痛很久,但是現在打了那麼多年,她已經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了,跡部家,窮得只剩下錢了。

    “嘟嘟……”的忙音響了沒多久,便被一個和熙的男聲給取代了。

    ——小源,有事嗎?

    德國和日本,時差八小時,阿源現在這邊是下午四點,那麼跡部純寺那邊就是半夜十二點了。這個時間點,絕對是夜貓子行動的絕佳時刻,那傢伙又不聽醫生的話了。

    “額,阿寺啊……”阿源剛想說,卻發現舌頭突然打結了,胸口裡的心髒“噗通噗通”跳得厲害,“我,那個什麼,嗯,其實我……”

    ——呵呵,小源是不是想念為夫了呀?

    想念,想念你可以個大頭啊想念,阿源嘴角一抽,心裡的忐忑不安倒是被打消得一干二淨,她還怕他不高興不想要這個孩子嗎?哼,他反對她也要生下來!

    “阿寺,其實我懷孕了,一個半月。”相當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阿源心裡甚至有些惡意的猜測電話那邊的跡部純寺會有啥反應。

    ——嗯,那要好好休息啊,要不要請個保健醫生在家裡守著?

    僅僅是停頓了幾秒鐘,跡部純寺的聲音竟比阿源更加的平靜,說著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般的恰意自然。

    “不用了!”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阿源不禁有些窩火,賭氣的掛了他的電話,她瞪著面前的這份文件,卻看不進一個字。

    德國

    慕尼克

    夜漆黑黑的一片,沉厚得像是一團化不開的墨水。房間裡,燈火通明,跡部純寺嘴角含笑的合上了手機,默默不語。

    細心的人可以發現,這位先生嘴角邊上的笑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偽裝是他的本能,笑容是他的習慣,跡部純寺剛才的回答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換句話說就是,這位狐狸先生的聰明大腦已經停止運作。

    懷孕啊……

    仔細咀嚼著三個字,跡部純寺那深邃不可測的雙眼朦朧了,手上握著的鋼筆在白色的紙上暈染出一圈黑色他都沒發覺。而平日裡令人覺得儒雅溫和的微笑,配上此刻他的神情和迷離的雙眼,更會讓人覺得這孩子其實是在傻笑。

    迷離了一陣子,跡部純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立馬轉身握上電腦鼠標,打開MSN,把狀態簽名改成︰我的夫人懷孕了!

    把名單往下拉,忍足雅也的名字赫然在目,跡部純寺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我就是故意,我就是要氣死你,我就是來炫耀的,怎麼著,有種你來打我呀!

    跡部純寺此刻臉上的表情極度欠扁,當然他自己是沒有發現的了,算上這回,他已經是第二次當父親了,喜悅和驚喜卻是不減當年,時隔多年,他家老婆又懷孕了,這不充分證明他們夫妻恩愛,他跡部純寺雄風不減當年嗎?!

    這個簽名一擺上檯面,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上流社會都會知曉跡部夫人懷上二胎的消息了吧!反觀忍足雅也那傢伙,兒子只有一個,自己生不出來還跑到外面去領養了一姑娘,這下子他看這小子怎麼在自己面前囂張!

    舒爽舒爽,真舒爽啊!

    跡部純寺又自我得瑟了一會兒,看了看手錶,然後“嘿嘿”一笑,拿起手機打了個越洋電話。

    日本

    冰帝學園

    跡部景吾如今已是冰帝網球部的部長,一腳踢下前輩上位他可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此刻,他正監督著社員利用放課後的時間進行社團活動,新進社的大多是些小豆丁,當然得從最基本的訓練開始。景吾相當有氣勢的來回巡視著,時不時的出聲提點糾正某些人的錯誤,還有某些人明顯的開小差。

    “芥川慈郎!這是第幾次了,你竟敢在訓練中給本大爺睡著?啊嗯?!”景吾咬牙切齒的看著站在最後一排做揮拍練習,揮著揮著就在歪在一旁酣睡的綿羊同學。

    “Zzzz……”

    一個十字路口出現在景吾額頭上,他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周圍的幾個同學正偷偷的瞄著這邊的情況,芥川同學好樣的!只有你才敢這麼招惹這位帝王,還招惹得那麼沒自覺。

    “芥川慈郎!!”景吾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可惜樺地在小學部,不然他一定讓這傢伙嘗嘗空中漫步的滋味。

    “啊,啊?A……Atobe??”芥川慈郎被這吼聲叫醒了,一睜眼就看見一張黑得跟鍋底有的一拼的臉,頓時嚇了一跳,啊了半天才叫出了跡部的名字。

    “揮拍一百下!沒做完不許走!”忍住蠢蠢欲動的拳頭,景吾告訴自己要華麗,千萬不能做那麼粗魯的動作。

    就在景吾大爺極力忍耐的時候,芥川綿羊還很沒有眼色的四十五度角純潔的仰望,非常天然呆的歪了歪頭,道︰“哎??為什麼呀,跡部,不是說五十下的咩?”

    “五十下?為什麼?”景吾的語氣相當的平靜,只是為什麼已經看不見他鼻子以上的部位了呢?答曰︰大爺他黑化了。

    䈣戶亮扶額,慈郎,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然而,一通相當及時的電話避免了綿羊被宰的慘劇。

    話說黑化的跡部大爺一瞄手機,臉色變了變,然後扔下無知的綿羊君,快步走到一邊,接了電話。

    “喂,爸爸。”景吾的語氣很嚴肅,他一向對跡部純寺是帶著尊敬畏懼等相當復雜的感情。

    ——

    景吾呀,還在學校嗎?

    景吾聽著父親的語氣似乎很愉悅,心裡一半的石頭放下了,“是的,爸爸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景吾喲,你媽懷孕了你知道嗎?

    你媽懷孕了你知道嗎你媽懷孕了你知道嗎你媽懷孕了你媽懷孕了……無限次回響在景吾的腦海中。

    據當時離得最近的忍足侑士描述,向來以華麗著稱的跡部景吾竟然雙目圓睜,薄唇輕啟,右手舉著手機,左手叉腰,此姿勢一直維持到芥川慈郎一百下揮拍完畢都沒動過。

    再加上跡部大爺面容俊美,五官猶如鬼斧神工的雕刻藝術,而他那筆直僵硬的身姿在夕陽下一動不動,影子在地上被拉得長長的,好一副美麗額圖畫!

    夏川繪美來接自家天然呆發小的時候,疑惑的指了指那邊,道︰“慈郎,什麼時候我們學校網球場多了一尊雕像了?”

    “哎哎,繪美姐姐,哪裡有雕像啊?”芥川慈郎四處張望了一下,很疑惑的問道。

    這時,忍足侑士走了過來,拍拍慈郎的肩膀說︰“好了,快跟你家繪美姐姐回去吧,不早了。”

    “哦……”

    離開的時候,夏川繪美牽著慈郎的手,狠狠的盯著那座“人形雕像”看了很久,直把忍足看出一身冷汗。好在一向脫線的慈郎同學第一次發揮了其存在價值,大聲嚷著好餓好餓,拖著他的發小姐姐跑了。

    跡部會感激你的,慈郎。

    忍足侑士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跡部接了個電話知道什麼驚天消息了,竟然震驚到直接石化了。

    “喂,跡部,大家都走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你看你的小跟班在鐵絲網外等了很久了。”忍足侑士推了推景吾的手,示意他看球場外背著書包等了很久的樺地崇弘,雖然這個大個子也是木訥著臉一動不動的站著,兩個人正好相交輝映,對看無語。

    景吾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過了脖子看向忍足,右手上的手機早就掛斷,可他依然恍若未聞,炯炯有神的盯著忍足看,黑色的眼楮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逼視的光彩,亮得嚇人。

    “跡部……你,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忍足侑士被看得發毛,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媽懷孕了……”憋了半晌,景吾終於吐出了一句話。

    忍足聽後頓時無語,就是為了這事傻愣了那麼久?這可跟他映象中華麗到自戀的跡部景吾不同啊,“額,呵呵,那恭喜你要當哥哥了啊!”

    景吾的臉色頓時又一變,然後終於放下了舉了N久的右手,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聲不比入學式上的收斂,“哈哈哈,本大爺要當哥哥了,哈哈哈,忍足,本大爺要當哥哥了!”

    忍足侑士嘴角一抽,後腦勺掉下一滴汗,相當僵硬的附和道︰“是啊,恭喜你了,跡部,但是

    現在已經那麼晚了,還不回去恐怕跡部夫人要擔心了吧!”

    “對!本大爺怎麼就忘了!”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景吾匆忙的收拾好東西,向忍足道了聲再見,然後叫上樺地就跑,趕著回去見他媽,嗯,還有未見面的弟弟或妹妹。

    一陣風吹過,掃起幾片落葉飄過忍足侑士的背後,一片塵埃自他腳下卷起,夕陽下,獨留他一人的影子孤零零的屹立在網球場上……他還來不及回話,就這樣被跡部丟下了……情何以堪啊!——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說,生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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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母親難伺候

    ^話說那天跡部景吾同學興沖沖的趕回家之後,沒有看見自家母上,當然也沒看見傳說中的弟弟或妹妹,頓時,他大爺的眼楮一瞥,問向身邊的管家,“母親還沒回家嗎?”

    “是的,夫人應該還在公司。”

    景吾眉頭一挑,哼笑一聲,好,很好,懷孕了不告訴他,還不要命的繼續工作。

    “備車!本大爺要去公司‘探望’一下辛勤工作的媽媽。”

    於是就這樣,跡部家的小BOSS第一次去了自家的公司,找他家女BOSS算賬。

    入秋已經很久了,天色早就黑了,但是在東京這個大都市,所謂的夜晚就是另一個白天。高聳的東京塔如一根會發光的柱子,引領了一片發光群,這摩登的都市,到處充滿著現代氣息。

    黑色的凱迪拉克靜靜的在一座依然燈光敞亮的大廈前停下,仍然穿著冰帝校服的跡部景吾走下車,身後跟著一直形影不離的樺地崇弘,他大步流星的朝大廈中走去,卻不料被美麗的前臺小姐給攔下了。

    “小弟弟,這裡是辦公大廈,不是玩的地方哦!”

    被攔在門口的景吾不爽的皺起眉,不過人家也是按章程辦事,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皺著鼻子來了一句︰“實在太不華麗了!”

    美麗的前臺小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位長相精緻的小弟弟冒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一般的小孩子也不會把這氣氛嚴肅的辦公大樓當做遊樂場吧,莫非這位是樓上某個員工的孩子?

    想到這兒,前臺小姐露出個和善的微笑,道︰“小弟弟是不是到這裡來找家人的?告訴姐姐他叫什麼名字,我幫你連線上去問問。”

    “不必麻煩了。”景吾有禮貌的拒絕了,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小景找媽媽有事嗎?

    清脆熟悉的女聲聽在景吾耳裡尤其的火大,“本大爺在公司樓下,快讓前臺小姐讓我進去。”

    ——哎哎?小景怎麼突然來公司了?媽媽下來接你吧!

    景吾一思索,這樣也好,於是道︰“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晚飯我們在外面吃,本大爺要跟你好好談談。”

    阿源雖然不懂為何自家兒子的語氣那麼的嚴肅,但是難得他親自來接她下班,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於是也沒有多想的整理了東西,把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交給了新上任的秘書不二小姐,然後就興沖沖的乘著電梯下樓見兒子去了。

    當那嫩黃色的身影自電梯口出現的時候,雙方僵持著的視線都轉移了過去,前臺小姐條件反射的彎腰問好︰“總裁,晚上好。”

    “嗯,晚上好。”阿源微笑著很有親和力的回答,然後她充就滿笑意的朝站立在一邊,以一種極其別扭的表情看著她的景吾走去,“小景,久等了,呵呵,實在太意外了。”

    景吾的眼楮往下一瞄,看見阿源腳上蹬的一雙高跟鞋,然後視線上調死盯著她平坦的小腹,慢悠悠的語氣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媽媽,懷孕的人也能穿高跟鞋嗎?”

    “額……”阿源面上一珄F   姑桓嫠叨  誘餳  履兀   趺淳橢 懶四兀 歡ㄊ羌2看克履羌一錚  

    “額……”前台小姐更珄F 飧銎婀鐘摯砂 納倌昃谷皇親懿玫畝  櫻 蠢吹淖懿茫慷  宜  瞪叮孔懿沒吃辛耍浚  

    阿源偷偷瞄了眼氣勢異常強大的兒子,內牛滿面,這世道不對了,當年可愛任人掐的景吾小包子長大後竟然變得如此可怕,雖然也很華麗,但是這不是她想像中的範兒啊!果然,是當年被小馬克給掰彎了麼?

    “媽媽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這不是沒來及換嘛!呵呵。”

    景吾斜眼而不語,默默的走到阿源身邊,挽起她的手臂朝門外走去,“啊嗯,媽媽,我們來好好的探討一下未來吧!”

    阿源苦著一張臉,為啥她要怕自個兒的兒子呢!

    話說那一晚,阿源被景吾深刻的教育了一番。

    “媽媽,如果不是爸爸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決定一直瞞著本大爺了?”

    “本大爺都知道的孕婦守則,媽媽你竟然不知道?太不華麗了!”

    “懷孕的人還不注意休息,跡部家還不缺這些錢,需要媽媽這個孕婦出去養家!”

    阿源坐在對面低著頭,小聲咕噥了一句︰“不工作哪有飯吃……”

    景吾眼楮一瞪,一隻手在木桌子上“噠噠”的敲啊敲,“啊嗯,那以後本大爺來養你和弟弟妹妹。”

    “哦?”阿源抬起頭,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景吾那還未發育的小身板,表示質疑。

    “……”

    在兒子的威逼利誘之下,阿源終於妥協了,決定把辦公室搬到家裡,做些不甚繁重的工作,正式開始了她為期九個月的漫長產假。

    家裡的大家長不在,唯一的一個還是需要照顧的孕婦,華麗的景吾自覺的把自己升級為頂樑柱,十分賣力的展現了其一家之主的風範,把家裡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阿源見他那麼興致勃勃的樣子,也樂得自己清閑安心養胎。

    這日子過得相當的舒爽,在景吾的安排和監管下,有專門的營養師添添給阿源調配營養大餐,有專門的按摩師給她定期做局部按摩,有專門的護理師給她的日常起居安排得妥妥帖帖。雖然這肚子還沒大起來,但是阿源還是早早的穿起了防輻射服,據說懷孕的前三個月是很重要的,護理不當的話很容易流產,尤其阿源還是三十三歲的高齡產婦。

    可能因為第一回當哥哥,景吾顯得很興奮,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沖到阿源跟前摸摸她的

    肚子,然後炯炯有神的盯著那根本看不出什麼的肚子念著莎士比亞的劇本。阿源無比的黑線,但是景吾說這是胎教,他要從小培養弟弟或妹妹的華麗因數,因此每天雷打不動的半小時演講是少不了的。

    聽著景吾說著哈姆萊特,阿源在心裡喊著哈利路亞,肚子裡這娃現在頂多就是一胎盤,能聽見什麼,那些哈姆萊特,李爾王,奧賽羅不都是進了她的耳朵。無奈這也是兒子的一片心意,看著景吾閃亮亮的眼楮和煥發著光彩的小臉蛋,阿源嘆息,這孩子其實一直都很寂寞吧!所以才那麼期盼有個弟弟妹妹出來陪他。

    不久,跡部純寺也從德國回來了,了結了海外的工作,他決定在老婆生產之前常駐日本陪著。不過既然阿源在家休息養胎,真正的總裁大人又回來了,那麼日本方面的工作理所當然的交接給了他。於是可憐的跡部純寺在家沒閑幾天,就被阿源趕去公司每天早出晚歸,半夜回到家擔心動靜太大影響老婆睡眠,他還不得不睡客房。

    跡部純寺這次回來是做足功課的,他特地帶回來了一大堆交響樂的碟片,跟他兒子一樣,打著胎教的旗號,每天定時定點的播放。好在阿源挺喜歡交響樂的,聽著音樂,喝著下午茶,曬曬太陽,手捧一本雜志。天天享受著老公和兒子的關愛,這日子,何其的舒適!

    人一旦安謐日子過久了,警備心就會下降,也會想起很多的事情。阿源肚子裡懷著的是跡部純寺的骨血,再加之這傢伙近幾年來的表現都不錯,她在閑暇的時間有時也會反省自己曾經做出的判斷。

    阿源思忖著,如果跡部純寺一直都這般的“安分守己”,那麼她也不介意當他一輩子的妻子。她現在同剛穿越來時的情況不同,那麼多年的生活,讓她對景吾,對跡部家,對現有的一切都產生了眷戀,阿源是典型的巨蟹座女人,戀家的因數深藏在她的心底。而跡部純寺,這個曾經她認為冷情冷血的男人,在多年的接觸瞭解之後,阿源似乎也有一點理解他了,他不是冷清冷血,只是在他心裡面,排第一位的永遠都是跡部家。

    “哎……”阿源嘆了口氣,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才願意與他一起過日子,卻不願去愛這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上跡部純寺,那麼她相信,總有一天她的人生,她的愛情,會被傷的面目全非。若非是全心全意的愛,她寧可不要。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阿源的肚子也漸漸顯懷了。期間有不少人登門拜訪,但是都被跡部純寺攔在了門外,他吩咐管家,無論是誰,都不準打擾夫人的靜養,送禮的話,禮物留下,人依然不準見,誰有意見歡迎隨時找他探討一下。忍足雅也來拜訪過,但是被阿源拒之門外了,她決定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同他好好的談一次,同時,她也不想看見忍足枝雨影響自己的心情。

    值得一提的是,阿源懷孕的消息傳出後,向來神龍見尾不見首,很少來他們家的跡部老爺子——跡部真一親自來探望。這位對自己兒子都不假顏色的老人在女兒去世後,整個人軟化了不少,他的到來,除了簡單的慰問,更主要的目的是讓阿源和跡部純寺簽署一份合同。跡部真一決定把跡部財閥董事長的位置正式傳給跡部純寺,但前提是,跡部景吾必須是跡部財閥的下任繼承人。

    跡部真一的顧慮恐怕是擔心外孫跡部景添,還有阿源肚子裡這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會為了繼承權問題爭執不休吧!所以才趁孩子還小就確定好,省去之後的各種顧慮,再者,景吾這孩子也確實優秀,天生就有一種貴族風範,把跡部家的未來交給他,跡部真一很放心。

    阿源和跡部純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景吾本身就是他們的孩子,這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在這之後,景吾身上的擔子會更重了吧!也會有越來越多的身不由己,就連他最愛的網球,恐怕也無法打到底了。阿源輕輕的嘆息,自從懷孕了之後,她就多愁善感得越發的不像自己了。

    一紙協議送到了律師手上,跡部家的太上皇正式退位,跡部純寺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名副其實的老大。

    阿源的妊娠反應並不嚴重,也沒有孕吐之類的不適,相反胃口更加的好了,整個人被養的紅潤豐滿,明艷異常。只不過孕婦的情緒卻有些不穩,喜歡時不時的發發脾氣,或者像小孩子一般的撒嬌,而她的撒嬌對象一般都只是景吾。

    “小景小景,你只關心肚子裡的弟弟妹妹,一點也不關心媽媽,哼~”阿源瞪著剛剛講完莎士比亞的景吾,充滿怨氣的說道。“小景自從長大後就再也不親近媽媽了!”

    景吾扶額,看著怨婦狀的母親,他萬分的無奈,好吧,懷孕的人喜怒無常,他得體諒!“媽媽,我也很關心你的!”

    幹嘛不用“本大爺”?那是因為不久前,他剛因為這個稱呼被自家母親沒由來的抱怨了一通。看在母親懷孕很辛苦的份上,他大爺就華麗得遷就一回吧!

    “騙人!小景現在都不讓媽媽摸腦袋,不讓媽媽捏臉蛋了,這分明就是在躲著我嘛!”裝模作樣的用袖子摸著眼淚,阿源把心中積怨已久的不滿說了出來,每次她摸他腦袋,這小子都扭頭避開,臉蛋就更不用說了,踫都不能踫!

    嘴角一抽,景吾硬生生的把那句“我不是小孩子了。”給咽下去,不然肯定又是一通轟炸。看著面前紅著眼眶,用控訴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母親,景

    吾憂鬱了,為何優雅高貴偶爾邪惡的母親會變成五月的天,雌性激素就那麼強大嗎?!

    “小景~~~”

    得,看在她懷孕的份上,他就再華麗的奉獻一回吧!

    如烈士就義一般,景吾眼楮一閉,把腦袋湊到阿源跟前,說了一句︰“我沒有躲著媽媽。”

    阿源眨巴了下被揉得紅紅的眼楮,再看看兒子嫩嫩的小臉蛋,她奸計得逞的笑了,兩只手左右開弓,捏上他的雙頰,雖然沒有小時候那樣肉多,但是依然軟軟糯糯的,手感相當不錯!

    “哈哈哈。”阿源心情愉悅的笑著,她家傲嬌的大小子難得任她宰割,不逮著這個機會更待何時!

    景吾睜開一隻眼看見母親歡快的笑臉,想想,罷了罷了,能博得孕婦一笑,他的犧牲也算有價值!

    “小景,你想要個妹妹還是弟弟呢?”心滿意足的吃完豆腐,阿源輕輕撫著圓滾滾的肚子問道,雖然依現在的科技水準,是能夠看出腹中孩子是男是女的,但是她不願這麼做,不然等到孩子出生就沒有驚喜感了嘛!

    景吾揉了揉紅紅的臉頰,不甚在意的說︰“都好,妹妹的話更可愛些。”

    “可是我覺得弟弟更可愛些,就像小景小時候,圓滾滾的小包子!嘿嘿。”阿源帶著懷念的笑了起來。

    景吾懶懶的看了她一眼,按了按太陽穴,圓滾滾的小包子,似乎不錯的樣子,只是,媽媽你可不可以別拿他做比喻啊!——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小包子出生嘍~

    其實我一直在想,生一對,死一個,這個劇情不錯哦!很煽情,嘿嘿嘿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母親生娃了

     ^

    在阿源的肚子大起來的同時,景吾的身材也的抽高拔長,整個人少分可愛,多分俊美。 ^阿源很怨念,離心目中的小包子形象越發的遙遠,不過怨歸怨,還是每日叮囑景吾喝牛奶,發育期的少年就如棵雨後春筍,長三寸,營養什麼的必須要跟上。

    預產期逐漸臨近,阿源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住進早就安排好的私人診所待產。雖然私人診所沒有大醫院裡濃重的消毒藥水味,但是阿源還是住的很不舒服,和跡部源樣,都討厭醫院!剛住進去的幾,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裡,阿源沒由來的感覺到恐懼,雜七雜八的念頭擁而上,於是就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狀況差不少。人有婚前恐懼癥,莫非得的是產前恐懼癥?

    跡部純寺得知自家老婆產前失眠的情況後,毅然決然的貢獻出自己的身體,收拾東西,陪著阿源道住醫院,反正家診所的VIP病房床是很大的。別,招還真有效,晚上貼著跡部純寺溫熱的胸膛,阿源覺得特別的安心,特別的有安全感,睡覺睡得特別的香。只是可憐跡部純寺,不得不整晚維持著同個姿勢,連風吹草動都不敢有,深怕打擾孕婦大人的睡眠。

    於是沒多久,阿源又是紅光滿面,白白嫩嫩的,而跡部純寺則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

    “爸爸,辛苦!”

    “兒子,也辛苦!”

    父子倆對看眼,同時嘆口氣,馬上就好,等小包子出生就能脫離苦海!

    話小包子的出生相當有戲劇性。

    那夜,跡部純寺和阿源躺在床上曬月亮,跡部純寺那只手不斷的撫摸著阿源那高聳的肚子,感受著小生命的韻律,預產期就在幾,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他回比生景吾那回還緊張。

    “小源,給寶寶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定要有創意才行。”跡部純寺勾起嘴角笑著,如窗外的白月光般溫潤。

    阿源斜他眼,們家取名字還不是個格式,回肯定也是跡部景X,能有啥創意,“可不可以不叫跡部景X?”

    跡部純寺愣,摸著阿源肚子的手僵,隨即眼楮都笑彎,“呵呵,行啊,隨。”

    阿源眼楮亮,於是也開始琢磨起孩子的名字來。

    “跡部北辰怎麼樣?”孩子他爸提出個建議。

    孩子他媽搖頭,︰“萬生的是孩兒怎麼辦?北辰太孩子氣。”

    “,也是,那如果生的是孩,就叫北辰!”孩子他爸拍案決定,他自認為個名字取得很不錯。

    孩子他媽繼續埋頭苦想,忽然抬起臉,興沖沖的看向孩子他爸,︰“孩就叫影深!跡部影深,‘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的影深!”

    孩子他爸皺起眉,顯然沒聽過句詩,不過瞧見老婆臉上帶著絲乞求,絲懷念,絲興奮的表情,於是也神不知鬼不覺的頭。

    阿源微笑著把目光投向窗外那輪明月,心中有抹不易察覺的悲傷,首詩其實是詠中秋的,它的下半句便是“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夜夜心”。刻,想到另個世界的父親,爸爸,兒對不起,定要保重身體,千萬別去找那只帥鴨子報仇啊,打不過他的。

    “影深,呵呵,不知道寶寶喜不喜歡個名字呢。”跡部純寺在自家老婆越來越白嫩的臉上親口,笑嘻嘻的。

    阿源擰頭色狼記,沒好氣的︰“不喜歡也得喜歡,是娘不是。”

    話音剛落,阿源就皺起眉,感覺雙腿之間有什麼液體流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腹中陣陣的疼痛。

    直撫摸著阿源肚子的跡部純寺當然也感覺到手底下的緊繃,再看到老婆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他頓時也緊張,個挺身坐起來,非常擔憂的看著阿源,“小源,怎麼?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阿源帶著絲驚恐的回看那雙黑亮的眼楮,動動唇,無助的樣子也看不出之前的強勢彪悍,“阿……阿寺,……好像要生……羊水貌似破……”

    跡部純寺臉色變,好在他久經沙場,重要時刻絕不手忙腳亂,淡定的按下床頭的呼叫鈴,他親吻下阿源慘白的臉,環住的肩,沉著的語氣帶著令人心定的力量,“別怕,在裡。”

    雖然是半夜,但是醫護人員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到,經查看,果然是要生,於是阿源就在跡部純寺的注視之下被推進產房。

    看見老婆被送進去,跡部純寺才吐出口渾濁的氣,剛剛那麼突然,其實他也被嚇到,可若是他表現出緊張,那麼當事人就會更慌,看來有時候,假面也是樣好東西。

    跡部純寺拿出手機,打個電話給家中的長子,不能讓他個人緊張不是,要失眠大家起失眠吧,嘴角向上勾起,“喂,景吾啊,那麼晚還打電話給真對不住,只是想告訴,媽要生。”

    半個小時候,父子兩人齊聚產房門口,兩人相對無語。跡部純寺有過回經驗,知道生孩子不是刻半會兒的事兒,於是就斜靠在牆上閉目養神。但是景吾就不同,他直死死的盯著大門,期盼著弟弟妹妹的降生。

    高齡產婦生產的過程相當的艱辛,直到亮孩子都沒生下來,阿源自己也精疲力竭,嗓子早就喊啞。

    會兒,閉目養神的跡部純寺也急,明明以前生景吾也沒那麼久啊,他盯著門,就怕會有個醫生跑出來跟他講︰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過會兒,護士出來,面色凝重的告訴大小兩位,孩子生下來,但是脖子被臍帶纏繞,又嗆羊水,情況不容樂觀,對,孩子是位姑娘。

    回,跡部家的大小面色凝重,完全沒有喜悅的感覺,只是焦慮的擔憂著裡面兩位的情況。

    又折騰好久,當大小被推出來的時候,跡部父子不禁都鬆口氣,兩只腳如虛脫般有些發軟。

    “貴夫人沒有大礙,靜心調養陣子就好,但是小嬰兒,還需要觀察段時間。”醫生公事公辦的。

    跡部純寺捏捏阿源的手,對露出個安心的笑,而看向邊閉著眼的兒時,他又忍不住嘆口氣,“不管怎麼樣,都平安就好。”

    景吾好奇的用根指頭踫踫妹妹粉團似的小手,看不自覺的收縮下小拳頭,他就覺得好可愛。再看看那皺巴巴的小臉,景吾竟然沒覺得不華麗,其實他還想抱抱,不過據醫生妹妹身體不太好,那他還是不折騰,以後有的是機會。

    “媽媽,妹妹很華麗!”

    ***

    阿源是順產,所以產後恢復的很快,兩周後就能出院,但是小影深卻沒好的那麼快,直呆在暖箱裡,見不得風。阿源心疼兒,堅持留在診所裡陪著,延長住院時間,跡部純寺也就由著。

    小影深嗆羊水,有輕微的哮喘,比起其他寶寶,不甚健康,但好在在其他方面,是個很乖的孩子。不哭不鬧,也不吐奶,很喜歡笑,就算是紮針,只要阿源抱著哄,就算小嘴癟,眼淚到眼眶底下,也能硬生生的憋回去,然後“咯咯咯”的對著自家母親笑。

    “真是個乖孩子呢!”照顧小影深的護士笑眯眯的感嘆道。

    阿源看看趴在自己懷裡的小小包子,笑得極有母性光輝,摸摸小影深細軟的胎毛,滿足的呼口氣。小傢伙身體不好不要緊,跡部家有的是錢給好好調養。

    每放學,景吾總是雷打不動的要來阿源兒報到,看看媽媽,看看妹妹。,景吾站在阿源床邊,跟起逗弄著小影深,孩子還很小,看不出五官的樣子,但是笑起來的樣子卻很討喜。雖然屬於無齒之人,咧著嘴巴笑的時候還會流口水,但是景吾就是覺得很可愛,瞧那肉嘟嘟的雙頰,就跟上好的糯米團子樣!瞧那彎彎的眼楮,好像上的月亮。

    小影深對著景吾笑得可歡,還不斷伸出粉團似的手去抓他的臉,終于,景吾也忍不住,出他直以來的願望,“媽媽,本大……可以抱抱妹妹嗎?”

    阿源笑著瞧兒子眼,看他那亮晶晶的閃著期盼的眼楮,那渴望卻別扭的表情,忍俊不禁的把懷裡的小小包子往前遞,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提醒︰“小景,可別像爸樣啊……”

    景吾現在滿眼只有妹妹那無齒的笑臉,根本沒聽清楚阿源啥,有些激動的伸出雙手,把在空中揮舞著四肢的小影深抱進自己懷裡,然後露出個華麗的笑容,變聲期的嗓音微微有些刺耳,“小影深,本大爺是哥哥。”

    阿源收回雙臂,有些詫異的看著在景吾懷裡安安靜靜的小小包子,到是怪,之前跡部純寺抱丫頭的時候,不是死命的大哭嘛,其他人抱的時候也渾身扭動的表示不情願,只有抱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小小包子才會咯咯咯的笑。看著在景吾懷裡不哭不扭的小影深,阿源深感欣慰,看來兄妹倆氣場挺和的。

    可是阿源還沒欣慰多久,小影深就爆發出聲震響的哭聲,直把抱著的景吾嚇跳,雙手頓時像抱著團火似的不安起來,“額……”景吾有些不知所措的求助的阿源。

    害怕兒哭著哭著就嗆到的阿源趕忙從景吾手中接過小影深,把抱在胸前哄著,敢情不是氣場和諧,而是小丫頭的判斷機制慢拍而已。小小包子慢慢止哭,抽吸的埋在阿源懷裡,粉團似的小爪子抓著阿源襟前的衣服。

    景吾的臉黑半,“真是太不華麗……”他的兩只手還僵在空中,滿眼糾結的看著在媽媽懷中重展笑靨的妹妹,他是被討厭嘛?為何哭得那麼淒慘……

    阿源抬眼看看兒子青白的臉色,安撫著︰“小景,別在意,爸抱的時候哭得更慘呢!”

    景吾聽鼓起腮幫子,瞪著在老媽懷裡笑得沒心沒肺的妹妹,滿腹怨念的︰“沒良心的小丫頭!”

    “咦咦呀呀……”無齒之人揮舞著粉團爪子想抓自家哥哥的俊臉。

    阿源忽然意識到,小影深個動作不是在表示喜愛,而是想要,額,揍小景?

    三個人沒玩多久,小影深就哼哼著睡去,把交給護士帶回去,阿源正盤算著該如何安慰小景受傷的心靈,沒想到他已經自治癒。

    “哼,小丫頭沒眼光,總有要讓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中,吶,樺地!”

    “WUSI!”直當隱形人的樺地君總是對句話很敏感,唱搭的組合,堪稱黃金搭檔。

    “對,媽媽,暑假裡本大爺要跟網球部的部員去箱根參加合宿,要不要起去?”臨走前,景吾忽然轉過頭問道。

    箱根啊,溫泉啊,阿源拍腦袋想起來,似乎自己曾經過很想去來著,但後來因為各種忙碌而放棄。唔,貌似人家泡溫泉有助於妊娠紋的淡化,有助於肌膚潤滑年輕,有助於美容養顏……很不錯的樣子,很心動啊!可是,要是去,小影深怎麼辦?丫頭可離不開啊!

    瞧見阿源臉上猶豫不決的樣子,景吾擺擺手,︰“媽媽慢慢考慮,反正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等妹妹身體好,就趕緊搬回家來住吧!本大爺……”

    “好!”不等景吾繼續下去,阿源就笑著答應,瞧他耳根子都紅,普通想念的話還要繞個彎子才出來,人長大,傲嬌的本質還是沒變吶!

     ^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母親很絕情

     ^

    小影深有些先不足,出生就與針劑為伴,好在後條件不錯,細心養著以後會很健康,醫生哮喘的毛病在孩子發育時期也能夠治癒,就是平時冷熱要多加注意,發物也要禁食。 ^於是在滿月酒前夕,小影深終於出院,第次跨進家門!

    自跡部父子二人被小傢伙震的哭聲給嚇到之後,他們都不敢去抱,只能在阿源懷裡逗弄逗弄。小小包子的臉已經不皺,出落得越發可愛起來,見人就笑,彎彎的月牙眼很討喜。

    “啊嗚……”

    景吾正在用手指頭輕戳妹妹肉肉的臉頰時,冷不防的被小小小包子扭頭口咬住手指,嫩嫩的牙床磨啊磨,半攻擊力都沒有。

    “小丫頭,快放開本大爺!”景吾不敢用力拔,害怕傷到小小包子柔嫩的小嘴。

    小影深栗色的眼楮純潔的望著自家哥哥,小嘴吸動,儼然把景吾的手指頭當做奶嘴……

    “來,小影深,放開哥哥,爸爸的手指給咬!”跡部純寺笑得臉溫和,孰不知他表情跟誘拐小朋友的猥瑣大叔有的拼。

    小影深直接無視自家老爸,“噗”的聲吐出**的手指頭,屁股扭,趴回老媽香噴噴,軟綿綿的胸口。

    景吾看看自己沾滿某嬰兒口水的手指,有潔癖的他僵硬著臉去洗手間,“實在太不華麗,嘖……”

    跡部純寺充滿怨念的看著阿源胸口,地方,該是他的才對……

    “看哪兒呢?”阿源笑得很危險,輕輕拍拍兒不斷扭動的小屁股,“阿寺,滿月酒的請帖都發出去嗎?”

    扭過頭,跡部純寺咳聲,“都發……”

    阿源靜靜的看會跡部純寺的側臉,如玉般溫潤,如玉般剔透,不算太俊美的五官,卻令人看得很舒服。話回來,從懷上小影深,到出生,些時間貌似是自成為跡部源後與跡部純寺相處最久的。其實,只要不觸動個人的底線,他對於自己的親人還是很寬容的,有時候就算挨上阿源幾腳,他也會不在意的笑笑。

    跡部純寺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阿源的視線樣,繼續逗著兒玩,臉上掛著的笑容不知道有幾分真實。大概是真真正正的當回母親,或者是磁性激素分泌過多,阿源有些心軟,誰人心中沒有什麼不可觸及的底線呢?誰人心中沒有自己的秘密呢?正如同自己,就算再疼愛小景,再疼愛小影深,也不會告訴他們穿越的事,每做的,也不過就是頂著跡部源的名號,假裝是而已。

    個人只是冷情,並不是無情。

    退步,阿源與跡部家並沒有任何沖突,以前跡部純寺防著跡部源是因為忍足雅也,怕討厭跡部家的跡部源做出什麼令家族抹黑的事。但是對阿源來,完全是沒必要的顧慮,相信跡部純寺也發現和過去的不同,甚至是判若兩人,可他沒有出來,所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吧!

    現在,又有小影深,為孩子的幸福,阿源覺得自己有必要解決下殘留多年的歷史遺留問題,當著三個當事人的面,把該的,不該的,全都抖出來。而不久後的滿月酒,就是個不錯的機會。

    看著專心致志逗著兒玩的跡部純寺,阿源笑笑,不經意的瞥到呆立在邊的樺地,他的眼楮正直直的看著小影深,雖然木訥的臉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與他做幾年家人的阿源還是讀出個中情緒。

    “樺地,要不要抱抱小包子呀?”阿源頂開跡部純寺的腦袋,把懷中的小影深往前遞,笑著。

    “……”樺地純淨到不可思議的眼楮愣愣的看阿源會兒,又愣愣的看看正對他“咯咯”直笑的小影深,終於輕輕的“WUSI”聲,然後非常小心,非常輕柔的接過小人。令阿源意外的是,樺地抱嬰兒的姿勢相當的標準,比跡部純寺個爸爸還要有範兒。

    樺地慢慢的搖動著粗壯的手臂,小影深大概覺得自己是躺在會晃動的嬰兒床裡,不僅沒有哭,反而笑得更開心,兩只粉嫩嫩的小手不斷在空中晃動,蓮藕般節節的小短腿蹬蹬,好不歡快!

    阿源見到樺地的嘴角微微勾起個弧度,心中更加柔軟,麼家子實在太和諧!

    景吾從洗手間回來,見到他搞很久都沒搞定的妹妹正高高興興的被樺地捧在手中,頓時有些吃醋,“樺地很受小孩子歡迎啊嗯!”

    “WUSI!”沒有任何猶豫的應聲,樺地君看著自己手中的小粉團,壓根沒留意到跡部大爺的臉黑半。

    ***

    跡部家千金的滿月酒充分體現他們家的財力和勢力,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中人來人往,每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把在場所有人的身價給疊加,估計用“富可敵國”四個字來形容也無妨。

    雖然打著的名號是跡部影深的滿月酒,但是身為正主的小小包子卻只露臉下下就被媽媽帶下去。

    “呵呵,令千金真是冰雪可愛,將來定和跡部夫人樣,是個大美人啊!”

    阿源抿嘴笑,心想,孩子的五官還沒長開呢,就會未卜先知啦!

    “哪裡哪裡,誰都知道神馬家的小姐才是沉魚落雁,儀態成啊,可是現在大家族裡適婚兒的最佳迎娶對象呢!”阿源笑得風情萬種,生產後的皮膚竟變得越發的水嫩,也算是辛苦後的福利吧?

