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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斯萊特林院長與中國女孩》作者:落.Snape【完結】

《(HP)斯萊特林院長與中國女孩》作者:落.Snape【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ction22 您是第27024個瀏覽者
斯萊特林院長與中國女孩 作者:落.Snape

內容簡介:《哈利波特7》後面的故事。
我因為欠了鄧不利多教授人情答應去救斯內普教授。
沒想到羅琳描繪的魔法世界居然都是真的,只是鑒於商業目的那個女人誇大了事實。
好吧,我救了斯內普教授,等他傷好以為事情就完結了,
又沒想到再次被某人擺了一道,老鄧那老頭威逼利誘居然要我去學校做教授。
一個自以為高麻瓜一等的教授,一群自以為高麻瓜一等的小鬼!
本落也不是好欺負的,哼!霍格沃茲,我來了!

[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0:32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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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總在結束後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那個昏迷的病人,輕輕歎了口氣。他面色慘白,油膩而淩亂的黑髮從面頰散落。許多細細的管子從身上延伸出來,這些管子每一根都連著他的生命。西弗勒斯•斯內普,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斯萊哲林學院院長,居然要靠麻瓜的儀器維持生命。這是不是梅林開的最大玩笑?對梅林,我是中國人,信仰是神。如來佛祖也好,太上老君也好,對我來說都是神。至於梅林,和魔法世界有關的人我想我還是企求他保佑比較好。話說回來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斯內普被納吉尼咬成重傷以後,魔法已經無法再挽救他的生命,而我只能把他帶回麻瓜的世界,試著用麻瓜的方式去救治他。事實證明麻瓜雖然沒有魔法,但是他們卻用自己的大腦改變了世界,甚至某些方面已經超過了那些只會揮動魔杖的巫師。

鄧不利多教授的畫像告訴我斯內普會有危險,他希望我能在關鍵時刻幫助這個背負了太多痛苦的男巫。他告訴了我關於他的一切,他的身世,他潛伏在伏地魔身邊,包括他對莉莉的愛,對哈利的保護。我不想捲進魔法世界的紛爭,但是鄧不利多曾經救過我的命,而斯內普又在一直支持他,所以我必須去還這個人情。

趕到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倒在地上,旁邊站著一臉茫然的哈利,他正拿著他的記憶不知所措。看我走過去他和身後的赫敏同時將魔杖對準了我,“你是誰?”他們警惕地打量著我,或許這時候出現一個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東方人非常不可思議。

“我是鄧不利多教授的朋友,他讓我來救斯內普教授。”我說著將一粒藥丸放到斯內普教授嘴裡,幸好他還能吞咽。這是解毒藥,中國人的智慧。我想這能暫時克制毒性。

“可是他……”哈裡懷疑地看著我,他還不能相信斯內普。

“哈利,我們應該知道了,斯內普教授不會是壞人!現在快去救其他人!”還是赫敏的腦子反應快,她轉過身,深深地看著我,“教授就交給你了,祝他好運。”

“謝謝,你們也一樣!”我輕輕點了點頭,扶起斯內普在一陣清煙中消失。

帶著這個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來到聖瑪力醫院,我看著他被推進急症室,幾個醫生穩步走進去,表情嚴峻。手術室門前的燈足足亮了十六個小時,我坐在長椅上,盯著那盞紅色的燈,眼前逐漸幻化出一片血色。生命原來如此脆弱,即使擁有強大的魔法,也不能反抗死神的召喚。一定要挺過去,我心裡不停地祈禱。

血色終於褪去,醫生走了出來,帶著輕鬆的神氣,“手術很成功,他已經脫離危險了。”

“謝謝!”我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

幾個護士將斯內普教授推進一個單人病房,我默默地跟在後面。病床上的斯內普教授身上蓋著被子,頸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十分虛弱,加上麻藥的功效尚未消除,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小心地幫他掖好被角,望著他緊蹙的雙眉陷入沉思。真是個奇怪的男人,愛人和最討厭的人結合,他不顧一切去保護他們的兒子,卻要總把自己弄成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讓所有人討厭。

四十八小時侯後,斯內普教授終於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眸透著疲憊,卻依然保持警覺。

“這是哪?”他努力提高音量,但是發出的僅僅是低沉沙啞而又微弱的聲音。

“你醒了?!”我正在發呆,看到他睜開眼睛驚喜地叫起來。還真是個頑強的男人啊。

“你是誰?”他的雙眉鎖得更深,一邊警惕地打量著我一邊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虛弱的身體讓他動一動都很困難。

“不要亂動!”我走上去,輕輕按住他,“我是落.Snape,鄧不利多教授的朋友。他的畫像讓我去救你。”

“落.Snape?”他疑惑地看著我,難以置信地說。

“怎麼,不會只有你一個人能姓Snape吧!”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那麼Snape小姐,我現在在哪?” 斯內普教授問道。

“聖瑪力醫院,麻瓜的。”我回答。

“什麼?!”他鄙夷起看了一眼身邊的儀器,“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那是麻瓜的治療工具。斯內普教授,請你不要鄙視這些東西。若是沒有他們恐怕你早就去見梅林了!”我看出他的鄙夷,有些生氣。為什麼巫師總要用這種態度對待麻瓜?!

“那戰鬥怎麼樣?那個人他……” 斯內普教授突然急切地問。

“我怎麼知道?”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對於那些我並不瞭解,也不想瞭解。

“你是麻瓜還是啞炮?”他也聽出我的不快,試探性地問。

“我?麻瓜,而且我還是個中國麻瓜!”我沒好氣地回答。

“作為一個麻瓜你對魔法世界瞭解的不少!但是中國?中國也有Snape這個姓氏?” 斯內普教授更加疑惑地看著我。

“難道我就不能有個英文名嗎?!”我還是在為他的態度生氣,語氣中明顯帶刺。

“……”這次他沒說話,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氣,像是在忍受著什麼。

該死,只顧著說話我居然忘記了醫生的叮囑,如果他醒以後就要馬上通知他們。想想他還是個重病人,我的語氣好象是有點過分。

“那個,對不起。”我抓了抓後腦,按下床頭的鈴通知醫生。

醫生過來為斯內普教授做了一次檢查,結果還算不錯。他會疼是因為麻藥已經失去了效力,所幸體內的蛇毒已經清除了八成,但是他身體十分虛弱,需要臥床靜養才能徹底痊癒。斯內普教授對麻瓜醫生依然滿臉不屑,一直黑著張臉,只是礙于對方救了他的性命才沒有發作。我站在一邊簡直要被他的惡劣態度氣死,這是什麼人啊,人家救了他的命,只要應該表現出一點點尊重吧。

“一定要他多休息,千萬不能發脾氣!”好脾氣的醫生在他那種表情下居然保持微笑,臨走時還不忘提醒。

“謝謝。”我感激地看著醫生離去,轉身對斯內普教授說,“教授,您能不能保持下風度,適當地表現出禮貌,難道你連個麻瓜都不如嗎?高貴的斯萊哲林!”

“你!”斯內普教授被我的話氣得臉色發青,嘴唇顫抖。幾秒後,終於又冷若冰霜,轉過臉不再理我。

也許是太累了,斯內普教授一整天都在昏睡。我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手裡的小說。《哈利•波特》,羅琳也是個巫師,她把魔法世界的故事加上自己的想像寫成書,居然賺了大錢。不知道她是怎麼買通魔法部的那些人,他們竟然沒有追究她洩露魔法世界的秘密。不過話說回來,巫師在輕視麻瓜的同時,麻瓜們也把他們當作故事對待。如果誰要把小說當真,一定會被送進精神病醫院。

下午韋斯萊先生來過電話,我想是鄧不利多教授的畫像告訴他我的電話。他是個很有意思的紅頭髮男人,電話裡我就能感覺到他對這個麻瓜物品的驚訝。他興奮地告訴我戰鬥已經結束,伏地魔和他最後一片魂器都被消滅,魔法世界終於又恢復以往的和平。但是他也擔心地提醒我仍然有一小部分食死徒逃亡,還是需要多加小心。最後他由衷地表達了對斯內普教授的敬意與祝福。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他是個英雄,大家都熱切盼望著他痊癒的那天。我暗暗發笑,想像著斯內普教授對待那些熱情的人群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傍晚時分斯內普教授終於醒來。紅色的夕陽從視窗灑落進來,我又想到手術室門前的那盞燈。通向死亡,還是轉回生命。生與死的距離也許天地之隔,也許僅僅是一瞬間。有誰會想到看上去已經確定死亡的斯內普教授現在還能安然地躺在床上,在夕陽中沉浸。我意識到自己最近似乎越來越深沉,總在思考一些莫名其妙深刻的問題。神啊,難道是受了他的影響?對於這個發現我充滿了恐懼,我可不想和那個壞脾氣的傢伙一樣!不過還是感謝梅林,他終於挺過來了。

“醒了?”我一邊喝可樂一邊瞟了他一眼。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也許是還在生氣,他沒有理我。晚霞映進屋子,他的臉上顯出一種紅潤,比原先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健康不少。

“還在生氣?”我把最後一口可樂喝完,瓶子發出咕嚕一聲怪響,“真是個小氣的男人。該生氣的應該是那位醫生吧!”我嘟嘟囔囔地說,明明是欺負別人,卻好象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什麼人啊這是!

還是沉默,唯一的反應是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對我的嘲諷與不屑。

算了,不說話就算了!我翻了個白眼,走出病房,很快端回一碗粥。醫生說他現在還只能吃些流食,按照中國人的習慣,我在醫院的餐廳弄了些白米粥,裡面撒上肉鬆,聞起來味道還不錯。現在是晚飯時間,而斯內普教授從手術後就沒吃過東西,只靠葡萄糖維持生命。

“餓了吧,吃飯了!”我故意用勺子在碗裡攪動,讓香味儘量散發出來。

還是不說話,這次他居然閉上了眼睛,但是我確定他根本不是在睡覺!呃!我翻翻白眼,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小氣,說了他一句而已,又沒說錯,居然記恨到現在。

“你要絕食嗎?!”我有些氣憤,小心眼的男人!“你知道救活你的命有多麻煩嗎,難道你想這麼把自己餓死?!如果這樣何必麻煩那麼多人!”我的確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我承認。

“誰讓你自以為是的救我?如果你是個巫師,我確定你一定會進葛蘭芬多!”夕陽正在追漸褪去,我能看到他面色鐵青,帶著些許慍怒。一定是我的話讓他感覺自己欠了別人什麼,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欠別人人情甚至比死亡更加難受。

“ 是啊,我白癡才會把你帶回來!如果不是答應了鄧不利多教授你以為我想走進那個該死的什麼魔法世界,你以為我願意看什麼巫師大戰,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個滿世界都是消毒水味道的破醫院,你以為我願意看你在那對麻瓜不知感恩的冷嘲熱諷!”我腦袋一熱,破口大駡,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斯內普教授被我氣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我看他那樣子心裡不安起來,我在幹什麼,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病人,而且按年紀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中國人傳統的尊老愛幼觀念讓我充滿負罪感。

“你沒事吧,教授?”我蹲下身,怯怯地問,語氣裡明顯沒有了剛才的針鋒相對。

斯內普教授沒有回答,他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臉上似乎正在忍受某種痛苦而有些扭曲。我伏在他床頭,擔心地叫道,“教授,您怎樣?”他不理我,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我不知所措,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他抽開。他的手很冷,但是那雙眸子好象更冷。神啊,我要怎麼辦?!我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他的喘息聲一點點撕裂。

對,醫生,叫醫生!我沖出房間,焦急地把醫生拉進來。醫生看到斯內普教授的痛苦的神情緊張起來,馬上招呼其他醫生採取緊急救治。直楞楞地看著醫生在他身邊穿梭,我雙手抱著頭,使勁拉扯頭髮,想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忙亂的二十分鐘,醫生終於一個個離去。那個好脾氣的主治醫生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他沒事了,但是千萬不能再有下次!我給他打了安定劑,睡眠可以幫助他忘記疼痛,等他醒來別忘了給他吃點東西,他需要恢復體力。”我點點頭,感激地看了醫生一眼,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剛才消耗了太多體力,斯內普教授睡著的時候還是滿臉疲倦,眉頭緊鎖,或許他根本就沒有一刻放鬆過。幫他掖好被子,我縮在椅子裡,深深地自責著。我究竟幹了什麼,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發脾氣,說那麼重的話!我的壞脾氣正在傷害別人,還是一個與我素不相識的人!這已經違反了我的原則!

這次他醒來的時候剛好是淩晨。我困倦地趴在他身邊,昏昏欲睡。感覺他輕微的活動,我抬起頭,正對上他黑色,深邃的眼睛。一瞬間的尷尬,我抓了抓頭髮,鼓足勇氣終於說出,“對不起,教授。我,我為自己的失禮向你道歉。”他看了我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接受道歉還是在繼續生氣。再抓抓頭髮,我裝得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歉意。

“好了Snape小姐,你的頭髮已經很亂了,不要再抓了!”他瞥了我一眼,把頭轉向一邊。

呃……我下意識地縷縷頭髮,知道他已經原諒了我。但是剛剛說的這話實在讓我很難接受,還好意思說我,難道他的頭髮不一直是油膩膩亂糟糟的嗎?!翻了好大一個白眼,我想起來醫生的話,把已經涼掉的粥放到微波爐裡熱了下。大半夜的我也只能這樣,好在粥的味道依然不錯。

吃飯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斯內普教授堅決不躺著吃。可是他虛弱得根本動彈不得,更別說坐起來。不得已,我只好讓他靠在我的身上。可是這樣一來我就沒辦法正對他喂他吃飯。梅林保佑,這種姿勢讓我一定要把飯準確地喂到他嘴巴裡,而不是臉上其他地方。

他完全靠在我身上,我感受著他身體的重量,溫度,心跳甚至是呼吸。除了我的前男友,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近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陌生男人。我的臉上有些發燒,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神啊,我是不是有點色?怎麼會心跳得那麼厲害?!

“你可以放下我了,Snape小姐,我已經吃飽了。” 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冰冷,這種溫度簡直可以達到零下,但是很奇怪,我的臉依舊在發燒。

“不行,你才吃了那麼一點點,必須多吃點,這可是我很辛苦才做的!”我固執地又喂了一勺給他,剛吃了幾口居然就不吃了,這樣怎麼能恢復呢。

“這麼簡單的東西都可以稱為辛苦,那麼你的廚藝我一定不敢恭維!”他一邊刻薄地諷刺,一邊卻順從地繼續吃起來。

感謝梅林,斯內普教授終於辛苦地吃光了碗裡的粥,用他的話這頓飯吃的比和食死徒作戰還辛苦。我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到床上,幫他擦乾淨嘴角,順便把韋斯萊先生告訴我的事情轉告他。他聽完沒有我想像中的欣喜,只是漠然躺在那,甚至說對這個結果表現的很冷淡。

“你不高興嗎?”我疑惑地問,我以為這個消息足以使任何巫師興奮得瘋狂,畢竟等這個結果已經很久。

“即使那個人死了,被他殺死的人也不會復活。”他沉默了一會,靜靜說道。

我看著他,黑色的眸子除了慣有的冷漠,還帶著一點憂傷,“值得慶倖的是以後不會再有人因他而死。”

“也許……”他輕聲說著,閉上了眼睛。

窗外,黎明快要來了。



你不是一個人

  一星期。斯內普教授已經入院一星期,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然後就是面向視窗沉思,或者說是發呆。羅琳寫小說的速度顯然非常快,魔法給了她很大幫助。和伏地魔的戰鬥剛結束最後一本《哈利波特與死聖》也已經出版。我開始敬佩這個女巫的魔力,她用斯內普教授最後對哈利說的那句“LOOK…… AT……ME……”將這個男人的感情推到最高潮,據說這句話騙了許多人的眼淚。我聳聳肩看著床上那個男人,好象任何時刻都是緊皺著眉,很難相信他在生死瞬間居然也在想著一個女人。也許那句看著我僅僅是因為他想最後看一眼這個酷似情敵的男孩,然後再最後一次象平時一樣諷刺他一句作為生命的結束!我故意讓自己的想法亂七八糟。

韋斯萊先生又來過一次電話,主要是把大家的祝福帶給他。實際上戰爭並沒有死那麼多人,大部分都是羅琳為了增加故事感染力胡說的,幸好這種高興的時候誰都沒興趣和她打什麼名譽官司。我在電話裡聽到鬧哄哄的聲音,哈利,赫敏,羅恩,麥格教授,還有盧平和她的粉團女友唐克斯都爭先恐後地搶奪聽筒。他們讓我轉告斯內普教授,他們為自己的誤解向他道歉,學校將在幾個月以後恢復上課,所有人都希望他趕快好起來,回到霍格沃茨。

坐在沙發上,我看看一言不發的斯內普教授。他在想什麼?會不會在想有多少人在這場戰役中犧牲,也許那裡有他的朋友。等等,朋友。我敲敲頭,這個念頭真的非常愚蠢。如果羅琳的書在人物性格方面沒有說謊,那麼這個安靜的巫師是根本沒有朋友的。永遠獨來獨往,不被人所理解。這就是間諜生活的悲哀吧。

一個人如果有了感情就會有所羈絆。所以失去愛人,沒有親人的斯內普教授才能把間諜這個角色扮演的如此出色。恩,還有一種可能,他也許在想晚上會吃什麼,就象我以前經常做的那樣!這種想法一冒出來,我剛好看到斯內普教授便秘一樣深刻的表情。撲哧,我忍不住笑得一下摔到地上。他嫌惡地白了我一眼,大概是我打擾到他的思緒。但是轉過頭,又陷入了深思。

“你最後真的說了那句話嗎?”想了半天,我終於把疑惑了很久的問題說出口,雖然我預感到這個問題換來的只能是斯內普教授尖酸刻薄的諷刺。

“恩?”他不知道我在問什麼,挑了挑眉毛。

“就是那句,LOOK……AT……ME!”我不懷好意地笑著,“羅琳寫你死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而且她十分明顯地在暗示……嘿嘿嘿嘿……你在想念莉莉。”

“那個該死的蟑螂,我居然沒留意到她!” 斯內普教授惡狠狠地咒駡一句,然後用眼神給我使了個阿瓦達索命咒,“Snape小姐,你的老師是不是麗塔•斯基特?”他說的是《預言家日報》的八卦記者。

“蟑螂?什麼意思?”不理會他的嘲諷,我繼續發問。

“羅琳是個馬格斯!”他不耐煩地回答道。

“啊?她不會是變成蟑螂吧?”我吞吞口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哼!”他冷哼一聲算是肯定我的猜測。神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那麼你一定是說了這話,是因為哈利的眼睛象莉莉嗎?”沒有被他分散注意,我又不怕死地問了一遍。

“滾!”他額頭青筋突突跳動,暴怒地沖我低吼。我想如果不是此時不能行動,他一定會掏出魔杖把我喀嚓了。

看來就是這樣!從他的回答我已經確定了答案。還真是個癡情的人啊!我抓抓頭髮,把《哈7》隨手扔到沙發上。後面的內容都是杜撰的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現在我又要去給床上那個壞脾 奈資ψ急竿矸埂C妨職。 憔筒荒莧盟 奈縛諍靡壞懵穡 緣謀讓還少?/span>

早上的陽光很好,我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神啊,又是新的一天了。擔心斯內普教授不舒服,每天晚上只能眯三、四個小時,但是看著他一天天好起來,還是很有滿足感而且似乎一直精力充沛。哈,年輕無極限!我拉開窗簾,打開玻璃窗,讓陽光和新鮮空氣一起湧進病房。美麗的新一天啊!斯內普教授也醒了過來,但是看樣子他好象很不習慣陽光,眉毛比任何時候凝的都緊,眯著眼睛顯出十分厭惡的神氣。恩,非常理解,長年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工作,又是隱秘的間諜身份,我懷疑他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陽光。

今天是換藥的日子。

護士推著車子走進來,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後面跟著那個好脾氣的醫生。

“換,換藥了!”估計護士是個新手,本來就很緊張,推車的時候我似乎能感覺到她還在微微發抖。看到斯內普教授那陰兀的表情,簡直緊張得話都說不出。

“恩,好的!”我友善地笑笑,企圖用笑容緩解護士的情緒,“需要我們做什麼?”

“把他扶,扶起來,注意不要,不要碰到傷口!”這個護士讓我想起哈利他們一年級時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奇洛教授。她不會和他是親戚吧!

我抓抓頭髮,讓斯內普教授半坐起來,身後靠著軟枕。他真的是好多了,至少現在能自己坐起來,而不是象剛剛清醒時那樣需要靠在我的身上。巫師的體質就是好啊!

護士走到斯內普教授身邊,僵硬地去掉他頸上的紗布。醫生在後面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已經開始癒合了。說完,他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然後示意護士可以換藥。

我的懷疑果然沒錯,那個護士一定是來奇洛教授的同夥,來報復的!她工作僵硬地用棉花在斯內普教授的傷口上蹭來蹭去,看上去更像是泥瓦匠在塗抹牆壁。我分明地看到斯內普教授倒吸冷氣,臉上微微痙攣,大概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暈,這個該死的護士在幹什麼?!

“還是我來吧!”我拼命抑制自己的脾氣,努力不讓自己罵出來,“那個,我來幫他換藥吧!”幾乎是把藥棉從護士手裡奪過來的。我制止了這個護士的瘋狂“報復”行為。

護士和斯內普教授都楞了一下。我假裝沒看到,坐在教授旁邊。他的傷口很深,細小的齒痕刺頭血管,可以想像當時一定血流如柱。我拿著藥棉一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擦拭,一邊輕輕吹氣,生怕弄疼了他。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還能這麼溫柔。

“弄疼了嗎?”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帶任何情緒,刻板地問。

“沒有。”斯內普教授聲音低沉,冷冰冰地回答。

“然後要做什麼?纏上紗布嗎?”我的語氣在瞬間發生變化,更加友善地問護士。

“恩,是,是。”護士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我態度的飛速變化,慌忙點頭答應。

我拿起紗布,輕輕地貼到斯內普教授的脖子上。在手指和他皮膚接觸的一刹那,我能感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別緊張,我不會弄疼你。我小聲安慰著,讓紗布一圈一圈纏住傷口。換藥的過程很順利,只是因為一直擔心他會疼所以我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等到一切都弄完,我扶斯內普教授再躺好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頭上全是汗。

“Snape小姐,你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好脾氣醫生臨走前笑嘻嘻地問我說,“我有些羡慕Snape先生了!”

“什麼?!”

“什麼?哦!”

“什麼”是我和斯內普教授同時叫起來的,後面的那句“哦”大概是他因為過於激動牽動到傷口的呻吟聲。

“你怎麼樣?”聽到他叫喚,我擔心地問道。

“那個醫生為什麼會有如此白癡的想法,真是愚蠢的麻瓜!”他低聲咒駡。

“是啊!我和你哪象,真是愚蠢的想法!”我垮著臉,滿心悲憤。早知道就不起那麼個破英文了,哼!還有,等我回家就把頭髮染成白色,然後找副墨鏡戴!

一個星期後,也就是入院半個月以後,斯內普教授強烈要求出院。自從上次我們爭吵以後他對醫生的態度好多了,已經從惡劣進步到冷淡。但是我知道,從心底他對這個全是麻瓜的地方還是非常厭惡的。又換了一次藥,我和醫生商量是不是可以出院的時候,醫生想了想終於同意,只是叮囑我回去以後一定要按時換藥,再有他特別提出不能讓病人有大的情緒波動,也就是說不能動怒。呃,這個對斯內普教授來說好象非常困難。只能盡力而為吧!

幫斯內普教授換上麻瓜的衣服,讓他靠在床上,然後我到樓下把出院手續辦好。呼,總算離開這裡了!對這裡的消毒水味我簡直要煩死!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了,這次居然呆了半個月,真是佩服我自己的忍耐力。好脾氣醫生出來和我告別,他送給我一本手冊是介紹怎麼照顧病人的,並且一再誇獎我孝順害得我差點暈死!
跑回樓上我起書包坐在沙發上。其實包裡只有斯內普教授的袍子和魔杖,洗掉袍子上面的血跡

和魔杖放在一起,我一直堅信他們的主人會痊癒,然後再次回到魔法世界。“我們要去哪,教授?”我住抓抓頭髮,問道。現在霍格沃茨還在修整中,這個時候回去恐怕不太方便。

斯內普教授超出神地看著窗外,沒有回答。我突然明白過來,學校就是他的家,沒有學校也就是說他現在是無家可歸。“去蛛尾巷。” 斯內普教授沉默片刻,終於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不行!”我斷然拒絕。“韋斯萊先生說過,仍然有一部分食死徒逃脫在外。現在都知道你是鄧不利多教授安插在伏地魔身邊的間諜,如果他們去報復您怎麼辦?”

“沒關係,等到了那你就可以回去了。有家養小精靈照顧我。” 斯內普教授輕聲說道。

暈,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慍怒地看著他蒼白的臉,“你以為我是怕自己有危險?!”神啊,我終於又被他激怒了!冷靜,冷靜,冷……衝動是魔鬼!我深呼吸幾次,拼命克制情緒,“鄧不利多教授把你交給我,我就一直會照顧你痊癒,直到你能揮舞魔杖我把趕走為止!”

“好吧,現在你和我走好了。”我不管他有多不情願,硬強迫他坐在輪椅上離開醫院,開始在街上散步。

曼徹斯特是個很有魅力的城市,繁華而又不失文化氣息。可是輪椅上的這個黑衣男巫面色鐵青,線條僵硬,嘴唇抿成一條線。他用自己的表情表達了自己對這裡的極度憎惡。

其實我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輕鬆點。”我拍拍他的肩膀,“坐輪椅是想你舒服點,不要太固執嘛,這裡又沒有熟人。”他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現在虛弱的樣子。

“你要帶我去哪?”他冷冷地問。

“不會把你賣了的,一個站都站不穩的男巫值不了多少錢。”我嘿嘿壞笑兩聲。

走了很久,推著他到一個僻靜的廢棄倉庫,我終於停了下來,“累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斯內普教授搖了搖頭,出於習慣,仔細打量著周圍。空曠的大房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機器也早就被人搬空,過兩天這裡也要開始動工拆除了。“你把我帶這裡幹什麼?”他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

“帶你回家。”我微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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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個人(2)

  片刻之後,大房子中心突然出現一團耀眼的光芒,變化著七彩光芒。斯內普教授皺著眉,緊緊握住輪椅扶手,警惕地盯著那些美麗的光。“沒事。”我站到他旁邊,把手搭在他手背上。

光芒逐漸暗淡下來,一輛馬車出現在我們面前,只是前方拉車的是一隻金色的怪獸。頭上有交,身上堅硬的鱗片熠熠生輝。“是麒麟,你……” 斯內普教授居然知道麒麟,他的博學真是讓我仰視。麒麟,東方靈獸,被奉為有毛類動物之王。

“這是我的真元,恩,也就是相當於你們的神護衛。”我笑著解釋,“我們上車吧。我想以您現在的身體很難承受移形換影。”

“你是,你不是麻瓜……” 斯內普教授露出難以置信地表情,費力地說。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麻瓜了,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憶力就容易故障?!”我白了他一眼,扶著他進到車裡。裡面我已經提前鋪好軟墊,坐上去非常舒服。嘿嘿,這個時候我讓自己患上選擇性失憶症,很厚臉皮地冤枉別人。

“哼!”斯內普教授教授冷哼一聲,靠著一個抱枕半躺半坐在車裡,這個姿勢應該比較舒服。

“那個輪椅……”我下意識地看看他,他正以一種非常恐怖的眼神看著我,那意思好象如果我要是把輪椅一起帶走他就要掐死我。“好,好吧,我們不帶了。”我吞吞口水,不想死於非命。

車子在慢慢升到空中,打了個響指,窗戶上的簾子自動放下。因為速度太快,如果看到外面一定會頭暈的。我倚在一邊,看著身邊的斯內普教授,抓抓頭髮。呃,第一次和他在這麼小的空間裡,還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感覺有點奇怪。他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他不帶感情地回答,“你給這輛車施了隱行咒?”

“什麼啊?沒有。麻瓜本來就看不到我們。”我狡猾地笑笑,“我又不是哈利和羅恩,不會擔心被某人開除,也不會擔心魔法部的處罰。”

“白癡。”他翻翻白眼,又閉上了眼睛。

半小時侯後,我們降落在中國臨海的一座城市。由於時差問題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馬路上一片漆黑,連個人影也沒有,省掉許多麻煩。我攙扶著斯內普教授,做賊一樣溜進家門。我家住在城市近郊,一室一廳一個小院,附近五公里之內沒有人家。據說這間房子是我父母蓋的,特意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我挺喜歡這裡,而且以我這樣的巫師,難道還會怕入室打劫嗎?

房子裡很亂,客廳到處是散落的啤酒瓶和舊報紙。半個月沒回來傢俱上更是落了一層灰塵。斯內普教授進來看著亂七八糟的客廳,眉毛已經集結成一團,我幾乎能猜到他那些惡毒的諷刺又要開始轟炸我的耳膜。

“你們回來了。西弗,看到你平安我真是太高興了。”鄧不利多教授在畫框裡看到斯內普教授,高興地笑起來。

“你好,校長。”斯內普教授點點頭,依舊繃著張臉。

“聽哈利說你受了重傷,現在怎麼樣,好些沒有?”鄧不利多教授沖我眨眨眼,“落落是個好護士吧。”

“恩。”斯內普教授敷衍著。真是的,難道他就不會誇我兩句嗎?!

“教授,我先扶斯內普教授回房休息了,不如你們明天在談好不好?”我好心建議,經過距離如此漫長的旅行,我想教授應該已經累了。

“恩,好的。”鄧不利多笑了起來,“但是明天我就要回校長室了,不如我們霍格沃茨見吧。要知道我這把年紀,從中國到英國不僅路程遠,時差也是個大問題啊。”

“好的教授,再見。”

我帶斯內普教授走進臥室。在半個月前這裡還屬於我的低反,但是現在,我卻要讓給那個只會黑著臉對我冷嘲熱諷,要不然就怒目而視連句謝謝都不會說的男人。我開始懷疑自己有嚴重的被虐待傾向。臥室裡和客廳不同,非常整潔。我讓斯內普教授躺在床上,“折騰了這麼久一定累了,休息會吧!”

“我的魔杖呢?”他有些急迫地問我。

“放心。等你有力氣揮動時就還你,還有你那件黑袍子。”我幫他蓋上被子,“有事就叫一聲,我就在外面。”

時差好象對我和斯內普教授沒什麼影響。我是標準的夜貓,每天睡個三、四的小時,把黑眼圈當流行妝。而斯內普教授更多時間用來發呆,很多時候需要我威逼利誘才肯閉上眼睛,真不是個乖病人。

在家的這兩天我都是睡客廳,告訴斯內普教授有什麼需要叫我就好。可是有好幾次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睡著,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他不是試圖自己下床就是想喝水,把杯子碰到地上。難道找別人幫助就那麼困難嗎?!最後我不得不象在醫院一樣,每天晚上繼續守在他床邊,以備不時之需。

這是回家後的第一次換藥。看到他的傷口在逐漸癒合,我安心不少。那條該死的納吉尼,如果不是被納威殺死,我一定會抓住它做成蛇羹!我小心地用棉球擦拭傷口,然後輕輕纏好紗布。這項工作我已經熟練多了,不會象第一次那樣緊張。嘿嘿,沒想到還真有護士潛能啊。

“好了。”我對斯內普教授笑笑,“我看再來個三、四次就能完全癒合了。”

他剛要說什麼,臥室門 突然被撞開,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斯內普,沒想到你躲這裡來了。”進來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她美麗的臉上顯露得卻是一種兇狠的神色。

“貝拉特裡克斯。”斯內普教授一皺眉,下意識握緊拳頭,“你怎麼會在這?”

“你背叛了黑魔王,讓我們徹底失敗,只能四處逃命。你說我要怎麼對你好呢?” 貝拉特裡克斯邪惡地笑著,她猛然揮動魔杖,“鑽心剜骨!”

我見情勢不妙,想都來不及想就擋在斯內普教授前面。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巨大的痛苦瞬間侵襲而來,我倒在地上身體痛苦地扭曲成一團。是鑽心咒!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神啊,這是一種比死還難受的感覺!

“住手!”斯內普教授幾乎是用吼的,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你的目標是我,放了她!”

“斯內普,沒想到居然有人會為你擋咒語。”貝拉特裡克斯張狂地大笑起來,“那我們就看看這個小姐如何痛不欲生,然後再解決你。”

“貝拉特裡克斯!”斯內普教授雙眼通紅,臉上肌肉因極度憤怒而扭曲,顯得有些猙獰。

我拼命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右手掙扎著向腰間摸去。“砰”地一聲,貝拉特裡克斯捂著右手大叫起來,鮮血從手臂汩汩流出,魔杖被打飛到一邊。斯內普教授一躍而起,撿起魔杖拿在手裡,穩穩地指著貝拉特裡克斯。

“小姐,請你滾出我家。我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下槍打在哪就不知道了。”我冷冷地盯著貝拉特裡克斯,手上多了把槍,烏黑的槍口正瞄準她。

“你放我走?”貝拉特裡克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只是他,連斯內普教授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數三聲,如果你不想走,那我只好在你身上多弄幾個洞。”我沉聲說道,“一,二……”沒等三說出口,貝拉特裡克斯已經奪路而逃。

呼!我籲了口氣放鬆下來,手還有槍重重地摔在地上。也許是剛剛的疼痛已經讓我麻木,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斯內普教授也一下癱坐在地上,冷汗直流。因為剛剛勉力而為,此時全身肌肉都在微微顫抖。我們坐在那互相對視著好象被石化一樣,誰都沒有說話。

“你沒事吧。”幾乎是同時說出口,錯愕地看著對方,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你為什麼放走貝拉特裡克斯?” 斯內普教授冷冷地問,“你知道不知道放走食死徒有多愚蠢?!”

“ 食死徒是你們那裡的定位,我又不是魔法世界的人。”我白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說,“在我看來她只是個不受歡迎地闖入者,挨上一槍也就夠了。”深呼吸兩口,感覺有血腥味,原來是剛才太用力把嘴唇咬破了。我把血抹在手背上,舔了舔,味道還不錯,然後搖晃著站起來就去扶他。費了一番力氣才讓斯內普教授重新到床上躺舒服,想著我們倆狼狽的樣子我突然笑了起來。

斯內普教授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我,忍不住罵了句白癡。他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我,目光如黑洞一樣深邃,仿佛要把我整個人都吸進去。我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停止傻笑,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剛剛,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他沉吟片刻,低聲問道。

“恩?”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替我擋下那道鑽心咒!”他突然憤怒地吼起來,“如果是死咒怎麼辦?你這個衝動的白癡,以為這樣很英勇嗎?”

“……”我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但是這次我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回答,“如果是死咒,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什麼?”他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僅僅是瞬間,又馬上恢復了冰冷。

“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一個簡單的攻擊咒都應付不了,我至少還能賭一下。” 我聳聳肩笑了笑,“況且平時我的運氣不怎麼樣,在這種緊要關頭應該會出點奇跡,要不然老天可就太偏心啦!”

“傻瓜。如果有下次,不許再這樣。” 斯內普教授語氣緩下來,我竟然能感覺到有些須溫存。

“如果再有下次,我的槍一定會先說話!”我冷哼一聲,該死的貝拉特裡克斯,這次居然被她突然襲擊。

“你居然用麻瓜的武器?為什麼不用魔法?!” 斯內普教授譏諷地說,“簡直是巫師的恥辱!”

“誰是巫師?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是麻瓜嘛!年紀大了果然記憶會出現故障。”我憐憫地瞟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記不住自己是誰的老人家,“在我的房子裡禁止使用魔法,斯內普教授,請你一定要記住!”

斯內普教授滿臉黑線地看著我,看樣子我的選擇性失憶症已經讓他有些難以忍受。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表達此時的憤怒。

相安無事的一段日子。自從上次的偷襲事件後,我開始變得很小心,槍不離身。儘管斯內普教授一直對手槍很鄙夷,但是也沒說什麼。麻瓜的武器有時候本來就比魔法要強大的多,如果當初伏地魔同志用匕首或者任何一樣麻瓜的武器去攻擊哈利,都不會得到現在的結局,真是個自大又可憐的魔王。我甚至開始懷疑他之所以仇視麻瓜就是因為嫉妒!

對斯內普教授,我也開始適應他的冷嘲熱諷和莫名其妙的大發雷霆。其實仔細思考一下就會發現,在這個男巫時而冷漠時而暴躁的外表下,還會有很多別的東西。恩,比如他會在我做完飯以後罵句白癡,然後一點不剩地吃光所有東西。也會在我趴在床邊打瞌睡的時候給我搭條毯子,甚至是暴躁地強迫我睡美容覺,說看到我的黑眼圈就煩。我們也會有小小的爭吵,雖然有時候他也會被我氣得齜牙咧嘴,但是我們卻一直同住在這個小院子裡,誰都沒有離開。
“呃,是不是傷口疼了?”我使勁抓抓頭髮,儘量不露出一點擔心的意味。



又是一個開始

  斯內普教授教授恢復的很快。半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能扶著牆壁自己下床。堅強的男人!我坐在沙發上,用腳搭著茶几,一邊喝可樂一邊瞄著他在屋子裡東摸西摸,看樣子在找什麼東西。轉了幾圈,似乎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他也坐到沙發上,輕輕喘著粗氣,看上去有些疲憊。

“你在找什麼,教授?”我打了個嗝,還是沒捨得放下手中的飲料。

“Snape小姐,你都是這麼沒規矩地坐著嗎?” 斯內普教授看我的樣子,厭惡地皺皺眉。

“是啊。”我點點頭,“你也可以試試,很舒服的。”故意忽略他語氣中教訓的成分,我“好心”建議。

“白癡!一個有教養的女子是不會這樣的!”他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果然是做老師的!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把腳拿下來。然後把喝光的可樂瓶順手扔到旁邊,瓶子怪叫著滾到沙發另一邊的斯內普教授的腳下,停止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斯內普教授正極端厭惡地看著我,那眼神,真恐怖!“你有潔癖嗎教授?但是看你的頭髮不象啊……”我心虛地,竊竊地問。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變成垃圾桶!” 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話的。如果沒記錯,他已經是第二次用眼神給我施阿瓦達索命咒了。真是慶倖他沒有魔杖。

“呃,你剛剛在找什麼?”我趕緊岔開話題,分散他注意力。

“我的魔杖呢?” 斯內普教授問道。

“呃,你現在就想要嗎?”我有點含糊,考慮到生命安全,我是真的不想給他。

“是的!”斯內普教授給了我一個毋庸質疑的眼神,“馬上。”

“那……”一滴冷汗從頭上流下,“你。你要保證不在我家用魔法!”

“為什麼?”斯內普教授一挑眉毛,看樣子要求一個巫師不用魔法似乎是個非常愚蠢的想法。

“我的原則啊!因為我是麻瓜嘛,總要公平些。”我又得了選擇性失憶,睜著眼睛裝無辜。

“可是你會魔法,Snape小姐!” 斯內普教授一字一頓地說,眯著眼睛打量我。

“我不會,我是麻瓜!”我爭辯著,“您的記憶力真的出問題了,比鄧不利多教授的還差。要不要冥想盆啊?”

“你這個白癡!”他惱怒地看著我,“如你所願,我保證不在你家用魔法,行了吧!”

“ 恩,好吧教授,我就相信你。但是你一定把這句話寫本子上,我實在是不相信你的記憶力。”我憂心忡忡地看看他,絮絮叨叨地說,“不到四十歲就這麼健忘,唉……” 然後在他爆發之前,趕緊跑到一邊,把收好的魔杖拿出來,至於那件寬大的黑袍子,再等等吧,我可不想家裡多出來一隻蝙蝠。

斯內普教授拿著魔杖,神情輕鬆許多。對一個巫師來講,魔杖就是他的生命。斯內普教授這樣一個人來說,恐怕相信的只有他的魔杖。突然覺得他很可憐,除了魔法什麼都沒有。我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

門鈴突然響了,我跑出去開門。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站在外面,一臉嚴肅地瞪著我。天啊,是韓少,我的男朋友。暈死,這麼久沒和他聯繫,我都快把他忘了。抓抓頭髮,我心虛地笑笑,“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去哪了?這麼久連個消息都沒有,給你打電話也不通,你還記得我是你男朋友嗎?”他怒氣衝衝地闖進屋,最裡連珠炮似地數落我。

“我,我出了趟遠門,手機忘家了。”暈,使勁抓抓頭髮,神啊,我要是告訴他去了趟英國,他會什麼反應。

“他是誰?”韓少看到沙發上的斯內普教授,疑惑地看著我。

呃,我看看斯內普教授,他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把韓少當透明。“他,他是一個,呃,朋友。”我想了想,似乎我和斯內普教授的關係也就是朋友。

“你們……他住在你這?”韓少看到斯內普教授身上的灰色睡衣,臉色越發難看了。

“ 是啊,但是,但是他是生病了,所以,呃所以我暫時照顧他幾天。”我解釋著。韓少是個不錯的男朋友,就是就有一點問題,實在是太小心眼了。現在被他發現一個男人住在我家,很難想像他會有什麼反應。但是話說回來,斯內普教授的年紀比我大了十六歲,他應貌換崧蟻氚傘?span>

韓少看了斯內普教授教授一眼,冷哼一聲,“什麼朋友生病了一定要你照顧。怪不得一直不接我電話,你們倆同居了多久?”

“韓少,你什麼意思!”我靠,聽他這麼說我是真生氣了。什麼叫同居?!他居然說的那麼齷齪。

“你說我什麼意思?!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發生過什麼!”韓少越說越生氣,也越來越口不擇演,“落,我沒想到你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居然,居然還把人家帶到家裡來!”

“先生,你和Snape小姐吵架我不管,但是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你以為我是什麼,可以隨便和女人回家?!” 斯內普教授突然站起來,聲音低沉強忍怒意。他一定是給自己使了翻譯咒,所以知道我和韓少在說什麼。

“滾開,被我捉姦還有臉說什麼人格!”韓少一把將斯內普教授推倒,怒不可遏。

“斯內普教授!”我驚呼起來,太過分了韓少,居然動手!

斯內普教授面色鐵青,魔杖直指韓少。“不要!”我趕緊沖過去,拉著他的手臂,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答應過我的!”斯內普教授抿著嘴唇,終於放下魔杖,站起身想進臥室。

“你用那根破木棍指著我以為我就怕了嗎?”韓少把手一橫,擋住他的去路,“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面居然就敢拉拉扯扯!”他眼裡冒火,對著斯內普教授揮出拳頭。

“夠了韓少,如果想發瘋就滾出我家!”我被這個粗魯的傢伙激怒了,擋住他的手臂冷著臉說。然後轉過頭,扶著斯內普教授的胳膊,“我送您進去。”

“你們,好,好!安落,我們完了!”韓少說完,踢了一腳地上的茶几,氣衝衝地向外走去。馬上,外面傳來巨大的摔門聲。

我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默默地陪斯內普教授一起走進房間讓他靠在床上。轉身想出去,卻被斯內普教授叫住,“去追他,他只是誤會了。”

“不去。”我搖了搖頭,冷笑兩聲,“隨他怎麼想去吧。”

“你會後悔。”斯內普教授深邃的眸子裡顯出痛苦的神氣,“有時候,一次錯誤就意味著永遠失去。”他可能想到了莉莉。

“說你自己呢吧。”我在床邊坐下來,假裝漫不經心地說,“嘿嘿,如果你和莉莉在一起,那很多事都會改變吧。”

“可惜……沒有如果。”他意外地沒有生氣,眼神暗淡下來,像是在和我說,又象在和自己說。“去吧,如果你愛他千萬不要因為誤會錯過。”

“不!”我仰起頭,淡然一笑,“沒有信任,寧願失去!”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也許信任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陌生,除了鄧不利多教授,想不出該信任誰,或者被誰信任。

我抓抓頭髮,猛歎口氣,“和你在一起好倒楣啊。先是被人誤會是你女兒,然後又被攻擊,現在好了,連男朋友都沒了。真悲慘……”

“我已經好很多了,會儘快離開。”斯內普教授輕輕地說。我覺得心被什麼撞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也許,離別的時刻真的要來了。

時間還真是快,又是半個月過去了。韓少沒再來我家,甚至可以說是音訓全無。剛開始還有點難過,但是後來我開始麻木。查看了下斯內普教授的傷口,感謝梅林,那兩個細小的卻致命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斯內普教授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現在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韋斯萊先生來電話說霍格沃茨的修整工作已經結束,學校下個星期就要開學了。學校的貓頭鷹早就忙著給學生們派送通知,但是從中國到英國,恐怕任何一隻貓頭鷹都無法進行這麼長的旅行,所以他只好繼續用麻瓜的方式通知我們。嘿,我就說,麻瓜是偉大的!

我開始給斯內普教授收拾東西。呃,好象他並沒有什麼行李。魔杖是每天拿在手裡的,然後是黑袍子,走的時候穿上就行,其他一無所有。

“斯內普教授,你要怎麼去霍格沃茨?幻影顯形在那不行,飛路粉我家沒有壁爐,騎士公車這裡就更沒有了。”我抓抓頭髮,使勁想著,“要不然你先幻影顯形到韋斯萊先生家,他們一定會很願意借你壁爐的,然後你……”

“Snape小姐,你能不能停止自以為是的猜想,誰說我要去霍格沃茨?”斯內普教授頭都沒有抬,冷冷地打斷我。

“耶?你不去霍格沃茨?可是那裡半個月後就要開學了啊。”我驚訝地問,不知道他要搞什麼。

“可是我已經不是那裡的老師了。” 斯內普教授合上書,深邃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感情。呃,也許。我的確不能確定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以後,他是不是還要繼續回去執教。

“但是,你真的不想回去嗎?”我凝視著他,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沒有以往的玩味,很認真地在問。

“當然,你以為我就那麼願意去教那群不知感恩的白癡小鬼?”他面無表情地說。我卻覺得這話非常言不由衷,他雖然非常擅長大腦封閉術,但是我卻從黑色的眼睛深處看到了一絲落寞。雖然馬上被冰冷淹沒,可我確定,我的確看到了!

“當然,西弗!”鄧不利多教授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畫框裡,此時正滿懷笑意地看著我們,“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你是個好老師,而且非常愛你的學生!”

“阿不思,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自以為是?” 斯內普教授皺皺眉,顯然對鄧不利多教授的話非常不以為然。

“好了西弗,大家都非常期待你回去,每個人!”鄧不利多教授殷切地眼神讓人難以拒絕,“我想不出還有誰比你更適合做斯萊哲林的院長。而且米勒娃剛剛做了校長,我想她非常需要你的説明。你不想讓她,還有我失望吧?”

“恩恩,斯內普教授,除了你我想沒有人能管住那群斯院變態小鬼!” 因為你更變態,我恩恩啊啊地附和,當然後半句是不能說的。“你不怕如果你不回去,其他老師趁機報復,最後斯萊哲林得分最低嗎?”

“是啊西弗,哪裡去找比你更出色的魔藥課老師呢?”看到斯萊哲林已經微微點頭,鄧不利多教授的笑意更濃,“當然,不只是你,落落也要和你一起回去。”

“什麼?”我正在喝可樂,聽到這話一口噴出來,“我為什麼要去?”

“ 嘿嘿,我已經和魔法部還要老師們商量過了,開設一門關於瞭解麻瓜生活的課程。這次戰爭,尤其是西弗的痊癒,已經讓巫師們發現麻瓜有些方面的確非常偉大,應該讓孩子們去瞭解。”鄧不利多教授笑吟吟地說著,我開始覺得如果他不是在畫像裡,那麼這時候應該丟給我一堆巧克力。甜食和麻煩,他不總是習慣這麼丟給別人嗎。

“但是教授,我並不想進入什麼魔法世界。”我抓抓頭髮,迷茫地看著他,又看看斯內普教授,期望他能說兩句話。可是我發現後者正用看熱鬧的表情看著我,絲毫沒有一點愧疚。神啊,歸根到底我是因為他才捲進來的啊!

“ 哦小落落,難道你不想改變麻瓜在巫師心中的印象嗎?”鄧不利多教授突然傷感起來,假意歎了口氣,但是我絕對相信這老頭才不會這麼可憐,一定有陰謀,果然…… “如果你實在不想去也沒關係,我想很多對麻瓜感興趣的學生都會偷偷來找你。當然,他們會發現你,恩,也會那麼點魔法。然後也許會有一兩個調皮的小朋友不小心說漏嘴,然後嘛,中國魔法師們會……”

“哦教授!”我的頭開始疼了,這老頭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我想我可以去那試試!但是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哦?”鄧不利多教授帶著陰謀得逞的壞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不想改變我的麻瓜生活。也就是說我不會穿巫師長袍,要用麻瓜的方式在學校,還有就是,要允許我在需要的時候回到麻瓜世界補充必須品!”我抓抓頭髮,想想也就這些,“另外,我是麻瓜!您……”

“ 沒問題!”鄧不利多教授不等我說完,明白地點點頭,“三天后你和西弗一起去學校。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呢。啊,我要先回去了,我們學校見。”說完,不等我們和他告別,老頭子已經跑出畫框了!我回頭看看斯內普教授,他已經又重新投入到那本莫名其妙的魔法書裡。看樣子對鄧不利多教授的做法,他已經非常習慣。

為了這個決定,我不得不為自己收拾行李,神啊,這可是我最討厭做的事!屋子裡一如既往的混亂,我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兩雙球鞋,兩雙滑板鞋,一雙拖鞋,三條牛仔褲子,三件T恤,兩件外套,一整套洗浴用品,手機,電池,電子錶,以及一整套《哈裡波特》還有點別的小說。呃,我看看已經蓋不上蓋子的旅行箱,差不多了,有什麼需要到時候再說吧。

“好了教授,我們什麼時候走?”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看著亂七八糟的屋子一陣頭暈。好象是被搶劫一樣,簡直一片狼籍。

斯內普教授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心裡暗暗為我的房子默哀。“先去對角巷,你還有些東西要準備。比如魔杖!”

“不,教授!”我搖搖頭,我不需要那些東西,“我說了,我只想以一個麻瓜的方式生活。”斯內普教授聳聳肩,沒說什麼,但是我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眼睛裡的不屑,絲毫不記得是麻瓜救了他的命。

三天后,我把黑袍子還給他。他穿上的時候不自覺地皺皺眉,高挺的鼻子動了動,“這是什麼味道?”“什麼?”我湊上去聞了聞,被他厭惡地瞪開。“沒什麼啊,那只是洗衣粉,麻瓜洗衣服時用的,會留下清香。”但是很顯然,這個已經看上去很象蝙蝠的男巫對洗衣粉的味道非常反感,魔杖一揮那種香味就沒有了。氣死我了,我辛苦洗了半天的!我翻翻白眼,心理詛咒著!過分!一點不懂得尊重人家勞動成果,註定一輩子打光棍,哼!

移形幻影。哦,神啊。這種該死的方式讓我快要吐出來。一手抓著斯內普教授的袖子,一手扶著牆角幹嘔,神啊,我究竟招惹誰了要受這種罪。好在那些該死的行李已經被斯內普教授縮小,拿在他的手裡。“Snape 小姐,你吐夠了沒,如果吐完了我們可以回學校了!” 斯內普教授手臂在胸前交叉,一臉不耐地看著我。“好,好了。”我只覺得渾身發軟,七昏八素地拉著他的胳膊,看了看四周。原來我們已經到了對角巷。在黑暗的戰爭以後,人們終於盼來了和平。這裡似乎比羅琳寫的更加熱鬧,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太長時間的壓抑以後,快樂總是在瞬間爆發。
我就是從這裡開始踏入魔法世界,而斯內普教授徹底結束了什麼,也要開始新的生活。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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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分院帽

  從壁爐裡爬出來的時候,我還覺得頭暈目眩。躺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飛路粉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好歹也比移行幻影強。至少我現在只是吸了一鼻子灰,還不至於要嘔吐。暈,這是哪?霍格沃茨嗎?怎麼這麼黑?!我平息了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覺,睜開眼睛四下張望。神啊,連盞燈都沒有,太節約了吧!起來撣撣身上的土,我發現這漆黑的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奇怪,斯內普教授哪去了?他應該在後面的……

斯內普教授,哼!想起來就生氣。我吐了那麼久,好容易在對角巷站穩,他居然要我自己先回霍格沃茨,而他還要回蛛尾巷取些東西。暈,我怎麼知道霍格沃茨在哪,對那我一無所知啊!和他說明原因,沒想到他十分驚訝,他以為我早該對那裡了若指掌。神啊,我只不過看了看羅琳那半真半假的小說,還有幾部電影而已,至於真的霍格沃茨,我去都沒去過!最後這個表情陰冷的男巫知道帶著我一起去蛛尾巷,然後從那裡再到霍格沃茨。抓緊!他說完以後……神啊……天旋地轉,我吐!

斯內普教授先進屋了,我在門口吐得淅瀝嘩啦。等到苦膽都吐出來以後,他才滿臉嫌惡地把我拉進去。我蜷縮在沙發裡,暈頭轉向地打量著黑洞洞的房間。哦,黑色,深棕色,黑色。所有的傢俱只有這兩種顏色,還有他們的主人也是黑色。當然,在這個黑色的房間裡我還看到了別的,就是漫天的小星星,雖然只有一會,雖然是移形幻影後的額外效果。

幾分鐘後,斯內普教授告訴我可以回學校了。感謝所有的神,這次終於我們不用移形幻影後了。他把我從沙發裡提留出來,塞到壁爐裡,然後遞給我一把飛路粉。在小說裡我見過怎麼用,喊了一聲霍格沃茨以後,再次睜開眼睛我已經趴在另一個壁爐了。而那個說隨後就到的教授,卻怎麼也不見出來。好吧,我放棄了死等的念頭,況且我很不確定斯內普教授發現我不在以後會不會找我。

出了房間,是很長很暗的走廊。哼哼,難不到本落!我摸摸隨身帶的小包包,經過這麼多磨難還好沒有丟,果然是我值得信賴的好朋友!東摸西摸,終於摸到一個小手電筒。這是我找了很久才買到的太陽能手電筒,小巧方便,一直隨身攜帶。打開開關,強光照射出來,我終於看清,這裡真的是霍格沃茨的走廊。牆上那一副副畫像正在打瞌睡,手電筒的光掃過的時候,他們都忿忿地嘟囔著,埋怨我打擾他們睡覺。

哦,時差啊,我想起來現在英國應該是半夜三點左右。哈,深更半夜一個人在霍格沃茨裡閒逛,多刺激啊!我摸索著,東遊西蕩,很快發現一個嚴峻的現實,我迷路了!神啊,如果以後看到哈利,我一定要想辦法把活點地圖弄到手!走走停停,我終於發現一座石象。好象,這是校長辦公室。恩,據說以前鄧不利多教授在的時候比較喜歡用糖果做口令,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我抓抓頭髮,這個,德芙巧克力?說出來這幾個字以後我自己都覺得很白癡,現在是麥格教授在做校長,她怎麼會用這個,即使是鄧不利多教授也不可能用麻瓜的食品嘛。嗚,我真白癡!

但是白癡的似乎不只如此,石象門居然……居然……開了!神啊,這都可以?!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抓抓頭髮,我趕緊跑進去,生怕這門會突然關上。哇哈哈,真的是校長室!歷任校長的畫像都整齊地掛在牆上,當然還有鄧不利多教授。不過此時他們都在睡覺,誰都沒發現我這個闖入者。哈,分院帽!我終於發現了那個傳說中的破帽子!嘿嘿,走過去,把他拿起來。

“嗨,分院帽!”我小聲地和他打著招呼。

“是誰,誰?大半夜的打擾人家睡覺!”分院帽被吵醒後顯得十分氣憤,真是個壞脾氣的帽子。

“我是新來的,看看我去哪個學院吧。”怕他大叫吵醒校長們睡覺,我趕緊捂上他的嘴。

“嗚……嗚……要一星期後才是開學典禮呢,現在叫我幹什麼,加班也沒有加班費!”破帽子嘟嘟囔囔地抱怨,好大不樂意。

“如果不說,我就把你扔壁爐裡!”我抓著它,象壁爐走去,明顯是威脅。

“喂,喂,不要!”分院帽在我手裡努力掙扎,只好妥協。

我陰笑著把它戴在頭上。“嗚,哪個學院都分不了!你應該去找海格,而不是我,他才是保護神奇動物老師!”分院帽剛碰到我的頭,就在那唧唧歪歪地叫喚開了。

“少廢話,壁爐,壁爐!”我齜牙咧嘴地指了指一邊正熊熊燃燒的壁爐。

“哦哦,好吧!真是個恐怖的傢伙!”分院帽無可奈何地叫了兩聲,“好吧,我想想。勇氣,智慧,忠誠,還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梅林啊,為什麼每年都有幾個這麼難辦的學生。阿不思怎麼總能找到這些複雜的孩子!幾個學院的特徵你似乎都有點,那麼你比較喜歡去哪呢?”