    神馬夫人臉上是止不住的光彩,拉起阿源的手,像小姐妹般的親熱,“家景吾不正好嘛!有沒有興趣結個姐妹親?呀,看見小源就覺得親切!”

    阿源嘴角抽,肯定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定親事還要等幾年再,神馬小姐定會找到更合適的俊才。”而且年頭還不流行姐弟戀。

    神馬夫人目光轉,剛要再來幾句的時候,阿源正好瞧見站在邊與景吾攀談的忍足侑士,於是壞壞的笑,︰“哎,看忍足家的小少爺就不錯,被忍足夫人培養得很有紳士的樣子。”

    神馬夫人隨著阿源的目光看去,那侃侃而談的眼鏡少年果然氣質非常,小樣貌也非常不錯!其實,以他們神馬家,攀上跡部家確實相差有大,但是忍足家嘛……正合適!

    “小源好眼光!忍足家的小子是不錯,就找忍足夫人談談去,小源要是以後有用得著姐姐的地方,盡管開口啊!”罷,神馬夫人就眼楮發亮的尋人去。

    阿源“撲哧”笑,神馬夫人其實是個美人,就是性子豪爽那麼,神馬小姐也是個大美人,就是無腦那麼……

    看看時間差不多,忍足夫人又被神馬夫人給纏著,正是不錯的機會。

    吩咐服務生過去找忍足雅也,阿源拉著跡部純寺的手,悄無聲息的離場,反正現在宴會氣氛正進行得很熱烈,大家都忙著攀交情,他們暫時消失會兒應該沒問題,再不濟,還有景吾在前面撐著呢!

    ***

    話忍足雅也接到傳話阿源要單獨見他,頓時心花怒放,屁顛屁顛的奔向幽會的地方,段時間阿源都躲著他,不肯見他,他已經氣悶很久!還在想著是不是跡部純寺搗的鬼,阿源懷孕期間的跡部宅就像個不透風的罐子,防得嚴嚴實實,他使盡花樣也進不去。

    其實,是因為跡部純寺曾經吩咐管家和保安,要密切,著重,嚴肅的注意任何姓忍足的生物,還把忍足雅也的照片傳閱下,堅決不能讓他踏進宅子半步!

    “小源小源小源!”把推開門,忍足雅也又發揮他重三疊四的功力,直奔那穿著寶藍色禮服的身影。

    “雅也……”阿源黑線的看著那三十好幾的大人露出個像小孩子得到獎勵後高興的神情,想到自己接下來要的話,頓時有些心虛……畢竟,忍足雅也和跡部源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不是,忍足爸和跡部媽不定真的會私奔。

    “嗯哼。”坐在邊被忍足雅也自動忽視掉的跡部純寺不滿的出聲,他怕自己要是再被無視下去,忍足雅也傢伙會直接撲自己老婆身上。丫的裝啊,就會在小源面前裝無辜,裝純真,裝可愛,都是老人個,羞不羞!

    忍足雅也面色難看的直起身,用種完全不同的犀利眼神瞪著跡部純寺,“怎麼在兒?!”

    “怎麼能不在兒?”跡部純寺淡定的微笑著,阿源早就跟他通好氣。

    長痛不如短痛,阿源決定當機立斷的就清楚,如果在今之後,和忍足雅也連朋友都沒得做的話,那只能像原來的跡部源道聲對不起。

    “雅也,以後們只做普通朋友好不好?,不愛……”嘆息般的出句話,句其實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話,阿源看到忍足雅也的臉瞬間就蒼白起來。

    “曾經的跡部源確實愛過,是的青梅竹馬,是童年最重要的玩伴,甚至是的騎士,的王子。”阿源看著忍足雅也的眼楮,毫不閃躲的著,“如果沒有跡部家的插足,也許此刻,就是的妻子。”

    跡部純寺至始至終坐在邊微笑著,不知是喜悅的笑,是勝利的笑,還是挑釁的笑,總之樣的笑令忍足雅也覺得越來越礙眼。是啊,如果不是個人,他又何必繞著彎路,何必那麼痛苦……

    “但是,們要接受現實啊,既已為人父,為人夫,而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大家都有各自需要承擔的責任,如果雅也因為愛情,而不顧自己身上的責任,那麼會對很失望。不想,也沒興趣做破壞人家庭的第三者!況且,兒子和兒子還是好友,如果再麼該斷不斷的下去,要們的孩子怎麼做人呢?”阿源輕聲著,心中抽抽的疼,具身體始終對忍足雅也有著感情的,所以那麼多年,都不忍心對他放狠話。

    “難道,愛還有錯嗎?Melo,明白的,和枝雨之間從開始就沒有感情!喜歡的,愛的,想輩子牽手的,直都是Melo,從來沒有變過。”忍足雅也蒼藍色的發絲垂下遮住眼楮。

    阿源揉揉太陽穴,出句作為旁觀者直以來都有的疑問,“如果真的那麼愛Melo,那為什麼,在嫁為人婦之前就帶走呢?或者乾脆掙個魚死網破,如果真的愛到個地步的話……”

    忍足雅也的臉色更白,渾身震下,卻緊抿著嘴唇不話。

    “呵呵,那是因為,他不敢,或者在他心裡面,其實忍足家更重要呢?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認罷。”跡部純寺勾起嘴角,慢悠悠的,雙狹長的眼楮沒有絲毫溫度,“忍足君,是嗎?其實,們都是種人啊。”

    “忍足雅也,之所以在小源嫁給後還死纏爛打,陰魂不散,不過就是為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緩解自己心中的恐懼而已,最愛的,是自己。最放不下的,是名利,所以在看到那麼像真實自己的,才那麼憤恨,在怕,怕看到,就會打破的心裡面為自己塑造起來的深情形象。”跡部純寺此刻就像只狩獵中的雄獅,步步緊逼,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環環相扣,字句,把對方逼入絕境。

    阿源朝跡部純寺遞去個驚愕的眼神,什麼時候傢伙去學心理學?把忍足雅也的心思摸得那麼透徹。

    跡部純寺回看著,其實他大學裡輔修的就是犯罪心理學,況且最解個人的人就是他的敵人!

    忍足雅也面如死灰,半晌不出聲。阿源有些不忍,畢竟曾經,他與跡部源是兩小無猜的發小,他曾為跡部源摘下那朵開在懸崖邊的花,他,為,付出過款款真心。只可惜,已經不是那個參與所有回憶的人,忍足雅也,有些東西旦猶豫錯過,就再也回不來。

    “Melo,,愛跡部純寺嗎?”瞬間,忍足雅也又平靜下來,只是整個人看上去頹廢很多,他沒有反駁跡部純寺的話,也沒有被冤枉的憤恨,只是緊緊的盯著阿源的眼楮,似乎是在探究,是在尋求最後根稻草。

    阿源並不做閃躲,只是誠實的出幾思考很久的話,“也許不愛他,可願意與他過輩子,在心裡面,家庭是最重要的。”

    是的,家庭,在生下小影深後,阿源對感受得尤為深切。

    “知道……”忍足雅也低下頭,復又抬起來,笑嘻嘻的看著阿源,“呵呵,其實知道,愛的Melo已經不在,但是請相信,是真的很愛……只是不夠勇敢,不夠堅持……”

    忍足雅也走後,阿源心中的塊石頭落地,只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看著派閑然的跡部純寺,頓時覺得有些不滿。

    跡部純寺依然好像沒有察覺似的輕抿口茶,微笑著︰“對,小源,其實們家在箱根有處地產,反正離回德國還有段時間,不如帶著小影深,們家人去溫泉度假吧!”

    聽溫泉,當即戳中阿源萌,各種不快被瞬間拋之腦後,面露興奮的湊過去,︰“好呀好呀,只是景吾要帶著他的部員,們在那邊會不會太唐突?”

    “怎麼會,們住們的別墅,景吾他們就去睡旅館吧!他們是去鍛煉,們是去泡溫泉度假,完全不沖突嘛!”跡部純寺心情很好的眯著眼笑,只手順便爬上阿源的腰部下方,今穿的是修身的綢緞長裙,曲線畢露……

    “色鬼!”

    “親愛的,不如們再生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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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女兒很給力

     ^

    事實證明,跡部純寺人的話是不可信的,景吾暑假放沒多久,個電話從德國打來,是德國方面資金有些周轉不靈,需要跡部純寺回去主持大局。 ^於是傢伙就以種很純善,很憂鬱,很悲傷的目光注視著阿源和小影深,然後深深的嘆口氣,輕輕拂過阿源那嫩黃色的長發,遺憾的︰“小源,真的很抱歉…………”

    阿源抱著哇哇直叫的小影深瞅著那裝腔作勢的人,人,果然不能指望啊,“行,去吧,小影深那麼小,還不放心帶著出去,旅遊什麼的,以後再吧!反正箱根也不遠。”

    跡部純寺頓時露出個炫目的微笑,湊過身去摟住阿源的腰,俯身咬上的唇,“小源最好,聖誕節定回來!”輕啄記那柔軟香甜的唇,他轉而面上阿源懷中的小影深,也想在寶貝兒臉上香上口。

    不料小影深剛剛才被喂飽,從來不會吐奶的小小包子在自家老爸把頭湊過來的那刻,“噗”的下吐出口乳白色的奶,高度正正好好,角度恰恰當當,不偏不倚,就噴在跡部純寺那張如玉般的臉上。噴完,丫頭還興高采烈的“咦咦呀呀”的叫著,似乎是在邀功……

    兒,太給力!

    阿源笑著用隨時備著的小毛巾擦乾淨小影深嘴巴和下顎的奶,卻對臉僵笑的跡部純寺不聞不問,活該啊是!給人家希望,又放空頭支票,言而無信,阿源最討厭的就是種人,但是看在位大忙人在懷孕期間寸步不離的樣子,也就將功補過吧!

    跡部純寺訕訕的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汙漬,報復似的捏捏小影深的鼻頭,“可惡的小丫頭,呵呵。”

    “對,小源,在去德國之前會把日本方面的事務整理好,交給不二由美子秘書,到時候去找解下就可以。”跡部純寺漫不經心的,他並不打算利用個空隙奪取本屬于阿源的權力。

    不二由美子?

    阿源忽然想起個人,是很看重的秘書啊!不料卻被跡部純寺佔先機,忽然,產生種想惡作劇的念頭,“阿寺,覺得由美子怎麼樣?人家可是個大美人,又是單身……”

    跡部純寺嘴角抽,看著自家老婆不懷好意的表情,怎麼樣,能怎麼樣?!他只能假裝沒聽出阿源的話中話,公事公辦的︰“咳,不二秘書很有能力,小源的眼光不錯。”

    不二由美子確實是個美人,身為個正常人,跡部純寺當然也喜歡美人,只是麼多年來,他早已看慣各路形形□的美人。包括在些應酬場合,很多想要巴結他的商人也會有意無意的準備幾個美人討好他,的的,老的嫩的,可以,他已經博覽群芳。但是看來看去,跡部純寺還是覺得自己家裡的那位最有味道,尤其最近幾年,那種由內而外的美令人心醉。

    阿源老他急色,卻不知他的定力其實很好,跡部純寺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潔身自好是圈子裡出名的。不是他不愛美人,而是怕出麻煩,時的放縱,很可能就會留下個把柄,如果還在外面出現個不明不白的種,多年之後找上門,那更是麻煩中的麻煩!與其樣,那還不如在開始就別犯錯,沒人又不是活不下去……

    當然,他可沒有那方面的癖好!

    聽前兩年忍足雅也從某孤兒院接回姑娘做養,呵,太令人尋味,跡部純寺輕笑,養啊,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

    跡部純寺登上飛機的時候,阿源依然在夢鄉之中,所以不知道他在臨走時曾吻上的額頭,“擺平德國那方面,會很快回來的……”轉身出門的那剎那,跡部純寺溫潤的眼中閃過絲陰狠,資金周轉不靈?呵,他跡部純寺做事可沒那麼不靠譜,當初他回日本的時候早就安排妥當切後續,人當真以為他身在日本就不知道德國的事情嗎?就暫且回去看看人究竟玩的是什麼花樣,最好別讓他捉住把柄,不然……

    阿源睜開眼,看向空蕩蕩的身側,有絲悵然,絲失落,嘆口氣,也要著手準備回公司上班。雖然很捨不得小影深,但是也沒有辦法啊,絕對不想成為做吃等死的全職太太!

    跡部純寺走後周,阿源也披掛上陣,小影深在跡部家的地位可謂是等的,景吾寵,阿源寵,再加上小小包子身體不好,大家對都是捧在手上怕掉,含在嘴裡怕化。磕磕踫踫的不會讓遇上,整個跡部宅守得密不透風,小影深是名副其實的千金。

    然而,阿源第上班回家,鈪櫻就急急忙忙的跑來匯報情況很不妙,小影深睡醒後不見阿源,就開始哭,哭累就睡,睡醒又哭,任誰抱,誰哄都沒用!雖然奶水還喝的下去,可是小傢伙哭嗓子都啞,還差哮喘發作,還是請來的護工比較機靈,給噴藥。

    阿源聽,頓時心都疼,急忙跑進小影深的房間,抱起小小的,孩子窩在懷裡還抽抽搭搭的。雙晶亮亮的眼楮看著似乎充滿委屈,肉肉鼓鼓的臉蛋隨著小嘴的砸吧而抖動,看真讓人心憐。阿源抱緊小小包子哄著,心中有些發愁,兒那麼粘也沒辦法,總不可能帶著小嬰兒起去公司的吧……

    今阿源回來的比較早,而景吾又組織網球部出去訓練,所以現在還沒到家。小影深今大概是哭累,在阿源懷裡直睡得很香甜,完全不知母親的愁苦。不能不去公司,但也捨不得兒麼哭壞身子,可怎麼辦才好呢?都是之前太寵小影深,哎……

    “啊嗯?媽媽今那麼早就回來?”景吾進門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阿源,還有妹妹。

    “是啊……小景,今小影深哭整……”阿源發愁的把問題出來,希望聰明的兒子能夠起幫忙想想辦法。

    景吾皺起眉坐到阿源身邊,心中其實也很糾結,雖然娃現在是不排斥他的懷抱,可前提是要在阿源和樺地在場的情況下,否則比哭無疑,等等,樺地?

    “樺地!”不等景吾出聲,阿源就喊出來,看見稍晚景吾步進屋的樺地,靈光閃,帶著絲激動的看著那背著兩個網球袋的大個子。

    是!樺地是除之外,與小影深氣場最和的個人,有樺地在,絕對不哭!

    “WUSI!”見阿源叫他,樺地便邁著有力的步伐走到跟前,其實樺地來跡部家的些年直都很乖,很乖很乖,不是木訥,阿源覺得樺地的反應能力也不木訥,況且他還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只是太乖而已……或許與他曾經生長的家庭有關吧!

    “樺地,能拜託件事嗎?”阿源笑眯眯的,指指小影深,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可以麻煩幫照顧下小影深嗎?小丫頭除和,誰的帳也不賣,今哭整……”

    “切……”聽見誰的賬也不賣的時候,景吾不爽的哼聲,其實他直都很怨念,他那麼寶貝個臭丫頭,從還在娘胎裡的時候就那麼寶貝,丫還那麼不給他面子!太不華麗!

    阿源覺得有些對不起樺地,畢竟他也只是個升國中的孩子,總喜歡出去玩的,跟他家景吾樣,怎麼能在家帶孩子呢!可是,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但是如果樺地真的不願意,那也不會勉強,只能繼續苦惱。

    “WUSI!”樺地沒想多久就答應,雖然有口頭禪的嫌疑……

    “樺地,若是想跟小景出去玩的話,也不用勉強的……”阿源還是於心不安的句。

    “媽媽,樺地答應就是沒意見,怎麼生完小影深後就變得那麼婆婆媽媽?太不華麗!”邊的景吾閉著眼來那麼句,話音剛落,左邊臉頰就疼。睜開眼就瞧見自家母親怒氣沖沖的臉,還有兩根來不及收回去的手指。他頓時覺得陣好笑,哎,怎麼人年紀越大顧慮就越多呢?想當年,母親那風風火火的彪悍模樣還歷歷在目,現在怎麼就變得那麼“賢淑”起來?

    不過,沒過多久景吾就覺得自己錯,賢淑只是表像,那彪悍的本質是不會變的。看見自家母親處置那漂洋過海找上門來,自稱是父親“小三”的人,那鐵般的手腕,簡直令人汗顏啊!但是他也不得不道聲“很華麗”。

    “樺地,不要直都抱著那丫頭,哭會兒再去哄哄,不然要是直那麼粘人的話就難辦!”

    “WUSI!”

    於是在阿源的教導還有樺地的實施之下,小影深粘人的毛病逐漸改進,終於在暑假結束之前完全治癒!阿源終于能安心的上班去,樺地也能安心的上學去!

    其實當初景吾那麼斬釘截鐵的敲定樺地沒問題是有原因的,他很清楚樺地的個性,他知道樺地是很喜歡小影深,甚至把當做自己的家人來看待,照顧自己的家人,對樺地來是理所當然的。相處那麼多年,景吾絕對相信自己對樺地的解,還有那絕不會出錯的洞察力!

    那年的暑假,阿源很遺憾的又沒能去成箱根,但是跡部純寺不是他們家在那兒有處房產嘛,那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只是眨眼又是年,景吾已經是國中二年級的學生,身材也拔高不少,處於變聲期的他總是挺個公鴨嗓著華麗的論調,特別的可愛。

    景吾,已是少年啊!

    ***

    “可惡,Felix那傢伙又拿個冠軍!”握著體育報紙,景吾看著報導中那在照片上笑得得意洋洋,相當欠抽的臉,握緊手指。傢伙最近兩年在歐美青少年網球界混得風生水起,他在替朋友高興之餘,更多的是種危機感!無論如何,在今年,他定要帶領冰帝網球部沖進全國大賽,拿到那面錦旗!

    而在大洋彼岸另方,名金黃色頭發的少閃爍著蔚藍色的眼,很是興奮的看著前方的空,“景吾君,來!定會是個驚喜,嘿嘿嘿……Felix走快啊!”

    “知道,Crystal姑奶奶,相信,景吾君看見絕對只有驚嚇,沒有驚喜!”Felix戴副墨鏡懶洋洋的走著,肩上背著個網球袋,手上拖著兩個行李箱慢吞吞的走著。打個哈欠,他很無奈,他究竟是為什麼要答應陪Crystal來日本探望跡部景吾啊……

    “Felix!快啊!不然就趕不上Check!”Crystal蹬下腳,著急的催促著。

    “啊,景吾君,都是害的……到日本定要好好找切磋番!!”Felix無語問蒼,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陪著自己喜歡的人跨洋渡海的去探望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人?!

     ^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兒子很頭痛

     ^

    “勝者是跡部!勝者是跡部!”

    “跡部大人,乾巴爹!!”

    “啊啊啊,跡部大人,好帥!”

    “不行,中槍,……”

    放課後的冰帝網球場人聲鼎沸,如果放在年之前,塊地方的人氣可不到現在的三分之。 ^自從年之前,冰帝之王跡部景吾以種極其囂張和強勢的手段擠走三年級的群老人,給網球部大放血,重整紀律,又吸納許多新鮮血液。聯手軍師忍足侑士,兩人在短短年多的時間內,把冰帝網球部建設成如此程度,有很大程度是靠著兩人的人格魅力。

    賞罰分明,強者為尊,再加上跡部家為網球部添置的各種設施,正符合冰帝學園的主體風格。

    跡部景吾本身不僅優秀,又兼任學生會主席,是冰帝眾多少的夢中情人,而他的網球技術,更是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即使冰帝在過去的那場全國大賽並沒有取得光彩的成績,但是只要他跡部景吾上場的比賽,就沒有過敗績。他不僅是部員臣服的對象,更是他們的目標。

    因此,不少人還抱著打敗他的目標進入網球部,就比如現在位正被景吾大爺虐的很淒慘的日吉若同學。

    “啊嗯,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又球把人打趴,景吾輕輕松松的站在網前,俯視著身狼狽,卻臉不甘的看著自己的日吉若。

    “哼,以下克上,定會打敗的!”日吉若面無表情的出句話,其實他早就料到失敗,但是自從年前看見跡部與忍足的那場比賽後,他就無法克制心中的欲望,要打敗個人,要打敗他!所以升上國中的第,他就和鳳長太郎遞上入部申請,在暗中觀察段時間後,他正式向跡部景吾發出挑戰要求。

    而他,也答應,於是就造成今的幅場景。

    “跡部大人好厲害!呵呵,不自量力的來挑戰們跡部大人就是種下場!”

    “就是就是,輸的太難看!”

    鐵絲網外,群如花似玉的少們眨著星星眼看著長身玉立的跡部景吾,嘴上著崇拜的話,不料景吾其實已經忍們很久。

    “閉嘴,們群人,不會安安靜靜看球的就給本大爺滾開,   鑼碌姆乘潰 本拔嶁毖劾淶 納ㄊ尤Γ 偈蓖餉嫻妮狠貉嘌嗝薔襪瀋   墑牽 2看筧朔ぇ 難  右埠盟⑶  
    “日吉若是吧?本大爺記下,歡迎隨時向挑戰。”景吾帶著絲欣賞的著,今年新入的匹部員之中不乏些好苗子,其中,日吉若就是很有潛力的位。以古武術融入球技之中,雖然還很不成熟,但是個創意很華麗,多多訓練之後應該會有很大的威力。更重要的是,他喜歡小子的個性,以下克上麼,哼哼,有意思。

    “日吉,沒事吧?”旁的鳳長太郎慌張的跑進場,扶起倒在地上的日吉若,擔憂的問。

    日吉若扯起嘴角,野心絲毫不減,“鳳,沒事,地方不錯。”

    景吾低笑聲,看來今年,冰帝學園很有希望啊!

    抬頭看看廣闊無垠的藍,Felix等著瞧吧,本大爺是絕不會認輸的,下次見面,本大爺定要把打得落花流水!

    勾起抹自信的笑,景吾低下頭,視線往下轉,猛然掠過兩張熟悉的臉……他驚,急忙朝那地方看去,怎麼可能,那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裡!定是他的錯覺!定是的!

    “Hello!景吾君!”直關注著景吾的那兩只自然是發現他看向自己的視線,Crystal很高興的揮著手高聲喊道。

    Felix則無精打采的抬抬眼皮,人種生物實在太恐怖。他們坐十個小時的飛機到達日本,然後直奔酒店,他才躺下沒幾個小時就被Crystal拖起來,是休息的差不多,快去那什麼學園找景吾君吧!

    “明再去不行嗎?好累啊!”Felix哀求道。

    “不行!快啦,磨磨蹭蹭真不像個人,還運動員呢!”Crystal臉的鄙視,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景吾君,就興奮得不能自已。

    於是,Felix為證明自己是個人,硬是腳步虛浮的陪著Crystal出門,輛TAXI直奔冰帝學園,他好不容易太陽穴直跳的搞定難纏的門衛,帶著Crystal問幾個學生才找到那傳中的網球場。就被群比Crystal更加瘋狂的人給擠得生不如死。

    “早知道……也帶著的球迷們過來起擠……”Felix邊要護著Crystal往前進,邊還要忍受興奮中的人時不時伸來的“祿山之抓”。

    Crystal為更加親近自己的心上人,特地去學日語,所以周圍的冰帝學生嘴裡喊得是什麼都聽得懂,於是就更加驕傲,哼哼,不愧是看中的人!

    “Hello!景吾君!”那高昂的聲頓時吸引眾人的目光,再加上那如黃金版燦爛的長發,Crystal下就成眾矢之矢。

    “哎哎?那兩個外國人是誰?為什麼叫跡部大人叫的那麼親熱?”

    “是啊是啊,‘景吾君’,啊,也想麼叫!”

    “安分吧!想被會長殺死嗎?”

    “……”

    景吾嘴角抽,還真的是他們……竟然從英國跑過來,看見Crystal那閃著星星的眼楮他就頭疼,就是他不喜歡後援團人的原因之,們看他的眼神實在和Crystal太像,那種恨不得把他吞下肚子的眼神。

    “啊嗯?們兩個怎麼都不聲就來?”頭疼歸頭疼,但是與老友重逢的喜悅還是在的,打開鐵絲網,在眾人注視之下,景吾徑自走到兩人面前,挑著眉問道。

    Crystal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完美的淑笑容,即使心裡在聽周圍人的話已經得意得翹上,即使現在已經激動得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抱住景吾,但是已經長大的Crystal明白,個人的儀態舉止很重要,是正宗的英國淑,忍耐力是有的。

    “景吾君,好久不見。”微微低頭,露出個羞澀的笑容,Crystal看著景吾的眼神可沒有絲毫收斂。

    Felix瞧見Crystal那副樣子,不屑的撇撇嘴,“喲,小子最近幾年動靜都沒有,是不是把老朋友給忘?”

    景吾“哈哈哈”的笑幾聲,“啪”的拍上Felix的肩膀,道︰“本大爺怎麼可能忘記Felix當年的表現呢?怎樣,跟本大爺過去打幾球?”

    Felix看看如既往囂張自戀的景吾,又看看身邊雙眼發亮的注視著景吾的Crystal,終於嘴角邊露出個狡猾的笑,︰“好呀!景吾君的邀請怎麼能拒絕呢?”

    “嗯,很好,本大爺的備用球拍給用,Crystal也起進來吧!”著,景吾甩身上的外套,劃出個帥氣的弧度,無例外的又引起陣尖叫。

    Felix摸摸鼻子跟在後面,不懷好意的看著前面那個銀灰色的身影,嘿嘿嘿,景吾君,要在Crystal面前把打得落花流水!

    Crystal頂著身後片嫉妒羨慕的目光坐上球場邊的休息座,友好的跟周圍的幾個部員微笑招呼,然後坐得端端正正的觀看即將開始比賽。

    “看來個外國人不簡單呢……”後援團中幾個有眼色的人交頭接耳著,據現有的情報來看,個突然出現的外國人具有極大的威脅。跡部大人是在倫敦讀的小學,要是他們早就認識,再加上那人儀態端正,看就是極有教養的小姐,樣的人,讓們感到極大的危機感。畢竟,至今為止,還沒有出現過跟景吾有過私人交情的孩,大家都特別的惶恐,有種平衡被打破的感覺。

    ***

    “本大爺知道現在精神狀況不佳,今們就隨意的切磋,比賽的話,再挑個好日子。”景吾舉著球拍指向Felix,傢伙的實力,他決不能掉以輕心!瞬間,景吾心中燃起股難以名狀的戰意和興奮。

    Felix吊兒郎當的把球拍夾在腋下,搓搓手,不在意的︰“好啊!”反正也是被蹂躪的份兒。

    於是在沒有人報分的情況下,景吾和Felix開始來往的對戰。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中吧!”上場,景吾就是記唐懷瑟發球,毫無保留!看來Felix在他心裡,真的是個強勁的對手。

    “嘿,景吾君,打網球就打網球嘛!幹嘛弄得那麼華麗?”Felix笑嘻嘻的,個樸實無華的回球,輕而易舉的扭轉景吾的攻勢。他的球風與景吾的完全不同,每招,每式,都是最簡單,絕沒有繁復的技巧,卻總弄達到最棒的效果。按他的話來就是,人懶,想不來那麼多技巧,反正只要把球打回去就成!

    景吾堪堪的再回球,兩人來往之間猶如雷霆萬鈞般勢不可擋。

    “哈哈哈!”

    “嘿嘿嘿!”

    沒有計分的球賽,尤其雙方還是旗鼓相當的勁敵,那樣的比賽就猶如小腳人的裹腳布,冗長的看不到頭……

    “那個外國人是誰?好厲害!!”向日嶽人目瞪口呆的。

    “真的真的,啊哈哈,好想跟他打局啊!”興奮的綿羊君手舞足蹈的蹦著。

    忍足侑士扶扶眼鏡,勾起嘴角,為小朋友解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個人叫Felix,目前正活躍於歐美青少年網球界,他的哥哥也是職業球手,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樣啊……跡部也好厲害啊!”

    場上的兩人明顯已經汗流浹背,精疲力竭,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興奮,眼看色已晚,他們才收手停下。

    “景吾君,套用某個在美網中很囂張的小鬼的話,就是‘還未夠水準呢’!”Felix嬉皮笑臉的笑著,好吧,他承認,場球他打得很吃力,景吾傢伙兩年怎麼進步得那麼快!

    景吾挑眉,轉過身,“那句話,真是太不華麗!”

    Crystal時適時的為兩人遞上毛巾和水,笑道︰“景吾君,和Felix起去拜訪下跡部夫人吧!”

    Felix斜眼,“要吃正統的日本料理!”

    “啊嗯,隨便們,走,樺地!”

    “WUSI!”

    在眾咬牙切齒的目光下,Crystal和Felix登上景吾的車,四人氣場特別的和諧。

    “北極,去查查那個外國少是誰?記得從英國倫敦方面著手!”

    “是,會長。”

    ***

    而當兩人來到跡部宅,看見那只小小包子,又看到華麗的跡部大爺抱著小小包子哄著的時候,頓時,下巴都掉下來。

    “小影深乖,不哭不哭。”景吾寧願固執的自己抱著哭泣的小影深,也不願割愛讓給樺地。

    小影深憋著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粉團似的的小手直抓哥哥的臉,小嘴裡“呼啦嘩啦”的哼著,可惜沒人懂的是什麼意思。

    “好可愛的小Baby!叫什麼名字?”Crystal是孩子,對可愛的事物特別的熱衷,看見麼個香噴噴的粉團子,又疑似自己“未來的小姑”,頓時心花怒放。

    景吾嘴角帶著笑,突然覺得Crystal話還是很中聽的,“叫跡部影深,本大爺的妹妹。”

    “啊啊,跡部夫人和跡部先生動作真快,景吾君什麼時候也找個人生個?”Felix帶著玩笑的語氣,順便把Crystal往後拉拉,喂喂,再靠上去就貼著!

    景吾似笑非笑的盯著Felix看會兒,但笑不語,他算是知道Felix傢伙之前跟他打得那麼拼命的原因。

    把小影深交給樺地,三個人坐在客廳裡喝茶聊等待跡部家的大家長回家,景吾吩咐廚房今晚餐要吃傳統的日本料理,於是在Felix的期待,Crystal的激動,景吾的黑線中,時間分秒的過去。

    但是直到Felix他們餓的受不,先開始吃晚飯的時候,阿源還沒有回來,景吾皺皺眉,話他家母親自從有小影深之後,回家的時間直都很規律的,怎麼今難道發生意外?摸出手機,景吾準備打電話給阿源問問,平時為不影響的工作,他是不輕易打電話打擾的,但是今Felix和Crystal都在,總不能讓人家白跑趟吧!

    第個電話,打阿源的手機,關機。

    第二個電話,打阿源辦公室的座機,沒人接。

    第三個電話,打阿源秘書的座機,終於通!

    “喂,找跡部源。”心中隱隱有絲不安,景吾的語氣有些焦急,他的母親有個良好的習慣——手機永遠都是開著的!從來沒發生過打不通的情況,至少他從來就沒遇上過!

    個柔美的嗓音自電話裡傳來,“抱歉,們總裁正在開會,不方便聽電話。”

    景吾皺皺眉,越加的不耐煩起來。“本大爺是跡部景吾,叫母親聽電話!”

    “額,個……”電話裡的秘書小姐吱吱嗚嗚的沉吟下,終于明智的把實情相告︰“總裁被個來自德國,自稱是董事長秘書的子纏住,正在會議室裡開會,實在脫不開身!”

    董事長秘書?他爸爸?

    是怎麼回事?

    景吾的眉頭打成個結,總覺得事兒有蹊蹺。

     ^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母親很辣手

     ^

    爸爸有事找媽媽為什麼不親自來?就算派秘書前來那也沒什麼,可母親的秘書那種遮遮掩掩難以啟齒的口氣又算什麼?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

    景吾的腦海中忽然冒出樣的念頭,其實他現在很想馬上找到阿源把事情弄明白,但是理智告訴他,就算他現在去到公司也發揮不什麼作用,只有站在邊添亂的份。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太不華麗!

    “怎麼,景吾君,遇到麻煩?”見他緊蹙著眉頭,Felix隨口問道,當然,他可不覺得以跡部景吾的性格會把事情出來,求助於人。

    果然,景吾搖搖頭,狀若無事的︰“母親在公司裡有些事情,們管們吃吧!晚上就住在裡好,本大爺家不差兩間房。”

    “好呀好呀!”不等Felix話,Crystal就連聲答應,跟景吾君住在同屋簷下,那是多麼的美妙呀!

    ***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當那個穿著身職業裝,打扮得非常精明幹練的人,以種相當自信,高傲,甚至帶著鄙視的姿態來到的跟前時,阿源的腦海中也蹦出麼句話。

    “總裁,抱歉,們攔不住!”秘書不二由美子相當抱歉的,帶著絲警惕的看著那個擅闖總裁辦公室的不速之客。

    “沒事。”阿源朝笑笑,擺擺手讓出去,人的第六感告訴,個不善的;來者就是來找的!“位小姐有何貴幹?”

    來人笑笑,毫不避閃的盯著阿源看,珠光色的唇忽然勾起抹笑,掏出張卡放在阿源面前,︰“是董事長在德國的秘書,全權負責董事長的切公事上及個人起居的需要,可以叫Seven。”

    阿源往那張卡上瞄,的確是跡部財團通行的員工卡,難怪樓下的保安會放上來,不過,什麼叫做“董事長個人起居的需要”?心中暗笑聲,阿源嘴角邊帶上絲興味,公司生活太枯燥,正愁沒有調味劑呢。“,Seven小姐好,是跡部源,是們董事長叫來的嗎?”

    Seven看上去的年紀要比阿源大些,張臉雖然不乏美麗與成熟,但總令人覺得有些刻薄,比起阿源的美艷,個人更加沉穩些。並沒有正面回答阿源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道︰“想來實地考察下日本方面的情況,有助於德國,乃至整個跡部財團的發展,希望總裁夫人可以配合。”

    阿源眯眯眼,不動聲色的微笑著,“阿寺之前已經在個位置上做幾個月,相信他已經很清楚,恐怕不需要Seven小姐勞心勞力的‘考察’吧?況且,身為董事長秘書,千里迢迢的從德國跑來日本,算不算是擅離職守呢?”未免有,多管閑事吧?

    火藥味漸濃,但是兩個人依然好無所覺的微笑著。只是個笑得婉轉,個笑得不屑而已。

    “身為董事長秘書,自然要為董事長分憂,怎麼算是擅離職守呢?況且個世界瞬息萬變,彼時此時的道理,想夫人您不是不懂吧?”Seven毫不掩飾自己的眼中的嘲諷,自上而下看著阿源的表情就仿佛是在,,根本不配坐在個位置上。

    阿源壓下心頭的不爽,不過是個秘書,憑什麼樣的質疑?百分之百又是跡部純寺惹下的麻煩!“不認為,在裡,會帶給阿寺什麼‘憂’,就算有,也不勞煩操心!”

    Seven笑得更加歡快,卻在最燦爛的那瞬間“唰”的冷凝下來,寒聲問道︰“那麼可以請問夫人在半個月前,為什麼要推翻總部對於中國市場開發的計劃案呢?中國,那麼廣闊的地方,因為夫人的任性,而導致跡部財團失去大片商機!身為跡部財團的老員工,怎能不操心?”

    阿源的手指在實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著,紅色的甲油異常的妖艷,“呵呵,如果是在周前,Seven小姐來對番話,那麼無話可,可是現在……請問Seven小姐是不是從來不關注時事新聞?”

    Seven淺色的瞳孔猛收縮,有些疑惑,有些不安,靜待著阿源把話下去。

    “那定不知道,中日關系惡化,時局緊張的消息吧?”

    身體僵,Seven動動嘴,能,其實是看新聞的,只不過前段時間心煩意亂得沒心情去關注其他事情嗎?

    阿源見到的臉色就笑,個人是個厲害的人,只不過不知為什麼,似乎很看不起自己,所以自傲,莽撞,輕率,而種自傲,莽撞,輕率,對於個厲害的人來,絕對是致命的錯誤。

    “Seven小姐在德國,恐怕消息不太靈通吧!”阿源眼帶笑意的,嘲諷味十足,在個科技發達的年代,速度傳遞最快的就是消息!“中華民族是個團結性很強的民族,他們的愛國情懷早已聞名於世,自二十世紀以來,各種抵制外貨的事件屢見不鮮。所以在樣緊張的時局之下,因為貪圖利益,而不管不顧的進入中國市場才是最不明智的行為!認為,還是再觀望段時間比較好。”

    “呵,夫人想的果然很周全……”Seven有些不甘的句,小瞧個人……或者,現在面前的個巧笑嫣然的職業性,與記憶中那名華貴得像是精緻人偶般的貴婦,不是同個人!

    Seven跟在跡部純寺身邊已經很多年,不,應該,自跡部純寺正式介入跡部財團的工作起,就已經跟在他的身邊。只不過那時的只是個最底層的文員,而他已經高高在上……

    年輕有為,儒雅英俊,勤奮有才,家底殷實的單身上司自然是全公司□慕的對象!也不例外,為更接近他,更靠近他,不斷的往上爬啊,各種陰私手段都使上,最後憑借自己的才能和高效的辦事水準,終於擠掉眾,登上“秘書”的寶座。

    也是在成為跡部純寺的秘書之後,Seven才真正愛上個人。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拼命工作的人,從來沒見過那麼溫柔的人,多少個夜晚,陪著他工作到明,多少次,他微笑著為遞上杯咖啡,道上句“辛苦!”如果之前的跡部純寺是的偶像,那麼現在的跡部純寺就是的愛人。

    正因為如此,Seven才看不起那個人,佔有他,卻不懂得珍惜他,他那麼愛,卻只會任性的傷害他!那個人明明擁有那麼好的條件,那麼棒的機會,卻不懂得為他分憂解難,婚後的跡部純寺更加的疲累。Seven在對跡部源埋怨,嫉妒之餘,其實還有份慶幸和優越感,還好位跡部夫人是蠢人,樣子就更能顯出的體貼能幹,然後的心上人在日復日的相處之中能夠發現對他的愛。

    Seven原本的打算很好,好得甚至有沾沾自喜,因為跡部純寺越發的不願回家,回到有那個人的家……直到某,看到跡部純寺目不轉楮盯著張照片笑得溫暖,張他的兒子跡部景吾舉著網球拍,他的夫人跡部源站在兒子身後喜悅微笑的照片時,Seven才察覺到幾年中,那些遷移莫測的變化。

    現在看來,是個人變聰明!

    “Seven小姐,請稱呼為,總裁。”阿源嘴邊微笑著,雙眼卻緊緊的盯著面前人的眼楮。如果知道Seven心裡在想些什麼,恐怕定會笑出聲吧,因為所愛的,自以為解的那個人,全都是偽裝出來的!