“恩,我啊!都可以。如果去了格蘭芬多,那麼因為莽撞犯錯就有理由了。去了斯萊哲林弄點卑鄙的小陰謀也很正常,要是能耍耍小聰明去拉文克勞也不錯,恩,赫奇帕奇也很適合犯了錯死不出賣朋友的我。呃,有點難辦啊……”我翻翻白眼,好象去哪都不錯。

“哈哈……”突然牆上的畫像集體笑了起來,原來他們早就醒了,在那看熱鬧。除了四個人陰沉著臉以外,其他人都笑得前仰後合。而我頭上的分院帽似乎已經笑的快抽筋了。不用問,那四個沒笑的就是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

“哈哈,小落落,你怎麼一個人來這了,西弗呢?”鄧不利多教授看我一個人在這,問道。

“呃,我把他弄丟了。那麼大歲數了,還四處亂跑,唉!”我歎了口氣,假裝傷心的樣子,“真讓人操心啊。”

“哈哈!”這下畫像們笑的更誇張了,一個大肚子的白鬍子老頭居然笑的摔到地上。

“Snape小姐,四處亂跑的似乎是你吧!”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我嚇得冒出冷汗。果然,轉過身就看到斯內普教授陰著臉站在我身後。

“呃,斯內普教授……”我吞了口口水,他怎麼神出鬼沒,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對不起校長,這丫頭吵到你們了,我這就帶她回去。” 斯內普教授恭敬地看了畫像一眼,拉著我就向外走。暈,別走那麼快嘛!我幾乎是被他拖著離開校長室的,臨走時都來不及都畫像校長們告別。



開學典禮

  霍格沃茲開學典禮發生在一周以後的星期一。經過一個學年的摧殘,學生們對新的學校生活非常期待。每個人臉上都閃露出幸福的神采。哈利尤其成為了最受人關注的英雄,殺了付地魔,他拯救了世界。當然,人們也沒有忘記那個英雄的魔藥老師,他一直不顧別人的誤解,潛伏在付地魔身邊。第一次,學生們看到他臉上沒有恐慌,掌聲,祝福,他們竭力表達出對這位老師的感激與景仰。但是敬愛的斯內普教授,他一如既往地將冷漠,高傲,面無表情地走過這些熱情的學生。真是個彆扭的人!我翻翻白眼,緊緊跟在他身後。事實上除了他,在這裡我還一個人都不認識,只能依靠《哈利波特》裡的描寫去猜測。
哦,坐在正中間高貴嚴肅的老太太很有可能就是麥格教授。啊啊,那個矮得幾乎看不見的一定是弗力維教授!還有,還有戴著白帽子慈祥的斯普勞特教授!暈,那個頭髮亂蓬蓬戴著圓眼睛,正在偷喝香賓的,特立尼勞!一定要躲著她走,說不準她就要預言我要死了!哦,那幾個半透明的在空中漂浮的絕對是傳說中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血人巴羅,還有比較討厭的皮皮鬼。哇哇,那一定是盧平!那個英俊的狼人!聽鄧不利多教授說已經聯絡他回來重新做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嘿嘿,我知道因為這事斯內普教授非常鬱悶。這說明他不僅又又又一次失去了這門課程,還要在每個月給盧平教授配置狼毒劑。呃,盧平教授還真是帥啊,可惜已經和唐克斯結婚了。我流著口水色眯眯地看著他。嘩,他看到我了,正在對我微笑!好脾氣,溫文爾雅的盧平教授啊……
“Snape小姐,請收起你那白癡表情,趕緊坐過來!”斯內普教授冰冷的聲音把我從幻想中拉回來。原來所有人都坐好,只有我還站在那發呆。呃,我抓抓頭髮,滿臉通紅地坐在他旁邊,這是唯一的空位子了。“哦。”我坐在椅子上,還是不由自主地向盧平看去。英俊啊,口水啊。莫名地,對這個狼人我有一種天生的好感。
麥格教授看所有人都已經落座,宣佈開學典禮現在開始。首先是一年級新生開始分院儀式,今年的學生格外多,嘮嘮叨叨的分院帽將每個學生都分到適合的學院時,已經是兩小時以後。這期間我一直在偷窺盧平教授,口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盧平教授面帶微笑地和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吼吼,他終於注意到我了。
“哦,應該還有一個神奇生物學生才對,怎麼沒有來?”最後一個學生落座後,分院帽咋咋呼呼地吵吵著,“就是那個半夜偷……”
“破帽子,誰說我是學生了!”我趕緊打斷這傢伙的胡言亂愈。我靠,好歹我也是個老師,被學生知道我半夜偷偷溜進校長室,以後還怎麼管教學生啊。
“你?黑頭發,黑眼睛,略帶陰險,”分院帽驚訝地叫喚起來,“難道是斯內普教授的女兒?你是不是姓Snape?!”
“我靠!你這個瘋帽子,早知道你把你扔壁爐你燒掉!”我幾乎破口大駡。該死的破帽子胡說八道!我偷偷瞄了眼斯內普教授,發現他臉色越發蒼白,大概是被氣的!
“好了。”麥格教授適時出現,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相比大家都知道學校開設了一門關於麻瓜的課程,我向大家介紹一下你們的新老師,落.Snape!”
“ 哦哦,我就知道,又一個Snape!”分院帽叫囂著,終於被一個老師帶回校長室。但是這傢伙的話卻象一枚炸彈投入到學生中,禮堂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盯著一身麻瓜打扮的我,估計他們對我的裝扮早就感到奇怪了。我發現哈利和赫敏帶著驚訝卻了然於心的表情。神啊,完了,他們是看著我把斯內普教授救走的,這下說不清楚了!

“咳!”我尷尬地站起來,抓抓頭髮,“那個,我是姓Snape,但是我是個中國人。實際我的名字叫安落,為了方便,才取的英文名落.Snape,所以我和你們偉大的魔藥教師一點關係都沒有。呃,就是這樣!”雖然有點此地無銀,但是我只能這樣撇清自己和斯內普教授的關係。
“教授,你是麻瓜嗎?”一個身材矮小的學生站起來,怯怯地問。
“呃,是的!我是麻瓜。”我微笑著回答。
嘩,全場譁然。這下他們相信了,斯內普教授是不可能有一個麻瓜女兒的。尤其是斯萊哲林們,剛才的表情好象我給他們的教授丟了多大人一樣。真是群自以為是的小鬼,哼哼,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那麼,晚宴開始,大家盡情享用吧!”麥格教授一揮手,桌子上立刻擺滿了食物。
哦,神啊,可算等到這一時刻了。我眼睛冒著藍光,瘋狂地把這些美味填到嘴巴裡。旁邊的斯內普教授早就習慣了我的吃飯方式,不以為然地瞥瞥嘴。而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我怎麼象餓狼一樣把桌上的東西洗劫一空,然後抹抹嘴,帶著滿足的神情坐在椅子。
“好了教授,你們慢用,我先走了!”我站起身,信步離開禮堂。和我一起走的,還有斯內普教授,他是因為吃的比較少所以才快,而我……呃,減肥計畫又要推遲了。
左轉右轉,右轉左轉。我……我發現我又迷路了。神啊,這麼黑,這麼繞,我熟悉了幾天也沒記住路。沒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最大的失誤就是出來沒帶手電筒,我只好摸著黑在長長的走廊裡亂轉。鬱悶,早知道就強迫斯內普教授要他送我一段了,雖然肯定會挨駡,也總比自己在這瞎轉悠好吧。暈,我這是到哪了,怎麼越來越黑,越來越冷。我努力睜大眼睛,終於發現一堵門。敲吧,最好有人,最好最好是個熱心腸的老教授,最好最好最好他能送我回去。

我的幻想在一分鐘後破滅,敲門後從裡面傳來的,是一個陰沉,冰冷而又豪無感情的聲音。神啊,我敲的是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硬著頭皮走進去,我心虛地看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Snape小姐,別告訴我你又迷路了!”他特意強調了又字,譏諷地看了我一眼。
“呃,教授,您太聰明了,下次您可以申請接替特力尼勞教授教占卜課,一定比申請黑魔法防禦來的容易。”我崇拜地猛拍馬屁,可是他臉色好象越來越難看,甚至……還有點氣憤。
“你怎麼沒等盧平讓他送你,看你吃飯的時候白癡一樣盯著他。”提到黑魔法防禦課斯內普教授不由得想到了再一次頂替他的盧平教授,恨得牙根癢癢。
“我怎麼知道我又迷路了。”可憐兮兮地抽抽鼻子,是啊,早知道和盧平教授一起走,他那麼紳士一定能先把我送到寢室的。我開始嚴重後悔!

“斯內普教授,您,呃,能不能……”我抓抓頭髮,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讓他送我回去。

“怎麼,你是想讓我送你回寢室嗎?”斯內普教授仗著身高優勢,幾乎是用鼻孔在看我。

“是啊,如果您有空的話。”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殷切的眼神把我自己都感動了。但是……斯內普教授並不是個隨意被感動的人,所以……

“抱歉,我沒空!”說完,他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我,看樣子是準備讓我繼續遊蕩。

“呃,其實我不太介意在您這湊合一宿……”我小小聲地說,偷偷看了他一眼。雖然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不會太舒服,也比在走廊裡睡一晚好。“那個,反正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偷偷瞟著斯內普教授。

“你威脅我?!”斯內普教授危險地眯起眼睛。神啊,他不會想把我阿瓦了好殺人滅口吧。

“沒……沒有……我是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但是我敢肯定,如果他不送我回去,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一步。恩恩!

“出去,馬上!”斯內普教授面色鐵青,從齒縫裡擠出著兩個詞。不等我回過神,一下把我退出地牢,重重地摔上門。

黑色的人影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我小跑著勉強跟在後面。想抱怨他走的太快,又怕惹毛了他把我扔在半路。神啊,為什麼他就不能稍微溫柔點,有點紳士風度。呃,就象盧平教授那樣!七轉把彎地終於來到我琴師門前,我驚訝地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這裡離地窖並不遠,事實上我們只走了大約兩分鐘時間。哦,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和斯內普教授是……鄰居?!我松了口氣,終於找到地方了,當我想和幫助我的教授說謝謝的時候,走廊裡已經空無一人,他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第一堂麻瓜課

  智者千慮,終有一失。我真是由衷地體會到這句話了。和鄧不利多教授什麼都提到了,居然忘記最關鍵的一點,絕對不能在早上安排課程!唉,我現在是被自己的疏忽折騰死了。早上8點半上課,8點起床,10分鐘穿好衣服,問了十幾個人,終於找到了教室。等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9點整。神啊,第一堂課就遲到30分鐘,屋子裡那群小鬼早就等得不耐煩,亂哄哄吵成一團。
叫兩聲居然都沒人理,靠!我從腰間摸出手槍,砰地一聲,子彈打到房頂,撲簌簌掉下些灰塵。幸好我習慣隨身帶槍,在麻瓜世界這個是違禁品,我很辛苦才弄到的,僅僅限於攜帶,絕對不能被人發現。但是在魔法世界,一切就來得簡單多了。
小鬼們果然安靜下來,錯愕地看著我,其中有些來自麻瓜世界的學生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估計他們第一次見到上課帶槍的老師。嘿嘿,這招果然管用。鳴槍示警還是我從電視上學來的呢,頗有點鎮壓暴亂的感覺。我心裡喜滋滋的,表面上還要裝作嚴肅的樣子,繃著臉吼了句,“吵吵什麼,象上課的樣子嗎?”
“麻瓜小姐,第一堂課就遲到的人是你吧。”傲慢的聲音從學生中傳出,一個金黃頭髮相貌英俊的男生正鄙夷地看著我。
“ 你是瑪律福先生?”我冷笑一聲,“提醒一句,你應該叫我教授!如果叫不慣斯內普教授可以叫我落教授。關於上課遲到,那是對你們進行的考試。可惜結果讓我很失望,原來偉大的巫師們一點自律能力都沒有。我真為你們悲哀。”仰起臉,我一本正經地胡扯。小鬼,和我鬥,太嫩了!要不是斯內普教授幫過我,斯萊哲林早就被扣十分了。哼!
第一次上課教學內容很簡單,只是和他們聊聊冰箱。很顯然,麻瓜世界的孩子們對這個東西非常熟悉,但是純血統的巫師就未必了。尤其是剛剛那個傲慢得和我找茬的瑪律福先生,我扔了一本電冰箱說明給他,要他抄一遍,然後再寫一篇關於電冰箱的論文,要求兩寸厚。我這份見面禮足夠瑪律福先生鬱悶一陣了。呵呵,我只想不給斯萊哲林扣分,但是還要小小教訓一下的。
第一堂課在學生的歡呼中結束,沒有人扣分,沒有作業,沒有被罵,一切都來得那樣輕鬆。我敢肯定,除了瑪律福以外所有的學生都開始喜歡我。尤其是哈利他們,更是對我萬分崇拜,因為全學校只有他們三個學生知道是我救了他們勇敢的魔藥老師。
沒想到啊,我居然可以做教授。嘿嘿,上課時候聽到有學生叫我落教授,還真是激動。要是我的中國老師們知道我居然做了教授,還不曉得會驚成什麼樣呢,哈哈!眼看快要到午飯時間,我第一個沖出教室,可是出去才發現,我找不到餐廳。正暈忽忽的,忽然發現盧平教授在前面,我看到救星一樣沖過去。“盧平教授,盧平教授!”
“你好,Snape教授。”盧平教授聽見我的叫聲,停下腳步微笑著和我打招呼。“呵,叫你Snape教授還真是有點奇怪。你知道,我們學校已經有了一個斯內普教授。”
“呵,沒關係,您可以叫我落落,事實上鄧不利多教授也是這麼叫的。”我竭力把自己最可愛最淑女的一面展現給他,呼呼。
“好可愛的名字,落落,你也可以叫我萊姆斯。”盧平教授果然是個溫柔的紳士,待人彬彬有理,不象某人永遠是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您介意帶我去餐廳嗎?”我突然想起來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正事要緊!“我……老實說我對學校還不是很熟悉,所以……”
“當然。很樂意和你一起過去。”盧平教授哇,好有風度哦,完全不象某人只會對我冷嘲熱諷。在眼睛變成桃心,口水流到地上之前,我美癲癲地跟在盧平,哦不,是萊姆斯後面。
餐廳已經很多人了。我們到的時候,發現教師餐桌只有兩個空位,一個是靠近麥格教授(現在已經是院長)另一個就是在斯內普教授身邊。萊姆斯已經先坐到了麥格教授那,而我……嗚……沒的選擇了。
“看來今天是盧平帶你來的,心情不錯吧。”剛坐下,斯內普教授就在我耳邊冷嘲熱諷地說,“如果沒有他,恐怕你找到這裡已經開始吃晚飯了。”
“是啊,我是和萊姆斯一起來的。”我抓抓頭髮,感覺底氣十分不足。奇怪,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感覺很緊張,還有點怕怕的。
“哼。”他鄙夷地嗤了下鼻子,瞄了我一眼,“聽說你今天上課遲到了半小時。身為教師,你都不懂得守時嗎?!”
“我,我不認路嘛!”我委屈地抓了抓頭髮,嗚,掉了兩根,“想找你一起走,可是你那麼凶!都是因為你!”這是事實,本來想去找他,結果……結果沒找到地方。
“白癡!”斯內普教授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大概是沒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人,“自己遲到還賴到別人身上,真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有你這麼厚臉皮!”
“哼,我不管,以後只要我早上有課你都要帶我一起去教室!”我哭喪著臉,低低地說。“誰讓你辦公室離我最近!”
斯內普教授沒有再理我,兀自切著手裡的牛排。午飯終於開始了,我繼續用另人震驚的吃相吞食面前的每樣東西。老實說,家養小精靈的廚藝非常不錯,只是南瓜汁的味道讓我很難接受,如果能有杯可樂喝就好了。想到幾天沒喝可樂我有點悲哀,魔法世界難道沒有那種讓全世界瘋狂的飲料嗎?!
午飯以後我依舊是和斯內普教授一起最先離開的餐廳。他唯一的去處就是地窖,繼續熬制他的魔藥。而我,呃,這時候應該去辦公室的。校長已經在教室旁邊給我安排了一間屋子做辦公室,但是的確沒什麼事做,回去補覺吧。一般來說我都是夜貓子,白天休息,晚上才出來活動。偷偷跟蹤斯內普教授,其實是為了不至於迷路。奇怪,剛吃飽就走那麼快,他都不怕胃疼的嗎?!
哈,還是我聰明,跟蹤斯內普教授一段,我終於認出回寢室的路。哦哦也也!爬到床上,眼皮越來越重。然後我開始陷入深度睡眠狀態。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變成了黑夜。天啊,幾點了?!掏出手機一看,我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暈,我睡了那麼久!摸摸肚子,我出了寢室。該死哦,走廊裡又是一片漆黑。天啊!霍格沃茲的財政難道緊張得在走廊放盞燈都困難嗎?!
幾分鐘後,我終於再一次走到地窖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不過這次我很意外,以往禁閉的大門此時居然是虛掩的。我輕輕推開,裡面燈光昏暗,一個巨大的人影映到牆上,讓人感覺有點恐怖。我看到斯內普教授坐在椅子裡,一隻手抵住腹部,另一隻手正拿著羽毛筆,桌子上放著厚厚一遝羊皮紙。暈,開學第一天他就有這麼多作業要批嗎?我真為他的學生哀悼。真是慶倖這傢伙沒有教過我啊。
我走過去,發現他面色似乎比平時還要蒼白,緊皺著眉,表情顯得有些痛苦。也許是我的腳步聲驚動了他,他抬起頭,看到我進來眉皺得更緊,“Snape小姐,你來幹什麼?”
“你怎麼了,教授,哪不舒服?”我沒有回答,在他身邊蹲下來,看到他手捂的部位,“呃,是心臟嗎?”
“白癡,是胃!”看樣子斯內普教授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再發脾氣,回答得有些無奈。
我就知道!歎了口氣,我搶下他的羽毛筆,放到桌子上,勉強拉起他,把他塞進一邊的沙發裡。“等等我,馬上回來!”
感謝梅林,我這次終於沒有迷路,飛奔到我的寢室,然後在抽屜裡七翻八翻,我記得那個東西我有帶著啊。終於,發現目標,一個白色的小瓶。然後我又跑回到地窖裡,斯內普教授用手支撐著頭,額上冒出一層細小的汗珠,想必十分痛苦。我找了半天,終於找到水壺,拎起來掂掂居然是空的。
“魔杖給我用下!”斯內普教授看見我表情嚴峻,楞了下,還是把魔杖遞給我。靠,說了保持麻瓜的生活方式,但是現在!我有些懊惱,但是絲毫沒有猶豫。兩道咒語終於變出一杯子熱水。幸虧我無聊的時候翻了翻魔咒書,而且東方魔法和西方魔法雖然有很大不同,可是本質上還是有些相通,殊途同歸吧。
“喝掉它!”我從小瓶裡倒出兩個藥片,遞過去。斯內普教授看看我,並沒有接。我皺了皺眉,執起他緊握椅子扶手的右手,把藥片放到手掌上,“如果你要是不喝,我就扣光斯萊哲林的分數,我想瑪律福先生一定會給我這個機會的,當然只需要我這個麻瓜老師一點小小的挑唆。”
斯內普教授額上青筋突突跳動著,不知道是由於疼痛還是氣憤。但是他最終還是妥協,輕輕把藥片扔進嘴巴裡。我趕緊把熱水拿給他,“喝點熱水你會舒服些。”這次他沒有拒絕,乖乖地端著水杯。熱氣從杯子上緩緩升騰,斯內普教授蒼白的面孔籠罩在水霧後,看上去有些蒙朧。我伏下身,要去幫他按摩胃部,他身體一僵,想推開,卻被我按住。我一隻手按在他冰冷的手掌上,另一隻手輕輕按摩著他痙攣的胃。地窖裡很安靜,昏黃的燈光,幽暗的月色,我突然發覺現在這種姿勢非常曖昧,低下頭,努力掩飾著臉上的尷尬。幸虧斯內普教授微微閉著眼睛,沒有察覺我臉上的異樣。我想他應該是感覺好一些了。
過了許久,我抬起頭,“呃,你晚上沒有吃東西嗎?”
“我一貫不吃。”他冷然答道。
“靠!你這樣胃不疼才怪呢!”我咒一聲,站起身,“自己揉!”然後我又一次跑出地窖,只是這次回來的時候我手上又多了幾個袋子。
“你這有沒有乾淨的坩堝?要一次都沒用過的!”我把東西放在他桌子上。
“黑色的櫃子裡有,你想幹什麼?”斯內普教授疑惑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摧殘他的坩堝。
我沒有回答,打開袋子,把裡面的東西放進坩堝。然後加水,點火慢慢煮。香味開始從坩堝裡溢出,漸漸彌漫在屋子裡。斯內普教授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又痛苦地看了一眼他的坩堝。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為熬制高級魔藥特意準備的黃金坩堝竟然會被我拿來煮粥,簡直欲哭無淚。我不理會他的殺人目光,繼續做我的黃金皮蛋瘦肉素食粥。以前在麻瓜世界我就指望這東西活著了,吼吼!
半個小時以後,粥熬成了粘稠狀,香味在屋子裡彌漫。我把火焰調小便於保溫,然後找了把小勺,舀了一點放到嘴裡,興奮得兩眼冒光。哦哦,黃金坩堝果然不同凡響,熬出來的粥就是好吃,以後可以經常來這裡做點宵夜。當然如果斯內普教授肯割愛把坩堝送給我就更好。恩,沒有碗,只好用杯子盛。我拿給斯內普教授的時候,沒想到他只瞟了一眼就拒絕吃。,
我黑著臉,拉了把凳子坐在他對面,送了一勺粥到他嘴邊。擺明瞭告訴他,不吃絕對不行!我的臉色越來越陰兀,哼不只是他有脾氣,我也有啊!太不尊重人了,要不是看到他胃不舒服,求我我都不會煮飯,現在居然不領情!生氣!僵持了一會,斯內普教授再次妥協。謹慎地,試探性地終於吃下第一口。嘿嘿,這才對嘛!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勺一勺地喂下去,他足足喝了三大杯粥,才搖搖頭,示意已經吃飽。一瞬間,我們仿佛又回到他受傷的那些日子,我也是這樣照顧著他。呃,我怎麼想到那去,看他這幾天對我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的彆扭樣子,好象我欠了他多少錢一樣。抬起頭,我發現他也在看著我,眼睛裡帶著複雜的神氣。有探究,有驚訝,還有……那是溫暖嗎?
“餓死我了!”我吵吵著掩飾內心的慌亂,根本沒有用杯子,直接拿勺子就著坩堝狼吞虎嚥。看著斯內普教授驚訝的表情,我趕緊解釋,“別瞪我,我也沒吃晚飯!”
“又迷路?”他問。
“去,才不是!”我有點心虛,“睡過頭了!”
“豬!”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然後安靜地坐在沙發裡,看我把半堝粥吞食乾淨。揮著魔杖使了個清潔咒,桌子上終於又變得整潔,黃金坩堝也恢復了光芒。
“你胃好點了吧。”我打了個飽嗝,陶醉在美味中久久不能自拔。
“恩。”他點點頭。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想繼續改那些作業,被我一把攔住,“不舒服就睡覺去!剛開學哪那麼多作業。”強推著他走進臥室,“趕緊洗澡休息,否則我就不走了,你知道我這種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的,哼哼!”
斯內普教授無奈地走進浴室,不一會裡面就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站在外面,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我今天晚上其實只是想來問問到廚房的路,結果演變成不但自己動手,還要照顧他。如果說以前只是為了和鄧不利多教授的承諾,那麼現在呢。暈,頭疼。我聳聳肩,沒有和他說再見,偷偷溜出了辦公室。

[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7-15 08:31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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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遊

  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神啊,我剛剛起床沒幾個小時,這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遊蕩呢。漫無目的地在走廊起晃悠,不能開燈,否則那些照片會吵醒所有人。還要躲著費爾奇先生和她的貓。真是奇怪了,費爾奇先生是不是有什麼心裡或者生理的障礙,這麼大年紀還打光棍,偏偏對那只貓情有獨鍾。不過聽學生們私下議論,他一直暗戀麥格教授,但是非常自卑不敢表達,而且麥格教授變形後就是貓的樣子。呃,似乎和某人很象,一樣陰霾變態的老男人……
我在黑暗中闖到外面,思考著是要來一次禁林夜遊還是去看看傳說中的天文塔,或者乾脆摸到海格的小木屋裡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怪獸。我忽然發現自己很象哈利,深更半夜的四處亂逛。可惜現在伏地魔死了,哈利他們也踏實下來,不然我還真想和他們搭夥,一起試試違反校規的刺激。嘿嘿!
霍格沃茲的夜很美,的天空中掛著一彎新月。經過那場戰爭以後,這座神秘的魔法學校真正沐浴在安寧中,更加高貴美麗。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繁華喧囂,真正屬於自然的美。這麼美好的夜晚用來睡覺太可惜了,我十分慶倖自己能夠欣賞到這樣的夜。禁林,相信那裡的夜色更加迷人。我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逕自走向禁林方向。哦,傳說中的馬人,希望他們真能象故事裡說的那樣英俊。吼吼……
“你在這幹什麼,Snape小姐。”已經到禁林邊了,我難以抑制地激動起來。一個陰冷刻板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來,我心裡一驚。不會吧……他應該在……在睡覺才對。
“呃……”我回過頭,果然是斯內普教授。他的頭髮泛著光澤,濕漉漉地貼在兩側,漆黑的眸子如夜空一樣深邃。“你應該在睡覺的,斯內普教授!”我有些氣憤,這人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非要別人盯著他才肯乖乖聽話嗎!
“誰和你說的我在睡覺?!”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譏誚地看了我一眼,“我似乎沒答應過誰要在什麼時間睡覺吧。”
“你!哼!”我轉過頭不再理他。隨便他吧,自己都不愛惜自己,誰會管他!
“回答我,你為什麼在這?”斯內普教授惡狠狠地盯著我,“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迷路才走到這裡的!”
“ 誰和你說的我迷路了?”我學著他的口吻,嘲諷地說,“我不是你的學生,好象沒有義務接受你的質問吧?!”我開始慶倖自己不是那群小鬼,要不然被這只大蝙蝠抓到了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懲罰呢!扣分,禁閉,校內勞動,誰知道他還會想出什麼主意。真是佩服哈利他們,居然能忍他幾年時間!
“哦?!”斯內普教授表情變得十分難看,黑色的眼睛眯起來,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可是我覺得沒有教師會愚蠢到半夜三更去禁林遊蕩,尤其是這個教師還沒有魔杖,身上只攜帶著麻瓜的手槍。那種小孩子東西只能在課堂上嚇嚇學生,在禁林裡面,和玩具幾乎沒什麼區別……”
靠,又在蔑視麻瓜!我真的生氣了,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斯內普教授,如果沒有麻瓜,你現在恐怕就不能站在這和我說話了吧!”
“回去!馬上滾回你的寢室!”斯內普教授暴怒起來,一把拎起我的衣領,“我看,某些自以為是的麻瓜,即使是教師也比學生更需要嚴加管教!”
“放手!”我的眼睛眼睛裡燒灼著憤怒,拼命掙扎想擺脫他,“麻瓜怎麼了,巫師又有什麼高貴!你們巫師才是自以為是的混蛋!”斯內普教授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激烈地反抗,一下被推倒在地。“我這個麻瓜和高貴的巫師沒有任何關係,我去哪也不用你管!”我低吼著,向禁林裡跑去。
一道光芒襲來,我的雙腿好象被什麼東西突然定住,瞬間僵硬,不能動彈,身體不由自主向前傾,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回過頭,怒氣衝衝地瞪著斯內普教授。靠,居然對我下咒!他無視我的憤怒,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背麻袋一樣把我扛在肩膀上,向學校走去。我一邊破口大駡,一邊用力扭動身軀,拼命捶打他的後背。可是他好象沒有感覺一樣,死死抓著我,一言不發。
“如果你不想吵醒其他人就閉嘴!”快到學校時,斯內普教授終於開口。低沉的聲音如冷水一樣迎面潑來,我楞了一下強忍怒火,終於不再吵鬧,但是在他背上深深咬下一口,發洩心中憤恨。斯內普教授的身體僵了下,借著月色,我看到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欠進肉裡。我的口中湧起一陣甜味,是血。
走廊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斯內普教授沒有用螢光閃爍,黑暗裡只有他輕微的腳步。我靜靜伏在那,死一般沉靜。“西弗勒斯,你……還有……落落?”我聽到盧平教授的聲音,緊接著他點亮魔杖。白光襲來,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你在這幹什麼?”斯內普教授問道,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厭惡。
“今天是我巡夜。”盧平沒有在意他惡劣的態度,微笑著回答,“你們怎麼會……”
“好好找那些違反紀律的小鬼就好,不要管我的事!”斯內普教授冷冰冰地說完就轉身離開,不再理盧平。
地窖,依舊陰暗冰冷。斯內普教授把我扔進沙發,揮揮魔杖,我的雙腿終於可以行動。沉默,我蜷縮在沙發裡,早就沒有了火冒三丈的感覺,臉上冷得沒有任何表情。斯內普教授看我安靜地呆在那,沒有想像中的大吵大嚷,摔盆砸碗的反應有點吃驚,疑惑地望著我,不知道我想搞什麼。
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站起身向門外走。斯內普教授一下把我拉住,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要去哪?還是要去禁林旅行嗎?”他有點懊惱,似乎我的反應讓他非常失望。
“垃圾!”我忽然笑了起來,這種笑容充滿鄙夷,冷漠,譏誚,看上去非常不舒服。“我這個愚蠢的麻瓜不屑和高貴的,只會從背後下手的巫師說話。”斯內普教授被我深深刺傷了,他可以不在意別人的憎惡,不畏懼任何形式的戰鬥,但是高傲的性格卻受不了一點點輕視。
進來的時候沒有點燈,慘白的月光透過天窗灑落下來,照在斯內普教授身上。我看到他臉上顯露出難以琢磨的神氣。憤怒,痛苦,悲哀,無奈,甚至夾雜著些許憐憫,幾種感情糾結在一起,他蒼白的面容略微有些扭曲。
胳膊被斯內普教授死死拉住,我距離他寬闊的胸膛只有十釐米。黑暗中聽到他因激動而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聲,竟然有一種想把他抱在懷裡的衝動。我們這樣僵持著,他抓的那樣用力,以至於我覺得自己的手臂因血液無法流通而變得冰涼。
“走吧!”斯內普教授忽然放開手,無比落寞地看了我一眼,“說的對,你並不是學生,我沒有權利管你。是去禁林還是隨便什麼更危險的地方都好,我不會再問。”
危險……他的本意是想阻攔我去危險的禁林,只是我們兩個人激烈的個性將這種關心演變成戰爭。如果不是好心,誰管我半夜去哪閒逛,誰在意我會不會在禁林被什麼野獸攻擊。他是在擔心我啊,只是並不是用通常的溫情方式!而我,卻用自己的輕蔑與粗魯在回應這個關心自己的人。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我猛地明白過來。難道,難道他……
“我只是想知道某個白癡會不會再次迷路。”
他的回答讓我一震。我不告而別,他是怕我一個人在漆黑的霍格沃茲迷路,所以出來找我才沒有休息!仰起頭,看著他眼睛裡的疲憊,心象被什麼撞擊到,碎裂了一地。我默然抱住斯內普教授,頭埋進他的胸膛,淚水奪眶而出。他楞了下,僵硬而緩慢地抬起雙臂,試探性地將我圈在懷裡。
我將他抱得更緊,當碰觸到肩膀的時候,他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呃,是被我咬傷的地方……我低下頭,褪去他的黑袍。他裡面穿著雪白的襯衣,散發出淡淡的藥香。我輕輕解開上面三個扣子,讓他露出肩膀。“你在幹什麼?!”斯內普教授聲音沙啞,費力地說。“不要動,我只想看看咬傷你的地方。”我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手指掠過他蒼白的肌膚,停駐在清晰的,仍舊泛著血氣的齒痕上。
“對不起。”我充滿了歉意。將食指放在口中咬破,然後讓血滴在他肩膀的傷痕上。一圈一圈,輕輕塗勻。斯內普教授覺得肩膀湧起一陣暖流,齒痕神奇地開始癒合,直至消失不見。我將唇慢慢貼上去,輕柔快速地吻了一下。對不起,我再一次在心裡默念。斯內普教授瞬間被石化一樣,然後猛然推開我,轉身向外跑去,離開的一刹那,我看到他臉上充滿震驚。門砰地一聲關閉,地窖裡只剩我一個人,陷落在黑暗中。
一整夜,斯內普教授沒有再回來。我坐在地窖的沙發上發呆,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去。等我清醒過來,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從視窗照射進來,感覺暖洋洋的。地窖裡沒有人,我伸了個懶腰,發現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袍子。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我揚了揚嘴角,將黑袍整齊地疊好,放在桌子上,離開。



落的秘密

  霍格沃茨的校長室還和以前一樣。也許是為了紀念鄧不利多教授,麥格教授依舊將辦公室維持以前的風格,甚至連口令都相似。事實上有很多事她還是會和鄧不利多教授商量,只不過現在後者是在畫框裡享受甜食。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大步流星地走向校長室,黑色的長袍在身後擺動,如一道旋風。

“米勒娃,我有事想找鄧不利多教授聊兩句,你不介意離開校長室一會吧?”斯內普教授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對正在翻閱公文的麥格教授說道。

“哦,當然,西弗勒斯。”麥格教授禮貌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石象後面的時候,斯內普教授轉過身,正對著鄧不利多教授的畫像,而鄧不利多教授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順便把一個巧克力蛙送到嘴巴裡。“西弗,最近還好吧。”

“阿不思,我來是……”斯內普教授剛要說,卻發現幾乎所有的畫像都在看著他。他銳利的目光一掃,那些畫像又假裝看向別處。

“好了西弗,我來猜猜你為什麼來找我。”鄧不利多教授笑呵呵地看著他,作出冥思苦想狀,隨即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是為了小落落,對嗎?”