    Seven挺挺腰,就算是樣,也不會認輸,絕對不會,從名孤兒毫無所依的,憑自己的實力爬到現在的地位,樣千錘百煉的怎麼會輸給個從小生長溫室之中,不知人間疾苦,把工作當玩票的大小姐?

    “總裁,不如們去會議室具體的討論下未來的長足發展?”

    阿源沉吟會兒,復又對上Seven那挑釁的雙眼,突然明白,其實是場戰爭,無關所謂的集團利益,為的只是個人,是場由小三向正妻發出的挑戰,在試探自己,想要從自己身上找到種心理上的平衡,是想要證明,比自己要強?

    “好啊!”阿源輕松的應允,不管愛不愛跡部純寺,他都是的人,的人,不容其他人染指!所以,個挑釁,接下,自己的人要用自己的手去捍衛!

    ***

    兩個人在會議室裡直密談到深夜,從經濟到政治,從上世紀的歷史道未來的態勢,從上層階級道民生百態,Seven咄咄逼人的出招,阿源坦然自若的接下。其實若不是上輩子的經驗,阿源恐怕還真回答不出那麼刁鑽的問題,或者是,Seven認為跡部源個大小姐定不會去注意的問題。

    “如果喜歡的人不是丈夫,會欣賞。”見到Seven詞窮,阿源站起身,露出個微笑道。

    Seven高傲的臉上有抹灰敗,扯扯嘴角沒有話。

    阿源笑得更深,雖然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厚道,但是為捍衛自己的權益,不介意以最狠的手段把敵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Seven小姐,其實根本沒有資格來質問,也沒有資格來試探,測試,甚至是向挑釁。而,也沒有義務來回應的挑戰,甚至是不需要對施捨任何個字!”

    “憑什麼!”被阿源麼,Seven激起心中的不滿,抬起頭憤恨的看著阿源。

    阿源凝下笑臉,眯眯眼,輕緩的語調字句的出那字字刮心的話,“憑站的比高,所以身為下屬,樣同上司話是為不敬;憑是跡部純寺的妻子,所以的切質問,都是卑鄙乃至可笑,為人所唾棄!所以,根本沒有資格出現在的眼前!其實,次到裡來,阿寺根本就不知道吧!不定,是被他趕走,所以才來裡叫囂的?”

    Seven臉色慘白,但是雙目卻亮得駭人“根本不愛他!憑什麼佔著個位置不放!”

    “為什麼佔著個位置?”阿源嗤笑聲,以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是兒子兒的父親,是生活十幾年的人,為什麼?不佔著,難道給上嗎?”

    “跟他上過床,知道嗎?”Seven似笑非笑的句,似乎是想看阿源出醜的樣子。

    不料阿源連眉毛都沒挑下的就︰“大家都是成年人,些話有意義麼?只想告訴,跡部純寺是永遠不會放手的,而且,的存在,之於,沒有任何威脅。”

    罷,阿源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個人,實在太真!虧還以為是個聰明人。

    阿源回到辦公室後,馬上拎著包回家,家裡,有的兒子兒在等。

     ^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父親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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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著夜色坐進轎車,阿源淡然微笑的臉瞬間就垮下來,兩只手握得死緊,雙目暗沉得令人毛骨悚然。 ^

    上床?

    阿源冷笑聲,跡部純寺,好樣的!只要想到那只踫過別的人的手,再含情脈脈的觸摸自己,就覺得惡心。

    握住手機的手緊緊,翻開螢幕……手機竟然自動關機!阿源氣惱的亂摁通,然後股腦兒的又塞進包裡。

    為什麼每次都是主動打電話去詢問?明明全是跡部純寺惹下的麻煩,卻要替他承擔切,最可恨的是傢伙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坦白從寬”!偏要到瞞不下去,打電話去質問,才告訴真相。

    哼,次,偏偏就不打個電話!反正現在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那麼怎麼處置都沒關系,是人家先把臉湊上來給打的不是?

    阿源笑笑,呼出口鬱結之氣,掏出鑰匙輕輕打開回家的大門。

    “啊嗯,終於知道回來?”

    才跨進門,道慵懶中帶著沙啞的嗓音自阿源耳邊響起,抬起頭,安靜的客廳裡只著盞昏暗的燈,而在那隱隱綽綽的燈光下,景吾那帶著睡意的臉孔清晰的印入阿源眼中。

    樣的場景,樣迷離的燈光,讓阿源本就疲累的大腦忽然想起模糊的從前……以前,在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職員時,為向上司表現自己,總是勤奮的接下許多不屬於的工作,然後在公司直呆到深夜,但是總有那麼個人,在家裡守著盞小夜燈,打著小盹,等回家,對著疲累的露出個笑……

    父親,曾經唯全身心依靠著的人,曾為撐起個避風港灣的人。在他的面前,阿源永遠都不需要做個堅強的強人,也只有父親才知道,是多麼的需要有個人來依靠。

    “多少遍,種時候應該‘歡迎回家’才對。”大概是被跡部純寺氣到,又大概是觸景生情想起永遠無法再見面的老父親,阿源的聲音竟帶絲鼻音。真好笑,前面那個人應該是兒子才對,可竟然感受到曾經在父親身上才體會的到的安心。

    景吾的背有絲不易察覺的僵硬,母親不尋常的態度令他有瞬間的不知所措,但是又很快恢復,“本大爺也過很多遍,不要那麼晚回家,們人不是最注重睡美容覺的嗎?想未老先衰麼?媽媽,而且今的手機也打不通,實在太不華麗!”

    “它沒電自動關!”阿源笑著把包扔在沙發上,看著兒子那熟悉的臉,明明擔憂又故作不屑的別扭表情,種被人關心,可以全心全意交付的感覺,就猶如江溫泉湧向那顆稍稍有些冰涼的心,瞬間治癒那些隱秘的傷痕。原來無論是多堅強,多彪悍的人在特定的環境,特定的人,特定的情況面前也是會脆弱的啊,原來,那別扭高傲的兒子是治癒系的!

    “今到底發生什麼事?聽的秘書,德國來個人纏著不放?”景吾帶著絲小心的觀察著阿源的表情。

    阿源聽,復又想起Seven那張高傲的臉孔,的那種高傲不過是用華美的外表包裹起內在的簡陋,外強中幹,而家景吾,才是真正高傲到令人心服口服的人。想到Seven那種輕視,挑釁的口氣,阿源就像吞只蒼蠅樣的難受,尤其是那句貌似帶著炫耀的話︰“跟他上過床,知道嗎?”似乎是在嘲笑管不住自己的人。

    “小景……媽媽今在外面被人欺負!”阿源以種很委屈的眼神看著對面的景吾,話自從懷孕期間對兒子撒嬌成癮之後,個習慣是改不掉,愈加的沒有母親的威信。

    景吾挑眉,被欺負?開玩笑吧,像自家母親種人不犯,不犯人,人若犯,還針,人再犯,斷子絕孫,人還犯,永不超生的個性會被人欺負?!“誰那麼大膽子,欺負?!”

    似乎是聽出兒子的話外音,阿源沒好氣的瞪他眼,繼續可憐兮兮的︰“就是,就是,那個德國來的,老爸的‘貼身秘書’啊!竟然妄圖做和小影深的後媽!”

    “後媽?!”景吾的眼楮瞪得更大,隨即“哈哈”的笑聲,︰“媽媽加油!本大爺相信定不會那麼不華麗的被擠掉。早解決掉,明晚,Felix和Crystal跟們起吃飯!”

    “?那兩只小娃娃來日本?”阿源有些驚訝的。

    “是的,媽媽早去睡吧,本大爺也去就寢!”景吾站起來,面帶倦容。

    阿源也跟著起來,摸摸已經長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景吾,“去吧,記得多喝牛奶!”

    “切……晚安。”景吾的耳根子有紅,不過光線太暗,看不大清楚。

    回到自己的房間,景吾立馬個電話打給忍足侑士,也不管此時此刻人家可能早已熟睡,接通他就劈頭蓋臉的問︰“喂,侑士,本大爺問,如果發現爸在外面養小三,會怎麼做?”

    隔很久,忍足侑士才迷迷糊糊,口齒不清的吐出句話︰“……嗯?什麼……跡部在外麵包小三……?”

    景吾的臉黑,“本大爺覺得比較有可能。”然後“啪”的掛電話,躺在床上夜未睡的琢磨著對策。

    ***

    其實Seven小姐的到來不是沒有益處的。

    有Seven小姐,阿源覺得即使走在上班的路上都覺得有動力。

    有Seven小姐,阿源覺得枯燥的辦公生活其實也充滿著挑戰性。

    有Seven小姐,阿源充分激起體內隱藏許久的血性和陰險面。

    但是,幾的新鮮勁過,阿源就悶,畢竟不管怎麼,個人的真材實料還是有的,無論阿源打發到哪個部門去做,都能幹得有模有樣,讓人挑不出茬。更令人鬱悶的事,當阿源和又對上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董事會的人支持,然後隱晦的的指責阿源的不是。

    “怎麼?難道身為總裁,連解雇個職員的資格都沒有嘛?!”計劃案被接二連三的駁回,阿源終於爆發,知道董事會裡有幾個人直對心存不滿,每次開董事會都沒什麼好臉色,但是他們總歸明面上不敢給阿源難堪。但是次,借著Seven,他們次又次的朝不動聲色的發難,莫非幾個人認為,Seven是跡部純寺的人,所以他們的背後有跡部純寺撐腰,連個跡部夫人都不怕?或者,他們認為,個跡部夫人即將換人做,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去討好?!

    愚蠢!阿源握緊拳頭,無法收復人心是的無能,但是唯有個人,打死也不願意輸給!

    “總裁,Seven小姐是德國方面的人,那邊的運轉機制與們兒不同,而且樣的越權,似乎不太好吧?”

    阿源眯起眼看著那瘦削的人,冷笑聲︰“難道身為跡部財閥半執行權的擁有者,還動不個權嘛?”

    “可是總裁,Seven小姐是董事長的人吧,您撤,董事長是不是會有意見?”

    董事會的其他人選擇保持沉默,實話,他們也有個顧慮,瞬時之間,會議室裡的空氣越發的沉重起來。而至始至終,Seven都掛著沉不變的高傲微笑,危機感也沒有,本來,來日本的目的就是讓跡部源難堪,動搖的威信,給不快,逼失去理智做出些有失人心的事,然後證明自己比強!

    而只不過,早早的就把握住幾個不確定因素罷。

    “哼。”阿源的嘴角勾起個沒有溫度的弧度,“……”

    “沒有意見!”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打開,道溫和得令人聽就能看見話人微笑的聲音讓所有人震顫下。

    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此次會議中主角的兩人。

    阿源睜大眼楮看著那溫柔微笑的人大步走到的身邊,帶來絲溫暖的風,然後個人又用那溫和如玉的語氣重復遍剛剛那句對某人來很殘忍的話。

    “對於解雇Seven,沒有任何意見。”

    “董事長!”Seven見跡部純寺就坐不住,“唰”的站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似乎是在思考溫柔的跡部純寺怎麼可能出麼殘忍的話!

    “Seven,放假,不是讓來日本繼續犯錯,而是看在是老員工的面子上,給次機會讓反省反省,所以,要解雇。”跡部純寺微微勾起的嘴角劃出個冷然的弧度。

    Seven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無法承受,尤其對象還是自己喜歡的人,“董事長,不懂,究竟做錯什麼!十幾年來,為跡部財閥,為,兢兢業業,把所有的精力都撲在公司,,不能為夫人的面子就以權謀私……”

    “以權謀私的人,是Seven吧!”跡部純寺給阿源個安撫的眼神,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握住的手,卻被毫不留情的拍開,同時還遭記白眼,他不由得在心裡抽下,輕咳聲,繼續︰“感激那麼多年來為跡部財閥做的切,也感動于的忠心,但是,近幾年來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規則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首先,以職權之便,暗中對辦公室的幾個年輕員工實施極其激烈的排擠,在招聘會上,以不恰當的理由惡意淘汰應聘者,致使公司流逝不少人才。”

    阿源嘴角抽,心想位小姐排擠打壓的定是些年輕漂亮的姑娘,瞧跡部純寺的隱晦,他自己肯定知道位Seven小姐的感情,但是卻依然可以毫無所動的出些話,真狠啊!但是,很爽!

    當然,阿源至始至終都不認為跡部純寺會出軌,所以Seven小姐從來都沒有讓感受到壓力,只不過是那件滾床單的事兒令很在意罷。

    Seven的嘴動動,看向跡部純寺的眼神帶上幽怨,還有那如波濤般澎湃的愛意,恐怕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意思。偏偏“溫柔的”跡部純寺還豪無所覺的繼續︰“其次,也是最無法容忍的,Seven竟然因為己私欲,故意搞砸德國的筆單子,導致德國方面的資金周轉不暢。單兩,已經不適合再呆在跡部財閥。”

    其實跡部純寺也沒想到Seven會用種愚蠢的辦法引他回德國,也倒在其次,最無法原諒的是竟然破壞他的倫之樂,在背後做手腳,令他成言而無信的小人。Seven樣子過度的對他私生活的干涉,令跡部純寺再也無法忍受,本來,看在對他“忠心”的份上,他還是很留面子給的。但沒成想卻助紂為虐,竟然有膽子對他的夫人叫囂。

    “董事,要求跟單獨談話!就算是解雇,作為個老員工,要求還是有的吧!”Seven眼神閃爍,看著跡部純寺的臉是完全的傾慕,阿源不知道又想出什麼樣的殺手 來。

    跡部純寺頭,對在場的董事們道︰“那麼麻煩各位今也回去吧,明下午,們再召開正式的董事會。”

    阿源站在原地沒動,而是笑得很燦爛的對跡部純寺︰“阿寺,回來怎麼不告訴聲啊。”

    跡部純寺回笑道︰“想給個驚喜嘛!”

    “董事長!”邊的Seven臉色難看的打斷兩人陰陽怪氣的對話,“會做出那些事很抱歉,但是,但是切都是因為太喜歡呀!因為喜歡,所以才拼命的去做好,去討歡心,從公到私,為鞍前馬後……承認,來日本找夫人是沖動,可,可以為,對也是有心的……”

    阿源聽得眼楮都瞪出來,,個人不會是因為刺激太大精分吧?

    跡部純寺聽得也是眼角抽搐下,“哪裡看出對是有心的?”

    Seven的臉紅,看看阿源,︰“每個工作到深夜的晚上,董事長都會順手給沖杯咖啡,有幾次睡著,醒來身上都蓋著毯子,還有那次公司晚宴,們明明……”

    跡部純寺聽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可能是的些行為讓產生誤會吧,抱歉,身為體恤下屬的上司,換做任何個人,都會麼做的。至於那此晚宴,其實們什麼都沒發生……如果發生什麼,那個人也不會是,因為那晚上,送醉酒的回房之後就走,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能作證。”

    Seven不等跡部純寺的話完,就慘白著張臉奪門而出,種事,對於個人來,時之間的確難以接受。

    “真殘忍,明明人家那麼喜歡的。”阿源嘴上著責備的話,嘴角卻愉悅的翹起,止不住的笑著。

    跡部純寺給阿源個塵不變的微笑,道︰“小源,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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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母親使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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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兩人前後出會議室,而在門口迎接他們的竟然是景吾!

    “小景,怎麼會在兒?”阿源睜大著眼,顯得很吃驚,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斜靠在牆邊的拿眼瞥他們的俊秀少年不正是家的景吾麼!

    “啊嗯,們速度真慢!”景吾不滿的走到兩人身邊,副“很弱”的表情看著阿源。 ^

    跡部純寺到是也不意外,因為他是跟兒子起來的公司!其實到底,他之所以突然之間回到日本,還是靠景吾的電話通氣,如果不是兒子那連串的質問,他還不知道阿源竟然端上個因他而起的麻煩。可是,小源為什麼不打電話跟他呢?

    三人和和氣氣的起坐車回到家,路上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到某人,直到阿源關上房間的門,轉過身,那剛剛面對景吾笑得溫暖的臉瞬間降溫到零下度,也不話,就樣冷笑的看著跡部純寺不動。反正是他們夫妻的房間,他們要在房間幹夫妻之間的事兒,那也是正常的。

    跡部純寺溫潤如玉的眼如大海般包容的凝視著阿源,不動聲色,也不著急解釋,就是樣含笑而平靜的接受切冰寒的目光,“小源,從心靈到身體,都沒有背叛過人的責任。”他沉靜的道。

    阿源的嘴角勾起抹更深,更冷的弧度,“以為氣的是Seven的事?”

    “,好像沒有做過惹惱的事啊……”跡部純寺的眼中透露出股疑惑。

    “知道次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去詢問Seven的事嗎?”阿源斂笑,以種極近的距離看著跡部純寺的臉,“那是因為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什麼都知道,就等著個傻子扒著的腿來問,然後得到施捨般的解答。每次都是樣,不是來問,從來就不會主動告訴,可是也有自己的尊嚴,不想做個被蒙在鼓裡的傻子。”

    跡部純寺的眼楮變得很深沉,沒笑容的臉有種跟他父親相仿的表情——嚴峻,“不是傻子,小源,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能力,只是有些事情認為自己可以解決,樣的話又何必告訴讓徒增煩惱呢?夫妻之間不該有隱瞞,所以每次來問,都會把事實告訴,而次Seven會來找麻煩,是真的不知道,景吾告訴後,馬上日夜兼程的回來……如果,樣做引起的不滿,那麼對不起,以後會努力改進。”

    阿源緊緊的盯著跡部純寺的眼楮,似乎在考量他話的真實性,忽然笑,“日夜兼程趕回來做什麼?怕對Seven下狠手,還是怕對做出什麼事?”

    跡部純寺也笑,似乎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怕誤會啊,的小源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輸呢。”

    “未免也太自戀吧!難道認為會因為沖昏理智?哼,有做妻子,哪個人還會在外面尋花問柳!”阿源脖子扭,帶著些玩笑的道。

    “是是,小源是世界第的好人,娶到是上給的施捨。”跡部純寺順勢摟住阿源的腰,眉眼彎彎的笑著,“不生氣吧?”

    阿源瞪他眼,只手伸到跡部純寺的腰上,然後捏住那塊軟肉,左旋180°,右旋360°,“以後有事要主動跟,不是那種會躲在人樹蔭下的人,的煩惱對于來根本夠不上煩惱,不要以己之思決定他人的想法,懂沒有!”

    跡部純寺倒抽口冷氣,僵笑著︰“懂,老婆……”

    阿源放開手,滿面微笑的拍開那只環在自己腰間,又不安分的向上游走的手,︰“親愛的,睡客房去,要和小影深睡。”

    “不要,小源難道不知道為,個人在國外那麼久,夜夜孤枕,守身如玉,寂寞難耐啊……好不容易回來,還那麼殘忍!”跡部純寺低沉柔和的嗓音帶絲桃色的曖昧,他把把阿源帶到King Size的大床上,然後壓倒……

    “次什麼時候回德國?”阿源任由某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而偶爾也不經意的在他敏感的部位煽風火,塗著紅色甲油的手仿佛帶著魔的魅惑,令跡部純寺“寂寞難耐”的身體迅速火熱起來。

    “後就走,結最後事之後就回日本,再也不走。”趁著啃咬的空隙,跡部純寺沙啞著嗓子句。他雙眼含情的看著阿源,鼻尖在的鼻頭上,然後慢慢吻下,只大手不知不覺間扯開阿源的衣服,解下的裙子,然後順便也把自己的衣服也扒。

    “小源……”吻結束,跡部純寺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發出句不由自主的呢喃,早已蓄勢待發的身體慢慢貼近,正想把扯掉面前人唯的屏障。

    “阿寺……”阿源眉目含春,飽含情感的著,“今來月事……”

    如同把已經上膛的槍猛然被浸入水中,跡部純寺因為句話瞬間被潑桶冰水,他嘴角抽,身體僵在那裡,半晌沒有反應。

    阿源細條慢理的穿好衣服,帶著絲委屈的瞧著面色不太好的老公,︰“所以才叫睡客房去的啊,誰想傢伙麼急……來就玩推倒……”

    跡部純寺額上的青筋直跳,心想對煽風火的時候可徵兆都沒有……“還在生氣。”他慢慢的從牙齒間出句話。

    “已經不氣,但是之前很生氣,還氣好幾。”言下之意,就是給的懲罰!阿源笑得幸災樂禍,但是剛剛動情過的白皙臉頰還殘留著抹嫣紅,所以樣的笑在跡部純寺看來,格外的美艷和……

    “阿寺啊,憋著對身體不好,還是……”阿源用眼楮瞄眼那筆直筆直的傢伙,有些羞澀的︰“還是去廁所自己解決下吧!”

    跡部純寺眼楮瞪,最毒婦人心啊,招真狠!

    帶著聖母般的笑,阿源恭送跡部先生出門,對他那寒意森森的笑視而不見,等到門關上,聖母瞬間變魔,“看在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便宜。”

    個人躺在床上,阿源的心情很復雜,有喜悅,有幸福,有恐懼,有悲傷。因為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愛上跡部純寺,會為他吃醋,為他高興,甚至還因為見到他而產生喜悅。很害怕,害怕只有自己單方面有樣的感覺,害怕在跡部純寺心裡面,跡部源依然只是個工具。如果是場愛情的遊戲,那麼阿源已經輸,因為先已動情。

    即使跡部純寺心裡有,可在他裡永遠不可能佔第位。跡部純寺不是個會為愛情,為人而失去理智的人,阿源毫不懷疑,就算跡部純寺愛,可在面對“要美人還是要江山”的問題上,個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最多最多就是在選擇的時候心痛下。愛上樣的人,是種悲哀,因為他不會為愛情放棄自己的直秉持的原則。

    唯值得慶幸的是,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擁有雙兒,擁有自己的勢力,還沒有愛得很深……

    要不要從場愛情的遊戲裡抽身出來,是阿源所苦惱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愛上跡部純寺,那個假面。

    ***

    第二的董事會上,阿源拿出剛剛才到手的資料,拍在桌上,目光犀利的看著那個直幫著Seven與自己作對的董事,“池田先生,些是那麼多年來,在跡部財閥貪汙受賄,挪用公款的證據,請問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派人調查?!”池田勇驚起,只手很不禮貌的指著阿源。

    “請注意您的言行!”跡部純寺眯著眼道,毫不介意阿源奪他董事長的風頭,其實他很樂意看著自家老婆發威,當然,對象不可以是自己。

    阿源冷笑聲,其實在座的些董事會的人哪個身家是清清白白的?本來,坐在個肥的流油的位置上,誰能保證歪念都沒有?受他人的錢財,在董事會的表決上投票,再簡單不過,只要不捅出簍子來,不影響到企業利益,阿源和跡部純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怪只怪,個池田勇礙阿源的眼,事情做的太過而已。

    億日元,個數字不算大,但是對自家企業快要破產的池田勇來,筆錢可是個不小的缺口。

    “池田先生,挪用公款來營私,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只要把錢補上,公司便不予追究,否則,公司定要起訴。當然,也可以選擇以合理的價格,出讓手中的股份。”阿源慢慢的著,的目的,就是讓個人滾出自己的視線,吃裡爬外的傢伙不要也罷,至於另外的兩人,呵,個池田勇足以以儆效尤。

    跡部純寺適時的又句︰“集團重心已轉向日本,不久之後們內部將做次大調整,請各位做好準備。”

    場董事會,終于在池田勇同意出讓股份,退出董事會,以及各個董事膽戰心驚,憂心忡忡的狀態下結束。

    “那個Seven知道怎麼樣麼?”阿源沒有任何不自在的問,其實也很會偽裝,在想清楚之前,是不會讓跡部純寺知道自己的心情的。

    跡部純寺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著,樣的弧度正正好好,帶著笑意卻又不誇張,帶著溫和卻又不親近,恐怕就是樣子撲朔迷離的笑,才虜獲Seven那顆從青澀到事故的心吧。

    “小源,對於個陌生人怎麼會知道的消息呢?”Seven被辭退,永遠離開跡部財閥,從此以後,對跡部純寺來就是個陌生人。但是畢竟是個跟他十幾年的員工,還是個心心念念愛著他的人,跡部純寺能冷漠至此,也算是殘酷。

    阿源心裡的跡部純寺,就是樣個冷漠殘酷的人,所以才猶豫不決,“會樣罷休?”

    “Seven在某方面來是個聰明人,尤其是在明白自己與沒有任何交集之後。”跡部純寺不在意的,而他也並不想再把股話題進行下去,“對小源,次新年,們就去箱根吧,帶上景吾和小影深,呵呵,回定不失約。”

    “箱根啊……”阿源忽然笑。

    ***

    第二,跡部純寺又飛回德國,阿源才不由得鬆口氣,總算有空隙理理自己的思緒。

    “媽媽,媽媽!”景吾不滿的推著走神中的阿源,怎麼爸爸走之後,媽媽就越來越呆呢,著著竟然神遊外!懷裡的小影深都扯著的頭發往上爬都不知道。

    “,啊?小景,剛剛什麼?”阿源拍拍小影深不安分的扭來扭曲的屁股,有些尷尬的。沒辦法,誰讓看見景吾眼角下的淚痣就想起另外個人呢……

    景吾摸摸眼角,“本大爺是,在Felix和Crystal回國之前,大家起出去遊玩次,看是去神奈川還是北海道?”

    阿源眼珠子轉,想到個好主意,眨著眼看向景吾︰“去箱根吧!們去箱根,那兒不是有們家的別墅麼,又可以泡溫泉,媽媽好想去呀~!”他放鴿子,憑什麼就不能反擊?箱根嘛,又不遠,做什麼要等他回來才去。

    “啊嗯,箱根?”似乎知道母親對箱根的怨念,景吾沒有立刻反對,即使他暑假才去過。

    阿源乘勝追擊,“對啊,小景不是還想讓Felix指導下的網球部部員麼,們家在箱根的別墅有配備網球場吧?小景可以帶著的部員們起去啊,舉兩得多好!何況箱根還是日本的旅遊勝地,相信Felix和Crystal小朋友也不會反對的。”

    景吾狐疑的看阿源眼,雖個主意不錯,但是他總覺得母親在算計著什麼,“媽媽真的很想去箱根?”

    阿源頭,誠摯的︰“真的,想泡溫泉!看,小影深也想去呢!!”

    景吾看看那在阿源懷裡咦咦呀呀的揮舞四肢的小粉團,有些無語,“那好吧,週末,媽媽把時間安排出來吧,其他的由本大爺聯系。對,本大爺那幾個部員,有的比較……奇葩,媽媽……”

    “呵呵,都是群青春少年,媽媽不會介意的!”阿源再次拉下扯著自己頭發不放的小粉團,嘴角含笑的,越快越好啊,晚不定跡部純寺就回來。“快去通知Felix和Crystal吧!”

    景吾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就是不出來,不過他肯定不會想到其實是自家母親在對父親使的個小壞。

    如果跡部純寺知道自己丟下他不管,帶著兒子兒起先去箱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阿源低著頭笑,不是每次都會等著的,阿寺。

     ^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女兒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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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源期待多時的箱根之旅回終於沒有再次泡湯,雖然只是去短短兩,但是帶的行李卻不少。 ^旅遊必備的急救箱,還有小影深需要的尿布,奶粉,奶嘴,小衣服,毯子,奶膏……既然是去泡溫泉,那怎麼能不穿浴衣呢!所以阿源還興沖沖的帶件從來沒穿過的浴衣去,等把該帶的,不該帶的東西都整理完畢後,阿源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行李竟然膨脹個箱子。

    “人啊,真是不華麗!吶,樺地。”看著管家費勁的把大箱子抬進車子的後備箱,只帶個網球袋還有個小袋子的景吾感嘆道。

    樺地君身上背著兩個網球袋,如柱子般聳立在邊,沉穩的應聲︰“WUSI”

    而事實證明,人的確是種麻煩的生物,在上Felix和景吾達成共識。話當載著阿源,景吾還有樺地的豪華商務車拐到酒店去接兩位外賓的時候,他們老遠的就看見酒店門口,個淺棕色頭發的外國少年肩上背著個超大的旅行背包,雙手各提兩個大包,以種相當頑強的姿態屹立在酒店門口。而與之形成對比的,就是外國少閑然優雅的拎著手袋的卓越身姿。

    “個,個,還有個!全部都是Crystal的東西,景吾君別用種眼神看!”Felix千辛萬苦的把行李搬上車,就看見景吾不明意味的眼神。

    景吾理解的拍拍他的肩,道︰“們跟著本大爺去體驗次華麗的溫泉之旅吧!”

    車子路上都開得很平穩,Felix上車就同小影深樣倒頭就睡,腦袋時不時的著著就靠到Crystal肩膀上去。Crystal瞄瞄睡得正香的發小,終於只是皺皺眉,沒有推開他,還挺挺身子以便Felix睡得更舒服。

    仿佛是無意識的蹭蹭美人的香肩,Felix嘴邊噙著笑睡得更香。景吾在邊把些小動作看得清二楚,次旅行要不要撮合兩人下呢?

    跡部家在箱根的別墅是在半山腰上,靠近蘆之湖,晴時可以看見終年積雪的富士山,周圍草木環繞,環境相當優美,別墅屋後就有處溫泉,霧氣雲繞,淡淡的硫磺味有些刺鼻。地方是處不錯的養生之所,無外乎跡部老太爺當年花不少錢在此處買下塊地皮,以供自家人療養之用,年四季都有人常駐打掃。

    阿源抱著小影深,在管家的帶領下住進主臥室,Crystal跟著阿源選間離很近的房間。

    “阿姨,可以多來的房間看看小影深嗎?”Crystal蔚藍色的眼楮真的如水晶般的剔透,亮晶晶的看著阿源。

    不等阿源回答,旁就傳來Felix如雷貫耳的聲音,“好,那就選間房!美人阿姨,可以嗎?”

    阿源抿著嘴角頭,調侃的看看Felix選的房間,緊靠著Crystal的,個孩子莫非……呵呵呵,就是青春啊!“那就樣吧,等會兒景吾的朋友們來,可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帥小夥,們的美少可要注意嘍!”

    粗粗的把帶來的東西收拾下,阿源琢磨著什麼時候去泡溫泉,樓下突然傳來陣喧嘩,看樣子是景吾的朋友們到。身為大家長,阿源怎麼也得下去招呼下才是。

    俯身想要把小影深放進小床裡,不料小傢伙睡飽後力氣特別大,小粉團似的爪子死死抓住阿源的衣襟不放,怎麼也不放走。無奈之中,阿源也不捨得硬扯開兒的嫩爪,只能抱著起下去。

    下樓,阿源就被那神采奕奕,自信煥發的景吾給迷住視線,看他被朋友們包圍在中間,接受崇拜的目光洗禮,然後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不屑,卻明顯是愉悅的表情。樣的景吾,阿源其實並沒有看到過,雖然表面上他依然那麼的早熟,但是卻從那囂張甚至自戀的笑容裡看出少年人應有的沖動和激情。網球和朋友,對于景吾來,真的很重要吧!

    “啊!老師,怎麼在裡?!”突然,紅色妹妹頭的少年發現阿源的存在,他誇張的大叫聲,靈巧的跳出來,用手吃驚的指著阿源。

    老師……

    阿源疑惑的眨眨眼,走幾步站到自家兒子身邊,笑著︰“不是老師,是景吾的媽媽,呵呵。”

    向日嶽人瞪大圓圓的眼楮,嘴張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什麼?!是部長的媽媽?可是入學式上明明看見和校長坐在起的啊,吶,是不是啊,亮?!”

    䈣戶亮也很是吃驚的睜大著眼看著臉笑意的士,被嶽人推把後愣愣的回答︰“啊……嗯。”沒想到個讓他糾結很久的士竟然會是部長的媽媽。

    阿源看向那紮著馬尾的少年,還有那紅色妹妹頭,那少見且鮮明的發型令忽然有印象,似乎在年多前,景吾的入學式上,曾經有倆個莽撞的少年狠狠踩腳,然後手足無措的喊著“老師,對不起。”

    “啊,想起來,們就是那兩個跑得很快的少年!”

    此話出,䈣戶亮的臉又紅,他低下頭,撓撓腦袋,小聲句“對不起……”

    “沒事沒事,都過去那麼久!”阿源笑著,孩子真可愛,那麼小的件事都能記著那麼久。

    “呀,原來們認識啊!”戴著眼鏡的蒼藍色發絲的少年用著慵懶的嗓音道,他走到阿源身前行個禮,道︰“美麗的夫人好,是忍足侑士。”

    對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阿源忽然想到自那日以後,再也沒有聽到過任何關於忍足雅也的事,起他,總覺得有些愧疚,“呵呵,侑士早就是熟人,們家景吾就勞照顧。”

    “吶吶,部長媽媽還沒為什麼會跟校長坐在起呢!”向日嶽人發現自己的問題被忽略,立刻不甘寂寞的蹦出來問道。

    在他身邊的䈣戶亮立馬把拉他下來,對著那妹妹頭就是拳,低聲道︰“笨呀,難道忘學校很多設施都是跡部家提供的麼,跡部家是冰帝的股東,跡部夫人出現在校長身邊那是當然的!”

    “亮,那麼激動幹嘛!侑士,那傢伙打!”被揍的嶽人委屈的跳到現任搭檔身邊,用指控的眼神道。

    忍足侑士嘆口氣,正要安撫下小動物的情緒,就被陣“咦咦呀呀”的聲音給打斷。看聲音來源,竟然是沒什麼存在感,直安安靜靜的呆在阿源懷裡的小粉團,忍足記得,跡部家確實有麼個新誕生的小公主。

    阿源納悶的看著懷中的小影深忽然亢奮的手腳並用,努力的向忍足……不,是忍足身後的紅色妹妹頭靠去,水潤的小嘴還發出連串不明音符。試著朝紅色妹妹頭靠近步,小傢伙果然更興奮,小爪子直勾勾的伸向人家。

    “跡部,是的妹妹?”仿佛是與小影深對上眼,向日嶽人從忍足背後竄出來,好奇的看著那小小的,卻不斷向自己伸手的小粉團,頓時哈哈哈的笑,“看來小傢伙喜歡啊!”

    景吾嘴角抽,不由得用種控訴的眼神看向那無齒之人,怎麼就沒見對本大爺那麼親近過,本大爺才是的親哥哥!不過很快,他就平衡,因為他看見嶽人把頭湊過去,想要抱抱那奮力拼搏的小粉團時,那在空中亂抓的小爪子像是找到組織般,目標明確的扯住向日嶽人那鮮艷的紅發……並且還發出串愉悅的笑聲。

    向日嶽人捂住自己被扯痛的頭皮嚷嚷道︰“快放開,放開啦!”

    阿源嘴角抽,趕緊幫著嶽人解救他的頭發於水深火熱之中,原來小影深不是喜歡他,而是喜歡他的頭發!阿源發現,小影深對鮮艷的顏色特別敏感,比如的嫩黃色,向日嶽人的紅色,樺地的純黑色也算種吧!因此才對景吾和純寺的灰色不感興趣。

    “呼呼……”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向日嶽人立馬離那小粉團遠遠的,那小傢伙手上還殘留著幾根他的頭發呢!真痛啊……

    “噗,以下克上……”安靜的大廳中,日吉若的自言自語特別的清晰。全體沉默三秒鐘之後,頓時爆發出陣狂笑,向人嶽人的臉青紅的,氣得不出話來。

    阿源笑得不行,難道就是傳中的真相帝麼?!

    景吾看看笑得歡樂的母親,勾勾嘴角沒有話,嘛,看在們取悅本大爺母親的份上,就不跟們計較!阿源近幾日的心情不佳,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唔……”蜷成團縮在沙發中熟睡的綿羊慈郎被突如其來的笑聲給震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隱約看見前方有兩道隱隱綽綽的身影,“肚子餓……”

    眼楮眯成條縫,眼看又要合上,意識混沌中的綿羊以他那超乎常人敏感的嗅覺聞到陣奶香味,引得那咕嚕嚕叫的肚子更餓……撐起眼皮看向奶香的源頭,似乎有團粉粉的東西,“團子啊……”

    慈郎夢遊般的飄過去,鬼使神差的,竟然沒有人發現緩緩接近小影深的綿羊同學,而小影深也毫不知危險即將來臨的繼續垂著小手,在空中漫無目的的揮舞著。

    啊……粉團團在飄……

    慈郎困倦的眨眨眼,他曾經做過很多蛋糕飛舞的夢,次也是樣嗎?不過就是在夢裡,他也要吃到甜甜的團子!

    瞄準個時機,慈郎“啊嗚”口的咬上去,唔,怎麼味道不太對啊,而且還會動……

    空氣忽然凝固,眾人下看清楚那直著身子,閉著眼楮,咬著某嬰兒小手的綿羊君,跡部僵硬,忍足石化,阿源驚。

    慈郎,完蛋!

    “哇啊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聾的哭聲在下秒爆發出來,小影深不哭則已,哭驚人。中氣十足的哭聲足以把慈郎從夢境中拉出來,個激靈,他松開嘴,看見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嬰兒,還有跡部大爺黑得比鍋底還恐怖的臉。

    “芥川慈郎!!”景吾咬牙切齒的,對著自覺的已經站在邊預備的樺地︰“樺地,給本大爺把傢伙丟出去!!”

    “WUSI!”樺地很有效率的走過去拎起呆愣中的綿羊君,打開大門往外扔,然後再關門,動作氣呵成!

    阿源看見那粉嫩的小手上排青白色的牙印,心疼,趕緊揉著那小手,輕聲哄著。景吾也湊過去逗弄著遭到飛來橫禍的妹妹,冰帝的行人也使勁渾身解數來哄小傢伙。被關在門外的綿羊君淒涼的抖抖,他扒著門,喊︰“跡部,放進去,好冷啊……”真是聞者淒涼,見者心酸!

    於是場會面就在個大烏龍中結束,在下午的訓練中,慈郎自然又是那個重照顧對象。

    “破滅的圓舞曲!”

    “唐懷瑟發球!”

    “……”

    “哇哇哇,跡部,知道錯,不要……”被罰餓頓午飯又不帶停歇的跟景吾對打的慈郎眼淚汪汪的道。

    景吾眼楮瞪,摸摸臉上的淚痣,笑道︰“不行,給本大爺繼續!不然晚飯也沒得吃。”

    Felix在另個球場裡落下滴汗,景吾君狠勁,要是放在與他的對戰中……額,芥川慈郎同學,願主保佑,阿門!

    “嘿嘿嘿,忍足君,們繼續吧!”轉過頭,他笑道。

    忍足同情的看慈郎眼,轉過頭也溫和的笑笑,“呵呵,那就麻煩,Felix先生。”

    “芥川前輩,要以下克上!”

    而上午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傢伙,此刻正“咯咯”直笑的套著嬰兒專用的游泳圈,在阿源的看護下,舒舒服服的淌著溫泉玩。而慈郎和小影深之間的孽緣就此結下!

     ^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父親空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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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就是樣要死要活的東西,步入婚姻階段,總有愛情會死去,然後親情活過來。 ^只是在體會愛情之前,阿源和跡部純寺之間就先產生親情,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跡部純寺的愛情已經死去?

    頭上頂著塊毛巾,在煙霧繚繞的溫泉池中,阿源捏起小碟漂浮在溫泉水中木格子上擺放的清酒,水潤的唇輕抿口甘甜清冽的酒,笑著戳戳小影深藕段似的的手臂,瞧,連孩子都有兩個……

    “跡部阿姨,都喝三瓶,是不是……該回去?”和阿源起泡溫泉的Crystal有些擔憂的看著阿源不知是溫泉泡出來的,還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而變得嫣紅的臉。

    阿源挑著眼含笑的看眼,水色波蕩的眼神,帶著輕愁,還有雲霞般嫣然的臉,美艷得令同為性的Crystal都別不開眼,是屬於成熟性獨有的韻味。Crystal再瞄眼對方的波濤洶湧,不禁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看來景吾君從小生長在如此罕見的美人身邊,難怪眼價也高,要更努力才是!

    鑒於小影深不宜泡太久的溫泉,阿源雖然還想再泡會兒,但終究還是直起身,抱起在水中撲騰小短腿的兒,絲毫不顯醉意,“走吧!晚餐應該準備好。”

    換上帶來的浴衣,阿源先把小影深給喂飽哄得睡著以後才下樓用餐。樓下很熱鬧,所謂香車送美人,寶劍贈英雄,美食也應該配上合適的氣氛才對。在跡部家,長長的餐桌直很冷清,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景吾和阿源還是會保持食不言的用餐習慣,頂多偶爾的上兩句。

    哪像現在,兩位少年竟然會為樣食物而拌嘴,餐桌上的用餐氣氛十分的熱烈,即使是看見阿源來,他們也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招呼起坐下,樣的感覺著實不錯。

    “妹妹睡?”景吾上下打量下自家母親,話也是他第次看到穿和服的樣子。但是還不等阿源回答,他就皺緊眉頭,“好濃的酒氣,媽媽喝酒?”

    阿源笑笑︰“泡的時候酌幾杯。”

    景吾盯著阿源的眼楮看會兒,他知道自家母親的心情不好,來箱根也是想散散心,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身為後輩的他能插手的。就比如次的小三事件,忍足侑士告訴他,種事除非當事人,外人只會越幫越忙而已。只是,他實在不喜歡母親那藏在笑容下的陰影,實在太不華麗!

    “那個,部長媽媽,…………”

    聞聲,阿源抬起頭看向那淡棕色毛茸茸頭發的少年,此刻他正毫無憐惜的蹂躪自己的那頭毛,似乎樣子就能令他甩掉緊張似的。

    “哎呀,慈郎,磨磨唧唧緊張什麼,是不是人啊!”紅色妹妹頭的向日嶽人掌拍上慈郎背,帶著絲幸災樂禍的笑。

    慈郎嘟嘟嘴,偷看眼仿佛毫無所聞的喝著湯的跡部景吾,想起自己下午的悲慘經歷,抖索下,跡部在那兒看著呢,他能不緊張嘛!“,早上咬部長妹妹,對對……對不起!!”

    個深深的鞠躬,對著阿源的就是那頭毛茸茸的似稻草般紊亂的發,不由得輕笑起來,有些惆悵的心情立時被可愛的少年給撲滅,“少年,要道歉的對象在樓上呢!不過很好奇,為什麼要咬小影深呢?”

    慈郎顫巍巍的看眼正在猛力切牛排的景吾,咽咽口水,又看看笑得很溫和的阿源,低下頭對對手指,小聲道︰“小寶寶身上有好好聞的奶香,剛睡醒眼楮花,把小寶寶的手當成團子……真的!不吃肉的!”

    “慈郎騙人!上次帶來的烤肉全進的肚子!”向人嶽人立馬就跳起來控訴,他等很久,慈郎別怪,要怪就怪平時欺人太甚!向日嶽人恨恨的笑兩聲。

    芥川慈郎的臉皺得更深,想到今下午的非人訓練,還有遙遙無期的明,他哭喪著︰“已經被罰晚餐的心,外加整沒有睡覺……好悲慘的,不如讓小寶寶咬回來好……”

    阿源揮揮手,好笑的︰“行,今晚的心是特色溫泉饅頭,慈郎要多吃啊!”

    “哎哎?真的真的?真的能吃嘛?可是,跡部……”慈郎黯淡的眼楮瞬時被亮,阿源此刻在他心目中不亞於神的存在,他希冀的看向總裁決人——景吾。

    景吾大度的開金口,“啊嗯,下午表現的不錯,本大爺就準許吃吧!”

    “哈哈,跡部真是好人!”慈郎笑得臉陽光燦爛,完全不去計較自己剛剛還被景吾整的怨怨地。

    被發好人卡的跡部景吾嘴角勾起抹笑,芥川慈郎傢伙,果然如他所料般,有著極佳的網球賦,只要嚴加訓練,絕對能發出華麗的光芒!當然他可不會告訴那個懶惰胚,就算不咬小影深,他的那些訓練也是早就制定好的,逃也逃不掉!

    甜過後,群人聚在客廳中聊的聊,游戲的遊戲,打鬧的打鬧,泡溫泉的泡溫泉。完全沒發現中間不見個人……或者是,個人經常不見以至於大家習慣性沒發現。

    直到阿源累回房準備睡覺,才發現自己的床上多個人,個抱著自家兒睡得香甜舒爽的人……

    “額,慈郎,慈郎,醒醒!”阿源推幾下,可是睡功得的綿羊君絲毫不為所動,依然睡得香甜穩妥,看著他的睡顏,會令人覺得睡覺其實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件事!

    其實綿羊不是有意睡在阿源的床上的,他只是照著阿源的話,來給受害人道歉的,無奈當他進房的時候,小影深正睡著呢!嬰兒的睡相向很有幸福的滋味,讓未睡的慈郎頓時產生的共鳴,磁場立刻與小影深同調,眼皮就樣粘住。抱著充滿奶香的小影深,慈郎告訴自己,只睡小會!然而睡就睡到亮!

    就是傳中的,、夜、情!自此以後,但凡芥川慈郎來到跡部家,那就必定會貓在小影深的身邊睡覺,而且還睡得特別的香,樺地用抖的都抖不醒。

    ***

    話當阿源跟著兒和眾少年在箱根玩的高興的時候,而跡部純寺廂則淒慘許多。

    跡部純寺連夜處理完德國的事務,然後眉眼含笑,如沐春風的準備回日本長住,可以擁抱著香軟的妻子,教導著聰慧的兒子,逗弄著可愛的兒,樣的日子實屬美妙。跡部純寺雖然工作起來很拼命,但是沒有人生來就喜歡工作的,他也不是工作狂,樣簡單溫馨的家庭生活直都是他所嚮往的。

    所以當他興高采烈的回到東京的家,早就計劃好今晚如何與老婆溫存的跡部純寺看見空蕩蕩的跡部宅,頓時愣。

    老婆呢?兒子呢?兒呢?

    “報告先生,夫人帶著少爺和小姐去箱根的別墅度假。”管家低垂著眼躬身回答,幸好他沒有抬頭,否則定會嚇得腿軟。因為此刻的跡部純寺雖然嘴邊的笑派雲淡風輕,但是鼻子以上的部位已經全部黑化。

    他的老婆帶著兒子兒跑……

    跡部純寺的腦海裡度出現麼句話,三秒鐘後,他的注意力才集中在那個地名上。

    “箱根啊……”跡部純寺明明溫潤的聲音在管家先生聽來卻打個寒顫。

    去箱根?可不行,小源們好的,要家人起去的!

    “備車,去箱根!”才從德國飛回來放下行李的跡部純寺又踏上旅途。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幾日的通宵之後就飛行十幾個小時,接著又馬上踏上好幾小時的車程。跡部純寺早就眼窩深陷,黑眼圈濃濃的,本該英挺的俊美人硬是多分慵懶頹廢的感覺。路上,跡部純寺想千種對著阿源綿裡藏針,不著邊際的問話,也設想千套應對解決的辦法。其實在他看來,阿源之所以會麼做,是因為還在生氣,氣Seven,氣他的失約,亦或者是氣其他的什麼事,可他從來沒有想過,阿源會愛上他……

    或許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不敢想罷。

    只是當跡部純寺來的山腰上的別墅,叩開那扇門,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向中央那個驚愕到嘴張得大大的浴衣子身旁。在看到那熟悉的人,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跡部純寺那緊繃許久的弦終於放下,精神鬆懈的那剎那,他還來不及帶著惱怒的詢問阿源為什麼不等著他回來起去箱根,為什麼不家人起泡溫泉,為什麼獨獨撇下他……就兩眼黑,陷入片混沌之中,耳邊傳來的最後道聲音就是陣驚呼。

    阿源帶著絲喜悅,帶著絲恐懼,帶著絲復雜乃至於然的看到人憔悴些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他突兀的在眾人吃早餐的時候打開別墅的大門,再突兀的走到的身邊。帶著黑眼圈的臉上掛著如既往的微笑,跡部純寺張張嘴,還來不及話,就樣突兀的倒在阿源懷裡。

    “為什麼不等……”從跡部純寺那暗沉的眼眸中,阿源讀出個信息。

    “不是每次都會等的。”看見昏倒的跡部純寺,無論如何也不出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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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父親被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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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兵荒馬亂,結合眾人之力,終於把身長八尺的跡部純寺給抬上了床,而景吾也在第一時間派了管家去山腳下請了醫院的醫生過來。 ^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神色憔悴的父親,還有站在一邊眉頭深鎖,目光糾結的看著父親的母親,景吾察覺到自己的父母之間,真流淌著一種奇怪的氣氛。

    “媽媽,爸爸怎麼突然回來了?”景吾帶著絲試探的問。

    阿源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景吾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嚴肅著臉,沉聲道︰“媽媽,不管你打算做怎樣的決定,本大爺都站在你這邊!”

    阿源愣了一愣,面前這個身材修長,充滿驕傲的少年與記憶中那個捧著圍巾的別扭小包子重疊在了一起,景吾雖然長大了,但本性卻是一點都沒變,“別擔心,我只是,想對這個家做一些內部調整,需要有人配合一下。”阿源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說,她覺得自己心裡,對這份小小的愛戀,已經有了決定了!

    跡部純寺平時沒少吃什麼滋補品,身體底子結實,又仗著年輕氣盛,每日超負荷的工作量竟然沒有壓垮他的身體!醫生這回的診斷與上次家庭醫生的一樣,由於過度勞累,精神緊繃而引起的暫時性休克,多加休息就好,不可再熬通宵。

    阿源坐在跡部純寺床邊面色沉靜的思考著事情,景吾見狀也不打擾的退了出去,把正選隊員們也全趕到了後院的網球場做訓練去了,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

    “景吾君,那是你父親?”Felix帶著嬉笑,湊到景吾身邊樂呵呵的說道。

    Crystal也豎起了耳朵聽著,其實他們這回也是第一次見到跡部純寺,傳說中的跡部財閥的大老闆。

    景吾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啊嗯,是啊,怎麼了,Felix?”

    “你父親跟你母親真般配!”Felix由衷的說道,哪像他們家,他的母親差了他的父親真正十七歲!比起夫妻,Felix覺得他的父母更加像兄妹。

    “無聊!有心思想這個,還不如好好幫本大爺訓練部員!”景吾揚著下巴,沒好氣的瞪了Felix一眼,般配不般配,這種事不能看外表啊,雖然父母親在人前是眾人津津樂道的金童玉女,但是人後的真相,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可還是那句話,父母之間的事,為人子的,他無權干涉,只是比起自小崇敬有餘,聚少離多的父親,景吾從感情到理智都更偏向於母親。

    Felix嘴角一抽,戳了一把景吾的肩,“喂喂,我貌似沒這個義務幫你訓練部員吧……別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啊!”

    景吾鄙夷的勾起嘴角,“啊嗯,你吃本大爺的,住本大爺的,還不打算交點租金麼?”

    “啊,景吾君,你這個守財奴!”Felix炸了毛似的大叫,但是前方的那個銀灰色身影卻毫無所動。

    Crystal狠狠擰了一把Felix的軟肉,笑得毛骨悚然,“Felix,你在說誰呢?”

    “……”

    ***

    “跡部純寺你在找死麼?從古至今有不少人是因為過勞死的,你也想成為其中的一員?你要是獻身了,我一定馬上吞並家產,敗了跡部家!”在看到跡部純寺醒來的那剎那,阿源曾想過的許多話都變成了一片空白,一張嘴,這麼一串話就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跡部純寺愣愣的眨了眨眼,輕咳了一聲道︰“我可捨不得找死,只是想著早點把德國的事情處理完,好回家跟你們團聚,但是沒想到一回家……小源,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有。”阿源平靜的看向跡部純寺漆黑得如同漩渦要把人卷進去的眼眸,回答的不帶絲毫猶豫。“你是不是不回德國了?”她忽然抬頭問道。

    “嗯,交接事宜已經辦好,以後只要在日本遠程操作就好。”對于自家老婆扯開話題,跡部純寺一點也不惱,他相信她有自己的理由。其實在冷靜下來之後,他也已經不氣阿源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帶著景吾和小影深來箱根了,她也有她的想法,只不過他還有一點小小的失望罷了。

    阿源笑了一聲,抬起臉,表情已經不復之前的木然,而是一片鮮活明艷的樣子,她撫上跡部純寺的半邊臉,柔聲道︰“很好,那麼從今天起的一個月內,除非我允許,不許踏出家門一步,好好的靜養吧!”

    “小源這是在關心我嗎?呵呵,我很高興,一個月沒問題。”跡部純寺笑得一臉感動。

    阿源忽略掉了他故作誇張的表情,深吸一口氣,直視著跡部純寺的眼楮,平靜之中帶著波瀾的說︰“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等你嗎?是因為我惱你每次都讓我等,為什麼惱呢,是因為我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你了,做夫妻那麼多年了,才第一次說愛似乎很滑稽,而且我明白在你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跡部家。但是有些東西我還是想要努力的追求一下,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愛不愛我?”

    跡部純寺略微睜大了眼,在商場上可以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他,在面對自己妻子的這番話時卻色變了,他想笑,可心中澎湃的感情卻不受控制的湧上胸口,他想握住阿源的手,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最重要的是跡部家,被點出了心事的跡部純寺突然有種想冷哼的沖動。

    阿源看著跡部純寺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長長的沉默,一顆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去,以前有個朋友告訴她說“每段感情確定值得你付出的時候你再真心付出。”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可以嘗試著收回自己的真心了?

    “除了你我還能愛誰……”跡部純寺嘆息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阿源屏息凝視著那張清俊的臉,直到感覺一雙有力的手環住她的腰,這才恢復心跳。

    “小源,你說的沒錯,在我心裡最重要的的確是跡部家,因為是家族給了我一切,我已它為榮,並且誓死捍衛它的榮光!”跡部純寺緩緩的摩挲著阿源背後細滑的長發,著了魔般的說著,“除了你我還能愛誰,沒有人能看懂真正的我,甚至也沒有人對我說過︰你累了,需要休息,他們眼中的我只是跡部純寺而已。如果跡部家比我的生命更重要,那麼小源你,就與我的生命一樣重要。”

    阿源空蕩蕩的心忽然被塞得滿滿的,既想哭,又想笑,最終只是問了一個每個患得患失中的女人都會問的問題︰“你愛不愛我?”

    跡部純寺凝視著阿源深棕色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呵呵,愛這個字太膚淺,太濫情,在很久以前我就不屑說這個字了。小源,你是我唯一想要攜手一生的女人,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

    阿源忽然展顏一笑,然後雙手齊動,不顧跡部純寺震驚的目光,把他給扒了個精光,“滿意,滿意得很,所以現在就讓我們來完成上次沒做到最後的事情吧!”

    跡部純寺看著妻子比平時更靈動的嬌顏,微微一笑,一個翻身,體位交換,“小源,這是你說的!”

    “是不是男人呀,那麼唧唧歪歪!”阿源笑著調侃,此刻她只想好好宣洩心中的感情,更想體會他對她的感情。

    其實任何一個女人在得知自己在愛人心中並非是第一位的時候,總會不開心。但是事有特例,她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有這樣的承諾就已經很好了,畢竟在阿源自己的心裡,愛情也不是唯一,不是第一。

    寂寞時,有人陪伴,傷心時,有人依靠,快樂時,有人分享,寒冷時,有人溫存。愛情的實質,不過於此。

    一場暢快淋灕的愛的溫存之後,跡部純寺想著來都來了,怎麼能浪費了箱根那一汪溫泉水呢?於是他連哄帶騙的拉著阿源,兩人泡了一個鴛鴦澡之後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冰帝的一行人依然乘著大巴回去,阿源和跡部純寺自然是共乘一騎了,景吾看見自家母親一改前日的憂愁,滿面春風的牽著父親的手明媚的笑著,然後對他說︰“小景,我跟你爸爸坐一輛車,小影深就拜託你照顧了!”

    景吾眉頭挑了挑,一瞬間有些不爽,而父親臉上的微笑在他看來也相當的刺眼,母親被他完全收復了!這樣子的想法令景吾有一種地位被取代的感覺,好吧,這絕對不是吃醋!“媽媽,小影深在慈郎那邊玩得高興,不肯走呢。”

    視線一轉,那邊廂,難得在沒有景吾的壓迫下還能好精神的芥川慈郎,高高的托舉著咯咯直笑的小影深玩飛機遊戲,“哇哇哇,飛機飛嘍,呼呼呼~”

    “啊,咯咯咯咯咯,咪咪呀呀……”揮舞著四肢,在慈郎的托舉旋轉之下,小影深的笑聲那是一串接著一串。

    景吾看得嘴角一抽,他的妹妹何時也被收復了……

    ***

    自此以後的一個月,跡部純寺先生充分的實踐了自己的諾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在家等著老婆兒子回家,抱抱女兒,幫助廚師制定每日的菜色,在花園裡擺弄擺弄園藝,日子過得相當清閑。

    “阿寺,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在家休息呀?”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包,阿源帶著三分邪惡,三分調笑的窩進了跡部純寺懷裡。

    放下手中的報紙,跡部純寺好笑的看著像貓咪似的妻子,溫潤如玉的眼露出一絲笑意,“有啊,我有乖乖的在家等你回來。”

    阿源挑起他的下巴,學著電視上某類人的表情說︰“嗯,朕心甚慰。”

    跡部純寺被捏著下巴,絲毫沒有被調戲的自覺,反而一挑眉,說︰“老婆,沒有獎勵嗎?”他側了側臉。

    阿源依言送上香吻,“阿寺啊,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男主內,女主外?嘿嘿。”

    跡部純寺看著賊笑得像小孩似的妻子,也樂得附和她,“你說是,就是。”

    景吾看著那對像新婚夫妻似的說著膩膩歪歪的話的父母,這算是人生中的第二春麼?

     ^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兒子很幸福

     ^

    雖然大灰狼變小白兔很有吸引力,但是跡部純寺畢竟是跡部純寺,不可能成為整天在家,靠著老婆養活的男人。 ^阿源也畢竟是阿源,她愛的還是能與自己並肩作戰,攜手共進的男人。所以一月之期一過,跡部純寺就正裝抖擻的上班去了,不過這樣子也很好,阿源和他同出同進,成了徹底的夫妻檔。

    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一個雷霆萬鈞,一個如沐春風,軟硬皆施,成績卓越。董事會的人被打理得服服帖帖,公司上上下下一片和氣,齊心協力奮進工作,企業文化相當積極。

    這天,一向工作積極,能力出眾的美女秘書不二由美子忽然向阿源提出了請假的申請。

    簽完字,把假條遞還給了不二由美子,鑒于阿源同她關系不錯,所以關心的問了句︰“由美子,家裡有急事?需要幫忙嗎?”

    棕色長發的美女微微楞了一下,然後很溫婉的笑了,“總裁,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給我家弟弟的比賽加油去!”

    阿源知道不二由美子家有兩個弟弟,父親常駐海外,家裡的瑣事,大大小小的都擔在了不二由美子和不二媽媽肩膀上。比起需要操持家務的不二媽媽,教育弟弟們的重任就交由不二由美子負責了,而據她平時的各種小細節來看,這位外柔內剛的大姐姐是真的很疼愛她的兩個小弟弟。

    阿源瞄了眼由美子請假單上的請假日期,忽然想起了什麼,眼楮一亮道︰“由美子的弟弟參加的是不是網球比賽?”

    不二由美子微微睜大了眼,點點頭,“總裁真是料事如神呢!”

    “噗嗤。”阿源笑了,擺擺手道︰“才不是,因為我家兒子也是這天要去比賽,我正打算去加油呢!”

    “哎?跡部少爺也打網球?”不二由美子帶了三分驚訝的笑道,“網球真的那麼好玩嗎?那麼多人喜歡。”

    “呵呵,是呢,只要孩子們開心就可以了。”阿源溫柔的笑著,腦海中閃現的是景吾在網球場上充滿英氣的面孔,只要開心就可以了,“由美子的弟弟是在哪所學校?也許我們那天還能踫上呢!”

    不二由美子站在阿源的辦公桌前,帶著恰好的尊敬,恰好的驕傲,施施然的站著,這樣的氣質正是阿源所欣賞的地方,“青春學園,跡部少爺是在冰帝吧!大家一起加油吧!”

    ***

    晚上

    跡部宅

    吃過飯,跡部純寺被阿源勒令餐後半小時不許上樓工作,要與家人增進感情,就在這時,阿源臉上帶著希冀的看向坐在沙發上聽音樂的兒子,“小景,下週一的比賽媽媽給你去加油吧!”

    景吾轉過臉,懶懶的開口道︰“啊嗯?不是什麼重要的比賽,媽媽不去也沒關系。”

    “哎?這場比賽不是關系到你們冰帝能否晉級全國大賽嘛?”阿源歪了歪頭,疑惑不解的問,當然她可不會因為景吾的這句話而退場,反正這小子就是別扭,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很希望她能去看的吧?

    聞言,景吾挑眉一笑,笑得張狂,笑得驕傲,甩了甩銀紫色的頭發,他以一種極其自信的眼神看著阿源,說︰“所以才不重要啊,本大爺的冰帝怎麼可能連全國大賽都進不去呢,媽媽你要來加油的話,就等本大爺打入決賽後再來吧!本大爺會讓你看見錦旗飄揚的華麗模樣!”

    阿源眨了眨眼,心中被滿滿的自豪所佔滿,這麼耀眼的少年,是她的兒子!

    “小源,你就別瞎操心了,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又怎麼能算是我們的兒子呢?”坐在阿源身邊的跡部純寺慢悠悠的翻過一頁報紙,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來。

    阿源毫不客氣的在景吾看不見的角度擰了他一把,沒好氣的說︰“什麼叫‘這點事’啊?這跟我去為小景加油根本是兩碼事,我不過是要盡到母親的責任而已,哪像你這個父親做得……”

    跡部純寺摟住阿源的腰,雙手投降,掛著無奈的微笑附和著︰“是是,老婆說什麼都對!”

    滿意的拍拍湊過來的銀色腦袋,阿源臉上帶著愉悅而滿足的笑容,“那麼小景,媽媽就在家裡給你做好吃的,贏了比賽之後帶著你的小朋友們一起回來慶功吧!

    景吾把撫摸著臉上的淚痣,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沒問題。”

    ***

    走在通往比賽賽場的大道上,帶領著灰色冰帝的景吾路過一個球場,那裡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喧嘩聲,景吾聞聲望去,看見那綠蔭的球場上一名藍白短袖的棕發選手眉眼彎彎的注視著對手,手上握著一隻網球。

    “燕回閃。”

    青春學園 VS XX中

    “不二獲勝,6-2。”

    “這個人,不二周助,是青學的天才!”忍足侑士的聲音懶懶的在景吾身旁響起,“青學今年也是全國大賽的種子選手呢。”

    景吾又看了眼被隊員簇擁著的不二周助,然後毫不猶豫的轉過身繼續走,“本大爺只知道冰帝這次會站在巔峰!”

    銀灰色的外衣在空中劃過一個瀟灑的弧度,忍足侑士摸了摸鼻子,笑著跟上了。

    如果說不二周助與跡部景吾的相遇那是命運的邂逅,那麼他們的再遇,就是前緣的再續。

    話說那是國中一年級的一個假期,景吾參加了日本青少年網球選拔訓練營,在那裡,他遇見了一個宿命的對手——手塚國光。

    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雖然一直被Felix打壓,但是依然打遍天下無敵手,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景吾在看到手塚國光用那張淡定到死的臉連續輪了三個對手之後,那時尚有青澀的他頓時燃起了熊熊戰意!

    要跟這個人打一場!

    不過華麗的景吾大爺自然不會趁人之危,在手塚國光體力不濟的時候再湊上一腳可不是他的風格,反正大家都在同一個訓練營裡,明天再挑戰他也一樣。於是景吾就帶著興奮的笑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景吾又看見了那張淡定到死的臉,那時候他並不知道“手塚國光”這個名字,正想走過去認識一下的時候,那淡定到死的人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棕色頭發,眉眼彎彎的少年。景吾一瞬間覺得這傢伙有點眼熟,可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而那個少年看見了向這邊走來的景吾也一愣,然後立刻像遇見熟人一樣的招呼起來。

    “喲!小景,這邊這邊,真的好久不見呀!”

    疑惑不解的皺著眉,景吾確信自己的小學同學裡沒有這號人,還有,這傢伙為何叫他叫得那麼親密?“小景”這個稱呼可是他母親的專用稱呼!

    “啊嗯,你認識本大爺?”景吾瞥了眼那個淡定到死的少年,又看了看那眉眼彎彎的少年,他們貌似是朋友。

    不二周助笑得很熟絡,“小景,我是不二周助啊,就是你說的那個‘不華麗的弟弟’的哥哥,令堂可還好?”

    哥哥?弟弟?母親?

    景吾的腦海飛轉,忽然閃過了兩張臉,哭泣的弟弟,眉眼彎彎的哥哥……原來就是他!真沒想到會在這裡噴上,“本大爺想起來了,不過你能不能別叫本大爺‘小景’?!”

    不二周助眉眼彎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笑眯眯的指了指身邊那位淡定到死的朋友說︰“小景,這是手塚國光,青春學園網球部一年級,手塚,這位是跡部景吾,冰帝學園一年級,呵呵呵,小景也打網球真是太好了!”

    景吾把視線轉向那張始終淡定到死的臉上,雙目中迸發出了戰意,伸出手,道︰“手塚你好,本大爺是冰帝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

    手塚國光沉默的伸出手,有禮的回了句︰“你好。”

    “手塚,來打一場吧!”景吾勾著嘴角,看向手塚的眼神那是紅果果的渴望。

    手塚國光抿著嘴還沒回答,一旁的不二周助就跨前一步擋住了兩人目光的交鋒,“小景那麼快就當上了部長,一定很厲害吧!呵呵,好想討教一番啊……啊,教練來了!”

    於是幾人都各歸各位的站好了,就是這樣,景吾錯失了一個與手塚國光的交手機會,而自此以後的幾天裡,除去訓練和課程,景吾再也沒有向手塚發出挑戰的機會,他極度懷疑這是不二周助在從中作梗!

    不二其實很冤枉,手塚的手自受傷後沒多久就參加了這個訓練營,因為年齡還有表情等各方面因素,前來向他挑戰的人特別多,為了同伴的身體著想,不二自然極力的推脫這些挑戰了!他若不出面,那麼依手塚國光那淡定到死的個性,就是手廢了也會面不改色的接下所有挑戰。

    青春學園,不二周助,手塚國光。這三個名詞牢牢的印在了景吾的腦海中。

    如果這次青學也能順利晉級全國大賽,那麼總有一天他們會遇上,到時候,手塚國光,本大爺再好好會會你。

    景吾對冰帝能否晉級毫不懷疑!

    ***

    晚上的跡部家特別的熱鬧,對於獲得的這第一次成功,沒有人是不高興的。

    “全國!全國啊!啊哈哈哈!”向日嶽人興奮的大笑著。

    一向管束著家裡小動物的忍足和亮這回也沒有潑紅毛猴子的冷水,也兀自高興著。

    景吾勾起嘴角,打了個響指,使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原本喧鬧的客廳瞬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眼中只有這個帶領著他們走向頂端的帝王。

    “我們的目標可不是全國那麼簡單,王者立海大,哼,本大爺才是這個王者!”如此囂張的話,立海大可是上一屆全國大賽的冠軍啊,而冰帝,只不過是首次晉級全國的小蝦米,這樣的話,也只有跡部景吾能說,因為他是天生的王者!

    “全國第一!乾杯!”

    “乾杯,也!”

    “以下克上!”

    “WUSI!”

    “哇啊啊啊啊啊!”眾人氣氛正高的時候,從二樓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

    景吾嘴角一抽,額上青筋直跳,握著杯子的手收緊了,他咬牙切齒的說︰“樺地,給本大爺把慈郎那傢伙從小影深房間裡拎出來!!”

    家裡的女兒哭了,阿源自然是第一時間沖過去了,只見嬰兒房內,毛茸茸頭發的可愛少年駕輕就熟的抱著哭泣中的嬰兒,一臉的糾結,“小寶寶你別哭了啊,慈郎不逗你了,你要咬就咬吧!”

    說著,他還把一直手指伸到了小影深的嘴邊,大哭中的小影深不理不睬,無奈,慈郎只好把手指更深入一步,觸踫到嬰兒軟軟潤潤的唇時,小影深一口咬住了那根手指,哭聲就此停止。

    慈郎松了口氣,阿源也松了口氣。

    “小傢伙怎麼忽然哭了?”阿源走過去,給不斷吮吸著慈郎手指頭的小影深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慈郎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好久沒見到小寶寶了,我……我只想逗她玩嘛……”

    真的是逗她玩啊!

    綿羊君可能跟甜食呆久了,整個人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甜香,而小影深貌似特別喜歡這氣味,所以特愛跟慈郎呆一起。於是利用這個,慈郎就用一根手指送到小影深嘴邊,看她要咬上來了,再往後一退!再咬,再退!如此反復,終於,被逗得小影深一個不慎,磕到下巴了,委屈+疼痛,頓時就掉金豆豆了。

    太惡劣了!

    阿源腦海中閃過這四個字,可是再看看一臉純潔到無以復加的綿羊君,她又不得不嘆口氣,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而已……

    小影深咬著慈郎的手指頭不放,所以樺地也沒法子把他給拎出去,最後還是慈郎抱著小影深坐在餐桌前用的晚餐。

    忍足瞄到一邊景吾的表情,太陽穴頓時一凸,慈郎,你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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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母親有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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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家上下四口人的生活,說是平穩卻也蘊含了激情,說是多姿多彩卻也平淡如水,但這就是過日子。 ^

    小影深在八個月大的時候第一次喊出了“媽媽”兩個單音字,那一刻,阿源淚流滿面,為人母的喜悅,幸福,酸澀在這一刻上升到了頂峰。她錯過了景吾的第一次,所以才尤為珍貴小影深的每一個階段。

    有了“媽媽”兩個字做鋪墊,在景吾和跡部純寺威逼利誘的努力下,小影深也終於喊出了“哥哥”和“爸爸”。父子倆一大一小臉上的那種笑容,燦爛刺目得令人落淚。

    景吾帶領的冰帝雖然在國二那一年沒有取得那面優勝錦旗,但是卻走上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冰帝之王,牢刻在史冊之中。此時此刻的景吾就猶如即將展翅翱翔的雄鷹,正不斷的為自己豐滿著羽翼和能量。

    而阿源和跡部純寺的小日子,雖然不能用“精彩”來形容,卻也幸福。跡部純寺是個寡情而冷淡的人,永遠也不會把真愛說出口,而他對一個人表現喜愛的方式便是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而體現。就算自己的工作完成了,他也會有意無意的坐在你身邊,拿著份報紙,靜靜的陪你完成工作直到深夜。他還會留意你需要些什麼,有時候可能僅僅因為一句不經意的話,他都可以在第一時間裡把你想要的東西送到面前……

    這樣被人寵著的感覺很好,阿源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相當的滿意!女人一旦心情好了,皮膚也好了,她完全應證了那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又是一年暑假,對于景吾而言,這個暑假可不輕松。首先,他得遵從跡部純寺的建議,開始去集團內部實習,其次,冰帝網球部的訓練也不能落下,畢竟景吾的國中生涯只剩下一年,在這剩下的唯一一次機會裡,他無論如何也要履行自己當年的諾言——帶領冰帝成為王者。

    同樣在酷暑中忙碌的還有阿源,克拉克老伯爵在與病魔搏鬥了那麼多年後,終於咽下了那口氣,於是那一大筆財產,還有一整座古堡的遺產,都需要重新分配了。克拉克夫婦沒有其他孩子,只有阿源這個獨女,而克拉克先生又被夫人吃得死死的,所以面對各種各樣的企圖撈到好處的親戚,克拉克夫人的態度很堅決︰老伯爵留下的所有遺產全都由其親孫女跡部源繼承。

    克拉克夫人的這一決策其實也是有私心在的,阿源作為他們的女兒,還是關系很好的女兒,由她來繼承巨額財產他們絕對放心,還能從中獲得極大的利益,畢竟從人倫上來講,阿源還是要盡力滿足父母的要求啊。再來,繼承了這麼一大筆財產的阿源背後有著跡部家撐腰,比起勢單力薄的克拉克夫婦,更能防住某些有心人的一手,也能預防諸多不是意外的“意外”的發生。如此一箭雙雕的好主意,何樂而不為呢?何況阿源本身也獲利很多。

    在英日兩地不斷奔波的阿源,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雖然跡部家的事情有跡部純寺幫忙處理,可是克拉克家族的各項事宜還是不方便他出面的。短短一個月裡,阿源整個人都瘦掉了一圈,景吾看得直嘆不華麗。

    這天阿源再一次結束了從英國到日本的漫長飛行旅途,跡部家派來接送的司機還沒有到,阿源拖著行李箱在老地方等著,頭頂上雖然有遮蓋物,但天氣依然悶熱的令人窒息。熱浪一波波的襲來,周圍是來來往往,熙攘的人群,阿源有些不耐的用手扇著風,等著姍姍來遲的司機。

    豆大的汗珠順著姣好的輪廓弧度滑下,阿源的飛機是提前到了,跡部家的司機又在路上堵住了,這才造就了望眼欲穿的現狀。阿源正琢磨著乾脆打的自己回去算了,才費力的拖起行李箱,走進毒辣的太陽底下,她就感覺一陣暈眩,口感舌燥的泛惡心,偏偏此時,從她後方傳來一陣推力……

    “啊,抱歉。”

    阿源只來得及看清來人是個戴著帽子的少年,便眼楮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越前龍馬瞪大了眼楮看著面前這個嫩黃色長發的女人慢慢倒下,他只不過是恰巧從這人身邊路過,然後一個不留神沒看見突然蹦出來的她,剎車不及時,背後大大的網球袋不小心撞到了她身上……於是,他便看見這個氣質高雅的女人便搖搖欲墜的倒在了地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喂喂,這,不關我的事吧?

    “喂,阿源,你沒事吧……”越前龍馬輕輕推了推倒在地上的阿源,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視線逐漸如針芒般射了過來,這讓他很不習慣。

    “哇哇,青少年你做了什麼!”就在越前龍馬僵在那裡,思考著是先去叫保安還是叫救護車的時候,一個油腔滑調,聽著就不正經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回頭看他都知道這人是誰。

    “這還是一位美人呢,青少年你老實交代!一回日本怎麼就做出這種壞事了!”越前南次郎被自家老婆趕來接兒子的飛機,不情不願的他好不容易磨蹭過來了,找了半天才看見自家臭小子,卻不想還有這麼一幕。

    越前龍馬撅起嘴瞪了自家沒正經的老爹一眼,對他的話不予理睬,“老頭子,你說該怎麼辦!”他扶起暈倒在地的阿源,向“經驗豐富”的老爹求助,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越前龍馬背後的汗更多了。

    越前南次郎盯著阿源看了會兒,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忽然咧嘴一笑,推開越前龍馬,一個公主抱抱起阿源,嘴巴上大聲喊道︰“老婆你中暑了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兒子,快幫你媽拿好行李!”

    不遠處已經察覺到這邊異常的保安聽了這話,看了看邋裡邋遢的男人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一邊把帽子壓得低低的少年,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這年頭,美女配野獸那是經典組合……

    越前龍馬又羞又惱的拖上了阿源的行李,又帶上了自己的,頭也不抬的跟在丟臉得要死的老爹身後走了,老頭子,你這話被老媽聽到,你就死定了!

    越前南次郎完全不知道身後龍馬的糾結心情,看看在自己懷中的溫香軟玉,笑得一臉猥瑣,心情蕩漾無比。這張臉,這個身段……跟他最近迷上的X雜志的某模特小姐太像啦!

    昏迷中的阿源皺了皺眉,在噩夢之中,她看見一個猥瑣的男人對自己笑得眼楮都彎了,還色咪咪的打量著自己,阿寺,Where are you?

    “老頭子,醫院在那邊!!”越前龍馬看著越前南次郎抱著人直往那與紅十字相反的地方走,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越前南次郎如夢初醒般的掉了個頭,話說剛才他想幹嘛來著?把美人抱回家?不行不行,這樣子他家的母老虎可得拍死他了。

    ***

    當司機載著景吾來到機場的時候,早就人去樓空了,景吾壓根不知道他的母親剎那之間成了人家的老婆,並且又有了一個兒子。

    “啊嗯,人呢?”在機場周圍來回轉了一圈都沒發現人,景吾皺著眉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但卻只等到一連串的忙音,無人接聽。

    “中村,去打聽一下。”坐在後座,景吾皺著眉說道。難道母親自己先回去了?因為之前自己並沒有通知她他也會來接機,但是沒道理不跟司機中村打聲招呼啊,母親平時也很T恤下人。

    “少爺,夫人的各種手續都已經辦理完畢,飛機比預定時間早到達了三十分鐘。”中村不一會兒就回來報告了。

    景吾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掏出手機,給公司和家都打了個電話,可哪邊都沒說見到人。“中村,拿著母親的相片,去問問每個入口處的保安,有沒有見到人。”

    在景吾糾結的同時,醫院裡的越前龍馬也在糾結。

    越前南次郎跑去幫美女辦理各項手續了,卻把他硬是壓在病房裡,於是越前龍馬只能不情不願的坐在病床前等著自家老爹回來,然後功成身退。就在此時,阿源身上的手機響了,從小在美國接受西式教育的龍馬糾結了,西方是相當注重個人的隱私的,就這樣未經人家允許接聽人家電話是非常不禮貌的一種行為,可是這個電話也許是她的家人好友打來的呢?這樣不就可以聯系到其親屬了嗎?

    越前龍馬糾結了一會,終於掙紮的伸出手想要去掏阿源兜裡的手機,與此同時,鈴聲它不響了……

    “少爺,東出口的保安說,有一個疑似夫人的女子暈倒,然後被她的丈夫和兒子送去了醫院,據他的描述,此女子的長相和身形都很像夫人……”中村先生喘著粗氣,心裡帶著些顫抖的報告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暈倒?丈夫?兒子?!