“你早就知道了吧!” 斯內普教授對鄧不利多教授把自己當小孩子一樣哄的行徑厭煩地皺皺眉,“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清楚地看見他使魔法,卻又堅持說自己是麻瓜!”

“哦西弗,面對傷痛有的人選擇憤怒和自我折磨,有的人卻選擇忘記和逃避。”鄧不利多推推半月形眼鏡,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這是兩種極端的態度,落落選擇了後者,也許剛好需要一個選擇前者的朋友。”

“哦?!”斯內普教授嗤了下鼻子,顯然對鄧不利多教授這種故弄玄虛的回答極端厭惡。

“ 好吧。”鄧不利多教授歎了口氣,“她的母親是個麻瓜,父親是個……恩……就算是巫師吧。你知道在中國這個稱呼似乎不太適合。但是在中國麻瓜是禁止和巫師有感情的,違背的人將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相比起來,在這方面我們自由多了。落的母親和父親相愛了,然後他們為了躲避懲罰逃到郊外的那座小院子,就是你曾經去過的那裡。”鄧不利多教授停頓了一下,語氣中突然多出一份痛苦,“就在落落六歲的時候,湯姆察覺到落落父親的某些能力可以幫助他得到永生,所以就抓住她的母親作威脅。我雖然已經意識到這些,也希望中國巫師能幫助他們。但是中國巫師將他們視為罪犯,拒絕任何提供保護措施。落的父母都是勇敢的人,她的母親被湯姆殺死後,父親也選擇了自殺,而我只來得及救下落落一個人。她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所以對巫師非常排斥,甚至拒絕和我來霍格沃茨。她認為如果自己的父母只是平常人,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斯內普教授沉吟片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阿不思。”

“呵呵,提醒一句,那小丫頭脾氣相當不好,真把她惹急了恐怕她會咬人哦!”鄧不利多教授調皮地眨眨眼睛,又喝了一口熱巧克力。

“多謝提醒,沒其他事我回去了。” 斯內普教授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快步離開校長室。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好像在湖面上投擲的一顆小石子,瞬間沉落水底,就和未曾出現過一樣。斯內普教授對我依然是冷嘲熱諷尖酸刻薄,而我的選擇性失憶症剛好幫我把這段記憶消除,省卻了一忘皆空的麻煩。事實上我懷疑斯內普教授根本不會對我使遺忘咒,用他的話說,是不想我這個經常抽風的腦子徹底失去記憶功能。到時候他是怕我連上廁所都要他帶路。呃,雖然對這個說法我非常不願接受,但是自從上次在餐廳想到要他每天送接送我上課的主意以後,經過我一個星期無休止的死纏爛打加疲勞戰術,我,終於成功了!所以每當早上上麻瓜課的時候,霍格沃茨的走廊裡總是會出現火上房一樣奔跑的兩個人。

“Snape小姐,請你快一點,還有十分鐘就上課了!” 斯內普教授站在我的臥室外面,第一百零八次催促。“該死,你就不會早點起床嗎?!”

“哦哦,我已經弄好了。”二分鐘前剛剛起床的我胡亂梳了兩下頭,將掉在地上的被子順勢扔到床頭,出現在他面前。

“那麼趕緊走!”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根據以前在我家的經歷,他能推測到我的臥室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他一陣風地在前面走,我知道時間緊迫不敢抱怨,緊緊跟在後面。哦,有個活地圖就是好,三分鐘後我已經出現在教室裡。天知道,要是我自己找路,恐怕半小時以後還在亂轉呢。

信步走進教室,我隨手拿出書包裡的手機,象學生們展示這項麻瓜的通訊產品。效果非常好,小巫師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只有德拉克•瑪律福高傲地瞟了一眼,把頭轉向別處。私下裡我已經瞭解過了,瑪律福家的名望和財富又一次幫助了他們,他的父親盧修斯又一次躲過了審問。也就是說德拉克又成了瑪律福莊園家的大少爺。哼哼,原來魔法世界也有金錢至上這一原則。

我繼續把手機說明書扔給他一本,抄寫,論文,兩寸厚。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幾乎忍不住想笑。哈利他們對我的作法非常高興,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但是有些矛盾依然無法解決。其實對這些小孩子間的爭執我是不感興趣的,可誰讓那個瑪律福先生總是表現出一副鄙夷麻瓜的樣子,然後找我麻煩的呢。哼,惹到我還想過舒服日子嗎?!

除了瑪律福先生,沒有作業沒有扣分的麻瓜課在一片歡笑聲中結束。沒有作業,嘿嘿,其實是我懶得批改而已。我又不是某人,專門喜歡拿著羽毛筆在學生的論文上寫惡毒的評語。有那時間我寧願摸進廚房找零食吃。至於瑪律福的論文,我都當作廢紙送給海格燒火了。我偷笑著坐在教師裡等斯內普教授帶我去吃午飯,心裡盤算著今天小精靈又要做什麼好東西。

“你這個麻瓜是不是故意針對我的?!” 瑪律福磨蹭著,等到所有學生都離開,對著我氣哼哼地說。

“是啊,你才知道啊?!”我壞壞地笑了一聲,“對找我麻煩的笨蛋我向來不客氣。”

“你說誰是笨蛋!” 瑪律福厭惡地吐了口口水,仿佛我侮辱了他高貴的血統。“我們瑪律福是高貴的家族!”

“恩,高貴得培養出一個你這樣的白癡,連尊重別人都不會。”我冷笑著,只有白癡才動不動就拿血統出來壓人。

“骯髒的麻瓜!”瑪律福鄙棄地看了我一眼,白皙的面孔漲得通紅,“學校讓你來教書簡直是對巫師的侮辱!”

“你說什麼,瑪律福先生。”我收斂起笑容,緊抿著嘴唇,手已經向腰間摸去。“請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是下賤的麻瓜,根本沒有資格留在霍格沃茨!”瑪律福又放大聲音吼了一聲,仿佛在向我示威。

砰,砰。子彈擦著瑪律福的頭皮颼颼飛過,我眼睛裡閃著寒光,一邊快步向瑪律福面前走,一邊連續扣動扳機。瑪律福被嚇壞了,張著嘴巴驚恐地看著我,一步一步向後退,子彈全部訂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眼看他已經被逼入死角,我突然停住腳步,舉著槍,死死盯著他。

“你,你要幹什麼?”瑪律福試圖用顫抖的聲音給自己壯膽,無奈他的腿也開始哆嗦,只能勉強靠著牆壁不讓自己坐在地上。

“高貴的純種巫師,瑪律福家族懦夫,你說我會怎麼樣?”我邪魅地笑了起來。但是我確定這個笑容在瑪律福眼裡絕對陰森恐怖,比他的院長還要恐怖。

“你在幹什麼?!”從外面進來的斯內普教授看我正拿槍指著他最得意的學生,顯得非常震驚。

“教——教授!” 瑪律福看到斯內普教授都快哭出來了,激動地喊著,“這個麻瓜女人要殺了我!”

受了欺負急於躲進媽媽懷裡告狀,看著他那窩囊樣我鄙夷地笑笑,“別動瑪律福先生,你就不怕我的槍走火嗎?”

瑪律福聽我這麼說嚇得真一動不動,生怕我一個不留神子彈就從他的眉心穿過。他甚至不敢轉頭看他的救星教授,只能帶著哭音求救。“救命教授,這個瘋女人真的會殺了我。”

“恩,是的瑪律福先生,你現在非常聰明。”我快活地看著他因恐懼而不帶血色的臉,“麻瓜的殺人武器你也該見識見識。”

“夠了Snape小姐!” 斯內普教授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嚴厲地說,“瑪律福先生,你可以離開了。因為你不尊重你的教授,斯萊哲林將被扣去二十分!現在滾出去反省吧!”

“教授——我——” 瑪律福吃驚地看著斯內普教授,他沒有聽錯吧,斯內普教授竟然因為這個麻瓜扣自己學院的分。這還是第一次!雖然是又驚又怒,但是他卻什麼都不敢說,甚至沒有離開的勇氣,只能懦弱地看著我。

“瑪律福先生,我可沒有答應你走。你動下試試!”我又向前逼近了一步,烏黑的槍口已經快抵到他的額頭,我甚至聽到這個金髮男孩劇烈的心跳聲。

“走!”斯內普教授突然擋在瑪律福前面,槍口直接對著他心臟的位置。瑪律福看看我,猶豫了下,倉皇跑出教室。“如果你想開槍,就來吧。” 斯內普教授平靜地說。

我忿忿地盯著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巫師,並沒有放下槍,“斯內普教授,對待侮辱,你們斯萊哲林要怎麼處理?”

“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不會再有下次了,好嗎?”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輕輕說道。

我咬了咬嘴唇,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在威脅我!如果不是他,那麼那個該死的小鬼就算能留下小命,身上也要被打一個洞。對於那種仗著家世目空一切的小鬼,應該讓他們長長記性!我憤怒地一摔頭,終於將槍收起來,沒有再理斯內普教授,獨自離開教室。

該死的迷路!在走廊裡連續轉了幾十圈,我的情緒從開始的冷漠逐漸轉為憤怒,然後是暴躁發狂,最後趨於無奈。神啊,我還沒吃午飯啊!摸摸咕咕亂叫的肚皮,我簡直欲哭無淚。本來一生氣不想吃飯,要出去散散心的,可是走了快一小時我還沒找到學校的大門。後來肚子餓了,任命地想想摸到廚房,偷點吃的也好,又走了一小時,依然沒找到地方。最後我絕望地想回寢室去,不行我那還有點零食能湊合湊合。

神啊!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間我自己都不知道繞到哪去,別說寢室,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空教室,一間接一間的空教室啊。天殺的學校,要那麼多空教室幹什麼,浪費人力物力財力,還害得本落找不到地方!我不停地咒駡,想從這迷宮一樣的學校找到出路,可是一無所獲。

“落落,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走廊那段傳來,我仔細一看。哦,神啊,是盧平教授!陽光透過窗子灑在他身上,度上一層金黃。在我看來,那簡直就是神聖的光芒。哦,我的救世主萊姆斯!

“萊姆斯,我迷路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能告訴我怎麼回去嗎?”

“迷路?”盧平驚訝地看著我,好象看怪獸一樣,“可是你怎麼會轉到這裡來?”

“別提了。我,我想出去散步,結果……被迫在學校裡轉悠了一下午。真的是散步啊。”我抓抓頭髮,幾乎快流出眼淚。

“ 別著急,我帶你回去吧。我們剛剛好能趕上吃晚飯。”盧平教授溫和地對我說。嗚,好紳士啊。要是那個大蝙蝠找到我,不罵人才怪呢!我翻翻白眼,偷偷罵了自己一句。怎麼能想起那傢伙,明知道我會迷路也不說出來拉我下,我將今天下午的遭遇非常無賴地又賴到斯內普教授身上,盤算著回去再怎麼欺負他。

“落,斯內普教授是個好人。雖然,呃,怎麼說呢,看上去比較冷,但是其實他人很好的。”盧平教授走著,突然冒出來一句。

“啊?”我心裡一震,不明白他怎麼想起這句話。

“呵呵。”盧平教授笑笑,“他只是需要別人溫暖,也需要學習怎麼溫暖別人。”

“我……知道。”我抓抓頭髮,感激地看了盧平一眼。

“對了,我中午的時候看到他在罵德拉克,好象是和你有關。老實說,他一直很偏愛那孩子,這可能是第一次罵他。”盧平教授沖我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笑。

…… 我楞了下,他真的去教育瑪律福了。哼,他最好能管住那個小混蛋,要是下次再那麼說,我敢肯定瑪律福會倒大黴!哦,神啊,我這是走到哪了?!我懷疑自己用了一個下午跑到學校的最角落裡。跟著盧平教授走了好久,依舊是走廊,教室,教室,走廊,連個學生的影子都沒看見,更別提熟悉的教室,鬧哄哄的課堂。“萊姆斯,我們?”

“別著急落,我說過我們剛好能趕上晚飯。老實說,你的散步距離非常遙遠,我想如果是你一個人很難找到回去的路。”萊姆斯看出我的疑惑,笑著解釋。

呃。我抓抓頭髮,臉一下子紅了。神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跑了,至少今天不會……在覺得自己的雙腳快要走得失去知覺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幾個格萊芬多的學生。哦,終於看到人了!我興奮得快叫出來。又轉了幾個圈,終於看到餐廳,已經有不少學生開始往裡面走。

我進去選了張靠邊的桌子,焦灼地期待我的晚飯。神啊,如果再不吃點東西我會被餓死的。四處張望的時候,我剛好和瑪律福的眼神相對。他正用憤怒,又帶著恐懼與無奈的眼神盯著我,看見我看他,趕緊轉向別處。我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別處。

“Snape小姐,午飯的時候你去哪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進來,坐在我旁邊。陰鬱的聲音讓人感覺寒冷。

“四處轉轉。”我又開始心虛,如果告訴他迷路一下午,如果不是看見盧平教授我估計他們就要滿學校找我了,那他會是什麼反應?!

“哼。是嗎?”他對我的回答顯然非常懷疑,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恐怕轉迷路了吧。”

“呃,誰,誰告訴你的!”我吞了吞口水,用力抓抓頭髮。堅決不能承認!“啊,開飯了!”尖叫一聲,我再也顧不得什麼,對著餐桌上的食物瘋狂掃蕩。斯內普教授顯然已經非常習慣我的吃相,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嗚,幸虧遮掩過去了。我邊吃邊感歎,這只大蝙蝠,好象什麼都瞞不過他。



寒冷的季節(1)

  上課,吃飯,亂逛,還有斯內普教授的間歇性諷刺,這些將我的霍格沃茨生活裝點的豐富多彩。其間,我終於完成了自己的願望,在三更半夜闖入禁林,並且近距離瞻仰的人馬的風采。當然,這些都是在海格的陪同下。那個半巨人,也是我的同事,保護神奇生物課老師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呃,如果他要是不給我那些小岩皮餅吃就更好了,為了那些小餅乾,我的胃難受了一星期。

好幾次我甚至半夜跑出去,在他的小屋門口點上篝火,給他煮中國粥。最誇張的是有一次我約了哈利,金妮,羅恩和赫敏一起在海格家門口開了一次篝火晚會。用我的麻瓜MP3放出輕柔的音樂,幾個人在那一邊跳舞一邊享受美食。哈利的隱身衣真是幫了大忙,我們躲開費爾奇先生,再讓赫敏的克魯克山用“美男計”勾引洛麗絲夫人,而自己則溜進學校的廚房,在家養小精靈多比的接應下弄到一包食物,還外帶兩瓶小精靈釀造的紅葡萄酒。

美酒,音樂,夜色。多麼完美的計畫,但是我們卻忽略了一條重要因素,在這個美麗的夜晚除了我們還有人沒有在床上睡覺。我們玩得正高興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很煞風景地出現在身後。這個傢伙似乎就有一種能夠破壞別人快樂的天賦,哈利他們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拉著金妮的手也忘記放開。更糟糕的是羅恩和赫敏,他們兩個人正在我們的攛掇下抱在一起,幾乎就要接吻。看到他兩個人條件反射地跳開,結果羅恩撞到赫敏的下巴,而他自己則一個不注意踢翻了火上正滋滋冒著熱氣的鍋。

我和海格還好都是教師,那四個孩子可就慘了,最不幸的是他們還是格萊芬多!有些人在危難時刻會不顧性命挺身而出,是個另人景仰的英雄,而一恢復安寧就又回到了原來陰險小氣可憎的狀態。親愛的斯內普教授無疑就是這種人,在經歷了一切以後,他依然是那個愛扣格蘭芬多分數,愛關人禁閉,喜歡諷刺學生的魔藥教授。最後這場舞會的結局以四個學生被扣100分,打掃學校廁所一個月告終。本來還有禁閉的,在我和海格萬般求情下,才勉強作罷。而我,則可憐地被他拎著衣領帶回學校。並且這傢伙威脅我,如果再有下次,那麼他將拒絕每天帶我上課,吃飯,並且還要把我一個人扔到迷宮一樣的走廊,讓我自己想辦法找到路。神啊,真是個殘酷的男人!我只能委委屈屈地答應下來,人在矮簷下啊!最後他拋下一個阿瓦達索命眼神終於離開。

再見到哈利他們,我覺得非常抱歉。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被整得那麼慘。但是這幾個孩子卻笑著告訴我沒什麼,和以前不同,現在他們已經不再對斯內普教授有什麼恨意了,除了羅恩的小小牢騷。嘿嘿,我開始覺得這幾個小鬼還不錯。更好的是瑪律福先生,斯內普教授的教導似乎非常有用,現在他已經學會稱呼我為教授,儘管顯得非常不甘願,而且每次見到我都儘量繞路,看到我的手移到腰處的時候,總是在第一時間落荒而逃。吼,雖然覺得自己就象在欺負小孩的,但是心裡還是非常滿足的。

天氣開始轉涼,我意外地發現自己感冒了。頭暈忽忽的,鼻子呼吸困難,只能張大嘴巴象小狗一樣哈哧哈哧喘氣。赫敏建議我去校醫院找龐雷夫人看看,這點小毛病她很快就能治好。可是……想想那些噁心的藥劑我都快吐了。寧願生病也不吃藥這是我的原則,婉言謝絕她的好意我自己趴在床上難受。恩,其實這根本不是我的錯,來學校的時候只帶了牛仔褲和短外套,可現在的天氣已經有人在穿毛衣了。那麼遠我又懶得回去拿衣服,試想一下一個穿著單衣,總喜歡在冰涼的夜晚出去閒逛的傢伙,如果不生病才怪呢!

嗚……悲哀的一晚啊。沒有力氣起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頭痛,渾身酸痛,神啊,難受死了!可憐巴巴地熬到早上,斯內普教授照例敲響房門。開門的時候,我穿著寬大的T恤,臉上透著不健康的潮紅,黑眼睛裡佈滿血絲。

“教授,等我一會。”我有氣無力地請她進來,然後想進去洗把臉。

“你怎麼了?”敏銳的目光掃向我,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

“沒事,馬上就出來。”我故作輕鬆地笑笑,剛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斯內普教授一手拉著我,一手試探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哦神啊,他的手真冷,碰觸的時候有種冰涼的舒適感。“你發燒了?”他臉色一下子陰鬱起來,“白癡,這樣還想去上課嗎?趕緊滾回床上去!”

“誰,誰發燒了?!”我強打起精神,惡狠狠地瞟了他一眼,“沒有!”

“白癡!”斯內普教授咒駡一句,不管我的反抗強硬地把我推到臥室的床上,“我去幫你找校長請假!”

“不要!”我猛搖頭,倔強地看著他。

“你這個白癡!”他被我氣得火冒三丈,或者說這傢伙脾氣從來就沒好過。“或者你想我對你用石化咒才肯乖乖躺在床上?”

“你,你你你敢!”我刺棱一下站起來,“如果你再敢對我下咒,我就和你不客氣!”

“你就沒和我客氣過吧!”他看我堅持的態度白了我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乖乖躺床上,聽話點!”

呃……我沒聽錯吧,他……他居然會這麼溫柔的和我說話。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充滿了不可思議。斯內普教授把我按到床上,“不許亂跑,等我回來!”他的聲音平穩而低沉,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我遲疑片刻,點點頭。

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大腦一片空白,我開始胡思亂想。在這裡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事實上連斯內普教授我都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把我當朋友。我們怎麼說呢,不過是偶然有一個機會在一幢房子裡住了那麼一段時間,但是這又說明了什麼呢?而鄧不利多教授,更像是一個長者,一個住在相框裡的長者。哈利他們……雖然已經開始熟悉,但是依舊沒有深交。我依然是一個人,但是沒什麼好悲哀的,就算在中國,狀況也一樣。哦,韓少。我突然想起他來,如果說最親近的人,恐怕就是他了。他是個不錯的男朋友,很會關心人,只是我們之間缺少了最重要的信任。我聳聳肩,頭越發昏沉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一會,也可能很久,外面門被打開,斯內普教授終於回來了。他端著一大份早餐,“吃點東西。”

“呃?”我疑惑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吃過早餐?”

“今天不是平時,你在生病!”他生硬地把東西塞到我手裡,“快吃!”

“……”我看著一大盤東西除了搖頭什麼都不想做,沒胃口啊。

“看來你是真生病了。” 斯內普教授挑了下眉毛,戲謔地說,“如果在平時,恐怕這點東西會被你直接吞下去,咀嚼都免了。”

我白了他一眼,現在沒力氣和他爭執。哼!記本子上,早晚能找回來!我將早餐放在一邊,卻被斯內普教授攔住。他漆黑的眸子對著我,我感覺自己幾乎要被拉進那黑色深淵中。費盡全力終於從他充滿迷惑力量的眼神中逃開,我尷尬地望向別處。神啊,他難道不知道好歹我是個女孩嘛,這麼看我,想讓我噴血啊!

“吃下去,呆會吃的藥必須在飯後服用,否則會傷身體。”斯內普教授低沉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如天鵝絨一樣柔順,甚至非常感性。神啊,我一定是燒糊塗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誰,誰說我要吃藥了!不吃不吃!”我癟癟嘴,開始做最後的反抗。

“ 那就先吃東西,快!”他的語氣不容反抗。我懷疑他對我使了奪魂咒,因為在下一秒我已經開始把東西塞進嘴巴裡了。嗚,沒有味道。雖然我知道這些東西一定非常美味,但是鼻子罷工,我只能勉強吃出酸甜苦辣,慘啊!這是我吃的最斯文的一餐飯了,磨蹭了十五分鐘終於再也吃不下了。斯內普教授看著盤子裡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滿意地點點頭,從黑袍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的裝著紫色液體。“喝了它。”

“什麼東西?”我拼命捂住嘴巴,“不喝!”

“喝!”他微微皺了皺,“這可是我親自熬的。”

“堅決不!”我非常不給面子的拒絕。

斯內普教授的眉毛越皺越緊,臉上也顯出不耐煩的神氣,“難道要我來硬的嗎?”

“不,不要!”我一下子鑽進被子裡,象躲進殼裡的烏龜牢牢地把自己裹起來。

斯內普教授楞了三秒種才反應過來,臉上掛滿黑線。白癡!我聽見他罵了一句。然後透過縫隙我看見他走了過來。真是場慘烈的戰鬥啊。我抓著被子死活不撒手,斯內普教授試圖從幾個角度要揭開被子均以失敗告終。隨後,他最著被子揮舞了魔杖,四分五裂!我可憐的被子終於變成了幾片碎布,和漫天飛舞的棉絮。斯內普教授走過來,用他冰冷的大手將我死死按住,然後……我想起了渣滓洞裡革命前輩面對辣椒水,老虎凳的不屈不撓,又想起劉胡蘭在鍘刀下的英勇,還想起……革命叛徒浦志高……沒等我再什麼,斯內普教授已經把紫色藥水硬灌下去了。嗚……涼絲絲的,沒什麼味道。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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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季節(2)

  斯內普教授對著地上的棉絮又念了句恢復如初,被子終於恢復原樣,輕飄飄地落在我的身上,“Snape小姐,收起你那該死的表情,否則我會認為你對我的藥劑有所懷疑,你現在需要休息!”

“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想起〈天龍八部〉裡面阿珠要蕭峰給他講故事那段情節,神經兮兮的提出要求。

“什麼?!”斯內普教授象看怪獸一樣看我,“Snape小姐,你多大了?!我開始懷疑你的年齡!”

“那算了,我想我出去轉轉,讓海格給我講講關於毛毛的故事好了。”我故意做出一個天真的表情,就要下床。

“你敢!”他黑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我,卻又無可奈何,“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聽!”

呃,接下來的五分鐘我開始後悔。親愛的斯內普教授給我講了一個極其不生動的“故事”,福靈劑的製作流程!但是不能否認,這無疑有非常好的催眠效果。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我,斯內普教授勾了勾嘴角,幫我向上拉了拉被子,然後使了個隔音咒,才悄悄離開。

中午的時候,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打開門一看,是哈利赫敏羅恩和金妮四個小鬼。他們趁飯前時間偷偷跑來,看到我全都松了口氣,滔滔不絕地和我講起麥格教授給他們代的變形課。可憐的羅恩用了一節課時間,在賀敏的多次提醒下,把一個玻璃杯變成了玻璃洋蔥。赫敏簡直要被她的小男友氣死了。正在我們哈哈大笑的時候,門被打開。斯內普教授端著午餐進來,看到屋子裡的幾個學生臉一下陰沉下來。“原來是救世主波特先生和他的朋友,怎麼,把這裡當作餐廳了嗎?”

“哦不教授,我們只是來看看落教授,馬上就走。”哈利緊張得看看我。

“哦?!”斯內普教授瞟了他們一眼,“那還楞著幹什麼,馬上去你們該去的地方,除非你們想免掉今天的午飯!”