    景吾的臉瞬間黑了,他心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母親被綁架了!但立馬又被否定了,還沒有人蠢到在機場這個充滿了攝像頭的地方作案。“中村,馬上去最近的醫院。”

    說來,也是越前南次郎先生的各種極品行為,令值班護士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當景吾一加以詢問,護士小姐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神色古怪的說︰“你是說那個中暑病人嗎?她的丈夫和兒子正在病房裡守著。”

    護士小姐之所以那麼清楚,是因為越前南次郎先生抱著阿源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啊啊,醫生快來,快來看看我老婆怎麼了!”

    景吾黑著臉大步沖進病房,他倒要看看,這個“丈夫”和“兒子”到底是誰!

    適時,越前南次郎正坐在阿源身邊,伸手去摸她兜裡的手機準備打電話聯系其親屬,雖說美女誘惑很大,可是他家裡的那位“誘惑”更大,某些事情那只能像那些顏色雜志一般,看看,YY一下,不能付諸實踐。

    夏天,阿源穿的裙子比較短,緊身的職業裙裝很好的把她那豐滿優美的臀部曲線給勾畫了出來,而手機則被她貼身放在裙子的右側口袋中,緊貼著大腿。於是越前南次郎這個摸手機的動作,在心急火燎的景吾推門而入後一眼看去,就是在輕薄自家母親的動作!再加上越前南次郎此人天生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場,身上穿的黑色和服早就因大幅度動作而襤褸不齊,露出一大片古銅色的胸膛。所以,這個場景,令景吾腦海中的某根弦斷了……

    他直接無視了一邊站著的越前龍馬,大步沖了上去,抓住越前南次郎胸前的衣服往旁邊一甩,“你這個不華麗的男人想對本大爺的母親做什麼!啊嗯!”

    越前南次郎怔愣的踉蹌了幾步,隨即又恢復了痞子般的笑,沒剃幹淨的胡渣一抖一抖的,這笑讓景吾在一瞬間裡想起了Felix……

    “呀呀,青少年那麼激動幹嘛,這是你母親?!Oh,NO!不可能,她看上去還那麼的年輕!”越前南次郎怪叫道,“真該讓倫子討教一下保養秘方啊!嘿嘿嘿,青少年,你母親還單身麼?”

    越前龍馬黑線了,多久不見,老頭子還是那麼抽風。

    跡部景吾黑線了,太神奇了,世界上竟然有這種人。

    “老頭子,人家家屬來了,我們也可以走了吧!”越前龍馬壓了壓帽子,事實上他得帽子一路上已經壓得很低了。他說這句話完全是想挽回父子兩人的面子,可惜某人並不領這個情。

    “少年,人家還沒醒呢……”越前南次郎抓了抓胸口,不情不願的說,他才不想那麼早回去面對家裡的那只母老虎呢,哎哎,誰讓倫子那傢伙竟然撕了他最愛的一本畫冊!看不到畫冊上明媚的小模特,至少也多看兩眼長得相似的美婦人也好啊!

    景吾嘴角一抽,說實話,他長到那麼大,還沒見過這樣皮厚的人,“不勞大叔你了,再見不送。”

    越前龍馬抬頭看了眼景吾,“切”了聲,雙手插袋的率先準備走出房門,卻被自家老爹了拎住了網球袋,“哎哎,少年你就這麼走啦?”

    壓抑多時的越前龍馬同學終於忍不住狠狠瞪了眼極品老爹,然後一腳踢向越前南次郎長滿腿毛的腿,“放手,死老頭子!”

    越前南次郎自以為靈活的往後一跳想要避開,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得意的笑,可是下一刻他就想哭了,在這狹小的病房裡,根本不夠他做如此大幅度的動作,尤其,這傢伙還是前世界級運動員,彈跳能力非尋常人可比。於是這麼一跳,好死不死的正撞上了病床後的鐵欄桿上……

    越前南次郎高大的身軀頓時重心不穩,掙紮了幾秒鐘之後,終於應了地心引力的召喚,撲倒了……撲倒在病床上,撲倒在躺著阿源的病床上……

    越前龍馬帽子歪了,景吾的眼楮瞪了,被壓的阿源受到來自肉體的痛苦之後竟然醒了!

    沒錯,那種窒息的感覺正是來自這個壓在自己身上的大男人。

    大男人……

    滿臉胡渣猥瑣相的大男人……

    剛睜眼的阿源一醒來就受如此驚嚇,條件反射的,她用那韌性很好的腿狠狠的向上一踢……

    “嗷嗷嗷嗷……”越前南次郎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立馬捂著某個重要部位從阿源身上滾到地上翻騰著。

    太狠了……

    越前龍馬的額上落下一滴汗,老頭子,沒關系,越前家還有我跟龍雅呢!

    那一腿的威力,跡部純寺先生以自身慘痛的經歷可以證明,絕對可以令人銘記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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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母親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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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待勘察完周圍形勢後,阿源發出了一聲驚呼,對著依然在地上打滾,痛不欲生的越前南次郎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您不要緊吧?我不是有意的,真的。”

    “喂,老頭子,你沒事吧!”越前龍馬還是善良的孩子,看見自家老爹這副樣子,還是酷酷的上去關心了一下。

    越前南次郎抬起流滿冷汗的臉,哀怨而控訴的看向阿源,“美女……不帶那麼暴力的……”

    阿源才剛剛轉醒,對周圍的一切還不甚瞭解,但是她隱約記得自己是暈過去了,既然現在身處醫院,那一定是面前的這兩位救了自己吧!雖然不明白剛剛這位,額,有個性的男人為什麼要壓在自己身上,可是看看景吾,還有那個戴帽子的男孩都在現場,他也不可能做些什麼壞事,果然是自己錯打好人了嗎?

    景吾看見自家母親流露出的自責神色,立刻輕咳一聲,率先一步上前,有些不情願的扶起地上的越前南次郎,“啊嗯,大叔你還可以吧,需不需要本大爺叫個醫生來給你看看。”

    越前南次郎臉色一僵,剛想開口說話,他那不知放在什麼方位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這位剛剛還油腔滑調的猥瑣大叔瞬間就變成了小白兔,顫巍巍的摁下通話鍵,“喂,倫子啊……”

    ——“越前南次郎你這混蛋讓你去接兒子你跑到哪裡去了啊兒子看見了沒有都這麼久了再不回來菜都要涼了啊!你是不是又跑去哪裡鬼混了啊一刻鐘內不帶著兒子出現在我面前你的那些雜志都別想要了午飯晚飯也別想吃了,懂了嗎!”

    病房裡很安靜,那來自手機裡用著溫婉的聲音咆哮的女聲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進了眾人的耳朵,對于這位女士能把那麼多字僅僅用兩句長句表達出來,眾人都表示相當的震撼。

    越前南次郎盯著還沒來得及回話就已經掛斷了的手機,咽了咽口水,面如土色,他家的母老虎,還是那麼彪悍啊……在看看坐在病床上的黃發美女,剛剛那一腳,也是多麼的彪悍啊,女人,果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嗎?

    景吾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的低著頭的越前龍馬,原來,你家母親也是如此彪悍啊……

    “老頭子,走了!”扯了扯帽子,越前龍馬背著大大的網球袋,拖著小小的行李箱,毫不猶豫的走出了病房。

    Ryoma……

    景吾漫不經心的瞥到了網球袋上印著的名字,這個在將來,會讓他很鬱悶的名字。

    “小景,我們什麼時候回家?”阿源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她微笑著看向牽掛多日的兒子。

    景吾皺起眉,語氣不悅的說︰“你這個女人多日不見怎麼又瘦了!太不華麗了。”非但是瘦了,臉也憔悴了許多,英國的那幫人究竟做了些什麼了。

    阿源勾起嘴角,好笑的說︰“我等著小景來把我養胖啊,這幾天小影深乖不乖呀?”

    “小丫頭不久前會走路了,最近都是本大爺看著她。”提到家中的小公主,景吾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這小傢伙可真是活寶。

    聽到小影深會走路了,阿源心中閃過驚喜,但也有遺憾,身為母親,竟然錯過了女兒人生中的第一步,這真的是莫大的遺憾。

    景吾看見自家母親臉上那抹隱藏著的遺憾,繼而補充道︰“本大爺有錄DV下來,媽媽你回家後可以看看,你再休息會兒,竟然不華麗到中暑了,哼。”

    阿源聞言,微微一笑,狡黠的眨了眨眼,說︰“小景,過來一下。”

    被召喚的景吾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俯下身子把臉湊了過去,然後一隻溫熱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輕輕的,帶著寵溺和溫柔的捏上了他的臉頰。

    雖然已經不是以前那種肉肉的手感了,可是小景臉上那種傻傻又害羞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阿源輕笑著揉亂了景吾微翹的銀紫色頭發,毛茸茸的觸感一如當年。真是眨眼之間,已過經年,小小的包子竟然長得比她還要高了,“辛苦你了,小景。”

    “啊……嗯……”在球場上叱 風雲,高傲自戀的跡部大爺,此刻竟然紅著臉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

    忙碌而又炎熱的夏天終於過去了,在秋風送爽的日子裡,阿源終于能安安穩穩的坐下來喝杯茶,逗弄逗弄小影深了。也是在這個秋天,景吾開始了他國中最後一年的生涯,跡部純寺也給自己兒子打了預防針,在升上高等部之後,景吾將會很忙很忙,這就意味著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參加社團活動,參加比賽了。

    因而,國三的這一年,對跡部景吾來說,尤為重要,因為他只有這最後一年了。對于自己父親的通牒,景吾並不怨恨反抗,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責任,也清楚自己的父母其實已經給了自己最大的自由了,一個人在享受各種條件的同時,就要有承擔各種條件的義務。

    跡部家的生活就這樣在忙碌而充滿條理,也不乏溫馨快樂的氛圍中進行著。而這所有的平靜,都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劃破了它無痕的水波。

    跡部景添失蹤了……

    最先得知這個消息的竟然會是景吾!

    哪些事情能說,哪些事情不能說,哪些事情該問,哪些事情不該問,跡部景吾很早以前就明白了,這一大家族中的生存之道。所以,當他有一天在家宴上,在某個角落裡看見一個陌生的小小身影時,心裡雖然有疑惑,但依然緊閉了嘴巴,沒有多問一句,因為他看到,父親和祖父的臉色都不太好。後來,還是母親告訴他,這個小男孩叫跡部景添,他姑姑的兒子。

    他的姑姑在跡部家是個禁忌,那麼這個跡部景添……景吾的眼神暗了暗,看向了那個縮在角落裡,和他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果然,除了必要的家宴,跡部景添從來沒有在跡部家出現過,他一個人住在東京近郊的別院裡,母親和父親也從來不在他面前提起過這個孩子。跡部景添,他就像是跡部家的影子,隱形的存在於這個大家族。

    景吾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惦記上了這麼個人,上一輩的事情他雖然關不著,可畢竟是他弟弟,怎麼可以那麼不華麗呢!所以,當他第一次踏進那座空曠的別院,準備正式會會這個弟弟,然後考慮是否為他改善一下現狀的時候,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沒見這個孩子的身影。

    回到家之後,景吾大手一揮,叫來了照顧跡部景添的保姆加以詢問,然後頓時怒了。

    把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景吾怒氣沖天的對著面前那個嚇得渾身發顫,抖抖索索的中年婦女吼道︰“人都失蹤了五天了你還說不知道?!啊嗯?如果本大爺沒有過來看他,你是不是還要繼續瞞下去?”

    在景吾犀利的瞪視下,中年婦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顫抖著嘴唇不敢抬頭。

    就在此時……

    “景吾,發生什麼事了?”跡部純寺和熙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在他身邊還有與他一起下班回家的阿源,此時兩人都用驚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幅畫面。

    景吾收回了放在保姆身上那要吃人的目光,看向回家的父母,他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因為對于跡部景添,他的父母親向來都是避而不談的。

    “爸爸,媽媽,跡部景添失蹤了……”皺了皺眉,景吾還是說了出來。

    跡部純寺的瞳孔一陣收縮,臉上一直帶著的微笑也停頓了一秒。阿源上前幾步,站在那跪坐在地的保姆身前,眯著眼問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夫……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過去的時候,景添少爺已經不…不見了……”保姆一見三大BOSS齊聚,頓時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聽聞此言,本就怒火未消的景吾“唰”的站了起來,厲聲問道︰“你連續五天沒有去照顧景添了?!”

    保姆頓時暗道不好,面如死灰,“沒……沒……”想辯解,雙唇卻抖得說不出話。

    跡部純寺的微笑之中蘊含著風暴,他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查景添平時的生活狀況,最後出現的地點,周圍是否有可疑人物!”

    “至於你。”轉頭看向瑟瑟發抖的保姆,跡部純寺的眼中不帶絲毫溫度,“帶下去,關起來。”

    這一夜,跡部宅燈火通明,在搞清楚事情始末之前,跡部純寺不同意把消息告訴給跡部老爺子,而景吾,也是第一次從父母口中瞭解到了關于那個孩子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跡部純寺要的資料就到了手中,看了那薄薄幾頁紙上的內容,他粉飾太平的微笑也出現了一絲裂痕,跡部純慧是他心口上的一道疤,永遠不會褪去的疤,亦是一顆不為人知的地雷。

    “你也來看看吧。”平靜的把那幾張紙遞給阿源,跡部純寺一如既往溫和的嗓音猶如一道驚雷在阿源耳邊響起,多年夫妻,她怎麼可能聽不出其中的冷意?真是好久不見的冷意啊。

    強忍心中泛上的酸澀與受傷,阿源快速閱覽了紙上的內容,一夜未睡的她有些疲憊,看向跡部純寺那漆黑,蘊含著怒火和冰冷的眼,有些無力,“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挑了個玩忽職守的傭人。”

    景吾恨不得捏碎了那個負責照顧景添生活的保姆。她竟然可以一周只去一趟景添家,而且還只做些毫無營養可言的“豬食”給他吃!可是看看現在父母之間流淌的氣氛,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

    跡部純寺捏緊了手,如今跡部景添下落不明,綁架和走失都有可能,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如何有臉去面對香消玉損的妹妹?其實他也明白,在這件事上不能完全責怪小源的疏忽,也是他自己同父親一樣,害怕觸景生情,不敢去看那個孩子,以至於漲了那些仗勢欺人的小人的氣焰。可是各種擔心,各種後悔,各種自責全然壓在跡部純寺心頭,令他煩躁不堪,“小源,我記得讓你好好照看景添的啊,就算沒有時間親自去探望,那也要保證物質上的需要,可現在怎麼會發生這種荒謬的事情呢!你,是不是沒把那個孩子放在心上?”

    阿源抬眼,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跡部純寺,這個男人,這個與她同床共枕那麼多年的男人,這個對她向來溫柔體貼的男人,竟然會以這樣的姿態,仿佛是上司責備下屬的模樣來質問她!

    以她對他的瞭解,她清楚現在這個樣子的跡部純寺不是平日裡那個言笑晏晏,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男人了,他失去了他的冷靜,他的自製,不然他絕不會笑得那麼難看,也絕不會說出這種有傷夫妻體面的話,尤其還是在景吾的面前!

    可是,清楚不代表就可以原諒,第一次,跡部純寺失去理智是因為得知了跡部純慧的死訊,第二次,他失去理智是因為跡部純慧的兒子,還為此而責備她。

    阿源冷笑一聲,酸澀與受傷全都變成了憤怒和心痛,她抬起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跡部純寺的臉,嗓音有些尖銳,卻充分體現了她的憤怒,“我為什麼要把他放在心上?景添與我非親非故,我有什麼義務和責任去照顧他?他是你跡部純寺親妹妹的兒子,跟我跡部源沒有半點關系。我盡到了承諾,在他失去母親的時候安慰他,安排保姆照顧他。你憑什麼來指責我,憑什麼來質問我,既然你那麼關心那孩子,那為什麼不去看他?不去照顧他?不接他回來?你以為我很閑嗎,還是母愛泛濫到可以去疼愛任何一個不相干的孩子?”

    跡部純寺的嘴角微微的翹著,只是一雙眼楮沒有絲毫笑意的回視著阿源,針鋒相對,毫不退讓,“他是我妹妹的兒子,可你是我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

    這句話就好像一根導火線,引燃了那些已經積壓已久的矛盾,阿源深吸一口氣,她以為經歷了那次告白,那次坦誠,她與跡部純寺之間就能一直幸福的走下去了。可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那些她隱忍了許久,退讓了許久,疑惑了許久的問題和矛盾,終究會有爆發的一天。

    “我是你的妻子,所以就有義務為你是從,接受你的一切安排了嗎?所以就必須主動說愛你了嗎?所以就有必要每次出差的時候,巴巴的給你打電話,等著你那少得可憐的情話嗎?阿寺,我會答應照顧景添,會放下驕傲那麼多次的主動,這些並不是我做妻子的義務,完全是因為那份感情,請你清楚這一點。”說完這些話,阿源大口的喘著氣,心裡頭有些憋屈。

    總覺得有些東西變了,在她說出那句“我愛你”之後……

    跡部純寺不再主動打電話來關心她,看她的眼神也不似以前那般的熱烈,她所做的一切一切,為他而做的全部,都好像變成了所謂的“義務”。

    跡部純寺沉默了許久,站起身,不再看阿源,他淡淡的說︰“當務之急,是找到景添,其餘的,以後再說。”

    阿源沉著眼簾,任由跡部純寺不帶任何停頓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後一聲不響的上樓。

    “小景,我出去了,按時去上學,我的疏忽,我自己來彌補。”拎起沙發上的包包,阿源面色如霜的走出了家門。而目睹了父母之間激烈爭吵的景吾緊鎖著眉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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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母親下決心

    阿源從車庫開了一輛跑車出來,一路疾駛,好在現在時間尚早,路上的車輛行人都不多,這才使得她能順暢無阻的駛上高速公路,沒有發生人間慘劇。而一開上高速公路,阿源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直接把馬力再提一個檔次,跑車以一種目不暇接的速度奔馳著。

    車內的阿源絲毫不覺得現在車子開得有多快,依然面無表情的把繼續速度提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蘭博基尼不愧是世界級的跑車,充分滿足了阿源對刺激的渴求與發泄。清晨,少有車輛的高速公路上,只有一路響起的馬達聲和迅雷般的影子。

    握著方向盤,阿源的心情就跟這跑車的速度一樣,疾馳著,翻騰著,怒吼著……其實矛盾從一開始就已經埋下,跡部景添不過是一個導火索,即使這回沒事,也總有一天會爆發。阿源早就明白跡部純寺並不是自己心中正確的那個人,他和她的那兩種截然不同的個性和世界觀就註定了他們無法一直走到最後。可是,喜歡又有什麼辦法呢?

    愛情是一場遊戲,誰先在乎了,誰先愛上了,那就是輸了。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即使再要強,也免不了心底的柔軟。明知道愛情並不牢靠,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往裡跳,明知道跡部純寺是錯的人,心裡卻依然抱有僥幸。

    猛力的打了一個彎,橡膠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阿源緊抿著嘴,暗沉的眼眸透露出一絲痛苦,心裡是滔天的苦澀。這個由她和跡部純寺共同編織出來的夢終究是要破碎了的,她是真的愛上了跡部純寺,所以才極力的去相信他的笑是真的,他的痛是真的,他的愛是真的,他的關心是真的。

    一顆心,會因為他溫柔的一聲“小源”柔軟很久,會為他深夜裡的陪伴而感動很久,會為他的一句關心快樂很久……阿源一度真的以為,跡部純寺也是愛她的。

    可是,這些統統只是自欺欺人的愚蠢想法而已!是她太過渴望得到他的愛,所以才會下意識的為他每一個行為都尋找愛的理由,她所覺得得到的愛,不過是自己為自己找的藉口罷了。對於跡部純寺來說,那些行為僅僅只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該為妻子做的”。是的,跡部純寺在努力的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這才令阿源有了被愛的假像。

    腳下猛踩著油門,阿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該去哪裡,能去哪裡,她只想逃離那個令她如跳樑小丑般自導自演了一場愛情滑稽戲的地方,越遠越好。眼眶裡是澀澀的乾涸,她才不會讓眼淚這種東西軟弱了自己的心,就算是輸,也要挺直了腰桿。接受無奈,承認失敗,該從這個虛假的戀愛中醒來了。

    跡部純寺沒有錯,對於一個已經習慣了偽裝,一個已經冷情到骨血裡的男人來說,本就不能談什麼真心,即使有一天真的有人能令他付出真心,那這個人也不可能是她。阿源自己也明白,她太世故,太戒備,她跟他一樣,都不可能把愛情放在第一位,這樣子的兩個人,又怎麼能指望真的心連心相愛呢?而且,跡部純寺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

    親手打破了甜蜜夢境的阿源忽然覺得很累,很疲憊,她才發現,原來在過去她自以為幸福甜蜜的一年半裡,她其實過得很累,愛得很累。精打細算的經營著這份感情,費勁的顧全公司和家庭,以期減輕他的負擔,讓他享受到由她建立的家庭溫暖。她太在乎他了,所以才那麼小心翼翼,而跡部純寺呢,在他心裡,她跡部源還沒有他死去的妹妹來得重要。

    想到這裡,阿源心裡是有點怨恨的,怨跡部純寺,怨跡部純慧,但是很快她就想開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自輕自賤的女人,他既無心,我亦無情,感情這種東西雖然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但是在表面上,阿源還是有自信能夠走的不留一絲痕跡。

    不憐憫心中的小小悲哀,阿源調頭往東京警視廳開去,不管怎麼說,孩子都是無辜的。

    俗話說禍不單行,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阿源沒發生人間慘劇,她遠在英國,開車開得很守本分的母親卻出了車禍。

    才報完案從警視廳出來的阿源立馬就接到了父親的越洋電話.

    “喂,Melo,你媽媽出了車禍,你趕快回愛丁堡,醫生說情況不太好……”克拉克先生有些沙啞的聲音頓時在阿源心中閃過一道驚雷。

    在跡部源的記憶中,日本血統的母親向來溫柔可親,而在阿源的印象裡,這位克拉克夫人,也確實是一位疼愛女兒的好母親。突然之間聞此噩耗,阿源心裡還是泛起了陣陣酸澀,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啊,而且父親竟然叫她趕緊回去,這情況怕是真的很不好了……

    馬上打電話訂了最快的班機,阿源匆匆的發動了車子,又是一路的疾馳,回到家,景吾和跡部純寺都不在,只有小影深由保姆照顧著,看到她來還興奮的伸出藕段似的手臂使勁伸著。

    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後,看到女兒依賴而單純的笑臉,阿源乾涸的眼簾竟有一絲濕潤,本來有些焦躁的心平靜了下來,抱起小影深,在她肉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阿源輕哄著︰“寶貝,要乖乖的,聽哥哥的話!”

    “媽……媽!呀哈……”小影深無憂無慮笑著,雙手軟軟的勾著阿源。

    把女兒還給保姆,帶著匆忙收拾的行李還有證件,阿源直奔機場,路上給景吾打了個電話,說明瞭情況,要他別著急,跡部景添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媽媽,爸爸他……”遲疑了一下,景吾終於還是開了口。

    阿源把一縷額前的發絲別到了腦海,相當平靜的說︰“放心,為了你和小影深,我也不會和你爸爸離婚的,小景不用擔心我,媽媽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路上小心”。景吾的聲音中帶了絲笑意。

    直至飛機起飛,阿源都沒有給跡部純寺打過一個電話,按理說,丈母娘出了事,也應該通知他的,可阿源現在就是不想見到那個男人,連聲音都不想聽到。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斷的徹底些。

    在飛機上休息了一會兒,一著陸,阿源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愛丁堡醫院,克拉克夫人住在重癥監護室,克拉克先生看見風塵僕僕的女兒,頓時眼眶就紅了。

    看見蒼老許多的父親,阿源心中鈍痛,“母親怎麼樣了?”

    “傷勢惡化了,剛剛搶救過來,是生還是……就這兩天了……”克拉克先生紅了眼楮,他同日本籍的夫人有過一段浪漫的邂逅,平素感情也很好,現在這麼突然的就要面對生離死別,這個剛剛才喪父不久的男人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阿源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伴隨著的,還有深深的恐懼,她不知道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感情還是屬於自己的情緒波動,“怎麼好端端的,就發生了這種事呢,車禍嗎?”

    克拉克先生點點頭,徹夜等候在醫院的他下巴長了胡渣,顯得有些狼狽,“警方判定了這是一場意外,Melo,如果你媽媽她……”

    “父親!”阿源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音,“母親不會有事的,沒有如果!”

    克拉克先生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眸,企圖從中獲得一份勇氣。

    兩天後,昏迷多時的克拉克夫人終于醒了,而且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可是她的傷勢卻只重不輕,這時候眾人心裡都閃過了四個字︰迴光返照。

    克拉克夫人看見阿源也在,頓時眼楮就亮了,那種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的閃亮。“Melo,過來,媽媽有話跟你說,親愛的,你先出去一下吧!”

    克拉克先生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甘不願的除了病房,“有事就叫我。”

    待病房裡只剩下阿源的時候,克拉克夫人伸出包滿紗布的手握住了病床前的阿源,沙啞的嗓音帶著絲顫抖和哭腔,“Melo……我能在活著的時候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阿源看著床上這個渾身插滿管子,包著紗布的女人,心裡是說不出的憋悶,上一世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而這一世的母親……“母親,你有事要與我說嗎?“

    克拉克夫人本來帶著慈愛的雙眸頓時變得犀利而瘋狂了,整個人也激動了起來,抓著阿源的手死緊死緊,“Melo,Melo!你聽我說,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

    “母親,你鎮定些,我信,我全都信!”阿源見克拉克夫人這個樣子,暗覺她要說的事也許很重要。

    大口喘了幾口氣,克拉克夫人亮的嚇人的眼眸中閃現了一絲怨恨,“Melo,媽媽的車禍並不是意外,絕對不是,是人為的!克拉克家的那群白眼狼要謀殺我!”

    阿源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楮,一時不敢相信,“他們為什麼要……難道是為了外公的遺產?!”

    克拉克夫人點了點頭,“你在日本他們不好下手,所以就拿我泄憤,Melo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這些喪心病狂的混蛋很可能還會來對付你!”

    阿源震驚的往後退了步,確實,克拉克老伯爵的遺囑上沒有半毛錢是留給克拉克家的那群親戚的,對於此項決定,她不知道這真的是那位外公的個人意志,還是克拉克夫婦使得小手段。只是為了錢財而謀害人命,這實在無法置信!

    “母親,不會的,可能是你多想了呢,警方都說了這是場意外了……”阿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尖銳的女聲給打斷了,而這樣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所能發出的。

    “什麼意外,不是!”床上的克拉克夫人激動的說道,甚至還想起來,她緊緊的抓住阿源的衣領,面目有些猙獰,“Melo,你要相信我,那群混蛋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這不是意外,他們前一天來鬧的時候就說過讓我去死的話了。”

    阿源的面色沉了沉,覺得在這件事上,她還沒有發言權,而且看克拉克夫人現在這個樣子……只能暫且順著她了,“母親,我信你,但是這件事你有沒有同父親說過?”

    克拉克夫人的臉上透露出一股嘲諷,“當然說了,可是他不信啊,他情願相信那幫無情無義的兄弟叔佷,也不相信我這個同床共枕那麼多年的妻子……他說我瘋了,說我糊塗了,可真正糊塗的人是他啊!被人啃得連骨頭都沒了還不知道!”

    阿源對於克拉克那邊的親戚不甚瞭解,甚至說是沒有瞭解,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些年來,她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跡部家,克拉克家族的人只接觸過父母兩人。自己的子佷要謀害自己的妻子,這樣的話,那個有些軟弱的克拉克先生恐怕打死都不會信的吧!這樣看來,克拉克夫人所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Melo,你要小心,你是遺產的繼承人,是他們最大的目標……還有你的父親,可能的話幫幫他,幫幫那個傻子,Melo……”似乎是竭盡了全力,克拉克夫人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癱軟在了床上,只是一雙眼楮依然固執的盯著阿源,作為一個母親,一名妻子,她是合格的,因為至死,她想的都是這兩個人。

    阿源閉了閉眼,心底泛起無與倫比的淒涼,說出來的話竟帶了絲哽咽,“我知道了,母親,謝謝你……你要加油!”

    克拉克夫人扯出一個虛弱的笑,示意阿源把門外的克拉克先生叫進來。

    當天夜晚,克拉克夫人因傷勢過重與世長辭了,克拉克先生哭得很傷心,阿源站在一邊,整個人好似遊魂一般空蕩蕩的,找不到落腳點。死去的那人,是她血脈相連的母親啊,即使她對這個母親不太瞭解,但是至少在寥寥無幾的幾次接觸中,這個女人是真心待她好的。她的死,給阿源帶來了不小的悲傷。

    看了看依然沉溺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父親,以及即將趕來奔喪,不知好意歹意的眾親戚,阿源嘆了口氣,挺直了背脊轉身而出,母親的喪事,還有各種應酬,看來全都要靠她了……

    連著好多天沒有吃好睡好的阿源,整個人憔悴得令人心驚,可是在她最需要有人支援和安慰的時候,那個人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過,她等他的關心,等到關上了心,徹底抹去了她對跡部純寺的最後一點僥幸。女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原來那個堅強獨立的阿源,是時候回來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兒子很堅定

    景吾這兩天很煩躁,與之相對的,是跡部大宅死一般的寧靜,阿源在與跡部純寺大吵一架後就被緊急召回了英國,然後跡部純寺也連著兩天夜不歸宿,跡部景添的事情又迫在眉睫。與前段時間的溫馨熱鬧相比,這個只有景吾和小影深還有樺地的跡部家,顯得格外的冷清。

    這中間,跡部家的老爺子也來了一趟,只是他說出來的話令本就煩躁的景吾更加的反感,跡部景添再怎麼說也是老爺子的親外孫,他跡部景吾的弟弟啊!所以這一次,景吾出乎意料的反駁了自己的爺爺,甚至還起了爭執。跡部老爺子這般冷血的樣子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身為人之子,這麼想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如果一定要在父親母親之間選擇一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母親。

    六歲以前是什麼樣子景吾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六歲以後,景吾接觸最多的還是來自母親的溫暖與疼愛,相處時間最長的也是母親。之于父親,景吾更多的是崇敬,把他當做自己的目標。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和心智的成熟,他也從父親那完美的形象之中看出了越來越多的蒼夷,最終得出了一個的結論,跡部純寺並非他的目標,他甚至還從心底裡同情憐憫起了自己的父親。

    有再多的錢,再多的權,沒有人分享,內心空虛得猶如一望無際的沙漠,這又有什麼意思?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景吾還是很像他父親的,所以比之阿源,他可能更瞭解自己的父親,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景吾一直覺得,像父親母親這樣子的夫妻,要貌合神離的過日子或許很容易,可要他們如同平凡夫妻那樣恩恩愛愛的話,恐怕很難很難。但當母親懷上了小影深之後,父母之間的氣氛似乎有所轉變,這個家,也漸漸得像那些普通人的家庭一樣溫馨了,對此,景吾很滿意,這可他總覺得在這一派和諧歡樂的場景下有些別扭和不安……

    果然,在父親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說出那句傷人的話之後,一切假像都被撕破了,景吾這次醒悟,他所覺得的那些別扭原來就是父親看母親的眼神……母親看著父親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非常的柔和,非常的閃亮和欣喜,可父親呢,他看著母親的時候雖然也比平時溫暖許多,可在他的那雙眼裡,卻存在了太多的猜不透。如果母親愛了父親八分,那麼父親或許只愛了母親四分。

    景吾清楚,按照自家母親的個性,這樣子的愛,她是不屑於要的。可是她畢竟是女人,再強悍也只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所以在阿源出門之後,景吾就一直很擔心。好在阿源的那一通電話令他釋然了,他的母親果真是一個不一般的女人,堅強理智又果斷,聽著那平靜的口吻,景吾就知道,這樣子的母親根本不需要別人來為她擔心。

    可是在驕傲之余,景吾又有點心疼,畢竟沒有人是生來就那麼堅強的,如果母親與父親離婚能夠更加快樂的話,他想,他一定不會反對的。畢竟,母親把她二十年的青春都給了跡部家,她什麼都不欠跡部家,她有追求幸福的權力。

    景吾抱著小影深,沉默的思考著,總之他支持母親的一切決定。

    “少爺!接到英國的消息,克拉克夫人……去世了……”管家一臉沉重的稟報了剛剛那通電話的內容,這一噩耗,對於如今低氣壓的跡部家來說,不亞於雪上加霜。

    景吾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外婆,去世了……

    母親雖然有告訴他外婆出車禍的事情,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那麼嚴重,外婆去世了,那母親怎麼辦?她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吧,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

    景吾把小影深交給樺地抱著,怔怔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拿起電話打給了跡部純寺。“喂,爸爸,我們要不要訂機票去英國?”

    電話那端沉默一會兒,半晌才想起一個溫潤的男聲,只是這樣的溫潤,第一次令景吾有了種微微的反感。

    ——“你外婆的事我知道了,我去一趟英國吧,景吾你留在日本處理景添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你去神奈川那邊查一查,另外,可能的話瞞住你爺爺……

    “爸爸!”景吾忍不住打斷道,“景添我一定會完好的找回來的,現在該擔心的應該是媽媽吧!”

    ——“好好照顧妹妹。”電話裡的跡部純寺淡淡的囑咐了一句便掛了。

    景吾擰起眉,雙眼晦澀不明。

    “哥哥,唔,哥哥!!”似乎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凝重,小影深清脆的喊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她的一雙手直往景吾那邊伸,要哥哥抱抱。

    面對小影深這難得的表現,景吾冷峻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抱過了小影深,“小丫頭,本大爺可不是你的保姆。”

    “咯咯咯,哥哥,哥哥!”小影深天真的笑著,打破了景吾眼中的陰霾。船到橋頭自然直,他相信自己的母親才不會那麼的不華麗被打倒呢!

    ***

    而事實上,阿源的確也不是一個會被輕易打倒的女人,在料理好母親的後事,再通知管家報喪,佈置葬禮的各種程式之後,趁著眾人還沒趕到克拉克家的這段空白期裡,阿源狠狠的補了一覺休息。畢竟之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怕母親還沒有入土為安,她自己就先倒下了,而看父親的那種精神狀態和性子,要對付那群傳說中虎視眈眈的親戚恐怕也是天方夜譚。

    好好的睡了一覺的阿源,第二天起來抖擻著精神去迎接那幫親戚。克拉克夫人是日本人,嫁到英國那麼多年,早就跟娘家斷了來往了,阿源估計這其中也許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在,但是所謂人走茶涼,克拉克夫人的娘家在她死後是徹底與阿源沒什麼關系了。所以阿源所要應付的,便是克拉克這個家族,其實按理說,作為親家的跡部家也是要出席的,但是阿源現在沒心情給跡部純寺打電話,而且這種事,那個男人沒可能不知道。

    想起克拉克夫人臨終前的那番話,不論是不是真相,對於這幫子親戚,阿源還是留了幾個心眼,放人之心不可無啊!而在這個克拉克家,唯一讓她省心的人就是當年小景被綁架的時候,克拉克夫人派來的那個Bruce。時隔多年,再見到那個紳士,他還是那麼的優雅和瀟灑,只是歲月依然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而在這生與死交替的時間裡,阿源不由得對時間這東西產生了許多感慨。

    人死如葉落,很多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在這短短的一生中,何必去計較那麼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只要自己活得恣意暢快,沒有遺憾就可以,何況感情這種東西強求不得,沒有了愛情,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一天不到的時間,克拉克家的親戚都來了,當家主母的葬禮誰敢不到?更何況,他們心中還各懷鬼胎……

    “夫人出此意外,實在是太令人惋惜了,哎。”

    “大哥還有Melody,你們節哀順變啊,別太傷心了。”

    “,我可愛的Melody,你怎麼那麼的瘦,你母親看到的話可得多難受啊!”

    “……”

    阿源淡漠的站著,任由這些兄嫂拉著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完全懶得應付,一年到頭根本見不上幾面的親戚能傷心到哪裡去?何況不久前他們還因為老伯爵的遺產問題鬧過,現在沒有幸災樂禍已經和不錯了。好在阿源現在是喪母,這樣的行為也是正常無比的。看著站了一個廳的親戚們,她心裡隱隱的湧上了一個念頭。

    又過了一天,在克拉克夫人正式下葬前,跡部純寺終於趕到了,阿源一見他,先是愣了愣,眼楮裡閃過一道不明的情愫,然後就非常自然的走過去與他在一起了。而跡部純寺也相當配合的演了一出心疼妻子,哀痛丈母娘的戲碼,這其中究竟有幾分真情在,那就有待商榷了。只是論逢場作戲,沒人能比得過這對夫妻。

    克拉克夫人下葬之後,乘著賓客沒有散,阿源在眾目睽睽之下宣佈了一件事,一件她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事情。

    “各位,遵照家母的意願,我要宣佈一件事。”站起身,感覺到旁邊跡部純寺詫異的眼神,阿源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這個決定,她並沒有在跡部純寺面前提過,也沒必要提,“爺爺留下的一座古堡,我決定捐給國家做博物館,同時,也拿出九成的遺產,以我的名義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剩下的一成財產,則給予我的父親做贍養費。律師已經在為我處理此項事宜了,古堡的地契應該已經上交給政府了,這樣一件充滿愛心又積德積福的事情,各位仁慈的長輩一定不會有意見的吧!”

    “什麼!Melody,你要想清楚啊,那些可是老伯爵留給你的東西,要做慈善也不用拿出那麼多吧。”

    “是啊是啊,我們知道你因為母親去世,打擊太大,可你千萬別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啊!”

    “……”

    阿源勾起嘴角,克拉克家族的這筆財富本來就是意外之財,付出去也未嘗不可,況且她之所以那麼的大方,一方面是借此破財消災,讓那群眼紅的親戚打破如意算盤,保全自身,另一方面嘛,撇開那座歷史悠久的古堡,老伯爵的遺產的確很龐大,不僅僅是金錢上的,更多的是那些無價可求的古董,那麼大一筆錢捐出去,再加上克拉克家的名聲,就是得到英國女王的接待都不為過。何況,她還是以自己的名義成立慈善基金,不用懷疑,這絕對能為她贏得在英國社會的極大名聲,這種影響力,就是傳到日本也是絕對的榮譽了。

    “各位,我起誓,我現在很理智,因為這也是爺爺多年的心願,還是家母最後的遺願,我自然是無條件遵從了。而且相信我的這份愛心,能讓爺爺和母親在天堂上得到主更多的關愛,那就更加義不容辭了。”所謂死無對證,阿源這麼說正堵了那群人的嘴。

    跡部純寺復雜的看著身邊挺直了背脊的阿源,是那樣的驕傲,這出乎意料的舉動令他也嚇了一跳,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妻子了。這樣子的女人,鋒芒畢露,太有主見,仿佛生來就是為了與男人爭一塊地盤,自信強勢得令人佩服。這樣子的女人,適合並肩作戰,適合當一個對手,卻不適合做一個妻子。

    其實,阿源對自己的那份情他是看在眼裡的,他也很努力的去配合她,甚至是試著掏出自己的一顆真心,而由阿源創造的那份家庭溫暖也確實很讓他受用。可正如景吾所想的那樣,跡部純寺的內心是一片荒涼的沙漠,這份溫暖也僅僅只是廣闊沙漠裡的一片綠洲,填補不了那鋪天蓋地的風沙。又或者說,在跡部純寺心裡面,隱隱的認為,這樣子的自己是配不上那麼優秀的阿源的。

    如此種種,就造成了最終的傷害,既然無法履行當初的承諾,既然做不到,那麼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不要答應,就不要令人心存遐想,該斷不斷才是最殘忍的……聰明如跡部純寺,這樣的道理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也想嘗試一下,嘗試一下愛與被愛的滋味。可似乎,嘗試的結果很失敗啊!

    目光與身邊女子對上,跡部純寺從那雙眼眸裡看到了嘲諷與冰冷,嘴邊的笑容不變,他心裡似乎覺得,該是時候放手了……

    ***

    於此同時,在神奈川,景吾終於找到了跡部景添,這的確是一起綁架時間,不過因禍得福的,他與這位小兄弟的關系進了一步。也是在神奈川,他認識了一個奇怪的女孩,她叫源殷。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父親的決定

    阿源現在不想理跡部純寺,所以每當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雙方基本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所謂同床異夢,指的就是這樣。雖然阿源再也沒有對他表現出氣憤的情緒,但往往這樣子的不在乎才是最最可怕的。

    而跡部純寺在得知跡部景添沒事的消息後,也松了一口氣,心中的一顆巨石落下,許多之前他無心思索的東西漸漸湧上了腦海,重新以一種冷靜的心態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跡部純寺真的感覺自己有些過分了。

    跡部純寺幾次想與阿源談談,可她總是百般推脫,百般回避,似乎是完全無視了他這個人的存在,這種隱形人般的感覺很不好。他知道自己欠了阿源一句對不起,可是他更知道這句對不起,以阿源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接受的。也許是習慣了阿源那看向自己的含情脈脈,現在面對她冰冷得毫無溫度,充滿嘲諷的眼神時才會那麼的不舒服。

    再過兩天,克拉克夫人的身後事就能完全結束,他們也能回日本去了,而在回去之前,回到孩子們身邊之前,跡部純寺認為有必要解決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小源,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跡部純寺端坐在房間的靠椅上,一貫微笑的臉依然令人如沐春風。

    剛剛洗完澡,在擦頭發的阿源聞言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走到房間的小吧台邊給自己倒了半杯酒,“說吧,我聽著。”

    跡部純寺張了張嘴,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如果面對的是曾經的阿源,那麼他一定能毫不費勁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謊話,可是在與她那般恩愛幸福了那麼久之後,饒是冷情如他,心裡面總是愧疚的。

    也許是這兩天被“冷處理”後的反省,也許是難得的良知爆發,又也許是現在的氣氛太令人惆悵,跡部純寺心中一動,竟然把腦海中偶爾閃過的念頭說了出來,“我知道小源你跟我在一起,並不快樂,如果你覺得離開我會比較好過,那麼我同意放手。”

    阿源聞言,握著高腳杯的手指僵了僵,她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沉靜微笑的男人,嚴重綻放的光芒不是跡部純寺預想中的驚喜和嘲諷,而是一股沉痛,一股傷心……

    “你是說,你要和我離婚?”阿源把“離婚”兩個字上升了音調,令這兩個字愈加的刺耳。

    跡部純寺沉下眼簾,嗓音輕緩得猶如情人間的私語,“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我會簽字的。”

    阿源立刻冷笑了一聲,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一雙眼楮犀利的盯著跡部純寺,這麼一刻,跡部純寺覺得景吾的那雙眼其實應該遺傳自她的才對。不過阿源接下來極盡嘲諷之能事的話令他收回了有些䅬拫雰k乃肌  

    “離婚?!那你的跡部家,你們跡部家的顏面怎麼辦?你所謂的責任又怎麼辦?還有,跡部大爺,你有沒有想過孩子們,有沒有想過牙牙學語的小影深?哈,我真沒想到同床共枕那麼多年的你竟會那麼大度,那麼好心,那麼無私了!”

    跡部純寺面色一滯,似乎也絕對自己這脫口而出的話欠妥了,其實若是平常的他,他定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可是這幾日裡,他看見了更加堅強,更加果決耀眼的阿源,再加上心中的隱隱愧疚,才令他失了常態。可是,心裡那想要補償她的情緒是真真實實的。跡部純寺能混跡商場多年而立於不敗之地,除了察顏觀色,更在於知己知彼,一年多的時間,足夠他明白很多事情,所以,他願意不計利益的,于己於人都給一次機會。

    “所以,小源,這是我一生唯一一次的放手,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配合,但是僅此一次。你想清楚了。”跡部純寺抿著嘴角,嘆息般的緩緩說著,“跡部家對外的說辭我定會找個完美的藉口,小影深我依然會像珍寶一般的對待,景吾也依然是跡部家的繼承人,而你也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阿源瞪大著眼,顯然沒想到跡部純寺會那麼“仁慈”,而他所說的那些條件,也確實讓她有些心動了。跡部純寺靜靜的看著阿源思考,端詳著那張風韻不減的美艷臉孔,他更加的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呵,阿寺,你知道嗎,你是最沒有資格勸我去尋找幸福的人。”想了很久,阿源忽然出了聲,聲音淡然得好似暴風雨之後平息的水波,“我不會離婚的,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我自己。今天我很煩,麻煩你今晚睡隔壁的客房吧。”

    阿源已經三十好幾了,兒子都快獨當一面了,就算是自由身一個,她恐怕也沒有這個閑心與力氣去和一個陌生人培養感情。更何況,又有誰能保證,她還能找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人心,是會疲憊的。阿源不是一個把愛情當飯吃的女人,有跡部家做有力的避風港灣,何苦孤身飄零,而且這個棲身之所還有景吾,有小影深,有她所熟悉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她能付出這份感情,自然也能收回來,時間問題而已。

    跡部純寺聽了這句話,松了口氣,是的,雖然有些卑鄙,但他其實也是不願意阿源離開的。畢竟,即使他做不到愛這個程度,那麼多年的習慣還是擺在那裡。只是跡部純寺不知道,當一個男人習慣了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已經不僅僅是愛這麼簡單了,而通常,也只有到失去的時候才明白,這種習慣的可怕。

    “出差的時候不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知道你會打過來,不說那麼多情話是因為不想在你面前那麼多偽作,小源,謝謝你的喜歡,還有我,對不……”

    跡部純寺在出門前告別似的說著,只是那麼煽情的語言還沒有說完,就被橫飛而來的高腳杯給打斷了。一矮身,耳邊響起那粉身碎骨的清脆聲,跡部純寺額上落下一滴汗,這是怎麼了,他說錯了什麼嗎?

    阿源聽著跡部純寺那些“肺腑”之言,感性頓時超過了理性,肢體動作立刻忠實的展現了其內心的真實情感。不由自主的把手中的高腳杯朝跡部純寺的腦袋扔了過去,阿源淡定的看著那玻璃做的杯子砸在牆壁上,變成一塊塊碎片落到了地上。轉了轉手腕,她涼涼的說︰“哎呀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跡部純寺嘴角一抽,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好好休息吧,後天回日本的飛機。”

    待房間門一關上,阿源臉上的表情就垮了,這丫的還是人嘛,是人嗎?!在她已經決心放棄的時候還來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招惹是什麼?還有,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系的。

    ***

    兩天後,阿源和跡部純寺回了日本,英國方面,律師還在辦理財產的轉讓問題,慈善基金的事,阿源交給了Bruce去辦,等到一切就緒後,她只要再回趟英國,在媒體面前露個面就可以了。

    回到日本後,生活還是照舊,這個世界依然遵循著各種軌道運轉著,日子還要過下去,何必多想那些不舒心的事。但是隱隱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比如跡部純寺每天回來得更晚了,比如跡部純寺睡書房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比如在家裡,夫妻二人之間的話越來越少了……

    對此種種,景吾也無能為力,更別提只有兩歲不到的小影深了。

    而跡部景添,跡部純寺得知他住在了神奈川的一個景吾朋友家裡的時候,仔細的問過這人可不可靠,景添住的開不開心,除此之外竟然隱隱向景吾透露說可以把景添接回家裡來住。景吾應下了,心中卻是有些擔心母親的想法,畢竟,她和父親的矛盾的導火索就是這個孩子。

    這其實是景吾多慮了,阿源即使再氣,也不會把錯歸結到孩子頭上,她始終堅信,孩子是無辜的。不與跡部純寺離婚,是為了更好的生活,所以她更要活得恣意快活,讓跡部純寺那個傢伙更加的後悔!

    所以,這週末,阿源接受老朋友淺草夫人的邀請,早上去青春台那邊的網球場打網球,放在以前,她是肯定不會參加這種活動的。不過現在嘛,多出去散散心也不錯,而且運動有益身心健康,在景吾多年的燻陶之下,阿源耳濡目染的也懂一些網球,只是不常打,水準僅僅停留在菜鳥水準。

    週末一大早,阿源就拿著網球拍出門,身上穿了活潑的運動服,長長的頭發也紮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手腕上海戴了一個枚紅色的止汗帶,渾身上下充滿著運動的氣息。景吾看著自家母親這副專業的裝備,一時有些怔愣,“媽媽,你要去哪裡?”

    阿源穿著運動鞋原地蹦了蹦,心情不錯的回答︰“我跟朋友去青春台打網球,哎,好久沒鍛煉了,不知道還行不行呢!”

    景吾雙眼帶上了笑意,充滿磁性的聲線有著溫暖的氣息,“媽媽終於明白網球的華麗了嗎!打球前一定要做足熱身運動,不然按你的體制,一定會不華麗的抽筋,到時候可別哭喪著來找本大爺啊。”

    阿源假裝氣惱的瞪他一眼,“小景,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不說了,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帶著慵懶的嗓音令轉過身的阿源勾起了嘴角,有這樣優秀體貼的兒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父親很郁悶

    阿源現在愛上了自己開車的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所以除了上班時間,她若是外出都會自己開車,為此,她還特意去買了一輛小巧玲瓏,性能又不錯的甲殼蟲。駕著新車,天色還很早,晨霧濃濃,街道上清閑的很,與淺草夫人約定的時間還早,阿源很好心情的欣賞了一下沿路的風景,青春台那裡她並不常去,似乎知道有一所不錯的學校坐落在那附近。

    慢悠悠的銀色甲殼蟲駛上通往網球俱樂部的小公路,這裡地處不算很偏僻,所以偶爾也會遇上幾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車廂內放著舒緩的藍調音樂,入目的是一片蒼翠的遼闊,這令阿源心中的陰霾減淡了不少。然而,這樣子舒暢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戛然而止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兩個拿著自行車在不寬闊的公路上撞來撞去,擺著雙人當關,萬夫莫開架勢的男人。

    “閃開,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穿著標準的和尚裝的越前南次郎,手握一輛女式自行車,凶神惡煞的訓斥道。

    “閉嘴,你這無禮的和尚!”桃城武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就罵還了回去,正中面前大叔的痛楚。

    越前南次郎“唰”的把頭湊了過去,惡狠狠的瞪著桃城武,就像看見了三世的宿敵了一樣,“你學好了,臭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甲殼蟲的存在感太弱,還是兩位吵得太投入,阿源都在他們身後停了好一會兒,他們竟然還沒有發現自己擋了別人的道。直到那位刺蝟頭的少年撩起自己的上衣,露出那身鍛煉過的肌肉,阿源終於忍不住摁了摁喇叭,把兩人從忘我的狀態中解放出來。

    明亮刺耳的喇叭聲終於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擋了人家的道,便趕忙收了聲讓了路,其間兩人還沒停下雙目的注視,誓要用眼神殺死對方。阿源踩下了油門,從兩人身邊路過,好奇的側目瞧了眼像女人一樣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大男人,待看到黑色和服男子的臉,她驚詫的又踩了剎車,這個不是……

    越前南次郎和桃城武正要開口繼續捍衛自己男人的尊嚴,眼見那輛剛剛開過身旁的銀色甲殼蟲以一種非常抽風的姿態停下,倒車,又回到了兩人身邊。剛想說出口的話被憋回了肚子,越前南次郎非常的不爽,剛想開口大罵甲殼蟲的司機到底在搞什麼鬼的時候,駕駛座的車窗被搖了下來,然後一張有些熟悉的美麗臉孔出現了,而且還對他笑得很開心。

    “啊拉,這不是上次那位先生嘛!竟然在這兒踫見你了,真巧啊,上回沒來得及道謝,真是非常感謝您和貴公子,要不是你們,我還指不定會怎樣呢!”阿源帶著驚喜的說,那麼奇異的裝束,不會認錯的!沒想到世界那麼小,上次在醫院裡她對幫助過自己的人做出了不禮貌的事情,為此她還很愧疚的呢。

    越前南次郎一愣,忽然想起來了,難怪這張臉那麼眼熟呢!這不是不久前被倫子五馬分屍的某本X雜志的甜心模特嘛!額,不不不,這個應該是當日他救得那個美女!摸了摸腦袋,被這麼感謝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啊哈哈哈,哎呀,小意思小意思,我叫越前南次郎,美女別太在意!”

    阿源抿嘴笑了笑,這個男人看起來色咪咪的很吊兒郎當,但是以她看人極準的眼光來判斷,到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比跡部純寺好上幾個等級!好吧,她承認自己現在是看誰都比他順眼,“越前先生你好,我是跡部源。”

    “什麼越前先生啊,會跟我家那個臭小子搞混的,要叫南次郎!南次郎!”越前南次郎被阿源笑得春心蕩漾,滿面紅光,得瑟非常。

    一旁滿頭霧水的桃城武一聽越前兩個字頓時來勁的,“越前?!臭和尚你跟我們家龍馬什麼關系?”

    越前南次郎沒好氣的回答︰“他是我家的臭小子,哼哼,怎麼你們認識啊?”

    桃城武聞言,剎那間五雷轟頂,夢想破滅,“你就是那個越前南次郎……那個網球超強的前輩,越前的老爹……啊啊啊,這個世道怎麼了,越前南次郎竟然是個臭和尚!”

    “你說什麼呢!死小子!”越前南次郎氣呼呼的給了他一拳,隨即轉過頭笑嘻嘻的對阿源說“哎呀呀,讓你見笑了,不知道小源來這裡幹嘛,打網球?”

    小源……

    阿源額上落下一滴汗,這傢伙忒自來熟了吧,“嗯,和朋友約好了的,南……南次郎也是?”

    還不等越前南次郎回答,後面就傳來了一道女聲,“哎,南次郎前輩!你在這裡幹嘛呢,,還有桃城同學。”

    “啊,是芝啊。”一看來人是那個很煩人的女記者,越前南次郎頓時就沒了興致。

    “看來南次郎現在很忙,這是我的名片,我們以後再聯系吧!”阿源微笑著遞上寫有自己手機號的名片,“那就再見了。”點頭告別了一下,阿源搖起車窗,踩下油門,銀色小巧的甲殼蟲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了出去,還留下漫天的煙塵。阿源好似F1賽車手的駕駛速度,把後面三個人看得目瞪口呆。其實只是因為被剛剛那麼一耽誤,她發現與淺草夫人約定的時間要來不及了而已。

    “喂喂,有沒有搞錯,這不是跑車吧……”桃城武抽了抽嘴角的說道。

    越前南次郎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手中那張精緻的名片,嗯……跡部源,跡部財閥……“什麼!跡部財閥,職務是總裁?!”

    看到那懶散大叔如此神鬼附體的模樣,芝也好奇的把頭湊了過去看看他手中的名片,頓時也驚呼出聲︰“什麼!那個日本第一大企業,跡部財閥的總裁,剛才那個女士?!南次郎大叔你竟然認識這樣的人!啊啊,我一定要告訴前輩!”

    越前南次郎鄭重的把名片收進懷裡,面色嚴肅的轉頭看向芝,比了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自戀的說︰“看來我越前南次郎的魅力不減當年啊!呵呵呵。”

    “……”

    ***

    這個淺草夫人,就是當年阿源在忍足枝雨的聚會上認識的那個著名政治家淺草船的妻子。日本政界波濤洶湧,淺草船能多年屹立不倒,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能結交到他的夫人,阿源還是覺得很幸運的,官與商,畢竟還是存在著差距的。

    “小源,我聽說你前陣子在英國創辦了一個慈善基金?”淺草夫人走在阿源身邊,嘴角邊帶著柔和的笑意,她顯然是這家網球俱樂部的常客,在沒有人領路的情況下也能熟門熟路的帶著阿源去場地。周圍偶爾踫上的幾個工作人員都會親切的上來打聲招呼。

    阿源不緊不慢的走著,欣賞欣賞路邊的風景,閑話家常般的說︰“是啊,怎麼迦葉夫人有興趣?”雖然淺草夫人說過讓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可是一方面淺草夫人比較年長,另一方面,阿源也想表現出自己的敬意,所以堅持要加上“夫人”兩個字。

    淺草夫人很快就介面了,柔和的嗓音令人很舒服,“嗯,是啊,我想入股可以嗎?”

    阿源一愣,隨即掩口笑道︰“都是那麼多年的好姐妹了,當然可以了!唔,迦葉夫人是想把這個基金會發展到日本來?”

    “呵呵,同小源說話就是愉快,我和阿船早就想做個慈善基金了,既然小源你先人一步,那我們也就搭個順風車吧!”淺草夫人隨意的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忽然停住了腳步。

    阿源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嗎?”順著淺草夫人的目光看去,她瞧見網球場地上,一個成年男人正滿臉橫笑的跟一位身材矮小的少年打球。

    “這是……佐佐木先生?”淺草夫人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說。

    “迦葉夫人認識他?”阿源皺著眉看著場中的情景,這副樣子怎麼看都覺得是那個叫佐佐木的大男人在欺負一個小孩子,而且這個男人給阿源的感覺就是不正派。

    淺草夫人別過了目光,淡淡的說︰“他曾來我家拜訪過幾次,不過阿船不怎麼待見他。”

    ,原來又是一個托門道,找路子,上門來巴結的人。

    阿源盯著場中的兩人看了會,越看越覺得那個小個子的少年很眼熟,交換場地,兩個人換了位置,少年的臉上拽拽的笑完全露了出來,看見他帽子上的R字,阿源靈光一閃,想起他是誰了!

    這不是越前南次郎的兒子,那天救了她的那個少年嘛!他現在被人欺負,自己是不是該上去幫一下呢?

    “呵呵,這個小小少年年紀不大,球技卻很不錯了,佐佐木完全成了他的獵物了。”淺草夫人顯然比阿源更懂網球,對場中的比賽看得津津有味,還出聲感嘆了一句。

    阿源一頭霧水,好吧,她承認自己是運動白癡,在這個全民皆網球的世界裡,她更加的OUT了。

    淺草夫人看了會兒,隨即微笑著轉過身,對阿源說道︰“我們走吧,佐佐木輸定了,看著那少年打球,我的手也癢了呢,呵呵。”

    遵循自家兒子的建議,阿源做足了熱身運動,以防抽筋現象的發生,比如隔壁場地裡那倒楣的佐佐木先生。不過令阿源奇怪的是,淺草夫人竟然沒找教練,而是建議她隨便打幾球。

    很快,當阿源與淺草夫人交手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這位笑容溫和的夫人豈止比她更懂網球,這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淺草夫人的網球水準來做阿源的教練都不為過。

    才不過一個小時,阿源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灕的了,反觀對面的淺草夫人倒是一派清閑,只是出了點汗,一看就知道是時常鍛煉的人。

    “小源你這樣不行啊,整天做辦公室不運動對身體可不好,而且還容易發福呢!呵呵,雖然你現在的身材很好,但依然要注意一下啊。”淺草夫人笑眯眯的說,作為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她的身材依然健美,所以這絕對是經驗之談。

    阿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著說︰“就聽迦葉夫人的,呵呵,我去那邊自動販賣機買飲料,你要喝什麼?”

    淺草夫人擦了擦汗,放下了手中的網球拍,“我跟你一道去吧,休息一會兒。”

    買了兩瓶礦物質水,阿源和淺草夫人邊喝邊閑聊著,忽然一隻手冷不防的拍上了阿源的肩膀。

    “哈,小源又踫見你了!”

    這樣子充滿痞氣的聲音……

    阿源轉過頭,果然看見了吊兒郎當的越前南次郎,沒有很驚訝,她禮貌的笑了笑,“是啊,真巧啊,剛剛在那邊看見南次郎的兒子,我就猜南次郎會不會來呢!你也是來打網球的?”打量了一下那身鬆鬆垮垮的和服,阿源有些難以置信。

    “呔,才不是,我給那個臭小子送飯來的,馬上就走了!”越前南次郎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的說,要不是倫子那傢伙又拿他的寶貝威脅,他才不屑來這裡呢,瞧他進來的時候,那些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嘖嘖。

    “這是小源的朋友?”淺草夫人眼中帶了絲疑惑,輕聲的問道。

    阿源笑著點點頭,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嗯,是啊,這位是越前南次郎先生,這位是淺草迦葉夫人。”

    “越前南次郎?!”淺草夫人驚呼出聲,很是驚異的盯著面前這個邋遢的男人看。

    越前南次郎似乎被看得很不自在,撓了撓胸口道,“啊,南次郎就是我!你好呀!”

    淺草夫人再一次吊高了嗓音,道︰“那個武士南次郎?!”

    阿源不禁側目,莫非這個剛認識的朋友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嗎?竟然能令一向淡定的淺草夫人如此失態。

    其實阿源不知道,淺草夫人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網球,雖然結婚之後有所收斂,但是她對網球的熱衷程度不亞於追星一族。而越前南次郎,這個曾經問鼎世界的日本網球手,更是淺草夫人年輕時的偶像,武士南次郎,這是當年多少人心中不可磨滅的神話呀!

    “錯不了!你就是武士南次郎,啊,我真是太激動了,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還不等越前南次郎回答,淺草夫人就自己敲定了,見到曾經的偶像,她自然是雙目發光的。

    阿源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了,這個越前南次郎到底是什麼人物,為什麼淺草夫人見到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啊哈哈,我不是南次郎,不是喲!”奇怪的腔調令人汗顏,越前南次郎快速的往後退了幾步,“小源,我們以後再聯系啊,今日就此別過吧!”說完,他拔腿就跑。

    “哎,武士先生你等等呀,大家一起吃個飯怎麼樣!”淺草夫人在後面不依不撓的喊著,但是礙於形象她沒有追上去,對於偶像的落荒而逃她顯然是帶著遺憾的。

    阿源嘴角抽了抽,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啊拉,剛剛小源說南次郎先生的兒子在隔壁的球場?難道就是剛才那個戴帽子的少年?不如我們去看看吧!”淺草夫人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阿源,臉上燦爛溫和的笑容竟令她感到一絲寒意……

    ***

    出了一身的汗,又經歷過一場“驚嚇”,阿源在與淺草夫人吃過午飯,又談了一下基金入股的具體事宜,接著還聽淺草夫人嘮叨了越前南次郎這個人,她終於結束了這充實的一天,駕著甲殼蟲開在回家的路上。阿源現在就像早點回家,然後好好的和兒子聊一聊今天發生的一切。

    沉靜優雅的貴婦淺草夫人竟然是狂熱的網球迷,那家網球俱樂部是她出資贊助的。

    吊兒郎當的偽和尚越前南次郎竟然是世界級的運動員,他兒子充分繼承了其父的網球天分,淺草夫人對他贊譽有加,還放下身段討要到了越前家的電話號碼……

    阿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實在是太驚嚇了!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問問小景,知不知道越前南次郎這個人,他真的那麼厲害,那麼傳奇嗎?

    把車停到了車庫,阿源心情愉快的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一句雀躍的“我回來了!”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念了一路的寶貝兒子被他老爹結結實實的扇了一巴掌。

    “景吾,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嘛!”跡部純寺一掃往日的儒雅形象,面似冰霜,對於自己剛剛怒火中燒的一巴掌沒有絲毫悔意,嗓門大得刺耳,他顯然被氣得不輕,胸口還劇烈的起伏著,連阿源回來了都沒發現。

    景吾也沒想到跡部純寺竟然會動手,一時怔在了那裡說不出話,就這樣毫不示弱的與自己父親對視著,氣氛一時間冷凝得可怕。

    阿源雖然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卻親眼看到了跡部純寺打了景吾一巴掌。從小到大,她連說句重話,動根手指頭都捨不得,捧在掌心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直引以為傲,疼到心眼裡去的寶貝兒子,竟然被扇了一巴掌?!下手的還是跡部純寺?!

    頓時,她怒了!徹底的怒了,不管有什麼理由,敢打她的兒子就是罪不可恕!尤其是,她認為小景那麼乖,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錯事?新仇舊恨一起上,阿源下意識的認為,肯定又是跡部純寺這傢伙不分青紅皂白,把自己的錯歸結到了人家頭上。

    “跡部純寺!你做什麼!”阿源急沖沖的跑到景吾身邊,狠狠的瞪了跡部純寺一眼,然後滿眼心疼的端詳著景吾微紅的半邊臉,“小景,怎麼樣,要不要緊?”

    景吾如夢初醒般的撫上自己被打的半邊臉,喃喃的說了句︰“實在太不華麗了……”這恐怕是他第一次被父親打了……

    而阿源則自動的把這理解為小景被跡部純寺那混蛋給打懵了,心中的怒火頓時被燃燒到了最高境界,比當初自己被傷害時的還要憤怒。她兩眼死死的瞪著面前稍有錯愕的跡部純寺,旁人看來,她這樣子的表情已經稱得上“惡毒”了。

    “跡部純寺,你憑什麼打我兒子!”阿源大聲質問道。

    跡部純寺鎮了鎮心神,責備的看了景吾一眼,又瞧見阿源瞪他的目光更加兇狠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言辭也略加了冷硬,“他也是我兒子,他做錯了事,說錯了話,我做父親的自然又資格管教!”

    “小景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恐怕又是為自己的錯誤找的藉口吧?!”阿源尖銳的反問,隨即又冷笑一聲道︰“你做父親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自稱父親?從小到大,除了宴會,你有好好的為兒子過過一次生日嗎?兒子生病的時候你有陪在身邊嗎?兒子最想要父親陪他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幾天能坐下來好好的陪兒子吃一頓飯?第一天送兒子上學去的人是我,第一次看到兒子拿獎杯的人是我,每天晚上到兒子房裡看他有沒有踢被子的人也還是我,兒子生病時嘴巴裡喊得是‘媽媽’!試問這樣不合格的你,有什麼資格自稱是他父親,有什麼資格來管教我的兒子!”

    “媽媽,算了,本大爺不在乎這點小痛,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累了先回房洗個澡,啊嗯?!”景吾看跡部純寺臉色難看得嚇人,而自家母親如此這般的維護自己,著實令他的心田流進了一條暖流,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做些什麼。景吾想讓阿源知道,他已經長大了,有能力去保護她了。

    無奈阿源正在氣頭上,當然不會乖乖聽話了,反而還命令景吾回房,因為在她心裡面,景吾恐怕永遠都是小孩子吧!

    “哼!”跡部純寺鬱悶得只能發出一個單音字,卻怎麼也不肯把景吾的錯說出來,天知道他要是說了,他還有沒有顏面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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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母親換人做

    “爸爸,我想讓母親和小影深搬出去住。”景吾見到自家父親,立刻把一件考慮多時的問題說了出來,阿源現在不在家,條件正好。

    “你說什麼?!”跡部純寺那雙與景吾相似的眼楮鎖定住了他,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景吾撫了撫眼角下的淚痣,站起身,一米七幾的身高與跡部純寺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可絲毫不弱。“爸爸,你也看到了,媽媽呆在家裡一點也不開心,臉上那種強顏歡笑的樣子本大爺見了實在太不華麗了!本來就不胖,這段時間更是瘦得飛快,所以我想媽媽帶著小影深搬出去住會好很多。”景吾明白自己是繼承人,要搬離跡部家不太可能,但是有小影深陪著自家母親,她應該也不會覺得孤單了吧。

    跡部純寺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微冷,顯然他聽出了景吾話裡的意思,沒有了他,去到看不見他的地方,阿源就會過得更好,更開心嗎?忽然之間,跡部純寺心裡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憤怒,耐著性子說了一句︰“景吾,我和你媽媽的事情你不要管了,這不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內。”

    “爸爸!”景吾提高了嗓門,微微皺起眉,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父親的回答,“那是本大爺的母親,怎麼不在職責範圍內?與其那麼不華麗的兩方都痛苦,那還不如分開,爸爸,你既然不愛媽媽,那麼就算是離婚也只是個過程。”

    “景吾,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跡部純寺鷹一般銳利的眼楮死死看著這個令他有些陌生的孩子,心裡有被拂了面子的惱怒,有生氣,有心虛。

    “我當然知道,爸爸,你和媽媽離婚吧!”這是景吾第一次與自己的父親針鋒相對,內心興奮又忐忑,他今天所說的這些話,絕不是沖動,而是相當理智,甚至……甚至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裡,已經萌芽了好幾年的。人心是肉長的,景吾長大之後越發的明白,在這段婚姻裡,處於弱勢的母親是多麼的難做,將心比心,他不介意不華麗的為自己的母親討一次機會。

    離婚……

    這個兩個字刺激到了跡部純寺的神經,景吾這孩子實在太越矩了!他怒不可及的抬手做了一個違背形象的舉動——一個巴掌,“景吾,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嘛!”

    其實在打上去之後,跡部純寺就有些怔愣了,而在看見阿源沖過來的時候,更是有些後悔。可是常年身居高位的驕傲卻不允許他低頭,只能用更多的錯誤來掩蓋之前的沖動,也因此使情況越來越糟糕。跡部純寺很鬱悶,為什麼他的巧舌如簧,他的狡猾機智,在阿源面前就是兩大敗筆呢。

    “小源,我記得你說過,想要好好的過日子。”阿源連珠炮的一連串話說完後,也只有憤恨的瞪著跡部純寺了,所以兩人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凝。跡部純寺的這麼一句話雖然打破了沉默,卻也擰斷了阿源本就脆弱的神經。

    “是啊,好好的過日子……”阿源紅著眼眶抬起臉,雙手握拳,有些顫抖,似乎正使勁全力的壓抑著渴望澎湃而出的情感,“可你卻偏偏不要!如果你不喜歡,那麼從一開始就不要答應我的告白,話說出口了,就要擔起這份責任,做不到,就別忽悠人!”

    跡部純寺看見阿源這副樣子有些不忍,伸了伸手想要觸踫,卻終究還是放下了,他有些疲憊的插嘴道︰“我只是想做個嘗試,我以為自己會成功的……”

    “可還是失敗了對嗎?在你心裡,我是第幾位?我們來算算啊……”阿源笑得諷刺,笑得憤怒,舉起手放在跡部純寺面前,一根根的數著,“跡部家,跡部純慧,景添,老爺子,……還有你自己……看,正好一個巴掌,你說是不是?”

    跡部純寺似乎很不喜歡阿源這副很是尖銳的樣子,他皺起眉,不去看那張刺目的臉,沉下眼簾,輕聲安撫道︰“景添那件事是我的錯,傷害到你了,對不起,可是小源,你那日既然拒絕了離婚,那麼……我們再好好過日子吧!也別讓孩子們擔心。”

    阿源沉默了,一動不動的盯著跡部純寺看了很久,臉上平靜得與剛剛那個充滿火焰的人截然不同。半晌,她才怒極反笑的說了一句︰“跡部純寺,你果然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好好的’過日子。”

    “你……”跡部純寺惱怒的抬起頭,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看到阿源雙腿之間,那一大片被紅色濕透了的褲子,盡管是多年的夫妻,他也不由得臉上一紅,“額,小源你還是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

    順著他的目光,阿源也發現了自己的㓦�` 嬤   吹母怪芯緦業奶弁矗 嶄趙謔ぇ  懈芯醪幻饗裕 蛭 鞘保   男淖鍆矗 衷諞瘓 嶁眩 且徊  木繽戳 灘園琢慫  牧場U饈竊趺戳恕    腦率略諭 四敲炊 旌螅 尤煥吹媚敲辭苛搖   

    顧不上同跡部純寺說什麼,阿源有些艱難的朝洗手間走去,然而,隨著身體的動作,一波更強烈的疼痛襲來,雙腿間不斷湧出一股股溫熱,她竟疼得有些站立不穩,渾身冒著冷汗的扶助樓梯的把手,保持住身體的平衡。跡部純寺眼見情況不對,也顧不得之前兩人正在吵架,趕忙跑過去,扶住阿源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裡帶著緊張的問道︰“怎麼了?疼成這樣……”

    阿源疼的說不出話,躬著身子,靠在跡部純寺身上,小腹那種割裂般的脹痛已經快超過她所能接受的極限了!雖然以前聽說過有的女人來月事可以痛得滿地打滾,但這可是她第一次經歷啊!

    作為男人,跡部純寺沒有阿源那些常識,也更加的冷靜,他不確定女人來月事會不會疼成這副樣子,但像現在這樣在短短的時間內,身下就囤積了那麼一灘血絕對不正常!一手扶住她的腰,跡部純寺果斷的一手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然後打橫抱起阿源,讓她放平了的躺在沙發上。

    “去拿一條大毯子下來!”跡部純寺對著一邊被那麼多血嚇到了的女僕吩咐道。血還是不斷的流下,阿源捂著肚子痛苦得呻吟出聲,原本紅潤的雙唇此刻蒼白得嚇人,她從頭到腳都被冷汗浸濕了。跡部純寺看見這樣的情景,那如同一汪死水的心頓時失了節拍。

    “小源,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再忍忍,再忍忍!”跡部純寺只能這樣的安慰著,之前的諸多不愉快早就被他拋在腦後,看見阿源因為劇痛,而深深掐到自己肉裡面去的指甲,他用力扳開了她的手,阻止她的自虐。而下意識的,阿源又抓住了跡部純寺的手腕,把它當做了替代品,然後毫不猶豫的用力掐了下去,死死的握著。

    跡部純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而樓上,聽到動靜出門觀望的景吾,看見客廳地板上那一片狼藉的血色,臉色“唰”一下就變了。他當然沒有忙中添亂的跑去問那些無意義的問題,而是一遍遍的打著手機催促。

    當救護車的擔架把阿源抬上去的時候,她已經因為疼痛和失血而陷入半昏迷狀態了,可是一隻手還是死死的掐著跡部純寺的手腕不放,塗著紅色甲油的長長指甲直把他白皙的手腕摳出一道道滲血的血痕,跡部純寺也只能由著她這樣,並且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說著寬慰的話。這時候的跡部純寺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想不了,他的腦裡心裡全被一個念頭所佔滿︰小源絕對不可以有事。

    ***

    阿源被推進手術室,即使跡部純寺動用了關系,把東京綜合病院最好的婦科,內科醫師請來,阿源的手術也進行了整整六個多小時。在這六個多小時裡,手術室裡的阿源經歷許多次生與死的邊緣,手術室外的跡部父子看著白色的大門一次次的被打開,暗紅色的血袋一袋袋的被送進去,第一次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病人是由於宮外孕破裂而引發的大出血而導致的危機病情,請問你們之前知道病人懷孕的情況嗎?”

    “懷孕?!什麼時候?”跡部純寺一聽,驚訝得睜大了眼楮,而一旁景吾的反應也跟他差不多,全是難以置信。

    看見父子兩這反應,中年的女醫生馬上就清楚了,同為女性同胞,她頓時帶著責備的口吻訓斥道︰“病人的年紀本來就不適合懷孕,兩個月了你們都不知道!怎麼為人夫,為人子的,偏到出事了才著急。如果再晚那麼三分鐘,就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到時候你們找誰哭去?宮外孕一般都會有不適感,作為朝夕相處的人,你們連這點異樣都沒發覺嗎?”

    跡部父子被訓斥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憋著口氣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一方面是羞愧,一方面是被嚇得,真的差一點點,他們最親的人就要離開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們就後怕不已。

    前段時間,阿源忙於英國克拉克家的各種事情,先有遺產紛爭,後有克拉克夫人的葬禮,再加上和跡部純寺吵架,整個人就像只陀螺一般不停運轉著,就算有感不適,她也把它們歸結為疲憊,壓根沒往懷孕方面想,更別說宮外孕了……本人都沒發現,跡部純寺和景吾就更別提了。

    當阿源慘白著一張臉,人事不省的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兩個字︰慶幸。坐在昏迷不醒的阿源床前,跡部純寺和景吾都像經歷完一場海嘯一般,即使表面波瀾不驚,內心的恐懼依然久久無法平息。生死一線之間,任何摩擦都無關緊要了。

    而在那與死神搏鬥的六個小時裡,幾次聽到阿源的血壓血糖降為零,心髒甚至停止跳動,跡部純寺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如果阿源挺不過去,如果她離開了,那麼他的未來會變成怎樣?想了很久很久,他都想不出一星半點的可能。然後直到看到她被推出來,跡部純寺才如觸電般的驚覺,原來在潛意識裡,他已經無法接受沒有阿源的生活了……

    得出這樣一個答案的跡部純寺有些驚喜有些害怕,握著阿源冰涼而柔軟的手,他一時之間迷茫了,他忽然不知該如何再面對她,面對自己。

    相反,景吾的心思就簡單多了,他是在懊惱,懊惱自己竟然不華麗到如此程度,剛剛醫生責備的話語可是字字句句敲進了他驕傲的心裡,如果,因為他和父親的疏忽而造成了某種不可挽回的損失……“嘖,本大爺什麼時候也那麼不華麗起來了……”

    第二天,跡部父子都請假了,他們要守在病床前,等待床上的人睜開眼,確定了她沒事才能放心。

    然後,不負眾望的,床上那蒼白的美婦人終於在昏迷了十二個小時後,睜開了雙眼,雖然她依然虛弱得連說話都費力,但是這對不眠不休陪伴了一天一夜的跡部父子來說,已經是個驚喜了。

    “太好了,小源,你終於醒了!”握著她的手,跡部純寺有些胡渣的臉上是純粹的喜悅。

    景吾松了一口氣,看見她睜開眼,他才真正有一種自己母親沒有離開,她還好好的感覺,畢竟那六個小時,實在太恐怖了!景吾心底泛起一股暖流,真的感謝上蒼,沒有把他最親愛的母親帶走,他忍不住像小時候撒嬌時一樣,把腦袋埋在了那熟悉的頸窩裡,小聲抱怨道︰“媽媽,以後不許那麼不華麗的嚇人了……”

    仿佛是沒感受到床邊兩人的欣喜一樣,床上那名嫩黃色發絲的美婦半睜著的眼眸之中與其說是暗淡無光,還不如說是沒有絲毫波動和感情。忽然,她的嘴唇動了動,極小聲的說出了幾個音節,但是與她離得極近的景吾卻聽明白了,臉色霎時就白了……

    她說︰“滾開……”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父親很煩悶

    當阿源睜開眼楮,看見記憶中父親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時,存在在她心中的感情有一瞬間是驚喜,但隨即就變成鋪天蓋地的恐懼。錯不了的,那張蒼老瘦削的臉,花白的兩鬢,還有那雙不滿繭子的大手,這的的確確是她思念了很多年的老父。而此時,她的父親正擦拭著從自己眼楮裡流下的兩道渾濁的淚水,他顫抖著撫摸的,是阿源前世留下的照片……

    震驚的向後退了一大步,阿源這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懸浮在空中的,而父親顯然看不到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又回來了,小景呢?小影深呢?他們怎麼辦?!難道是因為她死了,所以靈魂又回來了?