“是,是!”四個孩子忙不迭跑開了。臨走前我微笑著告訴他們放心,下次課我就能恢復。

“吃飯!”斯內普教授端過午飯,“我以為你應該再睡一會才醒的,沒想到被幾個小鬼吵醒!”

“沒有,我自己醒的。”我接過食物,邊吃邊含糊不清地答過話。我怕他再找茬欺負那幾個孩子。

“是嗎?我對我的藥效非常有把握!” 斯內普教授輕蔑地看了看我,知道我在撒謊。

“幹什麼那麼聰明!”我無奈地翻翻白眼,這傢伙還真是不好騙啊!

“喝了它。”看我吃飯飯,他又遞過來一個藍色小瓶,“明天就會好。”

“啊!”我殺豬一樣尖叫,可憐巴巴地說,“死都不喝!”明顯底氣不足。

“當然可以。”斯內普教授不懷好意地笑笑,“如果你更願意去波比那,聽說她最近從麻瓜那學了一種注射技術,很高興有人去主動試驗的。”

“哦不!”我淒慘地拍了下腦門,都快哭出來了。接過瓶子苦著臉喝下去,忿忿地看著對面的大蝙蝠一臉得色。奇怪,這東西怎麼會是檸檬味的?

“我加了檸檬汁,味道不會太差。”他看我誇張的表情白了我一眼。

“呃,下次做成可樂味的就更好了。”我非常得寸進尺地回了句。

按照斯內普教授的計畫,我應該繼續休息。但是接下來的一小時裡,每五分鐘就有人敲門。格萊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很多學生都來了,甚至還有斯萊哲林的大部分學生。剛開始斯內普教授雖然不耐煩,還讓學生們進來坐一下,但是幾撥以後,他滿臉陰沉地打開門,首先送出兩道阿瓦達索名式眼神,嚇得學生連話都說不出來轉頭就跑,比移形幻影還快。

當盧平教授也出現在門外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Snape小姐,看來你的人緣不錯,連盧平教授都來探病!” 斯內普教授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明顯表示不快。

“是啊,是比某人好些。”我故意作出一副可愛樣,假裝天真地說。

盧平教授溫和地笑笑,不理會斯內普教授那要吃人的表情,“落落。聽說你病了,所以我來看看。”

“沒事了,只是有點著涼。”我有點不好意思,害羞地看看盧平教授。

“哼,如果你再不休息,我保證你一定有事!”斯內普教授站在旁邊,冷冷地說。

“哈哈,西弗勒斯會很好的照顧你的。”盧平教授聽出來他在趕人,識趣地說,“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不過可能有點困難,據我所知後面還有不少學生等著排隊來看你呢。”盧平站起身,想要離開,走了兩步又轉回來,湊到我耳邊“他開始學習溫暖別人了嗎?”

我的臉噌地變得通紅,盧平教授頑皮地眨眨眼睛,快步離開了房間。

“你們在說什麼?”斯內普教授疑惑地看著我。

“沒,沒什麼……”我轉過頭,不看他的眼睛。“我,我要休息了。”

“休息?!”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你以為你休息的了?沒聽盧平說嗎,還有學生在排隊呢!真不知道那些小鬼是中了什麼邪,會喜歡你這麼個不負責的教師!”

“喂喂,你是嫉妒我吧!”我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生病學生們肯定歡呼雀躍!”

“白癡總會喜歡白癡!”他翻翻白眼,淡淡地對我說,“和我走!”

“去哪?”我抓抓頭髮,要因為嫉妒綁架我嗎?

“地窖!”斯內普教授帶著憤怒的表情,惡狠狠地說,“你想花一下午時間應付那些小鬼嗎?還是要開個聯歡會提前慶祝你病情加重?!”

“呃……”我再抓抓頭髮。可能是藥已經起了作用,現在我真的非常想睡,如果真的要一直面對那些熱情的學生,還真有點頭疼,而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無疑是最安靜的地方,除了被逼絕對沒有學生想去那。

被斯內普教授拉著走到地窖,我照例想窩進沙發,卻被他一下拉住。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逕自拉著我走進隔壁的臥室。“睡在這裡。”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疑惑地看著他。臥室,這可是很隱私的地方,他怎麼會讓我睡在這裡呢。

“楞什麼,我就在外面,有事說話。”他將黑袍子脫下,隨手扔到辦公室的椅子上。

呃…… 我下意識地打量了下這個昏暗的房間。黑色,黑色,黑色!黑色的木制單人床,看上去如主人一樣堅忍。我抓抓頭髮,想像著誰這樣的床一定不會舒服。怪不得斯內普教授總是心情不好,因為休息不好啊!黑色的木制衣櫃,看上去和主人一樣僵硬,絲毫沒有一點生活情趣。怪不得斯內普教授總是心情不好,這麼難看的衣櫃是會影響心情的嘛。黑色的木制書架,裡面擺滿了舊書,應該全部是些稀有版本。怪不得斯內普教授總是心情不好,臥室裡擺著這麼破爛快發黴的東西,一定影響心情的嘛!看了他的臥室,我將他所有的壞脾氣都歸結到這裡來,睡在這麼簡陋的地方,真可憐啊。

“教授,您在霍格沃茲做老師待遇很低嗎?”我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大概斯內普教授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問。

“呃,我,我覺得我的待遇還不錯啦。您作為斯萊哲林院長應該更好一點吧。但是看您的臥室這麼簡陋……呃……我的意思是,難道校長克扣您薪水?!”我小小聲地說,不顧斯內普教授已經陰得嚇人的臉色,“我想如果有不公平,您可以去勞動保障部門要求保護。”

“感謝您的關心,Snape小姐!我想我的待遇還有臥室問題恐怕不勞你費心!”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諷刺地看著我,“趕緊睡你的覺,不要考慮那些不知所謂的事!”

“哦,哦!”我乖乖爬到床上去,不知道他怎麼又生氣了,我只是關心他嘛。唉,可憐的人!

呃…… 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樣,但是睡起來還算舒服。我試探地在他床上跳了兩下,可憐的黑床發出吱吱的呻吟聲,而斯內普教授看我在那虐待他的床臉上佈滿黑線。我發現他的阿瓦達目光趕緊收斂下來,安慰地拍拍床頭,“真是床不可貌相啊,很舒服!”說完,我哧溜一下鑽進被子裡,把頭蒙住。過了一會,我聽到門被輕輕關上。此時我才發覺,被子裡和枕頭上散發著淡淡藥香,我有些沉醉在這香氣中,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斯內普教授的藥果然效力非凡,睡過一覺之後我覺得舒服了很多,一點感冒的症狀都沒有了。醒的時候教授沒有在,我留了個字條感謝他的照顧就偷偷溜出地窖。也許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一點困意都沒有。所以我決定繼續去遊蕩,但是在我剛準備溜出校門的時候,就被斯內普教授的黑色身影堵住,既而是一頓臭駡,最後被他毫不客氣地拉回寢室,並且告訴我,如果他再發現我偷跑出來,就對我不客氣。雖然我不知道不客氣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我還是放棄了頂風作案的想法,乖乖在屋子裡聽音樂打發時間。

我想我的感冒全好了,因為我在第二天中午,又象餓狼一樣出現在餐廳。斯內普教授雖然依然充滿了鄙夷,但是目光深處卻帶著一種安心的笑意。只是這種感覺被我當作了吃飽後的滿足,就象我每次飯後那種沉浸在美食中被他稱為白癡的表情一樣,只是這一次斯內普教授這種表情是出現在飯前。



私奔麻瓜世界

  星期六的霍格沃茲格外美麗。不用上課,不用趕時間,不用早起,真是美麗的日子啊。這一天我一般都要睡到下午才肯起床的,然後混混時間就可以晚飯了。多輕鬆的日子啊。對我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動物,斯內普教授用了一個非常形象的比喻——豬。

被敲門聲砸起來的時候,我滿肚子不快。誰啊,大早上的就擾人清夢,真過分。除非有一個好的解釋,否則我一定要敲門者好看。氣衝衝滴答開門,我看到的居然是一身麻瓜裝扮的斯內普教授。白襯衣,黑外套,黑褲子,黑皮鞋,如果再配根手杖,就是標準的英國紳士了。沒想到他穿上這身衣服還挺精神,我暗自感慨。但是馬上意識到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這個大蝙蝠打擾了我的睡眠,不可原諒。

“教授,今天星期日,這麼早你叫我起來幹什麼?”我粗聲粗氣的樣子非常不淑女。

“早?”斯內普教授一挑眉,“恕我直言Snape小姐,現在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呃……”我看看窗外,果然已經是豔陽高照,“那,那什麼事找我?”

“我覺得我有必要帶你回家一趟,取些衣服。當然,如果你願意經常性感冒。” 斯內普教授淡淡地說,“事實上是阿不思要求我這麼做的,而我只是覺得麻煩這一趟也比照看一個不聽話的生病小孩來的方便。”

“誰是小孩!”我不服氣地叫了起來,“我才不是呢。”

“哦?!”顯然對我的申辯斯內普教授並沒有在意,他走進屋子問了句,“什麼時候能出發?”

我抓抓頭髮,是應該去那點衣服,既然主動有人來要求陪我去,那還等什麼。“好吧好吧,等我一會就好。”我打了個哈欠,飛身閃進臥室。哦,我的牛仔褲,T恤,還有一件夾克。當然,手槍是不能少的,還有我的小挎包,似乎好久沒用過了。被子……算了,踢一邊就好了,回頭再說吧。

“好了。”五分鐘後我已經換好衣服。

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地看看我,“用飛路粉去你家壁爐。”

“可是我家沒有壁爐。”我白了他一眼,住那麼久還知道嗎。

“白癡,以前沒有並不表示現在沒有!”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把我推進壁爐,遞給我飛路粉,“你不會連家裡位址都不知道吧?”

“哼,才不會!”我翻翻白眼,念出我家地址。

一陣綠光過後,我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嶄新的壁爐裡,而四周赫然就是我家的客廳。奇怪,誰在這修了這個呢?正在我遲疑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身後,接著我被生生擠出壁爐,一個沒站穩摔到地上。

“唉呦!”我揉揉摔疼的屁股,怨恨地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幹什麼啊你!”

“Snape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到達目的地以後要馬上離開壁爐嗎?!” 斯內普教授滿臉黑線地瞪著我。

“呃……那個……我家怎麼會有壁爐?!”我趕緊轉移話題。

“因為沒人願意每次移形幻影後都等你先吐十分鐘!”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嫌惡的臉上滿是鄙夷之氣。

“呃……”我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僅僅有一秒愧疚,又恢復了無賴樣,“誰讓你們巫師就只用那種不舒服的方式旅行啊,能怨我嗎?!”

斯內普教授沒理我,對於我的無理攪三分他已經開始適應,就象我適應他的壞脾氣和冷嘲熱諷一樣。“趕緊收拾衣服,然後回去。”他冷冷地催促。

“嘿嘿,斯內普教授,好容易來一次我正好有好多東西要準備呢。”我滿臉堆笑,走到斯內普教授身邊拉拉他的袖子,“我答應海格如果回中國,就給他帶褒粥的材料。”

“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做無聊的事,拿了衣服趕快走!”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非常不給面子地拒絕。

“ 別這麼絕情嘛教授。”我象只貓一樣在斯內普教授的袖子上蹭啊蹭的,這是和克魯克山新學的招數,它在磨蹭赫敏的時候就這麼做,而且效果非常有用。赫敏不僅同意了他追求洛麗絲夫人,還贊助給他熏魚。“如果您不想我經常在晚上偷溜回來的話。”軟硬兼施才是正道。我看到斯內普教授勉強點了點頭,興奮得差點抱住他, “謝啦,斯內普教授!”

我敢肯定,幾小時以後斯內普教授就開始後悔答應我的要求。因為我正拉著他在一家超市里掃蕩。可能是週末的緣故,超市里人非常多。為了不走散我只好緊緊挽住斯內普教授的胳膊,而他在我的威脅下只好不情願地推著購物車。梅林啊,你能想到嗎,斯萊哲林院長正穿著麻瓜的衣服,在麻瓜的超市里和一群大叔大媽擠在一起。看著一臉陰霾卻又不能發作的斯內普教授,我憋得滿臉通紅才不讓自己笑得在地上打滾。

我發現了和斯內普教授一起買東西的最大好處,那就是即使再擁擠,只要他一出現,人群自動退後五米。超市里的促銷小姐剛要開口說話一看見他,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了。還有就是斯內普教授的身材,那些堆放的很高的商品他只需要一抬手就能拿到,簡直太方便了。越來越多的東西被扔進購物車,看看已經堆得和小山一樣高的東西,我終於同意結束了這次瘋狂的行動。結帳的時候在斯內普教授的阿瓦達目光之下,收銀小姐破例給我們免去了零錢,哆嗦著將找的錢遞給我,看都不敢看教授一眼。

出去的時候,我輕鬆地在前面走,後面的斯內普教授身上掛滿購物袋,遠遠看去就象一棵黑色的聖誕樹。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將那些東西一下放到地上,抽出魔杖念了個縮小咒。我在旁邊看著,感歎巫師有時候是比麻瓜要方便一些。“Snape小姐,我們可以回去了吧!”斯內普教授真是個不浪漫的傢伙,一直吵吵著要回去。

“教授,為了表達對你的謝意,我請你吃飯吧。中餐!”我假裝誠懇地說,殷切的眼神裡不帶一絲陰謀。實際上只有我自己知道,請人吃飯是假,自己想吃才是真。

“是你自己想吃吧。” 斯內普教授果然是聰明人,一下就把我戳穿。

“呃……嘿嘿,教授!”我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蹭!

“好吧。”斯內普教授微微皺了皺眉,就在我以為要被拒絕的時候,他居然同意了,大步向前走去。

“好耶,教授,走這邊!”神啊,難道是我吃了福靈劑嗎?今天運氣怎麼這麼好!我趕上去,拉住斯內普教授的手。他似乎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冰冷的手指和我的輕輕糾纏在一起。

中餐,是斯內普教授的噩夢。再聰明的巫師也無法讓他手裡的兩根小木棍聽話。如果不是餐館裡人那麼多,我想他早就對可憐的筷子使出四分五裂加阿瓦達索命咒。我拼命憋著笑,饒有興趣地看他怎麼把面前的三鮮餃子變成面片加小丸子。該死!他咒駡一句,賭氣地用筷子叉起一個小肉丸,在即將放到嘴巴裡的時候,小丸子很不客氣地又掉落到他面前的醋碟裡,甚至幾滴醋已經濺到他的下巴上。

“哈哈!“我終於笑噴了。看到斯內普教授難看的表情趕緊收斂笑容,拿過他手裡的筷子重新夾起一個餃子喂到他嘴邊,“吃吧。”

斯內普教授楞了楞,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然後又把剩下的半個吃掉。神啊,他應該是喜歡這種中國食物。我竊笑著夾起一個放到自己嘴裡,然後再夾一個給他。這種吃飯方式是我和斯內普教授都沒有經歷過的,我們不知道在其他人看來有多曖昧,只是專心享受著美食,還有……溫馨的感覺。哦神啊,斯內普教授趁我不注意居然搶了該我吃的餃子!暈,又搶了一個!他握著我的手,將夾好的餃子直接送到自己嘴裡,太過分了!白他一眼,這傢伙居然好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我也搶!



私奔麻瓜世界(2)

  正在我們兩個為了餃子叫勁的時候,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安落?”

“嘎?!”我轉過頭,驚訝地看著身後的兩個人,夾起的餃子啪地掉在桌子上。

一個壯實的男子,懷裡正摟著一個漂亮的長髮女孩,親昵程度不用看就能猜測出兩個人的關係。神啊,是韓少,我的前任男友。“韓少。”錯愕在一秒後從臉上消失,我換上平時的從容與微笑。

“怎麼,和你的老——朋友在一起嗎?”韓少語氣裡充滿了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刻意強調了那個老字,明顯的挑釁意味“介紹下,我的女朋友,于西。”

“你好。”長髮女友高傲的仰起下巴,虛假的笑容讓人瞬間沒了胃口。

“你好。”我站起來,禮貌而客套地打招呼,斯內普教授坐在那,完全把他們當透明,站都沒站起來。

“怎麼,你的老朋友連筷子都不會使嗎?吃飯都需要你幫忙?”韓少瞥了斯內普教授一眼,傲慢地說。

看到斯內普教授嘴角抽動一下已經把手伸向袖子裡的魔杖,我趕緊站到他身邊,按住他的手臂,真怕他一個忍不住對韓少用魔法。“我們願意,就喜歡那麼吃飯,你管的著嗎?”

“是的先生,我想我和落落的生活方式與你無關。”斯內普教授也站起來,把我攬在懷裡。他比韓少還要高,特有的低沉聲音,加上鼻孔看人的方式,任誰都能感受到輕蔑和鄙夷。

“少,他們是誰?”長髮女友用嗲得令人作嘔的聲音倚在韓少身上,似乎在和我們示威。

韓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兇狠地瞪了我一眼,回過頭換了一種無比溫柔甜膩的語氣,“安落是被我甩掉的——前——女友。”

“呃……”對於一個男人出現這種聲音,除了汗毛直立渾身發冷外,我已經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反應。

“哦,呵呵呵呵。”踩住雞脖子一樣的聲音驟然響起,我有點心虛地看看四周,幸好沒人注意到,否則和她們站一起實在太丟人了!雖然還有點餓,長髮女友驕嗔的聲音讓我徹底喪失了食欲,“她是不是被你甩了太傷心,所以才隨便找了個鷹勾鼻子的吸血鬼男人呢?”

“我是太傷心了。韓少的眼光什麼時候那麼差,和一隻說話聲音象雞,脖子長的象長頸鹿,嘴大象癩蛤蟆的豬鼻子四不象在一起,簡直太恐怖了。”我假裝害怕得閉上眼睛,“多看一會會做噩夢的!”

“你!少!”長髮女友被我氣得嘴唇直哆嗦,求救似地看著韓少。

“媽的!”韓少氣結,伸出拳頭揮向我,卻被一旁的斯內普教授攔在半空。

“除了動手打人,你還會做什麼?”斯內普教授凜冽的目光一掃,韓少不禁打了個寒蟬。我看了他一眼,略顯悲哀地歎了口氣,“你還是只會揮拳頭。”我聳聳肩,這一幕和幾個月前發生的還真有點想像。韓少只會上演打人的戲碼,也想不出新花樣了。

“呵呵,沒想到我韓少不要的你也當寶。”韓少甩開斯內普教授的手,張狂地大笑起來。他身邊的長髮女友笑得更加花枝招展,象一朵已經蔫掉的桃花。

斯內普教授沒有說話,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似乎在打量韓少。這是標準的危險信號,如果這個表情出現在霍格沃茲,那麼百米之內的生物一定會嚇得冷汗直流,不知道誰又要倒楣了。但是很顯然,韓少沒有意識到危險,依然囂張地站在我們對面。但斯內普教授只是手臂動了動,就沒有了動靜。我正奇怪,以為他轉性了,再看韓少手正捂著嘴巴,憋的滿臉通紅,喉嚨裡發出咯咯聲,就是說不出話。長髮女友一臉驚詫,不住地問他怎麼了。我奇怪地看著斯內普教授,發現他袖子裡藏的魔杖正對著韓少,嘿嘿,原來是個無聲咒,應該是他上學時候自創的鎖舌封喉。毫無疑問斯內普教授是個天擰?/span>

“走吧落,我看韓先生似乎很不舒服,我們就不要打攪他們進餐了。” 斯內普教授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在韓少與他的四不象女友憤恨與驚慌的眼神中,摟著我的肩膀信步走出餐館。

外面已是燈火通明,這裡的夜和霍格沃茲完全不同。高樓林立,各式霓虹燈在夜幕中熠熠生輝。我和斯內普教授在街上慢慢走著,他始終維持在餐館裡的姿勢摟著我的肩。路燈矗立在兩邊,撒下溫和的光芒,在大寬闊的肩膀中我突然感覺到一絲溫暖。

“你對韓少用了魔法?”我悶悶地問道。

“恩。”他回答,“對那種人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那……什麼時候會失去效用?”我低下了頭。如果不是我,今天斯內普教授就不會受到這種侮辱。

“怎麼,你還很關心那個人?”斯內普教授挑了挑眉毛,目光中閃現出一種耐人尋味的東西,“我想他必須用麻瓜的手術才能解決這個魔法。”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地面,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韓少,原來人在撕破臉後可以變得這樣無情,能夠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對方,絲毫不會顧慮曾經的感情。我真是悲哀啊,居然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歎了口氣,我輕輕說了句,“放開吧,我知道你只是幫我充面子而已。”

“什麼?”斯內普教授皺皺眉,似乎是沒聽清楚我在說什麼。

“ 我不需要別人可憐!”我停下腳步,直楞楞地站在原地,“是我看錯了人和他在一起,所以今天受的侮辱都是自作自受,你能幫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要憐憫!”我推開斯內普教授的手臂,默默向前走。已經是十一月底,天氣變得很涼,出來的時候我依舊只穿了件短外套,此時只能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Snape小姐。”斯內普教授叫住我,語氣中沒有了一貫的譏諷與不屑,黑色的眸子中充滿真誠,“沒有人可憐你。他侮辱的,是我們兩個,況且一切都是因為我而引起的誤會。所以……”

“所以你覺得這樣是補償?”我冷笑一聲,尖刻地回應,“斯內普教授,你沒必要把自己扯進去,都是因為我看錯了人,想諷刺就諷刺吧,我自找的。”

“你這個白癡女人,什麼都不懂!” 斯內普教授簡直要被我氣死了,臉上又一次出現了危險信號。

“對,我是白癡!”他的話觸動了我,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凜冽的眼,口中喃喃自語,“只有白癡才會找那種人做男友,只有白癡才會被那麼當眾侮辱,我就是個白癡。”

“夠了,你有完沒完!” 斯內普教授幾乎咆哮起來,“為了一個混蛋你就這樣?難道你還喜歡他?”

“什麼?”我抬起頭,眼睛裡寫滿憤怒,“胡說!斯內普教授,你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現在就算喜歡豬我也不會對他有任何感覺!”

“那你還在意什麼。”對這種回答斯內普教授表現的非常滿意,他走到我身邊,輕輕把我攬在懷裡,“這樣不好嗎?可以徹底看清一個人,徹底斷絕心裡的羈絆。總比一直牽掛,在遺憾中度過來得好。”

沉默,片刻的沉默。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貪婪地享受著他懷裡溫暖,淚水不經意間滑落下來,滴在斯內普教授的衣襟上。是啊,這樣總比我帶著遺憾好。天知道有多少次我總在想,如果當初和韓少解釋清楚有多好,我有多麼留戀和他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是現在,很慶倖他將這些徹底摧毀。現在我能很肯定地說,即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不會再回頭,和這種人在一起!

“很涼了,回去吧!”斯內普教授輕輕推開我,將黑外套脫下,披在我的身上。

我看了看他身上單薄的白襯衣,將外套還給他搖搖頭,“不要,我比你年輕,年輕不怕冷。”說著,緊緊拉住他的手,“快走吧,歲數大了怎麼就慢吞吞,回頭趕不上車啦!”

“……”斯內普教授翻翻白眼,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怎麼有人會情緒波動這麼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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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1)

  從我家到翻到巷。

我本來以為可以直接回學校的,但是斯內普教授說他需要先去翻到巷購置些東西。翻倒巷,我只知道那裡非常危險,充滿了邪惡與黑魔法。而且據盧平教授說,自從伏地魔被消滅以後,很多食死徒都藏匿在那裡,可以說那是魔法世界相對陰暗的一面。斯內普教授要我自己回霍格沃茲被我斷然拒絕,伏地魔的失敗與他有直接關係,所有食死徒都恨不得殺了他才好,對他的仇恨甚至超過了鄧不利多教授和哈利,上次貝拉小姐闖進我家正好說明了這一點,我怎麼能讓他獨自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當然,我並沒有這麼告訴他,只是說我對那裡很好奇,非常渴望去參觀一下,如果他不帶我去,那麼我就自己溜過去!顯然我的威脅再一次奏效,斯內普教授只好帶我一起去,但是他一再叮囑,到了翻倒巷一定要緊緊跟著他,寸步不離。

呃,果然是個陰暗的地方。當我從翻倒巷某家商店的壁爐裡鑽出來的時候,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面前,“小姐,歡迎光臨博金•博克商店。”雖然是滿煉堆笑,但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笑容那麼不自然,像是戴了一個掛著笑容的面具。

“博金!”斯內普教授隨即也鑽出來,用那冷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和老闆打招呼。

“哦梅林啊,斯內普教授,你真的還活著!”博金露出驚訝的神色,“很多人都說你死在神秘人手上,但是也有很多人說你回到霍格沃茲了,真沒想到還能在這看到你。”

“恩。最近有什麼好貨色沒有。” 斯內普教授沒有再和博金扯下去,兀自進入主題。

“當然。”說到自己的東西博金開始兩眼冒光,“有幾樣東西還不錯,只有您這樣的行家才能識貨。”他打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先到里間去了。

斯內普教授跟上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對我說,“你留在這,不許亂跑。”

“恩恩。”我猛點頭,這裡新鮮東西不少,我還需要研究一陣子。

斯內普教授剛走進裡面的屋子,我就開始在外面東摸西摸。商店裡四面都擺著高大的櫃子,中間立著幾個玻璃架,擺滿了希奇古怪的小玩意。只是這裡的味道不怎麼樣,潮濕腐敗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櫃子裡擺著各種各樣的頭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黑洞洞的眼睛對著我,還齜牙咧嘴。我抓了抓頭髮,看著這些慘烈的裝飾,似乎能聽到死亡的聲音。真豪華啊……我心裡暗自感慨,早就想弄個骷髏頭回家掛在門上,最原始的防盜方法。

玻璃架上一個古怪的黑色手鏈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走過去,情不自禁地把它拿在手裡。純黑的顏色散發著金屬光澤。手鏈前端是一個弓的形狀,尾端是一枝箭,當箭從弓中穿過手鏈也就扣在一起,非常精巧。手鏈中間是許多圓環穿過中間一根軟芯重疊著扣在一起,仔細看還能看待在芯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也許是某種祝福或者咒語。我簡直對這件小玩意著迷了,拿在手裡一直不捨得放下。也許我該買下來……我暗自思忖,不知道這個東西要賣多少錢。

斯內普教授和博金談完生意走到外面,看到我慌忙放在架子上的手鏈,臉上還帶著陶醉的神情。“博金,這個手鏈多少錢?”

“哦教授,還是您有眼光。這可是小精靈們用宇宙隕石打造的,如果您要買我可以算您便宜點,五百金加隆怎麼樣?”博金看著斯內普教授,儘量真誠地笑著說。

“一百五十。”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

“哦梅林啊,不行,您在說笑話嗎?”博金捂著胸口驚呼,快要暈倒的樣子,“三百!”

“二百,一個納特也不能再多。”斯內普教授突然湊近博金小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裡的東西都是怎麼來的,你要知道這東西放手裡時間越長也就越危險。現在的魔法部和以前的可不一樣,據說許多小偷都被他們抓住了,我想查到你這來並不困難。”

“好吧,二百。”博金臉色蒼白,但是仍然掛著那令人作嘔的笑容,“您說多少就是多少,誰讓您是我們這裡最尊貴的客人呢。不過提醒您一下,那個人死後他的很多追隨者都躲在這了,您可千萬要小心,聽說他們都在打賭誰能先把您殺掉,為他們的主人報仇呢。”

“多謝提醒。”斯內普教授冷冷地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袋子,扔到博金手上,轉頭對我說,“拿上鏈子,我們走。”

呃……我驚訝地看看他,他買了送給我嗎?不會吧……

“白癡,發什麼呆,拿上你的東西我們走!” 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把手鏈拿起來放到我手上。黑色的鏈子突然發出陣陣光芒,無數條彩色光芒從手鏈中迸出,在我和斯內普教授手中綻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哦梅林啊,這簡直是奇跡!”博金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出了博金商店斯內普教授才告訴我這條手鏈的來歷。生活在希臘的小精靈用天上的隕石加上神秘力量打造了這條手鏈,並且在中間刻上了咒語。只要兩個有特殊關聯的人共同碰觸鏈子,就會產生某種反應,手鏈就會記住兩個人,讓他們無論在哪裡都會有所感應,感知對方的情緒。博金從某個盜竊組織那裡收購來這個東西放在店裡,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些,否則就算二千金加隆他都未必肯賣。

呃,也就是說我和斯內普教授就是所謂的有特殊關聯的人,但是什麼特殊關聯我問他的時候他卻拒絕回答,只推說不知道。可從他那閃爍其辭的態度上看,這傢伙一定知道,只是不願意告訴我而已。哼哼!但是不管怎麼樣,對於他能送我這個東西我還是非常感激。本來想把錢還他的,但是斯內普教授只是淡淡說了句不用,沒花多少錢,就當還個人情給我,為了我曾經照顧他受傷的那段時間。二百金加隆對他來說似乎不算什麼,但是他怎麼就不說改善下自己的睡眠條件,也許脾氣就不會那麼差了!