    動了動僵直的手,阿源拂過自己肩膀上的發絲,還是嫩黃色的……這說明她現在的樣子還是跡部源的,可是為什麼,她會來到這裡,她,還能回去麼?

    父親捧著阿源曾經的照片默默流著淚,看見以前從來都是軍人一般鐵血錚錚的父親因為她的離開,變成如此這副光景,阿源心底深處那塊不為人知的地方狠狠的揪著。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卻在觸踫到父親身體的那瞬間變為透明,呆愣過後,阿源的眼中流下兩行淚,她其實只是想說︰“爸爸,別哭了……”

    飄在半空中,阿源怔怔的看著父親為自己流淚,卻無能為力,直到房門被打開,另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拍著源父的肩說道︰“伯父,別哭了,你這樣阿源在天堂也不會高興的。”

    源父一把揮開男人的手,捧著照片不哭了,沙啞著嗓子對男人說︰“秦傑,你又來做什麼!”

    秦傑……

    聽到這個名字阿源才想起來這個看著臉熟卻一下記不得是誰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個曾經拋棄了她,轉而投向上司女兒懷抱的臭男人,真沒想到還有再見的一天。

    “我……我來看看阿源啊……如果不是那時我被鬼迷了心竅,阿源可能就是我的妻子了,或許,也不會出這種事了……”看著照片上言笑晏晏的幹練女子,秦傑的臉上透出懊悔,悲傷的神色。

    本來因為見到老父親而感傷的心情聽到這句話,頓時煙消雲散了,阿源嘴角一抽,雖然知道他們看不見自己,但還是忍不住沖到那個厚臉皮的死男人面前,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人都死了你後悔還有P用,少裝模作樣假情聖了,說到底,要不是你這個死男人見錢眼開劈腿千金小姐,我就不會去喝酒,不會去和帥鴨子滾床單,更不會被劫財又劫命!你竟然還有臉再出現在我面前煩我老爸?你還是男人嗎你,誰稀罕做你老婆,跡部純寺都比你好一百倍,至少人家不會劈腿,不會花心,不會拋棄糟糠之妻!死男人你去死吧你,滾出我們家!”

    “阿源!”秦傑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伯父,我剛才好像聽見阿源的聲音了,我……我真的聽見了!”

    源父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你神經病,腦子出問題了!快點從我家出去!”

    飄在空中的阿源發泄完畢後,忽然感覺前所未有的空虛,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裡,她眼前閃過的是在另一個世界的一幕幕。她看著小景吾從一隻肉嘟嘟的小包子長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她看著小影深邁出第一步,說出第一句話,那聲奶聲奶氣的“MAMA”仍然回蕩在耳邊……難道她再也看不見她的寶貝們了嗎?難道她要再一次不明不白的死掉,讓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如自己父親這般的哭泣?

    不行!不要!不可以!

    阿源猛的抬起頭,瘋狂的房子裡橫沖直撞,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她還沒看見小影深長大,她還沒看到景吾娶媳婦,她還沒抱到孫子,這好不容易經營起的一切怎麼可以放手?她,她還沒有找跡部純寺算賬呢!

    淚水在不知不覺中迷了眼楮,沒有人看得見阿源瘋狂的行徑,源父忍無可忍的打開房門,硬把秦傑擰出去的時候,門外照進來的光線刺痛了阿源的眼。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聽到了景吾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定了定神,阿源眯著眼楮看向一片白光的門外,然後在源父關門前的那瞬間,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與那片白光合為一體,在最後回眸的那一刻,她似乎看見老父留著胡渣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爸爸……

    阿源伸出手,卻只能看著那扇記憶中的家門離自己越來越遠,仿佛是穿越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耳邊景吾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白光越來越弱,直到陷入一片黑暗,那種墜落的感覺才消失。

    “媽媽,本大爺……不,我如果做錯什麼你就說出來,啊嗯……”阿源在一片漆黑之中清晰的聽到景吾的話,那麼多年的母子做下來,兒子語氣中那掩飾得不太好的失落感她一耳就聽出來了。這種頹喪,阿源已經好久好久沒在自家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兒子身上看到了,而且,他在叫“媽媽”……想到這,阿源不禁著急的在黑暗中摸索著,嘴裡大聲喊著景吾的名字。

    “媽媽,家裡的小丫頭哭著鬧著要你抱,別生氣了,大不了本大爺一起幫你對付父親!”

    還是只有一片漆黑,可是為什麼,她能那麼清晰的感覺到景吾的氣息?阿源真想大聲回答一句︰小景,媽媽沒生氣,別擔心!可是即使說了也沒人能聽見,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處於何種狀態之下。

    “景吾,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守著她。”

    阿源聽見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然後一個熟悉到不行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跡部純寺!

    景吾似乎沒有任何說壞話被抓包的心虛,反而不緊不慢的回答︰“媽媽醒來看見你恐怕會更不高興。”

    跡部純寺沉默一會兒,想起那時小源醒來後看向自己時那滿滿的恨意,還有在自己觸踫她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感……他忽然覺得有些無力,總覺得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後,她變得有些奇怪了,就連景吾,她都有些冷冷的。醫生說因大量失血而引起的腦缺氧可能會導致意識體發生紊亂,可是看著小源,跡部純寺覺得她怎麼樣都不像失憶癡傻的樣子,難道她真的氣自己氣成這樣子?

    可能是被兩人的對話聲給驚醒了,病床上仍然蒼白的跡部源睜開了眼楮,也就是在她睜眼的那瞬間,黑暗中的阿源面前忽然也出現了一幅畫面,像電影的簾幕一般,只是它的視角是屬於跡部源的。畫面一閃而過,阿源終於看見了景吾,他的臉頰瘦了不少,這令阿源心疼不已。但是很快,簾幕上的畫面就定格在另一邊的跡部純寺身上……

    “不是讓你別出現在我眼前麼!”阿源聽見“自己”這麼說道,在經歷那麼多不可思議之後,這樣的一副詭異的場面已經Shock不到她了。

    景吾看見床上的母親掙紮著要起身,趕忙扶住,然後再她背後墊上一個柔軟的墊子,整個過程,跡部源並沒有抗拒,卻也沒有正眼瞧過他。

    跡部純寺很無奈,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而且他也仔仔細細的想過了,在阿源搶救時,在聽到她命垂一線時,他心中巨大的抽痛以及對未來的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或許就是愛情裡人家常說的“不能沒有你”吧!?跡部純寺這輩子其實很失敗,在他還沒有嘗到初戀是什麼滋味的時候,就已經走進了婚姻的墳墓,愛情來臨時的那種悸動和狂熱他壓根從沒感覺到過。可是在阿源昏迷的那個夜裡,他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失而復得的慶幸,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什麼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

    原來,一向超人一等的他在愛情這條路上也超人一等,直接越過激情澎湃,跳到相濡以沫的等級了……跡部純寺仰天長嘆,這算是報應來了麼,在他好不容易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他愛的那個人似乎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看著一臉抵觸和冰冷的跡部源,跡部純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樣子的冰冷似乎在哪裡見過,掩飾著笑笑,他溫柔的對那渾身露著刺的人說︰“小源,我們回家好不好?醫院不能長住呢!”

    跡部源寒冰似的眼楮盯著跡部純寺的那張笑意盈盈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用著那雖然虛弱但殺傷力極大的聲音說了一個字︰“滾。”

    “呵呵,小源,別鬧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跡部純寺表現的相當誠懇。

    “出去!”

    “你總得讓景吾休息吧,換我來陪你好不好?”

    “Get Out!”

    跡部純寺的臉僵了,“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那一臉的菜色,連身處不知何方異次元的阿源都看得相當歡樂,雖然不知道這個自己身體說話的人是誰,但她還是忍不住道一聲︰GJ!

    媽媽,你這樣會不會對爸爸太殘忍了……

    景吾嘴角抽搐了一下。

    ***

    幾天下來,阿源也猜出了幾分頭緒,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中的焦躁也越來越盛。她覺得自己好像正存在於這個身體的某個角落,然後透過這個身體的眼楮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看著她生活。而那不知為何控制了這具身體,成為了“跡部源”的靈魂,似乎正是跡部源本人……這樣一個猜測令身處黑暗之中的阿源渾身發冷,正主都回來了,那她怎麼辦?而且跡部源還擁有了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或者說,在她侵佔了人家身體的八個年頭裡,正版的跡部源其實一直都盤踞在身體裡的某個角落,看著她的一言一行,然後再找機會出來,就像她現在這樣……

    一陣毛骨悚然,阿源看著電影簾幕上出現的小影深,她不知道跡部源現在是什麼表情,卻明白小影深現在是什麼心情,明明是被抱在了懷裡,可小丫頭卻在對著她哭啊,以前只要被她抱著就絕不會哭的小小包子……難道小影深察覺到了現在這個跡部源不是自己的母親麼?

    不行,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重新拿回這個身體!跡部源,當年是你主動拋棄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兒子,自己的身體,懦弱的選擇了逃避,既然已經是送出手的東西,那絕對沒有再討回來的道理。

    正當阿源在裡面糾結著怎麼出去,怎麼PK掉正版跡部源的時候,正版跡部源在外面也很糾結。正如阿源所猜測的一樣,她和她之間的位置現在是顛倒互換了,唯一不同的是,當跡部源在裡面的時候,她會時常陷入沉睡,但也斷斷續續的旁觀了阿源的生活。

    對于阿源這個存在,跡部源從一開始的疑惑不滿到後來的羨慕佩服,那樣的果決勇敢,是她永遠都學不來的。跡部源只是一個小女人,一個性格比較冷淡的小女人,被迫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背井離鄉來到夫家卻被處處提防,本來對婚姻還有點小希冀的跡部源在看到跡部純寺至始至終不帶溫情只有算計的眼楮時,徹底心涼了。

    她開始怨恨跡部純寺,既然不愛,那為什麼要把她從忍足雅也的手中硬奪過來?跡部源知道,只要克拉克家存在一天,為了家族,她都不可能同跡部家翻臉,也就是說,她一輩子都只能這麼過下去了。被毀掉了幸福,毀掉了自由,毀掉了青春,這叫跡部源如何不怨,如何不恨?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她也看清楚了跡部純寺的本質,這是一個比她還要涼薄的男人,恐怕終她一生都得不到他的眷顧了。

    懷孕,生子,跡部源把這只當做一樁任務,她對跡部純寺懷著怨,把這個拿她當生育工具的跡部家也一起怨了進去,那麼自然也無法喜歡這個她極度不想生下來的孩子了。她的婚姻極不幸福,所以在看到曾經她喜歡和喜歡她的忍足雅也,在某聚會上其樂融融的攜家帶口的出現時,跡部源心中的怨更深了,於是越發的不待見她認為毀了自己一生的罪魁禍首們。

    跡部源一直都這麼有些自哀自憐的,直到那次墜樓意外,阿源代替了她的存在,然後她看見了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態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方向,醒醒睡睡之間,跡部源慢慢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兒子,至於跡部純寺?你認為本就厭惡他到了一種境界的跡部源在看到阿源的遭遇後,還能對他產生喜歡?別搞笑了!

    跡部源這次雖然意外的又操控了自己的身體,但她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恐怕是她最後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了,在此之後,屬於跡部源的全部人生都要交給那個颯爽的女子了吧!只是在離開之前,她是真的很想對那個愧對了一生的孩子說聲對不起,然而,每次見到那個孩子,跡部源都慚愧得不敢去看他。自己當年做得有多過分,在她看見電影簾幕中窩在阿源懷裡哭泣的孩子時,就全都明瞭了。

    “媽媽……”

    身後傳來一句呼喚,跡部源僵直了背,不敢回頭……懷裡哭泣的小嬰兒早就交給了一邊的保姆。

    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永遠都不是。

    “準備下樓吃飯。”話剛說出口,跡部源就後悔得想扇自己倆巴掌了,多麼溫馨的一句話竟被她說成了命令的語氣,人多年以來的習慣果然很難改掉。

    “不等爸爸一起嗎?”好像是習慣了自家母親最近的冷淡態度,景吾並沒有作何反應,只是黑色的眼底深處有著一抹暗沉的失望和悲傷。

    跡部源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的冷哼一聲,本就不高的溫度頓時跌到冰點,不做任何停頓的回了兩個生硬的字︰“不等!”

    然而,當他們走到餐廳,某個男人已經笑得一臉春風的坐在自己位子上了,看到他們過來,還親切的打著招呼。跡部源本來稍稍柔和的臉頓時又冷若冰霜,她一聲不吭的拉開椅子坐下,待景吾也坐下後,便拿起碗,握著筷子不發一言的吃了起來。她不是阿源,始終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所以今天的晚餐吃得就如前幾頓一樣沉悶。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咳,景吾,最近的學校生活怎麼樣?”跡部純寺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景吾詫異的抬起頭,爸爸,你這是打算開始破冰了麼?只是這個問題,還有這麼一幕怎麼如此的熟悉?

    “很華麗,不過半個月後的家長參觀日,爸爸你準備去麼?”景吾配合的回答了三個其實沒什麼營養的字,順便還引出下文。

    跡部純寺沉思了一下,冰帝的家長參觀日,很值得期待啊!可是,最近小源病假在家,公司的事務一應由他承擔,要抽出這麼半天時間,好像有點緊啊!而且,他還沒有想到討好老婆的方法呢,“這個,景吾啊……”

    “食而不語!”一直默默低著頭的跡部源“唰”的放下了碗,對著話才說了一半的跡部純寺不假辭色的責備道。

    跡部純寺被這突如其來的教訓給嚇了一跳,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這樣明顯的針對,就是自己想忽略都不成啊!更別說這兩天只要他一靠近自家老婆,這周身的溫度就直線下降,面對這樣陌生的妻子,跡部純寺很疑惑,有種一切回到了原點的感覺。這不是他所喜歡的,那個脾氣雖然有點臭,卻充滿個性的小源去了哪裡……

    “我吃飽了!”不等跡部純寺說話,跡部源就頭也不回的上樓了,雖然已經休養了一個月,但是失去的那麼多血不是那麼快就能補回來的。有些疲倦的跡部源躺在床上,手裡撥弄著手機,不知道可以打給誰,以前她心事煩悶的時候總會找克拉克夫人傾訴,可如今……她的母親也不在了……

    跡部源沉著眼簾,其實她也不應該留在這裡的,只是總覺得還有一些遺憾沒了結,所以捨不得離開。手指不停的摁著,忽然翻到了一個名字︰忍足雅也……

    眼楮一亮,跡部源露出了一抹淺笑,真的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啊,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說清楚了,現在不說,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這樣想著,跡部源摁下了綠色的通話鍵……

    “喂,雅也,是我,你在日本嗎?我想找你談談……”

    阿源在黑暗裡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喂喂,老情人會面嗎?萬一穿幫了怎麼辦啊混蛋!

    還有,冰帝三年一度的家長參觀日……她好想去啊!畢竟在景吾的國中生涯裡,只有那麼一次了。握了握拳,阿源咬牙,一定要盡快找到出去的方法!

正文 第五十章 父親流血了

    跡部源去見忍足雅也自然不會主動告訴跡部純寺和景吾的,但是她也沒有特意回避,一個禮拜後的下午,她穿戴整齊,沒有化妝,坐著跡部家的車子,就去見了那個久違的人。也就在跡部源出門的後腳,管家先生就向跡部純寺報告了夫人出門的消息,畢竟從她回家至今,這是第一次出門,萬一發生什麼事,他這個小小的管家可擔當不起。

    約好見面的地方是在東京郊外一家非常高檔的西餐廳,所以裡面的顧客寥寥無幾,一眼就能數清人數,待看到那背對著門坐著的蒼藍色身影,跡部源大病初愈,又不施粉黛的蒼白麵頰上露出了一抹由心而生的微笑。她特意比約定時間早來了10分鐘,來看看忍足雅也是不是還守著那個曾經的習慣……他曾經說過,永遠不會讓她等待,他也確實做到了,整整十年中,隨叫隨到,從來都會比約定的時間早來半個小時。

    黑暗中的阿源看到電影簾幕之中,那個蒼藍色的背影定格了很久很久,即便是看不到跡部源此刻的表情,她也能感覺到她內心澎湃的感情。其實對於忍足雅也,阿源是懷有愧疚的,因為如果不是她,這對兩情相悅的人或許就能在一起,可是她卻假借了跡部源的名義狠狠傷害了這個男人……還有跡部源,她也對不起她。

    “雅也。”跡部源面帶微笑的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了忍足雅也的對面,雖然用的是同一張臉,但是她的微笑就是與阿源不同。同樣是優雅,同樣是驕傲,阿源的充滿著恣意的張揚,而跡部源的卻帶著孤高的清冷,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就如同阿源喜歡用化妝來提升自己的美麗,而跡部源卻最討厭這種虛假的粉飾。

    忍足雅也顯然是渾身一怔,幾近於黑色的深藍眼眸有那麼一瞬間的晃動,這樣子的表情,這樣子的跡部源讓他有一種強烈的,久違的熟悉感。自從那日的攤牌之後,忍足雅也就沒有再找過跡部源了,即使痛苦到夜夜買醉,日日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他都沒有興起過再去找她的念頭,一方面是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這麼做,另一方面的原因,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一個禮拜前,他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的人竟然主動約他出來,忍足雅也無疑是驚喜的,內心深處那點小小的僥幸瞬間被擴大。人就是這樣,即使對方已經說出了那狠絕的最後一句話,他也不肯徹底死心,不為別的,就因為太愛對方了。

    “小源小源,好久不見啊,嘿嘿。”忍足雅也眯起眼笑著,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笑窩。“臉色怎麼那麼不好看?是不是被家裡兩個小鬼折騰得睡不著覺啊~!”

    這個重三疊四的習慣還是那麼令人哭笑不得,都那麼大歲數了,還是和少年時代一樣……

    跡部源的眼神變得很溫柔,內心有一絲激動,畢竟這是八年以來,她第一次真正坐在忍足雅也面前,看著他,同他說話,他瘦了,也成熟了很多,“彼此彼此吧!”

    忍足雅也一愣,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許,看著跡部源臉上清淺的微笑,淡漠卻柔和的眼神,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有一個答案自心底深處呼之欲出。“小源,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只要我做的到,一定幫到底!”

    “雅也,你為什麼不叫我‘Melo’了?”一直帶著淺淺笑意的跡部源看著對面那個故作活潑的男人,輕輕的,嘆息般的說了一句,然後細細的觀察著忍足雅也的表情。

    Melo……這個一直深深葬在心底的名字。

    忍足雅也睜大了雙眼,緊緊的搜索著跡部源的臉,任何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都不放過,是她嗎?是她嗎?!她又回來了?!

    “你不是說過,最喜歡‘Melody’這個名字,因為它就如動人的故事,悅耳的旋律一樣美好。”跡部源端坐著,不急不緩的語速和阿源爽快的風格大不相同,“雅也,我是Melo,曾經你說,要娶我過門的Melo。”

    忍足雅也覺得自己心髒的跳動已經完全不正常了,忽慢忽快,渾身忽冷忽熱,他是不是今天早上吃錯感冒藥了……她說她是Melo,他愛的Melo!難怪他覺得那樣子的神情是那麼的熟悉,難怪他看到她的眼神時會心跳加速,原來這一切全是屬於很久以前,那個清冷卓絕的少女擁有的。“Melo,你,愛跡部純寺嗎?”他問了一個與那天晚上相同的問題。

    跡部源斂去了嘴角邊的淺笑,非常鄭重,非常認真,一字一句的說︰“愛跡部純寺的人,不是我,我愛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忍足雅也“唰”的站了起來,還好西餐廳裡的人很少,他這樣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一把抓住跡部源的手腕,他臉上帶著狂喜的笑容︰“Melo,Melo,Melo,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那個和跡部純寺狼狽為奸的人不是你對不對?!我想,那個小源可能是你的另一人格,一定是因為墜樓事件刺激太大,再加上在跡部家受到的壓力,所以才逼你創造了第二人格是不是?哈,一定是這樣,我就說我的Melo怎麼可能對雅也哥哥那麼殘忍呢!哈哈哈。”

    喂喂喂,跡部源看著面前那張笑得很歡的俊臉,簡直哭笑不得,她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傢伙就BLABLA的自圓其說了,到也省了她不少心。

    而阿源呢,簡直要在黑暗中咆哮了,喂喂喂,忍足雅也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狼狽為奸”啊混蛋!

    “雅也,對不起。”跡部源安然微笑的臉上帶了一抹悲傷,看到忍足雅也那麼高興,她的心裡就越加的難受。如果當初再堅決一點,如果當初再狠心一點,如果當初再勇敢一點,他們之間的結局或許就大不相同了。

    被驚喜砸中的忍足雅也沒有發現跡部源的異樣,只是咧著嘴笑著說︰“不用說對不起啦,說那些話的人又不是Melo,我完全不在意,嘿嘿嘿,對了,剛才我是不是聽到,你說愛我了?”說著,他又把頭湊到了跡部源面前,充滿希冀的眨巴著眼楮。

    看到忍足雅也佔據了整整一個簾幕的笑臉,阿源扶額,忍足雅也這種性格,跟冰冷的跡部源到也是絕配了,只是她怎麼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了呢。這麼多天,她嘗試了無數種方法,就差咬舌自盡了,卻都找不到出去的方法,但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阿源,她不會一直呆在裡面的,所以她也沒有特別害怕,可能等跡部源完成了想做的事之後,一切就都會歸於原位了吧。

    “嗯,是啊,我愛你,雅也。”跡部源勾著嘴角,笑得很沉靜,如果是放在以前,她定不會表達出自己的想法,這份心意她寧可一個人放在心裡慢慢品味。可是,如果現在不說,她害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就算走,也要走得毫無遺憾。

    沒由來的,看著這樣的笑,忍足雅也出現了一陣心慌,他強迫自己忽略掉了這種感覺,大大的笑著,很是興奮的握住跡部源的手,雙眼發亮的說︰“Melo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回英國,我有辦法逼跡部純寺那傢伙放手。到時候我們到鄉下買一塊地,經營我們自己的農場,養一群綿羊,再養一池子魚,吃自家地裡種出來的蔬菜,宰自家農場裡的豬,呵呵呵……”

    跡部源安靜聽忍足雅也說著那些他們童年時的稚嫩夢想,其實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太美好,可現實太殘忍。但是已經足夠了,她知道忍足雅也還愛著自己,心裡面裝著他們的過去,是該滿足了,人活一輩子,有個那麼惦記著自己的人,也不算白活了。

    “雅也,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跡部源想保持著冷靜,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哽咽。

    “為什麼?我現在已經有這個能力對付跡部純寺了,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跟我走好不好?”忍足雅也的眼中帶上了懇求的感情。

    “不是這個的原因。”跡部源搖了搖頭,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慘白一片。

    “那你是擔心你的兩個孩子嗎?”忍足雅也恍然大悟的說,繼續努力的勸說著,“沒關系呀,景吾都那麼大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帶著你的小女兒一起走啊!”

    “雅也……”

    “Melo!我不想再說什麼責任的問題,追求幸福,想個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有什麼錯!我已經錯過了你半輩子,剩下的那些時間我不想再浪費了……”忍足雅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這一年半以來,他只要一空閑下來就會想起那些痛苦的事,而現在在這些痛苦中忽然生出一抹希望,他怎麼能不拼命抓住呢。

    跡部源的臉上透露出了濃濃的悲哀,動了動唇,她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可是我已經死了啊……”

    “Melo,你說什麼笑話呢……”

    “按照你的理解就是我這個人格快要消失了吧!雅也,對不起,但是請你不要忘記我,這是請求,也是懲罰。”懲罰你當年不夠勇敢,不夠決絕,把我讓給了跡部純寺……跡部源笑著,她就是自私,自私得即使到了最後也要忍足雅也永遠忘不了她,反正這是他欠她的。

    起身離開,跡部源輕輕的從呆愣中的忍足雅也身邊走過,接下去只要同景吾說聲對不起就沒有遺憾了吧!然而,她的身體忽然被人從後面抱住,緊緊的……

    “沒關系,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心理醫生,最好的神經科醫生,最好最好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Melo,只要你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的,一定!”

    慢慢的轉過身,跡部源看到忍足雅也強忍在眼中的淚水,心裡一陣抽痛,“沒那麼簡單的,雅也……”環住他的腰,把腦袋抵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跡部源滿足的嘆了口氣。

    “小源,你們在幹什麼?”跡部純寺低沉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回頭一看,那張笑得如沐春風的臉上陰暗一片,他盯著忍足雅也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管家打電話的時候跡部純寺正在開會,等到會議結束聽到不二由美子秘書的轉告,他立刻就出去尋人了,小源身體才從鬼門關回來沒多久,再加上最近她的狀態著實很奇怪,放她一個人出去實在不放心。打電話問了那個載了小源出門的司機,跡部純寺直接開車過來了,可是由於下班高峰,交通擁擠,過來的路上浪費了不少時間。其實他也猜測過小源一個人出去是幹什麼,但是卻完全沒想到她是來見忍足雅也的!兩個還如此親密,享受的擁抱在一起!

    跡部純寺憤怒了,但是更多的是無力,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忍足雅也了麼?那麼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又是什麼?她不是說過愛他的麼?可是為什麼現在又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翻騰在跡部純寺心中的不僅僅是被欺騙的憤怒,還有深深的懊惱,因為他曾經的不珍惜,曾經的遲鈍,在醒悟之後卻是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麼?

    怎麼可能!

    他不會放手的,絕不會,是她放棄了唯一一次離婚的機會,是她不要離婚的,他給過她選擇。

    跡部源看到跡部純寺愣了愣,隨即又冷笑開了,她可從來沒對這傢伙產生過好感,尤其是在看到他是怎麼對待阿源的一片真心後,對這個男人更是無話可說,無話可說的鄙視!

    忍足雅也感受到跡部源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乍然收緊,以為她是看到跡部純寺緊張,於是便把她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充滿諷刺和挑釁意味的看著對面那個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跡部純寺說道︰“我們在幹嘛,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了麼,跡部先生。”

    跡部源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替阿源報復的念頭,順便最後整治一下這個可惡的男人,所以她站在忍足雅也身後並不說話,就仿佛是默認了他那種曖昧的說法。

    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吶!

    跡部純寺咬牙,臉上的微笑越來越陰險,他現在不想跟忍足雅也說話,別開臉,他看著沉默的跡部源,盡量柔聲的說的︰“小源,走,跟我回家。”

    跡部源的眼神閃了閃,抬起臉,她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不要。”

    這兩個字對跡部純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但是對忍足雅也來說,那就是莫大的鼓舞了。跡部源之前的那些感傷的話,忍足雅也相信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但前提是,一定要把她救出跡部家那個火坑!

    “跡部純寺,你綁了Melo那麼多年,是個男人就放手吧!如果你是為了與我一爭高下,那麼我認輸,但是這與Melo無關,你也看到了,她在跡部家過得並不好。”忍足雅也皺起眉,話說得相當的堅決,這一回,他是鐵了心的。

    跡部純寺冷笑一聲,如看跳樑小丑般看著忍足雅也,“是男人所以才不能放手啊,她是我的妻子,根本不存在什麼輸贏。”

    “什麼妻子,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工具,一個擺設,一個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女人罷了,你不能放手的,是你的利益才對!”跡部源忍不住出聲反擊,“妻子”這個詞,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太諷刺了,她實在想不通,那個厲害的阿源怎麼會愛上這樣子的人。

    “不是!”跡部純寺忽然吊高了嗓子,他犀利的眼楮牢牢的看著跡部源的眼楮,似乎要通過那雙心靈窗戶看進某個靈魂的心裡,“小源,我現在這麼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愛上你了,我的人生,我的未來,我的一切一切,已經無法忍受你的缺席了。這些事情,也是在我差點失去你時才明白的,呵呵,恐怕我就是那個習慣後悔的人吧,非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對純慧是這樣,對你也是這樣……但是還好,我還有補救的機會,小源,我愛你,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跡部純寺當著眾人的面,在一片驚詫的眼神中,單膝跪下,以一種誠摯的姿態看著跡部源,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著她說那一句︰Yes,I do.

    即使直到他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給她的,跡部源還是有些驚愕,她想不到跡部純寺這樣自私自大的男人竟然會當眾跪下,似乎是在彌補當年不曾做過的動作……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憑什麼要給你機會,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跡部源的嘴角扯出了一個諷刺的弧度,這兩句,是她身為一個女人,代替阿源問的。

    “憑你說過你愛我,也憑我的決心。”跡部純寺笑得很溫柔,要做就做到最狠,不留任何退路,對敵對己,他都是如此。站起身,左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拿起桌上的西餐刀,然後狠狠的朝自己的右手虎口割去,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鮮血頓時噴濺了出來,染紅了跡部純寺的紅襯衣,可他只是一閃不閃的看著那個面白如紙的女人,要看進她的心裡面去。“小源,這樣子夠不夠?”

    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傷口很深很深,又是肌腱和神經最多的虎口和掌心,跡部純寺這樣子毫不留情的一刀,斬斷的是他這只右手的未來。這一招,夠狠!

    “跡部純寺,你瘋了。”跡部源硬生生的從嘴巴裡擠出這麼幾個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從來都沒有瞭解過,也沒想過要去瞭解這個男人。

    “小源,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愛你?”避開周圍幾個想要沖上來扶他的服務生,跡部純寺固執的繼續問,任由虎口處的傷口不斷的流出血,滴滴答答的在地板上匯聚成一灘。

    跡部源忽然感覺一陣暈眩,連忙撐住身邊忍足雅也的手,她勉強看向跡部純寺,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輕的說︰“抱歉,我愛的是雅也。”

    說完,她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越來越模糊,模糊到她都無法再看清忍足雅也近在咫尺的臉了……算了,就這樣吧!景吾那孩子恐怕已經聰明到看出她的不同了,可真是有些遺憾啊,沒能親口說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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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母親很拉風

    阿源承認自己動搖了,或者說是被感動了,看著簾幕之中那刺目的鮮紅,耳邊是那句她曾經無比期待的“我愛你”,她心疼了。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想要再信他一回,再原諒他一回,畢竟她曾經深愛過這個男人……可同時,她也沒忘記這個男人曾經帶給過自己的傷害,他說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她可不可以再信他一次?

    經歷過一次傷害的阿源已經不敢再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了,餐廳裡鴉雀無聲,大家都被跡部純寺過激的行為給嚇到了,只有從那只白皙手掌中流下的血落在地上發出的滴滴答答聲音,一點一點的敲打著阿源的心神。

    “跡部純寺,你瘋了!”

    她聽見跡部源這麼說道,

    “小源,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愛你?”

    那雙黑黝黝,深邃得看不見底的眼楮透過跡部源的眼楮,牢牢的看著阿源,詢問著,探究著,期待著,緊張著。

    信,還是不信?

    阿源皺起眉,心髒“噗通噗通”的迅速跳動,手心中冷汗一片,明明是那麼簡單的選擇她竟如此的猶豫不決,什麼時候她也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真是太不華麗了!抬起眼,她盯著跡部純寺的眼楮,企圖從那裡看出什麼來,人們常說,愛情是一種無盡的寬恕,那麼她是不是也要寬恕他的一切錯誤?

    “別再玩我了!跡部純寺!”她大聲的吼了一句,可是對方卻聽不見。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黑暗,阿源死死咬著嘴唇,有些迷茫的大腦在一瞬間清醒了,什麼寬恕不寬恕,什麼信或不信,這些事情全都可以等日後來慢慢考量,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從這裡出去,然後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親自驗證跡部純寺這話的可信度!她要去出席小景的家長參觀日,她要親手抱著小影深哄她睡覺,這些東西……她不想讓給別人,而且,她想質問跡部純寺的話,也不想經由別人的口說出。所以,跡部源,對不起了,希望下輩子,男未娶女未嫁時,你和忍足雅也能堅定不移的在一起。

    使勁渾身的力氣,阿源義無反顧的朝著那大大的電影簾幕沖去,在渾身痛得好像粉身碎骨的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聲音,可是卻那麼的飄渺到若有若無,“請代我向景吾說聲對不起……”

    仿佛是從高空中墜落,阿源的心“唰”的一下吊起,等再腳踏實地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被跡部純寺和忍足雅也兩人撫著,切切實實的撫著,她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面對兩個男人擔憂的眼神,阿源不敢去看忍足雅也,於是只能面目猙獰的對著跡部純寺說了句︰“帶我回去……”然後便任由鋪天蓋地的睡意席捲自己的神經,

    於是,一輛救護車載走了兩個人,獨留忍足雅也一人孤零零的僵立在沒什麼人的西餐廳裡,燈光依舊昏黃,蒼藍色的發絲頹然垂下遮住了眼簾,他動不了,說不了,耳邊回響著的是那句︰我愛雅也,然後卻在下一剎那,那令他怦然心動的清冷,那些溫情,那個熟悉的人,陡然之間消失不見,變成了跡部純寺的“小源”,那麼他的Melo去了哪裡?

    ***

    阿源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在她睜開眼清醒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樣,特別的輕盈,特別的精神,一掃之前的疲憊與倦意,眼前一片清明。

    打開房門走出去,景吾和跡部純寺好像都不在,也是,這大白天的,那兩個大忙人當然不會在家了,阿源不以為意下了樓,絲毫沒發現家裡的那些傭人看到她跟看到鬼一樣的眼神。

    “夫人!你你你你……”上了年紀的管家先生已經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您醒了!”

    阿源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怎麼了?”

    管家先生一拍大腿,就差兩眼淚汪汪了,“夫人您終于醒了!先生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我這就去通知他,真不巧,前幾天先生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夫人的,今天他去醫院復診您就醒了,呵呵。”

    阿源一聽,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道︰“今天幾號了?我睡了多久?”

    “今天已經二十六號了,從先生送您回來,您已經睡了五天了。”看到自家夫人醒了,還神采奕奕的,管家感到十分欣慰。想當日,先生的右手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回來,還一臉蒼白,身後的醫護人員抬著不醒人世的夫人,他的魂都被嚇掉了一大半。夫人是從他的眼皮底下出去的,又是他通知先生的,現在兩人一回來就成了這副模樣,他這個在跡部家幹了幾十年的老管家難辭其咎啊!

    “五天?!那麼久了?”阿源嚇了一跳,她竟然睡了五天?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渾身也沒有乏力的感覺,不過既然已經有穿越這檔子靈異的事,這點也不算什麼。但是,二十六號……她總覺得這個日子似乎有點特別。

    管家點點頭,吩咐身邊的女僕去廚房做點吃的給阿源,然後笑呵呵的說︰“是啊,先生和少爺可緊張的要命呢,小小姐也總是在夫人床上爬來爬去不肯走呢。”

    啊!對了!二十六號不是冰帝的參觀日嘛!阿源靈光一閃想起來了,抬頭看向客廳裡的大鐘,還好,時間還不晚,才十點。上午的活動她恐怕是趕不上了,但是可以趁午休的時間趕過去,正好能給小景一個驚喜!

    想著想著,阿源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壓根把自殘飆血進醫院的跡部純寺給選擇性遺忘掉了。吃了點清淡的食物,然後再抱抱可愛的小影深,阿源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這小丫頭一開始看到她還怯生生的不敢太親熱,等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把小包子抱緊懷裡狠狠蹭了蹭後,小傢伙才放寬了心四肢其上陣,牢牢的扒住了自家母親,嘴巴裡“媽媽,媽媽”的叫個不停,直叫得阿源軟到了心裡去,看來跡部源之前的冷氣可是凍壞這丫頭了。

    看著瘦了一圈的小影深,阿源很是心疼,“寶寶乖,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了。”吻了吻女兒熟睡的臉頰,小心的放回小床裡,她躡手躡腳的出了門,下一步就該去見小景了!

    冰帝的家長參觀日與其他平民學校有些不同,畢竟是有名的貴族學校,學生和家長的總體素質都相當的高,出身名門大家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冰帝的學生可謂是個個多才多藝。所以,冰帝校方特意開闢出一個展覽大廳,分門別類的陳列著學生們的作品,就好像是一個高檔的藝術中心一樣。同時,在每個教室裡,課桌椅子暫時撤出,然後在敞亮寬闊的教室裡擺上一個個高級的實木小圓桌和歐風座椅,再鋪上鏤花的桌布,沏上一壺地道的英式紅茶,放上一牒牒女生們親手烤制的小點心。等到家長們到了,便由子女們拎著坐到小圓桌邊坐下,關系好的幾個朋友可以讓自己的家長坐在一桌。講臺上還有半上的同學演奏各種樂器,十分的有氣氛。接著,待家長們互相調侃閑聊之後,再由子女們帶著參觀校園,參觀展覽大廳。

    午間用過餐之後,下午就是各個社團的展示表演時間了。雖然這次的家長參觀日是面向三年級的學生,但是能為了學長學姐們出份力,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還是很賣力的,各種籌備活動早就開始進行了。每年冰帝的家長參觀日都熱鬧得跟慶典似的,不但增加了家長之間的交流,也是優秀學生在某些名流大家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阿源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潛規則,但也想給自家兒子臉上長光,所以她坐在梳妝台前,仔仔細細的給自己顯得有些清瘦的臉龐化了妝,盤起一頭長發,戴上一副黑框眼鏡,最後再換上一套職業裝,嗯,相當幹練精神的樣子,正符合校園的氣息。只是不知道,她這樣子走進冰帝,會不會被人誤認為是老師呢?

    對著鏡子笑了下,阿源滿意的蹬上一雙黑色高跟鞋,拽上一隻鱷魚皮的包包,在管家先生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開著銀色的甲殼蟲出去了。因為今天要和景吾一起回家,所以阿源特地自己開了車,母子兩人一起回家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少的可憐啊!

    “夫人,您要去哪裡啊!”管家先生伸長了脖子喊道。

    阿源擺了擺手說︰“我去冰帝看小景。”

    “那先生這邊怎麼辦?”他回到家看不到你肯定又要笑得毛骨悚然了,管家想著想著就渾身抖了抖。

    “管他去死!”阿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一溜兒的鑽進了駕駛座,心情很好的哼著歌出發了。

    隨說自己是冰帝的大股東,但是阿源真是很久沒來這裡了,很多項目也交給了熟悉冰帝的景吾來操作,對他也是一種鍛煉。然後,當阿源踏入冰帝的那一刻,眼前就被一大片艷麗的玫瑰花海所籠罩了,這一條紅色的長條一直蔓延到學校深處看不見頭,微風吹過,鼻尖還能聞到幽幽的香氣。

    嗯,不錯,相當符合她家景吾的風格,夠華麗!

    滿意的點點頭,阿源再一次為自家兒子的光輝形象添上了一筆。

    才進了校門沒多久,正有些迷茫著該往哪裡走的阿源就被兩名穿著冰帝制服,手臂上帶著袖章的女孩給迎住了,只見這兩名容貌靚麗的少女巧笑晏晏的對著阿源有禮的問︰“請問是前來參加活動的夫人嗎?”

    阿源笑著點了點頭,溫和的說︰“能告訴我教學樓該往哪裡走嗎?”

    長頭發的女孩微笑著說︰“請問您要去幾班,我們會帶您去的,但是現在社團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的孩子可能不在教室裡呢。”

    阿源愣了愣,她記得景吾是被分在最優秀的那個班級,具體是幾班好像記不太清了,難道要打電話給景吾來接她嗎?可是她還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為難,一旁的卷發女孩寬慰的笑著說︰“沒關系的,夫人您找誰,我們可以幫您去找!也許我們認識呢,我們可是學生會的呢!”

    感受到了女孩的善意,阿源松了口氣,緩和了面部表情,帶著感謝的說︰“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是跡部景吾的母親,你們認識嗎?”

    對面的兩位女生聽到跡部景吾四個字,頓時呆愣了,十秒鐘後,她們雙雙發出一聲驚呼︰“啊啊啊,跡部大人?!您是跡部大人的母親?!啊啊啊,冰帝誰不知道跡部大人啊,他是我們的會長呢!真是太幸運了,我們竟然能遇見跡部大人的母親!”

    “伯母您好,我是井上麻梨子”

    “我是櫻井紫,伯母您叫我小紫就好!”

    “啊,真是的,小紫你太狡猾了!伯母,您稱呼我麻梨子就可以了!”

    見證了淑女變花癡全過程的阿源嘴角抽了抽,看著面前兩位雙眼閃閃發亮,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的模樣,她忽然想起了遠在大洋彼岸的Crystal,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他家兒子的魅力真是天下無雙啊!

    打起一個優雅的笑,阿源直了直腰,說︰“那麼麻梨子,還有小紫,可以帶我去找景吾了嗎?”

    “啊,當然啦!跡部大人正在會長辦公室,我們這就帶您去!”兩位少女比用剛才更加熱情的態度迎著阿源走,雖然激動,但是良好的教養依然令她們保持著淑女風範,果然,剛才的一瞬間其實是阿源的錯覺嗎?

    但是很快,阿源就知道自己錯了,會長辦公室的門沒有關,所以她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真皮沙發上的跡部景吾了,銀灰色的頭發彎著華麗的弧度,微微敞開的衣領露出了性感的鎖骨,修長的雙腿交疊著,他正以一種很華麗的姿勢聽著各個社團的負責人匯報著節目的最後準備工作。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剎那間虜獲了兩位少女的眼球,阿源竟然看到有粉紅色的愛心從她們的腦袋上一個個冒出,這個世界實在太靈異了……

    “跡部大人,我們帶跡部夫人來了!”櫻井紫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個就算埋在人堆裡,也能亮得醒目的少年。

    “喲!小景,我來看你了!”阿源帶著一絲頑皮的打了個招呼,很留心的注意著景吾的反應,哎呀呀,小景啊小景,死小子老說她不華麗,這回看到她忽然出現,這小子會不會也露出不華麗的表情呢?

    埋首於公務的景吾僵硬了一秒鐘,然後在下一秒,又以光速抬起了頭看向門口,一身職業套裙,幹練的盤發,俐落的黑框眼鏡,本該有些冷然的裝束穿在這個婦人身上卻絲毫不顯得冰冷。笑意盈盈的面容,還有那看向自己時眼中濃濃的溫情和寵溺……錯不了的,這才是他跡部景吾的母親,唯一的母親!

    嘴角勾起一抹笑,站起身,景吾沒有如阿源幻想的露出什麼不華麗的表情,只不過那一聲柔和的,帶著依戀的“媽媽”,還是秐w繃艘黃 恕  

    在場的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那長身玉立的優雅女士,心裡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驚嘆︰

    會長的母親來了,冰帝的第一夫人駕到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兒子放心了

    “原來那個跡部源消失了,現在的跡部源是嶄新的一個人。”

    六歲之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在景吾的腦海裡,六歲前和六歲後的母親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如果說六歲前是一場不想回憶起的噩夢,那麼六歲後的每一天都是景吾所珍惜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再回憶起童年,聰明如他,當然察覺得到前後的不同,只是他不想也不願去探究其中的疑點。他牢牢的記著六歲被綁架後,母親抱著他時,所說的這句話,也是從那一刻起,面前這個女人才成為他跡部景吾心目中真正的母親。

    然而,忽然有一天,他曾經以為會一直走下去的生活變了,那個記憶中的噩夢又回來了……

    其實景吾知道,那句“滾開”不僅僅是說給跡部純寺聽的,也是說給他聽的。一開始,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那會對他溫柔微笑,會親熱的叫他“小景”,會照顧他,還會孩子氣的和他撒嬌的母親,怎麼會在眨眼之間變得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了?他不敢問,只是默默的照顧著生病中的母親,但即使是這樣,心裡也隱隱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這樣子的淡漠得仿佛目空一切的冰冷,實在太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陪夜的時候,在夢裡驚醒,景吾忽然覺得自己又墜入了一個噩夢,她不是他的母親,不是他認可的那個媽媽,這個童年恐懼的噩夢又回來了,那麼那個會對他笑的媽媽去了哪裡?

    景吾不敢問,怕連最後一絲假像都會被打破。

    但是現在……這無疑是個驚喜,他沒想到本來沉睡的阿源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真正的阿源,原本他是不再期待家長參觀日時自家家長會出席了的,然而……景吾的最近一直蘊含著暴風雨的眼楮慢慢散去了環繞著的烏雲,這個驚喜真是太華麗了!

    景吾抬起頭,彎著嘴角,輕輕的說了一句︰“媽媽。”還好,她又回來了,此情此景,他不知道除了這聲“媽媽”他還能說什麼,也只要有這聲“媽媽”就能代表一切。

    阿源看見了景吾黑漆漆的眼眸底下蘊含的激動,低低的笑了起來,能回來真是太好了,能再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太好了,能一直看著孩子們長大真是太好了!“小景,你忙吧,這是行政大樓吧?我正好去校長室坐一會兒。”

    對對,跡部家本來就是冰帝的贊助方,那眼前這位看上去漂亮又和藹的女士就是他們學校的校董?貴賓?VIP?

    幾個少年少女好奇的偷瞄著這位名副其實的冰帝第一夫人。

    景吾皺了皺眉,其實他現在不想讓阿源離開的,但是手頭的事也實在放不下,只能勉強點了點頭,囑咐道︰“本大爺馬上就過去找你,別一個人亂跑。”

    此話一出,本就石化的眾人頓時風化了……

    阿源擺了擺手,“知道了,少女們,謝謝了!”給麻梨子和小紫道了謝之後,她幹淨俐落的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個苗條的背影令眾人揣測。

    “跡部大人,您的母親好親切!好漂亮!我媽媽就只會整天板著個臉嘮叨這嘮叨那。”櫻井紫嘟著個嘴,眨巴眨巴著眼楮的看著景吾。

    “啊嗯。”景吾很受用的揚了揚了腦袋,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中,掃視一圈眾石化人,猶如大海般深沉的嗓音帶著絲笑意的說︰“快給本大爺速戰速決了,吶,樺地?!”

    “WUSI!”

    “,這個,跡部大人,劍道部的表演已經做好所有的安全措施了,一定不會出問題。”

    “已經經過精確測量了,話劇社把舞臺佈景搬下去需要一分四十秒,這段時間我們音樂社會用演奏來吸引眾人目光。”

    “……”

    阿源其實真的很想聽景吾的話,乖乖的去校長室坐著不亂跑,但是無奈等她上了樓才發現校長室的大門正牢牢的鎖著,原地思考了三分鐘,阿源決定還是在周圍轉轉打發點時間,反正這麼一點距離,她也不可能丟了。

    想著想著,她就慢悠悠的坐電梯到了一樓,在行政大樓周圍轉著,冰帝的綠化做得很出色,到處都是綠樹成蔭。可能是靠近行政樓辦公的關系,附近的這塊地方很安靜,絲毫沒有被慶典的熱鬧所影響到,臨湖而居,鳥語花香,清幽淡雅,偏僻人疏,最適合做壞事情了……阿源也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到了校園暴力事件,沒想到啊沒想到,在冰帝學園這麼華美的外表下,內裡竟然有如此不堪的事情發生,果然是無論身價有多高貴,人本性中的劣根還是無法改變的嘛?

    看到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被打得那麼慘,阿源不想多管閑事,但是也於心不忍,可是動手的,竟然也是幾個如花似玉,打扮精緻的少女!這令她更加的震驚了,畢竟在她的學生時代,只有男生之間會產生暴力行為,女生雖然也會有小打小鬧,但哪會到用腳狠踢人家肚子的程度?眼看那名被打的女生連痛呼都叫不出來了,阿源連忙走過去,想要阻止這一場暴行,卻被那幾個施暴的少女說出來的話給再一次驚到了。

    “品川涼,最後再警告你一次,離跡部大人遠一點!他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識相的就趕快滾出冰帝,敢勾引跡部大人,哼,見一次打一次!”這名女生說著還狠狠踹了她幾腳。

    “跡部大人是我們後援團的,要喜歡跡部大人就得遵守規則,今天就是給你不遵守規則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偷的接近跡部大人!”

    被打的女生抬起那張青青紫紫的臉,哭泣著卻又堅定的大聲的說︰“我就是喜歡跡部大人,我就是想努力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錯!你們沒膽量就只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跡部大人連看都不會看你們一眼!”

    一席話說下來,成功的再次激怒了幾名女生。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品川涼!”

    阿源驚呆了,原來這出校園暴力案件的動機竟然是她家小景?這算是女孩們的爭風吃醋?但是那名女生說的對,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錯?這句話,似乎與她心底的某種東西產生了共鳴,握緊雙手,無論如何,這出在冰帝可能很常見的戲碼阿源再也看不下去了!

    也不怕弄髒衣服,阿源直接撥開樹枝穿了過去,細長的眼微微眯起,淡淡笑意的語氣中帶著威壓,“幾位同學,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

    “啊……”

    由於阿源的突然出現,再加上她今天這身職業的裝束,那幾名施暴的女生都以為她是學校的老師,所以一下就慌了陣腳。怎麼回事,平時這裡都不會有人來的啊,尤其今天是家長參觀日,老師不都去參加慶典了嘛?!這下被撞見可糟了,冰帝的校規還是非常嚴格的……

    幾個女生對視一眼,籌劃著怎麼逃跑脫身。

    “哎呀。”裝模作樣的驚呼一聲,阿源快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血跡斑駁的品川涼,她身上的傷遠比剛剛在遠處看到的要重,心裡頭不由得泛上一股怒氣,現在的孩子怎麼能如此的敗壞?這樣子瘋狂的女生喜歡景吾,阿源真擔心她們以後會不會對景吾也作出瘋狂的事來,“傷成這個樣子……不解釋一下嗎,幾位同學。”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幾位女生喃喃的說不出話來,其中一個好像是領頭的女生壯了壯底氣的說︰“我……我們只是恰好路過!想送這位同學去醫務室。”

    “對……對啊!”

    “我們看到她倒在地上想上去扶的。”

    “是嗎?”阿源皮笑肉不笑,剛忍不住想說幾句,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而就在她接電話的空當,幾個女生飛一般的溜走了。

    “喂,小景啊,我在樓下的小樹林裡,你過來下幫我把一個女生送去醫務室吧!”看著幾個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阿源覺得事後有必要跟景吾溝通一下了,哎,眨眼之間,兒子就已經長大到女孩子為之爭風吃醋的地步了,她心裡忽然充滿了感慨。

    沒一會兒,景吾就匆匆的趕了下來,身後跟著形影不離的樺地,一來到阿源跟前,看到她臂彎裡昏迷的女孩子,他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啊嗯,怎麼那麼不華麗……”

    阿源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家兒子,道︰“剛才我看見幾個女生在圍毆這個姑娘,嘴上說著‘為了跡部大人’……”

    景吾被阿源的目光看得臉上一紅,後援團那幫無聊的母貓……

    “啊!跡部大人!”

    話音剛落,一句具有代表性的原版“跡部大人”就響了起來,品川涼剛剛自昏迷中睜開眼楮,就看見了景吾那張俊美到窒息的臉,於是,這姑娘在一句驚呼之後真的又窒息暈過去了……

    母子倆兩兩相望,對看無語。

    “咳,樺地,把這個女的抱去醫務室,媽媽,下午的節目要開始了,我們快去吧!”輕咳了一聲,景吾有點尷尬的對一邊的樺地說道,雖然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可是竟然被自家母親看到了……就好比在中國,孩子早戀正好被父母撞見了一樣的難堪。

    “WUSI!”樺地同學木著張臉走到阿源面前,輕柔的抱起了品川涼走了。

    輕笑了一聲,阿源拍上景吾的肩膀,說︰“哎,辛苦你了,小景。”

    長得太帥也是種罪過啊,要應付那麼多難纏的女生,辛苦你了,兒子;還有在她不在的時候,那段時間,辛苦你了,小景!

    “啊嗯,本大爺可是跡部景吾,才不會被這種不華麗的事難倒。”揚起臉,景吾笑得一臉驕傲,一臉愉悅,金色的陽光透過枝枝蔓蔓的樹枝照射在他臉上,這樣完美如太陽神阿波羅般的少年,無外乎有那麼多少女為之瘋狂。

    阿源心頭溢滿了驕傲,再一次慶幸自己的回歸,只是也沒忘記最後那一剎那,跡部源對她的囑托。動了動唇,明人不說暗話,阿源不想編織什麼可笑的理由來欺騙自己的兒子,她開門見山的說︰“吶,小景,有個人最後托我向你帶了一句話。”挺下了腳步,阿源深吸了一口氣,清亮的眼楮細細的打量著景吾慢慢消失了稚氣的五官,接著說︰“她說,對不起,景吾,她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但還是希望你不要恨她。”

    說完這句話,阿源心裡其實是十分緊張的,孩子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像景吾這樣從小就那麼聰明的孩子,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曾經編織出來哄三歲小孩的理由可以騙過六歲的小景吾,更加不認為,長大後的景吾會看不出其中的區別。

    景吾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撇了撇嘴,有些別扭的看著阿源,像小時候一樣扭捏了大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六歲前的事,本大爺記不清了,根本不存在恨這種不華麗的感情。還有,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在擔心些什麼呢!還不快跟本大爺去看表演?”

    阿源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掩去了眼角邊的一絲閃爍,抬起頭,踩著高跟鞋邁出步子,她可不可以說,在聽到景吾這麼說的時候,她很自私的有一種放心,一種感動的情緒?其實,當阿源在黑暗裡出不去的時候,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擔心景吾會不要她這個母親……

    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在瞎操心了!

    跡部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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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母親要反擊

    等來到大禮堂,校長發言剛好結束,阿源和景吾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前排的VIP席,冰帝的校長走下舞臺,恰好看見剛剛入座的阿源,於是很驚喜的走了過來打招呼︰“我就在想跡部君會不會邀請您來,真是稀客稀客呀,哈哈哈。”

    阿源起身禮貌的與他握了握手,面帶慚愧的說︰“真是很抱歉呢,身為校董,對學校情況一點也不瞭解,呵呵,見諒見諒啊。”

    校長笑得滿面春風,如領導見面一般的回握住阿源的手,大氣的說︰“哪的話呢,我還沒感謝跡部君這兩年為學校做出的卓越貢獻呢!哈哈,還有夫人的慷慨解囊啊,這才令我們冰帝蒸蒸日上啊!來來來,難得的機會,夫人也上臺給我們的同學和家長說兩句?”

    阿源笑了笑,想想自己這兩年的確沒怎麼過問冰帝,這個校董做得也是名不副實,偶爾也得露個面吧?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項投資呢,想到這兒,她嫣然一笑道︰“好啊,希望沒人嫌我�@虜藕茫 嗆恰!  

    校長“哈哈”大笑了一聲,一邊的景吾見臺上的表演已經開始了,便招手示意了主持人過來,在整個流程中間又插了段發言的時間,自家母親要上臺露面,他自然要把一切都做到最華麗。站起身,景吾不聲不響的來到後台,表情認真的與燈光師和音效師好好“談了談”,然後又沉默的回到了座位上。

    網球部雖然為冰帝帶了很多榮譽,但是因為是運動類社團,並沒有什麼節目可表演,話劇社和音樂社兩大社團曾大力邀請正選隊員友情參演,但全被他們拒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春期的少年們在自家長輩面前總是有些拘謹的,雖然有些長輩這次並未到場,就比如說是忍足侑士的家長……但是他本人好像並不在意,利用學生會職務之便,一直在與音樂社的幾個MM談笑風生。

    “想必同學們都知道,冰帝學園百分之八十的設施建設都是由跡部財閥出資贊助的,而我們的帝王,跡部會長更是帶領冰帝走向一個又一個巔峰,那麼下麵,讓我們有請冰帝學園榮譽校董,跡部財閥總裁,跡部源女士上臺發言!”隨著主持人的話,一道白色的光束照在阿源身上,然後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等她走到舞臺上的時候,竟還出現了一片玫瑰花雨,更亮的光束打在了她身上,顯得她整個人更加耀眼了。而隨著主持人的介紹,台下也發生了一次小騷動。

    “啊,真的是那位跡部夫人!”

    “真的是呢,等會兒過去打個招呼吧!”

    “原來她就是傳說中的跡部夫人啊!”

    “看來,當初送孩子來冰帝是正確的選擇,跡部家的公子也在這裡就讀,小子你要是能跟他打好關系就好了!”

    “嗯,明年讓你妹妹也來冰帝就讀吧!,對了,還有你在長崎的表弟。”

    這是眾家長的感嘆……由此可見,冰帝未來的生源從質量到數量上都有了保障。

    “啊,這是跡部大人的母親呢!”

    “天啊,多麼優雅的女士呀,我以後要是也能這樣就完美了!”

    “唔,今天的妝容很OK!”

    “我們遇到的那個老師是跡部大人的母親?!”

    “死定了死定了,這下子完蛋了啦!形象全毀了……”

    “跡部大人……”

    這是眾女生的感嘆,之前在小樹林裡作惡卻被阿源發現的幾個女生,此刻臉都白了,這簡直比被校長撞見還倒楣,那可是跡部大人的母親啊!她們的淑女形象吶!

    像這樣的萬眾矚目,阿源這些年已經很習慣了,所以沒有任何的不自在,落落大方的走上台,雖然沒有準備演講稿,但是也洋洋灑灑的講了好幾分鐘,最後再以一個鞠躬收場,贏得了滿堂喝彩。施施然的走下臺,阿源看見了校長眼中炯炯有神的光芒,也是,比起他上臺發言時台下的一片死寂,阿源的這個反響實在太好了。

    阿源走向座位,中途被好幾個衣冠楚楚的男士女士給截住,臺上學生的表演依然進行著,台下的家長卻開始了應酬,這就是社會裡與社會外的界限。好不容易推拒完了好幾個宴會邀請,阿源終於再回到了景吾身邊,但是此時,景吾正在同一個西裝革履,相當有氣質的成熟男人說話,神情難得的沒有帶著那種慣有的倨傲,這讓阿源有些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

    “小景,這位是?”阿源笑意盈盈的湊了過去說,成功的把兩個男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景吾看了看自家母親,指了指一旁神情肅穆的男人介紹道︰“媽媽,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暚監督,冰帝的音樂老師。”

    阿源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景吾有時候會提起的網球部監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很華麗的一個人。現在親眼看到了,的確氣宇軒昂,儀表堂堂,而且,這人的驕傲,恐怕不亞于他家小景吧!

    微笑著伸出手,阿源謙和的對暚太郎打了個招呼︰“呵呵,監督你好,我是景吾的母親,跡部源,跟高興見到你。”

    暚太郎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也伸出手,點點頭有禮的說︰“你好,夫人叫我暚就可以了。”

    “啊嗯,那麼媽媽你和監督在這裡說會兒話,看看表演,本大爺跟忍足去後台做事了,等表演結束了再手機聯系。”景吾眼楮瞄到忍足侑士已經等在一邊了,不過他最後還是不放心的看著阿源叮囑道︰“不要亂跑,等本大爺處理完事情一起回家。”

    自從景吾長大之後,這般沒大沒小的態度阿源早就習慣了,也不以為逆,只不過這回他在暚監督面前這樣說,還真令阿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哼?!”景吾聽話的乖乖走了,只是在臨走前對阿源的那句話表示了質疑。

    阿源面露尷尬的看了眼暚太郎,不過後者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坐直著上身,認真的看著舞臺上的表演,神情依然嚴肅。見狀,阿源也只好把注意力放到舞臺上去了,哎,她最不會與這類冰山系的人相處了,一不小心氣氛就會冷凝起來,但就這麼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太失禮了?人家可是小景尊敬的老師呢。

    看著臺上忘我的彈著鋼琴的男生,耳邊是一連串的音符,阿源忽然覺得這首曲子聽著很耳熟,可卻一下子想不起來這是哪首曲子,微微皺起眉頭,她努力的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人就是這樣,一旦真的要去想某樣東西,卻總會想不起來,這樣的感覺那是相當的難受。

    “李斯特《超絕技巧練習曲》第四首,《馬捷帕》,跡部夫人喜歡這首曲子嗎?”正當苦惱之際,一個嚴肅之中又不失優雅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阿源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誰在說話。

    別過頭,對著暚太郎微微一笑,阿源略略一思索,驚喜的說︰“啊,對了,就是這首曲子,我家先生曾經彈過,一下子想不起來了呢!多虧了暚的提醒,呵呵,暚是音樂老師吧,以指導的眼光來看,你覺得這位少年彈得如何?”眨了眨眼,阿源從某方面來說是個健談的人,只要開了個頭,她就能把話題繼續下去,不善長與冰山相處的原因就是冰山們從來不會主動開口說話。這麼說來,這位監督先生也不算在冰山的行列中吧?

    暚太郎的面不表情依然沒有絲毫改變,動了動嘴唇,他吐出了四個字︰“不能大意!”

    阿源額上落下一滴汗,這其實是位面癱君吧,絕對是這樣,輕笑了一聲,她介面道︰“暚是音樂老師,怎麼會成為網球部的監督呢?”

    “興趣而已。”又是簡明扼要的四個字。

    阿源乾笑一聲,“呵呵,暚的興趣真廣泛啊,好事好事。”小景啊,你快來吧,媽媽撐不下去了。

    “夫人剛才說,跡部先生也彈過李斯特的這首曲子,莫非跡部先生也愛好音樂?”沉默了一會兒,那冷淡的聲音猶如天籟一般傳入了已經不抱希望搞熱氣氛的阿源耳中。

    “他?”她眼前不禁浮現出當日跡部純寺特心血來潮的在她面前顯擺了一回鋼琴技巧時的情景,白色的襯衫,純黑的西裝褲,銀灰色柔順下垂到脖頸的發,坐在那台油光黑亮的三角鋼琴前,十指飛動,閉眼微笑,悅耳的旋律自指尖流出,還真有一種致命的誘惑。擺擺頭,笑了笑,阿源臉上溫暖如春,眼眸中卻是寒冰一片,紅唇微張,也吐出了四個字︰“附庸風雅。”

    一想到跡部純寺,阿源又沒由來的感覺煩躁了,但心態卻是平穩了下來,也不覺得與暚太郎之間會沉默的尷尬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聊著,整場演出下來,聊得倒也很愉快。阿源感覺這位被景吾贊賞有佳的監督不僅僅是個老師那麼簡單,他在各個領域都學識淵博,生活享受上也相當有品位,雖說為人看上去刻板嚴肅了一些,但其實這正是時下青壯年人最缺少的一種穩重。

    於是很自然的,當景吾料理完一切事宜準備同自家母親一起享用久違的晚餐時,阿源也邀請了暚,可能是秉著紳士態度,又或是真的與阿源比較投緣,所以也沒有推辭的答應了。於是當三人正邁向停車場,準備各自開車出發的時候,不期而遇了一個人……

    跡部純寺依然是一身的西裝革履,長身玉立,不過很煞風景的是,他的右手被層層疊疊的紗布包得像只饅頭,但是他本人似乎毫不覺得這有損他的形象,兀自笑得一臉春暖花開,看見阿源和景吾走過來,他臉上的笑更燦爛了。張了張嘴,剛想充滿柔情的喊一聲阿源的名字,卻只見不遠處那名嫩黃色美麗的婦人,視線輕飄飄的掃過他,然後恍若未見一般,轉頭接著巧笑晏晏的同一旁氣宇軒昂的男子談笑風生。

    這個男人是誰?!跡部純寺的瞳孔猛一收縮,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他在醫院裡接到管家的電話,復診完後連公司都沒有回,就心急火燎的直接趕來了冰帝,一路上擔心著小源的身體狀況。卻不成想,竟看到這幅畫面,這幅異常和諧的畫面……他的內心中頓時翻滾起某種焦灼。

    “爸爸。”畢竟是自家父親,景吾不能當做沒看到,所以還是叫了出來,而此時,阿源才像剛剛看到這個人似的轉過頭,一臉驚訝的說︰“阿寺是你啊,怎麼會在這裡?沒去公司嗎?”

    被忽視的感覺,真不好受……

    跡部純寺的心往下沉了沉,面上卻依舊一片晴朗,他和熙而溫柔的看著阿源說︰“身體才好,怎麼就出來了,我會擔心的。”

    阿源嘴邊的笑垮了下來,但那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下一刻,她便又帶上了明媚的笑意,“我跟小景吃過晚飯就回家的,我以為那會兒你還回不來呢。”曾經她是那麼的喜歡這個男人,因為喜歡,所以才把他視若珍寶緊張到死。因為喜歡,所以才會顧及他的每一分感受。因為喜歡,所以才不顧自尊的一次次卑微。因為喜歡,所以才為他的冷淡尋找著理由。但是,如果她不喜歡他了,那麼這個男人在她心裡將什麼都不是,阿源承認自己是在賭氣,在反擊,但又何嘗不是在做一次嘗試?

    如果跡部純寺是真心的,她願意再給他給自己一個機會,如若不是,她也不介意把那份愛戀深深的埋在心底,任誰也看不到。會這樣違背自己一向的準則,這樣一次次的妥協,全是因為她深深的喜歡過這個男人,同時也是不想令自己後悔。

    “暚,這是小景的爸爸,跡部純寺,小景我們快吃飯去吧,餓死了!”阿源笑得一臉輕松,“啊,對了,阿寺,你等會兒還要去公司的吧,順便幫我把近期的報表帶回來,麻煩了。”

    跡部純寺的眼楮沉寂了下來,她是在故意躲著他麼?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父親苦情了

    情勢所逼之下,歡樂的三人行變成了詭異的四人聚會,跡部純寺藉口手傷不能開車,完全忽略了阿源不悅的眼神,先下手為強,沒受傷的手死死的抓著她,堅定的坐在了她身邊的副駕駛座上。於是暚監督只能一個人開車跟在阿源那輛銀灰色的甲殼蟲後面,一前一後去享用了一頓有點詭異的晚餐。

    阿源本來想開去吃西餐的,因為她瞧著跡部純寺那右手暫時廢了,拿不起刀叉,那樣就能狠狠的讓這傢伙出一回醜,可是轉而又想到,他會變成這樣子的原因……頓時心又軟了。於是方向盤一轉,開去了一家很清幽的傳統日本料理店,壽司的話,就算是一隻手也能吃吧?

    料理很不錯,環境也高雅,只是這其中的氣氛卻是相當的詭異,阿源心裡的怒氣還沒有緩下來,自然就不願意去理睬跡部純寺,只一個勁的與暚太郎這個新認識的朋友聊天。而另一邊廂的跡部純寺呢,他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追回妻子,況且還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那麼就要言出必行。也虧他博學多才,無論阿源與暚太郎聊什麼,他都能不動聲色的介入其中,每每見此,阿源總是堵著一口氣,不服輸的繼續換話題。

    暚太郎雖然覺得這對夫妻之間的氣氛相當的不尋常,但是秉著紳士風度,他總要附和著女士的話題,於是也只能隨著阿源思維的跳躍而跳躍。於是不知不覺間,三人的的聊天,竟變成了忘我的學術討論,旁徵博引,引據經典,其技術含量即便是在讀專業的大學生都自愧不如。從列夫托爾斯泰到門德爾松,從義和團運動到十月革命,從中世紀到當下時尚……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毫無停頓的談的熱乎,完全進入了傳說中的“無我境地”。一邊默默用餐的景吾內心無比的抽搐,他知道自家母親很記仇,發起火來很恐怖,也知道自家父親很強大,不達目的不罷休,這兩人較起勁來,已經不是壹加壹等於二的威力了。這頓飯,吃得真胃疼,景吾這時無比羨慕先行回家的樺地的同學。

    “暚真的很博學多才呢,跟你聊天很愉快!”飯後,阿源笑得一臉明媚,越發的覺得眼前這不苟言笑,嚴肅認真的男人實在很難得,不由得由衷發出了一聲感嘆,“以後再出來喝咖啡聊天吧!認識你很高興,呵呵。”

    伸出手與阿源遞出的那只手相握,暚太郎也點點頭說︰“阿源也是位令人贊嘆的女士,下次的話,由我做東。”

    “那就說定了。”露出一抹驚喜,阿源笑得更歡了,而這樣的笑,尤其是對著別的男人這樣笑,在跡部純寺看來尤為的扎眼。

    嘴角邊的笑帶著無聲的寒意,跡部純寺用那只沒受傷的手一把扯過了還在笑談中的阿源,嘴上溫和的留下一句︰“親愛的我們走吧,我要帶你去個地方,景吾你等會就和暚先生一起走吧,嗯,再見吧!”說完,就急不可耐的拉著阿源快步離開了餐館,一路上嘴唇緊抿,黑得毫無光亮的眼楮明顯的透露出了主人的不悅。

    “跡部純寺,你放手!”猛然間被扯走的阿源忽然反應了過來,走出日本料理店後,她死命的甩著自己的手,以期逃脫這個男人的掌控,心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

    跡部純寺恍若未聞的繼續拉著阿源向前走,明明是不常用的左手,卻猶如鐵環一般緊緊的箍著阿源的手腕,任她如何擺脫都不鬆手。兩人就這樣在征服與反征服的鬥爭中走出了很遠的距離。

    他這是生氣了嗎?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又故意忽略了他,所以吃醋了?

    看著跡部純寺異於平常的緊繃著的側臉,阿源心底忽然閃過一個令她有些莫名驚喜的猜測,但是很快,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呵,歸根結底,跡部純寺會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男人的佔有欲在作祟,尤其是像他那樣驕傲自大的男人,最喜歡把身邊所有的事物都牢牢的把握在掌心之中,如今出現她這樣的一個異類,這個男人自然會很不爽了。

    想到這兒,阿源忽然覺得很反感,眼見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擺脫跡部純寺牢牢抓住自己的束縛,於是下一秒,阿源就用拿自己的細高跟狠狠的踩上了跡部純寺的腳……“你要帶我去哪裡?!”

    被踩了的跡部純寺“唰”的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蹲下身去揉痛處,更沒有放開阿源的手,只是用那雙黑得不見底的眼楮緊緊的,憤怒的,控訴的,懊惱的看著阿源的眼,一動不動,一句不說。

    這樣的跡部純寺很不對勁……

    睜大了眼,阿源的心裡竟然隱隱產生了一種恐懼和愧疚,但隨即而來的又是鋪天蓋地的憤怒與不滿,他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她?明明先做錯事的人是他!明明是個冷情的人,偏偏要裝情聖,好讓她再一次入甕,再像一個跳樑小丑演出一場歡樂的戲碼?!“再說一次,放開!”

    面對阿源那冷酷到沒有絲毫波動的眼楮,還有降到冰點的聲音,跡部純寺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忽然就露出了一個和熙的微笑,溫和如春的嗓音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的冰雪,他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放。”

    阿源愣了愣,然後更加的憤怒了,跡部純寺這樣的笑容顯然引起了她更深的厭惡和反感,“我叫你放開!跡部純寺!”畢竟是在外面,阿源不敢太大聲,只能壓低著聲線命令道。

    “不放。”依然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跡部純寺看著阿源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個正在無理取鬧的孩子,他倆現在這副模樣像極了一雙情侶吵架鬧矛盾的情形,再加之夜色漸濃,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們。

    阿源徹底爆發了,原本一絲不苟的盤發因為劇烈的晃動有些松了,幾縷嫩黃色的發絲沿著她的額角垂了下來,在夜幕之中更添了一份嫵媚與誘人,倔強的一雙眼楮犀利的瞅著跡部純寺,竟使得他越發的心神迷醉。

    “跡部純寺,你這陰險狡詐的小人,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假惺惺,溫吞吞,要死不死的嘴臉,每次看見你的笑我就惡心死了,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很開心是吧!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別以為自虐一刀我就會可憐巴巴的跑回來,你丫就是再來三刀我都不會原諒你!混蛋你快給我放開啊!”

    跡部純寺沒有放手,臉上的笑卻消失了,漆黑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傷痛,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然而緊抿著的唇卻沒有半句辯白,就這麼靜靜的,不惱不燥的,帶著點憂鬱的看著阿源。

    阿源越來越覺得這樣的跡部純寺有些不對頭……

    “小源,就是我再來三刀,你都不會心疼我是嗎?一點也不嗎?”隔了好一會兒,跡部純寺那溫潤如玉石的嗓音才輕輕的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響起,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他竟拉著阿源來到了這麼個傍湖少人的都市清淨之地。

    阿源的眼楮閃了閃,其實那日看見鮮紅的血從他那白皙的手掌上爭先恐後流下的時候,她的確是被深深的感動了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堅決的同跡部源爭奪身體控制權。只不過,那次實在傷得太深,痛得太徹,令她再也不敢,和不願掏出真心去相信這個男人了。

    “一點也不。”阿源毫無感情的吐出這四個字。

    跡部純寺的眼神越發的迷離和憂鬱了,他接著輕聲問道︰“小源,你對我真的一點也不留戀了嗎?一點也不愛了嗎?”

    “……”阿源屏息思考著,手上也停止了掙紮,然後又如嘆息般的說︰“是的,一點,也不。”

    跡部純寺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阿源那近在咫尺的臉,眼中的迷離和憂鬱逐漸化為了化不開的柔情和後悔,嘆息一聲,他幾不可聞的說︰“可是,我卻愛上你了怎麼辦呢,小源,我後悔了,真的。”

    阿源聞言,頓時嗤笑一聲,一句醞釀在心口很久的疑問脫口而出︰“你愛的是誰呢?你愛我,卻連我是誰都分不清,不覺得太可笑了嗎?”連我是跡部源還是本人都分辨不出來,要說愛,有誰會信?!

    可是跡部純寺卻絲毫沒有慌亂,嘴角邊甚至還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和熙的嗓音猶如三月的陽光,“小源,曾經是你說,不管以前的你是怎樣,你都是克拉克家的獨女,是我跡部純寺的妻子。因為是你說的,所以我便不去追究與猜測以前的你是怎樣,現在的你又是怎樣,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你問我愛的是誰,呵呵,我愛的,自然是全部的你。”

    阿源的心髒猛的緊縮了一下,沒錯,那句話的確是她說的,是她很多年以前,為了坐實跡部源這個身份,以一種交易的態度對跡部純寺說的,而他,也真的從來沒有追究過這件事,仿佛看不到自己妻子的變化一般。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是太重利益,所以連妻子都不管不顧,但是現在,他的這個理由,她可以相信嗎?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呢,小源。”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擔憂,跡部純寺松開了阿源的手腕,用左手附上了她有些冰冷的臉頰,“可不可以最後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相信我一次呢?這回,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向你證明我的誓言,我以整個跡部家起誓。”

    話音落下,跡部純寺的腦袋就向前一湊,一個溫溫潤潤就如他一貫形象的吻落在了阿源的唇上。因為驚訝,阿源的嘴唇微張,也因此給了跡部純寺加深這個吻的機會,仿佛是對待易碎的藝術品,他落在她唇上的吻很輕很輕,如羽毛般的摩挲,溫熱的唇極盡溫柔之能事的親吻著。阿源的眼裡,是跡部純寺閉著眼,濃密如蝶翼的睫毛,嘴裡心裡,全是這個男人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捨不得推開他的,然而,也僅僅是這麼一瞬間。猛然間的一用力,跡部純寺措不及防的被推得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在他沉靜得猶如死水的眼神下,阿源緊蹙著眉,像是堅定著自己的決心,也像是不給自己退路的說︰“我不會再相信你的,我再也不會讓自己犧牲了。”

    俐落的轉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平整的水泥路上發出“噠噠噠”極富節奏的聲響,跡部純寺落在阿源身後並沒有追來,而她的眼淚,卻在轉身的那一刻潸然流下。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這樣的拒絕與放棄究竟是對還是不對,以後她還會不會後悔,甚至也已經不知道,跡部純寺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阿源現在很亂,只想趕快逃離那個人的視線,她怕自己再多呆一秒,所有的防備都會全線崩潰。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的去了一家酒吧,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的喝下了那麼多杯酒,只是當阿源清醒過來的時候,饒是酒量驚人的她也有些臉紅頭暈了。看了看時間,已是淩晨了,阿源想起家裡的兒子和女兒,這次一定又叫景吾擔心了吧……想回家,可出了酒吧才發現外面竟不知不覺間落著傾盆大雨,阿源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的車還留在日本料理店沒開走呢。閉了閉眼,走進雨裡,秋天的雨水很是冰冷,一下就沖濕了阿源的身體,也沖醒了她的神志。

    攔了輛TAXI回家,因為她的半夜未歸,景吾又像小時候一樣等她等得在沙發上睡著了。阿源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想去推推他把他叫醒,卻發現自己身上濕漉漉的一片,於是只能輕聲的喊著他的名字,“小景,小景……”

    景吾本來睡得就淺,這麼一喚很快就醒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楮,昏暗的燈光之中他一下子沒有看清阿源濕漉漉的衣服,有些迷糊的問了一句︰“啊嗯,媽媽……怎麼爸爸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此話一出,阿源的臉瞬間就僵了。

    跡部純寺還沒有回來嗎?

    心底裡閃過一絲強烈的預感,這個男人不會還在原地等著吧?!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父親真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鄭重聲明

    請各位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來閱讀本章,千萬別喝水吃湯圓,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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