一邊胡思亂想我們一邊向學校的方向走,但是危險卻悄悄襲來。或許早該知道,從踏入翻倒巷那刻起我們就被盯上了。大名鼎鼎的斯內普教授,在鄧不利多教授的安排下潛伏在黑魔頭身邊居然沒有被發現,在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間諜。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在魔法界早就家喻戶曉,《預言家日報》曾經用大篇幅在顯著位置連載過這個巫師的事蹟,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再三嚴厲拒絕,他們甚至還想專門為他做一篇專訪。我可以想像當麗塔•斯基特對麗塔 •斯基特提出這個要求時,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總之,斯內普教授現在是個名人。

“教授,我們……”回學校的路上我拉了拉斯內普教授的袖子,剛要說什麼卻被他攔下。

“不要出聲,我知道。但是我們必須把麻煩解決掉,讓他們逃脫將會使更多人陷入危險。”斯內普教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緊跟著我,把你的麻瓜武器拿出來。”我抓了抓頭髮,悄悄把手槍拿出來,跟在斯內普教授身手。

從翻倒巷回霍格沃茲要經過一片平原,四周偶爾能看到些低矮的樹叢,但大部分都是空曠的草原。我有點緊張,手上全是冷汗。斯內普教授感覺到我的不安,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冰冷的手指蒼白而有力,和我的糾纏在一起。或許是他本來就有這樣一種能力,可以使周圍的人安定下來,我已經不再那麼緊張。好吧,不過是和幾個老巫婆的戰鬥,沒什麼大不了。我深呼吸幾下,讓自己保持微笑,面對緊張這是很有用的招數。

“斯內普,你要走哪去?是回到鄧不利多身邊嗎?”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擋在我們前面,沉聲說道。

“維爾克斯,你還活著。”斯內普教授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嘲諷地笑笑,“如果我要是你就乾脆永遠躲起來,免得再被傲羅撞到。”

“你,到現在你還敢這麼張狂。”維爾克斯兇相畢露,臉部肌肉猙獰地扭曲起來,“你相信不相信,這裡有幾十個人想要的你命!”他是個忠實的食死徒,曾經和傲羅交戰,結果被打敗不得不詐死逃脫一劫。而斯內普教授的話無疑是在揭他的傷疤。

戰鬥一觸即發,隱藏在暗處的人很快出現,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我反倒平靜下來。舉起槍,警惕地看著四周。食死徒們看見我哄笑起來,他們叫囂著,嘲諷斯內普教授居然和一個連魔杖都不會拿的麻瓜在一起。而斯內普教授根本不理他們,只是穩穩地舉著魔杖。而我冷笑著看那群自以為是的巫師,等會他們就知道麻瓜的厲害。

漫天綠光閃爍,每個人不顧一切地使用阿瓦達索命咒,以及所有能夠帶來嚴重傷害的惡咒。好幾次那些要命的綠光都和斯內普教授擦肩而過,而他不但要躲避那些攻擊,還要照顧著我不停地給我使盔甲護身,而且要同時去攻擊那些食死徒,難免顧此失彼。我不想殺人,本來只想將那些巫師打傷,但是他們馬上會使用魔法讓自己傷口癒合,然後再繼續攻擊。我被激怒了,眼中全是血紅。

殺!我不想殺人,但是更不想死!我瘋狂地將子彈打在那些亡命徒頭上,看著他們腦漿迸裂,再也不能起來傷害我們。直到這時候,食死徒看著倒下的同伴,才露出驚懼的目光。原來麻瓜的武器也能要他們的命!雖然我們都在拼命攻擊,對方越來越多的人倒在血泊中,但是斯內普教授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他明顯已經力不從心,汗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整個人狼狽不堪。

攝魂怪,沒想到還有攝魂怪殘留下來,而且數量還不少。我以為這種生物已經死在那次戰役中,但是刺骨的寒冷已經越來越明確地表明攝魂怪正象我們靠近,空氣中那腐敗的味道慢慢吞噬神經。據說這種生物可以吸取別人快樂的回憶,只剩下痛苦,不知道我的快樂回憶是什麼。

“攝魂怪來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斯內普教授喘著粗氣,靠在我身邊。我能感受到他的體能幾乎已經隨溫度一起下降到冰點,身體輕輕顫抖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如果沒有快樂,攝魂怪能吸走什麼?”我突然抬起頭,很認真地問了這麼個白癡問題。

“白癡。”斯內普教授有些驚詫,在這麼緊要的時候,我居然還能想出這種無聊問題,但是看我的表情又不象在開玩笑。“你永遠不會想知道那種感受的。”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忽然皺緊眉毛,“就要來了。”

原版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霾起來,無數攝魂怪帶著兜帽從天而降。原來快要支撐不住的食死徒一見來了幫手也叫囂起來,他們準備在攝魂怪的掩護下再發起一次攻擊。我看看身旁一臉嚴峻的斯內普教授,知道情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恐怕我們就永遠不能回到學校。

冰寒徹骨,似乎身體裡的溫度都要流失出去。斯內普教授沉吟片刻,“沖出去,你跟在我背後,如果……如果我被打倒,你要想盡辦法逃跑,不要管我。”

“再說吧。”我抬起頭看看藍天,再看兩眼吧,很有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嗚,迷眼了!我擦擦淚水,勉強笑了笑,“萬一要是沒死,你要帶我去吃魔法世界最好的西餐。”

“恩。”斯內普教授深邃的眸子直視著我,然後輕輕把我攬在懷裡,“記住,拼命也要逃出這裡。”

即使攝魂怪就在附近,即使冰冷的溫度已經讓我手腳發麻,但是在斯內普教授懷裡,我依然感受到了溫暖。我深深吸了口氣,把頭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默默把這種聲音記在心裡。

“好了。我們出去吧。千萬不要讓攝魂怪吻你!”他最後說了一句,沖出去,將我擋在身後。

白光從斯內普教授的魔杖中閃出,接著一頭白色牡鹿在半空中歡快地奔跑,攝魂怪看到它紛紛踉蹌後退。但是一個神護衛無法阻擋相當數量的攝魂怪,何況還有困獸一樣的食死徒。幾番進攻下來斯內普教授已經無法支持,魔杖雖然還堅持拿在手裡,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再用任何魔法。他倒在地上,黑外套破爛地搭在身上,鮮血正從一道道傷痕中汩汩湧出,慘不忍睹。我伏在他身邊,手槍不停地射象攻上來的食死徒。但是這種武器只對人有用,對攝魂怪一點用處都沒有。子彈從他們破爛的袍子中穿過,逕自落在地面。而斯內普教授的神護衛此時正和十幾隻攝魂怪糾纏,根本趕不過來。

攝魂怪離我們越來越近,腳下的土地開始凝結,變得寒冷堅硬。我凍得渾身發抖,死死守在斯內普教授身邊,一步也不離開。斯內普教授嘴唇也凍得發紫,聲音嘶啞著對我吼,要我馬上離開這裡。我緊緊抓著他的手,緊咬嘴唇,一動不動。攝魂怪已經摘下兜帽,我終於體會到快樂被抽離體內的滋味。血紅的眼睛,女人的尖叫,痛苦而扭曲的臉龐,然後是鮮血和恐懼。一幕一幕過電影一樣在我腦中閃現,我抱著頭,痛苦地縮成一團,“不要!”


九死一生(2)

  金色光芒閃爍,一陣強光突然在身邊爆發,斯內普教授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耀眼的光芒環繞在我們四周,攝魂怪,食死徒都難以抵抗這強光,全都遮住眼睛。他們沒有辦法看到,我正舒開身體,逐漸幻化成一隻獸的模樣。當金光逐漸褪去,人們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消失,一隻金光燦燦的麒麟,確切的說是“麟”正站在斯內普教授身邊,警覺地看著四周。所有人都對這一變化瞠目結舌,包括斯內普教授也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到我的背上來,趴好,快!”我低聲對他說。

斯內普教授沒有猶豫,迅速趴到我的後背上,我聽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胸膛中劇烈的心跳。“抱緊我的脖子,我們要飛了。”我催促著,感覺他抓住我以後,猛地騰空躍起。

麒麟,以仁義為主宰的東方聖獸。能吐火,能夠帶給人幸福,是神的坐騎。如果說神護衛能趕走攝魂怪,而麒麟這種溫順,能夠帶來幸福與溫暖的神獸卻是真的能徹底將其消滅。冷血殘忍的攝魂怪永遠無法抵禦麒麟的光明之火。片刻功夫,幾隻沖上來的攝魂怪已經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攝魂怪不敢靠近,地上的食死徒只能不斷發射死咒。我儘量擋著斯內普教授,不讓他在受到任何傷害,而那些綠光在靠近我們的時候,已經被金色光芒慢慢抵消,很大程度削減了力量。到我身上,只能造成些無關痛癢的小傷,並且很快就會癒合。

在神護衛的幫助下,我們終於逃開食死徒的攻擊,攝魂怪也被消滅得七七八八。我帶著斯內普教授在空中飛翔,終於遠遠地看到了霍格沃茲。因為學校被魔法層層保護,所以麒麟形態的我根本沒辦法直接飛入,就象巫師不能在那裡移形幻影一樣。

在能到達的,最接近霍格沃茲的地方,我終於踉蹌著陸。完全變成麒麟狀態,又經過如此激烈的戰爭,我已經消耗了大部分體能,而身後的斯內普教授更糟糕,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看著倒在地上渾身血污的教授,我覺得心象被什麼撕碎一樣疼。不能告訴任何人,當攝魂怪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覺得被吸取的,正是這些天在霍格沃茲裡終日和斯內普教授鬥嘴的快樂時光。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快醒醒!”我趴在他身邊,焦急地呼喊,生怕他再也不理我。

斯內普教授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要坐起來。我撐起他,帶著哭腔,“我們趕快回學校,你傷得很重,再不治療恐怕會撐不住。”

“我們安全了?”他的聲音沙啞,因為忍著劇烈疼痛,嘴角微微抽搐,但是看到我猛力點著頭,還是略帶欣慰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微笑。

我攙扶著斯內普教授儘量讓他的靠在我身上,但是支撐起他這麼高大的身材非常吃力。咬緊牙關蹣跚著向前走,只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好幾次我們兩個都摔在地上,看著他強忍著痛楚卻什麼都做不了,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痛苦。不能流淚,我狠狠地抓了下頭髮,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現在這個該死的時候,絕對不能哭,我要把西弗勒斯帶回去,不能讓他有事。

“西弗勒斯,前面是尖叫棚屋,我們進去休息下。”我已經看到打人柳就在前面。

“你,你叫我什麼?”斯內普教授看著我,深邃的眸子中夾雜著震驚與疑惑。

“呃,我——我是說教授。”我低下頭,竭力掩飾住內心的起伏。該死,一著急就脫口而出了。“教授,你——你需要先休息下。” 斯內普教授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行動也越來越艱難,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他繼續死撐下去。

“恩。”他在想著什麼,微微點了點頭。

互相攙扶著,我們終於進入尖叫棚屋,這是我們第一次見的地方,只是那時候斯內普教授已經昏迷。呃,好象這裡是他的災難地,出現在這裡就沒有過好下場。上學時來趕上盧平變身,差點喪命。哈利三年級時,斯內普教授來抓小天狼星,結果被自己的學生打翻在地,後來又一次被變身後的盧平拍翻,然後是被納吉尼咬成重傷幾乎死掉,而現在渾身是傷,虛弱得連站都困難。

斯內普教授倚在牆邊,半閉著眼睛,兩道眉毛之間的痕跡似乎又深了一些。那些食死徒用的都是惡咒,斯內普教授皮開肉綻,傷口裸露在外有些還在淌血,讓人不忍心去看。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昏過去,根本不能挺到現在。

我深呼吸幾下,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從隨身帶的挎包裡拿出匕首和打火機。這些都是隨身必備的。打火機,匕首,還有一把古樸的銀制匕首,小手電筒,頭巾,一小瓶口香糖。無論去哪裡,包裡都會帶著這幾樣東西,我把它稱做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用打火機燒匕首,這是最簡單的消毒方法。我跪在斯內普教授身邊,握住他的手,“教授,我要幫你處理下傷口,不能讓它總流血,會有點痛,你要忍一下。”

斯內普教授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我輕輕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想動手又停下來,“教授,您趴在我身上,不行就咬著我好了。”

“Snape小姐,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喜歡咬人嗎?”斯內普教授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別這麼囉嗦,快一點!”

“呃……”我吞了吞口水。果然是個小氣的大蝙蝠,還在記仇。

匕首握在手裡,我小心翼翼地撩開斯內普教授的衣服,祛除傷口四周的碎布。暗紅的血在蒼白的肌膚映襯下格外慘烈,看上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我手上冷汗涔涔,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點。傷口實在太多,費了很長時間,終於清理得只剩下他後背上最嚴重的一道傷痕。那黑色的衣服已經完全嵌進鐵肉裡,和血液凝結在一起,猙獰恐怖。我拿著匕首,許久沒有動。

“怎麼了?”斯內普教授看我停下來,問。

“後面有一道很大的傷口,如果要弄,會很疼很疼。”

“但是必須處理。”

“是!”

“那就來吧。” 斯內普教授聲音很輕,我卻聽到倔強與頑強。

我深吸了口氣,幫斯內普教授擦擦臉上的汗水,讓他教授趴到我肩上,“疼了就使勁咬吧。”他的臉貼在我頸上,我感覺到他臉上肌肉微微在抖動。

匕首插進肉裡,斯內普教授身體顫了一下,我緊皺著眉,勉強自己不閉上眼睛,右手猛地一劃,左右使勁拉起,衣服終於被清理出來,而斯內普教授也在那一瞬間悶哼一聲,暈了過去。他並沒有咬我的肩膀,卻將自己的嘴唇咬得流出血來。

“西弗勒斯!”我失聲尖叫起來,慌忙清理好傷口剩餘的部分把他抱在懷裡。

斯內普教授面色慘白,不帶一點血色,雙眼緊緊地閉在一起,鼻息微弱。我幾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幾個月前,只是那時候心裡遠遠沒有現在的痛楚。梅林啊,上次那麼重的傷他都能堅持下來,這次也一定要沒事!

我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西弗,你會沒事的!”

銀匕首閃著寒光,我輕輕拿起,鼓起勇氣深深地在自己的手腕劃下一刀,鮮血立時湧出。溫熱的血,肆無忌憚滴落下來。我將傷口對著斯內普教授的傷痕,讓血滴在上面。除了鳳凰的眼淚,麒麟的血一樣有治療作用。他所中的咒語很惡毒,所以癒合起來非常緩慢。血不斷流出體內,我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冷,頭也開始眩暈。我緊緊抓著手腕,讓更多的血液滴在他後背的傷痕上。那條粗凜的傷痕終於開始慢慢收縮,慢慢癒合,直至消失不見。我松了口氣,用頭巾草草地給自己包紮了下。我就說,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東西,到關鍵時刻都會發生效用。

斯內普教授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身上蓋著我的衣服,而我正伏在他身上昏睡。他動了動,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痊癒,甚至連道傷疤都沒有。如果不是身上破爛的衣服,也許他覺得那九死一生的戰鬥僅僅是一場噩夢。

“Snape小姐!”斯內普教授輕輕叫著我的名字,“我們要回去了,Snape小姐。”沒有動靜,他輕輕推了推我,發現我還是沒動靜。斯內普教授不禁皺了皺眉,真是個豬。他翻翻白眼,沒見過這種人,一睡著打雷都不醒的。

斯內普教授將我攬在懷裡,估計是想帶我離開這裡。但是他拉著我的手的時候發現有點不對勁。他自己的手本來就已經很涼,但是我的似乎更涼一些。再看我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也很微弱。“Snape小姐,你怎麼了?”斯內普教授緊張起來,他忽然注意到我的手腕上那條黑色的頭巾似乎被什麼浸濕,用手一摸,竟然是血。下意識地四下尋找,終於在我的挎包旁邊發現了那把還帶著血跡的銀匕首。

“白癡!”這下他什麼都明白了。斯內普教授咒駡一句,幾乎暴怒起來。他解開我手腕上的頭巾,不停對那還在流血的傷痕施咒。但是一般的療傷咒語對我根本沒有作用,他不停變換魔咒。終於一個很古老的止血咒勉強收到效果,雖然依然不盡人意,但是總算不再流血。

麒麟的血有療傷作用,所以一般利器很難傷到他們,即使割傷也會很快自我癒合。如果少量用血還可以,倘若要大量取得麒麟血,只能以純銀匕首刺向血管,這樣傷口才不會修復。但是這樣割傷以後,除非用專門的止血藥物否則會一直血流不止,知道麒麟因失血過多死亡。也就是說,如果斯內普教授沒有及時醒來,如果他不會這道古老的魔咒,那麼我將必死無疑。

“落,醒醒,不能再睡了!”斯內普教授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呼喚,他將我散亂的長髮慢慢撥到耳後,眼神中流露著無限憐惜。白癡,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死嗎?!

“嗚……”也許是聽到他的呼喊,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斯內普教授懷裡,直對著他的下巴。胡茬……我看到細小的黑色點點正從他的下巴上鑽出。“教授……”斯內普教授的眼睛很紅,他……不會是哭了吧。“你沒事吧教授?!”

“這句話該我問你!”斯內普教授扶起我,“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你不知道用那種辦法如果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會要了你的命嗎?!”

我看看他,黯然問道,“你全知道了?”

“以後不許再這樣!”他忽然抱緊了我,聲音哽咽,“不要,不要再用那種方法,無論為任何人!”

“教授……我……”呃,斯內普教授怎麼了。

“叫我西弗勒斯,或者西弗。事實上你已經這麼叫過我,對不對?”他低沉的聲線如上等天鵝絨一般溫柔,輕輕在我耳畔。

“沒——我沒——有。”我輕輕推開他,退後一點,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嗎?”斯內普教授抬起我的頭,直視我的眼睛,“你難道又得了選擇性失憶?”

“沒,沒有!”我頭埋得更深,帶著深深的自卑,“難道你不覺得我沒資格叫你西弗勒斯嗎?”

“什麼,你怎麼會這麼說?” 斯內普教授凝視著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什麼。

“我是麒麟,根本不是個人!”我鼻子一酸,衝口而出,“巫師歧視麻瓜,而我只是個人都不能算的動物,怎麼能那麼親昵地稱呼你!”

“ 你不是!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斯內普教授雙手捧著我的臉,我能感受到的鼻息噴到我的臉上,溫熱有些癢。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什麼,我看不懂,或者說根本不想看懂。那對炙熱的黑眼神映在我的眼睛中,熱烈的燒灼,我幾乎無法呼吸。有那麼一刻,我幾乎想不顧一切地吻上去,試試他僵硬的唇是否冰冷。

“你——是願意犧牲性命——救我的人,我的生命中——從未有人這樣對我。”斯內普教授這樣一個高傲的人說出這種話,無疑花費了他很多勇氣與決心。他緩慢,略帶嘶啞的聲音足以瓦解一切。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衝動,擺脫他帶來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感動。“不,西——斯內普教授,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我只是一個神奇生物,而已。”我猛力推開他,踉蹌著跑出去。

尖叫棚屋內,只有斯內普教授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巨大的挫敗感襲來,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天發生的實在太多了,他需要仔細想想。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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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人(1)

  晚上,斯內普教授滿世界找我的時候,我正躲在禁林裡散步,然後摸進海格的小木屋,一邊喝著熱湯一邊聽他講那些奇怪的生物。他很奇怪我身上的衣服為什麼血跡斑斑,我只告訴他是在禁林裡不小心弄的。和海格告別後,一個人溜進霍格沃茲。手上的傷越來越疼,斯內普教授的咒語好象開始失效,又有血滲出。我輕輕按著,希望能緩解要命的疼痛,但是毫無疑問,這不可能。東遊西蕩,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該死的傷口又在流血,如果不儘快想辦法我估計我的小命就算交代了。難道要去找斯內普教授嗎?神啊,不要……

不知不覺走到校長辦公室。既然來了就進去找鄧不利多教授聊兩句好了,也許他能有辦法。說出口令走進辦公室,我覺得自己怎麼看怎麼象小偷,每次都是趁麥格教授不在摸進來,好象不太好。呃……如果我還有命活著,那就給麥格教授留張字條吧。抽抽鼻子,我有點想哭。其實,其實,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死……

“對不起,請問鄧不利多教授在嗎?”我站在一堆畫像前,發現鄧不利多教授的相框是空的。神啊,這麼關鍵的時候,他不會出去溜達了吧。

“不在。”一個和藹的女士對我微微一笑,“又是你小姑娘。剛才斯內普教授來過,和阿不思說了幾句然後他們兩個就一起離開了。”女士思索著,“啊,好象和你有關。”

“呃,謝謝。”我歎了口氣。斯內普教授,你把我最後的希望奪走了,做鬼我也不會饒過你!我非常胡攪蠻纏地想著。但是做了鬼……好象也有好處。一直跟著他,包括半夜睡覺的時候,嚇唬他,哼!我開始越來越佩服我自己,都快死翹翹了還在想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唉。

“你來幹什麼,Snape小姐,剛剛你父親來過。”我剛要離開,一個高亢的聲音把我叫住,是分院帽。

“是你啊,破帽子。”我停下腳步,看著那個棕色的,非常破舊的帽子。不能否認,這個帽子非常聰明,我第一次來他就知道了我的底細。“斯內普教授不是我父親!”我悶悶地說,奇怪,我們很象嗎?!那個好脾氣醫生也是這麼說。

“想聽實話?”

“是的。”

“很象!一樣孤獨,一樣渴望得到尊重,或者說,自卑。”

“自卑?”

“是的孩子,高傲的背後往往就是自卑。而心理的陰霾,恕我直言,你完全隱藏在活潑背後,而斯內普教授卻是很直接地暴露出來。”

“哼,胡扯!”我有點心虛,慌忙轉開話題,“你也早知道我不是人類了吧。”

“是的,從你剛剛把我戴在頭上我就感覺到了。怎麼,你很在意這個?”

“我不該在意嗎?”

“也許。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還只是個帽子呢,但是孩子們還是相信我,願意聽從我的安排。”

“那不一樣,人和非人之間始終存在不同的。有些人,是不是比畜生還不如呢?”

我歎了口氣,沒有回答,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額頭全是冷汗。疼啊……

“你的手怎麼了?血?”

“沒事,一點小傷。”我摸了摸包紮傷口的頭巾,暈,已經全是血了。

“不可能吧。麒麟根本不會流這麼多血,除非你……梅林啊,你想自殺?!”

“去,你才想自殺呢!別那麼八卦!”我白了帽子一眼。

“你——為了救斯內普教授?”

“你怎麼知道?”我一驚,耶這破帽子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來的時候都說了。還說和他沒關係,沒關係你能不要命去救他?哦。難道是愛情?”

“我靠!你是不是在《預言家日報》幹過!”我臉驀地通紅,猛然蹦起來,一邊罵一邊伸手想把那個破帽子拉下來。牽動到傷處,疼得我直咧嘴。

“白癡,別亂動!後面的架子上那個藍色小瓶子裡面是福克斯的眼淚,滴在手上能治療!”

“不許罵我白癡!”我故意做出兇惡的樣子,這破帽子怎麼和斯內普教授的語氣一樣?!

“還不快點,你真不想活了啊?那斯內普教授會很傷心的!”

“你,你能不能不提他。”我翻翻白眼,“這是麥格教授的東西,我不能私自拿啊。”

“是阿不思的。事實上他離開的時候說過,如果你來,就把那個帶走。”

“哦?!”鄧不利多教授果然什麼都知道。我從架子上取下破帽子說的小瓶,解開手上纏繞的頭巾,看到那道很深的,泛著血光的傷口。鳳凰眼淚果然很有效,不愧是傳說中的四大靈獸。只需片刻,那傷口連條小小的痕跡都沒有了。

“回去休息吧,神奇生物孩子。其實這有什麼?誰在乎你是什麼,關鍵是你的心!”分院帽叫囂著,哄我出去,“每次你都吵我們睡覺,真過分!”

“哈,謝謝了。”我笑了起來,慢慢退出校長室。這頂破帽子其實挺好玩的,有機會把它偷出來玩。

回寢室匆匆洗了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我就又跑出來。明天一早就有我的課,不能再指望斯內普教授送我,要自己想辦法了。為了防止上課遲到,只好趁這三更半夜先摸到教室去,在那湊合一宿吧。現在是淩晨兩點,整個學校都睡著了,我怎麼感覺自己像是中國舊社會被地主周扒皮剝削的長工。痛苦啊……霍格沃茲走廊裡那些畫像真過分,問個路而已怎麼態度那麼惡劣,比大蝙蝠還要凶。被一連串畫像罵完以後,我終於發現教室。神啊,要是再找不到路,我就要被那些老傢伙們弄瘋了。哪天有時間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那毛筆給這些畫像整整容怎麼樣?!

教室後面的辦公室,這是教書三個多月以來我第一次走進這裡。大概每天都會有家養小精靈來打掃,所以屋子裡很整潔,至少和我的臥室比。找了一會終於發現開關,打開燈光馬上就充滿屋子。麥格教授真體貼,和寢室一樣,特意讓人給我弄了這麼個開關。一般的巫師都是用魔杖點燈,所以屋子裡根本不會設置開關。

在充足的光線下我終於看清楚辦公室的擺設,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一切都來得太過莊重。如果櫃子上的玻璃少一快,椅子歪一點,架子和牆壁上再貼點卡通畫感覺會好多了。但是管他的,我又不經常來,能有個地方湊合睡一晚就好了。

點燃壁爐,我把沙發挪到它旁邊,然後窩進沙發把外衣該在身上。橘紅色的火光映在身上,感覺很溫暖。這又讓我想起在地窖那晚。老實說斯內普教授那裡又冷又暗,而且壁爐好象就是為了配合飛路粉用,從沒見他點燃過。房間和主人一樣,都是冷血動物啊。

沒有遲到的早上,當我從辦公室醒來的時候還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我坐在教室裡等著那群小鬼,真期待看到他們臉上震驚的表情。果然,快上課時小鬼們一個接一個來,看到他們尊敬的麻瓜研究課落教授安然坐在前面,簡直比看到鄧不利多走出像框還要吃驚。真是的,這群小鬼,我平時的表現有那麼遜嗎?!我心理有點小小的悲哀。

“上課!”上課鐘響了以後,我威嚴地站在講臺,剛要開始說話,門又被推開。暈,好不容易我沒遲到,居然有別人知道!我正準備等著痛斥某個遲到的小鬼,一抬頭,看到的竟然是斯內普教授滿含慍怒的表情。

“呃,您好教授,請問有什麼事?”我不由自主地移到講臺後面,強裝鎮靜。

“是的,Snape教授,我希望能和您單獨談談。”斯內普教授看著我,冷冷說道。

“可是,可是我在上課!”我又向後退了兩步,使勁吞吞口水。

“ 那麼我想學生們是不介意將這節課改成自習,或者他們願意寫一點魔藥作業。” 斯內普教授掃了一眼下面的學生,擺明瞭在說誰要有意見就等著瞧。可憐的學生們抬著頭,聽到要取消這節課都發出噓聲但是觸到魔藥教授那陰冷的眼神,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趕緊低下頭。“看來沒人有意見,Snape教授。”

“呃……”我抓抓頭髮,無可奈何地走出去,暗罵這群小鬼沒良心,怎麼就這麼快屈服在大蝙蝠的淫威之下。

“和我走,Snape小姐。”看我走到他身邊,斯內普教授放低聲音,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

“我……去你?能不去嗎?”我在做最後的掙扎。

“如果你還想要你的行李。”他嘌了我一眼,已經大步向前走,黑色的披風在身後翻飛。

“呃!”衣服,還有我的一堆零食。在這些東西的巨大下,我別無選擇地跟在了斯內普教授身後。我要拯救我的冬衣,拯救我的口糧!



人,非人(2)

  地窖。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來這裡。幾縷陽光從視窗擠進來,依然改不了這裡面的陰霾氣息。我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一個人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一住就是十七年。磨磨蹭蹭站在後面,我始終讓自己和斯內普教授保持一端安全距離。氣氛有些壓抑,斯內普教授坐在沙發上死死盯著我,一言不發。神啊,我是很脆弱的,受不了殺傷力強大的眼神攻擊。

“斯內普教授,我的——呃,行李,您能還給我嗎?”我抓抓頭髮,被他瞪得發毛。

“落小姐,你就不想解釋什麼嗎?”他居然沒叫我Snape小姐,但是這說話的方式,讓我想起來哈利他們犯錯時的樣子。

“什麼?”我繼續抓頭髮,兩隻不算大的眼睛對他忽閃忽閃。

“白癡,不要再抓你的頭髮,已經很亂了!”他譏誚地瞥瞥嘴,“對於昨天晚上你的失蹤,難道就沒有一個好理由嗎?”

“失蹤?沒有啊……”我非常委屈地繼續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是良民的乖寶寶樣。

“那你昨天都去哪了?!”斯內普教授看我死不認帳,氣得一下子站起身走過來,兩個鼻孔直直地看著我。

“呃。”我感到一陣巨大的壓迫感瞬間侵襲而來,接著被黑色的身軀完全籠罩。如果不是心理防線堅挺,恐怕早就坐在地上。“我,我先去海格那吃了點東西,和他聊聊天,然後就回學校,想去找鄧不利多教授,結果他不在,所以我就離開了。”

“離開去哪了?”黑色顯然不相信我所說的,又逼近了一點。

“去——我——我去辦公室了。”當我的眼睛對上黑色的眸子,只覺得一股巨浪襲來,我好象完全被捲進那黑色的旋渦中,接著大腦嗡嗡作響,一片混沌。“啊。”我低吼一聲,抱著頭,痛苦地跪在地上。

“落。”斯內普教授蹲下來,扳過我的肩膀。一手把我的頭攬在懷裡,一手拉起我的手臂,想查看腕上的傷。

“走開,既然不相信你直接攝魂取念就好了,還問我幹什麼。”我把他推到地上,有手撐著頭,喊道。原來攝魂取念這麼難受。這種既窺視隱私又給人帶來痛苦的咒語也應該列作不可饒恕咒。

“不要任性,如果你不想喪命就給我看看手上的傷。”斯內普教授緊皺著眉,語氣嚴厲起來。

“什麼傷?你胡說什麼!”我憤怒地瞪著他,眼睛裡要噴出火來。

他不理我,強硬地抓起我的手腕,仔細查看,發現真的一點傷痕都沒有時才放下,“你在校長室用了鳳凰眼淚?”他的語氣稍微緩下來。

“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教授!我只是想拿回屬於行李,至於晚上去了哪裡,我想和你並沒有關係!”我咬牙切齒地說著,選擇性失憶又開始發作。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斯內普教授的黑眼睛裡又出現了那種危險的光芒,“啊哈,我猜猜,Snape小姐,你那見鬼的選擇性失憶又發作了,是不是?”他譏諷地笑容掩飾不住心中的怒氣,“該死的,你到底是真忘了,還是在裝的?!”

“你不是會攝魂取念嗎?繼續用那種卑鄙的方式進入我的大腦啊,查看你想看的一切!”我不再控制音量,幾乎是用吼的。

斯內普教授在我對面坐下來,輕歎了口氣,“你為什麼要去辦公室過夜?”

“斯內普教授,難道您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有課嗎?對待學生我一貫非常敬業,但是很顯然卻另外有人打擾了我的課程,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冷嘲熱諷不是只有他才會,我將那種諷刺與譏誚的口吻完全還給他,變本加厲!

“你是說你怕遲到?”斯內普教授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你放棄了讓我每天送你的方法,而選擇在前一天晚上睡到辦公室裡?”他好象有些被刺傷的感覺,眼角低下來,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落寞。

斯內普教授用手指輕輕揉揉了內眼角的睛明穴,我仔細看才發現他眼睛裡佈滿血絲,黑眼圈越發明顯。“你——昨天晚上沒睡?”該死,這是什麼話,居然從嘴裡溜達出來。說完後我就開始後悔,等著他抓住機會罵我吧。

“ 恩。我該死的不睡覺,白癡一樣四處亂轉,如果看到另一個白癡莫名其妙死在哪,我也好把他的屍體收走作成標本!”他突然站起來,提高音量,又恢復了平時那副凶巴巴的樣子,甚至還要惡劣一點,“趕緊把你的麻瓜東西拿走,看著就礙眼,然後馬上滾出我的辦公室!” 斯內普教授用手一指,我的幾大包行李就堆在門口。

原來他是去找我了……我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揀起地上的大包。可是東西實在太多,我一下子根本拿不了這麼多。斯內普教授不耐煩地施了個漂移咒,將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弄到門外,然後粗暴地將我推出去,關門前狠狠說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地窖,即使你迷路,還有任何理由!”

哐地一聲,鐵門被重重地關上,我木然站在門口,身邊放著和斯內普教授一起在超市買的東西。想進去對他說什麼,楞了好久,我終是沒有動。走廊裡一點光線都沒有,事實上地窖附近五公里以內的地方都是一樣陰暗寒冷,就象某人附近都能感受到那種陰鬱的氣息。我想拿起行李,可是卻一下坐在牆角。頭深深埋進手掌,好一會才重新站起來,昂起頭將所有的東西掛到身上。象一輛老式行李車一樣,緩緩向寢室移動。

半月以後,再次見到鄧不利多教授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斯內普教授為了找我,幾乎跑遍所有地方。先是學校所有走廊和教室,然後是禁林,對角巷,甚至他還跑到中國。我幾乎能想像一個高大的身影在街道四處張望。他四處尋找,一刻沒有停歇,眼睛因為睡眠不足而佈滿血絲,擔心,焦急,最後卻一無所獲。



人,非人(3)

  這半個月以來斯內普教授一直都沒有再去餐廳吃飯,那是我們見面的唯一機會。事實上我們再沒有見過面。我真的也沒有再踏入地窖一步。即使每次迷路都會走到那,我也沒有去敲那扇黑色的大門。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並沒有迷路,對那裡就是因為太熟悉所以每次才會被雙腿不自覺地帶過去。但是在我眼裡,地窖已經成為禁區,裡面禁錮著世界上所有的陰暗與寒冷,我無法跨越那扇門的阻隔。

家養小精靈的手藝變差了,我心不在焉地叉起盤子裡的食物,他們似乎已經沒有讓我饕餮的魅力,我象中國古代所謂的大家閨秀一樣,細嚼慢嚥地挑剔每樣食物,然後索然離開。真懷念那晚的“黃金皮蛋瘦肉粥”,後來我象弗立維借到過黃金坩堝,但是做出粥的味道卻始終不對,也放棄了再去研究的興致。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上次帶回的東西裡面有幾大箱可樂,此時只有這種東西才能安慰我的口腔和胃。我垂頭喪氣地回辦公室,櫃子還有點存貨。

“落,你要去哪?”在走廊地碰到盧平教授,他已經完全接手麥格教授的工作,成為格萊芬多的院長了。

“ 萊姆斯。”我微笑著和他打招呼,“我要去辦公室。”明天有麻瓜研究課,我今天又要去辦公室過夜。老實說那裡並不舒服,我幾乎整晚都沒辦法入睡,只能坐在沙發上發呆。實在無聊的話,就去找鄧不利多教授聊天。他總是說些奇怪的話,我懷疑他糖吃多了,已經把大腦粘住。還是分院帽好玩,我總是把它從架子上拿下來,揉揉捏捏,現在的它比以前更破舊一些了。

盧平教授突然眨眨眼,用不同於以往的調皮語氣低聲問道,“怎麼斯內普教授這麼久沒出現,你們鬧彆扭了?”

“呃……”我抓抓頭髮,沒想到啊,一貫沉穩的盧平教授也有八卦的一面,“我們之間沒事。”

“哦?什麼事?”盧平教授玩味地看著我,忽然想起什麼,“如果沒什麼事和我去禁林轉轉怎麼樣?聽說有學生半夜溜出去約會,我們去嚇唬嚇唬那群不聽話的小鬼?”

“好。”我偷偷笑了起來,上學的時候他好象也不怎麼聽話,當了老師以後就這樣,哼哼!

和盧平教授出了學校,我們直奔禁林。十一月的霍格沃茲已經非常寒冷,我將外套領子直立起來,希望能多一點抵禦寒冷。真搞不懂哪個小鬼會在三更半夜跑出來吹風,難道是想給自己找個擁抱的合理理由嗎?盧平教授將大衣披在我身上,自己只戴了條圍巾。自從在學校裡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以來,他的經濟條件改善了很多。盧平教授是鳳凰社成員,很多人都知道他和食死徒怎樣應用地戰鬥。戰爭改變了人們很多觀點,他們願意讓一個勇敢的戰士教他們的孩子,即使那個人是狼人。事實證明面對困境的時候,勇敢忠誠的精神要遠遠重要與所謂的種族。

月郎星稀,皎潔的光芒照在大地上很美。我抬頭望著夜空,陶醉在那夢幻般的夜空中。

“很美,是嗎?” 盧平教授也抬起頭,望著天空欣然微笑。

“恩。”我深深吸口氣,新鮮而清涼的空氣一下湧進身體,象吃了一塊薄荷糖,很舒服。

“可是也會有危險。比如……”他看了月亮一眼,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滿月。”銀月半藏在雲朵裡,已經呈現出不規則的圓形,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出現滿月。

“恩。” 盧平教授顯得有點憂傷,額角的皺紋平添了許多滄桑,“在別人看來美好的滿月,卻成為我狂性大發的導火索。”

“萊姆斯。”我幽幽地看著他,突然問道,“當初你拒絕過唐克斯,是嗎?”

“哦,是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盧平教授局促地搓搓手,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看過羅琳的書。”我嘿嘿笑了起來,有種惡作劇得逞的感覺。

“哈哈,羅琳真的把巫師的故事寫出來了。不過她倒是在一直收集資料,在她變形成蟑螂以後。”盧平教授也笑了起來,象個孩子一樣。隨後他收斂笑容,“事實上我的確拒絕過唐克斯,你知道的,我是個狼人,而且比他大了許多。”

“狼人。”我的笑容凝固下來,喃喃自語,“狼人和平常人是不同的。”

“是,有時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尤其是月圓變形後。” 盧平教授神色黯然。

“對不起萊姆斯,我……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實際上我……“我抓抓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明白,從第一眼見到年我就感覺到了。” 盧平教授溫和地象象,象個長者一樣拍拍我的肩膀,“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正因為我是狼人,所以對非常人會很敏感。”

我頭垂得更深,原來盧平教授也早就發現了。

“但是落落,你是你自己,你是落落。” 盧平教授的誠懇讓我動容,“唐克斯說過他愛的是我,萊姆斯•盧平。不管我是不是狼人,這都沒關係。”

“可是,我根本不是人。”我聲音小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而且唐克斯愛你,愛能包容一切。”

“你是落落。你有落落的思想,落落的性格,落落的靈魂,我們喜歡落落。”盧平教授認真起來,抬起我的頭,我們目光相對,我在他眼中看到一個怯懦的女孩,“落落的靈魂不因她是任何種族而改變,包括死亡。”

“是啊,死了以後我就是個幽靈了。不過很有可能是野獸形態。”我撇撇嘴,垂頭喪氣。

“我說的靈魂可不是那個。” 盧平教授看我還不明白,想了想,“你說鄧不利多教授是不是死了?”

“是啊。”我點點頭。

“可是我們還是願意去找他的畫像,和以前一樣尊敬他,信任他,是不是?”盧平教授說。

“恩。”繼續點頭。

“但是他是畫像不是人啊。”他的語氣像是正在一個三歲小孩講好孩子要先洗手才能吃東西一樣。

“可是他還是鄧不利多教授,和以前一樣。”我抓抓頭髮,一樣是那個愛把甜食和麻煩扔給別人的老頭子。

“你明白了。” 盧平教授突然笑起來,“誰在乎你的靈魂是在畫像裡還是在什麼樣的身體裡?”

“呃……”我使勁抓抓頭髮。這個問題太深奧了,真是頭疼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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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人(4)

  “有些問題沒必要一下想明白。”盧平教授停住腳步,雙手捧起我的面頰,一字一頓,鄭重地對我說道,“落落,我可以向梅林發誓,朋友是不會在乎你是人還是動物,或者是其他什麼,他們在乎的是你!”

“萊姆斯……”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直轉悠。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些,我也不想和任何說討論“人”和“非人”的問題,但是萊姆斯不同,他真正理解我的感受。我情不自禁撲進他裡,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躲進父親的懷抱。

“落落。”萊姆斯愛撫地摸著我的頭,眼睛裡充滿了憐愛。

忽然注意到前方矮樹叢有黑影閃動,我迅速從腰間摸出手槍,砰地一聲向那裡開了一槍。但是下一秒我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我們是來這抓學生的,萬一我打中那些小鬼不就糟了。即使沒打中人,象唐僧說的那樣,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誰知道這裡的什麼植物就是價值連城的稀有物種。呃!都怪海格,第一次和他來就撞見人頭獅身蠍尾獸,要不是我們跑的快,早就被當成點心。從那以後我每次進來都神經緊張,有點風吹草動就拔槍。

“誰,誰在那?”盧平教授迅速掏出魔杖,將我擋在身後。見沒有動靜,我們一前一後慢慢走了上去。

在即將接近的時候,黑影突然跳出來,我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那個黑影——居然——居然是——斯內普教授。呃,果然……稀有物種。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大蝙蝠……

十五天不見,他憔悴了好多,似乎比以前瘦了一圈。眼睛裡的血絲和眼下深深的陰影顯示出這個男人非常缺乏睡眠,蒼白的面頰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白紙一樣。如果不是早就熟識,恐怕任何人在黑夜見到這樣一張臉都會嚇得尖叫,那面無表情的樣子,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公爵。但願我沒打中他,心有餘悸地看看斯內普教授,見他沒有任何異常,我才松了口氣。

“西弗勒斯,你在這幹什麼?”盧平教授也松了口氣,“感謝梅林,落落的槍沒傷到你。”

“哼,我在找配狼毒劑的草藥,沒發現有誰開槍。”斯內普教授冷冷地說,看到不看我一眼。“倒是你萊姆斯,你在這幹什麼?”

“哦,謝謝你西弗。我在巡查這裡有沒有偷跑出來的學生,你知道最近經常有些小鬼半夜跑出來約會。”盧平教授感激地說。

“抓約會的小鬼?!”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嘲諷地笑笑,“我以為你背著唐克斯小姐自己出來約會呢,或者想試驗下擁抱取暖的社交方式。”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但是顯然看到了我和盧平教授擁抱的畫面。

“啊?!”盧平教授看看我,隨即也微微笑了笑,完全沒把斯內普教授的譏誚放在心上,“落落只是來幫我的,我們聊了一些,恩……”盧平教授猶豫了下,不知道怎樣措辭。他還不清楚斯內普教授已經知道了我的原型。

“行了,我不想知道你說了些什麼。”斯內普教授揶揄道,“你繼續,我不打擾了。”他沒有說你們,徹底忽略我。

“等等,西弗,你帶落落回去吧,天太冷了,我想一個女孩子不太喜歡在這麼冷的天陪我亂逛。”盧平教授溫和地說。唉,這樣還沒一點火氣,也就是萊姆斯啊。

“不要,萊姆斯,我不冷!”我抓抓頭髮,明顯言不由衷。但是要我和斯內普教授回去……呃……

“可是我有點冷。”盧平教授又象個孩子一樣,對做了個鬼臉。

呃,我想到自己還穿著他的衣服,但是——嗚——真的冷啊。“好吧。”我只好把大衣還給他,準備和某人一起回去。

“放心,西弗不會讓你受凍的。”臨別時,盧平教授在我身邊小聲說道。呃……看著他臉上的怪笑,我有種預感,我上當了!因為盧平教授的笑容我在剛剛也有過,惡作劇得逞的竊笑。神啊,這還是那個謙虛溫和,成熟穩重的盧平教授嗎?!我垮下肩膀,任命地和斯內普教授乖乖回去。

我慢吞吞地跟在斯內普教授身後,心不在焉。凜冽的寒風迅速穿透外套,每呼口氣,面前就升起一股白霧。我的手指被凍得有些僵硬,輕輕用手吹著哈氣。我回頭看看,已經完全見不到盧平教授的身影。我抽抽鼻子,好象又要感冒。

斯內普教授一聲不吭地脫下外套扔給我,我看到他裡面只穿了件黑色薄毛衣搖了搖頭,又扔回給他。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毛,我敏感地察覺有火光從他眼中迸出,難道又在生氣?他狠狠地把衣服塞到我手裡,嗤了下鼻子,然後轉過身以背對我,大步向前走去。呃,就在手拿著衣服伸到我面前的一刹那,我看到他蒼白的手背上有血流出。呃……流血了……

我追上他,把衣服再扔到他懷裡,然後沒等他反應過來,迅速捉起他的手。暈,涼啊。手背上果然有一道傷痕,鮮血正緩緩湧出,是子彈擦過造成的。我抓抓頭髮,把手指放到嘴巴裡想咬破它,這是我目前能做的唯一止血方法。斯內普教授搶先一步一巴掌打過來,我摸摸發疼的手背,看他快速給自己使了個止血咒。好吧,這招也挺不錯,至少省得我疼一下。我翻翻白眼,盤算著。

接下來的五分鐘,是我,落Snape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上演的傳衣服大賽。斯內普教授的外套象籃球一樣被我們扔來扔去,在進行了第十一輪時,終於對方球員控制不住情緒咆哮起來。“你是嫌我的衣服沒有那個狼人的好,所以不屑穿是不是?!好,那你就凍著吧,Snape小姐!”斯內普教授一把將衣服摔到地上,氣哼哼地轉頭就走。

呃,這是他自從上次鬧僵以後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又是大吵大叫。我楞了足足有五秒鐘才反應過來,揀起地上那件長長的黑外套追到他前面,用盡全部力氣喊道, “我是怕你凍著,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大蝙蝠!”比聲音大是不是?好!反正現在禁林裡也沒別人,誰怕誰?!斯內普教授停下腳步,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我比你年輕,年輕不怕冷!”我把衣服最後一次塞到他手裡,並且抓起他的手抱牢,“如果你不想要,愛扔哪扔哪!”



人,非人(5)

  斯內普教授輕輕歎息一聲,將衣服披在身上,然後走過來,將胳膊和一部分衣服一起搭在我的肩膀上。雖然他一直掛著嫌惡的表情,但是刻板的臉上掩飾不住絲絲溫情。我能感覺到!

從禁林到學校的距離不算太遠,我們卻走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披著外套的原因,我覺得有點熱,臉上火燒火燎,尤其是和他身體接觸的部分,那種燒灼感一直慢慢侵蝕著我的心。一定是斯內普教授發燒了,唉,歲數大了就是容易生病……

禁林,寒風,星空,斯內普教授和我。這一切好象都是夢,我和斯內普教授一直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神秘的森林被寒冬裹上一層肅殺之氣,枯枝殘葉,偶爾能聽到黑暗深處傳來悉唆的響動,還有我們踩斷樹枝的斷裂聲。

終於到學校,我使勁跺了跺已經發麻的雙腳,借機從斯內普教授身邊溜開。他要回地窖,而我也要回辦公室,在我的印象中,我們並不順路。沒有說再見,我獨自踏上黑暗的走廊。嗚……好黑……我摸索著向前走,終於在轉錯了四個路口以後成功晃到辦公室,這個成績對我來說已經接近完美。在關上辦公室門的一刹那,我覺得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仔細看看又沒發現什麼,也許是我眼花了吧。我聳聳肩,把自己扔進沙發裡。

在更晚一些,也就是天快亮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將會受到學校貓頭鷹派送的一封短信,信的內容大致如下:

斯內普教授:

冒昧來信,勿怪。如果您因為不想見到我而堅持不去餐廳的話,那麼我將如您所願,以後不會出現在那裡,請放心前往。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導致斯萊哲林院長因營養不良而有任何損失,實話實說,您和貴院那群心高氣傲的小鬼因疏于管教製造的麻煩比起來,討厭程度實在是小巫見大巫。所以,真誠希望您能多加保重,管好他們。

順便說一句,早上好,如果醒了就去吃早餐吧。

                               善解人意的Luo.Snape

“ 如您所願,以後不會出現在那裡,” 斯內普教授讀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該死的Snape的確善解人意!他沒意識到自己罵的這句話有多彆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封自己潦草的信上。沒錯,他不去餐廳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但是什麼叫“如您所願”?!該死的,如果沒記錯,第一次見她就說過她是個自以為是的格萊芬多!

斯內普教授神色陰鬱地將我的信扔進抽屜,然後準備去吃已經被他遺忘很久的早餐……



角鬥聖誕舞會(1)

  一進到十二月,整個霍格沃茲好象患了聖誕抽風綜合症,呈現出一種癲狂狀態。哈利和金妮約會的時候被盧平教授抓到,盧平教授居然非常善意地提醒他們兩個人騎一把飛天掃帚會很浪漫,並且有些遺憾哈利沒有學習到詹姆斯追求莉莉時的手段。後來有段時間經常可以看到天空中有一對一對的騎掃帚情侶,一至於校方不得不給每把掃帚制定載重量標準,索性這股風隨著幾對情侶雙雙跳掃帚徇情而結束。

羅恩要糟糕一點,赫敏的克魯克山已經第N次將他的位置占為己有,每次和赫敏約會,他剛要在赫敏身邊坐下,一隻薑黃色體重如小牛犢的貓都會搶在他前面就坐,死活不肯離開,而後者無論如何趨趕,除了換來幾道抓痕以外沒有任何作用。羅恩不得不用牛奶賄賂克魯克山,並且聲援行動支持它去追洛麗斯夫人,比如故意違反校規,將洛麗絲夫人引出。這樣做的唯一後果就是格萊芬多的分數,總是不定期少上幾分,當然,這早就不能引起其他人的重視。所有人都在關心一件事,耶誕節要來,聖誕舞會要開始了。

好吧,聖誕舞會!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學生們在走廊裡眉飛色舞的議論,我居然出現這麼大疏忽,忘記這個國家多麼喜歡在這個節日舉行舞會。該死的!跳舞有什麼好玩,一大群人擠在一起,晃晃悠悠的運動,真沒想到巫師也會喜歡這項活動。好吧好吧,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讓人頭暈的晚禮服!神啊,連穿裙子我都覺得鬱悶,更何況是那種鬼東西!打死我也不會浪費一毛錢在那些麻煩的衣服上。我要逃跑,在聖誕舞會之前離開這,直到該死的舞會結束!

穿過操場,我準時出現在課堂上,裡面鬧哄哄的,“聖誕舞會”時不時從這些小鬼嘴巴裡吐出。神啊,我以為耶誕節就只有一天,沒想到居然是整個月,這太瘋狂了!我簡直忍無可忍,耶誕節,舞會,舞會,耶誕節,該死的聖誕舞會禮服!

“上課!”我幾乎是吼出這兩個字的。下面的學生正聊得熱火朝天,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全楞在那。教室瞬間安靜,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上課!”我深呼吸幾口,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今天……,什麼事?文森特?”

“教授,麻瓜怎麼過耶誕節?”這個斯萊哲林男孩舉起手,無視我的怒容,居然問出這種問題。而下面很多純血巫師學生都瞪大了眼睛,等我回答,好象這是什麼天大的事。該死的晚禮服!

“我……”我想發作,算了,我討厭舞會禮服關他們什麼事?好吧!“耶誕節……瘋狂大採購,聖誕卡片,掛滿禮物的聖誕樹,然後等著父母裝成聖誕老人把禮物藏在襪子裡。”實際上中國並不是很重視耶誕節,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舞會呢?”男生更進了一步,直指主題,“聽說他們習慣在舞會後和女孩發生關係?”

“我不知道。”我白了那男生一眼,這麼大點孩子懂得發生關係?“實際上我的國家並不是很在意耶誕節,只是許多學生比較熱中于這個節日。至於你說的舞會,我並沒參加過。所以,不清楚。”

“哦……”學生們顯然不滿意我的回答,議論又開始。

“好吧。”今天我也沒心情講課,隨他們吧。“如果你們喜歡,就聊聊你們的聖誕舞會吧!”我趴在桌子上,開始構想自己要在什麼時候從學校逃出去,躲開該死的聖誕舞會。也許今天就該走,我覺得自己現在就無法忍受了。

哈利和羅恩顯然對今天的聖誕舞會非常期待,這是戰後的第一次耶誕節,所有人壓抑已久的快樂細胞都蠢蠢欲動。和平的耶誕節,快樂的耶誕節。而我認為沒有舞會的耶誕節才是最好的。赫敏走過來,強把我拉進他們的圈子,聽他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而哈利和羅恩最開心的是今年將不會再為舞伴擔憂,已經有兩個好女孩牢牢地陪在他們身邊。

“落教授,你要和誰一起去舞會,盧平教授嗎?”哈利突然關心起我的大事。

沒等我回答,赫敏接過話,“不會的,今年的耶誕節將會非常熱鬧,因為魔法世界又恢復了和平。麥格校長說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被邀請參加,包括魔法部長,還有部分傲羅,而唐克斯也會來。”赫敏已經是級長,總會比哈利他們多知道一點。

“那麼教授,你接受誰的邀請?我敢肯定一定會有很多人去邀請你。”羅恩興奮地問。

“我……我不知道……”神啊,我要馬上逃跑!

鬱悶的一節課終於結束,我無精打采地回寢室,是該收拾東西的時候了,然後趁晚上沒人的時候偷偷溜出學校。哦不行,還是白天走吧,考慮到我是個超級大路癡,摸黑走很有可能等到天黑還沒轉悠出這迷宮一樣的學校。至於行李,算了,又不是不回來,還是不拿了……

打定主意,我作賊一樣向校外走,完全忘記了我是個老師,而不是一個蹺課的學生。穿過操場應該就是學校週邊,然後一直走就是禁林,順著禁林邊緣向左一直走就可以出去了。這是根據哈利他們隻言片語總結出來的,我總不能去問他們,如果要偷溜出學校要怎麼走,一點教授的威信都沒有,堅決不能幹!

…… 我後悔了!!!五個小時侯後除了後悔兩個字,我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神啊,什麼威信,什麼教授,我真是為自己的想法羞愧。等到你又累有餓又……迷路的時候就會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都是虛的,現在我需要的是食物和一個指南針,外加一張活點地圖。如果那地圖能擴大到學校及其周遍地區最好。從出來到現在我只喝了一瓶水,又累又餓。戰爭時代中國紅軍爬雪山過草地,人家是為了人民幸福。那我呢?到英國的魔法世界,忍饑挨餓為了逃開該死的聖誕舞會……呃……太丟人了!我……我想哭啊……

“落,是你嗎?”我正坐在一棵大樹下思索是要原路返回還是繼續摸索著走,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非常熟悉。不會吧……難道又是……我幾乎驚呼起來,每次在迷路的關鍵時刻,這個人總是能突然降臨在我身邊,簡直是我的保護神。

“萊姆斯……”我的聲音都有點發顫,好象幾十年沒見一樣,伸著雙臂向他奔去。“萊姆斯……”

“怎麼了?你怎麼在這裡?”盧平被我抱了個滿懷,摸和我的頭笑著問,“小落落,別告訴我你又迷路了。”

“嗚……事實上,是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了,“萊姆斯,這是哪,我是不是快出學校了?”

“出學校?不,這是學校的後門,你來這幹什麼?”盧平教授笑呵呵地問。

“什麼?!”噗……我要吐血了。神啊,這是什麼意思?!我用了五個小時時間,從學校的前門繞到後門!盧平教授的結論幾乎另我抓狂。我恨霍格沃茲,我恨耶誕節,我恨舞會,我……恨該死的晚禮服!

“落落,你想去哪?”盧平教授看我極富戲劇化的表情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來,“聽你的意思你要出學校是嗎?”

“是的萊姆斯,我要逃亡。”我可憐巴巴地告訴他,“我要逃開該死的聖誕舞會。”

“可是,為什麼?”裡、盧平教授奇怪地問,“我以為除了西弗勒斯沒人討厭舞會呢。”

“什麼?”聽到斯內普教授的名字我心裡顫了下,然後想到可怕的事實迅速垮下肩,“我……我……我討厭穿禮服!!!”幾乎是用喊的,我終於說出心底最深的顧慮,“我討厭穿那種煩人的衣服!”我想這件事我只會告訴盧平教授一個人而已。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不會有所顧忌。

“哦,梅林啊,這真是個大損失。”盧平教授感歎著。

“是啊,我知道,這太丟人了。”我委屈地說。可是我就是討厭裙子,討厭禮服,討厭那該死的一切。在我看來世界上只有一種裝束,牛仔,T恤。

“不,落落,你不穿禮服是所有人的損失。”盧平教授打量著我,“你是個美麗的姑娘,如果穿上禮服,一定會比任何人都要漂亮。當然,只需要把你的頭髮做點小調整。”他微笑著,“不能見到你穿禮服的樣子,是一種遺憾。”

“哦?”我抬起頭,看見盧平教授正鼓勵地看著我,心裡一動。

“而且我相信唐克斯一定會幫助你的。”他拍著我的肩膀,“這次舞會意義重大,而且我想麥格校長不會讓任何教師缺席,就算你真的失蹤,也會有人把你抓回來。”他一半玩笑一半威脅,“好了,和我回去吧。我想你一定走了很久,小精靈做的美食在向你招手呢。”

呃…… 我被盧平教授拉著向城堡走,想像著麥格知道有教師逃跑時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然後……我將被抓回舞會……麥格教授拿出一件很老式的衣服,是她那個年齡才會穿的禮服……再然後……我被強按著穿上……啊!噩夢!我突然的尖叫聲嚇了盧平教授一跳,接著他看我發神經一樣不停念叨禮服兩個字,苦笑了下。看樣子我的禮服恐懼症來得不輕。

好吧,耶誕節,舞會,還有該死的禮服!我將內心的悲痛完全轉化為食欲,坐在廚房裡大吃特吃。盧平教授問我為什麼不去餐廳時,我告訴他因為我知道有人不想看見我,所以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那。而且在家養小精靈多比的接應下,我發現廚房是更好的餐廳。在那我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一些半成品吃。

事實上這些半成品有時候比成品還要對我的胃口,就象吃自助餐。而熱心的多比還能為我準備些別的東西,比如火焰威士卡,據說是某人特別愛喝的。這酒味道不錯,但是比起來我還是喜歡中國的白酒。為了答謝這個小傢伙,我送了它一條圍巾,是上學時候在勞動課織的,這是我織的第一條圍巾,很有紀念意義。多比收到禮物後,激動的幾乎上來就擁抱,幾乎把我掐死。果然是和書裡一樣愛激動的小傢伙……

幾天的時間,我一直重複做著相同的噩夢。被十幾個傲羅抓住,穿著麥格教授的禮服放到舞會上展覽,然後一群該死的斯萊哲林小鬼正對著我怪笑,尤其是瑪律福,幾乎笑得下巴抽筋。然後某人對我輕蔑地嘲笑。啊!每次醒來我都發現自己大汗淋漓,該死的耶誕節,該死的舞會,該死的晚禮服!我幾乎被折磨瘋了。

無精打采地在走廊閒逛,我忽然看見瑪律福擋著赫敏他們,雙方似乎有衝突。我趕緊跑過去,正聽見瑪律福用那一貫高傲的語氣譏諷羅恩,“威斯萊,今年聖誕聖誕舞會你會穿什麼樣的禮服?哈哈,你那身衣服就夠噁心了,今年還要再加上個泥巴種女伴,純血巫師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閉嘴瑪律福!”哈利站出來,舉起魔杖,“你以為你那曾經的食死徒父親就有多高尚嗎?他才是巫師世界的敗類!靠著金加隆逃脫罪責,這就是瑪律福家的作風!”

“你!”瑪律福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他迅速抽出魔杖,直對著哈利,而赫敏他們也不約而同抽出魔杖,眼看雙方要發生火拼。

“夠了你們!”我及時出現,擋在他們中間,“瑪律福先生。如果你覺得赫敏丟臉,那麼我們就比一起。純血巫師對混血巫師的對抗,就在耶誕節舞會上!”

“哼,比什麼?”瑪律福昂著頭,完全不把我放眼裡,只是礙於某人曾經教育過他,才勉強沒有對我進行辱駡。

“比跳舞,看看是你們純血巫師舞藝好還是混血好,輸的那方要在舞會後為贏的那方提供娛樂。敢不敢?!”我抱著雙肩,根本不用正眼看他。

“好,沒問題。但是校長那怎麼辦,她會同意?”瑪律福嗤了下鼻子,和某人一樣。果然是某人的得意學生。

“我去說!一定同意,你只需要操心怎麼當好小丑就行!”我冷笑一聲,“現在請你離開這裡,否則,哼哼。”我摸了摸腰間堅硬的東西。

瑪律福楞了下,顯然他意識到我在說什麼。小聲咒駡一聲,終於從我們面前消失。

“教授,你,你在和純血巫師挑戰?”赫敏驚訝地張大嘴巴。

“別擔心赫敏,我們一定贏。等著看他們象小丑一樣表演吧。”我笑笑,拍拍她的肩膀,“你們誰支持我?”

“我!”三個孩子不約而同叫了起來。

“好,下面就交給我吧,我馬上去找麥格教授!”我唇邊揚起自信的笑容,“這次要讓那群自以為是的純血好好出出洋相,哼哼,省得以後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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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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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鬥聖誕舞會(2)

  這是我第一次和麥格教授談話。在此之前我們僅僅限於禮節上的打招呼,我不知道這個老巫師對我的印象如何,但是我對她,卻始終有一種敬畏的感覺。她和斯內普教授一樣,都有一種另人望而生畏的感覺,但是前者是依靠其性格的陰冷,而後者卻是真正從氣質上的嚴肅。麥格教授很像是我以前的訓導主任,而我在她面前,感覺自己永遠是那個砸了學校玻璃的調皮學生。好吧,別緊張。我在心理安慰自己。

坐在麥格教授的對面,我瞟了瞟牆上的鄧不利多教授的畫像。哦神啊,他又在吃糖。“Snape教授,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麥格教授推推眼睛,審慎地觀望著我。

“呃……教授……那個”我抓了抓頭髮,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教授,我想利用聖誕舞會舉行一次跳舞比賽,在純血巫師和混血巫師之間。”

“哦?”麥格教授露出狐疑的目光,似乎想看出我的真正意圖。

“ 好吧,是這樣教授。我覺得在魔法世界有很多巫師對自己的血統非常在意。恕我直言,這其中以純血巫師為主,他們認為自己的血統比混血巫師高貴,經常表現出另人反感的驕傲。我很驚訝原來魔法世界也有種族歧視這種事情發生,作為麻瓜研究課的一個麻瓜教授我對這種感覺更加深刻,我覺得我有必要改變一下學生們的思想,混血,純血都一樣。”我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些都是有感而發,我覺得在麥格教授面前還是實話實說好。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是個優秀的教師。

“恩……如您所說,魔法世界的確有這樣的現象。”麥格教授點點頭,表示贊同。“但是你說讓純血和混血學生進行比賽,會不會激化這種矛盾呢?”

“哦教授,不會的。”我笑了笑,“僅僅是場舞蹈比賽,音樂,舞步不會有人受傷。而且在美妙的音樂中我不相信會有什麼衝突。所有教師都在,如果您覺得氣氛緊張或者比賽不適合進行下去,可以隨時終止。”

麥格教授靜靜地看著我,顯然在考慮什麼。她的表情讓我想起第一次找工作的那次面試,“那麼您認為一場這樣的比賽對淡化血統觀念會有作用嗎?”

“我不知道教授。”我坦誠地看著麥格教授的眼睛,“但是我相信做總比不做強,是不是?”

“是的,米勒娃,讓落落試試吧。”一直專心聽我們講話的鄧不利多突然開口,他手裡拿著一塊已經打開盒子的巧克力蛙,但是因為太過專注而一直沒有放到嘴巴裡。他贊許地看了我一眼,“做,總比不做強。”

“阿不思,既然你也這麼說,那麼……”

不等麥格教授把話說完,牆另一邊的一個胖老頭也吵吵開了,“米勒娃,答應她!我相信純血巫師一定能取勝!”說話的是菲尼亞斯。

“那可不一定!”顯然鄧不利多教授提出了反對意見,“這要比過才知道。”

“好!我和你打賭!如果我贏了你要一個月不能吃甜食!”菲尼亞斯和鄧不利多教授一直賭過幾次,均以失敗告終,他一直都在找機會翻盤。

“那你輸了呢?”一個格萊芬多老校長摸了摸鬍子,饒有趣味地說。

“那我就給阿不思刷一個月靴子!”菲尼亞斯想了想,高呼起來,“但是我敢肯定,阿不思輸定了!”

“好,一言為定!”鄧不利多教授狡黠地笑笑。

這次談話在校長畫像們的吵鬧聲中結束,我走出校長室的時候,他們還在爭論關於舞會的事。幾乎所有斯萊哲林出來的校長都堅決支持菲尼亞斯,而格萊芬多的則更傾向于鄧不利多教授。其他一部分人則等著看好戲,但是按照一般慣例來看,菲尼亞斯和鄧不利多教授打賭總是討不到便宜。而麥格教授對這群嘮嘮叨叨的老校長也無可奈何,只能暫時離開校長室求得安靜。畢竟舉行這樣一次比賽還有很多要準備。

因為麥格要在晚餐時宣佈比賽的事情,我只好違背自己和斯內普教授說的話,和他同時出現在餐廳。我磨蹭著,刻意選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自從上次在禁林以後,我們已經有十二天沒有見面了。老實說沒有和他鬥嘴的日子還真有點無聊,也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我遠遠地看著,發現他比上次見面氣色好了很多,雖然依然是消瘦蒼白,但是卻很精神。該死的,不能總偷看他!我在心理提醒著自己,可眼睛卻總是不聽話,時不時就轉移到他身上。而他也終於發現了我,當黑眼睛對上黑眼睛的時候,我感覺到心受到了強烈撞擊一樣,莫名慌亂起來,趕緊低下頭把注意力集中到盤子上來。

當麥格教授公佈完舞會比賽的事情以後,全學校經過三秒的沉默之後終於沸騰了。老師們紛紛猜測是誰想出的這條大膽方案,學生們則群情激昂地要大展身手。純血,混血全部為名譽而戰。只有一個人態度冷淡,用眼角瞄著我。這個人當然是斯內普教授,他帶著臉上帶著鄙夷,無聲地罵了句幼稚。他知道只有我才會有這樣的建議,純血,混血。

“安靜!”麥格教授給自己施了個聲音洪亮咒,“下面我介紹一下此次比賽的規則。1.所有學生分為兩個隊,混血,純血。由學生選舉一名教師為本隊隊長2.兩隊自行搭配人員,對舞姿,節奏,舞伴間的配合與默契等方面進行角逐。3.舞會後,贏的一方可以要輸的一方進行表演。4.此次活動是為了讓大家輕鬆愉快,如果有任何人尋釁鬧事,將永遠別想參加聖誕舞會。5.本次活動評委由學校除了兩隊隊長以外的教師、魔法部長、以及各位佳賓擔任,相信大家不會有意見。好了,有沒有哪位學生不願意參加比賽?”麥格教授停頓了下,見沒有人站出來,點了點頭,“那麼請你們推舉一位本隊的隊長。”

先是一分鐘的安靜,接著所有混血學生都將目光落在我身上,而所有純血學生的目光則集中在另一邊的斯內普教授身上,然後,我們兩個人的名字被他們高呼出來。落教授,斯內普教授,斯內普教授,落教授。

“好吧。就這樣定了,大家好好準備慶祝吧。”麥格教授微笑著坐下,霍格沃茲淹沒在學生的歡呼與掌聲中,只有斯內普教授一個人表情嚴峻,正以一種深不可測的表情打量著我,似乎在思索什麼。



角鬥聖誕舞會(3)

  斯內普教授!我要瘋了,他居然是純血的隊長。神啊,這意味著什麼?我們將會成為對手?呃……這個麻煩可不小!我有點心虛,現在連見我都不敢見他,何況是和他挑戰。但是想到如果隊長的氣焰都被打壓,那麼這次比賽哪有勝算。不行,我要冷靜,我要勇氣,不能被純血那邊輕視!深呼吸,深呼吸,繼續深呼吸。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我們這邊發生了點小問題。羅恩和金妮,威斯萊家是純血,但是哈利和赫敏是混血,這就意味著……呃,看著四個愁眉苦臉的小傢伙我有點撓頭了。神啊,居然忽視了這麼嚴重的問題!

“羅恩,你要重新選擇舞伴了。”赫敏歎了口氣,不得不面對這個嚴峻的問題。

“赫敏,你在胡說什麼?”紅頭髮小子顯然被女友的建議弄瞢了,梅林啊,聖誕舞會不能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這算什麼?!

“是的羅恩,哈利和赫敏是混血,而我們……”金妮也難過地趴在桌子上。

“金妮!”哈利也垂頭喪氣,“我很抱歉。”

“羅恩,金妮,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們如願和他們兩個一起,你們敢做嗎?”我想了想,指著哈利他們說道。

“什麼辦法?什麼我都願意!”羅恩因為過於急切臉漲得通紅,真是個戀愛中毛躁的小子。

“加入混血,或者他們加入純血。”我聳聳肩,總要有些犧牲。

“什麼?!”赫敏先叫了起來,“我是不會加入純血的,瑪律福會怎麼說?故意高攀他們高貴的血統!”

“我們加入混血!”羅恩和金妮幾乎想都沒想張口答道。實際上他們根本不想在純血那邊,斯內普教授做隊長,然後混跡在一片斯萊哲林之間,還有什麼能比這更糟?!何況威斯萊家在純血中是個特例,他們從來不認為混血有什麼不好,相反威斯萊先生對麻瓜的東西非常感興趣。

“那你們要面對更多的譏諷,嘲笑,甚至更多。”我笑笑,還沒開始比賽已經有人在叛變,好現象!

“那有什麼,反正我們就算在純血那也一樣。”金妮撇撇嘴。為了情人放棄血統,勇敢的姑娘!

“你呢,羅恩?”赫敏見男友遲遲沒有表態,有些氣憤了。

“……如果你們不覺得我會幫倒忙……你知道的赫敏!我跳舞的技巧……”羅恩低著頭,難為情地說。

“對哦,如果羅恩在純血那邊更能幫到我們。”金妮不失時機地打趣哥哥。

“金妮!”羅恩要被妹妹的話氣死了,大聲抗議。

“沒事!有赫敏這個好老師在,還怕什麼。”我眨了眨眼睛,“你們只要有足夠的勇氣面對壓力,剩下的交給我!”看著兩個紅頭髮小傢伙堅定的目光,我充滿了喜悅。下面,就是我要做的了。

我從學生席重新跑回教師席,在晚餐結束前告訴麥格教授,我有件事情要宣佈,麻煩她讓大家安靜下,麥格教授欣然同意。我站起來,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打擾下各位,剛剛有兩個純血學生希望加入混血這邊,我已經同意了。不知道斯內普教授是否願意放他們過來?”這明顯是在挑釁,我用盡全力才讓自己看著斯內普教授的眼睛,不帶一點怯懦。

所有學生驚訝地睜大了嘴巴,尤其是純血那邊,簡直不感相信有人會在比賽沒開始就先去他們認為低級的混血那邊。餐廳裡靜得連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願意請教是誰?”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眯起眼睛。危險,危險信號!

我吞了吞口水,心裡有點虛,但表面上還是要挺直腰板,絕對不能退縮。我鼓勵地看了羅恩和金妮一眼,示意他們站起來自己說。

“我們!”兩個威斯萊對視一下,互相鼓勵地笑笑,一齊站了起來。沒有絲毫怯懦,不卑不亢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敬佩。果然是格萊芬多,勇氣十足。

“哦?”斯內普教授瞟了他們一眼,輕蔑地笑了笑,“我沒意見,Snape小姐。並且很高興您收留羅恩•威斯萊先生,所有純血巫師會感謝您這一決定的。”

“是嗎?!我覺得還好,我為羅恩和金妮的勇氣感到驕傲。”我笑笑,贊許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然後所有混血學生一起鼓起掌來,這是為獻給羅恩和金妮的。

晚飯在一波接一波歡呼中結束,麥格教授很驚訝學生對這項比賽的熱情,不知道答應我的建議是否正確。她看著淹沒在人群中一身麻瓜裝扮的我若有所思。而我正躲在人群中,留意著斯內普教授,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他是不想見到我的,就算不得不見也不會和我說話。想到這我有點小小的傷心,但是算了,他在地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練習,練習,練習。學生們投入到瘋狂的舞蹈練習中,任何時候都會看到走廊裡有學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腳下晃晃悠悠。純血學生們以餐廳為根據地,每天聚集在一起練習。而混血學生則聚集在有求必應屋裡練習。羅恩那傢伙真是讓人頭疼,跳了僅僅半小時舞他已經踩了赫敏二十幾次,如果不是愛情的力量,我想任何女孩都會轉頭走人。除了羅恩,赫敏還比較擔心我。她探究地看了我好久,終於試探性地開口,問我會不會跳舞。我笑了笑,告訴她只要專心教好羅恩就好了,不用為我擔心。而哈利他們也問了我幾次,我要答應誰的邀請去參加舞會。事實上的確有很多學生邀請我,但是都被拒絕,我總覺得自己是在等著什麼。

不知道斯內普教授的舞跳得怎麼樣,為此我專門去問過盧平教授。我想那只大蝙蝠脾氣那麼彆扭,是不會喜歡這種活動的,應該跳得不怎麼樣。但是盧平教授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據他說斯內普教授只是不喜歡跳舞而已,但是水準卻是極好。他身材修長,舞姿瀟灑,曾經在舞會上迷倒過很多女生。呃……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本事……看來這次想贏並不那麼容易……

中國古代偉大的軍事家孫子曾經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覺得想要取得比賽的勝利,必定要先瞭解對方的實力。所以,我找哈利借了隱身衣和活點地圖。好吧,我承認這麼做是有點陰險,但是兵不厭詐,這是中國古人留下的智慧,不用白不用。吃完晚飯後,我穿著隱身衣摸進餐廳,找一個角落貓起來。等混血學生都走光,餐廳裡只剩下純血學生時,斯內普教授揮揮魔杖,中間的大桌子紛紛重疊和移到四周。我K!幸虧跑得快,不然已經被這些該死的桌子壓成重傷。我惡狠狠地瞪了斯內普教授一眼,這筆帳先記本上!

場地空出來,斯內普教授站在中間,挑了個女生出來,看來是要親自示範。“你們看清楚了,我只示範一次,學不會的先生或小姐回去寫一篇關於跳舞的論文,兩英寸厚。”我認識這個女生,FIONA•NASH,來自著名的巫師家族,是個驕傲的姑娘。和我們那邊不同,這裡的氣氛相對嚴肅,沒有玩笑與打鬧,就像是上課那樣安靜。也是,和這樣一個隊長在一起,能開的出玩笑才怪。我不禁為這些學生歎氣,可憐的孩子哦。

斯內普教授和FIONA站在一起,他讓FIONA扶著他的肩,自己則摟著FIONA的腰。輕柔的音樂忽然想起,兩道身影在大廳翩翩起舞。盧平教授說的沒錯,斯內普教授舞跳得的確非常好。深邃的眼神,棱角分明的面容,高大而削瘦的身材,黑色長袍下擺在身後翻飛,每一步都那樣瀟灑,張顯出貴族氣質。而他面前的FIONA正陶醉地享受著和斯內普教授一起共舞的機會。我可憐巴巴地窩在牆角裡,咬著下唇,心裡有點酸溜溜,相信是晚飯的時候吃了太多的梅子餅。

音樂嘎然而止,斯內普教授轉向學生,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面無表情,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現在你們分組練習!”他走到一邊,命令道。學生們紛紛走到一起,音樂聲再次響起。看著這些翩翩起舞的學生,斯內普教授似乎非常不滿,臉色陰鬱,時不時地吼一兩句,“查爾•西頓先生你在幹什麼,拖地嗎?注意身體不要僵硬。”“喬安尼•羅琳小姐,不要象根木頭一樣杵在那,看你的舞伴!”

該死的,這群笨蛋小鬼哪有一點在跳舞的樣子!斯內普教授幾乎破口大駡。見鬼的耶誕節,見鬼的聖誕舞會,見鬼的比賽!只有白癡才能想出這種該死的主意,而米勒娃居然沒有反對!哦,那個白癡!見鬼的落•Snape!斯內普教授忿忿地想,他對聖誕舞會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一直認為這是無聊人喜歡玩的無聊把戲,而這群笨蛋小鬼連跳舞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居然就歡呼起來,並且還要自己和那個白癡做什麼隊長。梅林啊,這個世界真的瘋了!現在那個白癡一定也在忙著練習吧,他很好奇,究竟白癡會不會跳舞。

我看著亂哄哄的場地心理暗自竊喜。還不錯,至少現在我知道不是只有羅恩跳舞糟糕,高爾和克拉布兩個人象母豬走路一樣的舞步把斯內普教授氣得幾次吼起來。不過瑪律福的舞姿還算不錯,想必是經常參加舞會的緣故。還有…… 剛剛和斯內普教授一起跳舞的FIONA,說實話她舞跳得的確不錯,和斯內普教授的配合也是相當完美。我覺得斯內普教授如果要找舞伴,這孩子一定是首選。而從開始到現在,FIONA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斯內普教授,眼神裡分明充滿了迷戀與崇敬。好吧,他們很合適。我繼續回味著梅子餅的味道。

這次訓練在斯內普教授的暴怒中達到高潮。可憐的納威無疑又成了犧牲品,其實我覺得他舞跳得挺不錯,只是在斯內普教授的逼視中略顯緊張,結果踩到了舞伴的袍子,而可憐的女生又撞到了一邊的桌子上,疼得半天沒起來。斯內普教授跑過去,扶起女學生並且迅速使了個治療咒。那個可憐的姑娘正是剛剛和他一起示範的 FIONA。哦好吧,看著斯內普教授對FIONA紳士一般的態度,我的覺得自己是把學校裡所有的梅子餅都吃光了。練習結束時候,包括納威在內的十八名學生都爭取到寫論文的資格。等他們都走光,我終於從隱身衣裡鑽出來。今天收穫不小,純血的水準我大致瞭解一些。順便說一句,以後我將要讓梅子餅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消失,今天晚上吃的已經夠了!

練習,繼續練習。我動員一切能動員的力量,拉著盧平教授給學生們做指導。他是個優秀的黑魔法教授,也是個優秀的舞蹈教授,至少羅恩今天踩赫敏的次數少了很多,我覺得他至少比高爾跳的好太多了。學生們熱情高漲,有說有笑,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姑且不論比賽輸贏,但就聯繫上已經讓大家的感情增進好多。這樣才對嘛,年輕就要有歡笑。

我沒再去偷看過純血那邊的訓練,不知道FIONA和斯內普教授是不是還會繼續做示範。好吧,不關我的事,現在我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一件適合自己的舞會禮服!哦該死的,我終於要面對這個嚴峻的問題了。盧平教授知道我的顧慮,建議讓唐克斯在星期六的時候陪我去對角巷,順便幫她自己也選一件。唐克斯,我腦中馬上出現一團粉團團。事實上我對她早就不陌生,不止一次聽盧平教授提起過他的妻子。一個善良,迷糊又愛惡作劇的可愛女人。聽說她不止一次將小泰迪倒抱著送去幼稚園,到那已經小傢伙已經開始暈暈忽忽了。不要看她平時糊塗,但是在購物上可是一把好手。盧平教授說的時候雖然滿臉無奈,卻掩飾不住對嬌妻的情愛。好吧,有這樣一個伴一起去對角享感覺應該不會太壞,我很感激地答應了他的建議。對角巷,聖誕禮服,該來的總會來……



角鬥聖誕舞會(4)

  星期六在對角巷第一次和唐克斯見面。也許是盧平教授的緣故,我總覺得和她有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很快就成了知心好友。她和我聊了很多關於霍格沃茲的事,比如弗立唯教授曾經想借助魔藥讓自己高一些,結果導致手腳瘋長,個頭卻一點沒長,還有鄧不利多教授曾經想追求麥格教授,結果被拒絕所以只能吃甜食中和心中苦澀。特立尼勞教授一直暗戀斯內普教授,無奈後者理都不理她,傷心欲絕之下才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也不知道這些事都是真是假,大部分都是她上學時候的謠傳。

唐克斯突然神秘兮兮地說盧平教授告訴她我和斯內普教授關係非常曖昧,問我是不是和他是男女朋友,嚇得我差點暈倒。什麼啊,做他女朋友,一天到晚忍受他的冷嘲熱諷和臭脾氣,我瞥瞥嘴。唐克斯見我否認,小聲告訴我,斯內普教授其實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無情,他和哈利的媽媽還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情事呢。為了愛情他連命都不在乎了,只是長久來的苦難生活讓他所有的感情都冷凍起來了。呃……我抓抓頭髮,忽然想起我們披一件衣服從禁林回到學校那晚。算了,不能胡思亂想。現在斯內普教授還是我的對手呢,比賽要緊!

在耶誕節前到對角巷購物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難道巫師的日子就這麼好過?看這人山人海的樣子,大包小包的往家買,好象這東西不花錢一樣。我被唐克斯拉著在人群裡橫衝直撞,已經暈頭轉向了。神啊,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遠在埃塞俄比亞還有很多人在挨餓嗎,怎麼好意思這麼揮霍。前所未有的正義敢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我惡狠狠地咒駡著,果然是資本主義巫師社會!

唐克斯拉著我走到一家門面古樸素雅的小店,“落啊,這裡是對角巷最有名的禮服店,裡面都是好東西哦,一定能有你合適的!”我心不在焉地和她走進去,老實說,對於禮服我一直挺反感,只是迫於無奈才要買的。

走到店裡的時候,唐克斯眼睛都冒光了。那些流光璀璨的禮服在魔幻燈光的照射下光鮮奪目,雍容華貴之氣顯露無疑。唐克斯迫不及待地試了幾件,這些禮服穿在她身上簡直是太適合了,我看著差點流出口水。

“ 落,試試嘛!”唐克斯將一件銀色禮服遞到我手上。我摸著那絲滑質感的衣服楞了楞,輕輕搖搖頭,“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漂亮是漂亮,但是我覺得似乎不是很適合我。但是禁不住唐克斯的死纏爛打,我勉強穿上照照鏡子。呃……還是不適合,如果這件禮服穿赫敏身上一定很漂亮,但是我嘛就……

唐克斯看我穿上的效果也不是很滿意,但是又馬上抓起另一件亮綠色的。我感覺自己穿上以後,怎麼看怎麼象一棵捲心菜。藍色,紫色,紅色。幾乎所有禮服我都試了個遍,還是沒有合意的。看著我沮喪的表情,唐克斯安慰著我,說翻倒巷也有兩家不錯的店。可是經過我們驗證以後,依然沒有適合的。老實說,這些衣服單拿出來真的非常不錯,但是我總覺得自己穿上以後差了些感覺。一直到天黑,我謝絕了唐克斯繼續去別的店尋找的好意,終於帶著滿身疲憊回到霍格沃茲。好吧,先這樣,反正離舞會還有時間。實在沒有合適的就去隨便找一件好了。我躺在床上,洩氣地望著天花板。該死的禮服,我本來就不適合穿這種麻煩的東西!

為禮服的事我是愁死了,要是沒有一件合適的衣服,我會彆扭死的。一連幾天愁雲慘霧,迷路的次數又呈增長狀態。上課的時候明顯看出來,學生們都在按血統聚在一起,各自為營討論舞會的事。我索性和他們宣佈以後麻瓜研究課都研究舞會,知道耶誕節結束。反正我心情也不好,懶得和他們講課。瑪律福挑釁地看著我,一副不屑的樣子和某人一樣。難怪他那麼囂張,這小子舞跳的好,而且估計他早知道斯內普教授的水準,所以覺得此戰必勝。

下課後我垂頭喪氣地走出教室,剛剛已經聽說哈利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禮服,就等著舞會那天穿出來,然後好好給純血學生們看看,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看樣子我真要想想辦法了,是不是要再去趟對角巷隨便找件穿,總不能穿牛仔褲去啊,鬱悶死。

一邊走一邊想該死的禮服,我要煩死了。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並且好象一直在跟著我。暈……難道有人在跟蹤?!我站住了猛然回頭,居然發現納威正站在我身後。暈。這小子跟著我幹什麼啊……

“納威?”我奇怪地問,“你?”

“教授,我,我能和你談談嗎?”胖男孩低著頭,局促地說。

“哦,當然。”我笑笑,希望能緩解他的緊張。

“恩……羅恩,羅恩加入了混血隊。”納威小聲地說。

“是的。”我點點頭,怎麼了,全學校都知道這事啊。

“可是你們並沒有排斥他,對不對?”他囁嚅著,“並沒有因為他是純血巫師就……就孤立他?”

“當然。”我繼續點頭,“難道我們不能這麼做?”

“不,不是的!”納威因為緊張有些口吃,我想他在魔藥課也不過如此吧,“我……我想問下。我……”

暈,他我了幾下也沒說出來,我索性替他開口,“你是不是想加入我們,納威?”

“可以嗎?”胖男孩的眼睛裡顯出迫切的渴望。

“當然。”我大笑起來,“你在這邊一定會開心的!但是,你要象羅恩一樣和所有人說,你要加入混血這邊。”

“放心,你只需要拿出格萊芬多的勇氣!”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準備好了,那麼我們一會用餐的時候就說,好不好?”

“……恩,我……我準備……好了。”看得出這個男孩正努力積攢勇氣。我走上去,就象盧平教授那樣,鼓勵似地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那胖男孩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納威說他要加入混血隊的時候,全場一片譁然,麥格教授都吃驚地看著那個站立在座位上的羞澀男孩。斯內普教授沉吟片刻,一絲驚訝瞬間從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過,然後以慣有的譏誚態度欣然答應下來。沒想到混血隊在接收羅恩•威斯萊先生以後,又幫了純血隊的大忙,將納威•隆巴頓先生一同接納,那麼這次比賽他們將勢在必得。我聳聳肩,看看滿臉通紅的納威,充滿信心地告訴斯內普教授,我相信納威來到我們的隊伍,得到幫助的將會是我們。接著,在混血學生的掌聲與純血學生的鄙夷中,納威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

事實證明我說的是對的,納威的舞跳得非常好,只要一些信心。我甚至都不相信在場中風度翩翩的竟然會是那個最靦腆最缺乏自信的納威•隆巴頓先生。更為驚訝的是所有熟悉納威的格萊芬多,他們將最熱烈的掌聲和最真誠的讚揚送給了這個男孩。而羅恩甚至跑到他身邊,請他能教自己跳舞。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重視,納威的眼睛裡噙滿淚水,臉上洋溢著笑容,正感激地看向我。我笑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加油吧納威,他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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